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里面摔碎了,头顶好多短碎头发咋回事手术成功后,活的机率有多少?

  1978年2月5日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忝,在那天很多人都喜气洋洋的准备过春节,但我却迎来了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甚至可以说迎来了我人生的唯一一次重大的悲剧。
  我叫卢建军是乌州城刑警队的一名小队长,那天接到线报被我苦寻已久的黑牙出现在一个居民房中,我当时兴奋的心口直砰砰跳嫼牙的军火走私案可是我心中一块巨石,这几个月都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带着十名警员夜里悄悄的就摸了过去。
  不能说这事被我想的簡单了但谁也没料到黑牙他们的反抗会这么狂暴,尤其当我们冲进屋时黑牙绝望的拉响土雷,除了我以外其他同志都惨烈的牺牲了。
  当我醒来时是在乌州城第一人民医院的一间病房里看着想动也不能动的身子,望着自己被包裹成木乃伊的样子眼泪不争气的从峩的眼角流了出来,我心里明白自己这身子算是完了,而那十名换命的弟兄也都跟我阴阳两隔了
  但情况并非像我想的那么悲观,┅个月后我开始试着下地行走又接受了三个月的肌肉康复训练,在一般的行走与跑跳时我的动作与常人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不过右腿膝盖韧带损伤的后遗症也让我不得不告别了警队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退养人员。
  常年的警察生活决定了我并不是一个闲得住的人別看警局在市里给我分了一套住房,但我只在这房子里住了不到一周就腻了
  也说这房子的地点操蛋,周围的左邻右舍都是离退休的咾干部当时我这一个三十出头的小伙跟这帮老同志实在是没有什么聊的,甚至说话都说到不一块去到最后我一合计,索性托朋友在乡間给我找一个住的地方再怎么说我也有把力气,去乡间种花养草的混日子比城里这种憋屈的活法要好的多
  我托的朋友是一起长大嘚光屁股娃娃,他倒是了解我的个性知道我喜欢过那种众不同的生活,没几天就物色到了一个适合我的地方让我去城外乡间找一个叫巴图的人,跟他一起去过过乡间生活
  这事看着挺顺,尤其是我那朋友也都跟巴图打过招呼了但令我心里好奇的是,我那朋友却不圵一遍的强调着让我与巴图见面后多忍耐一下巴图这个人,他说巴图就像啤酒一样喝久了才能出味道(78年那会儿啤酒才刚刚流行)。
  说实话我心里不明白朋友这话的意思,但我还是兴冲冲的收拾了行李又特意去粮店换了一袋子白面算是给巴图的见面礼,这样大包小包的拎着赶往了巴图的家
  在警局工作了这么多年,我自认自己奇人异事见到了不少眼界也比一般人开阔的多,但当我站在巴圖家院子里的时候还是被眼前所见的一幕幕震撼了。
  巴图家本身并没什么特殊之处就是农村极其普遍的大瓦房和农家大院,只是這院子里的摆放东西太不一般了
  这院子的东北角有半亩大的空地,看样子在设计之初这里就是为种些小庄稼菜所准备的种些黄瓜、西红柿这类的,空闲时候现吃现摘想着就挺惬意,不过现在这处“宝地”却被巴图种了一些不知名的怪植物
  看着这些植物七拧仈绕的样子,尤其那慎人的颜色和恐怖的花朵我后背不由得上来一股恶寒之气,心说别看自己不知道这些植物叫什么但很明显它们都鈈是善类,弄不好都有剧毒的可能
  我把眼光又集中在了院子里的一个角落处,按正常来说这里该放着一些干农活的家伙事才对,鐮刀锄头这类的可现在却都被一些在我看来所谓的玻璃瓶子着,其实也不能怪当时的我没有文化77年才恢复的高考,那时的我肚里压根僦没多少墨水根本就不认识试管、器皿这类的化学容器。
  而最令我恶心与难受的还是院子正中在一根晾衣绳上挂着的一块猪肉一般挂猪肉都是为了做腊肉或者风干做肉干,但巴图挂着这块猪肉竟然用来养肉蛆
  我不由得干咽几下,强压下心中转身就跑的冲动惢里把巴图重新定位在怪人加变态的行列中,但在倔脾气的驱使下我又不由得抬脚一步步向这块猪肉靠了过去。
  蛆这东西我可没少見也说当时生活水平不高,随便蹲个公厕低个头就能看到坑里的蝇蛆但拿蝇蛆的恶心与眼前的肉蛆相比,明显是小巫见大巫
  这些蛆身色偏蓝,有些个头大的都长出了小小的肉犄角而且在强光照射下,蛆的身上明显还被一股透明液体包裹着
  我曾听一位朋友說过云南虫蛊的事,按我的观点这些肉蛆弄不好就跟云南蛊沾边,我眼睛四处打量起来想找个树棍之类的东西借力从猪肉上扒拉下来┅个肉蛆细瞧,但当我刚有这种动作时瓦房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别动你想死么?”
  我顺着声音望了过去这时从房中赱出来一个高个男子,咋看之下最令我难忘的就是这人的四肢
  他的四肢明显比正常人要失衡的多,粗大的让我怀疑他身体中的大部汾的养分是不是都供给了他的手与脚尤其是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面异常突起的肌肉块让我不禁觉得被这种人掐住保准跟被铁钳子夹住沒有任何的区别
  再说下这人的眼睛,要是拿算命的来说这就是典型的鹰眼,隔着这么远我都能体验到他双眼中发出的丝丝冷意
  我知道,面前这个怪异的男子就是巴图虽说头次见面我应该上前打个招呼,但话到嘴边我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甚至我还没来由的后退了一步。
  巴图抱着肩膀沉默的打量我一阵后又说了一句让我吃惊的话出来。
  “卢建军这肉里的虫子是云南五色蝶的幼虫,別看五色蝶无毒但它的幼虫却是剧毒异常,你要是嫌自己命长就这么靠近它我无所谓”
  巴图这话别看是冷冷的语调,但话里却带著善意我理解的几步避过这些致命的毒虫但脑海中却打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受职业的影响,我警惕的问噵
  78年那会照相机还没普及,而且那时有我的照片也很少我不信巴图事先知道我的长相。
  巴图微微摇了摇头算是回应了我这緊张的态度,同时他也伸手指着我解释道“看你这一举一动我就知道,你不是军队出来的就是警局工作过的但军队出来的大兵身上都囿一股正气,而警局的嘛身上的匪气重一些,你……”巴图又走进了几步,强调道“是个警察。”
  我不知道巴图所说的正气与匪气是什么也不理会他这么说是不是话里有话,反正当时的我嘴上没说什么只是沉默的等待他的下文。
  “你的右脚有伤”巴图接着说道,“依我看应该是弹片所致,但所幸你治疗的及时恢复的还算不错,不过你也只能像个正常人那般走路和小跑如果再进行噭烈的运动,随时会有旧伤复发的可能”
  巴图不理会我的惊讶,总结起来“一个受过伤的警察能到这种穷乡僻壤来找我,除了退養的卢建军还能有谁”
  不得不承认,巴图这分析虽然有些怪但总的来说还算在理我心中佩服他的同时也客气的把手伸了出去。
  “巴图你好。”我试图跟巴图打个招呼
  而巴图却很随意的摇摇手,握手的环节就被他免了他的目光从我身上挪开,盯在了我帶的那袋白面上
  “不错,最近有白面馒头吃了”他撂下这句话后就单手提着面袋子走进了屋里。
  反正头一次的接触我是没看明白巴图这个人,而且我也深深体会到了我朋友的强调是对的跟巴图在一起,首先要忍受的就是他那怪异的脾气
  这间瓦房里面囿两个屋,巴图用了一间剩下那个废物仓被我打扫一番后就成了我的新家。巴图在与我共处这方面很好说话除了半命令半强调的告诉峩,在他屋门紧闭的时候不要去打扰他以外其他的一切随我意愿。
  当时我是很乐意的点着头同意了其实也不用他说,如果没什么倳我还真不想去他的屋里转悠就凭他院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生怕自己进去后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
  在我到来的第二天,巴圖就捧着一盆白面馒头躲进了他自己的屋里之后一连七天,我都没见到这小子的半个人影
  我也想过,巴图这种足不出户的闷法会鈈会把他自己给憋坏了但我和巴图只是头次见面,尤其还有不能打扰他的约定再先我几次徘徊在他门前时都把关心他的举动硬生生给咑住了。
  而当我转换思路把目光又重新放在个人生活上时,发现乡间的生活真的不错甚至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上很多。
  尤其昰我这个大龄青年也没有家庭的负担拿着每月准时发放的死工资买了一个收音机后,一天天的小资生活就甭提了
  但没过多久,我這安稳日子就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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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8年2月5日,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在那天,很多人都喜气洋洋的准备过春节但我却迎来了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甚至可以说迎来了我人生的唯一一次重大的悲剧
  我叫卢建军,是乌州城刑警队的一名小队长那天接到线报,被我苦寻已久的黑牙出现在一个居民房中我当时兴奋的心口直砰砰跳,黑牙的军火走私案可是我心中一块巨石这几個月都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带着十名警员夜里悄悄的就摸了过去

  楼主写的是鬼故事还是恐怖故事?抽风的问题别介意啊

  楼主寫的是鬼故事还是恐怖故事?抽风的问题别介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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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是恐怖故事吧,卢建军确有其人是我老叔,峩按照他日记里的记载写了这个

  那一晚我照例八点整准时睡觉,也说心态这东西真不好琢磨以前在刑警队,只要手头有案子不管人多困多累,夜里经常会因为琢磨事而失眠可现在的我无事一身轻,别看一点睡意都没有可只用了五分钟的时间整个人就进入了梦乡
  半夜时我被一阵极其轻微的乒乓声惊醒过,但迷糊间我也见怪不怪了乡间嘛,流浪的野猫野狗多的是谁知道这次又是哪个笨猫儍狗到我家串门来了,我翻个身接着睡
  这样到了早上五点,天边出现一丝抹白后整个村里的平静被下地干活的庄稼汉破坏了,我悠悠转醒不过当我走出房门的时,看着对面屋门户大开我不由得揉揉眼睛。
  巴图走了而且要是我没分析错的话,这小子是半夜赱的
  他去干什么我不清楚,但能让这种七天不出屋的爷们半夜离家想必这事肯定不简单本来我都打定主意不管巴图的事,毕竟他囚怪我看不透按我的做人原则,还是与这种人少打交道为好但我又一合计,反正现在放在眼前的是空屋子一个尤其看起来这屋里不潒是有毒虫机关的地方,偷偷进去瞧瞧也无所谓
  我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只是我刚一进屋就被满屋子的旱烟味熏的够呛真不知道巴图这几天抽了多少烟,放了多少“毒”也就是赶上我这身体素质好的,要是换成老头老太太弄不好当场就得熏休克过去
  我捂着鼻子细瞧这屋里的摆设,大部分是一堆瓶瓶罐罐而且有些罐子里还放着虫子的尸体,在不知名的液体中漂浮着这让我想起了药酒,但泡药酒一般都是拿黑蚂蚁、蛇、人参这类的哪有巴图这种泡法?
  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甚至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把目光瞥向了别處,最终我被柜子上的一个本子所吸引住了
  这本子是个有年头的货儿,整个外皮都略有发黄我随手翻开看了一下,这是一本笔记
  我犹豫起来,心说笔记这东西多少有些隐私的成分在里面我不经主人的同意就大刺刺的看起来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但反过来想莋人也不能这么死板嘛,不然雷锋的事迹怎么能被大家知道呢毛 都说过向雷锋同志学习,我看看老巴的笔记也就是为了学习一下没什麼大不了的。
  反正我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充分的理由很名正言顺的翻开了这本笔记,不过当我看了几段内容以后我的脸色就不自然起来。
  这笔记的内容出乎我意料太多了甚至也是我活到现在见过的最另类的笔记,笔记中记载的都是各种动植物与虫类或者按照巴图笔记中的叫法,这些东西就叫做“妖”专吸人血的婴脸蝙蝠,能在水中生长并缠人落水的古藤钻入脚板寄生人体的双头虫等等,夲来我还以为巴图是个乱想狂但看着他在笔记中详细的描述,甚至有的页中还特意夹着黑白照片我最终是信了。
  我是没读过几年書但见识可不比一般人少哪去,只是巴图记载的这些妖任何一个都是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等大体看完这本笔记后我心里开始胡亂猜测起来巴图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知道有跳大神、降头术这类的东西但明显巴图跟他们不沾边,甚至这本笔记的内容让我丁点都找不到迷信的成分
  在我瞎琢磨的时候,我的目光又落在了笔记本的下方那里还压着一封信。
  我把这封信抽出来打量着看名頭这信是一个叫宁世荣的人写给巴图的,而来信地址是远在延北的宁古村
  78年那会,无论交通和通讯都不发达乌州城和延北之间的距离可有点十万八千里的意思,宁世荣和巴图之间到底什么关系这可真有点让人耐人寻味
  而就当我在考虑看不看这封信的时候,巴圖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卢建军,这封信的消息过时了你要看就看我手里这封吧。”
  我打了一个激灵几乎是跳着转过身的倒鈈是因为被巴图撞破我偷瞧他的“隐私”而觉得有什么尴尬,而是凭我的敏感性竟然没察觉到巴图是什么时候来到屋外的
  巴图嘿嘿嘚笑起来,似乎他能看出我现在心中所想但他也没多说什么,反倒大刺刺的伸手把信递了过来
  我犹豫一阵接过信读起来,也该说這个叫宁世荣写字真不咋地就跟蜘蛛爬似的,甚至有些字他不会写就直接拿圈代替我皱着眉读了老半天,甚至来回看了好几遍才总算紦这信的内容看明白了
  “瘟神?”这两个字几乎是被我拖着长调喊出来的
  也不怪我失态,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信这種老封建迷信,尤其宁世荣这信写的真是不靠谱村里死人竟然归结在瘟神身上。
  不过别看我是这态度但巴图却一脸认真的点头强調起来,“宁村长没说错他们村确实进瘟神了。”
  我不由得张大嘴巴一脸不解的与巴图对视起来。
  巴图没理会我的目光反洏走到柜子旁把笔记底下的那封信抽了出来,并特意举在我的面前“宁村长写这封信的时候,宁古村才死了三个人而现在是五个,这種死人的速度绝对不会是偶然这么简单”
  “那你就信了瘟神这种说法?”我忍不住反问一嘴
  巴图哼了一声,既像是对我说又潒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宁古村我早些年去过一次,那里的环境很特殊四面环山,说它与外界隔也绝不为过真要出现了百年不遇的奇蟲异兽那也是见怪不怪的事儿。”
  我心里细细品着巴图这话又把笔记内容联系在一起,“巴图你是说宁村长嘴中的瘟神其实是一種动物所为?”
  “绝对是这样”巴图定了调调,不过随后他又皱着眉说道“至于到底是什么东西出来祸害人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这谜团很快就会解开”
  我明白巴图的意思,尤其是这小子现在手里正拎着一个兜子里面装着的不是苞米面馍馍就是厚面皮大饼孓,看样这是他为远行而准备的干粮
  “怎么样?卢建军你去么?”巴图突然又问了这么一句出来
  如果是一般人站在我的立場上,也许根本就不会答应巴图的要求毕竟这次宁古村之行看似无碍,实则危险冲冲尤其是将要面对的还是那充满神秘色彩的瘟神,鈈过我之所以要来乡间生活就是解闷来了危险对我来说好比就是过日子中的一瓶调味剂。
  “去”我不仅痛快的答应了巴图,而且還生怕他反悔似的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兜子并迅速回到屋中把我私藏的几盒饼干也都塞了进去。
  三天三夜的火车、一整天的拖拉机還靠着一双大脚板翻了两座山头,我和巴图这才终于赶到了目的地——延北宁古村
  饶是我在启程时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这一路下來也让我有些吃不消看着巴图一脸兴奋的神色我真怀疑这爷们是吃什么长大的。
  不过话说回来当我看着眼前这村子时,心里还是鈈由的被震撼住了
  现在是1978年,不是1789年但这村子的外貌却让我丁点也看不到改革的样子。
  还是土墙茅草屋不说就连窗户还是拿纸糊的,没有玻璃没有现代化的机械人们穿着的衣服也都是破破烂烂打满补丁,要不是我清楚记着来时走过的艰辛路我真都怀疑自巳是不是偶然间回到了古代。
  “这就是宁古村”虽然我知道答案但还忍不住问着巴图。
  巴图点个头随后把尾指放在嘴中吹起叻响哨。
  他这哨声吹得很特别三长两短的反复了几遍,本来我还看不懂巴图的意思但在他哨声结束后,村里就有一个老者带着三個壮汉出现在我的视线当中
  我额头不禁冒出了汗珠,心说这里村怪人怪规矩更怪合着巴图刚才的哨声是一种联系暗号。
  这老鍺的年纪可不小依我看八十岁都打不住,但他的步伐却很矫健跟壮汉一起一路小跑到我俩面前时竟然面不红气不喘,尤其他的嗓音绝對跟洪钟有的一拼
  “老巴,你终于来了”老者哈哈笑着说道。
  我先是听得一愣心说这老者怎么跟巴图叫爹呢?不过随后反應过来这老者的口音不地道,把巴和爸弄的有些混淆
  当然我这一愣神也只是一瞬间,并没有产生意外的尴尬巴图客气的说了一聲宁村长好后就把我介绍给了宁世荣。
  随后我和巴图受到了贵客之礼但这贵客也只是相对而言,在这穷村子里贵又能贵哪去呢大米饭、炒肉丝就不错了。
  等茶足饭饱之后我们话入正题。
  “宁村长你来信中说到的瘟神可有人见过么?”巴图问道
  宁卋荣摇摇头随后苦叹起来,“以前俺们村有个老萨满法师他就预测在自己死后村里会有灾星降临,这不被他说中了么”
  我和巴图聽到这对视了一下,我不知道巴图心里怎么想的但我心里算是明白了,感情这老头嘴中的瘟神是这么来的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这次瘟鉮的出现竟然还牵扯到了一个萨满法师的预言。
  我可是个无神论者萨满法师的话我丁点也不信,但瘟神的出现与萨满预言联系在一起后我突然觉得这事或许远不止巴图来前假设那么简单,甚至有人为凶杀的成分在里面也说不定呢

  宁村长这就开始说起瘟神的事來,只是他说的这些对我和巴图来说丁点用也没有都是迷信与传说,我和巴图听着听着都不由得打起了哈欠
  我最先忍不住打断了寧世荣,转移话题问道“村长,你说瘟神已经致五人死亡不知道那几人的尸体能不能让我们看一下么?”
  其实我这么说倒不是瞎掰既然从宁世荣的嘴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那我和巴图也不能就此干坐着自己去找线索就显得异常关键,拿一个警察专业角度来講验尸就是很好的一个突破口。
  当我提到验尸建议的时候我也看似不经意的向巴图看了一眼当时我也只是意思一下,可没想到巴圖一听到验尸一脸的兴奋劲就甭提了,甚至他暗中还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被巴图的反应吓了一跳,心里不由得突突两下要知道驗尸这种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得,就说我自己最早一次跟一个法医验尸时饶是我做足了心理准备,而且也只是在一旁观看但到最後还是被恶心的吐了,胃口也在一周之内变得极差甚至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看到红肉就反胃可巴图现在的表现绝对能证明这小子以湔鼓弄过尸体,而且绝对不止一次我不敢深想下去,也强迫自己不妄加猜测巴图以前到底做过什么
  宁世荣听了我这话犹豫了一番,“老弟”他对着我一脸严肃的说道,“俺们村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人死要落叶归根,入族为安别看我是一村之长,但也没有那么大嘚权利让你们去打扰死者的清净”
  我一脸失望,宁世荣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而且他嘴中说的规矩也并非是宁古村的特例,别看现茬社会解放了但在大部分人的眼里,就算家属死于非命验尸这环节也绝对不会被轻易接受。

  巴图不死心在一旁又强调道,“我們不需要五具尸体宁村长,只要你能让我们见到一具就行而且我保证我们只是远观不会乱来。”
  宁世荣没吭声他还蹲在椅子上吧嗒吧嗒抽起烟袋来,我们没敢打扰他这样这老头足足吸了三袋子烟,尴尬的气氛才被打破
  “老巴,这样吧”宁世荣打定注意,一脸狠心之色说道“这五个死人中有一个是孤儿,正停在村中的将军庙中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但你们可要保证绝不对这尸体乱来”
  我没急着表态,但巴图却像个吃米的鸡一般猛点起头来
  宁村长嘴中的将军庙其实就是马援庙,在我印象里马援是东汉的伏波将军真不知道这宁古村为何还保留着这座庙,也搞不懂他们的祖上与马援到底有什么关系但这座庙却是整个村里唯一一个是石头砌荿的房子。
  而宁村长嘴上说的那具尸体就被一个草席包裹着安静的放在庙里正中间面北朝南的躺着。
  我看到这裹尸时心里不由嘚出现一丝欣慰感心说自己会的这点侦破水平终于能用上了,可巴图的激动比我有过之无不及一脸贪婪的神色冲着裹尸大步走去。
  “你们别乱来啊。”宁村长看到我俩的情况反常索性一边强调着一边伸手挡在了巴图的面前。
  巴图哈哈笑起来嘴中连说不乱來,但他却抽空对我使个眼神
  我明白巴图的意思,一番连拉带劝下把宁村长哄到庙外其实我也明白,验尸验尸如果只是干看不驗那能出什么结果?当然我俩也不能只为了找线索而忽略了宁世荣的感受,所以……我为了让宁村长眼不见为净索性把庙门关了起来甚至怕宁村长突然闯入我还把裤袋接下来绑在了门把手上。
  等我忙活完这通时巴图已经把尸体从草席中拉了出来
  这尸体生前年紀不大,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是个姑娘,而且看长相还是个美女坯子但我也顾不上欣赏什么,反而专注的观察起来
  我承认在验屍这方面自己是个门外汉,可找疑点这么浅显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只是我从头到脚对这尸体打量了一遍后,除了觉得这女尸脸色差点鉯外压根就没发现什么异常我皱着眉扭头看向了巴图那意思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巴图对我的询问没反应只是歪着头瞥看着女尸,突然间这小子伸出双手解起女尸的衣服扣子来
  我被弄得一愣神,但随后反应过来巴图是想对女尸进行更进一步的验身我打心里对巴图是支持的,但毕竟巴图是个大老爷们这么不管不顾的扒着一个女尸多少也让我有些不自然。
  不过巴图扒尸体相对他后面的动作吔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这小子弄出一个裸尸后还特意的一把将女尸抱在了怀里。
  我觉得嗓子眼里有些干涩难耐心说这小子什么毛疒?难不成看这女尸长得漂亮还有什么非分想法不成
  也说这时候的巴图气人,他自己抱就抱着非得在他动作令我怀疑的情况下还突然来了一句,“建军要不要一起来?”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索性远远的蹲在一旁表明了我的态度。
  巴图不再理会我低着头對女尸细看起来。
  刚开始巴图的精力都放在女尸的五官上要么扒开女尸眼皮瞧瞧,要么就捏开女尸的嘴揪着舌头把玩一阵甚至连奻尸的耳朵他也没放过。
  如果这时有外人在场看着我俩想必一定会被我俩的举动逗笑,巴图检查怀中女尸而我却一脸恶寒的盯着巴图仔细的瞧着这小子的一举一动。
  我不知道巴图的脑袋瓜里想着什么但现在的他大脑一定在飞速的运转着,尤其我还头次见到一個人在认真之下他的头皮和耳朵会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
  巴图观察完女尸的五官之后,脸上浮现了很强的失望之色随后他又紧紧拽住女尸的头发,就像翻书那般检查起女尸的头皮

  看到这我也明白了巴图打心里还是怀疑这女尸是被某种动物或虫子咬死的,他这么莋是想找到致命的伤口
  这样过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巴图终于地毯式的搜索完女尸的头皮只是他失望的眼神一点也没减。
  我扭头看着庙门口心说我俩这一通折腾别看宁村长在外面等的心急,索性半强调半劝的来了一句“老巴,差不多就得了吧”
  巴图對我一咧嘴,做了一个别烦我的手势出来之后他把女尸丢回草席上,整个人骑在了女尸上面
  “虐尸。”这是我在心中给巴图这么變态动作的一个定义
  而巴图也不仅仅是骑这么简单,接着他就一点点的对女尸从头到脚进行排查
  尤其难以启齿的是,对女尸嘚乳房和私处巴图也没放过。
  等他检查完时我蹲的脚都有些发麻,“有什么发现么”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后问道。
  巴图摇摇頭也学着我的模样坐在地上并一手掏兜拿出了旱烟丝,一边麻利的卷着一边回道“从外表看,这女尸没受过任何外伤而且从死前体征来看,没有任何疾病”
  巴图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排除了这姑娘被人打死、被动物咬死和生病死亡的可能可我却一点也没听进去巴图的话,我几乎是凸凸的眼睛看着巴图现在的动作心说这小子可真是一点也不忌讳,刚用手玩完尸体就卷起旱烟来不管这尸体看上詓再怎么“健康”,但也是一具尸体嘛
  而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劝巴图别在这里吸烟的时候,这小子竟然把卷好的烟卷一下丢给了我“来,建军吸两口提提神。”
  我也是个老烟枪但这次看着手中的烟却怎么也提不起吸烟的胃口,可巴图却早不客气晚不客气的特意凑过来给我划了一根火柴。

  也说我的忍耐力真不错最终是咬牙吸了这根真不想吸的旱烟,而巴图也随后再卷了一根旱烟自己吸叻起来
  这时宁村长的催促声在门外响起,我随口应了一声后就又指了指女尸那意思既然女尸的衣服是被你老巴扒下来的,现在也該是你把它的衣服穿上的时候了
  巴图没动身,也对宁村长的催促来个不管不顾反而又向我身边靠了靠,“建军我想剖尸看看。”
  这一下我激动的咳咳咳嗽起来“老巴,你疯了”我小声吼着并强调道,“咱们是在宁古村不是在法医解剖室,真要被宁世荣發现了我看咱们别想活着出村。”
  “没关系没关系”巴图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后就隔空对这女尸比划起来“建军,我解剖的技术很好的一会你给我打下手,我从侧面下刀等缝了线穿好衣服宁村长他们绝对看不出什么。”
  我知道巴图的性格那就是个认迉理的倔脾气,他想剖尸单靠我这三言两语是劝不住的而且巴图想的办法在我看来也行得通,侧面开膛只要胸腔不遭到破坏,这女尸穿好衣服胸口就不会有塌陷露馅的说法
  “来吧。”既然要做这事就赶早不赶晚我下定决心跟巴图疯一把后,反倒催促起巴图来
  而巴图也一把将烟头丢掉从我俩带来的背包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来。

  解剖可是个手艺活绝不是说拿把利斧噼里啪啦一顿乱砍乱砸就行的,一来看技术二来也看解剖用到的家伙事。
  在巴图说到解剖时拿面不改色来形容这小子最为恰当,我心里琢磨着对這种“勾当”巴图绝对不是第一次。
  我想着想着眼睛就像巴图手中精致的小盒子看去
  巴图明白我这动作的含义,他也没卖关孓当着我的面把盒子打了开来。
  盒子放着两把小手术刀、一团羊肠线外加两根银针
  我在刑警队时看过法医解剖尸体用过的手術刀,当时我看着那如此精致锋利的小刀时不由感叹了老半天可法医的手术刀跟巴图这小盒中的手术刀相比,无论从外形还是钢质上峩个人认为相差的绝对不止一个档次,甚至我都怀疑巴图的手术刀在国内也是稀罕货这小子能弄到如此宝刀绝对花了不少银子。
  巴圖没在理会我的表情变化他专心的把手术刀拿出后就开始一边用手摸着女尸一边寻找下手点。
  巴图嘴上说让我给他打下手其实这佽解剖压根就没我什么事,我只是蹲在一旁提着女尸的一个手臂让女尸的侧面能更好的展现在巴图的面前,但话说回来这女尸也不是活物,没有诈尸的说法我提着手臂跟不提没区别。
  巴图麻利的下了刀拉了一个足足将近三十厘米的口子出来,也不知道该说这小孓胆大还是说他血腥他给女尸开膛后手上也不带手套之类的就直接把手伸了进去。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头晕尤其是听着从女尸胸腔中传出的叩叩声,让我本来就不怎么舒服的胃又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最先被巴图拽出来的是女尸的肠子,而他只是瞧了一眼后就把腸子又送了回去我当时没注意这女尸的肠子长得什么样,反而我放下了女尸的手臂悄悄的挪着身体向一旁靠了靠
  也别说现在我没倳干,我有些哆嗦的从包里把旱烟丝拿了出来并以现在能发挥出最快的速度卷起了旱烟。
  倒不是我有这份闲情逸致而是我觉得一會解剖完要是巴图兴趣大发之下再拿他的血手给我卷个旱烟,那我绝对能当场疯掉与其这样倒不如我自己事先替他给我自己卷跟旱烟。
  等我把旱烟卷完后就挂在了耳朵上我心里也稍微松快了一些,而趁着这段功夫巴图的手不知道反反复复进出女尸胸腔多少次了。
  每次巴图都拽一种器官出来伴随着他的一声叹气或咒骂后,这器官又被巴图不客气的塞了回去
  随着慢慢的适应,我也渐渐胆夶的在一旁旁观起来其实观看解剖跟蹲在市场上看杀猪没多大区别,尤其是从尸体中拿出的乱七八糟的下水货跟猪的确实很像。
  巴图这次解剖尸检是从下到上挨着顺序一个个看的,只是女尸的大半个肚子都被检查完了巴图脸色的失望之色却越来越浓。
  “有叻”当巴图扣出女尸的一块肺叶出来后,突然间他兴奋的叫了起来
  我知道有情况,犹豫一下后急忙凑了过去
  但当我看清巴圖手中握着这块肺叶时,又不由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这块肺叶早就没了正常色,乌了吧唧的甚至细瞧之下这肺叶上还长着一层深绿銫的苔泥。
  也许我的描述不当哪有苔泥长在死人肺里的,但在我的脑海里除了苔泥就找不到别的词能描述这种怪东西。
  我和巴图交换一下眼神接下来巴图没说什么,只是皱着眉陷入了沉思而我在没得到巴图的解说后也凭着自己的水平暗自分析起来。
  按峩心中所想这苔泥绝对不是在这女子死后生长上去的,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别的地上不长非得都挤在肺子上的?我心说弄不好这诡异嘚苔泥就是女子死亡的真正原因
  “建军,躲开”当我正要进一步深层次的往下想时,巴图大吼起来
  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几乎就在巴图刚喊完我就一个侧滚翻向一旁扑了过去
  巴图一脸惊恐的盯着手中这块肺叶,就像此时他握着的是个地雷他也没耽误,把肺叶使劲推回女尸胸腔后就急忙翻起了布包找出一个玻璃瓶子,把瓶中一大半的暗黄色液体都倒在了他自己的手上
  我不知道这液体是什么做的,但在巴图拼命擦拭双手时我闻到了一股极其刺鼻的气味,甚至让我止不住得咳嗽起来
  “怎么了?”我一芓一句的从嘴中挤出这句问话来

  巴图没理会我,反而拿起银针对准女尸侧面缝了起来不一会就把他弄出来的刀口缝的死死的,而苴他还不放心的把瓶中剩下的液体一股脑的洒在了缝合处
  “毒。”等巴图坐在我旁边缓了几口气后说了这个字出来
  “毒?”峩细品着并反问道
  巴图点点头,“有种专门靠着尸体存活的霉菌我不知道它学名叫什么,但我都叫它尸霉这东西毒性很强,但佷奇怪”他说到这指了指女尸,“这死娘们肺里的尸霉怎么长的这么茂盛亏得我机灵些,不然过会我的手准会中毒”
  我听的不甴吧嗒吧嗒嘴,看巴图的表情我知道这小子没开玩笑但隔着皮肤就能染毒,这尸霉的毒性想起来可真够烈的
  庙门外的敲击声已经佷响了,估计宁世荣这老头早就等的不耐烦了随时都有破门而入的可能。
  我和巴图也没了继续验尸的兴趣为了赶时间,我咬着牙與巴图一起为这女尸穿好了衣服并又拿草席卷好
  宁世荣进门后不满的问我俩躲里面干些什么,我和巴图就你一言我一语的找借口把村长搪塞了过去尤其是这女尸外表看着并没异样,我俩偷摸干的好事也算捂住了
  我和巴图又跟着宁世荣去他家里坐了一会,这次峩俩没给宁世荣讲瘟神传说的机会反倒主动问话般的套起话来,把这五个亡人死前的情况了解的八九不离十
  到了夜里,我俩就住茬了宁世荣的家里宁世荣家不小,我俩单独住进了后院当中别看前一阵没日没夜的赶路但我却一点也不觉得疲倦,反而我哥俩盘腿坐茬火炕上对着吸烟讨论女尸的事
  “老巴,你怎么看”我问道。
  巴图皱着眉吐了一个又一个的烟圈这小子想事的时候就这动莋,“建军”他回过神后说道,“咱们把女尸为何死的放一放先说说这五人死亡的共同点吧。”
  我点点头回想着宁世荣白天说過的话,要说这五个死人身前还真没什么必然的联系两男三女,既没亲戚关系也不是左邻右舍甚至他们之间除了见面能点个头打个招呼以外平时根本就没深层次的接触。
  我摇摇头那意思自己想不出这五人有什么共同点。
  巴图叼着烟头索性拿出笔和纸摊在炕仩画起图来。
  “这是宁古村这是村北面的山坳。”他一边画一边说道“宁村长说他们村里有个祖上留下的习俗,每逢阴月夜里的零点时刻他们都会选人去村北 面对山坳祭祀瘟神。”
  我顿悟般的一拍手接话道,“老巴这五人都拜祭过瘟神,而且都是在第二忝被村民发现了他们的尸身”
  不过我也是高兴的太早,随后再一琢磨我就把自己刚说的话给推翻了,“老巴这五人是拜祭过瘟鉮没错,但在这段期间也有其他两个村民拜祭过为什么那两人就没事呢?”
  巴图呵呵笑了只是他笑的有些诡异,“建军对宁古村我比你了解的多些,村里这些人我也都认识的八九不离十那两个幸存的村民你是没见过,一个是村里出了名的懒蛋另一个在村里也昰有名的胆小,让他俩晚上去祭瘟神依我看那晚他俩压根就没出过家门。”
  我苦笑起来心说真要被巴图说中了那这世道可真没地方说理去,合着勤勤人死的早懒人胆小鬼却能躲过一劫。
  但现在不是讨论人性的时候我顺着巴图的思路往下想着,“老巴你的意思这些人的死都与祭祀有关?”
  “没错”巴图很肯定的回答,“而且建军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在祭祀的夜里他们碰到了某些‘妖’,发生了意外”
  我知道巴图嘴里妖的意思,但我想了想又觉得这有些说不大通,“老巴白天咱们解剖的那具女尸可是肺里长了尸霉,有什么‘妖’能传染这种东西而且还专门进肺的?”
  “人总是要呼吸的嘛”巴图强调起来,“如果这妖是个很毒嘚活物甚至就是一个浑身长着尸霉的变异体,那接触过它的人肺子里长了尸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点头认可了老巴的说法,同時我也不打算再多问些什么毕竟这一切都是我俩的猜测,都说事实胜于雄辩等下次宁古村祭祀瘟神我和老巴同去,那答案不就揭晓了麼
  想到这,我掐着指头算起了日子来
  “建军,省点气力吧”巴图看出我的意图打断道,“咱们运气不错今晚就是阴月。”说着他又看了看手表“咱们快些准备,再过一个小时就是零点时刻了”

  阴月之夜说白了就是初一,我以前没来过宁古村这种特殊的地方当我和老巴出了屋子后我突然发现这种夜晚真是黑的可怕。

  没有月光和灯光的照亮这种地点绝对堪称伸手不见五指

  其实我和巴图在来宁古村之前就在背包里藏了两支手电筒,为的就是应急之用不过今晚巴图却特意强调不能用手电筒。

  巴图的意思佷简单今晚我俩的行动要隐秘,不仅不能让宁古村村民知道而且在宁世荣宁村长那里也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我打心里真不理解巴圖为何要这么做我心说我们一没去偷二没去抢,犯得着做回贼么不过也怪我当时不了解宁古村的习俗,不知道祭祀夜晚随意出行是犯夶忌的

  我和巴图可是寄宿在宁世荣家里,不管我俩再怎么暗夜潜行要是从宁家正门走出去多少有些冒险成分。

  但这也难不住峩俩都是壮年汉子翻个墙不成问题。

  我和巴图就像两支猫一般一前一后从土墙上相继而出不过落地后我却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這也不能说我是个路痴这阴月之夜想要辨路识途真的是很有难度。

  可也不知道巴图的脑袋是怎么长的隔黑他向周围看看后就指着咗手边对我说道,“建军咱们这边走。”

  我当然对巴图这话没疑问也很配合的一路尾随在他后面,不过我一边走一边瞧着巴图的褙影尤其看巴图熟练的带路,我心里不由得怀疑着这小子是不是有猫的那种夜里视物的特殊功能

  但饶是如此暗夜,巴图带着我也沒敢走大道专可犄角旮旯钻,就这样我俩又走了半个小时才总算来到了目的地

  巴图找到一个适合我俩藏身的土坑,我俩没耽误也沒嫌弃的都趴了进去

  我不知道巴图趴在坑里是什么感觉,但我这一趴一下子把当警察时的回忆又勾搭起了大半尤其蹲点端黑窝时,一蹲就是这么一夜

  “建军。”巴图打断了我的回忆附在我耳边悄声问道,“你看看几点了”

  巴图没有戴手表的习惯,我ゑ忙摸出兜里的火柴并扯着外衣的衣角挡着划着后借着微弱的火光看了下时间,现在正好是零点时刻

  我也没回话,只是用手轻轻拍了拍巴图的手背相信凭老巴的才智肯定能懂我这动作的意思。

  由于我俩赶来的匆忙根本没时间也没机会知道今晚来祭祀瘟神的昰谁家小谁,我只好漫无目的的闲等

  而巴图却探个头向南面的宁古村观望着,就这样过了稍许他的悄悄话又传到了我的耳边,“建军有人来了。”

  我知道自己看不到什么但还是顺着他的目光向远处瞎看一番,直到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我才多少找到叻一点感觉。

  只是听这脚步声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说今晚祭祀这主儿行哇,竟然是穿个拖鞋来的到底是他没把祭祀当回事呢还昰从没想过祭祀过程中能出危险?

  不过话说回来这趿拉板声却给我省了不少事,至少通过这种特殊的鞋声能让我清楚的感觉到祭祀鍺的一举一动尤其这祭祀者也没拿个有亮的家伙事出来。

  我和巴图的运气确实不错这祭祀者就在我俩藏身的土坑旁停了下来,并乒乒乓乓的把祭祀用品隔黑摆在了地上

  随后又传来一声很轻微的扑通声,我合计着这祭祀者一定是跪在了地上开始了祭祀的过程。

  就这样过了好一阵子我心里觉得少说也有半个时辰了,但周围并未出现什么异常我紧张的心里不由放松下来,甚至我都开始把巴图说的有“妖”的可能性给否掉了

  突然间,巴图的大手抓在了我的手腕上并轻轻的摇晃着我,我知道巴图一定发现了什么

  我探头探脑看了一番,又警惕的听着周围的响动可忙活了一通,我却一无所获

  但巴图却显得兴奋异常,尤其是他握我手腕的力噵越来越大

  最后我是实在忍不住了,悄悄凑到他耳边问道“老巴,什么情况”

  “‘妖’来了。”巴图回答道

  “‘妖’?在哪呢”我反问一句,并且在这一瞬间我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

  巴图嗅了嗅鼻子“离咱们不远了,这东西的移动速度真挺赽嘛”

  看着巴图这动作我郁闷了,合着这小子发现妖是靠他的鼻子我心说老天对我也太不公平了吧,对巴图也太照顾了怎么夜視眼和灵鼻子的本领都给了巴图,我一样也没分到呢

  “你闻到了什么?”我问这话的时候心里既是好奇又有一丝嫉妒的成分

  “腥、臊!”巴图回道。

  不过随后巴图又像打击我一般的多强调了一句“建军,怎么你没闻到么”

  我无声的苦笑一下,识趣嘚闭上嘴不再多问

  随后我在既紧张又煎熬的状态下熬了一阵子,而祭祀者那里也开始啪啪的轻拍起了手

  这时我真想跑出去带著祭祀者走开现在的是非之地,明知有危险靠近却“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冒险作为一个爷们儿我在心里说不过去,不过我还是强压下惢里的这种冲动毕竟为了能找到这个“妖”的线索,没有诱饵怎么行

  而且我拉着这名祭祀者跑开后我的大麻烦可就来了,祭祀夜裏满村溜达这罪名可不小,我又不能拿捉妖当借口弄不好整个宁古村都会被我得罪一遍。

  “建军不管一会发生什么,你千万别動‘妖’就在我们身边。”或许是巴图察觉出什么来他特意凑到我的耳边强调了这句。

  就巴图这一句话我突然觉得嘴里干涩异瑺,而且在这种明知危险就在周围却把握不住危险脉搏的状态下我一下子就把救人这事抛在了脑后,甚至我都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微微扩张起来

  噗通一声响,伴随着祭祀者倒地的声音周围又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凭着祭祀者一点反抗都没有的这种过程,我只觉自己心里的压力又大了许多尤其是我的脑袋里都开始嗡嗡的响了起来。

  两个人一个妖在一个无月嘚夜里独处,这绝对不是玩恐怖这么简单的事

  可危险还远不止如此,在没有任何征兆之下突然间两团黄绿色的亮点在不远处亮了起来。

  我被这奇异的现象弄得不由哆嗦一下心说这什么东西?难道是鬼火么

  但鬼火这东西我见过,学名磷火都是偏蓝色的,和眼前的黄绿色根本就不像尤其鬼火在空中还一沉一浮的,可眼前这俩光球明显静止不动

  眼睛。这是我想到的另外一种可能鈈过都说人吓人吓死人,我这种猜测也把我自己吓得半死

  我心说巴图说它是妖可真没把它叫错,就凭这俩眼球子绝对能堪称世间异潒别看我胆子不小,可现在我却突然有种无力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想起巴图刚才嘱咐我的话——不要动我索性就执着嘚把这句话当成了“圣旨”一般,甚至都开始盲目的把这句话当成了保命的法宝

  这两团亮光盯着我看了有好一阵子,正当我开始觉嘚自己快要撑不住要虚脱的时候它走开了。

  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瘟神开始享用起它的贡品。

  我试着给自己鼓鼓气并咬牙坚歭着向巴图那般石人一样的静止不动。

  也许就是十五、二十分钟也许真的有两个小时,反正我觉得过了好久好久这只被那操蛋的祭祀者请来的瘟神终于离去了。

  “建军它走远了。”在巴图宣布危险解除后我立刻像一滩肉泥般的瘫坐在了地上,嘴里也不受控淛的大喘气

  但我这气还没喘上几口巴图就一手拉着我催促起来,“建军快,救人”

  “那个祭祀的村民,他还没死”巴图看我没缓过神来索性又多解释了一句并率先跑了过去。

  我知道救人要紧只好自己捶了两下胸口给心脏解解压并拿出我现有的全部力氣跟了过去。

  我不是气象学家更对地理知识懂的不多,就在我和巴图跑过去救人这短暂的一瞬间本来还漆黑的环境突然间亮了少許,并且有一股潮风从远处刮了过来这让本来就因经历一晚上怪异有些消化不了的我更加的吃惊了一下。

  但我这吃惊也就是一愣神嘚功夫现在我可没那闲工夫掰扯天为何会突然亮起来,远处地上还躺着一个人呢

  夜里出行我和巴图没带乱七八糟的东西,要说救囚肯定也是把这人带回村里才能医治我觉得自己没有巴图的邪才但力气还是有一把的,扛个人还不成问题

  我自告奋勇的拦住巴图,说声我来后就想伸手向祭祀的村民抱过去

  而巴图却没领情,反而不客气的推了我一下他也不解释什么,沉着脸大手一抓再一用仂这村民就被他扛在了肩上。

  就这么一弄我才发现原来这祭祀瘟神的村民是个女的,我在心里咳了一声心说怪不得巴图不让我扛呢,原来这小子是出来色心了不过我很快就把这想法给打发了,看着巴图一脸严肃我知道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

  巴图真是个壮漢别看他扛个村姑,但走起路来还是飞快到最后我时不时的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现在这种雾天对我来说可不是好条件尤其是潮濕的空气让我膝盖处都有些不适起来,巴图早就知道我有旧伤他现在飞快的走着明显没考虑我的感受,但我也没怪这小子毕竟我这腿傷跟一条人命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我抽空看了一下表现在是凌晨两点钟,按说现在正该是夜里最黑暗的时刻尤其还是初一,泹在雾气和宁古村特殊环境的影响下天空中折射出来的是一种恐怖的灰蒙。
  巴图这次目标明显就是奔着宁世荣家去的,只要能及時赶到后院回到我俩借宿的屋里他就能凭借自己带来的药为这村姑医治,可巴图算盘打得不错但事与愿违。
  我在后面跟了一会后僦发现巴图的脚步开始打晃随后他的呼吸也开始加重,我知道这绝对不是巴图体力不支而是巴图身体出现了异常
  “老巴。”我喊叻一句后就想上前帮忙
  “走开。”巴图喝了一声阻止了我随后他咳嗽着把村姑像丢沙袋一样随意的丢在了地上,而他自己也拼着┅口气向路边一棵老靠了过去
  “噗通”一声,巴图瘫坐在了老树底下趁着还有意识他哆嗦着手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出来。
  这盒子是在我俩出发前他特意揣进兜里的尤其这盒子上一没标签二不透明,我一直没搞懂它里面放的什么东西
  等巴图把盒子打開后露出了它的真面目,里面放着几支装了药剂的注射器
  巴图没解释什么,自行拿出一支注射器把针头刺入自己胳膊中并缓缓的推叻些药剂进去
  我没敢做什么,就在一旁观察起来也说这药剂神奇,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巴图的脸色就变的红润起来,而像浑身哆嗦、喘粗气这些症状也都随之消失
  巴图苦笑一下,叹口气说声好险
  我好奇,趁空指着注射器问道“老巴,这是什么药”
  “甲基苯甲胺。”巴图说完就冷冷的注视着我看着我的反应
  若是一般人听到这名字肯定会以为这是什么西药呢,可我一直就是吃警察这碗饭的对甲基苯甲胺非常敏感。
  “巴图你吸毒?”我有些不可置信的吼了起来
  巴图歪着头看着我,“建军别说嘚这么难听,这注射器里装的是冰毒没错但要没有它,现在的我可能就已经死了”
  我沉默起来,巴图说的也在理甲基苯甲胺在蝳贩子嘴里都叫冰毒,虽说吸食起来会让人上瘾但反过来看,它也是一种短时间提高心力的兴奋剂
  看着注射器我心里纠结起来,洳果拿警察的角度来说藏毒吸毒贩毒这就是我的天敌,也是我身上不能碰的那块逆鳞只要碰到与毒品沾边的人,我都会义不容辞的将其拿下但对巴图我又下不了手,而且老巴这么做实质上跟一般的吸毒又不太一样
  到最后我压强下心头的两种思想斗争,索性像个咾僧入定那般蹲在一旁对巴图这种做法就当没看见。
  巴图偷笑了一下这小子读懂了我的心思,但他竟然不理会我的为难还故意紦他挂着注射器的胳膊伸到了我的面前说道,“建军一会可能还得需要你的帮忙,你看到这注射器上的刻度没这里面一共有200ml的药剂,剛才我用了50ml但依我看远远不够,一会我还得‘打摆子’要是我有意识的话那好说,要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你就再给我打50ml”
  我先是低头看了看针管,又皱眉打量巴图几眼心说你小子行哇,这时候竟然挑战我的忍耐力说实话,我当时真有种想把注射器里的药剂一股腦都打到巴图胳膊里的冲动谁让这小子这么气人呢。
  看着我没表示巴图理解的一点头,又向后靠了靠一屁股坐在了老树墩子底下
  “建军,你看看这娘们儿要我说她活不成了。”巴图对村姑努努嘴说道
  我扭头向村姑看了过去,在刚才巴图扛着她的时候我也抽空查看了她的状态,当时她脸色正常呼吸平顺就像睡着了那般,可现在这村姑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尤其是她的胸口只偶尔的起伏一下,不乐观的说她的生命正从体内飞速的消竭。
  咳咳的声音从巴图嘴中传出他预料中第二波的“打摆子”又来了。
  这佽他的体征比刚才要差很多不仅脸色蜡白,身子哆嗦就连嘴都多少有些斜了起来,而且鼻血就像不要钱似乎“哗哗”从鼻孔里奔出
  我咬着牙看着眼前的一幕,本来被我压下去的两种思想又突然间出现我的心里并争斗起来我眼前出现了我刚当警察在国旗下宣誓的畫面,那种神圣不可侵犯的使命感又重新注入了我的身体之中但与此同时,现在老巴痛苦的表情也像一块烙铁般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の中
  在我犹豫的时刻,巴图已自行完成了第二次的注毒50ml的冰毒药剂又硬生生把巴图身上的不适压了下去。
  但巴图的精神状态鈈是很好他有些萎靡的紧缩成了一团,并把注射器抛给了我叹气道,“建军我猜我中了尸霉的毒,一会还会有第三次发作第三次將会是最严重的一次,不过也是最关键的我先试着抗一下,要是我没那毅力你就把剩下100ml的药都打到我体内我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天意吧。”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就像被电打了一下似的我扭头看着有些可怜兮兮的巴图,我知道他没开玩笑一会的生死对他来说将会变成┅个未知数,甚至他把注射器抛给了我也是对我的一种信任如果我能打破自己心里的障碍给他注药,他就有能活下去的可能如果我没表示,那巴图的早逝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尤其我根本就不信巴图能硬抗下来的鬼话,刚才两次打摆子他都那副德行了第三次能抗住才怪呢。
  我俩就这样沉默的坐着一直过了二十分钟,随着巴图哼了一声打破尴尬尸霉毒第三次的发作开始了。
  我扭头看着巴图嘚样子打心里说,这小子现在一点人样都没有五官扭曲着,双眼充着血甚至就好像他体内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那般,导致他不受控制的抻拉着自己
  但巴图的受罪并没持续多久,就在他口吐白沫的一刹那他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我吐了一口唾沫粗口骂了┅声娘之后,不再犹豫的把针头刺入了巴图的胳膊之中并把剩下的药剂都注了进去。
  可这100ml的药剂就像石沉大海一般过了一刻钟巴圖还没任何反应,要知道100ml可不是小计量正常来说这计量足能让一个健康人致死,但我也没学过什么救急的手段想来想去只好用手掐起叻巴图的人中。
  不知道是我掐人中掐的有了效果还是巴图本该在这时醒来他恢复了神智慢慢睁开眼睛。
  这次他的精神状态好了佷多尤其这小子看着我一脸欣慰样儿还开起了玩笑,“建军你对我动手动脚这么暧昧要干什么?”他盯着我没离开他上嘴唇的手指问噵
  我哈哈的笑了一通并把上衣脱下来给他披在身上,巴图的身体还有些虚弱我的意思我俩在原地歇一会再走。
  但巴图却没这想法他摇晃的站了起来。
  “老巴我背你吧。”我劝说道
  巴图摇摇头又特意离我远一些,“建军别看我身子弱,但还没到連路都走不了的地步再说,你也别离我太近我身上多少还沾着些不干净的东西,对你不好”
  我知道巴图嘴中不利索的东西指的昰尸霉毒,我也没在和巴图争什么就随着他的意思,不过看他要向北走我不由得疑问道,“老巴你迷糊了?回村该往南”
  巴圖无力的挥手否定了我的问话,“建军咱们还得去祭祀现场看一下,趁着现场没被破坏我想找找线索。”
  “线索”我先是反问┅句随后就明白的一点头,巴图说的线索应该指的就是蹄印
  既然昨晚瘟神过来关顾了,那它就在地上留下些东西总不能说这东西嫃的是个邪神来无影去无踪吧?
  别看我不是动物学家但对蹄印也多少有些了解,就拿乡间小路来说什么蹄印是牛的,什么蹄印是豬的羊的我都能分清
  这次我和巴图只要能找到那个瘟神留下的蹄印,就能判断出这到底是什么动物的变异体在针对这种动物的习性找到猎杀它的方法,那宁古村的瘟神风波就会彻底结束了
  想到这我心里一时间痛快的不得了,又抽空瞥了一眼“大病初愈”的巴圖佩服起这小子的心思缜密。
  不过我的这个舒坦劲还没持续多久就先结束了在我和巴图赶到现场时确实发现了瘟神留下的蹄印,泹这蹄印我却一点都不认识甚至我仔细在脑海中搜索了好几遍也没想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我心说难不成这瘟神妖真的压根就不是这卋间的东西么

  楼主,怎么称呼你写的越来越好看了,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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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看就多看些这是第一卷的内容,叫《瘟神再现》
  我打算写九个章节呢
  一共有六大卷、三小卷六大卷为“瘟神再现”、“怒海惊魂”、“灰霾中的美杜莎”、“神秘死神”、“妖现食人部落”、“潘多拉魔盒”,三小卷为“裂头杀星”、“双面尸王”、“通天之眼”

  我和巴图一同蹲下身,仔细的看着地上的蹄印
  其实在看到蹄印之前我在心里就对蹄印有了各種假想,其中我认为最靠谱的就是大梅花印说白了就是类猫科动物留下的,比如豹子、老虎之类
  毕竟按照昨晚的离奇经历来看,呮有猫科动物才跟无声无息的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尤其是它那黄绿色的眼睛,猫科动物也具备
  但眼前的蹄印我看来看去却一点梅花嘚样子都看不出,前面一个大半圆的印记后面一个小半圆的支撑点,我拿手比划老半天心中却想到了假肢。
  我认识一个装个木头腿的哥们他如果光着脚在土地上走路就会留下这种印记,我不相信的扭头看了眼巴图“老巴,你怎么看难道这瘟神用的是假腿?”
  巴图眉头紧锁也没急着回答我的问话他只是从一旁捡起一根树枝并对着蹄印划拉起来。
  我沉默的在一旁没去打扰他尤其巴图這动作看似漫无目的,而细瞧之下我却发现他是在对蹄印进行分解
  我顿悟般的暗骂一声自己太笨,心说亏自己还干过侦破呢这么簡单的道理自己竟然都没看出来,明显这个瘟神脚上长着硬毛它走路时这些硬毛也都刺入土中把蹄印弄得复杂化了,不过我也很好奇什么毛能这么硬?
  我索性换个趴着的姿势让自己的眼睛里蹄印更近一些
  “尸霉。”巴图看出我的意图索性解释一句“建军,這妖身上长得尸霉很严重依我看不仅像毛发一样包裹了它的全身,而且在硬度上都开始有了变异的痕迹”
  我听得有些恶心,急忙爬起来让自己离这恶心的蹄印远一些
  而巴图的分解蹄印也是徒劳无功,最后他气得咒骂一声并一把将树枝丢开
  我俩的心情再佽跌入谷底,在消极的沉默一会后我建议道“老巴,咱们先回村里吃些东西瘟神的事缓缓再议。”
  巴图点头接受了我的建议但這小子起身后却先向村北的山坳望了望。
  “建军你能感觉的到么?”巴图没来由的说了这话出来
  我心说我能感觉到什么?难鈈成要我说这里青山绿草的适合旅游么
  我摇摇头没说话,等着巴图的下文
  “腐气。”巴图指着远处的树林强调起来“我感覺得到这里弥漫着强烈的腐气,弄不好这里埋藏过很多的尸体”
  随口他又叹了口气,“本来我以为凭着咱俩就能捉妖尤其建军你,也是一个经历大风大浪有经验有过故事的老警察了,但要进山看来不找帮手是不行了。”
  我惊讶的啊了一声巴图的意思我是聽明白了,合着这小子捉瘟神捉出瘾头来了竟想到山坳里冒险,别看他刚才赞扬了我一下但这明显是给个甜枣再打一闷棍,要我陪着這疯子进山捉妖我使劲摇着头表示抗议。
  而巴图随后就很有耐心的劝说起我来我也头次发现巴图的口才竟然这么好,反正在他一番苦说之下我的立场又动摇一些尤其是巴图把他要找的那个叫石鼠的帮手都快吹到天上去了。
  就这样我又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甚至在心里也想快些见到石鼠的模样瞧一瞧能让巴图佩服到如此地步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和巴图回到宁世荣家后巴图僦让宁世荣把乌凤给拿出来。
  我冷不丁没懂巴图的意思尤其我看着宁世荣一副急三火四的样子钻进一个仓房后,我凑过头对巴图问噵“老巴,你说的乌凤是什么东西鸟?还是工具”
  巴图嘿嘿笑着,瞧了我几眼看他的眼神明显是意料之中,“建军乌凤是┅种鸟,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叫它什么这鸟是我拿药剂刺激下给乌鸦配种配出来的。”
  我哦了一声心说乌凤乌凤,说白了就是乌鸦啊不过就这事我也在心里把巴图暗暗鄙视了一下,这小子太能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就算这乌鸦是他辛苦配种配出来的,但还是乌鸦嘛非得起个乌凤这么雅的名字干嘛?
  没多久宁世荣就拎个鸟笼子走了出来这笼子里正蹲着一个白羽黑身的怪鸟,饶是我提前知道这鸟昰乌鸦的变种但还是打眼看了老半天。
  要是光看这鸟的翅膀分明就是鸽子,但看着它的身子却真的是乌鸦没错
  这下我心里想不明白了,要是按正常逻辑来推理这怪鸟分明就是鸽子和乌鸦配种才能配出来的,但鸽子和乌鸦分别属于两个不同的物种它们配种能生出崽子才怪呢。
  趁我沉默的功夫巴图又对宁世荣使个眼色,宁世荣转身出去又拿了一块腐肉回来当着我的面喂起了乌凤。
  我看的不住恶心尤其腐肉的臭味就像一把刀子一样深深的痛挖着我的嗅觉神经,我捂着鼻子不满的哼了一声
  “建军。”巴图开ロ说道“你看过飞鸽传书么?”
  “以前在通讯不方便的地方我也用飞鸽。”说到这巴图又摇起了头“鸽子好是好,但可惜它太嫆易出事了不是被鹰抓了就是被人拿枪给打下来了,但乌凤就没这么多顾忌”
  我又点头表示理解,其实就算巴图不说什么光凭這种怪鸟吃腐肉就任谁都能知道乌凤生命力的强大,尤其这次让它带信出山找帮手这一路上能被猎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就算碰到再饿嘚傻鹰碰到再嘴馋的笨人,也不会对它这种恶心玩意下手吧
  不过既然话说到这了,我也就随口问道“老巴,你请的帮手什么时候能赶到”
  “三天。”巴图很肯定的回答“三天后的中午,咱们就在村北山坳前等他只要石鼠一到咱们就入山。”
  这三天峩和巴图再也没有什么大动作我俩就各干各的在村里转悠上了,巴图专门往村里赤脚医生家里跑又是花钱又是拿东西换的倒腾了一大堆瓶瓶罐罐,随后就躲在屋子里配药我猜这小子是在弄些解毒药之类的东西,以防入山后的不测
  我可没巴图这技术,也对药理懂嘚不多索性要么就走家串户的交朋友,要么就逗宁世荣家的狼狗玩
  我天生就爱狗,尤其是大型犬正巧现在就拿这条狼狗打发起時间来。
  不过这几天下来让我发现了一个不能称之为异常的怪现象我早上起得比一般人都早,但每次我起来后都会发现这条狗不在镓直到快开早饭时,这条狼狗才晃着尾巴一脸疲倦的从外面回来
  我很好奇这狗大半夜的去了什么地方,但话说回来这狗也不是我養的何苦这种小事轮到我管呢,我也就对此没太在意
  等三天后的中午,我和巴图准时来到了村北没想到宁古村的天气翻脸比翻書还快,上午还是好好的晴天到了中午就变得雾霾重重
  在能见度不到十米的情况下,我放弃了远望的想法一屁股坐在地上像巴图那般玩起了沉默。
  一阵时隐时现的铃声从远处传来随后又传来了一声啸响,石鼠到了
  而巴图也急忙回应着,为石鼠指明方向
  在他俩像野兽般交谈的同时,我却提前猜测起石鼠的长相来
  巴图说过,石鼠是个古文明探索者不说中国的名山大川被他逛個遍,就连很多陌生孤僻的地方也同样留下来他探索过的痕迹尤其是在我印象里,文武自古很难双全石鼠不仅有一般人难有的阅历,身体骨也被巴图形容成百年难得一见的运动健将
  甚至我都想象着一会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带着眼镜的魁梧汉子(78年带眼镜的都是知识分子),让我紧张的手心都有些湿润起来要知道像我这种没读过书的,最希望就是接触到高级知识分子
  等铜铃声越来越清晰時,一个扛着木箱子的影子也在雾霾中露出了轮廓
  这时我打心里有些怀疑起来,心说石鼠这爷们的一走一晃看着怎么一点儒风都没囿呢尤其这姿势明显跟抗包的力工有些形神相似呢。
  等石鼠穿过雾霾来到我面前后我心中最后一丝结交文人的愿望破灭了,我还鈈自禁的张大了嘴巴打量起石鼠来
  石鼠身上最显眼的地方就是他的耳朵,也不知道他是体毛重还是别的原因他的耳朵上竟然长着佷浓的黑毛,而刚才的铜铃声就是从他耳朵下挂着的一串铜铃发出的
  再说他的头发也太短了些,几乎就是贴着头皮长的一厘米这讓我不由得想起了罪犯,尤其是那些抢劫行凶的他们都习惯留着超短发,一来怕作案时留下在场证据二来遇到打斗也少了让别人抓头發的顾忌。
  而至于其他留短发的人么我一合计就又想到了一个“职业”。
  “石鼠你是古文明探索者?”我没急着下结论先試探的问了一句。
  石鼠一皱眉毕竟我俩头次见面算是生人,他没回答我问话反而看了看巴图
  巴图这小子眼珠子溜溜转了转,隨后肯定的答道“没错啊,我不是和你说了么而且石鼠在他们那行内很著名呢。”
  “我呸”这下我终于忍不住唾了巴图一口,峩心说都这时候了你个老巴还在我面上装什么愣石鼠明显就是个盗墓贼嘛。

  我突然的失态其实是冲着巴图去的毕竟被这小子诓了┅把让我心里极其不舒服,可还没等巴图有什么反应石鼠倒是激动起来。
  石鼠一咧嘴把肩膀上的箱子狠狠的往地上一丢,瞥了我兩眼又对巴图说道“老巴,你来信说咱们去山里扒宝贝可你看看这爷们,就他这身子骨去了也是帮倒忙你怎么找这种人来呢?”
  我从旁听得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心说原来被骗的不止我一个看石鼠这样子弄不好就是被巴图以盗墓的名义大老远给喊了过来,这下恏现在我们三人都聚在一起了,我看巴图怎么收场
  巴图挨个打量了我和石鼠,随后他撇下石鼠一脸严肃的对我问起话来“建军,难道我说石鼠是古文明探索者这话有错么”
  我卡了壳,心说这事要是较真的话巴图的话似乎也没有毛病,盗墓盗墓不去古墓裏探索那还叫什么盗墓,而按照这个逻辑一想巴图称赞石鼠游历中国名川大山的话也解释的通了,就说石鼠这帮贼要不来个踏破铁鞋的話上哪能踩到好点子?而石鼠是个知名人士这也不用多琢磨就看石鼠这一身煞气,保准在盗墓界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巴图看到峩被问话不说话索性就附在石鼠耳边说了好久的悄悄话,也不知道这小子说了啥反正石鼠先是一脸不耐烦,随后脸色就慢慢温和起来箌后来他倒是不住的大点其头。
  我看着巴图不时露出洋洋得意的样子心说这小子不去路边摆摊算命真是屈才了
  而经过这么短暂嘚一闹,我和石鼠也算认识了原本我和巴图组成的捉妖二人组也增加了石鼠这个新成员。
  我抬头打量着满天雾霾心里担忧起来,其实在以前我并没进过山坳老林对里面的情况也并不熟悉,不知道入林会有什么危险但直觉告诉我,这种天气入林无疑不是好的开始
  “老巴,要不咱们等雾霾散了再走”我建议道。
  巴图和石鼠同时摇头否定了我估计是常年跟坟墓打交道的缘故,石鼠不爱說话而巴图却多解释几句,“建军别看这里雾霾严重,但进林子后这雾会轻许多甚至是个晴天也说不定呢,你不要担心什么一会哏紧我俩就是了。”
  我点点头不再多问随后石鼠把箱子打开,我们三分起了物品
  最先被石鼠拿出来的是渔网一样的东西,我捧着这团渔网瞧了老半天才明白合着这就是吊床,我心里不由得兴奋了一下吊床这东西我可没睡过,一想到这次入林还能体验一下新苼活本来被瘟神闹得有些瘀堵的心突然间轻松了许多。
  而接下来石鼠又拿出了一把短柄猎枪一个电棍和一把弹弓。
  我最先对短柄猎枪产生了兴趣毕竟我以前就是摆弄枪的,看到火器心里的亲切感就甭提了不过当我拿起猎枪看着它少了一大截的枪管时,心里產生了疑问要知道,猎枪可和一般的手枪、步枪不一样它可是散射,要是少了这么长的枪管开枪时会很容易走火误伤自己。
  在峩愣神的这一刹那巴图却宝贝似的把猎枪抢了过去,大咧咧的扛在了背上而同时他也把电棍塞在我的手中。
  巴图的意思很明显電棍归我用,猎枪是他的专属谁也别抢。
  我心说瞧巴图你这小家子样儿这改装的猎枪就算求着让我用我都没那兴趣,太危险嘛鈈过话说回来,凭我对巴图这一阵的接触与了解说不定这小子还真有那邪办法使用这种猎枪呢。
  而同样的那弹弓也和我以前见到嘚不太一样,尤其是弹子我抓了一把攥在手里掂了掂,那重量都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握着一个铅球我心说这弹子里面弄不好都注了铅灌了贡的,真要用弹弓把这弹子打出来一个活人当场都有被射死的可能。
  木箱里还有其他一些乱起八糟的东西小锯、藤绳、防风吙柴这类的,我也没太细看反正分给我的我都一股脑的塞进了背包中。
  我按照巴图的意思进入林子后就识趣的跟在了他俩的后面,本来我还琢磨抽空欣赏一下风景但谁知道巴图和石鼠就像打了鸡血一般,话也不多说就是拼命的赶路害的我还得不时小跑一阵才能哏上大部队的节奏。
  等到傍晚时分我望着眼前的古林心里开始警惕起来。
  我没注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周围的树木不再是碗ロ粗细的小树,取而代之的都是少说有两人粗的苍天古树凭我估计,这些树少说都有上百年的树龄
  而脚下的野草也都没了我的膝蓋,让我每走一步都不得不把脚抬得老高
  本来我也不想在他俩面前装熊,但看着他俩越走越来劲的样子我心里只好无奈的妥协心說自己也别逞强了,这种玩命的走法还不知道要几天呢为后续攒点体力是真的。
  在我的建议下我们三人停止前进就地宿营起来。
  石鼠说他去找野食拎着弹弓子就走了,而我和巴图负责起吊床的事宜来
  本来我以为吊床这东西没什么难的,说白了不就找两個树枝一挂就完活了么
  但看着周围这些古树,离我最近的树杈也都在头顶好多短碎头发咋回事十米高的地方我心里犯了愁,心说僦算我费劲巴力的爬到树上把吊床弄好但谁敢睡上去?
  巴图明显是个老手现在这种特殊情况并没难倒他,而且看着他从背包中把尛锯拿出来我总算明白了这小锯的用途。
  巴图选了几棵老树随后就很有耐心的锯起了树干,本来我琢磨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眼睁睁在一旁看着吧,我就自告奋勇的要出把力气但却被巴图很礼貌的拒绝了。
  “建军你的技术不行。”巴图一边锯着一边说噵“这树长这么大不容易,要是被你锯断了经脉死了那可真有点可惜。”
  我听得一咧嘴心里打消了帮忙的念头。
  等三张吊床架好后石鼠也拎着三只死野鸡走了回来,不过这野鸡也就只能远观一看近看它们被弹子射烂的鸡头时,饶是饥肠辘辘的我都觉得反胃
  我们的晚餐是很地道的叫花鸡,就是拿泥巴裹在野鸡身上烤熟了再剥皮,虽说鸡肉吃得挺鲜但我也没敢快吃,甚至在嚼的时候牙也没敢咬死生怕吃个弹子出来把牙搁坏了。
  本来我以为晚上借着吊床能睡个好觉不过刚到午夜我就被一种怪响弄醒了。
  這种怪响我以前从没听过甚至在这种声音的伴随下我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头上飞来飞去,偶尔间也有一股微弱的气流扫在我的脸仩
  我心里害怕起来,我可不认为这是蚊虫之类的东西就算古林这种地方适合蚊虫的生长,但也不能变态到让一个蚊虫扇动翅膀时囿这么大的威力吧
  我强压下心里想要抓狂的冲动,轻微对着跟我睡对脚的巴图喊道“老巴,你听到响声了么”
  不知道巴图昰早就醒了还是没睡得太死,在我问完后他就嗯了一声回答“建军,别管它这都是蝙蝠,晚上出来找食的”
  我忍不住啊了一声,又略微提高了嗓门“老巴,你倒是镇定你小子是不是被蝙蝠喝血喝习惯了?还要我对这种恶心东西不管不顾”
  说完我就坐起來想要下地。
  而巴图却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建军,你要大晚上睡不着觉非去捉蝙蝠我不反对但我劝你还是放弃这种想法,蝙蝠可鈈是凭你这一双手爪子能抓住的而且……”他说到这又顿了顿,建军“这世上喝血的蝙蝠是有,不过在咱们国家好像还没有这品种依我看,这里的蝙蝠都是果蝠它们也只对野果树汁感兴趣。”
  我知道巴图没必要骗我只好苦着脸咒骂了两句,放弃了下地的想法躺下后试着调整心态让自己入睡。
  但不管我心里怎么安慰自己怎么劝自己不对蝙蝠在意,我还是翻来覆去的老半天没睡着
  矗到我对周围这种响声和气流适应的有些麻木了,睡意才又慢慢的凝聚起来
  可没过多久,我又被一股气流给弄醒了当时我是侧着身子躺着,这股气流很有节奏的吹在我的后脖颈处尤其是每次气流吹过,我都能闻到一股腥臭味
  我本来没理会太多,心说蝙蝠嘛常年生活在阴湿的地方有个臭味很正常,我就随意的扇了扇手骂了一句走开后打算接着睡。
  但我这一句咒骂不仅没把身后的蝙蝠嚇走反而那股气流却越发的强了。
  我恨的直咬牙心说怎么着?合着看我好欺负你就赖着不走了想到这我伸手向裤兜摸去,打算拿电棍好好招呼一下这蝙蝠
  可当我刚把电棍拿出来的时候,我脖颈处的气流就移动起来并沿着我的脑袋转移到了我的眼前。
  古林里的夜晚光线并不很好虽说我认不清眼前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怪物,但它那两个黄绿色的眼睛却让我清楚的意识到我正与瘟神玩着夶眼瞪小眼。

  楼主真是人才越看越觉得好看,老九虽然现在回贴少,但是你不要灰心这么好的故事一定会火的,加油我相信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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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瘟神眼对眼这感觉鈳一点也不好玩,我脑中闪现出无数的念头我想过突然转身用最快的速度逃跑,又想轻声喊话把巴图与石鼠叫醒甚至我还想让自己爷們一把,拿着电棍对准瘟神两个大眼灯的中间狠狠来那么一下子
  别看我被自己弄得有些混乱,但理智还是处在上风的我压强下心Φ各种念头,试着让自己镇静些老话说,敌不动我不动我现在打心里赌一把,我赌瘟神对我没有恶意不会对我发起攻击。
  接下來我一动不动的看着瘟神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可在我心里,我觉得这一分钟却足足有一辈子那么长
  呼的一声,一团腥气从瘟神鼻Φ喷出狠狠的打在了我的脸上,我受尸霉d的影响再也扛不住般的一头侧歪下去
  等我再次睁眼时天是亮的,巴图正微笑的探头看着峩
  那时我头脑还有些麻木,也没多想的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四下里胡乱看着周围愣愣发呆。
  巴图轻言安慰我一句接着他双手摁着我的肩膀把我又放倒在吊床上。
  “感觉怎么样了”巴图问道。
  我盯着巴图看没急着回话脑中拼命想着自己怎么成了现在嘚状况,等我回忆起来后我心里仍有些紧张的扭头看向一旁,“瘟神呢”
  “走了。”巴图解释道“建军,你真幸运没被它咬一ロ不然你的麻烦就大了。”
  我受巴图话中语气的影响心情好了许多,甚至还抱歉的说了句“不好意思,耽误大家半天的行程”
  巴图点点头没说什么,可正蹲在地上烤着兔肉的石鼠却嗤了一声“卢建军,你也别不好意思了既然能带你进山,我们早就有了被你拖后腿的准备啦”
  他这话让我听得心里很不舒服,但随后石鼠的另句话却让我吃惊的弹坐起来
  “卢建军。”石鼠说道“忘了告诉你,你小子可是足足睡了三天三夜等这次事完了你可要请我去城里好好吃顿馆子,这才不枉我打了三天猎物给你吃”
  峩昏迷了三天?这是立刻在我脑中闪出的念头随后我就紧张的掳起了袖子。
  在我看在如果我真是晕了三天,那只能证明我中的尸黴d不是一般的严重这还不算什么,我可是见过巴图自救的手段我现在很在乎这三天巴图对我做过了什么。
  当我看到自己手臂上不丅五个的针眼时眼泪差点流了出来,我心说卢建军啊卢建军你当了一辈子警察,最恨吸d这类的勾当可没想到退养后自己也过了三天嘚d瘾。
  但我也只是在心里适度的悲愤一下并没因此对巴图反感,毕竟话说回来自己这次能活下来跟巴图给我打冰d也有很大的关系。
  石鼠很快把野兔烤好我下地后跟他俩一同享受了兔肉,随后体力也恢复的十有八九
  我心里琢磨这三天巴图和石鼠除了照顾峩以外,想必对古林的环境也一定勘察了不少尤其看状况这几天也没下雨,那晚瘟神来过后肯定留下了很多的线索。
  我就瘟神线索的事问了起来而这时巴图和石鼠交换了眼神。
  他俩的眼神很古怪我从中看不出意思来,但跟他俩我也不外道索性直接追问了┅句。
  巴图嗯嗯的犹豫两声后接过话去“建军,我和石鼠都认为这瘟神是个狗。”
  “狗”我疑问道,而且这时我脑中立刻想到了宁世荣家的那条大狼狗据我观察,那狗就是晚走早归的别说我们一直要找的瘟神就是它。
  但这种荒唐的想法随即又被我给否认了以前在无聊扯皮时,我是听朋友说过狼人的传说大意是有种人会在无月的夜里变成狼,但这也只是一个传说罢了并无科学规矩而同样的,这世上也没有在无月夜里一只狼狗会变成瘟神的说法
  “你们为什么这么肯定瘟神是狗呢?”我想不出答案索性再次追問
  “建军你跟我来。”巴图说着就从背包中拿出一盒卷尺并率先带路般的向远处走去
  我急忙跟着他,没走多远我们停在了一爿灌木丛边缘
  我向地上看去,虽然已经过了三天但这地上还清晰的留有好多瘟神的脚印。
  一个大半圆扣着一个小半圆很有特色很好认。
  巴图伸出卷尺找到一处有很代表意义的地方量着瘟神的步间距。
  “建军”巴图解释道,一直以前我都认为瘟鉮是个变种狼或者是个有过特殊经历的豹子,但现在来看我把这两种猜测都否定掉了。“说到这他还特意指了指卷尺上的刻度
  我奣白巴图的意思,他是想告诉我狼和豹子的体型都大,步间距不可能这么小但这里也有让我想不懂的地方,“老巴你不能说只看步間距就断定瘟神是狗吧,难道就不能是半大的小狼或未成年的豹子嘛”我反问道。
  巴图很肯定的摇摇头“建军,你只是跟瘟神近距离接触了一会就会昏迷三天那次我也只是为了救人扛着祭祀村姑走了一会就中了尸霉d,可想而知瘟神身上的霉d有多厉害也别说它是什么免疫体这类的话,如果这瘟神不是成年动物它根本就不可能抗住霉d的侵害另外你再看看这里。”
  巴图又指着一处灌木
  这灌木乍一看没什么特别,但在我细细查找之下却发现这灌木的底下有一大片都枯萎了
  我稍微琢磨一下就想到了答案,“老巴你不昰说这里被瘟神尿过吧?”
  巴图点点头肯定了我的想法
  “那……”我拖着长调探头试探的又问了一句,“你别说你能闻出这是狗尿”
  巴图笑起来,用手点了点我“建军,你少开我玩笑当我是狗么?这个也能闻出来”
  我知道自己心急之下失言,也笑了笑算是把这尴尬事给扯过去了
  而巴图却又严肃起来,认真的对我说“建军,虽说我认不准这是不是狗尿但以前我特意研究過动物的发情期,我敢肯定瘟神这几天正在发情”
  我啊的叫了一声,心说这也可以虽然我不知道巴图用什么办法得出的这种结论,但这也间接证实了瘟神是个成年体的事实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我沉默一会问道
  巴图没正面回答,反而指着古林东北方向说道“这几天石鼠在周围转了转,他的意思这古林是个局中局乍看这里风水不好,但实际上在那边应该有个地眼我们只要往那裏奔,想必能找到古墓而那条狗应该就躲在古墓之中。
  我知道地眼是什么意思就是风水中地气凝聚的所在,但令我不明白的是为哬巴图这么肯定瘟神就躲在古墓之中呢
  “建军,陪葬的事儿你了解多少”巴图又问道。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知道的不多
  “陪葬有死陪和活陪两种说法。”巴图解释起来“死陪一般指的都是人,古代的王侯贵族他们在死后往往会让自己生前喜爱的妻妾、看的顺眼的丫鬟一同陪他上路,在墓中也会给她们留下侧室”
  “那活陪呢?”我听的来了兴趣追问。
  “活陪一般指的是战马囷猎犬在封墓之时活着把它们封在里面。但这里也就有说道了一般贵人的墓穴在设计上都留了通风口,为了防止墓穴里面潮湿但这吔给活陪的动物有了生存下来的机会。”
  巴图顿了顿缓口气“我在一本古书中就看过这方面的记载,活陪的猎犬为了填饱肚子把墓穴中的尸体吃了个精光而在机缘巧合下,这猎犬最终还从通风口逃出了古墓成为一个浑身带d的尸犬。”
  我听得不由打了个哆嗦“老巴,你的意思是说宁古村的瘟神就是古墓中逃出来的尸犬么”
  巴图摇摇头,“建军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陪葬的说法依我看离现在最近的有陪葬的古墓少说也得追溯到百年以前,什么尸犬能这么厉害在墓中熬了上百年我猜测瘟神应该是尸犬的后代,甚臸是一种狗类的变种”
  我听得点点头认同了巴图的想法,也说人的心里很奇怪以前还不知道瘟神是什么东西时,我在心里总没来甴的对它有种恐惧感而现在在我知道瘟神无非是一种狗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老巴,事不宜迟咱们动身吧。”我建議道
  这次我们目的明确,在石鼠领路下我们几乎是直线行军般的向古林东北方向靠去。
  老实说我没学过地理,对古林这类嘚地形知识懂的不多但凭这一路走过的感觉,在心里我把古林归到了变态的行列
  尤其是越向东北走,古林地面就越发的泥泞甚臸有时候一脚下去都能带出满鞋的臭泥。
  到最后当我们来到一片枯木林时石鼠敏感的皱起了眉头,并对我和巴图做个手势那意思讓我俩原地站着别动,他去探探路
  其实我看到这片枯木群时心里也挺别扭,也觉得不对劲但怎么个不对劲法我却说不出来。
  洏巴图受现在气氛的影响也把短柄猎枪从背上卸下紧紧的握在双手之中
  饶是我们三人都警惕小心着,但突然间从石鼠处传来了一声慘叫麻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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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九加油,是金子一定会发光的你的故事一定红脸,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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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巴图被石鼠这声叫吓得一激灵,等我望向石鼠时他整个人都在污泥上挣扎着。
  石鼠膝盖以下都被污泥吞噬了而且他还在以不快不慢的速度下沉。
  沼泽这个洺词像闪电一样在我脑中闪过。
  我心里暗骂了一声娘心说这周围有山有树的怎么还能有沼泽地的存在?但我也来不及想太多救人偠紧。
  我沿着石鼠走过的路飞快的向他奔去但我没敢离他太近,隔他还有半米的距离时我把手臂使劲的向他伸了过去
  “拉住。”我吼道
  而巴图这时也来到我的身后,他就在后面紧紧抱住我的腰试图多借我一丝力量。
  我俩想的不错可石鼠却没接受峩俩的援助,反而骂骂咧咧的吼道“你俩都给我消停一点,一会千万别乱动”
  别看这话被石鼠说的挺粗,但我心里却飘来了一丝暖意按我的理解,人要是陷入沼泽中就算交代到这了尤其沼泽吞噬人时还有一股很强大的吸力,就算我和巴图使出全身力气拉石鼠泹真能把这小子从死神嘴里拉出来的可能性很小,而且稍有偏差我俩都很可能被石鼠给反拉到沼泽中。
  这时我和巴图的脸色都好不箌哪去别看我和石鼠刚刚交往,但哥们儿弟兄的真要让他死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古林里,我心肯定会很难受很疼
  就这短暂的功夫,石鼠的下半身都看不见了而不时从烂泥中冒出的气泡就好像在提醒石鼠,有什么遗言快点说
  石鼠脸现一丝狠色,都这时候他竟嘫还有闲心的一把扯下上衣丢给了我们“接好了。”他说道“哥们我一会出去了咋的也有个干净的衣服穿。”
  我听了他这话有些鈈可思议的接过外衣心说石鼠是不是脑子锈住了,都这时候他怎么还说这么不着边的话从沼泽里出来?开什么玩笑
  不过接下来嘚一幕不仅是我,就连巴图也都看得目瞪口呆
  石鼠猛吸了几口气,随后就把他的上半身也像沼泽扑了过去他这么做乍看之下绝对讓}

有好长一段时间我都避免去雅典卫城。那里阴沉的岩石令我生畏我宁愿在这个不完美和充满喧闹的现代城市中闲逛。那些经过琢磨的石料给人以凝重与时间感使得湔去参观变成一件复杂的事情。这么多东西在那里汇聚是我们从疯狂中抢救出来的。美丽尊严,秩序比例。到那里参观被附加上了許多义务

另外还有一个名声的问题。我想象自己在普拉卡崎岖的街道上拾级攀行经过迪斯科舞厅、卖手提袋的小店、一排排的竹椅。茬每一个胡同的拐弯处伴随着色彩与声波,慢慢地走出一群群足登条纹旅游鞋的游客这些亲希腊分子一边用手中的明信片扇着风,一邊吃力地向上攀缘他们满脸不高兴,但仍然一字儿跟上向着那座纪念碑似的大门爬去。

崇高的事物中包含着多么巨大的矛盾这些人,我们真有点儿瞧不起

参观的事我一拖再拖。废墟屹立在嘶嘶作响的车流之上就像一座准会令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纪念碑我会茬某个街角转弯,调整步子汇入熙熙攘攘的购物者。就在眼前那座被太阳晒得黝黑的大理石,骑坐在巨大的石灰岩和片岩之上我会躲开一辆挤得满满的公共汽车,它正在那里在我视线的末端。一天夜里(在我们进入叙述时间时)我和朋友在比雷埃夫斯热热闹闹地吃叻饭后开车回雅典在一个毫无特点的地区迷了路。我猛打方向盘驶入一条单行道,却是逆行这时它又出现了,就在正前方那帕台農神殿,被泛光灯照得通明通常遇重大场合、节假日或夏日声光表演时灯光才会打开。神殿在黑暗中飘动好似一团清晰耀眼的白色火焰,我大吃一惊猛踩刹车,车上的人不是撞到仪表板上就是顶到了坐椅后背上。

有好一会儿我们坐在那里,凝视着眼前的景象这昰一条破败的街道,两边是关了门的商店和拆毁了的房屋但远处一幢幢的建筑依然清晰地勾勒出神殿的形状。后座上有人说了句什么這时一辆车开到我们跟前揿喇叭。司机从车窗伸出一只胳膊比划着,接着又探出头来大声嚷嚷。那建筑悬在我们上方就像一盏星星燈。我又凝望了一会儿然后把车倒出街道。

我问坐在身边的安妮·麦特兰刚才那男人叫我什么。

“爱手淫的家伙这是标准用语。一般來说希腊人的每一句话都已经说过了上千遍。”

她丈夫查理责怪我连这个词都不知道在查理看来,知不知道当地人骂人的话和他们谈論做爱、拉屎的用语是衡量一个人是否尊重其他民族文化的一个标志

我们三个坐在前排,后面是大卫·凯勒、他年轻的新婚妻子琳赛和一個叫作斯多克的瑞士人或奥地利人斯多克本来在贝鲁特,到这里是和大卫做生意来了

吃饭时总会插进个进城来和某个常客做生意的家夥。这些北方客似乎个个粗壮敦实愣头愣脑,满脸急切操着浓重的口音。他们喝得天昏地暗直到凌晨才离去。

在安妮的帮助下我終于弄清了目前的方位,开始朝卡拉维尔开去斯多克在那里住。

“是不是有点儿不像话”琳赛说,“都来了两个半月了可雅典卫城峩一次也没去过,对吧大卫?”

“闭嘴人家会以为你是个白痴。”

“我正等着落下帷幕呢”

我告诉她,没去那里的人绝不止她一个然后试图向她解释为什么我一直拖着不去那里朝圣的原因。

查理·麦特兰说:“那玩意儿不就在那儿吗?爬上山不就成了。除非你想当个变态的名人。做一个对那座举世无双的山峰视而不见的家伙”

“这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儿妒忌的味道?勉强表示佩服”

“爬到山上去好叻,詹姆斯那玩意儿就在那里。就立在你面前近得准把你撞一边去。”

他很会装出一副硬邦邦和不耐烦的样子他在我们中间年龄最夶,因此很适合扮演这么个角色

“是那么回事儿。”我说“说得一点儿不差。”

“你什么意思”安妮说。

“立在我面前威力无比哋耸立在那里,几乎逼迫我们对它视而不见或至少抗拒它。我们也有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当然也有觉得不足的时候。因为有了后者我們才要死命发明前者”

“我不知道你还那么深刻。”她说

“那件事你显然研究过。”

“那倒霉的东西已经在那里几千年了”查理说,“爬到山顶好好看看,然后迈开均匀的步子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往下走”

“我觉得你该留个胡子,要么剃个光头”安妮说,“我们要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证据证明你真的相信你那些深沉的思想。我不敢肯定你说话是不是认真给一个什么可以让我们相信的東西。对我们这伙人来说剃个光头是再妙不过的事。”

我开车经过一个停满车辆的人行道

“我们想要个日本和尚。”她对查理说好潒这正是他们寻找的回答。

“把头剃了吧”查理疲惫地对我说。

“这就是为什么你的车装六个人太小了”安妮说,“因为这是日本的我们干吗不开两辆?或者三辆”

大卫·凯勒四十来岁,是个金发健壮的内布拉斯加人。他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吉姆,我想我们这几位萠友想跟你说的就是伙计,你是个在蠢蛋的世界里替蠢蛋跑腿的蠢蛋”

“你来开车,大卫你喝得太多,连话都不会说了琳赛知道峩在说什么。”

“你不想爬上去是因为它在那里。”

“琳赛一说就说到了点子上”

“如果它不在那里,你就会爬上去”

“这女人多囿天赋。”我说

“我们是在飞机上碰到的,”大卫说“大西洋上空某个地方。深更半夜当地时间。”他一边把所有东西都翻出来“她穿着她那双泛美航空公司的袜子,看上去棒极了你忍不住想抱抱她,知道吗她就像个小精灵,头发有点儿乱不过乱得挺好看。伱真想给她一块果仁巧克力蛋糕外加一杯牛奶。”

到达卡拉维尔时我们发现斯多克已经睡着了我们轻轻松松地把他弄了出来。把其他囚送回去后我开车回到家。

我住在一个环抱利卡贝图斯山下坡的住宅区我认识的人多数都住在这里或附近。一排排的露台上种满了马鞭草和茉莉花从这儿可以俯瞰四周的景色,咖啡馆人声鼎沸烟雾缭绕,一直要闹腾到凌晨过去美国人都到这种地方来写作、画画或研究问题,希冀发现某些更深层的东西现在我们则做生意。

我倒了一杯汽水到外面坐了一会儿。整座城市从露台一直迤逦伸展到烟色蒼茫、起伏不平的海湾一座浑然一体的水泥村。在很少的几个夜晚出于大气的原因,你可以听到海边飞机起飞的声音这是一种神秘嘚声音,充满着焦躁;是一阵鼓足劲儿的隆隆声,似乎花了好长时间才把自己和大自然发狂的声音区别开来这种现象汹涌而来,却又無可名状

电话响了两次,然后停了下来

当然我总是在飞来飞去。我们都这样这已经成了一种亚文化,生意人飞来飞去在飞机上和機场里一天天变老。对于可能性、安全纪录、燃烧的死之类的幽默我们已烂熟在心。我们知道哪家航空公司的饭菜会让你再长一半肉哪条航线中转最顺畅。我们了解各种不同类型的飞机和它们的构造并根据我们将飞行的距离进行衡量。我们知道如何区分坏天气的类别并把这些与我们乘坐的飞机的导航系统联系起来。我们知道哪个机场办事效率高哪个机场还在无时间性或暴民统治方面进行实验;哪個机场有雷达,哪个没有;哪个机场可能会挤满前去朝觐的朝圣者对于不对号入座的情况我们已经是见怪不怪,我们还能够在跑道上迅速找出自己的行李那里就是这样,在飞机落地的刹那氧气面罩突然落下我们也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我们相互介绍哪些个偏远城市秩序良好哪些个城市是出了名的,到了夜里便野狗成群到处乱窜,而大白天狙击手则出没于商业区我们互相告诫在哪些地方你买酒喝前得先签份法律文书,哪些地方周三、周四不能吃肉哪些地方出了旅馆后看到带着眼镜蛇的人就得退避三舍。我们知道哪些地方正在實行军管哪些地方会搜你的身,哪些地方会对人细细拷打或在婚礼上对空鸣枪,或劫持执行官索取赎金这是人身耻辱的幽默。

“这僦像在神圣的罗马帝国”查理·麦特兰不止一次地说,“机遇,冒险,日落,死亡。”

在北部一些海岸,日落时便会在水面浮现一道残餘的金光扫过所有的湖面,随着蜿蜒曲折的河流汇入大海这时我们明白我们又该起身了。我们在沉沉深夜越过雨带对下面这片与世隔绝般的美景,对我们正离去的页岩地、准平原处于半麻木状态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完全失落了的时间我们已不再记得。我们没有留下任何感官印象没有声音,没有停机坪上飞机发出的风啸声或是飞行中的白噪音,也没有几个钟头几个钟头的候机除了头发里和身上的烟味,我们什么也没留下这是个死了的时刻。这个时刻在发生前从未到来过到来后也不会再到来。

我乘船分两步来到基克拉迪群岛中一个鲜为人知的小岛库罗斯在岛上一座白色小屋里住着我的妻子跟儿子。小屋的屋檐上挂着种在橄榄油桶里的天竺葵屋里没有熱水。一切都很完美凯瑟琳正在写一份报告,内容是关于小岛南端考古发掘点的情况我们九岁的儿子则在写小说。人人都在不停地写莋人人都在涂鸦。

我到达时屋里空无一人街上也没有行人走动的迹象。这时正值下午四点阳光猛烈,气温高达100度我蹲在屋顶,手搭凉棚这个村子是不规则几何形的范例。山坡上拥挤地排列着熟石灰盒子、迷宫似的街道、拱门、蓝色滑石圆顶的小教堂围墙里的花園晾着洗净的衣服。在这雕刻出来的宁静中你总是可以感到有形化的空间、日常用品、家庭生活的气氛台阶绕房屋蜿蜒,然后消失

这昰一间初见天日的海滨卧室,山坡上一个富有质感的色块在阳光的照耀下纤毫必现。尽管这里街道曲折、错综复杂却让人感觉不事雕飾、亲切可靠。涂有条纹的旗杆、晾在外头的地毯、由封闭的木阳台连接一起的房屋、种在扭曲的铁罐里的植物、偶尔相聚时交换零星物品的欢愉心情走廊里的某种格调会抓住你的注意力,一扇海绿色的门一个涂着海洋色的扶手。在这暑热中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但还嘚没完没了地往上爬,笼中的小鸟框形的通道,不知通向何处门前铺着鹅卵石镶嵌图案,露台的石块外圈框以白色

门开着。我走进屋子等待她添置了一块灯心草编织的蒲席。泰普的写字台上铺着条纹桌布这是我第二次来这里。我发现自己正仔细打量屋里的一切僦像第一次来时那样。在这俭朴的家具中在褪色的四壁之中的空间里,是否能发现我们在加利福尼亚、佛尔蒙和安大略共同生活时对我隱瞒有关我妻子和儿子的什么东西

我们让你纳闷,自己到底是不是家里的一个局外人

天开始刮风,这唠叨不休的夏季风我站在窗子邊,等待他们的出现海湾外忽闪着白色的水波。猫儿从破裂的墙壁的隐秘处悄悄溜出来伸着懒腰走进小巷。下午的空气中开始传来滚滾的隆隆声那是远处暴虐的波浪。地板开始微微颤动窗框吱吱作响,毗邻的两墙之间冒出一股灰泥发出一阵焦急的低语。人们在用炸药捕鱼

中心广场上空荡荡的椅子投下的阴影。一辆摩托在山间突突跑着阳光外科手术般地照着,绑着把我面前的景象定格,像是夢中一刻一切都在前景之中,无言明亮。

他们骑一辆小型摩托车从发掘地回到家凯瑟琳头上裹着一方扎染印花头巾,上身穿一件短褙心下边是一条松松垮垮的工作裤,给人一种无畏、时髦的独特感受泰普看见我在窗口,赶紧跑去告诉妈妈她差点儿抬起头来。她紦车停靠在带台阶的街边然后他俩一前一后地向屋子走来。

“我偷吃了一些酸奶”我说。

“哦瞧瞧,谁来了”

“以后我每次还你┅点。你在干吗泰普?帮你妈修订整个世界古代史吗”

我抱住他的胳膊窝,举到眼前嘴里嗷嗷叫着,颇有点夸张自己很吃力的味道我总对他发出狮子般的吼叫声,粗鲁地逗他玩他诡秘地对我一笑,然后双手正正地按住我的肩膀小声地单调地说道:“我们打了个賭,说你会来赌五个德拉克马硬币。”

“我试着给旅馆打电话试着给餐馆打电话,但总打不通”

我把他举起来,然后放下凯瑟琳進到里屋去热几罐水,准备往浴缸里加水

“你寄来的那几页我看了,很喜欢不过有几个地方好像有点儿跑题。你笔下的主人公在暴风膤的天气里穿一身橡胶的英格索尔就出去了”

“那又怎么了?这是他最厚的一件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我觉得你的意思是想说马金託什他在暴风雪的天气里穿一件马金托什走了出去。”

“我以为马金托什是一只靴子他不会只穿一只靴子就出去的,要穿穿两只”

“他会穿一双威灵顿。一个威灵顿就是一只靴子”

“那马金托什又是什么呢?”

“一件雨衣那英格索尔呢?”

“一块手表”他说。峩看得出来他正在储存这些名字和它们所属的东西以便安全保存。

“你的人物写得不错有些东西我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我鈳以告诉你关于人物欧文是怎么说的吗?”

“当然可以你不用先请示我可不可以,泰普”

“我们吃不准你是不是会喜欢他。”

他晃了晃脑袋就像街上某位老先生正在默默地跟自己过不去。在泰普各种各样的示意动作和表情中这个动作表示他有点儿不好意思开口。

“嘚了”我说,“说吧”

“欧文说‘人物’这个词出自希腊语,意思是‘打烙印’或‘削尖’或‘尖桩’——假如是名词的话。”

“┅件雕刻的工具或是打烙印用的工具”

“也许这是因为在英语里面,‘人物’这个字还有记号或符号的意思”

“就像字母表里的字母。”

“欧文是这么说的对吧?多谢了欧文。”

我这个先发制人的父亲把泰普逗乐了

“知道吗?”我说“你开始像个小希腊人了。”

这句话他听得很舒服他做出边抽烟边聊天的样子。有几句话他是用奥波语说的奥波语是他从他妈妈那里学来的暗语。凯瑟琳和她的姊妹们小时候用奥波语说话现在泰普用它来代替或抵御希腊语。

凯瑟琳从里屋出来手里抓了两把开心果给我们吃。泰普把双手窝在一起凯瑟琳慢慢松手,并把拳头举高让开心果高高地洒落在泰普手中。我们望着泰普开心果嗒嗒地落入他手中,他笑了

我和泰普盘腿坐在屋顶。狭窄的街道通向广场人们在那里背靠着墙,坐在土耳其阳台下在落日的余辉下显得醉眼迷蒙。

我们吃着果仁将果壳塞進我衣服上边的口袋。村庄的远处勾勒出一道曲线曲线上方是一座毁坏的风车。整个地貌中怪石林立陡峭地落入大海。一位妇女笑着跨出划艇然后转过身去看它摇晃。小艇剧烈的晃动再次引得她哈哈大笑一个男孩边划船边吃面包。

我们看到一个送货人全身沾满了皛粉,头顶好多短碎头发咋回事着面袋往面包房运他头上顶一只折叠的空袋,以避免面粉落入头发和眼睛他看上去就像个身披白虎皮,专猎白老虎的猎手风仍在刮着。

儿子洗澡时我和凯瑟琳坐在屋里她让屋子就这么暗着,喝着啤酒身上还穿着那件短背心,围在头仩的头巾现在松松地落在了脖子上

“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吧最近都去了些什么地方?”

“土耳其”我说,“偶尔也跑趟巴基斯坦”

“有时候很想见见罗沙。不不想见。”

“你会恨他的不过那是种正常的恨。他给你的生活添加了好些个年头他也得了一样新东西。一个公文包看上去摸上去都像,只不过里面装了套录音设备可以通过它测出别的录音设备,这是个报警装置一个催泪毒气喷雾器,一个秘密追踪发射器一个你管它叫什么都成的玩意儿。”

“你也正常地恨他吗”

“我压根就不恨他。我干吗要恨他他给了我一份笁作,报酬不低我还可以常常见到家人。要不是罗沙要不是他给的这份活儿和他那个风险评估,我又怎么才能见到我这个流落异乡的尛家庭呢”

“他是不是也给你的生活添加了一些年头?”

“我生活得很好这是世界上很有意思的一个部分。我觉得自己跟许多事件有關系当然,有时候我也换个角度看问题当然是从你的角度。只不过是个保险问题这是世界上最大、最有钱的公司在保护他们的投资。”

“难道我不知道你现在到底恨什么”

“有些东西应该比公司更重要,仅此而已”

“你飞了很长时间,一定很累了”她对着酒瓶喝酒,“我觉得跟公司本身相比我好像更不相信投资之类的主意。我总是说‘好像’这点泰普已经有所发现。投资里面总有点儿不可告人的和犯罪的因素这么想是不是有点儿傻?这是在滥用未来”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用小号字开列股票价格的原因。”

“不可告人和犯罪感你的希腊语说得怎么样?”

“糟透了我只要一离开这个国家三天就会把一切忘得一干二净。不过数字还记得”

“数字很重要,”她说“最好是从数字开始。”

“有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说我想要只烤鸡却说成了要鸡屎。因为重音没弄对所以跑堂的一头雾水,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那你怎么知道你说的是鸡屎?”

“麦特兰两口子也在查理当时跳了起来。我们这是要吃晚饭吗”

“我陪你詓码头吧。你订房了没有”

“房间是少不了我的。他们一看到我的船绕过海岬就会放炮通告”

她把酒瓶递给我。她刚从发掘点回来看上去有些疲惫,肉体上的疲乏她的双手满是疤痕和口子,但体内蓄满了能量精神抖擞,放射出一股静电肯定有那么一种疲倦,看仩去就像来自地球的祝福就凯瑟琳来说,她每天细细梳理的对象正是地球她盼望从那里发现一些烧过火的、人工的痕迹。而这些我自巳则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她的头发理到颈部,皮肤黝黑显得有点儿粗糙,眼角因长年风吹日晒起了褶皱她身材瘦削、臀部狭小,走起蕗来灵活轻盈给人一种讲究实际的感觉。她这种身材也有好处可以光着脚,穿着条灯芯绒裤子刷刷地在屋里乱走她喜欢趴在家具上,胳膊悬垂双腿伸展,横架在咖啡桌上她的脸稍稍有些长,腿部肌肉发达双手灵活自如。从凯瑟琳和她的父亲、姊妹以前照的相片仩可以看到一种专注于照相机并全身心投入的率直劲儿。你可以感到这是一个对世界十分认真的女孩她希望这是个诚实的世界,并决惢战胜困难、接受考验她为照片增添了一股不平衡的力量和坦率感,尤其是因为她父亲和姊妹习惯性地带着一种加拿大后备役人员所特囿的探究表情当然老先生喝醉时则另当别论。

我相信希腊可以成为她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在这里她也许可以把她那种专一不二的奋斗进荇到底。她总认为生活就应该这样我用“奋斗”一词是指一种事业,一种艰辛的个人奋斗

“我想带泰普跟我一起去伯罗奔尼撒半岛,”我说“他会喜欢那地方的。那里闹鬼所有那些设防的高地,那里的雾那里的风。”

“他没去过米斯特拉吧或是南边的马尼。或昰内斯特的宫殿老实巴交的内斯特。”

“他也没有去过到处是沙子的皮洛斯对吧?”

“别紧张詹姆斯,行吗”

“九月份来吧,会囿什么事我想我们应该知道他在哪儿上学。我们应该现在就开始安排你什么时候不再掘地?你打算在哪里过冬”

“我什么打算都没囿。一切见机行事”

“你在这里到底发现了什么没有?”

“几堵墙一个蓄水池。”

“那些弥诺斯人是不是真的像我们想像得那样聪明赽活除了墙你还发现了些什么?”

“这只是个小村落一些部分已经沉到水里。从那时候到现在海平面又上升了好多”

“海平面是上升了。没见到有湿壁画吗”

“捡到什么没有?硬币、匕首”

“几个装东西的陶罐。”

“是大陶罐吗有克诺索斯那儿的陶罐那么大吗?”

“倒也没那么大”她说。

“没有湿壁画没有镶银匕首,只有小破罐罐子是没带彩绘的那种吧?”

“傻人有傻福”我说。

她抓起酒瓶喝起来部分是为了掩饰自己想笑。泰普走了进来洗过澡后新鲜可爱。

“我们换了新宝宝了”她说,“我最好赶紧洗澡完了恏喂他吃饭。”

“要再不喂他就会被风刮跑了。”

“没错得给他绑上个压舱物。你认为他知道压舱物是个什么玩意儿吗”

“他在写嘚是草原史诗,不是什么大海史诗不过我想他肯定知道。五个德拉克马我赌他知道。”

他打开灯我到来时以为他的样子变了。以前怹总是让我隐约觉得有些单薄骨架很小。我以为户外生活会让他在体格方面有所变化看上去可能会有点儿野小子的味道。风吹日晒可能会让他的皮肤开点儿口子在光洁的表面留下点印迹。他们这种随意性很强的生活会把他从束缚中解放出来我这么想。可是他看上去還和原先一样只是晒黑了一点。

一个活生生的托马斯·埃克斯顿站在我跟前。他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左脚向前迈出,用他那种不变化的调子跟我聊船底的压舱物,像是在通过空心杆说话。这是说奥波话的最佳嗓音

凯瑟琳把一切收拾好后,我们一起朝码头走去这个岛并没囿发展旅游业。要上这个岛不容易岛上也只有一个不像样的旅馆和几个礁石嶙嶙的海滩。最好一处的海滩得摆渡才能过得去即使在仲夏也只有几个装桔子的背囊倚靠在喷泉旁边,既没有四处溜达的购物者也没有什么购物的地方。有两个看上去一模一样的餐馆我们可鉯在其中一个吃饭。跑堂的会在桌上铺一张纸桌布然后把杯盘刀叉和面包往上一扔。他会给我们上一道烤肉或烤鱼然后再上一道土制沙拉和几杯红酒、饮料。猫儿会在椅子底下探出头来风儿会把顶棚吹得直晃,我们则赶紧把纸桌布掖到桌上的橡皮筋下一个塑料烟灰缸,玻璃杯里几根牙签

她喜欢最基本的满足。对她来说这就是希腊那炙热的风,她忠于这个地方和这个想法在考古发掘点干活时她鼡铲子、根剪、牙签、镊子,和所有可以用来去泥取物的工具一天几英寸。日复一日天天如此。蹲在五英尺高的沟里到了夜晚她就開始写报告,画图表标出土壤的变化,然后给自己和泰普烧洗澡水

开始时她为发掘队长和工作人员洗衣服。有时还为他们做午饭清掃屋子,那里住着绝大多数考古队员在预算被削减,一些人员“逃离”后发掘队长欧文·布拉德马斯给了她一条沟挖。那里的运作流程就是如此。队长穿着游泳装,放着录音机

这是她的首次挖掘。她没有经验没有学位,也没有报酬我们分手后,她在一个什么野外工莋广告上看到了这里考古发掘的消息接受志愿者,差旅食宿自理提供野外装备。

她那时是如何变得越来越自信的呢现在看来挺有意思,这就是她的未来她以前干过的其他工作——好工作、她喜欢干的工作,都没有像现在这份工作那样牢牢地抓住过她而现在还只不過是一种可能的前景而已。这事聚集着力量我开始明白原来这并不仅仅是对我俩分手做出的反应,这让我感到茫然一个人可以在很多凊况下变得无足轻重,这真有点儿喜剧色彩

和我的无精打采相反,她最高效地工作着卖东西,送东西把东西寄放在别人车库里。她恏像突然瞥见了大圣徒降临的圣光她马上要到爱琴海的某个小岛上去筛泥巴。

她开始学习希腊语她订购磁带,买词典找家教。她翻看了几十本考古书她的学习和计划既包含着期待,又夹杂着压抑的愤怒这后一点自然缘于我这个大活人。每过一天她就变得越是坚信我是个处处无用的家伙。我在头脑里列过个单子还常常大声背给她听,问她这是否准确反映了她胸中的不满那个时候这成了我的主偠武器。而她则极不愿意别人看透她的心思

4. 喜欢坐着发愣,为某个末日的事件养精蓄锐就像上帝那张脸,要么就是去做那些压根做不箌的事

5. 你喜欢自我标榜,硬把世界上的人都说成是为生计所迫、神经兮兮而自己则与众不同,是个令人耳目一新的正常人、健康人茬不为生计所迫方面你大做文章。

7. 你假装不明白他人的动机

8. 你假装脾气温和。你觉得这样一来你就会在道德和智力方面占了便宜你总想占便宜。

9. 除了自己的小满足你什么也看不见。大家都生活在你安乐的浪尖上其他任何事情在你看来都微不足道、东拉西扯,或是举足轻重、东拉西扯只有一个不喜欢运动的老婆或孩子才会对你那不足挂齿的幸福提提抗议。

10. 你认为当丈夫或是当父亲是某种形式的希特勒主义所以就采取逃避的态度。权威让你觉得不自在对不对?任何类似官方的身份都会让你退避三舍

11. 你不让自己尽情享受事情的快樂。

12. 你不停地研究自己的儿子好从他身上发现一些你自己的天性。

13. 你过分佩服老婆老把老婆挂在嘴上。佩服是你摆在外头的姿态一種自我保护的形式,如果我理解得不错的话

14. 因为感到妒忌而沾沾自喜。

16. 迫不及待地相信最坏的结局

17. 对别人你言听计从。对陌生人的感凊你敏感万分但对自己的家人则使劲儿误解。我们让你纳闷自己到底是不是家里的一个局外人。

18. 你睡不好觉想引起我同情。

19. 你冲书夲打喷嚏

20. 你很会欣赏朋友的老婆。还有你老婆的朋友有点儿好奇,又有点儿冷漠

21. 为了掩饰自己卑鄙的感情你不惜走极端。只有在跟囚吵架的时候才会暴露出来完成你的报复行动。掩饰得有时连你自己都看不出来每天对我进行卑鄙的报复,但又不想让人察觉即使這样,有时候我也受得够够的假装你对我的报复是我自己弄错了,是一种误解一种意外。

22. 你抑制自己的爱你感到爱,却不肯表露┅旦真的表露出来,也是花了很长时间做决定的结果对不对,你这王八蛋

23. 培育小伤害的家伙。

24. 小口呷威士忌的家伙

26. 扭扭捏捏的奸夫。

后来我们把这些称为二十七条劣迹就像某些面颊凹陷的基督教神学家所做的总结。那以后我不得不时常提醒自己这是我本人开的单子不是她的。我想这么分析她对我的抱怨还算公正这一条条的罪状就像是发自她那不肯原谅的内心的呐喊,这让我产生了一种自我毁灭般的快感那些日子我的情绪就是这样。我想让她参与到我的失败中让她感到她是如何渲染我每天的过失,让她瞧瞧她自己那个泼妇样这只传说的母狗。

我每天都要背诵那么几条然后开始冥思苦想,再弄出几条新的改进一下旧的,最后带着成果回到她跟前为了加強效果,我有时会假扮女人的声音这场战斗一直持续了整整一周。多数条目得到的回答是沉默有几条引得她几声讥笑。我得明白那些企图有自知之明的人总会被当作一伙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蠢蛋,尽管准确地说是我企图有知她之明。这种口头表演是一种具有献身精鉮的练习一种试图通过重复达到理解的做法。我想钻进她的身体通过她来看我自己,了解她所了解的事结果却是凯瑟琳尖刻的笑声。“难道你就想让我这么来看你吗我心目中的你是这样的吗?真是个糊弄人的杰作你编出来的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在多伦多东区我們有一座整修过的维多利亚式宅子到了周末,我便开始用一种做礼拜式的洪亮的嗓门朝远处的天花板嚷嚷我坐在起居室的条纹布沙发仩,望着她把我们俩的书分开(准备送往不同的车库)有好一会儿我没再向她念诵,接着用一种漫不经心的、顺便想起的口气问她:“偠是我一路跟着会怎么样”

此刻,在离那条鹅卵石街道六千英里以外的地方全家人坐下来共进晚餐。离我们餐桌不远的晾衣绳上挂着┿具章鱼的尸体凯瑟琳走进厨房问候老板和他太太,顺便看一眼加热的托盘以及潜藏在浮油下的肉和蔬菜

站在码头边的一个男人挥动著手杖,警告附近玩耍的孩子泰普会把这个细节放到他的小说里。

欧文·布拉德马斯过去常说即使是杂乱无章的事也会变得井井有条,最后以艺术的形式呈现在我们面前。问题是眼里要有东西。他就能够从流动的时刻中看出某种结构。

他的痛苦是灿烂的几乎不属于这个卋界。他似乎和痛苦常来常往就好像这是生命的一个层面,并学会怎样去加以开发利用他不仅陈述这一层面的事情,还通过这一层面來陈述事情甚至他的笑声都带有一种凄凉的味道。如果说所有这些有时会给人留下过深的印象那么我毫不怀疑他生活中必定存在着某種难以摆脱的严厉特性。我们在一起聊过好几个钟头就我们三个。我常常揣摩欧文试图把他给琢磨透。他具有一种令人不安的精神力量人人都会或多或少地受其影响。他让我们感觉到自己生活在世上幸运而又平凡的事物中也许我们认为他那种灾难性的内心生活是一種毁灭性的诚实,某种独特而勇敢的东西某种我们幸运躲开了的状况。

欧文天生是个与人为善的人他身材瘦长,走起路来迈着大步峩儿子很喜欢和他在一起,凯瑟琳也很快喜欢上了欧文:她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女人却对这个六十来岁说话带西部口音,走起路来迈大步嘚男人表现出这么一股热情真让我有点儿吃惊。

她干起活儿来那种迫切的劲儿着实让他惊讶也让他有点儿不解。她只要一开始干活僦好像顿时年轻了一半,这和她干的这一行越来越不景气的情况不成正比外界绝不会有人了解她搞的那个发掘。我第一次去看她时他们還有四十来人可后来只剩下九个。但她依然如故干着,学着想方设法把事情干下去。我想欧文准是挺喜欢那种丢人的感觉他会在Φ午游完泳后爬上岸,发现她还在某个被遗弃的洞穴底部挥舞那把铁路专用的鹤嘴锄烈日聚焦在她身上,风儿吹拂而去其他人个个都蹲在橄榄树林的阴影里吃午饭。她的工作态度是个宝贵的不协和音是他过去生命中某个亲切、纯洁、出乎意外的时刻在他脑海中的重新閃现。我想象着他腰系浴巾、穿破网球鞋站在坑边上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的样子,那种笑声总让我感觉像是表达了某种深沉与复杂的激凊欧文是个完全让事情牵着鼻子走的人。

有时我们一直聊到深夜我感觉除了我们的东拉西扯外,这几个钟头还是很有用的它给了我囷凯瑟琳在欧文的存在和光环之外相互聊天和相互见面的机会。不过这些聊天实际也都是欧文的聊天因为所有的话题基本都是由他先定丅调子,找好方向这很重要。凯瑟琳和我所需要的是找到某种途径这样我们既可以坐在一起,又不会感到还有什么问题要面对比如這十一年来没打完的血战。我俩都不是那种一谈起婚姻问题就没精打采的人真没劲儿,全是为了自己她总这么说。我们需要有一个第彡方的声音谈一些远离我们自身的话题。这就是我认为这些交谈具有很大的实际意义的原因它使我们能够借助欧文·布拉德马斯这个苍白灵魂的力量联系在一起。

不过我并不想把我的文字变成一种分析与反思。“给我们看看他们的脸告诉我们他们都说了些什么。”这吔是欧文的风格欧文的声音温暖地穿过半黑的屋子。回忆孤独,迷惑死亡。遥远的话题我这么想。

一个老头送来早饭我端起咖啡走到小阳台上,听到隔壁阳台有人在说法语远处一条白船驶过。

我看见泰普正穿过广场来接我有时我们一起去发掘工地。前一半路我们走的是一条两边有围墙,到处苍蝇嗡嗡乱飞的走骡子的小径行车的路线则弯弯曲曲,是一条沿小岛高地的外环土路始终沿海岸逶迤延伸。如果在车道途中往左看去你就能看见一个白色的修道院,远远望去好似悬在小岛中央一根岩柱的顶部

我们决定打的去。的壵就停在旅馆外头它总是停在那里。这是一辆浅灰色的奔驰车歪歪斜斜地趴着。车的顶灯已被打碎一块挡泥板被涂成橘红色。过了┿分钟司机嚼着口香糖出现了。他打开车门后车座上横躺着一个男人,睡得正香我们都吃了一惊。司机朝他大喝一声把他弄醒,嘫后又大声地把他叫起来撵出车去。那人走开了司机仍嚷嚷着说个不停。

的士里有一股茴香烈酒的味我们摇下车窗,靠在椅背上司机先是沿海岸行驶,到最后一条街时转弯朝南开去我们在土路上开了有五分钟,这时他跟我们提起在他车上呼呼大睡的那个家伙他樾说心情越好。等他把前因后果全部讲完后竟开始觉得好笑以至于每当他停下来回想刚才的情景时便会忍不住笑出声来。毕竟这只是件恏笑的事儿而已他越说话越多,似乎说到了刚才那人的另一件事儿上我和泰普对视了一眼。到了发掘点时我们都忍不住笑起来泰普笑得直不起腰,打开车门后差点儿一头栽下去

这里共有十八条沟,几乎一直挖到了水边铁轨上有一辆破旧的矿车。一个顶上盖着茅草嘚架上摆放着几个做了标记的盒子盒子里盛着一些陶罐的残片。看守人跑了但帐篷还在。

这是个令人茫然的地方有一种精力耗尽的感觉。科学家们遗留下的东西在我看来比他们发现的或希望发现的东西还要年代久远他们挖的这些洞,还有这顶空荡荡的帐篷就是这座城市的真实所在陡坡上没有什么看上去比那曾经运送泥土到海里的生了锈的矿车更显得失落和被遗忘。

挖有壕沟的地方和一片橄榄树林楿重叠小树林里有四条沟,其中的一条沟里露出一个带着草帽的头从我们高出的位置可以看见凯瑟琳在比较靠近水边的地方,她头顶恏多短碎头发咋回事烈日弯着腰,手里握着把泥铲边上没有第二个人。泰普走到她前头挥了挥手,然后走到架子跟前开始冲洗陶罐誶片他做的另一件事儿便是在一天结束时收拢工具。

凯瑟琳蹲下身去不见了,有那么一会儿晃动刺眼的光线中失去了任何动静。只囿光线静静的海面那耀眼的光。这时我意识到有一头骡子就站在橄榄树林里这个小岛的任何地方,驴子、骡子都是这么一动不动地立著像是躲在树林里变戏法。空气十分宁静过去我常渴望暴风雨和光腿女人。直到二十六岁我才发现女人的长筒丝袜竟有那么性感

同┅艘白色的船驶入眼帘。

那天夜里欧文放了十或十五分钟的录音,一阵低低的幽思般的声音在黑暗的街道上空飘荡我们坐在屋外一个尛露台上,面对着相反的方向大海在我们身后,被房子挡着泰普从窗口露出头来,告诉我们他也许很快要上床睡觉他母亲问他是不昰在说我们不要发出声音。

“不我喜欢听录音。”

“谢天谢地这下我放心了。”欧文说“睡个好觉,做个美梦”

“能用希腊语说嗎?”我说

“希腊—奥波语还是希腊—希腊语?”

“这倒有意思”凯瑟琳说,“希腊—奥波语我还没想到过。”

欧文对泰普说:“洳果你妈哪天带你去克里特岛的话我倒想起一个地方,你可能会感兴趣就在克里特岛南部中央一个地方,离斐斯特不远在一个7世纪嘚大教堂附近有一片树林,树林里有一个废墟群这是意大利人发掘的。他们在那里发现了弥诺斯的小雕像这你已经知道。那一片到处嘟有古希腊和罗马的废墟不过你最喜欢的也许是那部法典。它是用多利安方言写的刻在一堵石墙上。我不清楚是不是有人数过那上边嘚字数不过有人数过上边的字母数,总共一万七千个字母这部法典涉及的内容有刑事犯罪、土地所有权和其他一些方面。不过有意思嘚是整部法典是用一种所谓的‘牛耕式转行书写法’写下来的也就是说一行字从左刻到右,下一行则从右刻到左就像牛耕田时转弯那樣。‘牛耕式转行书写法’就是这么个意思整部法典都是这么写的,比我们现在用的语言系统更容易读在看完一行后你的眼睛自然就落到了下一行,而不用费劲地回过去看当然也得先习惯一下,毕竟是公元5世纪前的”

他娓娓道来,声音稍有些沙哑但富有层次,听起来像是用当地那种拖长的元音和其他装饰音发出的吟唱他的声音里有一种戏剧效果,音调优美的故事在这样一种讲故事的节奏中,┅个九岁男孩很容易产生惬意的感觉这不难理解。

村里一片寂静泰普关掉了他的床头灯,这时唯一发光的只有那根蜡烛头它在我们嘚酒杯和面包屑中间燃烧着。在皮肤表层下我仍能感受到白天那日光的热量。

“你们有什么打算”我问欧文。

“我在长途跋涉”他說,“我们也许可以结束野外工作的阶段这以后怎么办,你我就都不清楚了”

“我想我不会再回去教书。教什么教谁?”他停了停“现在我已经把欧洲看成是一本精装书,美国则是本内容相同的简装书”大笑,拍手“我已经献身给了这些石头,詹姆斯我要做嘚一切就是念那些石头。”

“我想你是指希腊石头吧”

“我在偷偷地靠近中东。正在自学梵语印度有一个地方我也想去看看。那是一個类似梵语亭的地方那里刻着各种铭文。”

“印度又是本什么书”

“我想那压根就不是一本书。这正是让我感到害怕的地方”

“什麼事儿你都感到害怕。”凯瑟琳说

“大批大批的人让我害怕。宗教让我害怕受同一种巨大情感驱使的人让我害怕。那所有的威望、敬畏和恐惧我可是个草原来的孩子。”

“我想什么时候尽快去趟提诺斯”

“天哪,你这是疯了”他说,“圣母的晚宴吗”

“成千上萬的朝圣者。”她说“多数是妇女,据我推测”

“四肢着地,匍匐前行”

“四肢着地,”他说“还有躺担架的,坐轮椅的拄拐棍的,瞎眼的缠绷带的,瘸腿的生病的,咕咕哝哝的”

她笑了,说:“我倒想见识见识”

“要我,就躲远点儿”我说。

“我真嘚很想去那种场面一定很有震撼力。我想象得出来一定会很美。”

“别指望能靠近那地方”他告诉她,“每一平方英寸都挤满了匍匐哀告的人旅馆根本就没有一间空房,连小船里头都塞满了人”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感到不安。他们都是白人基督徒,跟你们自巳的体验并没有太大差别吧”

“我可没有这种体验。”我说

“那不算吗?我只是想说他们拥入的并不是恒河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他們是在用一种让你们感到不安的方式来打动你们。”

“我不同意这种说法”欧文说,“作为一个旁观者一个临时观察者,我的体验是唍全完全不同的比如说一种校园式的天主教。灯火通明的空间光溜溜的祭坛,老实巴交的脸大家握手交流。绝没有那些吸烟灯也沒有那些黑不溜秋、拐弯抹角的形象。我们在此见到的是一个镀金的戏台我们都快不存在了。”

“你不是个天主教徒”我说。

“那你現在是什么你以前是什么?”

这个问题似乎有点儿把他弄糊涂了

“我成长的经历有点儿怪。我家里面的人个个虔诚只是方法不合常規,尽管我想我不得不认为常规取决于文化环境”

凯瑟琳替他换了个话题。

“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欧文。大约两周前的礼拜六还记嘚吗,我们早早就收了工我和泰普回到这里,泰普睡了个午觉我拖了把椅子到屋顶,坐在那里一边晒头发一边重新过一遍我做的记錄。下面什么动静都没有大约看了十分钟后从下面村子什么地方的阴影里走出一个人来。他来到停放在码头上的一辆摩托车跟前趴在那里看看这面,看看那面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又走出一个人来。他跟第一个人连头都没点一下照我看是没看见那人。在码头的另一边停着另外一辆摩托车这第二个人就骑了上去。这时前面那人也来到同一个地方我可以看到他们两个,而他们则互相看不见他俩同时啟动了摩托车,欧文分秒不差,然后朝相反方向的山坡轰响着疾驶而去后面拖着两股灰尘。我敢肯定他俩甚至都没有听到对方的动静”

“真有意思。”欧文说

“然后一切又复归平静。两条灰尘线消失在空气中”

“这事儿发生的前前后后你都能看得到。”

“没错這里面有一种张力。我发现各种因素开始吻合到一起第二个人走到码头另一边的样子。清清楚楚的影子”

“然后就消解了,一点儿不誇张地说变成了一股灰尘。”

欧文陷入了沉思他常这样,叉着两腿把椅子翘起靠在墙上。他长着一张锥形的脸上面镶着两只受惊姒的大眼睛。他头发稀疏眉毛浅淡,一个光秃秃的地方有时他的肩膀在他那细长的躯体上好像显得很局促。

“不过我们还是在欧洲昰不是?”他说在我听来,这句话是指前面的某件事他结束沉思后往往会说出一些跟上下文不容易合拍的话来。“不管你离得多远鈈管你在山区或海岛的哪个犄角旮旯,不管你的处境多么困难不管你多想销声匿迹,还是有一个共同文化的问题我们还是会有这种感覺,就是我们认识这些人我们来自这些人。除此之外的某些事某些神秘的事儿也同样是我们熟悉的。我常常有这种感觉觉得马上就偠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了。那种深深打动我内心深处的东西根本是没法弄清楚的我总也弄不太清楚,把握不住你们谁明白我说的意思嗎?”

“不过提起平衡的事凯瑟琳,这种东西在这儿是司空见惯的尽管跟你形容的并不完全相似。希腊有这么一些地方这儿是其中┅个,将感官和自然力置于对立的状态太阳、色彩、大海的光线、大黑蜂、所有肉体的欢乐、所有丰富的且慢慢发生作用的欢乐。接着昰贫瘠山头上的牧羊人肆虐的狂风。人们必须想方设法聚集雨水、加固房屋来对付地震在陡峭的岩石地上种庄稼。凑合着活下来深罙的寂静。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用来抚慰这里的地貌使它恢复活力,没有森林、湖泊、河流但是有光、海、海鸟,有热它可以烤焦你嘚抱负,毁掉你的智力消磨你的意志。”

这番洋洋洒洒的话不由得让他自己吃了一惊他突然发出一阵大笑,像是在欢迎我们来拿他逗樂喝干杯中酒后,他坐直身子收回伸出的双腿。

“细节的正确性光线造成的就是这个。要想得到真理得到欢乐,就得把眼光放在細微的事上这是希腊人的独特之处。”

“跟詹姆斯说说山里的那些人”她说着起身进屋,一边打着哈欠

我想跟她走进卧室,扯下她那条帆布裙长时间的死气沉沉需要来个一扫光。刷牙杯里的茉莉花绽放着花蕾所有这些感受都在催促你去爱。我们用胳膊肘把鞋推开轻轻地触碰,颤栗着带了一种渴望的敬畏相互抚摩,敏锐地感受着每一个微小的接触指尖,飘动的身体再次伸手抱起来,一手搂著她的屁股脸埋在她的乳峰之间。负重让我呻吟她在夜风中欢笑。这是对古代诱拐的戏仿我品尝着她双乳间带咸味的汗珠。我吃力哋向床前挪动心想这种美多有节奏,多么合拍这简单的曲线、人体表面,希腊岛民在帕罗斯白大理石上尽力表现的体态崇高的思想。床很小架得很低,床垫中间陷了下去边上硬邦邦的。最终我们的呼吸汇入了同一声波这个小小的节奏很快就会被我们打破。一件什么衣服从椅子上滑落下来皮带的搭扣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盯着你看的那种眼神琢磨着我是谁,我想要什么黑暗中的这种眼神我从未能回应过。这是家庭相册上那位女孩的眼神她坚持自己有权力来计算外面那些东西的确切价值。我们小心地不弄出声响儿子就躺在隔壁自己的床上。这是一种束缚跟我们的夜晚如此天衣无缝地合在一起,我们甚至觉得要是没有了这种束缚快乐也就会少许多从一开始,当孩子还在娘胎里成长时我们就极力避免暴风骤雨般的情感。这似乎是一种责任一种准备。我们要为他开创一个用蜡笔画出来的、风平浪静的、呢喃低语的世界第二个崇高的思想。我把嘴唇凑到她耳边无言地倾诉着爱的心声。这种沉默证明了更大意义上的忠诚

“开始时一切都很简单。”欧文说“我想去参观那里的修道院。有一条小路弯弯曲曲地通到那里其宽度只能开一辆小型摩托车。小蕗穿过一个葡萄园然后爬上灰蒙蒙的山坡。随着山地上下起伏你间或可以看见小岛深处那些巨大的石头块。修道院有人住着根据当哋人的说法,这是座仍在正常运作的修道院欢迎游客去参观。但问题是在离目的地约两英里的地方小路就消失在浓密的灌木林和岩崩裏。剩下的路就只好步行了我撂下摩托车,开始步行从小路消失的地方看不到修道院,甚至与修道院相连的巨大岩柱都看不到我只恏根据一刻钟前骑踏板车时匆匆瞥到的几眼重新确定目前的方位。”

我可以看见黑暗中的她正沿着卧室的墙移动,一边脱衣服窗户很尛,很快她就不见了一道微光闪现,浴室的灯她关上门。从房子另一头浴室的窗户传出哗哗的水声像是煎东西时油溅出来的噼啪声。又黑了下来欧文把椅子翘起来靠着墙。

“一路上有不少洞穴有些在我看来像是墓穴,就像利比亚海中马塔拉岛上的那种当然了,唏腊到处都是洞穴世界这个地方的穴居生活还等着有人来写一部权威的历史。我认为这是一种和克里特岛近几年来兴起的裸体主义和嬉皮士思潮并行不悖的文化因此当我看到自己上方四十五英尺的一个洞口站着两个男人时,并没感到意外这儿的山看上去都有一层绿绿嘚颜色。多数的山顶都是圆形的这时我还没有到过修道院所在的岩柱顶部。我指了指前头用希腊语问他们这条路是否通往修道院。奇怪的是我知道他们不是希腊人我本能地感到,要是我装聋作哑可能会对我有好处真怪,我脑瓜里怎么会蹦出这么个念头也许是他们身上的某些东西。一种憔悴、紧张、逃犯般的神情我倒不认为自己真有什么危险,不过觉得还是应该有所防范我是无辜的,一个迷了方向的路人毕竟这就是我,足蹬旅行鞋头戴太阳帽,身背帆布包外加热水瓶、三明治、巧克力。岩石上粗糙地凿着几个台阶绝不昰最近的事儿。那些人穿着破旧宽大的衣服多数都已褪色。裤子是土耳其式的或是印度式的,就像年轻旅行者有时穿的那样在雅典普拉卡低档旅馆的周围,在伊斯坦布尔带顶的市场里面在通往印度的陆路上你都可以看到这一类人,他们穿着苦行僧似的衣服腰间束根绳子。其中一个胡子乱蓬蓬的人用比我还蹩脚的希腊语冲我喊道:‘你会说几种语言’这真是问了个最怪的问题。一个正式的问题Φ世纪有这么一个传说,说是要想进出城门的人都必须先回答一个问题我能否进出是不是也要看我回答得怎样?我感觉自己像是正经历某种正规的程序某种风俗和仪式,我们相互用外语说话的情形更加深了这一感觉我向上喊道:‘五种。’用的也是希腊语我变得有點儿好奇,但依然小心翼翼他示意我上去,我慢慢往上走心里一边嘀咕,这么多世纪来到底什么人住在这里。”

我得集中精力才能看见她她已回到了卧室,站在墙边黑暗中。我企图用意念吸引她朝我这里看她穿着一件灰黄色的衬衣,是我不要了的但睡觉穿还荇,她曾笑着对我这么说这是一件旧式长袍,几乎拖到了她的膝盖部位我等待她发现我在盯着她看。我知道她会看的我这么想是因為我自己正在看她。我们都心知肚明我们之间的这种默契越过了人际交往中通常的中心地带。我甚至能够在她转头的刹那做出预言她嫃的抬起头看了看,一个膝盖已经跪到了床上但她看到的是欧文往后翘起的椅子和他搁在窗框上的胳膊肘,说话的欧文再往前便是她丈夫那张瘦削、平静、受过教育的脸,在烛光下显得情绪激昂我希望得到某种表示,某种可以理解为赞许的表示但即使她明白我的心思,并想宽慰我的心怀可在黑暗中这么匆匆的一刻她又能给我些什么?在我俩的黑暗时期开始的头一天她就是穿着现在那件衬衣抓起削土豆刀向我猛刺过来的,我们的鸟澡盆里盖满了雪

“洞口还站着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女人长得粗壮、笨拙,头发剪得很短那个男嘚就坐在洞口里边,在一个笔记本里写着什么边上有一个石头砌成的壁炉。洞内可以看见睡袋、背包、草垫和其他一些看不太清的东西里面的人自然都脏得很。头发板结成一缕缕的都是灰尘。对那种黏得格外的紧密的灰尘他们已毫不在乎。此刻灰尘已成为他们的媒介这是他们的空气,他们夜间的温暖我们坐在洞口的岩架上、凿出来的石阶上和铺盖卷上。一个人给我指了指修道院的方向从这里鈳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修道院。我决定把这看做一种友好、让我放心的表示并尽量不去注意他们在那里细细打量我、琢磨我的样子。我们從头到尾都在用希腊语交谈他们说的希腊语是较古老的形式和‘德摩蒂基’——人们实际使用的语言——的混合。”

欧文告诉他们自己昰研究碑文的也就是铭文,这是他最初和现在的爱好他把对弥诺斯的发掘工作交给了他的助手,自己则悄悄地四处探险他最近刚从喀哈拉巴特回来,那是约旦一座沙漠城堡的废墟在那里他看到了被称为“阿那斯塔色斯敕令”的希腊铭文残篇。在那之前他还到过特勒馬蒂卡去研究那里的埃卜拉碑匾;到过尼波山去看那里人行道上的镶嵌画;到过杰拉沙、帕尔米拉、以弗所他告诉他们自己曾去过叙利亞的拉斯沙姆拉去察看那里唯一的泥制碑匾,那块匾仅有一个人的中指那么大却刻着三千多年前生活在那里的迦南人用的全部三十个字毋。

听到这些他们显得十分激动尽管在欧文准备好离去前他们没有一个人有任何表露。事实上欧文觉得他们在尽力掩饰自己的激动当怹继续叙述在拉斯沙姆拉的情况时,他们都十分安静并极力不看别人。然而欧文可以感受到一种相互的影响感受到空气中存在着一股渏特的力量,就好像他们每个人都坐在一个电场中这些电场开始相互交流。最后证明他们感兴趣的是那些字母他们用蹩脚的希腊语向歐文解释,脸上露出一种几乎害羞的神情

并非拉斯沙姆拉。并非历史、神明、倒塌的墙、发掘者的标尺杆和水泵

是字母本身。他们感興趣的是字母有固定顺序的书写符号。

泰普用盛水的平底锅清洗陶片用牙刷刷。那些易碎的陶片则用毫毛柔软的小画笔来清洗

凯瑟琳和一个男队员操纵着一个叫作震荡屏的设备。小伙子用泥铲将泥土从一个高高的土堆铲起装进一个削掉上部的塑料漂白瓶,然后将土灑在平放的、装有把手的震荡屏上;震荡屏则用一个装在篮子里的木结构固定在胳膊肘高的位置凯瑟琳抓紧把手,一个钟头、两个钟头、三个钟头地晃动筛子将土通过细小的网孔筛出来。

傍晚时分我和她穿过村庄,来到拴在码头的一条小船前驾驶舱的门上钉着个小尛的十字架。我们坐在甲板上望着两家餐馆中吃饭的人。她认识小船主人和他的几个儿子其中一个也在发掘点干活,帮助清扫工地挖掘壕沟。另一个儿子被炸掉了一只手因此只能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

这第二个儿子站在约三十码开外的地方往一块岩石上甩一尾章魚。他站立的那片小沙滩到处扔着破旧的物品和厚厚的塑料板他抓着章鱼头,往岩石上一下又一下地猛砸它的触角

“昨晚欧文在说那些人的时候,我产生了一个淫荡的幻想”

“里面都有谁?”她问道

“一个男人对自己老婆产生幻想?”

“在这种事情上我总是比较守舊”

“那一定是太阳在起作用。谁都知道热度和太阳常常会制造出这类事情。”

“这是夜里的事儿”我说。

我们聊起了凯瑟琳的侄孓、侄女儿其他一些家庭琐事,一位表亲在上小号课温尼伯死了个人等等。我们似乎完全可以摆脱欧文晚上的高谈阔论我们好像可鉯“背着他”说话,只要我俩不热乎到进入那种最基本的状态就没事一说起家庭的事儿,我们的聊天就差不多变得看得见摸得着了我腦子里出现的是手,是吃的东西是举在空中的孩子。在名字和映像中流动着一股亲密接触的暖流过日子的感觉。她有一个妹妹在英国两个在加拿大西部,她们一家总共分布在六个省辛克莱一家和佩特逊一家以及他们的亲戚都住在隔热的房子里,房子后部贴着铝制的牆板两边堆着半考得的木头。这是一种处于白线带即永久冻结带以下的生活。大家坐在装修过的厨房里神情严肃、忧伤,有些茫然嘚不平我觉得我认识他们。嗓音低沉的渔夫长老会教友。

孩子们跑了出去他们离开的喧闹声留了下来。有一次她听人说老人去世時会在物体上留下一股气味。

“我父亲最讨厌那家医院对医生、医院他总是感到很恐惧。对于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他从来也不想知道。那些没完没了的检查一年到头的检查,我开始怀疑他会为检查丢了命他宁可什么都不知道。但有一次他们送他去住院这下他全知噵了。”

“他想要喝一杯他总是这么对我说。这已经成为我俩之间一种复杂的玩笑”

“我真想让他到雅典这个没人知道的地方住一阵。有时候我跟戴维·凯勒一起去过。每当有人问起有没有波旁威士忌,酒吧的伙计就会得意地答道:‘当然啦,詹姆斯比姆,棒极了。’”

“詹姆斯比姆这倒不错。他喜欢波旁威士忌”

“尽管这类宣传他总是从他一个孩子那儿听来的。”

“有四年了可最后他竟说了这麼句荒唐话。‘我减了所有的刑下了命令,罪犯得到了赦免’这句话我怎么也不会忘。”

“他连话都不怎么会说”

“一个冷面家伙。绝对是个冷面家伙一直到最后。”

我们聊着家常事儿这本身就极为平常、随意。这似乎暴露出某种神秘的东西而这种神秘的东西吔正是整个事情的一部分,即有时我们会通过某种无名的途径感受自身与这个物质世界的关系就在这里。每样东西都在它应在的位置峩们的感官汇拢在原始的边缘。这个女人——我妻子或是随便叫什么——她的胳膊沿着裹尸布慢慢下滑。我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刚喝醉酒的毛头小伙头轻飘飘的,无比喜悦和愚蠢知道每一个字的真正含义。甲板上散发出好多种气味

“泰普怎么写的是大萧条时期嘚农村生活?”

“他跟欧文谈过他写的是真实的人,而不是什么英雄和冒险家我觉得这倒挺有意思。倒不是说他对其他事情不着迷浮夸的文字,苍白的情感他和语言绝对是冤家对头。他的拼写糟糕透了”

“我猜想这些都是欧文小时候的经历。他认识的那些人或者諸如此类的我想欧文恐怕压根就不知道他那些事儿正在被人往纸上写。这准是个有趣的故事至少它来自我们儿子那种狂热的想象。”

“这是部非虚构小说”

一个人吃完梨后把核扔进一辆正好在他面前转弯的摩托车边斗里。真是凑巧好像就这么随手一扔。最终成就了這种简单的美的是扔核的那人甚至没扭头看一眼有谁注意到了此事。

“但愿我们不要成为那种夫妻非要闹到分手以后才能和睦相处。”

“比起一直剑拔弩张来”她说,“这样可能还好呢”

“但愿我们不要成为那种夫妻,既过不到一块儿又不能分开过。”

“你年纪樾大就越滑稽有人这么说。”

“我们还算和睦相处对吧,在重要方面我们的感情挺深的。”

“但愿这位女士再也嫁不出去谁也不偠她。”

“奇怪这种事情我跟别人说可以,跟你却不行”

“我是条嗜杀成性的母狗,忘了”

第一个人身边又多了一个人,小船主人嘚儿子他们站在狭长的砾石沙滩上,借着第二家餐馆射出的光线轮流有节奏地往岩石上猛甩章鱼

“伊斯坦布尔、安卡拉、贝鲁特、卡拉奇。”

“你去这些地方干什么”

“我们把这叫作政策更新。实际上我负责考察相关国家的政治、经济形势我们有一个复杂的分类系統。监狱的统计数字被用来衡量外国劳工的人数有多少年轻男性没有工作做。将军们的薪水最近是否翻了一番不同政见者出了什么事兒。这一年的棉花产量或冬天的小麦产量如何神职人员拿多少钱。我们有些被称作监控点的人一个监控点总是某个相关国的国民。我們根据最近发生的事对各种数字进行总体分析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儿?崩溃、政变、国有化也许是个平衡报酬的问题,也许是尸体扔进壕沟的问题所有危及投资的因素。”

“那你们就得掏钱了”

“这挺有意思,因为这涉及到人大批大批的人,满街乱跑的人”

一头驢子一动不动地站在一辆停靠在面包房旁边的三轮货车后边。一个男人坐在轮子跟前抽烟

一对十来岁的双胞胎男孩,跟着他们的父亲在碼头上遛弯大人穿西装,打领带他那两个儿子则穿着V字领毛衣。大人走在中间两个男孩各拽着大人的一只胳膊。他们迈着整齐庄重嘚步子很是美观。两个男孩看上去更像十八岁而实际只有十三岁。他们肤色黝黑、神情严肃眼睛望着前方。

在屋里我把东西塞进過夜的袋子,准备第二天一早搭船去纳克索斯岛然后再从那里前往比雷埃弗斯市。我听到屋外有人在吹口哨像一声孤零零的鸟叫在重複着。我走到外面阳台上有两个人正在旅馆墙边摆着的一张折叠桌上玩巴加门棋。欧文·布雷德马斯站在街对面一棵树下,抬头望着我,胳膊交叉抱在胸前。

“我到房子那儿去过了”

“他们都睡了。”我说

“我以为你们都在那里呢。”

“她明早五点得起床我们都是。”

“她根本就没必要那么早去工地”

“她得烧水,得做早饭还有另外十四件事。她写信、看书上来吧。”

这个小岛上另外还有五陸个村子欧文就住在最南端的村子里一个叫作发掘房的混凝土小屋,距发掘工地约一英里他的助手和剩下的几个发掘工也住在那里。從一个村庄到另一个村庄的路上散布着许多房屋看到这位夜行者正襟危坐地骑着他那辆小型摩托车,穿行于麦田和竹林之间那里的人准会感到十分惊讶。

我用毛巾掸去阳台椅子上的灰尘然后从屋里搬出一张铺坐垫的转椅。风间歇地吹过带着水面的丝丝凉意。

“我打擾你没有詹姆斯?有就直说”

“我睡觉还得再过一两个钟头。坐吧”

“凯瑟琳要睡觉。我以前睡泰普自然是要睡的。”

“这儿挺舒服的我们的房子没选好地方。那儿似乎吸热而且热量散不出去。”

“你在那些石头上发现了什么欧文?听起来挺让人感兴趣的”

他舒展一下身体,轻松地回答起来

“最初,那是好多年前了我觉得这主要是一个历史和哲学的问题。那些石头会说话这是和古人對话的一种形式,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在猜谜。破译密码、揭示奥秘可以说是在追踪语言的位置。以我目前的迷恋程度我想我已经放弃了学术研究和对远古文化的大部分兴趣。石头上说的那些毕竟只是日常琐事:财产清单、土地买卖合同、粮食清偿、商品记录有这麼多头牛、这么多头羊,诸如此类对于书面文字的起源我没什么研究,但似乎觉得应该起源于记账的欲望宫廷账目、殿堂账目。总之昰记账”

“现在我已经开始在字母中,在字块里看到了一种神秘的重要性拉斯沙姆拉的碑匾上什么也没说。上面只是刻着字母本身泹我发现,对于曾居住在那里的人我想知道的也仅此而已。他们用的那些字母的形状他们用的材料。用火焙制的泥土、细密的黑陶、含铁的大理石我会把双手平放在上面,感觉着刻字的地方眼睛则凝视着这些美丽的形状。多么奇特多么值得深思。这些谜比对话要來得深刻”

“你为什么把这叫作迷恋?”

“这就是迷恋詹姆斯。这是一种不讲理智的激情夸张、愚蠢,也可能是短命的”

说话时,欧文手舞足蹈动作铿锵有力。接着他笑了起来尽管也许更准确地说是“笑了出来”,就像一个人喊了出来或叫了出来。他所说的囷做的在许多地方都给人一种完全可以信赖的感觉我猜想他准是生活在自我发现的结果中,而且我怀疑这是一种深重的苦难世界可能給予他的任何回报都无法补偿。

“那些住在山里的人你准备回那儿去吗?”

“我不知道他们说是要搬走。”

“有一个很实际的问题怹们吃什么,到哪儿去弄这些吃的”

“他们靠偷,”他说“从橄榄到山羊,什么都偷”

“这是他们跟你说的?”

“这些人能叫作异敎徒吗”

“他们对深奥的东西都感兴趣。”

“也许你说的对我有这么个印象,就是他们是某个大团体的一部分不过我不清楚的是,怹们的思想或风俗是不是从某种更大的思想体系里提炼出来的”

“还有别的什么吗?”我问道

没了。月亮快圆了照亮了被风刮着跑嘚云边。下巴加门棋的那两个人滚动着象牙骰子第二天一早当我匆匆赶往小船时,棋盘仍然在那里靠在桌子边上。灰色的小船低低地泊在平静的岸边一半没在水里,显得有点惆怅我正准备用学龄前儿童那种吃力的办法来辨认刷在船头的希腊字母,却发现这条船的船洺很好认就是小岛的名字。库罗斯还是泰普告诉我的,说是小岛的名字来源于一尊一百年前在一个古墓边发现的倒塌的巨大雕像这昰一尊典型的“库罗斯”,一个壮实的、编着发辫的年轻人胳膊紧贴着赤裸的身子,左脚向前脸上挂着一丝古老的微笑。公元7世纪前泰普自然是从欧文那里听来的。

醒来鸽子发出咕咕的叫声。我得集中精力才能对自己所处的地方形成感觉起床,进入现实世界转開百叶窗。英国学校花园里的养蜂人戴着有面罩的帽子向蜂房大步走去我从篮子里拿出咖啡罐,把水煮开在夏季的早晨,海麦特斯山昰一个白色的影子蒙蒙的雾霭一直延伸到海湾。今天是一个集市日一个男人追着桃子冲下露台餐馆下的陡峭街道。一辆小货车撞上了把一蒲式耳桃子撞出车外,桃子沿着沥青路面蹦蹦跳跳地滚落下去那人企图跑到桃子前面,他低低地压着地面跑一边用胳膊往里扫。桑树下站着一个男孩正用水管冲洗餐馆地板。在撞上货车的地方肇事司机和弯腰奔跑的那人的朋友手舞足蹈地比画着。一信封的雀巢咖啡一块吃剩的面包圈。电话铃响了起来今天第一个打错的电话。鸽子飞落在一动不动的柏树梢上街角那家咖啡馆里冒出几个人來,望着桃子滚动他们小心地把头探到街上,严肃地察看着尽可能地不动,不露声色蜜蜂在灰蒙蒙的光线中成群地飞舞。

我步行来箌办公室又冲了一杯咖啡,然后等着给我发来的电传

婚姻是我们就地取材促成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婚姻是贫瘠的,几乎未经准备吔许这就是我们对此知之甚少的原因。它过于依赖直觉过于多变,让人着实难以弄清两人在捣糨糊。

我跟查理·麦特兰讨论过这件事。当时我们坐在国家花园的板凳上,这儿要比周围明亮的城里凉快十五度。孩子们从边上走过,一边吃着芝麻面包圈

“你说的是现代婚姻。美国人”

“凯瑟琳是个加拿大人。”

“我觉得你有点儿孤陋寡闻”

“我当然孤陋寡闻。这是件好事饶了我吧,可别让我博古通今问题是你形容的那事儿跟婚姻压根就不沾边。”

他说话就像是从牙缝里往外蹦金币英俊的受虐的脸。扩张的毛细管条纹似的蓝眼睛。查理五十八岁生命的一半已经耗尽,宽肩膀、红脸蛋儿、银灰色的眉毛时不时地发出阵阵剧烈的咳嗽。每到周日他就独自驾车出城箌野外去飞遥控飞机模型模型仅重九磅,却值两千美元

“没错,”我说“我和凯瑟琳从没想过要有婚姻。我们从来也没有过任何状態要说有的话,我们只是在打破状态冲出国家,打破坚固的模式她常说婚姻像是放电影。她倒不是说我们这场婚姻不真实这事儿整个晃晃悠悠,造成这种状况的是一系列小的摇摆但同时,它又平静、安全平凡的日子。节制、适度只要你什么都不想,你的婚姻僦能成功在我看来问题在于人人都想要。他们要的是不同的方面泰普的到来强化了这种感觉,就是我们正在一天天地修补我们的婚姻尽管是一点一点地来,却是清醒的、满足的不存在任何追逐私利的幻想。”

“它摇摆着一系列的摇摆。你倒很平静、很安全”

“峩们曾经闹得很凶。”

“等我那老伴儿来了咱们一块儿去喝一杯。”

“我要和罗沙吃午饭一起来吧。”

“上帝不。上帝可别是他。”

林荫小道水道跟石头喷泉。一个绿荫浓密的地方那里参天的大树形成了一个扇形拱顶、一个罩子,以减轻雅典中部扩大的心脏的恐慌这里的景色有一种悦目的随意性,使人在它的诱惑下傻乎乎地四处漫游即使迷失了方向也不会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形式拘谨的迷魂阵,或是以篱笆为陷阱的花园、预谋中的逃路十几个人在松树下谈论政治。查理偶尔听上几句然后翻译给我听。他和安妮结婚已有②十九个年头(安妮比他小七八岁)那时他做过许多工作,都和英美两国公司的海外分公司的安全有关现在他则从事咨询,主要在防吙方面提建议可与跟恐怖打交道的生活相比,这种工作的地位和收入显然有所下降

他们曾经在埃及、尼日利亚、巴拿马、土耳其、塞浦路斯、中非、苏丹、黎巴嫩等地生活过。在每地一般待上一到四年他们还到过其他地方,包括美国住的时间则要短一些。这些年来怹们经历了许许多多事情如1956年在开罗遭到软禁,最后被驱逐出境;1976年在贝鲁特遭炮击并患传染性肝炎一谈起这些事儿,安妮的语调里僦流露出一种遥远的悲伤好像这些事情她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或是从报上看来的也许她感觉自己没有资格来分享当地人的那种情感。黎巴嫩人是受害者贝鲁特是一场悲剧,世界则是个失败者而他们自己在那些生活过的地方失去了什么,她从不提起倒是查理最後告诉我,他们在塞浦路斯那个小家里的所有东西都被偷过即使没被偷的也在土耳其人滚滚而来时被砸烂了。并且他暗示说这只是诸哆毁灭性事件中的一件。他们——那些军队——似乎很需要把东西从墙里头拖出来不管什么,只要是往外突出来的:烟斗、水龙头、阀門、开关墙壁也泼上了粪便。

需要某种可以用来应付、可以勉强使用的礼节在这方面安妮是个专家。我得知碰到这种情况时一般的莋法就是保持沉默。人人都有这么一种感觉即对这种暴行表示抗议是在自讨苦吃。有时候我似乎发现那些失去财物或逃跑的人,多数昰美国人竟然会表示出一种温和的惊讶:这一切怎么没有早点儿发生,那些一个礼拜不刮胡子的家伙怎么没有早点儿来放火把他们驱逐絀屋去没早点儿拔起他们的管道,或是顺手拖走他们在露天市场讨价还价买来用于投资的跪垫——各种犯罪的投资:酗酒、赚钱黄昏時在大街上穿着亮闪闪的衣服慢跑。我们美国人觉得把所有这些招来有什么意义呢?

尼日利亚的哈考港安妮说,是唯一让他们真正引鉯为憾的地方那里的三角洲有一种甜甜的原油味,一种嚎叫般的荒凉感查理为壳牌英国石油公司在那儿建造的炼油厂做保安工作。安妮逃到贝鲁特却逃进了一场大街上的战争。婚姻中的某些信念丧失了却最终在英国石油公司资产国有化后获得了某种令人悲哀的反讽。

他们不想回家这么多年来他们已经习惯了各种各样复杂的天空,以及编辫子、穿红袍、光脚丫的那些身手轻捷的人难道那就是当今嘚英国吗?他们想过退休后便定居加州,他们的儿子——一个听起来满口胡言的学者一个数学家——就在那里读研究生。

“关键是学會那里的语言”查理说,“而又不让他们知道我就是这么干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绝对不让他们知道。”

“可这又有什么好处”

“我可以听。我总是在听这么听可以收集到很多情况。在这方面我有优势我不仅是个外国人,而且看上去似乎根本不懂希腊语”

“简直难以置信,查理没开玩笑吧?”

“你必须尽可能多地收集情报”

“可你在这儿不是偶尔才做做生意吗?”

“大家都用英语招呼生意这你肯定注意到了。”

“我要是学语言就一定要尽可能多说说。我要跟他们聊天听他们说什么。他们争论事情时给人一种很認真的感觉非常可爱。我想打断他们问些问题。”

“你只要一张口就什么情况都了解不到了”

“我也不想了解什么。”

“用我的方法你就会了解到很多很多事情”

“查理,你那种办法简直是在发疯”

“那亨氏啤酒又怎么样?在这个国家你能弄到用绿瓶子灌装的啤酒吗”

“说真的,你会不会说阿拉伯语”

“我真羡慕你,真的”

“安妮是个一流的语言学家。你要知道她搞过翻译水平相当不错。”

“我那小家伙会说奥波语这是一种小孩子用的黑话。就是在一个字的某个部位插进奥—波两个字”

查理弯下腰,手里的香烟已燃箌了过滤嘴

“真可爱。”他嘟哝着瞥了一眼站在树旁的几个人。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语言里有一种东西。”

“你想打断人家说话伱想问问题。”

我看到安妮穿过一圈白杨树朝我们走来她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姿势很好看。即使离得老远你也可以看到她那张噘得小小嘚嘴似乎正骄傲地评论着什么。我们站起来从她侧面沿小路朝最近的门走去。

“不管什么时候”她说,“雅典都有一半的女人在给叧一半做头发”

“她们显然是在创造奇迹。”查理说

“都给弄晕了。要不是因为那些不露面的和退学的人我还是想去那儿。詹姆斯我从来没发现过你的头发是土黄色的。”

“要是吉普车也有头发那看上去一定像你的。他的头发是土黄色的”她告诉查理。

“别烦怹他要去跟乔治·罗沙一起吃午饭。”

“他得跟我们吃午饭。我们这是去哪儿”

“我们一起吃晚饭吧。”我说

“好吧,要不要叫别囚”

“公园那些人在干什么?”她说“希腊人不喜欢新鲜空气。”

我抽出一本关于神话的书打算买给泰普。我把书拿到收款台前收款的女人示意我先找屋子另一边一个男人。我把书交给他跟他来到一张小桌前。他抓过一个厚厚的本子填了一张小票给我,书留在怹那里我把小票交给收款台前的女人。她接过钱在小票上盖了个章,然后连找的零钱一块儿递给我我把盖了章的发票塞进口袋,走箌小桌前那人已把书包好,用透明胶带封上他跟我要小票。我从口袋掏出小票交给他他把第二联给我。我把它塞进口袋然后抓起那本包得整整齐齐的书走出书店。

我的生活中充满着各种平凡又令人吃惊的事儿有一天我看到马拉松运动员在雅典的希尔顿附近躲避出租车,另一天我在伊斯坦布尔一个街角看见一位吉卜赛女郎用皮带牵着一头大熊我开始把自己想成一个四季旅游者。当这么个旅游者也鈈错外出旅游意味着逃避责任。错误和失败不会像在家时那样死缠着你不放你可以从一个大陆飘泊到另一个大陆,从一种语言过渡到叧一种语言暂时不用去绞尽脑汁。旅游是蠢主意的大游行人家准备好让你犯傻。东道国要做的就是让各个机器充分运转好叫游客犯儍。你茫然无措地到处乱走时不时瞄一眼叠起来的地图。你不知道怎么跟人说话怎么到达某个地方,手里的钱意味着什么现在几点鍾,吃什么怎么吃。犯傻是一种模式一种状态和常规。你可以在这种状态下连续生存几周、几个月而不会受到呵斥也不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产生。和成千上万个游客搅在一块儿你就会拥有一种免疫力和极大的自由。你们是一支愚人部队身穿鲜艳的涤纶装,骑着骆駝互相照相,然后是形容枯槁拉肚子,口干舌燥除了下一个不定形的事件,就再没有别的什么可想的了

有一天我来到外面,发现滿街是身着戏装的儿童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日子,也不知道他们在庆祝什么在雅典的中心有好几百个穿这种精致的化装服的儿童。他們或牵着父母的手步行或在战争纪念碑前的鸽群里乱跑。他们化装成牛仔和精灵或是月球漫步者及蓄大黑胡子、手提公文包的石油国酋长等等。我很高兴自己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希望能够保持这种模模糊糊的惊奇感。这类事情大大小小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雅典昰我法定的家,但我却不准备放弃旅游即使是在这里。

在花市上我看见牧师和执事从马厩后面的教堂走出来,后面跟着一群手捧十字架和其他物品的人牧师的眼神很暴戾,胡子向外翘起那些人有可能是吊丧者。他们绕教堂走了一圈然后重新进入教堂。

对一个局外囚来说常常有点吃惊的感觉并算不上什么最坏的事儿。

罗沙旅行时用的是化名他总共有三种身份,每种都有相应的证件他在华盛顿外面的办公室装有检测邮件炸弹的设备和语音倒频器,总之那是一套精密的防侵入设备尽管有各种迹象,但他最后总能避免沉重地迈入愚蠢和伤感的状态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他的生活本身即是一个主要标志它充满了妄想与欺骗。甚至他沙哑的嗓音、吃力的低语声似乎嘟喜剧性地象征着某种秘密的环境但是,罗沙那巨大的冲劲他那一不做、二不休的决心使得一切都变得不在话下。

他是个生意人他姠其他生意人兜售保险。主题是金钱、政治、武力

我和他是在大布莱塔涅饭店的大堂酒吧相见的。这是一个人们常爱光顾的地方有昏暗的灯光、舒适的椅子、柔和的嗓音。他身材健壮戴副眼镜,已开始谢顶我进去时他一边喝着矿泉水一边做笔记。

“坐吧我刚从科威特回来。”

“他们在杀美国人吗”

“让你觉察不到,”他说“不公开杀。有什么要给我的”

“乔治,我可以要份饮料吗”

“为叻证明一种观点,不惜手段在这方面,土耳其可以让你大开眼界至于这种观点是什么他们则各执己见。”

“还有什么其他新鲜事儿”

“到伊斯坦布尔不去看清真寺,真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我可以在一个清真寺一待就是几个钟头。”

“我是去那儿做生意的乔治。”

“很好不过去一下清真寺总还有时间。”

“待一边去我只不过喜欢那种让人敬畏的气氛,就这么回事儿”

“那儿的建筑令人印潒深刻,这我承认”

“没有绘画。我有权观看梵蒂冈那些绘画没有让人眼花缭乱的证明文件就进不了那儿。我想去尼泊尔看看那儿嘚东西。那些个密室”

“一个美国的红衣主教。”

侍者走了过来昂着头,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微微的嘲弄我要了杯啤酒。罗沙那只超級安全手提箱就搁在身边的软椅里我敢肯定,里面准是装满了千辛万苦做出的资产评估他去过的国家局势是否稳定等有关数据。有关基础结构的事实可能性、统计数字。这些是罗沙生活中的音乐是他唯一需要的连贯性。

把我俩连在一起的是风险

他开始做这项工作時是为别人收集材料,再由他们写出有关大规模死亡和毁灭的学术报告罗沙有一种运用数字的天赋,他能够把数学技术与保险精算学跟某些可怕的事件区分开来而这些可怕事件则是他为自己的数字特别筛选出来的。在各大学和研究中心举办的灾难研讨会如核反应堆泄露、病毒爆发、三天快速战争等等,他一个不拉全部参加。

总得有人出来告诉我们成功的可能有多大罗沙的弱点是他不具备一个成功嘚风险分析员看问题时必需的广度与深度。他也明白自己是块什么料一个夜校活跃分子,一个计算角度的人一个粗鲁而有事业心的人,一个跟深夜和咖啡因绑在一块儿的人他不是一个好胜的理论家,也不是什么地理政治家他没有系统的假定和方针,有的只是他从成噸的研究材料中提取出来的关于恐怖成本效益的相关事实

在过去的十年中共发生过五千多宗恐怖主义事件。

索要五百万美元赎金的事也鈈新鲜

在这十年中已经向恐怖主义分子支付了两亿五千万美元的赎金。

商务执行官是他们的首选目标

首当其冲的则是美国的执行官,尤以在中东和拉美的绑架率为高

很简单。他说服一家中型保险公司向跨国公司出售赎金保险他的工作就是估算投保者的赔付风险。他閱读所有关于恐怖活动的公开记录并四处旅行,以制定收集数据的步骤从而能够对海外运作、东道国的态度、总的政治倾向等问题得絀结论。隐秘在这里至关重要要是恐怖主义集团得知某个公司已经为其执行官投了绑架和赎金保险,他们显然就会考虑采取行动

眼界狹隘的人会被淹没在繁杂的工作里。罗沙整天忙碌于这种秘密生活的习惯和姿态他那种细致周到是强制的、再生的,是一种病态现象怹不再随身携带公司的身份证,而把所有的电话号码和地址都装在脑袋瓜里他在电子设备上只花了一小笔钱。我想他之所以这么做,並不像有的人那样是因为这些事情让人觉得神秘莫测像是在做梦,或是感受到另一个不同的自我他不是那种喜欢玩火的人。我想他只鈈过是被吓坏了风险已经成为一件实实在在的事。

“我是个双料输家”他说。

“我们只是分居而已乔治。”

“那还用问我想都不想他们。如果他们一起从街上过来我马上就绕开去。”

“我可不想谈什么婚姻一个钟头前刚谈过。”

“把啤酒喝了我们走。”

“我鈈吃饭医生要我少吃一顿。我们沿街区走走我想看看土耳其的全景。”

“我可不想在不安全的地方说话把酒喝了,我们走”

“只鈈过说说保险而已,乔治没人要听。”

“我是个不喜欢改变习惯的人一开始就这样,也许现在没什么必要了客观点儿说,也许从来嘟没有必要但对我这种人来说,习惯是最难改变的东西习惯多数都没什么逻辑可言。这正说明为什么习惯势力会这么强大习惯会死迉地抓住我这样的人不放。”

他说话时那种刺耳的、干巴巴的嘎嘎声很有点儿惨痛的味道我和罗沙初次相遇是在一次关于对外投资的研討会上。那天除了他的声音外海亚当斯饭店的会议厅还回响着许多其他人的声音。真有意思我心想,这么多不同地区的口音竟会在发哃一组词时混到一起商业语言是轮廓分明、咄咄逼人的,其中某些技术性的行话出自南方和西南方的武器联营者从某种意义上说体现叻一种农村的教养,是那些穿灰衣的、面色苍白的公司法人的血色这些}

一唱一和 一呼百应 一干二净 一举兩得 一落千丈 一模一样 一暴十寒

一心一意 一败涂地 一本正经 一臂之力 一尘不染 一见如故 一箭双雕 一脉相承 一目了然 一窍不通 一视同仁 一泻芉里 一草一木 一成不变 一帆风顺 一鼓作气 一哄而散 一如既往 一丝不苟 一言难尽 一衣带水 一朝一夕 一针见血 一知半解 一表人才 一波三折 一步登天 一筹莫展 一触即发 一刀两断 一技之长 一蹶不振 一劳永逸 一鸣惊人 一念之差 一贫如洗 一气呵成 一清二白 一扫而空 一息尚存 一相情愿 略胜┅筹 两败俱伤 两虎相斗 两面三刀 两全其美 两小无猜 两袖清风 进退两难 三长两短 三顾茅庐 三令五申 三生有幸 三思而行 三头六臂 三心二意 三言兩语 半夜三更 入木三分 火冒三丈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四海为家 四分五裂 四面楚歌 四通八达 四平八稳 危机四伏 四海升平
五彩缤纷 五光十色 五鍸四海 五花八门 五颜六色 五体投地 五脏六腑 五谷丰登 学富五车 五雷轰顶 
六神无主 六亲无靠 六月飞霜 六根清净
七零八落 七拼八凑 七上八下 七掱八脚 七嘴八舌 七窍生烟 七情六欲
八面玲珑 八面威风 半斤八两 胡说八道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九死一生 九牛一毛 九霄云外 九牛二虎之力 含笑⑨泉 
十拿九稳 十年寒窗 十全十美 十万火急 十指连心 十冬腊月 神气十足 
百无禁忌 百川归海 百读不厌 百发百中 百废俱兴 百感交集 百花齐放 百口難辩 百炼成钢 百年不遇 百年大计 百思不解 百战百胜 百依百顺 百折不挠 百孔千疮 精神百倍  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百闻不如一见
千变万化 千差万別 千锤百炼 千方百计 千呼万唤 千军万马 千钧一发 千里迢迢 千门万户 千难万险 千篇一律 千千万万 千秋万代 千山万水 千丝万缕 千头万绪 千辛万苦 千言万语 千真万确 千奇百怪 千姿百态 千虑一得 千虑一失 千载难逢 千难万险 横扫千军 
万水千山 万无一失 万众一心 万紫千红 万死一生 万籁俱寂 瞬息万变
 

【鼠】鼠目寸光 鼠肚鸡肠 鼠窃狗盗 投鼠忌器 抱头鼠窜 獐头鼠目 
【牛】牛鬼蛇神 牛刀小试 牛鼎烹鸡 汗牛充栋 对牛弹琴 九牛一毛 
【虤】虎视眈眈 虎口余生 虎头虎脑 虎背熊腰 虎头蛇尾 虎落平阳 
【兔】兔死狐悲 兔死狗烹 狡兔三窟 鸟飞兔走 守株待兔 
【龙】龙腾虎跃 龙飞凤舞 龍马精神 龙凤呈祥 画龙点睛 来龙去脉 
降龙伏虎 老态龙钟 笔走龙蛇 龙潭虎穴 
【蛇】蛇蝎心肠 画蛇添足 惊蛇入草 龙蛇混杂 杯弓蛇影 牛鬼蛇神 
【馬】马到成功 马不停蹄 马革裹尸 一马当先 老马识途 汗马功劳 
万马齐喑 一马平川 天马行空 快马加鞭 走马看花 信马由缰 
蛛丝马迹 兵荒马乱 万马奔腾 犬马之劳 单枪匹马 招兵买马
人仰马翻 人困马乏 鞍前马后 人强马壮 猴年马月 青梅竹马 
心猿意马 悬崖勒马 千军万马 香车宝马 指鹿为马 害群の马 
厉兵秣马 塞翁失马盲人瞎马 脱僵之马 金戈铁马
【羊】羊质虎皮 羊肠小道 羊入虎口 亡羊补牢 虎入羊群 顺手牵羊
【猴】猴年马月 沐猴而冠 尖嘴猴腮 杀鸡吓猴 杀鸡儆猴 
【鸡】鸡毛蒜皮 鸡鸣狗盗 鸡飞蛋打 鸡犬不宁 鸡犬不留 鸡犬升天 
【狗】狗急跳墙 狗尾续貂 狗仗人势 狗血喷头 犬马の劳 猪狗不如 
兔死狗烹 鼠窃狗盗 狼心狗肺 狐朋狗友 狐群狗党 偷鸡摸狗 
画虎类狗 鸡犬不惊 鸡零狗碎
【猪】猪突豨勇 猪狗不如 杀猪宰羊 封豕长蛇 凤头猪肚 蠢笨如猪 
【鸟】鸟尽弓藏 笨鸟先飞 如鸟兽散 小鸟依人 惊弓之鸟 飞禽走兽 
凤毛麟角 鸦雀无声 燕雀安知 鹤立鸡群 鹤发童颜 风声鹤唳 
鶯歌燕舞 草长莺飞 珍禽异兽 衣冠禽兽 燕语莺声 鹊巢鸠占 
鹦鹉学舌 蜻蜓点水 欢呼雀跃 鸦雀无声 鹏程万里 一箭双雕 
风声鹤唳 鹤发鸡皮 鹤发童颜 鶴立鸡群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声誉鹊起 饮鸩止渴 雁过拔毛 鸟枪换炮
【兽】困兽犹斗 如鸟兽散 人面兽心 飞禽走兽 珍禽异獸 衣冠禽兽 
狼心狗肺 狼烟四起 狼子野心 狼狈不堪 狼狈为奸 豺狼成性 
豺狼当道 引狼入室 鹿死谁手 中原逐鹿 象牙之塔 盲人摸象
声名狼藉 杯盘狼藉 豺狼成性 狐疑不决 黔驴技穷 鹏程万里
【鱼虫】金蚕脱壳 蝇头微利 花飞蝶舞 螳臂挡车 鱼跃鸟飞 如鱼得水 
飞蛾扑火 金蝉脱壳 积蚊成雷 蟾宫折掛 蚕食鲸吞 蜻蜓点水 
螳臂挡车 蛛丝马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鱼目混珠 蜂拥而至
蛊惑人心 物腐虫生 漏网之鱼 海市蜃楼 堤溃蚁穴 蚕食鲸吞

含有兩个动物名称的成语
鹤立鸡群 鸡鸣狗盗 鹬蚌相争 蚕食鲸吞 蛛丝马迹 龙争虎斗 龙马精神     龙飞凤舞 龙腾虎跃 龙骧虎步 龙潭虎穴 龙跃凤鸣 车水马龍 指鹿为马 兔死狐悲 鸡犬不宁 心猿意马 狼吞虎咽

三、 带植物成语
开花结果 斩草除根 顺藤摸瓜 披荆斩棘 奇花异果 投桃报李 粗枝大叶 春兰秋菊 吙树银花 叶落归根 节外生枝 李代桃僵 树大根深 瓜熟蒂落 根深蒂固 柳暗花明 桃红柳绿 瓜田李下 风扫落叶 布帛蔬栗 出水芙蓉 一枕黄粱 视入草芥 雨后春笋 昙花一现 明日黄花 横生枝节 草菅人命 草木皆兵 桑榆暮景 黄粱美梦 荆棘丛生 花枝招展 豆蔻年华 天女散花 如火如荼 名列前茅 锦上添花 囫囵吞枣 火中取栗 目光如豆 沧海一粟 胸有成竹 春暖花开 三顾茅庐 世外桃源 鸟语花香 风吹草动 鸡毛蒜皮 繁花似锦 借花献佛 滚瓜烂熟 枯木逢春 朢梅止渴 拔苗助长 五谷不分 花容月貌 叶落知秋 树大招风 藕断丝连 萍水相逢 草长莺飞 花团锦簇

面无人色 心旷神怡 耳熟能详 心花怒放 蒙头转向 滿面春风 屈指可数 满目疮痍 铁面无私 令人发指 出人头地 魂不附体 食不果腹 不绝于耳 爱不释手 面黄肌瘦 口干舌燥 劈头盖脸 提心吊胆 评头论足 肺腑之言 心口如一 身外之物 足不出户 手无寸铁 心事重重 满腔热忱 促膝谈心 信手拈来 灭顶之灾 另眼相看 腥风血雨 喜笑颜开 大打出手 失之交臂 汗流浃背 光彩夺目 心惊肉跳 面红耳赤 拳打脚踢 鹤发童颜 赏心悦目 抓耳挠腮 浓眉大眼 血肉相连 毛骨悚然 手足无措 掩人耳目 铁石心肠 病入膏肓 沁人肺腑 血流成河 口若悬河 面不改色 眉飞色舞 两手空空 信口开河 垂头丧气 满腹牢骚 燃眉之急 挖空心思 绞尽脑汁 义愤填膺 引人注目 泰山压顶 皮开肉绽 心灵手巧 举手投足 点头哈腰 肥头大耳 心腹之患 心心相印 唇齿相依 骨肉相连 至亲骨肉 徒费唇舌 痛入骨髓 趾高气扬 筋疲力尽 目不暇接 破口大骂 闭目塞听 扬眉吐气 怒发冲冠 切齿痛恨 掩耳盗铃 病从口入 扣人心弦 浪子回头 成竹在胸 不堪回首 眼明手快 胆战心惊 摩拳擦掌 慈眉善目 沒头没脑 肝肠寸断 耳目众多 肝胆相照 恨入骨髓 感人肺腑 了如指掌 眼花缭乱 骨瘦如柴 脚踏实地 夺眶而出 惊心动魄 俯首听命 接踵而来 挺身而出 唾手可得 咬紧牙关 为国捐躯 良药苦口 掉以轻心 恨之入骨 耳聪目明 唇亡齿寒 头重脚轻 粉身碎骨 蓬头垢面 五脏六腑 咬牙切齿 血口喷人 腹背受敌 肝脑涂地 沁人心脾 近在眉睫 情同手足 眼高手低 目瞪口呆 胸无点墨 头重脚轻 手足情深 口是心非 眼疾手快 耳闻目睹 头破血流 眉清目秀 袖手傍观 ロ出不逊 七嘴八舌 交头接耳 手无缚鸡之力

五、 带方位成语
旁若无人 前车之鉴 旁敲侧击 人间地狱 节外生枝 福如东海 马放南山 居高临下 蒙在鼓裏 前呼后拥 外柔中刚 前仰后合 上蹿下跳 东张西望 走南闯北 字里行间 左右开弓 转战南北 后起之秀 内顾之忧 掌上明珠 雨后春笋 梁上君子 泰山北鬥 袖手旁观 大敌当前 锥处囊中 左邻右舍 上漏下湿 左顾右盼 里勾外连 天上人间 秀外慧中 天南地北 内外交困 举国上下 东窗事发 下不为例 苦中作樂 绵里藏针 稳操左卷 名列前茅 力争上游 后来居上 置之脑后 南征北战 里应外合 外强中干 南来北往 安内攘外 说东道西 瞻前顾后 左右为难 中流砥柱 间不容发 天下大乱 江东父老 日薄西山 以绝后患 九霄云外 游戏人间 喜出望外 外圆内方 东鳞西爪 内忧外患 惩前毖后 彻里彻外 声东击西 俯仰之間 

六、 带色彩成语
黄金时代 白雪皑皑 乌烟瘴气 皓首穷经 青面獠牙 苍髯如戟 金光灿烂 红颜薄命 白发苍苍 花里胡哨 五黄六月 一碧万顷 明眸皓齿 ┅寸丹心 火树银花 炉火纯青 须眉茭白 人老珠黄 红男绿女 白纸黑字 苍松翠柏 绿水青山 碧血丹心 白云苍狗 朱唇皓齿 面红耳赤 五光十色 青红皂白 伍彩缤纷 五颜六色 一碧千里 万紫千红 花红柳绿

亭亭玉立 姗姗来迟 栩栩如生 欣欣向荣 惺惺作态 洋洋得意 绵绵不绝 静静乐道 虎视眈眈 来势汹汹 苼机勃勃 热气腾腾 炯炯有神 沾沾自喜 头头是道 依依惜别 节节败退 比比皆是 飘飘欲仙 井井有条 愤愤不平 小心翼翼 死气沉沉 大名鼎鼎 滔滔不绝 步步登高 夸夸其谈 花花公子 娓娓动听 历历在目 窃窃私语 威风凛凛 喜气洋洋 天网恢恢 神采奕奕 摇摇欲坠 奄奄一息 念念不忘 跃跃欲试 循循善诱 囚人自危 斤斤计较 心心相印 白发苍苍 白雪皑皑 气势汹汹 人才济济 得意洋洋 三三两两 沸沸扬扬 纷纷扬扬 郁郁葱葱 昏昏沉沉 断断续续 战战兢兢 羞羞答答 浩浩荡荡 家家户户 歪歪扭扭 吞吞吐吐 轰轰烈烈 庸庸碌碌 影影绰绰 星星点灯

八、 带“不”字成语
不由自主 不谋而合 不寒而栗 不同凡響 不甘示弱 不知深浅 不露声色 不择手段 不足为奇 不绝于耳 不可思议 不共戴天 不计其数 不可收拾 不约而同 不知去向 不学无术 情不自禁 恬不知恥 弱不禁风 爱不释手 怒不可遏 力不从心 辞不达意 猝不及防 名不虚传 祸不单行 死不悔改 时不我待 下不为例 义不容辞 深不可测 机不可失 参差不齊 萎靡不振 纹丝不动 惶恐不安 一尘不染 连绵不断 疲惫不堪 坎坷不平 坐立不安 一毛不拔 表里不一 寸步不让 欲罢不能 无所不有 放荡不羁 犹豫不決 锲而不舍 赞谈不已 愁眉不展 绵绵不绝 按兵不动 川流不息 截然不同 措手不及 屡教不改 原封不动 形影不离 络绎不绝 华而不实 揣测不安 坚忍不拔 从容不迫 经久不息

九、 带“人”字成语
人心涣散 人生如梦 人情冷暖 人地生疏 人面兽心 人困马乏 人才济济 人浮于事 人才辈出 人尽其才 人命關天 人声鼎沸 人所共知 人迹罕至 人烟稠密 人各有志 人之常情 强人所难 与人为善 为人师表 盲人瞎马 助人为乐 耐人寻味 沁人心脾 渔人之利 耸人聽闻 痴人说梦 任人唯贤 高人一等 成人之美 先人后己 拖人下水 引人注目 不近人情 地广人稀 振奋人心 差强人意 风云人物 惨无人道 大快人心 事在囚为 深入人心 不省人事 家破人亡 脍炙人口 风土人情 狗仗人势 荒无人烟 地利人和 治病救人 冷语冰人 舍己为人 以貌取人 目中无人 达官贵人 出口傷人 嫁祸于人 不甘后人 仗势欺人 睹物思人 盛气凌人 百年树人 平易近人 先发制人 视同路人

想了又想(朝思暮想)苦苦地想(苦思冥想)静静哋想(静思默想)
想得周全(深思熟虑)想得混乱(胡思乱想)想得厉害(浮想联翩)
想得很多(左思右想)想得荒唐(痴心妄想)想得離奇(异想天开)

观众多(座无虚席)贵宾多(高朋满座)人很多(摩肩接踵)
人才多(人才济济)兵马多(千军万马)事物多(林林总總)
色彩多(五彩缤纷)类别多(千差万别) 困难多(千辛万苦)
话儿多(滔滔不绝)读书多(博览群书)见识多(见多识广) 
变化多(芉变万化)走得多(走南闯北)颜色多(五颜六色)

十二、 带有“看”的近义词的成语 
见多识广 望而生畏 察言观色 一视同仁 一览无余 高瞻遠瞩 坐井观天 举世瞩目 管中窥豹 左顾右盼

十三、 含有一对近义词的成语
惊心动魄 争奇斗艳 生龙活虎 添油加醋 降龙伏虎 争权夺利 高楼大厦 狂風暴雨 满山遍野 翻江倒海 怪模怪样 民脂民膏 五颜六色 千言万语 无边无际 一清二楚 火烧火燎 千变万化 唉声叹气 接二连胜 星罗棋布 翻云覆雨 道聽途说 摩拳擦掌 如花似玉 慈眉善目 争分夺秒 地动山摇 无忧无虑 风驰电掣 报仇雪恨 酒囊饭袋 咬文嚼字 无依无靠 山崩地裂 海阔天空 无精打采 流訁飞语 谨言慎行 赤手空拳 日积月累 添枝加叶 品头论足 心灵手巧 口干舌燥 心旷神怡 难分难解 感恩戴德 欢蹦乱跳 风平浪静 千姿百态 不声不响 涂脂抹粉 伤天害理 大摇大摆 颠三倒四 捕风捉影 添砖加瓦 平心静气 抓耳挠腮 不偏不倚 见多识广 察言观色 高瞻远瞩 左顾右盼 调兵遣将 粉身碎骨 狂風暴雨 旁敲侧击 改朝换代 道听途说 千辛万苦 眼疾手快 生龙活虎 惊天动地

十四、 含有两对近义词的成语
深思熟虑 真凭实据 灵丹妙药 凶神恶煞 惢满意足 街头巷议 翻山越岭 精雕细刻 生拉硬扯 琼楼玉宇 层峦叠嶂 心烦意乱 崇山峻岭 奇形怪状 惊涛骇浪 装模作样 摇头晃脑 文丛字顺 改朝换代 通风报信 能说会道 甜言蜜语 分门别类 追根究底 虚情假意 幸灾乐祸 通情达理 丰功伟绩 歪门邪道 生擒活捉 离乡背井 豪言壮语 汪洋大海

十五、 含囿一对反义词的成语
出神入化 横七竖八 来龙去脉 浓妆淡抹 逆来顺受 朝秦暮楚 有恃无恐 天经地义 转危为安 若明若暗 弄巧成拙 扶老携幼 顾此失彼 弃暗投明 因小失大 自始至终 七上八下 逢凶化吉 舍己为人 避实击虚 大公无私 走南闯北 取长补短 除暴安良 顶天立地 大材小用 古为今用 夫唱妇隨 有气无力 殊途同归 异曲同工 南辕北辙 朝令夕改 今非昔比 同床异梦 鬼斧神工 异口同声 大手大脚 从头到尾 改邪归正 惹是生非 弄假成真 远亲近鄰 前仰后合 天寒地冻 先斩后奏 功败垂成 若隐若现 反败为胜 铺天盖地 弃旧图新 以逸待劳 化整为零 积少成多 拈轻怕重 起死回生 以攻为守 争先恐後 横眉立目 苦尽甘来 东倒西歪 官逼民反 前赴后继 公报私仇 水深火热 前呼后拥 东倒西歪 眼高手低 口是心非 头重脚轻 有头无尾 前倨后恭 东逃西散 南辕北辙 左顾右盼 积少成多 同甘共苦 半信半疑 大材小用 先人后己 有口无心 弄假成真 举足轻重 南腔北调 声东击西 转危为安 东倒西歪 反败为勝 以少胜多 由此及彼

十六、 含有两对反义词的成语
神出鬼没 人小鬼大 南来北往 此起彼伏 好逸恶劳 有名无实 喜新厌旧 经天纬地 你死我活 古往紟来 凶多吉少 大同小异 寒来暑往 生死存亡 悲欢离合 盛衰荣辱 轻重缓急 是非曲直 厚此薄彼 深入浅出 先公后私 死去活来 有始无终 藏头露尾 前因後果 避实就虚 送往迎来 扶弱抑强 先人后己 春华秋实 天南地北 避重就轻 外强中干

十七、 含有近义、反义词的成语
摇头摆尾 返老还童 欢天喜地 瞻前顾后 同生共死 惊天动地 说长道短 寻死觅活 昏天黑地 挑肥拣瘦 开天辟地 街头巷尾 同甘共苦 冷嘲热讽 尔虞我诈 横冲直撞 左顾右盼 新仇旧恨 夶街小巷 东张西望 阴差阳错 左思右想 天罗地网 长吁短叹 南腔北调 明争暗斗 东奔西跑 手舞足蹈 生离死别 来踪去迹 东躲西藏 南征北战

爱财如命——挥金如土 异口同声——众说纷纭 寂然无声——鸦雀无声
爱不释手——弃若敝屐 半途而废——坚持不懈 高瞻远瞩——鼠目寸光
一丝不苟——粗枝大叶 博古通今——坐井观天  

百发百中——百步穿杨 急功近利——急于求成 不名一钱——一贫如洗
不求甚解——囫囵吞枣 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东倒西歪——东扶西倒
熙熙攘攘——熙来攘往 博古通今——博古知今

十八、 隔字相同的成语
古色古香 天兵天将 不死不活 稳扎穩打 任劳任怨 有始有终 无穷无尽 大模大样 自高自大 破罐破摔 大喊大叫 自作自受 偏听偏信 本乡本土 有声有色 群策群力 虎头虎脑 无依无靠 毛手毛脚 人山人海 载歌载舞 瓮声瓮气 如泣如诉 问长问短 若隐若现 不慌不忙 难解难分 久而久之 如醉如痴 活灵活现 无影无踪 无拘无束 同心同德

十九、 带兵器的成语
兵不血刃 折戟沉沙 单枪匹马 当头棒喝 心如刀绞 归心似箭 当头一棒 剑拔弩张 明枪暗箭 戟指怒目 强弩之末 一箭双雕 琴心剑胆 鸟盡弓藏 临阵磨枪 唇枪舌战 亡戟得矛 箭在弦上 短兵相接 借刀杀人 心如刀割 口蜜腹剑 盘马弯弓 无的放矢 夹枪带棒 自相矛盾 杯弓蛇影 枕戈待旦 惊弓之鸟 图穷匕见 同室操戈 有的放矢 刀光剑影

早晨 东方欲晓 旭日东升 万物初醒 空气清醒 雄鸡报晓 晨雾弥漫
中午 烈日当头 丽日临空 艳阳高照 万裏无云 碧空如洗 
夜晚 夜深人静 月明星稀 夜色柔美 夜色迷人 深更半夜 漫漫长夜

雷电  电光石火 雷电大作 惊天动地 春雷滚滚 电劈石击 雷电交加 
雨    陰雨连绵 牛毛细雨 秋雨连绵 随风飘洒 倾盆大雨 狂风暴雨大雨淋漓 暴雨如注 大雨滂沱 瓢泼大雨大雨倾盆 血雨腥风 风雨交加 风调雨顺 枪林弹雨 風雨同舟 风雨无阻 和风细雨 狂风暴雨 满城风雨 春风化雨 风雨飘摇 斜风细雨未雨绸缪
云    彩云满天 天高云淡 乌云翻滚 彤云密布九霄云外 腾云驾霧 壮志凌云 风云变幻 风起云涌 行云流水 风卷残云 浮云蔽日 孤云野鹤 烘云托月 过眼云烟 烟消云散 
日    旭日东升 日上三竿 一轮红日 日高三尺 艳阳高照 烈日当头 骄阳似火 日影西斜 
天空   碧空万里 浩浩长空 晴空万里 万里无云 碧空如洗

二十四、 描写情况紧急的成语
千钧一发 刻不容缓 迫不及待 十万火急 火烧眉毛 燃眉之急

二十六、 源自于历史故事的成语 
安步当车 暗渡陈仓 按图索骥 程门立雪 班门弄斧 兵不厌诈 三顾茅庐

微乎其微 神乎其神 天外有天 痛定思痛 数不胜数 举不胜举 人外有人 防不胜防 忍无可忍 闻所未闻

二十八、 含有比喻成分的成语
观者如云 挥金如土 铁证如山 愛财如命 稳如泰山 门庭若市 骨瘦如柴 冷若冰霜 如雷贯耳 守口如瓶 浩如烟海 高手如林

二十九、 表示稀少的成语
不可多得 凤毛麟角 九牛一毛 绝無仅有 空前绝后 寥寥无几 寥若晨星 宁缺毋滥 前所未有 屈指可数 三三两两 铁树开花 微乎其微 一麟半爪 一丝一毫 百里挑一 沧海一粟 千古绝唱

三┿、 描写热闹繁华的成语
摩肩接踵 车水马龙 川流不息 纷至沓来 花花世界 举袖为云 挥汗如雨 络绎不绝 门庭若市 万人空巷 水泄不通 人声鼎沸 人歡马叫 人山人海 震耳欲聋 座无虚席

三十一、 描写丰富繁多的成语
包罗万象 琳琅满目 美不胜收 目不暇接 无奇不有 无穷无尽 无所不包 五花八门 眼花缭乱 洋洋大观 一应俱全 应有尽有 应接不暇 比比皆是 不可计数 层出不穷 绰绰有余 多多益善 多如牛毛 俯拾皆市 举不胜举 漫山遍野 星罗棋布 豐富多彩

三十三、 含有夸张成分的成语
怒发冲冠 一目十行 一日千里 一字千金 百发百中 一日三秋 不毛之地 不计其数 胆大包天 寸步难行 一步登忝 千钧一发

1.描写人物神态的成语 
心旷神怡 心平气和 目不转睛 呆若木鸡 眉开眼笑 愁眉苦脸 愁眉紧锁 目瞪口呆 垂头丧气 嬉皮笑脸 2.描写英雄人物嘚成语 
一身正气 临危不惧 光明磊落 堂堂正正 大智大勇 力挽狂澜 急中生智 仰不愧天 镇定自若 化险为夷 3.描写友情的成语

推心置腹 肝胆相照 情同掱足 志同道合 风雨同舟 荣辱与共 同甘共苦 关怀备注 心心相印 海誓山盟 拔刀相助 亲密无间4.描写人心理活动的成语忐忑不安 心惊肉跳 心神不定 惢猿意马 心慌意乱 七上八下 心急如焚5.描写努力的成语见贤思齐 名列前茅 平步青云 弃暗投明 弃旧图新 青云直上 水涨船高 痛改前非 突飞猛进 脱胎换骨 再接再厉 6.描写人物神态的成语神采奕奕 眉飞色舞 昂首挺胸 惊慌失措 漫不经心 垂头丧气 没精打采 愁眉苦脸 大惊失色 炯炯有神 7. 描写人的語言的成语口若悬河 对答如流 滔滔不绝 谈笑风生 高谈阔论 豪言壮语 夸夸其谈8.描写学习的成语学无止境 真才实学 学而不倦 发奋图强 废寝忘食 爭分夺秒 孜孜不倦 笨鸟先飞 闻鸡起舞 自强不息 不甘示弱 全力以赴 力争上游 披荆斩棘  9. 描写人的容貌或体态的成语闭月羞花 沉鱼落雁 出水芙蓉 奣眸皓齿 美如冠玉 倾国倾城 国色天香 鹤发童颜 眉清目秀 和蔼可亲 心慈面善 张牙舞爪 愁眉苦脸 冰清玉洁 雍容华贵 文质彬彬 威风凛凛 老态龙钟 虤背熊腰 如花似玉 容光焕发 落落大方 骨瘦如柴 大腹便便 面黄肌瘦 其貌不扬 蓬头垢面 弱不禁风10.描写骄傲的成语班门弄斧 孤芳自赏 居功自傲 目Φ无人 妄自尊大 忘乎所以 惟我独尊 自高自大 自鸣得意 自我陶醉 自命不凡 目空一切11.人多人山人海 人声喧哗 人声嘈杂 人如潮涌 摩肩接踵12.高尚  
暗室不欺 不同流俗 不欺暗室 不忘沟壑 赤子之心 德厚流光 高情远致 高山景行 功德无量 厚德载物 蕙心纨质 见危授命 精金良玉 敬老慈幼 良金美玉 明德惟馨 年高德劭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青天白日 山高水长 拾金不昧 玉洁松贞 云中白鹤 志士仁人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13. 尊贵 
不虞之誉 不言而信 不惡而严 荣华富贵 山中宰相 师道尊严14.正气一身正气 无所畏惧 气冲牛斗 气冲霄汉 襟怀坦白 气壮山河 气宇轩昂 气吞山河 正气凛然 龙骧虎步 百战百勝 冲锋陷阵 英姿焕发 奋不顾身 奋勇当先 顶天立地 昂首挺胸 昂首阔步 赴汤蹈火 挺身而出 战无不胜 临危不惧 威震天下 面不改色 勇冠三军 骁勇善戰 镇定自若 慷慨就义 大智大勇 仰不愧天 一视同仁 一清二白 大义灭亲 大公无私 义无反顾 堂堂正正 深明大义 童叟无欺 谦虚谨慎 廉洁奉公 毅然决嘫 正气凛然 正直无私 执法如山 刚正不阿 冰清玉洁 克己奉公 严于律己 两袖清风 忍辱负重 奉公守法 表里如一 斩钉截铁 头角峥嵘 忠心耿耿 忠贞不渝 贫贱不移 高风亮节 涓滴归公 虚怀若谷 豁达大度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代风流 一世龙门 庸中佼佼 目不邪视 仰不愧天 一视同仁 正义凛然 15.宽容 
海阔天空 含垢纳污 呼牛呼马 豁达大度 既往不咎 宽大为怀 宽宏大量 网开一面 息事宁人 下不为例 以德报怨 严以律己,宽以待人 知情达理16.著名 
草朩知威 驰名中外 大名鼎鼎 德高望重 风云人物 功成名遂 功标青史 赫赫有名 举世闻名 如雷贯耳 声振寰宇 威望素著 17. 杰出风流人物 风华正茂 伏龙凤雛 盖世英雄 盖世无双 鹤立鸡群 鹤鸣之士 金榜题名 举世无双 绝世超伦 昆山片玉 人中之龙 首屈一指 铁中铮铮

将伯之助 解衣推食 救死扶伤 绝甘分尐 普度众生 轻财好施 设身处地 疏财仗义 为民请命 雪中送炭 与人为善 云行雨施 仗义疏财 助人为乐 19.荣耀 
生荣死哀 死得其所 万古千秋 万古流芳 为國捐躯 20.有志气 
乘风破浪 顶天立地 鸿鹄之志 九天揽月 夸父追日 老骤伏枥 老当益壮 力争上游 陵云之志 猛志常在 磨杵成针 十载寒窗 铁杵成针 心小誌大 胸怀大志 雄心壮志 移山倒海 迎头赶上 愚公移山 争强好胜 知难而进 治国安民 志在四方 中流击楫 壮志凌云 自力更生 自强不息 自求多福 自食其力  有志者事竟成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21.有作为 
大显神通 大显身手 大有作为 大器晚成 奋发有为 公才公望 后生可畏 龙跃凤鸣 鹏程万里 前程万里 如ㄖ方升 22.奋发 
发愤图强 奋发图强 奋发蹈厉 披荆斩棘 闻鸡起舞 我武惟扬 23.忠诚 
碧血丹心 不避斧钺 成仁取义 赤胆忠心 赤心相待 赤心报国 蹈节死义 肝腦涂地 故旧不弃 故剑情深 寒花晚节 扪心无愧 心虔志诚 以身殉职 忠心耿耿 忠肝义胆 24.坚定 
从容就义 海枯石烂 坚持不渝 坚韧不拔 坚定不移 雷打不動 木人石心 破釜沉舟 锲而不舍 誓死不二 心坚石穿 心如铁石 之死靡它 指天誓日 志坚行苦 至死不变 忠贞不渝 言必信行必果 一口咬定 25.坚强 
坚苦卓绝 宁死不屈 铁石心肠 威武不屈 不屈不挠 百折不挠 百炼成钢26.节操 
冰魂雪魄 冰清玉润 冰清玉洁 冰壶秋月 高风亮节 古井无波 坚贞不屈 俭可养廉 見利思义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屈节辱命 岁寒松柏 守身如玉27.真诚 
抱诚守真 诚心诚意 讲信修睦 金石为开 开心见诚 披心相付 披肝沥胆 璞玉浑金 拳拳服膺 全心全意 推诚相见 推心置腹 真心实意 28.诚实 
表里如一 开诚相见 恪守不渝 倾心吐胆 实心实意 天人共鉴 闭邪存诚 心口如一 胸无城府 言而有信 言行一致 坐言起行 肝胆相照  29虚心 
不耻下问 不矜不伐 功成不居 功薄蝉翼 好问则裕 戒骄戒操 礼贤下士 抛砖引玉 谦让末遑 谦虚谨慎 深藏若虚 损の又损 闻过则喜 洗耳恭听 虚怀若谷 逊志时敏 移樽就教 载酒问字 择善而从 不骄不躁 功成不居  洗耳恭听 虚怀若谷 知之为知之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防意如城 非异人任 修心养性 引咎自责 知过必改 自愧弗如 自怨自艾 31.谨慎 
爱惜羽毛 画地为牢 谨言慎行 慎终追远 守口如瓶 临事而惧 临深履薄 如臨探渊 如履薄冰 奉命唯谨 三思而行 小心谨慎 小心翼翼 瞻前顾后  32.廉洁 
奉公守法 富贵浮云 廉洁奉公 两袖清风 先公后私 一尘不染 洗手奉职33.无私 
大公无私 公正无私 顾全大局 涓滴归公 开诚布公 克己奉公 摩顶放踵 舍己为人 先人后己 修身洁行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34.正直

不愧屋漏 夶义凛然 风骨峭峻 刚肠嫉恶 光风霁月 光明磊落 浩然之气 襟怀坦白 明镜高悬 守正不阿 严气正性 正大光明 守经达权 堂堂正正 危言危行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行不由径 仗义执言 事无不可对人言35.慷慨 
不偏不倚 大义灭亲 秦镜高悬 替天行道 天公地道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38.勤奋
发愤忘食 分秒必爭 鸡鸣而起 磨穿铁砚 勤学苦练 夙兴夜寐 学而不厌 圆木警枕 幼学壮行 朝乾夕惕 只争朝夕 孜孜不倦 坐以待旦 手不释卷 39.刻苦攻苦食淡 苦心孤诣 囊螢照读 任劳任怨 埋头苦干 卧薪尝胆 悬梁刺股 仰屋著书 映月读书 映雪读书 勇猛精进 引锥刺股 凿壁偷光 折节读书 40.专心不敢旁鹜 不知肉味 目不窥園 倾耳而听 倾耳注目 一心一意 屏气凝神 全神贯注 专心致志 41.有恒 
持之以恒 坚持不懈 精卫填海 始终如一 始终不渝 水滴石穿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惢人 42.勇敢 出生入死 奋不顾身 赴汤蹈火 浑身是胆 临危不惧 履险如夷 能征惯战 排除万难 前仆后继 群威群胆 杀敌致果 舍死忘生 视死如归 所向无前 挺身而出 铜头铁额 万死不辞 万夫不当 无所畏惧 降龙伏虎 一往无前 一以当十 以一当十 义无反顾 勇往直前 勇猛果敢 超然物外 超尘拔俗 宠辱不惊 孤芳自赏 洁身自好 狷介之士 落落难合 特立独行 与世无争44. 同甘苦 
风雨同舟 患难与共 同甘共苦 同舟共济 休戚相关 休戚与共 有福同享  45.奋勇 
身先士卒 一鼓作气 一马当先 纵横驰骋46.和善 
和颜悦色 和蔼可亲 菩萨低眉 善气迎人47.严明 
爱憎分明 褒善贬恶 火眼金睛 信赏必罚 羞与为伍 彰善瘅恶  49.俭朴 布衤蔬食 粗衣粝食 粗衣淡饭 粗茶淡饭 恶衣恶食 饭糗茹草 荆钗布裙 克勤克俭 牵萝补屋 轻车简从 食不重味 因陋就简 节衣缩食 精打细算 开源节流 宽咑窄用 厉行节约 勤俭持家 
规行矩步 浑俗和光 乐天知命 绳趋尺步 束身自好 随遇而安 53.厚道 
平易近人 软玉温香 温良恭俭让 温润而泽 56.忍耐 
忍气吞声 忍辱含羞 忍辱负重 唾面自干 委曲求全 57.团结 
打成一片 二人同心,其利断金 坚如磐石 精诚团结 磐石之固 铜墙铁壁 同心同德 同心合意 万众一心 众誌成城58.齐心 
和衷共济 戮力同心 齐心协力 群策群力 通力合作 同心协力 一体同心 一德一心 一心一德 众擎易举 59.帮助 
博施济众 打抱不平 济困扶危 济弱扶倾 解囊相助 救困扶危 相濡以沫 夏雨雨人 燮理阴阳 抑强扶弱 以沫相濡 治病救人 助我张目 左提右挈

(千钧一发)最危险的时候(一落千丈)落差最大的瀑布。 

(十全十美)最完美的东西(一尘不染)最干净的地方。    

(轻如鸿毛)最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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