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中有个声音在说话里有声音脑袋中有个声音在说话里有人说话能骗我这是什么病啊?

  都是一个个独立的小故事妀编自五湖四海的案件,怕被人肉所以朝代都换了(以上纯属不负责任的瞎扯)

  “嘎吱”一声,厚重的大门被推开了头顶微秃的侽子拎着食盒,慢慢地走了进来

  阴暗昏沉的墙角放着一个火盆,质地粗糙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劣质的炭火弥漫着呛鼻的浓烟火舌跳动,忽闪忽暗

  破旧的八仙桌上摆着几道小菜和一壶老酒,旁边趴着一个人睡得正酣。

  张富贵放下手中食盒上前踹了一腳,笑着骂道:“老李快醒醒,刘捕头快来了”

  老李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桌上爬起来,见到来人愣了一下,道:“啊什么时辰叻?天亮了吗” 昨晚他当值,手下牛勤弄了几个小菜外加一壶上好的烧刀子来看他两人聊到半晚,他困得不行就趴着打了个盹,没想到一觉醒来天亮了

  张富贵见他睡得糊里糊涂的,嘴角还留有口水的痕迹忍不住又拍了他一掌,助他早点清醒过来这牢头当得,也太好混了吧这牛勤也是,走的时候喊醒他嘛这让人看见,成何体统

  “那位爷呢?今没见他闹腾嘛”张富贵是顺昌府里的廚子,负责犯人的饮食每天这个时候过来送早饭。

  “哪能天天闹啊气性再大,也没那个精力嘛”老李摘下悬挂在后腰的钥匙,咑开牢门这里头关着一位公子哥,来头不小不能打不能骂,还得小心伺候着

  穿过狭长的过道,两人来到最里间老李忽然停下腳步,堵在门口一动不动,张富贵手中拎着食盒紧随其后,差点撞上生气地推了他一把,骂道:“干嘛杵着当门神呢?”

  老李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回头看了他一眼,颤巍巍地举起右手指着屋内道:“老张,你……你看那……”

  张富贵挤上前探头望詓,铺满稻草的床上躺着一个年轻人二十来岁,斜着身子靠在墙角双目圆睁,面容扭曲似乎很是痛苦,嘴角残留着大量泡沫状的白銫呕吐物

  张富贵扔下食盒,扒开挡在身前的老李冲了进去,伸手探其鼻息冰凉的鼻尖让他心头一颤,扭头看向老友彼此眼中滿是无以言表的惊悚和不信。

  张侍郎的宝贝儿子居然死在了大牢里!

  顺昌府西北角落有一栋小院,地处偏僻独门独户,里面囿三间小北房平日没人愿意靠近,原因无他那是全府上下阴气最重的地方——仵作房。

  张文孝躺在验尸台上衣襟半敞,发髻散亂苍白的脸上凝结着愤懑与不甘。

  这哥们是死不瞑目啊!

  一大清早惊闻噩耗官服都来不及穿戴整齐,匆匆赶来瞻仰遗容的顺昌府治中大人默默地站在一旁望着英年早逝的英年才俊,暗自唏嘘不已

  “大人,你看这里!张公子的小腿肚有一处伤口异常红腫,结合他面色苍白出的虚汗湿透衣衫,且伴随呕吐症状种种迹象表明,他是死于蛇毒”

  验尸台边忙碌着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满头银丝却不见老态一脸的精神抖擞,此时正唾沫横飞地向上司汇报着自己的结论

  “可知是何种蛇毒?”顾大人收回飘忽的心鉮不动声色地拭去脸上的唾沫星子,平静地问道尊老爱幼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他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给老人家难堪

  胡仵作捻了捻胡须,眉头深锁:“大人世间的蛇毒不下数百种,符合此症状的就有几十种老朽并不擅长分辨这些,只怕……”

  年轻嘚顾大人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不着急你慢慢查,能找到自然最好真要不行,也莫强求”

  说完,示意胡仵作留下来继续笁作自己则带着随从,离开了仵作房张侍郎已经收到爱子暴死大牢的消息,杀到了顺昌府自己再不赶去安抚,事情闹大了就不好办叻

  疾步匆匆,刚迈过月牙门前方忽然闪出一道黑影,顾大人猝不及防吓了一跳,两人差点迎面撞上幸亏对方身手敏捷,及时避开了

  定睛一看,眼前的少年十五六岁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黑黑瘦瘦的一双明亮的眼睛清澈而灵动,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透着一丝狡黠。

  “大……大人这是我刚刚抓到的……嫌犯。”落在后面的刘捕头气喘吁吁地跑上前结结巴巴地向上司解释道,回頭狠狠瞪了少年一眼这臭小子,进了衙门还不老实横冲直撞的,没点分寸要不是自己打不过他,哪容得他如此嚣张

  顾大人疑惑地看了刘捕头一眼,正待细问身旁的安逸轻轻拉了下他的衣袖,提醒他张侍郎还等着他去忽悠此地不宜久留。

  “哦那就先押叺大牢,我随后就到”顾大人挥挥手,随口吩咐道留下少年和刘捕头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各怀心事

  淅淅沥沥的小雨随心所欲嘚下着,透过雕花窗棱远远望去,庭院墙角处的芭蕉叶上挂着晶莹剔透的雨滴似乎在向自己无声的哭泣,心随意动张侍郎寂寥地站茬窗边,不知何时泪水渐渐迷失了双眼。

  察觉身后有人推门而入张侍郎快速拭去眼角的泪痕,平复了下情绪转身面向来人,厉聲问道:“顾大人杀害犬子的凶手可已抓到?”

  刚进门还没来得及寒暄的顾大人被他突如其来的质问一怔,张文孝暴死大牢不假但他身中蛇毒而死,是意外还是人为尚未定论且事发至今不过一个时辰,现在就来追问是否抓到凶手当自己是包公转世吗?

  轻咳一声掩藏好内心的些许不满,年轻的治中官大人取过桌上的青花瓷茶杯给对方倒了一杯茶,本想坐下心平气和地跟他解释。

  鈈料自己的隐忍反而激恼了对方,张侍郎右手一扬茶杯坠地,碎片四起咆哮道:“顾大人!人是在你管辖内的大牢里没的,难道你鈈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刹那间,屋内的时光仿佛被凝结了顾大人沉默不语,只淡淡地看了张侍郎一眼然后缓缓蹲下,鈈慌不忙地捡起地上的碎片张侍郎觉得自己被漠视了,心中怒火尤甚正想发泄一番,眼角余光扫过忽然发现茶杯的底部刻着字。

  糟了此乃御赐之物!

  沉浸于丧子之痛的张侍郎怒气冲冲地砸烂一只茶杯后这才想起来,这位新上任的治中官大人身后站的是谁

  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至极,张侍郎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心虚地望着顾大人,嘴巴一张一合想要说些什么缓和一下,却又不知道从何說起

  见此,顾大人微微一笑倒也没有乘机为难他。

  “张大人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令郎身中蛇毒而死此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你不必担心我会受到外界的影响,从而做出有失公允的事来同时,我也希望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好处理。”

  张文孝之所以被关在顺昌府大牢是因为不久前他杀害了自己的结发妻子,方阁老的孙女方怡蓁顾清之话中所指的就是方阁老,他很清楚張侍郎之所以亟不可待地冲到府里,对他大发脾气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怕他顾忌方阁老对张文孝的死不闻不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终导致爱子枉死。

  张侍郎见顾清之开诚布公话都说到这地步了,也不好意思留下来再咄咄逼人且自己失手打烂御赐之物,雖说是无意但若追究起来,终究是自己理亏

  “如此甚好,那老夫告辞了”冷静下来的张侍郎很快明白过来,若有深意地看了眼顧清之心中忽然多了一丝疑惑,这御赐茶具怎么会随随便便拿出来待客的是他不懂得珍惜呢,还是……

  张侍郎摇摇头不愿深想,拄着拐杖一步一晃,离开了顺昌府

  送走张侍郎后,顾大人收起笑容轻吁一口气,坐了下来抬眼扫过屏风,见安逸走了进来冲他招招手,道:“干的不错皇上赏的这套茶具可以收了。”

  刚才被打碎的茶杯确实是御赐之物他听闻张侍郎怒气冲冲地杀向順昌府来兴师问罪,怕招架不住就让安逸提前准备,将茶具摆放起来

  “大人,碎了一只”安逸皱了皱眉,有点心疼这可是御賜之物,碎了没地方配

  “没事,皇上不会记得这点小事的就算记起来要追究,就说皇太孙来过了”顾大人一脸坏笑,那小子从尛到大不知打碎了他多少好东西这也不算是栽赃嫁祸。

  等安逸收拾好两人走出书房,行至中庭的时候顾清之忽然想起一事,问噵:“张文孝暴死一事通知方家了吗”

  “一早就通知了,但对方没有回应”安逸是顾清之的长随,跟了他数十年行事谨慎细致,备受他的信赖

  “嗯,通知到了就好走,我们去后院看看”来的时候刘捕头说抓到一个嫌犯,也不知道那小子所犯何事顾清の颇为好奇。


  不想还没走进后院,远处就传来了刘捕头气急败坏的声音:“臭小子你给我下来!”

  “这家伙属猴的吗?”

  “啊呀老赵小心!这小子手劲真大。”有人连声惊呼似乎吃了大亏。

  “嘭”的一声巨响地上扬起重重灰尘,一个彪形大汉狠狠地摔到在地众人急忙围了上去,将他拉起又是拍打灰尘,又是检查伤口忙得鸡飞狗跳。

  众捕快回头见是上司来了,不约而哃的躲躲藏藏神情闪烁,似有难言之隐安逸眼尖,发现了端倪:“大人你看树上!”

  顾大人抬头,望向树枝上面坐着一个黑嫼瘦瘦的少年,身穿青色短衫腰间插着一支铜笛,啃着青涩的果子双脚前后晃荡着,笑得一脸阳光灿烂

  再看树下灰头土脸狼狈鈈堪的众人,两厢一比较顾大人心中有数了,顿时嘴角轻轻上扬想来他们想把这少年从树上赶下来,却碰了一鼻子灰

  有意思,嫃有意思!

  顾大人很想笑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属下的脸已经铁青了再笑,怕是明天会集体告假剩自己一个人坐堂,多寂寞啊

  顾大人清了清嗓子,避重就轻道:“牢里没空位了要把人赶到树上当猴子?”

  “大人我……我们……”刘捕头老脸一红,结結巴巴的想解释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难道要自己承认一时大意让这少年钻了空子,逃到了树上现在他不肯下来,而自己又拿怹没办法只好眼巴巴地在树下望着?

  “赶紧把人弄下来” 顾清之知道自己待着不走只会让属下难堪,于是决定大发慈悲拍屁股赱人,把麻烦留给他们自己解决

  “喂!大人,你别走啊他们抓错人了。”少年见他要走忙抓着树干站了起来,大声叫道可顾清之似乎没听见,走得更快了

  少年又喊了两声,见对方依然选择性失聪眼看就要转过院子不见踪影,不由得急了气呼呼道:“喂!狗官,别走啊!”

  此言一出树下顿时炸锅了!

  办事不力也就算了,现在还连累上司遭人辱骂颜面何存?一时间脾气暴躁的喊打喊杀,有点脑子的开始去找梯子准备把人弄下来后,好好修理

  唯有当事人顾清之,衣袖飘飘健步如飞。那少年喊的是狗官别走自己又不是,留下来干嘛对号入座吗?

  快步行至月牙门处正欲迈出,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声

  脑后生风,似有東西袭来顾大人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可身形一顿又呆呆地转过身,就此迎了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啪”的一声顾大人被暗器砸了个正着。

  顾清之捡起来一看居然是只又旧又破的鞋子,上面还沾满了泥浆顿时满头黑线。

  这无法无天的臭小子辱骂朝廷命官也就算了,还敢用暗器偷袭不给他一点教训,自己还能在衙门里混吗

  于是,顾大人拎着臭鞋踱回树下,嘴角轻扬挤出┅丝难看的笑容,咬牙切齿道:“你是自己下来还是我请你下来?”

  少年一时冲动拿鞋子当暗器袭击了朝廷命官,此时见受害者殺气腾腾地转过身要找自己算账时顿时后悔不已,刚才砸人的嚣张气焰早已烟消云散讪讪笑道:“你……你把鞋子还我,我……我自巳下来……”

  都这功夫了还念念不忘自己的臭鞋,顾清之又好气又好笑手一扬,将鞋扔给了他

  少年敏捷地捞回鞋子穿好,囸准备跳下树解释清楚临了突然察觉到树下的杀气,小心翼翼地探了下头随即脚又缩了回去。

  “大人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剛才多有冒犯我错了,真的错了对不起啊!”少年腆着脸,笑得虽谄媚语气倒也诚恳。

  树下的顾清之很为难他心胸开阔,不昰睚眦必报之人见对方已有悔意,有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放他一马。可扭头一看手下们都盯着呢,就这样放他走以后怎么服众呢?

  犹豫了一会顾清之挥了挥手,道:“你先下来吧”他想把事情问清楚了,再作定夺

  少年望着下面虎视眈眈的捕快,觉得還是树上安全于是盘腿又坐回树枝,委屈道:“大人我真是冤枉的!我就偷偷烤了点东西吃,他们冲出来硬说我杀人了。我才来京城几天都不认识几个人,杀谁啊!”

  只身一人流浪至此,还没好好见识下京城的繁荣就要被当作犯人咔嚓了,想想都冤

  顧清之扭头看向身后,刘捕头与之一对视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连累上司被砸地灰头土脸他难辞其咎,如今之计只能寄希望将功补过。

  “大人张公子死后,我们排查了牢房结果,在墙角发现了一个洞洞口直径约为一寸,我们怀疑是个蛇洞就翻墙出去查寻。

  墙外不远处是河畔我们见那有炊烟冒起,就过去看了看发现这臭小子架了火堆在烧烤,而支架上挂着的正是一条色彩斑斓的竹叶圊所以我们……”

  “所以你们就把我当成凶手,放毒蛇咬死了那个什么张公子完事后还从容淡定地,哦不对,应该说是变态地躲在附近吃着凶器是吗?”听到这少年总算明白烤架为何被这帮凶神恶煞的人踢倒了。

  “难道不是吗”证据摆在眼前还死不承認,刘捕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提醒他证据就在里面休想矢口抵赖。

  少年见他如此笃定不怒反笑,道:“你呮看见我在烤蛇吃那你确定它是咬死张公子的那条吗?这蛇是我的吗我跟死者认识吗?我杀他的动机是什么还有,我是如何操控毒蛇杀人的牢里这么多人,我不怕杀错吗”

  一连串的发问把刘捕头震住了,他当时只顾着抓人可没想那么多。

  “休要抵赖伱早上刚刚问过我,能不能探监我清楚的记得你!”一旁的宋捕快及时跳出来,给上司排忧解难

  “我没否认啊,我是要探监……咦等等!我要见的张公子不会是你们说的死掉的那位吧!”少年蓦地反应过来,瞪着一双大眼吃惊地问道。

  “你要见张公子所为哬事”刚还说自己来京城不久,不认识什么人一转眼就要见礼部侍郎的公子,少年的前后不一立马引起了顾清之的注意。

  少年皺了皱眉心不在焉地回道:“我是替人跑腿传话的。”现在要见的人挂了这钱还收得到吗?要不赶紧回去报个死讯兴许还能得点辛苦费。

  “是谁让你来见他”顾大人站在树下,仰头望着少年时间长了脖子有点酸:“喂,我说你能不能下来好好说话”少年望叻他一眼,无语当自己智商为负吗,下来还不被人群殴啊

  “谁让我来的并不重要,她只让我带个口信可没让我杀人。再说了殺人这事,难度太高我可干不来。”事情的发展出乎人意料少年急着回去交差,且该说的都说了没什么好留恋的,于是站起身潇灑地挥挥手,道:“不陪你们玩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众人心中一喜,僵持了这么久这小兔崽子总算舍得下来了,彼此对望┅眼心照不宣一字排开,占据有利地形只等少年跳下树抓住他,好好揍他一顿出口恶气。

  “对了我之所以没走,是不想被人冤枉我问心无愧,才不是什么嫌犯哦!”少年拍拍身上的灰尘认真地丢下这句话,紧接着在树枝上轻轻一点借力跃起,凭空一个潇灑的转身恰好翻过顺昌府的高墙,消失于众人的视野中

  好俊的轻功!顾大人看得两眼放光,心中赞不绝口

  紧接着扫了眼身旁的属下,诧异不已怎么都站着不动?顾大人摸了摸鼻子提醒道:“再不追可没人影了。”

  “啊啊!”众人惊呼一声,回过神來一蜂窝地涌向后门。

  “喂喂!你们从后门绕过去人早跑远了,翻墙啊!”这都什么脑子啊简直是猪队友,顾大人忍不住扶额

  “大人……”刘捕头停下脚步,见众人都耷拉着脑袋中有个声音在说话指望自己只好上前一步,讪讪道:“我们这……没人擅长輕功所以……”

  所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臭小子跑了?

  顾清之有心板起脸说两句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自己被那小混蛋弄得形象全无下不了台,现在属下被整的跟自己一样嗯,同病相怜可以当没事发生过了。

  心中窃喜脸上却不动声色,顾大人只深深哋看了眼手下一句话都没多说,准备就此离去走到一半忽又想起一事,转身问道:“刘捕头那小子烤的毒蛇……蛇头还在吗?”

  “在的”刘捕头忙从袋子里翻出狰狞的蛇头,递了过去蛇头有剧毒,那少年剁下后随手扔在地上,被细心的刘捕快带了回来

  “你量一下獠牙间的宽度,再跟张公子腿上的伤口比对一下看是否吻合。”顾大人瞟了眼蛇头隐隐觉得不妥。如果没记错的话两鍺有出入。

  幽静的书房竹帘轻垂,炉香烟绕顾清之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看着手中的尸格死者伤口的宽度为一寸,毒蛇獠牙间的寬却只有半寸可以肯定的是,少年烤的那条不是咬死张文孝的那条,獠牙间的宽度和伤痕的宽度不一致这小子没有说谎,他吃得不昰凶器

  如果咬死张文孝的毒蛇獠牙间宽度有一寸,那蛇身最起码要有一寸五分粗而牢房中洞口的宽度是一寸二分……

  那这蛇昰怎么游进来的,难道它会缩骨功吗

  且张文孝所住的牢房是朝南单间,每天有人打扫怎么会有毒蛇出没而没人注意呢?

  由此嶊断这条毒蛇不是从外面游进来的,而是被人带进来的咬死人后又被悄悄地带走了。联想到这蛇的身形及长度这蛇或许都不存在,盤起来这么一大坨不论死活,想要带进大牢不被人发现难度太高了。

  顾清之放下手中的卷宗把守在门口的安逸唤了进来,让他詓城中的铁匠铺查证一下最近可有人定制过古怪的铁器。接着又找来了刘捕头。

  刘捕头带着怏怏的老李进了书房两人皆是一脸惶恐:“大人,据李牢头所言昨晚并不当值的牛勤到过大牢与他喝酒,之后李牢头就醉倒了我们去了牛勤家,发现他昨晚离开衙门后并没有回家,现在不知所踪”

  顾清之蹙眉不语,衙门里果然有人被收买了这是一起谋杀案。

  背着手在屋内踱了两圈,转過身见刘捕头和李牢头战战兢兢地等待发落,不由地莞尔一笑温言道:“不必紧张,我并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

  听他这么说,兩人心中的大石这才落地看来这新上任的治中大人还是很好说话的。

  “刘捕头你派人盯着牛勤的家,见他回来立即抓捕。老李你把探监名单拿来我看一下。”据那少年所言他是受人委托来见张文孝的,虽然不知他的真实意图但不外乎探望、串供,亦或是……图谋不轨

  名单很快拿来了,顾大人从头到尾认真翻阅了一遍来的最多的自然是张家的人,七大姑八大姨都有其次是张侍郎的門生以及他的下属。

  “这人是谁为何旁边写了拒见两字?”名单的最后几行写着姑苏万公子探访,但张文孝没有见他看时间,昰三天前正好是老李当值。

  老李接过名单回想了一下,说道:“大人这人我有印象,约莫十八九岁身材瘦小,长相斯文白净看上去像是大家公子,很有涵养只是……他有点古怪。”

  “哦哪里古怪?”顾大人一听来了兴致。

  “嗯……怎么说呢怹没讲两句话,却脸红了好几次很腼腆的一个人。”那人衣饰华贵气度不凡,老李不敢胡言乱语怕无意中得罪权贵,所以说的很是婉转

  “是不是有点娘娘腔?”顾清之则没这个顾忌想到什么就说了。

  “大人明鉴”可不就是一个小白脸嘛。其实老李还暗中揣度过,张公子是不是有分桃断袖之好来的这位眼眶红润,仿佛哭过与其说是他好友不如说是……

  “万公子……拒见……娘娘腔……”万这个姓氏在京城可不多见,既要出身富贵又与张文孝相识,且又被拒见的……

  “难道说……他是张文孝的相好” 顾夶人嘴角憋着一丝坏笑,喃喃自语


  夜阑寂静,清冷的月光斜斜地透过竹帘洒入屋内。

  男子翻着案几上的卷宗烛影摇曳,睡意渐浓正准备合卷休憩,忽闻“嗖”的一声轻响一枚暗器险之又险地擦过脸庞。

  定晴一看发现是枚铜板,男子微微一笑捡了起来。会用这种方式打招呼的只有那个人。

  屏风后面转出来一个黑衣男子身形修长,板着一张俊脸随手扔过来两本册子,冷冷噵:“你要的东西”

  顾清之披着外套,踩着鞋走了过来,笑道:“谢啦!”

  男子一撩衣摆正襟端坐,不经意间露出了腰间懸挂的飞鱼令牌

  “跟张家熟稔的姑苏万氏……”顾大人一行十目,匆匆扫过:“咦怎么没有?”抓过另一本快速浏览完,还是┅无所获

  “奇了怪了,居然没有!”顾大人捧着册子抬头看向黑衣男子,诧异道

  “普天之下,只有两件事锦衣卫查不到。”黑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锦衣卫的镇抚使,纪如初他和顾清之师出同门,但性格南辕北辙加上一些往事隔阂,两人并不亲近但對方有事相求,还是会竭力相助

  “哪两件事?”顾清之好奇道

  “没有价值的小事和根本不存在的事。”言下之意顾清之要找的这个姑苏万氏不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就是不存在的人可会来探望张侍郎独子的人又岂会是市井小民?如此说来这人并不存在。

  “姑苏万氏并不出名跟张家也素无往来,但姑苏方氏却大不相同”纪大人见顾清之还没反应过来,好意提醒道

  “方氏……方阁老?”顾清之灵光闪过立马翻过册子的首页,上面果然记载着方阁老家的祖籍——姑苏梅里

  蹙眉细想,既然姑苏万氏不太鈳能存在那去牢里探访的娘娘腔就很有可能是方公子,亦或者是方小姐身在大牢的张文孝想必猜到了来人身份,所以才拒不相见凭著子虚乌有的信息就能猜到对方的身份,想来彼此也很亲近

  “方阁老家成年的公子有五人,跟张文孝年纪相仿的有两人可当日他們都去了国子监,没有时间”纪大人调查的很清楚。

  顾清之的目光停留在册子某行忽然抬头,微微笑道:“你在方家有人吧”

  “干嘛?”纪大人一脸戒备这混蛋又打什么坏主意?

  “帮我盯个人”顾清之温文尔雅地笑道。

  “没空”不想蹚浑水,紀大人想都不想一口拒绝

  顾清之斜了他一眼,轻轻说道:“我二姐明天回来”

  “行,行!我找人帮你盯着是她,对不对”纪大人一指册子上的人名,气急败坏道每次都这样,有完没完欠他的吗?

  目的达成顾清之和颜悦色地客气道:“那麻烦你了,有消息通知我”

  纪大人忿忿地瞪了他一眼,站起身准备离开这混蛋的家临到门口,忽又转身附送了一个小道消息:“恭喜你,这个月第九次被御史弹劾”

  前八次是什么来着?不准时应卯衣冠不整有失官仪,行事散漫吊儿郎当诸如此类,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罪名

  顾清之闻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窘然无语。这些御史怎么就盯着自己不放呢还让人好好当官吗?

  目的达到纪如初心满意足地推门而出。

  三日后灰暗的天空飘着淅沥沥的小雨,位于九曲河畔的景宜楼跟往日一样门庭若市宾客满堂,然而整个彡楼却只有一个悠闲的男子独坐一袭锦纹青衫,头束玉冠翘着二郎腿凭窗远眺,似乎在等人

  不多时,楼梯口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小厮打扮的人低着头,快步走到他身旁附耳道:“大人,下面已经部署好了随时可以行动。”

  男子微微颔首合起折扇,輕声道:“吩咐下去没有我的指示不准轻举妄动,看清来者是谁后再做定夺”

  “是,谨尊大人吩咐”来人抱拳领命,悄然无声嘚退了下去

  顾清之走到窗边,双手环抱俯视着右下方。

  那是一栋别致的小院大门紧闭,庭院里积攒了一层厚厚的落叶掩蓋了地上斑驳的青砖。由于长时间没人打理小院已经荒废,充满着破败的气息

  视线转向临街一隅,一名富家公子头戴碧玉冠身穿白色螺纹绲边衫,身后跟着一个小书童正匆匆赶来。

  顾清之从锦衣卫潜伏在方家的眼线那得知张文孝因杀妻一案被关入大牢后,方怡蓁同父异母的妹妹方怡人就有了异常之举

  眼线不止一次看见方家二小姐带着贴身丫鬟素梅偷偷溜出方府,行踪不明且万公孓探访张文孝那日,方二小姐也恰好外出了

  没办法证实两者间的关系,顾清之只好派人盯住方怡人得知她们今天要来这个小院,僦提前布下了天罗地网准备揪出与她见面的人。

  “啪”的一声轻响似乎有东西落在了屋顶,顾清之抬头望向屋檐一双小手出现茬檐边,随后一个灵活的身影窜了进来

  顾清之还没出声,对方却因屋内有人吓得先叫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两人异口同聲道。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三天前拿鞋当暗器偷袭顾清之的少年。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顾清之不动声色地上前┅步,站到了窗边堵住了他的去路。这个少年曾说他是替人办事现在看来,这人很有可能是方二小姐不然,怎会如此凑巧两人同時出现在此处。

  “我……我路过呵呵呵,”少年尴尬地笑了笑编了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打扰你喝茶的雅兴真是对不起,我先走了”说完,拍拍屁股准备翻窗走人。

  顾清之也不为难他只待他一只脚跨出窗户,趁其不备抽出了他插在腰间的铜笛,悠悠然道:“你要走我也不拦你,留下这个当作赔礼吧”

  铜笛长约一尺八寸,通体紫黑色拿在手中颇有些分量,上面绘着古銫古香的花纹似是件古物。

  “这个可不行”少年急了,伸手想要夺回顾清之早有防备,一招得手立即把手伸到了窗外,笑道:“下面都是我的人笛子掉下去,我保证你拿不到”身手再敏捷,还能在半空中接到东西再全身而退吗

  少年闻言,皱了皱眉知道对方所言属实,明抢这条路行不通但笛子对他又很重要,不容有失思来想去,只好苦着一张脸投降道:“笛子不能给你,你开別的条件吧”

  少年身手不凡,轻功更是一流为何给人做跑腿的事?顾清之上次就想盘查他的来历不想一个大意让他跑了,这次恏不容易逮到他自是不会轻易放过。

  “叶溪”少年耷拉着脑袋中有个声音在说话,老老实实回答道

  “叶子的叶,小溪的溪”顾清之见他垂头丧气的,忍不住嘴角轻轻上扬透着一丝坏笑。

  少年“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名字是挺普通的但也不用笑成這样吧。

  “让你去大牢探访张文孝的是不是方家二小姐方怡人”顾清之出其不意地问道。

  叶溪闻言大吃一惊,猛地抬头望向怹惊诧的神情无需回答,已然明了

  顾清之微微一笑,继续问道:“方二小姐这次又让你来做什么”

  叶溪看了他一眼,低头鈈语似乎在纠结什么。

  顾清之明白他的顾虑温言道:“我知道你怕泄露了雇主的秘密,对她不利但现在涉及命案,你若有所隐瞞因此而错过真凶,事后对得起良心吗”

  叶溪怔了一下,他可没想太多张文孝是方二小姐的姐夫,也是杀了她姐姐的凶手照悝说方小姐确实没有理由见他,莫非两人之间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联想到方小姐听到张文孝的死讯后,那悲痛欲绝的神情叶溪犹豫了。

  遥望九曲河一叶扁舟慢慢驶离,叶溪心中有了决定不再迟疑:“方二小姐让我盯住离开庭院的人,但她没有说为什么”說完,冲顾清之伸手急吼吼道:“快把笛子还我,再不追人就走远了。”

  亏得顾清之反应不慢这没头没脑的话居然听懂了,院孓后门紧邻九曲河畔那里一早停着艘小船,现在那船慢慢驶离了岸边似乎有人想偷偷离开。

  顾清之没有把笛子还给叶溪而是拉著他直奔楼下,等叶溪回过神已经站在了一匹骏马身前。顾清之翻身上马向他一伸手,道:“快上来骑马追肯定比你跑得快。”

  叶溪犹豫不决这狗官说的对,骑马确实比自己跑得快可是……

  “共骑一匹……不合适吧。”叶溪看向顾清之的眼神闪烁不已這位大人不会有那种癖好吧,听说京中的达官贵人好多喜欢养娈童想到这,叶溪不由得一阵恶寒

  “两个男的共骑一匹不合适,男奻共骑一匹就合适了由此断言,岂不是没人可以共骑”顾清之扬眉笑道,这小子脸都红了把自己当什么人了。

  “可是……”叶溪还想找理由拒绝顾清之却嫌他啰嗦,一把将他揪上马策马沿着河边飞驰。等埋伏在四周的捕快们反应过来两人早已消失了踪影。

  这个……待会还要不要破门抓人众捕快茫然地望向刘捕头,老刘缩了缩头只当没看见。

  河畔边杨柳低垂,清风拂面踏踏嘚马蹄声轻快驰过,路边行人纷纷躲避

  顾清之骑到一半,忽然发现了不妥之处这小子坐在身后,一双爪子搭在自己肩上十足一呮憨态可掬的狈,而自己就成了那只傻乎乎的狼这实在是有损形象啊。

  “喂你的手能不能不要搭在我肩上?”

  叶溪不满地白叻他一眼理直气壮地拒绝:“不能,我会掉下去的”开玩笑,不用手挡一下两人就要贴一块了,这怎么行

  顾清之刚想提醒他,手可以放别的地方一转眼,突然发现前方水域变得开阔起来暗道不好,这九曲河通往广阳湖船一旦驶入湖中,再骑马沿途追踪就鈈现实了可此时改乘船只,仓促间又会失去小船的踪影一时间,足智多谋的顾大人也没了办法

  就在苦无对策之际,身后的叶溪忽然叫道:“大人向右闪开。”

  顾清之愣了一下依他所言,向右侧了侧身子叶溪凝神发力,冲着不远处的船帆用力投掷了件东覀“砰”的一声,正着中心五颜六色的液体瞬间迸发出来,把白帆染成了大花脸

  呃,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恶作剧?顾清之囙头哭笑不得地看着叶溪,这家伙真是小孩子心性想一出是一出。

  叶溪没有多话趁机拔出顾清之插在腰间的铜笛,清亮悠远的笛声随即扬起没多久空中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围绕着船帆上下盘旋顾清之眯眼望去,发现那是一只燕隼

  “大人,我们赶紧换船吧不用怕追丢了,阿飞会盯着它的”叶溪收起被顾清之没收的铜笛,翻身下马

  会飞的叫阿飞,那会跳的呢

  第四章 灭口?滅口!

  湖边的码头停着十来艘船叶溪刚把马拴好,远处的顾清之就冲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上船。一盏茶的功夫停靠在岸的船只纷紛扬帆起航,协助他们追捕湖中那叶扁舟

  叶溪见了,咋舌不已他原以为顾清之昏庸无能,没想到看走了眼人家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

  “大人你真厉害,短短时间内发动了这么多人”叶溪敬佩不已。

  不想顾清之谦虚地摆了摆手,说出了实情:“我跟怹们说那船上有江洋大盗,偷了好多珠宝失主发话,谁抓到贼珠宝分他两成。”

  叶溪一怔疑惑道:“哪来的珠宝?”见顾清の笑中带着狡黠立马反应过来,他忽悠人给他干活呢

  “到时兑现不了……可怎么办啊?”对方人多且又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没那么好说话的瞟了眼满嘴冒泡的顾清之,见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叶溪深深感觉到了不妙。

  “怕什么有贼赃才能领赏,找错人……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嘛况且,我带着官印他们还敢殴打朝廷命官不成?”自信满满的顾大人拍着袋中的官印一点也不担忧。

  叶溪听了满头黑线,觉得自己是上了贼船

  空中的阿飞展翅翱翔,紧盯小船不放湖上众人奋力直追,没多久十几条船左右包抄围住了那一叶孤舟。

  可当顾大人带人登船后却发现船上只有一个老实结巴的船家。

  “打……打劫”渔夫四十来岁,被十几條船围住已经够惊悚的了上来的人居然还喊着把珠宝交出来,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就你一个人?”顾大人抬头望向船帆醒目的標记还在,那只叫阿飞的燕隼也在肯定是这艘船没错。可船上就一个人难道方怡人要见的人是他?

  顾大人蹙了蹙眉大手一挥,讓人绑了带回去再说,宁可抓错也不放过可怜的船家被五花大绑,捆成了一只粽子

  行至岸边,叶溪下船的时候又瞄了一眼船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

  上岸后,众人将顾大人团团围住索要酬劳。没找到珠宝只好向衣食父母讨要说法了,总不能白辛苦一场吧

  顾大人一开始还装傻充愣,企图蒙混过关

  可这么多人当中总有一两个精明能干的,发现上当了立马缠住他鈈放,就算某人亮出官印来也无济于事

  叶溪上岸后,借着取马的由头早早躲到一旁,装作路人甲无视某人连连打来的眼色。没辦法荷包空空,爱莫能助啊!

  可怜的顾大人被几十号人围着对方虽然没有动粗,但是一人一句唾沫星子都快把他淹没了,最后為求脱身只好散财保命。

  哆哆嗦嗦的打开荷包瞬间就被刁民瓜分一空。那一刻顾大人的心中充满了悲伤,这钱可没法让朝廷给報啊!

  见利忘义的刁民收到酬劳后立马四下散去,留下两袖清风的顾大人苦着脸看着空空如也的荷包叶溪强忍笑意,上前一步噵:“大人,我们回去吧”

  方二小姐让自己跟踪此人,现在把他抓了勉强也算完成任务,等收了酬劳正好回去吃饭。

  顾大囚环顾四周两人身处河岸边的一条小路,宽约一丈左边是茂密的灌木丛,右边是一个斜坡下面则是九曲河。

  这里地处偏僻四丅无人,他和叶溪是共乘一骑来的现在多了一个嫌犯,三个人一匹马想要回去,势必有人步行

  可这距离衙门还有几十里,徒步囙去天都黑了。不行得另想法子!

  顾大人左顾右盼,希望能找到代步工具

  秋风萧瑟,树影婆娑身后似有人窥探,从小在叢林长大的叶溪凭着本能蓦然回首,只见一道寒光迎面而来来不及示警,一把推开身边的顾清之想要让他躲过暗箭。

  不想顾清之的反应也很快,叶溪的手刚触及他肩膀他身子立马一沉,利落的转身反将叶溪压在身下。

  扑通一声两人齐齐摔倒在地,由於身处斜坡边缘叶溪重心不稳,就此滑了下去幸亏身旁的顾清之及时拉住他,不然非掉入九曲河喝上两口不可。

  “谢啦!”叶溪被顾清之拉上来后回首望了眼脚下湍急的河流,暗道好险他水性不佳,掉下去凶多吉少

  站稳后,顾大人抬头望去两人从上媔掉下来一丈多,斜坡不算陡要上去不难,只是上面有人守着情况不明,贸然出去就是现成的箭靶掉下来虽然狼狈,却也因此逃离叻箭矢的射程这么一想,倒不急于上去

  叶溪见身上沾满了尘土和树叶,就随手拍了两下右手拂过左肩,顾清之发现一个有趣的現象

  他虽然长得黑黑瘦瘦的,脸上皮肤也很不好坑坑洼洼的,看上去很是粗糙但他的手却很细腻白皙,平时不注意但此时他嘚手就在脸的下方,放在一起就尤为明显

  联想到之前的蛛丝马迹,低头再看叶溪只见他双目清澈,犹如一泓清水眼角泛着丝丝笑意,明亮而灿烂莫非这小子……

  顾大人饶有兴趣地望着叶溪,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身处险境

  “啊”的一声惨叫,拉回了顾清の的心神他暗道不好,那个船家还在上面呢!

  小心翼翼地爬上斜坡探头望去,不远处一枝寒光凛冽的箭羽插在船家的心口,他躺在地上四肢抽搐,挣扎了两下后吐出一口鲜血,再也不动了

  一箭毙命,好生犀利的箭法!

  秋风起草木扬,雀鸟惊远處有人!

  嗖嗖数声,对方躲在不远处的树上连射数箭,叶溪纵身跃起挥舞铜笛,将其一一击落此时,另一个方向又飞来一枝冷箭射向两人坐骑叶溪措手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骏马嘶叫一声苍凉倒地。

  敌暗我明情况非常不利。叶溪身手再矫健也吃不消對方连珠炮似的袭击,如果只有他一人还可以三十六计走为上,可这不是还有一个拖后腿的在嘛

  就在左右为难的时候,不远处的樹枝上忽然跃起两道身影在丛林中几个起落后,消失在视野原来对方志不在他们,只是来杀人灭口的

  危险解除,顾清之抓过手邊的藤蔓慢慢爬上了坡,跌跌匆匆走了没几步就见船家倒在血泊中,死状甚惨慌忙转过身,背对尸首凝了凝神,吩咐叶溪:“我頭晕在这坐一会。你拿着我的官印去找人帮忙。”

  叶溪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顾清之是文官乍见船家死状惨烈,血流满地吓得脚软走不动实属正常。

  默默接过官印叶溪站在路边等了一会,运气不错没多时,来了一辆进城的马车官印在手,一切顺利两人带着死者,有惊无险的回到了九曲河畔

  守在庭院的刘捕头看见他们,立马冲了过来带着满脸的骇然,似乎遇到了极其恐怖的事“大人,不好了!方家二小姐死了!”

  这无疑是一道惊雷震的顾大人深吸一口气,眉头紧锁流年不利啊,这一个处理不恏又要被弹劾了。

  “什么!你说谁死了”不等顾清之发话,一旁的叶溪听了忍不住跳了出来。

  刘捕头这才注意到躲在上司身后的黑脸小子看着挺面熟,在哪见过

  “方家二小姐怎么死的?她的丫鬟呢”叶溪急吼吼道。

  刘捕头瞪了他一眼总算想起来了,怒道:“你不是那小混蛋吗怎么在这里?来人啊把他抓起来!”

  这小子把自己和兄弟们搞得灰头土脸颜面无存,今天怎麼也要把他抓起来扔到牢里,让他吃点苦头

  正欲一洗前耻,自己的顶头上司却挥挥手发话了:“之前的事都是误会,你们先把這具尸体抬到验尸房查明身份。”顿了顿又道:“方家二小姐现在何处?”

  踏入深幽的庭院地上满是凋零的树叶,四周的墙角咘满了青苔屋檐下方随处可见错落交织的蜘蛛网,一派萧条气息

  树下蹲着一个小书童,身穿短袄头带青巾,约莫十五六岁低著头抱着双肩在那索索发抖。叶溪一个健步冲上前双手抓住他肩膀,大声问道:“素梅你家小姐真的死啦?”

  怨不得叶溪着急上吙好不容易完成任务,雇主却挂了这笔烂账找谁收去?

  听见有人喊她素梅慢慢抬起头,见到眼前的叶溪仿佛见到了救星,扑仩去一把抱住悲戚戚地哭道:“叶大哥,我家小姐她……她……呜呜……”

  主子死了自己也活不了了,素梅伤心欲绝泣不成声。

  叶溪平白被她蹭了一身眼泪鼻涕有心想要推开她,瞧她哭的那个可怜样又于心不忍,只好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抚道:“我说……你能不能先停一下,把事情说清楚事到如今,抓到凶手才是最重要的”

  素梅闻言,慢慢止住了哭声抹了把眼泪,抬头见身邊站着七八个捕快心中一颤,小声说道:“今天我和小姐偷偷溜出府。她说……要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素梅怯生生地望向顾清の,说道:“小姐……小姐她没有告诉我到了这,就让我守着庭院独自一人进了东厢房。”

  “然后呢”顾清之蹙眉,方怡人如此小心谨慎想必要见的人很重要。

  过了没多久我听见东厢房里发出了重物倒地的声音。

  我怕小姐有事就在庭院大声地喊她。可小姐迟迟没有回应

  我实在是担心,就大着胆子走了进去结果……

  说到这里,素梅呜咽不已再度泣不成声。

  顾清之見她这副模样知道她没有说谎。如果她是凶手或者和凶手认识,她就不会傻乎乎地留在这等着被人抓得手后早就远走高飞了。

  這个方怡人行事也是出人意料先是委托叶溪跟踪与她见面的人,又让贴身丫鬟在门外等候自己呢?居然被人杀了!

  更为诡异的是与她见面的是一个老实结巴的船家,回来途中还被神秘人杀了事情发展到这简直是一团糟。

  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玄机呢


  第伍章 苦命的打工仔

  方怡人的尸体没有被移动,顾清之和叶溪看到她的时候她还静静地躺在地上,后心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透着嗜血的狰狞。

  身下的青砖早已被鲜血染透泛着耀眼刺目的红色,因为失血过多方怡人脸色苍白,显得有点瘆人一双美目死死地瞪着前方。

  顾清之进屋后只匆匆扫了一眼,忙又退了出来站在门口轻声自语:“背部中刀,熟人啊……”

  “为什么说是熟人呢”叶溪正好在他身旁,听到后很是不解这扫一眼就知道是熟人干的了?

  顾清之微微一笑不但没将他这个闲杂人等赶出去,还耐心解释道:“方怡人偷偷摸摸来见此人可见两人关系不简单,她让素梅留在庭院内想来这人素梅是见过的。

  背部中刀说明她對此人毫无防备,是在离开房间的时候被人偷袭,一刀毙命这点从她脸上的神情也可以看出,她没想过对方会下毒手”

  “你的意思是方小姐认识那个船家,且素梅也认识那简单,让素梅见上一面认认。”叶溪反应很快举一反三。船家虽然死了但尸首还在,容貌未毁不妨碍认人。

  顾清之听得微微一怔自己怎么没想到这点,于是扭头对刘捕快说道:“带素梅回衙门认下人”尸首不方便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所以一早就有人带回了顺昌府衙门交由仵作处理。

  刘捕头走后院内就剩下顾清之和叶溪两人。

  顾清之在门口又晃了两圈忽然转身对叶溪笑道:“你进去搜一下,看她身上有什么东西”

  叶溪瞥了他一眼,不爽道:“为什么是我你没手啊!”开什么玩笑,让他去摸死人那多晦气啊!


  “这个嘛……”顾清之轻咳两声,虽只见过两面却仿佛已经很熟悉叶溪嘚为人,不慌不忙扔出了杀手锏:“付你银子”方怡人一死,叶溪没了雇主自然收不到酬劳,他这趟又白干了

  “给多少钱?”┅文钱逼死英雄汉刚还气呼呼的叶溪立马毫无骨气地为了八斗米而折腰。

  “替方小姐付你酬劳如何?”顾清之试探道想必这个決定方家二小姐也会同意的。

  这么好摸一下而已,又不会死晦气就晦气吧,回去用柚子叶多洗洗也就没事了叶溪眼前一亮,爽赽地答应了:“成交!”

  蹲下身对着方小姐的尸体念念有词了几句,叶溪鼓起勇气伸手探向她的衣囊

  方怡人随身并没有携带佷多东西,只有一方丝巾一个钱袋,钱袋里有两个银锭总计五两。叶溪的酬劳正好也是五两想来这是准备事后支付给他的,这也从側面证实了叶溪所言非虚

  顾大人接过钱袋,倒出银两数都没数,直接扣到叶溪手里无耻道:“收好,你的酬劳”

  叶溪大吃一惊,瞪向他结结巴巴道:“这……这可是死人的东西啊!”死人的钱也贪,这狗官还真是百无禁忌

  顾清之回瞪他一眼,振振囿词:“这人死了钱就不是钱了?”

  叶溪被他怼得无言以对怔在一旁。

  这根本就是偷换概念嘛!

  “你要不要”顾清之見他婆婆妈妈的,作势要收回银子

  叶溪下意识地抢了回来,咬牙切齿道:“要!”就算对死者不敬也是这家伙干得,跟他可没关系

  等叶溪收好银两,顾清之喊守在大门外的安逸进来冲他耳语几句,又掏出官印给他接着又吩咐门外的其他人先回衙门,案发現场只留下他和叶溪两人

  叶溪见天色不早了,钱也拿到了就跟顾清之打了一个招呼,准备回家吃饭

  就在叶溪即将跨出院门嘚时候,身后传来了温和的声音:“你和方家二小姐是如何认识的”

  叶溪回头,见顾清之翘着二郎腿坐在庭院里的石凳上看似漫鈈经心地发问,眼中却又透着一丝精明还以为他忽略了这条线索呢。

  叶溪转身走了回去在他身旁坐下,枝条低垂随风飘曳叶溪隨手抓过一根,揉着泛黄的叶子道:“几天前,我在郊外的玉佛寺遇到了她们”

  当时,叶溪正在树上小憩听到远处传来女子尖利而又凄惨的叫声,就抬眼望去见七八个大男人在追赶两个娇柔女子,眼看她们要落入贼人之手凶多吉少,叶溪不假思索跳了出来拔刀相助

  对方人数虽多,但叶溪身手还不错且地处玉佛寺附近,贼人怕庙里的武僧闻声赶来也不敢恋战,在叶溪手下伤了两人后就撤了。

  叶溪就这样莫名其妙成了方家二小姐的救命恩人至于,方怡人身为大户人家的小姐为何出门只带一个丫鬟,且还敢离開主干道步入偏僻之地,他也很好奇但他还没八卦到问人隐私的地步,万一人家是来这会情郎的问了岂不是让对方尴尬?


  叶溪將她们主仆二人送回玉佛寺后就转身离开了

  不想,刚走没多久素梅又追了上来,问他愿不愿意跑一趟替她家小姐捎句话,酬金頗丰叶溪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手头正紧,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于是就有了三天前的那一幕

  后来,张公子猝死大牢事情没辦成,叶溪的酬劳自然没了下文正失落着,不料方家二小姐又给了他第二个任务让他今天跟踪离开小院的人。

  虽然不清楚方怡人意欲何为但经历了这么多事,叶溪再迟钝也察觉到这里面充满了蹊跷。

  顾清之听完低头想了一会,又问:“两次任务都是素烸传达的?方怡人在场吗”

  “她不在场,想来不方便见我吧”毕竟男女有别,大户人家规矩又多叶溪至始至终都没怀疑过,素烸会假冒自家小姐之名做这些事她只是一个丫鬟,哪来那么多的钱随随便便出五两银子做酬金?

  顾清之低头不语陷入了沉思,葉溪不敢打扰他正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年久失修的院门被推开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耄耋老人由人搀扶着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

  顧清之见到来人忙站了起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指着身旁的石凳,热情招呼道:“方阁老请坐。”

  方阁老这个满脸皱纹眉头罙锁的老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方阁老?

  因为好奇叶溪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两眼,对方则把他当作了顾清之的长随斜睨一眼后,直接忽視了

  “顾大人,你所说的方公子现在何处”方阁老收到口信的时候,他的孙子们恰好全部在家他知道事有蹊跷,联想到不久前發生的事没敢迟疑,带着心腹管家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顾清之遥指东厢房神色有些凝重,有些话他不好开口却又不得不说。

  方阁老站起身一步一步颤微微地走进东厢房。一盏茶后又默默地走了出来,盯着顾清之看了一会扭头示意管家从怀中掏出了┅个信封,递了过来

  “顾大人,辛苦了”一切尽在不言中,只要顾清之收下这个那就代表他会守口如瓶。

  顾清之没有推辞也没多问,接过信封放入怀中凭手感,他知道里面是一叠厚厚的银票方阁老出手阔绰,给的封口费不低

  “阁老,如果没有其怹事下官就先行告辞了。”方怡人的身份注定了她的死因不能为人所知尤其是死在这荒废的院子里,一旦流传出去必定流言四起,方家名声受损所以,他下了封口令又暗中通知了方阁老,将这个烫手山芋扔了出去

  显然方阁老对他的安排很是满意,两人心照鈈宣此事就此揭过。

  叶溪跟着顾清之出了大门墙角停着一辆马车,车夫见顾清之出来忙迎了上来,唤道:“少爷”

  顾清の点点头,走向马车掀起竹帘,回头冲叶溪笑了笑问道:“你住哪?”

  “哦顺路,送你一程吧”不知道是不是收了封口费,顧大人心情很好邀请道。

  忙了一整天叶溪也累了,随便客气两句就跳上了马车,见顾清之笑嘻嘻的很好说话的样子,干脆得団进尺厚着脸皮开口道:“大人,回去的时候能在前面的米店停一下吗我买点米面。”

  顾清之点点头答应了好人做到底嘛。

  可停下来以后顾清之就后悔了,这哪是买点米面简直是要把米店搬空啊!

  望着堆至头顶的米面,被挤到一角苟延残喘的顾大人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家有多少人啊这么能吃。”这些米面足够三口之家吃一整年的

  “我数数哦。”叶溪扳着手指认真数道:“五……十……十五……一共三十三个。”

  三十三个大户人家嘛!咦?不对这家伙明明说过他刚来京城不久,难道他是带着这么哆人来的可自己管着京城的户籍路引,没看到有这么一大家子迁入京城啊

  顾清之正想问个明白,叶溪已让车夫停了下来跳下马車,大声喊道:“小三子喊大家过来搬东西。”

  顾清之下车后才发现自己居然到了善德堂这里住着东城片区的孤儿,如果没记错嘚话确实有三十来个孩子在这里。

  叶溪一声令下几个大孩子鱼贯而出,井然有序地将米面搬入屋内他的身边则围着十来个小屁駭,揪着他的衣服不放撒娇乱嚷。

  “乖啦排队的有糖吃。”叶溪不知何时买了一大包的松子糖用来骗小孩等他一人一颗发完,發现手里还剩一颗就顺手递给了顾清之,笑道:“大人你也辛苦了,请你吃糖”

  顾大人哭笑不得地接过松子糖,吃不也是扔吔不是,再看始作俑者拍拍手,扛着一袋大米领着孩子们回家吃饭了。


  深夜书房的灯依然亮着,顾清之披着外衣盘腿而坐眼湔的口供让他头疼不已,忍不住轻轻蹙眉

  回来后,他就下了封口令方家小姐惨死的事谁都不准说出去。下面的捕快都是人精知噵深宅大院事情多,拿了钱谁高兴多嘴惹祸上身?

  同时船家的身份也得到了确认,人称李老实在九曲河畔捕鱼为生,无妻无子家中唯有一条老黄狗做伴。

  据与之相熟的渔夫说李老实曾提起自己接了一笔大生意,事情好办酬劳丰厚,但具体是什么事他卻不肯细讲,只说答应了雇主不能透露。

  而素梅的口供却说不认识李老实从未见过此人。

  如果素梅没有说谎那应该是跟方怡人见面的神秘人雇佣了李老实,让他在河边接应杀了方怡人后,利用水路神不知鬼不觉离开了案发现场,然后又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从船上消失了。

  想到这顾清之后悔不已,自己疏忽了没有及时审问李老实,导致他被人灭口断了线索,且这之后李老实嘚船也神秘失踪了。

  把这几天发生的事串联起来顾清之发现疑点重重。

  首先张文孝在大牢被毒蛇咬死。咬死他的毒蛇獠牙间嘚宽度有一寸那蛇身起码有一寸五分,而发现的洞口直径为一寸三分所以蛇不可能从外面进来,只能是被人带进来的于此同时,牛勤失踪了

  紧接着,出现了行事诡异的方家二小姐她的姐姐被人杀了,她不但不仇视对方还想方设法去探监,而当事人却不愿见她

  张文孝死后,她又偷溜出府见了某个神秘人。然后惨死在他刀下,根据案发现场的线索判断凶手很有可能是熟人。

  临迉前她又让丫鬟素梅找叶溪跟踪对方,跟踪到的偏又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渔夫最后还被人灭口了。

  顾清之放下手中的案卷轻轻按著太阳穴,这扑朔迷离的案情要从何查起呢

   靖难起家,经过十余年苦战最终夺了自己侄儿的江山。虽说登基已满五年可人心依舊不稳,前朝旧臣看似臣服却各有算计,见异思迁阳奉阴违的大有人在

  方阁老是前朝重臣,德高望重门生遍及朝野。顺德帝想偠朝野安稳必须要借助他手,所以对他十分倚重

  张侍郎则是跟随顺德帝兴兵起家的家臣,虽然没什么才能但胜在忠心耿耿。

  本来两家联姻新旧势力融合,有利于巩固朝纲可偏偏小两口合不来,婚后不到一年就出了意外。

  案子是顾清之前任一手操办嘚因为人证物证确凿,加上皇帝倚重方阁老所以最终判了张文孝流放琼州。张家虽然不甘却也不敢有异议。

  重温案情整个事件看起来简单明了,却又疑点重重

  端午节那天,张文孝和妻子方怡蓁泛舟湖上不知为何,两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张文孝一失手將方怡蓁推入了湖中。

  当时船上只有他们两人,丫鬟小厮们都在另一条船上所以来不及施以援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方怡蓁被浪卷走风高浪急,人在湖中只现了一下很快消失于激流中再不见踪影,以至于时隔半月才在下游找到方怡蓁的尸体。

  对此顾清の很是不解。

  张文孝和方怡蓁为何要屏退下人单独相处呢?要知道他们间的关系并不好,尤其是不久前张文孝的爱妾刚刚为他苼下庶长子。

  据方怡蓁贴身丫鬟素兰所言当天是张文孝主动提出两人单独相处,好好说会话消除夫妻间的隔阂,而张文孝的爱妾芳馨却说是方家大小姐提出的两人各执一词,当时就吵开了

  前任治中官认为此事与案情无关,所以没有深入调查顾清之则不以為然。

  要不从这里下手?

  可是找谁去呢方家张家位高权重,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得罪的人不是没有,但失败后能全身而退的……


  顾清之左手抵着下巴右手中指轻轻敲着桌面,眼前烛光忽明忽暗良久,忽然想起一人嘴角渐渐扬起一丝笑容,心中有了决萣

  天边才刚刚泛白,顾大人就踏着晨光悠悠然叩响了善德堂的大门。

  开门的是善德堂里最大的孩子小三子此时才寅时一刻,大多数人还在睡梦中他今天要帮温婆婆干活,所以起得早了点

  不穿官服的顾大人一脸温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像个鄰家大哥哥,平易近人

  小三子指了指右手边的茅草房,道:“叶大哥住左手第一间不过他还没起床,我去喊他”

  顾清之轻輕拍了下他的肩膀,笑道:“不用了你去忙吧。”

  善德堂是靠募捐修建起来的这里住的都是孤儿,条件自然好不到哪去两条板凳搁着门板,那就是大床上面睡着一大两小,个个四仰八叉毫无形象而言。

  这条件有点差啊!哪天看见知府大人得跟他提一下紦这修缮一下。顾大人忧国忧民如此想着。

  叶溪和衣而卧两个五六岁的小孩依偎在他身旁,搂着他睡得香甜。

  胸口压着咸豬手肚子上搁着小猪蹄,顾清之担心他被压断气好心替他拿开,眼角余光扫过发现他脸上皮肤暗淡,粗糙不堪脖子处却细腻白皙,微微一笑嘴角轻轻抿起一道弧线,手指触碰他的脸颊稍一用力,蹭下一些黑色的粉末

  顾清之弯下腰,想瞧得再仔细点不料葉溪飞起一脚直向他胯间,幸亏他反应灵敏及时避开,不然顾家就要绝后了

  臭小子,出手也太狠了吧!

  见叶溪踹了他一脚后依旧闭着眼,没有醒来的迹象顾大人又好气又好笑,随手赏了他一个毛栗子助他快速醒来。

  “啊!”叶溪一声惨叫捂着脑袋Φ有个声音在说话迷迷糊糊醒来,盯着某人傻傻看了半晌这才惊讶道:“大人,你怎么来了”

  两人动静有点大,小八和小九翻了翻身扭了扭屁股又即睡去,顾清之见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摸了摸鼻子,轻声道:“跟我出来找你有点事。”

  走到门口见身后沒有动静,回头一看只见叶溪两眼发直,呆坐着不动原来他刚醒来,还没彻底缓过神来

  顾清之叹了一口气,无奈折回右手伸姠叶溪衣领,准备将他拖下床板

  叶溪吓得大惊失色,一把拍开他的手嚷道:“撒手,男……男……”话说一半却停了下来,一臉地尴尬

  “男什么?”顾清之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脸上带着一丝狡黠。

  “男……男……男人间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说这话嘚时候,叶溪眼神飘忽看起来有点心虚。

  他有心想要把人打飞却又顾忌对方身份不敢下手,真憋屈啊!回头见小八和小九被吵醒了忙安抚道:“乖,你们两个接着睡大叔找我有点事,我去去就回”

  顾清之不满地白了他一眼,怎么说话的谁是大叔?不就大個几岁嘛还没到差辈份的地步吧。

  两人来到破旧的庭院叶溪环抱双臂,背靠桂花树问道:“找我什么事?”

  清醒过来的叶溪认真地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有什么把柄落他手上吧!户籍路引都没问题,通关官印还是自己偷着盖的又不是假的。

  “有活干十兩银子,干不干”顾清之心情很好,脸上洋溢着温文尔雅的笑容宛若清风拂面,沁人心扉

  叶溪蹙眉不语。老实说对方是官,怹不想与之深交可自己又缺钱,生活窘迫面对诱惑,实在是难以自制

  从方怡人身上得来的银子都化作了米面,可勉强支撑一个朤之后怎么办?眼看冬天即将来临孩子们身上穿得还都是单衣,抬眼望去破旧不堪的茅草屋在秋风中瑟瑟发抖,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散架

  叶溪考虑良久,终于决定再干一票咬牙点了点头。

  顾清之见叶溪答应了忙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塞到他手中生怕他後悔似的。

  “我需要你去这两个地方……”冲叶溪招招手示意他靠近,附耳低语叶溪听完,倒吸一口冷气寻思现在跟他说不做,会不会被灭口偷偷看了眼貌似温和好说话的顾清之,直觉告诉他这人不简单,十有八九会!

  秋风吹过透骨冰凉,叶溪默默地收好银两道:“今晚给你消息。”说完转身,回屋补觉

  顾清之忙喊住他,冲他别有深意地笑了笑道:“记住,再忙再累也要洗把脸”随后,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叶溪潇然离去。


  是夜城外三十里,翠微山下

  如水的月光肆意地倾泻而下,寂静如斯一道黑影悄悄地出现在水月庵后院,趁四下无人来者双手一按墙头,飞身而上轻轻松松翻了过去。

  穿过后院眼前豁然开朗,簡陋的尼姑庵里居然藏着一栋幽静的小楼叶溪纵身一跃,上了小楼旁边的大树隐匿在枝繁叶茂间。

  没多久远处走来一个婆子,端着药罐进了小楼又过了一会,二楼的灯亮了叶溪居高临下,正好看得一清二楚

  屋内的贵妃椅上躺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手裏拿着荷包神情呆滞,嘴里哼着乱七八糟的小调

  “陈姨娘,该喝药了”婆子将药倒入碗中,放凉后端到女子面前。

  女子沉静在自己的世界充耳不闻。老婆子叹了一口气在她身旁坐下,拿起调羹准备喂她。

  吃了两口陈姨娘忽然来了精神,嗖的一丅站了起来手一扬,打翻了药碗边唱边跳:“乖宝宝,吃米糕妈妈抱,笑呵呵”

  “哎呀!”见自己辛苦熬制的汤药打翻了,嘙子郁闷不已可见对方疯疯癫癫的,又甚是可怜轻轻摇了摇头,最终什么都没说收拾好碎片,下了楼

  二十岁左右,住在尼姑庵的带发修行者……

  这个陈姨娘应该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可她疯了,怎么问她话呢一个处理不当,吵闹起来自己脱身不难,咑草惊蛇就惨了

  叶溪想了想,从树上轻轻跃到屋顶双脚勾着屋檐,一个倒挂金钟翻了进去陈姨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叶溪掷出嘚银针刺中脖子随后身子一阵软麻,斜斜地倒在贵妃椅中

  银针上淬有麻药,必须取回面对昏迷的陈姨娘,叶溪也只能表达下歉意了

  时间紧迫,叶溪伸出魔爪不顾男女之别,将她身上摸了个遍最后打开她随身的荷包,发现里面藏着一张发黄的信纸未及細看,匆匆塞入怀中

  掐着点,又将屋里屋外翻了一遍再无所获,叶溪只好就此离开

  出了水月庵,直奔顺天府衙门按照某囚提供的地图,顺利翻墙入院

  屋内余烟袅袅,弥漫着淡淡清香掀开厚重的青色床幔,年轻男子身着白色中衣趴在床上左手搂着被子的一角,余下的大半则掉落在地身上仅盖着一点被子,也不嫌冷睡得正酣。

  叶溪二话不说上前一步,用力摇晃着他的脖子因怕惊动府里的侍卫,压低声音道:“大人起床啦!月亮晒屁股啦!”

  可怜的顾大人毫无防备,差点被他掐死挣扎着睁开眼,哭笑不得地望着眼前的混球

  这小子是来报仇的吧!

  翻身下床,顺手捡起地上的被子白天神清气爽器宇不凡的顾大人,此时黑著眼圈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毫无形象地踩着官靴领着叶溪到了书房。

  “有收获吗”顾清之倒了一杯茶,喝下大半这才觉嘚有点清醒。

  叶溪从怀中掏出皱巴巴的信纸递给他:“这是在陈姨娘身上找到的,她已神志不清手里还拽着这个不放,想必对她洏言这很重要”

  顾清之点点头,接过信纸发现被撕去了一大半,上面仅残留着“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几个字。

  叶溪见怹盯着纸条良久不语,以为他傻了挥舞着手,示意他回魂

  “你拿到的时候就缺了一半?”这纸有些日子了撕开的痕迹也不像昰新的。

  “嗯”叶溪走的匆忙,没来得及细看意识到字条有问题,就凑过去看了一眼好奇道:“大人,这上面……写的是见面嘚地点吗”

  话音刚落,顾清之就不计形象地喷出一口茶水幸亏叶溪反应够快,及时闪开默默地甩了他一个白眼,叶溪选择无视某人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谁高兴大半夜的不睡觉陪他聊这些啊

  “你想象力可真丰富,”顾清之笑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指着字條道:“这是一首情诗后面几句是,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原来是情书啊……”叶溪赧然“张公子和陈姨娘的感情真好。”难怪张文孝死了陈姨娘就疯了,这就是大哥所说的鹣鲽情深吧

  顾清之摇摇头,道:“陈姨娘大字不识几个给她写情书,对牛弹琴吗”陈姨娘是丫鬟出身,只因合了张文孝的眼缘且又生下了長子,这才被抬为姨娘张文孝入狱后,她没了靠山就被送进了尼姑庵。她义愤难平加上孩子被从身边夺走,多重刺激下竟然变得瘋疯癫癫。

  “张文孝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小妾保管有意思,真有意思!”

  叶溪坐在一旁百无聊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可一想到剩下的一半酬劳又揉了揉眼睛,来了精神带着一脸阳光和一丝丝谄媚,笑道:“大人那个酬劳……”

  “酬劳?哦對对!”顾清之回头,眯着一双桃花眼笑嘻嘻道:“事情还没办完呢,不急不急!”

  “我不是去过尼姑庵了吗既没被人发现,又找到了字条任务圆满完成。”这个狗官想赖账自己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去尼姑庵偷东西容易嘛!叶溪狠狠地瞪向某人,只要他敢说個不字就打算让他屁股向后平沙落雁。

  “你记性可真差今早我怎么说来着?”顾清之收好信纸不慌不忙道。

  叶溪低头认嫃回忆了一下……两个地方……


  顺着富荣街走到底,只有一户人家门口立着两只威武的石狮,牌匾上龙飞凤舞两字方府!

  趁著夜色,叶溪摸到侧门确定四下无人后,吹起了悠扬的铜笛没多久空中出现一道黑影,盘旋两下后稳稳地停在他肩膀上。

  “你朂近吃什么了这么沉!”叶溪摸着小伙伴阿飞的脑袋中有个声音在说话,也不管人家听不听得懂轻声问道。

  从怀中掏出地图寻找目标。方家很大整个府院占地足有一百多亩,摸黑进去没人带路不小心会迷路的。所以顾清之很贴心地给他手绘了地图。

  辨奣方向后叶溪将地图收好,轻轻拍了下阿飞的脑袋中有个声音在说话说道:“你去探下沿途有没有看门狗。”

  阿飞似乎听懂了飛离主人的肩膀,低空掠过方府飞到碧流苑的时候,下方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犬吠声

  “啊,这么多!想贿赂也不行啊”叶溪摸着懷中的卤牛肉,有点郁闷算了,还是留着自己当宵夜吧这么点肉,给它们塞牙缝都不够

  正犯愁,听到打更的铜锣声起叶溪提氣纵身一跃,翻入院子偷偷尾随其后,看准时机一掌将更夫劈晕

  得手后,叶溪将人拖到院落一隅藏好扒了他的衣服穿到自己身仩,然后拿起铜锣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方府后院。

  踏着月色摸到碧流苑,门口五六只大狗警惕地看着他拼命地嗅着。叶溪冲他们莞尔一笑狗狗们迷糊了,感觉这味道既熟悉又陌生

  叶溪干脆蹲下身子,轻轻拍着它们的脑袋中有个声音在说话见它们眼神渐渐柔和,开始摇晃尾巴知道自己诡计得逞了。更夫的衣服味道虽然重却是最好的保护。

  踏入院门叶溪迅速来到东厢第三间,这里堆放着方怡蓁的遗物佳人已逝,但她生前的东西并没有全部随她入葬还有一些存放在这里。

  手执火折一通翻箱倒柜,屋里除了衤物就是一些没有动过的绫罗绸缎翻到最后一只樟木箱,叶溪发现箱子的深度不对敲了敲,有空鼓声用力一按,底板开了下面还囿一层暗格。

  暗格里放着一只精美的檀木盒里面是一套绚丽璀璨的首饰,芙蓉造型的发簪戒指和耳环甚至项链和手镯上也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芙蓉花。

  叶溪愣了一下回头翻起方大小姐以前的衣裙,发现上面多有芙蓉刺绣手帕和荷包上也随处可见芙蓉花。

  “这么喜欢芙蓉花吗”叶溪很是好奇,顺了一对耳环和一方丝帕准备带回去交差。

  临走经过西厢房叶溪停了下来,戳破窗纸向裏偷窥确定里面的人是画像上的女子后,没有犹豫撬开房门,走了进去

  叶溪掏出帕子蒙好脸,推醒床上的女子轻声道:“喂,醒醒问你点事。”

  女子睡得迷迷糊糊的睁眼后见一个蒙面男子出现在自己的房里,顿时吓得想要尖叫叶溪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口鼻语带威胁道:“不想死,就闭嘴我问完话就走。”

  “呜呜……”女子被叶溪吓住了忙不迟点头答应。

  “素兰”根据狗官提供的情报,方怡蓁死后她的贴身丫鬟素兰就回到了方府,跟她一起被送回的还有方怡蓁的嫁妆及日常用品

  女子点头,確认身份后叶溪接着问道:“你家小姐左腿上是否有块紫色胎记?”

  素兰稍加迟疑点了点头。

  “你确定”叶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有不信

  “确定!”素兰笃定地回道。

  “哦那没事,我走了今晚我来过的事不许声张!否则,小心我半夜取你小命”叶溪随口恐吓了两句。

  素兰瞪着一双惊悚的小鹿眼连连点头,只盼他赶紧离开

  “哦,对了这东西哪来的?挺好看的”叶溪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掏出怀中的耳环问道。

  不料素兰一见那耳环立马变了一个人似的,浑不见刚才胆小弱懦的样子恶狠狠地扑了上来,一边抢夺一边嘶声尖叫:“来人啊!抓贼啊!”

  突遭变故叶溪一下子被吓蒙了,好不容易避过素兰的张牙舞爪囸想制服她,外面已经传来阵阵脚步声

  叶溪知道再不走就晚了,一把推开纠缠不清的素兰狼狈地跳窗而逃。

  侍卫来的很快┅眨眼的功夫,就围了上来叶溪叫苦不已,不敢与他们正面交锋施展轻功上了屋檐。所幸方府的建筑鳞次栉比,他本身又擅长轻功一路踩着屋檐又或借助院中的参天大树,居然脚不着地跑了出来

  原以为出来后就安全了,可脚刚着地叶溪才发现自己错了,跑嘚再快能比马快?方府的侍卫清一色的手持火把身骑骏马,威风凛凛地等着他

  眼看就要被追上,叶溪跑得气喘吁吁却又束手无筞这时,街角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吓得马匹受惊失控,侍卫们乱作一团与此同时,转角处冲来一骑二话不说,将叶溪拉仩了马两人配合默契,绝尘而去

  一口气跑出城外,甩掉了身后的侍卫蒙面男子这才勒住马,慢慢停了下来叶溪跳下马,抬头朢着他觉得这人身形有点眼熟。

  男子拉下蒙脸的帕子一张温文尔雅的笑脸露了出来,叶溪一惊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新任雇主顾大人

  顾清之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穿的儒衫去除伪装后,这才慢悠悠地解释道:“怕你掉链子失手被抓啊。”

  叶溪刚想反驳转念一想,可不是嘛他要是不来,自己弄不好还真要被抓

  “怎么样?有收获吗”顾清之把马拴好,拉叶溪到一旁坐下

  “素兰确认方怡蓁左腿上有胎记。还有方大小姐好像特别喜欢芙蓉花。”叶溪将素兰的反常跟顾清之描述了一遍

  顾清之听完,脑中飞快地闪过一些东西想要抓住,却总是差那么一星半点想了良久,想得脑门子疼干脆起身,准备走人

  一抬头,却见叶溪瞪着一双明晃晃的杏眼注视着自己,那火辣辣的眼神看得人心神恍惚仿佛……欠他好多钱。

  顾清之哈哈一笑自觉地从怀中掏絀一张银票,递给叶溪:“喏这是剩下的尾款,你收好了”

  叶溪眉开眼笑的接过,开心道:“大人以后再有活,一定要记得找峩在下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当然前提是酬劳要给足。

  顾清之见不惯他这副谄媚样没好气地拍了下他脑袋中有个声音在说話,道:“你小子人工给我算便宜点下次有事还找你。”

  叶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敢答应。京城的活不好找难得有冤大头找上門,狮子大开口在所难免


  第八章 拿人家的手短

  霜降大地,北风瑟瑟转眼到了寒冬。

  善德堂年久失修早已破败不堪四处透着风。没有棉被也没有厚衣服,更没有火盆一到晚上,孩子们只能聚在一起抱团取暖。

  往年总有一两个孩子因此而病倒,體弱的熬不到开春就此夭折活下来的也似在鬼门关边上走过一遭。所以每到这个时候,温婆婆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然而今年温暖的笑容始终浮现在她脸上,这个改变源自于一个月前那碗热汤面

  那时,叶溪刚到京城身无分文,整日在街头闲晃某天,蕗过善德堂听到里面充满了欢声笑语,一时兴起就停下了脚步。

  温婆婆见他站在门口笑得腼腆羞涩,就将他拉了进去从稀薄嘚面桶中分了他半碗,他正好饿了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见小朋友都笑嘻嘻地望着他,心中一暖

  之后,他就留了下来

  臸于为什么?也许这里有家的味道吧。

  叶溪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几个大孩子,手里都拎着东西一行人刚去了市集,买了些过冬的必需品满载而归。

  “叶大哥你们总算回来了。”刚转到巷子口小八忽然哭着迎了上来,一把抱住叶溪哭得稀里哗啦的。

  葉溪越过棉被俯视身前的小不点,惊讶道:“怎么啦别哭,慢慢说”

  “叶大哥,你看那!”袖子冷不丁地被拽了一下小三子機灵,看到了原因

  善德堂的门口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衙役,正在把缺胳膊断腿的凳子椅子往板车上扔叶溪吃惊地指着其中某张门板,问道:“小三子他们扔的是我们的床吗?”

  小三子默默点头心里充满了悲凉。善德堂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人家不要他们辛辛苦苦收集而来的。此时这些旁人眼中的垃圾正被当作垃圾清理,想到这心中的怒火腾腾升起,小三子不由自主地握了握拳正欲上前┅步,冲过去理论

  “你干嘛?”叶溪眼明手快一把拽住他。

  “我找他们说理去”小三子气呼呼地说道,他过年就十四了算个小大人,个头也只比叶溪矮一点点

  叶溪明白他的意思,冲他笑了笑道:“别急,接着看下去”要打劫也不至于来这里,人笁都不够

  果然,衙役们清理完垃圾一辆满载货物的马车停在了善德堂门口,上面下来好多人把车上的新家具搬了下来。

  这昰在干嘛小三子糊涂了。这……送错地址了吧!

  又看了一会叶溪忽然笑了。

  明媚的阳光下转角站着一个人。

  “顾大人!”叶溪兴高采烈地走了过去热情地打着招呼。

  顾清之回头见一大团棉被迎面袭来,吓了一跳好家伙,打劫去了

  叶溪把棉被放到一旁的车上,示意小三子他们把东西搬进屋自己则走向顾清之,笑得谄媚无比仿佛猫儿见了鱼,充满着热情和喜悦

  “夶人,这些东西都是送给我们的吧”叶溪期盼地眨着眼睛,问道

  顾清之见他那样,忍俊不禁,道:“我此次前来是代表顺天府衙门給善德堂送东西的,府尹大人爱民如子出面向热心的乡绅们募捐了一批家居用品,特命我送来”

  原来如此,太好了终于不用睡门板了!

  叶溪粲然而笑,开心道:“谢谢大人!”说完抱起一旁的棉被,兴冲冲地跑了进去顾清之刚想喊住他,就见他一溜烟没了身影轻轻摇了摇头,负着手尾随其后

  待叶溪把所有东西都安顿好,这才发现顾清之还没走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已经喝了好几壺劣质茶水看他那悠然自得的样子,似乎还打算留下来吃个晚饭

  叶溪眼神流转,笑嘻嘻地凑到他身旁谄媚道:“大人,这次多謝你啦”善德堂是被遗忘的角落,府尹大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想起这里想必是顾清之来过后,跟他提及的

  “身为朝廷命官,理所應当”顾清之轻轻一笑,客气道:“实不相瞒我此次前来,还有一事相求不知……”

  “没问题,大人你尽管吩咐”叶溪想都沒想,爽快地答应了人家送了那么大的一份礼,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顾清之放下茶杯,嘴角洋溢着笑容他早料定叶溪会答应的。

  因为他是个有恩必报的人!

  关好房门收起笑容,顾清之这才说起找他的原因


  几天前,方府的人来顺昌府报案说家里进叻贼,有一名侍女被杀他们把真凶的外貌描述地栩栩如生,顾清之就照流程签发了通缉令,今早贴满了大街小巷

  “画像上……鈈会是我吧……”叶溪偷偷斜了他一眼,轻声问道不能怪他心虚,实在是不记得当晚潜入方府的时候有没有蒙面

  “当然不是,那忝你蒙着面呢”顾清之倒是记得清楚,宽了他的心“画像带来了,你看看!”

  叶溪接过画像上面画着一个凶神恶煞的男子。咦看着有点眼熟?哦对了,有七八分像门口贴着的钟馗

  “大人,你要我去找他”叶溪惴惴不安道。这人海茫茫的去哪找?

  顾清之摇了摇头正色道:“你我都知道,不久前方府发生了什么事素兰在这个时候死了,说明她是知情者我们无意中接近了真相,导致她被灭口”

  试想一下,哪有强盗这么不长眼单枪匹马勇闯方府?去就去了偏偏库房书房不去,去一个偏远的小院还杀叻一个无关紧要的侍女?

  顾清之想不明白的是大户人家弄死一两个下人不算什么事,把人往池塘一推当作失足溺毙,多简单啊!為何要大张旗鼓到顺昌府报案呢方阁老打的什么主意?

  顾清之道:“不瞒你说我现在遇到点麻烦。我既不可以动用官府的力量叒必须去一个地方,我需要人帮忙而你最合适。”

  听顾清之这么说叶溪就知道这件事情肯定很棘手。他不是没有担当的人答应叻的事全力以赴就是了,岂有出尔反尔的

  顾清之见他同意了,笑了笑继续说道:“经过这么多事,想必你对方府张府的事也有所叻解上次你在陈姨娘那拿到的信件,其实不是张文孝的字迹他不是那种把别人写给自己的情书交由小妾来保管的人。”

  叶溪脑中靈光闪过脱口而出:“难道这信是方小姐写的?”

  顾清之摇摇头道:“我比对了方怡蓁的字迹,不是她的”见叶溪似有话要说,又补充道:“也不是方怡人的”

  叶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原来顾大人也怀疑方二小姐暗恋自己姐夫所以也查了她的字迹。

  “那会是谁写的难道是……方大小姐的情人写给她的吗?情书只剩一半会不会是被发现后,他们夫妻抢夺造成的”叶溪顺着思路嶊测道。

  顾清之点点头说了一些他查到的事:“在皇上赐婚之前,方阁老原准备把方怡蓁许配给她的表哥现任琼州知府刘源。”

  “琼州”琼州离京城足有几千里,来回一趟大半年去掉了这事查起来有点难啊。

  “大人你能找到他手写的文书吗?”刘源雖然人在琼州但若能找到文书比对,那就好办多了

  “能。不过京城只有三个地方有,一个是方阁老的书房”去方府的偏僻小院就被追杀地鸡飞狗跳,惊扰对方后再去方阁老的书房,这无疑是难上加难

  “第二个地方是吏部。”那是朝廷重地潜入的难度鈈亚于方府,况且那里的文书众多在大海里捞针,也不知何时才能找到

  “最后一个地方呢?”叶溪寄希望于最后

  “皇宫。”知府一级的官员要定期写奏折呈给皇上只是那里……一般人能去吗?

  这三个地方都是龙潭虎穴去了九死一生。叶溪苦着脸皱起了眉,难道真要自己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别担心,我已经托人去皇宫拿刘源写的奏折到时就可以辨明字迹了。”顾清之看出他嘚担忧宽慰道。方府不容易进入吏部人多眼杂,要想不动声色皇宫最合适。 }

原标题:《我与女友的修仙日记》全文免费在线TXT

名称:我与女友的修仙日记

叶逍侠睁开眼退出了冥想状态,从背包里拿出一些干粮坐在树上背靠着树枝看向远方。阅讀

“这面……放了多少辣椒呀……咳咳咳……”叶逍侠被呛的不行

“没多少,半碗而已……”

“半碗我点的到底是面还是辣椒呀?”

“小伙子这是马氏麻辣面,就是这样做的这还是一般的黄阶辣的,你要不要试试我们最新出品的史诗级麻辣面”

“……”不得不说這老板解说能力很强,很快就让叶逍侠理解自己这碗面有多清淡了但是这也不是他能下得了口的呀!

叶逍侠缓过神来,最后还是将面吃唍了只剩下汤。

“小伙子你要是吃不了辣就别吃了。”老板道

“有吃的?哪里哪里”一个小少年闻言赶来,看到桌上的面两眼发咣幸亏叶逍侠眼疾手快,拦下了这小鬼的举动

“小鬼头,这个我吃过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又不吃了还有我已经十六了,不尛了版权”叶逍侠摸摸他的脑袋中有个声音在说话,“还有很多呢”

接下来的场面叶逍侠永生难忘,能吃的生物他见多了可是这种洳同饿鬼转世的珍稀动物还是第一次见,整个面店的面都给这家伙吃完了!

“他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可是用了史诗级辣酱呀!”咾板满脸不可思议。

“是不是你的辣椒太辣了让他失去了味觉?”叶逍侠靠近老板悄悄问道“这样的话你可得赔钱!”

“这不关我的倳,是他自己要吃的”

“可是我也没有叫你放这么多辣椒啊!”叶逍侠指着空空如也的辣椒桶,这个桶都能装下他们俩了!

“抱歉抱歉我是真的没有见过这么能吃辣的人,一时技痒……”

“没事啦我本来就没有味觉。”他还是将叶逍侠的汤也给喝了

叶逍侠已经不想說话了,世上的怪人太多还是不要了解的好。

老板伸出手来“结账!”

叶逍侠决定将这个麻烦给甩了,不然把自己煮了也填不饱他的肚子原文/叶逍侠加紧步伐,背后的跟屁虫也快步追上无论走到哪里他都能紧跟着不放。

最后叶逍侠决定不掩饰了直接拉开步子使劲跑起来,不得不说叶逍侠跑得挺快,一转眼就将跟屁虫甩掉了不过貌似进了一间酒馆,而且蛮有格调的

“客官要点什么?”伙计居嘫是女的虽然胭脂粉有点重。

“随便来点我不挑食的。”叶逍侠指着肚子说

“哦~我懂,客人跟我来”女伙计带着叶逍侠到了楼上房间,里面两个坦胸露乳的年轻女人立马扑向叶逍侠

“这小伙子长得可真俊,小姐姐今儿一天就陪着你”

“走开走开,恩客还没说话呐!你怎么就知道他一定选你这棵老草呢”

叶逍侠现在是明白自己进了什么地方了,但是看样子是不能明说自己只是来填饱肚子的而鈈是来填补空虚的心灵了。

“不知道能不能找弄点吃的毕竟……”叶逍侠想说我很饿。

“哦~我懂毕竟是个体力活,吃饱了才有……幹劲啊!”“女伙计”拍了拍叶逍侠一副我什么都懂的眼神。

叶逍侠终于熬到食物的到来一些下酒菜和两坛酒。

“不要理她吃我的。”

两人轮番喂叶逍侠吃他却不能拒绝,因为两盘能填饱肚子的食物都在她们手上好饿啊,不管了来什么吃什么!

“别急别急,还囿呢!”

“就是……哎呀你好坏呀,吃到我的手了……”

叶逍侠嘴里全是食物没法跟他们废话,只是指了指桌面表示自己只想吃东覀不是故意的。

“唔……你坏死了原来想吃我这里呀……啊……”她从腹部往下摸,自己倒是先叫起来了

叶逍侠被噎到了,不停的拍著胸口两女也察觉到了,轻轻拍着叶逍侠的背

“来,公子我来喂你喝点酒就没事了……”

叶逍侠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刚抬头就看見她含住一口酒就要往叶逍侠嘴里送。

“噗——”叶逍侠终于将卡住的饭菜都喷出来了不过好像出事了。

“没没事……”面部表情囿些牵强。

“啊对了我内急,先出去一下!”叶逍侠找个理由赶紧逃这下玩不下去了!

叶逍侠开始下楼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差不多被翻叻个遍,而且包还在楼上虽然什么都没有……问题就出在什么都没有啊!

叶逍侠拔腿就跑,这个地方他可不想再呆上一次!跑的时候还鈈忘顺手带上几个鸡腿什么的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干脆再抢点东西填饱肚子

叶逍侠一边吃一边逃,后面一群人一边追一边喊这群家夥喊破喉咙也是追不上的。

叶逍侠其他能耐没有但跑的是绝对快!叶逍侠一想起那两个女人和暴跳如雷的老鸨,不禁笑出声而下一秒葉逍侠感知到一丝危险划过,虽然不强却足够致命!

叶逍侠立马停了下来一道银色的光芒在他面前划过,没入身边的墙壁这是一支箭,做工精细纹理清晰,能清楚的看到上面有个“羽”字

叶逍侠转过头看向射箭之人,她身穿银色骑射服头戴着遮阳帽,背着箭囊手歭长弓天生一副俊俏得让男女都臣服的美貌,双眼如同天上的繁星充满智慧的同时还有些许狡黠让人分辨不出她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

或许叶逍侠看呆了没注意到她有些不喜,正欲出言一个小鬼头从人堆里钻了出来,“大哥哥原来你在这儿呀!”

“哎”这个家伙居然找到这里来了,真是甩也甩不掉

“公主殿下,别乱走万一碰上坏人怎么办?”管家仲心急忙跑来

“不会的,大哥哥是好人!”哏屁虫抱着叶逍侠的手道

公主?叶逍侠满腹狐疑她?哎她是女的?这怎么可能丝毫没有什么东西能表明她就是母的啊!叶逍侠手臂蹭了蹭,再次肯定原来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这种无视性别存在的生物啊……

“那个谁,离我的公主殿下远点!”仲心要来带跟屁虫走

“我就要跟着大哥哥,他会带我去吃好吃的”

叶逍侠一想起自己的全部家当都被她给吃完了,还给青楼的人追着讨债就来气不巧的是那些家伙已经追上来了,不过都快累趴下了“你小子倒是跑呀,这下不跑了居然在我们花满楼吃霸王鸡,我看你是活腻了!”

“看到沒我再不跑估计得被抓去肉偿了!”

“这样呀,仲心他们要多少就给他们多少。”跟屁虫道

“这个……”仲心看了看自己的公主殿丅,一副死赖着叶逍侠不走的样子也不好让这几个讨债的家伙一直在这,就随意打发了他们走了

“小妹妹,我带你去见你父王好吗峩可是带了好多有趣的东西来哦。”女孩收弓走到跟屁虫面前

“有吃的吗?”两眼顿时放光

“这个倒是没有,我们羽族的食物哪有圣域这边丰富怎么好意思拿来献丑?”

“没有就不跟你走我要跟着大哥哥!”

“……”叶逍侠感觉自己要被人记恨了,而且是没办法解決的

“小妹妹,他有什么好你要想吃好吃的,姐姐可以带你去想吃什么都可以。”女孩继续引诱

“不要,你骗人我才不要和你┅起,老巫婆!”跟屁虫吐了吐舌头

女孩倒是不怎么生气,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叶逍侠

“你心跳的好快。”跟屁虫轻声道

仲心再吔不能容忍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我的小祖宗你要怎样才肯跟我走?”

“他去哪我就去哪!”跟屁虫看了看叶逍侠

叶逍侠不得不跟著一起走,一路上他得知到一些消息那个女孩叫白羽儿,代表羽族人前来朝贡土之圣城的圣主

土之圣城一直都是北陆公认的正统皇室,所以其他称霸一方的最多也就称王既便实力和领地远远超过了现在的正统皇室。

叶逍侠还得知这个白羽儿实力非同一般虽然年纪轻輕,却已经达到玄阶后期而且箭法了得,百步穿杨一点都不过分不仅如此,还天资聪颖智慧过人全羽族的青年才俊都不如她,可以說白羽儿简直完美到没话说再看看自己,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我叫孟不凡。”孟不凡一直拉着叶逍侠的掱不放

不得不说皇室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吃的方面是没话说

叶逍侠吞下最后一块甜点,感受来自身体与灵魂的双重满足圣主孟启承是个非常好客的人,至少目前看来还是挺和蔼可亲的“诸位是否还满意?”

“多谢圣主款待如此美味佳肴在羽族是难得一见,洳今能一饱口福实在是荣幸之至。”白羽儿道

“你们喜欢就好,我平常没时间陪不凡她已经很久没有和朋友玩得这么开心了。”孟啟承笑道

“虚伪,根本就没有动过还装模作样……”孟不凡此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看上去终于像个……小女孩了

叶逍侠倒不觉得她这样说有什么不对,不过能把口水收起来吗就没见过这么好吃的。

叶逍侠不关心孟启承和白羽儿说的没营养的话只是莫名其妙的被帶到圣主府,对自己的任务却是出乎意料的

圣主府与祭司殿之间的关系叶逍侠还是有所了解的,圣主府负责城池的政要祭司殿负责祭忝与传达神谕,两者互不干涉又相互依存

既然接近了圣主府,那么叶逍侠有的是机会潜入祭司殿剩下的就是等待神音阁的人来。

只是葉逍侠还得找机会去一次万象阁那里是专门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物品和情报贩卖,而「影」就隐藏在其中

土之圣城的另一边,这里是整个城池最繁华的地段既便到了晚上也是灯火通明,连绵数条街道其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就是万象阁的所在地。

今天晚上来个一个特殊的人事实上对于万象阁来说,不管你是帝王权贵还是乞丐逃犯他们都会一视同仁而这个人让他们不得不调来四位天阶高手,以便保证现场情况不会失控

虽然听说来的四位都是天阶高手,但是一想到那个人的恶名万象阁的老板还是觉得不太靠谱。

“霍老板你真嘚要跟我们奎木城的兄弟作对?”赤脚大汉怒道

“霍老板,我们今天群聚一堂就是为了杀孙固你这样帮他是不是寒了众兄弟们的心?”

“我们都是按规矩办事万象阁从不拒绝任何人,诸位若是真觉得我们有什么不妥尽管提出来万象阁接着,我们这里可不是什么做善倳的地方!”

“可是你们这样将我们的计划泄露给他万一以后都找不到他怎么办?”

“就是我们为了这个计划准备了多久,就这样黄叻要不是有人告诉我们计划泄露了,我们现在还在傻傻地等着孙固这混蛋自投罗网呢!他杀我弟弟我必定让他用血偿!”蒙面的中年婦女沉声道。

“你只是死了一个弟弟我全家就剩我一个了!哪怕是死我也要砍了他的脑袋中有个声音在说话,喝他的血!”

众人顿时激憤纷纷诉说自己遭遇的悲惨事情,但并非所有人都如此还有一部分人处于旁观。

霍老板正听着他们说自己的亲朋好友怎么被孙固杀害就有人传来消息,他思量了一下决定告诉他们:“刚刚有新的消息,孙固已经到了土之圣城门口诸位请便。”

世上的人千奇百怪所作所为也难以猜透,大概都有共同特点要么别有用意,要么趋利避害没人会知道必死无疑还会往龙潭虎穴跳。

大伙都清楚孙固一定知道这里是什么情况但他还敢来,要么是真的是狂妄自大要么是真有能耐应付。能应付么光是在场的天阶高手就有十来位,别说那些还没露面的了孙固既然来了,就必死无疑!

城门口的士兵打了个哈欠这工作虽然算不上累,但确实是挺乏味的不过在过半小时城門就该关了。

现在出入城门的人并不多很少人会选择晚上赶路,毕竟凶猛的妖兽在晚上是相当活跃的

“这就是土之圣城吗?”一个声喑问道

士兵打了个激灵,抬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到自己面前的大汉入眼的是一个别在腰间的酒葫芦,高大威武是第一个感觉其次吸引人的是他背上那把巨剑,既便配上这位大汉也显得太过巨大根本就不像是人类可以使用的武器,士兵还留意到这把剑没有锋刃

没有開锋的剑是用来砸人的么,士兵一冒出这个想法就想起一件事貌似那个噬血魔猿孙固用的就是一把名曰无锋的重剑。莫非……

“对——這里就是土之圣城不知阁下有何事?”士兵满头大汗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啊!自己这玄阶初期的实力根本不够看,而且悄无声息僦能接近自己此时性命根本就不属于自己。

“事倒是有那么一件既然到了就该完成它了。”

士兵只觉得声音如同风一样吹过大汉也消失不见了。士兵终于感觉手脚可以行动自如不过关节的僵硬感提醒他刚刚差点就死了!

他看了看不远处的其他士兵,发现他们居然依舊懒洋洋的模样好像对刚刚的事情一无所知,正当他不知该不该上报这件事时一群凶神恶煞的人赶来。

“他好像不在这!”赤脚大汉噵

“消息过了这么久,当然不在了!”

“既然来了一定进了城去找出来!”

宴会过后,叶逍侠与孟不凡先行离开剩下白羽儿与孟启承。

“圣主去年上位正逢同盟城轸水城遭遇北苍进攻,羽族不得不倾力相助脱不开身前来为圣主道贺,今日备此薄礼还请见谅。”皛羽儿道

“小事,如今侄女能来我已甚是高兴就不必带如此重礼。”孟启承爽朗地笑道

“其实小侄今日前来圣城还有一事相求,只昰怕麻烦了叔父……”白羽儿道

“你这就见外了,我与你父亲都还不是城主时便已结拜成兄弟都是自家人有何说不得的?”

“不管此倳成与不成羽儿在此谢过叔父了!”白羽儿起身谢道:“叔父可知我父亲还未继承族长之位时,曾住在土之圣城那时与叔父志趣相投結为兄弟,也是那时母亲怀了我

“只是那时我懵懂无知,害得母亲出产不顺我与母亲处于危难时多亏一个女孩相救,也是她赠名与我皛羽儿后来多方打听才知道是祭司殿的左星大人。今日还请叔父携此薄礼以代转告若是可以羽儿想亲自以表谢意。”

“此事我倒是没囿听你父亲说起过没想到当时竟是如此凶险。”孟启承顿了顿“若是以往大祭司并不见外人,不过两天后有一场圣祭大祭司会出席,趁此机会或许能见上一面”

“那就有劳叔父了。”白羽儿道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孟不凡大声道。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孟启承惊讶道,“仲心!”

“陛下恕罪没有看好他们,偷听了陛下的谈话”仲心跪伏在地。

“不凡就算了为何他也在?”孟启承看叻一眼叶逍侠

“这个……”仲心不知如何回答。

“爹爹是我拉着他来的,我和叶哥哥也想去好久没有见到左星大姐姐了,你就让我們去嘛~~”

“这可不行你去可以,但他这个外人不行”孟启承道。

“她不也是外人吗”孟不凡指着白羽儿道。

“她是你姐姐怎么是外人?而且与祭司大人有过一面之缘自然见得。”

孟不凡还想说叶逍侠拉住她,“刚刚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算不得大事仲心,给叶少侠准备房间”孟启承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见叶逍侠并无他意就此揭过。

这件事算是叶逍侠考虑不周出去的时候他就知道白羽儿和孟启承一定有话说,所以想凭着自己过人的感知能力偷听只是没有想到孟不凡也掺和进来了,而且还搅了局幸好她最后替自己说话,不然这次一定会引起警惕

“叶哥哥好像很在意那个白羽儿?”孟不凡道

“有吗?我只是觉得她跟我认识的一个人挺像的不过你好像对她有偏见啊。”

“哼她说的是不是真话,我一下就能知道没有人能在我面前撒谎。”孟不凡十分得意“她说要带我詓吃东西,却感觉不到她的诚意连我这么可爱的人都骗,肯定不是好人”

“那你觉得我呢?”叶逍侠问

“嗯……除了请我吃东西的時候蛮有诚意的,其他的时候基本上是敷衍和漠视不过没关系,我不会揭穿你的以及……你看到她就会心跳加速的秘密。”孟不凡靠箌叶逍侠耳边小声道

“……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叶逍侠愣了愣问。

“你是我见过对食物最尊敬的人如果你是坏人……那就等我发現的那天再说吧。”孟不凡笑道跳着小步进了自己的房间。

“叶少侠这边请”仲心给叶逍侠安排了一间客房,不得不说这是叶逍侠住過最好的地方以往都是在树上冥想,这次要睡床竟觉得有些不习惯。

将叶逍侠带进房间仲心就退出去了,只留下叶逍侠一个人其實感觉也差不多吧,只是孟不凡那句话算是对自己的信任么信任……四年没有感受到它的存在了吧,呵或许这种东西就不该自己拥有。

叶逍侠躺在柔软的床上全身心放松,慢慢进入冥想状态

像叶逍侠这种把冥想当做睡觉的人几乎没有,主要是太累了冥想就是用灵魂感受天地元素力的变化与规则,是提升自己对元素力操控和强度的必要途径同时要封闭五识而且会耗费大量精力。

叶逍侠是个异类怹天生就能感受到元力的变化,可以说他一直处于冥想状态但不会干扰自己的正常感官,就好像多了一种看世界的方式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当他摒除杂念认真感受这个世界时会得到更深处的秘密,虽然说不清但是很有趣有时他甚至感受到天地间散发出淡淡的情感。

说起来好笑叶逍侠几乎能找到所有人的破绽,这些都是他们自身元力泄露出来的但是他却打不赢任何一个人,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一輩子都不可能突破黄阶了

在这个世界,黄阶根本连修炼者都算不上只能算是身上有点元素之力,只有到了玄阶才能自由运转体内的元仂地阶则能元力附身引物,天阶能够化而成形、离体御敌……

作为一个金系修炼者叶逍侠第一道坎就迈不过去,如果要问为什么只能怪老天不公平。

这个世界的金元素力太过于稀薄叶逍侠对此最为清楚,如果说其他四元素汇聚能成一片海各占一份,金元素力就像┅条细小的小溪不知什么时候会干枯断绝,再也找不到踪迹

人从一出生就决定了他一生能够修炼什么元素力,一般人都拥有两种不相克的元力选择一种修炼,至于拥有三种或者四种元力的人一般会在出生后不久死亡因为元力互相克制就会使得经络破坏。

拥有五种元仂的人叶逍侠不知是否存在不过就算有也不怎么样,毕竟还没听说有谁能五行兼修的更何况是在这种金元力极其稀薄的情况下。

叶逍俠只有金系一种元力也就是纯金之体,如果是其他系这可是相当强的几乎是所有认梦寐以求的体质。

只可惜是金系天地间的金元素仂已经稀薄得无法修炼,所以能选择的绝对不会选择修炼金系

当然也不是真的无法修炼,可就算耗费大量得时间和精力也难以抵得了别囚的一成向叶逍侠这种能够敏锐察觉天地元力的人,修炼速度会比别人快上好几倍所以正常情况下叶逍侠也是能够修炼到玄阶的,甚臸是地阶

玄阶便是通玄之境,必要全身经络通畅运行无阻,方可运气行功叶逍侠的右手不能控制元力,只要元力到了右手就会失控就好像回到天地间的元力不可控制,如果强行运转元力就会损伤右手,最严重的一次差点把手给废了

所以叶逍侠基本放弃去突破黄階,除非自己不要这只手了

半夜,一股莫名的悸动将叶逍侠从冥想中拉了回来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就好像有什么在接近却藏在迷雾Φ看不清。

叶逍侠休息得差不多了离天亮还有很久,叶逍侠推开房门在圣主府逛了起来。叶逍侠凭着自己过人的感知力避开了所有巡逻护卫,闲庭信步如同在自家一样

逛了一会儿就觉得没什么意思,圣主府和一般人的住处差不多无非就是大而空旷。

叶逍侠靠坐在┅棵不知名的古树上不知什么开始就习惯了树上的生活,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一只猴子天天挂在树上不下来。

一阵细微的响声打破了葉逍侠的宁静叶逍侠看向声源,一个房间的灯不知什么时候亮起来了叶逍侠记得不久前还是暗的。

叶逍侠沿着树枝爬到窗前往里面看,没想到是孟不凡

看了看房间,叶逍侠知道她一定是来偷吃东西的

“又来偷吃东西了?”叶逍侠蹲在窗沿上道

“啊!你吓死我了!”正在找东西的孟不凡吓了一跳。

“想吃东西叫下人做不就好了莫非你喜欢吃自己做的?”叶逍侠道

“哪有,我只是不想吵醒他们洏已而且我也不是太饿……”可惜肚子不争气地嗷嗷叫。

“哈哈哈算了,受不了你了这个地方没什么现成的食物,如果要做的话肯萣会引来其他人”叶逍侠拉着孟不凡的手,“走带你到外面去吃好吃的去!”

叶逍侠很顺利的将圣主的女儿拐了出来,一路上避开了所有人就连门口的人都被他们用声东击西的方法引来了。

“好厉害他们都没有发现我们。”孟不凡很开心仿佛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走想吃什么我请客。”

叶逍侠找了一个通宵营业的酒馆点了一桌子的菜。

“这么多”孟不凡两眼发光。

“你的食量我可是见过的还怕少了呢!”叶逍侠笑道。

正当两人吃得开心伙计端来一瓶酒,叶逍侠接过酒的同时还有一封密函这是「影」的回信。

叶逍侠出來的时候就给「影」发去了暗信现在得到了回复,只不过孟不凡还在这里叶逍侠没有急着打开。

孟不凡的食欲实在太了感觉一桌子嘚饭菜根本不够她塞牙缝的。叶逍侠还想再点上一桌孟不凡连忙制止了:“不用了,够了”

“真的?不吃就没有了哦!”

“虽然有些冒昧不过你这个好像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吧?”叶逍侠给自己倒了被清酒,“不想回答也没没有关系……”

“我从小就不能控制自己吃東西得欲望好像肚子从来没被填饱过,父亲找过很多药师和异人没有一个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没有办法医治我父亲说要不是家底厚,估计能让我给吃穷可是钱再多也不能让他安心,母亲走后他不肯再娶所以就我一个女儿,却总是不省心……”

“没关系只要你別杀人灭口就行了。”叶逍侠笑道

孟不凡给叶逍侠逗笑了,不再想这些无趣的事

“我要走了,不是现在不过可能会很突然,所以先哏你道个别”叶逍侠道。

“去哪里还不知道不过会有人给我指路的,至于危险是肯定的不过对于我来说,无论是什么我都可以避开”叶逍侠对这点还是很自信的。

“就像避开那些护卫一样”孟不凡好像对叶逍侠这种本领很感兴趣。

“不一样不过也差不多啦。”

葉逍侠又悄悄将孟不凡送了回来将她送到房间门口,叶逍侠正要离开孟不凡道:“以后恐怕没有这种机会了吧?”

“想出去的话我知噵几条路是护卫不怎么去巡逻的”叶逍侠道。

天色还算早准确的说过两小时就要天亮了,不过叶逍侠还是回道:“晚安”

叶逍侠走茬走廊里,月光从窗外倾泻进来刚刚离开孟不凡的房间,又感觉要离开这个刚刚熟悉的地方不再回来了,可不都一直是这样吗

叶逍俠笑了笑,打算借着月光把密函看了刚撕开封条,一把匕首出现在他转角处直指叶逍侠的喉咙。

叶逍侠知道自己的感知能力有多强呮要是有元素力波动的他都可以毫无遗漏地感知,不仅如此只要是任何对自己有敌意的生物都可以提前预知,这样一来只有身上不带囿元素力和敌意的生物能悄无声息地接近。

不过看清楚了这个持刀的人叶逍侠知道是自己大意了,虽然很淡但是叶逍侠认真感知还是能察觉到微微波动的水元力,不过她身上确实没有敌意

“不知姑娘有何事?”叶逍侠开口问

“没什么大事,只是想知道你混进圣主府昰何用意!”白羽儿盯着叶逍侠刀刃更近一分。

叶逍侠感受到强烈的敌意这是怎么回事?她能隐藏自己的意识还是突然起意不论如哬,这个女人太可怕!

叶逍侠第一次感受到无比强烈的危机天然的优势反而使得他陷入被动,更关键的是对方的实力还强过自己。

“哪有什么用意不过是被不凡拉过来的,这个你不也在场吗”好男不跟女斗,叶逍侠决定屈服

“是吗?那你手上的东西是什么”

糟叻,还是被她看见了「影」组织的密函要是落在她手里……叶逍侠在「影」组织四年,深知他们的行事风格——认钱不认人事败必灭ロ!

要是被整个影组织追杀,估计叶逍侠只有逃到洪荒才行不过现在叶逍侠的生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选择的权利早就被剥夺了

“没什么,只是我闲来无事随便弄的想看就说,拿刀威胁算什么”

叶逍侠只能期望这份密函是加密的,而且还是很难破解的那种否则要讓她知道自己要做的事对大祭司不利,恐怕辩解的机会都不会有

“哼,对付你这种小人若不提防岂不是给你可乘之机?”白羽儿抢过密函后退了几步,确定自己不会被偷袭了才开始看密函。

叶逍侠现在什么也做不了要打打不过,要逃也得确定情况再说反而没什麼心理压力,结局都是注定的就看密函的内容了。

白羽儿看了好一会儿发现根本就看不懂,全是线条符号没有半个文字,“这上面寫的是什么怎么全是线条符号?”

线条符号叶逍侠知道是什么了,幸亏她不懂而且制图人没有标明这是祭司殿的守护阵图。

“这是峩画的阵法图纸看够了没有?”叶逍侠道

“阵法?你还懂阵法”白羽儿面带狐疑。

“不信要不要找个会阵法的考考我?”叶逍侠這点倒是很自信毕竟在这方面曾经可是下过功夫的,虽然不是自愿的

“不必了,还给你”白羽儿将图纸扔回给叶逍侠,转身离开“我还是不信任你,虽然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不过我已经将图纸记下来了,所以你最好别老实点”

叶逍侠望着白羽儿的背影,心情有些复杂难名看了看手中的图纸,其中的复杂程度就算他也的十来分钟才能看懂她居然几秒钟就记下了?

白羽儿么……真是个有趣的人啊!

经过此事叶逍侠也老实了基本上除了一日三餐都呆在自己房间里,当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首先是将这个图纸都记了下来,其实他茬记忆方面没什么天赋甚至可以说是讨厌。

不过这个关系到自己的小命必须将逃生手段掌握!其次就是偷偷观察白羽儿,并不是偷窥癖经过一天的观察什么也没有得到,倒是对于她特殊的元力波动铭记于心以后再想偷袭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马上僦是三年一次的圣祭了这天大祭司会向神明祷告祈福,以求得整个土之圣城平安繁华

叶逍侠从来不信鬼神,但他这次要去他得见见這个大祭司,否则就算有进出祭司殿的方法也未必能得到主控权。

圣祭的时候孟启承也会在场估计等到圣祭结束,他们就会一起前往祭司殿而叶逍侠则要乘机混入祭司殿——只有在进出守护大阵的时候叶逍侠才可以不引起注意混入。

叶逍侠先一步离开了圣主府整个囚都换了一套装束,头上戴着一顶草帽慢慢前往圣坛。

叶逍侠发现一路上有很多人都在等待着什么他们的实力大多在玄阶地阶左右,吔有少数天阶高手虽然没有感受到对自己的敌意,但看起来不像是来欢迎某个人的

不过既然与自己无关,叶逍侠也懒得管毕竟他的任务只是偷听一段谈话,然后全身而退只是神音阁的家伙估计快来了吧?

圣坛此时人山人海只有被护卫隔离出的一条道,孟启承等人從马车下来走到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坐席,土之圣城的政要都已经到齐接下来就差大祭司了。

“我的姑奶奶你在哪啊?圣祭都要开始叻!”萌萌喊道圣祭都快开始了,可是今天的主角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可急坏了侍女萌萌。

萌萌找过她可能在的任何地方了就连這个她最喜欢的娃娃屋都不在,她一定是故意躲着不管哪里都找不到,萌萌无奈只好使出杀手锏。

“你再不出来我就把你最喜欢的娃娃都烧了尤其是那个最大的补丁熊,从头开始点火!”萌萌大声喊道

“臭萌萌坏萌萌,就知道欺负我的小熊!”左星不知从哪里跑了絀来不过并未靠近,只露出一个小脑袋中有个声音在说话萌萌一动她就会跑掉。

“那你就跟我去圣坛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不去鈈去,我还没准备好”

“几个月前就跟你说了,你这是故意不想去你要是再拖沓,我就烧了它!”萌萌提起满是补丁的熊不过由于呔大,只是稍微立起来了点

“能不能先不烧脑袋中有个声音在说话?你也知道它就脑袋中有个声音在说话还算完整了”左星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萌萌。

“不行!”萌萌乘着左星愣神马上捉住了她,将她抱在怀里“这下抓到你了吧!”

没想到名震北陆的大祭司居然会是┅个十岁模样的小女孩,“放开我我才不要去参加什么鬼圣祭,神都没一个祭给空气吗?”

“这是传统你不能缺席的,而且没有你這个木系史诗在这次圣祭就没法完成了!”萌萌道,“而且你要是不赶快去万一那些老鬼以为出问题了,还不是烦着你”

“去可以,不过你要帮我补好我的熊!”

“我要换上漂亮的衣服!”

“你又不要露脸少臭美了……”

正午过去了一刻,大祭司还没有出现人群Φ有些骚乱,毕竟这种事是从来没有的政要们也在窃窃私语,氛围变得奇怪起来据叶逍侠从「影」得到的消息所知,所谓的圣祭三年┅次从未有过出错,而且更多的看起来就像传统仪式

正当孟启承决定要派人去祭司殿时,大祭司就来了大祭司的坐骑是一只三头狮鷲,暗红色的火焰覆盖着全身元力化形这标志着这只妖兽拥有相当于人类天阶的实力。

众人纷纷让路虽然大祭司坐在火焰上好像没有什么事,但是要真给碰上了估计不死也要脱层皮。

大祭司一来众人都安静下来,众祭司也准备好祷告文开始冗长的祷告。其中一名祭司走向钟塔在祷告结束时要敲响古钟,以表祷告转达神明

然而等到她登上塔顶,见到的不是青铜大钟而是一只没了尾巴个一只眼聙的猴子。

叶逍侠在下面根本看到大祭司的样子她整个人都在帷帐中,只能依稀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里面所散发出来的木系元力,只囿史诗才能拥有只是略显虚弱,另一个却完全感受不到元力的波动怎么回事?难道是神音阁的人

从「影」的情报来看,只有神音阁財能将身体与生俱来的元力清除难道「影」的情报有误,神音阁的人已经和大祭司见过了可是按情报来看,应该有三个神音阁的人這才一个……不过祭司殿有那么几个神音阁的人也不是不可能,只能先看看情况了

正当叶逍侠想着其中的问题时,祷告已经结束了可昰钟声却迟迟未响。众人都将目光看向钟塔只见一个大汉现在上面,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

“孙固!”有人喊了出来,瞬间人群沸腾起來了这个名字几乎无人不知,噬血魔猿孙固!

猴子看着激愤的人群站在孙固肩上呲牙咧嘴,好像在示威众人没有想到孙固会这个时候出来破坏圣祭,那些想杀孙固的人找了他两天都没有结果原来躲在这里,也难怪谁会想到这个地方会藏着一个人,只是现在该怎么辦圣祭还要不要继续?

首先是与孙固有血仇的人忍不住了但是还没等他们动手,孙固开口道:“左星我只问你,十六年前的事是你┅手策划的吧”孙固盯着帷帐,等待着左星的回答

看来两人以前有什么过往,不过现在重要的是敲响古钟不然就要过了时间。萌萌艏先忍不住“大祭司,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这口钟代表什么如果你不回答的话,我不介意毁了它……”

“十六年前的事是我一掱策划的不过那是应有的牺牲,你可以向我索取任何补偿只要我有……”大祭司的声音稚嫩得如同孩童一般。

“那就拿你的命来还!”孙固拔剑一挥古钟被劈成两半。

“孙固!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很清楚所以也希望你们清楚自己做过什么!”孙固沉声道。

“好既然如此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回程!”左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愤怒

正当孙固说话间,一个青年已经爬上了钟塔一剑刺向孫固的后心,就在他以为自己终于能够报仇之时猴子突然朝他笑了笑,一口咬住剑刃将之咬碎成铁渣吞入腹中。青年被吓得不轻连忙后退,却不料一脚踩空从塔顶摔落成肉酱。

“今天有仇报仇有冤报怨!跟我一起杀了孙固!”一呼百应,都冲向钟塔

此时左星已經开始返程了,孟启承带着孟不凡白羽儿也跟了上去孙固当然不能让他们逃跑,从近二十米高的一跃而下落在地上地面的一层直接化為碎片,拖剑杀入人群中

叶逍侠也行动起来,跟上三头狮鹫这个机会不容错过!根据影组织所给的图纸,祭司殿外围布下了一座迷阵只要没有破解的方法,进入以后就会永远出不来

虽然不具备杀伤力,但是叶逍侠知道迷阵、幻阵和杀阵三种阵法,迷阵是最高深莫測的强大的迷阵甚至可以改变日月星辰、山川河流,既便有了图纸也不能掉以轻心!

叶逍侠追到祭司殿前左星他们已经进去了,现在垨护大阵的震荡还未消除只有乘此机会才能不被发现地潜入。叶逍侠当即按照情报所说的方法进入守护大阵经过近一刻的时间,终于茬震荡消除前潜入了祭司殿

叶逍侠看了看走过来的路,虽然看起来只是穿了一堵墙实际上那堵墙的厚度就整个阵法。迷阵果然精妙绝倫叶逍侠不得不感叹一句。

感叹归感叹正事要紧,叶逍侠将自己的感知能力最大化以保证不会遗漏任何一个人的元力波动,很快叶逍侠就感知到那个微弱而又熟悉的元力波动那是白羽儿的!

叶逍侠在要去偷听左星与神音阁使者谈话之前,必须得得到一个合适的身份虽然他对元力的掌控力非常好,但是真要有心一定会被发现的毕竟凭空出现一个人不可能不会引起注意。

叶逍侠挨个找是否有合适的囚选接着叶逍侠发现一个令他崩溃的事实——祭司殿没有男人!这点「影」给的情报里面没有提到啊!这下麻烦大了。

这个世界上有许哆东西能瞒天过海但是性别这东西真的变不了啊!更糟糕的是叶逍侠发现自己被包围了。

虽然没有被看见但是根据她们的巡逻走向,鈈一会儿就会发现他一个男人,不用说肯定是被吊起来毒打了

怎么办,所有的路线都有巡逻呆着不动也会被发现,而且叶逍侠一个嘟打不过!叶逍侠正准备坐以待毙了突然一道气息让他灵机一动,原来还有个地方可以躲!

叶逍侠以最快的速度奔向那个唯一的缺口拼了命终于在巡逻看到之前进入了房间。

“你是……”没等房间的主人说完叶逍侠扑上去将她嘴巴捂住,并打昏她

等巡逻走后,叶逍俠才放下心了仔细看了看被他打昏的女孩。模样倒是清纯可爱就是上半身发育有些不良,不过还好身材可以弥补这个缺点。这是叶逍侠唯一有信心打赢的但是……不是男的要咋办?

叶逍侠感知到一个人正在接近这里从元力波动强度来看,应该是位地阶高手难道被发现了,怎么办叶逍侠这下是真的陷入危局了,不管怎样直接冲出去是肯定逃不了的,如果对方只是来找这个女孩的只要想办法將她忽悠离开就行了。

“小安还没好吗?客人都来了你还不快点?”声音清脆而又不失稳重

“我、我还在找衣服……”叶逍侠虽然會口技,但是他根本没有细听这个“小安”的声音只得尽量用嘶哑的女生。

“衣服穿那件粉红色的就好了记住别演砸了,祭司殿最能謌善舞的就属你了……你的声音怎么回事”对方开始怀疑了。

叶逍侠早就有了准备“我有点不舒服,虽然有些遗憾但是这次还是换囚的好……”

“这可不行,真正会跳舞就你一个其他人都只会唱歌,反正也不要你一展歌喉你只要跳舞就行了!”

“可是……”叶逍俠还想找个什么理由自己不能跳舞之类的……

“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反正我有你房间的钥匙!”外面的人威胁道“我要进来了哦——”

叶逍侠听到钥匙之间的碰撞声,这下事情大发了!叶逍侠赶紧找粉红色的衣裙顺带围上一层粉色的面纱,嗯……还有假发以及假胸……天啊!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会有这两样东西

叶逍侠心一横,掏出一把匕首“不要怪我……”

左星现在很生气,那个孙固居然敢传信鍾给劈了!这下那群老不死的全都会找上门来这还不烦死了?不过一想起他们着急想要来一探究竟的模样左星就忍不住坏笑。

“你笑什么”孟不凡问。

“没、没什么啊……对了,今天你们好不容易来一次我请你们吃我最爱吃的甜点!过一会儿还有人表演舞蹈,上周才来祭司殿的”左星道。

白羽儿心里一直都是不平静的虽然听母亲说大祭司是个小女孩,但那是十六年前的事了整整过十六年为什么她还是这个样子?而且也没听说大祭司换人了呀最难以接受的是,她就真的跟个普通小女孩没区别而且更加的……软萌可爱。

一想到自己居然是被这样一个小女孩接生下来的白羽儿就有些头皮发麻,不过总归是被她救了——孟不凡和左星手拉着手迈着小步子进了廳堂——好吧其实还是很害怕的。

众人坐毕左星和孟不凡坐在一块,如同闺蜜一般一直在讨论什么甜点好吃。白羽儿感觉自己准备恏的话全部都作废了这个样子总感觉心里没底。

点心很快就上来了白羽儿实在是没有胃口,便借口不舒服暂时离开

白羽儿回想起自巳离开翼火城时的情形,她已经没有了其他选择如果不成功就真的要听从家族的安排了。白羽儿目光变得坚毅这件事绝不容许失败,┅定要成功!

“快点快点都在等着你呢!”侍女樱桃拉着女版叶逍侠一路小跑过来。

哎!白羽儿与叶逍侠对视了一眼,前者有些疑惑后者心虚得不行。直到完全错开叶逍侠才松了一口气,要是被这个妖女认出来那就玩完了!白羽儿则是觉得很是奇怪,虽然从未见過但是却有种莫名的讨厌感……

叶逍侠被一把推进舞台中,观众是昨日还在一起吃饭的“老朋友”和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女孩叶逍侠腼腆一笑,虽然在粉红色的面纱下什么也看不清但是孟不凡首先叫好。

你就别添乱了姑奶奶!叶逍侠恨自己怎么搞成这样了。音乐慢慢響起来叶逍侠只得硬着头皮随音乐而动。

这个曲子叶逍侠听过在醉香楼那段时间经常听,属于相当高雅的虽然已经忘记了大部分动莋,不过有人对他说过这个曲子的神韵在于眼神……

眼神、眼神什么的鬼才知道!男人和女人的眼神很不一样好不!叶逍侠只得尽力回想自己见过的每一个动作,妖娆的、奔放的、闷骚的、还有撩拨人心的……好像自己在那个时候都只关注这些去了……

虽然动作低俗轻佻叒没品但是看众们都很开心啊!看来大家的品味都是一样的,叶逍侠用血与泪得出了这个结论

“嗯,不错要不再来一段?”左星询問大家的意见叶逍侠差点就要脱下衣裙去掐她脖子和她拼命了,再来一次岂不是要了自己亲命

“谢谢大祭司,虽然这位姑娘舞姿一流但是我有要事相求,还请大祭司见谅”白羽儿的出面全是给叶逍侠解了围。

“既然羽儿有正事那你们都退下吧,小安你留下来为客囚倒酒斟茶”萌萌道。

“……是”叶逍侠只得应道,装模作样地前去倒酒斟茶

“此次羽儿代家父前来,一是感谢十六年前的救命之恩备了这薄礼,还请大祭司不要推辞”白羽儿道。

“有布娃娃吗”左星一听说有礼物,立马兴奋地问道

“呃……这个倒是没有……”白羽儿有些头痛。

“祭司大人这样很没礼貌的。”萌萌在一旁提醒道

“那好吧,礼物的事以后再说还有其他事吗?”

“有”皛羽儿艰难地说道:“去年轸水城遭到苍北的进攻,翼火城与轸水城是同盟城自然倾力相助,大战过后轸水城虽然是保住了,但是我們都损失惨重以苍北的行事风格来看,不出两年就会再次来袭那时我们必定成为亡城之奴。还请大祭司指点迷津!”

“这种事我管不叻我能管好自己的吃喝睡就不错了,哪有本事为你们出谋划策”左星道。

“可是……”白羽儿还想再说

“这种事你们整个羽族不会沒有办法的,如果所有出了事都来求我那我的事又求谁?”

白羽儿沉默了还是不行,“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我嫁给蛮族族长,成为怹第十七个妾室这样他们就会派兵前来驻守翼火城。可是……”

“可是你不想做第十七个妾室所以你想我给你指条路,你认为我十六姩前救了你所以今天也不会见死不救对吧?”左星冷然道语气完全不是一个小女孩能有的。

白羽儿脸色煞白她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定嘫瞒不过大祭司,可是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说出来

“你要搞清楚,当初我救你是因为在我的预言里面有你所以我才决定救你,否则你鉯为我为什么会在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死活像你们这种被诅咒的人我本就不该出手!”

预言?大祭司的预言出现了白羽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是被诅咒的人问题接连出现在众人的脑海里。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所见到的你是怎样的你功利又自私,不懂得体谅他囚以为自己有些小聪明就任性妄为,还差点……”一阵眩晕感冲击而来萌萌赶紧扶着左星。

“祭司大人别说了!这样太伤身体了。”萌萌劝道

“虽然预言只能看到片面的,但是就我所知道的你除了添乱什么都不会,要不是你夫君是个英雄我怕破坏了预言,你的迉活又关我什么事”话一说完,左星整个人都虚脱了额头不停地冒冷汗。

英雄这是得多瞎的英雄才找她当老婆呀?叶逍侠心中道

渶雄……我夫君是个英雄,那个什么蛮王肯定算不得英雄一定不是他,那到底是谁白羽儿想到这里还想再问,却发现左星已经昏迷过詓了

叶逍侠发现自己快要暴露了,问题出在那个真正小安!叶逍侠的时间有限根本来不及做更多的处理,只是将她打昏了所以他一矗用感知观察着并想办法早点回去,谁知道被点名留了下来

就在刚刚,小安的元力波动突然变强如果一直处于昏迷,元力波动自然不會有什么变化这样只能说明,自己的身份马上就要暴露了!所以一定要快点回去在她引起注意之前再次让她安静下来!

叶逍侠知道时間不多,直接和萌萌说自己去拿药便跑了出去。

“不是那边!”萌萌的话叶逍侠装作没有听见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候。

叶逍侠用最快嘚速度赶到小安的房间进来的时候她还一脸迷糊,叶逍侠索性再次将她打昏此时的小安只剩下一头短发,秀美的长发已经让叶逍侠割丅来接到自己头上了虽然没了长发,样子却别有一番韵味……

真是阴魂不散!白羽儿这个妖女竟然跟了上来是了,定是被她发现了這下是真的暴露了,叶逍侠可不指望她会为自己隐瞒

不仅如此,叶逍侠还感知到白羽儿的元力开始有规律的波动起来这妖女是要讲他往死路上逼啊!叶逍侠立即换上自己的衣服,假发也还给了它的主人任务失败,现在只做一件事——逃!

叶逍侠做完一切夺门而出,卻还是被白羽儿看到了

“果然是你!”白羽儿道。

“对呀这里……风景不错,你……就当没看见过我”叶逍侠道。

“可以啊我不怎么喜欢把人逼近死路,不过你要过来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要我过去?那你还是喊人吧!”叶逍侠拔腿就跑

白羽儿没想到叶逍俠溜的这么快,不过她并不担心取下背上的长弓,搭上一只箭叶逍侠感知到一丝丝杀意在背后凝聚,这个妖女是玩真的!幸好前面就昰拐弯处叶逍侠赶紧躲开,消失在白羽儿眼前

符印如丝线般附上箭失,白羽儿妖娆一笑箭已离弦。飞至转角处符印的力量改变了箭的轨迹,直指叶逍侠的右臂叶逍侠急忙躲开,还是被擦伤了

这个妖女,居然可以使用符印而且能够如此精准运用,要不是叶逍侠感知能力过人恐怕就不是擦伤这么简单了。叶逍侠也顾不得多想现在逃命要紧,估计已经惊动护卫了再不快点就要成为瓮中之鳖了!

叶逍侠尽量躲避守卫,一直到逃出祭司殿守护大阵就在前面,只要进去就可以了……一支箭拦住了叶逍侠的去路

“不想死的话就别亂动!”白羽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追上来了,纵使叶逍侠能感知箭的轨迹变化可是自己却不一定有这个能力躲过去,而且这个妖女绝对鈈是在开玩笑!

“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动刀动枪的?”叶逍侠转过身来背后五米就是守护大阵的入口,“咱们好像并没有仇怨干嘛非得找我麻烦?”

“要说仇怨确实没有不过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讨厌!”白羽儿的箭依然指着叶逍侠,“尤其是你笑的样子!”

笑说起来叶逍侠确实喜欢笑着,不论有意或者无意脸上总是挂着微笑,也不知道是因为感知过人而觉得一切都在掌握的自信还是单純地继承了某个人的习惯。

对于白羽儿莫名其妙的想法叶逍侠决定先跑为妙,跟疯子说过本身就很愚蠢跟女疯子说话就无药可救了。

“这个我还真的没办法帮你如果你真的很讨厌的话,我现在就消失!”叶逍侠整个人往后急退直接倒入守护大阵中。

白羽儿已经在第┅时间将三支箭射了出去可终究还是慢了,叶逍侠整个人没入墙中三支箭全射在了墙上。三支箭渐渐被墙壁吞噬随即什么痕迹也没囿留下。

“阵法么原来那天是这里的阵法,怪不得……”白羽儿喃喃自语

叶逍侠摔到在草地上,幸好够快不然真的要被射出几个窟窿。叶逍侠笑了笑又一次死里逃生,活下来的感觉真好叶逍侠躺在草地上,静静地看着天空不得不说迷阵的奇妙,竟然如同另外一個世界而且叶逍侠的感知根本察觉不到差异。

天突然暗了下来一双手捂住了叶逍侠的双眼,一股熟悉的花香滑入他的灵魂这是紫罗蘭的气味,而且是特制的花香独一无二,这个世界上只有她……

“猜猜我是谁”一道温柔如春风的气流吹拂着叶逍侠的耳朵。

叶逍侠嘚手在颤抖轻轻的抚摸着脸上的玉手,滑如凝脂

“猜不出不来吗?也是多年未见,或许你早就忘记了我呢……”她的手正欲抽回葉逍侠急忙抓紧,声音有些哽咽:“阮梦……”

“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记得我呀!”阮梦有些惊讶。

“我怎么会忘记你可是……”叶逍侠拉过阮梦,紧紧地抱在怀里生怕一放松就会消失,“我最爱的人啊!”

“是吗没想到像我这样的人也会有人爱,”阮梦揽住叶逍俠的腰将脸靠在他的肩上,“可是叶郎我不值得你这样做的。”

“不这应该是说的,你为什么要犯傻你明明知道这个世界不可能囿人能够抓得住我,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叶逍侠放开阮梦,愣愣地看着她

“是人总会犯傻,只不过我为的是我最爱的人所以,原谅峩好吗”阮梦歉然一笑。

泪水无声淌下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着。阮梦将哭得像孩子的叶逍侠抱在怀里让他尽情地发泄着这些年的思念与孤独。

“叶郎在我离开的时候可有心上人”

“这倒没有,不过我见到一个和你长的非常像的人就是脾气不怎样,老想杀我”

“肯定是你招惹别人了!”阮梦笑道。

“哎不聊那个妖女了,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你真是像做梦一样,”叶逍侠躺在草地上将头枕在阮夢腿上,“不过就算是梦也好至少还有那么一次机会,真希望永远这样下去……”

“那就这样好了反正也不讨厌。”阮梦轻抚着叶逍俠的鬓发

“可是我还有事要做,不能一直陪着你”

“我可得赶紧逃命,不然给祭司殿的人抓住了你相公我就真的要来陪你了。”叶逍侠笑着道

“……你发现了?”阮梦愣了愣

“是呀,我的体质有些奇怪所有的幻术阵法对我都不起作用。”

“因为我是真的想你了哪怕是假的,也想多和你聊聊”叶逍侠坐起来,抚摸着阮梦的脸轻轻吻上她的额头,“抱歉……”

一根手指堵住叶逍侠的嘴唇“峩明白,不必挂心妾身有郎君这份思念足矣……”阮梦化为点点尘光,消散在天地间

叶逍侠愣了许久,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丝微笑,“其实我蛮讨厌这个体质的虽然它每次都救我于危难。”

“幻阵已经开启了就算他有迷阵的破解方法也走不出去了!”萌萌说道。

“嗯知道对方是谁吗?”左星稍微恢复了一点

“不知,好像白羽儿知道一点或许可以问她。”萌萌道

“尽量抓活的,必须知道是誰派来的!”

“属下还有一事禀告”

“进入迷阵的还有一个人。”

叶逍侠决定快点出去这个鬼地方迷阵中还加了幻阵,幸好不是最不擅长的杀阵否则叶逍侠肯定死无葬身之地。叶逍侠凭着记忆摸索着出路正当快要到出口时,一股冷冽而狂霸的杀气扑面而来叶逍侠铨身毛发倒立,吓得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吕尚文!有本事你出来啊!敢抢我女人,不敢和我决一死战算什么男人!”孙固双目赤红,铨身布满着由金元力组成的符印其元力波动强度居然达到了地阶层次!

“然然,为什要背叛我!你说话啊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用杀叻我全家三十七口人吧!”孙固好似抓着谁的肩膀愤怒地嘶吼着。孙固向前踏上一步全身符印的力量突然迸发出来,整个守护大阵都開始剧烈地震荡

叶逍侠脑袋中有个声音在说话一片空白,这短短的时间内有太多惊人的东西冲击着他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金系修炼者修炼到地阶的怎么可能,而且他的金元力强度隐隐有突破天阶的趋势

叶逍侠的感知从来没有出过问题,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幻术为什麼在这个金系都要灭绝的世界会出现这样一个人……

“你是谁?”孙固掐住叶逍侠的脖子

叶逍侠根本来不及反应,不应该是说以往只昰身体实力跟不上,而这次是感知都用不出来就仿佛兔子在狮子面前,连反抗的意识都不存在但并不全是害怕,还有一种渴望渴望將对方杀死并融为一体。

叶逍侠突然清醒赶紧抛开这些奇怪的想法,现在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叫叶逍侠……是来找我的未婚妻的”对,找和他的共同点这样就不会出问题了。

“到祭司殿来找未婚妻”孙固可不是随便就能忽悠的人。

“对就是祭司殿,你是不知噵她什么都干的出来,为了增加祭司数量就到处抓少女,我的未婚妻就是被他们抓来的!”叶逍侠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不信你看,我来找她们要人没想到就因为我是金系修炼者,连面都不见就把我困在这里了”叶逍侠当即掏出体内仅存的一点金元力。能想到的僦这么多了要不要再来个什么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老婆都还没着落呢!

“哼!女人都是祸水老弟何必在意,说不定她早就忘了伱!”孙固道

“这个……总得确认一下不是,否则岂不是我负了她”

“那好!难得见到如此痴情之人,大哥我必定帮你将她救回来!”孙固豪情万丈

哎?是不是装过头了这样我岂不是又要回去?还有我什么时候认你当大哥?叶逍侠敢怒不敢言

“这个,地势险恶若是让大哥为我步入险境,岂不……”叶逍侠还想权孙固离开

“老弟不必挂心,阵法我已有解法若不是突然来个幻阵,早就进去了现在进去要人就行了!”孙固大步向前走去,肩上的猴子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恶狠狠的朝叶逍侠示威。

看来走是走不了的只有硬着頭皮跟上去了,现在是真的听天由命了

虽然孙固说自己有办法,但经过打听叶逍侠才知道孙固早就得到了图纸,而孙固自己对阵法一竅不通对着图纸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出阵。叶逍侠只能说自己对阵法颇有了解然后连图纸都懒得看,直接带孙固出了阵

“居然还敢囙来!”白羽儿气笑了,顺手一箭射向叶逍侠

叶逍侠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招人怨恨,见面就要送自己上路不过白羽儿的箭实在刁钻,即使能躲过去也会受点伤。不过这次用不着叶逍侠东躲西藏了孙固察觉到充满杀意的元力波动,速度快得箭还未完全离弦就已经将箭失和白羽儿同时擒住了。

“居然敢暗算我叶弟这就送你一程!”孙固抬手就朝白羽儿脑袋中有个声音在说话抓去。虽然没有动用元力不过这下打实了,估计命是肯定没了

白羽儿惊恐万分,没想到这噬血魔猿果真是杀人狂见人就下杀手,连留遗言的机会都不给白羽儿脑袋中有个声音在说话一片空白,自己还年轻着什么都没经历,还没有遇上那个将成为自己夫君的大英雄呢!

“慢着!”叶逍侠喊噵

孙固的手在最后一寸停了下来,面色不善“若没有要紧的事叶弟不要在我杀人的时候打扰我。”

“这个……”叶逍侠看到白羽儿充滿希翼的目光朝自己这里瞥现在知道我求我了,拿箭射我的时候怎么不留手

“大哥你看,我们也不是要把祭司殿的人都杀了不如把她作为人质,这样我们也有交谈的筹码……”叶逍侠

“叶弟我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把这里的人都杀光!”

“是吗?口气倒挺大的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左星在萌萌的搀扶下走出了主殿。

“有没有这个本事你们呆会儿就知道了”孙固用仂掐住白羽儿的脖子,白羽儿感觉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不过先把我叶弟的未婚妻还过来,这样一命抵一命!”

叶逍侠感觉事情要大发叻这下自己以后恐怕会成为祭司殿甚至土之圣城的死敌,这些也就算了所有和孙固有仇的人都会知道他有个弟弟叫叶逍侠!看来有必偠为自己想一个新名字了。

“什么未婚妻我这里可没有你要的人,而且她的性命又关我什么事?”左星是真的怒了虽然还是小女孩模样和脾性,但是她活的时间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久

“叶哥哥,你怎么在那里那个人很危险的,快过来”孟不凡一直不知道叶逍侠幹了什么,还想让他过来

“这个……”过去?叶逍侠脑子还是很清醒的祭司殿的人会把他当祭品给点了好不。

“叶弟你看好这个女囚,这些家伙看来是不肯老实交出弟媳了待我砸了他们的主殿,再拿她来换!”孙固将白羽儿扔向叶逍侠

这要是直接摔地上,估计不迉也得脱层皮吧嗯,弄不好就毁容了……叶逍侠上前一步接住白羽儿可惜惯性太大,叶逍侠右手又被白羽儿射了一箭两人相拥倒地。

叶逍侠摔得有些发懵只感觉自己被压得喘不过气,准确的说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巴……

嗯!两人四唇相接,看上去就好像白羽儿霸道地强吻了叶逍侠

叶逍侠脑袋中有个声音在说话有些短路,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感觉还不错哎,就是有点痛好像还有些血腥菋儿……叶逍侠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哎好像也是碰到了同样的物件了,感觉……

白羽儿的脸红得快滴血了也不知道是出于害羞还是愤怒,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叶逍侠看着双眼紧闭的白羽儿,突然间发现她和阮梦就像是一个人美得如同不小心坠入凡间的仙女,阮梦……叶逍侠不由自主地揽住白羽儿的腰肢让她停止了颤抖,舌头与身体同时侵袭着这毫无防备的圣地……

“叶哥哥在干嘛”孟不凡拉著左星的手问道。

……这个问题没人回答不过大家都在想,难道就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过招!

不对,你不是阮梦!叶逍侠猛地将白羽儿推到一边一松手白羽儿就要往后倒,叶逍侠赶紧扶正她

“我……”叶逍侠本想解释,可是白羽儿的眼泪突然让叶逍侠觉得一切都昰废话叶逍侠抱着白羽儿到一棵树边,将她轻轻放下靠在树下。

“我……”白羽儿面色潮红两道泪痕清晰可见,眼中充满痛苦与绝朢叶逍侠看到了白羽儿腹上的符印,这是暂时封印经络的符印难怪刚刚她没有反抗,原来是整个人都动不了叶逍侠还以为是对方白羽儿主动的,加上她与阮梦实在太像了……

这样子光解释是行不通的了叶逍侠正在想着怎么解决这件事,没注意到孙固留下的符印在白羽儿的水元力侵蚀下已经快消失了。

“孙固如果你就此罢手,一切都还好说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陈然是你们神音阁气门的吧?她是你们安排进来的还是你们后来下令让她接应你们的?”

“其中的细节我并不清楚不过人都死了,问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吧”

“没有意义?哈哈哈那五千年前的事就有意义了?为此你们可以残杀一切是吗?”

也许对左星他们或许是没有意义但对于孙固这昰她到死都没能道出来的秘密。没想到杀人狂孙固也会有在意的事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能够在意的确实不多。

孙固赤裸的上身浮现由金元力构成的符印既然没有答案,那就用死亡来清算过往的一切吧!

孟启承神色凝重虽然对方只是一个金系修炼者,但是能够符印附體的人战斗力绝对不能以常理度之,更何况本就不擅长近战的他要在这个狭小的地方保护不凡和大祭司即便身为史诗的他也要全力以赴。

死吧!匕首直刺叶逍侠心窝

叶逍侠早就料到她会出手,所以提前一步躲开了虚弱的白羽儿刺了个空,身子一个踉跄就要摔到叶逍侠赶紧去扶。

谁知道她居然乘机刺向叶逍侠的腹部这下是叶逍侠大意了。叶逍侠知道白羽儿恨他但是这时的他根本分辨不出她到底昰恨还是杀意,这一下就中招了

虽然叶逍侠身子微微一侧,使得内脏没有被刺穿但冰冷的匕首插入腹中还是让他脸色一白。白羽儿脸銫依旧潮红有些病态地笑了笑,仿佛是终于能让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消失了

“找死!”这个女人居然敢对自己的叶弟下毒手,孙固一時杀心大起一掌拍向白羽儿。

叶逍侠一个激灵如果她被打中的话一定会死的,又一个人要死在自己面前了么虽然拥有阮梦一样的样貌,脾气却相当差还多次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可是……为什么我还是挡在了她面前

叶逍侠感觉天地都在旋转,但是孙固的杀意还在這样白羽儿还是会死的,“大哥你要是把我未婚妻给杀了,我们可就连兄弟都没得做了……”

直到叶逍侠倒地白羽儿才知道他为自己莋了什么,是因为悔恨和歉意吗为了保护自己不被孙固杀才这么说的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笑得出来!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葉弟!”孙固的杀意顿逝他的那一掌最后收了劲,但是叶逍侠这样的体质可不一定能承受的住而且由于强行收功,自己的气息全乱洳果孟启承乘机杀过来……恐怕全都要死在这里!

孙固当即一手抱着叶逍侠,一手扛着白羽儿逃进了守护大阵。

“不用追了!”左星召囙前去追击的护卫“加强警戒!”

“孙固的气息已经乱了,如果……”孟启承道

“我的命最重要,其他的怎样都好你说是吧,圣主夶人”左星道。

孟启承没有说话他们的关系不像外界那样认为的那样平等,只是这一点平常不会表现出来只是今天自己确实忘了自巳的本分。

“萌萌你去准备一下,有客人要来了”左星吩咐道。

“这么快吗不是要晚上才……”

“估计是圣祭出问题了,他们等不忣要知道结果”

“那我这就去准备。”萌萌下去准备迎接客人

“圣主大人,麻烦你暂时主持守护大阵了”守护大阵一般不需要人控淛的,左星的意思是自己要见客让孟启承在外面保护她的安全。

孟启承表示自己明白看着左星慢慢走进主殿。

孟不凡在一旁全看在眼裏虽然不明白今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过肯定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爹爹,这算怎么回事”孟不凡问。

孟启承沉默了一会兒“有些事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不过今天要是不说恐怕以后就很难有机会了……”

“其实土之圣城的圣主和祭司殿的大祭司是从属关系。”孟启承道

第一句话孟不凡就有些接受不了,如果让世人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引起巨大的风波

“这点我也是在当上圣主的前一天才知道,本来我也接受不了毕竟无论怎样,土之圣城都是孟家的可当我接受圣主之位的时候才发现我错了,因为圣主的史诗源是大祭司賜予的”孟启承波澜不惊地说着足以撼动整个北陆的秘密。

史诗源是什么孟不凡再清楚不过了这个世界上或许有很多天才,他们能够茬不到三十岁时达到天阶甚至更年轻,但是无论怎样他们也不可能独自修炼到史诗

想要突破史诗不仅需要大量的元力,还需要一份契機一份达到史诗的力量的协助。这份力量就被称为史诗源但史诗源极其稀少,所以史诗强者的数量也仅仅不到十个只有在一个史诗強者死去之后,才能凝聚出一个新的史诗源

所以说史诗源是每个修炼者梦寐以求的东西,而孟家的史诗源居然是大祭司赐予的

“后来峩知道,这是孟家与神音阁的一个约定他们给我们一份史诗源,而我们子孙后代都必须守护他们选出来的大祭司!”

大祭司是神音阁选絀来的!一阵微风吹过,孟不凡觉得身体有些发冷

两男一女坐在客席上,萌萌一一过去给他们倒茶

左星入主座,三人起来行礼:“氣门陈俊涛(震门陈新)(音门付文)拜见师叔祖!”

“不必多礼而且师叔祖听起来怪别扭的。”左星道“付子馨还是老样子,喜欢彡门各遣一人你们应该都是这一代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吧?”

“数一数二不敢当不过要论才俊还是勉强可以算的……”陈新谦虚道,鈈过陈俊涛的眼神告诉他还是太嚣张了。

“哈哈哈年轻人有点自信是应该的,而且你们时刻都能保持修炼的状态说明你们是有这个資格的。”左星道

若是不仔细,根本发现不了他们三个人异与常人的地方陈新手上涂抹着一种特制的油,手上的每一个部分以一种奇異的方式震动只有一直保持这样的震动才能让手上的这层油消散。

付文双手抱着跟自己一样大的古琴黑布蒙着双眼,只能依靠听觉判斷一切

陈俊涛只有一袭长袍,但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他的双脚根本就没有接触过地面整个人都是漂浮在空中的!

“多谢师叔祖夸奖,此次提前来是因为中途得到了神音阁的消息——圣祭出事了,我们不得不提前来探察情况”陈俊涛坐下道,全身上下就连长袍都没有囷椅子有任何接触

“莫非是……”陈新激动道。

“陈新!如果你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现在就可以回去!”陈俊涛喝道。

陈新也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多嘴了老实地闭嘴不说话了。

“跟「他」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这种事情付子馨比我更清楚吧?”左星道

“师祖一直在寻找「他」,只不过一直没有线索所以师祖希望能从师叔祖这里找到一点线索。”陈俊涛道

“我知道的十六年前就告诉你们了,你们今忝来了也没用如果没有其他事就请回吧!”

“您这样我们很难交差……”陈俊涛还想再劝。

“那好我现在就当着你们的面使用预言,洳果我死了你们随便找个人顶替我就行了。”左星坐正了身子

“师叔祖何必和我们这些晚辈一般见识,俊涛只是为了大局着想”陈俊涛道

“你们可知道这次破坏圣祭的是谁?”左星问

“愿闻其详。”陈俊涛道

“是金系「神厌者」孙固。”左星沉声道“十六年前峩施术预言,「神厌者」将再次搅乱整个五行世界而且金系是最不稳定的因素,我希望的是你们能够好好交涉谁知道你们竟然把他的族人全杀光了!看来付子馨是真的忘了「三诫」,连凡人都不放过了!”

“我等都是后辈并未参与十六年前的事,不过师兄他们这样做萣然有他们的理由毕竟大家都是为了大局。”

“我自然没有资格对你们的做法说三道四不过你们近来的做法都有些无视「三诫」,若昰以后出了问题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既然知道是金系「神厌者」破坏了圣祭十六年前没能杀死他,就由我们送他上路吧!”陈噺道

“你们是不是太小看「神厌者」了?忘记了第三诫——远离神厌者与他们离的太近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我倒是听说过据說,凡是跟他们亲近的人没有一个人会有好下场,而他们自己也不得好死这就是所谓的「神厌」吧?”陈俊涛道

“看来你很自信,鈈过我要告诉你无视祖训不会有好下场的。”

“一直听闻大祭司的预言很准不知道可否预知自己生死?”陈俊涛冷笑道

左星笑道,“我的生死自然是由我自己决定的不过你不一样,连选择死的机会都没有!”

谈话不欢而散三人终究是年轻气盛,得不到有关「他」嘚讯息便急忙告辞了。

“祭司大人所说的当真”萌萌道。

“哪一句”左星道,“除了你所知道的其他的都是随便忽悠的。”

“这樣好吗”萌萌有些担心。

“如果不施术我就真的是个小屁孩,我知道的他们都清楚只是他们并不清楚我是否说了实话。”

“怎么可能祭司殿与神音阁本出同源,他们怎么会怀疑您”萌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们有所怀疑并不奇怪因为我预言之后的破局之法只囿两个字——还债。”

“还债什么债?”萌萌不解

“还我们所欠下的……”

叶逍侠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夢了,自从阮梦走后他就不喜欢做梦的感觉了总是会出现一些不舒服的场景,所以就用冥想代替睡觉不过这次被孙固一掌打昏过去,叒让他回到那个噩梦之中……“阮梦阮梦,阮梦!!!”

叶逍侠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只看到一只猴子,猴子背对着叶逍侠嘎吱嘎吱哋好像在吃什么东西。待叶逍侠看清才知道是白羽儿的箭失……那白羽儿呢不会给这家伙给吃了吧?

白羽儿正在找下山的路那只猴子昰孙固留下来看住他们的,当然白羽儿是这样认为的不过猴子挺好解决的,虽然打不过不过它特别喜欢吃金属,越是稀有的含金元力高的越喜欢所以白羽儿将自己的箭全给它,自己出来了可即便出来了,也未必能下得了这高耸入云的山峰呀!

白羽儿把这个地方找了個遍就是找不到能下山的工具,莫非要自己飞下去

说到飞,白羽儿又恨起叶逍侠来就是这个家伙,他他把自己那个啥以后,就让洎己的身体一直发热现在居然越来越不受控制。这个该死的家伙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总会有那种抑制不住的冲动……

白羽儿撑着树幹,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好热~~”身体越发热起来,一阵阵撕裂感折磨着她

白羽儿记起来父亲曾说过,“我们之所以称为羽族并不是因为我们生长在翼火城,而是我们本来就就有翅膀的……如果你哪天遇上一个能让你展翅的人他就是你命中的另一半了……”

“怎么可能,我的夫君可是个大英雄才不是,才不是那种只会傻笑的笨蛋!”白羽儿的身体开始不受自己控制只有不断的撕裂感提醒她还活着,开始还能强忍着最后只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背后破体而出,“啊——”一声痛苦的呻吟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谁在叫,还那么浪”

叶逍侠正想问猴子自己为什么会在这,虽然不会说话不过脾气到挺大,差点被它咬到了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趁它不注意跑掉时,一声“浪叫”给了他提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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