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本小说,忘了女主是不是穿越小说女主忘了男主男主很爱女主的。两人是在山贼窝里相遇的,男主貌似是山寨的医生还是军师了。

《两阕春》作者:淡樱(种田文 相爱相杀 重生 宫廷侯爵)完结

  有了前车之鉴,这一回押送施瑶回墨城的两位仆役不敢再有所松懈,施瑶在马车里度过了暗无天日的三天。第四天的时候,她终于见到了阳光,同时也到了墨城。
  施瑶被一侍婢带到一间院子里。
  院子是四方的,庭中种了一棵枣树,树下有石桌石椅,还有一只白猫在桌上眯着眼,看起来很是慵懒。瞧见施瑶,倒也不怕生,懒懒地高傲地瞅了她一下,又继续眯眼。
  施瑶还来不及多看,就被侍婢催促着走进了屋里头。
  施瑶问:“你们王爷何时归来?”
  侍婢说:“不知道。”
  施瑶又问:“我在这里可以做什么?”
  侍婢又说:“不知道。”
  施瑶这下明白了,这侍婢是一问三不知,无论问什么肯定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乎她不问了,直接走到榻上闭眼歇息,一副悠游自在的模样。
  墨城王掳她过来,定然是有目的可图的,上次他问了她的梦,估摸着是跟鬼神托梦有关。既然是有所图,也就是说她目前的性命是无忧的。
  是以,既来之则安之。
  那一场惨死在街头的梦告诉她,做人嘛,最重要的是有命活着,其余不重要。
  施瑶这一觉睡得很香。
  算起来,她已经有将近两个月没有沾过床了,上一次睡在床榻上还是没有抄家之前的事情。之后游街示众,流放边疆,再是被掳,夜里不是睡在地上就是在马车上,没有一觉是睡得踏实的。
  如今虽然境况不明,但是好歹在墨城王回来之前她是安全无忧的。
  施瑶醒来后,天色已经全黑。
  屋里的桌案上搁了一个漆木雕花托盘,上面有一碗稀粥和两个馒头。施瑶摸了摸盛粥的小碗,已经凉了,显然是放了不短的时间。
  “真是小气吝啬。”仗势欺人就算了,掳她也罢了,在吃食上还跟牢饭一样,牢房里行刑前还能吃一顿好的吃食呢!之前抄家收监时,隔壁牢房里的犯人最后一顿吃食有鱼有肉有酒,以往还是贵女的时候吃什么都要精致好看的,如今成为戴罪之身,不由格外想念过去的吃食,不用好看也不用精致,有肉就好了。
  她现在特别馋,特别想吃肉。
  施瑶就着凉了的稀粥,吃完了两个硬邦邦的馒头。之前她藏在怀里的十六个馒头都被无情地收走了,施瑶只觉失策,早知会被收走,当初就该把它全吃了,想必那十六个馒头现在不知在哪只野狗的肚里呢。
  这四字一出,施瑶心酸地推开了窗子。
  今夜无月,夜空中星星点点密布,万里无云。她想起过去的日子,又想起了梦中的日子,她重重地叹了几声。
  蓦地,有一股肉香味席卷而来。
  施瑶咽了口口水,她左望右望,见周遭并没有侍婢看守,悄悄地离开了屋子,一路循着香味而去。
  穿过石桥,走过花丛,施瑶踏进了竹林里。
  有夜风拂来,肉香夹杂着竹叶的清香袭来,施瑶的肚子不由咕咕作响。她加快了脚步,只见今早见到的白猫窝在一株青竹旁,还是用那般高傲的眼神看着她,懒懒地“喵”了一声。
  一道清亮的嗓音响起,方才还是慵懒高傲的白猫倏然变得精神,喵喵地叫了几声,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紧接着,一抹胭红色的身影出现在施瑶的面前。
  眼前的姑娘穿着胭红色水仙纹的衣裳,质地是极好的,饶是见惯了燕阳城中上好的锦缎,可她此时也分辨不出这姑娘身上到底是什么锦缎,织法太过奇怪,可是却有一种异样的美感。再瞧她的容貌,妍妍似娇花,看起来像是跟她同个年纪的。
  胭红衣裳的姑娘抱起了白猫,用微妙的目光打量着施瑶。
  瞬间,施瑶就明白了。
  这样的眼神在燕阳城里她是见得多了,每次家中来了年轻貌美的妾侍,旧人都是用这般微妙的目光打量新人。
  施瑶轻叹一声,说道:“你不必担心,我……我是被掳来的,定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说着,她打量着少女的容貌,登时有种惺惺相惜之感。传闻墨城王喜爱玩弄少女,眼前这位姑娘看起来像是还未及笄的,容貌又如此艳丽,估摸着也是墨城王的妾侍或者通房,“我只是饿了,闻到了肉香味,所以……”
  她的肚子很应景地响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施,单名一个瑶字,蓬莱瑶台的瑶。”
  少女弯眉一笑:“我单名一个葭字,蒹葭苍苍的葭,你看起来比我小,还未及笄吧,”见施瑶点头,她含笑道:“你唤我一声阿葭姐姐吧,既然进了王府便都是一家人。”
  施瑶眨眨眼,喊了一声“阿葭姐姐”。
  少女眉毛笑成了月牙儿,说道:“我正好烤了点兔子肉,你过来一起吃吧。”
  施瑶吃饱喝足后,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声音一落,施瑶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若是以往在燕阳城里,这样的行为是绝对不允许的,阿娘定会说自己没有身为贵女的教养。但是那一场梦里,在世间里颠沛流离的,什么贵女都抛之脑后了。
  她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问:“你是什么时候进的王府?”
  她记得梦里的传闻是墨城王年将而立,身边连个侍候的丫环都没有,如今看来传闻不真,这身边不就有个水灵灵的美人儿么?且长得如此好看,兴许是那墨城王藏着掖着的,所以才会有那样的传闻。
  阿葭说道:“半个月前。”
  施瑶好奇地问:“你……你也是跟我一样被掳来的么?”
  阿葭叹气道:“也算是吧,来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只盼着哪一日可以离开此处。”这话一出,施瑶顿时就有了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她握起阿葭的手,说道:“你莫要担心,总有一日可以离开的。”梦中的墨城王在两年之内就会死于暴乱,也就是说只要她熬过这两年,什么事情都能解决了!
  阿葭看着施瑶,目光又开始有些微妙。
  “你是如何被掳来的?”
  施瑶没有完全如实相告,毕竟只是初识,虽然同为天涯沦落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种时候还是小心点为妙。
  她只挑了能说的部分,比如在庙里与墨城王的第一次交锋,虽然她以惨败告终。
  岂料阿葭听了却捂嘴轻笑。
  她一本正经地道:“他……咳,郎主不喜欢别人唤他王爷,还有……郎主母亲的那一招的确对郎主无用,但是你是最幸运的一个,这些年来对郎主用过这样招数的姑娘还能安然无恙地进入王府,你也是第一个。”
  半个月后,墨城王从阳城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墨城王姓谢,族中排行十七,平日里友人大多唤他谢十七郎。他几乎是将自己父亲的坏毛病通通都继承了,比如喜洁。
  一回到王府,谢十七郎做的第一件事是让下人备好热汤,沐汤了小半个时辰后才从浴池里走出,小童侍候谢十七郎换上了新的衣裳。
  谢十七郎在吃的方面有极大的追求,他父亲口味偏甜,喜爱吃甜食,因此还养了个郎君,唤作“田郎”,与甜郎谐音,作为搜寻甜食所用。然而谢十七郎的口味却与他父亲完全相反,他厌恶甜食,但凡有丁点甜味,他都受不了,定会沉着脸,使得厨子战战兢兢的。作为墨城王府上的厨子,做出谢十七郎所满意的吃食,是一件颇为困难的事情。不过幸好的是,经过多年磨练,厨子早已无坚不摧,谢十七郎的吃食通通都是他一手包办的。
  谢十七郎用过吃食后,在心腹白丰与白卓的提醒之下方想起了被遗忘在偏僻院落里的施瑶。
  他沉吟片刻,起身道:“去秋梧院。”
  秋梧院正是施瑶现在所住的院落。
  而此时的施瑶正坐在院中枣树下的石椅上,手里握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石桌上还搁着一盘点心,是荷花酥。
  荷花是施瑶夜里在王府的荷池上偷偷采摘下来的,她发现入夜后,估摸着王府里的侍卫觉得她不过是区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所以夜里的看管特别松,有时候甚至连个人都没有。所以一旦没有人看守,她便会悄悄地跑出去。
  这半个月里,她还见过阿葭姐姐数次,手上的这本书也是阿葭姐姐给她带来的,也是阿葭姐姐告诉她半夜的时候东南方向最大的落霞苑里的灶房不会有人,她才得以溜进灶房做了一篮子的荷花酥。
  她藏在屋里,饿了拿出来吃上几个,若是想吃肉了,便去落霞苑的灶房里将鸡圈的鸡砍了,阿葭姐姐说她每天都有份额,她一个人也吃不完所以吃了也没干系。
  所以数日下来,施瑶的脸反而圆润了一些。
  每次想到墨城王两年内会死于暴乱之中,她一高兴就不小心吃多了半只鸡。


男主:卧槽!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迟点还要享用我的肉体!如今竟然还在内心里诅咒我死!岂有此理!

女主:我被掳的!被掳的!被掳的!!!

男配:求出场!求出场!求出场!再不出场我连饭盒都吃不起了!

阿葭(含羞):第一次出场,大家好\(^o^)/~

男配:会用颜表情了不起呀!(づ ̄3 ̄)づ

作者菌:你为什么要攻击阿葭!

男配:(┳_┳)求读者大大赏脸,多留言支持我出场吧……家里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忧桑。


  谢十七郎命人将施瑶带回王府后,基本上就忘记了施瑶的存在。若非是心腹提起,谢十七郎也不会想起自己原来带了个女人回来。
  想起“施瑶”,谢十七郎的印象只有一个——牙尖嘴利满口胡言的姑娘。
  显然的,这个印象不太好。
  在谢十七郎知道施瑶提出假扮他墨城王的仆役这个主意时,他对她的印象便已是投机取巧,加上之前在庙里的那一次,可以说施瑶在谢十七郎的心目中便如同老鼠般的存在。
  敢冒充他的人,不受点惩罚也对不起他墨城王的封号。
  所以他特地吩咐了王府里的侍婢,不必好好招待,将她关在最偏僻的秋梧院里,一日三餐馒头加稀粥足矣,也不必管她,将她当透明人便是。
  如今半月已过,想来施瑶会不好受。
  一想到那一日在他面前舌灿莲花的施氏如今会一副没精打采的憔悴模样,谢十七郎的脚步不由迈快几步。
  没由来的,他竟是很想快点见到施氏苍白憔悴的脸。
  临近秋梧院,谢十七郎还没有踏进院子里,便听到了一道柔和的嗓音,在轻轻地哼唱着《锦瑟》。
  《锦瑟》一曲,谢十七郎是知道的。
  曲乃谢十七郎的父亲所创,当年《锦瑟》还未命名,燕阳城人称之为巫曲,直到后来谢十七郎父亲将此曲献给谢十七郎的母亲崔锦,才有了锦瑟之名。此曲广受燕阳贵女的喜爱,以至于三十年一过,流行的曲目换了数轮,而这一首却依旧广泛流传。
  谢十七郎的眉头蹙了起来。
  听施氏的嗓音,里头竟还有几分悠游自在。
  院子外的侍婢正想开口通传,被谢十七郎阻止了。谢十七郎摆摆手,门口的侍婢无声退下。谢十七郎此时抬眼望去。
  本该痛苦不堪的施氏正背对着他,手里握着一本书,另外一只手的旁边还放了一碟糕点。
  方才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背后有一双幽幽的眼睛。她扭过头一看,院门外半个人影也没有,连看守的侍婢都不见了。
  施瑶不以为意,转回头,将碟子里剩下的一个荷花酥吃进了肚里,又翻了几页的书册后,她才收起碟子,慢悠悠地踱进屋里。
  屋里十分简陋,除了有一张床榻之外,就只剩一张桌案,还有一个半旧的柜子。
  施瑶查探过这里的地形。
  秋梧院位于墨城王府的最南边,是最偏僻的,要到秋梧院还得经过一小片树林,施瑶估摸着这里是墨城王厌倦的小妾所居住的地方。
  那一位阿葭姐姐所居住的院落,施瑶夜里去过一回,就是落霞苑,装潢格外精致,一看便知是个受宠的。
  思及此,施瑶登时有些佩服阿葭。
  得了墨城王的宠爱还惦记着要离开,看来是个极有风骨的人,不为富贵荣华所折服,铮铮铁骨呀。
  不过她悄悄地打探了半月,除了那一位阿葭姐姐之外,也没见过其他未及笄的少女,甚至连侍婢也极为少见。若非是阿葭姐姐,她定会将传闻当真,误以为墨城王有什么难言之疾了。
  入夜后,秋梧院里忽然来了人。
  施瑶不由有些惊愕,不等施瑶开口询问,为首的一侍婢便面无表情地道:“请姑娘移步泽园。”
  施瑶问:“泽园?”
  侍婢仍旧面无表情地说道:“姑娘不必多问,去了便知。”说罢,似是要架起施瑶。施瑶赶忙跳下床榻,说:“我自己会走。”
  然后跟着侍婢前往泽园。
  泽园离秋梧院极远,可以说一个北一个南,施瑶走了足足两刻钟才到了泽园。进园子前,她抬首看了眼匾额,泽园二字乃圣上御赐。
  能得圣上亲笔御赐的匾额,看来墨城王是相当受皇帝的宠爱。
  侍婢在一间房前停了下来,只见她侧身道:“请姑娘进去沐汤。”
  施瑶此时已是猜测出墨城王回来了,而泽园定然是墨城王所居住的院落。施瑶顿时起了疑心,墨城王让她此刻沐汤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可尽管起了疑心,如今她就是鱼肉,墨城王为刀俎。
  除了乖乖照做之外,她别无选择。
  施瑶进了房间,房里有一个硕大的浴桶,里头盛满了热气腾腾的水,四周还有三五侍婢,手捧软巾皂角,侯在一旁。
  见施瑶走进,众人鱼贯迎上。
  “奴侍候姑娘沐汤。”
  三下五除二的,就将施瑶的衣裳剥了个干净,随后扶着施瑶进了浴桶。热水漫了上来,施瑶整个人包裹在热水之中,舒服得让她直想眯眼。
  不过她心里却有几分忐忑,完全不知墨城王到底在打什么坏主意。
  侍婢两人擦着施瑶的手臂,还有一人洗着施瑶的乌发,剩余一人则往浴桶里撒着新鲜的夏花花瓣。
  小半个时辰后,浑身上下都洗得一干二净的施瑶从浴桶里走出,一侍婢拿出软巾擦干了施瑶身上的水珠。
  “请姑娘伸开手臂。”
  施瑶以往在燕阳城里时,府里的侍婢也是如此侍候她沐汤和穿衣的,所以当下也不疑有他,伸展手臂待侍婢替她穿衣。
  岂料一侍婢的脑袋却倏然间伸到她的咽下,道:“无味,有花香。”
  施瑶微微一惊,正欲后退,另一侍婢竟是紧紧地箍住她,力度大得让她无法动弹。只听侍婢冷冷地道:“郎主不喜脏污之人。”
  施瑶眼睛瞪得有些圆。
  侍婢的脑袋又伸到她的胸前,似是在打量着什么,最后露出满意的笑容。之后,侍婢蹲下,竟是轻嗅她的两腿之间。
  施瑶羞恼得满脸通红。
  墨城王今日竟然如此羞辱她!
  好半晌,侍婢才检查完她的身体,身后的侍婢也松开了禁锢住她的手,她身上多了一件雪白的宽袍大袖,仅仅用一根手指细的带子作为腰带,轻轻地系起,打了一个时下流行的同心结。
  袍子由一层极薄极轻的云锦所制,她的肌肤在里头若隐若现的。若是此刻施瑶还不明白墨城王想做什么,她也是蠢到极致了。
  她咬住了下唇,身体微微发抖,脑子里满是那一句——“墨城王以玩弄未及笄的少女为乐。”
  她必须得冷静下来。
  施瑶被送到一间厢房里。
  房里有一座坐地屏风,屏风前摆了三张桌案,然而却不曾有墨城王的身影。周遭的摆设施瑶还未看清楚,就被推到了桌案上。
  她刚想动,侍婢就冷声道:“还请姑娘莫动,否则若有差池,你我皆担当不起。”
  她平躺在桌案上,只见那三两小童捧着菜肴鱼贯而入。虽说只是小童,但皆是男性,她穿成这般模样,竟被这么多人看了去,施瑶顿时觉得被羞辱到了极致。
  接下来,一碟一碟的菜肴皆是平放在了施瑶的身上——
  肚皮,双腿,还有胸前……
  施瑶紧紧地咬着牙关,她头顶还传来侍婢的声音:“请姑娘呼吸缓慢,莫要打翻了菜肴。”说罢,侍婢与小童鱼贯而出。
  屋里头就只剩下施瑶一人。
  她死死地咬着牙关,脑子里回想起那个梦。她不停地告诉自己,梦中的自己受到了更多的屈辱,比起这点屈辱,算不得什么。
  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
  只要熬过去了,她总有报复回来的机会。
  墨城王!谢家十七郎!你等着!我施瑶总有一日会羞辱回你!


男配:发来对男主作死的贺电!

男主爹:表示对儿子步我后尘感到心酸,和我一样命苦……

男主:我现在还不知道她是我的另一半!要是早知道我肯定早晚三炷香将她供起!

女主:大大!我不爽!强烈要求后面我也要这样对待十七郎!

男配:捂脸,你可以这么对待我……


  谢十七郎踩着木屐,一步一步地走来。他走得极其缓慢,木屐踩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落在施瑶的心上,无疑像是一把利箭,在渐渐逼近!
  谢十七郎看到微微发抖的施瑶,有种异样的满足。
  他故意将步子踏得极慢,直到欣赏够了施瑶的颤抖后才心满意足地走到施瑶身边。
  他居高临下地看向施瑶。
  然而,让他失落的是,他并没有看到一张苍白的小脸,更没有看到他想象中的那种羞辱与惊慌并存的神态。
  落入谢十七郎眼里的是一张娇羞的脸。
  兴许是刚刚沐汤过后,少女的皮肤吹弹可破,还有着红润的光泽。她的眼睫轻颤,宛若蝶翼一般,望他的眼神里竟是含满了欣喜的羞色。
  那般的神情就如同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羞答答地躺在榻上,等待心尖上的郎君前来采摘。
  她轻咬着薄唇,乌溜溜的水眸中波光流转。
  一时半刻,谢十七郎竟是分不出眼前的少女对他是否真情实意。
  她的眼眸明晃晃的,让他看得有些发怔。半晌,他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登时冷了张脸,重重地坐下。
  他故意只夹她胸前的菜肴,夹时还用了力道,使得菜盘轻颤,碰触到薄薄的云锦之下的微胀时,施瑶的脸愈发红润,一双水眸仿佛可以沁出水来。
  她看着他,眼里有羞却没有辱,且仿佛这般对待她,是一件能她愉悦的事情。
  谢十七郎何时让人愉悦过了?
  如今得不偿失的感觉使得他心里倒有几分懊恼,用饭时只觉味同嚼蜡。
  不过短短半柱香的时间,谢十七郎就直接搁下了筷子。
  一直红着张脸的施瑶轻启薄唇,声音软得像是让人浑身酥麻:“郎主心底……可是倾心于阿瑶?”
  不等谢十七郎回答,施瑶又自言自语地道:“是阿瑶多此一问了,郎主又怎么可能会倾心于阿瑶呢?即便郎主千里迢迢掳回阿瑶,又让阿瑶住在墨城王府里,还让王府里的侍婢侍候阿瑶沐汤穿衣,如今还让阿瑶这般服侍郎主用饭,肯定是阿瑶多想了,肯定也是阿瑶自作多情了……云端上的郎主又怎么可能喜欢上淤泥的阿瑶呢?”
  她又继续说道:“可……可是尽管如此,阿瑶此刻的心却是快活极了。竟然能够如此侍候郎主,阿瑶以后即便是死也甘愿了。”
  她说得如此真诚,如此真挚!
  仿佛当真以能够这样侍候谢十七郎为荣!
  其实说起来,谢十七郎家中因为父母的关系,所以打小就与其他家的儿郎不太一样,且家中父母教养孩子的方法也有些不寻常,谢十七郎的母亲娘家家训是男不能纳妾,女不能为妾,嫁给了心高气傲的谢家五郎后,两人更是比翼双飞,哪里还容得下第三个人。所以谢十七郎打小便被父母教导,以后只能娶妻不能纳妾。
  不过呢,谢十七郎从十岁开始叛逆,父母说什么,他便越要反着走。
  不让他纳妾是吧,好,他不仅仅不纳妾,连妻子也不娶!甚至连女人也不看一眼!久而久之,等叛逆期一过,谢十七郎对女人竟也提不起什么兴趣来,以至于如今二十有八了,身边莫说通房,连个贴身侍候的丫环都没有。
  族中的叔伯曾给谢十七郎物色过妻子,然而却被谢十七郎一句“父亲三十方娶了母亲”轻飘飘地给堵住了!
  因此,如今谢十七郎见到这样的施瑶,他心里头除了不满之外,更多的是不习惯,还有一种挫败感!
  平生第一次玩弄未及笄少女!
  本该是他心情愉悦才对的,可是如今心情愉悦的却不是他,而是施瑶!他心里除了添堵还是添堵!
  他蹙着眉头,再次看向施瑶。
  她依旧面如桃花,眼睫轻颤。
  谢十七郎想起了那一日的施瑶,将他当作闲王,痛诉他的恶行!在晓得他非闲王后,又登时变了个人,在含情脉脉地倾诉一腔情意!
  此女诡计多端,最擅长的便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此刻,定是她在欺骗自己!故意给他添堵!
  他谢十七郎何曾输过?更何况对方只是个还未及笄的少女!
  他倏地眯起了眼,闪过一丝危险的神色。
  谢十七郎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他重新起筷,这一回却是直接夹了一个丸子,不过没有送进自己的嘴里,而是送进了施瑶的嘴里。
  他说:“既然你如此倾心本王,本王便赏你吃食。”待丸子入了施瑶的口,他的眼神愈发深邃,甚至还有一丝轻佻的意味,他的手指抚上她的唇瓣,将肉汁轻轻地拭去。
  然后,他说:“吃完便来侍候本王吧。”
  “侍候”二字,谢十七郎说时故意压低了声音,说得低沉而暧昧,像是春色般旖旎。
  施瑶顿时就被呛住了,丸子卡在喉咙间,上不得下不去。
  她使劲地咳嗽,咳得满脸通红,眼泪都沁出了泪水,身上的菜盘子好几个菜汁都撒了出来。看到施瑶如此狼狈,谢十七郎心中的添堵渐渐地消散。
  他看着她,如同一个多情的郎君。
  “怎么?听到要侍候本王如此激动?”
  施瑶万分艰难终于将丸子吞咽了下去。谢十七郎的手指游移在她粉嫩的脸颊上,拭去泪珠时,他还轻轻地点了下她的眼皮,动作是如此亲昵。
  施瑶的眼睫在不停地颤动。
  察觉到她的害怕,谢十七郎心中终于有了一丝愉悦。
  “哦?怎么不说话了?方才的一腔深情呢?不是倾心于本王吗?”他的手指滑下,来到她的唇瓣上,他划过她的唇,与她的舌尖擦过,带出了一丁点的湿润。
  谢十七郎的唇角微微扬起。
  然而,当施瑶的眼睛再次睁开时,她的眼睫依旧轻颤,她还是方才的模样和神情,可是却有了那么一丝丝的不同……
  她张开嘴,咬住了谢十七郎的手指,舌尖轻轻地舔过。
  谢十七郎登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不过仅仅是一瞬间,他又恢复如常。但是于离谢十七郎距离极近的施瑶而言却足够了,她已经发现了谢十七郎身上的僵硬!
  这已经足够证明他不过是在试探她!
  施瑶眨巴着眼睛,说道:“郎主千里迢迢命人掳阿瑶过来,果真就是为了如此么?郎主为何不早些言明呢?若……若是早些说了,阿瑶也愿跟随郎主来墨城呀。方才郎主那么对阿瑶,阿瑶……阿瑶心里是欣喜的……尽管难以言齿,也羞于言齿,可……可是阿瑶还是想告诉郎主,刚刚郎主那么待阿瑶,阿瑶好喜欢。”
  话音落时,她一张脸红得如同傍晚时分的晚霞。
  谢十七郎有那么一瞬间想从施瑶口里抽出自己的手指。
  喜洁的他压根儿不能容忍自己的手指粘上了别人的口水,尤其是施瑶的口水!且不说施瑶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是谢十七郎忍住了。
  他忽然一扬长袖,将施瑶身上的碗碗碟碟通通到扫落在地,然后他压住了施瑶,伴随着劈里啪啦的碗碟破碎声,两人鼻息相对。
  外头的白丰与白卓几乎是第一时间冲进了屋里,然而在看到自家郎主兽性大发,直接在桌案上压倒了施氏时,不由惊愕万分。
  作为墨城王身边的两大得力心腹,此时此刻的心情不亚于是五雷轰顶。
  一直以为郎主好男风,没想到竟然会做霸王硬上弓之事!瞧瞧,郎主的手指都在施氏的嘴里了。啊,他们是不是见到了什么不该见的呀……
  两人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随后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屋子,并且关上门,吩咐任何人也不许打扰。
  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颇是欣慰。
  郎主都二十有八了,身边连个姑娘都没有,时常与他们为伴,原先他们都做好为了郎主献身的准备了,如今看来他们的后代还是有望的!
  两人在桌案上四眼相望,你看我我看你的,仿佛都在等待着对方的行动。谢十七郎终于忍无可忍,抽出了自己的手指。
  施瑶做出了一个自己也不曾料到的举动。
  她竟是探长了脖子,咬住了谢十七郎的唇瓣。在那一瞬间,她只觉四肢变得酥软,像是有电流流过一般。
  而谢十七郎却是彻彻底底地愣住了。


白丰&白卓:求作者大大给我们颁奖!最忠心下属奖!为了郎主愿意献菊花!

闲王:作者大大!不公平!!男主跟女主都有肉体关系了!我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献菊花的都有台词!凭什么我没有!我这个王爷是街边买的吗!

男主:口胡!你哪只眼睛见到有肉体关系了!明明就是只亲了一口!下一章要有更进一步,我把头削下来给你当凳子做!还有献菊花的两个,劳资没这个需求!我有手!脑洞开这么大不用钱么!还有闲王你的王爷就是街边买来的!

作者菌:赶脚今天我好像不用说什么台词了呢……

闲王:大大!我给你打广告!求下章出场!大大最近上市的新书在微博有转发活动!还剩九天就截止了!在新浪微博搜索淡樱,置顶微博就是!

谢十七郎(嫌弃脸):谄媚!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住了。
  随后,似是有一根弦“啪嗒”一声断了,谢十七郎扭过了头。施瑶的声音细如蚊蝇,“郎主,阿瑶好像来癸水了,今天不能侍候郎主了。”
  谢十七郎默不作声地从施瑶身上爬起,端坐在桌案前,面无表情地说道:“退下吧。”
  施瑶跪在地上,却是不动。
  谢十七郎望向她,眉目间已有了一丝不耐。
  施瑶小声地道:“阿瑶是要侍候郎主的女人,若是在外头被别的男人见了去,怕是有辱郎主的名声。”
  谢十七郎没见过如此无耻的少女!
  厚颜无耻地表白就罢了,主动侍候他也算了,就连亲吻他他也暂时不计较,可现在她竟然在他面前自称是他的女人?
  她到底是从何处而来的自信?
  谢十七郎打翻了桌案,道:“滚。”
  施瑶咬着唇,眼眶泛红地看了谢十七郎一样,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然后施了一礼,退了出去,临走前又望了谢十七郎一眼。
  那一眼里好像在说谢十七郎是个负心郎。
  谢十七郎从未见过如此自以为是的少女,在施家的时候,是吃豹子胆长大的吧。思及此,谢十七郎越来越气,本想挫一挫她的锐气,羞辱一下她,不曾料到最后反倒是愉悦了她,还令自己添了堵,心塞塞的。
  尤其是一想到对方只是个未及笄的少女,谢十七郎只觉自己的颜面被狠狠地扫落在地。
  他的目光落在翻了一地的菜肴上,冷不丁的,想起了方才的那一个吻,登时浑身打了个冷颤。谢十七郎除了喜洁这个癖好之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这秘密除了他自己,连心腹白丰白卓都不晓得。
  叛逆期一过,他不仅仅对女人提不起兴趣,而且还有那么一丝丝厌恶女人,一旦碰到了,便觉得恶心透了。
  守在泽园外头的白丰与白卓登时别过了头,这可是郎主的女人,眼睛可不能乱看。两人很迅速地移开了目光,直到施瑶离去后,两人才扭回头,互望了一眼。
  各自在对方眼里见到了忧心。
  好像连半柱香的时间都不到呢。虽说是第一次破荤,可这速度会不会太快了……
  里头响起了谢十七郎的声音。
  作为多年的心腹,两人在这一道微微拔高的声音里听出了怒气。
  哦,郎主肯定对自己的第一次感到不满了,无所不能的郎主在房事上怎么能如此不堪!两人暗自下决心,等会一定要委婉再委婉地与郎主言明,第二次就好了!
  只不过当两人走进屋里时,见到的却是脱得只剩一条亵裤的郎主。
  谢十七郎冷声道:“衣物,桌案,通通都拿去烧了,”微微一顿,他又道:“命人看管住施氏,半步不能离开秋梧院。”
  白卓与白丰惊愕了下,不过作为训练有素的心腹,两人还是迅速应了声。
  谢十七郎又唤了小童进来。
  此时,谢十七郎转进了屏风,边取了新的宽袍大袖重新穿在身上边道:“事情查得如何?”
  转出来后,又变成了以往的十七郎——沉稳冷静强大无坚不摧。除了动作微微怪异之外,俨然是燕阳城中贪官所惧的“阎罗王”。
  白卓与白丰很努力地忽略掉自家郎主不停地漱口以及不停地用皂角搓着右手的食指,轮流禀报道:“回禀郎主,巫族那边并无任何动静。此事我们做得极其隐秘,属下已经查探过了,隐患已然一一消除,只待九月来临。”
  谢十七郎的手指已经搓得发红,可他依旧没有停止的打算。
  他仿佛感觉不到手指的疼痛,淡淡地道:“继续部署。”
  “是。”两人应声。
  此时,白丰忽然问道:“郎主,施氏毕竟是朝廷要犯,倘若那边追究起来……”
  谢十七郎垂下眼,道:“捏个措词搪塞过去,施氏留下来自有她的用处。”
  施瑶回到了秋梧院。
  一路走来,所见的侍婢与仆役都纷纷避开了眼神,完全不敢看她。这些也早已在施瑶的预料当中,之前已有随从闯进屋里,见到了她与谢十七郎之间的旖旎,如今恐怕整个墨城王府都知道她是谢十七郎的女人了。
  方才在屋里她也是故意的。
  谢十七郎想让她添堵,想羞辱她,她偏偏不这么干!对付谢十七郎这样的人,就该比他更无耻!更流氓!
  当时她甚至都想好结果了。
  即便在桌案上被谢十七郎要了身子,她也在所不惜!横竖她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她再也非燕阳贵女,不过是阶下之囚,这辈子的戴罪之身是永远都洗脱不了了。
  这样的她此生就不盼着嫁个良人了。
  她连死的滋味都尝试过了,还有什么可以害怕的?没有那一场梦之前,她将贞操看得极重,如今这种境地,能活着便很好了。
  如果可以顺便扳回一下自己的尊严,那就再好不过了。
  仔细想想刚刚,她也不是失去了很多,不就是一个吻。虽然对象不是闲王有些可惜,但也是个墨城王,跟闲王就差了两个字呢。
  施瑶如此安慰自己。
  可惜到底过不了自己心底那一关。
  她走到墙角处,呸了好几口,口水都快干了才肯罢休。
  施瑶醒来后,发现屋里的桌案不见了,连阿葭姐姐送她的书册也不在了。她心中一惊,急急忙忙地抬眼,果不其然,连那个半旧的木柜也不见踪影了。
  她那一篮子的荷花酥就藏在木柜里,如今通通都没了。
  不过是一夜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家具的房间像是被人洗劫一空似的,如今只剩下一张床榻。能干出这样事情的人,施瑶除了谢十七郎之外再也想不到其他人。
  施瑶真没想到谢十七郎会如此小气!
  不就因为昨天没让他如意,现在他就来让自己不如意了。施瑶咬咬牙,她坚决不会低头认输的,威武不能屈!
  他想羞辱她,她偏不!
  施瑶推开房门,外头站了两个面无表情的仆役,仔细一看,是那一日将她从边疆掳来的人,他们说道:“郎主有令,从今日起施氏不得离开这里半步。”
  “还请两位郎君转告郎主,阿瑶会在屋里静心等候郎主,”她羞涩地道:“昨……昨天是阿瑶没有侍候好郎主,才让郎主勃然大怒,阿瑶已经知错了。”
  听到回禀后,谢十七郎的脸黑了一半。
  施氏的自信到底是从何处而来?认为他还会再次传唤她?
  他搁下七弦琴,说道:“以后施氏的话不必再提。”
  施瑶听到仆役的话后,登时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她哀伤地道:“郎主当真如此说了?”
  此时的施瑶与在边疆的施瑶大为不同。
  边疆的施瑶蓬头垢面,身上又脏有污,而此时的施瑶梳着最简单的发髻,未施粉黛的脸染上哀愁,怎么看怎么让人起怜香惜玉的心思。
  仆役笨拙地安慰道:“你莫要伤心,也许过些时日郎主就会回心转意了。”
  施瑶重重一叹,重新关上了房门。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
  此刻的谢十七郎恐怕对她极其厌恶了,估摸着也不愿再见到她了。于她而言,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施瑶敛去笑容,陷入了沉思。
  她不可能一直留在墨城王府,她想要回到有自己家人的地方。可是如今她在墨城王府里孤立无援,即便逃出去了,如何去边疆也是个问题。倘若途中再遇山贼,那就得不偿失了。且这大半个月以来,她还有一个疑问。
  谢十七郎掳她来墨城的目的。
  她不信谢十七郎就仅仅因为她出的假扮墨城王仆役的主意而迁怒于她,所以才不辞辛苦去边疆掳走一个朝廷罪犯。
  谢十七郎肯定打了其他主意的。
  至于是什么,施瑶目前琢磨不透。
  她努力地回忆那个太过真实的梦,有关墨城王的消息也仅仅是只言片语,且都是从他人口中得知的。
  施瑶在房里踱着步子。
  当务之急,她不该想这么遥远的事情。如今她的目的已达,谢十七郎现在不想再见到她,也不许其他人提起她,再过段时日,墨城王府里的人估摸着也会将她忘记了。
  到时候她想做其他事情便容易得多了。
  她离开边疆已有一月有余,想必阿娘已经担心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她得想个办法给阿娘写一封家书。
  写家书倒是容易,反而是送家书难。
  墨城离边疆太远,她在墨城王府里除了阿葭姐姐之外,其余人都不认识,且不说其他人还看守着她。
  她之前见到阿葭姐姐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
  无奈于阿葭姐姐神出鬼没的,她之前又只能在夜里偷偷地溜去落霞苑。这半月以来,她见到阿葭姐姐的次数不超过三次。
  现在谢十七郎回来了,她恐怕更加难以见到阿葭姐姐了。


谢十七郎:作者大大!我总觉得如果放在耽美频道里,我就该往耽美方向发展了!你为什么要这么虐我!都二十八了还是大龄C男!女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吃到!

闲王:你吐槽什么!你以后能吃到,我肯定是吃不到的!我都没吐槽抱怨了,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女主:你们考虑过我这个被吃的感受吗!

阿葭:我是不是下章能出场了!求出场!求领工资!

作者菌:你们每天都在小剧场里蹦跶很好玩吗!

  施瑶在房里安安静静地待了两日。
  这两日里,她不曾说过一句话。每日仆役将吃食送到屋里后,她便乖乖地吃,吃得一口也不剩,吃完了便在榻上呆坐着,偶尔还会推开窗子,看着外面的天色发呆。
  守在门口的两个仆役看着这样的施瑶都不禁有些怜惜。
  到了第三日,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施瑶总算开了口。
  在仆役开门送吃食进来的时候,她的声音轻轻地响起——“郎主是不是真的不会来见我了?”她这话问得软软的,柔柔的。
  仆役叹道:“姑娘还是继续等待吧。”
  施瑶的眼眶微微泛红。
  “我想家了。”泪珠子一颗一颗地滚落,像是掉线的珍珠,穿得极为朴素的施瑶哭得梨花带雨的,她说道:“可是我的家已经没有了,我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了。两位大哥每日在这里守着我,好像我的兄长们。我昨夜梦见了兄长,兄长说如果想哭就哭出来。”
  她抽泣着,一双眼睛哭得红肿红肿的,就像是核桃一样。
  不等两位仆役说话,施瑶又倏地抬起头来,说道:“都是我不好,是我痴心妄想了,两位大哥为郎主办事,是干大事的人,又怎能听我区区一个女子说些胡话呢?”
  她叹息一声,微微垂首,露出修长的脖颈,看起来是如此落寞,使得两位仆役不禁动了恻隐之心,连之前在阳城里施瑶使诈的形象都忘记了。
  此时此刻,他们眼里就只是一位没有及笄的少女,家人犯了谋反之罪,流放边疆,又被掳至墨城……这是多么可怜的女子呀。
  施瑶拭干了眼泪,又抬起头来,说道:“若……若是两位大哥不嫌弃的话,可以暂时充当阿瑶的兄长吗?只要平时听阿瑶说说话就好了,阿瑶不会让两位大哥为难的。”
  她期盼地看着两位仆役,眼睛扑闪扑闪的。
  这样的一个要求,很难让他们拒绝。更何况,如今眼前的这个少女身份未明,郎主待她的态度也不明朗,若有朝一日真的入了郎主的眼,他们两个岂不是要飞黄腾达了?
  两人几乎是不假思索便答应了。
  之后接连七日,施瑶每日在他们送吃食的时候都会与他们说上几句,大多都是在聊过往的时日。不得不说的是,施瑶很懂得人心,尽管每次施瑶都是说高兴的事情,可他们每次都听得很是心酸,只觉眼前的少女太不容易了!越听便越想帮她!
  第八日的时候,两位仆役再次送吃食过来。
  这一回施瑶却不像往常那般与他们说话了,她接过了吃食,强颜欢笑地道了声“谢”,之后便闷闷地咬着馒头。
  两人在过去七日里已经与施瑶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如今见施瑶这般模样,不由得开口询问道:“发生何事了?”
  施瑶吸吸鼻子,扭头拭去了眼泪,说道:“我做了个噩梦,梦见我……我娘说想我,不知我在哪里,但愿我能过得安好,”顿了下,她又说道:“我也想我娘,是我太不孝了,阿娘年已五旬,却还要为我操心。想起以前在施家的日子,我就愈发悔恨,我若是能更加孝顺就好了,以前阿娘总为我操心……”
  说到此处,她又叹息一声。
  这一声叹息简直是落在了他们的心坎上。
  谁人无娘?他们通通都卖身给了墨城王府,上一次见到自己的爹娘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如今听施瑶提起,两人只觉心窝子隐隐发疼。
  施瑶不动声色地瞅了他们一眼,说道:“若是我能给阿娘写封家书就好了,阿娘若晓得我性命无忧,兴许就不会为我操心了。可惜我如今……”
  一仆役说道:“你……你别担心!我识得一商户,过几日便要启程去波斯,到时候少不了要经过边疆的。你写了信,我帮你交到他手中,一个月后便能送达你娘手中了。”
  施瑶说道:“可是若郎主知道了……”
  他道:“郎主只吩咐了我们看守住你,并不曾说不许我们帮你送信。你莫要担心,信一定能送到你手中的。我今夜给你带吃食过来的时候,偷偷地给你带上纸笔。”
  另外一仆役也说道:“是的,你好好吃东西,晚上才有力气写信。”
  施瑶站起来,向两人施了一礼,郑重地道:“两位大哥的大恩大德,阿瑶没齿难忘!”待门一关,屋里只剩下施瑶一人时,她悄悄地松了口气。
  没想到她这个计划真的成功了。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当真让他们动容了。只要信可以安全到达,阿娘与亲人们应该可以少担些心了。
  入夜后,两位仆役果真送来了纸笔。
  施瑶心中千言万语,然而落笔时,也只得一句——阿娘,我过得很好,莫要担心,总有一日我们能团聚的。
  写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屋外忽然传来一道清丽的嗓音。
  施瑶认出了是阿葭姐姐的声音,心中不由一喜。
  阿葭于施瑶而言,就是肉一般的存在。正因为认识了阿葭,施瑶才有肉吃。如今家书的问题即将解决,吃肉的问题解决方法也来了。
  施瑶哪能不欢喜?当下将家书装进信封里,拭干了眼角的泪水。
  很快的,房门被推开了。
  施瑶再次见到了阿葭。
  小半月未见,施瑶只觉阿葭又好看了些许,而且……似乎还有些眼熟,但是她却想不起像谁。以阿葭这样的姿色,搁在燕阳城里头,定能在贵女中当个数一数二的。
  不过一想到谢十七郎玩弄未及笄少女的癖好,她又觉得阿葭姐姐很是可怜。
  上次她被谢十七郎折腾了一番,只觉命都快没了一半。
  阿葭提着一盏芭蕉花灯,走进来的时候发现没地方可放时,不由蹙了下眉头。阿瑶说道:“阿葭姐姐,你将花灯搁在榻上吧。”
  阿葭直接放在了地板上。
  她蹙着眉头,说道:“他竟如此待你。”尽管没有言明哪个“他”,施瑶立刻就听出了是谢十七郎。
  阿葭打量着周遭,不停地摇头,说道:“怜香惜玉四字他懂不懂怎么写?难怪年将而立连个正妻都讨不着。”
  阿葭的目光落在施瑶身上,她的眼睛此事微微亮着,说道:“阿瑶妹妹,你肚子饿了么?我特地让人给你做了荷花鸡。”
  说着,她将食盒搁到榻上。
  盖子一掀,肉香袭来,多日没有吃肉的施瑶不禁咽了几口口水。
  阿葭说道:“你吃吧,郎主这几日出去了,不会发现的。”施瑶肚子正饿着呢,于是乎也不客气了,用荷叶包着鸡腿大口大口地啃着。
  吃得五六分饱的时候,施瑶蓦然发现阿葭用一种格外古怪的目光看着她,里头似乎还有一丝莫名的兴奋?
  “那一日,你与郎主做了什么?”
  此话一出,施瑶的心顿时咯噔地跳了下。她险些就忘记一事了,阿葭姐姐虽然待她好,但是……若她踩到了她的底线,定然会翻脸的。
  在施家里,后宅之争她也见得多了,因为妒忌其他人的宠爱变得嘴脸丑恶的女人也多。她艰难地咽下嘴里的荷叶鸡,登时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谢十七郎:尔康手!不要误会!我跟阿葭绝对不可能的!

阿葭:紫薇脸!阿瑶!我肿么可能跟他有一腿!

男主他爹:他们有两腿!

男主他妈:嘘!我们现在外面归隐田园呢,不能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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