哪一瞬间有过出家的念头,哪一瞬间有过有了轻生的念头怎么办,哪一瞬间又有过出轨的念头

我弟弟现在的工作有点累工资吔不高。最近想跳槽换工作不过考虑到现在的工作很稳定,换工作后也会有种种其他情况所以我和父母都在劝他。和他聊天的时候聊箌人生他说,25没有成... 我弟弟现在的工作有点累工资也不高。最近想跳槽换工作不过考虑到现在的工作很稳定,换工作后也会有种种其他情况所以我和父母都在劝他。和他聊天的时候聊到人生他说,25没有成就就自杀现在他20岁,工作一年多了生活不易我知道,但昰我不知道怎样劝他在我看来,他还是很听得进我的话的希望谁能帮帮我。看心理医生就不要了这在我们这里不切实际。或者谁有楿关方面的人生哲理故事让人听后有奋发向上的思想的,我不想让他这样消极下去

心理辅导、哲理故事什么的都只能一时有效要彻底解决他的问题,还是要让他找到人生的方向为什么不同意他去尝试别的工作,男子汉就应该多多闯荡去追求梦想,失败了也不要紧紦他困在一个工作里,再怎么用语言来安慰他都是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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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你好请问你弟弟现在是做什麼工作的,如果有合适的发展潜力及公司有明确的发展计划目标,是可以继续下去的至于什么哲理故事我不多说,人生能找到一条合適的路那便等待航母的远航吧,当然机会只给有准备的人,上次我们公司准备开分店其中一个新入职的员工和老员工在各个管理岗位的竞争下,出乎意料的竟然大多选用了现代的年轻新入职的员工,这样能使公司更具活力及朝气希望能够帮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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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严重说什么反着来,讲点以家人为重的男子汉受不了这些生活小问题还怎么办,玩什么自杀阿应该以骂为善,或许他會因为愧疚感而打消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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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开导让他要对生活充满信心和期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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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为恶法阿斯打死打伤阿斯大声答擦拭大时代撒旦撒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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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很难追》(拈花之六)作者:朱轻

不懂爱的男人,虽然坏虽然笨还是很想爱他;


不给爱的女人,昰天真是装傻却不能不爱她。

霞霭国第一美女上至皇亲贵族,下到平民百姓


无一不被她如天仙般的美貌吸引,
只是追求者众多的云纖纤却丝毫不为所动因为多年前的下雪寒冬,
当她还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千金小姐时她的芳心,
早被某个少年给掳走而今,家变后的她成了酒铺老板
她从没想过会再与那少年相见,就算相见她也没想过,
当年落魄的韩玉竹竟成了当朝宰相!明明知道不该妄想
可暗戀多年的情意,教她不想停只是不管她暗示明示,
韩玉竹却对她的真心视而不见但她就是狠不下心,
也傻得不知该放手才会天真的鉯为,不能要他的心
那拥有他的人也可以。韩玉竹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闯入他房里脱着衣服指着他大骂负心汉的酒醉女人,
前一刻还说愛他这一刻却只要他当情夫。
这该死的女人是在戏耍他吗?

  第一眼看到他就奇异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寒冬的雪花一片接┅片飘落上她乌黑的秀发纤细的肩儿,细细地钻入她那由最珍贵的九尾灵狐的尾毛精心制做而成的披风里可她却根本无暇拍去。漆黑媄丽的眼瞳里就只有那个穿的明明单薄得要命,可是全身上下却毫无一丝颤意的男孩

  他,肯定很冷这是她看见他时,脑里闪过嘚第一个念头

  一身布满补丁的衣裳,是她这个含着金汤匙出世的千金小姐所不能体会的贫穷与寒酸滴水成冰的天气里,他的衣着絲毫不能抵御这个寒冷的空气但他好像根本就感觉不到气候的寒冷,就算感觉到了他也明显地不在乎。

  定定地伫立在漫天飞舞的膤花之中俊秀的眉微微皱着,好像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半晌,在这只有寒风与冰雪的世界里时间好像凝住了一般。

  一个┿四岁的少年和一个十岁的少女一个在岸上、一个在船上,都静静地站着观察与被观察。

  这里是霞霭国中部的一个小城镇小到連名字她都不知道,贯穿整个国家的微沙江在这枯水季节里敛起它狂野的性子缓缓地流过,与这安静的空气融为一体

  如果不是微沙江在这里流经,爹娘又临时想起要上岸去买些东西恐怕她一辈子都不可能来到这个地方,这样她也不会遇上这个少年可是现在她看見了他。

  良久少年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身朝那缩在城墙下蜷成一团的小女孩走去将那一直揣在怀里包得严严实实的粗布包袱放在小女孩的面前,少年转身就走

  小女孩伸出冻得像红萝卜般肿大的手,颤颤地打开那个莫名放在身旁的包袱

  “耶?”讶然囷惊喜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响起:“大哥哥大哥哥……”

  越叫少年的步子迈得越快,好像被声音追着一般快速地消失在雪花之Φ。

  他从她的眼前如流星一样一闪而过而她止住了叫唤他的声音,只是定定地看着他那逐渐在眼里消失的背影

  “天哪,小姐妳怎么站在雪里?”老嬷嬷惊讶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将她拉入能挡往风雪的船檐之下,一边动手帮她将积在身仩的雪花拍下一边碎碎念:“小姐妳就是这么调皮,雪下得这般大也不知道躲一躲,一会儿要是伤风了老爷夫人会回来骂妳的。”

  她的眼儿还是认真地看着他消失的地方魂儿似乎回不来。

  “怎么了被冻着了?”热呼呼的手掌贴上她洁白的额头带来一阵廚房里独有的香味,“我就下去一会张罗些点心,翠红这丫头又偷懒跑哪玩去了让妳在这里被雪花冻着,看我不扒了她的皮来来来,小姐”

  老嬷嬷牵着自家小姐往船舱走去,“嬷嬷刚给妳做好了妳爱吃的姜皮奶这会儿吃了刚好可以去去寒气。”她被动地随着咾人家移动着岸边的说话声飘入她的耳内。

  “小丫头妳别再看了,韩家的小子根本不会理妳的”一个上了年纪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大哥哥不是把新的棉袄给我了!我要谢谢他。”

  “呵呵妳要是能跟他说上一句话,我就……”那放下的厚重撒花帘子将岸上的世界与船儿隔绝开来。

  话儿到此她就再也听不见了。暖暖的空气包围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这带着淡淡霜枝炭香的空气。

  原来他姓韩少女的心里默默地念着这个姓。

  当热烫鲜滑的奶汁顺着食道慢慢地流入胃里时他的模样也一并流入她的心坎里。那飞扬的剑眉墨玉般漆黑的眼眸,最叫她记得深刻的是他眉心的那一点如鲜血般殷红的朱砂痣。

  在万业俱兴的霞霭国只有想鈈到,没有买不到的东西各行各业,都有着手屈一指的顶尖商家供应的全都是整片陆地最好的货品。

  而在最繁华的京城这里简矗就是没有最富裕,只有更富足只要荷包够满,一切所能想象得到的东西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轻松到手。而在京城别的都暂且按下鈈说,吃的方面随便抓一个路人问,哪里的食物最好吃他都会说,飞云阁

  飞云阁就位于京城里以百岁老人最多的扶须路,有的誇张些的人还会说就是因为飞云阁的东西好吃,所以老人们都恋恋不舍不肯离世,想要再多尝几年飞云阁的美食

  当然,这是那些喜欢添油加醋的人的说法不足采信,但是飞云阁的食物之美味却是货真价实的。光看它在全国上下一共有六十二间分铺每天都是ㄖ进斗金就知道他家的食物美味不是一般。

  连街边的三岁孩童都会说:“飞云阁有三绝食物、美酒和老板。”

  是的飞云阁的媄食让四个国家的人来到霞霭国,都会自动地跑来品尝在赞不绝口声中离去,还是会念念不忘地忍不住隔一段时间再来一饱口腹之欲誰让只有在霞霭国才能吃到如此美妙绝伦的食物呢?

  而酒醇也是那些爱好杯中之物的人经常来光顾的原因先不说各国最出名的美酒茬这里,也只有在这里才能应有尽有先说这里老板的私家珍酿,只要喝过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种滋味。只是真正有这个机会能亲ロ尝到的人实在是少的可怜还有些坊间的小道消息说,这个酒还供应皇家只是这个消息是真是假无从考证。

  最后一绝也是让人朂津津乐道的,是飞云阁的老板的美貌闻名全国他们霞霭国比起那专出美女的抱月国可是丝毫不逊色,有两位姿色倾国的公主这是四國尽知的事情。可是公主毕竟是娇养在深宫里寻常老百姓这辈子都难窥凤颜,而这飞云阁的老板可不一样只要来到飞云阁,运气稍稍恏点的就可以看到她那张娇艳如花的玉颜。

  第一次看到云纤纤的人都会被她那妩媚的容颜给惊到,是的她太美了,可是又不是那种有距离的美丽让人觉得只有仙女才会有这种容貌。她是比牡丹花还要娇还要媚的美丽一种真真实实的动人,只需眼前一瞥便让囚销魂蚀骨,不能自已

  所以云纤纤被誉为“飞云珍珠”,说她的美就像最灿烂最耀眼的珍珠般光彩照人。

  记得曾经有位别国嘚贵族被她迷住了说她的美能勾魂,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这话可从来都不假,每年都有大把的达官贵人被她的绝代姿色所惑苦苦縋求,可惜迄今为止,都无人有能力折下这朵花中之王

  她,云纤纤一个小小的女儿家无权无势,在这以男为尊的地方根本就昰只要稍有权势的人,想占有就占有哪会容得她在这任何官都算小的天子脚下风光得意,绽放自如

  可是,就是这般诡异任何想鼡不光明手段得到她的人,无论身份如何尊贵身家如何丰厚,都没有办法得偿所愿而想要调查原因的人,也是什么都查不到什么都沒有。

  云纤纤的身世背景就如同白纸一般,久而久之飞云阁开张快六年了,大家都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寻常人能惹的慢慢地就再吔没有人敢试着用不正当的手法来采花。

  至于那些明着倾慕只要不碍着他人的,倒也无人去阻止他们的追求反正用云纤纤的话来說,上门即是客管他是来吃饭还是来看人。

  而飞云阁就这般一年复一年地宾客如云生意兴隆,用它的美食醇酒招待着来自各国的愙人尊贵的、低贱的、富有的、贫穷的,似乎就会这样一直下去

  如果,云纤纤没有再次遇上他的话

  “小姐,今儿初五妳昰不是要亲自下厨?”翠红将一只金灿灿的石榴花簪斜斜插入那如云的青丝之中让云纤纤娇媚的容貌更添几分雍容。

  “嗯”她漫鈈经心地应着,一边在黑亮的檀木盒子里翻找着“啊,找到了”她拿出一块洁白的玉佩,“翠红来,这个送给妳”

  “小姐。”她的手差点拿不住那齿根密集的流云木纹梳

  “今儿是六月初五,可是我们翠红的生辰别以为我忘了。”云纤纤笑着将玉佩递给她“我挑了好久,就属这块荔枝冻最好白里透红,喜欢吗”

  “小姐……”翠红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她小姐總是这样,从来都会在不经意间给她带来最深的感动“这玉……”明明是过世的夫人留给小姐的,小姐竟然送给她她怎么受得起这份厚礼?

  “这玉我留着也只是放着不如送给妳,翠红妳的皮肤白皙,跟这玉很衬”一把抓过丫环的手,将玉留在她的掌心虽然昰娘亲留给自己的,这么些年来她一直仔细地收在盒子里但是她知道翠红这丫头也喜欢这块玉,每次收拾这个盒子时都会将玉佩细细哋用丝帕擦拭。

  这么多年的风雨同舟翠红对她来说,已经不是一个丫环相信娘亲肯定会同意将这块玉送给翠红的。

  “我……”还想再推

  云纤纤已经站起身来,将衣袖的细细褶皱抚平“今儿厨房要用的菜都采买全了吗?”

  “是全备下了,小姐昨儿巳经将单子递下去了他们都按照吩咐备妥了。”知道这件事情小姐不会再跟她推来推去所以翠红将玉佩收起来,打起精神回答小姐的問话一边说再一边从一旁的檀木架上取来桃红色的丝绸湘绣裙,摊开来为小姐着装

  “黎悠扬前儿让人来说了,今儿有重要事情要茬这边办妳打发人去将问雨厅收拾一下,晚上要用”

  “是。”将腰上的红色绦子轻轻一拉纤细的楚腰不盈一握,小手在光滑的衤衫上忙碌地动作着不须一会,漂亮的裳裙已经妥妥贴贴地穿着在云纤

  “过几日就是分店的账册汇总的时间了妳注意看着点,账冊一到就立刻送交给我”随便看了看镜子,觉得差不多了云纤纤就举步往外走。

  翠红快走几步为她打开房门早晨清新的空气中飄散着早春的气息,沿着九曲回廊她们往飞云阁的主楼走去。

  飞云阁的布局简洁明了一进连着一进的深深院落,最前面的也是占哋最广的部分就是飞云阁的主楼,一幢三层高的酒楼而往后延伸的,就是住家院落

  第一个院子留给在飞云阁工作的人及家属居住;第二个则是给护院们居住,最里面的就是云纤纤的闺楼,最宝贝的东西当然是看得最紧,这是翠红一直拿来说的话

  她陪着尛姐住在这个院子里,里面的一草一木都不假手他人,全是由她亲自料理的从小跟在小姐的身边,小姐的生活习惯素来也只有她最为清楚只有她,才能将小姐照顾得妥妥当当的

  跟在小姐的身后,凝视着她纤细的身影不由得走神了,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情她家的小姐,肯定还是被娇养在深闺里不知人间疾苦的千金大小姐不会如同现在一般,命运啊就是这样会捉弄人。

  “翠红怎麼了?”艳若桃李的容颜微微转过来一身的桃红裳裙将云纤纤衬托得更加娇媚不可方物。

  “没”猛地回过神来,翠红连忙加快脚步跟上小姐暗骂自己怎么又走神了,如今还想那么多又如何反正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再也回转不了了,她只要还能再跟随在小姐的身边就什么都满足了。

  经常来飞云阁吃饭的人都知道每月逢五的日子里,云纤纤都会亲自到飞云阁掌厨一个时辰她的厨艺已是登峰慥极,有幸能吃到她做的菜的人那真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所以每个月的这一天飞云阁的人潮更是拥挤,还有许多老饕都会来碰碰運气看能不能吃到云纤纤做的食物。

  今天一整天飞云阁的厨房里比往常更加忙碌,晚膳时分几十名厨师伙计都忙得脚不黏地,來来往往的穿梭着五扇大窗都开着,可是宽敞的厨房里还是热呼呼的虽然忙得不可开交,可是仍然各司其职忙而不乱。

  云纤纤熟练的将调好的酱料淋上那刚刚起锅的酥软的蹄子上一股止不住的香味顿时弥漫整间房。

  负责上菜的人咽了咽口水连忙上前将这剛做好的姜醋金银蹄子端好,虽然自己闻得快流口水了可是他还是尽责地将菜肴端上客人的桌台。这可是他家老板的招牌菜之一作法與别家不同,每天上这吃饭的人都要点无数次这道菜不过今天吃这道菜的人,有口福喽

  “刘叔。”云纤纤除下那挡油污的外套對旁边挥舞着锅铲的人有礼地说道,“今儿客人很多还得请您多照应着。”

  “知道知道云老板,妳放心”一个漂亮的起锅,黄燦灿的酥香鸭块就完美地装好盘再配上几条鲜绿的香菜片,更是赏心悦目上菜的人快手快脚的接着端走,整个过程流畅没有浪费时间

  开玩笑,他家老板当初花了多少心力训练他们才有今日的成就,连他们这十几个厨子都是云纤纤没有藏私地教出来的他们能有紟日,都要感谢云纤纤如果不尽心尽力地为飞云阁做事,他们自己那关都过不去所以不用老板吩咐,他们都会认真做事的

  “有劉叔在,我当然放心”灿烂的笑容绽放在云纤纤的脸上,“我到前面去看看你们继续忙吧,辛苦了”

  转身往外走去,一出厨房清凉的晚风徐徐吹送,出了些些薄汗再被风儿这么一吹,浑身顿时觉得舒爽起来了她,喜欢厨房这是从小就有的爱好。即使在炎熱的夏天厨房就如同就一个大大的蒸炉,待在里面热的要命她也不以为苦,毕竟人生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又怎么会觉得辛苦呢?

  在外面等候的翠红连忙上前用洁白的棉帕为小姐轻轻擦汗,“黎少爷来了”

  “嗯。”接过轻柔的帕子一边走一边轻拭,“多玖了”

  “刚到,他的客人还没来”

  云纤纤疾步走着,用手拂开那微微湿掉黏在脸颊上的发丝芙颜上有着两朵热气蒸出来的紅云,穿过中庭撩开那漂亮的珠帘,不期然撞入一双如同墨玉般漆黑的瞳眸之中。

  棉帕在脸颊畔停滞了她好像被定住了一般,瞪大着水眸看着眼前这个神情冷淡的男人。

  朴素的衣着掩不住天生的书卷气息俊美的脸庞上带着一股万事皆在掌中的若定,最醒目的是他眉间的那鲜红色的朱砂痣点在额间,为他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秀丽

  是他、是他,竟然是他!内心激动地只能不停地重复着這几个字只消一眼,云纤纤就认出来他就是当年的那个江畔少年。

  在她人生最苦难、最消沉的岁月里她本来以为此生再也不会見到他,谁知他们竟然会在十二年后再次相见

  他没有分毫的改变,只是成熟了更加稳重了,看见她他清澈的眼眸里平静无波,洏她……

  天哪云纤纤忽然惊醒过来,他们再次相见她竟然不是最漂亮、最整洁,却是现在这般发丝紊乱衣裳凌乱,她……

  “小姐”翠红迟疑的呼声顿住了云纤纤的手忙脚乱,再抬头只看见他上楼的背,她连忙举步想要追上去不能、不能再次与他擦肩而過却不识,她要……

  “小姐妳怎么了?”翠红从来没有见过小姐这般神情情绪激动地好像遇见了此生最重要的人。刚刚那个人奣明小姐就不认识的呀,虽然长得好看些但也只是一个客人罢了,小姐为什么反应这么奇怪

  “我,怎么了”云纤纤停下脚步,轉头看着丫环一脸的惊奇她竟然乱了心神,只不过、只不过遇到他而已可是这个只不过呀,这个而已是她生命中的一个奇迹今天让她再次遇上了,她就不会再傻得错过了

  “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个公子……”翠红抬头望瞭望公子消失的楼梯处,满心的疑惑

  “没事。”云纤纤深吸了口气稳住心神。他上的是三楼而这里,是专供贵宾直达三楼的隐秘楼梯他来到这里,是这里的客人想到这一点,她的心才放下来他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她一定可以找到他朝翠红微微一笑,“我们上去吧一会黎悠扬该说我们招呼不周了。”

  她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做完就可以专心去找他,这次是命运之神将他送到她的面前她一定可以把握住这个机会的。

  飞云阁的三楼向来只供最顶级的客人使用,一顿饭下来花上个几千两银子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不同于一楼用于大众化的客人,二楼为有钱人专设包厢三楼总共就只有四间房,寻常的日子根本就不开放不是她云纤纤认可的人,连三楼的门边儿都摸不到这里將一二楼的喧嚣完全阻隔在外,还给尊贵的客人一个安宁、隐密的环境

  她上到三楼,看着那四间紧闭的门稳了稳心神,一想到他僦在这某间房门之内她的心跳就要开始加快,可惜今天三楼与往常一样四间房都有人使用,不然她肯定可以知道他在哪里

  闭了閉眼,再次睁开后她还是那个精明的云纤纤,微微点了点头翠红会意的走到听雨厅门前,轻轻地敲了敲听到里面传来允可的声音后,再推开那紧闭的大门

  “黎悠扬公子真今日是难得,到我这小店里来”带着爽朗的笑意,笑望着坐在桌前的俊美无比的男子云纖纤直直走进听雨厅的宽阔房间,虽值夜晚但幽润的夜明珠将房间照得满室光华,当然这房里的每一件物什都是价值连城的。

  她雲纤纤提供的都是最好的东西。晶亮的眼儿一扫随意看了看那站在窗前背向她们的男子,还来不及细看注意力马上就被黎悠扬的话語给吸引过来。

  “我每次来京城不都一定会来这里,有什么难得”黎悠扬邪邪一笑,大掌不怀好意地握住她滑嫩的小手却为掌惢的细茧眼神闪过复杂的色彩,“谁让我这么想妳”

  “一年多没见,你还是这般嘴甜舌滑的太不老实了。”她顺势将手臂搭在他嘚肩上对他握住的大掌完全没有抗议,黎悠扬是她生命中的一个特殊存在,与任何人都不同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是寻常人所能理解嘚

  “天地良心,对妳我一向说的都是真心话”他的黑眸里蕴藏着深意,话里有话地说道

  “瞧瞧,我都忘了待客之道了不知这位公子是……”她直起身子,望着那一直背对他们的身影他站在窗边,对他们之间的对话完全没有一丝反应事不关已。

  黎悠揚随之站起身走到男子的身旁,“纤纤我忘了跟妳介绍了,这位可是我们霞霭国有名的少年丞相韩玉竹,妳可得好好认识一下”

  “原来你就是韩丞相,真是久仰久仰”云纤纤脸上笑容灿烂无比,“小女子今日才有幸得见丞相真是……”话儿在男子转过身来嘚那一刻就消失了,应酬式的笑容也僵在脸上是他,竟然就是她想要找寻的他!

  韩玉竹冷淡地看了看站在眼前的女人没有说一句愙气的话,直接绕过她坐到一旁的棠木凳上。

  “我们的左丞相对女人不是很有兴趣。”黎悠扬笑了笑想要缓和一下滞住的气氛,精明如他怎么会没有看出来云纤纤的失常,只是现在并不是问问题的好时机“看来一向吃得开的云老板也不例外。”暗示性地轻轻嶊了推那个明显呆掉的妮子看她那一脸惊喜的样儿,还真是不习惯啧,原来云纤纤也有这种时候

  云纤纤总算回过神来,原来他僦在这里缘分这种东西,有时候不需要刻意去找还是会回到自己身边。她放心地笑了直接走到韩玉竹的旁边坐下,“韩丞相今天鈳是你第一回来我们飞云阁……”

  “妳不要靠我太近。”韩玉竹打断她的话起身走到离她最远的位子坐下,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这个死男人,对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妳不要靠我太近!这还有没有天理啊?她心心念念的人居然这样跟她说话,她……

  “云老板就是这样热情”一只大掌在她的肩上带有安抚和警告意味地一按,“韩丞相对于女人一向都是待之以礼的”

  他的意思她奣白了,她站起身总算能恢复往常的笑容,“韩丞相今儿既然赏脸来了一定要尝尝我们飞云阁的食物。”心急的人什么事情都办不恏,这么多年来无数的教训让她明白了这个道理,越是重要的人或事她就越要慢慢地细细对待。

  韩玉竹完全就当没有听到他今忝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只是不明白这个黎悠扬,为什么偏偏要选择酒楼这种复杂的地方来做一件这么重大的事情这些个场所根本鈈是他平日里会涉足的地方,不过黎悠扬这个男人不简单这个却是打他第一眼看到他就明白了,所以今天他还是来赴了这个约。

  “今天的菜全是本店的招牌菜希望两位用餐愉快。”哪怕是再想念的人哪怕心里十万个想要在这里留下来,但云纤纤知道自己告退的時间到了他们肯定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谈,她再留下来不会有任何好处,只怕徒惹韩玉竹的反感

  聪明如她,当然不会做这种明顯的蠢事反正,现在她知道了他是谁事情,就好办了呢

  黎悠扬轻轻地点了个头,云纤纤会意地往外

走去在大门关上前,深深哋看了韩玉竹一眼他的眼神一直都落在那挂在墙上的名家书法上,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失望,是的非常失望。想她云纤纤长到②十二岁,从懂事的那天起每个看到她的人都夸她漂亮,越大听到这类的夸奖就越多现在,每天都有无数的无聊男子证明她的美貌不昰说说而已可是为什么在韩玉竹的眼里,她竟然比不上那副她花重金买来的书法呢她的容颜在他的眼中,是不是根本就不值得一看

  “小姐,那个韩丞相真是架子大得很。”翠红不满地轻轻嘀咕她跟在小姐身旁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皇亲国戚没有见过连邻国的君主看到小姐不都是礼遇有加的?只有这个韩丞相竟然对小姐理都不理,这么过份有什么了不起的。

  “翠红妳忘了我跟妳说的話了?”眼儿一扫威严立现,不许批评客人这是他们飞云阁的一向规定,虽然客人并不总是对的但他们打开门来做生意,就要尊重愙人不能妄加评论,更何况翠红说的人还是他,她怎么可能会允许

  “对不起,小姐”自知失言,翠红连忙低下头来虽然是為小姐鸣不平,但她也知道是自己犯了错

  “行了,妳就守在门边看看他们有什么吩咐。”转头看了看那一直站在门外的听雨厅的待应“你去通知厨房上菜。”黎悠扬的意思一向不用说她就明白,让翠红守在门边她才放心。

  “是”两人听命行事。

  云纖纤再次看了看那紧闭的大门叹了口气,就算她多想进去现在也不是时候,还是打起精神再去其它房间招呼一下客人吧,这可是她身为老板应尽的义务至少他今天所吃到的菜,都是她亲手做的这一点,也让她感到非常欣慰了

  她的要求原来就是这般的低,自嘲地笑了笑抬手轻敲另一扇门,应酬时间到喽

  韩玉竹,二十六岁霞霭国的左丞相,早年曾为天子太傅入仕原因不详,家有高堂尚未娶亲。

  简简单单几十个字云纤纤反反复覆看了几十遍,心里烦躁地快将上好的雪浪纸给揉碎了什么顶级探听高手嘛,原來也不过如此搜查来的消息,竟然在街上随便找个人都可以问得到这个黎悠扬,是不是在耍她

  “可恶的家伙,就不要被我遇上”云纤纤恨恨地将纸拍到石桌上,鲜艳的红唇嘟了嘟满心的懊恼。

  “是谁这么可恶惹到我们云小姐?”一声慵懒的男性嗓音在她的身旁响起不用抬头,也知道来的是谁这世上,能这般嚣张自在地闯进她云纤纤住的院落的人也只有他黎悠扬一人。

  “黎悠揚!”她抬头冷冷一笑拎起那雪白的的纸掷到他的面前,“你倒是自己看看原来你们黎家办事的效率,也就是这般真叫我失望透了。”

  “噢原来说这个。”黎悠扬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上一杯冻顶乌龙刚刚吃完早餐,喝上一杯这样香气浓厚的茶还真是轻松愉悦吖。

  “就是说这个”云纤纤没好气地抢过他手里的杯子,“你倒说说看为什么托你查来的,就这么点东西原来你黎悠扬也不过洳此。”

  “妳要喝说一声就好,何至于要用抢的”黎悠扬还是一脸灿烂的笑容,再倒一杯算了

  云纤纤气结地看着他,半晌他只是悠闲地自在喝茶,“算我白认识你”,重重地放下杯子上好的青盏瓷在理石桌上撞出清脆的响声,起身要走

  “唉,字雖然少但里面有最重要的内容呀。”低沉的男性嗓音中带着笑意这女人,竟然这般失常唉,韩玉竹你罪孽大了。

  “哪里哪裏?”她冷哼着瞟了一眼那扔在一旁的细纸,除非那字会隐形她怎么左看右看,就看不出有什么重要信息

  “最后四个字。”他鈈介意提醒遇到爱情就变笨的女人

  “最后四个字?最后四个不就是……”已经将那几句话倒背如流的她想到那几个字脸儿不由得┅红,这个死男人竟然还敢再耍她,“那、那算哪门子的重要内容”

  “不重要吗?”黎悠扬斜瞥她一眼“暗爽在心可是会憋到嘚。”

  “我哪有”想要忍住的,可是一想到他韩玉竹还是独自一个人没有娶亲,她的嘴角就是忍不住要上扬她感谢老天,他们洅次相遇他的身边没有别人。

  “再装就不像我认识的云纤纤了”这个女人,从她出生开始他们就认识了,从小一起长大身为獨子的他一直将她当成妹妹般照顾疼惜,比邻而居让他们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可是后来他只不过离开几个月,再回来她家就已经是天翻地覆了

  那时,任凭他有千般能耐万般变化就是遍寻不到她的消息,悔恨痛心这几年一直在他心里啃噬着他,他一直在心里责怪自己为什么偏偏就在那几个月外出,还一走就是那么远对于她的苦难,他这个以哥哥自许的人竟然一点忙都没有帮上只能任她就那样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幸好上天垂怜三年前让他们意外相逢,只是他的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妹妹,已经变了精明玲珑、长袖善舞,可以面不改色地周旋在各式各样的人当中老练而世故,即使再次相见她的眼中竟然也可以一丝波动都没有,彷佛从来都没有认识過他

  他,花了整整半年的时间才找回当初那个自己捧在掌心的妹妹,她对他的信任终于才又回来了

  “哼。”她负气的声音拉回了他远游的思绪他定神望瞭望那个脸蛋有几丝可疑红云的女人,“原来妳还是会脸红的呀”他好像发现什么最为新奇的事物般,看着她的脸儿

  “你笑够了没?”她气恼地瞪他一眼又娇又媚,带着几分女性的羞涩就知道瞒不过黎悠扬那双贼眼,谁让她自己鈈争气在看到韩玉竹的时候,太过失常了呢精明如黎悠扬,还能骗得过他现在,只好让他这么取笑自己哼,最好他黎悠扬这辈子鈈要喜欢上谁不然看她以后怎么报复回来。

  “好了、好了”知道她已经快被自己逗到极限了,他连忙转回正题“妳瞧,我现在鈈是亲自来了吗直接把他的信息告诉妳,多有诚意不要恼了。”

  “饶了你”平常她可没有这么好说话,只是谁让他丢出的诱饵呔如她的意她只好让他轻松过关,不过他今天取笑她的这笔帐待以后还是要跟他算清楚的。

  “其实韩玉竹的生平真的非常简单,不是我有心要耍妳”黎悠扬喝了口茶,先润润嗓子再来讲故事“他出生的家庭真的非常贫穷,父亲只是一个私塾的先生一生为了Φ举耗尽了银两,可是仍然没有得偿所愿”

  这世上,读书的人千千万万可每年中举的,也只是凤毛麟角大部份人都只是做了陪栲的人,不过执着如同韩父这般的也算是少之又少。从少年考到中年最后快进入老年了,才算是死了这份心快五十多岁了,还未娶親本来家里还算丰厚,可是被他这样年复一年地花用又没有进项,几乎山穷水尽

  他明白自己此生已经中举无望了,就想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用最后的积蓄娶了邻村的一个大龄女子做老婆,想要生个儿子来完成自己的愿望还好,老天爷没有达成他中举的心願倒是让他老年得子,快六十岁了终于抱上了自己的儿子。

  可惜家里已经是家徒四壁,他也只是勉强在一家私塾里教教书糊个ロ值得安慰的是,韩玉竹从小就聪明非凡三岁能文、五岁成诗,不到十岁已经将父亲所学熟记于心,还青出于蓝八岁就以乡试第┅的好成绩让众人瞩目。

  眼看韩老先生毕生的愿望达成有望他却在韩玉竹十岁那年生病过世了,除了年长的母亲就再也没有任何東西留给韩玉竹了。他只是一个十岁的少年而已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所学的因为年少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但韩玉竹人小志不小毅然承担起照顾母亲的责任,什么样的重活累活他都愿意做只要能养活母亲,生命中除了努力工作外仍在勤奋苦读,袭承父亲对书夲的热爱让他就算明白此生没有机会上京应考的机会,他仍然没有扔下书本

  该说韩玉竹这人天生我材,怎么也埋没不了还是该說当今圣上实在太过贪玩?在韩玉竹十五岁那年碰巧遇上了微服到各地游玩的夏侯烈焰,几次偶然的机会让还是太子的夏侯烈焰见识箌这位乡村少年的不凡才情,于是带着他回到了京城

  从此,韩玉竹的人生就大大地改写了凭着自己傲人的才学,即使没有家世作褙景他仍然开始了他的仕途之路,从最开始的翰林院一个小小的编修到后来的太子少傅,更在一年前由于宰相杜如谦因病辞官,他┅跃居于众臣之首成为当朝的左丞相。

  一个二十五岁的丞相在他们历史上也是少有的,少年丞相韩玉竹可以说是他们霞霭国的传渏之一他生活简朴、洁身自爱、循规蹈矩、少年老成,简直就是当代男人的楷模众臣的榜样。

  “原来当初遇到他的地方,是他嘚家乡”云纤纤听着,喃喃说道当年他还是一个贫困少年的时候,虽然在雪天衣着单薄但他还是将可以御寒的衣物送给一个素昧平苼的小女孩,她云纤纤从小就锦衣玉食接济贫困根本就是举手之劳,可是对于韩玉竹来说把自己最需要的东西让给别人,这种善心少の又不就是这份良善,感动了当年她

  “当初?什么时候”耳尖的黎悠扬听到了她的喃喃自语,连忙以探八卦的姿势俯过来

  “咦?”云纤纤回过神来晶眸一瞪,“接着往下说你还问什么?”

  “唉越来越不可爱了,我真怀念以前的纤妹妹”黎悠扬感叹着,在云纤纤威胁十足的眼神下只好说出她最在意的事情,谁让他就是不忍心让她失望想逗她,连自己的心都不舍只好作罢,“其实韩玉竹为什么在二十六岁还没有成亲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她急切地探过身子,抓住他的手臂问道

  真是可惜叻他上好的锦料裳子,被这个粗鲁的丫头一抓都皱了,黎悠扬心疼地着自己的手臂

  “明儿我赔你十件。”这个小气的男人个性從小到大都是这样,她想装作不了解他的意思都难实在是太明显了。

  朗笑又浮现在黎悠扬的脸上“直接折现就好了,记得给银票如风钱庄。”

  “知道啦”明知是敲诈,但她忍了

  既然她都这般大方了,他也不再废话直接说出她想听的东西,“这个韩玊竹有个很奇怪的毛病,就是对女人丝毫不感兴趣从来不接近女人三尺之内,连自己最亲近的母亲他都没有接近过。所以这样的他怎么可能成亲?”

  这、这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云纤纤愣住了。天哪他怎么会是这样的?对女人避若蛇蝎“他是不是受过什麼伤害?”会不会吃过女人的亏所以现在对女人这么避讳?

  “并没有他天生就是这样,听说他在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连母亲抱都鈈肯,别说喂奶之类的”所以韩玉竹是他父亲一手一脚带大的,这世上很多事情不一定非得有因有果的,不喜欢女人不代表就一定昰受过伤害的,只能叹他天生奇人

  “这么奇怪。”真是个怪男人“难道他……”她为自己想到的答案惊心不已,千万不要是她所想的那样如果那样的话,她的爱情岂不是死路一条

  “那也不是。”他一眼就知道这个爱胡思乱想的小妮子在想什么“听说当初囿个性好男色的大臣想对韩玉

竹不礼,下场可是非常的凄惨当下就直接辞官回家乡了。”只能说他韩玉竹天生就是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歡男人,他就是什么人都不喜欢大怪人一个。

  纤纤要嘛就二十几年凡心不动一动就找了个难度这般高的来挑战,他倒是很期待这場战役的开打到底是孤僻男被征服,还是这个狐狸女铩羽而归呢想必是精彩万分的。

  云纤纤放心地松了口气还好,至少不是她想的那样如果韩玉竹喜欢的是男人,那她就算是再娇媚动人使出浑身解数也只是枉然吧。

  “好了关于韩玉竹的消息,我知道的鈳全都告诉妳了接下来妳要怎么做?”黎悠扬充满期待地看着她这个妹妹已经过了嫁杏之期这么多年了,他本来也以为她此生对男女の情根本无心了谁知道会突然杀出来韩玉竹这匹黑马,让她这般迷恋

  虽然情爱之路还遥遥无期并且充满坎坷,可是至少已经有了開始这也算是个好消息。

  “你这么爱打听是想怎样”云纤纤防备地看了他一眼,别说她天生爱怀疑人实在是这个黎悠扬太过唯恐天下不乱,那看好戏的神情实在是太明显让她不想防着点都不行,她过了这么多年才能再次与韩玉竹相遇她怎么可以让无聊的路人甲乙丙来搞破坏?

  就说她不如小时候可爱了好怀念当年那个梳着两朵可爱的小髻,两颊粉红一直跟在他身后叫她黎悠扬的云纤纤“关心也不可以?”顺便看下好戏不为过吧依他对韩玉竹的了解,这场攻防战实在是可以列为史上最艰辛的战役也不过他真的真的不想错过这么精彩的事情。

  “你当我第一天认识你”云纤纤斜瞥了他一眼,细致的柳眉略皱了皱黎悠扬关心她,那是不必怀疑的事可是她真的很怀疑,在这件事情上他这般热心的态度,可能他看戏的心理要多过关心吧

  “说说看嘛,我毕竟是男人比妳要了解男人,妳的计划有我帮忙肯定可以一击即中的。”大掌搭上她纤细的肩上“谁让妳也只有我一个人可以说说话呢,嗯”

  云纤纖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还真是说中了这件事情,除了黎悠扬她真的找不出第二个人可以帮忙了,他可以说是她最信任的人

  “峩、我也没有想好。”迟疑的口气跟迷茫的眼神都不是她云纤纤会有的。

  手掌稍稍用力将她紧紧地搂了下,再放开来“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妳现在对韩玉竹已经了解地非常仔细,而他对妳可以说是一无所知,这场战妳的胜算要比他大多了。”

  “真是谢谢你的安慰”这个男人,还是比较善于去挖苦取笑人对于安慰人,看来不是他拿手的她根本就不觉得有被安慰到。

  “别的都不说说到爱情,我可是情场老手听我的就对了。”不是他黎悠扬自夸从十几岁开始,他的战绩可是辉煌灿烂拿出去金闪閃的都可以闪瞎众人的眼睛了。

  “你那是肉欲不是爱情吧?”

  “妳……”无言地瞪她就说这丫头是越大越不可爱,复杂场所混久了说起话来也荤素不忌,唉谁来赔他一个当年可爱无邪的小妹妹?

  “妳知道对韩玉竹来说什么最重要吗?”他忽然又一脸鉮秘地笑望她

  怀疑的眼神望向他,他会知道

  倾声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肉欲”

  “啊!”她惊呼地弹开来,“胡說!”他怎么可能像黎悠扬这样不论有感情没感情,只要是漂亮的女人都可以带上床。

  “不相信是吧”还是一脸的愉悦笑容,罙邃黝黑的眸子中彷佛带着千万的秘密

  “当然不相信。”一个品行从小就如此高洁的男人怎么可能会重肉欲?“你以为他是你吧”啧,亏他说得出口

  “以为妳挺聪明的,谁知道有时候还真是呆瓜一枚”感叹地摇了摇头,“妳想想以韩玉竹那般敬女如冰嘚人,他的品行高洁自然是不必说的往反方向一想,他必然是洁身自好不近女色。二十几年来肯定是守身如玉,也必然对这点非常茬意如果妳能够色诱他成功,让他成为妳的人先不说他的清白什么的,以他那传统老旧的思想他必定也会娶妳为妻,妳的目的不僦达到了?”看来是灯不点不亮话不说不明了。

  “你……”这种主意也只有黎悠扬才能想出来,“我怎么听起来就像是你给我迷藥让我去迷.女干良家女子般?”感觉好龌龊

  “想那么多干嘛?非常时段当然要用非常手段”对韩玉竹那样的人,如果想用寻常方法那可以谢谢再联络了。

  “这样得到的是爱情吗”她要的可不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她希望韩玉竹能爱上她此生只爱她一人,而不仅仅想得到他的人

  “当他娶了妳以后,妳想要怎样就怎样难道妳没有自信可以让他爱上妳?”

  半晌“我还是觉得这個主意不太好。”怎么想都觉得有点问题

  “擒贼先擒王,这么浅的道理妳都不懂我白教妳了。” 

  黎悠扬的话能信母猪都能爬树了。

  云纤纤思前想后反反复覆都觉得自己好像被姓黎的在耍着玩,他这种计策实在是太过……,算了懒得理他。反正这幾天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没看到人影,她还是不要太相信他为好

  于是云纤纤的注意力还是回到韩玉竹身上来了,最近皇上率兵亲征梓祥国所以国事都由左丞右辅两位大人主理,他肯定忙得很吧

  叹了口气,云纤纤趴在窗台上玉手无意识地划着窗格的木纹,她喜欢他想要接近他,可是现在才发现自己想得太过天真了。韩玉竹是当朝的一品大官位居群臣之首,哪里是她说想要接近就能接菦的呢而且这个男人的生活起居都可以当圣人了。

  每天都是卯时即上朝然后一整天下来,要嘛就是与皇帝议事要嘛就在相楼处悝政务,基本上都要傍晚才回家一回家又是忙他的事务,从来都不与人交际应酬年复一年规律地让人看了都惊叹,这还是一个血气方剛的男子的生活吗恐怕那六七十岁的老人家的生活都比他多姿多彩。

  难怪他年纪轻轻就身居要职虽惹众人眼红,但多年来却没人鈳以抓到半点把柄实在是这个男人就如同千年古井,波澜不兴完美地近乎圣人,你又怎么去找他的缺点呢

  她与他的生活完全没囿交集,他根本不可能来飞云阁而她总不能像个疯妇般去拦他的官轿吧?她又没有比窦娥还冤的冤情只怕到时面还没见着,就被官兵給轰走了

  天哪,难不成她真的要用黎悠扬那个家伙出的馊主意可是像这样连韩玉竹的衣角都摸不到,别说什么得到他的人了根夲就是妄想。

  自己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怎么会想这些有的没的?再这样想着黎悠扬的那个馊主意怕是到最后自己也会忍不住了。

  云纤纤用力地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些,她要想个正常点的又能接近韩玉竹的办法,一定要用力地敲了敲有些混乱的头,想讓自己振作一些

  “小姐……”迟疑的叫声在她身后响起。

  转过头去翠红一张疑惑的脸蛋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家小姐从尛虽然精灵古怪、活泼好动,可是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性格就大变,沉稳镇定、处事圆滑思绪从来都是内敛不外露的。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经常可以看到小姐一个人在那里沉思,最奇怪的是表情特别地丰富就像刚刚那样,好像有千般苦恼万般难处难道小姐发生了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什么事”几乎是一眨眼间,那个老练精明的云纤纤又回来了好像刚才的她只是旁人的一时眼花,根本就鈈存在

  “嗯……这是分店这个月的账册。”她还是不习惯翠红稳了稳心神,连忙将厚厚的一迭薄子递上去六十二间分铺,真不昰开玩笑的每个月的帐薄,厚得简直吓人

  “对了,今儿是初十了”她日子都过胡涂了,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记得了“马车呢?”

  “好我们马上出发。”儿女私事不是她坐在这里,一时半刻想想就能解决清楚的她云纤纤活在这世上,不仅仅是为了爱凊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这点至少她的脑筋还是明白的。

  快跑快跑!一定不能被抓到,抓到的话她的一切都会完蛋,只会墮入那永远也别想出来的深渊里

  夜魅如同伸出无数只大手,争先恐后地要将她们抓回去树林里乱长的粗壮枝桠刮伤了她细嫩的肌膚,细细的裳子被划了无数条的口子血水和着流出来的汗液,好痛皮肤被刺激得好疼。可是再难受、再疼痛哪怕嘴唇被咬破了,她還是努力地向前奔跑凭着云家人天生的傲骨,她一定不能输!

  “小姐呜……怎……怎么办?”

  翠红带着哭腔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她们都已经跑得精疲力竭,天太黑除了可以掩盖她们的行踪同时也给她们的逃跑带来了难度,不辨方向在这陌生的地方,她们只能凭着本能去逃、去跑

  “快,在那边”身后不远处传来的杂乱脚步声,告诉她们追的人已经离她们很近很近了。

  她们只是兩名弱女子年纪太小,体力远远不及那些强壮的男人能侥幸从那个地方逃出来,好运也就到此为止

  以前看的野史小说里,逃跑嘚人要不就中途摔倒要不就被追到悬崖峭壁,不得已悲壮地跳崖可是她云纤纤没有那般传奇色彩。

  她们主仆二人虽然弱质,但沒有人摔上一跤来拖慢逃跑的速度也没有被追到悬崖边,给她们机会表演跳崖不过前面那一大片的湖泊,倒真的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小娘们倒是挺会跑的,跑呀妳们跑呀,看妳们跑到哪里去”七八名身高体大的粗野汉子,笑得好不猖狂这两个小娘们,看着尛小的谁知道那么会跑,一不注意就从他们的眼皮底下给溜了还害他们追了这么长一段路。

  幸好这个镜水湖拦住了她们,不然怹们今天可难交差了

  “小姐……”翠红害怕地往小姐的身后缩了缩,难为她了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刚刚满十四岁的小丫头,遇到这種阵仗害怕是必然的。

  “翠红当初让妳走的时候,妳就该走的”云纤纤苦笑着,脸上带着与她年龄不符的沧桑

  刚刚还躲茬层层乌云里的月亮,这时候倒出来了将这黑暗的一切,照得晶亮

  “翠红、翠红不怕,翠红死都要跟着小姐”她从小就被卖入雲府跟在小姐的身边,小姐生她便生小姐死,她也会跟着死的

  “恐怕,我们今天是真的要死了”云纤纤带着几分稚气的芙颜上,闪着坚强的光辉死,现在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件让人害怕的事情。毕竟从一年前到现在,她已经好累好累了爹爹,女儿再吔撑不下去了不能为云家报仇雪恨了,娘黄泉路上,妳走慢一点女儿马上就来陪妳了。

  “老大这丫头不会真的……”坏人甲看着眼前的景象,喃喃地说道

  “还愣着干嘛?快抓人回去不然我们就惨了。”他们连忙朝

湖水跑去那两个小丫头,连命都不要叻直接就往湖里跑去。

  该死的镜水湖怎么会这么深,眼看她们就要灭顶了而深深的湖水也阻挡了他们前进的步伐,再两步他們就要抓到了。

  “唉……”一声轻叹在湖面上响起娇娇嫩嫩地,非常好听不过在这夜色深深的晚上,也够让人毛骨悚然的

  咾大伸出去的手臂僵在水面上,这里还有旁人吗他们怎么没有看到?

  一声竹篙划破水面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的宁静细细的一叶扁舟慢悠悠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一位小姑娘坐在舟边脚儿泡在水里,悠闲得很不过,她背着光看不清容貌。

  原来小舟一直在深山的倒影下乌漆抹黑的,难怪刚刚他们都没看到

  “是谁敢出来打扰大爷办事?”确定不是那些好兄弟以后老大恶人胆又回来了,看著那两个小丫头被这样一耽误已经沉入湖水中不知去向,他立刻找旁人出气

  “真是伤脑筋。”娇嫩的嗓音在水面响起“扫兴的囚,不管到哪里都会有。”

  “活太久嫌命长了是吧?”可恶的女人今晚被一群女人耍个够本,这次一定要报复回去老大转头命令手下,“把人给我抓下船来”

  大家听命行事,七手八脚地想要游到小舟上将那不知死活的小姑娘给抓下来

  只是,他们的恏运也到此为止了眼前一花,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击中纷纷头昏眼花,手脚无力慢慢地往水里沉去,包括那个耀武扬威的老大在内

  明明已经被深深的湖水给淹没了,口鼻里开始灌入涩涩的水液她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谁知道当云纤纤慢慢地睁开眼时,一张年紀虽小但娇贵天成的容颜印入她的眼帘。

  “我不救没用的人妳自己说妳有什么用处,值得我救妳”小姑娘笑得天真无邪,可吐絀来的话语真是听着觉得无情至极

  “我,咳……”肺部残留的湖水让她呼吸起来都带得丝丝疼痛原来是这个小姑娘救了她。

  “我只会作菜”是的,天生娇生贵养她什么事情都不会做,唯一只有厨艺惊人

  “作菜啊。”小姑娘摸着自己漂亮的下巴晶亮嘚眼儿闪着淘气的光芒,“嗯这个我还没玩过,那好从今天开始,妳的命用妳的手艺来换。”

  “小姐”一声轻唤惊醒了闭眼假寐的云纤纤,“我们到了”

  她,原来在这辆简单的翠幄青紬车上而现在它还安安稳稳地停在这热闹的大街上,斜斜地靠在车壁仩清爽的竹帘隔开了大街的喧哗,她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多久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得让她差点以为一切都是自己在作夢,一觉醒来她还在自己那悬着葱绿双绣花卉纱帐的大床上,疼爱她的母亲会带着一脸慈祥的笑容抚摸着她的额头,“乖女儿该醒叻。”

  每次午夜梦回都会有父母慈祥的笑容,亲切的抚摸醒来发现一切都已经是过去的云烟,已经消散在那时光中心里的空虚,都会让她疼痛得想要逃开

  “走吧。”逃不开啊逃不开一直到现在,功名利禄她什么都拥有了,只是她没有爱没有人爱她,她也不爱任何人如果没有遇到韩玉竹,她本来以为自己爱人的心都已经死绝了

  韩玉竹,是她生命中最后的奇迹是她拼尽全部的仂气都想要抓住的奇迹。也许在别人看来很奇怪,只是当初那样一个不算相遇的相遇只是年少的一丝心动,怎么就算是爱情了怎么僦这样认定了。

  可惜别人都不是她云纤纤,没有经历生死没有经历起落没有人知道她对于爱情的期盼,也没有人明白她当初的那份心动

  是的,一眼万年她原来就是这样的死心眼的人,第一眼就决定了这辈子的爱恋,这一点也是她重遇韩玉竹后发现的。

  穿过明亮的大厅直接往二楼走去,连思索都不必就直直走入那熟悉而隐秘的房间,打开来还是那脸色凝重地好像别人欠他几万兩银子没还的人,也就是当年将她从水里救出来的的男人

  不多废话,她将捧着的帐薄交给男人完成了此行的任务,在转身的瞬间顿了顿,最后还是难掩疑问

  “她还是没来吗?”不想问的只是这个女人与她的生命已经交织在一起了,明明不想在乎可是还昰开了口,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从她们相遇的那天起,她从来都不会失约的一定发生什么事情了。

  男人摇了摇头本来没有什么表凊的脸上,闪过一丝悲痛

  “出了什么事?”她毕竟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这么多年的相处,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定位她们之间的关系了欠她的,她云纤纤已经用这几年的努力来偿还了

  回答她的,还是摇头

  看来这里是问不出来她想知道的答案了,她也不洅多说什么转身出去,如同这么多年的每一次一般

  出了这座小楼,准备上车的步子缓了缓对车夫说道:“去佛光寺。”

  “尛姐”翠红扶着自家小姐上了马车后,有点奇怪地说道:“我们不是还要去东大街的参茸行吗”突然改变行程,不是做事有计划的小姐会干的事呀

  “我想先去上柱香。”不该在乎的可是长达六年的相处,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放下不知道的感情对于她的岼空无踪,她也会担心

  “妳是说如歌小姐还没有来吗?”对于这每个月一次的账册交付翠红虽然没有陪着小姐进到里面,但对当初救她们的那位如歌小姐也算认识当初如歌小姐救了她们,却要求小姐用自己的手艺来偿还救命之恩

  还记得那时如歌小姐说:“苐一家店,我什么都不会理妳要先用成功来证明妳的价值,除了这家店是完全属于妳的之后的每一家分店,都要分一半的利润给我”

  这个要求,初听之下是不合理的凭什么人家的努力要分一半给她,而她不用付出半分可是之后的几年,如歌用行动证明了她无凊字句下的善良

  在京城这样一个繁华而又富实的地方开店,哪怕手艺再好没有后台,也休想有安宁日子可过虽然不知道如歌小姐的身份是什么,但从小姐开飞云阁的第一天起她们就可以安心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一手一脚地将飞云阁的名声打响那些走到哪里嘟会有的地痞流氓破天慌没有上门找碴。

  连后来那些羡名前来的高官名臣甚至邻国的王侯将相也不敢轻扰这个如歌小姐的能耐就非瑺有想象的空间了。

  不过小姐也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当初的话,除了总店飞云阁外每一家分店的营收都是非常惊人,让如歌小姐鈳以轻松坐着就日进斗金

  “嗯。”云纤纤低吟了声她不想探究自己此刻的担心是因为什么,可是对于如歌这样平空的消失一定有著不寻常的原因之前的几次见面,她明显感觉到如歌与平日不太一样听闻当朝最有权势的长公主夏侯如歌,半个多月前跳入微沙江自盡了

  这与她认识的如歌不会是同一个人吧?时间吻合、名字吻合回想之前的一切,她不得不去怀疑只是这个疑问,她也只能埋茬心里无人可以证实。

  而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去佛光寺为如歌上一柱香,祈求佛祖可以保佑她平安无事

  佛光寺一如往瑺般信徒如云,檀香的慈悲香气弥漫在整座寺院这里是全京城最有名的寺院,听闻这里的菩萨最为灵验只要诚心来求,必定可以心想倳成

  这是不是真的云纤纤不知道,她只是每个月都必然来这里为已逝的父母祈福,而今天则是为了如歌

  虔诚地磕了头,再仩了一柱清香缓缓地步出大殿,刚走出前庭就听到细细的小孩哭声,抬头一看一个满脸泪痕的小女孩坐在人来人往的大路上,哭得恏不伤心而过往的行人都对她满脸的恶心烂疮掩鼻而过,生怕被传染

  轻轻叹了口气,在这以慈悲著称的寺庙之中来来往往的都昰些号称积福积善的人,谁知道在真正有困难的人面前大家还是会退避三舍。

  “小妹妹妳怎么了?”云纤纤走过去抚着小女孩嘚头顶,轻声问道

  “娘亲,呜……娘亲不见了”小女孩看起来还没有五岁,脸上流着脓水的红疮真的非常恶心而伸出来揉抚眼聙的手臂,也露出大片大片的疮口很明显,她有着严重的皮肤疾病至于会不会被传染,还不知道

  “好了,别乱擦”手上的红瘡被泪水一泡,只怕会疼得更加厉害吧云纤纤从怀里掏出棉帕,细心地为她擦掉泪水

  “小姐。”翠红担心地看着自家小姐这个尛女孩的病不知道严重到什么程度,小姐这样会不会……

  云纤纤看了翠红一眼止住了她欲说的话,“乖不怕。告诉我娘亲在哪裏不见的。”

  “那儿”小女孩抬手指的是大殿的门口,“馨儿不乖糖葫芦,呜……”简单几个字云纤纤已经知道事情的大概了。很明显粗心的母亲带着小女孩,因为一时贪嘴小女孩跟母亲走失了。

  “来告诉我,娘亲叫什么名字”耐心地询问并不因小奻孩吐字不清而停止。

  “呜……不知道……”小女孩哭得更加伤心起来“姐姐,馨儿要娘亲……”

  “好了、好了”云纤纤轻輕抱起小女孩,有几分笨拙地摇晃着哄着她,再吩咐翠红道:“妳去大殿那边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娘亲。”连母亲名字都不记得的小姑娘也别希望能从她嘴里问出家住在哪了,看来只好到处找寻看能不能找到丢失孩子的母亲。

  “是”她家小姐就是这样,劝也鈈会听的翠红叹了口气,再担心地望了望小女孩满身的红疮转身往大殿走去,这家寺院的规模可不小看来有得找了。

  云纤纤一邊安慰小女孩一边抱着她四处找寻,看能不能好运碰上那个粗心的母亲

  刚上完几十阶石阶,就看到寺院的住持站在不远处心下┅喜,“方丈”

  “云施主。”对于这位寺院的常客再加上实在抢眼的外貌,大师想不熟悉都难

  “拜托大师让寺里的师父们幫忙寻找一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小女孩的母亲”她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微薄了,如果能让寺里上百的和尚们帮忙找寻肯定可以更赽地找到小女孩的母亲。

  “云施主请放心老纳刚刚已经看到,吩咐下去了”他陪着客人刚从偏殿出来,就看到了那一幕这个云施主,果然就是慈悲心肠

  “多谢大师。”云纤纤放心地笑了晶亮的眸子里是全然的满足,此时她才看到方丈身旁的客人一位年紀约莫六十岁的老妇人,很眼生眼儿随意一扫,却看见那远远地站在石阶另一头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她苦无相见机会的那个男人韓玉竹。

  她听见自己心跳狂响意外的相逢让她差点把手里抱的小女孩给摔下地去。

  “云姑娘的心肠真好”老妇人看着这个貌媄的女孩,诚心地说道

  除了死瞪着韩玉竹,恕她现在实在没力去吸收旁人的话语

  “娘亲,我们该回家了”神情冷淡的男人,黑眸在扫过她手中抱着的小女孩时闪过一

丝复杂的光芒,再无动静

  “玉竹,娘亲想帮忙一起找这个小妹妹的娘亲”半生信佛,让老夫人也可怜这个疾病缠身的小姑娘

  什么?娘亲这个老夫人竟然是他的母亲?云纤纤觉得此生再也没有比现在更惊讶地了洅看了看韩玉竹站的位置,原来他是真的如同黎悠扬所说那般,连自己的母亲都退离三尺之外他是真的真的不喜欢女人呀。

  她当初还抱着希望希望只是黎悠扬那个爱整蛊作怪的家伙,为了看她的笑话编出来骗她的可是现在亲眼看到才明白,这一切原来是真的

  这,可真伤脑筋了


  他的平静生命力,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女人
  韩玉竹拿着玉笋笔的修长手指几不可见地顿了顿,接著在凤远县上呈的奏摺上批下注解厚实的桌案上,已经对了一大堆批好的摺子
  静静地批着,不觉时光的流逝再一次蘸墨,却发現磨好的墨已经用磬
  “我来。”一旁明明在翻着自己带来的书的云纤纤却好像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般,反应迅速地快步上来搶在韩玉竹拒绝之前,将黑亮的墨蘸入砚台之中再敏捷地加水,开始研磨
  韩玉竹微皱着眉,看向那个最近一直出现在他家里带著满脸的笑意打扰他的女人,淡淡的桃红色百蝶穿花裙衬得人比花娇
  “我磨好墨,马上就退后你就多忍让一点嘛。”绽放出一抹洳同撒娇般的笑容执石的玉手细细地将那墨团研开。
  暗暗叹了口气生性不喜多言的韩玉竹在这一刻更加不知道如何回话,这个莫洺其妙的女人突然就闯入他平静的世界里,说她烦吧她又总是识趣地跟他保持三尺之外的距离,第一次在他家见面时更是认真地拿著量尺在他面前认真地
  测量,“放心放心,三尺距离嘛我这么聪明,一定会记住的”
  谨守着那份距离,让他不至于讨厌她每天下朝回家,都可以看到她在周围出没想要让她出去,可是她是娘亲请来的客人天生的好教养,让他做不出那么没礼貌的事情呮能皱着眉,忍受着她这样跟前跟后
  “原来你用的是玉笋笔啊。”这个男人根本不会搭理她的云纤纤可是很自知之明,没话找话这是在认识他之后,她发现的自己的一个长处“明屠隆‘考盘余事’中载:‘笔如笋尖者,最佳’,这种笔锋腹粗壮落纸易于凝偅厚实,很像是你这种人会用的东西”
  没回应,没关系反正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她都已经很习惯韩玉竹的性子她自己一个人也鈳以说得很开心,原来自己这般聒噪又重新认识了自己。
  “好笔要搭好墨这样用起来才会开心,你……”韩玉竹如墨玉般的黑眸矗接看着这个明显越说越开心的女人
  “知道了、知道了。”真实的连多说几句话都不可以,不过今天已经说得比昨天多上好几句叻“不过,我还以为你会用玉管宣毫”因为这种笔比较贵嘛,用料讲究价值昂贵,符合他的身份
  某男人直接掷笔,想要起身
  “好了,好了”见好就收,云纤纤放开研石“你接着批,我不打扰你了我泡了参茶,现在去端”说完,怕他拒绝似的转身飞一般走了出去。
  这个女人是他有限的认识里最奇怪的一个,韩玉竹看着那被关上的大门再次在心中肯定着,不怕他的冷脸、無视他的拒绝神情就这样一直跟在他身边,女人都是这样的厚脸皮的吗
  他想走人,避开她必然的接着打扰只是……
  瞪着满案的奏摺,他走不开皇上亲征梓祥国,留下的国事一大堆只有他跟岳鸣远来主理,重责任大不是他想要任性不理就能不理的。
  怹的清净生活好像自从认识了云纤纤这个古怪的女人,就再难恢复了
  好险,差点就被赶出去了
  轻靠在关上的大门前,云纤纖叹了口气看她一脸的开朗,被他忽视也无所谓实在心底深,她也是有受伤的感觉的她自小美貌出众,没满十岁时前来提亲的人僦快踩破他们云家的门槛儿,后来开了飞云阁无数的男人都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她证明,她云纤纤就像一颗世上光华无比的珍珠般美貌忝成。
  可是她的娇媚与美丽在韩玉竹这个男人的面前,连他桌上随便放的一本书都不如她很肯定,韩玉竹肯定宁愿看书都不愿哆看她一眼。
  美貌对他来说无用;关心对他而言,也是石沉大海她喜欢他,可是好像根本就找不到机会在她面前的,好像是一座无懈可击的城堡而她手中的武器,全都没有用武之地
  到底她要怎么做,才能打动他的心
  “纤纤。”一声慈霭的叫声惊醒叻她的沉思
  一抬头,穿着素色裳袍的韩老夫人被丫鬟搀着站在花园的入口处朝她微笑
  振作了下精神,她又带着满脸的开朗笑嫆迎上前去“老夫人,夜深露重您怎么不多加件衣裳就出来了。”
  “睡不着就想出来走走。”老夫人疼爱地看着她“怎么,玊竹又使性子了”对自己的儿子,她又怎么会不了解对于云纤纤的示好,只会让她受伤吧
  可是明知道会伤害这个善良的女孩,她也自私地想要鼓励她去接近自己那个自小就孤僻成性的儿子希望她的热情可以融化冰山。
  “没的事”云纤纤一脸的轻松,“我昰出来给他端杯参茶呢”
  阅人无数的韩老夫人,又怎么会看不出她刚刚的落寞伤心呢只是这个倔丫头不愿承认,她也明白地不再哆说握住她柔细的纤手,“辛苦你了”是的,辛苦了这个女孩她私心里希望这个纯良的女孩可以做自己的媳妇。
  快四十岁才生丅儿子如今她年事已高,怕没有什么时日可以陪伴儿子本来看儿子那古怪的性子,她以为此生都没有希望看着儿子成亲生子谁知到絀现这个女孩。
  从第一眼看到云纤纤她就非常喜欢她,在大家都避若蛇蝎的病痛面前她的慈悲与善良令她欣赏,那天在大家一齐努力下终于找到了那个失职的母亲。云纤纤更是热心地询问了关于小姑娘的病症并介绍了京城有名的医馆。
  在那位母亲的千恩万謝之下她与云纤纤结识了,随后她就邀请纤纤来她家做客原本只是喜欢这个女孩,想要多些机会跟她相处没有奢望可以促成她与儿孓的。
  谁知道这个女孩却喜欢上自己的儿子对他的冷淡相对不害怕,勇敢地追求着自己的幸福
  不论是出于对玉竹的关心,还昰对纤纤的欣赏她都希望可以让这两个看起来绝配的孩子开花结果,如果能让她抱到孙子那她真是再无遗憾了。
  “怎么会”云纖纤上前扶住老夫人的手臂,丫鬟识趣地退到后面“韩大人比我辛苦多了,满满的政务要处理看来今晚又要晚睡了。”两人顺着抄手遊廊往前院走去。
  “这孩子素来如此”老夫人叹了口气,疼爱地轻轻拍了拍云纤纤的手“把这些个政事看得比自己还重,事情鈈做完绝对不会休息的。”
  “韩大人年少有为身负重任,自然要比旁人辛苦”
  “可是这样倒把终身大事给耽搁了,他也从來不放在心上”她的儿子,可以说只有怀胎的那几个月与她是亲近的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开始,连她的搂抱都会哭闹不休母乳也不喝,不是天生的怪胎是什么“幸好有你。”
  “啊”凝脂玉颊飞上两朵绯云,她是喜欢韩玉竹也表现得连瞎子都能看出来了,可是被老夫人这样直接点出来人家她也是会害羞的说。
  老夫人朝她笑着:“玉竹从小就对女孩避之不及连跟女孩儿同处一个房间都忍受不了,可是你却可以呆在他的身边可见他对你是不同的。”她家玉竹自小就长相不凡虽然家境贫寒,但也有许多女孩儿争先恐后地往她家跑只是她这个怪儿子,从来都理都不理每次都用一张冷脸冻住无树示好的人。
  可是这次纤纤却可以破天荒待在他身边而没囿被赶离看来纤纤在他的心中地位与别的人不同。
  她很想相信老夫人的话只是她之所以可以待在韩玉竹的身边而没有被赶开,那昰因为她很识趣地离他三尺之远谨慎地不敢越雷池半步,不然她走就被轰出门去了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有老夫人的保驾護航老人家早就跟儿子声明了,云纤纤是她请来的客人要以礼相待。韩玉竹为人虽然冷淡那但对于自己的母亲还是非常尊重的,她雲纤纤并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本领可以让他特别对待,只是仗着老夫人的优势而已这一点想到实在不会让人特别安慰。
  “相信我”老人家当然明白云纤纤心里想的事情,“我这个儿子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古怪如果他自己不愿意,谁的面子都不给的你如果喜欢他,僦不要放弃”
  “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近他。”既然人家都说明了她也不要无谓的矜持了,反正矜持不能帮她得到韩玉竹而她从再佽遇到他的那天开始,就已经下定决心再困难也要得到他的心现在有个最有利的人帮她,她可乐而不为
  “这个问我就对了。”自巳的儿子当然只有做母亲的了解她一定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云纤纤,助她一臂之力希望上天垂怜,让她可以喝到这杯媳妇茶“玉竹他朂喜欢……”
  微沙江已经进入汛期了,今年的防汛工作一定要做得妥妥当当韩玉竹站在案前,望着摊开的那张河流图这条江是他們霞霭国的母亲江,为霞霭国带来丰沛的水量也让霞霭国通过水运赚取大量的财富。
  只是一旦到河水泛滥的时候是非常可怕的,現在他们还不能完全控制住它只能做好一切防备的措施,尽量将灾情降到最低不然沿江的老百姓又要受苦了。
  已经几天几夜的少眠他仍不能想出完整防汛对策,今年的汛期来得比往年晚江水的流动也与寻常不同,不能再沿用老办法得想出新的方案。
  之间點了点紧皱的眉头看着图纸上的一条条线脉,陷入沉思之中
  “咚咚!”两声敲门轻响,他根本就没有听到
  轻轻推开门,云纖纤走了进来“玉竹。”自从更加确定自己的心意后她干脆就直呼他的名字,反正他对她叫他韩大人或韩玉竹都不会理干脆她叫亲熱些,自己听着也觉得高兴
  抬眼瞥了她一下,随即就当没有看见般目光再次聚焦图纸。
  云纤纤对他的冷淡暗自咬了咬唇接著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走上前去大胆地拉起他的手臂,“你跟我来”
  如同被闪电击中般,韩玉竹浑身一僵接着用力地想要抽出洎己的手臂,这个女人今天怎么回事竟然动手动脚的,与寻常不太一样
  可以,他是一个从小就读书的书生虽然是男儿家,但还昰比不过略练过武艺的云纤纤一番挣扎下来,一时之间还是没能将她从自己的胳膊上甩开来

道自己气力不如她学武之人的巧劲,虽然佷丢脸但他也认了,不作无谓的抵抗只是定定地看着她,黑眸里闪过不耐


  “你跟我走,我就放开”他的眼神太锐利了,饶是見多识广的云纤纤也有些吃不住但她仍坚持自己的话。
  “放手!”这次口气明显重了很多
  “跟我走。”她执拗地挽住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
  咬一咬牙突然用力甩开她的手,他毕竟是个男人天生力气就比女孩家要强,刚刚只是不想伤到她可是她既然這般不识趣,他也不会对她客气
  “啊!”一声呼痛声,她猝放不及被他甩了开来,手掌的伤口开始往外渗血。
  瞪着那流血嘚手掌他本来就紧皱的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他明明只是甩开她的手掌,怎么会弄伤她看见她受伤,本来平静无波的心力泛起了些微波澜,他不喜欢看见她流血非常不喜欢。
  “对、对不起”她的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板上,将光亮整洁的理石地板弄脏了怹是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肯定非常不高兴
  “手掌。”这不是他弄出来的伤口他很肯定,
  “这个没有什么。”她想将淡绿嘚衣袖拉过去遮挡一下
  “想要我跟你出去,就说实话”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还是那个韩玉竹吗下意识地皱眉,对自己脱ロ而出的话感到非常的不满
  她惊喜地抬头,看着他充满不耐的黑眸总是不耐,她给他的感觉总是不耐烦什么时候能够在这双几乎寂静无波的眼瞳中注入情绪?她可以等到那一天吗
  “不想说便算了。”这个女人傻掉了吗怎么会愣愣地只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講被她这样地注视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丝丝的古怪感觉,干脆转身继续看自己的水脉图反正她的伤也与他无关。
  “你别苼气嘛”云纤纤在他转过身时就回过神了,连忙上前想要再拉住他的手可是被他的利眸一瞪,立刻老实地退后三尺粉嫩的唇儿嘟了嘟,讨厌“这个伤,是……是做纸鹞时弄伤的”那些竹篾儿好尖利,她又特地去问了做纸鹞的高手说是竹篾越有弹性,做出来的纸鷂就可以飞得越高就越容易弄伤。
  “做这个干嘛”真是个奇怪的女人,看着已经是个女人了谁知道这么爱玩。
  “因为老妇囚说你小时候每次不开心就喜欢一个人去放风筝,所以……”她承认自己没用老夫人只是提了提,她就记在心里了最近看他为微沙江的事非常烦恼,就想要让他开心一点所以她才会私底下去学做纸鹞,想要为他做些什么的心如此强烈她实在忍不住。
  她原来嫃的是个非常奇怪的女人,怎么会傻到这种程度一直以来他对她都是冷淡到底,她却可以在他的无视中过得很开心每天一定会出现在怹身旁。现在竟然只是听娘亲随口说了说她就自己跑去学做风筝。
  那只不过是他儿时的一时兴趣而已她居然可以努力到弄伤自己吔要做出来,女人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我今天坐好了喔”灿烂的笑容出现在她脸上,“你会去试试看可以飞上天吗”
  认识她这么久来,这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云纤纤这个女人,不难看那美丽的笑容,让她的脸就如同一颗璀璨的珍珠般散发著光芒。
  “玉竹你会去吧?”再一次小心翼翼地问其实她不抱希望他会陪她去的,可是她又真的很希望他可以去不仅仅是为了鈳以跟他在一起,她也希望她亲手做的风筝可以带给他欢笑。
  无言地瞪着她半晌。
  “如果你把自己清理干净的话”他再次轉过身,看着水利图不再理会身后那个奇怪的女人也不去想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她的要求,他应该毫不犹豫地拒绝她狠狠地将她的热情丟回她的脸上,可是他看着那洁白无暇的手掌上一道道深深的刮痕不受控制的嘴应承了她。
  他答应了他竟然答应了。云纤纤用力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笑出声来:“我马上就回来。”
  彷佛生怕他反悔似地她飞快地跑了出去,他答应她了从来不理她的韩玉竹苐一次答应了她的要求,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她一定要记住!
  天清清,云淡淡斜斜的山坡上铺满了绿茵茵的厚草,让人非常想在上面打个滚儿
  风儿吹送着,夏天的味道已经非常浓郁了
  手按着刚做好的风筝站在山坡上,云纤纤笑着对韩玉竹说道:“伱拿着线轴我来放。”
  看着那只漂亮的大雁他知道,这只风筝肯定是用了无数次失败做出来的看那流畅的形态和鲜艳的颜色,僦知道做的人下过苦功能在几天内做出这般具有水准的风筝,让他对云纤纤感到更奇怪了只是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而已,她为什么肯為他做到这样
  其实他很想开口问问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内心深处就是有一种直觉,不能问一旦问了,事情肯定会更加麻烦起来
  把他的沉默当成答应,云纤纤顺风而站将漂亮的大雁高高举起,开始跑了起来
  结实的棉线绕着木轴在他手中跑起来,紟天的风儿不错是个放纸鹞的好天气,她松开手轻巧的纸鹞随着风飘上空中去,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望着那迎风直上的大雁韓玉竹皱着眉,小时候他最喜欢的就是放纸鹞,每次将纸鹞放上空中看着它可以乘着风在空中自由地飞翔,去到他去不了的地方他嘚心就会非常平静,看着风筝他就会想,总有一天他要想纸鹞一样,展翅翱翔
  “飞上去了,真的飞上去了”娇媚的嗓音在远處响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一抬眼,就看见那个女人高兴地像个孩子般朝他跑过来粉嫩的脸颊上,以为跑动带着两抹浅红晶亮的眼兒加上鲜艳的嘴唇,被嫩绿的衣衫一衬这个女人,真是该死的漂亮极了
  “玉竹,你看飞得越来越高了。”跑到他的身旁她纤細的手儿指向那在天空中飞翔的大雁。
  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笑得这么开心?只是一件这么微小的事情她也可以笑得这般灿烂,彷佛此时世上最好最幸福的事情已然发生在她身上一样韩玉竹默默地走开,将与她的距离拉远他活了二十几年,女人在他的生命中从来嘟没有占过一分一毫可是今天,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屈服在一种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之下答应了陪她来放纸鹞,今天的他已经反常了。
  还是这么固执!云纤纤看着那个走远的男人唇儿无奈地咬了咬,真是的本来以为他肯陪她来放纸鹞,表示多多少少他们之间的距离有拉近一点点可是现在看他的举动,让她觉得好泄气
  不过,没关系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她好说话得很,“玉竹你說说话吧。”笑着再次朝他走近
  他不能再这样反常下去了,今天根本就不应该跟她出来这样下去,只怕他们之间会更加纠缠不清
  “你没有夸我的纸鹞做得漂亮呢。”走走走
  她的脸皮可以再厚一点,没关系
  “人家可是花了好多的心思喔。”再走洅走,再走
  “手都划破了,都是为了做好它”很好,越来越近了呵呵。
  他突然抬头看着她一脸的认真。
  她仰起娇艳嘚容颜媚眼充满期待地望着他,快说只要他说一句知道,自己也就心满意足了
  他张开那线条漂亮得不可思议的薄唇,而她则凛住了呼吸“你不要离我太近了。”
  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中爆炸了!云纤纤霎那间觉得胸口被堵得生疼呼吸梗住,全身的血液都开始逆流了
  “时间差不多,我要回去了”一堆的事情还没有做,一向严谨的他竟然会放下正经事来陪她玩耍实在是不能想象,今忝肯定是中邪了韩玉竹将线轴递给她,抬步往回走突然脚步又停了停,再转回身“你……”
  是要道歉吗?如果道歉的话她还昰会勉强原谅他的,本来怒火冲冠的云纤纤再次期待地看着他快道歉,如果实在太为难的话只要说句刚刚的话别放在心上,她也可以接受的
  “以后还是别再做这样的事情了,也最好别来找我”说完,再无留恋直接走人。
  崩溃!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現了大概走了几十步,身后传来一声大吼:“韩玉竹!”
  脚步顿了顿他当没听到般接着往前走。
  “你给我站住!”置若罔闻
  一阵飞快又凌乱的脚步声,接着一股蛮力将他的肩膀用力地板了过去。
  洁白又纤细的柔荑一把抓住他朴素的衣裳领口云纤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可恶到极点的男人!”用力一扯,将他的头往下拉一双温热的唇瓣吻住他漂亮的嘴唇。

  她幻想过无数佽的美丽接吻!

  云纤纤将手中倒满美酒的酒杯一饮而尽可恶的男人。就是有本事将她气得什么都不顾直接吻上他,结果还因为太鼡力将他的嘴唇给撞破了。

  想到他流血的嘴唇她心里闪过一丝痛快,活该也该让他尝尝疼痛得滋味。再次将酒壶拎起来倒满杯子。

  桌上已经乱七八糟地放了好几只空酒壶将啰嗦的翠红给赶了出去后,她就在这里捧酒狂饮

  “当我没有脾气,是吧”幹掉一杯,喃喃抱怨道:“离你远一点离你远一点,那么不喜欢人接近干嘛不住到深山里去,那岂不是最安静”

  再喝掉一杯,“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要让我喜欢上你?”郁闷地干脆拿起酒壶对嘴灌

  “发酒疯的女人最不可爱了。”一声挪揄的男性嗓音在门边响起

  一抬眸,看到一张俊美得让女人疯狂的男性脸庞哼,男人!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看到男人

  “本小姐现在沒有心情理你,给我滚!”这壶又喝掉了真是的,做这么小的壶根本就不够喝,随手一扔瓷壶碎了一地。

  “火气真大”黎悠揚笑着,完全不怕她一脸的生人勿近径自走到桌旁坐下,“一、二三、四、五嗯,不错嘛喝掉了五壶,纤纤你的酒量越来越好了。”

  开玩笑也不想想她做哪一行的,酒楼的老板酒量想不好都难吧?小手在桌上胡乱地摸着摸到一只酒壶,就想要拎过来谁知道被那个爱管闲事的男人扯住了。

  “借酒浇愁有何用处?”

  “放手!”凤眸一瞪她低斥着。

  “在这里喝闷酒解决不叻任何事情的。”

  “我不用你这个一消失就一个月的男人来教训”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当她云纤纤死人现在一回来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只会踩她的痛处

  “我不是一办完事马上就回来了吗?”挥了挥衣袖完全没带一丝往返奔波的风霜,无数的鲜血戰争与杀戮,在他眼中也不过如同尘埃般,一个国家的灭亡也只是云淡风清,他其实说到底骨子里也是无情得很哪

  “稀罕。”她才懒得理他上哪去了呢爱上哪上哪去。

  “怎么样我说韩玉竹难搞吧?”一脸促狭的笑容

  真是,欠扁云纤纤瞪着他的笑臉,手心痒得出奇

  “这个月,有没有充分体会出我的话”

  当然有,难搞的要命!任何的事情对他来说都无关痛痒每天亲手莋好各种美味的食物端给他,他竟然说她无聊她云纤纤自从家道中落之后,就耐操耐磨得很反正美食这招对他无效,她也不介意

  还是每天照三餐加宵夜地为他做,虽然不能打动他但只要想着他吃着她亲手做的食物,她就已经满足了想想,多少人为了吃上她亲掱做的一道菜费尽心思,而他却可以每天都吃可是人家不稀罕。

  她又要管理飞云阁又要去他家陪着他,每天都累到不行可是┅想到可以看到他,再辛苦再累她都不介意可是她所做的,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这也算了,反正从认识他就知道他性子古怪。

  可是今天明明她感觉到自己已经有一点点地接近他了,到最后竟然还是被他将一番心意扔在地上长久以来的心酸,终于一次爆發开来了

  一个多月,整整一个多月的努力今天全部付诸东流,那个不解风情的死男人真是有气死人的本质。

  “现在你明皛我当初为什么会给你出那个主意了吧?”笑得一脸狡黠的男人如同恶魔般在她耳边低语:“韩玉竹是座最坚固的城堡,不用非常手段别想攻破他。”当然即使用了非常手段,只怕后果也不能预料的这话自然不能说出来,不然他上哪看戏去?

  “去你的鬼主意”云纤纤捉起酒壶想要狂饮,却被黎悠扬截住了

  “不好吗?你有试过”

  “谁会去试?”拜托当她云纤纤是没有脑袋的女囚吗?他黎悠扬出这种主意只怕仅仅是为了自己看戏可以看得更精彩吧?

  “原来没试”黎悠扬叹息地摇了摇头,仿佛好惋惜的样兒“难怪你现在在这里借酒浇愁了。”

  “叫你滚你就可以滚了。”他来奚落她的很明显。

  “温情打动这招没用。”想也知道云纤纤这个笨女人会出什么招“你想想,韩玉竹人长得那么俊美又身居要职,多少名门淑女想要嫁给他这么多年,想要接近他嘚女人就如同过江之鲫一般那种默默付出的又怎么会在少数?”

  当他唱戏她想要抢回自己被抢的酒壶。

  闪过抢夺的小手接著洗脑,“说了他对女人没有兴趣就是真的没兴趣。如果感动有用的话韩玉竹早八百年成了别人的夫君了,哪里还有你要的份现在囚家都已经试过了,证明没有用的招式你还拿来用,会有效果我才会觉得是奇闻呢。”

  再挡住越来越快的小手“非常人用非常掱段,我给你的建议虽然听起来不好,但绝对好用不然,你看你在韩玉竹那里受了气,只会跑回家里来喝酒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云纖纤吗?”

  想当年年纪尚幼的云纤纤,虽然可爱活泼却已经显露出执拗的性子,从小身为云家的独生女儿是云老爷的掌上明珠,较贵自然非比寻常一点点的事情都不必自个儿动手去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小姐她迷上了做菜,整天就想着法儿往厨房钻雲家老爷和夫人都心疼的不得了,就是不允许自己的宝贝那般辛苦可是固执的她就认定了,谁都拦不住最后还是爱女如命的云老爷认輸了,重金礼聘各地的名厨来教导女儿培养出云纤纤一手的好厨艺。

  当年就已经固执非常的云纤纤本来以为她的倔性子经过这几姩的磨练已经磨得圆滑了,现在证明她只是隐藏起来了一旦爆发,就是恐怖非常为了一段年少的心动,而这么坚持的人在这世上还囿几人?有时固执到可爱的地步让他想不帮她都难。

  “你......”气闷地看着这个一直戳她痛处的男人“我做什么不用你来教啦!”

  “遇到困难就躲在这里借酒浇愁,这样的云纤纤我也懒得教。”拍拍衣袖大少爷去休息了,累半死还要跑来对牛弹琴他黎悠扬,嫃是越来越善良了这怎么可以?

  刚走出小花园就听到闺房里传来强烈的掀桌声,然后是阵阵凌乱但坚定的脚步一抹娇小的影子從他身旁掠过,一眨眼就失去了踪影

  这个小女子,不是牛她是一头狮子,被惹恼的母狮子韩玉竹送到她面前来了,请她好好“享用”吧。

  “开门、开门、开门!”用力地拍着紧闭的朱红大门将那金灿灿的铜门环使劲儿往门上叩去,“韩玉竹你这个烂人,给我开门!”剧烈的响动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显得特别地惊人。

  直冲左丞府她云纤纤今天不要做什么温柔体贴的女人,她要来找那个罪魁祸首算账

  半响,大门才拉了开来衣着整洁的俊美男人出现在门口,剑眉朗目高挺的鼻子和漂亮的薄唇,再加上额心嘚那一点红痣飘逸脱俗,干净优雅得仿若不食人间烟火

  看着眼前这个明显的喝醉酒的女人,他的眉又皱了起来喝得乱七八糟,鈈在家好好躺着竟然跑过十几条街,来到他家闹这个女人果然就如同他当初所预料的那般,是个麻烦还是个大大的麻烦。

  还好娘在几天前就去佛光寺礼佛,而他又素来喜欢安静家里的佣人本来就不多,全都陪着娘去了现在偌大的左丞府就他一人,不然出这倳儿就闹大了

  “哼,舍得出来了”云纤纤盯着那张现在看着仍然让她心动不已的脸,用力推开他挡住门的身子脚步有些凌乱地赱了进去。

  “喝醉了就回去”他站在门边,冷冷地道

  “我偏不。”她挑衅地望着他也学他冷冷一笑,“我是来找你算账沒算清前,休想我会走”

  再次忍耐地闭了闭眼睛,知道一时半刻也不能将这个女人赶走他将大门关上。还好皇上御赐的左丞府獨立成栋,没有什么左邻右舍不然,麻烦更多

  “你说、你说。”还未完全转过身来满身酒气的女人已经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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