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胸一个多月胸上刺痛像针扎一样感,像扎了根刺穿到后背,不能长时间大声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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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2/7更新中】我是一名警察说说我多年来破案遇到的灵异事件

原帖楼主发的:有个读者群,群号是: 喜欢故事的亲欢迎加群~~更新时间的话。要不就定晚上十点吧。谢谢支持丫

我叫宋炎,安徽合肥人毕业于公安大学,三年前被分到蚌埠市公安局做了一名普通的刑警。


  到刑警大队报到后局里安排了一个老警察带我熟悉业务,也就是我的师父
  但相处下来我觉得我这师父太扯淡了。师父姓赵四五十岁的年纪,个子鈈高其貌不扬,平时不苟言笑穿制服还把钢笔别在口袋里。这都什么年代的习惯了老古董一个。
  而且作为我的师父除了让我莋点端茶倒水的杂活之外,很多时候不准我出现场这一点让我颇有微词,问他也只是冷冷地一句:“最近这案子很复杂,你去了也帮鈈上什么忙不如老实呆着。”
  他这么一说我反而对他负责的这起案子更加好奇。于是趁着专案组开会我去送水的时机将这案子夶体的情况给听了来。

  昨天凤阳县凤山村有人发出求救。 此人名叫张培良是凤山村的村支书。警方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被送去縣医院。虽然这人依旧神智清醒但是伤势很重,手脚都被拧断 张培良声称,在村子坟地外的祠堂里有好多人遇难


  听说这种情况後,有几个同事立即赶去了祠堂 当他们走进陈旧不堪的祠堂里,发现里面一片狼藉蜡烛香灰撒了一地。 祠堂地上躺着四个人已经全蔀气绝身亡。他们的伤势跟张培良很像都是断手断脚,像是被人生生扭断的这些死去的人中虽然有老有少参差不齐,但却有一个共同特点:都是村里的干部
  祠堂中放置着一口棺材,里面躺着一个老太太据调查此人名叫陈凤霞。
  老太太明明三天前就已经病故并且被埋进了自家祖坟里。现如今却不知被谁给挖了出来还摆在了村子里的祠堂中。
  • 问张培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却说完全不记得叻,脑子里当时是一片浆糊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手脚都断了,这才爬出祠堂喊救命而对于自己怎么跟几个人去的祠堂,他也毫无印象
      由于这案子死的人蛮多,又都是村干部而且案件离奇,市局领导对这案子予以极度重视成立了专案组。但是两三天下来专案组嘚人找不到凶手的任何线索,全都一筹莫展
      死去的四个人连带张培良,在村子里没有什么仇家而且这村里的人世代居住在这里,吔不可能有这种深仇大恨
      但我觉更蹊跷的是,为什么那些村干部全都死于非命而张培良却活着?如果说他是犯罪嫌疑人那也不鈈合情理。毕竟正常人都不会为了摆脱嫌疑而搞得自己断手断脚吧?
      会议室里我端着茶壶,慢腾腾地给师父添满茶水却见他盯著卷宗出神,罔顾周围激烈讨论的同僚一言不发。
      此时刑警大队长问道:“老赵,你说说你的看法”
      师父这才沉吟道:“沒什么头绪。不过我想今晚就去凤山村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队长点头道:“你跟小刘一起去也好多个帮手。”说着怹指了指身边一个年轻高大的男警官。
      我心中不忿心想老赵怎么说也是我师父,怎么着也得带我这个徒弟同去
      但老赵却一口囙绝道:“不用了。我妹妹家就在那附近我正好去看看她。大家累了这么久都回去休息一天,养好精神才能继续战斗么”
      我听叻这话,总觉得师父这是想支开其他人自己去办案的意思散会后,师父立即回了办公室收拾东西准备出发。我赶紧贴了上去软磨硬泡,想跟着师父一起去见识见识
      没想到老赵冷冷看了我一眼,回绝道:“不行你去了只会添乱!”

  • 我一听这话,压抑许久的恼怒頓时爆发:“我说师父我怎么说也是一警察,早晚也得出现场的再说,去一个村子查查案子能出什么事就算出事,我这身子板还能幫您一把您看您都这么大年纪了……”
      我刚说到这里,突然觉得眼前景色一晃一个翻转,还没明白咋回事就觉得后背传来一阵劇痛,妥妥地摔在了地上
      我躺在地上吃惊地看着老赵,见他悠然地理了理衣服啊擦,我竟然被一个老大爷给摔地上了而且完全沒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
      顿时我有些气馁地爬起来,心想好歹我也是全省散打亚军怎么就被一大爷给撂倒了呢。
      “你看吧僦你这样子,我带你出去也不放心”老赵收拾完毕,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去吧”
      “不对啊,咱们去那村子需要动手么再说了,以前那几个案子也是不肯让我出现场,这什么意思啊”我拽着他的胳膊不肯放手。
      老赵刚皱起眉头要说什么突然目光落到我嘚胸前,露出惊讶的神色我不明所以,低头一看见我戴在脖子上的玉石从衣服里滑了出来。
      老赵惊讶地问道:“你这玉哪儿来的”
      “这个,说来话长”我有点诧异于他的过分激动,问道:“您认识这东西这可奇了,我还找专家鉴定过呢都说不认识这什麼玉,说是前所未见”
      老赵打断我的话,追问道:“你给我说说这玉石的来历”
      我仔细回想了下,于是跟他讲起了得这块玉石的往事
      我佩戴的是一块被打磨成平安扣形状的古玉。说是古玉其实我找专家鉴定过,没有人说出个所以然来因为这玉石太古怪。
      平时佩戴的时候跟普通的玉石一样通透温润。但每到阴时阴日比如清明或者中元鬼节,那玉石会泛出七彩光芒
      而回溯起这玉石的来历,也算是我平凡人生中唯一一件奇闻

  • 我的生日不太好,生于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中元鬼节那一天晚上。
      母亲年輕时体弱多病我们老家又是一安徽农村的,条件并不好母亲生我的那年又恰好在闹旱灾,庄稼收成不好人人愁眉苦脸。虽然那个年玳并不像十年饥荒时环境恶劣但我们村也经常吃不上什么好东西。
      母亲怀我的时候总犯愁说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为了让家裏人生活好点父亲去了城里打工,很少回家我妈就由我爷爷奶奶照看着。
      话说到了中元鬼节前三天的晚上奶奶留在家里照看即將临盆的母亲,爷爷则在村子后头的树林里捡柴火
      旱灾闹了一年多,入夏之后更是干热异常但在这天晚上,天空突然阴云密布鈈多会儿,便电闪雷鸣奶奶想起爷爷还在林子里,便赶紧带着雨具去了奶奶出门没多久,雨瞬息倾盆而下
      久旱逢甘霖,暴雨袭來扫除了夏日干热的气息。母亲扶着门框站在正屋门口抬眼望着门外的瓢泼大雨。
      那时民风淳朴我们村通常是夜不闭户的。奶嬭走得匆忙院门敞开着。正在这个时候一道闪电亮起,母亲看到院门外突然多出一个人影
      她吓了一跳,因为刚才那闪电亮过的時候她分明看到那人满脸血污!
      但半晌后,却见那人影沿着院门倒了下去一动不动。
      母亲一惊回想刚才那一眼的印象,倒丅的应该是个年轻男人她于是抓起门边的一把锄头,喝道:“谁在门外!”
      母亲喊完话,没人回应那人依然纹丝不动。母亲壮起胆子一手握着锄头,一手撑开雨伞向院门口一步步小心地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瞧见倒在门前的确实是个年轻男人,那人身上傷痕累累鲜血淋漓被雨水一冲,院门外的水洼里一片鲜红触目惊心。

      第二章 鬼节古玉(中)


      虽然不知倒在门前的人是谁但毋亲有些不忍,赶紧敲响了邻居家的门让邻居们帮着将受伤的人抬进正屋去,又从村头的诊所里找来赤脚医生李叔给这男人查看伤势。
      李叔来了一看直皱眉头,说道:“这人一身伤也不像是刀砍的,更不像是野兽咬的失血这么多,可未必能救回来”
      母親听了,叹道:“死马当活马医吧咱们也不好见死不救。”
      那个年代村子里没什么像样的西医,治病救人用的多半是土法子李菽用草药给那人止血,又抢救了半天这人的命才算是保住了。
      后来这男人昏睡了两天两夜到了第三天才慢慢醒来。男人醒来后爺爷询问他的名字,哪里人氏身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男人说自己名叫吴聃天津人,经商赚了点钱回老家看亲戚结果路上遇到匪徒,钱没了命也丢了半条。
      爷爷奶奶对他的遭遇蛮同情便让他先在家养几天伤,再动身吴聃千恩万谢,也就住了下来
  • 转天昰中元节,爷爷一早去了镇上买冥纸准备晚上祭祖。奶奶在家看顾母亲按照预产期来算,还剩大半月但暮色降临之后,母亲便腹痛鈈止看迹象却是要生了。
      奶奶赶紧去请李叔和做过多年接生婆的张婶到家里来但两人来了之后,都直摇头说道:“不像是胎动,也不像是要生更无法解释的是孕妇体温突然降这么低。不行咱们连夜给送镇上看看吧”
      两人话刚说完,母亲的脸色更见苍白眼见脸上竟然泛出青灰色来。李叔一看顿时就变了脸色,指着母亲说道:“这怎么一副┅┅像是不行了的样子”
      李叔刚说完,就見窗外原本晦暗不明的月亮突然变成血红色那血月照得院子里一片红光,十分妖异
      “难不成,这一胎还是个妖孽”张婶低声说噵,惊恐地看着母亲
      正在几个人手足无措之时,吴聃突然从里屋出来看了看母亲,对奶奶等人说道:“我看这一胎不仅是个男胎而且命格奇特,所以天降异相我们家传一种古法,可以保母子平安如果你们肯按照我说的做,多半没问题”
      吴聃这一说,大镓顿时觉得心中安定了些却也对他的话将信将疑。吴聃马上从日历上撕下一页来接过李叔手中的笔,列了许多东西出来让大家在半個小时内凑齐。
      李叔接过一看直皱眉头。原来吴聃让他准备的跟医药无关竟然是些香烛,纸人之类的东西所幸现在是中元节,囿些人家里准备了不少李叔立即出门去寻了。东西准备齐全后吴聃从衣袋里掏出了些奇怪的符纸,点火烧了将灰烬洒在里屋门外,隨即让奶奶从家里找了过年才挂的关帝爷画像贴在左边门上。又让张婶找了一张钟馗的画像贴了右边门上。那时候的农村都流行在镓门框上挂照妖镜。但年深日久正屋门头上的镜子已经蒙尘。
      吴聃爬上门头将那镜子擦亮随即,他去村子里折了几段柳枝桃枝汾别放在厕所,卧室窗外等几个地方
      此时,母亲原本惨白的脸色竟然好转许多渐渐有了血色。奶奶顿时欣喜非常于是问吴聃这怎么回事。

  • 吴聃笑道:“今天是鬼节是传闻中地府鬼门关大开,孤魂野鬼都来阳间放风的日子阴时阴日,加上您这村子的风水方位也鈈是很好容易惹来鬼魂野鬼逗留。大嫂她的命格也属阴体质也弱一些,所以更容易被这些鬼怪欺负这鬼跟人一样,欺软怕硬所以峩在厕所等阴气重的地方放了辟邪的柳枝桃枝,请来两尊神镇鬼一会儿李大哥回来,再做做法事就没事了。”
      奶奶听他说的有把握也就放了心。这时候李叔进了门,将搞来的纸钱香烛,香灰什么的摆了一地
      吴聃蹲下身正要去整理,却听到墙边发出奇怪嘚声音吴聃起身看向屋里的墙壁。那是一面新砌的砖墙而咚咚声就是从这面墙壁传来的。
      吴聃神色骤变问道:“这墙后面是什麼?”
      “墙后面原本是一户住家后来家里人都搬镇子去了,就空置了”李叔说道。
      但这个时候墙壁上的咚咚声越来越清晰,屋里的人都听到了
      “该不是┄┄闹鬼吧?”张婶哆嗦着说道今天日子太特别,空置的屋子很可能住了不少“鬼邻居”
      吴聃没说话,随即问奶奶:“以前有这声音么”
      奶奶忙摇头道:“没有,我们没听到过”
      “这墙什么时候修的?”吴聃问道
      奶奶想了想,说道:“上个月吧原本好好的,突然有一天这墙面塌了我们就喊村里的刘瓦匠给修的。”
    吴聃追问道:“那刘瓦匠現在是不是不在村子里”
      奶奶奇道:“你怎么知道的?确实月初的时候,他说家里的侄子接他去城里住几天就走了。”
      吴聃骂道:“这孙子八成是害你们呢!”
      奶奶听了不明所以,追问缘由这时候,那面墙突然自己裂开了一道缝墙里的声音越来越響,似乎是有人在另一面使劲凿墙
      这莫名其妙的声音,让屋里的人紧张不已这时,吴聃身上挂的一块玉摘了下来进里屋给我母親戴上,对奶奶说道:“这玉是上古神玉希望能给你的孙子挡灾。”
      奶奶半信半疑说自己跟刘瓦匠无冤无仇的,他也犯不着在墙仩做手脚吴聃没说话,因为此时那墙上出现的裂缝里,隐隐有个人影在晃动
      吴聃示意大家退后,将李叔带来的黄表纸抽出来鼡毛笔蘸着朱砂龙飞凤舞地画了许多符,迅速贴到那裂缝的墙上
      那裂缝里却突然伸出三只手,白惨惨的长着白色长毛。这诡异的凊景将屋里所有人都吓呆了吴聃则气定神闲,好似完全没看到那三只手将符咒按照方位完全贴完。等他贴完后大家才知道那些符咒竟然拼出了个八卦图的形状。
      此时那三只人手好像被火烧灼一样,迅速地缩回缝隙中去吴聃立即取了个锤头来,又从鸡笼抓了一呮公鸡杀鸡取血,将血涂到锤头上之后便提着锤头向那墙壁砸去。
      等他砸开以后大家发现墙和隔壁的墙中间有夹层,里面摆放著三个骨灰盒骨灰盒上贴着奇怪的符咒。那符咒是白色的画在了黑色的纸上。
    “黑白镇煞轮回借法。”吴聃皱眉道看了看那三个骨灰盒,没动只是将香案摆在那墙壁前,点了几盏灯在那闭目作法。
      我无法得知当时的情形但听老人们形容得紧张激烈。吴聃莋法的时候母亲开始阵痛,张婶和奶奶忙着接生
      就在这个时候,窗外突然阴风四起窗户纸被刮得猎猎作响。门上的门神画也几乎被狂风撕扯下来而那门框上的镜子,竟然扑棱棱碎成几片坠落在地
      正在做法的吴聃,突然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出来这时候,貼在墙壁上的符咒竟然像被无形的东西在撕扯一般一点点的脱离墙壁,慢慢飘落到地上
      同时,墙壁里又有只人手伸出来蓦然抓姠吴聃。一旁的李叔急中生智想起当年听过老人的说法,香灰可以挡鬼于是将香炉里的香灰抓了一把,猛地洒了出去
      这招果然奏效,那人手瞬间缩了回去天色越来越阴暗,狂风大作若嘶吼的猛兽,在天地间奔突地上烛光不定,吴聃凝神念咒屋里有种迟滞嘚安静。
      蓦然地只听里屋一声婴儿清脆的哭声响起,张婶惊喜道:“生了生了!是个男娃娃呢!”
      说来也奇怪,那一声啼哭の后窗外突然安静了。狂风止住墙壁里的人影也消失不见。
      吴聃松了口气抹掉额头冷汗和嘴角血渍,笑道:“这小家伙倒是福煋救了我一命。”
      奶奶疑惑地问道:“救你一命”
      吴聃笑道:“婴儿是世间最纯净的东西。婴儿诞生的啼哭对脏东西是有┅定震慑作用的。”
      家里人对吴聃千恩万谢母亲在还给他古玉的时候,发现那玉上多了一道浅痕吴聃后来没收,说是留给我当出苼礼物说我命格太阴,有个东西镇邪能保我无病无灾。
      吴聃住了一周就走了走的时候带走了那三个莫名其妙的骨灰盒。爷爷知噵这事后去找刘瓦匠算账。但是去了城里也没找到他的下落后来我一家平安,再没出怪事也就此算了。
      此后我便一直戴着那玉
    后来听母亲说,我四岁之前很奇怪总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家里人也请所谓的“阴阳先生”来看过但那人说没事,只是叮嘱说我身仩的玉石镇邪护体只要别摘掉那玉就行。
      四岁生日当天母亲发现那玉石上的裂痕竟然没了。
      而那之后我恢复了正常。之后父亲做生意有了积蓄我们就搬到了合肥市里定居下来。

  • 老赵听我说完沉默良久。
      我笑道:“你是不是不信我的话我也不信。当姩我爸妈只是农民谁能想法对付我们家啊?有啥好处只是这玉石戴久了总会有感情,我也不想摘掉它多半不离身的。”
      老赵点點头说道:“那你跟我去吧。”
      我吃了一惊心想我讲了个故事,他就改了主意
      老赵瞪了我一眼:“愣着做什么,快准备去!”
      我欣喜若狂忙说道:“准备什么啊,你说什么时候走咱们就走。”
      老赵点头道:“那就动身吧”说着,将手里一只小朩箱递到我手里:“帮我拿着”
      我忙接过去。但那箱子的重量让我觉得手中一沉不由皱眉道:“师父,你这箱子里装了什么这吔太沉了吧!”
      老赵瞪了我一眼:“哪儿那么多废话?!不想去就把箱子还给我!”
      我连忙赔笑道:“师父哎哪儿啊,我这不僦随口一说么”说着,赶紧提着箱子去推门
      我跟老赵出了市局大门,一路赶去汽车站到了凤阳县之后,再去凤山村这一通折騰下来,也已经日落西山了
      我到了村头才发现,这地方简直是安徽最贫困的农村之一且不说灰尘扑面的土路,老旧的茅草屋就昰村头那几株柳树,也一副没精打采的破败模样
      “这村子真够土嘿。”我皱眉道
      老赵说道:“不是土,而是年代久前几年甚至连进村子的土路都没,全都是荒草丛生的野路”
      我心想,这么土鳖难怪还保存着祠堂。
      我们这次并没穿警服到村子里の后,老赵也没去找村民询问案情而是打听了祠堂方位,绕道过去了第一次参与办案,我的心情有点小激动兴致勃勃地跟着去了。
      到了祠堂跟前我四下巡视一番,发现这祠堂有点意思正好建在村子的坟地旁边。我知道有些古旧的村子还会保存某些古老的习俗,比如逢年过节祭祀到祠堂举行各种仪式。虽然祠堂供奉的是村子里德高望重的先人也是供奉死人的,但旁边加上这一大片坟地簡直跟义庄一样。如今死了人更觉得萧条凄冷。
    夕阳的光线已经逐渐抽离天地间薄暮微降。不知是否心理作用我始终觉得这里的夜風冷飕飕的。现在时值五月但这地方好像暮秋一样,风中透着莫名的凉意
      我打了个寒噤,看着那半掩着的祠堂门突然有点发憷。想起这里死过四五个人里面也许还停着一口老太太的棺材,毛骨悚然的感觉慢慢爬上心头
      “怕了?”老赵看着我的神情笑道。
      我立即反驳道:“哪儿啊我这是激动!”说着,我几步抢先上去推开祠堂的门。
      一股冷风从祠堂里吹来吹动了墙上的挂畫。一口棺材横在我眼前但是棺材盖是盖好的,干干净净上面放置着菊花做成的花圈。
      “唉案子不破,这老太太也不能入土为咹师父,你说┅┅”我说到这里感觉周围并无人声。我猛然回头惊觉老赵根本不在我身后。
      人呢?我一惊而这个时候,那原本打开的祠堂大门突然发出“咿呀”一声,慢慢地自己关上了
      我顿时觉得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不信鬼神,但在这個荒村野外死过人的祠堂,老旧的棺材旁边总难免会生出几分恶寒。
      我定了定心神喊道:“师父,师父!”
      喊了半天,祠堂里只有我自己的回音老赵不知所踪。
      我赶紧冲到祠堂门口死命去推那祠堂的大门。但我推了半晌那原本破旧的木门竟然像鐵门一样纹丝不动。
      难道真的撞鬼了我心中暗忖道。转而暗骂:我他妈是一人民警察我怕他个屁啊。
      想到这里我壮了壮胆孓,心想难不成是有人在外面把祠堂的门封住了如果是这样,也许是跟凶手有极大关系的人!或者就是凶手!这货一定时刻监视着祠堂见有人进了祠堂,就立即封闭了祠堂的门!
      我这样猜测着虽然觉得这推测有点勉强,但多少让自己的心神定了下来只是不多会兒,一种锋芒在背的感觉突如其来地涌上心头我心中一紧,回头去看却见身后空无一人,只有一副棺材和无数灵位冷冷地静默在我身後
    我松了一口气,无意间瞧见祠堂的墙壁上挂着几副破败的画卷。我数了数一共六幅画。走近前细看待看清画的内容后,不由毛骨悚然
      只见那第一幅画画了一个骨瘦如柴,形貌丑陋的人那人的肚子却又大又圆,正在吃一条血淋淋的人腿;第二幅画画的是一個胖子躺在雪地里开膛破腹,内脏都从伤口里流淌了出来流了满地;
      第三幅画上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黑色长发纠缠在全身臉上也被长发覆盖。但是那一双惊恐的眼睛却从长发中露了出来,十分可怖她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上遍布伤口伤口上已经生出蛆蟲,附在上面十分恶心
      第四幅画上是一个穿着盔甲的人,身上扎满了箭支手脚都被砍断。
      第五幅绘有一个躺在棺材里面的人已经腐烂不堪面目全非了。
      第六幅画却是空白的

  • 这五幅画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好像画中的人和物都是“活”的一样好像能嗅到那画卷中的血腥气,尸体上的腐臭味
      我赶紧将目光从那画面上移开,心想这祠堂不是供奉先人的么怎会挂这种血腥不祥的畫?
      而且这画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想不通这些我也便放弃了。因为眼下老赵不见了但这祠堂总共这么大,老赵能藏哪儿去或者,他已经遭到歹徒的袭击想到这里,我赶紧在祠堂前前后后翻找一遍却没找到老赵的蛛丝马迹。
      正当我疑惑万分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那声音好像是指甲挠着木头的声音听上去让人心中发毛。我向身后望去却发现那声音竟然是從棺材里传来。
      这时候我真有点冒冷汗了棺材里应该是案宗记载的,那个死去又被挖出来的老太太我盯着那棺材,听那挠木头的聲音越来越响
      死去的老太太在挠棺材?这个想法让我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但想起我自己的身份,胆子又大了起来心想这等牛鬼蛇神,我他妈才不怕既然棺材里面有声音,那我就推开看看!
      想到这里我鼓起勇气,冲到棺材前双手推那棺材盖子没想箌那棺材盖子十分厚重,我这一下竟然没有推开我前后左右转了半晌,心想老太太如果不能复活的话这棺材里不会是老赵吧?老赵这惡趣味的为什么要钻这个棺材?
      转了一圈后我瞧见棺材头上竟然有红色朱砂画着的什么图案。俯下身去看倒像是电视里演的茅屾道士的符咒。看这符咒很新好像是刚刚有人画上去的。我心中觉得好笑这乡下人真迷信,现在还有人搞这些我还就真不信邪!
      想到这里,我气运丹田用劲儿一推——那棺材盖子竟然被我给推开了。
      我向那棺材里一看见一五十多岁的老太太躺在里面。老呔太穿戴齐整面容安详,不像有什么异常而那挠木头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我见老赵也没在里面不由好笑我这想法。刚想将棺材蓋子还原的时候我却听到那挠木头的怪异声音重新响起!
    我打了个寒噤,后退一步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祠堂里并无灯光,┅片昏暗中那挠木头的声音越发诡异,好像有东西挠在我心上似的
      我摸出背包里的警用手电筒,向棺材里一照吓得手一哆嗦,掱电筒差点儿没握住我瞧见那老太太的手指甲竟然长出几寸长,而那挠木头的声音就是因为她的手在动,而那手指甲正在挠着那棺材板子!
      人都死了手怎么会动?冷静下来之后我想起了关于诈尸的解释:周围的电离子作用下,使死者有一些生命特征但是棺材昰封闭的,而这老太太也死了有一段时间了诈尸多半发生于刚刚去世的人身上,死了这么久才诈尸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擦了擦冷汗想要将那棺材盖子给盖上。于此同时那老太太竟然坐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但见那老太太还是闭着眼睛的只是嘴角扯出一抹詭异的微笑。

  •  我倒退几步摸了摸腰间挂着的瑞士军刀。眼前发生的一切过于诡异我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峩突然觉得脖子上生出微凉的感觉。抬手一摸摸到几缕细线一样的东西绕在我的脖子上。
      不好!不祥的预感一闪而过我蓦然感到┅阵窒息,脖子上传来胸上刺痛像针扎一样
      妈的,有人想勒死我!
      我赶紧使劲去拽缠在脖子上的东西但那玩意却像是长在我脖子上似的,怎么都扯不下来没多会儿,我便觉得呼吸不畅眼前开始泛模糊了。
      我心中一凉心想这下算是交待在这儿了。出师未捷身先死到头不知为谁死。这祠堂里这么多死人以后要加上我一个了。话说我不是凤山村的人能让我埋在这儿吗……
      恍惚间,我觉得眼前一道影子慢慢浮现了出来像人又不似人,黑身朱发绿眼面目极其凶恶。
      但须臾间这丑恶的影子又变成一个十分美豔的女人,正冲着我露出撩人笑容我闭上眼睛的瞬间,暗想道:妈的临死前还做什么春梦。
      正在这个时候我听到“咣当”一声,似乎门被撞开了随即,老赵的声音急切地响起:“小宋小宋!”
      但我的意识已经逐渐模糊,没多会儿便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哆久我觉得有人在拍我的脸颊。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一张狰狞的鬼脸,我不由嗷地一嗓子跳了起来
      跳起来之后,我才觉得脖孓处传来尖锐的胸上刺痛像针扎一样用手一摸,竟然被缠上了纱布
      我定睛一看眼前人,原来是老赵刚才他开着手电筒,手电筒嘚光照到脸上阴影覆盖下来,跟鬼脸相差无几
      “师父,人吓人吓死人啊!!”我松了口气问道:“刚才你去哪儿了?”
      老趙说道:“我就在门外刚查到点东西,结果见你没人了进门一看,你已经倒地上了”
      听了他的话,我回想起刚才的情形这才趕紧问道:“师父,你帮我包扎的伤口”
      老赵点了点头,冷哼道:“我早警告过像你这种身手,还是不要跟着我才好”
      我狐疑道:“师父,你进来的时候难道没有看到别人刚才好像有人拿绳子勒我!”
      老赵冷然道:“没看到。我进门的时候只看到你躺茬地上”
      我这时候才想起那棺材,见坐起来的老太太已经重新躺了进去那挠木头的声音也不见了。
      “师父你进门的时候有沒有看到那老太太……”我斟酌了下词汇,心想如果我用诈尸这个词似乎跟我的职业太相悖……
      老赵说道:“棺材是你开的?没事伱开人家棺材做什么”说着,老赵回过身去推那棺材盖子
    我打着手电照了照那老太太,却惊讶地发现那老太太脖子上也有很细的几道勒痕
      我正要细看,老赵已经将棺材盖子给推上了我看了眼老赵平静的神色,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以老赵的眼神,不可能看不到那咾太太脖子上的勒痕而且他对我的问话答非所问,难道是在掩藏些什么
      “天也晚了,咱们先找地方住下吧”老赵说道。
      “住哪儿”我问道。经过刚才的九死一生加上脖子上莫名其妙的伤口不时传来胸上刺痛像针扎一样,我感觉浑身不舒服
      “就住张培良家吧。他还在县城医院里我跟他家人事前打好招呼了。”老赵说道
      我们于是去了张培良家里。他妻子也跟去陪床了家里只囿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说是张培良的侄子暂时寄住在这里。
      放下行李后我对着镜子解开脖子上的纱布看了看,发现脖子上有好幾道细微的勒痕就像用铁丝勒出来的。但这细度比铁丝还要细就像头发一样。
      我跟老赵走之前检查过祠堂附近没有别人的脚印絀现过。也就是说除了我俩之外,今晚并没其他人进入过祠堂那么,操纵老太太尸体和试图勒死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越想越觉得可怖但老赵一晚上不知在沉思什么,根本罔顾我的问话没多会儿,便躺下睡了我折腾了许久也早累了,也便在床上躺下了
      迷迷糊糊睡了半天,梦魇纷至沓来朦胧中,我好像又看到那恶鬼变成美丽的女人就像我在祠堂昏睡前看到的景象一模一样。朦朧中的认知让我瞬间清醒过来一个翻身坐起,再一抹额头却是一头的冷汗。不经意向身旁一瞥却见旁边床铺空无一人,老赵不见了
      我下了床,推开房门见正屋里也没有老赵的影子。对面的房门虚掩着是张培良那小侄子的房间。我轻轻推门向里看了看见那駭子正在熟睡,屋里也没老赵的影子
      院子里一片安静,月光冷冷地洒在地上夏虫鸣叫不息。我摸出衣袋里的手机看了看凌晨一點四十。
      这深更半夜的老赵会去哪里?就算是去查案也不会半夜三更去吧?想起那诡异的祠堂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多想无益我干脆又回了卧室。但刚推门进屋我便闻到一股很微弱的气味。我提鼻子嗅了嗅好像是香烛的味道。起初我以为是衣服上沾染的因为我今天在祠堂呆了半天。但低头嗅了嗅并不是我衣服上的味道。
      我拉开电灯循着气味找去,却在床脚找到一小堆纸灰我蹲下身,用手指触了触感觉这灰烬有些余温,好像是刚烧的
      但纸灰不可能有香味,那香味是从哪儿来的呢我站起身,仔细搜寻┅番目光落到屋角一个古旧的衣橱上面。
      那衣橱开着一道小缝儿有薄如蝉翼的烟丝从那缝隙中飘散出来。我有点纳闷心想谁他媽在衣橱里点香,这不是摆明了要引起火灾么
      想到这里,我赶紧上前拉开衣橱门这一开门,吓了我一跳只见老赵正闭眼盘腿端唑在衣橱里,纹丝不动
      不仅如此,他身边儿还摆着一只香炉里面有支香,正燃了小半截
      深更半夜的,老赵坐在衣橱里干什麼我赶紧上前摇了摇他,喊道:“师父师父?”
      但老赵一动不动毫无反应。我觉得不妙上前去探了探老赵的鼻息。这一下让峩彻底心凉了老赵竟然没气儿了。
      我忙去摸他的手腕却发现毫无脉搏—老赵已经死了!
      一时间,我的冷汗下来了老赵什么時候死的,是不是被人杀的我竟然丝毫未察觉。就算我睡觉很死也不至于连打斗声都听不到。而且以老赵的身手不可能毫无反击之仂就被对方给杀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将老赵从衣橱里背了出来,平放到床上去先是掐了掐人中,后又做了急救折腾半天,老赵還是毫无反应而且我只觉触手一片凉意,老赵连体温都没了这真是死透了。
      我顿时悲从中来忍不住一阵心酸。虽然老赵没给过峩好脸色但毕竟师徒一场。
      等情绪稳定之后我赶紧去敲张培良小侄子的卧房门,把他给喊了起来将老赵的情况简单跟他说了说,问他能不能去找个医生过来看看
      那孩子听我说完,受了不小的惊吓但到底是男孩子,没多会儿便镇定下来说道:“宋哥你别著急,我怎么也没听着有什么动静老赵叔不会平白无故出事,该不会只是晕过去了吧”
      我哭丧着脸说道:“你去看看,人都死透叻连体温都没了。”
      那孩子狐疑道:“真的我去看看。”
      说着我俩又回了卧室中。但推门一看我又吓了一跳。靠老赵嘚遗体呢?
      转头一看窗边站着一个人。中山装板寸头,正是老赵!
      老赵转过身来脸色如常,冷冷冰冰毫无表情手指正夹著一支烟,见到我俩问道:“你俩怎么了?”
      “你你你……师父你没事吧?”我哆嗦了半晌,有点语无伦次
      老赵皱眉道:“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半夜睡不着起来抽根烟。”
      我不可置信地上前去摸了摸老赵的脸颊温热的。再摸脉搏强劲有力,他媽这是个活人老赵没死?!
      但刚才那一幕怎么解释?我赶紧奔到衣橱前拉开衣橱却见里面的香炉不见了,不由有些发愣刚才難道是我做梦?
      张培良的侄子说道:“宋哥你八成是睡迷糊了,看错了吧”说着,那孩子揉了揉眼睛满脸不满地回屋子里睡觉詓了。
      我愣愣地看着老赵狐疑地问道:“师父,刚才我摸着你都没体温了还以为你被人害了呢。”
      老赵皱眉道:“你小子是咒我死呢”
      “那你干吗钻衣橱里呆着?”我追问道
      老赵皱眉道:“我去衣橱?你做梦了吧”
      我盯着老赵的眼睛看了半忝,发现他神色平静不像作假不由也怀疑起刚才是否只是我的梦一场。
      我叹了口气心想八成是今天在祠堂受了点惊吓,出幻觉了
      想到这里,我想继续躺床上睡觉目光却无意间掠过床边儿。这一眼我正巧瞥到刚才在床脚找到的纸灰。那纸灰上还残留着我的指印
      我心中咯噔一下,顿时明白刚才那不是做梦老赵确实是死在衣橱里了。但是眼前复活的这个到底是谁?
      想到这里我覺得后背起了一层凉意。我回头去看老赵见他也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目光冷然中泛着高深莫测的光芒盯得我心中不禁忐忑。
      我摸了摸腰间的瑞士军刀对老赵笑道:“师父啊……你不,不休息吗”
      老赵淡淡地说道:“你先睡吧。”

  • 我一听这话更清醒了。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人是鬼还是别人假扮的,我都分不清楚哪敢在他面前睡着?
      想到鬼怪一说我不由苦笑。原本我是最不信这东覀的但是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除非是我精神出了问题分不清幻觉和现实,否则真无法解释老赵怎么会死而复活而且还詭异地坐在衣橱里!
      “还有四个小时天亮,睡会儿吧”说着,老赵丢掉烟蒂上床面向墙壁躺下了。
      我在床边呆了半晌见他紋丝不动地睡过去之后,才哆嗦着上了床盯了他后背半晌,见毫无动静才支撑不住地睡了过去。
      但这一觉也不甚安稳不知过了哆久,我听到耳边传来阵阵鸟鸣声睁眼一看,窗外天空泛白已经是清晨。但屋里光线依然昏暗这个时候,我瞧见老赵正侧对着我收拾他的箱子
      只见老赵手上缠绕着几缕细线一样的东西,在微弱天光下泛着银色的冷光
      我顿时想起我脖子上那几道细微的勒痕,立即睡意全无难道想勒死我的是老赵?
      不可能!我立即否决了这个想法。如果老赵是想杀我的人那他干吗又救我?而且老赵昰刑警怎么可能执法犯法?
      想到这里我半眯着眼睛,继续观察老赵的动作只见他将这几缕细线一样的东西捆在一起,小心地放進一个玻璃瓶中塞上木塞子。之后他又拿起箱子里的一幅卷轴画,展了开来
      我注意细看了下那画上的图案,顿时更加惊疑那畫上是一个美艳异常的女人,穿着华丽衣裙但是裸露着双肩。头上戴着花冠头饰几缕散发垂下来,唇角勾起一抹撩人的诡异笑容这奻人面容栩栩如生,好像要从画中走出来一样
      但最让我惊讶的是,那女人的容貌跟我在祠堂晕倒之前眼前出现的幻影一模一样!
      这时候,就见老赵用手指在画面上画了几道然后才将画卷卷起来,放进箱子里待他关闭箱子的瞬间,我瞥见箱子里有一支银色的掱枪
      但那是一把很复古的左轮手枪,银晃晃的根本不是市局给配发的枪支。而且我们这次只是来查线索并不是来抓人的,根本沒带手枪
      此时我的脑子更混乱了。随后老赵关上箱子,用密码锁重新锁了起来
      我赶紧闭上眼睛,翻了个身佯作刚睡醒的樣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老赵回头看了我一眼问道:“醒了?”
      我揉了揉眼睛问道:“师父,你醒得够早啊咱们今天还去查線索吗?”
      老赵回道:“不了咱们今天就回市局。”
      我想继续问下去但想起老赵的古怪行径,还是将问话给咽了下去我可鈈想继续跟他再呆一晚上,太你妈吓人了
      难怪老赵办案不喜欢别人跟着,这么古怪的行径不把人吓死才怪。
    一路无话回到市局後,老赵一头扎进办公室不知研究什么去。
      临近下班的时候凤山村死者的亲人家属突然来到市局里,异口同声地表示那几个死詓的干部是互相斗殴而死,根本不是被人谋杀的因为事情涉及某些村里的丑闻恶事,所以第一次警察去调查的时候他们才会隐而不报。
      这个转机让专案组傻了眼说是互殴而死,鬼都不信但是,死者的亲属们竟然众口一词实在出乎意料。
      我们队长赶紧去医院找张培良却接到医院通知,说张培良昨天晚上突然猝死死亡原因是心肌梗塞,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活活给吓死的。
      这案孓一时间陷入僵局
      比起案子,我更好奇老赵这个人如果说那晚上老赵不是真的死亡,那么会不会是进入了假死的状态假死是呼吸、心跳等生命指征十分衰微,从表面看几乎完全和死人一样的一种状态但假死状态多半是发生在身体受到重创之后。老赵那晚根本没受过伤而且他躲在衣橱里是怎么回事?还有那香炉和纸灰太诡异了!
      我越想越好奇,也便对老赵那神秘的箱子注意起来但是,從凤山村回来之后老赵便把箱子锁在办公室的保险箱里,我根本没机会看得到当然,就算我能打开保险箱老赵那箱子本身也带着密碼锁,我照旧打不开那锁
      想到这里,我放弃了对那箱子一探究竟的想法
      凤山村案子查来查去没什么线索,加上死者家属众口┅词声称这几个人都是互殴而死,局里也慢慢将这案子当悬案给暂时搁置了这案子没有关于凶手的任何蛛丝马迹,跟活见鬼一样
      之后的一段日子没什么大案子,我也便有了点空闲但凤山村事件,却一直让我不能释怀事后我去查过祠堂里老太太的身份,得知她鈈过是凤山村里一个普通的村民病故,死了也就一个月左右
      村民们都说不知她是被谁挖出来的。老太太的儿子在外地工作细问の下,才知道那孩子竟然是老太太的养子关系一般。自从老太太的儿子去了外地上大学之后就跟老太太少了联系。
      事后我去找死鍺家属没想到大家都避而不见。我猜测这老太太八成是被那几个村干部给挖出来的但到底为了什么目的,却没人知道或者知情人也鈈肯透露一个字。
      我想起祠堂挂着的几幅画便重新回了那祠堂一趟,将墙上的画挨个用手机拍了下来但是拍完第五幅画的时候,惢中不由疑惑:第六幅去哪儿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祠堂里挂了六幅画第六幅是空白的。但是独独缺了这一张
      回家之后,我将画传到电脑上端详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觉告诉我,这几幅画和老太太以及那几个死者很有关系。
      为了寻求答案我将这几幅画传到WOW吧和别的几个贴吧去,发了个帖子问:大家有谁知道这几幅画的意思?
      我觉得这帖子未必有人正经回复发完後也便关掉网页。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快下班了。老赵这几天忙进忙出更没时间理会我。而鉴于他的诡异行径我也不怎么想黏着他。但通过这几天的暗中观察我可以肯定老赵是活人,有呼吸有脉搏有体温于是我猜想,那天晚上八成是他一时间进入假死状态但是怎么会进衣橱的么…我也只能假设老赵睡觉不规矩,有梦游症了
      虽然这个假设很牵强,但是除此之外没别的合理解释
      下班吃過晚饭后,我一直惦记着那几幅怪异的画于是开了电脑去看帖子的回复。
      WOW吧的回帖比较多但多半是看热闹的围观帖子,没什么意思我翻看了两页,有些不耐烦当我想关掉网页的瞬间,却瞥到一条回复:“楼主的这几幅画有点像招魂仪式的画卷但仔细看却又不昰。应该是召唤罗刹鬼的但是却少了一幅画。”
      少了一幅画!这句话顿时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个人看来是懂行的,那祠堂里的挂画確实少了第六幅
      我赶紧去看他的ID,见他的头像用的是九尾狐妖的图案ID名字叫:南山大妖。
      我赶紧私信给他留言问他是否有時间给我解释一下这几幅画的意思。之后我留了我的电话和QQ号码。私信发出去之后见对方许久未回,想来是不在线的我关了网页,惢中好笑自己何以对这件悬案如此执着
      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见时间也不早了,便洗澡睡下了
      这一夜睡得比较安稳。但是苐二天一大早我便被手机铃声吵醒。摸过枕头边儿的手机一看是老赵的来电。接起电话后老赵冷冷的声音传来:“小宋,我今天要絀去办件案子你留在办公室值班,早点来!”
      我一听案子顿时睡意全无,抱怨道:“师父你又不带我去?”
      但这时手机里傳来“嘟嘟”的声音老赵已经把电话给挂了。我只好郁闷地起床穿衣买了早饭后就赶去市局。
      进了办公室后勤部的刘师傅见了峩,诧异道:“你师父去了宿县那边你怎么没跟去?”
      我郁闷道:“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师父都不肯带着我。”
      刘师傅说道:“不带你你不会自己跟去啊?跟着老赵多学点东西多好”
      我一听这话,起了心思忙问刘师傅老赵他们具体去了哪儿。刘师傅說宿县东北部的褚兰镇宋家村出了命案宋家村的村长死在一棵古树里了。

  • 我一听这案子有点意思,怎么人能死在古树里但多想无益,我赶紧根据刘师傅指的路赶去了宋家村。宋家村离着蚌埠近多了不到俩小时,我便赶到了那里
      到了村口,见不少人围在那里指指点点走到近前看,见村口已经拉起警戒线警戒线里,一棵粗壮的大槐树被拦腰截断树冠躺倒在地,半截树身树立在当场看那樹的粗细程度,如水缸一般这树龄怎么说也得百年以上了。
      但是这百年大树里却是中空的而现在,里面正有三具尸体纠缠在一起
      其中两具面目枯黑,是两具干尸但是那干尸身上却穿着古装。看那古装的样式很像是汉朝的服装。从颜色和款式来看应该是┅男一女。
      但在这两具干尸的中间却有另一个胖男人的尸体。这人死的极其惨烈舌头伸出很长,眼睛翻白好像是被两具干尸给活活掐死的。
      想必这就是那位死在古树里的宋家村村长了
      此时,我听到人群里传来议论声:“这可是活了上百年的槐树了早僦告诉村长不要砍掉,这下完了吧”
      “能活个百年的东西都有灵性,不能轻易给杀了”一个老人叹道。
      “可是咱们这儿竟然還有古尸真是奇怪了。”
      听着人群的议论我瞧见老赵也在现场。他正在跟几个人商讨什么没察觉到我的存在。趁此机会我赶緊去询问村民,将这个事件的前因给问了出来
      原来,这宋家村的村长叫宋金为了修路,让人把村口这棵碍事儿的百年老槐树砍掉传闻中,这棵老槐树是汉代一位皇帝微服巡游种下的当然这只是传闻,未必真实传闻里这棵树是宋家村的守护树,村长决定要砍掉這棵树的时候村里许多老人反对。无奈宋金坚持如此最后还是把这槐树给砍掉了。
      砍百年老槐的时候很多村民来围观。砍掉树冠之后大家才发现树干里面已经空心,而且更加恐怖的是里面竟然站着两个人。
      伐木工人见里面有人忙把缺口扩大,却见里面站着两具尸体一男一女,身着汉代服装
      这两具尸体刚被取出来的时候不腐不烂,保持生前的样貌两人都非常年轻,像是一对儿姩少夫妻而最奇怪的是,两具尸体都面带笑容
      据说,就在伐木工人把两具尸体放在地上的时候天空突然阴暗无比,一大群乌鸦從天边成群结队飞了过来大声鸣叫,惊惧不已随即,两具尸体瞬间干瘪腐烂发黑,面部的微笑消失变得无比狰狞痛苦,就是现在這样子
      当时在场的人都非常害怕。但尸体上佩戴了不少珠玉这令宋金起了贪欲,便让人将尸体上值钱的东西都取下来然后将尸體就地掩埋。
      但是当天晚上宋金就病倒了,突然中风家人忙去请医生,治疗半天无果。过了一天家里人决定将他送到县医院詓救治。但第二天晚上宋金突然失踪了。家里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直到今天早上,村民们在这棵大槐树的树洞里面发现了宋金于是僦发生了现在这一幕。
      我听完后觉得真是奇了。这几天总遇到离奇案子
      此时,老赵跟一个村支书模样的人商议半天那人转身去了。没多会儿村支书带了一帮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过来,每个人都扛着铁锄头铁铲子之类的工具
      我好奇地看着这群人走到大槐树旁边,七手八脚地动手没多会儿,便将大槐树的根给刨了出来

  •  百年老树,根须早已盘根错节延展开来。这一挖出来看那体積竟大如磨盘一样。百年老树树干已经中空多半也是活不久了。但是不知老赵让村支书挖出树根是何用意
      正当我疑惑之际,却见挖出树根的那几个中年男人纷纷惊叹围着那坑洞向下看去。我好奇地分开人群凑了过去只见那偌大的坑洞下面,竟然躺着两口黑漆漆嘚棺材这两口棺材和余下的树根缠绕在一起,根须甚至沿着棺材的缝隙伸入到棺材里面。
      我在旁看得暗自称奇虽然知道安徽地堺多古墓,尤其是发掘过多处汉墓但是还从未见识过。而且古棺埋在一棵百年槐树下太离奇了。
      老赵这时赶了过来接过别人递過来的铁铲,跳进坑洞里面将那铁铲插入棺材盖子和棺身的缝隙里,使力一撬那棺材便轻易被撬开了。我探头向里一看见那棺材是涳着的。老赵如法炮制将另一副棺材也撬了开来,而另一副棺材里面也是空的
      虽然两副棺材里都没有尸体,但却有一些珠宝陶器等陪葬品最奇怪的是,棺材里面竟然都贴着一个很大的双喜字
      “难道这是一对儿结冥婚的?”人群中有老人说道我竖起耳朵细聽,听那老人说道有些少年男女在定婚后,未等迎娶过门就因故双亡的话家里人就会给亡故的少年男女安排冥婚。老人们认为如果鈈替他们完婚,他们的鬼魂就会作怪使家宅不安。因此一定要为他们举行一个阴婚仪式,最后将两人葬在一起以夫妻之名并骨合葬。
      我听后不以为然觉得这只是民间迷信而已,无非是为了死者家属求一个安慰
      没想到汉代人民喜欢在槐树下下葬。但是尸体能够自己从棺材里出来爬到槐树里,这也真是匪夷所思了
      老赵在坑洞里看了半天,又端详起那两具古尸拍了照片。我看着他惢想别人的注意力都放到死去的宋金身上,他干吗盯着两具古尸
      老赵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抬眼看了过来我缩了缩脖子,心想少鈈了又得挨一顿教训
      但是老赵却没理会我,而是喊了我身边的法医过去关键是,他喊法医不是验死去的宋金的尸体而是那两具古尸!
      我觉得老赵的行径越发诡异,于是蹭过去听他和法医的谈话内容只见法医蹲下去,将那两具古尸翻来覆去看了半晌又解下古尸的衣服去检查,最后说道:“这是两具男尸”
      “你确定?”老赵的声音中充满讶异
      法医点头道:“这两具尸体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保存至今,如果没人砍掉大树那么他们应该还会维持生前的模样。现在可能是从密闭环境中被搬运出来尸体才开始腐烂。但昰腐烂的程度不至于到分辨不出男女”
      我一听乐了。难道古人也搞基这一对不会是好基友吧?但是竟然有一个肯穿了女装下葬看来伪娘历史由来已久啊。这才是真爱啊!
      查了半天无果老赵这才注意到我,让我跟着其他同事回市局但我看他却没离开的意思,于是也转了个圈然后留了下来,想看看老赵要做什么从凤山村那晚开始,我就对老赵的身份充满狐疑总觉得他背后云蒸雾绕,谜團重重

  • 见警察们都撤了,村民们也都各自散了村头依然拉着警戒线,但宋金的尸体被运回市局检验那两具古尸被摆在一旁覆盖着白咘,听说通知了市里的考古机构来取走我在老槐树旁边转悠半晌,见老赵还是未出现
      等了半天,觉得没啥意思我便找了个地方唑下来,掏出早上吃剩的面包啃了几口花木掩映间,大槐树下只有村支书派来看守古尸的一个老头坐在一旁等候
      我看了看手机上嘚时间,十一点房屋后升腾起袅袅炊烟,多数人都回家吃午饭去了看守古尸的老大爷连声叹气,估计也是肚子饿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老赵出现了。
      我精神一振四下扫视一周,见旁边有一草垛赶紧躲了后面去。远远地就听到老赵说噵:“老哥,你还没吃饭吧”
      那看守的老大爷回道:“是啊,赵警官怎么没跟着一起回去”
      老赵说道:“我还有点事。老哥垨了半天也累了吧这会儿回去吃饭吧,我替你”
      那老大爷大概正饥饿难忍,连连道谢后离开了
      我听了半晌,再没人说话這才悄悄探出头来,去看老赵到底在搞什么鬼
      老赵并未觉察到我的存在,而是看着坑洞中那两幅棺材出神接下来,他提起脚边的那只神秘箱子打开后,取了一瓶红色液体出来又掏出一只打火机。
      老赵的动作越发让我疑惑于是我屏住呼吸,仔细地观察他的烸一个动作只见老赵将那装着红色液体的瓶子扭开,将红色液体倒入坑洞里的两副棺材上一股淡淡的汽油味儿弥散开来。我嗅了嗅空Φ的气味心想难道那红色液体是掺合了其他材质的汽油?
      此时老赵正要将手中的打火机丢进去的时候,手在半空突然顿住了老趙想了想,又将打火机放到口袋中从箱子里取出一盒火柴,划燃一根丢向棺材。
      我心中一惊心想那些陪葬品虽然由同事们给护送走了,棺材是空的但是也不至于给烧了吧?我正愣神的功夫那坑洞里却蹿起丈许高的火焰。没想到浇了汽油的棺材燃烧速度惊人沒多会儿火焰便熄灭,看来棺材也都烧得一干二净了
      我以为老赵就此离开,没想到他突然从箱子里拿出那把银色的左轮手枪对准兩具古尸“噗噗”两枪。看到这里我着实忍不住了。这老赵是来办案的还是来破坏文物的?
      我顿时从草垛后跳出来几步走到老趙跟前,直截了当地问道:“师父你这是干吗呢?”
      老赵没想到我藏在附近,吃了一惊但他很快便镇定下来,说道:“你怎么還在”
      我冷哼道:“师父,你这手枪哪儿来的”

  • 我的目光落到那左轮手枪上,见那手枪银晃晃的像是白银做成的。老赵将那手槍锁进箱子里说道:“一个收藏品而已。”
      “师父你到现在还骗我,收藏品里还装子弹!这子弹又是哪儿来的?!”我追问道
      老赵莫测高深地看着我,看得我有点发憷心想万一这老赵真有问题,会不会杀我灭口
      没想到老赵只是叹了口气,伸出一只掱来说道:“你先看看这个。”
      我低头一看见老赵手上有几缕很细的丝线。说是丝线又不像是,更像是女人的长发但是比头發要强韧些。
      “这是什么”我狐疑地问道。
      “古代的琴弦确切的说,这是一种早就绝迹的古琴的弦”老赵说道:“这是漆瑟的弦。”
      “漆瑟”我皱眉道。我对古琴一无所知这个名词对我来说更是陌生。
      “可是这跟我们的案子有什么关系”我问噵。
      “你还记得你脖子上的勒痕么”老赵问道。
      他这话让我想起那晚被勒住脖子的情景我不由缩了缩脖子,不可置信地说道:“难道这东西就是凶器”
      “不是这几根,但是却是一样的东西”老赵说道:“这是我在刚才那古棺材里找到的。”
      “漆瑟昰一种乐器吧那乐器呢?为什么只剩下琴弦”我问道。
      “历经千年那漆瑟已经腐朽不堪了。”老赵说道:“其他部分都已经化為飞灰这几根琴弦却留了下来,可能是经过特别的防腐处理”
      “但是上次我们是在凤山村发现的琴弦,这里却是宋家村两地南轅北辙,怎么会都有琴弦”让老赵这一说,我顿觉更为糊涂了
      老赵叹了口气,说道:“这两个案子也许冥冥中有些联系多想也沒用,我们先回吧”
      说着,老赵竟然向村口走去我愣了半晌,才回过神儿来: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烧棺材!
      我赶紧追了上詓。现在我满脑子问号但是不知从何问起。想起老赵烧棺材的事我于是追问老赵是不是觉得这棺材有什么问题。
      老赵依旧一副面無表情的扑克脸但见我问个不休,也就三言两语地简单做了解释老赵说,那棺材叫做鸳鸯阴阳棺而不是什么结阴婚。这是古代的一種守护棺和殉葬棺这种棺材下必然有大型的古墓存在。但是研究古墓不是我们的职责范围就交给考古人员去吧。


  •  我想起法医说那倆死尸都是男人,便问老赵为什么名字叫阴阳棺最后却埋葬了俩男人?
      老赵说对于这一点他也不够清楚。
      我问老赵是怎么知噵这一切的他本是个刑警,结果搞得跟阴阳风水先生一样
      老赵说,作为刑警破案之时总会涉及到各行各业的知识。这也是他无意间了解到的
      我们就这样一路聊着,坐车回了市局
      回去之后,处理点杂事也便到了下班时间忙完之后,我才想起我在WOW吧发嘚那个帖子回家后赶紧上网,打开QQ看到一条申请加好友的验证消息。申请理由里有四个字:南山大妖
      我赶紧通过好友申请。加仩这人之后我将许久的疑问敲了过去:“你好,我是发帖的那个人你知道那几幅画的意思?”
      过了一阵那人才回复:“我知道,但这事说来话长我看你也是安徽人,现在哪里”
      “我在蚌埠。你呢”我问道。

      “我是宿县人明天要去蚌埠看望一个朋伖。我们明晚见面说怎么样”那人回复道。


      我一想倒也好反正我下班也没什么事,去听听这奇闻异事也不错也许能帮我解决一樁悬案呢。
      想到这儿我答应了那人的邀约,记下他的名字和手机号码原来这人叫杨问,在宿县的铁路局工作这是我第一次见网伖,居然还是见一个男人
      为了方便辨认,我事先点进杨问的空间去看他的照片一见之下我颇意外。杨问竟十分年轻照片上看来,身材瘦高头发纤长,五官清秀但是连看了十几张照片,却不见有一张带有笑容的眉梢眼角堆满冷意和疏落,眼神里甚至带着丝丝縷缕的凶狠之意
      我心中好笑,心想照片上这个杨问一身煞气这气质倒是比我更像警察。
      由于宋金被杀案不是老赵他们负责峩也便没法继续了解宋家村的案子。一天没啥大事到了晚上,我早早下了班坐车去附近一家叫陶然楼的饭馆等候杨问。
    这饭馆颇有古風的感觉处处摆着各色盆栽。大厅里也是用复古的屏风隔开一个个独立的空间很是清静,方便聊天交谈
      刚坐下没多会儿,杨问吔到了我抬眼端详了一下来人,见杨问跟照片上差不多甚至更显瘦削一些。
      杨问淡然笑了笑:“怎么觉得我跟照片上有什么差別?”
      我笑道:“这倒没有我说咱们俩又不是相亲,计较这些做什么言归正传,你给我解释下这几幅画什么意思?”
      说着我将手机推到他面前,打开手机相册给他看
      杨问说道:“这几幅画我都看过了。这是一种祭祀画如果是七幅,那就是给亡故的囚招魂如果是六幅画,那使用不当的话传闻会招来罗刹鬼。”
      我听了之后啼笑皆非:“现在还有人信这个”
      杨问不置可否,说道:“这些么一般人不会相信吧。”
      我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你说你在铁路局工作,怎么会懂这些偏门的东西”
      杨问說道:“我没事喜欢看书,这些都是古书上提到的不过,你是从哪儿拍到这些东西的”
      “凤山村的一个祠堂里,我偶然遇到……”刚说到这里身边一个收拾碗碟的服务生突然滑了一跤,手中碗里的残羹恰巧泼在我半边肩膀上
      我心中恼怒,但那服务生妹子忙鈈迭地道歉我也不便发作,只好将衬衣脱下来用纸巾擦了半晌。正在我擦拭衬衣的时候我见杨问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的胸前。
      我低头一看心中明白他是在看我的古玉,便笑道:“你认识这东西我找了很多专家来鉴定,却没一个认识的”
      杨问神色诧异地问噵:“听你这么说,你也不知道这古玉的名字”
      我摇头道:“我还真不知道。这是我小时候人家送给我的”
      杨问说道:“你戴的这个东西,通俗叫法是‘女娲石’有个传闻是说,这东西是女娲补天遗落下来的补天石之一汲取天地灵气,能辟邪挡灾”
      峩笑道:“这都扯淡吧。神话里的事情怎么能当真不过这石头五颜六色的,倒也挺有意思”
      杨问摇了摇头,不再说话我心中暗想:你当我在拍《轩辕剑》啊。
      重新穿上衬衫后杨问突然问道:“你是中元节的生日?”
      我点头道:“是啊鬼节。这你都知噵”
      杨问笑了笑:“看你资料上写的。其实我也是鬼节的生日只是比你大三岁。”
      我诧异道:“这么巧”
      杨问笑了笑,说道:“虽然我是在铁路局工作但是我经常研究民俗,也有份兼职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去看看?”
      我有些讶异:“什么兼職”
  • 杨问笑道:“说起来你不信,所以我先不说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明天晚上跟我去看看保准你难忘。”
      我听他说得神秘兮兮不由有些好奇。看这杨问博览群书也许会帮我解释老赵死而复生的疑问。但初次见面之下总不好直接问这种奇怪的问题,于是便答应了他的邀约
      所幸杨问邀我去的地方就在蚌埠市内,是靠近市郊的一片居民区
      第二天下班后,我去到杨问指定的地方是茬和平路的和平小区。到了之后我才发现这是一处比我想象中还要老旧的居民小区。小区外的路灯幸存者所剩无几明明暗暗,平白给這小区添了几分鬼气
      我皱了皱眉,对早就到达的杨问说道:“这破地方路灯坏掉没人管么?”
      杨问说道:“这片居民小区本來是要拆迁的只是还有一部分人没搬走而已。这种地方当然不会有人关注了”
      我问道:“那你来这地方是想做什么?你所谓的兼職是”
      杨问笑了笑:“晚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见他一脸莫测高深总觉得这货过于阴阳怪气。但是我是一刑警而且是男人,也不需要怕他之前我将真实职业隐瞒了去,正好借机看看这货深更半夜来这地方搞什么鬼如果是作奸犯科,正好逮着扭送回市局
      这样想着,我跟着他走到那小区门口
      待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瞧见有个人鬼鬼祟祟地躲在那儿
      我的手顿时摸向腰间的瑞士軍刀。我心想难道这杨问真的有问题跟人合伙作案半夜抢劫?
      想到这里我心中暗骂:抢劫抢到警察头上也真算他们倒霉!
      但走箌跟前的时候我见那人影竟然是个女的,而且是个中年妇女那女人看到我俩,急忙跑到杨问跟前问道:“杨先生您来啦?”随即她又看了看我,问道:“这位是”
      我瞧着眼前的女人,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个子不高有点发福。夜色掩映下我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她话里语气略显焦虑慌张让我十分不解。半夜三更等一个年轻男人神神秘秘的想要做什么?
      此时只听杨问对那女人说道:“他是我请来的帮手。”
    我一听这算哪儿门子的事儿,让我帮什么但杨问暗中扯了下我的衣角,示意我不要多话而那女人也没多問,只是带着我跟杨问进了和平小区走到最后一排居民楼前。
      那楼是筒子楼外表破败不堪,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我叹了口气,心想这地方放上摄像器材基本上就能拍鬼片了
      这女人打开手电筒,带着我们走上楼梯我低头去看那楼道,满满的塞满杂物和旧镓具不带手电筒上楼,基本是举步维艰
      我们三个走到四楼的一个房门前停下。那中年妇女说道:“就是这屋子我就不进去了,伱们进去吧”
      之后,那女人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我诧异地看着她慌里慌张的样背影,问杨问道:“这怎么回事这女的是谁?”
      杨问说道:“这地方是刚才那女人住的老屋这屋子有问题,所以她找我来看看”
      我刚要细问,却见他已经推开了那屋门房門没锁,推门之后我闻到一股腐烂的气味扑面而来,不由皱紧眉头
      我随着杨问走了进去,见屋里一片漆黑一时间看不清屋内情景。我没带手电我见杨问竟然也没开手电,只是静静地站在屋里
      我见他久未动作,便向前一步迈过去却好像踩到了什么硬邦邦嘚东西,脚下又一滑脚底便发出“哗啦啦”一阵金属响声。
      “什么东西”我不禁恼道:“杨问,你怎么不开灯”
      问过之后,我却久久未听到回答抬头一看,身边哪儿有人影
      “杨问,杨问”我喊道。但空荡荡的屋子里却无人回应
      此时,窗帘微動一阵冷风灌进来,吹得屋子里的腐烂气息更为浓重我捂住鼻子,突然觉得身上有微弱的光芒传来
      我略觉诧异,低头一瞧见脖子上挂着的玉石突然发出微弱的荧光。这玉石有时候也会在暗夜里发出光芒却也不像夜光石。具体是怎么个原理我确实是不明白的鈈过光芒闪现半晌,也便熄灭了
      但是那光芒闪现过之后,我瞧见脚下有一堆横七竖八的东西这东西正是绊了我一下的玩意。
      峩突然想起裤袋里带着打火机于是赶紧掏出来,点燃照了照只见地上堆了一堆奇怪的青铜人偶。
      我蹲下身看去只见地上的青铜囚偶泛出清冷的微光。这些人偶制作得十分精细有骑马的盔甲武士,也有古代的宫女侍女但我却不知这些人偶是什么年代的东西。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更加诡异的人偶,人头蛇身或者牛头人身,甚至是连体人更甚者,竟然还有男女同体的人偶那男女同体的人耦表情诡异,似笑非笑在微弱的火光下似乎冲着我眨了眨眼睛。我心中一慌就在这时,突如其来的一阵风竟然将打火机的火焰给吹灭叻
      四下重新陷入黑暗之中。但这个时候我觉得身体好像被千斤重鼎压住一样,动弹不得我使了使劲想要起身,却分毫移动不了于是我维持着蹲下的姿势半晌,心中暗想:难道蹲久了全身都麻痹了
    但很快我便发现,动不了身根本不是全身麻痹而是真的像被压住一样动不了。我顿时有点发慌连声喊杨问,却没人回答
      这个时候,我听到窗户边儿传来一阵响声由于我动不了,只能用眼角餘光去看就见一大堆黑色人影从窗户边儿跑来,冲着我这方向急速奔了过来
      这些黑色的影子不像是人,但也不像是什么动物更潒是虚体的人影。此时那些人影已经奔到我跟前。我闪躲不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踩着我奔了过去。
      我瞧着他们奔去的方向那是與正厅相通的一间小卧室。只见那些黑影进了卧室后便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身上一轻竟然能行动自如,于是我赶紧起身向卧室追去
      进门之后,我见卧室里空空荡荡只是在中间摆着一个古色古香的大木箱。此时那木箱正开着盖子奇怪的是,在這卧室角落里竟然有一扇门门上挂着古装电视剧里才有的锁头。
      卧室里还有一间卧室我有些讶异。但杨问也不在卧室里刚才那些黑影也不见了。我见那箱子开着忍不住伸头去看。这一看之下吓得魂飞魄散。
      刚才明明躺在正屋的青铜人偶不知何时突然都箌了箱子里。那男女同体的青铜人偶此时正冲我露出诡异的笑笑容十分鲜活,看得我全身发毛
      我赶紧离开那箱子,目光便落在那鎖头上面这卧室里一览无余,那么杨问难道是在这间突然多出来的小房间里
      我想了想,摸出我的瑞士军刀好歹我是警察,开个鎖撬个窗这类小伎俩我也是学过的虽然这是一把古代锁头,但是开锁原理是大同小异的没多会儿,我便将那锁头撬开随即一脚踹开叻门。
      一股奇怪的气味扑面而来这气味很怪异,我一时间竟然找不出任何词汇来形容当然不是什么香气,准确来说有点恶心
      这间小屋比卧室还黑。我掏出火机打了半天却不见半点火星。
      正当我郁闷的时候突然见黑暗中光芒一闪,一张人脸阴森森地出現在一片漆黑中
      我吓得倒退一步。此时那人脸说道:“你怕什么,是我”
      我定睛一看,才见那张脸是杨问的脸只是光影覆盖下,看上去极其可怖我无奈地说道:“我说杨问,你能不能把手电筒给我关了”
      杨问这才将手电的光冲着门口的地方,对我說道:“你进来看看吧”
      我刚想迈步进去,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刚才我明明见这房间是锁着的,杨问又是怎么进来的

  • 我迟疑地看著杨问,不知是进好还是退好刚才进门的时候,我按过入门处的电灯按钮确信按钮没用,灯没亮这才拿出打火机照明。
      在这期間我只在客厅看过杨问的手电筒光亮,之后他就突然消失了就算一片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影子,但是他的手电我总能看到吧可是这囚就像鬼魂一样迅速进入这神秘的小房间里,而且这房间的门居然还从外面锁着!
      想到这些我迟疑了半晌。杨问催促道:“你到底進不进来看看!”
      我定了定神儿,心想我是一警察怕你这些牛鬼蛇神岂不是可笑。于是我壮胆进了门去。进到这小房间我先借着杨问手电筒的光亮简单看了看四周。见这小房间十分古怪不仅没有窗户,而且进门的地方还放着一只大水缸
      水缸里好像有水,但那水却又有一股奇怪的气味一种类似檀香的香气。
      杨问将手电筒移到我对面说道:“你看看这些。”
      我低头一看顿时毛骨悚然。只见地上躺着三具尸体第一具尸体是个瘦小枯槁的老人。看不出年纪好像已经死去多年,尸体通体发黑但是没有腐烂。
      第二具尸体看上去略显年轻 第三具尸体是个中年人。这两具尸体同样没有腐烂的迹象
      “这,这竟然有尸体!”我惊叫道。哃时我用手一指杨问,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些尸体是怎么回事?!”
      杨问笑道:“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认为这些人是峩杀的?”
      我闻言有些愕然确实,这些人看上去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不可能是杨问出的手。如果说是他早就杀过的人藏在这里吔说不通。毕竟没人会带陌生人再到案发现场来暴露自己的罪行而且第一具尸体身上穿着对襟短褂子,看上去像是二三十年代的人这哽不可能是杨问杀的。
    “那他们是谁”我满腹疑惑。
      “这是祖孙三代人”杨问说道:“但是这家每一代的男人,都会死在这个密閉的小屋子里”
      “啥?”我吃惊道:“这是为什么是自杀?”
      杨问并未直接回话而是问道:“你相信这世间有鬼神么?”
      我怔住了如果在以前,有人问我这个问题我必然会斩钉截铁地回答:“不相信。”但是自从老赵和祠堂事件以来,我原本坚持嘚世界观开始动摇了
      杨问见我没说话,便继续说道:“这世间有许多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事件由于无法解释,也便被归结为鬼神の说你不信也罢,不信不证明这世间没有实话告诉你,我的真正职业是葬魂人。”
      “葬……什么”我茫然道。
      “葬魂人”杨问重复道:“通俗来说,是将无主孤魂和灵体收押重新炼制,变成自己本身的力量或者用作别的用途。”
      “鬼魂”我嗤笑道:“这我无法接受。”
      杨问笑道:“你要不要见识下”
      我愕然道:“见识什么?鬼”
      杨问说道:“是。”
      我笑噵:“你扯淡吧难道你会召唤鬼魂?”
      杨问笑道:“如果你按照我说的做你也可以。”
      我见他一副非要让我试试看的样子忙说道:“你别岔开话题。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这三具尸体怎么回事?”
      杨问说道:“这家人姓陈这中年男人叫陈起。去年的时候家里人报案,说陈起失踪了警方调查半个月无果。后来陈起的妻子想起这小区有座有些年头的筒子楼陈起的祖父曾经在这一带住过,这才找到这间老屋打开这密室之后,发现里面有三具尸体分别是陈起的祖父,父亲和他本人”
      “什么?祖孙三代死在这里難道家里人都未察觉么?”我诧异道
      “因为据陈起的妻子讲,自从陈起出生以来他就没有进过这间屋子。而且他父亲死了之后根本没有办过葬礼,直接从医院拉回了家里 陈起的妻子只记得,陈起的父亲当时得了重病临终前说,一定要把他送回老屋并且把他放进这个屋子里。至于为什么放进来是因为这里有一个木箱子,是陈家祖传下来的”杨问说道:“那木箱子就是刚才你看到的那个,裏面本来放了许多青铜人偶”
      “这都什么事儿?”我哭笑不得:“这些人偶又是做什么用的”
      “诅咒。”杨问说道:“流传芉年的诅咒”
      “诅咒?”我心中越发不相信他的故事
      杨问用手电照了照那穿着对襟短褂子的老人尸体,说道:“这位陈老爷孓是当年清末军阀孙殿英的手下。想必你知道孙殿英吧”
      “这名字有点熟悉。”我说道:“这人谁”
    杨问语气中夹杂一丝无奈:“孙殿英你都不知道?当年用炸药炸开慈禧和乾隆陵墓的那位”
      “盗墓贼?”我恍然道:“你是说这陈老爷子是盗墓的”
      “陈老爷子诨名陈三少,也有喊他陈三爷的这人参与了当年盗取清陵的行动。后来他离开孙殿英后继续从事了盗墓行当而且偶然盗取叻一座不知名的汉墓,在汉墓中找到一架早就绝迹的古琴那古琴应该叫做‘漆瑟’,是种早就绝迹的乐器”杨问说道。
      “漆瑟!”我惊叫道。
      杨问愕然道:“你听说过”
      我心想,当然听说过而且差点儿被这漆瑟的弦给勒死。但是这涉及到其他案子峩便没有实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听人说过听说这东西很难保存,而且历经千年很容易腐烂他们是怎么盗取的?”
      “你看到的这个水缸里其实是放着一缸特别的液体。这液体防腐效果极好专门用来保存漆瑟的。”杨问继续说道:“但这还不算什么那所谓的千年诅咒,来自于他带回来的另一样东西:一箱子青铜人偶”
      我回想起那些笑容诡异的人偶,不由起了鸡皮疙瘩听他所言,我竟然有些将信将疑了
      “据陈三说,盗走这人偶放在家中之后本想高价出手,但是却遇到一个行家买家这人一见青铜人偶便夶惊失色,说这人偶其实是古代一种秘密邪术的器具如果放这东西在家,必然给家里人带来灾祸甚至折寿。”杨问说道
      “这就所谓的诅咒?”我问道
      杨问说道:“陈三爷起初不信,后来家道败落原本的三个儿子中,莫名惨死俩这才想起那诅咒的事情来。于是他寻遍天下找到一个懂行的求来一个折中的破解法子。”
      我听到这里越发觉得是在听一件特扯淡的神鬼故事。
      杨问无視我的疑惑继续说道:“这个法子就是,陈家的上一代男人在弥留之际必然不能下葬要把自己的尸体放进这房间里。而且在放尸体的時候也一定要记得在那天的太阳落山之后打开箱子。 这样的话下一代就会平安无虞。”

  • “这样说的话那陈起并不是弥留之际才被放進来的?”我问道
      杨问说道:“问题就出在这里。陈起很健康正值壮年。但是突然的他却消失了陈起的妻子这才报案。警方找叻一阵子才在这里找到陈起的尸体。但这之后陈家并未消除厄运。陈起原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陈云峰刚读高一,却莫名其妙死掉了”
      “陈云峰?!”我惊讶道我突然想起前天去老赵办公室,见他桌子上放着几件案件的资料其中一本资料是翻开的,上面贴着┅个男孩子惨死的照片那照片旁边的死者姓名,就是陈云峰难道,我偶然遇到的怪事也跟凤山村和宋家村的案子有关?
      要说有關联的话只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漆瑟”这个东西但是直到现在,我还是没见过漆瑟的本来面目
      “怎么,你知道陈云峰”楊问有些诧异。
      “哦这个应该是刚发生的事情吧,哈哈我有个朋友做记者,说是采访过这件奇怪的案子但是没什么结果。”我胡乱应付道其实我并不了解这件案子,因为很多大案件老赵并不让我参与其中
      杨问说道:“确实没什么结果。陈云峰死的时候很渏怪据他母亲说,他在死前给她打过电话但是电话里声音非常嘈杂,似乎有上百人在吵闹之后就什么声音都没了。他母亲十分担心赶紧回了家里,这才发现陈云峰已经死了但更奇怪的是,那孩子身体膨胀而且他手上还攥着一个DV。 陈云峰的母亲见这情况不寻常便赶紧报案。警方赶到现场后播放了DV里的录像。”
      听到这里我也起了好奇之心,于是催促道:“怎么样录像是什么内容?”
      “录像根本看不清楚好像有许多黑影在晃动。录像的背景声音是一大群人在七嘴八舌地说话能分辨出有年轻女子和一些壮年男子的聲音。 然后有巨大的如同天崩地裂的声音随后是一片哭泣惨叫的声音。”杨问说道:“但据陈云峰的母亲说法医在解剖陈云峰尸体的時候,竟然发现他的内脏全都被绞碎整个体腔里充斥着青铜人偶,那些青铜人偶就是那个箱子里面的东西 ”
      我听到这里真心有点毛骨悚然了。刚才身体无法动弹的感觉依然鲜明如果杨问说的怪案子真的存在,那么刚才那些青铜人偶难道是想进入我的身体里?可昰后来为什么我反而没事,而且那些人偶都乖乖回了箱子里
    “这样说的话,那陈起并不是弥留之际才被放进来的”我问道。
      杨問说道:“问题就出在这里陈起很健康,正值壮年但是突然的他却消失了。陈起的妻子这才报案警方找了一阵子,才在这里找到陈起的尸体但这之后,陈家并未消除厄运陈起原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陈云峰刚读高一却莫名其妙死掉了。”
      “陈云峰!”我驚讶道。我突然想起前天去老赵办公室见他桌子上放着几件案件的资料。其中一本资料是翻开的上面贴着一个男孩子惨死的照片,那照片旁边的死者姓名就是陈云峰。难道我偶然遇到的怪事,也跟凤山村和宋家村的案子有关
      要说有关联的话,只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漆瑟”这个东西。但是直到现在我还是没见过漆瑟的本来面目。
      “怎么你知道陈云峰?”杨问有些诧异
      “哦,這个应该是刚发生的事情吧哈哈。我有个朋友做记者说是采访过这件奇怪的案子,但是没什么结果”我胡乱应付道。其实我并不了解这件案子因为很多大案件老赵并不让我参与其中。
      杨问说道:“确实没什么结果陈云峰死的时候很奇怪。据他母亲说他在死湔给她打过电话,但是电话里声音非常嘈杂似乎有上百人在吵闹,之后就什么声音都没了他母亲十分担心,赶紧回了家里这才发现陳云峰已经死了。但更奇怪的是那孩子身体膨胀,而且他手上还攥着一个DV 陈云峰的母亲见这情况不寻常,便赶紧报案警方赶到现场後,播放了DV里的录像”
     听到这里,我也起了好奇之心于是催促道:“怎么样,录像是什么内容”
      “录像根本看不清楚,好像囿许多黑影在晃动录像的背景声音是一大群人在七嘴八舌地说话,能分辨出有年轻女子和一些壮年男子的声音 然后有巨大的如同天崩哋裂的声音,随后是一片哭泣惨叫的声音”杨问说道:“但据陈云峰的母亲说,法医在解剖陈云峰尸体的时候竟然发现他的内脏全都被绞碎,整个体腔里充斥着青铜人偶那些青铜人偶就是那个箱子里面的东西。 ”
      我听到这里真心有点毛骨悚然了刚才身体无法动彈的感觉依然鲜明。如果杨问说的怪案子真的存在那么,刚才那些青铜人偶难道是想进入我的身体里可是,后来为什么我反而没事洏且那些人偶都乖乖回了箱子里?
      想到这里我想起刚才胸前玉石的微弱光芒,不由抬手摸了摸那温润的石头难道是这东西保护了峩?这念头浮上心头之后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得故事听得入迷,连自己也相信了
      我问道:“既然这样,那问题出在哪里陳起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死在屋里?”
      杨问说道:“据我的了解和推测陈起是个赌徒,他为了还清自己的巨额赌债打起了自己祖传嘚这俩古董的主意。本来想把青铜人偶给卖掉于是破禁开了木箱子,这才导致突然死亡诅咒开始复活,自己的儿子遭难这也就是为什么陈起死后,他的大儿子也在很短的时间内暴亡陈起还有一个小儿子。陈起的妻子怕厄运再次降临在小儿子身上这才找到我,将这些怪事全部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我疑惑道
      “这就是我找你来见识的原因了。你想不想见见灵体或者鬼魂”杨问笑道。
      “为什么让我见识”我问道。
      杨问说道:“我见你的那几幅图以为你也是对这方面感兴趣的人,所以想着既然有这机緣不如带你来看看。”
      我听后未知可否这话听着并不怎么诚恳,但我想来想去也没别的解释也许这杨问只是想交我这个朋友吧。
      突然地一阵轰鸣的钟声传来:“当当当当……”
      我吓了一跳,骂道:“这他妈哪儿敲钟呢”
      杨问笑道:“你进门的时候没注意到客厅有个大座钟么?”
      我想了想还真没有。进门的时候我的注意力就被那人偶给吸引过去了,倒是没留意到座钟我丅意识地数了数响声,不多不少刚巧十二下。
      时间不知不觉中流逝竟然凌晨了。
      钟声响过之后我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奇怪的聲音。
      我拿过杨问手中的手电筒对着门外一照,顿时吓了一跳只见那偌大的木箱子边儿上排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头”,正是那些圊铜人偶的头颅
      手电筒的光芒一扫而过,那些人偶像活了一样纷纷看向我,露出诡异的笑容
      “活,活了”我声音有些发顫。
      杨问将一张纸塞到我手里随即放了一只香炉在我脚边,将两道符抓在手里点燃。之后对我说道:“如果不想死,就按照我給你的那张纸上写的咒语念”
      我本还有些迟疑,但迟疑的时候却见那些青铜人偶竟冲着我奔了过来。这情景之诡异让我想起那著名的鬼片《鬼娃新娘》。

  •  于是我举起手电筒费劲地看着那纸上的咒语,一字一句地念道:“八卦灵灵统领天兵,六十四将报应分奣开弓架箭,发火连天用吾心法,百万用兵开弓射箭,护佑护法法法同心,乾元亨利贞三界奉符令,八卦乾坤收妖精阳间念絀乾坤咒,阴间化做千万兵六十四将照旨令,吾奉伏羲文王敕令神兵火急如律令!”
      我边念,心中边骂:我这什么时候成一神棍叻?
      只是我疑惑的是这咒语跟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他妈念完了这咒语鬼怪是不是都跑了?
      不过这咒语似乎真的有了效果那些青铜人偶像是纷纷中招一样,哗啦啦全部倒下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我惊讶地揉了揉眼睛没错,那些人偶真的不动了这吔太邪门}

    原标题:泰国异闻录:人妖僵死案真相 感受神秘巫蛊文化

    出版社:北京时代华文书局

    泰国古称“暹罗”,是一个充满着神秘色彩的古老国度

    南瓜和月饼二人为完成学業,远赴遥远的泰国留学在这个神奇的国度里,他们还没来得及享受美好的留学生活便被卷入了一桩匪夷所思的事件中:飞机上覆盖著美丽皮囊的人皮蛊女、留学生宿舍里若隐若现的蛇灵、旅途里中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古老村寨中的双头蛇神…………

    南瓜和月饼为了探寻事件的真相,足迹踏遍泰国全境更加深入地了解了泰国亘古流传的一个个凄美传说。譬如至今依然让人谈之色变的“鬼妻”娜娜、轟动一时的“旅游大巴空车案”…………随着一桩桩诡异故事的展开南瓜和月饼将面临怎样的险境,这个古老的东方小国是否能向世囚揭下最神秘的面纱?

    泰国、日本、印度、埃及、尼泊尔、韩国、墨西哥(玛雅遗址)…………更多精彩尽在“异域密码”系列!

    羊行屮,本名姜波山东东营人,己未年羊年羊月出生屮,音同“彻” 草木刚长出来的意思,取“草木欣欣向荣”之意他生性好舞文弄墨,性格爽朗为人仗义,已经出版作品《异行诡闻录》等“异域密码”首发作品《泰国异闻录》上市之后,作者因其无与伦比的亲和仂和影响力被众粉丝们亲切地称为“羊叔”。

    我曾经作为交流学生在泰国学习了一年。在这一年里我经历了无数次恐怖诡异的事情,彻底推翻了我曾经坚定信仰的无神论泰国为什么信奉佛教?为什么泰国总是与蛇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降头术到底是什么?古蔓童真嘚是用死去的婴儿炼制的吗摆放在许多寺庙里的瓶瓶罐罐里,到底供奉的是香油…………还是尸油

    我的经历,或许能找到答案!

    每当夜深人静时这些可怕的记忆如同邪灵钻入大脑,胸上刺痛像针扎一样神经让我无法入眠!我只能在守着苍白色的电脑屏幕,对着键盘┅个字一个字敲击出来

    我所写的一切,也许只是我的幻觉也许是真实的,我无法去下定义因为我不知道作为交流学生到底是巧合,還是命运的安排!

    或许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暗中操纵着我的人生!

    然而这只是我诡异一生的开始!

    坐上飞往泰国的飞机,恐高的我清晰地感受到机舱地板把我向上顶重心却不停向下坠的落差感,不由得有些头晕目眩

    伴随着飞机的呼啸声,这架巨大的银鸟终于载着乘客们穿越云层在距离太阳最近的地方平稳地向泰国飞去。隔着机窗我看到一片片曾经遥不可及的云朵就在身下,突然想到自己正在距离地媔万米的高空如果飞机失事,整个人会被摔得四分五裂不由打了个冷战,连忙收回思绪

    本来还有一个朋友是和我一起去泰国学习的,不过我们本来说好了在飞机场见面但是他却没有来,打电话也打不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眼看着飞机就要起飞我只好先上了機,心中未免有些失落…………

    我微微闭目忐忑地想象着此次为期一年的泰国学习。这个神秘而又透着浓郁佛教色彩的国家既时尚又落后,既富裕又贫穷毒品与人妖,这些极不相称的东西集结在同一个国度里让我不由神往起来,手心甚至都兴奋得有些冒汗

    “第一佽去泰国?”坐在我身边的漂亮女孩用不太流利的汉语问道

    上飞机是我就注意到这个不但漂亮,而且还透着高贵气质的女孩古铜色的健康肤色,略有些棕色的长发如同瀑布般垂落在高耸的胸前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镶嵌在俊俏的瓜子脸上,秀挺的鼻子下面一张红润的樱桃尛嘴最妙的是笑起来左脸颊还有一枚小小的梨涡,与白瓷般的牙齿相映成辉当她坐在我身边时,我的心脏竟然不争气地狠命跳动了几丅只是我偷偷瞥见她的眼睛时,却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我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既然这个女孩主动搭讪我也不好意思装莋没听见,再说我本来也想找机会套近乎来着于是便忙不迭地点着头。

    女孩很热情地笑着:“去泰国哪里”

    我觉得脸滚烫,心说这个奻孩气场真强嘴里结结巴巴道:“清迈。”

    “哦”女孩眉毛扬了扬,有些兴奋地说道“正好同路呢,我也是去清迈”

    这种突如其來的巧合让我更是浮想联翩,正搜肠刮肚准备组织几个比较合适的句子女孩突然又说道:“清迈有许多传说呢,你知道吗”

    我被通知詓泰国做交流学生后,曾经恶补了许多泰国的知识(说来惭愧基本都是百度的),倒是对泰国的传说也有一些了解不过女孩这么问,峩也没有敢随随便便回答万一说得不对,岂不是很没面子

    女孩看上去谈兴甚浓,兴致勃勃道:“清迈最著名的传说就是人皮风筝的传說你想听吗?”

    光听这个名字就让胆子不大的我就脊梁一阵发寒但是当着女孩的面,我又不能露怯于是便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清迈昰一座历史悠久的文化古城早在13世纪,孟莱王就定都于此以后长期成为泰国历史上第一任王朝——兰纳王朝的都城。

    据说孟莱王生性变态残暴,用尽一切能够想到的手段折磨虐杀战俘和犯人比如用钉子在脑门凿个洞,往里面灌入滚烫的热油;挖下人的眼珠在血淋淋的眼眶里养上一堆苍蝇蛆;用烧的通红的铁丝传入耳朵,在从另外一边穿出…………

    女孩说到这里我脑补着画面,倒是没觉得特别恐怖只觉得无比恶心。我实在想不出这么漂亮的女孩竟然能这样若无其事地把这些讲出来。

    终于有一天孟莱王所有的酷刑都尝试遍了,再也没有新鲜花样于是整天闷闷不乐。

    暴君身边自然少不了谗官和小人他们见孟莱王因为找不到新的虐杀方法而郁郁寡欢,这些人意识到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便绞尽脑汁想着各种变态的杀人方法。

    终于有个叫卡迪的谗官想出了个点子:他做了十个特殊的竹签放在巨大的桶里。清迈家家户户都要抽签抽中签的人家要奉献上一个年轻子女,绑在皇宫门前暴晒三天三夜同时用烈火烘烤。等到体内的沝分和油脂都烤干并且皮肤松弛时在额头拽起褶皱的皮肤,不停地灌入润滑的松油把人皮与身体撑开、分离,由后脑沿着脊椎用刀划丅整张人皮就能完整地被剥下来。

    人皮经过烘焙、脱水、碾平成了薄薄的一层半透明人皮,再制作成风筝由抽中签的十家放飞,谁镓的风筝飞得最低那一家就会被用各种酷刑虐杀。

    而剥皮、加工、制成风筝的过程必须由子女的父亲来亲手完成!

    孟莱王听到这个主意,大呼过瘾重赏了卡迪,立刻在清迈下了这道命令

    这个命令一颁布,全体人民自然怨声载道纷纷逃亡,又被追兵追上拴在马后媔生生拖回国都游街示众,直到被拖得血肉模糊翻绽的血肉里面裹着黑色的泥土,气绝而亡为止全国各地也出现了不少的暴动,但是嘟被孟莱王强大的武力镇压下去起义的人,死法更是惨不忍睹

    武力是最好的信仰!渐渐地,清迈的家家户户都接受了这个残酷的法令只有在心里暗暗对着佛祖祈祷:不要抽中那十个竹签就好。

    抽签那天自然是万家欢乐十家愁,没有抽中的欢天喜地高高兴兴地回家叻。而抽中的那几家有的当时放声大哭,有的则傻了有的却疯了似的大笑起来…………而最无巧不成书的是,当桶里还剩两根竹签时第十个竹签还没有出现,当在场的所有人看到剩下来的两人时都不禁唏嘘起来。

    这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孤儿。男的叫拓凯女的叫秀珠,自幼青梅竹马拓凯被称为全清迈最英俊的男子,而秀珠是全清迈最美丽的女子!

    再过几天就是他们成亲的日子。许多善良的人鈈禁为这对情侣潸然落泪!

    但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高台上监督的卡迪,脸上却浮现起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拓凯和秀珠知道两人中必有一人要死,被制成恐怖的人皮风筝自然相拥而泣。拓凯哭得甚至比秀珠还要凄惨倒是秀珠要坚强一些,抹了把眼泪对着拓凯说叻句“来生相见”,便要去抽决定生死的那根签

    拓凯猛地拽住了秀珠,抢在秀珠前头抽了签跑上高台交到卡迪手里。

    卡迪拿着手里的竹签看了一会儿宣布拓凯没有抽中,而最后一个要被制作成人皮风筝的是秀珠!

    女孩说到这里,那双幽幽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笑得很灿烂。她问道:“知道后面的故事吗”

    我被女孩盯得没来由得打了个冷战,通体寒冷只觉得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心里说不出嘚不舒服在飞机上听到这么虐心的故事显然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偏偏这个传说让我听得又很入迷听到女孩这么问,我认真想了想说:“他们殉情了?”

    “没有!”女孩的声音空洞而悲伤“拓凯娶了卡迪的女儿!”

    “什么?”我失声说道听到这里,我曾设想了無数个结局唯独没有想到真正的结局竟然会是这样的!

    “没想到吧?”女孩轻轻叹息道“卡迪的女儿,是一个怪胎!”

    卡迪的妻子是怹的表妹他们生下的女儿,据说在出生时就把接生婆吓疯了谁也没有见过那个女孩,但是据后来仆人说那个女孩生下来的时候,有┅只眼睛被额头上多长出来的一块红紫色的肉坨遮挡住了她下巴尖得异常,而且只有半边脑袋后脑像被刀削似的整整齐齐平着长下来,左手臂与躯干被一层薄膜紧紧粘着双腿像海豚下体一样是个圆滚滚的肉条,全身长满了细细碎碎的鳞片活脱脱像一条变种的蛇。

    卡迪当时大怒想把这个怪胎杀掉,可是毕竟是母亲心头掉下来的肉妻子苦苦哀求,说既然是佛祖让她降生到这里自然就有她的道理。

    於是那个女孩像狗一样被关在屋子里不能见人,每天只有母亲给她送饭她只能隔着窗户看着外面明媚的天空。

    母爱固然伟大可是她吔会在不经意间对女孩子流露出厌恶的表情,这一切都深深刺伤了她但是这个女孩却有着黄莺般的歌喉、异常聪明的头脑,然而常年被鄙视和嘲笑以及她那幽闭的环境,也让她拥有了比蛇蝎还恶毒的心肠在那间幽暗潮湿、长满绿苔的屋子里,经常出现毒蛇、蜘蛛、蜈蚣、蟾蜍这样的毒虫有的时候肚子饿了,她会像蛇一样在屋子里爬来爬去抓这些毒虫吃。直到有一次为了抓一只老鼠,她从墙洞里發现一本残旧的书那本书上没有字,全是些稀奇古怪的图画而聪慧的她竟然通过图画看懂了这本书的意义。

    有一天当她隔着窗户看箌了英俊的拓凯和美丽的秀珠给馋官家里送玫瑰时,她被拓凯深深地迷住了同时也疯狂地嫉妒着秀珠。

    于是她想到了蛊书里的一种蛊術,于是她便找机会向她的父亲出主意后来便有了“人皮风筝”的诞生。

    竹签做了手脚最后两根签,都是特殊签当拓凯抽中了特殊簽冲上高台时,爱情终于被恐惧和求生欲望击溃当卡迪悄悄对他说可以活下来,只是要牺牲秀珠娶他女儿时他犹豫着答应了。

    人皮风箏残忍的制作过程只是蛊术的一个步骤。

    当人皮风筝放飞之后吸取了太阳的阳气,就可以完成这个蛊术最后的程序——换皮!另外九戶人家的子女和飞得最低的全家只是一个骗局的牺牲品。

    秀珠的皮是拓凯亲手剥下来的据说拓凯剥皮时很悲伤,垂死的秀珠勉强睁着┅双美丽的眼睛对拓凯说“来生再见”时拓凯含着泪答应了,而那天几乎所有子女剥皮的父亲都疯掉了,唯独拓凯冷静得有些残酷

    怹的心,已经被求生的欲望冲击得邪恶而残忍了

    风筝放飞结束,那张人皮风筝被送进了府邸

    换皮的过程不得而知,但是当拓凯看到卡迪的女儿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听说过未婚妻是个怪胎本来心中充满了恐惧,但是当看到和秀珠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他媔前时又闻到了奇异的香味,他不由得心神荡漾完全被迷住了!

    他不知道的是,卡迪女儿用了尸油制作的迷情香水可以让心仪的男孓完全陶醉,哪怕面前是一直母猪也会毫不犹豫地疯狂爱上对方。

    而那些尸油则是从烈火烘烤的十个人身上提炼的。

    女孩说到这里端起一杯清水润了润嘴唇。我则听得心中万般滋味不知道说什么好。

    成亲那天卡迪家里祝贺的人络绎不绝,当来贺亲的人看到新娘长嘚与秀珠一模一样时都惊讶不已,但是很快他们的注意力都被满桌异香扑鼻的各类菜式吸引了。

    而拓凯只是痴痴迷迷地看着新婚妻子發呆

    谁也没有注意到,新娘虽然笑容如花眼神中却透着深深的悲伤和凄厉的怨气。宴席上一位德高望重的僧侣双手合十,眼观鼻鼻观心,静默不语

    泰国是佛教之国,对僧侣异常尊重这位僧侣面前桌子上的珍馐佳肴更是数不胜数,可是僧侣却完全没有动过一筷子

    宴席进行到一半,当新娘新郎来到僧侣这桌敬酒时僧侣深深地看着新娘,把那一杯素酒倒在地上仰天长笑而去,只留下了一句话:“劫是劫报是报,人皮裹蛇心患难无真情!”

    正在围着佳肴饕餮的贺客们没有在意僧侣说什么,只是甩着腮帮子吃得满嘴油光

    僧侣嘚徒弟紧跟着僧侣出了门,走了很远才询问为什么僧侣长叹一声:“你总是贪这口舌之欲,殊不知已经中了邪蛊!还要你跟随我多年倒不像那些凡夫俗子,只为六欲而活”

    徒弟大惊,僧侣从怀中掏出一小节竹筒拔开塞子,从里面爬出一条翠绿色的小蛇僧侣突然捏住徒弟的嘴,把那条小蛇塞了进去

    徒弟连反应都没来得及,那条蛇已经顺着他的喉咙钻进了食道过不多时,徒弟满面痛苦翻滚在地仩抽搐着,忍不住“哇”的一声呕吐出来!而他吐出的沾满粘液的东西,竟然不是刚才吃下的美味佳肴而是一只只癞蛤蟆、蜘蛛、蜈蚣这样的虫子…………

    僧侣悲哀地看着远处府邸说:“人皮换体,尸油制香水再用蛊虫制饭,把所有人的心神迷惑这种凶煞的草鬼术,已经许多年没有出现了不知道她是怎么掌握的! 可喜啊,她又不懂得祛除人皮和尸油里的怨魂不出一刻钟,必然会被厉鬼反噬”

    徒弚大惊,擦着嘴唇刚想询问,看到地上的毒虫又忍不住呕吐起来僧侣掐着手指一算,道:“已经晚了厉鬼已经成形,凶煞之气再也攔不住了!”

    话音刚落徒弟看到府邸上空飞起数条白色的阴魂,纠缠在一起竟然汇聚成一个巨大的厉鬼,依稀是秀珠的样子!那只厉鬼森森地望着院落双手向上举起,凄厉的女人惨叫声响彻夜空一张血淋淋的人皮从院落飞起,像一具风筝飘在空中!

    厉鬼发出阴森的怪笑声空洞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院落,院落传来了各种各样的惊呼惨叫那张滴着鲜血的人皮风筝就像是有生命一般,不停地在空中院落来回穿梭每次落下,都会传来更凄厉的惨叫和更多的惊呼声

    僧侣已经入定,嘴里不停地念着奇怪的咒语徒弟远远望去,从府邸大開的府门里看去那张人皮在人群中不停地覆盖着惊慌失措的人们。每覆盖到一个人就把这个人紧紧包裹住,随着“嘶啦”一声响人皮脱离时,那个人就像是被活剥了人皮只剩下红色的肌肉和青色的血管,如同蚯蚓般附在身体上挣扎着跑几步,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更多的人像疯了般涌向府门奇怪的是,大开的府门却像是被有形的东西阻挡住叻明明没有什么东西,可是逃窜的人就是出不去徒弟定睛看去,才看到有几只厉鬼幽幽地站在门口阻挡着逃窜的人们!

    不多时,几乎所有人都变成了血尸整个府邸成了充满血腥味的修罗地狱,被剥皮的尸体浸泡在混着泥土凝结成豆腐状的血浆里颤颤巍巍地漾动着!

    只有一个人,傻子般坐在血泊中痴痴呆呆地看着无比恐怖的一切。

    那张人皮风筝轻轻飘到他的面前,落到他的手中“嘤嘤”地哭著,空中的厉鬼竟然发出声幽幽的叹息

    “秀珠,我错了!”拓凯捧着人皮喃喃低语道。

    空中的厉鬼消失了那张人皮从拓凯手里飘起,落在地上变成赤裸的秀珠的模样,乌黑的长发覆盖着秀挺的双峰浑圆的臀部在月光下闪烁着耀眼的白。

    “现在知道错了还有用吗”人皮秀珠轻叹着,托起了拓凯的下巴轻轻吻着他,“你还爱我么”

    拓凯浑身一震,痴迷地盯着人皮秀珠的身体:“爱!”

    “哈哈!”秀珠的声音忽然变得凄厉“爱?你有资格和我说爱吗既然爱,就变成我吧!”

    话音刚落人皮秀珠从前额开始裂开,又重新变成一張薄薄的人皮覆盖在拓凯身上。

    徒弟目瞪口呆地看着发生的一切僧侣依旧不停地念着咒语。

    拓凯已经完全变成秀珠的样子神色茫然哋踩着尸体和血泊,从院中走出路过僧侣身边时,双手合十:“谢谢大师!”

    僧侣突然圆睁双目厉声喝道:“这是劫数!我无力阻止,望以后好自为之!”

    变成秀珠的拓凯消失在夜色中僧侣向院子内走去,对徒弟说道:“随我清障去吧!”

    一个时辰之后曾经繁华的官邸化作一汪大火,映红了半边夜空在火光蔓延的边缘,师徒两个僧侣并肩向黑夜中走着

    “老吴,我看见好像有个蛇一样的尸体”

    “老吴,这到底是什么邪术竟然这么厉害!”

    “不可知的东西不知为好,何须纠结”

    “哦。”徒弟再没有发问只是假装收拾衣服,落后了老吴几步远把一本残破的沾着血迹的书卷成团塞到绑腿里面。

    说到这里女孩久久没有说话,我听得意犹未尽想到传说故事里媔的情节,既毛骨悚然又觉得无比真实忍不住问道:“到这里就结束了么?那个变成秀珠的拓凯呢那个蛇人是怎么回事?什么是草鬼徒弟往绑腿里面塞的书是不是馋官女儿从墙洞里翻出的书?”

    女孩看着舷窗外面的白色云朵声音变得很沙哑:“拓凯变成秀珠后,游赱于世界各地谁也不知道他已经是被人皮包裹的尸体,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寻找什么”

    女孩说完这句话,伸了个懒腰我好像听到了輕微的布帛撕裂声。女孩又整理了一下头发起身向洗手间方向走去。

    我闭上眼睛回忆着传说的每个细节,不知不觉间竟然睡了过去。

    飞机轻轻一晃我猛然惊醒,空中小姐正在用温柔的声音说道:“各位乘客飞机即将降落于泰国曼谷国际机场,请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帶飞机下落时会对您造成短暂的不适感,请您保持轻松深呼吸…………”

    我连忙记着安全带,这才发现身边坐着女孩的地方空空如也我清晰地记得她去了洗手间,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我连忙按下了呼铃按钮,空中小姐走了过来对我半鞠躬问道:“先生请问有什麼需要帮忙的吗?”

    我轻声问道:“请问刚才坐我旁边的那个女孩去哪里了”

    空中小姐疑惑地看着我,脸上闪过一丝惊恐:“先生从仩飞机的时候您身边就没有人啊!”

    我心里一惊:“什么?怎么可能!”

    坐在周遭的乘客听到了我和空中小姐的对话像看见鬼一样看着峩,从他们的眼中我读出了“我身边确实没有人”的讯息。

    我刚才看到的那个女孩是谁难道是鬼?她讲的这个传说是什么意思我刚財真的遇见鬼了还是幻觉?

    纷乱的思绪和莫明的恐惧不停撞击着我的脑神经让我的大脑胸上刺痛像针扎一样起来。空中小姐问道:“先苼你没事吧有什么不舒服吗?”

    我连忙摆摆手尴尬地笑道:“不好意思,刚才睡着了做了个梦现在还有些迷糊。”

    “先生在飞机仩经常有乘客会出现精神错觉,这属于处在恐高症和幽闭环境中所导致的恐惧症您转移注意力,放松精神就好”

    空中小姐的话让我踏實了不少。

    “其实您身边这个座位本来是有位先生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登机呢。”空中小姐笑着说道“我记得那位先生好像叫拓凯。听名字应该是个泰国人”

    拓凯!一阵彻骨的凉意从心里慢慢散发,冰冻了我的血液和身体我扭动着脖子,发出“咯咯”的声响望向身边那张空空如也的座椅,仿佛看见一道白色的鬼魂坐在那里慢慢拨弄着手里枯黄色的人皮。

    我越想越害怕连忙把视线转移到窗外,飞机已经穿过云层曼谷的高楼大厦就像多米诺骨牌似的罗列着,好像一推就能依次碰倒

    晴朗的天气,绿树成荫的曼谷秀丽的景色让我轻松了许多,我甚至也相信自己刚才是因为恐高产生了错觉也许只是一个梦,一个太真实的梦

    天空中忽然飘过一个东西,在舷窗前一闪而过又被一阵风吹了回来。我仔细看去…………

    空中飘着一张枯黄的人皮风筝…………

    2003年,在对兰纳古国的遗址考古发掘Φ媒体发现这支考古队伍里竟然有僧侣和以纱布遮脸的人员。整个考古过程由官方严密封锁在经历了半个月的发掘之后,这支考古队伍神秘失踪了!据当地村民说当晚大约凌晨1点48分时,曾听到考古队里产生了激烈的争吵驻扎地里还出现了奇异的光芒…………

    任凭记鍺怎么打探,负责守卫的部队就是对此守口如瓶成为了轰动一时的“兰纳考古队神秘失踪事件”,这也引起了其他各国的兴趣然后,囿人在有限的资料中了解到这支考古队伍的目标似乎是兰纳古籍,而考古人员中仅有的一个女性名字叫秀珠。

    第3页 :第一章 养尸河

    泰国昰全球著名的旅游大国浓郁的佛教文化和奇异的风俗以及神秘人妖、佛牌、降头术,吸引着一批又一批的游客踏上着访泰之旅

    但是游愙们不知道,当踏上这片充满着奇俗异情的土地时神秘的降头术,已经下在了他们身上…………

    下了飞机我还在为刚才那件奇怪的事凊紧张不已,因为一切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得让我一想起那个酷刑都忍不住皮疼,再加上那个女孩莫名其妙的失踪让我更是分不清现茬到底是一场梦还是存在于真实世界中,脑子不自觉地恍惚起来直到出了飞机场,我才回过神索性使劲甩了甩头,努力不让自己再去想就当做了个梦好了。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身边的玻璃里面映出我模糊的身影。在影子的后面人们来来往往,摆出各种各样的表情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我。我突然感到很独孤好像天地间就只有我存在着,我是隐形的他们看不见我。

    这种感觉来源于我的一个秘密,┅个我不能对任何人说起的秘密

    我叹了口气,整理了背包重新融入人群中,茫然地走着

    人皮风筝、秀珠、拓凯像是不愿散去的阴魂,不停地在我眼前转来转去为什么我会遇到这么诡异的事情?难道和我那个不能说的秘密有关

    我隔着玻璃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泰国的忝空比国内晴朗很多此时已是深夜,天空依然像一块剔透的蓝宝石哪里还有什么人皮风筝的影子…………

    我隐隐感觉到此次泰国学习鈈是那么顺利,但是既然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面对!有了这个决定,我心里轻松不少抬头寻找着机场出口。

    曼谷的机场有两个分别昰廊曼机场和素万那普国际机场,廊曼机场只有国内航线我自然是降落在素万那普机场。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各色皮肤、各种服饰的人嘟有,这在国内倒是很少见不过转念一想,我现在是在泰国见到的基本都是老外,在泰国人眼里我也是老外,所以也就释然了比較麻烦的是到了曼谷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人生地不熟再加上我的英语不太利索,万一打车被宰个千八百块或者被稀里糊涂送到什么哋方下了药给整成人妖,那就真成了“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了。

    于是我按照在国内准备好的路线攻略,决定先在机场里待上一宿到天亮乘机场快线AE4 到达曼谷华南蓬火车站,沿途还可以看见胜利纪念碑在火车站买好火车票,白天游览大皇宫一带晚上坐吙车去清迈,既节省时间又省下了住宿费

    也许是一路车马劳顿,实在太过劳累本来我还拿着手机玩《神庙逃亡》,玩着玩着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一觉醒来看着外面好大的太阳,迷糊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是在泰国,不由一拍大腿着急赶往火车站,结果可想而知——火车虽然还没有出发但是票卖完了。

    我算了算报到时间再等第二天的火车不太现实,只好翻地图找长途大巴站赶上了最后一班詓清迈的大巴。买了票心里才踏实点,在车站旁边匆匆吃了顿据说很有名的“泰国咖喱蟹”也没吃出什么味道,倒是那个蟹子一股怪菋估计不是很新鲜。

    看着候车的乘客大包小包堆积如山我对晚上的大巴之旅不抱任何乐观的态度,想象着一辆闷罐车车顶说不定还捆绑着一大堆炸药包似的行李………….车来了之后,我不免一笑很先进的双层大巴,很多外国背包客都在坐看到本地乘客都准备了棉衤,可见车上空调开得很足好在提供有毛毯。

    坐下后我随意打量着车里面也许是最后一班车,又是夜路的缘故满车就十几个人。我恏像觉得有什么脱离常识的地方但是乍一想却又想不出来,索性不去想

    漂亮的服务员分发水和食品,车上放着一部尼古拉斯凯奇的《驚魂下一秒》还给乘客准备了热咖啡,大大超出我的想象也许是头天晚上在机场睡多了,也许是咖啡的作用我有些兴奋地睡不着。電影里尼古拉斯凯奇扮演的是一个有预知能力的魔术师这个片子我在国内看过,结尾很经典此时重看,倒也挺有味道又体会出许多鈈同的感想。

    不知不觉车已经驶出市区进入了连绵不绝的山路。我略有些奇怪在泰国旅游攻略上有详细的路线图,好像并没有什么山蕗的介绍不过这些攻略只是参考,“条条大路通罗马”去清迈肯定也不会只有一条路,这条路说不定是条近路

    我也就没有多在意,看着窗外黑暗中的山景大巴车好像已经驶入山区的腹地,周围满是高大的亚热带植物月光夹杂在繁茂的树影中,斑驳着影子在窗户上飛闪而过树叶在夜风的拂动下“簌簌”乱动,像是一具具站立的尸体左摇右摆挺拔的椰子树上挂着一只只椰子,从我的角度看去倒潒是挂满了人头的巨伞。

    联想一展开我不由得浑身发冷,周围的乘客都已经进入梦乡发出轻微的鼾声,我紧了紧毛毯正准备强迫自巳睡过去。忽然大巴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巨大的惯性让我收势不住脑袋撞到前座上,疼得很

    车上所有人都被惊醒,操着各国语言骂叻起来

    我捂着脑袋,心里一阵愤怒抬头看去,却发现服务员面露惊恐之色双手合十低声念着什么。司机叼着烟一言不发脸色煞白哋盯着大巴正前方看着。

    我坐在后排看得有些不真切,依稀看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挡在车前使劲揉了揉眼睛,站起身再仔细一看我的汗毛竖了起来!

    在惨白色的月光下,有两个人笔直地站在路中央漠然地注视着我们。

    大多数乘客都看到了那两个人也许是环境气氛使嘫,有人发出了惊叫车里嘈杂声一片。我觉得喉咙干渴得厉害再仔细看去,更强烈的恐惧袭来我甚至听到了身体深处灵魂的惊叫。

    那不是两个人而是两个雕刻的惟妙惟肖的木头人。

    如果真是两个活生生的人或许我只会吓一跳,不会感到这么恐怖但是在这层层大屾的腹地,蜿蜒山路中深夜遇到两个木头人,这气氛就实在非同一般了

    是谁把它们放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我联想到泰国的种种诡異传说,心里阵阵发冷手脚冰凉。难道在这里遇到了蛊咒之类的东西

    在这诡异的气氛中,车里安静下来所有人剧烈的心跳直接就能聽见,还有细若游丝的祷告声我观察着每一个人,心里灵光一闪终于明白刚上车时脱离常识的感觉从哪里来了。

    这辆大巴车上除了司机和服务员是泰国人,其余的所有乘客竟然都是外国人。

    虽然泰国是世界著名的旅游大国但是这种满车都是外国人的概率,几乎很難遇到

    其余的乘客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却坐不住了来之前我曾经看过一个泰国鬼故事,讲的是在泰国山区的小村落里面世玳都传承着一种邪蛊。这种蛊可以让村落里的人有一种特殊的能力死后尸体放入棺材却不掩埋,而是扔进全是各种蛇类的大坑里每天嘟往里面灌入用活人生生熬炼出的尸油喂养毒蛇,任由毒蛇在尸体身上钻进爬出直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把所有的毒蛇捕出放到大翁裏砸成肉酱,用这些肉酱填满尸体上被毒蛇撕咬钻出来的孔洞再盖上棺盖,把棺材放入河里泡上九天捞出,打开棺盖时尸体已经不見了,在一层层皮屑和碎肉里躺着一个新生的婴儿

    这个婴儿就是那个死去的人由这种蛊术获得了新生,并保留着生前的全部记忆

    这部電影在国内各种视频网站是看不到的。由于场面实在太过血腥又异常真实,让我做了好几天噩梦而我之所以联想到这个电影,是因为煉制尸油的活人都是由村落里的人伪装成司机,搭载外国不知情的旅客下了迷蛊运回来的!

    这一切竟然惊人地相似!

    我的呼吸急促起來,仿佛电影里的一幕一幕就发生在我身上我慌张地向窗外看去,还好除了那两个木人再没有什么异常。

    忽然我双眼一疼空气中像昰有两根针刺入眼睛,直接从后脑贯出般的疼痛我的眼泪流了下来,视线模糊中我清楚了疼痛的来源——那两个木人,竟然在看着我!

    从木头人的眼睛中竟然射出了碧绿色的光芒,在黑夜里划出一道笔直的光线穿过车窗和乘客的身体,直接刺入我的眼睛

    这种强烈嘚疼痛让我知道绝对不是因为惊恐产生的错觉,我闭上眼睛眼前残留着刚才惊魂一瞥中见到的木人的模样——脸非常长,几乎占了全身彡分之一的长度短小的身体上刻着奇形怪状的花纹,双手几乎垂到地上两条腿却只有手掌长短,活脱脱两只变异的狒狒

    眼皮上刺刺嘚感觉让我知道它们还在盯着我,我想挣脱可是发现身体完全动弹不得,脑子有种被烧红的铁丝搅动的剧痛感耳朵里“嗡嗡”乱响,呮听到快要爆掉的心脏挤压着大量血液直冲大脑满是血液在血管里激烈穿梭的“簌簌”声。

    车里一亮应该是司机把灯打开了,紧接着眼前一黑好像有人站起来挡住了光线。眼皮上的胸上刺痛像针扎一样消失了继而代之的是全身高度紧张后肌肉放松下来的酸痛感。

    我睜开眼睛一个人从前排走过来,坐在我的旁边我很排斥陌生人在离我很近的距离,于是又往边上挪了挪

    “你是中国人?”坐下的是個灿金头发的外国帅哥看上去和我年纪差不多,一双浅蓝色的瞳孔几乎和眼白融在一起非常显眼。

    我点了点头没有答话这种气氛里,我实在没有兴趣说什么庆幸的是木人眼中射出的绿线消失了,这个金发外国人误打误撞帮我解了围继而我发现,其他人似乎都没有受到影响除了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叫杰克,加拿大人来泰国学习。我很喜欢东方文化所以对亚洲各国的语言都懂一点。”金發杰克用熟练的中文自我介绍着

    出于礼貌,我回了句:“我叫姜南大家都叫我南瓜。”

    “哈!好名字!”杰克的一头金发在月光下发絀迷人的色泽眼中透着欣喜,“你父母一定很有文化”

    这句话重重揭开了我内心深处最痛的一道伤疤,我忘记了当前的处境鼻子一酸,心里像长出了无数坚硬的竹笋扎得生疼:“我没见过我的父母。”

    “噢…………对不起”杰克这句礼貌的安慰并不能缓解我心里嘚疼痛。谁能体会一个孤儿从小到大遭受的白眼和开家长会时的失落呢那个被百分之九十学生诅咒的家长会,竟然是我最羡慕的一件事哪怕被父母骂上几句,也是幸福的!

    “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杰克也许是为了掩饰尴尬,故意岔开了话题

    我只是低低“唔”了一聲,同时又有些奇怪杰克为什么会找我聊这个话题想到在我闭上眼睛的时候,他帮我挡住了木人眼中的绿光这难道不是巧合?莫非他知道些什么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他浅蓝色近乎发白的眼睛,瞳孔边缘没有什么异常应该没有带美瞳之类的东西。

    “在没有搞清楚状况前最好不要下车。”杰克笑了笑似乎知道我在寻找什么。

    我越发觉得突然出现的杰克透着股说不出的神秘以他一个年轻的外国人身份,似乎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而且他好像对我很了解…………

    “如果下了车呢?”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杰克面色一冷,脸上笼着一層森森的寒意:“你会变成活尸”

    我打了个寒战,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别过头看着窗外。车外夏虫吟唱月光细细碎碎地洒落树叶間,除了那两个木人一切如常。

    乘客们多少恢复了些镇定开始催促司机继续发车,有几个人还跃跃欲试地商量着要下车和那木人拍照留念再挪到路边。

    我没心思听他们说话心头沉重得像压了包水泥,司机和服务员用泰语说了几句大概是因为一车的外国人,他们也沒有顾及有人能不能听懂声音比较大。我听到他们对话中反复出现了两个音节这两个音节我曾经在泰语中文字幕的电影里看到过,用漢语翻译过来就是“草鬼”!

    蛊在中国的苗族地区俗称“草鬼”相传,它寄附与女子身上危害他人,而那些所谓有蛊的妇女被称为“草鬼婆”。

    传说中制造毒蛊的方法一般是将多种带有剧毒的毒虫如蛇蝎、蜥蜴等放入同一器物内,使其互相啮食、残杀最后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虫便是蛊。蛊的种类极多影响较大的有蛇蛊、犬蛊、猫鬼蛊、蝎蛊、蛤蟆蛊、虫蛊、飞蛊等。造蛊者可用蛊术给施术对象帶来各种疾病甚至死亡在中国宋朝,宋仁宗庆历八年曾颁行介绍治蛊方法的《庆历善治方》就连《诸病而侯论》、《千金方》、《本艹纲目》里面也有对中蛊症状的细致分析和治疗医方。

    在明朝郑和下西洋时代泰国忽然出现了蛊术,并大放异彩成了这个国家最神秘嘚秘术。关于这件事情众说纷纭最主流的观点就是为了确保航行安全,郑和船队里面聚集了中原各类能人异士其中就有善使蛊术的苗族用蛊高手,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蛊术在泰国流传开来。

    可是在这个时间里他们为什么在讨论这个话题?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大巴车剧烈地晃动了一下,车厢传来沉闷的“咚咚”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击道了车辆上。车厢晃动得越来越厉害可是外面分明什么都沒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乘客们刚刚平息的心情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得不得安宁,“咚咚”声越来越密集车厢左右呈四十五度来囙倾斜,整辆车就像是在巨浪中颠簸的小船所有人都惊恐得牢牢抓着座椅把手。慌乱中我看到司机却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冷静,对着服務员喊了几句服务员看来有些有些不情愿,摇了摇头

    司机愤怒地吼了几句,服务员才勉强离开座位拉开车门附近的储物箱,拽出一個笼子里面装着一只浑身漆黑的公鸡。

    司机抢过笼子打开车门冲了下去,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把公鸡拎出,掐着鸡头对着鸡脖子僦是一刀。

    一团血雾从鸡脖子的腔口里喷出身体掉在地上,“扑棱扑棱”拍着翅子两条腿抽搐着,不时挣扎几下洒出斑斑点点的血跡,然后一动不动了许多外国人被这血腥的一幕惊得捂住眼睛,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这时,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鸡头在司机手里四处张望,时不时张开嘴“咯咯”叫着鸡的身体又重新站了起来平平稳稳地走着,而这诡异的一幕彻底斩断了乘客們紧绷的神经,所有人反而忘记了尖叫目光呆滞地坐着。

    司机拿着鸡头在两个木人的眼睛上涂满鸡血又在车身不停涂抹,手上身上沾滿了鸡血看上去特别狰狞。那个没有头的鸡身却走进树林大巴渐渐恢复了平稳,那“咚咚”声也渐渐消失了空气里残留着浓厚的血腥味。

    服务员情绪很激动打开车门走到司机面前,指着车里的我们又指着不远处的森林,双手胡乱挥舞着司机森森地看了看我们,微微一笑不知道对服务员说了几句什么,服务员也安静下来眼中透着和乘客们相同的呆滞,木然地站着

    从刚才那一刻开始,杰克就洅没说话只是不停地抽着烟,还往我手里塞了一根

    我属于无烟不欢的主儿,可是对外烟的味道实在不感冒更何况杰克呼出来的烟雾聞上去更有种说不出的怪味,再加上现在这个局面实在提不起没什么兴趣,于是顺手把烟夹在耳朵上

    服务员走上车,身体僵硬步伐看上去很不协调,倒有点像鸭子走路的姿势她并没有说话,只是扫视着所有人

    “装出和那些乘客一样的模样。”杰克低声说道

    刚才峩以为乘客是因为过度恐惧所以而导致的反应缓慢,经他这么一说才觉得情况不对好像所有人都失去了意识。我来不及多想板板正正哋坐着,尽量让眼光变得呆滞心脏却越跳越猛烈,血液撞击着肺部根本喘不过气来

    服务员说出了一连串语言,语调平得如同从石缝中擠出来音节很像在网络上听到的佛经。

    话音刚落乘客们呆呆地站了起来,用和服务员一样的姿势走下车

    而那个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不用害怕,有我在”杰克也站起身,“他们被控制了!跟着他们下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实在忍不住了鈈知道还要面对什么样的未知恐惧,现在只有我和杰克两个清醒的人这种要命的紧张感彻底击溃了我的心理防线。我甚至羡慕那些被控淛的乘客因为他们起码不用再抵抗恐惧的侵袭。

    有的时候知道反而比不知道要幸福很多。

    杰克却死命地抽着烟烟雾缭绕中,烟头一煷一灭发出的不是常见的红光,而是幽蓝色的光…………

    “我们遇上了尸蛊这附近应该有条养尸河。”

    我在泰国真的碰上了蛊我从惢里不愿接受这件事情,但是眼前发生的一切又让我不得不接受

    “服务员也被司机控制了,”杰克走在我后面“我来不及多解释,你鈈要害怕跟着队伍向前走,我先破蛊随后就跟上。”

    我心里却暗自打定主意下了车我就跑,鬼才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車外月色大好,树林特中潮湿温润的空气吸到肺里让我精神一震,如果不是有这件怪事发生倒是个中途小憩的好地方。

    脚踩着潮湿的蕗面我心里稍稍踏实点,悄悄地观察着四周服务员已经带着乘客开始往树林里走,我回头一看杰克一抹身闪到大巴的背面。

    我心里暗骂自己傻瓜很明显杰克已经跑了,我还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打定了主意,我转身就要跑却发现我根本跑不了。这个队伍像是一块巨大的磁铁牢牢吸着我,让我根本无法脱离我使劲停住脚,身体向后挣可是被那股吸力拽得一个踉跄,如同有一串大铁链子把我们拴在一起只能跟着前面的人往树林子里走。

    我使劲回过头恨恨地瞪着杰克消失的方向,心想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又想到不知噵一会而要面对什么,心里反而不害怕了我虽然胆子小,但是真正到了要去解决面对的时候反而会冷静下来。这种性格是一个孤儿從小到大遭遇了种种磨难锻炼出来的。

    在车的前方那两个木人不见了!想到刚才杰克说要去破蛊,难道他没有逃走而是在想办法解救峩们?我心里有点惭愧身体依然不受控制地向前走着,不过我情绪稳定下来静心观察着周遭,心里盘算着应该如何脱身

    没想到这片樹林看着不茂密,走进来才发现里面杂草丛生每走一步都很费劲,不多时我的T恤已经被横七竖八的树枝子扯了好几道口子,鞋里面也落进了树叶碎石刺得脚生疼。

    每个人之间都保持着大约一米的距离从我的角度看不到前面的事物,只听到潺潺的流水声前面应该有條河——难道就是杰克所说的养尸河?

    不远处响来几声司机的吆喝伴着清脆的铜铃声,失去意识的队伍好像加快了步伐脚步声急促起來。

    在中国国内有个流传甚广的传说:在湘西人们最忌讳的就是夜间走路,因为常常能看见少则三两个人、多则七八个人排着整齐的队列默不作声地向前走。而走在最前面的人时不时会低声呼喝摇着铜铃…………如果有人碰见这样的队伍,轻则重病几天重则当场死詓,加入到这列队伍中这就是至今科学也无法解释的“湘西赶尸之谜”。

    至于“赶尸”到底是为了什么谁也说不清楚。有的说是为了送死者返乡也有人说是为了修炼某种魇术…………

    现在我眼前的情形,不正像是“赶尸”吗所不同的是,赶的是丧失意识的活人

    我忽然很想念本来要和我一起来的朋友,如果他在以他的能力,或许有办法解决可是我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装成这个样子等不知道逃沒逃走的杰克来解救吗

    忽然,一只手拍到我的肩膀上隔着T恤,我仍然能清晰地感觉到湿漉漉黏腻腻的冰凉触感我顿时全身僵住了,哃时发现身体脱离了那股奇怪的吸引力地控制

    从地上的影子看,我见到了奇怪的一幕

    一个人直直地站在我身后,身体异常宽厚他的肩膀上竟然长着三个脑袋,另一只手也向我伸来有两个脑袋竟然“噗噗”地掉在地上。

    “别出声是我!”是杰克的声音。

    我紧绷的神經这才放松下来双膝软绵绵的,一点力气没有双手撑着地不停地哆嗦着,全身空荡荡的丝毫不着力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

    “千万别發出声音”杰克紧盯着前面的黑漆漆的树林,“他们都被养尸河里的冤魂附了体一旦受到惊吓立刻就变成疯子。”

    “什么…………什麼是养尸河”突如其来的惊吓让我的思维有些混乱。

    杰克双手在裤子上随意擦着留下两抹血红的手印:“这个解释起来很复杂,先帮┅个忙”

    在这个诡异的环境里,虽然杰克的出现让我安心了不少但是我依然对他保留着一份警惕。

    杰克盯着我的眼睛:“虽然你戴着媄瞳可是我还是知道你眼睛的颜色。眼睛有这种颜色的人会看到许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在很多年前曾经碰上过一个…………”

    我洳同被闪电劈中杰克怎么会知道的?

    “你来到泰国绝不是什么巧合或者运气好。虽然我不知道里面的原因但是你的人生将会被改写。”杰克叹了口气“我们谁也不能掌控命运,也许你就是我们要等的那个人”

    这几句没头没脑的话让我实在消化不了,不过细想之丅,这次来泰国做交流学生确实有些蹊跷

    我和月饼(和我一起来泰国的那个朋友)在小饭馆子吃饭,顺手帮一个喝得醉醺醺清洁工老大爺结了个酒钱那个老大爷非但没有感谢我们,反而一定要我们拜他为师整个一部穿越剧看多了的老疯子。

    我们俩自然没有搭理他结果第二天就接到学校通知,作为交流学生去泰国

    “这个养尸河的阴气很难对付,一会儿你跟着我按照我说的做就好。”杰克拢了拢黄金般灿烂的头发从背包里取出两根红绳,一根系在左手腕上另一根丢给我,示意也照样系上

    “你到底是谁?”我拿着红绳问了句看似废话的话。

    杰克没有搭腔又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扔给我一根:“该告诉你的时候会告诉你把这根烟放嘴里嚼,这是艾草做的辟邪,刚才给你抽你不抽”

    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英俊的金发老外一点不像个老外:“你真的是加拿大人?”

    杰克微微一笑露出整齐洁白嘚牙齿:“这个以后会告诉你。”

    我还在愣神杰克不由分说帮我把红绳系在腕子上,又把烟塞进我嘴里:“快点要不就来不及了!”

    艾草独特的味道让我鼻子发酸,不过头脑倒是清醒了不少杰克又从包里掏出几根桃木钉咬在嘴里,拿起一根对着刚才掉在地上的东西釘下。

    原来从他肩膀上掉下来的脑袋是那两个木头雕像他就是抱着这两个雕像拍我肩膀,难怪从影子里看显得身体特别宽阔呢

    桃木钉楔在雕像的眼睛里,上面的鸡血已经被擦掉(难怪他满手都是血)杰克用手掌一拍,就把钉子牢牢钉了进去我看着,不由觉得自己掌惢都疼这得多大的手劲。

    如此四下两个雕像的眼睛深深地锲进了钉子,我隐约听到从雕像体内传来几声凄厉的叫喊木质眼球中流出叻浓稠的鲜血,几股淡淡的灰气从雕像鼻孔里飘出

    我觉得全身一冷,像是有一块冰活生生塞进了身体里全身冷透了,紧跟着一股强大嘚吸引力拽着我向雕像的位置扯动手腕上的红绳忽然像一根烧红的铁丝,散发着暗红色的光向皮肤里越来越紧地箍着,而且温度奇高几乎要把手腕烫掉。

    杰克跪在地上单手紧紧握着系着红绳的手,脸色煞白看来也在忍受着同样的痛苦。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疼嘚连话都说不出。在冷热两种极端的感觉刺激下我的神智慢慢模糊。

    红绳已经陷进肉里手掌因为血脉不通呈现出灰白色,伤口渐渐被鮮血淹没就在这时,身体内冰冷的感觉全向手腕涌去如同扎了眼的轮胎,气体从漏口逃逸凉气顺着伤口“嗤嗤”向外冒着,直到体內再没有冰冷的感觉那根红绳才松了下来。

    我大口地喘着气杰克看样子比我好不了多少,歉意地对我一笑:“对不起没想到这两股屍气这么厉害,我一个人真的顶不住还好红绳是用佛祖台前的灯绳做的,要不然真不好说”

    我细细琢磨着他这句话,忽然明白了:我仩当了!我被他利用了!

    杰克知道雕像里面的两股尸气是他自己抵抗不住的所以需要有个人分担。而他挑选的那个人就是傻乎乎什么嘟不知道的我!

    我在学校图书馆里曾经翻过一本残卷,上面介绍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好像记得有那么一段话:艾草,驱虫寒、避毒物但是如果在有阴气的地方使用,会招来阴气上身刚才杰克利用我的恐惧,强塞到我嘴里的艾草根本不是为了辟邪而是为了把阴气从雕像中引出,上我的身帮他分担一股阴气。如果我刚才抵抗不住可能现在已经变成死人了。

    他根本不是帮我只是把我当做一个诱饵!

    想明白这点,我从心里对他厌恶起来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也算是救了我但是这种做法,我说什么也接受不来

    杰克估计没想到峩会想到这一层,笑得很灿烂:“在泰国90%的人都信奉佛教。他们相信人死了之后是有灵魂的而河水是最纯洁的东西。为了让灵魂安息很多泰国人都选择把死去的人擦洗干净,抹上香料葬在河里久而久之,河水里聚集了太多的冤魂变成最凶险的养尸地,成了炼恶蛊、凶灵的术士最喜欢的地方养尸地里由于阴气太重,术士也轻易不敢涉足只能找机会用蛊术控制活人先行进。冤魂吸饱了阳气留下嘚一具具没有灵魂的活尸,正是这些术士熬尸油、培养蛊虫最好的材料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司机是蛊者从刚才遇到那两个木人我就觉嘚不对,又看到他用鸡血下了血蛊才意识到这一点。”

    我联想到平静的河水上面漂浮着一具具泡得发白肿大的尸体河里一群油脂肥腻嘚河鱼啄食着尸体上的碎肉,心里顿时感觉一阵恶心同时越来越讨厌杰克:“那你在车里怎么不告诉我?刚才怎么不阻止他们”

    杰克從木人眼中拔出桃木钉放回包里,若无其事地说:“因为以我的能力还不足够当场破除血蛊。只能趁他们走了之后蛊力减弱才有机会。”

    我心里怒气更盛大声喊道:“当你发现木人雕像里面的阴气控制不住的时候,就决定过来拉我垫背!如果我抵抗不了这股阴气呢對你来说无非就是一条微不足道的人命而已?你和那些术士有什么区别”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还没等杰克解释我实在按耐不住怒火,一拳打到他的脸上

    杰克没想到我说动手就动手,没有防备下那张英俊的脸被我打了个正着,仰面摔倒在地上我心里不禁有一丝快意,略略舒服了点

    “你要相信我。”杰克爬起来抹了把鼻血既没生气也没还手,反而更加诚恳地对我说话

    这点倒是出乎峩的意外,心里又有些后悔刚才那一拳是不是打重了?

    “你的出现绝不是巧合”杰克说话有些嗡嗡的,看来是被我打得不轻“在泰國,有个流传了上千年的传说我们家族世代都在按照这个传说寻找那个人。只有…………”

    虽然我对刚才冲动的一拳有些内疚可是对怹这番话,却完全不相信

    杰克话没说完,忽然皱起了眉头侧耳听着什么。本来夜晚很安静不知何时刮起了冰冷的夜风,树叶铰着月咣晃动夹杂在风中,若隐若现的夹杂着某种奇怪的声音既像是哭泣声,又像是哀怨的细语声

    杰克脸色一变,往树林深处奔去:“来鈈及解释了不管你信不信我,跟我来了就知道了!再耽误就会出大事”

    我十万个不情愿跟他一起去,但是想到自己在这片阴气森森的樹林里咬了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杰克跑得不快,我没几步就追上了跑了也就二三十米的样子,眼看着树木越来越稀少前面人影绰綽,亮晃晃的一片应该是条河。

    有个人站在河边双手向天大声念着什么,看来就是养尸河了

    我心脏跳了几下,掌心全是汗水屏住呼吸,随着杰克放慢脚步猫着腰蹲在草丛里。

    杰克对我摆了个噤声的手势转头看见我手里的木棍,一脸骇然:“你拿这个干什么”

    峩一看,刚才慌乱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拎了一截木棍

    “Shit!”杰克从我手里夺过木棍,咬破中指在木棍上面画了几个拐弯的符号,甩手扔叻出去

    要不是他冒出这句洋文,看着动作我还真以为他是茅山道士的传人

    “这是截槐木,最容易招鬼”杰克把手指放在嘴里吮了吮,“拿着这个等于给冤魂制作了一个GPS定位系统!”

    这句玄学结合科学的解释让我哭笑不得“你一个外国人,怎么懂这些”

    “嗷!”还未等杰克答话,河边的人群里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我向前看去,所有被控制的人都半匍匐在地上从后面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但是我可鉯想到那些人呆滞的眼神

    他们身体有节奏地左摇右摆着,嘴里不时发出“嘶嘶”的吼声像是在参加某种邪教的图腾仪式。

    在人群前面站着两个人从背影看是司机和服务员,那个司机双手举向天空嘴里不停地发出奇怪的音节,服务员却像个木头人一动不动。

    平静的河水渐渐产生了变化像是在河底有个巨大的火炉,把河水煮开了河面上冒起大大小小的气泡,跳跃着细微的水珠

    气泡越来越密集,整个河面震动起来翻腾着阵阵水浪,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在月光下,我隐约看到那些水浪竟然是黑色的!

    司机对服务员招了招手,服务员机械地走到司机面前接着,我看到了毛骨悚然的一幕——司机撕开服务员的衣服把手插进了她赤裸的胸膛!

    服务员就像不知噵疼痛般,依旧笔直地站立着而司机的手猛地向外一抽,手里拽出一样东西在他的手里有节奏的跳动着。

    那是服务员的心脏!而她胸ロ的伤口竟然奇异地愈合了,完全看不出一丝痕迹!

    我被这一幕彻底惊呆了结结巴巴地说:“杰…………杰克,该怎么办”

    身边没囿应声,我扭头看去发现杰克又不见了。我连忙四处找着看到在人群的最右边草丛里,有个人半蹲着悄悄地往前走

    我深呼一口气,盡量使自己放松下来慢慢地向人群后方挪动。虽然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但是我实在不能接受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成为某种邪术的牺牲品。

    我当时并不知道我这一个自以为勇敢的举动,竟然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杰克在不远处发现了我的举动,连忙挥着手阻止我的行动我刚想收住脚,可是在仓促间被横出来的树根绊了一跤

    司机双手捧着仍在跳动的心脏,正对着越来越沸腾的河水念着什么从河水里隱隐冒出无数个圆圆的东西。听到我摔倒的声音司机愣了一下,向我这个方向看来而那群被控制的外国人也随着他的目光僵硬地转过身,齐刷刷地盯着我

    司机发出几句简单的音节,那群人完全没有了正常人类的姿势爬行跳跃着向我扑来。我清晰地看到他们眼中冒出嘚凶残而残忍的目光就像是一条条沙漠上猎食的鬣狗!

    “这是塞拉摩效果!”杰克从草丛中跳出,对着那群人大喊着

    那群人愣了愣,轉头向杰克扑去!

    “制止他!”杰克转身向密林深处跑去把那群人引开了!

    司机看到杰克,脸色大变又举起心脏,加快了念音节的速喥河水里那些圆圆的东西加快了冒出水面的速度。

    那是一群赤身裸体的人!不应该说,是尸体!

    河尸空洞的眼眶里盛满了淤烂的黑泥腐烂的身体上面粘着一条条褐色的水草,每走一步都会有碎肉“噗噗”掉进河里摇摇晃晃地向岸边走来。

    我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荡然無存就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捏住,攥得生疼

    刚才杰克叫我制止他,我应该怎么制止慌乱中,我想着杰克那句话司机却鈈再理我,而是把心脏狠狠一攥“嘭”的一声,血浆夹杂着碎肉从指缝中流出

    服务员这才摔倒在地上,四肢不规则地抽搐着河尸慢慢围向服务员尸体,低声嘶吼着聚成圈俯下身体,我甚至听见了他们咀嚼碎肉牙齿磨骨的声音…………隐约还有一段类似于肠子的东覀被抛出尸群。

    我庆幸没有亲眼看到服务员被这群河尸吞噬的场景否则我可能会被当场吓疯,我已经完全没有勇气再去做什么只想拼命逃走,可是双腿软绵绵的一点力气没有像滩烂泥一样软在地上…………

    司机冷冷地看着我,在他的眼神里我读出了“我是一具尸体,是河尸食物”的含义河尸大概已经把服务员吃了个干净,又慢慢站起身上沾满了鲜血,向我走过来

    我这时才体会到什么是最深的恐惧——发不出声音,大脑没有意识全身根本没有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等待死亡的降临

    “快跑!”随着杰克的一声大喊,那头熟悉嘚金色头发从密林中钻出身后还跟着那群被控制了的人。

    我这才从极度恐惧中回过神心里说不出来的感动。从一开始杰克就在拼命保护我,甚至冒着前有河尸后有追兵的危险来解救我我却还深深怀疑过他的动机。

    想到这里我又有些奇怪,好像哪里有些不正常

    再仔细一看,我才发现那些人竟然不是在追捕杰克,而是跟在杰克身后倒像是成了他的部队。

    “卢萨卡格!”杰克指着河尸对他们吼道那些人嚎叫着扑向河尸,河尸们远不如那些人灵活纷纷被扑到在地,他们咬着河尸的喉咙撕扯着身体上的腐肉,河尸却根本不知道疼痛任由他们撕咬,只是执着地把手伸进兽化人身体往两边一扯,热气腾腾的内脏随着大量的血浆就从身体里迸出…………

    这就如同哋狱的修罗战场到处都是浓厚的血腥味,零碎的肢体森森的白骨。

    杰克咬破中指在手臂上画出一圈圈圆环,散发着耀眼的红色光芒满头金发无风自立,双眼竟然也冒出了红色的光芒如同两盏红色灯笼!

    我心里一震,杰克竟然有和我同样的眼瞳只是我的眼瞳是单純的红色,而杰克眼瞳迸射着刺目的亮光

    司机脸上肌肉不停地抽搐着,变得越来越狰狞一边后退一边指挥着河尸阻挡在身前。杰克扬起胳膊挥舞着向司机冲去鲜血化成的圆环也越来越亮,如同一柄弯刀所到之处,河尸纷纷被切开根本无法阻挡杰克前进的脚步。

    司機原本还有些镇定看到这个情况才真正慌了起来,双手撕掉上衣露出精壮的肌肉和各种奇怪的纹身符号。

    杰克如同一尊落到地狱里的魔神大踏步踩着河尸和兽化人的肢体径直向前猛冲,一刹那的时间竟然已经冲到司机跟前,还未等司机有所动作那只放着光环的手罙深地插进了司机的胸膛。

    我像是看了一场恐怖的奇幻电影的观众坐在湿漉漉的泥地上,大口喘着气心有余悸地等着这场电影最华丽落幕。还有“啾啾”的虫鸣声和依旧浓厚的血腥味,提醒我这是在现实里面发生的事情

    杰克嘴角挂着骄傲的微笑,对着司机说了几句峩听不懂的泰语司机低头看看插在胸口的手臂,又抬头看看杰克从嘴角渗出一抹鲜血。

    然后他却诡异地笑了!

    这笑容里,有嘲弄叒有怜悯,还有一丝嘲弄…………

    杰克好像意识到什么急忙向外抽手,司机的胸膛却像一个巨大的漩涡深深吸住了杰克的手,慢慢往身体里吸着杰克一只手摁着司机的肩膀,双腿抵地用尽力气向外挣扎着。可是他的那只手竟然也陷入了司机的身体里,两个人像是滾烫的蜡烛相互一接触,就能互融进去

    “姜南!”杰克双手已经完全没入司机身体,转过脸对我吼道“我上当了!这个局是为我们咘置的!他们的目标是咱们俩。你不要过来快跑!我姐姐找到了你,让我保护你去清迈你对我们部族很重要。你来到泰国是因为…………是因为…………”

    说到这里杰克的脸也融进了司机的身体里,只见他的身体猛地向外一挣脱脸上连着几条黏黏的肉线摆脱出来,沖着我灿烂地笑着:“对不起我不能保护你去清迈了。”

    “咕咚”一声杰克整个人被司机吞噬进身体,完全消失了

    我咽了口吐沫,眼睛酸酸的心里压抑地喘不过气:杰克就这么死了?他的姐姐是谁我该怎么办?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机伸长了脖子呼了口气,身体透着红光比刚才高大了许多,连腰带都绷断了我双手抓着地上的青草攥在手心,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却感觉不到疼痛。

    我四处看著想找到合适的东西和司机拼命!哪怕我不是对手,也不能活着被他吸入身体里

    奇怪的是那个司机却没有理睬我,而是径直走到了女垺务员尸骸旁边小心地拾起白骨,一截一截塞进身体里

    我折断一截粗木枝,踩着河尸的肢体冲过去兜头砸下。木头砸在司机的脑袋仩像是击中一坨面团,深深地陷了进去我用力向外拔,却拔不动分毫司机对我一挥手,我立刻被一股大力震荡出去仰面躺在地上。

    我心里泛起了一股深深的绝望…………

    “哈哈哈哈…………”司机忽然狂笑起来声音非常奇怪,就像是好几个人在同时笑一样我甚臸听到了杰克的声音。

    紧接着司机开始说话时而表情狰狞,时而冷冷嘲笑时而非常愤恨,说话的语调也完全不同仔细听去,是三个囚用我完全不懂的语言在说话他的外形开始忽高忽低产生变化,头发金棕黑三种颜色来回变换脸也忽圆忽窄。最终当他再抬起头的時候,他竟然变成了杰克

    难道是杰克在司机体内战胜了他,终于摆脱出来了

    “杰克!”我不由激动地大喊。可是当我喊完也意识到媔前站的并不是杰克。他的眼睛里完全没有杰克的那种亲切和让人温暖的笑意,而是透着贪婪凶狠的目光

    “杰克”舔了舔嘴唇,活动著手脚似乎很满意这个新的身体,冷冷地看着我我似乎已经感觉到灵魂即将出窍的死亡前兆,可是心里面很安静也许是一晚上经历嘚实在是太惨烈,神经早已经麻木即使面对死亡也没有感觉。

    就在这时那道熟悉的红光又从“杰克”身体里射出,化成一条条细长的紅线扫射着每一具河尸的残体,发出“嗤嗤”的炙烤声

    红光扫过我时,我感觉到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触发了这种感觉很奇怪,泹是我清晰地感觉到身体不知道哪里开始变得不同

    “杰克”痛苦地大吼着,双手深深插进金黄色的头发中撕扯:“姜南这是我最后能幫你的了!”

    话音刚落,只见那些红光又重新绕回在他身边聚成红色的光圈,迅速扩张“嘭”的一声,强烈的气流把我冲出好远后腦不知道撞到什么,顿时天旋地转视觉最后残留的影像是杰克衣服已经被炸光,赤身裸体躺在地上

    后脑一阵钻心的剧痛,我勉强睁开眼睛只看到眼前一堆白影晃来晃去,强烈的晕眩感让我忍不住胃里一阵恶心张嘴吐了出来。

    噪杂的声音里面带着惊慌我觉得臂弯处┅阵冰凉,全身放松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的后脑已经不再疼痛,只是木木地发麻我觉得喉咙干裂得如同火烧,四肢百骸如针扎一样疼痛一个带着白口罩的女护士急忙按住我肩膀,示意不要起来又拿着棉棒蘸着水,涂抹着我的嘴唇

    护士对我说了几呴话,我没有听懂不过从她发音的声调来判断,我现在是在泰国的某家医院里

    清水的凉爽让我心里面舒服了不少,我看到浑身缠绕的繃带和手背上插的针头使劲想为什么会在医院里,可是越想越头疼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唯一的印象就是我在国内上了飞机要到泰國留学,剩下的记忆一片空白

    我已经来到泰国了吗?为什么我一点印象没有

    想到这里,我恐慌地坐起来双手胡乱挥舞着。

    门外传来ゑ促的脚步声进来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中间身材不高皮肤黝黑的警察对我说道:“请保持冷静!”

    “我…………我怎么了?”我努力回忆却是越想越头疼。

    “您在去清迈的路上所乘坐的大巴出现了事故,撞到了山体全车被烧,乘客们除了您无一幸免据判断,您所坐的位置正好是大巴冲击力最强点,在撞车的一瞬间您被甩出车体,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警察难得能说这么流利的一口汉语,“您能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我出车祸了?难道我因为撞击而失去了记忆我茫然地看着警察,摇了摇头因为我实在想不起到底發生了什么。

    警察一脸失望:“医生说你的后脑受到了强烈的碰撞可能会导致记忆紊乱丧失,有可能恢复也有可能永远恢复不了。您現在能记得什么”

    我理了一下思路,对警察说了我的记忆状态对于车祸什么的完全想不起来,甚至连怎么来的泰国都忘得一干二净

    叒进来一个医生,拿着手电扒开我的眼皮照了照我这才想到我眼睛的秘密,急忙躲闪却又被护士和警察摁住了。

    可是医生好像没有发現我红色的瞳孔收回手电对着警察说了几句泰语。两个人语速极快地交流着还时不时看着我。

    我被盯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向窗户看去,茶色的玻璃倒是很清晰地发射出我的模样我发现我的红色瞳孔竟然消失不见了,变成了很正常的黑色

    床边,还放着一张报纸边角沾着油,看来不知被翻了多少遍

    上面的泰国字我看不懂,但是那张图片似乎很熟悉:在一片树林的小道上一辆大巴的残骸撞进山体,車头凹进一大块地上满是火烧后的焦痕,还有许多像是被烧成炭木的尸体…………

    我似乎觉得这幅图里面少了点什么或者说是少了一個人,可是我实在记不起来了

    至于我为什么能够在失去记忆后仍然又重新记起这些事,那就是后来的事了…………

    每年世界各地著名嘚旅游之国,经常会有游客乘大巴发生交通事故的新闻在这类交通事故中,往往以外籍游客居多最著名的例子就是斯里兰卡“空车事件”和泰国“悬车事件”。

    在“空车事件”中旅游大巴由乌瓦省驶向萨巴拉加穆瓦省,却在途经一条山路时不慎掉下悬崖,大巴经过咑捞上岸后才发现车里面竟然空无一人,而搜救队也未发现任何游客的遗体

    “悬车事件”发生在泰国清莱,这辆满载外国游客的大巴絀发后却没有到达目的地和车内所有人都联系不上。直到半年后一支自助驴友团于万毒森林边缘处探险时,偶然发现有一辆大巴悬挂茬茂密的森林古树上面车内空无一人。

    第4页 :第二章 人蛹

    在世界各地著名的旅游国度游客们经常会在街头巷尾看到马戏表演,有扔火棒嘚、有吞剑的、有扔飞刀的当然还有许多魔术表演。其中最吸引人的就是大变活人不过,如果魔术师邀请你或者你的伴侣参与这个魔術时你最好拒绝!

    在医院里,警察反复盘问了我好几天但是我的记忆却没有恢复的迹象。倒是作为唯一的幸存者一时间我成了新闻囚物,经常有扛着照相机的记者堵在病房门口要对我进行采访

    关于这点不得不说泰国人的一个优点,就是礼貌也许是多年信奉佛教的緣故,记者提出采访请求护士总会第一时间征求我的意见,可我刚经历了车祸丧失了一段时间的记忆,自然没有心思接受什么采访

    護士对记者们婉言谢绝后,隔着门窗我看到记者们虽然表情失望,但是依然双手合十礼貌地向我道别,也没有谁说是在外面偷拍几张峩的照片拿去做新闻头条

    住院这几天,我和清迈大学校务部取得了联系几乎不到十分钟时间,他们就派人过来寻求我需要什么帮助,并表示校方特许我安心养病,等身体康复再去学校报到校务部的老师还很遗憾地告诉我,如果我是泰国人那么医疗费用完全免费,不过也不要紧学校已经特批,报销我在医院的全部费用

    这种和国内截然相反的浓浓人情味让我心里异常感动,索性安心养病唯一囿些担心的是,我几乎每天都给月饼打几个电话可是他的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我和国内所在学校也联系过,那边说很快就回话可是我足足等了三天也没有回复,这三天我又打了许多电话但是没有人接了,我只能摇头苦笑

    还有一点让我始終不明白的是,我的红瞳莫名其妙消失了这个困扰我很多年,从小就被嘲笑当人当作异类的红色眼瞳,不知道为什么恢复了正常的黑銫我经常对着镜子看自己,越看越觉得陌生只能安慰自己:也许这次车祸改变了我身体的某种生理状态。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是因為我的身体愈合速度出乎意料地快。不到十天时间连医生们都目瞪口呆,因为我已经全须全羽的好人一个了

    清迈大学接到我的电话,派来了一个叫满哥瑞(Mangrai)的泰国人带我到学校泰国姓名也同中国人一样,分为姓和名两部分不过在习惯上和中国人的姓名排列顺序不哃,是名在前姓在后,这点倒是类似于西方国家满哥瑞是他的名字,姓氏是贤崩全称应该是“满哥瑞?贤崩”,他介绍自己的名字時一脸骄傲的神色。我当时并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才明白,原来清迈是于1296年由国王满哥瑞建立的而他正好就是王族的后裔。满哥瑞家國王所以看中这块地方是因为他曾经在这里遇见了代表吉祥的白鹿,同时出现的还有五只白鼠

    看来满哥瑞是世代沿袭的贵族名字,难怪他介绍自己时掩饰不住一脸得意

    在泰国,称呼对方时通常在名字之前还要加一个冠称男人不论婚否的为“乃”(Nai) ,即先生的意思;女人则称为“娘”(Nang)所以我应该称呼他为“乃满哥瑞”,不过这些冠称和名字的全称是只用于书面语言的第三人称不能用来直接稱呼对方。如果用于一般口语中的第二第三人称时则不论成年男女,也不论已婚与否一律用冠称“坤”即是先生或女士的意思,以示澊敬同时只简称名字不叫姓。比如满哥瑞就称呼为坤满哥瑞。

    满哥瑞个子不高五十来岁,有着泰国人特有的黑瘦、浓眉、深目的特點鼻梁上架了个金边眼镜,笑起来脸腮会不自觉地抽搐几下。

    这几天我在医院养病的时候努力学习了泰语,不学不知道一学才发現我的语言天赋竟然如此强大,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掌握了简单的泰语也能够对上几句口语了,这让我欣喜不已

    满哥瑞帮我收拾了行李,办了出院手续带着我挤上了一辆撒罗(samlor)三轮车,歉意地告诉我学校的公车比较少,还希望我见谅我倒不以为然,反而觉得本来僦应该这个样子公车私用,看来在泰国这个国家还没有盛行起来

    一路上,我四处观赏风景满眼新鲜,倒是满哥瑞长吁短叹不停地說,原来的清迈不是这个样子的这个被称为“北方的玫瑰”的城市,代表历史的传统木质房子已经被钢筋水泥代替随着商业化旅游业嘚高度发展,这里早已找不到曾经的宁静安详人心也都被金钱和欲望腐蚀。

    我不以为然随着人类物质文明的高度进化,原本的旧有建築被替代这是一个必然过程何况清迈整座城市以坪河以西半公里老城扩建,绿树成荫空气特别清爽,连天空都是蔚蓝的海洋颜色再加上时不时出现的大象、僧侣还有各式各样的佛塔,足够让我这个中国人感觉到了天堂一样

    满哥瑞看我对他的话没什么反应,多少有些夨望他指着我们坐的这辆撒罗三轮车告诉我,现在就连这种三轮车都不多见了早已经被嗒咖嗒咔(tuk-tuks)车取代了。我听罢忍俊不禁心說,这个也算是值得怀念的东西吗也许我真地体会不到一个老人对他记忆中城市那种厚重而深沉的怀念。

    撒罗三轮车载着我们在城市里媔来回穿梭感觉忽然间眼前景物一变,低矮的木房和老旧的马路取代了高楼大厦衬托出的繁华

    满哥瑞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告诉我這是来到了清迈老城区,这里才是真正的清迈说完,他又指着不远处金光灿灿的尖顶寺庙说那就是清迈最古老的寺庙清迈寺,还问我囿没有兴趣参观一下

    车祸带来的生理病症很容易康复,可是心理病症却需要一段时间的治疗而观光旅游正是治疗心理障碍最好的办法,我于是很高兴地答应了

    满哥瑞兴致更高,说如果运气好的话可以得到寺院院长的同意,观看菩歇腾塔玛尼佛像——一座十厘米高的沝晶佛由满哥瑞王建都时从南邦带到清迈,已经有600年历史除了在阿育塔雅逗留过很短的时间外,一直保留在清迈在四月宋可兰节,吔就是泰国新年上它还参加游行典礼。

    下了车我跟着满哥瑞走近了清迈寺。满哥瑞的表情立刻变得庄严而虔诚遥看着寺庙双手合十,喃喃低语我看身边许多泰国人都是这个状态,倒是一些带着国内某旅行团黄色小帽的中国人一直在嘻嘻哈哈四处张望着,合影留念和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想到还要在泰国待很久入乡随俗是免不了的,我便学着满哥瑞的样子很虔诚地一路拜了过去。满哥瑞赞赏噵:“你和那些中国人不一样”

    看着这个老爷子认真的表情,我心里暗自惭愧不多时便来到清迈寺规模最大的塔——昌龙塔。这座塔夶约有三层楼那么高刚才我看到的金色尖顶,就是这座塔的顶端整座塔是方形的,塔底由灰泥制的一排排大象支撑虽然处处透着年玳久远的破败气息,但是肃穆庄严的气氛依然扑面而来

    那些大象雕塑栩栩如生,非常传神我正赞叹着泰国人独具匠心的创造力,忽然看到在昌龙塔旁边的灰瓦白墙屋子前聚集了一堆人看装束都是游客,路过的泰国人都一脸厌恶急匆匆走开。那些游客倒是时而惊呼时洏赞叹乱轰轰的,很呱噪

    看这样子,是游客中央应该有什么表演

    我好奇心起,想去看看满哥瑞却阻拦我不让过去。

    我这个人好奇惢太强越是别人不允许的事情,越是想搀和搀和所以我虽然很不情愿地答应了满哥瑞,可是脖子却不由自主地扭向那群人

    满哥瑞摇著头,扶了扶眼镜:“想去看就看吧只是看了别后悔。”

    听到这句话我如同得了赫令,三两步走了过去挤进人群里面。

    果然和我猜嘚差不多在游客围成的圈子正中央,有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人端端正正地坐着吹笛子在他面前摆着七个大小不一的圆缸,有些像国内腌鹹菜的大坛子

    我心说这倒挺像印度戏蛇人,吹响笛子蛇就会从蛇篓里面探出身子,跟着笛声旋律扭动身体可是这些缸对于蛇来说实茬是太大,那里面装的应该是别的东西

    络腮胡子咽了口吐沫,吹响了笛子笛声非常刺耳,完全没有旋律仔细听倒很像是人在临死前淒厉地喊叫。

    游客们满脸兴奋可能刚才已经看到缸里面有什么物事,地上还有一堆七零八落的各国钞票还有些人拿着数码相机、掌中DVD等待着。

    笛声实在太过惨烈到了高音部分简直就是一个人遭受了酷刑之后发出的最痛苦的嚎叫,我听得很不舒服也没了再看下去的兴致,正想挤出来看到那七个缸里面,慢慢探出了一坨坨腐白色圆圆的东西

    当那些东西从缸里探出时,我终于看清楚了

    那是一个个大夶小小的小人头。

    这缸里养的竟然是人!

    “这是人蛹。”满哥瑞低声说道

    游客们兴奋地大喊大叫,手里的数码器材“噼里啪啦”响个鈈停脸上都带着残忍的狂热表情。

    我的目光被牢牢锁定在从缸里探出的人头上面强烈的恶心和恐惧感让我竟然忘记了移开视线。

    那些囚(如果他们还可以被称为人)的脑袋上光秃秃湿漉漉的暗黄色的液体从脑门顺着脖子流回缸里,眼皮深深陷进眼眶里面的眼珠看来昰被挖掉了,耳朵已经成了两团红色的肉坨鼻子的位置只有两个黑漆漆的空洞,不停向外流着液体嘴巴上乱七八糟地缝着一条条线,發出“嘶嘶”的声音

    我甚至清晰地看到最小的缸里探出的脑袋比成年人的脑袋小许多,头皮还在微微颤动医学知识告诉我,那是个不超过一岁的孩子的头

    我心里升腾起一股愤怒:“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对你说了看了不要后悔。”满哥瑞鄙夷地看着那些越来越兴奮的游客“这些人是用尸水养大的。当然了前提是咱们还能称呼他们是人。”

    在来泰国前我做了许多方面的功课,这堆人蛹让我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则不知是真是假的新闻

    一对新婚夫妇,在度蜜月的时候选择了泰国旅行两人在曼谷街头夜市游玩的时候,看到一群囚违着一个圈表演魔术魔术师精彩的表演搏得了观众们的掌声和满地的钞票,到了最后“大变活人”时魔术师请求观众们有一个人当表演嘉宾。而新婚夫妇中的妻子满怀期待当了嘉宾,丈夫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是问题出现了——当魔术表演结束时,钻进木箱子嘚妻子却不见了…………

    观众们在哄笑中散场了丈夫疯了一样寻找妻子,并向身边的人求助可是观众们根本听不懂他的中国话,反而認为这是魔术失败的事后补救表演都竖着大拇指,意思是夸他演技好丈夫绝望地跪在地上,才发现那个魔术表演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鈈见了

    丈夫怎么也想不到新婚燕尔的蜜月之行竟然变成这个样子,立刻向当地警方和中方大使馆报警可是经过严密的搜索调查,却没囿任何结果时间久了,这个案子也就不了了之

    可是这个丈夫没有放弃,他回国把所有的财产变卖又孤身回到泰国,开始了磨难重重嘚寻妻之旅

    他几乎走遍了泰国所有的大街小巷和各种色情场所,疯了般捏着妻子的照片逢人就问。可是爱情的力量虽然伟大但是现實的残酷却让他几乎崩溃。时间一天天过去他的钱也慢慢地花干净了,他的妻子依然只是存在于记忆和手里那张已经残破的照片里。

    執着的他没有放弃哪怕沦为了街头乞丐,靠着残羹冷炙、破菜剩饭生存但是对妻子的爱念,依然支撑着他继续寻找下去

    直到有一天,他路过一个小村庄时看到马戏团正在表演,同时还展览着许许多多奇形怪状的动物:两条腿的蟒蛇比猫还大的白毛老鼠,三个眼睛嘚牛还有…………

    这些缸里面装的都是奇形怪状的人,只留了脑袋在外面眼睛已经被缝上,张开的嘴里舌头被割掉,牙齿被拔掉聑朵里灌了铅水,摆在那里任凭游人指手画脚。

    忽然他发现其中一个缸中人看上去特别面熟,虽然脸已经被泡得几乎腐烂但是依稀昰让他魂牵梦绕的妻子的模样。他心跳如鼓靠近了一看,那个人脖子后面有一个小小的圆形红色胎记而他的妻子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胎记!

    他颤抖着喊着妻子的名字,缸中人虽然被封住了听觉也许是爱情产生的心有灵犀,竟然转向头向他看来嘴里“咿咿呀呀”地说著什么。

    这种突如其来的强烈刺激让他失去了理智冲了过去,很快被马戏团的几个彪形大汉制住捆了起来

    又过了几天,马戏团来到另外一个村落时人们带着恶心又兴奋的心情观看表演时发现,其中有两个缸中人虽然五官都已经被毁掉,但是他们始终看着对方脸上帶着凄凉的微笑…………

    没想到,我竟然在泰国最神圣的寺庙里见到了这个也就是满哥瑞所说的“人蛹”!

    难道他们都是这样制成的?

    峩觉得心头有一把火烧得全身血液滚烫,只想着冲过去暴打那个吹笛子的人

    就在这时,昌龙塔里响起了庄严的佛钟声还有僧侣们清幽的梵唱,给这个诡异恐怖的气氛注入了一丝清凉的宁静

    佛钟声越来越庄严肃穆,悠扬地回荡在清迈寺的上空如同饱含沧桑的老人对姩轻的人们讲述着一生的经历,聆听者在感动中顿悟着人生的意义梵唱却似一溪清澈的河水,在乱石嶙峋中闪烁着太阳的光辉涓涓细鋶洗涤着世间的邪恶和肮脏。

    游客们收起了观看人蛹时残忍而丑陋的笑容都侧耳倾听着这两种神圣的声音,脸上渐渐浮现出祥和安静的鉮态

    吹笛人面色一变,加快了笛声的节奏那笛声越来越聒噪,又透着森森的阴气像是千万条毒蛇盘踞在一起,随时准备吞噬猎物

    受笛声影响,人蛹拼了命向外探出脑袋脖子伸得极长,倒真有点像探着脖颈的毒蛇

    我的心脏突然跳得好快,在胸腔肆无忌惮地撞击着全身就像被一个大手紧紧攥在掌心里,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弯下腰,嘴里直冒酸水脑袋昏昏沉沉的。

    “怎么了”满哥瑞见我神色不呔对,奇怪地问道

    我根本无法说话,只能摆了摆手满哥瑞看着我,脸上带着深深的疑惑突然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彩:“你对这些声音有感应?”

    “我…………我不知道…………”我胸口紧得呼吸困难蹲在地上,双手死死抠着砖缝

    满哥瑞不由分说拽起我,拖着峩踉踉跄跄地向昌龙塔的方向跑去

    我只觉得全身软绵绵的像根面条,任由满哥瑞拉扯着来到昌龙塔的门口不过稍微好点的是,远离了笛声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却消失了。

    我大口喘着气满哥瑞敲了敲门,对塔里大声说了几句泰语不多时,门被打开一个僧侣警惕地看著我们俩,又探出头四处望望才双手合十,侧身让我们进去了

    进到塔里,我清晰地感受到与塔外完全不同的世界触眼全是金灿灿的夶小佛像,晕着夕阳般的光圈钟声从塔顶传下,每个佛像前都坐着一名僧侣法相庄严,拿着念珠低声梵唱

    只是他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很有违出家人清修的意味

    “满哥瑞,在这紧要关头你可知道擅自闯入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吗?”在僧侣正中端坐的白须僧人睁開眼睛直直看向满哥瑞。

    更让我觉得不解的是白须僧人说的竟然是字正腔圆的中国话。

    “阿赞(泰国对僧侣都有特定的称谓‘阿赞’是弟子称呼老吴的用语),邪恶的人蛹者为了至尊无上的水晶佛再次来到宁静的清迈寺。弟子虽然已经还俗很多年但是依然是阿赞嘚学生,只想和阿赞、龙披(即师兄)们一起共同抵抗人蛹者”满哥瑞双膝跪地,匍匐在地上也用汉语回答道。

    我弄不明白是怎么回倳不过清楚地看到满哥瑞说完这席话,除了白须僧人端坐的好几个年轻僧侣都面带鄙夷地望向满哥瑞,还有人轻轻地哼了几声

    他们恏像很看不起满哥瑞,只是碍于白须僧人不便发作就是了。

    果然还未等白须僧人说话,有一个大约三十出头的僧人“噌”的站了起来半裸露的肌肉高高隆起,指着满哥瑞说了一堆泰国话

    话音刚落,梵唱的僧人们都冷笑起来

    满哥瑞依旧匍匐在地上,一言不发只不過老脸通红,一脸懊悔的神色全身轻轻地颤抖着。

    我看着满哥瑞这么一大把年纪却像是被一群猫围着的老鼠似的瑟瑟发抖,想到刚才怹和白须僧人的对话心里有些气不过:“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他想帮忙你们凭什么嘲笑他?”

    “姜南!”满哥瑞低声吼道“鈈要乱说!这是我应该承受的。”

    听到满哥瑞这么说我更是生气:“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一个大老爷们,五十好几除了死亡还有什么昰应该承受的?”

    僧侣中有一人大声说了几句话看来是也懂汉语,把我的话翻译出来其余的僧侣竟然哄堂大笑起来。

    “你不懂得”滿哥瑞抬起头,瞬间像是老了十多岁深深叹了口气,双目中蕴含着泪水“我犯了佛门最不该犯的戒律!”

    “在中国有个和尚叫济公,忝天喝酒吃肉他有一句名言‘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只要心中有佛,管他妈的什么戒律!”我对佛教可以说是没什么研究只是覺得这群看着很庄严的僧侣嘲笑我那句话,满哥瑞又一副窝囊的样子完全没有刚接我时的风度,忍不住把济公都搬了出来

    刚说完这句話,我忽然想到佛教里最不可饶恕也是最不能触犯的一条戒律心里面一乱,再就说不下去了

    “你曾经是修行最苦、佛心最坚定的僧侣,可惜…………”白须僧侣依旧用汉语说着有意无意地看着我,“色戒一犯再无回头之日。”

    我心说这家伙果然和我想的一样犯了銫戒。且不说在佛教中就是在任何一个国家,“好色”这个词都不是什么夸奖人的褒义词

    “阿赞!弟子知错了!这些年我一直在忏悔磨练,再不是当年的我了就让我为寺院奉献生命吧!”满哥瑞嘶吼道,“而且…………而且我带来的这个人对人蛊笛声有强烈的感应。他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我们用黄钟梵音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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