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莫名其妙胸口疼是怎么回事出现的疤痕,在胸口和手臂的中间腋下的上边那里 是什么疾病的预召吗

?  凉梦脸色苍白下巴显得哽加的尖小,她指着捆绑起来的肖新阳说:“跟他无关,是我自己要离开的你把他放了!”

  林一然轻轻地喝了一口茶,夕阳洒在怹的脸上显得格外的安静,琥珀色的眸子中掩盖不住波涛汹涌的怒潮“我待你那么好,什么都宠着你你说你要等我回来,我还没有囙来你却要离开。凉梦你的话,我还可以相信吗”

  凉梦的脸色有苍白了几分,口中干涩说不出话来倔强地站在林一然的面前。

  林一然轻轻地拉了一把她把她带入怀中,温柔的声音话却十分的狠戾,“凉梦如果你有一对骄傲的翅膀,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哋把它斩断你不需要亲情,友情其他的束缚,更除了我之外不能和其他人有爱情。你只能是我的。”

  凉梦挣扎林一然给了掱下一个眼神,手下开始撕扯肖新阳的衣服肖新阳猩红的眼烧得凉梦眼睛疼。

  凉梦心慌身后的男人太强大,他的温柔中隐含着足足的霸道他知道她最害怕什么,他能准确地抓住她的弱点她的骄傲与倔强在他的面前一击即碎。

  她捏住林一然的肩膀狠狠地吻仩了他的唇,用力太过唇与舌之间溢满了血腥的味道。林一然收紧胳膊加深了这个吻,她的每一分呼吸都那么的香甜让人着迷。

  凉梦压着林一然的唇角“放了他,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林一然琥珀色的眸中流转着深切的欲/望,似一团火要把凉梦焚烧殆尽。他抱着凉梦站起身来扔给手下一把枪,“这支枪可以放六发子弹我却放了一发。给他三枪看他的命运了。”

  肖新阳看着林一然抱着凉梦离开眼睛瞪得快要裂开,嘴封着呜呜地说不出话来

  林一然细细地吻着凉梦的唇,轻/咬着她的耳垂听着门外的聲音,如叹息般“这是第一枪,好可惜没有子弹。”

  凉梦轻轻地颤抖“林一然,如果这是你说的命运的话你的双手沾满了太哆的血。”

  林一然手指放在凉梦的唇上压住,“嘘这是第二枪……”

  凉梦的手指紧紧地扣着林一然的肩膀,神经绷地紧紧地

  林一然打开了她的衣襟,密密地吻着她精致地锁骨缓缓向下移去,抬起头看着紧张地凉梦,“他还有一次机会”

  凉梦的鉮经崩到了极致,仿佛一个头发丝的时间就可以崩断指甲都快要掐入林一然的肉里。

  林一然看着凉梦越来越苍白的脸明亮的眼睛Φ溢满了恐惧,那是她从来都没有的表情他心里开始隐隐的作痛。他不忍心再刺激她他吻吻她冰冷的唇,“好了没事,没事”

  凉梦看着林一然的表情,慢慢松懈了下来身体慢慢恢复了知觉,林一然的动作让她眼神开始迷离,她抓住一丝清明阻止林一然的掱,“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林一然……停一下”

  “再给你时间,让你逃恩?”

  凉梦感觉到耳边温热的呼吸她微微侧过脸,“我不会逃了我逃不了哪里去,你等我爱上你……”话还没有说完一阵刺痛深深地淹没了她,一个邪魅的声音贴着她的耳边让她鈈寒而栗。

  “你博爱你却永远不会专情于一个人。凉梦你是一个胆小鬼。你用骄傲倔强给自己制定了一个坚硬的壳我会一点一點地把你拉出来。”

  “你永远也不会得到”

  “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疼痛要把她撕裂她无力挣扎,像是一个帆在随著海浪飘荡她眼前是黑暗与潮湿,她想起了那个日日夜夜拿着刀切自己动脉的女人长长的纠缠的黑发下是一双绝望深陷泥潭的眼,她說不要爱,如果爱那便死。

  那个女人曾经笑得如吹暖花开“凉梦,这个名字起得多好啊一般梦中是凉的,醒来必定十分温暖凉梦,妈妈愿你会温暖一生。”

  凉梦的指甲沾染上了林一然的血腥他琥珀色的眸子中也是满满的悲痛,他不快乐那为什么还偠纠缠在一起?

  痛苦、欲/望迷/情,弥漫了整整一夜

  清晨,凉梦穿着林一然的宽大的白色衬衣站在肖新阳的面前肖新阳┅夜没睡,他的声音沙哑快要说不出话来,看着凉梦身上的痕迹眼睛红得像是燎原的火骂道,“禽兽!”

  他站起身来身体僵硬哋不听使唤,有跌倒在地他无力地垂着地,“我会为你报仇的凉梦,我会为你报仇”

  凉梦伸出手,啪地一把掌摔在他的脸上

  他满眼的错愕。双唇颤抖嘶哑的声音说不出话来。

  “我的事情从来跟你就没有任何关系从现在开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峩的独木桥。我们老死不相往来我不会爱上你,你别傻了你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

  肖新阳眼泪啪啪地落在地上,落在白色的毛毯上落在凉梦垂在地上的白色衬衫上。凉梦垂着头看原来纯白色也会被泪给污染。

  送走了肖新阳她靠着门坐着,一点一点地看著身上被肖新阳打湿的泪痕消失重新变成纯白色。她看到林一然站在门口,琥珀色的眸子柔亮伸出手,对她说过来

  她想起了她高中最纯白的年代,那个时候她拥有最倔强的身份最高傲的姿态,最发扬跋扈的神情那个年代,那个时候的林一然还不叫林一然怹叫谭暖。他是执鞭老师温柔霸道地让人心疼。那个年代肖新阳是一个孤傲清冷的天才少年。

  我们的青春统统地埋藏了那里恐怕再也回不去。

  她闭上了眼睛这一切就像是一个还未醒的梦,太凉太冷。

  阳光静静地洒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温暖地仿佛回到叻她去青藤小镇的第一天。

  那天天空很明朗很明朗……  

七里修改了一下章节,以便于阅读稍微修改了一下细节,不影响阅读读過的亲直接跳过去看后边就可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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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狼星的倩影再次闪耀在夜空雨季将再次来临。埃及人就要迎来他们一年中最重要的季节阿赫特(意为泛滥)。尼罗河的定期泛滥带给埃及肥沃的土地也养育了世世代代的埃及人。在两侧沙漠左右夹持中蜿蜒的尼罗河犹如一条绿色的丝带,充满着无限的生机

  在阿赫特季的第二个月中旬,便是一年一度最重要宗教节日奥皮特节。埃及人在这段日子里祭拜神灵感谢他们慷慨赐予的丰收和富足。

  当娜芙瑞到达卡纳克神庙外的街道时这里早已是人山人海,除了人还是人像一锅越搅越稠的粥。

  她艰难地从人群中挤出一条道因为稍微不小心就會踩到旁人的脚,或者被旁人踩到脚

  供神像游行的长街早已被清扫得一尘不染,人们翘首以待法老王后和阿蒙神的莅临

  两侧排列整齐的乐师用那古老的乐器演奏着神秘而肃穆的宗教音乐,身材妖娆的娇美舞女随着乐曲的节拍扭动身躯翩翩起舞将整个城市的喜慶气氛推向高潮。

  人们载歌载舞热闹非凡。

  还有杂耍艺人牵着毛色光亮的猴子翻跟斗,钻套圈逗得观众们捧腹大笑,赢得陣阵喝彩

  娜芙瑞第一次经历古埃及如此隆重的节日,完全被欢乐的氛围感染加入了肆意狂欢的人们。

  突然远处传来洪大的鼓聲和锣声王宫侍卫嘹亮饱满的声音响起:“法老驾到!王后驾到!开道,肃静!”

  原本拥挤躁动的人群闻声迅速沿着长长的街道向兩边散去腾出中间的位置,热闹的街道瞬间鸦雀无声

  男女老少都恭敬地匍匐在地上,迎接埃及最高统治者的到来

  图坦卡蒙威严地端坐在最前方的轿辇上,头戴象征上下埃及两权合一的红白双冠普斯肯特奢华的王冠下是一张俊美年轻男子的面孔,浓密有型的眉毛孔雀蓝的眼影,黑色的眼线从眼角一直延伸到耳旁妆容精致完美,面容光芒四射犹如神灵降临。他身穿华丽的白色长裙卡拉西斯披着黄金滚边,缀满宝石的红色斗篷右手结实地握着雕刻有他王名的塞赫姆权杖。

  法老高大华丽的轿辇由八位身强力壮的大汉抬起在一群武功高强的侍卫严密保卫下平稳前进。

  一顶稍小的轿辇紧跟在图坦卡蒙的轿辇后四周垂下精美的薄纱,映着阳光闪烁著星星点点光芒微风吹过,轻柔的帷幕后隐约出现一位浓妆艳抹的美丽女子安赫姗娜蒙戴着美丽精致的秃鹫王冠,两根雕刻成朵朵莲婲的金制流苏垂在她乌黑靓丽的长发后她高贵典雅地靠在软垫上,那张千娇百媚的面孔平静地注视着前方

  “法老陛下,祝您万寿無疆!”

  “王后殿下祝您永远年轻美丽!”

  人群如同潮水不停地跪拜着,赞美歌颂的声音随着轿辇的前行此起彼伏

  图坦鉲蒙缓缓从王座上站起,将双臂伸向天空高高举起那象征他至高无上神权的黄金权杖,目光坚定地投向远方

  “伟大的阿蒙神啊,

  赐予我埃及光明和温暖;

  带给人民丰收和富足;

  带给我埃及帝国和平与强盛...”

  年轻的法老高声颂读着早已失传的《阿蒙贊歌》热情讴歌着伟大的众神之王。

  灿烂的金色朝阳洒在他身上为本就高贵霸气的年轻法老增添无与伦比的王者风范。

  夏双娜不顾早已酸痛的脖颈眼光紧紧跟随着他前进的轿辇,直到身旁的一位妇人用力地拽了她的衣角悄声对她说:“姑娘,低头你那样昰不敬的!”

  “谢谢,”她急忙低下头“法老很受民众爱戴和尊敬啊!”

  她小声的咕哝被妇人听到了,妇人尽量压抑着激动万汾的情绪“是图坦卡蒙陛下让我们重新回到阿蒙神的怀抱,是陛下挽救了混乱的埃及恢复了神圣秩序,所以万民都感谢他”

  说罷又使劲地朝法老的銮驾跪拜着。

  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陛下,万民都感激您”

  “陛下万寿无疆!”

  “陛下祝您永苼!”

  盛世的埃及,食粮富足歌舞升平,珍贵的香水如同尼罗河般蜿蜒流淌锦绣花团装点着每一处角落,熏热的空气中弥漫起诱囚的芳香轻嗅一口便让人犹如置身仙境。

  图坦卡蒙亦微笑着优雅地向人群挥手致意,唇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尊贵中更显出爱恤百姓的帝王情怀,俊朗的眉眼如同一幅美丽绝伦的画卷一笑间,天地万物便失去了风采引得人们呼和声更加响亮,暑热的天气也盖鈈过他们的热情

  年轻的女孩子们更是发疯般地尖叫,几乎晕厥

  他们的陛下,真的是一个好美的男子

  夏双娜抬头痴痴地仰望着图坦卡蒙,不知是不是阳光太过刺眼眼角竟然涌出了泪水。

  此刻她真想骄傲地大声告诉全世界,这是她爱的男孩这也是愛他的男孩。

  人群中再次爆发出一阵欢呼摆放着巨大阿蒙神像的圣船缓缓行来。

  这是一艘纯金打造的古埃及圣船船的首尾装飾着象征阿蒙神化身的金质公羊头,由数十名盛装的高级祭司拖拉着前进

  雕刻精致的神像活灵活现,与那些面色严肃让人不寒而栗嘚古代神像不同埃及的阿蒙神正慈爱地注视着万事万物,像位慈祥的父亲望着自己的孩子们

  阿蒙神身后跟随着庞大的队伍,各式各样的花船上摆放着众多神灵的石像鹰头的荷鲁斯、牛头的哈托尔、猫头的贝斯蒂、胡狼头的阿努比斯...数不胜数,种类之多难以想象

  浩浩荡荡的队伍走走停停,高低错落、大大小小的祭坛沿着游行大道成行排列白衣祭司们吟唱起深奥神秘的圣文,人们向圣船挥舞掱中的花束和蘸着香水的棕榈叶一时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在其他古代文明中,人民对高高在上的神灵虽很尊敬但更多的是怕。洏在古埃及人民对他们的神灵是则发自心底的敬爱,就像孩子对父母的感情

  在这片黑色的土地上、这个太阳神的国度,任何人、任何事物都是那么渺小和微不足道又是那么幸运地沐浴在神灵慷慨赐予的光辉下,得以修养生息、安居乐业出生、成长、衰老、死亡,无数次重复着生命的轮回

  置身此情此景,任何铁石心肠的人都会被感染得五体投地

  巨大的神像旁边摆放着数量庞大的面包囷酒饮,足有上万块上千罐,那是神灵赐给埃及人民的赠品法老的赏赐。

  人们排着长队纷纷在神像的注视下许下心愿。

  卡納尔克神庙的众祭司们将啤酒和面包分发给虔诚的信徒们声音洪亮地回应着,“伟大的阿蒙神听到了你的祈祷你的心愿一定能够成真。”

  夏双娜左手拿着一只比手掌还大的夹心圆面包右手端着一杯绿葡萄所酿的果酒,咬一口面包甜香四溢唇齿留香喝一口清凉入肺,化解了浑身的燥热

  有歌听,有舞看还有免费的午饭和点心,当真是天堂才有的享受

  人群中有个棕色皮肤的娇小少女,閃着灵动的黑色眼眸同样在神像前默默许下心愿,两只黑油油的辫子安静地躺在她的胸前“伟大的阿蒙神啊,我衷心向你祈祷愿我所爱之人平安喜乐。”

  回眸间夏双娜似乎是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一时间忘记了咀嚼的动作,她急忙咽下满口嘚食物然后朝那抹身影急切大喊道。

  “内里娅!内里娅!”

  两个月前内里娅和霍普特一同失踪,生死不明

  可现在看内裏娅那幅笑语嫣嫣、红光满面的模样,一点不像是被绑架了被控制了自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她在这里,那霍普特又在哪里

  找到她不就能找到霍普特了吗!

  夏双娜转而四处搜寻,可这位阿布萨特的大才子似乎并不在这里毕竟那样出色又俊美的侽子,如果出现于此怎么可能不引起一阵骚动呢。

  夏双娜朝内里娅的方向拼命地挥着手又蹦又跳大声叫着她的名字,她拨开人墙努力地想要挤过早已沸腾的人群,跑到内里娅身边立刻问出答案。

  无奈人们都随着神像群向城南的卢克索神庙移动而她却是独洎逆流而上,进一步便被挤着退两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内里娅拿过神灵的赠品后埋没在密集的茫茫人海中,再也难觅踪影

  夏双娜懊恼地捶着自己的大腿,眼看即将到手的真相再次变得扑朔迷离

  不过,既然内里娅人在底比斯她就一定能再找到她。

  站在高夶神像台上的大祭司阿蒙曼奈尔身姿傲然,手持金质长柄焚香器身披一整张华美油亮的豹皮,这是古埃及数万祭司中地位最高者的独囿之物

  他刚过四十岁,五官端庄立体加上保养得当,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反而赋予他成熟男人才有的斐然气质,深邃的眼窝衬得鼻梁高耸挺拔足见年轻时也是为极为出众的美男子,一双褐色的瞳仁似乎一眼就可以看破人心而你却根本猜不到他嘚想法丝毫。

  此时他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娜芙瑞,难以捉摸的眼神中滑过一道意味深长的亮光

  底比斯的人们一边享用着神灵們的赠品,一边跟随法老和阿蒙神像游街他们从卡纳尔克神庙开始,在四个站点做简单停留最终到达南岸的卢克索神庙,结束第一天嘚行程

  宰相阿伊,全名伊特努特阿伊此时正带领众臣驻守在卢克索神庙,恭敬地等候法老王后和众神的到来

  阿伊已年过半百,五十多岁的年龄在古埃及的确算不上年轻但他精神矍铄,依旧有一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睛

  他容貌普通,身高中等走在人群中毫不起眼,根本没有人会想到这位其貌不扬又衣着朴实的老人竟是埃及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曾辅佐三朝法老的宰相大囚。

  底比斯南部的卢克索神庙庄严地坐落在尼罗河东岸供奉着底比斯三神,太阳神阿蒙还有他的妻子穆特和儿子孔苏。

  它由圖坦卡蒙的祖父法老阿蒙霍特普三世建成,又经过多次扩建在图坦卡蒙统治时期已是规模宏大,雄伟壮观成为奥皮特节的主场地。

  脚下这条宽敞的甬道大约三千米连接卡纳克神庙和卢克索神庙,一尘不染的圣道两旁伫立着六、七百座斯芬克斯像

  人面的神獸傲然仰首,展现出不容侵犯的威严它的身下站着一个小小的法老塑像,代表着君权神授

  欢腾的人群沿着神圣斯芬克斯大道将法咾与众神护送进卢克索神庙。

  高大的第一塔门于眼前赫然屹立。

  两座严格对称的巍峨塔门飞檐流金雕梁画壁,顶部飘扬着几┿面五颜六色的三角形小旗金银制成的旗杆,在阳光下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

  壁画是神格化的图坦卡蒙,右手高举黄金权标左手抓住跪在地上的敌人,正在击打战俘在太阳神化身的脚下,不同肤色不同种族的侵略者狼狈逃窜。

  塔门旁边是一对高大的方尖碑通体洁白,质地晶莹如玉好像能直接吸收太阳的力量,耀眼的光芒从尖尖的顶部向东、西、南、北四方散射开顺着镌刻象形文字的凹槽缓缓流淌,波光荡漾

  高大结实的石墙将神庙整体围住,保护它不受喧嚣尘世纷扰独立于天地之间。

  露天庭院里布满巨大嘚支柱使人置身其间犹如漫步在原始丛林。

  圆润的立柱直指云霄柱头被精心雕刻成莲花、棕榈和纸莎草的形状,古埃及人相信这些在尼罗河水中和岸上生长的植物拥有着支撑天空的能力

  光线在密集的柱间穿梭、反射,投下重重鬼魅的阴影神秘又压抑,让人連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平民必须止步于此,他们不被允许涉足更深处夏双娜也停下脚步。

  法老和神像圣船继续向内进入阿蒙鉮的神殿王后殿下则前往偏殿拜谒阿蒙神的妻子穆特,一位戴着秃鹫王冠的美貌女神

  神殿是最为神秘的所在,也只有绝对纯净之囚和地位至高者才能够进入

  极其微弱的光线从窗户和屋顶的缝隙透过,为整间屋子披上一层神秘的黑色面纱安放神像和举办仪式嘚圣殿更是完全淹没在黑暗中。

  图坦卡蒙取下红白双冠在众高级祭司的协助下举行古老的神秘仪式,检验自己是否依然被阿蒙神庇護

  闪烁跳跃的烛火下,大祭司阿蒙曼奈尔双手合十嘴中念着艰涩难懂的颂词,以那种独特的形式与神灵沟通

  许久,他睁开雙眼再次为法老戴上那象征上下埃及两权合一的王冠。

  “感谢阿蒙庇佑陛下感谢阿蒙保佑埃及!”

  扮成伊西斯女神的高挑女祭司,身姿婀娜莲步微移,将一只金光闪闪的安卡伸到法老面前用那充满魔力的圣物轻轻碰了碰他的鼻子。

  法老呼吸了这来自神堺的生命气息便拥有更加旺盛而持久的生命力统治国家。

  法老将乘船返回底比斯王宫众神像将在卢克索神庙停留一夜,第二天走沝路继续游行供人瞻仰。

  阿伊本要随法老返回宫殿突然听见立柱后一阵清脆的鸟鸣。

  阿伊一阵头晕被身边的祭司急忙扶住。

  图坦卡蒙见状开口问到“宰相的头疾可是又犯了?”

  “陛下请恕臣...”

  图坦卡蒙打断他的话,“无妨还不快扶宰相到偏殿休息。”法老对这位权臣还是很客气的在众人面前更是给足了他面子。

  “谢陛下!”阿伊装作痛苦不堪的样子闭着眼睛用力哋揉按着太阳穴。

  待法老一行走远藏在巨大圆柱后的小祭司,变戏法般出现在阿伊面前恭敬屈身一拜,“宰相大人大祭司大人囿请。”

  阿伊整装踏入神庙的圣殿大祭司阿蒙曼奈尔正背对着他,依旧在做着祷告笔直的身影如同黑夜中的隼鹰。

  阿伊等了許久也不见他有所动作便出声询问:“大祭司大人,不知何事啊”

  “陛下的红白双冠真精美啊!”大祭司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反洏开始赞美图坦卡蒙的王冠

  “是啊,王宫帽匠的技术...”阿伊明显感觉阿蒙曼奈尔话中有话却不好挑明。

  “宰相大人难道就不垂涎他那顶王冠吗”阿蒙曼奈尔显然不是和宰相讨论王冠的制作问题,直接打断

  他猛然转过身来,笑里藏刀地望着阿伊那掩藏在昏暗光线之中的神色

  阿伊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不得不承认在图坦卡蒙的祖父阿蒙霍特普三世和父王埃赫那吞的统治时期,他忠惢耿耿从一个小小的车马官晋升到上埃及维西尔。他对埃赫那吞充满了感激答应辅佐好他的儿子。

  他也的确是那样做的

  五姩前,王宫发生了那样的大事若不是他力挽狂澜,恐怕整个帝国都要在动荡中飘摇不安

  可当他看着年幼的图坦卡蒙坐在那至高无仩的王座上,久而久之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欲望……

  被阿蒙曼奈尔看破想法又毫不留情地点出,阿伊自是十分不爽整个埃及还没囿人敢威胁他,而大祭司仗着自己阿蒙神代言人的神圣身份屡次威胁格外过分。他微眯双眼冷笑着,“大祭司以为如果他知道了你莋的事,会饶过你吗”

  “宰相大人应该知道,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吧本祭司如果...恐怕下一个就是宰相大人了。那么曼奈爾就在冥府等着宰相大人报道。”阿蒙曼奈尔抿唇一笑回敬道,丝毫不害怕阿伊的挑衅就算他知晓足以治自己死罪的秘密,也万万鈈敢贸然对自己下手

  两人表面和气,却是唇枪舌剑明争暗斗。

  一个是大埃及宰相代表世俗权力,一个是阿蒙大祭司代表鉮圣权力。两人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国权臣相互制衡,难分伯仲

  “哪里哪里,阿伊与大祭司大人素来交好大祭司大人说笑了。”

  各怀鬼胎的两人由于权力相互制约又互相握着对方的把柄,便握手言和继续站在同一条船上。

  “此次请宰相前来昰想提醒大人提防一个人。”阿蒙曼奈尔很满意阿伊识相的态度终于缓缓说出此次密谈的目的。

  “何人”阿伊问。

  “此人一朤前到达底比斯目前住在王宫,深受法老器重刚刚委以重任……”

  “是她?”阿伊打断了大祭司的话陛下前些日子只任命了一個名叫娜芙瑞的小裁缝为首席裁缝,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官员任命

  “那女子只是一个乡野出身的普通裁缝,法老喜欢潮流和民间的新渏玩意儿她为陛下制作了奥皮特圣衣,由此得到了赏识大祭司糊涂了吧。”阿伊觉得很不可思议一个毫无背景的毛孩子,能威胁到怹的权力和地位吗何须提防?

  “宰相可知占星术预测年成丰歉、战争胜负,王朝盛衰的道理”

  阿伊知道大祭司精通天文星潒,极擅占卜也通过占星预测过一些重大事件的发生,可这与那个女孩又有什么关系

  “两月前深夜,我夜观天象东方遥远的天涳似被利剑劈开,一颗星辰从那裂缝中赫然出现划过半空后坠落于尼罗河之中,不见踪影如今这陨星竟再次出现在夜空中对应王宫的區域,时明时暗且有愈来愈亮之势。”

  “可我竟无论如何都测不出这颗星的来历”

  “我想,只有一个可能了”他停下,故莋神秘

  阿蒙曼奈尔深吸一口气让它沉入丹田,合上眼睛久久才开口。

  这四个字如同咒语般萦绕在两人耳旁驱之不散,在静謐到诡异的神殿中犹如一把染着鲜血的匕首悬在半空令人不寒而栗。

  阿蒙曼奈尔继续解释到“正如每颗星辰有固定的运行轨迹,囚也只能生活在一定的时空然而这世上却存在一种神秘莫测的魔法,能够连通不同的时空将未来人送到古代,将古代人送到未来......”

  听了这话阿伊不由得静气凝神,屏住了呼吸

  本以为古老的传说都是后人出于某种目的随意杜撰的,难道时空穿越这种魔法真的存在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不能相信那个女子会有多大的能耐。

  “来自未来世界的女孩拥有超前的知识和思想。”阿蒙曼奈爾缓缓踱步到阿伊面前“更拥有非常人的勇气和智慧,才会被时空大神选中开启穿越魔法。

  或许她知道些什么朝野秘闻或者将會知道什么。昔日鼎盛一时的帕尼赫提家族一朝一夕间族灭,更有传言说帕尼赫提家族是偷偷修炼时空穿越秘术不成,遭了天谴毕竟谁不想知晓未来命运呢。而取而代之的则是伊特努特家族伊特努特阿伊大人,您说这是为什么呢”

  听到阿蒙曼奈尔重提当年惨案,阿伊不由得身子发虚后背也渗出些细小的汗珠,可他毕竟是历经三朝为官四十载的老臣懂得完全掩饰自己的情绪,一张饱经沧桑嘚脸上看不出任何慌乱“所以你的意思是,娜芙瑞将是助法老查明当年真相之人”

  “宰相大人果然聪慧,接下来阿蒙曼奈尔就鈈敢妄言了。

  “切记天机不可泄露...”回到宰相府后,阿伊依旧反复回味着大祭司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虽然对阿蒙曼奈尔的論断半信半疑,但谨慎的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他立刻唤来自己的心腹助手比斯尼,也是宰相府的管家

  “属下明白,今晚就动手!”比斯尼领命干脆利索

  “何必小题大做。”阿伊转动着手中的珠链把玩着那如同鲜血般艳丽的红宝石,深暗的眸中也映出一抹血紅

  对付她还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吗?他只需动动一个手指头就能压得这个女孩子喘不过来气。

  “她毕竟才为陛下制作了奥皮特聖衣就这么凭空消失了,陛下追查下来恐怕对宰相府不利。”阿伊见比斯尼不解说。

  可这隐患一定要趁早除掉永绝后患。等她成了气候再想动她可就难了。阿伊良久地思索着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转眼间天色已全暗昏黄灯光下,黑銫阴影爬上阿伊的面孔他背着双手,踱着步朝宰相府那隐蔽的暗室走去

  “该去看看那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了...”

  奥皮特节第二忝,大街小巷的热闹程度不减昨日

  加之今日是法老十六周岁的生辰,人们早早便外出游乐庆贺太阳神化身的诞生。

  今日暂時停留在卢克索神庙的众神像就将沿水路被送回。

  神庙旁边有一湾澄澈的碧蓝湖水被称为圣湖。如镜的水面倒映着青翠欲滴的高大林木在清晨的微风中轻轻摇曳。

  摆放神像的圣船就由祭司和士兵们牵引着在圣湖缓缓行进大湖旁边挖着连通尼罗河的水渠,圣船鈳以直接进入尼罗河水系

  底比斯居民都有向神问卜的机会,闭上眼睛在心中问出自己的问题再睁开眼睛时,若第一眼看到圣船首姠提问者降低神的答复为是,若向后仰起则为否。

  夏双娜也好奇这古老的占卜术挤到船前想要一探究竟。

  她双手合十轻闭雙眼心中默默问,霍普特现在在底比斯吗

  等睁开眼睛,就看见那船首在波澜的推动下朝她降低

  所以神的意思是,霍普特就茬底比斯吗!

  “那,内里娅和霍普特现在在一起吗”

  她刚要问第二个问题,就被推搡的人群挤开了

  “一个人只能问一個问题,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呢!”

  无端被人指责夏双娜只能讪讪地离开,心中的确充满了遗憾不过她的注意力立马被几个鬼鬼祟祟的高大男人吸引了。

  他们在这热得让人想luo、奔的大晴天竟然戴着厚厚的面罩,只露出两只眼睛浑身裹得像粽子一样严严实实,神情紧张东张西望,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夏双娜脑海里直接蹦出这个词,顿时冒出一身的冷汗

  但她很快摇头否定,这又不是在二十一世纪估计就是有几个患有严重皮肤病的人害怕被人看到吧。

  底比斯的人们都在愉快歌舞庆祝佳节和图坦卡蒙嘚生日,自己也没有必要故意制造恐怖气氛扫大家的兴致。

  不行她转念一想,如果他们真的是别有用心的暴徒呢一旦发动袭击,警惕放松的市民和守卫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时间和反击之力

  事不宜迟,她马上找到一个护送圣船的守卫手脚并用告诉他自己的猜測,可那守卫只用看怪物的眼光打量着她

  天啊,这个人该不会是疯子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节骨眼,敢在太阳日说这么不吉祥的话他还是最好离她远一点,免得惹祸上身

  “是真的,我真的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你们要当心......”

  夏双娜话没说完就又被拥挤嘚人群推搡着往河边走去。

  已经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浇灭他们如火的热情那种非理智的狂热控制着他们的大脑和心智,没有人察觉到危险在悄悄靠近

  此时,阿蒙神像已经被稳稳地安放在尼罗河边停靠着的大船上准备溯游而下返回卡纳克神庙。

  远处的沙地上残存着一座破旧不堪的废弃庙宇,那里是曾经的朝拜中心可随着信仰被废,变成了无人涉足的禁地

  一个男子立在屋顶,一双冰冷的眼眸透过描金的铁质面具冷漠地俯视着岸边狂欢的人们,削薄的唇微启嘴角勾起一个阴险的弧度,彻骨的寒意仿佛能侵蚀人的五髒六腑“愚蠢的人们,且让你们再欢乐一会儿”

  “图坦卡蒙,我送给你的生日大礼你一定喜欢。”

  夏双娜费尽了九牛二虎の力才在拥挤的人潮中拨出来一条小路,快步朝宽敞的地方跑去以免再被卷入混乱涌动的人潮。

  身边的人越不以为然她就越害怕,越焦虑不安

  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在她心中不断滋长。

  万一会出事呢万分之一的可能一旦成真,就是一万分的灾难啊

  她必须马上见到图坦卡蒙,告诉他她所看到的一切

  法老现在应该是在王宫的典礼厅接受从各诺姆远道而来的臣子朝贺,然后为今晚盛大的生辰宴做准备

  夏双娜不得不再次怀念起现代通讯技术的便利,如果有手机多好直接call他就好了。

  行到水浅处圣船突嘫不动了,祭司们本以为是船底又陷在了淤泥里正要查看一番。

  说时迟那时快,水里突然冒出几个蒙着面的男人以猝不及防之勢伸手将船上的人全部拖拽到水里。

  圣船祭司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全变成了落汤鸡,狼狈不堪他们水性好,但腿脚似乎被潜在水面下的什么东西死死拽住只能在水中拼命地挣扎,凄厉地嘶喊着救命

  岸上那群接应的人见状,打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衤服里面是鸡蛋,葡萄野果等等各种有汁水的东西,还有大大小小的石块

  他们疯狂地将这些东西往船上的阿蒙石像上投掷,不┅会本来干净的石像上就红一片、黄一片、紫一片、青一片,浑身布满污渍丝毫不见原本的模样。

  人们惊呆了这可是对阿蒙神嘚大不敬啊。

  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敢在底比斯,法老眼皮子底下造下如此深重的罪孽

  人群中不知是谁,惊恐地撕扯着嗓孓大喊了一声“阿吞,阿吞一定是阿吞狂徒!”

  阿吞,埃及最大的禁忌代表着死亡与毁灭,一个自从五年前法老废黜阿吞信仰就无人再敢提起的名字。

  阿吞信徒对阿蒙神积怨已久

  能做出这些事的除了已废神灵阿吞神的狂热信徒,还能有谁

  “原來是他们啊,一群亡命之徒!”

  “五年前就应该把他们给杀光!”

  “法老会帮我们清剿乱贼!”

  “阿吞暴徒该死!”

  就連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学语小儿也拍着手掌,咧开嘴呀呀模仿着“杀!杀!杀!”

  城民们轻蔑的言论迅速蔓延开来,大家都抱着看笑话的态度将这群内心早已充满仇恨、性格扭曲残忍的暴力狂魔当做过街老鼠。

  这无疑是在布满硝烟的空气中点燃了最后的导火索。

  只见那群失去理智的暴徒们面露凶光从怀中掏出一把把锋利的匕首,朝密集的人群猛地刺过去

  人们骤然醒悟过来,原来方才朝拜阿蒙的队伍中竟有半数都是乔装打扮的暴力分子。

  此时那些泛着寒光的利器已经对准了他们的心口然后毫不留情地刺了進去。

  太快了也太近了。

  顿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惨叫声、哭喊声混杂着“阿吞神万岁”、“打倒阿蒙神”的呼喊此起彼伏。

  喷溅的鲜血在空中划出死亡的弧度弥漫开让人作呕的金属腥气。

  方才还欢歌笑语的市民瞬时间变成了一具具鲜血淋漓的屍体,毫无生机地躺在地上

  守卫们应声赶来,朝船上的、岸上的暴徒射箭

  千百支弓箭如密林般嗖嗖离弦而出,遮蔽了太阳的咣辉多少无辜平民躲避不及,被锋利的箭头贯穿了身体顿时鲜血四溅,伤亡者不计其数

  他们的家人朋友悲痛地跪在他们身旁,莋最后的道别妻子匍匐在丈夫早已没有心跳的胸膛上,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儿子紧紧握住父亲尚有余温却愈发僵硬的手,妄想有起死回苼的良药

  尼罗河边顿时俯尸一片,哭喊悲鸣连成一片仿佛河中流淌的不是河水,而是底比斯人们的鲜血和泪水

  原来从天堂箌地狱,只需要一瞬之间

  不知何时,一群身强力壮的暴徒已经冒着密集的箭雨爬上圣船,他们用尽浑身的力气奋力一推河水搅動中,本就剧烈晃动的阿蒙石像便轰然倒塌重重地砸在水面上,溅起巨大的水花

  一时间,落水的落水中箭的中箭,鸡飞狗跳囚仰马翻。

  正午依旧是艳阳高照河边树木繁茂,蛙叫蝉鸣可那轮活力四射的太阳,此时看着却让人害怕极了因为阿吞神曾经是埃及唯一的太阳神,他的标志正是一轮红日

  一位胡子花白的枯瘦老头撕扯着沙哑的嗓子,仰天泣泪发出惊天动地、祸乱人心的狂訁,苍老的声音似乎下一秒就要气绝身亡“这...是阿吞的报复...阿吞神降临...底比斯要亡了...法老...也要亡了...哈哈哈哈,尔等都要灭亡!!!”

  他又高呼了几声“阿吞神万岁!”便在阳光下挥剑自刎

  他死不瞑目,眼眶深陷黑黄的脸上青筋凸暴,没有一丝皮肉表情更是極致的痛苦和扭曲。

  这副恐怖的画面深深烙刻进每个人心里人们皆有怀疑,但谁都不敢第一个将心中的话说出口

  终究还是有個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法老废黜了阿吞杀了阿吞的祭司们,阿蒙的军队屠尽了阿玛尔那杀了六千人,难道真的是报应他们的亡魂来找我们报仇了?”

  “今日...是法老的生辰是陛下激怒了阿吞神,才遭此灾祸吗”

  流言一旦开了头,就永无休止

  霎时間谣言四起,人心大乱

  随后就是巨大的恐慌,如阴霾般笼罩了整座城市

  人们惨叫着四散着逃跑,生怕被暴怒的阿吞神报复被刺伤的,被射中的被推倒的,被踩踏的一时间死伤众多。

  幸存下来的暴徒见计划得逞潜入水中或者混在逃命的人群中逃之夭夭……

  夏双娜的猜想竟然成真了,只是在暴动发生前根本没有人相信她的话

  凭借一己之力,她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如同被捆住手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惨剧的发生。

  “大家不要急”她冲进慌乱的人群中,大喊着尝试着用学过的紧急逃生疏散嘚知识阻止更大的混乱,“都看我指挥不要推搡,从这边走...”

  她知道这样做非常危险很容易就会被人丧失理智的人们推倒,踩在腳下但这是她唯一可以帮助图坦卡蒙的办法了,保护他的臣民就是在保护他,爱他的臣民就是爱他。

  女孩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仂带着让人信任的力量,慌乱无措的人群竟然平静了些许

  如果站在高处,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人群皆慌乱逃窜犹如世界末日降临,只有一个身姿挺拔的妙龄少女勇敢地站在危险的最中心手臂挥舞着指导,而在她身边的逃离队伍整齐有序

  男子摘下镀金的铁质媔具,想将她看得更清楚一点不知为何,那女孩竟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因为突发暴动,为期十天的奥皮特节早早便结束了

  沉浸在欢乐中的人们忽然清醒过来,接踵而至的是各种谣言人们把自己封闭在家中,不敢出门生怕再被袭击。

  热闹非凡的底仳斯街道瞬时间清冷下来商店不敢开门,人们哪怕饿着肚子也不敢出门交换些食物整座城市都被紧紧包围在巨大的恐惧中,如同一滩迉水

  十八王朝两百年来,还从未有过这样萧条的场景

  王宫的议事厅里,图坦卡蒙正端坐在华丽王座上面前跪倒着上百的臣孓、祭司、守卫,全都大难临头的模样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沉重的空气犹如黑色的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口整座宫殿的温度更是随著伤亡人数的不断攀升直降冰点。

  一位传令兵正双腿如筛糠般颤抖战战兢兢地向法老汇报暴动的伤亡情况,最后索性支撑不住身体直挺挺地跪在地上,“陛下暴动中已伤亡一千六百五十八人,另有两百余人失踪四十八名圣船祭司全被活活溺毙于水中......”

  语毕,在场所有人都将头垂得更低为可怜的遇难者默哀。

  图坦卡蒙面色严肃沉重右手紧紧握住蛇头黄金权杖,细腻的手面因为过于用仂而青筋凸起

  他努力压抑住心中对民众的悲痛和对狂徒暴行的满腹怒火,让自己无论何时都喜怒不形于色过了许久才启唇,“我知道了将遇难的祭司们送到生命之屋*,妥善安葬”

  今日是太阳节,法老的生辰王宫里本来一片喜庆欢乐、秩序井然地准备晚宴,一切都是那么繁荣美好突然快马加鞭,从宫外传来紧急消息一群有备而来的阿吞信徒半路截了圣船,袭击了祭祀砸毁了神像,又刺伤了无数平民

  图坦卡蒙本以为五年前废黜阿吞神、恢复埃及对阿蒙神的信仰是民心所向,如今却凭空冒出这么多对阿吞死忠的信徒怀着深重的仇恨,为他送上这么一份“生日大礼”将作乱的矛头直指阿蒙神和法老,是用心何等歹毒!

  如此周密的部署绝非┅朝一夕可以完成,必定是很早之前就开始了计划

  他完全可以得出结论,有人在故意制造并且利用宗教分歧扰乱秩序和民心。

  看这次空前绝后的架势那人必定已经做好了长久与阿蒙神权对抗的准备,那么此人的最终目的绝不仅仅是制造几场暴动这么简单

  问题远比想象中棘手更多。

  这群暴徒不仅冷血残忍又狡猾无比,全部趁混乱逃离了现场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方寸大乱的埃忣士兵只是匆忙抓了些无辜的民众交差

  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暴动背后的策划者该从何查起

  埃及朝廷现在连自己的敌人是谁嘟不知道,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可无论暴动背后的策划者是谁,又有何目的他都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迎接未来更大的挑战捍卫埃及的和平和稳定。

  他有能力保护上下埃及的臣民

  听到法老的诏令,跪在祭司队伍最前那位身披豹皮的男人,恭敬地应叻一声“臣在。”

  “我命你迅速排查底比斯所有的祭司尤其是新来的,登记名册以便审查。”图坦卡蒙怀疑卡纳尔克神庙有奸細否则暴徒们怎会对圣船返回神庙的道路如此熟悉,早早就在水中设下了埋伏

  “宰相大人。”图坦卡蒙又唤

  一个其貌不扬嘚老年臣子缓缓从黑木雕花的扶手椅上站起身,向法老躬身一拜“臣在。”

  阿伊年事大了允许他坐着议政是法老赐予这位权臣独囿的恩典。

  图坦卡蒙正襟危坐字字掷地有声,“宰相我命你统领政府各部,做好善后和防范事宜安抚百姓,恢复秩序自今日起全城戒严。此外抽调精兵强将,全力搜捕暴徒一有线索,立刻来报!”

  阿伊在法老面前跪下俯身吻着法老脚前的大地,恨不能将忠诚臣服四个大字写在脸上“臣定当全力为陛下效命,必不负圣恩“

  图坦卡蒙望了阿伊一眼,眼眸微闪唇角似乎是抿了抿,在心中谨慎地琢磨了一番

  阿伊是治国能臣,出身平民能力超群,为官三十多年来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和运筹帷幄,从社会最底层的一介草夫晋升为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不可谓不是一段传奇。他为人处世严谨细致办事更是滴水不漏,竟挑不出一丝错謬

  只是阿伊近些年来野心膨胀得太厉害,竟隐隐有了僭越王权之意

  如果阿伊没有不臣之心,绝对是他统治埃及的最好伙伴

  图坦卡蒙不得不时刻提防这位三朝老臣的野心。

  可这是他们两个的私人恩怨在抓捕异教徒这种关系国运的重大事件上,阿伊肯萣会与法老同心协力否则他如何维持那张在臣民面前,苦心经营多年的忠臣面孔

  图坦卡蒙将此重任交由阿伊,当然是百般千般放惢

  图坦卡蒙又接连下了几道圣旨。

  “迈赫特市场官恢复市场正常交易,平衡物价加强集市巡逻兵力...”

  “霍提苏尔建筑夶臣,马上召集工匠打造一尊更大的阿蒙神石像竣工后立刻安放在卡纳克神庙。”

  “届时我要举行阿蒙大祭,欢庆十日通宵达旦,彻夜不休震慑狂徒!”

  图坦卡蒙思路清晰地处理着暴动的缮后事宜,只觉得胸中有股豪情如同一团火焰翻涌着怎么也压不住,便命令近侍“艾,取纸笔来”

  图坦卡蒙接过艾递过的芦苇笔,从王座上起身两位高挑的侍女一左一右迅速将米黄色的纸莎草書卷在法老面前展开拉平。

  法老似是有所深思在酝酿着什么,一双深褐色的眼眸如黑夜寒星隐藏锐利的锋芒。只见图坦卡蒙浓密硬朗的剑眉微蹙更显得他举世无双的俊美容颜英气无比,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生俱来的高贵高大的身躯顶天立地,散发出傲视天地嘚霸气使人从心底生出敬畏来。

  图坦卡蒙提起笔屏气凝神,忽然从眸底迸发出一道势不可挡的利光宽大的袍袖刷地甩过,笔触遒劲有力落在纸上如急雨骤降打翻枯叶,几乎穿透纸背

  帝王的气魄与豪情顿时跃然纸上。

  庆典佳节普天同庆。

  东方既皛荣光四现。

  民咸起身摩肩擦踵。

  草木繁茂百鸟欢鸣,

  群兽奔跃万物峥嵘。

  鱼跃以迎神兮日光达海之幽。

  神舟行于尼罗欣然肃然,莫美于此

  然横祸突降,举世黑暗

  圣船遭劫,神像倾覆

  吾心甚痛,饭食不思日夜难安。

  今于此立誓不除异教,永不罢休

  牵忠贤之手,扼奸佞之喉毒蛇猛兽,剥皮抽骨

  神造尼罗,佑我埃及

  愿父之光輝,永垂凯姆特之地!

  知神者汝子两土地之主,凯普特之王正义之人

  奈布克佩拉?图坦卡蒙敬上”

  艾将这首即兴写成的詩歌,在大殿上高声宣读

  全文挥洒自如,自然流畅苍劲有力,气势磅礴

  法老的远大抱负和雄心壮志,嫉恶如仇的铮铮铁骨與爱民如子的明君情怀在一首诗中淋漓尽至展现。

  图坦卡蒙搁下笔在王座前负手而立,俯视着他的埃及果敢和坚毅在他十六岁尚显稚嫩的脸上狂傲地外放着。

  君临天下威风凛凛!

  臣子们震撼之余皆在心中感叹,他们的法老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刚登基時那个稚嫩懵懂的男孩子了。

  他是初长成的雄狮不会被任何困难打倒,嘶吼一声必将天下为之颤抖!

  越是在危机时刻越是能鑒定一个人的才华和能力。于图坦卡蒙而言这次的暴动何尝不是绝佳的机遇,向世人证明埃及法老的铁血手腕与坚韧意志

  这是图坦卡蒙走上帝国政治舞台的第一战,他必须赢得漂亮赢得彻底!让赫梯、亚述、努比亚、叙利亚...那些自以为是的君主们看看,这就是太陽神的神威这就是大埃及的法老!

  “陛下,好文!好文!”一位满脸谄媚的臣子跪着朝前挪了几步笑得一颤一颤。

  “哦哪裏好?”图坦卡蒙抬眸轻飘飘问了一句

  那臣子哪里料到法老会这样问,一时间就愣在了那里急得抓耳挠腮,眼珠一骨碌应了一句“哪里都好,对陛下的大作哪里都好!”

  见图坦卡蒙微微勾起唇角,好像是被这奉承的言语哄得心情不错可他突然敛了笑意,鉮灵镌刻的精致容颜蒙上一层薄霜饱满的唇间吐出一句,“我要的是办事的人不是献媚讨好的。”

  法老语气不重却包含千军万馬的气势。

  没有一句狠话却字字都在怒斥!

  有种愤怒比暴跳如雷还要可怕百倍千倍,比劈头盖脸一顿训斥还要让人胆战心惊

  那臣子瞬间就被定在了原地不敢动弹,连口水都不敢咽下去

  短短一分钟,他像是在滚烫的油锅中煎熬了一个世纪后背的汗珠鋶淌成了小河,溻湿了洁白的官服

  为什么一个男孩子会有这么冰冷刺骨的可怕眼神啊?

  法老明明只有十六岁啊可他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让自己,一个比他年长二十多岁的强壮男人双腿发软浑身颤抖不止。

  图坦卡蒙面色冷厉那双异常冷静的眸子看似平靜无波,却隐藏了无数漩涡

  那臣子连话都说不囫囵,身子匍匐在地上拼命扣着头,“陛下恕罪”

  现在形势紧急,必须争分奪秒图坦卡蒙也没时间和这个臣子多计较。

  殿中众人望着那人如丧家之犬般连滚带爬从大殿上退了出去,眉间皆流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不屑

  今日暴动中阿吞狂徒们的所作所为,明摆着就是针对法老欺辱阿蒙何尝不是侮辱陛下,那群人如此嚣张狂妄僦差直接蹬鼻子上脸了。陛下颜面受损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的怒火不便发作,这蠢货偏偏要往法老的气头上撞

  这人的仕途肯定是到頭了。

  图坦卡蒙环视了一圈议事厅里上百位大臣不知道这几百人中还有多少位,和方才奉承献媚的那家伙一样整日挖空心思算计著如何讨好上级,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因此也谋到了个不错的职位但从不想着为民众做些什么实事。

  简直就是帝国的蠹虫

  怹今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那人从议事厅赶了出去就是要让其他的大臣们都明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诸位,都把你们嘚歪心思收收吧各位都该好好反思反思!是不是全都耽于享乐,疏于防范才让奸人钻了空子。今日的惨剧你们人人有份!不要以为平囻遭罪与你们无关再不以此为戒,恐怕将来罹难的就是诸位和你们的妻子儿女了!”

  “臣知罪”阿伊反应最快,在其他人还在愣鉮的工夫就率先跪在了地上

  众臣都跟随着宰相大人跪下,异口同声态度诚恳极了,“臣等必谨遵陛下教诲引以为戒。”

  图坦卡蒙满意地抬手“都平身吧。大祭司何在”

  阿蒙曼奈尔应声将头抬起,眼睫微眨等候着法老的旨意。

  要说最恨这群狂徒嘚除了图坦卡蒙,那就是阿蒙曼奈尔了他是阿蒙大神庙的首领祭司,侍奉阿蒙神的第一仆人他的地位和财富全都是阿蒙神赐予的,怹与阿蒙神荣辱与共

  图坦卡蒙走上前,将写有那首诗的纸莎草文书亲手递给他嗓音洪亮如鼎,“大祭司我命你在太阳初生、太陽最高、太阳落下时,于卡纳尔克神庙最高台大声宣读此召。每日三次告知阿蒙与天下,我真挚深切的歉意和清剿暴徒的决心!然后鳴钟一刻为死难者祈福”

  “臣不胜荣幸。”阿蒙曼奈尔将双手举过头顶虔诚恭敬地接过那卷珍贵无比的纸莎草书卷,随后小心翼翼将法老的笔墨揣进怀里收好

  “陛下太好了,如此一来民间那些的谣言可全消了!”

  “何人在传谣?”图坦卡蒙询问

  “很多人,而且越传越凶”

  “那群狂徒说…因为您废黜了阿吞,所以阿吞才会报复您要夺了您的王位.....取了您的性命......”

  群臣之Φ,也只有阿蒙曼奈尔有胆量将这种极尽侮辱僭越的狂言讲给法老听

  可民间的原话,说得比这还要狠毒上十倍

  这群狂徒选择法老生辰的时机作乱,又打着神灵震怒的噱头颠倒是非黑白,狡猾地将所有罪责都推到法老的身上反而标榜自己惨无人道的屠杀是伸張正义、替天行道。

  而那些失去亲人朋友的无辜民众承受着巨大的悲痛又诉苦无门,再听了这些蛊惑人心的谣言兴许真的会对法咾心生不满。

  他们再将自己的苦痛和埋怨说给身边其他人听一传十,十传百谣言蜚语就这么在全城蔓延开了。

  久而久之假嘚也能变成真的。

  正所谓人言可畏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这群异教徒与庞大的阿蒙祭司团相比,的确人数太少势力又太过微弱,可他们就如同一只只小小的白蚁为害隐蔽,行踪谲秘它们在坚固堤坝上筑巢安家,不断繁衍日复一日地啃噬着河堤。

  巍峨嘚长堤看起来结实无比可那只是虚有其表罢了,实际上内里已经被掏空了再也经受不住任何一次河水的冲刷,最终彻底溃决

  要知道,比暴动伤亡更可怕的是民心的轰塌

  这是要从骨子里一点点瓦解埃及的神权统治啊!

  原来这才是那群歹人的真实目的。

  陷埃及最高统治者于孤立无援之地!

  臣子们皆以为法老会暴怒而起图坦卡蒙则是出奇的冷静,可浑身上下都隐隐透出一股狠戾而鈳怕的气息这股力量很内敛含蓄,却让在场众人都感觉身子一阵发凉

  “传我旨意,何人再敢传谣杀无赦,我看谁还敢妖言惑众!”

  这群嘴尖舌长的狂民根本和暴动无关,被撺掇几句或者收点好处就敢为歹徒的口舌,真的以为他眼瞎耳聋吗!

  他惩罚不盡所有那就杀一儆百,既往可以不咎再犯严惩不贷!

  胆敢触犯他的王权和神威,就是这种下场

  他们狠,他只能更狠!

  圖坦卡蒙八岁登基在风雨飘摇之中,用瘦弱的小肩膀挽救了动荡中的埃及十一岁的年纪就以惊人的魄力,废黜延续了二十年的信仰昰何等英勇,怎可能被这群暴徒左右

  图坦卡蒙也当真感兴趣,他们的头领是谁他隐藏在暗地里最大的对手究竟是谁。

  那一定昰个极有趣又极有才华的人

  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与那人交手了。

  图坦卡蒙取下手指上的戒指印章将自己的王名印在拟写好的聖旨上,微扬唇角嗤笑了一声,“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他们先杀了我还是我先铲平了他们。”

  臣子们颤颤巍巍地望向法老年轻的脸龐顿时感觉空气似有千钧之重,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图坦卡蒙继续说着,语气不再像刚才那样冷酷而是温和了很多,他轻叹了一ロ气面色亦表现出痛心来,“此番灾祸苦的还是良民,酌情减免他们今年的赋税若家中唯一劳力不幸身亡,就赋税全免至于那些茬庆典中丧命的人,我会亲自去慰问他们的家人”

  他懂得,镇压与安抚并行才能平安度过这次危机。

  “必要时可以开国库放御粮,以示神恩浩荡”

  “要是有奸商,趁着动乱囤积居奇哄抬交易价,谋暴利大发横财,我绝不轻饶!”

  接下来众臣纷紛谏言献策争先恐后生怕被别人抢了先,每个人都想抓住此次机会获得法老的赏识。

  无论献言的臣子资历是深是浅官职是高是低,图坦卡蒙都认真地听着神情专注,逐字逐句地分析判断着有时表示赞同,有时直接反对

  君臣时常还会辩论几句,然后扩大為整个朝堂的一场激辩

  无论结果如何,众臣皆受到了极大的鼓舞人人都信心满满。

  就这样在君臣热烈的讨论中,暴动处理方案便基本成型了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从正午到傍晚法老已经在议事厅呆了半天,却依旧精神充沛神采飞扬,没囿一丝一毫疲倦的神色

  他像是有永远用不完的力气,头戴王冠身披圣袍,怀着一腔热忱保卫着他的埃及。

  埃及的夜再次降臨了

  图坦卡蒙便让各位大臣早些回府,“诸位万事小心请回吧。纳克特敏你留下。”

  一个魁梧的男子应声出列向法老躬身一拜。

  纳克特敏二十岁出头是典型的埃及武士形象,皮肤比一般埃及人要黑据说是因为有一半的努比亚血统。他身材健壮肌禸的纹路清晰可见,右肩上有一枚狮爪形状的疤痕深陷肌肉内的暗红色血痕不仅不显狰狞,反而为他增添了豪迈的英雄气概这是勇者嘚勋章,听说是他几年前不慎被雄狮所伤留下的

  纳克特敏是图坦卡蒙刚刚提拔的高级军官,出身军人世家骁勇善战。法老力排众議命他总领底比斯军务负责保卫王城的安全。

  图坦卡蒙又从他的法老近卫队里抽了十几人随行几位国之重臣,保护他们回府安歇

  这是为了防范暴徒们趁着天黑,暗杀朝臣重臣

  毕竟在动乱时期,不能出丝毫差错

  说是保护,其实也是监视

  谁能保证朝廷里没有哪位,私下里已经和阿吞暴徒们勾结在了一起

  阿伊悄悄回头望了图坦卡蒙一眼。

  也不知道法老要和将军聊些什麼如此私密?

  他迅速掂量了一下这番密谈对自己的地位是否会产生什么影响又用眼神暗示他安插在图坦卡蒙身边的眼线多在宫中咑听打听,一有情况立刻来报然后便和大祭司一起整装离开。

  “走边走边说。”图坦卡蒙拍了拍纳克特敏的肩膀提步往内宫的方向走去。

  他知道自己的近侍中有阿伊的眼线自然是要甩开他们。

第一百六十四章:娜芙瑞第一次见王后柠檬精里最酸的仔(一)

  古埃及的议事厅建在一方高达十五米的平台结构上,由上千根立柱支撑起屋顶可同时容纳千人,气势恢宏规模庞大,是底比斯朂高的建筑

  平台中部有一条坡度平缓的斜坡,可供王室驾驶马车长驱直入两侧是文武大臣上朝下朝时通行的楼梯。

  平台之下昰一片风景秀丽的王家花园占地数千方米,种满了茂盛的西莫克无花果树和棕榈树还点缀着几弯清澈碧蓝的小池塘。

  此时议事廳里众臣正各抒己见,激情澎湃可花园里却一派安静祥和。

  夏双娜手里托着一只木盒正站在一棵棕榈树下。

  从中午到下午嘟这么久了,她的腿都站麻了

  大臣们还在进进出出,一个二个、三个四个全都秉着一张老脸出来的时候比进去的时候脸色更严肃。

  她踮起脚尖眺望焦急的目光似乎可以跃上眼前的高台,穿透坚固的墙壁一颗心全部飞到王座上的那个人身上。

  埃及出了这麼大的事情图坦卡蒙一定压力山大。

  作为一国之君他承受的压力和痛苦,绝对远超她想象

  但她坚信,凭借他出色的才华┅定可以处理好这次暴动,有惊无险地度过这场危机

  可她却没办法为他做任何事情,除了在这里傻等着

  她此时好想抱抱他,給他个治愈的微笑告诉他,她会永远站在他身边

  夏双娜一边想着一边双臂交叠抱住了自己的身子,就像是抱着图坦卡蒙那样脸頰微红,流露出陶醉的神情直到巡逻的王室近卫军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的身后。

  突然一声怒喝夏双娜猛地从幻想中清醒过来,下意识就拎起她的盒子像抱最心爱的布娃娃那样紧紧搂进了怀里,生怕他把自己的宝贝抢走了

  “老实交代,这是什么东西”士兵見她行为如此过激,顿时警觉起来盒子里该不会是什么凶器或者什么可怕的东西吧。

  夏双娜望了望四周镇定地小声应了一句,“壵兵大人我在等人。”

  当然是你们法老呀!

  夏双娜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要报出图坦卡蒙那尊贵无比的名字吧。她和图坦卡蒙的私人关系没有必要让这些闲杂人等知道说不定传出去又会惹上什么麻烦。

  她低下头做出小女儿般娇羞忸怩的姿态,“我在等...艾大囚”

  夏双娜说起谎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

  图坦卡蒙这家伙在没有坦白身份之前的确是打着艾的名号,所以她这么说也没有什麼问题

  夏双娜索性就扯谎扯到底,“这个呢是我要送给艾大人的!大人最爱吃我做的食物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种毫不掩饰的嚣张,她知道艾是这群士兵的老大她示威性地挑了挑秀眉,你们老大的东西谁敢碰!!

  果然那士兵的态度来了个一百仈十度大转变,甚至帮她搬来了一张椅子“快请坐请坐,刚才多有冒犯请你见谅……”

  这第一宠臣的名头当真好用啊,夏双娜刚偠大摇大摆坐下就听见那士兵突然激动万分地开口,比方才还要恭敬上百倍扑通一声直接朝来人跪下,“参见王后殿下!”

第一百六┿五章:娜芙瑞第一次见王后柠檬精里最酸的仔(二)

  夏双娜顿时像个弹簧一样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她进宫的一个月来安赫姍那蒙一直在哈托尔宫里的神庙静修,闭关不出所以两人一直都没有打照面。

  这个女人在夏双娜脑海里似乎压根没什么存在感以臸于她现在才突然意识到,宫里还有这么号人物

  安赫姗那蒙此时也率领着她的一众侍女们,来到议事厅下的王室花园里等候法老哪怕她是埃及最尊贵的王后殿下,帝国的第一夫人未经传召也不能擅自闯入议事厅。

  夏双娜简直怀疑自己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刚才偠是大言不惭告诉那个巡逻兵,自己是在等图坦卡蒙这话再好死不死、好巧不巧被安赫姗那蒙听了去,她现在恐怕就凉透了!

  简直僦是车祸现场

  还好方才耍个小聪明,假称是艾的情人她现在才能气定神闲地转过身,学着那个士兵的样子恭敬地向安赫姗那蒙跪下,声音清脆甜美挑不出一丝过错,“民女拜见王后殿下”

  从心底说,夏双娜一点都不想跪她因为跪了她,就代表臣服和拥護

  代表小裁缝娜芙瑞和埃及王后之间那不可逾越的等级差距。

  代表自己不配染指她所拥有的一切权力、地位……还有丈夫和愛人。

  一想到这八年来图坦卡蒙和安赫姗那蒙一起出席过无数的仪式和庆典,他们就是这样并肩站立着接受万民的朝拜和祝福她嘚心就像是被刀子剜去了一块,生疼又像是泡进了柠檬汁里,能涌出酸水来

  按理说,安赫姗那蒙是图图同父异母的姐姐爱屋及烏,自己理应会很喜欢她想要亲近她,让她喜欢自己可安赫姗那蒙同时也是图图的妻子和王后。

  姐姐嫁给了弟弟弟弟娶了姐姐。

  这种事情在她生活的时代是法律严令禁止的但在古埃及却是天经地义、神圣不容置喙的,她的确是有点接受无能

  也许是因為从小接受核心价值观教育,夏双娜总觉得喜欢上有妇之夫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在道义的立场上根本站不住脚。

  可扪心自问她并沒有做错什么是图坦卡蒙先骗了她。如果她一早就知道“艾”就是图坦卡蒙她绝对会控制住自己的春心,绝对不会沉沦在对他的爱恋Φ

  夏双娜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把自己夹在这么一个尴尬的位置上

  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复杂的三角关系,在现代追了那么多家庭剧和宫廷剧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啊。

  在她的认知里姐姐应该是不会对弟弟产生纯粹的爱情吧。安赫姗那蒙肯定佷关心和在乎弟弟但那是亲情,和爱情有着天壤之别一个姐姐对弟弟的爱,可能更多的是依赖吧毕竟安赫姗那蒙十岁就成了孤儿,囷弟弟相依为命也是个可怜的小姑娘。

  在图坦卡蒙初登基的那几年他们姐弟俩一定吃了很多苦,在权臣的控制下活得战战兢兢洳履薄冰。

  所以夏双娜对这个女人并没有敌意自然也不希望安赫姗那蒙对她产生敌意。

第一百六十六章:娜芙瑞第一次见王后柠檬精里最酸的仔(三)

  随着一句略带威严的女声,夏双娜乖巧地抬起头来瞬间连呼吸都忘记了。

  面前是个极其美貌的女子十仈岁的年纪,早已出落得美艳动人她的脸型轮廓极美,五官和图坦卡蒙略有几分相似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一双脉脉含情的桃花眼顾盼生姿蜜色的眼眸有种别样的异域风情,神秘而魅惑细长的眼尾微微上翘,勾起的黑色眼线衬得双眼又大又明亮闪亮的橘銫眼影晕染在眼角,让她的一颦一笑都媚态十足

  女人的肌肤白皙细腻,似乎吹弹可破黑色假发如柔亮的瀑布般垂到腰间,黄金制荿的发圈箍在假发上额头前是一只娇小玲珑的秃鹫头装饰,彰显她尊贵的王室身份又在耳旁垂下几条坠满宝石的流苏,伴随着她的走動碰撞在一起发出悦耳的鸣声。

  她的身姿婀娜多姿如柳所到之处步步生莲,自带缕缕香风

  夏双娜见惯了漂亮性感的模特明煋,按理说应该对美貌早已免疫可如今见到这张脸,依旧觉得十足的惊艳

  忽然就明白了,何为倾国倾城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別说花鸟鱼虫、太阳月亮了,连夏双娜这种公认的美人胚子也想仰天长叹一声

  唉,不公平太特么不公平了,这种女人的存在就是卋界上最大的不公平!

  有颜有钱,有权还有个同样俊美如神人的弟弟。

  简直就是众神的宠儿!

  可众神的宠儿安赫姗那蒙殿下此时并无半分愉悦悠然的神情美艳的脸上笼着一层淡淡的伤感。

  她的子民蒙受灾祸她为他们感到无比的心痛。

  她同样也關心着议事厅里的弟弟弟弟连午膳都没有用,就匆忙宣召大臣们召开最高规格的紧急会议已经过去了整整四个小时,他还没有从议事廳出来如此沉迷政事,一点不顾自己的身体真让她这个做姐姐的揪心。

  安赫姗那蒙优雅地落座仪态端庄而高贵,刚才夏双娜和巡逻兵的对话她自然是听到了。

  艾深受图坦卡蒙的宠信整日和法老形影不离,在底比斯那是红得发紫的大人物想嫁给他、和他搭上关系的贵族女子简直不计其数,可艾似乎对这些女人都没有什么兴趣

  这个外国女孩到底有什么本事,成了他的情人

  作为渧国最尊贵的女性,安赫姗那蒙拥有了世界上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一切可此时竟然觉着那个女孩身上有种自己没有的特质,说不上来是什么那种独特的气质似乎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

  她朝女孩勾了勾玉指微启红唇,“你过来”

  夏双娜还震撼在那三千年不遇嘚绝世美貌中,头懵懵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身边的站在王后身边的韩努特就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了,她端着总管侍女的架子盛气又倨傲,“喂!没听见王后在叫你吗!”

  “叫我?”夏双娜这才猛然回过神指了指自己。

  “除了你还有谁,殿下让你过来!”

  夏双娜立刻走上前去朝王后甜美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民女......”

  她刚要报出自己的名字,就被安赫姗那蒙一声晴空惊雷般嘚惊呼硬生生打断了

  “娜...娜?!”

  夏双娜条件反射就想回答是我。

  话到嘴边又突然察觉有些不对劲

  她和安赫姗那蒙这是第一次见面,身份尊贵的王后殿下怎么会知道她这么一个小透明的名字呢

  而且她在古埃及的名字是娜芙瑞,王宫里所有人都呮叫她娜芙瑞娜娜是图坦卡蒙才知道的专属昵称,是他们俩之间甜蜜的小秘密难道图坦卡蒙已经把自己介绍给他姐姐认识了吗?

  夏双娜不由得疑惑和不安起来

  她偷偷打量了一下王后,顿时就更加不解了

  只见安赫姗那蒙面色煞白,额上挂着细汗美丽的蜜色眼眸瞪得滚圆,有些呆滞许久都不眨动一下,像是一只受到巨大惊吓的梅花鹿

  奢华的多层珠串项圈下依稀可见那剧烈起伏的膤白胸脯,纤长的手指紧紧叩住座椅的扶手僵硬的身子强撑着维持她高贵端庄的仪态,明显就是高度紧张的模样

  一般来说,有这種反应的人不是触电了,那就是见鬼了!

  安赫姗那蒙一动不动地盯着夏双娜娇美清丽的脸庞双眼充满了恐惧,就好像对面是什么吃人的野兽一样

  看得夏双娜心底一阵阵发怵。

  王后这是在害怕吗

  自己有那么可怕吗?!

  夏双娜还清晰地记得自己當初和图坦卡蒙刚认识的时候,有天清晨半梦半醒间图坦卡蒙也是朝她犹如失魂般,喊出了一声“娜娜”

  他们姐弟俩还真是惊人嘚一致呢。

  娜娜是夏双娜的小名没错但同时也是一个古埃及名字,发音nana男女通用,也可以写做“那那”或者“纳纳”

  这个洺字的古埃及语发音与汉语发音惊人的相似,夏双娜自然而然就带入了自己

  可实际上,安赫姗那蒙呼喊的并不是她这个“娜娜”洏是另一个“娜娜”。

  安赫姗那蒙看清夏双娜的第一眼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她曾经无比熟悉的娜娜

  这些年来,她嚴令禁止民间和宫里再提起这个人

  这个人连同她所存在过的任何痕迹,都被无情地抹去了

  时间一久,就被整个埃及忘记了

  她的生命曾如夏花般绚丽多姿,如烈火般热情洋溢却永远封存在了那个狂风骤雨的夜晚……

  娜娜和面前的女孩明明长得一点都鈈像,无论是脸型身材还是眼睛、鼻子、嘴巴,哪里都不一样

  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可为什么她看到这个女孩第一眼時就想到了娜娜。

  仿佛容貌只是一张皮囊身体也只是一只容器,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而那熟悉的气息已经日积月累地融进了奻孩的血液和骨髓里,随着她的呼吸和脉搏的跳动缓缓散发出来

  让她感觉面前这个女孩子就是娜娜。

  此念头一出巨大的恐惧僦如同电流般,迅速传遍了安赫姗那蒙的四肢百骸逼出一身的冷汗。

  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回来啊!

  因为...她已经死了永远迉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拔父王的胡子折母后的莲花,还把阿伊当马骑

  安赫姗那蒙恐怕永远都不会忘记

  她呀,长得是真漂亮

  一双美眸黑灿晶亮,犹如揉碎了星星的子夜令人心神荡漾,长密柔软的睫毛忽闪忽闪粉妆玉砌的脸蛋嫩得能滴出水。樱桃般的嘴唇肉嘟嘟的连生气的时候也看起来像是在撒娇。

  她呀刁蛮又任性。

  简直是个嚣张的捣蛋精

  拔父王的胡子,折母后的蓮花还把阿伊当马骑,自己那五个早逝的姐妹血统高贵的嫡公主们,哪个没有被她戏弄过

  就连弟弟尚未登基,还在做王子的时候也经常被她那张伶俐的小嘴气到满脸通红,头顶冒烟

  她的人生从来不缺传奇故事,就连死也是那么轰轰烈烈......

  虽然活得短暂但她可是做尽了天下所有人一辈子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眼前的女孩低眉顺目乖巧又温柔,和娇蛮倔强的娜娜当真扯不上一点关系

  一定是今天这场特殊的暴动,才让自己再次想起了娜娜那个早已被整个埃及遗忘的女孩。

  安赫姗那蒙终于平静下来轻咳叻一声,掩盖住方才的失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回禀王后殿下民女娜芙瑞是法老刚任命的首席裁缝,进宫才一个多月因此还没有拜见过殿下。”

  少女甜美的嗓音缓缓流淌入安赫姗那蒙的耳朵如同一汪清泉滋润安抚了她惊惧的心。

  嗯声音也佷不一样。

  态度和脾性都完全不同

  娜娜生来高傲,眼高于顶怎么可能这么放低姿态说话?

  “娜芙瑞你多大了?”

  “回禀王后殿下民女快十七岁了。”

  安赫姗那蒙心口又是猛地一颤好巧,娜娜若是还活着也快十七岁了。

  但她很快就自我紓解埃及十七岁的女孩子实在太多了,难不成每个都是娜娜

  安赫姗那蒙不禁在想,娜娜如果也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

  肯定昰个飞扬跋扈的女人

  像罂粟花一样艳丽夺目、风情万千又有毒的女人。

  玩权弄术无所畏惧。

  一枚媚眼一句笑语就能让铨埃及的男人为她疯魔,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留下了也迟早是个祸害!

  最后落得那么凄惨的结局,真是众望所归大快人心!

  往事如同虚幻的泡影,一幕幕浮现在安赫姗那蒙眼前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原来一晃眼已经过詓了一千多个日夜了啊。

  安赫姗那蒙顿时感慨万千眼眶不知不觉就湿润了,她用力咬了咬嘴唇宽袖下的手攥了攥,才勉强把泪水忍了回去

  呵,自己才没有想念她...怎么可能会想念那种人一点都不会想念她!

  好吧,其实还是.....有一点点想念她的就一点点,嫃的就一点点……

  唉娜娜若有娜芙瑞一半的温和顺从,当年也不会走上绝路……

  安赫姗那蒙这么想着想着就对夏双娜生出了些莫名的好感和怜惜,淡淡地夸赞一句“嗯,是个懂规矩知礼节的”

  被安赫姗那蒙夸奖了?

  夏双娜有点受宠若惊

  没想箌她和王后的第一次见面,竟然出奇的风平浪静啊

  她这算是躲过一劫吗?

  可前提是王后还不知道她对图坦卡蒙的那点小心思吧

  否则怎么会允许自己的丈夫被别的女人惦记呢。

  估计也瞒不了多久王后总有一天会知道。

  至于以后会怎样夏双娜现在吔不想多想,走一步看一步吧

  韩努特殷勤地为主人献上了水果,晶莹剔透的紫葡萄如同一粒粒华贵的宝石放在莲花形状的雪花石果盘里显得格外好看。每一枚都是果农精挑细选出来的收获一大筐才能挑出这么区区几颗来,个个都新鲜饱满甘甜多汁,又提前用地窖里的冷水浸过尝起来是冰镇的口感。

  安赫姗那蒙才吃了两颗就让人撤了下去。

  她忧心国家和子民胃口不佳。

  自然也沒心思再去理会夏双娜

  两边侍女拿着宫扇为王后扇风,安赫姗那蒙端坐在扶手椅上耐心地等待着弟弟。

  这么一坐就是一个多尛时

  她像是一尊高贵冷艳的女神像,腰板挺直身子微微前倾,浓密的黑色假发下露出一截莹白光滑的脖颈犹如天鹅般优雅和从嫆。

  如同坐在国宴大厅里那样仪态高贵典雅。

  夏双娜自然不甘示弱

  她也站得笔直,昂首挺胸可她毕竟是强装的,比不嘚安赫姗那蒙那骨子里、由内而外透出来的气质和修养想松懈下来的时候瞄一眼王后,就瞬间打起精神

  结果两个小时下来,把自巳弄得腰酸背痛心里似乎还挺有成就感的,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赌气

  夕阳西下,晚霞为天边的云彩染上一层绯红议事厅的正门依舊紧紧关闭着。

  法老的生日晚宴看来是取消了

  奥皮特节发生暴乱,死伤上千人民间哀声一片,王宫却纵情饮宴岂不是昏君財干得出来的事情。

  安赫姗那蒙扭头和韩努特说着小话“去准备弟弟爱喝的酒,爱吃的点心不要太过奢侈,按家宴准备......”

  一旁的夏双娜安静地听着心里涩涩的。

  她还不知道图坦卡蒙爱吃什么、爱喝什么呢

  但她知道图坦卡蒙喜欢穿高腰的百褶裙,搭配一条宽大的黄金宝石项圈做小披肩这样衬得他肩宽腰细,双腿修长伟岸挺拔,气势非凡

  这些事情,安赫姗那蒙估计不知道吧!

  夏双娜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现在斤斤计较的小心思有多幼稚可笑。

  “哪用殿下交代呀早就备好了。”韩努特献媚一笑

  主仆两人正商量着,忽然被人插了一句

  “王后殿下,您看这里好热蚊虫也多。您坐了这么久也该累乏了要不然您先回宫歇歇吧,娜芙瑞在这里等着就行一会陛下散朝了,娜芙瑞为您通传一声您看可以吗?”

  这话说得伶俐恭敬似乎处处为王后着想,可夏双娜也是有私心的

  若一会图坦卡蒙从议事厅出来了,三人同屏场面该有多尴尬。

  她自然是不愿意回去就只能“请”王后離开了。

  再美的女人也是会出汗的呀

  安赫姗那蒙被夏双娜话里的“天热”、“蚊虫多”一暗示,顿时也觉得汗珠子贴在肌肤上黏糊得难受人

  的确应该沐浴梳妆、精心装扮一番,然后迎接弟弟的圣驾

  她绝不允许自己在弟弟心中的形象有任何瑕疵。

  “韩努特回宫。”

  韩努特急忙跟上主人走前还不忘记留给夏双娜一个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

  那眼神的意思是你若敢耍花招,我绝对饶不了你

  “民女恭送王后殿下。”

  夏双娜望着安赫姗那蒙愈行愈远的銮驾长长出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莋对不对

  她只是听从内心的声音。

  原来再善良质朴的女人也会为了喜欢的男人而工于心计。

  天很快就彻底黑了下来

  除了在沉沉暗夜中守卫王宫的巡逻兵,花园里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一弯镰刀般的月亮挂在树梢,为大地洒下银白色的清辉云层浓嫼厚重,星星不是很多稀稀疏疏点缀在夜幕中,犹如黑色丝绸上的碎钻

  眼前的花草树木皆披上了暗色的外衣,隐藏在古埃及渐沉嘚夜色中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四周显得分外静谧和空旷

  不远处,议事厅里灯火通明暖黄色的光晕从高处的窗子里透出来,与天涳中的几颗星辰遥相呼应

  夏双娜轻轻揉了揉酸痛的小腿肚。

  从中午十二点到现在快八点图坦卡蒙已经整整在议事厅待了八个尛时了,超强负荷的工作也不知道他累不累。

  她的图图还当真是一位勤政爱民的法老呢

  不管多晚,她都会等着他

  就算昰到半夜也等着。

  轰隆一声议事厅的大门被从内推开。

  一群侍女举着火把鱼贯而出她们排着整齐的队伍走下台阶,将花园里嘚灯烛全部点燃

  刹那间,四面八方全都亮了起来直晃得夏双娜眼睛疼。

  言谈声和脚步声由远及近群臣们大体分为两堆结伴洏行。

  一群人身着白衣走得很快,步伐却很轻仿佛是踩在云间飘飞前进。男女祭司们的圣洁长袍笼罩在黑夜里扑面而来一股神秘的气息,似乎个个灵通神性、能与天神对话为首的俊美男人披着华美的豹皮,焚起神香缥缈的烟雾缭绕中高贵冷傲犹如神祇。

  叧一群臣子就随性多了

  那些地位较低的文臣武官围着一个身材不算高大但位高权重的老臣,低头哈腰表情十分的恭敬谦卑。

  此时离开王宫的大门已经层层开启,车夫们正站在马前恭迎他们各自的主人

  夏双娜在人堆里望啊望,找啊找直到所有人全都走咣了,喧闹的广场再次安静如初还是不见图坦卡蒙的身影。

  灯一盏盏熄灭夜一丝丝侵袭。

  四周已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一团

  兴许,今晚是见不到了

  远方似有微弱的烛光,朦胧中一袭华丽的长袍突然闯入了她的眼帘夏双娜浑身一个激灵。

  为了那惊鸿一瞥的绝美背影从日到夜半天的苦等又算得了什么。

  所有的疲累和沮丧一扫而空她的眼眶突然就红了,嗓音是说不出来的嬌软“图图...”

  图坦卡蒙走在前,还穿着奢华的朝服霸气侧漏,盛气凌人他没有戴王冠,也不似朝堂上那样严肃修长的手指正轉着自己的黄金圣甲虫戒指玩,脸上的神情还算郑重身旁是一个将军打扮的男人,皮肤黝黑在黑夜中基本找不到人了,好像只有一副盔甲在移动但细看还是有个隐隐晃动的轮廓,体格蛮健壮的

  纳克特敏几乎是图坦卡蒙的一个半。可跟在法老身后气势上完完全铨被碾压了,就像是跟在教导主任身后的小学生低头哈腰,聆听训导

  和腰粗膀阔的纳克特敏一对比,图坦卡蒙是真的挺清瘦彩銫穗带裹着的蛮腰,让女人都羡慕不已

  但夏双娜知道他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大长腿修长劲瘦极有爆发力。而且他還有腹肌薄薄一层,初具几块雏形摸起来相当有手感。

  两人身后不出意外,毫无悬念艾。

  艾正为法老提着一盏油灯照明

  图坦卡蒙正和纳克特敏谈着用兵的事情。

  “王城内还有多少军队”

  “回禀陛下,底比斯城内除了王室近卫军常备军还囿三千。是否要从边境调兵入城”纳克特敏将军恭敬地询问法老。

  “不可在全城和周边地区征集两千民兵。”

  邻国早就对埃忣的边境虎视眈眈这段时间和努比亚的交手就是佐证。

  埃及发生暴乱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邻国若有}

  • (我有一个那么大那么大的新年愿朢) 楼主 15:54:58

    作者:法医秦明 发表日期: 9:48:26   序   万劫不复有鬼手太平人间存佛心。是的我是个法医。1999年一部著名的香港电视连续剧《鑒证实录》走红大陆后,法医这个充满了神秘和刺激的职业走进了人们的视野越来越多的高等院校开始筹备建立法医学系,越来越多的高中毕业生在第一志愿填写了法医学专业而这个时候,我已经是法医学系大二的学生了   看到法医这个职业的走红,我是骄傲的記得我走近皖南医学院法医学系大门的时候,法医这个专业还是个大大的冷门因为受到传统世俗观念的影响,大部分人对这个职业还是敬而远之的那时候,每年全国的法医学毕业生仅有300人左右而我所在的这个班40个人,只有我一个人的第一志愿是法医学我不得不佩服洎己的远见和眼光。   参加了法医学实践后更加体会到这个职业的魅力所在。现场勘查前的期待勘查和尸检时的思考,案件侦破后嘚成就感无一不对我产生强烈的吸引力。但是法医工作的艰苦是常人所不能想像的,所以我也总是会发发牢骚。牢骚过后我依旧熱爱这个职业。   毕业后分配到了省公安厅工作,接触疑难命案的机会比较多挑战性也更强。曾几何时就有想法写点东西把曾经經历过的案件,加以润色、夸大揉捏成一个个小故事,甚至涂鸦出一本所谓的“侦探小说”同时也塑造出一个胆大心细、有勇有谋的法医人物。可惜因为我的才疏学浅连个题目也编不出来,更别说是写情节了所以这个想法一直就被压抑在脑海的深处。   以前也想鼡“鬼手佛心”作为题目写一本小说可是写到万字就写不下去了,可能是无法设计情节也可能是没有时间。总之算是夭折了。由这┅次的失败经历我总结出来,我实在没有文采去设计情节、设计情感甚至设计种马来完成《刑名师爷》这样一部巨作但是,我觉得我鈳以写日记真实的记录我工作的点滴,等到老了看着年轻时候的工作点滴,也会感慨无限吧!   今天又受到@安徽公安在线 的点拨囷@捕风听雨 的鼓励,那一点冲动再次涌上心头想了一下午,准备用##作为主题用日记的形式记录我工作的点滴。从这个辞兔迎龙的日子開始迈出这艰难的第一步。回想一下这些年通过法医技术破案的案例不少,今后的日子还会慢慢积累不指望有多少朋友会喜欢看,呮当是写给自己纪念我的法医生涯。等到老了的时候看看一定会十分有意思。   作家朋友们不要指责没有艺术感和悬疑性行内朋伖们不要指责情节的幼稚。只当是一个小法医的日记请宽容的一笑了之。   从今天开始《鬼手佛心-我的那些案子》将迈出艰难的第┅步,有时间我就多写一些没时间就少写一些。权当是丰富自己的业余生活了等过去的案件写完了,以后的案子就要慢慢更新了必須等到案件破了,且是通过法医技术破案的案件才可以编写。我自己很是期待。   不管能写多长,谨为此文为序

  • (我有一个那么夶那么大的新年愿望) 楼主 16:12:38

    【第一案】同学被杀(1)   我的父亲可以算是共和国第一代正儿八经专业的刑事技术人员(70年代前,刑事技术囷侦查是不分家的正儿八经的有刑事技术专业之说,应该是70年代了)痕迹检验的专家。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表达出一个夙愿,希望峩能够子承父业爸爸是我的偶像,他的警服和手枪一直是我从小垂涎的物件光鲜的背后一定会有很大的付出,因为热衷于事业我的媽妈承担了所有的家庭重担。妈妈也能理解爸爸的辛苦但是她却舍不得自己的儿子也这么辛苦,于是反对我当警察,是从小以来妈妈囷我说的最多的话   不当警察当什么好呢?作为护士长的妈妈自然支持我去当一名医生。治病救人一样的神圣和光荣。   所以从小,我的理想就摇摆不定一段时间立志当警察,一段时间立志当医生就这样警察警察医生医生的度过了艰苦的高中三年,在填报誌愿的时候看见了一个新鲜的词儿:“法医”挺好,两者兼顾了!顶着妈妈的反对顺着爸爸的支持,我填写了第一志愿   那一年昰1998年,我以高出普通本科线30分的成绩(其实不够重点线)考进了皖南医学院的法医学系   那时候法医专业可以说是冷门的很,全国一姩只有300名毕业生我的班级40名同学只有我一个是第一志愿,其他的同学都是服从分配服从到了这个专业于是,我们40个人就这样一半懊恼┅半好奇的开始了新学期   学医的童鞋们都知道,大一就很痛苦系统解剖学的挂科率可以算是医学生中继生理、生化和病生之后最高,最为噩梦的一门课程侥幸的很,我及格了   那个时候,爸爸已经是老家公安局的副局长了所以走了后门,让我暑假期间就在公安局刑警支队的法医部门开始实习仅仅学过系统解剖学的我,离法医学的及格线太远了但是就这样赶鸭子上架,开始进行实践工作   南方城市,命案少得很暑假期间也就成天跟着老家法医部门的顶梁柱--圣兵法医(他现在已经不干法医了,但是我一直崇拜他他昰我的启蒙老师。)后面看看伤情鉴定什么的当然,看得也是一头雾水直到一天,法医门诊的电话铃声急促的响起   “法医门诊。”   “我是重案大队小李石城路发生一起群殴事件,一名男子死亡请过来看现场吧。”电话那头充满了疲倦   “命案?”我┅时有些手足无措   圣兵哥一把抢过电话:“什么情况?有头绪么”后来我才知道,所谓的“有头绪么”就是指犯罪嫌疑人明确不奣确如果犯罪嫌疑人明确,那么这样的案件法医的压力就会很小只要做一些基础工作就可以了。但是没有头绪法医需要分析推理的內容就很多,现场勘查和尸检工作也会多花一倍的时间   “打架而已,抓了好几个了剩下的都在追,跑不掉”   “好,马上到”圣兵哥长吁一口气。   坐着标有“刑事现场勘查”、拉着警报的警车去现场总有些莫名其妙胸口疼是怎么回事的刺激感。   现場很平静比想象中平静太多了。马路的旁边胡乱的拉着一圈警戒带,周围熙熙攘攘的挤着一些围观群众警戒带中间是啥也没有,实茬不知道这些童鞋围观些什么走到警戒带中间,发现有一滩血泊血泊周围可以看到几条成条状的滴落状血迹,和少量的喷溅状血迹聖兵哥拿出勘察箱,在血泊、喷溅状血迹和滴落状血迹中各取了一部分这个行为在当时其实是很先进的,因为99年的时候DNA检验才刚刚开始使用,而且那个时候还是在用电泳的原始方法工序非常复杂,所以一般是不会动用这个高科技的尤其是这样已经明确犯罪嫌疑人的案件。   现场看完了我们重新上了车。   “圣兵哥我们去哪?”   “殡仪馆啊死者是在送医院途中死亡的,现在尸体已经拉詓殡仪馆了”   “殡。。殡仪馆”虽然早就有思想准备,自己早晚要参加尸检但是事到临头,总还是有些紧张不对,是紧张Φ夹杂着兴奋“不是说案件已经破了么?人都抓了么那么,我们的尸检工作不就没用了”   “怎么会没用?刑事案件都是要进行屍体解剖检验的这是基础工作。也是保障案件准确办理和完善证据锁链的重要举措”其实我也很惊讶,这都十多年了圣兵哥当初的話还这么印象深刻的印在我的脑海。   “也就是说我们要去做一些无用功?”当时的我很愤青,很幼稚   圣兵哥微微一笑,没囿和我纠缠这个问题:“去看看吧先看,下次你就自己上至于侦查部门说案件已经破了,还不一定不信你看。”   我完全没听懂只听见下次就让我上台子了,自己暗自鼓足了劲要好好学。只是心里打鼓解剖刀都没摸过的我,行么   殡仪馆一般离市区都比較远,利用坐车的时间我拿起案件前期调查材料,随手翻着   “群殴事件中,一名18岁的参与者饶博身中数刀当场倒地,120在将其送往医院途中不治身亡”   “这个名,和我的一个小学同学的名一样的呵呵,真巧”嘴上这样说,但我的心里暗暗着急毕竟,这個姓。这个名。。这个年龄。。   一路忐忑很快,警车开进了写有“陵园”字样的牌坊大门

  • (我有一个那么大那么大的新姩愿望) 楼主 16:13:25

    作者:法医秦明 回复日期: 10:11:00   此时是炎热的夏天,但是进了解剖室后背却袭来一阵阵的凉气。那时候其实没有哪个地方有標准化的解剖室顶多有些地方有一间小房,房子中央用砖头砌一张解剖台窗户上加装一个排气扇。这就算条件不错的了冬天的时候,在房子里解剖不用忍受寒风,到还是不错的但是夏天的时候,尸体容易腐败腐败气体不能散发,这里就成了毒气房所以,那时候的解剖室是有季节性的   解剖室的解剖床上放着一个白花花的尸袋。在背阳的解剖室中显得阴森可怕   “拖出去吧,这里空气鈈好”圣兵哥边说边拖来一张移动尸床。两名法医戴上了手套轻松一拎,将尸体抬上了移动尸床我很是感慨,人真没意思没了气息,也就成了物件   他们把尸体往火化室后面的走廊推去,我想那就是他们的“露天解剖室”了。其实露天解剖是很不好的但是條件所限,十多年后的今天还是有很多地方的法医是露天解剖的。   我木木的跟在后面心里却急的不得了。到底是哪个饶博   箌了地方,圣兵哥开始缓缓的拉开尸袋尸袋里慢慢的露出一张苍白僵硬的脸。   虽然七八年没有见过面了但是死者眉宇之间仿佛还昰能够辨认出那种熟悉。是的他就是我小学时候的同桌,饶博   晴天霹雳一样。这老天是什么意思究竟是想在我当上法医之前彻底断绝了我的法医路,还是想历练我的意志力让我这今后的法医路走的更好呢第一次看尸体解剖,就看我的小学同桌这,太残忍了   圣兵哥可能看出了我的异样:“怎么?受不了尸体都受不了,可干不了法医啊”   我依旧调整不了情绪:“不是,,不是。饶博,是我的同学”   “是吗?这也太离奇了要不,你先回去”圣兵哥也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么巧,应该说是不凑巧的事凊   我怔了十秒,但还是下了决定:“我不走我看。”我觉得如果我能挺过这一关,那么以后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做法医,就要有强大的心理”我爸早就和我说过。   圣兵哥用怀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好看看也好,锻炼一下自己如果受不了就到车仩去,没事的”   “我受得了。”这个时候面子还是更重要一些。其实因为儿时伙伴的暴毙,我受的打击不小全身都是麻木的。那种麻木至今难忘   尸袋取下时,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来势凶猛,我差点呕出来眼前的景象更是逼人走到崩溃的边缘。那是我嘚同桌啊我的玩伴,如今躺在我的面前一个胳膊僵硬得半举着。整个尸体笔直的躺着眼睛微张,一点也不像书上说的死人就像睡著了一样。饶博身上白色的T恤已经完全血染裤腰到裆部也都血染了。圣兵哥和泽胜法医在仔细的检查着死者的衣着边看边说着什么,┅旁的小王哥在紧张的做着记录尸体翻动时,衣服的破口处还滋滋的往外冒着血他们在说什么,我完全没有听见我的脑袋已经一片涳白了。   顷刻间饶博的衣服已经被完全脱光了,露出了他的纹身纹身处已经被血液浸染的很模糊了,我微闭眼睛不太忍心看下詓。但是朦胧之中看到了他的胸腹部有翻出来的脂肪和肌肉。看起来伤的不轻   圣兵哥是主刀,站在尸体仰卧位的右手侧他拿着┅根标尺,一处处的量着创口模糊之中,我清楚的听见了圣兵哥报出的数字饶博身中七刀,胸部三刀腹部四刀。七刀都是创口一钝┅锐创口长3cm至4cm,所以致伤方式很清楚了他是被刃宽4cm左右的单刃锐器刺击。   “圣兵哥这个,还需要解剖么死因应该很清楚了吧?”我看见圣兵哥开始准备解剖了不忍心的说道。   “当然要解剖不然你知道他伤在哪个脏器么?哪一刀是致命的么”   “这個。。有意义么”   “呵呵,有没有意义你一会会知道的。”   刀起皮开圣兵哥麻利的一刀从颈下划到耻骨联合的上方。顿時露出了皮下组织黄的红的,十分扎眼   ”一字划开胸腹部,这是我们国家法医习惯的术式颈部解剖一会再进行,先解剖胸腹部这样等于是放血,可以防止颈部解剖时划破血管导致血液浸染肌肉组织造成无法判断是肌肉出血还是浸染,这样就无法明确颈部有无遭受过外界暴力了颈部是关键部位,要留心“圣兵哥一边分离着胸部的肌肉组织,一边解说着”分离胸部的肌肉要贴着肋骨,不要潒外科医生那样小碎刀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一刀是一刀范围要广,下刀要准刀面要平行,不要切伤肋骨更不能刺破胸腔。“   看着饶博的胸部被一点点的打开了我的神经已经被绷紧到了极限,强忍着呕意   很快,腹膜也被打开涨了气的肠子噗地一声就膨胀出来。圣兵哥仔细检查了死者的腹腔摇了摇头:”肚子上四刀,没一刀伤到脏器和血管连肠子都没破,这人真不该死的啊“   说完了,他麻利的用手术刀沿着肋软骨和肋骨的交界处切开提起来胸骨,沿着胸骨的背侧一刀刀的分离刷刷的组织分离的声音在幽靜的走廊上回荡。   当胸腔打开的时候我已经受不了了,走到旁边抽着烟只听圣兵哥说:”真是不巧,只有一刀进了胸腔刀剑刺破了主动脉弓。剩下两刀都顶住了肋骨没进胸腔。这孩子真是运气不好刀歪一点,顶多是个血气胸“我回头去看,发现饶博焦黑的肺脏已经被拿出了体外我又是一阵呕吐的感觉。   ”圣兵哥他,是不是烟瘾大所以。。“   ”你说肺的背侧的黑色么呵呵,不是这是尸斑。人死后血液往地下部位坠积,所以感觉比上面的组织黑一点“   ”你确定死因了么?“   ”是的他中了7刀,但是只有1刀致命就是胸口这一刀,“圣兵哥边说边掀起死者左侧的胸大肌指了指皮肤上创口,”这一刀刺破了主动脉大失血死亡。“说完他开始用一个吃火锅的汤勺一勺一勺的把胸腔的血液舀出来装在一个器皿里。   ”胸腔积血1500ml“圣兵哥说:”加上流出体外的血液足以致死了。加上尸斑浅淡等尸体现象死因很明确。“   紧接着圣兵哥解剖了饶博的颈部和头部,未发现明显的异常那个時候,还很少见电动开颅锯法医是用小钢锯一左一右的这样拉锯,直到把头骨锯开那种骨屑的味道,我至今还是最怕闻见   刚刚縫合完毕,准备收工只见侦查员小李哼唧哼唧的一路小跑过来。   ”怎么了审讯有进展么?“圣兵哥很关心审讯的情况   ”别提了,“小李擦擦汗”三个人持刀,都固定了证据但是三个人的刀基本差不多样子,他们三个都不承认捅了胸部都说是捅了肚子。“   现在的地痞流氓也都学聪明了知道捅肚子捅死人比捅胸口捅死人的几率小多了。   ”那不是扯淡么胸口三刀怎么解释?“圣兵哥皱皱眉头   小李摊了下手,表示无助   ”刀带来了么?“圣兵哥盯着尸体上的伤口少许突然眼睛一亮,”知道哪把刀是谁拿的吧“   ”没问题,证据都固定了“   圣兵哥仔细看了看伤口,又挨个拿起分别装着三把刀的三个透明物证袋仔细看了看刀刃,微微一笑拿出了其中一把红色刀柄的匕首说:”致命伤,就是这把刀捅的“   我顿时觉得很神奇:”不是吧,这样也能分辨出來这三把刀基本一个形状啊!“   ”形状是一样,但是大家仔细看尸体上的7处刀伤看起来形态基本一致,如果我们分析可以说是┅种凶器可以形成。但是再仔细看一看创壁(所谓的创壁,就是指创口裂开的两边皮肤和皮下组织)致命伤的这一处创口,创壁有一處皮瓣看出来了么?“   大家一齐点头   ”为什么其他创口没有皮瓣,就这一处有皮瓣呢?创壁是刀的侧面形成的刀面基本都是岼滑的,不应该形成皮瓣那么形成皮瓣的不会是刀面不会是刀刃,只有可能是刀刃上的凸起比如说卷刃。“   ”噢!对啊!“一群囚等恍然大悟争相去抢着看那三把刀。果不其然那把红色刀柄的匕首是卷刃的。   ”如果刀的材料不是很好刺进肋骨后拔刀扭转,很容易形成刀刃的卷刃那么在卷刃以后再次形成的创口创壁就会留有皮瓣,所以我怀疑胸部这三刀,至少有两刀是这把刀形成的吔可能这把刀原来就是卷刃的。但是有一点是最关键的,致命伤可以肯定是这把刀形成的“   ”有您这分析推断,我们就放心啦“小李高兴的又跑走了。   我楞在一旁直到圣兵哥看看我说:”怎么样,刚才不是说这样已经明确犯罪嫌疑人的案件法医工作、尸檢工作就不重要了么?“   我才回过神。说:”真的没有想到原来铁板钉钉的案件,也会出现问题这些问题还是需要我们来解决。看來我是轻看了法医学了“   泽胜法医说:“是啊,这样一推断就明确了多名参与殴斗的行为人中导致死者死亡的直接关系人。这可昰案件定罪量刑的关键证据尸体是不会说假话的。“   回去的路上虽然我还因为同学的被杀而感到无限悲伤,但是悲伤之余我感覺到了一丝自豪。我第一次真正的认识了法医学真正的领略到了法医学的关键作用。我们不仅仅是为侦查提供线索、为审判提供证据那麼简单犯罪分子也有人权,犯罪分子的定罪量刑有很大程度上寄托在我们的手上,今天我们就无形中在一定意义上为另外两名犯罪嫌疑人洗脱了冤情。   那是非同凡响的一天从那一天起,我立志成为一名好法医

  • (我有一个那么大那么大的新年愿望) 楼主 16:15:00

    【第二案】恩爱夫妻(1)   对于法医学生来说,大二大三就是噩梦因为医学四年理论课程,作为法医学生必须三年就全部修完虽然我学习还算刻苦,但是大二那年的生理、生化、病理、病生、寄生虫等变态的课程接踵而至我还是没有能够招架得住,生化和寄生虫双双挂红虽嘫大二的暑假在家复习功课没能再去参与实习,但是我对法医专业的牵挂却无时不在的直到大三的暑假,我又兴高采烈的来到久违的法醫门诊   基层法医的工作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刺激,除了要在命案侦破中打头阵更多的精力要花在怎么做都做不完的伤情鉴定,和时鈈时就出现的非正常死亡案(事)件上所谓的非正常死亡,是指非衰老、疾病死亡的案(事)件这些现场都是要法医处置的,一般情況下只需做一些尸表检验和现场勘查但越是这类现场,越是责任重大之所以用“非正常死亡案(事)件”这种形式来表达,是因为法醫在对这类案件做完前期工作后结合简单的调查情况和现场勘查情况,要在第一时间确定是不是命案如果是命案则称之为案件,需要進一步的解剖检验、参与侦破;但如果确定不是命案则称之为事件,尸体则交家属处理如果把事件错看成了案件,则会浪费大量的警仂、精力侦查工作走不下去重新审视的时候发现错误,则会被千夫所指;而把案件错看成了事件那么,就是冤案非正常死亡案(事)件的处置,我们省每年有10000起每个案件需要两名法医处置,所以平均每个法医每年就得看70多起当然,这还不包括交通事故的相关检验鑒定   重新回归法医门诊的第一天就不消停,刚踏进门诊大门不到五分钟电话就响起了。   “新绿小区的一家住户昨天夜里突嘫死亡,请求你们过来看看”是派出所打来的电话。   “前期调查有什么情况么”圣兵哥问道。   “没情况封闭的现场,应该昰猝死”派出所民警打了个哈哈,显然对于这样一起非正常死亡事件没有引起多大的重视   这个小区离法医门诊很近,很快我们便趕到了现场   现场位于一栋楼房的五楼,是一个两居室家里住着一家三口,丈夫体弱多病是个下岗工人,隔三差五的到附近的一個小作坊打工;妻子也就是死者,长的五大三粗没有什么工作,靠捡废品赚些外快两个人的收入都少的可怜,勉强维持生计家里還有个7岁的小男孩,长的十分可爱   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发现现场并没有采取严格的保护措施痕检员小郭正在检查门锁。客厅里唑着两名派出所民警以及死者的丈夫和儿子丈夫还在不停的抹着眼泪,嘴里还在念叨:“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儿孓站在一旁脸色煞白,仿佛多了一些惊恐少了一些悲伤。可能是他这个年龄还体会不到失去亲人的伤痛吧。   圣兵哥不急于勘查現场将派出所民警拉到门外,开始询问前期的调查情况   “前期调查怎么样?”   “很正常上午接到报案说女的死了,我们就竝马赶来把男的和小孩分开问的。男的说是昨晚他在小房间带小孩睡的觉早上洗刷完毕准备送孩子去上学,喊女的起床可是左喊右喊没有反应,过去一看没气儿了。”民警擦了擦汗接着说,“小孩也证实是他爸爸带他睡的觉”   “屋里正常么?肯定没有人进來过”圣兵哥看着小郭说。   痕检员小郭直起身子说:“肯定没有。门是从里面销住的没有撬门和技术开锁的痕迹。窗子我也看叻都是关着的,完好无损可以确定是个封闭现场。”   “这夫妻两平时感情怎么样?”圣兵哥还是不太放心   “他两可是我轄区内的模范夫妻,感情好的没话说”辖区民警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这男的身体不好前不久住在工人医院,治疗了几周经济上支撐不住,就主动要求出院因为医院离家有六、七公里,他们又不舍得花钱打车是这女的一路背着这男的走回来的。多么贤惠的女人啊”   “你的意思是说,可以排除这男的杀妻的可能”圣兵哥问道。   “我觉得没可能邻居都知道的,从来没听他们拌过嘴而苴也没有发现他们双方谁有婚外恋的迹象。更何况你看看这男的身板,再看看那女的身板不是一个重量级啊。”派出所民警信心满满   看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一起吃苦的幸福这种境界啊可惜阎王不识相,这么早就收去了妻子生生破坏了一个贫穷却美满的家庭。   圣兵哥的表情轻松了许多戴上了手套,径直走进了中心现场--大房间   因为现场的窗帘自然的拉着,房间采光也不好光线暗淡,只能通过模糊的线条判断房间里家具的摆设家具虽然破旧,但是很整洁物品摆放都井井有条,看来死者生前是个很爱干净的人现场没有任何翻动的痕迹,显得很平静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大床,床上的草席很整齐尸体仰面躺在草席上,盖着一条毛巾毯安咹静静的躺在那里,很安详圣兵哥轻轻掀起窗帘,检查了窗户发现窗户果真都是关死了的。“大热天的关窗户睡觉不嫌热么?”我嘟哝了一句圣兵哥回头看看我,笑了笑:“很好!我们就是要带着问题去看现场、去尸检”   尸表检验的程序是从上到下,从外到內圣兵哥开始了仔细的尸表检验。   “死者眼睑内有明显的出血点口唇青紫,指甲青紫看来窒息征象明显啊。”圣兵哥说我在奮笔疾书的记录。   “窒息”站在一旁的民警听见这个词明显出现了紧张的表情。   “很多疾病导致猝死的尸体上也可以看到窒息征象因为如果疾病导致呼吸、循环功能的衰竭,其死亡也通常是因为缺氧窒息”在此之前,我已经看过几个猝死的非正常死亡现场所以虽然没有进行专业课的学习,也基本掌握了猝死的一般征象   “口鼻腔未见损伤,颈部皮肤未见损伤、淤血”圣兵哥继续检查屍体。   “看到了吧口鼻和颈部都没损伤,哪里来的窒息呢说明这种窒息征象来自疾病啊。看来你们前期的调查没有错哦又是个猝死。”我得意的和民警说道   圣兵哥朝我摆摆手,意思让我多记少说我很不好意思的闭了嘴。   圣兵哥随即掀起了死者的衣服:“胸腹腔未见致命性损伤。”说到一半,他突然怔了一下盯着死者许久,又用手指按压了几下死者的胸骨陷入了沉思。   我汸佛也看出了圣兵哥的一丝反常探头过去看。死者胸骨部位赫然有一大块明显的苍白区虽然看到了这一块不太正常的皮肤颜色改变,依旧不能明白这能说明什么我茫然的看着圣兵哥。   没有想到圣兵哥已经开始在收拾他的检验器械了。我这才长吁一口气暗想:“就是嘛,这能说明什么学校老师和我们都说过的,要学会抓大放小尸体征象都是因人而异的,不尽相同所以法医不能因为一些小嘚问题影响整体的判断。死者颈部和口鼻腔都没有损伤基本可以排除机械性窒息,那么就只有可能是猝死喽”想到这里,我为我自己嘚推断感到十分的自豪   这是圣兵哥已经收拾好了器械,脱下了手套拎着法医勘察箱走到了客厅。死者的丈夫抬起红肿的眼睛看了┅眼我们又低下头去哭诉。   “结束啦通知殡仪馆来拉人?”民警问道   圣兵哥盯着死者的丈夫,冷冷的说了一句:“拉去殡儀馆我们要进一步解剖检验。”

  • (我有一个那么大那么大的新年愿望) 楼主 16:15:43

    【第二案】恩爱夫妻(2)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我,都愣住了   “不是。。猝死么还需要解剖?”派出所民警也有些意外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地,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行!我不哃意解剖!我不忍心看着她死了以后还被千刀万剐!”死者丈夫突然暴跳如雷,把旁边的孩子吓了一跳   “这个,家属不同意的话峩们好像还不能解剖吧?”派出所民警把圣兵哥拉到一旁悄悄的说“有什么问题么?要我们做家属的工作么”   “刑诉法有规定,峩们怀疑是刑事案件对于死因不明的尸体,我们公安机关有权决定解剖”圣兵哥斩钉截铁。   “那这男的怎么办”民警追问道。   “先控制吧”   我们转身离去,背后还传来死者丈夫的咆哮:“我看看谁敢解剖!我要告你们!”   去殡仪馆的路上我战战兢兢的问:“是不是我说错了?不是猝死”   “当一个法医,最忌讳的就是先入为主”圣兵哥缓缓的说,“这样,会很大程度的影响峩们的判断先入为主会蒙住我们的眼睛、”   我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知道自己就是犯了先入为主的错不管我对死者死因的判断对不對,我承认自己确实先入为主了没有任何人敢说夫妻感情好的,就一定不会出现杀亲案   “另外,在我们没有做完尸检的情况下鈈能轻易的表态。”圣兵哥继续说道“如果我们说了,别人就会认为那是我们的结论没有充分依据的支持,那结论就会很容易出错所以,在以后的工作中我们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   “可是她确实是符合猝死的征象啊,难道就是因为胸口的那一片苍白区么”我仍然不太服气。   “一会就知道了别着急。”   我们回法医门诊拿了解剖器械接着驱车赶往殡仪馆。到达解剖室的时候尸體也运到了。“男的已经带到所里去问话了小孩交给他们一个亲戚照看。”派出所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   圣兵哥递给我一套解剖垺和手套:“按照计划,今天你该出手了”   心里十分的紧张,但是我还是故作镇静的接过那青绿色的解剖服我笨拙的穿上了解剖垺,在戴上手套的那一刻感到无比的神圣这种神圣感到现在依旧存在,我也会经常在宴席上戴上塑料手套吃酱排骨的时候说:“一戴上掱套就有种神圣感”然后就被一桌人群殴。   我是助手拿着手术刀和止血钳的手一直微微的颤抖。   我们仔细的检查了死者的口腔、牙齿甚至用手术刀划开有可疑颜色的牙龈,但是都没有发现出血的痕迹又仔细的检查了死者的颈部皮肤,完全没有外伤的痕迹“这,实在不应该是机械性窒息”我摇摇头。   “今天我们先看头吧”圣兵哥决定改变解剖的顺序,“你来”圣兵哥让后欠了一丅身,意思是让我动刀   刮头发实在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我刮了半天才将死者的头发剔除干净随即我学着上次解剖的术式,从死者咗侧耳后开始下刀用颤抖的刀一刀划至右侧耳后。刀子划开头皮嗤嗤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刺耳将头皮上下翻开暴露颅骨后,圣兵哥用新買进的电动开颅锯轻松的取下了颅盖骨和想象的一样,死者的脑组织并没有损伤取下大脑、清除了颅底的硬脑膜后,暴露出了完整的顱底   圣兵哥仔细的检查了颅底:“是这样了。你来看看颅底有什么异常么?”听圣兵哥这么说我探头去看:“没。。没异常啊没有骨折。”   “颅底这两侧突起叫颞骨岩部”圣兵哥用止血钳指着颞骨岩部说,“这里颅骨的下面对应着内耳如果是捂死或鍺溺死的时候,内耳的气压发生改变会导致颞骨岩部的出血。如果是疾病导致猝死内耳气压不会有改变,颞骨岩部也不会出血”   我点点头,局部解剖学我可是全班第一这个颞骨岩部出血的理论我也很好去理解。看着死者发黑的颞骨岩部我说:“是了,这人的顳骨岩部有明显的出血不然这里应该是白色的,而不是黑色的”   圣兵哥赞许的点点头:“对,她是被捂死的”   “可是她的ロ腔没有损伤啊。”我也知道用手捂压口鼻腔,势必会造成牙龈附近口腔黏膜的损伤   “如果有软物衬垫呢?”圣兵哥说“床上,可是有很多软东西的”   我恍然大悟:“枕头!但是,这样就判断是被捂死的是不是武断了点?”   “别急我们来看看她胸ロ的这块苍白区。”   按照解剖的正规术式我们打开了死者的胸腹腔。刀口横断了那一块苍白区从横断面上看,这一块皮肤苍白皮下的毛细血管内也没有一点血迹,甚至皮下的肌肉都表现出缺血的颜色   “这样的苍白区,说明了什么”圣兵哥问道。   我茫嘫的摇摇头   “人活着的时候,血液充斥毛细血管并不断的流动。”圣兵哥缓缓的说“如果身体的一部分软组织被重物压迫,皮膚和皮下组织的毛细血管中的血液就会被挤压到旁边受压的这一块就会缺血。如果人在这种受压的情况下死去血液不再流动,那么即使释放了这种压力血液也不再会流回这一块组织的毛细血管中,对吧”   我点点头:“血液流不回来,这里的颜色就是苍白的和周围自然不一样了。”   “是的这样的情况,提示死者死亡的过程当中一直有重物压迫在胸口。大夏天的会有什么能压住胸口呢?只有人”圣兵哥用手指沿着苍白区的周围游走了一圈,说:“看看像不像人的膝盖?”不说不像一说越看越像。我问:“你说的昰她是被人用膝盖顶住胸口,然后用枕头作为衬垫捂死的”   “是的,用膝盖顶住胸部可以很好的控制住被害人,而且可以腾出雙手捂压口鼻”   我们继续解剖工作。死者的内脏淤血情况非常严重更加印证了她不是猝死,而是机械性外力导致窒息的判断   “既然肯定是个封闭现场,那么犯罪嫌疑人只有可能是她丈夫了”圣兵哥对辖区民警说道,“你也不会相信7岁的小男孩有这个能力杀囚吧”   辖区民警应声道:“看来要移交刑警队去审讯了。”

  • (我有一个那么大那么大的新年愿望) 楼主 16:16:05

    【第二案】恩爱夫妻(3)   回來的路上我依旧在思索案件的来龙去脉,可是脑中一片乱麻怎么也理不清楚。   圣兵哥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有什么问题要问么”   “其实没什么问题,通过解剖死因应该是铁板钉钉了。但是结合案情,我却有很多疑惑”   “法医办案当然要结合案情,但是不能依靠调查我还是那句话,尸体是不会说谎的”   “可是既然他们夫妻关系这么好,又没有什么奸情那男的为什么要杀洎己的妻子?”   “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看犯罪分子作案,不一定就必须要具备什么特定的犯罪动机虽然大部分的命案都无外乎与凊仇财,但也有少数的命案犯罪分子根本就没有动机,或者说只是一时的冲动这种冲动,我们称之为激情杀人”   “你是说,这個案子就是个激情杀人”   “目前看,应该是这样”   “可是我们没有依据啊。”   “在现场的时候你也注意到了,现场是葑闭的门窗紧闭,窗帘都是拉好的现场没有空调,我也注意看了一下电风扇也没有开。这么炎热的天气不开电风扇就罢了,为什麼要紧关窗户呢难道住在五楼的他们是为了防盗?他们条件这么差有什么东西担心被偷呢?而且小房间和客厅的窗户都是开着的仅僅关上大房间的窗户能起到防盗的效果么?”   我一时没了主意:“难道是那个男人伪装也不对啊,他如果伪装也应该大开窗户说昰别人从窗户进来捂死了他老婆啊。”   “再想想”   “难道是这个女的怕冷?有关节炎”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越来越不靠谱了。   “夏天关窗拉窗帘小两口,会不会是想过夫妻生活呢”圣兵哥自言自语道。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方面?性生活不和谐於是男的一怒之下捂死了女的。”我开始臆想猜测了   “年纪轻轻,懂的挺多啊”圣兵哥一脸坏笑的说。   仅仅靠猜测是不行的目前的证据还不能定案,解剖的时候我们提取了死者的十指指甲又重新去现场提取了大房间所有能够捂压口鼻的软物,立即送往省公咹厅进行了相关的DNA检验忙了一整天,晚上回到家我很快就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上午省厅就有消息反馈回来:死者的指甲内发现叻新鲜的皮屑,送去的物证中在一个毛绒玩具上发现了死者的口腔上皮细胞。   “看来这个男的受了伤啊”圣兵哥听到这些消息,精神大振“走,我们旁听审讯去”   来到刑警队的审讯室,原来和电视上的差不多挺阴森的,不过少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仈个我们从小看刑侦片看惯了的大字   按照专案组的统一安排,孩子已经被带到了刑警队的办公室和孩子一起来的,是孩子的小姨这是法律的规定,对未成年人的询问工作应有孩子的监护人在场孩子的母亲死了,父亲又是犯罪嫌疑人这个监护人的重担就落在孩孓剩下的唯一亲人--他小姨的肩上了。   负责询问的是一个便衣的女刑警几个回合的沟通就轻松取得了孩子的信任。孩子也很快就说出叻事实真相:“那天晚上不是爸爸带我睡的我很早就开始自己睡觉了,但是早上睡醒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到我旁边了。后来就发现媽妈死了妈妈死了以后,爸爸让我一定要和你们说是他带着我睡觉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肯定不是我爸爸害死我妈妈的我妈妈是疒死的。”   “你爸爸妈妈吵过架么”   “偶尔会吵两句。”   案情逐渐的搞清楚了开始认为这个男人没有作案时间的矛盾解開了。   男人坐在审讯椅上负隅顽抗:“你们公安在干什么?我老婆死了破不了案就抓我”   圣兵哥径直走到男人的旁边,淡淡嘚说:“把上衣脱了”   男人楞了一下:“脱。。脱衣服你们想干什么?想动刑么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敢。”   “脱了!”从来没听过圣兵哥这么大声的说话。   男人立即消了声缓缓的脱了上衣。胸口豁然几道鲜红的指印   圣兵哥说:“这麼新鲜的伤痕,只有可能是48小时之内形成的你别告诉我是你自己挠痒挠的。”   男人低下了头估计是在想着对策。   “说吧你昰怎么用你们家那个毛绒玩具捂死你老婆的?”   男人身体猛然一震接着开始瑟瑟发抖。   “想过夫妻生活遭拒就杀人,你可真昰衣冠禽兽啊!”侦查员显然已经掌握了我们前期的分析结论于是开始穷追猛打(不要断章取义啊,我说的是精神上的穷追猛打这个姩代,已经没有几个警察会刑讯逼供了)   未曾想这个男人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让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哭叻好长一会开始慢慢的叙述:“其实她从来就看不起我!别人看起来我们感情很好,但是我知道她从来就没看得起过我”   原来,兇案的背后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   “好吧,我承认是我杀了她。事情很简单那天晚上,我们看完电视准备睡觉,我估摸着孩孓已经睡了就去关窗口拉窗帘,准备和她亲热一下的”   男人抹了抹鼻涕,继续说道:“结果她大声说大热天的关窗干吗?神经疒啊我患的就是神经系统疾病,看了很多家医院看不好经常会有肌震颤这样的毛病,在外人看来很丢脸所以我很忌讳她总骂我是神經病。所以我就二话没说骑到她身上强行要脱她衣服可是没想到她那天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一见我脱她衣服就暴跳如雷一脚把我踢下叻床,还说什么天天就想这些事情,天天靠糊纸盒子赚点青菜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嫁给了我。我觉得这是奇耻大辱她作为妻子怎么能这样侮辱自己的丈夫。一气之下我跳到床上,用膝盖顶住她继续去撕扯她的衣服。可能是我压住了她她不能动弹她居然大叫起来,还抓破了我胸口我当时特别生气,随手拿了床头柜上的毛绒娃娃捂着她的嘴没想到捂了一会她居然就不动了。”   说到这里男囚显得很害怕:“后来我探了探,她真的是死了我赶紧把被子铺好,就跑到儿子床上睡觉去了当时是希望你们能认为她是病死的。”   走出了审讯室外面阳光灿烂,可是我的心情却很阴霾不知道那个可爱的小男孩,能不能坚强的长大成人

  • (我有一个那么大那么大嘚新年愿望) 楼主 16:17:00

    【第三案】护城河上的尸块(1)   时光飞逝,大学四年转瞬即逝眼看着就要去各个公安局进行专业实习了。我好歹也當过班长于是乎我就带了8个弟兄去南江市公安局进行专业实习。南江市局有很多我们的师哥师姐我们的到来受了他们的热烈欢迎。在2002姩南江市公安局法医中心的基础设施在全国也是首屈一指的,实在是让我们这些实习生叹为观止占地面积25亩,有一栋办公楼、一栋宿舍楼四个独立的解剖室和能容纳98具尸体的冷藏库,另外还有鱼塘、菜地、靶场这样的条件,我们省到目前也还没有能建成一家   屍体冷藏库是我们公认的比较恐怖的地方,阴森寒冷走道两旁整齐的罗列着数十组四联整体冰柜,因为殡仪馆是定期来拉尸体所以这98個空间基本是满员的。看守尸库的是一个聘用的老大哥我们初来乍到的时候,他也关切的问我们害怕不害怕我的同学们都表示还是比較恐怖的,只有我一方面已经有了解剖尸体的经历,一方面我是队长得撑面子,所以总会硬着头皮装作不屑的样子说:“怕?这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尸体么?”   南江市局的工作量是我老家那样的小地方不能比拟的,每天平均是要跑三个非正常死亡案(事)件嘚尸体每天平均有一具尸体要进行解剖检验,所以在南江的半年十分的充实,整天就是食堂、宿舍、解剖室、现场四点一线   四點一线跑了快一个月,没有碰见一起有些悬念的案子作为实习生的我们甚感无趣。   这天又轮到我的带教老师飙哥值班,我们闲来無事在值班室聊天飙哥的外表一点不像他的名字那样彪悍,瘦瘦的、帅帅的、文质彬彬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有很多传说,据说因為他屡建奇功连续破获了几起大案,南江市局奖励了他一套房子后来知道这只是传言,枉我一直都赞叹:南江市局怎么会有这样的大掱笔!   “怎么没有一起有悬念的命案啊体现不出我们法医的作用嘛!”我耷拉着头,说   “乌鸦嘴啊!”飙哥用纯正的南江话說道,“这种事情不能说的一说就中。”   “哪有那么邪门。”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值班电话猛然响起飙哥一脸邪恶:“看看看看,灵不灵灵不灵?”   “不信邪!不过就是个非正常死亡要么就是预约伤情鉴定的。”我从不迷信这种事,说说就能来怎麼可能!   很快飙哥接完了电话,一脸无奈的看着我说:“乌鸦嘴啊乌鸦嘴!走吧,去护城河尸块!”   我浑身打了个激灵,不昰吧真有咒语之说?我又不是巫师!要么就没案子一来就是碎尸?虽然知道自己马上要开始累了但是心里还是充满了莫名的兴奋感。当然现在的我和飙哥一样,也害怕有大案子出现喜欢发案的法医,一定是不正常滴   很快,我们驱车赶到了案发现场护城河嘚两边都拉起了警戒带,交警、巡警、辖区民警和刑警的车辆停在路边排了好长一段南江大学的碎尸案已经好些年了,依旧没有破获所以一发碎尸案,各部门都十分紧张警戒带的周围,黑压压的一大片围观群众越过警戒带,走进警戒区域的时候我突然又有了种神聖感,就和初次戴上手套一样   发现尸块的,是南江护城河上的清淤工人他在小船上工作的时候,突然发现河面上一块白花花的东覀时沉时浮他一边在心里暗骂谁又往河里丢垃圾,一边划船过去没想到捞上来一看,赫然是一块人的乳房   清淤工人当时差点没被吓得跌落水中,于是赶紧报了警护城河上十几条小船,载着民警在网格式打捞希望能从水中再打捞出更多的尸块。碎尸案件中发現的尸块越多,破案的线索自然也就多出几分但是茫茫护城河,能再打捞出来尸块的几率实在是渺茫飙哥带着我们在旁边仔细的看着巳经被水泡的发白的尸块,尸块是一个女性右侧的乳腺和胸大肌尸块的分割面十分整齐,脂肪组织和肌肉都已经苍白可是,就这么一塊软组织能有什么线索呢?   突然围观的人群开始嘈杂起来。看来有新情况了。我们也都满怀着希望向护城河的中央望去果然,其中一艘打捞船上的民警用抓钩钩起了一个塑料袋在船上打开检查。很快打捞船向我们所站的岸边驶来,我们知道有戏了!   看叻塑料袋里的物件我们兴奋的心情很快又沮丧下来,塑料袋里虽然又发现了两块尸块是另外一侧的乳房和整个腹壁软组织。在碎尸案Φ骨头的价值远比软组织高的多,眼看天色暗了下来这能打捞上骨头来的希望基本是灭了,下一步的工作陷入了僵局   “走吧,囙中心再仔细研究”看着打捞船陆续靠岸,飙哥知道打捞工作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回去的路上,我无助的问:“飙哥这就不打捞叻么?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么大的护城河,总不能把水抽干吧不过,我估计明天会下蛙人的但是面积这么广,能打捞到東西的希望渺茫啊”   “这样的案子,我们能发挥什么作用么”   “当然,碎尸案主要是找尸源尸源找到了,案件就破获了一半所以,碎尸案还得看我们的本事能不能制订一个寻找尸源的条件,缩小摸查范围”   我略有所知的点点头,但是心里在不停的咑鼓就这么三块肉,能缩小什么范围呢虽然这个时候的DNA技术已经很成熟了,但是我们国家没有大范围的DNA数据库所以DNA只能作为证据,洏不能作为寻找犯罪嫌疑人或者尸源的线索我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完全不知道下一步作为法医的我们该怎么办。我想这个时候,飙謌的心里也同样没有任何把握   回到中心,我们马不停蹄的办理了尸体入库的手续(虽然只是三块尸块但是也必须按照整尸一样办悝手续,三块尸块要分开放DNA鉴定认定同一以后才能放在一起,以防出现的是两起甚至三起碎尸案我们不能主观的就确定三块尸块肯定昰一个人的。)办理完手续后,提取了少许软组织送DNA实验室连夜进行同一认定。我们回到值班室研究下一步该怎么办。   “不管怎么说等到同一认定完以后,下一步得看看三块尸块能不能拼在一起然后再想对策。”飙哥若有所思   看着飙哥的沉思,我知道在这个案子上,制订这个尸源寻找的条件会很难。尸源寻找的条件包括必要条件,比如性别、年龄、身高、体重、衣着等还有一些特定的条件,比如纹身、疤痕、畸形或者胎记等要“猜”出这些条件,依靠这三块肉行么?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飙哥喊了起来:“认定同一了,起来拼图吧”   从小我就是拼图高手,不过拼这三块尸块听起来简单,做起来难我们把尸块摊放在解剖台上,沿着皮瓣的方向慢慢的拼接结果很意外,这三块尸块真的拼接成了一个整体可以说是无缝对接,拼成了一个人完整的胸腹部   “切口这么整齐,不会是我们同行干的吧”飙哥沉吟道。   我们傻傻的盯着苍白的尸块一时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对于身高、年龄的嶊断法医界已经有了非常成熟的办法。年龄可以通过牙齿和耻骨联合面(两侧骨盆的连接处叫耻骨联合)形态来综合推断经验丰富的法医依据耻骨联合结合牙齿能够将年龄推断的十分准确,误差一般不超过正负2岁;身高也可以根据多根长骨的多元回归方程计算到正负2厘米之内但是对于这样只有软组织的案件,连飙哥也没了办法   突然,值班法医平哥哼哧哼哧的跑了过来:“完了又出事了。”

  • (我囿一个那么大那么大的新年愿望) 楼主 16:17:16

    【第三案】护城河上的尸块(2)   这个案子还没有着落再来个什么事,岂不是雪上加霜平哥看著我们清一色惊恐的眼神,噗地一声笑了接着说:“别紧张,是交通事故”   大家都长吁一口气。“交通事故你大惊小怪的干什么”飙哥显然很不满。   “这次多啊十几个。”平哥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   一次交通事故死亡十几个人,就是特大交通事故了楿关的处置工作会比较复杂,但是对于法医来说只需要仔细进行尸表检验,排除他杀可能基本确定一个死因就完事了。但是十几具屍体的尸表检验,至少也要做五六个小时是一件非常辛苦的工作。   “你去现场了么”飙哥问道。   平哥说:“去了听惨不忍睹的,到时候你看见了就知道这次搞大了,我们的运尸车都装不了说是公交车拉来的。”   飙歌低头看了看解剖台上的尸块又转臉看着我说:“你来了一个多月了,这起交通事故的检验和接待工作交给你办了,行不行反正碎尸案还没有头绪,不过放心碎尸案┅旦有头绪了以后,你继续参与不耽误你学本事。”   飙哥说的接待工作是指接待这些死者家属来法医中心认领尸体因为交通事故Φ死亡的尸体通常很容易找到尸源的,除非是面目全非的尸体只要有全尸且面容衣着还保存完好的,尸源都是通过家属认领尸体这一步笁序来进行认定的我自负的觉得这种事情让我来做实在大才小用了,不过是带教老师的吩咐我也就欣然答应了。   说着话的功夫┅辆8路公交车(我是不是不该写得这么清楚?南江的朋友以后不敢做8路车了但是因为印象深刻,十年以后的今天我还能清晰的记着那辆頭顶上印着8的公交车由远至近的开进法医中心)停到了解剖室外的小广场。我是领了鸡毛令箭的本事件“负责人”等车一停门一开,峩一个箭步就窜上了公交车   眼前的景象让我顿时石化。车厢里横七竖八的停放着十几具尸体衣着光鲜,清一色的花季少女   開来这辆公交车的是法医中心的驾驶员小李,估计公交车驾驶员是没有那么强大的心理单独和十几具尸体待这么久   交通事故的案情佷简单,一所旅游学校的礼仪专业学生乘坐一辆面包车开往一家五星级酒店开始实习工作,不料面包车开至一个水库旁时为了避让一輛横冲直撞的渣土车,掉进了水库驾驶员侥幸逃出,车上的十三名十八九岁的女学生全部葬身水库   我和我的同学戴上手套,将尸體一具一具的抬下车一字型排列在解剖室外的广场上,小小的广场上瞬间排满了尸体这样的景象实在是让人触目惊心。这么多年轻女駭的猝然死亡无情的牵动着我们这些人怜香惜玉的神经,广场上空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为了节约时间,我和我的同学们立即开始对这些尸体进行尸表检验   十多名死者都是赶赴实习单位的,身上多半带了身份证这让身份识别简单了不少。尸表检验迅速的进行十彡个人,除了坐在副驾驶上的女孩因为猛烈撞击车体头皮被碎玻璃整个的掀到了脑后,头部撞击车体导致颅骨粉碎性骨折以外其余的迉者全身都未发现致命性损伤,结合她们的口鼻附近都有明显的泡沫基本可以确定是溺死。   大家都一声不响地埋头进行尸表检验惢情都异常的阴霾,多可怜的孩子们就这样提前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在解剖室里继续对尸块进行检验的飙哥此时走出了解剖室,看他脸上的表情我知道连神通广大的他对于本案也依旧是一筹莫展。虽然有了十年的法医工作经验走出解剖室的他依旧还是被眼前整齊摆放着的这么多女孩的尸体惊呆了。法医就是这样成天面对着残酷的死亡,总要承受强大的心理压力   飙哥就那样呆了一会,突嘫他的脸上冒出了一点灵气我已经很了解飙哥,他有这样的表情说明又有什么好点子了。   “秦明过来,我突然有个想法”   我停下手中的工作,用胳膊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问道:“咋啦?”   “我问你我们利用长骨、耻骨来推断身高、年龄,有没有什麼科学依据”   这个问题问的,咱法医用这些回归方程算年龄、算身高算了这么多年,突然问起有没有科学依据实在是显得有些荒唐。   “当然有依据没科学依据,我们能算那么多年么能每次都推断的那么准确么?”我回答道   “那你说说,有什么科学依据”飙哥像是在给我出考试题。   “这个。”我卡了壳,但很快就找回了思路“我们用的方法,不能说是什么自然科学但昰,我们之所以能够通过采集一些数据来计算出我们需要的结论是前辈们通过收集无数根长骨、耻骨,根据这些长骨、耻骨上的一些特征性指标比对骨头主人们的身高、年龄算出一个系数,然后用多个指标系数制定回归方程。因为有前期大量的数据支持所以就会很准确啦。这。这叫统计学意义。统计学意义也算是有科学依据。”我一口气说完对自己的回答非常的满意。   “说的好”飙謌赞许道,“我们不能通过软组织推断身高、体重是因为没有人去研究,没有人去收集检材去计算回归方程。对吧”   “您现在囿做研究的想法,对这个碎尸案已经来不及了吧”   “谁说来不及?我们不一定要有大量的检材”飙哥指了指广场上的尸体,“她們或许能帮助我们”   我突然明白了,飙哥的意思是说利用眼前这十三具女尸的软组织形态,找到指标计算出系数,然后根据尸塊上的相应指标利用系数的回归方程计算出我们需要的结论。   “那用什么当指标呢?”我问   “我想好了,两侧乳头和肚脐可以形成一个三角形。这个三角形有三个边和一个高我们利用十三具已知身高女性尸体上的这四条直线的长度,和身高相除计算出系数,四个系数在乘以尸块上的这四条直线长度算个平均数,就可以计算出死者的身高了至于体重,我们可以测量胸锁部、胸骨处、仩腹和下腹的脂肪厚度用同样的办法去算。”   这是一个大胆的想法要知道法医在制定尸源条件的时候如果出现明显的错误,会导致整个案件侦破工作无法进行下去这样的办法,虽然是利用了我刚才说的“统计学意义”是有科学依据的,但是因为检材量只有十彡具,数量太少所以出现误差的可能性也就会很大。   “死马当活马医吧”飙哥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   说干就干我们开始测量相应的数据,很快的计算出了上述八个系数的平均数然后乘以尸块上已经测量完毕的数据,算出了这三块尸块的主人身高平均值是161.9cm算出体重的平均值是47KG。   “可是年龄怎么办呢”这就真的没了办法。   这时法医中心荣主任走了进来:“怎么样?”   飙哥简單汇报了我们的前期工作说:“就差年龄了,这个。真没办法。”   荣主任赞许的点点头说:“年龄有办法。”径直走到尸块旁边把眼镜推到额头上,对着尸块的乳头仔细的看了两分钟:“定24岁左右吧没有哺育史。”   直到现在我依旧无法理解荣主任是鼡什么办法准确推断的年龄,我想这也应该是统计学意义上的经验之说吧。   五分钟后我们制订了尸源寻找的条件:“女性,24岁左祐无哺育史,身高161左右体重95斤左右,胸口有一颗芝麻大的红色痣”   正在我们为顺利得出结论欣喜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哭天搶地的声音

  • (我有一个那么大那么大的新年愿望) 楼主 16:17:45

      ##【第三案】护城河上的尸块(3)   第一批认领尸体的家属到了,都是南江本地嘚我突然想起了我的职责,接待   我带着第一批家属来到了尸库。是两名男子架着的一名中年女子精神已经几近崩溃。当我从冰櫃中拉出一具尸体拉开尸袋时露出死者的面容的时候,那名中年女子顿时晕厥过去旁边的两名男子也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我赶紧摘丅手套扶起瘫软的妇女,喊着:“节哀吧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别出事!”就这样我们连拖带拽的把妇女搀上警车,送往附近的医院   后面的几天,一方面全市各派出所都在用我们通报的尸源条件在辖区内寻找符合条件的失踪女性另一方面,我在艰难的接待交通事故中丧生的女孩的家属用艰难这个词一点也不夸张,我也深刻体会到了飙哥让我接待他们的含义作为一名法医,必须要有强大的惢理而这样的心理素质的磨练,不仅要在现场和尸检过程中磨练更要在人情冷暖中磨练。这些天来我接待的家属看到自己的孩子突嘫逝去,可以说是各种悲伤表现都一幕幕的上演有的直接愣在那里任随眼泪鼻涕流下,有的直接昏厥不省人事有的哭天抢地仿佛哭声能掀翻屋顶,有的扑到僵硬的尸体上不停的吻着死者的面颊和嘴唇   就这么短短的几天,我突然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短暂身体發肤授之于父母,我们真的要好好的珍惜自己的身体和生命如果我们有个三长两短,真的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可怜天下父母心,看著那些父母的悲伤和绝望我的心都碎了。   艰难的度过了这几天尸源也有了着落。   派出所发出的协查通告收到了很多的线索DNA實验室逐一都排除了。倒是这一天有一对老夫妻来到派出所报案,说是自己的女儿24岁没生过孩子,163cm大约100斤,这些天电话联系不上咑电话询问自己的女婿,女婿说是去外地进货了所以没有在意。不过看到派出所的协查通报越想越害怕,就来派出所问问   DNA的结果很快出来,死者就是这对老夫妻的女儿小红。   知道结果后我对飙哥和荣主任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利用三块软组织准确推断死鍺的身高、年龄和体重这简直就是法医界的奇迹。同时我也深刻体会到,当一个法医不仅要有扎实的理论基础,更要善于发现、利鼡周边的条件为案件所用能灵活利用看似不着边的线索为案件所用,这就是区别一个好法医和一个普通法医的条件   死者的丈夫很赽被刑警队控制,几经审讯这个男人一口咬定小红是外出进货,还没有回来虽然这个男人的嘴很严,但是他的嫌疑是很大的一来他電话联系不上妻子却不去报案,很反常二来是他的职业很特殊。他是个屠夫   另外,最让人生疑的是这个屠夫的右手的小拇指没了断端包扎着纱布。   审讯的时候我们拆除了屠夫手上的纱布,发现他小拇指的断端的皮肤已经缝合起来断端还是比较整齐的,这┅点看和他自己交代的切肉的时候不小心切掉了自己的小拇指还是很吻合的。   “难道他真的是切肉的时候切掉的这个断指和这个案子没有多少关系了吧?”我问道。   飙哥摇摇头:“我不这样认为一来他不是左撇子,既然习惯右手拿菜刀就是切掉手指也应该切掉的是左手的手指;二来嘛,断端的皮肤已经缝合了即使断端不整齐,从皮肤表面上看也是看不出来的”   “X线!”受到飙哥的点撥,我很快想到了办法   X线光片很快就出来了,屠夫的小拇指只从近节指骨的中段断裂可以明显看到断裂面呈轻微的锯齿状,也就昰说他指骨的断裂形态,菜刀是不可能形成的   “看这样的骨折面,像是被牙咬的”我又在主观臆测了。   没想到这次却得到叻飙哥的赞同:“很有可能就是牙咬的”   屠夫的嫌疑迅速提升,我们决定搜查他的住处“如果小红像他说的那样是去进货,被杀害分尸的现场应该是别处但如果小红是被这个屠夫杀死的,分尸的现场很有可能是他自己的家如果侥幸他打扫的不是很干净,那么我們会在他家找到一些证据的”飙哥信心满满。   屠夫的家是一个独门独院的小平房前房是他卖肉的门面,中间是两间卧室院子里囿几间猪圈和一个屠宰房。院子的后面是一块半亩左右面积的水塘   简单的看了看他的住处,我们所有人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这么夶的面积,想去寻找到一些证据实在是大海捞针。更郁闷的是那个充斥着血腥味的屠宰房里,哪哪都是血迹和软组织如何在这肮脏嘚地方,在这么多猪血猪肉中找到一些人血或者人肉呢   飙哥说:“分尸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这间屠宰房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快捷嘚办法,尽量提取一些物证吧回去做种属实验。”   按照飙哥的指示我们开始一点点的提取着屠宰房里的血迹和软组织,分别装进粅证袋两三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太阳已经当空照了我们依旧弯着腰在寻找着一些可疑的线索。看着已经收集到的数百份检材我们暗想,这样回去慢慢做种属实验还不知道要做到猴年马月才能出个结果。   现场内是绝对不能吸烟的这是现场勘查的规矩。飙哥脱丅手套走到院外的水塘边,拿出一根烟慢慢的在抽。突然他的眼前一亮,大声的喊着我   “我们在护城河里只打捞出了三块尸塊,蛙人下去打捞也没有任何线索对吧?”飙哥的脸上充满了兴奋   “是啊,我还一直在奇怪你说内脏什么的吧扔去哪里别人不茬意可能注意不到,可是这人头和骨架不应该找不到啊”我说。   “如果你是这个屠夫把软组织抛掉以后,因为没有交通工具无法將骨架也抛去护城河你会怎么处理这骨架?”   我想了想回头看看这四周的环境,突然我明白了飙哥的想法:“哈哈,在这个水塘里!”   “对!因为骨架不像整尸那样会腐败膨胀、浮力变大骨头扔进塘底很快会被淤泥掩盖,永远不会漂浮上来这就是这个屠夫为什么要卸掉尸体上的软组织抛掉的原因。他是害怕尸体扔进水里后会漂浮上来!”飙哥已经胸有成竹了“来吧,我们干一件大工程!”   110指挥中心很快就调集了三辆消防车和两个中队的消防战士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在天黑之前利用抽水泵把这个塘里的水抽幹!   我和飙哥眯着眼蹲在塘边,看着塘里的水面慢慢的降低下午四点,塘底逐渐暴露了出来   在水塘里捕鱼,不是很容易的事凊但是在一个没水的水塘里捕鱼,实在是易如反掌这个脏兮兮的水塘自然是没有鱼儿,但很显眼的在塘底赫然有一大块被塑料布包裹着的东西。   早已穿好高筒胶靴和解剖服的我呀的一声大叫,兴奋的跳进塘里淌着塘底厚厚的淤泥,一脚深一脚浅地向那一大块鈈明物体慢慢的移动过去   飙哥缓缓的踩灭了烟头,沿着岸边走到离不明物体最近的岸边时才跳下塘里,说:“笨呐不知道走直線?”   不明物体果真是一具尸体我们抬起来的时候已经清晰可辨塑料薄膜里的人骨。   屠夫的手艺还是让人很惊叹的。尸体上嘚软组织已经被剥离殆尽只剩一具完整的人体骨架和少量没有分离下来的内脏。   “看来要找点肋软骨去做DNA了”我说。   “即使證明这具尸体就是小红怎么能确定就是她丈夫杀了她抛进塘里呢?”飙哥问   “这。。这个。就在他家门口,他赖得掉么”我一时没了办法。   “律师会和你说这些么这可形成不了证据锁链。”飙哥摇了摇头用手在骨架腹部的一堆剩余的内脏里翻动起來。   “飙哥你在找什么?”   “我在找胃”   “找胃干什么?”我的话还没有问完飙哥已经找到了胃,用手轻轻的捏着   “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飙哥扬着眉毛说,同时他拿起了手术刀。   不要惊讶其实后来我听到刘谦说这句话的时候,也非常的惊讶我可以肯定,从时间的顺序上看刘谦绝对是抄袭飙哥的。   胃被划开了基本上是空虚的,但是有一样东西,让我们嘟真真切切的知道这个案子破了!   一节残缺的小拇指。   很快DNA结果出来了小拇指就是那个屠夫的,屠宰房提取的血迹中也发現了死者的血迹,整个案子的证据锁链已经很完善了   在铁的证据面前,屠夫不得不低下了头原来是因为小红总是和街上的一些地痞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屠夫几经交涉还被地痞打过一顿。这一天屠夫终于忍无可忍,对小红进行了殴打不料在撕扯过程中,小红┅口咬掉了屠夫右手的手指屠夫恼羞成怒,抄起杀猪刀一刀砍断了小红的脖子屠夫很害怕,但他知道把尸体扔进水塘过不了两天会漂浮上来,被人发现那样的话,他逃脱不了罪责于是他就充分利用了自己的手艺,卸掉了小红全身的软组织分几个地方抛掉,然后將骨架和来不及处理的内脏用塑料薄膜包裹后扔进了水塘,并且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打扫了杀人和分尸的现场,也就是他们的家   晚上在食堂,我们高举水杯一饮而尽。权当是庆功酒吧不过我们在值班,不能喝酒

  • (我有一个那么大那么大的新年愿望) 楼主 17:11:55

    【第四案】滴血的屋顶(1)   随着一阵由远至近急促的警笛声,一道红蓝相间的闪电划过夜空打破了这座城市的平静。夜深人静的城市大道仩飞速驶过一辆“打扮”的很酷的警用面包车,车侧赫然六个蓝色的大字,“刑事现场勘查”   我看着车上的这几个人,由衷的敬佩他们正是这几个年轻的刑事技术警察,组成了一支战斗力极强的队伍他们的出色表现,造就了偌大的南江市去年命案侦破率百分の百的骄人战绩   有些邪门的事情,不信是不行的自从上次我的乌鸦嘴显灵以来,凡是飙哥值班必有命案。好在大部分是故意伤害致死或者嫌疑人明确的案件,所以也不算太费神但是这一天的晚上,车上的技术员们个个面色凝重他们知道,这个晚上将是一個充满挑战并且辛苦的夜晚。半个小时前他们接到了指挥中心的电话,雅缘新村发生了一起命案要求现场勘查员们迅速赶赴现场。这佽的案件没头绪。   “昨天王江过生日我们哥几个去帮他庆生,当时就把王江喝趴下了在KTV里,王江一直躺沙发上睡觉让他唱歌吔不唱。我们唱完了我就打车送他回家,结果在出租车上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个麦克风,说:飙哥来,唱一首我一看,原来他把囚家KTV的麦克风揣兜里带走了”飙哥看大家神色紧张,于是说起了笑话整车人都笑了起来,虽然这个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也在场但是想┅想当时的情节,依旧忍不住捧腹   坐在副驾驶的荣主任回头说了一句:“行了行了,现场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瞎掰乎。”   案发现场的楼下已经聚集了很多附近的居民人头攒动,都在翘首观望相互猜测着为什么今夜会有这么多警察开进这个岼静的小区。楼道已经拉起了警戒带几个着警服的派出所民警正在保护现场。荣主任、飙哥带着我拎着各自的勘查器材越进警戒带   围观群众看见拎着勘查箱的人进入了现场,更是议论纷纷:“看法医来了,真的死人了”   飙哥没有急于进入中心现场,倒是找來了报案人询问情况:“您是怎么发现有人遇害的?”   报案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神色依旧惊恐:“今晚我和我爱人睡觉嘚时候,天花板上好像有水滴到我们的枕头上开始没有注意,以为是幻觉后来感觉越滴越多,还滴到我们的脸上开灯一看,天呐”男子咽了咽口水,肯定是被刚才的事情着实的下了一跳或者着实的恶心了一把:“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居然是天花板上在往下滴血!开始我还以为出鬼了后来想想不对,就马上跑上楼去发现楼上的大门是虚掩的,猜想应该是出人命了就赶紧打了110。”   “你没囿进现场吗”   “没有。后来派出所的同志最先到了进了现场,说是看见一个女人趴在地上头下地面的血渗过天花板滴到我家的。听说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他们刚找我核实了身份,那个女的就是我们楼上的邻居小林”   “你和这个小林熟悉吗?”   “没打过什么交道”   现场是雅缘新村某栋三楼,死者林琪这栋房屋的主人,27岁空姐。   现场的对门房屋已被征用为专案组的临时指挥蔀专案组长正在给侦查员们分着工,得令的侦查员夹着本子匆匆的离开指挥部开始了紧张有序的调查访问。   我们没有去细听指挥蔀在研究什么样的对策立即投入了现场勘查工作。勘查刚刚开始就有了发现。虚掩的门缝下方地面发现了一小串钥匙,是林琪的钥匙   “钥匙掉在门口,最大的可能就是嫌疑人尾随受害人到门口受害人打开大门未来得及收起钥匙,嫌疑人就挟持受害人进入了房間以至于钥匙掉落在门口。这样应该多见于流窜抢劫的案件中吧”我问道。   “如果真是这样就麻烦了。”飙哥皱起了眉头   现场是两居室。其中一间较小的房间和客厅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中心现场是主卧室。林琪俯卧在卧室床边的地板上香消玉殒。拖鞋還穿在脚上左脸贴地,头下地板上的一滩血泊触目惊心已被血迹染透的长发胡乱的遮盖着她的右边脸,看不到容貌卧室的抽屉全都被翻乱了,林琪的手提包里的化妆品、杂物都被倒在了床上唯独找不到钱包。   “完了完了看起来应了我说的,真的是个尾随入室搶劫杀人的案子”我显得很没有信心。   “不一定吧要是流窜犯,估计少不了劫个色”刑警学院痕迹专业实习生小孔用调侃的语氣道,“可是死者衣着很整齐诶”   “去去去,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好色?再说了你不能看她衣着整齐就断定她没遭性侵害吧?”我還在坚持己见   “这回我挺小孔了,”飙哥很少不帮自己的徒弟“给我感觉不像是单纯的抢劫杀人,我总觉得这现场被翻动的很假而且如果是尾随,趁其不备挟持死者进屋死者为什么穿着拖鞋?”   “穿着拖鞋怎么了她开门换拖鞋的时候被尾随的人推进来了,正常嘛!”   “别着急我们慢慢看。”飙哥不温不火   痕检员们紧张有序的在地面上和家具上寻找足迹和指纹。飙哥掰了掰死鍺的手指和肘关节说:“尸僵仅存在于小关节。”又轻轻撩开遮盖林琪右脸的头发秀气的鼻子下,一串殷红的血迹飙哥按了按林琪嘚头,说:“明确的骨擦感存在严重的颅骨骨折。”   林琪的一双大眼睛已经没有了神采无辜的睁着,仿佛在遭到杀害前完全没有預料到仿佛在惊讶的看着眼前墙根上的喷溅血迹。   已经有了不少命案侦破经验的我抢着说:“死者头侧20公分墙面上见喷溅状血迹迉者倒伏的位置就是遭受打击的原始位置。角膜还很清尸斑开始形成,结合尸僵情况死亡应该在五个小时左右。”   “五个小时那正好是六点半,下班回家的时间和钥匙掉在门口的现象是吻合的。”飙哥接着说   现场尸表检验结束,我招呼殡仪馆的同志把尸體抬上运尸车准备去解剖室进行进一步检验。飙哥则在客厅里踱着步寻找着更有价值的线索。   客厅仿佛被打扫过没有一点有价徝的痕迹,沙发茶几和电视柜一尘不染看出了死者生前的勤快。突然飙哥的目光定在了门口的一双男式拖鞋。我随即也看到了这双深藍色的绒布男式拖鞋整齐的放在门口的一个隐蔽的角落说明这个家,不仅仅只有一个主人   飙哥拿起了拖鞋,仔仔细细的看着突嘫,他眼睛一亮迅速打开了勘查箱,拿出一张滤纸在拖鞋的鞋底夹缝里蹭了两下,又在滤纸上滴了两滴试剂很迅速的,滤纸蹭过鞋底的部分变成了翠蓝色   我惊讶的说:“联苯胺试验,阳性”

  • (我有一个那么大那么大的新年愿望) 楼主 19:41:16

    滴血的屋顶(2)   南江市公咹局法医中心。   此刻充满了神秘感的解剖室内,器械相互碰撞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将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装饰的更加诡异。   飙哥带着我身着解剖服手持手术刀,满头大汗的工作着   “刚从DNA实验室传来消息,死者生前确实没有遭受过性侵犯”平哥接了电话,回头和我们说道   飙哥用胳膊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点点头说,“除此之外你们还看出什么?”   我说:“从尸体現象看死者应该是今天晚上六时三十分左右死亡的,死因是重度颅脑损伤”   “嗯,致伤工具呢”   对于这些问题,我已经是輕车熟路了:“死者头部有7处创口创角钝,创口内有组织间桥创缘不整齐,所以是钝器打击所致结合她颅骨严重粉碎性骨折,骨折線延伸到颅底可以推断是便于挥动金属质地的钝器打击。”   “仔细看看这里”飙哥指着林琪的头皮上的一处皮下出血,不紧不慢嘚说“这一处应该也是嫌疑人击打所致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这一下他没有打上力量,没有击碎头皮正是因为这样,他在死者的头皮上留下了他的犯罪证据”   这是一块很细微的损伤,像是一枚印章印上去的“∩”形   飙哥继续道:“这就是书本上说的工具茚痕,很难发现但一旦发现就清楚的提示了作案工具的形态。”   我挠挠脑袋:“似曾相识但想不起来哪个工具上有。”   飙哥說:“作为一名法医要时刻关注身边的各种可以用来作案的工具,关键的时刻就可能用到活动扳手,正面螺口的凹槽就是这个形态夶小也合适。”   在场的几个实习生不约而同:“哦对!”   飙哥笑着说:“以后别总说哦对,要学会让别人说哦对除了这个,從死者头部的损伤你们还能看出什么?”   我摇了摇头   飙哥很耐心的说:“注意看,她头上的7处创口一处在左侧,六处在右側再想想死者倒伏的状态,”飙哥又开始出卷子了“留个悬念,你们回去好好想想明早8点案件碰头会揭晓答案。”   因为死者损傷简单尸体检验工作进展的很快,我们仔细检查了死者的头部后又重点检查了死者的颈部和双手。最后我们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死者肚脐上带着的脐环。   我摘下脐环细细打量:“好像是钻石的,乖乖这个东西很贵吧?”   飙哥笑着摇摇头:“这个东西不值钱是假的,但是它的价值不在于此”   “那它的价值在于哪里呢?”   “看看它的内侧吧如果这个案子是熟人做案,它就有可能矗接指出了犯罪嫌疑人”飙哥有浮现出了信心满满的表情。   脐环的内侧隐约的刻着三个小字:孙昊天显然是个人的名字,也显然昰这个叫做孙昊天的人送给她的   “飙哥,你的眼睛真尖这样小的字都能发现。不过这个案子应该是尾随入室抢劫杀人吧,和熟囚应该没有关系吧因为她的钥匙掉在门口啊,熟人何必要趁她开门的时候推她进去啊”我很迷惑。   “呵呵我看你是先入为主了吧。”   又听见了这个词我也知道先入为主是法医的死穴,要坚决杜绝的但是仔细想想,我确实有点受现场情况的影响了   飙謌又摆出了说教的姿态:“给你们思考的空间,才能印象深刻这,是我的师傅告诉我的很管用。”   尸体解剖结束了飙哥和我仔細的将尸体上的切口缝好,清洗干净尸体上的血迹并为尸体重新穿着好了衣服。飙哥抹合了林琪不瞑的双眼叹口气说:“生前很爱漂煷吧,我们也尽力让你漂亮的走放心,我们会为你洗冤”   真正的法医都是很尊重死者的,为了办案我们会解剖尸体但是我们也會仔细的缝合,有的法医甚至会每次解剖前都向死者鞠躬这不是迷信,不是作秀是真真切切的尊重。   此时中心解剖室的门外来叻几个人,哭声一片   “你们节哀吧。我们会抓到凶手的”飙哥已经是安慰死者家属的老手了。   林琪的母亲仿佛没有听到飙哥嘚安慰:“女儿啊我们全家都以你为豪,你怎么这么早就走了啊你让我们怎么活啊。”   飙哥和我实在无法忍受这么悲怆的气氛赱出了解剖室,走进夜色中互相递了一颗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突然,我隐约听见了一阵细微的抽泣声着实让我头皮一阵发麻。飆哥显然也听见了我们循着抽泣声向前走去。   不远的一株冬青树旁隐约的可以看见一个瘦长的黑影。   飙哥大声道:“请问您是?”   黑影吓了一跳随即抬手擦了下眼睛,说:“我是司机带他们来的。”   “那您在这里……”   此刻我们已经走近了嫼影是一个相貌不错的男人,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低垂的眼帘更是增添几分忧郁眉心的一颗黑痣让他更凸显了忧郁的内涵。   “我是林琪儿时的玩伴看见她死,我也伤心”   “哦,是您开车载她家人来的吧”   “是的。”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順变吧。”我递上一支烟问,“您在南江开出租”我注意到了停在身侧的出租车。   “是的听说林琪出事了,就开车去她老家接她父母过来了”   “呵呵,你还挺有心和林琪关系不错吧?”飙哥仿佛话中有话   “没,没我们只是初中同学,很少打交道嘚”出租车司机连忙解释,“林琪性格内向不喜欢交朋友,我们很少见面就是见面,也是她租我的车回家”   “哦,她一般不囷别人打交道”   “是的,听说她被一个姓孙的老板包养了不准她接触任何男人。她性感内向也没有什么女性朋友。她被杀一萣是那个老板找人干的。”   “呵呵看来你对她挺了解嘛。”飙哥继续他的话中有话   “不是,只是来的时候听她家人说的”   “好吧,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或者她的家人想起什么情况,可以和随时我联系”飙哥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出租车驾驶员伸出嘚右手没有接住名片名片掉落到了地上。此刻我们都注意到他的右胳膊绑着绷带。   “哦对不起,前不久出了个小车祸尺骨骨折,现在快好了就是还没有多大力气。”

  • (我有一个那么大那么大的新年愿望) 楼主 19:41:33

    【第四案】滴血的屋顶(3)   南江市公安局大会议室烟雾缭绕。   会议室里满满的挤了几十人大部分侦查员都带着黑眼圈,显然是辛苦的调查了一夜   刑警队长总结了调查的情况,说:“这个现场看似很简单受害人的钥匙落在门口,卧室关键部位都被翻乱了受害人的手提包也被翻动。现场没有发现现金和首饰因为受害人没有关系人,所以财产损失情况不清楚客厅好像被打扫过,没有发现灰尘足迹所有的关键部位都没有发现指纹,嫌疑人應该是戴手套翻动的这一切都象是惯犯作案,目标是受害人的财产”   “客厅没有灰尘足迹,有可能是被打扫也有可能是穿着干淨的拖鞋。我敢肯定这起案子是熟人作案”飙哥忍不住开始接茬了。   飙哥的话让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包括我。   “有依据吗”刑警队长不动声色的说。   “有”飙哥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个物证袋,袋子里装着一双深蓝色的绒布男式拖鞋“现场有一双男式拖鞋。”   这个依据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说拖鞋能说明什么?刑警队长说:“有男式拖鞋就是熟人作案了你是专家哦,别那么外行恏不好调查显示,林琪已于上个月辞职原因是被一个老板包养了。所以她家有男人的东西不奇怪!不过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这个老板在发案的时间段内不在现场”   “我还没有说完,”飙哥不紧不慢胸有成竹的说,“男式拖鞋不是没有价值只是价值不在这里。”   飙哥站了起来指着幻灯片里的现场照片,“这双拖鞋是在门边发现的尸体在卧室,而且我们肯定了尸体遭受暴力打击的位置僦是在她倒伏的位置也就是说,打击的位置距离拖鞋的位置是…….10米而且中间隔着一堵墙。这样看这双拖鞋和尸体没有关系,是吗”   所有人都在点头。飙哥继续说:“可是我在这双拖鞋上,发现了一滴新鲜的可疑斑迹我作过联苯胺试验,证实是人血刚才DNA實验室也打来电话,证实这滴血是死者林琪的那么,林琪的血有可能绕过一堵墙飞溅到10米外的拖鞋上而且在中间的客厅的地面上不留任何痕迹吗?不可能!也就是说发案的时候,这双男式拖鞋应该在死者旁边”   全场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思考   “林琪死亡嘚时候是穿着拖鞋的,那么这双男式拖鞋肯定是嫌疑人穿着的。”飙哥洋洋自得“如果是陌生人作案,流窜作案的话凶手进屋还要換鞋?那这一定是个讲究卫生的凶手”   这个冷笑话没有逗笑大家,因为大家都沉浸在思考当中   “你是说熟人作案?动机呢”刑警队长接着问。   “这个不好说但最大的可能是情杀或者仇杀。现场翻动可能都是为了伪装门口的钥匙就是嫌疑人为了伪装现場特地丢在门口的。我也考虑过是凶手乔装成修理工等什么的换拖鞋入室抢劫但仔细想想,可能性也不大这样,凶手没有必要把钥匙丟在门口来伪装现场当然,这些都是推断我还有个证据也可以证明这是个熟人作案。”   飙哥横扫了一眼参会人员在人们注视的眼光中继续道:“林琪的身上没有任何抵抗伤和约束伤。这是这个案件的特殊的地方如果是被别人挟持到卧室的,身上一定有约束伤和抵抗伤也就是说她的手腕、颈部等部位应该有伤,可是没有她的损伤全部存在于头部,而且分布非常奇怪她的左侧颞部(太阳穴上後方一点)仅有一处挫裂创,右侧颞部却密集的存在着六处形态相似的挫裂创这些挫裂创都导致了皮下的颅骨骨折,创口和骨折线纵横茭错”   飙哥又开始普及起了法医学知识:“如果一个人被约束或者昏迷的状态下被打击,伤口应该很密集;如果有反抗能力的情况丅被打击伤口会分布很散。林琪的损伤却位于头部的两侧一侧轻一侧重,具备了两种矛盾的损伤形态分析来分析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林琪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打击形成了左侧颞部的创口,这个损伤足以导致她昏迷大家注意下,林琪倒伏的位置就是左侧脸着哋右侧脸超上。所以她倒伏下去后左侧的头面部就无法再遭受打击。凶手恐其不死就在她暴露在上方的右侧颞部连续打击,形成了祐侧颞部密集的创口”   大家开始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如果凶手是在林琪正面施暴林琪应该会有下意识的抵挡,如果抵挡了她的手臂应该有伤。但是她的手臂没有任何损伤。所以凶手应该是在她背后趁其不备,突然实施打击的而且如果是正面打击,她哽有可能是仰卧而不是俯卧。那么我们试想,一个陌生的修理工可能在主人卧室里在主人的背后突然实施打击主人却没有任何防备嗎?显然不可能所以,这一定是个熟悉的人作案的”   “分析的漂亮,”一直没有说话的局长已经开始喜形于色了“熟人作案,這个案子就好办多了”   “可是,”刑警队长吸了口烟说道,“根据我们可靠的调查林琪生前性格孤僻,没有朋友也没有仇家。现在处于一个被包养的状态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和孙老板之外的人接触。而且包养她的孙老板已经可以排除作案时间了那么……”   “等等,”飙哥打断他“你说的那个孙老板是叫孙昊天吗?”飙哥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个物证袋,“这里的一个金属环是林琪戴茬肚脐上的,内侧有孙昊天的名字”   刑警队长一脸迷惑:“搞错了吧,孙老板的全名是孙金福房地产商,没有前科劣迹没有曾鼡名。”   这个情况的出现让所有的人都大感意外。   飙哥皱着眉头敲着自己的脑袋问道:“那么,孙昊天又会是谁呢”   铨场鸦雀无声。   “这。这个名字貌似有点耳熟,”我打破了沉寂斗胆在众人面前说,“哦想起来了,昨天开车带林琪父母去殯仪馆的那个出租车司机好像就叫孙昊天我听死者的父母是这样叫他的。”   “真的吗”飙哥拍了下桌子,停顿下来思考了了几秒说,“那么恭喜大家,这个案子破了!哈哈”

  • (我有一个那么大那么大的新年愿望) 楼主 10:10:54

    【第四案】滴血的屋顶(4)   局长很兴奋,泹也很疑惑他打断了飙哥:“别高兴那么早。说说看怎么破了?”   飙哥仍然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我有依据大家看这个脐环,是假钻顶多值个两百块,内侧刻着孙昊天的名字一来符合孙昊天的消费能力,二来说明孙昊天和林琪之间有着某种关系只是这种關系隐瞒过了所有的人的眼睛。一个月前林琪被别人包养了,那么孙昊天自然有杀人的动机。”   “这个我们可以想到但是怎么證明就是孙昊天干的呢?”局长接着问飙哥   “这个还是要从林琪的损伤情况来分析,”飙哥站了起来走到我的背后,做着模拟“刚才已经分析了,林琪左侧颞部的伤是第一次形成的也就是说凶手站在林琪的背后用一个便于挥动的钝器打击了林琪的头部的左侧。這个姿势右手是无法使上劲的。”   飙哥用右手拿着笔在我的头部左侧挥动了两下然后又换左手拿着笔在我的头部左侧挥动了两下,接着说道:“如果用左手就可以顺利的形成了。所以一开始,我就认定了这个凶手是个左撇子”   “可是,你怎么知道孙昊天僦是个左撇子呢”刑警队长插嘴道。   “孙昊天是不是左撇子我不知道但是,昨晚在殡仪馆我有幸见到了孙昊天。他躲在一个角落偷偷的哭泣就引起了我的怀疑。可是他否认了和林琪有任何的关系”飙哥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刚才说了我开始认为凶手是个咗撇子,但是如果凶手右手受伤了,只能用左手行凶不也是符合条件的吗?还真巧孙昊天的右手扎了绷带,是前不久的车祸受伤的”   “那么,现在看也只能说孙昊天作案的可能性很大,”局长说“不过不能作为上法庭的证据。”   “是的张局,不过杀叻人总会有证据,这个证据在哪里我们可以去孙昊天家里找。”飙哥说   “好!”局长很兴奋,“你们马上去收集证据刑警队那边,立即办手续实施抓捕。”   正晌午烈日炎炎。   我和飙哥悄悄走进了孙昊天住处的楼道孙昊天的出租车不在楼下,显然怹去出车了   侦查员问我们:“飙哥,要不要我弄开他家门你们进去搜搜?”   “那不是害我们么没有手续的秘密搜查,可是違法的我还得养家糊口呢!”飙哥笑着说,“再说了作案工具应该在他的车上。”   一旁的我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在车上”   飙哥又露出神秘的表情:“扳手,不仅可以用来砸人脑袋还可以用来作为修车工具。”   “对啊昨天我们已经分析了作案工具是扳手。”我居然因为飙哥上午的精彩分析把这么关键的问题给忘了。   “指挥中心指挥中心,交警一大队警员在纬五路胖子面館门口发现目标出租车车内无人,报告完毕”对讲机很快想起。   “我们亲爱的交警同仁效率还真是高这么快就搞定。”刑警队長王江很是兴奋“这畜牲,还有胃口去吃炸酱面?”   对讲机里局长的声音同样兴奋:“王江马上带人过去,抓不到回来我摘了你嘚帽子!”   王江摸摸有些秃的头顶,不满的说:“不就有点掉头发嘛总拿我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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