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踝肿疼痛,伸老人手指伸不直疼痛,侧一下手都痛,去医院里面还有水,之前脚也肿过,这是为什么?应该不是尿毒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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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崇枫已经在去灵镇的路上。出门时夏老爷曾经交代,妖界与人界的传送处就在百里之外的灵镇,但是具体在哪儿,没有人真正了解。崇枫向来夜晚赶路,今日也不例外。看到天上的满月,崇枫想起木槿的凝气成形,弓如满月。果真很厉害,崇枫感慨到。两旁的树林内传来一阵骚动,鸟儿被惊醒,扑着翅膀盘旋在空中。崇枫警觉提高,无声地潜入树林。树林内的深处,一个树妖正与一个青衣女子对恃,那女子双手向前,紧紧地握住一把匕首,还在发抖。树妖只是盯着她看,并不敢上前一步,似乎很惧怕她手中的匕首。崇枫仔细端详那把匕首,在匕锋上道家的八卦若隐若现。崇枫大吃一惊,那不就是失传已久的八卦刀吗?相传当年八卦刀

与璃珠一起下落不明,传说也被带到妖界去了,那么,这个女子是谁?

此时,妖怪提着双刀,硬着头皮,冲向女子。崇枫藏在一棵梧桐树后,静观这场战斗,能有八卦刀的人,想必不是凡人吧?这边,青衣紧紧地握着八卦刀,举到高过头顶的地方,对准树妖额上的印记,用力扎下。一瞬间,树妖额上的印记发出刺眼的光束,光越来越亮,穿透了树林。树妖似乎十分痛苦,双手抱头,撕心裂肺地尖叫着,青衣女子又举起匕首刺向妖怪,一招毙命,妖怪绿色的血溅了女子一身,妖怪在印记的光芒中话为尘土。女子擦了擦脸上污渍,发现了崇枫。女子的警惕性提高,右臂横在胸前,手握匕首,刀尖对准前方,做防御状态,小心翼翼地靠近梧桐树。崇枫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背靠着树,右手握着断崖剑的剑柄,剑还未拔出,吸了一口气,跳出梧桐树。崇枫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将心提到嗓子上。

青衣女子也感到怪异,身后似乎有什么,侧头看到长刀的刀锋放射出冷光,鲜血顺着刀锋流下来。

青衣女子联想到了什么,如石化一般,动弹不得。

石妖吼了一声,长刀挥向女子,青衣女子不知所措。崇枫跃起,断崖剑与长刀碰撞在一起,结界与结界之间的摩擦产生火花,崇枫与女子笼罩在青光中,石妖的结界开始出现破裂,崇枫左手抽出符咒,甩在妖怪的结界裂口上,顿时,青光大盛,石妖的结界如卵碎一般,在石妖“嗷嗷”的叫声中破裂,石妖化为粉末,随风飘散……

一直跟着我,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我叫璎珞,不叫姑娘。”

面对眼前一张笑脸,崇枫的面部都变黑了。不过仔细想想也对,这种年代,一个女子独自走在路上是不安全的。崇枫想着,也没有说什么,就让她跟着呗,又不会少几两肉。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小路上,璎珞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崇枫讲话:“你要去哪里?”

“灵镇。”崇枫低沉地回答。

“太巧了,我也要去灵镇。”璎珞一脸兴奋。

“恩,”崇枫想了一会儿,“你的匕首……”

“……那是师父留下来的……”璎珞的声音一下低落起来。崇枫见这情形也猜到七八分,只说道:“想必你的师父很厉害。”

“恩。”璎珞扬起脸微笑的应到。

“璎珞姑娘,就此拜别。”

“哎,少爷,这儿没有客房了。要不您到别的客栈去瞧瞧?”

看着小二抱歉的脸,崇枫苦笑,这已经是第三家客栈了,居然都满间,上房、下房、柴房都满员,就差没有将茅房算进去了。崇枫无奈着走进另一家客栈。

“少爷,住店还是吃饭?”小二笑吟吟地迎上来。

“哎呀,少爷真是好福气呀。本店正剩下最后一间上房……”

“小二,住店。啊!是你!”声音如同珠子溅落在地上一般清脆,打断了小二的话,崇枫心中突然升起不详的预感。

“啊,是呀。璎珞姑娘。”崇枫用史上最僵硬的微笑与璎珞问好。

“小二,还有房间吗?”璎珞问。

“小姐,实在抱歉,本客栈刚满员。”小二用手指了指崇枫。璎珞马上会意,失望中。

“要不,你们既然认识,本店可以在这位少爷客房再搭一个床……”

崇枫:“……”脸上的黑线愈来愈明显。

璎珞想想这样是不太好,摇摇头,走了。就在她跨出客栈的那一刻,一道闪电劈天而下,大雨倾盆,璎珞转过头尴尬地笑笑,崇枫无语。

此时一场阴谋正在策划。夏府遭受着血洗,朝廷以私藏兵器为由攻打夏府。雨中混

合着鲜血,空气中伺藏着血腥。木槿顺手从头上拔下发簪,化为冥狱剑,淡淡地泛着芒黄,剑尖对准着全副武装的士卒们。士卒们将木槿围在一个圈内,矛尖亦对准木槿,顺时针移动。木槿愤恨地咬着牙,左手向上翻,凝气成冰棱,飞快地刺向士卒。无数的冰棱带着寒气,刺向士卒的双眼。士卒们措手不及,接着双眼就感到剜心般,眼前一片血色,士卒们丢下长矛,捂着脸撕心肺裂地喊着。木槿将冥狱剑插入发中,后边横来一把刀,眼见就要伤到木槿,木槿转过身,手掌反过,击在士卒的盔甲上,偷袭的士卒似乎遭到重创,眼球从眼眶中凸出来,带着不可思议地眼神坠地。木槿收回手倾身,肘部狠狠地撞在另一个偷袭的士卒的心窝上,那个士卒应声倒下。

木槿抬起头,看见父亲正在与拓拔肆在大堂前撕打,木槿右手飞快向上翻,凝气成三枝弓箭,左手凝成弓,右手拉弓,此时后边一个士卒正悄悄靠近,挥刀向木槿。橙色的结界亮了一下终是接住了几刀。木槿手上的弓箭已发出,偷袭的士卒害怕地后退几步,一个大胆的士卒高举长矛,木槿转身接住长矛,回掷,矛穿过两个士卒的身体,剩下的士卒又后退了几步,寒气逼人,无数冰棱扎向他们。雨越下越大,想冲刷这些污秽的东西。木槿看见牡丹东倒西歪,有的已经折枝了,有的被压坏了,心都已经死了,留着躯壳有什么用。

降妖师虽然法力强大,但是禁不起马蹄的蹂躏,到处都在流血,夏家弟子,一个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被扼杀了,怨恨占据着木槿的理智,她在雨中疯狂地甩着冥狱剑,身边的士卒一一倒下,血染上她的橙衣,越来越妖艳。

且说夏老爷与拓拔肆这边,正打得难分难舍之时。拓拔肆使的双鞭如毒蛇摇首一般,时阴时阳,阴阳交换,阴时若柳条,阳时如铁棍。夏老爷使一长棍,虎虎生威。虽说拓拔肆的双鞭狠毒,却敌不过夏老爷的铁棍,双鞭在铁棍的抑制下越来越难使,倒是夏老爷在铁棍的配合下越战越勇。拓拔肆切齿,右手空出,直掏夏老爷的心脏,夏老爷腾出左手,紧抓拓拔的右手。两只手在空中僵持不下。拓拔的左手搓指,以掩耳不及的速度刺向对方。两道结界结界光辉大盛,两人皆被弹出。拓拔感到一样尖利的武器正向他飞来,接着是手臂上传来的刺痛。木槿的冰箭正中手臂。拓拔肆

捂着伤口,恨恨地盯着夏老爷,转身就走,士卒们得到命令,撤退,留下残败的夏府。木槿翻上大厅前,扶着夏老爷,夏老爷捂着心口,吐出一口浓血。

“爹。”木槿着急地问到。

夏老爷摆摆手,虚弱地说:“我去山间躲避一段时间,料拓拔一时间不敢来。你去找你的哥哥,一定要小心……”

廖寂的路上,橙衣孤独地走着。两旁的树上,一个黑影笑着低吟道:“看来又有一个人来与我们玩死亡游戏了……”

“吱咯――”崇枫打着哈欠拉开房门,昨天刚下了一场大雨,空气还真不是一般地好。崇枫愣住,木槿竟然站在门口。此时的木槿见到崇枫,心中的委屈一时涌了上来,溶在眼里,越搅越涩,紧紧地咬着嘴唇。崇枫心中还不晓得出了什么事,但是看见木槿身上沾着的血迹与木槿的神情,不由得升起不详的预感。

眼前闪过刀光剑影,嗜血的屠杀。木槿放声大哭,紧紧地抱住崇枫。泪水从肩头一直流到后背……

木槿洗了个澡,坐在崇枫对面。

“呃……”崇枫低吟了一会,“出来什么事?”

“拓拔肆那个家伙以私藏兵器为由。夏府,全都死光了……”

“父亲呢?”崇枫着急地问。

“没什么大事,受了一掌,到山中去了。我想拓拔应该不会再去找茬,他中了冰箭。”

崇枫没有说话,早该料到会有这样的事,只是没想到会怎么快……拓拔肆……

“不好了!”店小二,突然推门而入,“不好了少爷。”

“怎么了?”崇枫站起来。

“有军队来搜查降妖师,你快逃啊。”

“拓拔肆。”木槿也站了起来肯定道:“没错,一定是他。”

“快走吧。”小二焦急道。

“恐怕走不了了。”崇枫苦笑到。

木槿束起长发,坚定地说:“战斗吧。”

有的时候,我们也不是自愿战斗的,但是颠覆着使命的躯壳,没有选择的余地,迎着残阳为生存而战斗到底。

断崖剑、符咒、匕首,一一放好

。崇枫直起身,深吸一口气,木槿亦准备好,两人相视,那眼神充满坚定,义无顾反。崇枫推开房门,光如洪水一般涌进房间,尽头是全副武装的士卒们。

崇枫与木槿在士卒的围攻下,背靠着背。崇枫右手持断崖剑,左手食指与中指夹着三张符咒;木槿四周有许多悬浮在空中的冰棱,右手拉弓,箭在弦上。

“夏崇枫,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拓拔肆从人群中走出来,将手中的东西一扬,扔在崇枫木槿前面。崇枫定睛一看,那不正是父亲的人头。

“爹――――”木槿的情绪失去控制。

“你不要太嚣张。”崇枫忍着一口血没有吐出来。口腔内残留着腥味。

木槿抬起头,四周的空气顿时凝结,气温骤然下降。士卒往后退了几步。

拓拔肆,也感觉到了什么,咬着牙,喊道:“上,一个也不许后退!”

士卒挺着胆子,冲上去。冰棱随着木槿的控制在士卒中蛮横。无数的冰棱“嗖――”地飞来飞去,伴随着士卒的嚎叫,血溅三尺。此时,崇枫甩出符咒,低念咒语,符咒遇到士卒变着了火。三昧真火,蔓延在人群中,带着诡异的色彩与士卒的惊叫,人群大乱,哭嚎,带着混乱的场面,还有无数的冰棱在穿梭。

渐渐,土地被染成红色,士卒也渐渐减少,剩下的士卒不敢贸然前进。崇枫、木槿两人还未受伤,只是衣服上染了血色。木槿一发三箭,直射拓拔肆。拓拔肆侧身,三箭呼啸而过。拓拔肆不知,木槿紧接着又射了一只箭。冰箭,带着寒气刺在拓拔肆的腰间。寒箭化为雾气,游走在拓拔泗肆的体内,不消一刻,拓拔肆的四肢渐渐动弹不得,实际上已经与一冰雕一样。

拓拔肆的眼白渐渐变红,木槿吃惊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听到细碎的冰碎声。

“危险!”崇枫从远处飞来,将木槿向后揽。拓拔肆大吼一声,一掌打在木槿刚才站的位置上,木槿惊愕。

拓拔肆仰天大笑:“哈哈哈…………”他的四周充满黑色的邪气。

拓拔肆死死地盯着他们,他的皮肤变得没有血色,嘴唇变成绿色,指甲也变得不一般地长,眼中多了几分杀意。崇枫、木槿突然明白为什么他可以杀死父亲。

四周的士卒仿佛多了起来,将他们围在圈内。木槿仔细一看,是死掉的士卒又复活了。在木槿的操空下,冰棱飞向士卒。有的冰棱穿过士卒的手臂,士卒的手臂断裂处犹如藕断丝连,不一会儿从断臂处又长出新的手臂。崇枫倒吸一口冷气,说:“小心,这是不死的身体。”说完两人开始各自面对士卒。

木槿拔下头上的发簪,冥狱剑受到鼓动,淡发着芒黄,膨胀了几下,准备攻击。

崇枫在耳边低语:“慢着,木槿,你记不记得父亲曾经说过对待不死的东西要用三昧真火。”

“是啊,”崇枫停顿了一下,“我的符咒用完了……你……”

木槿:“……我好象没有带……”

远处的拓拔肆,骂道:“老子最讨厌有人在底下小声嘀咕。来啊,给我上!!”

“杀――――”士卒拿着长矛,挺步冲向木槿崇枫。

“咳……太多灰尘了……”

“所以我们要反对战争。”

硝烟滚滚,隐约看到木槿的白衣,还有不时抛出的断臂、断脚、断头、断……

“咳……杀不完啊。”木槿砍了一个士卒,又迎来一批士卒。

“是啊,老是这么杀下去,会累死的。”崇枫忙得没空停下来。

崇枫没有应,其实他的心中很矛盾。父亲还说过,不死的东西还怕……极寒的,璃珠。可是如果饔璃珠会引起更多的妖怪争夺,但是现在如果死了,璃珠还是回落入拓拔肆那个妖怪手中……

崇枫看着远处披坚执锐的士卒源源不息,咬着牙,暗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先保住命要紧。

“木槿,快,帮我掩护一下。”

“是。”木槿凌空踏着士卒的头,回崇枫身边,执剑。

崇枫掏出脖子上的一半璃珠,紧握在手中,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拿起断崖剑,将璃珠放在剑脊上,那璃珠竟像水溶在水里一样。一会儿,断崖剑发出淡青色的光芒,凌空在空中。木槿回头惊讶地看着。远处的拓拔肆先是惊讶然后眼神中多了贪婪。暗道,这要是我的……

崇枫握住剑柄,青光便消失

了。崇枫甩出几道青光,青光顺着士卒的方向扫过,经过的地方无不结冰,士卒皆被冻住,动弹不得。

“这,怎么会是这样?”拓拔肆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些事。

“哥,你怎么办到的?”木槿兴奋地问。

“不死的东西还怕极寒。”

“璃珠。离地下三千里的地方,有一种寒石,世间极寒的东西,璃珠就是有它制成的。”

“太厉害了!!”木槿高兴得跳了起来,不经意间手碰到口袋:“咦?这是什么?”木槿掏出一看,尴尬地笑了笑,可不,一踏全是符咒。

那边的拓拔肆听到这些气得咬牙,凌空,穿过那些“冰柱”直刺崇枫。

两人急忙退到几丈远的地方,发起攻击,木槿单脚跪在地上,三只箭已经玄在弦上,寒气凝聚在箭尖;崇枫站在木槿背后,手持断崖剑。拓拔肆站在远处,手上拿着双鞭。双方保持这一姿势不动。风,猎猎地吹着衣袍,吹动着木槿双鬓的长发。

“哒,哒,哒――――”似乎有人穿过“冰柱”从远处走来,不紧不慢。一个妙曼的人影出现在战场旁。

那人正是璎珞,她笑着接着问到:“打架呢,不打扰你,只要……你把璃珠交出来。”

到这时,崇枫、木槿、拓拔肆才把目光转向璎珞,她还是笑吟吟地。

“不认识,全当是妖怪好了。”

“呦。你怎么么知道我是妖怪?”璎珞笑着,“难到你也知道另一半璃珠在我手里?”

拓拔肆唏嘘几声,暗道,今天运气真好,璃珠就要回到拓拔家族中了。

崇枫对木槿暗道:“你对付拓拔肆,我来对付这个妖怪。记住,拓拔肆怕的也是火。”

木槿回应:“你要小心。”

“那个……符咒也给我几张吧。”

木槿暗中塞给崇枫几张符咒。

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

木槿首先将冰箭射向拓拔,右手马上拔下冥狱剑,左手夹着符咒。芒黄色的旋风卷起地上的碎冰砸向拓拔。旋风

过后拓拔居然一点事都没有,他的结界挡住了攻击。拓拔肆正得意时,不想,结界裂开了一条缝。木槿的嘴角向上勾,左手的符咒甩出,正好贴在结界的裂口处。拓拔肆大吃一惊,裂口处不断喷射火花,木槿抓住时机,右手持冥狱剑凌空飞行,从空中向下劈斩在结界裂口处。强大的气流冲出,木槿一时不能控制,从空中跌落,刺眼的光使木槿张不开眼睛,只能用长袖遮住强光。过了一会儿,强气流、强光消失了。木槿站了起来,发现拓拔肆就站在跟前,手中拿的长鞭泛着黑光,过后,长鞭已经变成长剑,反射出木槿惊愕的面孔。

璎珞看着崇枫的脸,笑着说:“你,就是天下第一降妖师,夏崇枫。”

“哼。”崇枫闷哼一声。

“那么,就让我这个天下第一妖怪来对付你吧。”璎珞说完,右手边屹立着一只红缨枪。她还是笑着,仿佛笑就是她的面孔。

冰天雪地上,粉色的身影旋转着,像一朵盛开的牡丹。璎珞的红缨枪紧逼着,崇枫比较吃力,左闪右闪地躲过一击又一击。抽个空,崇枫甩出一张符咒,乘着这个空挡,崇枫开始反击。璎珞一愣,来不及应接崇枫的攻击,被狠狠地打落在几米远的地方……

璎珞费力的站起来,从脖子上掏出璃珠,也像崇枫一样,将璃珠溶在枪杆上,红缨枪充满力量,连璎珞看起来都好多了。

木槿与拓拔肆站在空中对恃,白色衣服的木槿几乎与白雪融合,又像一枝洁白的木槿花。两人同时开始挥动剑,空中传来“铮铮”的铁器相撞的声音,漫天白雪搅和在两人之间,看不清的是对方,看得见的是杀气。木槿逼得拓拔肆连连后退,木槿穷追不舍,两人一前一后地在上空打斗。

拓拔肆被木槿一掌打下空中,拓拔肆趔趄了一下,退后几步,殷红的血渍落在雪地上格外显眼。拓拔肆愤恨地抬起头,盯着木槿,木槿丝毫不放松,右手紧崩着弓箭,箭上捆着一张符咒,似乎有一团火在无形地燃烧。四周突然出现漂浮在空中的符咒。木槿意念一动,从符咒的底部升起一缕白烟将符咒包裹,白烟消失后悬浮在空中的却是冰棱,仔细一看,冰棱中心亦是一张张符咒。

“怎么,你不敢上?”璎珞挑衅似的问。

崇枫一点也不急地说:“等木

槿解决了拓拔肆,我们两人再对付你不是更好吗?”

“你。”璎珞急了,一跺脚,率先进攻。

红色的枪缨一抖一抖犹如发怒的烈火,咄咄逼人。相比之下崇枫显得有些悠哉,不紧不慢,但又正好能接着璎珞的招数。反正道家不正讲究柔中带刚。

璎珞一出枪,来不及收回,感觉脖子上冰凉凉的,有什么搁在肩上了。

“夏家几口人死在你手中,我就要在你身上讨回!”

话音刚落,冰棱在木槿的操纵下,刺向拓拔肆。拓拔肆一身冷汗,他的身后是巨大的岩石堵住了去路,眼前是无数的冰棱,里边是他致命的东西。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去。

“把你的红缨枪给我好吗?”语在耳边。

璎珞一怔,待反应过来,手中的红缨枪已在崇枫手中。崇枫从断崖剑中取出一半璃珠,放在离红缨枪五公分左右的位置,暗动意念。那半颗璃珠发出淡淡青晕,一会儿,另一半璃珠从水中剥落一样从红缨枪中出来。两半璃珠漂浮在空中,但是久久未结合。崇枫皱眉,拔起剑在手指上一划,一道血口子清晰可见。血,滴在璃珠之间。璃珠突然爆出强光,两半璃珠在强光中结合。璎珞颓废地坐在地上,心中一片绝望,璃珠认主了。

强光过后,一颗又大又亮的珠字落在崇枫手中,那珠子中间竟有一滴血。白色的舞在珠子内缓缓流动。

冰棱穿过拓拔肆的那一瞬间,木槿突然向后转,手中的箭对准一个正在移动的黑影。黑影停下。

“拓拔肆别以为你耍阴我就看不出来。”木槿得意地说,“你的死期到了!”

冰箭滑破黑影的长袍射中心脏。刚才的冰棱重现,也重重地砸向黑影。

“不,不可能……”黑影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

“我来告诉你吧,别以为你搞个傀儡就可以骗过我的眼睛。刚才对付你的傀儡的都是幻影。真正的冰棱都穿过了你的身体。”

黑影听着绝望地倒下了,三昧真火在他的身上跳跃着。

木槿看着拓拔肆在火中死去,拍拍手,转身离去。

“璃珠。”崇枫仰天大笑,最后笑声像哭声一样。“璃珠!――啊…

…”崇枫的表情静止住,血从他的嘴角边流下来。璎珞一时呆了,发生什么事了?崇枫笔直倒下,眼张得老大,似乎不相信什么。璎珞连忙抓住崇枫的肩,摇着,惶惶地问:“怎么了?怎么了,你怎么了?夏崇枫,夏崇枫!”

“白渊――”声音由远至近,是青蛇。

“你怎么了?”青蛇关心地问。

璎珞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地问:“你……杀了他?”

“哥――”木槿回来一看,瞢了。

“怎,怎么了?”木槿颤抖着问。

“你,是你杀死我哥的,对不对!”木槿拔下冥狱剑,剑尖抵在璎珞的喉间质问。

璎珞没有回答,闭上眼睛。青蛇急了,在一旁直跺脚。

想不到木槿并没有杀璎珞。丢下剑,扶起崇枫趔趄着走了。璃珠从崇枫手中滑落。木槿没有拣起,走了。

璎珞拣起璃珠含泪说:“这是他的,不是我的。我要拿去还给他……”

“可是他已经死了。”青蛇小心翼翼地说。

“我去找他,跟着他的魂魄,一定要找到他……”说完,拿起红缨枪对准自己……

“不要,不要啊白渊,不要丢下我……白渊……”青蛇哭着喊。

璎珞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

我要找到你,即使相遇不在今生,我一定要找到你,那是我欠你的我要去偿还。

“白墨。白墨,快醒醒。班主任来了。”

“啊?”白墨抬起头,用手撑着。好痛,好象做了一个长梦。

班主任很满意地接下去说:“今天转来一位新同学。大家掌声欢迎。”

“同学们好,我是夏崇枫…………”

夏,崇,枫,三个字传入白墨耳中,犹如惊雷。白墨木纳,思想像被抽空一样。缓缓抬起头,讲台上边那脸仿佛就在眼前,无数的画面闪过。

“把你的红缨枪给我好吗

忽然记起已经忘记很久的记忆,那一刻,突然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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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春天,油菜花开满了山涧,黄灿灿的一片。就在这个春天里,发生了一个故事,一个很美很美的故事。

我家里不算富有,不但我妈妈爸爸得整天早出晚归地为这个原本就不可能完整的家而奔波。就连我,年仅12岁的我,也要到一家陪聊公司去当一个小小的,甚至可以称之为卑贱的陪聊员。

第一次我的老板向我恶狠狠地甩下一张小纸条,我轻轻地瞟了一眼那张黄色的纸,上面狂草着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老板满口粗话,愤怒地骂着些什么。我明白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来了――我将去陪伴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太婆。我漠然地看着老板那张唾沫横飞、狰狞不堪得几乎变形的脸,难道世人都如此暴躁?我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单手接过那张发黄的纸,连看也没看就把它塞进了我的衣服口袋里。

老板看了一下不远处,脸色变得更坏了,大概是被他那个不识时务的婆娘气的吧!因为在不远处,他那个肥头大耳的婆娘正在对着一位顾客大发脾气,显然,这桩生意是别想谈成了,而那个客户又偏偏是个大款。煮熟的鸭子飞了,老板想找地方发泄发泄,而我恰恰刺眼而不巧地站在他的旁边!他使劲地拧着我,我感到很痛,钻心似的痛。因为手上还有老板前些天打我的伤,现在旧伤未好,新伤又来!而我,只是默默地掉着眼泪,丝毫不敢有反抗的意思。是的,我只能乖乖服从老板和老板娘的一切命令,不管他们虐待我还是命令我,我都无法或者说是不敢反抗,如果敢和“上司”叫汁儿。就得吃一顿结结实实的鞭子。我的父母只教过我如何无视旁人的羞辱,如何独自承受耻辱。却从未讲过该如何去阻止别人对我不利的行为。我常常惊讶,为什么其它同学的家长会给自己的儿女送热气腾腾的早餐来吃?会用小车送儿女上学,送儿女放学?在我的眼睛里,永远只有扬得高高的鞭子;在我的耳朵里,永远只存在讨债人与父母的争吵声。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我的家庭是零星并且破碎的,美满的家庭不属于我,而别的同学受到的那样的待遇,仅仅只是我一个永远的痴想而已。

而我却不知道,这个春天正向我预示着什么,也许是一种幸福的,我一直憧憬的生活。

那天下午,老天似乎知道我要去完成我平生第一份工作而故意为难我,所以雨下得很大,我第一次见到初春的雨下得那么地肆无忌惮。

放学后,同学们都被家长们陆续接走,我磨磨蹭蹭地拖到最后离开,目送着他们一个个远去,目送着一个个不属于我的幸福远去。我的内心并不太难过――这种无法把握的事情时常发生。可我依然有些莫名的苦楚。别人都有家人的陪伴,家人的关心,而我,却要去陪伴一位,关心一位与我素未谋面、素不相识的老太婆――这的确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但看着外面的大雨,我有些悲伤的心,却蓦地涌出一阵小小的快乐来。

转身,迈步,撑伞,我机械地做完这些动作,我该去做我的工作了,去伴一位脾气不知是好是坏的,性格是善是恶的老太婆。

我撑着伞在雨中奔跑、跳跃、腾飞,又拿下伞,用伞尖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水上泛起一阵阵涟漪,圈圈地荡漾开去,一直荡漾到我的心里。我一边扫视着地上的水纹,一边继续飞奔――这恐怕是我惟一的乐趣了。纹波固然很漂亮,但是它们又迅速地被调皮的雨珠给打乱。

两旁的风景不断地往后倒退,我来到一扇古老的红漆大门前,久久凝望。上面的漆似乎有人故意刮过,留下了道道伤痕,里面灰青的颜色暴露无遗。在两对长满了铁锈的扣环下面,有两个不知出自谁之手的掌印,还是红色的,很丑很丑。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门?能够请得起陪聊的,应该住的是小洋房才对,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而这里却是那样的糟糕。我疑惑地从口袋里面掏出那张已经被雨水打得很湿的纸条,仔细地辨认上面的字迹――没错,就是这里。我的心里涌出一种莫名的失望,在我看来,这么破旧的民宅里住的一定是一个很邋遢的人,不知道等待我的又将是什么样的日子?

我走上台阶,收了伞,有礼貌地敲了敲门,静静地驻足了很久,依然不见有人响应,难道她的佣人没有听到?(我想。有钱人家都是

应该有佣人来伺候的,即使自己不请,作为儿女的,也应该会为自己的父母考虑,更何况这是对于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太婆来说呢?)一阵寒风吹来,我感到刺骨地冷,想烤烤火,于是也不再顾什么礼貌了,推门进去。我费劲地推开沉重的大门,这个老家伙似乎极不欢迎我的侵入,很不情缘地哀叫了一声。我羞愧极了,我自知自己是不讨人喜欢的,因为我承认在我的身上的确没有什么耀人的资本,尽管这只是一道没有生命,不会说话的门,我也认为它是在阻止我的到来。

我悄悄地跨过门坎,如同贼似的,先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人在,周围竟然是一片死寂,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家中主人没有在。但是,家中没有人为何不将门栓好呢?兴许是大意吧,他们并不把里面这点财物放在心上。尽管如此,我还是决心到处看看,免得回去不好交差。

我来到一条很短的走廊上,天上的乌云有点厚了,大概是负荷太重吧,所以压得它们透不出亮光来,我的视线有些模糊。隐隐约约地看见外面的雨帘一直安静地挂着,院子里的花儿草儿一直安静地睡着,仰着小脸儿一直安静地接受着风雨的洗礼,房子里好似真的没有人,安静地伫立着。我愣了愣,见实在没有人在家,便转身准备离开。老实说,这地方着实令我害怕。寂静无声的房子仿佛在怒视着,睁着大眼睛瞪着我,这儿的一切仿佛都眼露凶光,向着我龇牙咧嘴,就像妖魔鬼怪一样,小孩子都是应当怕那个东西的。再加上古老的建筑又给这个原本阴森的宅院又增加了几分可怖的气氛。我不禁被吓得后退了几步,打算撒腿就跑。

在这时我听到了一个很苍老,很悲凉的声音:“进来吧……”我倒退的脚一霎间就顿住了,说话的人仿佛已经知道我到来了很久了,仿佛一直都在倾听着我在这个宅院里面发出的所有声响,大概是我要陪聊的那个老太太吧。现在我无法逃脱这个鬼地方了,只得畏畏缩缩扭扭捏捏磨磨蹭蹭地将脚步挪到一个很破的木格窗前。透过很弱的光线,我隐约地看到了一个人影子,在木藤椅上的那个人,望着天上的大雨,凝神细想,似乎在细细回味着什么。我突地打了一个冷颤,不知是因为全身湿了还是心里怕了,也不知是好奇促使还

是逼迫前去,反正等我缓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坐在老奶奶身边了。

我看着旁边的老奶奶,心里有种很怪异的感觉,有点安全感,又觉得这位老奶奶很神秘,觉得在她的青春里一定发生了很多故事。我渴望,我试探,我惧怕知道她的过去。胡思乱想了很久,我颤颤巍巍地抖出一句话“嗯……我……我是来陪……陪聊的人……”老奶奶转头对向我,我发现原来她的脸上不仅仅只是有岁月,还有很迷人,很慈祥的微笑,虽然只是淡淡的一咧,却让我由衷地惊叹她的笑容之美,之媚。“你很怕?”老奶奶又转开视线,盯着窗外的瓢泼大雨,不见她回头。“嗯……”我只得如是回答,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她的面前什么谎也舍不得撒,因为我有种预感――她能够猜透人的心思。“怕什么?你一定认为这里有点阴森吧?每一个第一次来这里的人都这么说。但阴森自有秒处在,在此悟出一番禅心也是妙哉!”我呆呆地望着她,觉得她说的似乎赋有很高深的哲理,竟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好想是看见了,好像是嘲笑似的笑了笑。我的脸便“刷”地一下红了――我让人家看笑话了。顿时面红耳赤。而老奶奶似乎能钻到人心里去看个明白,说:“没什么可尴尬的,我只是觉得你小小年纪,我给你说这些太早了些而已。”

我的心稍稍平静下来了一点,无语地看着她,不安地动动两只已经被雨水打湿的脚,又撩开搭拉在眼前的两缕湿漉漉的头发,然后沉默。我只能沉默,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我是第一次陪聊,有些拘谨,也没有多少经验――原本我平日并不和旁人说话的。

我沉思了半天,挤出一句话来:“您家还有别人吗?”我原以为她会像其它人一样,骄傲地谈论自己的子女如何如何有钱,如何如何富裕,如何如何孝敬,但谁知,话毕,她脸上那缕原本黯淡的笑容瞬间被抹杀得一乾二净,显得很苍老的两鬓使劲地动了动,仿佛正在咬牙切齿。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错了,竟然惹得她如此生气。我老是在无意间犯错误,可每次都是无心,我老是不知道他们为何这么为我的一句在我看来并无毛病的话而生气。我一时间慌在那里了,不知所措,等待着火山爆发。

“这个你用不着知道!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在敝舍找一

间房间住下吧!我这个老太婆就失陪了!”

她甩下这句话之后,就拄着拐杖“哒哒哒”地蹒跚着走了。留我一个人傻在那儿,如同一块石头般站立。那段时间里,我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想,听不见雨声,看不见景物,只是呆呆的。

我在那里像木偶人一样呆伫了很久,一声炸雷轰响,房间顿时间变得很明亮,我猛然间回过神来,看着外面大雨如注,又低头看看两只几乎要被冻僵的脚――哎,看来今天只得在这里住一晚上了。

我跨过门坎,向四周张望了一下,这才惊奇地发现,原来每面墙上都有许多美丽的壁画!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华丽的壁画,虽然墙面略有些不平,墙上的画也有些破损导致的不清晰,但是却依然抵挡不住那精湛的画工。我突地感觉,在这样一座古老而阴森的宅院里,存在着这样赋有艺术气氛的东西,这足以让一个人改变对这里的看法。我一边张大嘴巴陶醉在画中描绘的一个个生动而形象的故事里,一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这画上的每一个人,每一种物,仿佛它们都是活的,他们都令我那样的如痴如醉。

当我梦幻般把整个四合院绕了一圈之后,才忽然想起还有许多功课等着我去做,更重要的是,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呢。哎,今天没有得到一个铜子儿,不但回去不好交待,明天也准得饿一天的肚子。自认倒霉吧,谁叫我那么不识时务呢?

我胡乱地找了一个房间推门进去,里面没有点上灯,光线很暗,我看不清四周。我眯着眼睛,努力想分辨清楚,却还是没有适应光线的黑暗。我从小就有黑暗恐惧症――我总会无端地惧怕黑色的东西。此刻,我感到所有的寒意,所有的黑布都向我裹来,铺天盖地、呼啸着、尖叫着,我害怕得几乎不能呼吸了,神智慌乱的我,手四处乱舞着,却阴错阳差地打到了一根蜡烛。我像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将它紧紧地握在手里,同时伸手去掏随时带着防身用的火柴。“哧”火柴点燃了,幽蓝幽蓝的光,让漆黑的房间里有了一丝光亮,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放宽心的我这才看清整间房屋的布置。

一个古代时候的木榻,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美的床,心中不免一阵兴奋――想到今天晚上就能睡在上面,摆脱那种必须睡在水淋淋的地上的日子,心里便久久不能平静,即使只有一晚上的时间,至少它可以帮助我暂时地不听到爸妈的吵闹声,家具的破裂声,债主的讨债声。在木榻的旁边,有一个脸盆,好似还是铜的,我在老板家看见过,只是这个上面还多了一个搭毛巾的架子。在门的旁边,是一张雕刻精致的木桌和一把工笔细腻的椅子,桌子上面摆着毛笔和砚台。在它们的上方是一扇样子很特殊的木格子窗户,所谓特殊是因为我偶然发现上面刻着一行笔迹工整的字“今天的大雨一直下着,我一直等待,却从未等来结果”,我不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估计是老奶奶的女儿或者是侄女儿刻的吧,我也不想花过多的精力去研究一句对于我来说毫无用处的话。

看着这些陈设,我突地感到,看来这个老人的生活不算太破碎,至少在她的灰暗和难以捉摸中,隐藏着一颗那么有闲情雅致的心,在那颗心里面,一定有一个高尚而典雅的灵魂在支撑着她。此时外面的苍穹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可怖地马着脸。我连忙把蜡烛摆到桌子上的烛台上,草草地完成了作业,老师批评就批评吧,要找我爸爸妈妈“聊天”就找吧,他也许不知道,我的爸爸妈妈认为只要我能赚钱就够了,学习成绩根本不重要,所以老是和他们交谈也是白搭。我甩甩酸痛的右手,将旧钢笔头和已经发黄的本子装进妈妈给我缝的帆布包里面,便拿上烛台,推开门去完成我的任务去了,我尝试过饿肚子、被挨打双重夹击的痛苦感受,我还是决心再次打扰老奶奶。我小心地探出一只脚,手头左右看看,我突然感到很害怕,比刚来的时候更加害怕――因为在黑暗笼罩下的宅院显得更加恐怖。

我摸索着,看着哪个房间亮着烛光。我这样一走,才感到房间真多,足足有几十间的样子,我的眼里突然映入一点点黄晕的烛光,很温柔地缀在夜的苍凉里,像在雨里奔跑时的那种欣喜感。我敲敲门,却发现门并未合上,是半虚掩着的,等了很久没有人响应,我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便推门进去往里面看,房间里有些凌乱,一点儿也不如我住的那个房间般收拾得井井有条――难道那间房屋有特殊意义所以才经常收拾?我不得而知,里面的陈设也很简

单,只是,排列的顺序却不是按照常理来的。门的斜右面是一张同我房间形状样式相同,颜色却不一样的木榻,只是多了一床素帐,还是不见老奶奶。兴许她出去了吧,但是她年纪这么大了,又是下雨天,又能到哪儿去呢?再说,怎么粗心也应该把蜡烛熄了吧,就这么任它亮着,未免太冒险了。

我走到桌子旁边,想将蜡烛吹灭,却恍然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老奶奶!

“老奶奶!老奶奶!您怎么了?”我急切地呼唤着。

老奶奶依旧一动不动地躺着,我急得脑门上直淌汗,手不停地搓着,脑袋不住地转来转去,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我突然记起东街的王大夫,他心肠好,人也善良,对!就去找王大夫!

我先按照原来王大夫给我说的应急方法,吃力地将老奶奶抱到床上,将被褥盖好,再在旁边摆一杯水,这是王大夫教给我的,是为了等病人醒来之后好方便喝水。然后我把蜡烛吹灭之后,也顾不得什么外面倾盆大雨了,连雨伞也没有拿,一头扎进雨中去……

此时的我,似乎那个什么“黑暗恐惧症”也没有犯了,也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再在雨中嬉戏了,我那一刻感到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担着一个人的性命,我现在惟一能为老奶奶做的――就是飞奔到距离西街有几里路的东街上去找王大夫来救人!

当我气喘吁吁地赶到王大夫家门口的时候,他家平日挂在门口的马灯不见了,可见他们一家一定已经睡下了。我的脸上不停地有水珠滴落,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

我喘着粗气,喉咙疼痛难忍,好似有无数根针扎着我。“笃笃笃”,我敲开了王大夫家的门。王大夫家的伙计一脸倦意地把大门拉开,一见是我,也没有听我说什么,便进门叫王大夫去了――我的母亲一直患有胃病,经常半夜三更犯病,所以我尝尝深夜来请王大夫出诊,可是因为我们贫穷,王大夫大发慈悲地让我们免费看病。每次在去我家的路上,他时常对我传输一些急救知识,以防万一,对我们算是很照顾的了。王大夫一边系着腰带一边打着哈欠向门口走来,见了我,一脸的惊讶和慌张。“是不是你妈又发病了?”我使劲摇摇头,吞了吞口水,“不……不是的,是……是……东街

有……有个老奶奶……晕倒了……”听我断断续续地说完,他急忙吩咐旁边的伙计备好马车,对我说了声:“等着,我们坐车去看看!”说完王大夫就跑进内屋拿了两把伞和一件大衣,带上他随身携带的药箱拉着我上了马车。

坐上马车,王大夫将两把伞搁在板凳上,一边听我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边将大衣给我体贴地披上,因为此时的我已经满脸通红,嘴唇已经变成了乌紫色,全身瑟成一团。几十分钟之后车“嘎”地一声停住了,我感到在这几十分钟里,分针与时针每一次前进都紧紧牵动着我的心。我和王大夫下了车,向宅院里面奔去……

我带着王大夫跑向老奶奶的房间,我指了指着躺在床上昏睡的老奶奶,对王大夫说:“王大夫,就是这个老奶奶,快救救她吧!”

王大夫放下药箱,点上蜡烛,坐到床前,给老奶奶把了把脉,又摸了摸额头,来到木桌前,从药箱里面拿了一记药,吩咐我去把这服药拿去熬一个时辰,又嘱咐了我以后要定时给老奶奶喂药,然后给我留了几天的药后便匆匆离开了。我舒了一口气――还好老奶奶没有事。我给老奶奶整理了一下被角,便去找炉子煎药了。我拿着那包药,端着烛台走出房间,又挨着房间一个个地找,终于在要把四合院绕一个圈的时候找到了厨房。

我有些惧怕地跨了进去,里面到处都是张着大嘴的大锅子,我不知道老奶奶弄这么多锅子来有什么用,难道她们家里有很多人吗?我找到一个熬药的小锅,用帕子擦了擦,上面似乎因为很久没有用的缘故而布满灰尘。我点燃了灶台,一边把柴火不断地加进去,一边想有关老奶奶的许多事情。她的一切神秘,一切怪异。我见火不太旺,找了一把破扇子煽着火,浓烟将我的眼睛熏得很痛很痛,等到我的腿都麻了,药也煎好了。我用帕子包着把,将里面浓浓的、难闻的药倒在一个陶瓷碗里,用一只手端着,另一只手将烛台拿着,慢慢地走回老奶奶的房间。

药很烫,我一到房间便把碗放在了木桌了,甩了甩被烫疼的手。我不忘回头看看老奶奶,我惊讶地看着老奶奶居然睁着眼睛,老奶奶醒了!我急忙走到床边,想问问她怎么样了,却发现老奶奶沧桑的眼里居然有

我慌了,我不知道我又做错了什么,急忙说:“老奶奶,对不起,我……我错了……”

老奶奶似乎才从她的回忆中清醒过来,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开口道:“你……你没有做错什么啊?为什么要道歉?”

“啊?哦,那……那您……为什么……流泪?”我不解地看着老奶奶那张苍老而带有些许笑意的脸。

“哦,这个……”老奶奶似乎有点难以启齿,犹豫着,思考着,过了半晌,她缓缓地开口向我讲述了一个故事。而就是这个故事,这个只有在小说里面才能看见的故事,这个传神得近乎虚幻的故事,将我的命运改变了。

“我从未对其他人说过我的家庭。我的昨天是甜蜜而温馨的,但今天的我却不属于世上所有的温暖。至今,我伪装自己,为的,就是有足够的时间来细细回味原来的事情,但是,我又那样地害怕,那样地不想追忆。因为我觉得那些就应该是如同寒冬的柳絮般飘飞过后就落地变得无影无踪了,况且那些雪花飘落的过程并不美丽,甚至让我都不愿意忆及。”

老奶奶此时脸上的神情仿佛是在揭原来的旧伤疤,那样的苦不堪言,一脸无奈和悲伤。

“别看我现在一个孤家寡人,其实,我有3个儿女,他们都很可爱,成家立业之后常回来看看我,那时我感到自己好幸福――他们没有辜负我对他们的十多年的养育之恩……”老奶奶脸上挂着一丝回忆的微笑,完全地沉浸在当年的甜蜜里。

我吃惊地望着老奶奶,虽然我以前曾经猜测过老奶奶有许多复杂的过去,但是现在老奶奶亲口对我说出来,依然令我大吃一惊。“那他们现在呢?怎么不回来……”我看着老奶奶那张笑容中却透着一种悲凉的无法言状的苍老的脸。

“他们?……长大了,是该拥有他们温暖的巢的,而我这个老太婆,只要这栋老房子陪我就够了。我并不希望他们把我天天惦记在心上,只是希望,只是奢望,他们能够时常回来看看我,哪怕是――一年回来看望我一次,哪怕他们回来的时间还不及我等待的时间的千分之一!但那段时间却实在我值得回味365天那么久!可是……可是……”

老奶奶说这段话的时候明显有些

激动,语速很快,可见她内心是多么的翻腾,是多么地思念自己的儿女,也许是那些不孝的儿女让老奶奶想起了原来是多么多么地期望他们到来,以至于后来竟然落了泪!两行混浊的老泪顺着她那满刻着“生”的辛苦的条纹的脸颊上,滴滴滑落,美丽一瞬。

我突然明白了整件事情,我似乎知道了老奶奶为什么外表是那么地神秘而寂寥,也明白了为什么这栋宅院有种不同寻常的沧桑,那是因为――在这里发生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隐藏着一个老人和三个儿女的所有情感,隐藏着他们对这个家庭的所有爱,也隐藏他们对彼此付出的一切。而一个孤单的老人承受的却是最多、最重的,儿女们把一切牵挂,一切劳神伤情的事情全都留给了一个老人,把所有的欢笑与快乐都自私地带走,留这样一个寂寞的宅院陪伴着这样一个寂寞的老奶奶。

“老……老奶奶,他们不回来是他们不孝!您……您没有必要再为他们哭泣伤心了,您……您这样,我……我不好受……”

我突地同情起这个爱儿心切的老奶奶来,她那么努力地隐藏自己,那么努力地包装自己,只是为了不让其它人看到自己有如此不堪的昨天,只是为了有空间有时间来回忆原来和儿女们在一起的和睦、快乐时光!这么博大的爱,这么无私的爱,无论是谁,理所当然会被感动。我突然有一种想保护这个老奶奶的冲动――我想不让她再受到一点点伤害,虽然我从未体味过这么温暖的爱,但是似乎我的前世曾经奢侈地享受过,而老奶奶似乎是那个唤起我内心那丝丝点点记忆的醒梦者,她让我记起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我的妈妈也曾这样深切地关怀过我,也曾这样深切地牵挂过我,而现在呢,妈妈似乎仍是如此,只是我从未留意。

老奶奶依然是无可奈何的语气,惆怅着,眉头紧锁:“他们都是我的心头肉啊……让我不去理会他们,谈何容易?孩子,你还没有长大呢,长大了,很多事情都不明白,没有他们经常带回来的笑声,我真的……很不习惯。”

“我当您的干孙女儿吧!”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竟然冒出这样一句连我自己都为之惊讶的话来。

老奶奶果然是一脸吃惊地看着我,也不知是我恍惚了还是怎的,我竟然看到她悲哀的眼神里飞快地闪过了一丝惊喜,而原先一

直挂在皱纹中间的泪珠,似乎遭到了攻击似的,也惊慌失措地慌忙逃窜了,只是脸上的泪痕才证明了它们曾经存在过。

“真的吗?”她似乎是那样地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使劲地点了点头,也许是我脸上的坚定让老奶奶真的肯定了我的话,也许是我的安慰使老奶奶想起了她的儿女们也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过一定要孝敬她老人家,而让她一下子感动、伤心。只见她颤巍巍地用双手捂住脸,干枯的手不住地抖着,剧烈地抖着!――老奶奶在哭!我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如此伤心,但,我是真真切切地、清清楚楚地听到一种声音,那是老奶奶尖锐的哭声,从心中一下子汹涌澎湃了出来,盈满了眼眶,她仿佛要把以前对儿女们的所有挂念、所有悲伤、所有期望都在此刻发泄出来,她一定很久没有这么哭过了吧。

她从未对旁人说出过自己心中的想法,自己多年来对他们的思念,自己昨天的那些美好回忆,甚至是自己最亲最爱的儿女都未曾了解过。而在今天,却对我这么一个陌生人袒露了自己的心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想也没有必要知道为什么,因为有些事情,留有些遐想的空间,留有些幻想的余地,总是好的,总是美的。

她缓缓地抬起头,老泪纵横的脸庞令我的心为之一紧――也许我的妈妈也曾为我这么哭过?我相信应该是这样的吧,半信半疑地相信。她紧闭的双唇慢慢张开,似乎千言万语都要在这一刻倾诉出来,但是,她没有,她仅仅只是说了三个字,而这三个字却让我后来回想了几十年,体味了几十年,感动了几十年。她轻轻地,轻轻地说:

这三个字在我活的十多年里是第一次充满了我的耳膜,这个声音一直悠扬地悠扬地荡在我的人生中,我的心里只是澎湃着,澎湃着,直到水滴渐渐漫出,渐渐地充斥着我的眼眶,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朦胧不清。我只是听见我轻轻地,轻轻地答应了一声:“哎……”

这个夜晚我和老奶奶各怀心思地躺了几个时辰,也许谁都没有睡着。

等我睁开眼睛时,太阳已经老高了。我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却发现桌子上放了一盘馒头和一盆稀粥!我很久都没有吃过这么好的早

饭了,急忙用帕子心急火燎地抹抹脸,迫不及待地坐在桌子前大吃特吃起来,要知道我昨天晚上都没有吃饭。等到我享用完了美滋滋的早餐,才猛然想起给我提供早餐的人――我的奶奶!我抓起帆布包,拿走被太阳晒干雨水的雨伞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今天是一个艳阳天,一定有一个好心情!我眯着眼看着散发出万丈光芒的太阳公公,和他旁边那一朵昨天还是披着灰色外套的云,今天却已经兴致盎然地换上了一套白纱衣,正在向我高兴地招了招手。昨天晚上经历的那些就好像是一个梦一般。我似乎已经拥有我了自己以前曾经梦寐以求的那种生活,有了一个爱护我、呵护我的“家人”,尽管这个家人是我的干奶奶,但是,我仍然莫名地相信她会对我很好的,很自豪地相信!而昔日我认为对我丝毫不关心的父母在昨天晚上都已经离我远去,他们所有的好,所有对我的爱,都如同放电影一般幕幕展现我眼前。

我向奶奶的房间走去,应该向她说声“再见”才对。我两步并作一步地迈着大步,情不自禁地哼着小曲儿,我突地发现,原来这个宅院在晴天的时候是那么地美丽,昨天那些静静睡着的小花小草,今天都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地看着我,挥着小手跟我打招呼;昨天那个雨帘静静挂着的地方,露出屋檐的一角,也不知道是那只迷途的小鸟不经意地掉下了一粒种子,那粒种子就在瓦片中间生了根发了芽,那嫩嫩的初茎就那么勇敢地立着,可爱之至。墙上的壁画不但有昨天那种画工精湛而显露出来的绘画功底之美,在阳光的衬托下更有了栩栩如生之媚,活灵活现的故事,就在我的面前上演着。整个宅院洋溢着一种生气,荡漾着一种返老还童的朝气和青春的活力。

我来到老奶奶,哦,不!我来到奶奶房间的门口,扣了扣门,却如同昨天刚刚来时一样,什么声音都没有,什么动静都没有。我暗自奇怪,难道老奶奶出去了?我推门进去,陈设还是昨天的陈设,家具还是昨天的家具,奶奶却怎么也不见影。

我正准备出去时,却看见桌子上有一封信,我的心里猛地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拿起那几张薄薄的纸,却感到我的手似乎不能承受住这么几张纸的重量,颤抖着。

上面用毛笔工整地写着两大篇字,我看到的第一眼,并不能了解这封信的内容,只是开头的称呼却又一次让我心头一震。

请允许我叫你一声孙女儿,因为,当我昨天晚上听到你讲的那句话的时候,心里面涌出的那种温暖是我这一辈子最后一次听到了。也许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了,凝视着你,凝视着我的儿女们。

不要问我为什么要做出这样极端的决定,因为,我这些年来的所有悲伤,所有思念,所有不舍都是那样地多,儿女们把我彻底地从他们的记忆中抹去了,剩下的,只有他们的家庭,他们的一切功名利禄。我不能忍受在我所剩无几的日子中还要时时刻刻地思念着他们,奢望着他们能够回来看看我,永久地做着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梦。我还记得他们还在七八岁的时候,在一个类似现在的春天,手里面举着自己从后山摘下来的油菜花,扬着小手,仰着小脸对我天真、稚拙地说:“妈妈,我以后一定要让油菜花在你的面前开满了!”孙女儿,你知道吗?在我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心里是多么地幸福,多么地快乐,而今却只剩下无数回忆等我慢慢拾起,每当我看到其它的父母牵着自己孩子的手时,我的心思都会回到原来那个时候,但是我那时会心如刀绞。

我有许多事情都没有告诉你,也许你曾经发现过,也曾经疑惑过。因为这个宅院里面的每一件东西都具有它特殊的意义,墙上的壁画,那是在他们小时候,吵着嚷着请工匠们来绘的,每当我看到他们张着小嘴,举着小手,开心地笑着,用手小心翼翼地抚摸图画的时候,我就很开心地看着他们微笑;还有你睡的那个房间,是我的小女儿曾经学习生活过的地方。里面的陈设全部都是按照我小女儿的意思摆放的,每当我看到她一丝不苟地擦拭着家具的时候,天真活泼地画着图画的时候,我的心里就涌出一丝欣慰。她是素日最贴人儿的小淘气鬼,可如今却已经为人之妻了;我厨房里面的碗和锅,那些都是为了让儿女们更方便玩游戏的时候架的锅,备的碗。他们喜欢一路疯跑着,尖叫着到后山上去采花儿草儿,然后又一路疯跑着,尖叫着到厨房里面玩过家家,每当我听到他们童稚的笑声时,还有窃窃私语商量着什么的时候,我

的心里就涌出一丝愉悦。而今,这些欢笑,这些身影都一个个地从我的听觉中,我的视线中消失,我的心也一次次地空了。有一次我实在是太想念他们了,跌跌撞撞地跑到小女儿的房间里面默默地掉眼泪,看着窗外绵绵的雨,在木格子窗上刻下了一些话,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

我写了这封信,是为了感谢你,因为是你延续了我的生命。在我最思念儿女们的日子里,我曾经想过要奔向天国去,但是,每当我看到那些熟悉的家具时,我就不忍离开我的那些美好回忆。算命先生给我说,你只要找一个陪聊就能够让自己不留遗憾地去。或许真的是这样,在原来年末的时候,我都会默默地许下一个心愿,以往我许的都是儿女们能够回来多看看我,但每次这个愿望都不能够得到实现,于是,我绝望了。在去年大年的时候,我在心中对自己说,只要能够有一个疼我的人,给我一丝关怀,便可以安心地走。于是,那个愿望终于在我近乎再一次绝望的时候给了我希望――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它让我遇见了你。你是一个很善良,但是有些自卑的小女孩儿,虽然你衣着破旧,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你是个心眼儿很好的女孩子。在你之前,我曾经请过四、五个陪聊,不过他们都因为害怕我这个性格怪癖的老太婆就都一个个离开了,我几欲想断了这个可笑的念头,但是,好像老天注定要将我和你绑在一起,事实果然如此,老天安排了一个如此贴心的人来,所以我才肯对你敞开心胸。其实,你并不用自卑的,你知道吗?你很漂亮,没有钱没有关系,重要的,你有一颗热诚的心!你用你这颗心牵挂着、关心着身边的每一个人,让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你身上独一无二的魅力,相信自己!

不用惦记我,我在那个世界里会活得没有一点悲伤,会活得没有一点痛苦。我会笑着祝福你,还有我的儿女们,只是请求你们,我的心头肉啊,不要委屈了自己,不要颓废了自己,让自己活得更加快乐一点,孤单时,记得在最温暖、最幸福的国度,有我最深切的等候。另外,答应奶奶,不要让自己的父母如同我一样悲伤,一定要,孝敬他们。

我在看着这封诀别信时,早已泪流满面,我伤心并不是因为惊讶奶奶会做出这种决定,我也不埋怨奶奶不曾与我道一声别就走了,因为――等待的确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更何况对于一个马上就要深埋黄土的孤寡老人来说,这样无止境地等待更是极其残忍的。我的心里只是默默地流泪,脸上只是默默地淌泪,我突然有点同意奶奶的做法了。也许她会选择这种方式,也是被逼无奈,她只想令自己好受一些,轻松一些。我有些怪异地笑了笑,任自己手中那三张轻飘飘的纸随风飘落着、旋转着,然后悄无声息地花落在地上,随着我的泪悄无声息地滑落在地上。

“妈!我和二弟还有三妹回来看你了!”一个沉厚的男声传来,于是,几种鞋子碰地的声音朝我越走越近,终于,那些称奶奶为妈妈的多年不一见的“儿女们”回来了。

他们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也不敲门就那么直直地推开门进来了,一脸惊愕地看着贪在地上的我。

“你……你是谁?我妈……妈呢?”原来他们还记得在这里还住着生他们养他们的母亲,还记得在这里有一份挂念永远存在。

“奶奶……奶奶……奶奶她……”我泣不成声地说着,终于抵挡不住泪水的泛滥,把双脸夹在两腿之间,只听见整个房间都有我的哭声在回荡。

也不知道他们是看到了地上的那封泪痕满满的信,还是从我的话中明白了些什么,反正,我是听到了他们悔恨莫及的哭喊声,从心中一直迸发出来。“妈!儿对不起你呀!”

这个故事就如同这个初春里的一朵凄美的花,惨淡地、惨淡地开放在奶奶的青春里,铺满我的心田。而它的惟一点缀,只是我、奶奶的三个儿子还有奶奶的泪珠而已。先生说过,“风雨之后有彩虹”,但,我至今是确确实实地不相信先生说的话了,因为,奶奶为她的儿女付出了她的青春与泪水,却依然是带着些许遗憾而去,而这个悲剧里,我认为,我不是没有一点责任的。至少,我没能阻止奶奶,我没能阻止自己,本来儿女不回来看望奶奶就已经是不孝了,而我,却更大化地扩大了这场悲剧的发生。哪怕再让奶奶多等几个难熬的时辰,哪怕让我不去念书坐在这里陪

伴奶奶,都可以让奶奶的愿望得到实现,而我,却没能让奶奶幸福地走。我也知道不能弥补了,我如今能够做的,就是谨记奶奶的临终嘱咐――让自己活得更加快乐,让自己的父母活得更加快乐。

或许,我应该好好地去上学念书了,好报答他们,我也许会对他们说一声:“爸爸妈妈,我以后一定要让花花草草在你的面前开满了!”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否会如同奶奶一般内心感到愉快,但是我相信,结局一定会很美满,很幸福,因为,我已经看到了奶奶流过的伤心的眼泪,已经看到了儿女们追悔莫及的样子,我不想重蹈覆辙,我想,我想报答他们。

我站起身来,用袖子抹抹脸上的泪,对正在默默追悼的儿女们说了声“再见”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不是我不耐烦,而是我害怕回头,我害怕回头了之后就会想起昨天晚上奶奶对我说的那些话,以至于泪越流越多,我干脆跑了起来,朝学校奔去……

稀里糊涂地上完了课,我急于向家里跑去。昨天晚上我彻夜未归,他们一定急坏了。

果然,等我回到在我以前看来破碎且不完整的家的时候。爸爸依然在和讨债人们进行激烈的争吵,他们好似就要打起来了,爸爸唾沫星子横飞,好似还有难过的泪水,是为我而流吗?我惊异地发现,爸爸的两鬓已经斑白,显得越发地苍老。而妈妈则一反常态地坐在地上安安静静地哭着,只有那一耸一耸的肩膀才能够证实她在啜泣,如同小孩子一般。只是蓬乱的头发中还夹杂着小孩子没有的白发。当爸爸轻轻地、有些如释重负地唤了一声:“丫头回来了。”的时候,妈妈如同垂死病中的病人吃了还魂仙丹般的健康有神地猛地抬起头,尖叫了一声,接着便跑过来,揪着我的耳朵,伸手抓了一件什么东西就打在我的身上。我熟悉这个东西的质地,是板子,是一块青石板子,它的表面因为长期打在我身上而变得光滑平坦,这算得上是咱们家很贵重的东西了。

妈妈起初很使劲地用板子抽着我,一下又一下,动作快得听不到一点儿风声,我很反常,没有“哇”地一声哭出来,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乃至于把嘴唇都咬到出血了,手指甲都快要掐进肉里

面去了。我只是听见板子落在我的背上,发出很沉闷的“啪啪”的声音,还有就是妈妈歇斯底里的怒骂声:“你这死姑妮!是想气死我还是咋的?昨天晚上到哪里去了?说啊!快给我说啊!”我只是任凭青石板子一下又一下地挥舞下来,由重渐轻,听着妈妈的叫骂声由大渐小。

爸爸眼含着泪,唤着我的小名:“丫头,昨天晚上你没有回家,我和你妈都快疯了!以后,不要让我们再这样担心了……”

爸爸说完,我竟然听到了妈妈的哭声,如同奶奶那时的哭声一样,从心中一下子汹涌澎湃了出来,那落出来的泪,滴滴刺心,扎得我变得冷静而沉着,我淡淡地,没有一点怨恨地开口说了一句:“爸爸妈妈,我以后一定要让花花草草在你的面前开满了!”

爸爸眼含着泪,唤着我的小名:“丫头,昨天晚上你没有回家,我和你妈都快疯了!以后,不要让我们再这样担心了……”

也许爸爸妈妈永远不知道,在这个初春,我曾经有一天晚上拥有了一个奶奶。也许爸爸妈妈永远不知道,就是那个春天,才使我变得这样珍惜现在他们能够给予我的爱。

那个春天,油菜花开满的春天,发生了一个故事,一个很美很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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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清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始终无法静下心来,她轻叹一声向自己芳心深处的希冀投降了,来到了镜子前开始换衣.梳发.淡妆轻饰,这可是她自十三岁以后就再也没有做过的事情,此时再做起来不仅没有不适感,芳心中反而升起了一股甜美的期盼:他见到自己为他淡妆薄施的样儿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惊艳吗?还是……

  女为悦己者容,清冷傲雪的冰清影也不例外。

  就在她修饰完毕揽镜自照之时,一阵轻巧的足音突然响起,接着门就被人一把推开,清纯娇美的冰雪儿女王如活泼的兔子一般跳进房间。

  一见到冰清影,冰雪儿顿时惊叫道:“影姐姐,你好美哦,你这么一打扮真是美呆了,圣魔大陆第一美女非你莫属。”

  的确,冰清影原本就美到了极点,一身圣洁成熟的风韵更是令人目眩神迷,如今她薄施淡妆之后越发美的不可思议,难怪本身亦是顶极美女的冰雪儿会发出惊叹了。

  冰清影思及羽衣那令日月为之无光的圣洁与美丽,不由摇了摇头道:“我哪是什么第一美女,这个称号只有‘她’才配的起……”

  冰雪儿自然不知冰清影所说的“她”是谁,芳新一怔之后美目一转,笑道:“影姐姐,你从来就是不施脂粉淡雅清素的,今天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为了谁啊?”

  冰清影粉脸一红,没有回答,首次见到她如此娇羞之态的冰雪儿芳心中灵光一闪,叫道:“啊,我知道了,你是为了‘爱尔仙克的破坏神’吴来吧?”

  被说中了心事,冰清影的羞意顿时更浓,她忍不住娇声道:“女王陛下,您在说什么啊?”

  此时的她含晕带霞,羞怯绝美无伦,分明是一副撒娇的样子,这种惊世美姿不由让冰雪儿看呆了眼。

  瑶鼻一皱,冰雪儿抓住冰清影的纤手就向外拉着跑,娇哼道:“不得了,‘冰雪圣女’居然也会撒娇了,我一定要让那个吴来看看你现在的美样儿。”

  冰清影猝不及防立被拉出了房间,她虽然对冰雪儿的举动又羞又气,但在芳心深处也实在是盼望吴来能见到淡妆轻饰后的自己,她本来就是为了他而打扮的啊。

  于是,她半推半就的由冰雪儿拉着走向巴布尼卡代表的住处。

  刚走进庭院,二女就察觉到了一个强大的结界将庭院完全罩住,阻住了她们的去路。

  二女惊讶的发现这结界竟是水系高级魔法“

水华天轮”,冰雪儿惊道:“天哪,这是‘水华天轮’吗?怎么可能这么大,不……不可能……”

  “水华天轮”在诸种防御魔法中是仅次于圣光系的“圣光灵阵”和地系的“大地之壁”的,只有魔力极高的大魔法师才能使用,而且极耗魔力,上次冰清影以其护住了四人范围,这已是难能可贵的了,可如今她们见到的“水华天轮”竟罩住了直径数十米的大庭院,也难怪冰雪儿会惊骇至极了。

  冰清影心知这定是吴来的杰作,轻轻一叹道:“他身旁的美女无一不是身怀绝学且身份独特,这样的绝世美女却对他唯命是从,这么一个人是不能以常理来推断的。”

  冰雪儿美目一眨,笑道:“影姐姐,你吃醋了,样子好可爱哦。吴来身边的美女虽然卓绝罕见,但你也不比她们差啊,你可是‘冰雪圣女’啊。”

  冰清影顿时羞不自胜,如寻常被说中了心事的女儿家一样忍不住挥动粉拳想捶冰雪儿几下,就在此时“水华天轮”那水波潋滟的光芒突然转淡,几至虚无消失。

  冰雪儿见状高兴的叫道:“看,结界要消失了,我就说嘛,这么高级的魔法任他魔力再强也张不开这么大,魔力耗尽了吧?哼,在我面前逞能,影姐姐,咱们去羞一羞他。”

  他一拉冰清影就穿过了弱的不能再弱的“水华天轮”结界,冰清影虽为结界的变弱感到奇怪,但却也是不明就里。

  她们并未发现,在她们穿过之后,结界就又恢复成了水波荡漾的形态。

  刚走近吴来的房间,一阵似痛苦又似快乐的女性呻吟娇呼之声就传入了她们的耳中,冰清影方自一鄂,冰雪儿已娇声道:“一定是吴来在欺负他身边的美女们,难怪要张开结界,我们快去救人。”

  不由分说,她快步上前一把推开了房门。

  眼前见到的情形令她们又惊又羞的呆住了:一条柔软的大毛毡铺在地上,毛毡上五个赤裸的身躯正纠缠在一起,日间见过的高贵傲气的亚夜.冷艳逼人的夏侬.清丽绝俗的莉薇雅和一名圣洁美极的绝色美女或横陈毡上,或攀住吴来的身躯娇呼呻吟呐喊着,情形香艳已极。

  这个情形自然是本人---世上最最伟大的天才大法师吴来所设计的,在她们走进庭院之时我就察觉到了,此时亚夜.夏侬与莉薇雅都已瘫软倒下,仅剩下羽衣还在忘形的逢迎着我的攻击,香滑诱人的娇躯紧紧缠在我身上

  我一是色心大起,干脆故意将“水华天轮”转弱让冰清影冰雪儿进来,令她们自投罗网。

  乍见如此香艳情景的冰清影.冰雪儿正在又惊又羞之时,我已用“空间封锁”令她们动弹不得,然后以念力直拉如了屋中。

  冰清影早已是我口中的肉,如今又搭上了一个冰雪儿倒是令我又惊又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个大小通吃好了。

  在我身下疯狂挺动的羽衣突然尖叫一声,娇躯仰起肌肉颤抖个不停,随即就软倒了下去。

  我嘿嘿一笑,站起身来到周身空间被凝固,半分也无法动弹的冰清影二女身前,我那充满了男性阳刚之美的强健躯体顿令她们面红耳赤。

  我解除了对冰清影的禁制,这位“冰雪圣女”立即娇躯无力的倒在我怀中,方才我同羽衣的情形早已令本就倾心于我,有献身之意的她春心萌动,娇躯酥软了。

  我望着她绝美脱俗的俏脸儿,道:“我的小影儿,你今天好美,是专为我打扮的么?”

  冰清影羞极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娇嗔道:“人家才不是你的什么小影儿,人家年纪比你大,你应叫人家……”

  她的话还未说完,我已轻轻含住了她的小耳珠,同时右手探入了她胸前的衣内,在那高耸圆润极具弹性的酥胸上揉弄着。

  冰清影美目中的光芒刹那间变的迷离朦胧,喃喃地道:“小影儿,我是你的小影儿,你一个人的小影儿。来,小影儿已是你的女人了,怎样都没关系,可女王……”

  我一边继续在她迷人的娇躯上“攻城掠地”,一边向兀自不能动弹的冰雪儿调皮的眨了眨眼,这位小女王见到自己一向景仰的影姐姐在我怀中那娇痴婉转的妩媚样儿,早已惊讶的忘乎所以了,同时她的体温也开始急速上升。

  长时间被困在凝固的空间中对身体的伤害是极大的,我将已是神智迷离,春情勃发的小影儿平放在毛毡上后,以念力解除了冰雪儿娇躯周围的凝固空间。

  恢复了自由的冰雪儿并没有急于逃离或向我出手,这位天真无邪的小女王站在一旁羞红着粉脸儿好奇的看着我和冰清影的缠绵悱恻,一副小红帽的样儿。

  我也不去理她(反正她逃不出‘水华天轮’结界),专心致志于对冰清影的“侵犯”,她娇躯上的遮蔽物越来越少,最终一尊冰雕玉琢的赤裸玉美人出现在我眼前。

臂紧紧缠住我的脖子,大睁的美目却是一片迷茫看不见任何东西,并主动献上丁香小舌供我品尝,已是深陷情海无法自拔了。

  我心中涌起对她的怜惜与疼爱,含着无尽的温柔占有了这位名扬圣魔大陆的大魔法师“冰雪圣女”。

  冰雪儿在一旁看着冰清影由初时的痛哼轻啼慢慢转变为婉转娇吟,她实在想不到一向清冷素淡的影姐姐竟会有这么疯狂的一面。

  不出我所料,冰清影同夏侬一样属于外冷内热型的女孩子,一旦引发出她的热情,那种痴狂与热烈让人都有点难以承受了。

  冰清影有如一匹脱缰野马一般疯狂起来,四肢紧紧的缠在我身上,绝美的粉脸上满是妩媚醉人的风情,不时的发出令人血脉愤张的呻吟声,丝毫没有平素“冰雪圣女”的影子了。

  初经人事的她自然不是神魔一体的我的对手,很快就魂销九天外,尖叫一声轻轻的倒了下去,美目紧闭轻颤不止,但如玉的四肢还是紧紧缠在我身上。

  我清楚的感觉到一股冰凉如水的处子元阴直传入了我体内,而我的神魔之力也输入了冰清影的娇躯内改变着她的体质,使她成为一位真正的仙子圣女。

  改造完成,我轻轻拨开了她紧缠着我的粉腿玉臂,她只是“嘤咛”娇吟了几声,一动不动的任我摆布。

  我在冰清影的额上轻吻了一下,然后起身大步走向已是羞涩欲绝周身酥软的冰雪儿女王。

  冰雪儿虽然已未受任何禁制,但这位好奇心极重的小女王方才观赏了我征服小影儿的全过程,此时早已是娇躯酥软如绵,芳心如小鹿般的跳个不停了。此时见到我大步向她走来,小女王又惊又急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呆呆的望着我。

  我走到依靠在墙上的冰雪儿的身前,伸手轻抚着她那滑嫩的粉腮,冰雪儿现出又惊又惧又有一丝期盼的神情,可爱至极。

  我本想乘机一举占有这位天真绝美的小女王的,但她的神情却使我色心大减,我长叹一声轻轻在她粉腮上拧了一把,道:“我的小女王,你还是快点离开吧,否则我可要后悔了。”

  出乎我意料之外,原本已是羞涩欲绝的冰雪儿突然站直了娇躯并努力挺起她那刚刚发育完全形状优美的胸部,有点羞怯又有点委屈似的道:“你是不是嫌我不如影姐姐她们漂亮,身材也不如她们好?我可是正在张大呢……”

  我顿时啼笑皆非,这个小红帽

,大野狼好不容易大发善心想放过她了,可她竟嫌大野狼不肯吃她。

  罢了,这也怪不得我了。

  我一把将冰雪儿紧紧搂住,在她耳边邪邪的笑道:“既然我的小女王迫不及待的想成为我的所有物,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当清晨的阳光穿过“水华天轮”结界,透过窗户照在我身上时,我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只见屋中地上尽是春光无限绝美诱人的赤裸娇躯,冰雪儿正紧偎在我怀中甜睡着,她还真是个出人意料的小妖精,在春心大动之时居然比影儿还要疯狂,热的像团熊熊烈火。

  望着房中已是完全属于我所有的六位绝色美女,我志满意得的轻轻在冰雪儿的圆臀上拍了拍,将她小心的从我身上“解”下,然后挺身站起。

  夏侬虽历经狂欢但仍未失武学高手的本能,美目一睁醒了过来,见我正在穿衣她马上为我取来外衣靴袜等物,细心的侍奉着我,若是有人见到著名的冰山美女夏侬会如此心甘情愿的服侍一个男人,定会惊讶的连下巴都掉下来。

  我穿着完毕,在夏侬的红唇上偷了个香,小声道:“小侬,穿上衣服陪我出去走走,不要打饶小夜她们。记住,要穿漂亮一点的女儿家的衣服。”

  夏侬又羞又喜的点了点头,道:“小侬遵命。”

  哈,我的小侬本就是世间罕见的绝色大美女,平日里冷冰冰的毫不修饰就足以令天下男人神魂颠倒了,如今她肯为我而精心打扮,那将会是什么样的惊世美丽啊?我有点迫不及待的想欣赏了。

  夏侬自己并没有什么女性化的衣服,清一色的黑色紧身衣,好在她的身材同莉薇雅相仿佛,就从莉薇雅的衣物中选出一件穿着起来。

  看美人穿衣也是男人的一种莫大享受,眼见夏侬那高挑健美的赤裸娇躯被一层层的衣服包裹住,张腿伸臂甩发的姿态美妙无伦,我心中自是为能拥有这么一位绝世美女的全部身心而得意之极。

  夏侬显然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这位外表冰冷但却痴的令人心疼的妮子故意放慢了速度,有意舒展着粉腿玉臂摆出各种美妙的姿势给我欣赏。

  唉,这个妮子,如许深情我真不知该如何回报了。

  夏侬花了三倍的时间方穿好了一套浅紫色的裙子,回眸一笑百媚横生,其妩媚诱人之处竟不在媚骨天生的亚夜之下。

  谁说冰美人不会妩媚呢?

  此时距大会举行还有一段时间

,我不想惊醒被我“折磨”的疲累至极的美女们,拉着夏侬的纤手悄悄的走出了屋去,然后将一部分魔力输入结界中使其能继续维持一段时间。

  天空中下起了洁白的雪花,一眼望去尽是无瑕的白色,一身黑色衣服的我与身着紫色长裙的夏侬在这片洁白的世界中格外显眼。

  我半拥着夏侬大步踏着满地的随琼乱玉走出了王宫的招待客人的宫殿群,来到了一个被凝冻了的水池旁,池中清水结成的冰在艳阳的照耀下返出美丽的七彩光芒。

  夏侬尚是首次单独同我在一起,芳心中字是甜蜜极了,平素冷艳的美丽脸儿上如今全是幸福满足的笑意,甜美如画中仙子。

  一阵清越嘹亮的马嘶之声突然打破了这清晨的宁静,只见一匹通体深黄不见一丝杂毛的神骏至极的骏马自远方直奔而来,令人惊异的却是没有丝毫的蹄声响起。

  夏侬惊异得到:“这不是罕有的名驹‘金阳’吗?这种马不仅奔行如电深具灵性,最独特的就是飞奔无声,纵是在魔界也没有几匹。”

  她正说间,那匹“金阳”名驹已似疾风般奔到了我们近前,骑在马上的竟是一位全副武装的女骑士,银色的铠甲在雪地上闪闪生辉,可惜的是她戴着密封的头盔,让人丝毫看不到她的容貌,惟有露在缝隙中的一双星子般的美目如秋水般沉静迷人。

  骏马猛然在我们面前停住,前蹄跃起嘶鸣了一声后完全静止,这种由极动转为极静的变化令我顿时十分欣赏。

  夏侬的全部心思都放在我身上,虽明知人.神.魔三界根本就没有几个人是我的对手,但她仍本能的娇躯一闪挡在我身前,美目警戒地望着那位居于马上的女骑士。

  此时的夏侬虽是一副纯女性的打扮,但一股有若实质的森寒杀气却涌向了女骑士,女骑士娇躯不由一颤。她座下的“金阳”异驹则悲嘶一声连退了数步,大大的眼眸中满是恐惧。

  女骑士忙压下狂跳的芳心道:“请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向两位打听一下莱因哈特王国代表团的住所。”

  她伸手摘下了头盔,像阳光般金黄的如云羞发不受束缚的滑了下来,这是一张美的出奇的绝色面庞,在铠甲的忖映下更显得英气勃勃,她又道:“我叫歌妮.雪兰特,是莱因哈特王国的代表之一,但因有事而现在才赶到。”

  我和夏侬并不知道,这位自称名叫歌妮.雪兰特的女骑士乃是同莉薇

雅.冰雪儿.冰清影等同列圣魔大陆十大美女之中的“骑士之花”,为莱因哈特宰相之女,精擅战阵兵法,名声极巨。

  我轻拂了一下夏侬的青丝长发,向那位女骑士指了一个方向,道:“就在那边。”

  歌妮的美目中异彩一闪,在马上行了个骑士礼,道:“多谢了,还请问阁下两位的尊姓大名。”

  我含笑道:“在下吴来,巴布尼卡王国代表,这是夏侬,我的女人。”

  歌妮的神情顿时一肃,道:“原来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爱尔仙克的破坏神’,歌妮方才失敬了。”

  唉,真是恶名传千里,我暗自苦笑,刚要答话之时却听见一阵匆急的脚步声响起,只见一名身着华丽名贵的由黄金打造的铠甲的俊美青年在数名衣甲鲜亮的骑士.剑士的簇拥下正向着我们快步走来。

  我心头一动,想起莉薇雅和奥丽娜公主曾向我介绍过这名青年,他就是莱因哈特王国的约兰多王子,圣魔大陆上著名的美男子。

  歌妮从马上跃下,单膝跪地行礼道:“歌妮.雪兰特参见约兰多王子。”

  约兰多王子快步上前握住她的玉臂将她扶起,道:“歌妮,咱们是自己人嘛,不必多礼了。”

  他扭头看了我和夏侬一眼,露出了嫉妒和惊艳的神情,道:“原来吴来先生和夏侬小姐也在啊。”

  歌妮不露痕迹的从约兰多王子的手中抽回玉臂,道:“王子,属下的任务已经完成,如今正好还赶得上参加大会,方才正在向吴来先生两位打听你的住处呢。”

  约兰多王子将惊艳的目光从夏侬身上离开,道:“好,能来就好。吴来先生,你有‘幻之剑士’我有‘骑士之花’,俱是十美中人啊。”

  夏侬突然冷冷地道:“凭你。也想同爷并列么?不自量力。”

  约兰多王子尚是首次被一位绝色美女如此不客气的对待,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尴尬至极,他手下的护卫骑士们虽然有心想替王子出气,但我和夏侬的神威他们昨日都是亲眼见识过的,哪里还敢出半声。

  歌妮的美目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看了夏侬一眼,想来她对这位俊美无涛的王子也没有什么好感。

  我看了看天色,太阳已圣到了高空,大雪也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离大会开始已是不远了,我一揽夏侬的娇躯猛然凭空消失,这一手“空间转移”令莱因哈特的众人目瞪口呆。

凝视着我们消失的地方,目光十分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带着夏侬直接转移回了住处,亚夜.莉薇雅.冰清影.冰雪儿四位大美女正在房中梳洗(纯能量体的羽衣是用不着的),我在房中一出现,诸女在惊讶过后纷纷向我撒娇轻嗔起来。

  我一把将飞燕投怀的莉薇雅同夏侬一起拥在怀中,故意将目光放在了冰清影和冰雪儿的身上,二女顿时羞红了粉脸儿,圣洁的圣女和高贵的女王同时垂下了她们美丽的头颅。

  亚夜樱唇一嘟娇嗔道:“主人啊,你一大早就带着夏侬到外面去,也不告诉亚夜一声。人家一醒来没见到你却看到了冰清影姐姐和冰雪儿女王和人家一样也……”

  冰清影和冰雪儿顿时羞的恨不能找条裂缝钻进去,他们实在不知我会如何安置对待她们,冰清影早已同我两心相同倒也罢了,冰雪儿可是在我一时兴起之下成了我的女人的,这位小女王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早在初次见面之时就被吴来所吸引,之后的刁蛮任性不过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力的下意识行为而已。

  她芳心中又羞又惧,生怕我会视昨晚之事如春梦一场了无痕迹,她知道自昨夜自己主动向吴来献身那刻起,自己的一颗无暇的芳心也同时奉献给他了,若是他……

  我在怀中的夏侬和莉薇雅的粉腮上各吻了一口,然后放开她们来到了又羞又忧的一双玉人身前,用我少有的严肃的声音道:“我,吴来在此宣誓,今生今世以我的生命来守护我的影儿和雪儿,给她们以最大的幸福和快乐,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二女的美目中都流出了晶莹如明钻的泪水,紧紧的偎在了我的怀中,冰清影带着泣音坚定地道:“我,冰清影在此宣誓,今生今世永永远远都是吴来的女人,倾我所有的爱他。”

  冰雪儿从我怀中仰起泪痕班驳但又狂喜难耐的美丽玉容,轻柔而真挚地道:“我心依然。”

  我紧紧拥住了她们,亚夜四女也簇拥了上来,七人抱成了一团,宛如美丽的花蕾。

  玉人情深,我吴来愿用我的一生来守护她们,怜爱她们,返回故乡好似已变成了十分遥远的事。

  或许,留在这圣魔大陆,陪伴着这群情深无悔的如玉佳人将会是我最好的选择。

  第二天的大会又开始了,我们又坐到了席位上,奥丽娜一见到我就抱怨道:“吴来,昨夜你为什么要用结界罩住你的房间?害得人

家有事想找你商量一下都不行。”

  她说话的时候含怨带嗔,红润的樱唇高高翘起,模样儿可爱极了。

  我当然不能如实回答她,只好含混过去了。

  这时帕克老兄也在武斗冰台上出场亮相了,虽然在我们面前他是较弱的,但在同他绞手的兽人战士面前,这位“大地骑士”挥剑自如,纵横四方,倒是威风的很。

  我看了片刻就知道帕克是赢定了,便将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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