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不是半日闲情小耳鸣虫,会有像夏天虫叫的声音

《此生不悔(GL)》BY 魔神邪(新白娘子传奇同人文 妻奴vs女王)

请原谅这货突然脑残跑去重看了新白娘子传奇以致于回忆起了童年的种种。然后从小开始对许仙那性格的不爽,也就写了这篇同人,原来想放一放的,可是觉得生活缺点什么要做点什么,也就开始码字了……

如果再给我次机会我依旧会那样选择,这辈子没什么后悔的事情,唯一后悔的事便是我那温柔娴淑美丽大方可爱迷人的娘子现在老是对我怒目相对的,虽然美人生气也很漂亮很妖孽,可是我已经好久没吃到肉了,天天吃素的我会疯的诶,娘子,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会老实回答的,请你赏我片肉吃吧。

此文许仙有点雷,慎入。当然许仙在这里只有在小白蛇的面前才会傻傻的柔柔弱弱的。毕竟装嫩的孩子有肉吃嘛。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前世今生 天作之和

搜索关键字:主角:许仙(姬枫凌),白素贞 ┃ 配角:小青,胡媚娘,法海,观音等一众人 ┃ 其它: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青衣女子焦急的四处寻找着什么东西似的道:“啊呀,怎么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怎么办?”


  不怎么确定的盯着她们看了好久,慢慢吞吞的移上去,低声问道:“敢问大姐,可是在寻这根金钗?”小心翼翼的捧着金钗给她看看,那名女子高兴的说:“原来是相公你捡到了啊。” 我笑了一下把手中的金钗奉上道:“原物奉还。”她眉飞凤舞的接过那根金钗道:“那我就谢谢这位相公了。”


  我道了句:“好说。”便把头抬起想要看看这位大大咧咧的姑娘到底长的怎样一副傻样。然我这一抬头便被那白色的身影给震惊住了……美女啊!眼似秋潭,眉若远山,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须臾间,宋玉的神女赋翩然入脑海中:夫何神女之姣丽兮,含阴阳之渥饰。披华藻之可好兮,若翡翠之奋翼。其象无双,其美无极;毛嫱鄣袂,不足程式;西施掩面,比之无色。近之既妖,远之有望,骨法多奇,应君之相,视之盈目,孰者克尚。私心独悦,乐之无量;交希恩疏,不可尽畅。他人莫睹,王览其状。其状峨峨,何可极言。貌丰盈以庄姝兮,苞湿润之玉颜。眸子炯其精郎兮,多美而可视。眉联娟以蛾扬兮,朱唇的其若丹。素质干之实兮,志解泰而体闲。既姽婳于幽静兮,又婆娑乎人间。宜高殿以广意兮,翼故纵而绰宽。动雾以徐步兮,拂声之珊珊。望余帷而延视兮,若流波之将澜。奋长袖以正衽兮,立踯躅而不安。澹清静其兮,性沉详而不烦。时容与以微动兮,志未可乎得原。意似近而既远兮,若将来而复旋。褰余而请御兮,愿尽心之。怀贞亮之清兮,卒与我兮相难。陈嘉辞而云对兮,吐芬芳其若兰。精交接以来往兮,心凯康以乐欢。神独亨而未结兮,魂茕茕以无端。含然诺其不分兮,扬音而哀叹!薄怒以自持兮,曾不可乎犯干。


  在神界的时候我不是没见过美女,本以为洛神与母后是世间最美的女子了,可眼前这位温柔娴淑的俏佳人的容貌却是超越了她们。谁娶到她还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然这与我何干。


  “诶诶!”大大咧咧的青衣小姑娘伸手在我眼前摆了摆语气有点冲的说:“没看过大姑娘啊,都看傻了。”


  我不禁在心中肺腑道:“本来就没见过大!姑娘!”但是我表面上还是展露出了尴尬的神情,那位温婉的姑娘以袖掩嘴,似是被我憨态乐道了。


  我道了声对不起,而她也只是冲我笑了笑,我便不再停留,略微欠了欠身,与她们告辞,往我的阳光道上走去。


  今天也不知怎么的在路上我频频捡到东西,比如一位大娘的耳环,一位壮士的银子。其实那银子我很想留下来的,可想了想失主就在前面他如果突然回头来找,纵使我脸皮多厚也会不好意思的,便十分不舍的把钱还给对方了。目送那钱的离去,虽然我面带笑容,可是,其实我早已在心里默默的流泪了,钱飞了。


  我来到渡口处看到一位艄公弯着腰在那整理船上的东西,我便冲他喊道:“船家,船家。”


  艄公直起身子憨厚的道:“是叫我?相公,要雇船吗?”


  废话不雇船叫你啊,当然这话是不能对他讲的,不然他不去或者将船划到半路将我推下去,那我不就完蛋了。我恭敬的对他说:“我想要去钱塘门,去不去?”


  那位艄公憨厚的笑了笑道:“只要相公给酒钱,太湖、长江老汉都去得。”好狂的口气,太湖长江怎么说都要有一定的距离吧。转了转眼珠接着问道:“那到钱塘门要多少钱?”不问清楚上了贼船那可怎么办啊。艄公做出个八的手势,道:“八十个铜钱。”


  我嘀咕了一会儿:“八十个铜钱。”还是挺便宜的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说:“我顺便看看钱塘门的风景,那我就给你一百文钱,你就不要再搭别的客人了,行不行?”


  艄公愀然一笑道:“使得。相公,请上来。”


  他伸出双手想要牵我上船,可惜他不是个美女不然我定把手伸出去。我一脚踏在船上,他紧张的说:“您小心点。”


  随着船的离岸我的心情不知怎么的觉得有些愉悦起来了,也许天地广阔起来了心情便会有所改变吧。


  看着沿岸的风景我顿觉心情舒畅开来。突然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如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我探出头去张望了一会儿诧异的道:“怎么忽然下起雨来了?”而且雨中夹杂着阵阵法力,谁在做法?“唉,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啊,真可怕。”那艄公却笑了笑说:“怕什么,人有旦夕祸福,说不定相公今年要行大运了。”


  你就逗我吧,行大运的话我会算不出来?真是的,若真能行大运,我倒希望今年收入多点,买套房子自己出去过,不至于老是寄人篱下。虽然老姐与姐夫待我极好,可老在他们那当米虫我还是不好意思的。


  远处传来了那位青衣姑娘焦急的喊声:“船家,船家!”


作者有话要说:=。=我脑残了


  “船家,岸上有人在叫你。”虽然我不想惹麻烦,虽然我很狼心狗肺但是我还是会怜香惜玉的。艄公挺怀疑的,因为这大雨天的大家都忙着找地方避雨谁还那么有闲情逸致游西湖啊,当然我是个例外。可当听到那丫头说:“船家,麻烦您,把船靠靠岸,我们要去清波门。”


  唉,下雨天的,姑娘家淋湿了的话会得风寒的,这样多不好啊。而且她们的样子好狼狈,算了,我就大发慈悲吧,我让艄公将船划过去。


  当她们上船时我又再次震惊了,其中一位就是那位大大咧咧的青衣姑娘无误,另一位却是……那位白衣俏佳人。


  青衣女子见到我诧异的道:“你不是刚才那位拾金不昧的公子吗?”我也装作震惊的样子道:“原来是你们。”白衣女子轻轻的恩了一声之后巧笑倩兮的看着我,我也傻傻笑着看着她,心中不禁纳闷了,我脸上有花吗,她那样看着我。


  瞬间我感动到了法力的波动,船也随即剧烈的摇晃了一下,由于重心不稳我往前冲了一下,手顺势扶住那位白衣女子的手,顺带的将她扶住,不过她的手真滑啊好像再摸两下。但我还是要装作唐突了的样子迅速将手缩回,毕竟女人是恐怖的,若被当登徒子她给你两巴掌那还了得啊。然她只是娇羞拂面,根本不知她在想什么。无奈之下只能连连道对不起,然后拿过雨伞跑到船头上,听她们在舱内说什么考验他,真老实还是假装的。我便觉得这事有蹊跷?在西湖时我连连捡到东西难道也是她们干的,还有这大风跟刚刚船的晃动?于是我不着痕迹的法力凝聚于双眼处,朝她们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就知道怎么会有人长的那么妖孽,原来她的原型是白蛇啊,而那个豪迈的丫头则是一条青蛇。那么刚才突然下的雨和船的晃动都是她们干的咯,她们干嘛要做这些,我现在怎么看都是个老实木讷不解风情的穷小子,没才没色的给她们劫,她们身上也没什么虐杀之气反而有点仙气在,这是怎么回事?看样子她们应该是修仙之人,既然如此干嘛要对我打主意?我已在身上下了个无形的结界就算是父皇也看不出我是个有法力的人,只要我不使用法术她们是觉察不出来的。所以她们也不可能是为吸取我法力而来的。


  正当我冥思苦想不得其解时,艄公与青衣姑娘的歌声将我出神的魂魄引了回来。


  啊呵呵,啊呵呵,啊呵呵,啊呵呵

  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

  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

  啦啦啦,拉啦啦啦啦...

  啊呵呵,啊呵呵,啊呵呵,啊呵呵

  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

  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

  啦啦啦,拉啦啦啦啦...


  这歌怎么那么熟悉?


  正在这时我感到了另一股法术的波动,与刚才的那股盛世凌人不同,这次的法力温和一点,大概是那位白衣女子的吧,这是……她干嘛看我的前世?小心翼翼的催动法术将真实的前世藏起来,编了些以前到人间磨练时使用的身份,这样她就不能算到我到底是谁了吧。


  可不曾料得她反而很高兴的说:“果然是他。”她的声音正如她的人,娇滴滴的像百灵鸟那样,让人有种保护的欲,望,可又种刚毅在里面。柔中带刚啊,这年头这样的女子很少见啊,我所见的女子不是娇羞就是娇柔更或者是傲娇与暴齤力,而这种刚柔结合的却很少。渐渐地我对她起了些兴趣。


  不知她们在里面嘀咕了什么,反正那位青衣女子突然大声唤我:“相公,外面风雨大,我家小姐请您进来。”不知她们安的是什么心,我扭捏了一会儿道:“这……这不是太方便吧。”

  而她却咄咄逼人的道:“你没有听见唱歌吗?十年修的同船渡。我们又怎么忍心,您在外面淋雨呢?您快进来吧。”你不废话我没耳聋耳鸣耳失聪的当然听到你们唱歌了,还有这船钱是我付的,你们忍心的话那就证明你们的良心是黑的!


  可她有可能将我在那肺腑的表情当成了犹豫的样子,于是她又催了一遍:“进来吧,许相公。”


 “你怎么知道我姓许呢?”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就反悔了,我的一世聪明都被毁在这句话上了。她们肯定要当我是白痴傻瓜了,唉。看,那丫头果然笑了一下指着我的伞道:“你的伞上不是明明写着的吗?”我抬头一看,也是……之前还以为她们是打听好了的呢。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了。


  既然你那么诚心的邀请了,我再拒绝你们肯定会当我是傻子的,于是我便收起那装出来的矜持,收了伞,回到船舱内。


  小丫头指了下跟她坐一起的白衣女子道:“这是我们家小姐。”大姐您能不能别那么废话啊,我管她是你什么人啊!而她下面却用质疑的语气跟我说:“你们俩不是已经认识了吗?”认识你妹啊!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但我还是礼貌的鞠了躬道:“见过大姐。”


  她柔柔的一笑道:“相公请坐,不要拘礼。大家都是出门在外的人。”大姐!此言深得我心啊!礼仪什么的很麻烦啊!我也想不拘礼的但就怕被你们当成登徒子才装的那么礼貌的。


  我尚未坐定,那丫头就借话题套问着我,我便装作呆头呆脑的上当,恨不得将自己的祖宗十八代悉数讲出,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我只是做了个自我介绍,可这介绍却很长,因为我知道要装成一个呆小子就要这样不懂得保留的将自己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我也接着这个机会问到了她的名字,原来她叫白素贞,四川芙蓉人士。那丫头则是她的丫鬟小青。


  白素贞好名字,符合她那谪仙的样子。等等!白素贞!小青!四川芙蓉城!清波门!许仙!白蛇!青蛇!


  我类个去!难怪那么熟悉!丫的,死老头帮我扔到南宋年间不要紧,还把我弄成了许仙!我不要!我不要成亲!不要娶白素贞,不是因为她不够漂亮不够温柔不够娴淑,是我不想踏进人生的坟墓之中!成亲了便不能四处野了,我那娶天下所有美女当老婆的誓言也无法实现了,白素贞是那样外柔内刚的人,而且还那样痴情,她这样的儿媳妇那老头一定喜欢,不但老头喜欢,我那漂亮母后也会喜欢的,我辜负了她的话这两人不把我宰了!我不要啊,这花花世界我还没玩够呢!


  可是如果能娶得如此娇妻那不是生活很美好?白素贞就是世间一切美的代名词啊,而且那么温柔没什么脾气的……怎么办,好矛盾啊……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很勤快的不务正业中……

看在我那么勤快的不务正业出来点人跟我聊聊吧,很无聊的

  “汉文啊,那么好的姑娘去哪找啊,你就去假装去拿雨伞,然后再询问她是否愿意嫁给你。或者姐帮你去提亲。”老姐自从知道了我那不算是艳遇的艳遇之后,老是催着我去找白素贞。其实我很有冲动质问老姐,你的“弟弟”就那么没人要吗……娶妻娶妻,怎么老是结婚啊!再说就算结婚了,我也不可能传宗接代的啊!


  唉,我已经不知道这是我叹的第几次气了,也不知道我到底在房间内徘徊了第几次了。当知道自己这许仙就是那个许仙后,而且白素贞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照之前父皇给我看的电视剧来看,接着便是许仙去清波门,并且当晚成亲。当年便不解,为何白素贞报恩便一定要嫁给许仙并且帮他生子,闹得最后被镇齤压在雷峰塔下。当初便憎恨许仙的软弱无能可询问父皇为何不帮他们渡过劫难的时候父皇那意义深长的笑却是我多年猜不透的,直到现在我才知道,那个老家伙可能早就打起了我的主意。


  天与多情不与长相守,空自凝眸春风笑人瘦;

  盼如潮汐一日看两回,归去同修金山对雷峰。

  脑海中不知为何出现了这两句话,我自认为我是做不到跟许仙一样的懦弱并且深情的,我对白素贞没有感觉,连友情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爱情。可人已入戏便因随戏。那一身素衣超凡脱俗的女子注定要被红尘所染,我也不想改变这些,毕竟如果不食人间烟火便不能体悟众生疾苦,不能领悟真的道。就算成仙也只是个伪仙,看在仙帝是父皇的得力助手的面子上便帮他重新塑造一下这位人才吧,不……确切的说应该是蛇才。


  有句话说的好决定归决定,但是并不意味着要去实施。咦,你们问我是谁说的?当然是我说的咯,啥,你说这是逃避,不不不,我这不是逃避,我这叫机智,去见了白素贞,不就意味着我要被拉去洞房花烛了,虽然她是个难得的大美女,虽然我的愿望是娶天下所有的美女,可我对跨种族的婚姻没兴趣的说。人兽不感冒啊!对人兽我感到鸭梨好大!吃不下!所以这几天我都是不理会我老姐,照常去药铺里当我的学徒,可是这一天还是来了。


  我实在受不了我的老姐的唠叨,原本打算躲在药铺里的,可是今天老姐居然已经跟师父串通一气了,我就这么被卖了。


  对着那个铜狮子手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敲呢还是不敲?我怎么就那么笨啊,他们让我来,我居然还真的来了……怎么不到处溜达的一圈再回去跟老姐解释呢?就在我不知是伸手还是缩手的时候,大门吱哑一声开了,惊的我后跳一步。里面先是探出个头来,然后那个家丁打扮的人便整个人出来了,确切的说应该是鬼,奇怪,所有鬼不应该是小阎所统帅的,一般游荡在外面的大多为孤魂野鬼和恶鬼,而这些鬼大多是被道士收拾,黑白无常有时也会捉拿些带回冥界,为什么这里有只鬼,而且身上没有野气与煞气。难道他便是酆都五鬼中的白福?


  果然对于白府,对于俩两条蛇,我觉得什么都会发生。


  “请问相公你找谁?”一声询问将我的意识拉回。


  “我找你们家小姐。”我向他鞠了个躬,恭恭敬敬的道。


  “相公,你可是钱塘许家的许相公?”那鬼打量了我一会儿道。


  我点点了点头,虽然我早已知道小青早已跟他做了交代了,可我依旧装作傻傻的样子,傻傻的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果然他说:“小青姑娘早已跟我说过了,会有一个许姓的公子来拿伞。快请进。”


  站在大堂中,我不断的搓着手,说真的,小青蛇所说的话我一句也没听清楚,而我所问的话都是按着电视剧里的说的,反正知道答案了,干嘛还认真听。


  “你们家小姐可曾婚配?”说这话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打哈欠但深深的忍住了。


  “不曾!”小青回答的很决绝,可惜这不曾二字已被我脑中的已经给代替了。


  “哦,那许仙叨唠府上了。”不知怎么的低血糖有点上来了,眼冒金星的走路便有点摇摇晃晃的。


  咦,谁挡住我的去路了,茫然的抬头却对上了小青那张阴冷的脸,这位小祖宗又怎么了,白素贞都已经婚配了,你还挡我去路干嘛。看她咬牙切齿的张开了她那张“血盆大口”怒气冲冲的道:“我家小姐没婚配你很失望。”


  “恩!”我点头点的很豪爽,可是我却将那没字给华丽丽的省略了。


  小青的脸色更难看了,手一挥,四道身影便出现在我的左右,他们用手里的绳子,将我扎扎实实的绑起来,扔到一个房间。他们就像常常训练一般出现的快闪的也快,徒留我跟那个小辣椒。话说她家小姐婚配了,我表现出伤心哪里有错啊,于是我郁闷了,可我并没有在那郁闷很久,便被小辣椒拉起来。


  恩……姐姐,你靠的太近了……我对你不感冒的,你干嘛靠我那么近……


  她的脸一直阴沉着:“不知道姐姐看上你哪点,居然要嫁给你,哼!”


  她将我又一次重重的扔在地上,随后几道剑风闪过我身上的绳子便断开了,一个阴影覆盖在我的头上,我摸索了半天把那东西拿下来,一看……我愣了……喜服,给我这个干嘛……


  “快点穿上!姐姐在前厅等你拜堂!”这句话是小辣椒背对着我说着,那滔天的怒火却是她背对着我,我也能感觉的到的。可重点好像不是她那莫名奇妙的怒气,而是……拜堂!!!!!!纳尼!!!!!!!我没听错吧,她让我拜堂!跟谁!白素贞!跟她拜堂!剧情不是这样的啊!!!!!你们这是强抢啊!是逼良为娼啊!!!还我清白啊!!!!!!!!!!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要照顾家里刚出生的小鸡仔……所以很忙

  我除了搓手搓手再搓手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房里的空气好暧昧啊,呸,暧昧什么啊!我噌的一身站了起来,走到白素贞的眼前,手一扬将她头上的盖头掀开了,本来这女人素颜的样子就是极美,先下略施粉黛的却更显的精致了,那张鹅蛋般精细的脸庞上点点红晕,她娇羞的眨了眨她那细长的眉毛,头微抬起来看着我,真是: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噗”她不知怎么的笑了“官人,看够了没有?”


  呃……我忙不迭的摇头理直气壮的道:“不够不够,怎么看都不够。”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妈呀……我怎么说出这种话啊……哪有豆腐撞死算了。


  她慢慢的站起来,纤手扶上我的脸,柔柔的摸着,她的手暖暖的温和而又滑腻的,在脸上痒痒的,很是舒服,她眼里的神情我看不懂,不知道是什么,但见她泪眼婆娑,朱唇微启颤抖着,看她欲语还休的样子,我伸手用手擦了擦鼻子,尴尬的道:“白小姐。”


  我这一声叫唤似乎让她不高兴了,顿时感到乌云密布的,她柳眉微蹙,好久才疏开,笑着半开口道:“官人,你难道忘了吗,我们已经成亲了,你应该唤妾身为……”她说着说着便羞红了脸。


  呃,姐姐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啊不要娇羞了啊。我摸了摸鼻子扭捏了好一会儿才对她说着:“白小姐,我们约法三章好吗?”


  话音刚落,她便眨巴着她那汪秋水,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似要把我这人看透一般的瞧着。不管我有多么的厚脸皮,可被这样一位美女盯着,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虽然古人说莫要辜负如此良宵,我觉得如果与不爱的人共赴巫山云雨的,还不如辜负这良宵来的好。


  我听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无奈的道:“果然是强求不得的。”


  而我却一脸茫然的样子,她到底在说什么?约法三章跟强求不得有啥关系,就算我是被这妖精窝绑来跟她成亲的,可我还是有人权的,我要起义我要抗议,话是那么说的,这些并未实现,对着美女我所有的火气都上不上了。说我色好说我懦弱也好,我都不介意的。不是有话云最难消受美人恩吗。


  不知她什么时候坐下来的,反正我回过神来她便坐在那了,还倒了两杯水放在那,一杯已被她捧在手里,另一杯则是放在离我比较近的那方桌子上,我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拿起那杯茶抿了口,刚入口便被我喷了出来,这茶……好苦,大姐不带你那么整人的。她突然站起身来,走至床边背对着我说:“天已晚,早点歇息吧。”


  这句话不带任何感情而且她没再叫我官人了,也许我伤透了她的心吧。但我觉得那话还是要讲完的:“那个约法三章……”我的话并没有讲完,可她倏然转过身来,蹙眉看着我,顿时弄的我不知所措起来了。


  她指着离桌子不远的床榻道:“以后你便睡在那边吧。”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表情有点不耐烦,她那秋水中闪耀着晶莹的光芒,我知道那可能是泪,我果然伤透了她吧。不过我要的目的依然打成,我还是该庆幸一下的。


  几次要说的话题被打断我还是小小的忧郁了一下,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约法三章有什么错啊,都不让我说是哪三章。不就是:我没做好准备的时候我们不圆房,不要让我跪搓衣板,不要动不动就冷战或者不理我。这样三条都不许我说,我躲在被窝里猛戳着手指。


  那一晚我是极其郁闷导致失眠,而第二天我发现白素贞脸上施了一层粉,不算厚也不算薄,可能是她不习惯脸上涂粉但又想隐藏她那两个黑眼圈才出此下策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让许仙被虐的风中摇动吧。其实那货就以妻奴。

我表示日后老婆会有的,药铺会有的,钱会有的,孩子也会有的,不解风情的也是有的,情敌也是有的,搓衣板更会有,主板更好。


  我趴在在济人堂的柜子上百无聊赖的玩弄着秤砣,世人都说白素贞是许仙的贵人,我觉得那只是那些人所说的风凉话,他们没做过许仙所以没法了解他的苦楚。本来可以平平凡凡的做个大夫悬壶济世,娶个平常的妻子,有几个孩子,就这样渡过一生。可自从遇见了白素贞并娶了她之后灾难不断,白素贞应该是许仙的灾星而不是贵人。


  给我个选择的话我宁可娶个无盐女从此平凡一辈子,也不愿娶个娇艳如花胜神仙的白蛇精。唉……可命运在我的面前提供给我的只有那一条路,不管我怎么走都是这样一条通到底的。丫丫的,我当初怎么不知道拒绝呢,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不该忘记她给我的银子那是小青姑奶奶从衙门偷来的脏银啊,她们做的善后工作也不咋滴,虽然没被打到板子还是要被流放苏州。对于苏州我并没有多好的印象,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可毕竟我是在杭州长大的,对于家乡有着偏爱,苏州的大街小巷我都会将其与杭州的比较,比较来比较去的,总觉得苏州处处不如杭州。也许苏州是我的家乡的话我可能会认为杭州处处比不上苏州,可现在我是杭州人,是山的子民,海的子女。在这异地他乡的,怎么样都觉得不适,每天都不怎么有精神。


  “许大哥,这个是什么啊。”站在我旁边的吴玉莲大小姐又开始没话找话了,这位大小姐自从我被托付在这济人堂的时候便开始缠着我。我都有点怀疑她是否看上我了,我多少还是有些不愿往这方面想的,毕竟白素贞的事情尚未摆平,再来一个的话,我都有跳钱塘江的冲动了。


  我只是略带微笑的看着她,不管怎么说这位大小姐是东家的千金,得罪了这位大佛的话我在苏州举目无亲的情况下,不住在这,可能要露宿街头的,这种生活我多少有点不愿意过。果然她见我不答就接着说下去了:“我知道了,这是橄榄。”她说橄榄这词的时候口音有点像敢拦,苏州的口音多少跟杭州有点相似,可还是有不同的地方的,我被她这词给弄逗了也就笑开了,跟她相处久了知道她这人说说她还是可以的:“大小姐,这个是橄榄?橄榄是粒粒都是饱满的,而这个有点干瘪,但是放到水里会变的比橄榄还饱满的,你说这是什么!”这句话半带着引导与暗示,希望这位大小姐并不是那种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吧,不然我只会认为她现在是在找茬。


  她听了这话后顿时眉开眼笑起来,若不是为了维持她那尚存的那么一点点淑女形象,我觉得她可能会跳起来:“我知道了,这是胖大海!”


  听了她的话我总算将这位大小姐是个草包的念头压下去了,她还是有点真材实料的,当然除了她那如搓衣板一样的身材。之后她又缠着我解释胖大海的药效,我一一耐着性子解释了。不过我有点认为她真的是没事找事了。好不容易打发了这位大小姐,本以为能好好的休息一下,可女儿走了老子来了,看他那一脸奸笑还有那位好讲话时不时打量着我的目光,我总觉得来者不善啊。果然那位好讲话一脸猥琐样的问我:“汉文啊,你觉得吴小姐怎么样啊?”诶!啥意思,你是问什么怎么样,长的怎么样还是性格怎么样还是习惯怎么样!大哥啊,你不讲清楚我哪知道你是指哪个怎么样啊……既然这样那我就卖傻吧:“吴小姐很好啊。”是的很好,长的还好,身材很平,脾气很奇怪。一个好两个很,算的上是很好。


  吴掌柜一听立马笑的连眼睛都没了,是的,是没眼睛了,因为他太胖了,眼睛又那么小,一笑起来就只能看见那道缝,他暧昧的朝我看了一下,弄的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大叔啊,我虽然现在是做男子打扮,虽然有点小白脸的样子,可是我对你可是一点都没感觉的,确切的说我对男的一点都不感冒,以前在神界的时候我父皇也以为我有磨镜之癖,在我举行成年礼的时候赐了各色各样的美女给我,但我对这些人也是没什么感觉的,弄到后来父皇不得不把一些人妖扔到我床上,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别说是我这样的大活人了,这也导致了凰极殿在自落成开始直至七亿三百多年后的那天坍塌了。虽然父皇那些恶劣的行为因这事而制止,但那老家伙一直没放弃为我选妃的事情,这也导致了我多次到人间锻炼,那只是他名义上的锻炼而实际上却是来变相相亲的。这回倒好将自己搭进去了。



  “这感情好啊,许相公啊,我跟吴掌柜有意将吴小姐许配给你,你看……”好讲话慢慢忽悠着,但是他那搓着膝盖的手则是出卖了他那略微紧张的心情。啥!稍等一下他说想将吴大千金许配给我。我类个去,您调侃我是吧,还是你想我犯重婚罪啊!我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那激动的样子,因为我瞥见了吴大千金躲在帘子后面娇羞的看着我。


  我觉得还是将话讲的婉转点吧:“师伯,就算我是牛郎,也早就有了织女,就算我是梁鸿,也早就有了孟光。”


  这样讲应该不会打击到那位千金大小姐了吧,然,我这样的想法却是错了,而且还错的离谱,那位大小姐顿时将所有的矜持都抛弃了,双眼通红的出现在我的面前,食指指着我的鼻子气愤的道:“你你你!”她真是气极了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表现出她那泼辣的一面吧。


  “官人。”就在我不知该如何打发这位大小姐的时候,一声我意料之外柔软的声音传来。我顿时四肢僵硬了,不敢置信的转动那僵硬的头,出现在我视线的是当初在断桥上偶然看见的那一白一青的身影,虽然那件婚事我有点埋怨她的蛮横她的霸道,但怎么都不能对她有讨厌感。当然这并不代表我是沦陷了,我只是对温柔的女人没有任何脾气。而我弄不懂的是为何我在她的面前总是没有任何戒备,脑子总是转不开来,可能因为她太温柔了吧让我有种邻家大姐姐的感觉。


  见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样子,我顿时热泪盈眶,奔了过去,如八爪章鱼一样死死的抱住她,将脸埋在她的脖子处,深深的嗅了一下只属于她的淡淡的兰花香,低低的唤道:“娘子。”我承认我现在为了摆脱困境选择了不择手段,这样又能揩油又能解决麻烦多好。当然我做这事的时候根本就没考虑过后果,事后我将自己关在柴房中面壁思过了半天,果然冲动是恶魔啊!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鼓掌,感谢小羽的催文才能导致这文的诞生。

  果然对于白素贞来说还真的没有什么不可能,如果她是个男儿身并且生在帝王家或者她有那么一点点的野心也好,她就会成为一个拿破仑,只可惜她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许仙身上。她对许仙之好胜过对她自己。唉,白素贞,我该怎么待你。看着堂中跟吴掌柜聊的正开心的白素贞我不禁有了如此的感慨。她那侃侃而谈的样子,她那才华,她那胆识都因为许仙而被她深深埋藏,多么可惜啊。


  我霍然抬头,这不抬不要紧,一台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给吓了一跳,姐姐,你怎么突然靠我那么近了啊,幸好我是坐着的,站着的话还不吻上。她伸出她那柔荑,放在我的手上柔柔的唤着:“官人。在想什么呢?”她那双如星辰般深邃的秋水中莹莹闪耀着什么,当然我无法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可从她的眼眸中倒影出的却是有点傻气的我。我不着痕迹的抽回被她握着的手,挠了挠头,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便有些找抽的问:“你怎么来了?”她听了我所说的话,眼里的神情变的有些淡漠了,她由上而下的俯视着我,弄的我有些许不自在,毕竟长那么大,别人见了我大多是毕恭毕敬的,而父皇跟母后也是个随意之人,也没见得有谁给我过脸色看。可现在她那强势的气场压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深吸了口气不甘心的我刷的抬起头来,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她,她只是个女人,怎么可能会让我有压力感,对,这可能是我的错觉。



 就在我迎上她的目光时,她眼中的光芒变的有些柔和又有些埋怨,只是她后来所说的话让我除了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外还有些许不安的感觉。她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波澜若不是她那目光可能我会认为她在逢场作戏:“官人你都在这,为妻怎么能不过来呢。”
  我眨巴眨巴下眼,看着她,姐姐,我到底哪里哪点好了,为什么你一定要认定是我啊!你说出来,我改还不成吗。我真的很想给她跪下了,求她饶过我,然,理智告诉我,嘿,别想了,白素贞想成仙就要报恩。别让我回去,回去我一定找观音算账,本来好好的一件事情,她弄的那么复杂。这位姐姐也真是的,报恩报恩,把她自己的一辈子都报进去了。等一下报恩!白素贞是为了报恩才来找许仙的,而许仙是一千八百年前救了那条小白蛇的小牧童。我迅速的搜寻了一下脑海中的记忆,我记得我在人间历练的时候没救过什么白蛇的啊!我连蛇都没看到过,怎么可能会救蛇,再说了,碰上了也大多被我灭了吧。我讨厌蛇蜥蜴之类的存在,总觉得它们恶心,特别是它们那独特的吞食方式,每看一次,便恶心一次,也就导致了使它们肚子尚未填饱的时候便提前见了阎王。为此十二殿的阎王没少跟我父皇抱怨,父皇却对他们说我尚在叛逆期,杀些小动物之类的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承认在某些方面父皇对我有点溺爱,也正是他的护短,导致了我年少时的嚣张,若没有那件事的话可能我现在是个混世大魔王是个不孝子吧。
  又走神了,我发现自从与白素贞在一起后,我越来越会走神了。
  我有些麻木的任由着白素贞牵着我的手,带我到一间尚在忙碌装修中的药铺。之后她伸手在我面前晃晃了晃有些不确定的道:“官人。”
  我茫然的看着她,有些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却以袖掩面的痴痴笑着,她笑起来很好看,那一双秋水,略微的弯着,有点像丹凤眼一样,但又不是,果然她这样的大美人不管怎样都好看。如果我早些认识她的话或许我会爱上她,现在的我不想再爱了,爱,太累了。不想再尝试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了,我只能对不起她了。
  有了这样的打算,之后她问我的话我都以应付的状态说着。直至一旁的小青她那装起来的文静在我这半死不活的回话中被抛到西伯利亚,她本来火爆的性子也就显露了出来,她上前拉着我的领子,直视着我的眼睛怒气冲冲的道:“许仙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姐姐不远千里来找你,你连句关心的话都没说过,还跟那个吴玉莲勾勾搭搭的,就算你多么的花心性格多么的恶劣,我都不管,你连跟姐姐好好的说话都不干。嫁给你这种人,我真替姐姐感到不值!”
  毕竟许仙那懦弱的性格是我装出来的,受到这种挑衅我无法再继续装懦弱下去了,我一把抓住小青的手,用力一掰,将我的领子从她手里解放出来,原本我想给点她颜色瞧瞧的,但是最终我不想暴露自己会武功会法术的事情,也就将她的手重重的一甩,甩了出去。我不知道自己当时的表情是怎么样,我只知道我带着些冷漠与怒火在那警告着她:“小青小姐,请你认清楚一个事实,并不是我要娶你们家小姐的,是你们逼亲的。我根本就不想娶她。我根本就不想跟你们扯上关系!”
  听了我这话,白素贞的脸色变的有些苍白了,她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撞在了桌子上,将桌子上的茶杯撞倒在地,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我知道我的话是多么的伤人心,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断就要断的绝点,不要留任何余地,就算她日后恨我也好怨我也罢,只要别爱上我,就好。


  我没有多看她几眼,便走进后堂了,我跟她都需要静静,静下来仔细的想一些事情。


  晚上我在书房的床上辗转不能眠,我实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些后悔今天我对她说的那些话。


  真的是睡不着,我便起来到院子里转转。而在院子中我却见到了我此刻最不想见也是最想见的身影。她着一身淡紫色纱衣,站在凉亭中,在这有些冷意的夜里,多少有些许单薄。


作者有话要说:=。=小羽秉着有空就催的状态催着我,我也不好意思赖掉……

  担心她会着凉便从我开辟出来用于储藏物品的无之空间中拿出一件白色的狐裘,轻轻走到她身边,为她披上。她略微震惊了一下,显然之前她想事情想的出神了,但看到是我放下了全身的戒备,温情的看着我。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眼神有些闪躲的道:“那个……夜露深寒,小心着凉。”她的眼睛有一瞬的长大,可能有些怀疑,在她眼前的是不是之前对她说的如此决绝的那个人吧。我也意识到这句话中有很多暧昧的成分在,于是忙不迭的道:“你别误会,我可不是关心你,只是你着凉了,小青会更给我脸色看的,到时候我这一个文文弱弱的读书人怎么会是她的对手。”唉,我到底在说些什么啊,还不如不解释呢,一解释便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成分在。我有些丧气的垂下了头。但她只是用双手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微微笑道:“谢谢。”


  看着她那淡淡的带点柔情的笑容,我有些恍惚了,意识过来后,便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凉亭,身后传来为不可闻的一声叹息。我知道那是她……可我现在并不想回头,我怕一回头我便会沦陷。


  逃会书房后,我将门闩紧紧的闩上,我知道这一个小小的横杠在她的面前就像那一层纸一样,是多么的脆弱多么的不堪一击,但此刻它却能带我一些安心与宽慰。距离,是此刻的我最需要的。


  我不知道那天我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第二天醒来,以是日过杆头。也许是太累了,我睡的很沉,而她也没来叫我。当我坐在饭桌前,接受着小青怒火的视线攻击,以及她故意整我,给我特别准备的饭菜。那些饭菜表面上看着与平常的无异,闻着也无异,但只有吃了才能知道她到底加了多少的盐多少的醋多少的辣椒,其实我挺佩服这位姑奶奶的,能做到杀人于无形当中。我很想摔碗而去,可为日后自己偷懒的自己着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皱着眉头,将那不知放了多少盐的粥麻木的往嘴里扒着。等着你这个泼妇,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尝尝辣椒水加胡椒粉的味道。


  我向来都是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的态度待人处物的。


  “许相公,现在呢姐姐可是为你开了这个药铺,这名字呢你自己想,总不能啥事都靠姐姐吧,你这样别人会说你是入赘的,吃白饭的。”当我恨恨的扒着那碗被放了杂七杂八的调料的粥的时候,小青姑奶奶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


  对于她后面着重音的入赘跟吃白饭这两词,我并没有做出任何强烈的反应,反正我不是个男的,随便她怎么说吧。我头也不抬一下,低低了恩了一声。我知道我这态度很要死不活的,,只是没想到为了我这一句话,那位姑奶奶居然噌的站起来,啪的一声重重的拍了桌子一下,她那力道里面夹杂了点法力与内劲,于是那张桌子刚搬进新家没几天就寿终正寝了。为桌子默哀了几分钟的同时也为早餐被毁而庆幸看几分钟。


 我抬头看了正在劝说小青的白素贞一眼,其实她挺不容易的,小青这人就像一个移动的火齤药桶一般,随时的一个小火苗便可将她的怒火点燃,一瞬间便能爆发。


  白素贞依旧是柔声柔气的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小青,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小青一碰到白素贞变的跟小绵羊一样。早就觉得这丫头从一开始就看中了白素贞,当丫鬟什么的只是她泡妞的手段而已,难保许士林是她跟白素贞的种呢,那么紧张他,那么照顾他。


  “姐姐,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我们不远千里的从杭州找到苏州来,他呢在那什么药铺里面跟一个黄花闺女亲亲我我的,把他带回家了,他不但没说道句谢,还冲我们发火齤,药铺都帮他开好了,只要他起个名字就可以了,可他呢,他居然还给我们脸色看!”小青用右手食指指着我正脸也不瞧我一下对着白素贞怒气冲冲的道。


  听着她那些话我暗暗的念着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该去珍惜。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邻居亲朋不要比,儿孙琐事由他去。吃苦享乐在一起,神仙羡慕好伴侣。


  怒火是淡了下去,可小青还在那喋喋不休的,真的很聒噪,看她们也没注意我这,便踮起脚尖悄悄的跑至门旁,右脚刚抬起来准备逃出这是非之地。可白素贞不知怎么的突然冲我叫道:“官人,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我窃窃的转身,看着她双眸炯炯有神的看着我。我不禁有些冷汗直出,白姐姐啊,你今天是怎么了,一定要跟我过意不去吗……


  我搓着手扭扭捏捏的道:“我……我去如厕。”


  小青抬了下头像只高傲的孔雀不屑的道:“你就这出息!”脚重重的跺了一下走开了。


  目送着火齤药桶离去后,我长长了嘘了口气。低头处看见一双粉色的绣花鞋,与平常女子的三寸金莲不一样,她的脚是如此的自然而又小巧看着让人很舒服,是很小巧,比起我的脚,她的显得小巧的多了。


  抬眼看她,她脸上带着复杂的神情,有些怀念又有些陌生,有些哀怨又有些恼怒,从她的眼里看出了各种情绪,可她却依旧带着柔柔的笑容,依旧温柔的跟我说着:“你啊你,一定要把小青气成那样才罢休吗。”


  她语毕整个人仿若无骨一般柔柔的靠了上来,玉臂一扬,轻轻的将我的腰环住,脸也埋在了我的胸前,她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后我整个人都蒙住了。小白蛇你这是要干什么!我可不是老鼠或者别的你的食物啊,你干嘛!


  她埋在我胸前的头微微挪动了一下,闷闷的道:“别动,让我抱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人催文,在下所有的懒筋都抽起来了。

先说件事,在下24号回校,25号考试,26号回家。这三天不可能更文。在下的假条是到30号,然后五一还可以呆两天,3号左右便可以再回去了。5月3日开始更新不定,回校就很忙了的。

  对于目前正趴在我身上紧紧搂着我的白素贞,我还真不知道改怎么办了,推也不是,抱着她也不是,天啊,谁能告诉我啊……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她再次闷闷的开口道:“官人,你可想好药铺叫什么名字?”她说话时候话语中有些鼻音。


  “恩。”我疑惑的低下头去,想要看看她是否哭了。然她只是将头深深的埋在我胸前,我看不到她的脸,不确定她现在究竟是何种表情。


  “那,官人你想到了什么名字,能否告诉妾身?”她似乎总算抱够了,抬起头来,手撑在我双肩处,眼睛灼灼的看着我。她的眼睛没有红肿更没有泪痕,嘘了口气,没哭便好。


  “一草堂。”我将目光移至别处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其实这名字根本就是我胡诌的,那么短的时间我根本就没时间多想。


  可不管我眼神怎么闪烁着,我总是随着我的视线挪动着她的身子,她靠在我身子上每挪动起来,她那两只小玉兔便会在我身上划过,软软的,摸起来手感应该很好吧。不禁意的吞咽了下口水,声音却是超乎意料之大。


  为了掩饰我刚刚我对她起了歹念我轻轻的咳了几声。


  她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太过于暧昧,眼下她脸颊通红通红的,真想咬一口试试是不是甜的。然我并不是行为比大脑快的人,我是比较理智的一个人,所以我并没有那么做。


  她轻轻的撑起身子,似是要摆脱这尴尬的场面一般的提出了话题:“为什么叫一草堂呢?”


  纳尼,大姐您这问题问的太直击目标了吧。我怎么会知道为什么啊,突然想到了怎么会有原因啊……擦。


  她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总算不再抱着我,她往后退开几步,在离我三步开外的地方,满眼探究的看着我。


  你不要那么看着我嘛……我会害羞的……虽然我的脸皮堪比城墙,但还是会小小的害羞一下的。


  在我快要受不了她那目光的时候,她才幽幽的开口:“官人真的是心地善良啊。”


  恩?姐姐,你是什么意思,我脸上没写着好人二字啊,难道你要给我发好人卡!太好了,快给我,多发几张。


  可她接下来的话却深深的打击了正雀跃中的我:“一草堂,一为少,而药本大多为草也,本不值钱,只后来被世人利用,反而提高了价钱,使得一些穷人根本就没有钱看病,官人取名一草堂便是为了给他们驱赶病痛还有布施的可能。官人真的抱着一颗悬壶济世的善心。”


  我除了眨眼外只能眨眼了,姐姐,你把我想的太好了吧,我根本就是为了应付你才随便说了个名字的。


  有人说有时候误解也是种美,我不知是哪种美,可我知道我现在被冠上了个大帽子。红果果的一顶帽子,如果我以后做的不好的话,她会不会劈了我啊。有些后怕的迅速瞄了她一眼,见她没有任何反应便拍了拍胸脯,舒了口气。


  总有种感觉,我离苦力的日子不远了……


  一草堂开业是开业了,可生意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门可罗雀啊,每天我坐在堂中数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再这样下去可能我会认识所有从我这门口经过的人了吧。转动着手里的笔,实在是想不通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照理来说应该会有一大堆人上门来的,毕竟新药铺开业,可是打出了半折这样的诱惑在那里,民众们理因争相上门的。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决定去街上溜达一下,顺带找找原因。不……不是,应该是我准备去街上考察一下,主要目的是为了找原因,次要的是溜达一下。


  如此决定了,我便迈出了那个囚禁了我许久的门槛,为何说囚禁呢,主要是那该死的小青居然在上面下了禁咒,别人出去进来都可以,我出去的话便如鬼压墙一般被死死压着,根本就迈不出步伐。我当时便有用雷神咒把这门槛轰了的冲动,要不是当时白素贞就在我身边,这门槛早不在了。


  喂,不要误会,今天我可是光明正大的找白素贞开的后门的,想想当时白素贞那若有所思的眼神时我便不禁汗颜。对她撒了谎,不知怎么的居然会让我冷汗直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婚后恐惧症,恩,一定是了,不然我怎么会怕她呢。


  看着街上形形□的人,我不禁有点佩服父皇了,作为创世之神,那个老家伙可真是创造了神奇的种族啊,人类。人类的文明以及成就,我们都在上面看着,说真的他们的智慧是所有种族中最接近我们神的了。可同时那无穷的智慧跟创造力带给他们的还有那永不止息的欲望,他们那强烈的负面愿望,成为了我们这些神最头疼的东西。


  “我说你到底买不买啊!在这看那么久了!”一声怒骂声使得我不得不抬头看着那位小贩,丫的,走神也不让我走!


  似乎赌气一般的,我随便拿起一个玉簪,扔了他块银子便走人了。身后小贩那谄媚的道谢声以及诸如欢迎下次再光临的话,被我左耳进右耳出的。我,不怎么喜欢这样的势力小人。他难道不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吗。机遇与命运这东西,让人很难捉摸啊。摸了下项上的链子,这上面似乎还留着她的气息呢……不知转世后的你过的可好,清儿。


  跌跌撞撞的走着,回忆有时候真的是个毒药,说好了要忘记的,但到头来我还是不能释怀。迎面撞上一个人,我头也不抬的道了声对不起,欲要接着往前走,可肩上却多了只手,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尼姑看着我道:“施主,你没事吧,我看你面色憔悴,似心有郁结。”


  呵呵,姑娘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班门弄斧呢,我摆了摆手:“我没事,只是穿着不合脚的鞋而已。谢谢,小师父,在下许仙,是一草堂的大夫,还未请教小师父法号是?”


  我可能真的闲得慌了,居然想要调戏这个小尼姑,虽然她带发修行的,但她穿着尼姑的衣服,带着僧帽的,绝对是尼姑不错了。


  只见她双手合了一十道了声法号:“阿弥陀佛,贫尼法号,法海。”


  我擦!她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幻听吧!她是法海!她居然是法海!法海那么年轻吗,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法海不应该是个男的,她怎么是个女的,而且还那么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发烧的厉害……被骗回去考试,结果全是选择题,早知道让别人代考了,唉,浪费我路费与精力。


☆、电视剧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我像看怪物一样的一直盯着她,腰挺细的,胸挺正的,皮肤挺白的,挺水灵挺俏的。这位小妞就是法海,就是那个害的白素贞与许仙分隔数十载的罪魁祸首,是那位公报私仇,囚禁许仙逼得白素贞水漫金山寺残害无辜生灵的阴险小人。


  围着她转了几圈,鉴定宝物一般的上上下下来回打量着。她似乎被我盯的有些害羞了,手里的金钵都端的有些不稳了,一脸娇羞的模样道:“许相公……”


  我承认我被她这一声如此娇羞的声音给吸引了,这年头还有这样正点的伪萝莉啊,啧啧,真有眼福啊。措了措手道:“我与小师父相见甚欢,我家就在前方,小师父不介意的话,可以到我家坐坐。我对佛法甚敢兴趣,小师父可否到我家去,我们一起探讨一下佛理。”


  此话一出我就想撞死,这话怎么说都像在勾搭良家少女。我现在怎么越来越猥琐了呢……


  看向她的时候她并没有用恐惧的眼神或者看色狼的眼神看着我,反而用我佛能渡众生的眼神看着我。还真是神棍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那么清秀的少女都能当神棍。


  我也不知道我脑子到底是哪里抽了居然会把头号反面角色请回家去,要是日后她真的做出对白素贞不利的事情,小青那泼妇可能会将我扒皮抽筋的。可是现在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谁让我对这位女法海很感兴趣啊,不研究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这位无知的小妹妹跟着我走进了我那狼窝里面。其实我很讨厌这类的信徒,他们根本就是盲目的信仰。释迦摩尼他们根本没把这些信徒当一回事,他们只是借助于信徒的力量将他们的的理念与修行方法传播于世。从而选择一些有潜力的信徒,让他们飞升,达到扩充实力与势力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争地盘,在仙界与佛界地盘还是挺紧张的,毕竟人口增长的特快,曾经有一段时间,那些老家伙准备灭了人类的,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而取消了这个打算,其实是那群老家伙太无聊了,想找些事情来打发那无止境的生命所带来的无穷的寂寞与空虚。




  讨厌归讨厌,对这个小妹妹,好奇大过了讨厌,我好茶好水的伺候着这位小妞,她倒是很矜持的推辞着,但我觉得既然她来我家做客了,就要以礼相待。这样推来推去的,她推过来时,我手不小心一用力,茶杯便往前倾去,茶水从茶杯中倒出来,全部洒在了她的身上,她啊的大叫了一声跳了起来,而我则立马扯了条手帕手忙脚乱的帮她擦拭着。
  “官人。”正在这个尴尬的情况下更让我尴尬的人来了,她的到来让我认清楚了一件更尴尬的事情,我的手放在法海的胸上……
  我像做贼一般的高高的往后跳,跳离了法海身边,紧张兮兮的盯着白素贞,她只是死死咬着下唇,不说任何话语,而站在她一旁的小青则是用鼻音发出了响亮的哼字,从她这个哼字可以看出多少种负面情绪在里面。我的手在空中划出不规则的轨迹正在我不知该如何解释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法海那伪萝莉的娇羞的声音:“素素?”
  啥,素素……她叫谁?我被她那称呼给雷的外焦里嫩的,在场的名字里带着素字的好像只有白素贞了吧……她跟法海认识?
  我有些害怕的盯着白素贞,只见她瞳眸瞬间扩大,有些惊讶的注视着站在我后方的法海的身影不确定的唤道:“小海?”
  法海泪涟涟的狂点着头:“恩,是我,素素你这些年可好?”
  听她这话她们好像是老相好一样的唠叨着家常,心不由的有些揪的慌,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慌张了起来,紧紧的盯着她们俩,不放过她们所有的动作。白素贞此刻到是有点像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左手揉搓着裙角,右手则是不停的搅着垂落耳畔的头发。
  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这样的话我算不算是第三者呢,此刻我觉得无比的尴尬,我就像一个多余的人一般驻在两情相悦的情侣中间,像一个大大的电灯泡扰乱着她们。
  “姐姐,她是谁?”在我准备甩袖离去时,小青姐姐此刻所说的话跟此刻的语气让我觉得亲切和蔼。
  “我是素素的未婚夫。”法海继续保持着她那娇羞的表情,说着让我觉得炫耀的话语。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小青的声音有些颤抖,果然这丫头也是喜欢白素贞的。
  突然我觉得眼前的景物有些晃,手扶上了桌角,果然电视剧什么的都是骗人的,法海跟白素贞居然有JQ,不,应该是许仙是第三者,插足了法海跟白素贞之间的女女之恋。可笑,真是可笑,我觉得自己就像舞台上的小丑一般供人消遣,自作多情的认为白素贞是喜欢着我的。然,现在她的真命天子,不,应该是真命天女,早已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么我算什么!我这个她名义上的丈夫算什么。藏于袖子中的左手,已经握的不能再紧了,低着头不让别人看到我的脸低低的道了声:“你们聊,我去铺子里坐着,要是有病人上门就不好了。”尽量装的平静的走了出去,不理会白素贞的叫唤,走出大厅后,我蒙着头冲了出去,我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我只知道往前冲,此刻只有奔跑才能让我不去想白素贞,不去想自己可笑的感情。
  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跑了多远,只知道自己来到了海岸边,周围没有任何的人,只有我一人,便冲着大海宣泄着:“啊!!!!!!!!!!!!!!!!!!!!!!!!”
  这样狂喊了之后觉得舒服了很多,心也跟着静下来了,自己的定力还真是越来越差了,对于身边事物的占有欲也越来越强了。呵,我不可能喜欢上白素贞的,我的情根在很早以前就已经被我自己拔除了,现在的我不会有爱不会有情,今天的这些反映,我归结为是我自己的占有欲在作祟。我不喜欢属于我的东西被别人碰,白素贞虽然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我的东西,但是她名义上,还是我的东西的,所以当法海说她是白素贞的未婚妻的时候,我才会有那种反映的,一定是这样的。我自己开导着自己。等心重归平静后,我转身欲走,这一转身便看到了一个蓝色身影,那人冲我慢慢跪下恭恭敬敬的道了声:“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法海是小受,是情敌。
许仙喜欢自欺欺人,死都不承认自己对小白蛇有情。
小白蛇认为对于许仙只是报恩,所以需要人来刺激刺激。
我表示许仙这个小白脸还是挺受妖怪喜欢的。


  那个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欠扁,脑海中不自觉的出现一个身影,我齤日,不会是那只笑面虎吧,不应该不会的,神界那么多事情,那家伙应该不会跑下来的。。来不及细看阴影处的那人,我只暗暗祈祷着,千万不要是那个家伙,真是那个家伙的话我会完蛋的


  “呀呀,小凌凌你个负心汉,我们这样那样都做了,到现在你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还真是,家花永远没有野花香,东西还是偷的好。”你妹的,这声音不用细看就可以知道真的是那个家伙,混蛋,哪个龟儿子把这家伙放下界的!拉出去充军妓!


  带着讨好般的笑容冲那家伙笑道:“枭枭啊,你怎么来了。”万年不变的萝莉脸出现在我的眼前,她用瞬步走到我的面前,双手一扬,勾住了我的脖子,整个人挂在我的身上,朱唇凑到我的耳旁轻轻的吹了口气,我全身的鸡皮疙瘩在那一瞬间全起了起来。我不是大叔,我不控萝莉的,特别是这样无口傲娇型的萝莉。


  “小凌凌,你说,你这段日子有没有想我啊?”她故作娇羞状的趴在我胸前,一齤手在我的胸脯画着圈圈,我的脸一时红的彻底,这货故意的,明明知道我经不起挑逗的!


  “小凌凌啊,你说我跟白素贞比,哪个好啊。”她的手接着挑逗着我,而她的嘴里却是吐出不应景的话语。


  我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常年熟悉我习性的她当然知道我这个动作所代表的意义。她的另一只手则在我的腰间轻轻捏起一块肉,360°的扭动着,她的脸上扬起的是人畜无害的笑容,说着的话是多着的威胁人:“姬枫凌,你找死?你想死的话干嘛不早说,姐姐我送你下地狱,让阎王妹子好好疼爱疼爱你。”


  腰上的痛楚让我龇起了牙,发出呲呲的抽冷气声,她说说的话语,则让我觉得无比的蛋疼,大姐,你开什么玩笑啊,阎王那座冰山,谁娶她谁脑子被雷劈了。唉,这位小祖宗还是得罪不起的,我讨好的道:“哪能麻烦您牧枭,牧大神动手啊,我刚刚挠头,那是因为白素贞与你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嗯~!”她发出一声警告意味的延长音,张了张嘴,露出她那修长的小虎牙,奸邪的笑着,像在看猎物般的看着我。被她压迫了多年我知道她这样的动作的意思,她如此明显的表示,就是在告诉我:我咬死你。


  没有人比她,不应该说没有任何一口牙能比她的那口牙拿去给牙膏或者牙刷之类的做广告更合适的,她验证牙膏广告中的一句话:冷热酸甜想吃就吃。到她这了,该换一个词:冷热酸甜香臭苦辣,想咬就咬。


  小的时候每每与她打架,她一打不过便张口一咬,任何一个地方她都能下口,包括屁屁。每每她那一咬便能见血,而且还是血流不止,准确的来说,被她咬后,那血是往外喷的。龙静琪每次帮我包扎伤口的时候都会露出惊奇的表情道:“你这是被哪头野兽咬了?又去掏鸟蛋被鸿撒给咬的?” 鸿撒是神界的一种鸟类,也是最奇怪的鸟,长着两双爪子,爪子能轻轻松松撕裂一个人,两对翅膀,它一扇翅膀,便会形成阵阵狂风,它的喙很长能将千年铁木一下子给刺穿,但是它最厉害的还属它那一口牙,它的牙能咬死中等水平的仙。但童年的我仗着皮糙肉厚的总是去掏它的蛋来吃,鸿撒的蛋足有三丈高,偷起来挺费劲的,第一次偷的时候便被外出觅食归来的成年鸿撒给咬的血肉模糊的。可牧枭咬的伤口却比鸿撒咬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自己给自己上药总会有够不到的地方,因此我不得不麻烦身为龙族长公主的龙静琪,龙静琪这天然呆别的不拿手最拿手的便是疗伤,找她疗伤还有一好处,便是不会告密。


  现下龙静琪不在,我是个识时务的人,怎么能让这个小腹黑得逞呢。于是我很溜须拍马的道:“白素贞跟你,那是一个地上,一个天上,你这样的大美女,谁能比的上你呢?”她是坠入凡尘的仙子,你是偷渡上天的恶魔,她是御姐,你是萝莉,这还比个屁啊,你这样的霉女谁跟你比啊,没人比你更不要脸了。这些话我只能在心底暗暗的说,


  现下龙静琪不在,我是个识时务的人,怎么能让这个小腹黑得逞呢。于是我很溜须拍马的道:“白素贞跟你,那是一个地上,一个天上,你这样的大美女,谁能比的上你呢?”她是坠入凡尘的仙子,你是偷渡上天的恶魔,她是御姐,你是萝莉,这还比个屁啊,你这样的霉女谁跟你比啊,没人比你更不要脸了。这些话我只能在心底暗暗的说,还必须对自己内心加上多重结界,防止她窥视我的内心。


  恩~,她的语调再次往上扬,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天,弄的我很是心虚但我还是要装出若有其事的样子,不然这位姑奶奶会更刁难我。她扬了扬眉毛,满意的笑了笑,双手抚着我的脸颊,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她很少可以说几乎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我,我有些不解也有些害怕。忽然她眼中的柔情变成了一抹捉遐,扶着我脸颊的手也捏起我脸上的肉,往外扯着,我知道我此刻的表情一定很逗,不然她怎么会发出如此清脆如同银铃般的笑声呢。


  她玩够了便放下了她那双捉弄我的手,很认真的用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我,她的眼角被她挤出了几滴泪水,她抽噎着:“小凌……凌,我……我现在可是无家可归的,你……你作为我的相好,要对我负责。”


  既然这位姑奶奶那么说了我还能反抗吗?从小被她欺负成习惯导致了我看到她便双腿发软,脑子一片空白的,唉,乖乖的让她牵着我的手,直到她带着我御风飞行,我才知道我居然跑到普陀山上了,也许是我在跑的时候在双腿上施了疾风咒这才导致我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吧。


  在苏州城郊,她降了下来,拉着我进了城,走到一草堂门口,我完全没有给她指过路,可她却好像回自己家一般的轻车熟路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去。熟练的拉出条我房间里的椅子,一屁股坐下,倒了杯茶,咕噜咕噜的灌下去,重重的哈了口气吼了声:“爽!”


  对于她这样毫无形象可言的样子我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然,她给我的威震力太强了,我只能扬扬手,不敢真拍下去。


  “官人,你回来了?”白素贞特有的温柔声,让我惊恐的注视着床的方向,她居然在!


  她看着牧枭许久,柳眉微蹙,似有些不悦,可她却把她的情绪压抑的很好,她莲步轻移,来到了我的面前,捻起块丝巾,手朝我脸上伸来,而我却用瞬步微微往后退了一点,我知道我这微小的动作是不会被她发觉的,因为她此刻脸上透着浓浓的不悦之情,只见她尴尬的收回丝巾,脸却朝着牧枭的方向,一直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我们就这样静着好久好久后,她总算忍不住开口问了:“这位姑娘是谁?”


  我与牧枭交换了下眼神,只见她凶巴巴的瞪了我一眼,露了露她那小虎牙,我冷汗顺着脊梁骨滑了下来,跟她那威胁的样子比,白素贞那低气压却她那威胁更恐怖,于是我便选择了撒谎,我眼珠子转了一圈傻傻的笑了一下道:“路上捡的。”


作者有话要说:朕不想回学校,学校的日子过的跟蹲监狱一样。唉,朕想宅死在家中。

?,小羽,这里的那个萝莉跟你像吧,除了你长的不可爱以外。

  话音刚落屋子里便静到几近恐怖的地步,我揉着衣角一脸小媳妇样的委屈的看着白素贞,希望我刚才所说的话语能得到她的原谅。


  但见她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深情款款的道:“官人,你跟这位姑娘,用餐了没有?”


  有时候我真的很无力,白素贞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温柔,那么娴熟,那样的话我便能大声斥责你,百般寻找理由休了你。我摇摇了摇头道:“尚未。”


  “妾身准备了晚饭,官人与这位姑娘是要去前厅吃呢还是端到屋里吃?”她考虑的很是周到,让我挑不出任何刺来,她的语气依旧是那般的波澜不惊。我看了一眼牧枭,发现她只是别扭的撇着头,嘟着嘴。实在难以猜测她到底是怎样的心理,便对白素贞说:“去前厅吧。”


  她螓首微点,随后莲步微移,走出了房间,看她走远了,我才走到牧枭身旁,拉了拉这位姑奶奶的衣服道:“牧枭我错了,你别生气了,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白素贞便有种惧意……”


  牧枭哼了一声,低低的道了气管炎。我顿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这个丫头居然说我妻管严,怎么可能!不理会她,迈出门槛,朝大厅走去,走到院子边的时候,我不禁驻足了片刻,桂花……开了,深深嗅了口满空的香气,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到苏州已那么久了……姐姐跟姐夫可好……


  等我甩掉了忧伤赶到前厅的时候,牧枭已然坐在那边,看到我进来,投来一个怨念的且凶暴的眼神,不禁抖了几下,还真有点怕怕的啊……


  “某些人真是艳福不浅啊。”这里会这样嘲讽我的只有两个人,一个便是牧枭,另一个就是小青了,现下牧枭还是那副傲娇的样子,不用看也知道是小青那条毒蛇说的了。咦,她不开口我还真没注意,原来除了我跟牧枭还有白素贞以外,小青跟法海都在,这是怎么回事?我眉头微皱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白素贞,然她只是淡淡的笑了下,如空谷幽兰一般,拉着我坐下,道:“来了,我们便开饭吧。”


  她说的很轻巧,好似这是应该的,可我听着却有些不爽,手中的筷子被我啪的一下扔在桌子上,站起来的时候带动了椅子,发出噌的响声。



 “怎么了,许大官人,你白吃白喝的居然还有意见。我们在这等你回来开饭饥肠辘辘的可是一点意见都没有,你回来便给我们脸色看?我们还没说你小白脸呢。”小青脸色铁青的看着我,嘴里吐出的话依旧是那样的嘲讽。


  “小青!”当小青越说越过分的时候,白素贞适时的出声,上去拉住了欲要动手的小青,给她使了下脸色。然小青却十分不领情,指着我还要说些什么。一旁的牧枭却适当的反应了过来,用比小青还冲的语气道:“不就是条青蛇吗,居然这样的语气跟别人说话,道行那么浅,难怪要横着走啊。”


  她那适时的开口,适时的嘲讽,使得小青将目标转移到她身上,许是气极了,不然她指着牧枭的手,怎么会在那不停的颤抖着。不等她开口骂人,白素贞已伸出芊芊玉手,将小青指着人的那只手四两拨千斤般的按了下去,对着牧枭一脸和煦的道:“这位姑娘不要冤枉人,小青可是正经人家的,怎么可能会是青蛇呢。”


  她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刚才牧枭气极说的话是多么的不切时宜啊……现下可不能被白素贞知道我的身份,不然父皇肯定不会给我好果子吃的,白素贞一脸忧心重重的看着我,似乎怕被我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可惜她不知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她是条蛇妖了,被瞒在鼓里的其实是她。在她目光的注视下,我上去捂住了牧枭那张小嘴,讪讪的笑着:“娘子不要误会,牧枭这人嘴比较毒,看小青穿着一身青衣,所以那样比喻。”我这话是让白素贞放下了戒心,但却让我被牧枭狠狠的咬了一口,我啊呜的大叫一声,把手从她嘴巴上拿走,果然流血了啊……她还真下的了口,还来不及斥责牧枭,便又被她那三寸金莲重重的踩了一脚,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她踩的时候可能带了点泰山压顶的术法,不然怎么可能疼的我泪花都涌出来了。她似乎还嫌不够的一般,冲着我大吼:“你才毒舌呢!你全家都是毒舌!”吼完继续维持傲娇路线的跑了。这孩子还真是不乖啊……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不去追?”早在我被咬发出悲鸣的时候,白素贞便走到我身旁拉着我的手,细细的为我处理着伤口,看着牧枭奔出去,她才不确定的问我,她的语气中带了些不安的成分在里面,拉着我手的那只柔荑也加重了力道。我冲她笑了笑道:“没事,她就是这样的小孩子心性,万事都要争个第一,她那脾气也是被我们宠坏了才这样的。”


  “你们……你们……是什么关系。”她犹豫了再三终究是将疑问说了出来。她这问题可让我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按理来说我们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可由于我太好说话了,她们没有一个把我当头看,说是青梅竹马却又有些不妥,现下看来牧枭可是比我小好多,说红颜知己吧,我怕被白素贞误会,说朋友吗……我刚刚跟她的那样的互动怎么都是有JQ啊……到底该怎么说呢。


  白素贞许是被我这样犹豫不决的态度惹到了,重重的把我的手甩掉,轻轻的哼了一声,走了出去,我忙追上去赔不是,许久她才转过身来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却一个字也不说,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我有些心虚的后背冷汗直出,许是被她瞧怕了,我只觉脑子一热将手搭在她的双肩上,微低□子,与她平时,声音有些沙哑的道:“给我点时间,现在我不方便告诉你,等到时机了我便全部告诉你,不再对你有所隐瞒,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说了这种话,是不是脑子被门缝夹了。唉,都那么说了,我想我真应该理清一下我的情绪了,对于白素贞我到底是怎样一种心境,患得患失的。


  “恩。”她有些害羞的点了点头,接着便扑进了我的怀里。我也不再矜持的慢慢环住了她。顿时有种幽香满怀的感觉,居然有种这样也挺好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平时偷得半日闲。

读书什么的果然不适合我,还真是讨厌啊。忙的要死,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抽出时间码字……码了便扔了上来。十点要熄灯了,还是早点睡吧……我的一生就是在睡中渡过的

  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对白素贞是许诺要静下来好好想想,但我一见到她的身影便躲起来,晚上也是趁着她睡着了,才偷偷摸摸的摸进房里,躺在她身旁小眯一会儿,早上天刚露出一丝白光,我便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我不知道她是否知道我出现过,因为这几天下来,我实在是没什么精力了,幸好药铺的生意还是那么的冷清,我便找了个借口逃了出去,随便找了棵树,爬了上去,躺在树杈中间,随手施了个结界,美美的睡了起来。


  我很少做梦,今天不知怎么的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一穿白衣的小女孩紧紧的跟在我身后,而且却半开玩笑的对她说:“若有一天我为帝,必立你为后,你,敢不敢。”


  那名女童头微扬,浅浅一笑戏谑的道:“有何不敢。”


  这一幕,不知为何,让我留下了泪。那样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她是谁……年少的我根本没有一位这样的玩伴。


  “懒猪,终于醒了啊!”一声嗔怪声将我从悲伤中拉出来。


  “牧牧,你怎么来了?”对于牧枭能找到我,我还是挺诧异的。


  她不着痕迹的瞥了我一眼,云淡风轻的说着:“你这人没别的毛病,就有一个大毛病,便是对身边的人没什么防备,往往受伤的总是你,清姐姐的时候也是这样。”


 听着她说着那位我爱到骨子里去的人儿的名字时,我顿时捏紧了拳头,愤怒不不甘充斥着全身的血液。低了低头,压抑着声音道:“别说了……牧枭!”
  只听她叹了口气,不再用咄咄逼人的语气一本正经的道:“帝下让我跟你说,人间妖孽横行,你闲着的时候就帮忙收妖吧。”
  我完全没放在心上,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我已知晓。她朝我欠了福,转身离开之际用开玩笑般的口气漫不经心的对我说:“帝下还说,他等着抱孙子,让你多多努力,实在不行,他派玄武多送点春齤。药给你。”
  被她说着这话我差点咬到舌头,那老家伙能不能不要那么为老不尊啊,要生她自己生去!果然是人到中年如狼似虎的。
  不理会牧枭施展御风术跑开,也不理会周边的人对我指指点点的说些什么,我低着个头按着记忆中回家的路走着。
  突然,有一只手搭在我肩上,我不禁吓了一跳,惊恐的转过身去,不期然间看到了法海阴沉着脸,我冷笑了一下,用了点内劲拍开了她那只手,冷冷的开口:“不知,禅师所谓何事?”
  “你到底是谁。”她将手中的法杖紧紧的握住,警惕的看着我。
  我惨淡一笑,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不,放开我,放开我!”一阵阵疾呼声使得我将目光从法海身上移开,转眼看着那发出求救声的人。那是一个小女孩,被一大汉拉扯着,她在反抗着,可是她的反抗却没起多大作用,对于这一切我只是冷眼旁观着,世上所有的一切事物都有其特有的规律,生,老,病,死这些都是上天早就注定了的,强求不得。
  正如耶和华曾经告诉过我: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物都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栽种有时,拔出所栽种的,也有时。杀戮有时,医治有时。拆毁有时,建造有时。哭有时,笑有时。哀恸有时,跳舞有时。抛掷石头有时,堆聚石头有时。怀抱有时,不怀抱有时。寻找有时,失落有时。保守有时,舍弃有时。撕裂有时,缝补有时。静默有时,言语有时。喜爱有时,恨恶有时。争战有时,和好有时。
  淡笑着摇了摇头,准备离去,转身却发现白素贞站在我身后目光灼灼的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我差点忘了在白素贞眼里,许仙是个善良爱打抱不平的人。然,刚才我本以为她不在,并未有所假装。说真的对于许仙这个角色我开始有些装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我会人格分裂的。很想对白素贞摊牌,但她不是我什么人,我认为没必要对她全说。现在她又整出一个未婚夫,我看着她,不发一言,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最终还是吐出了官人两字。
  我还真有点不稀罕她那官人两字了,在我不知道的时间不知道的地点她可能对别人说着官人。真不知道妖是否也有贞操。哼。
  “不,不要!”那个女孩还在与人拉扯着。这一幕不知为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不要!放开我,别碰我!”依稀有一白衣少女在那挣扎着。不,上前去,救她。心底有一声音模模糊糊的告诉。手不自觉的拍上前方背影的肩上,不为别的只是想救出那个模糊的白衣少女。可不知怎么的,等眩晕感过去后,我居然拍在了那位欺负着那位落魄女孩的恶霸的肩上,我擦!坑爹啊。我呵呵呵的笑着,打着哈哈,妄想将他的注意力转移,没想到我连误会两字都没说出口,对方便一拳揍在我脸上,被打的瞬间我只想到一句话,你妹的,毁容了我找谁包齤养啊。
  “官人!”她是如此的紧张,唤我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也许是怕我死了,她没法成仙了吧。
  眼见着快要倒地了,我不求别的只求不要脸着地。
  我擦,还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了,不知谁的手抵着我的背,将我翻了个个,我齤日,那块石头那么大,而且还有棱角,摔上去,不破相才怪!
  MD,起来后不弄死他,我便不姓姬!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那句差点就说出自己的姓了……说惯了,唉

17号上海,18号苏州,19号杭州,20号回校,之后要忙几万字的实习报告。

最近很忙啊,昨天忙完了论文跟导游词,唉,答应小羽要更的,抽出点时间更了,之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了,室友又老趁我起来洗头或者洗衣服的空当,霸占我电脑,我洗好东西了,对方也不挪屁齤股,能用电脑的时间就减少了,又不能让室友看见我写的东西,总是小心翼翼的。但是我能保证保证完结这个,再把以前的坑填了,新坑什么的先存着,到一定的量了再开。恩…

  当我死心的闭上眼睛,可疼痛与坚硬的触觉并没如预料中一样达到,反而鼻翼间传来了淡淡的清香,犹豫了片刻还是睁开了眼,眼前那块有棱角的石头离我的额头约一厘米,我瞪着眼睛看着它,身体有些不适合的向前倾着,目光微微往下瞟了一眼,一双素白的手横在我的腰间,抬头只见白素贞满脸害怕的看着我,我龇牙冲她笑了笑。腰间的双手上也用了些许力道将我整个拉起来,满脸忐忑的看着我道:“官人你没事吧?”说着说着柔荑摸着我的脸,她的手有些许颤抖,可能是怕了吧。

  我也舒了口气冲她摇了摇手道:“我没事。”说完怒目瞪着刚给我一拳的恶霸,从小到大打过我的人屈指可数,能伤我的人更是屈指可数,不知不觉中我将法力凝聚于双眼,万象,这是我一出生便会的法术,森罗万象指天地间纷纷罗列的各种各样的景象。形容包含的内容极为丰富。陶弘景曾在《茅山长沙馆碑》中说过:“夫万象森罗,不离两仪所育;百法纷凑,无越三教之境。”万象:宇宙间各种事物和现象。指天地间纷纷罗列的各种各样的景象。形容包含的内容极为丰富。与生俱来的能力,在此之前无人,在我之后亦无人,此术一发动,对方的命轮便能尽收眼前,同时更可篡改对方的命轮,包括生老病死。

  呵,真可笑,这样的人居然也能享受荣华富贵并且能活至老死。哼,内心讥笑了一下阎王的处事方式,那家伙享受了那么多年的安逸生活也该让位了。金色的命轮在万象的运转下,渐渐变成黑色,今晚便是他的死期,我不想惹太多麻烦。在人间总是要收敛点的,就算我现下法力未完全恢复,但是运行万象对我来说确是一点也不费力,除了它的副作用,在法力未全的状态下,运行万象之后,几天内相当于失明。现下我的眼前已一片模糊,五感剥夺时比这痛苦好几倍,我现在想着的便是怎样才能让白素贞不起疑心,万象的施展是不会出现法术波动的痕迹的。趁着还有些模糊的影像,走到那名少女的身前,从怀中摸出些银子塞到她手里道:“姑娘你用这钱葬了你父亲吧。”拍了拍她的肩,指了指她身后的尸体。

  我知道那个恶霸现在没有一点儿力气了,我也不想纠缠在这方面,与白素贞也只是擦肩而过,不理会她焦急的叫喊声,以及法海阻止她的声音。我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必须得趁着还能看清的时候赶回去,}

教主攻,影卫护法受,强强,1V1,轻松基本无虐HE

开头有些慢,不过会越来越精彩的

顾炎:“其实,我是重生的。”

顾炎:“我真是重生的。”

噬影:“其实是我,不是你?!”

不管了,夫夫本一体,谁谁都一样,扛走,仍床上……

正版文案:戮天教教主众叛亲离最后身陨,一睁眼重生回到了五年前,和自家忠心耿耿的影卫共同携手出任务、进古墓、打怪兽,没事查查前世的阴谋、抓抓奸细、清清敌人,最后把小影卫吃掉的故事。谁知自以为占了大便宜的某教主发现原来从一开始,他的重生就是一场骗局……

其实就是一个腹黑傲娇温柔攻和一个忠犬内藏玄机受的故事。

我这一生只做了这一次豪赌,赢了,得偿所愿,最差不过回到原点,输了倾尽所有,重走一回罢


百联集团旗下全业态资源,以百联到家,全球购,精品闪购等场景,让品质生活触手可及.

疲惫席卷了顾炎的周身,他皱了皱眉头,连手指也懒得抬起,“噬影。”口中微不可查地轻喃一声,干涩的嗓音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却惹来身边窸窸窣窣的声响。
  昏昏沉沉之中,顾炎警觉心生起,倏地睁开双眼,下意识地双掌猛拍身下的床板,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后缩到墙边,保持了防备的姿态。
  待看清眼前之人,顾炎惊喜之间身体不由地一松,双手再也支撑不住,砰的一声瘫软在床上。顾炎苦笑一声,再也顾不得其他,缓缓运起功法,浑厚的内力重新在丹田之中流转,他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内力还在,第八层,果然如此。
  “主上!”看到顾炎瘫倒在床上,跪在床下的黑衣人惊呼一声,又看到顾炎闭目入定,这才松了一口气,眼睛却紧紧地盯着顾炎,生怕出现丝毫差错。
  直到顾炎慢慢睁开双眼,他才飞速地地垂下头去,恍惚之间,顾炎似乎看到了那人眉宇间的半分迷茫。
  “抬起头来。”顾炎出声说道,他要好好看看他的影卫,这个一直隐匿在黑暗之中,被自己几乎忽略到的人。
  眼前的黑衣人面容姣好,多年隐藏在黑暗之中让他的面色也呈现出不健康的白色,坚毅的眼神,灿若星辰的双眸,对自己向来毕恭毕敬,不敢逾越半分。
  就是这么一个人,在前世自己武功被废之时,背着他在山林中逃了三天三夜,直到后来力竭而亡,自己也被他人所杀。
  “主上,噬影从来只是主上的噬影,不会背叛,哪怕被放弃,也是主上的噬影,只因……”这人最后的话语似乎还在他的耳边飘荡,只因什么呢,自己怕是永远也不会知晓了。前一刻,他在自己怀中死去,这一刻他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让他细细看清这人明明分开不久却几乎忘却的眉眼,甚好,甚好。
  是了,前世,顾炎垂下头去嗤笑一声,从醒来的那一刻他已然惊觉自己又回到了五年前,这时他还没有被背叛,也还没有饮恨而终,眼前这人更没有因为护着早已一无所有的自己力竭而亡。命运给他开了个玩笑,但来日方长,他还有机会不是吗?
  再次抬起头来复杂地看着下方的黑色身影,顾炎眼中包含着他也未曾发觉的信任,当全天下都背叛了你时,如果有那么一个人全心全意地为你付出、护你周全,恐怕哪怕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会无动于衷。
  “属下护主不利,致使主上中计受辱,愿请一死。”黑衣人看着顾炎晦暗不明的眼,伏身下去,姿态谦恭却不卑微。
  影卫的守则之一,为主上之命是从,违逆者死;影卫守则之二,护主不利者死。噬影心中默念这两条被他刻在心里十几年的话,他已经破坏了一条规则,至少让他的死的对得起影卫这两个字。但愿,他的主上还能在他死后记得有这么一个他吧,哪怕只有一时半刻也好呢。想到这里,他目光柔和地看了一眼腰间的宝刀,老伙计,就让你送我上路吧,自己自然不能污了主上的手,他已经是个不合格的影卫了。
  “主上保重,噬影这便去了。”噬影说罢叩了一个响头,便要拔出腰间的宝刀。
  “抹脖子很好玩吗?”千钧一发之际,顾炎随手扯下了腰上一物打了过去,哗啦一声,一枚龙凤玉佩零零散散地碎了一地。完了,未婚妻摔没了,顾炎心虚地在心中朝着已逝的教主与教主夫人拜了拜。把目光从摔在地上的玉佩与宝刀身上移开,顾炎怒气冲冲地瞪了噬影一眼,这人怎么就这般一板一眼的,自己抹了脖子一了百了,剩下自己对着一屋子的尸体有意思吗?
  压住心中的怒气,看着怔愣在地一瞬不瞬看着玉佩碎片的噬影,顾炎还是有些不忍心地说道:“起来吧。”
  噬影闻言,看向顾炎的眼中夹杂着愧疚与不安,他自然知道这玉佩的含义,这下,当真是万死难偿了。
  顾炎心想看到噬影这般模样,嘴角竟带上了微不可查的笑意,既然这枚玉佩因为噬影而碎,那么便让他赔给自己一个未婚妻吧。此时的顾炎却不知晓,这仅仅是一瞬间的想法竟然在将来会一语成谶。
  顾炎低头看了看身上整洁干净的衣服,明白是这人进行了清理,心中一暖,言语中竟带上了不易觉察的温柔:“可曾上药?”
  噬影听得主子如此询问,愣了一愣,微微抬头,睁大双眼,对上顾炎那似笑非笑的眸子,他立即又垂下头去:“未曾。”
  顾炎回味了一下刚刚噬影的怔愣模样,几乎要笑出声来,前世被背叛的恼怒以及自己临死时的不甘仿佛在这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至少今生还有这么一个人陪伴在侧,却也不错。
  “身体可有不适?”
  “这玉佩你打算怎么赔?”
  前世自己一意孤行,信不得他人,最终被毒医戏耍中了化功散与烈性的绮罗春,为了解毒,只得
  毒医已被自己所杀,这人也不过是受到了自己的迁怒,让他回教后去刑堂领刑,几乎去了他半条命。说实话,那时他当真是想要了这人的性命的,但看到当时这人认命而又忠诚的模样,想着他死了也有些可惜,便只对他做了重罚。一天一夜的重刑过后,这人只剩了一口气强撑着,最后连命魂堂堂主几乎也觉得这人活不得了,便在自己的默许下任由他自生自灭。
  那时他想若是这人死了也好,那样的屈辱在这世间便也只有他自己一人知晓了。但这人却依旧在三天之后拖着残躯去执行了一次任务,并成功完成归来,那时他的确对他刮目相看,但终究生了隔阂。他本来就不轻易信任他人,何况当时这人眼见亲历了他屈辱的姿态,后来他免了他贴身影卫的身份,只让他挂了个护法之名接些杀手的任务,但派给他的任务无一不是要用命去搏的,这人屡屡险象环生,直到后来因为自己而死。
  前世这时他只觉得与另一男子欢好让他受到了平生最大的侮辱。却不曾想过,眼前这样一个骄傲的男子被另一男子压在身下又该是怎样的屈辱。若自己不是他的主上,是否就这样会被他一剑杀了,毕竟,他不是个弱者,而是噬影,戮天教的左护法,他的影卫——噬影。所幸,他与他之间还有这一层关系联系着。
  身上的伤能治愈却也留下了一辈子疤痕,那心上的伤呢?那么噬影,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想到这里,顾炎望向还在一旁静立的噬影,默了一默。
  “过来。”顾炎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看着那人眼中些许的释然,心中顿时一恼。这呆子,不会以为这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吧,顾炎没好气把手中的瓷瓶向他一抛;“今日服下一粒。”
  噬影从瓶中倒出一粒药丸没有任何犹豫地放入口中,只觉唇齿间一阵清凉,药丸入腹后胸口一暖,内力瞬间恢复了不少。噬影愕然地抬头看向顾炎,这般珍贵的疗伤圣药就这样给了他,在主上那般屈辱地与自己欢好之后,不仅轻易地放过了他,还赐给他良药帮他恢复,噬影的眼中隐隐有些许酸胀。
  看着噬影愕然的模样,顾炎羞怒更甚,原以为这人难以看透,也不知怎的看到他那释然而后又愕然的目光竟瞬间知晓了他的心思,这呆子,在他眼中他难道就这般无情嗜杀,这般不值得相信吗?
  噬影看了看手中的白色瓷瓶,双手恭敬地递到顾炎面前,这般圣药断断不能浪费在他身上的,只这一粒也足够他回味一生了。
  顾炎怕自己忍不住发火,平复了一下心中的烦躁,刚觉得他听话来着,怎么又违背了自己的命令:“这是赏你的,我体内毒素已清,内力在我运功过后已然恢复了五成,你体内此时怕是有部分余毒未清,身体难免也……咳……,一日一服,连续三天。”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淡绿色瓷瓶,直直塞到噬影手上,“这是碧玉膏,涂抹于伤处,可消肿止疼,你该知晓如何使用。”说到这里,顾炎双耳微红,面上也有些发热,看到噬影恭敬地垂目,未曾注意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心中定了定。
  听到顾炎这般说法,噬影冷硬的双眸有一片柔和化了开来,长时间因不见阳光而略显苍白的面上也浮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意,让顾炎看了一阵恍惚。
  “可这药太过珍贵,噬影受之有愧。”噬影拿着药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道。
  “又不是什么稀奇之物,让兰芷再配就是。”提到兰芷,顾炎有一瞬间的怔忡,还好未铸成大错,兰芷还在,魂杀也没有背叛,有些事,是该查上一查了。
  噬影心中苦笑,主上以为这药是大白菜,说有就有吗?就算是兰芷怕也需要一年的时间收集到所有的药材配成这一瓶的碧玉膏,况且那一瓶丹药的珍贵程度怕也同这碧玉膏一般不分伯仲。
  想到正事,顾炎心中一肃,看噬影的内力也差不多恢复了几成,正色到:“毒医虽死,但这里终究不是安全之地,噬影,我们回教。”
  肃杀的秋风吹落一树的枯黄,有些事在不经意之间就发生了改变,四季照常运转,但历史的车轮却缓缓驶上了另一条道路,未来是好是坏谁也不能说清,但时光从来也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停下脚步。顾炎抓住一片枯黄的落叶握于掌心,既然不能停息,便牢牢把握这场难得的重生,未来在我之手,我会好好把握,我不信命,也不信天,命挡逆命,天阻戮天。落叶化成了细细的粉末洒落于地面,风卷起,不见丝毫痕迹残存,噬影也不做任何留恋,运起轻功,紧紧地追上前方那抹白色的身影。



第二章 重见故人 ...
  顾炎与噬影到达擎天峰之时已近黄昏,雨雾朦朦,笼罩着擎天峰峰头,让顾炎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雨露夹杂着淡淡的泥土与青草香,令他清醒了许多。终于,又回来了,口中微微轻吐,把心中的复杂压了下去。一场秋雨让黄昏的寒意更浓,连秋日的衣衫也略显得单薄了些,所幸有内力护身,他们倒也不觉得什么,一路无话,转眼便快要到达峰顶。
  峰顶眼看已近,噬影忽的察觉到前方有人,保持些许警惕,顾炎自是不用说,但毕竟已经接近戮天教,倒也没有太过防范。
  细细看去,烟雨朦胧中,一把浅黄色油纸伞映入二人双目,那执伞之人身着天青色素裙,手中斜挎着一个竹篮,分明是一个妙龄少女,不需要任何花饰点缀,她便就是那一株素菏,在清流浅溪中亭亭玉立。彼之佳人,清浅若菏,淡然素雅,安然静好。
  顾炎微怔,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四年之前,就是这个静好淡雅的女子,胸口化开了一抹血色,仿佛一株荷花的开落,从青菏变成红菏,代价是一条性命。那时,因为她的死,他是极为愧疚的,却不想最终自己身陨,却也是因为她的死,因果循环,让人难以捉摸。彼时,他与她隔了一场生死,如今,他与她隔了一个前世。顾炎回过神来,抬步上前,一旁的噬影看到主上的神色,若有所思,也跟了上去。快接近那人之时,那人似乎惊觉身后有人,转过身来,待看到顾炎和噬影二人,紧绷的身躯才放松下来。
  “教主!”淡雅的声音夹杂着丝丝惊喜,若风一般拂过顾炎与噬影的耳侧,再寻时,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顾炎上前,免去了她的叩拜,熟悉的草药香味飘过鼻尖,在烟雨中显得越发清淡醉人。细细看这人的眉眼,并不过分美艳,却是恰到好处,每一分都极为自然,五官并不十分精致,但在她的面上却好似构成了一幅泼墨山水,多一分偏妍,少一分则淡。这女子正是兰芷,戮天教命魂堂堂主,主管教中医药以及其它事物,虽有武功傍身,但因为主修医毒,在武艺方面自是比不上顾炎与噬影二人,因此直到他二人近身她才有所察觉。对于此事,兰芷倒不觉得什么,毕竟戮天教之中顾炎与教主的功力最为强劲,寻常人又怎会比得。
  “你缘何在此处?”顾炎虽是这样问着,但早已看到兰芷的药篮,知道她是出来采草药,秋雨天寒,何不待天晴再行采摘。
  兰芷微微一笑,指了指竹篮,“这碧叶海棠只在入秋下雨时盛开,最是难得,却是碧玉膏的一味主药,我今日早早出来,一直到现在才算采撷完毕。古人曾说,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到我这里也是同样,只不过目的不同罢了。”说罢顿了一顿,接着道,“不知教主的碧玉膏可曾用完,如今这药材都已经集齐,可以再次调制了。”噬影看了看竹篮之中静静躺着的红绿相间的花草,耳根红了一红,顾炎也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倒是兰芷,看着二人这般,一头雾水,索性也不再细问了。
  “教主归来便好,所行之事可还顺利?”既然已经快到峰顶,二人索性不再运转内力,同兰芷一起慢慢步行上山,此时雨恰巧初停,兰芷也收起了那把竹骨油纸伞,斜放在篮中。
  “这事归教再说,教中诸事如何?”顾炎并不想多说,对于此事他还需细细斟酌,前世因为恼怒,并没有注意太多细节,现在细细想来,似乎前世从这时直到他被背叛而亡那一刻,发生的所有的事都被一条条线牵着,直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一张巨网。
  “教主不在教中,魂杀又去了教外办事,只剩下司过、影七与我三人主事,小七那性子教主也是知晓,我们都盼着教主回来主持大局呢。”兰芷淡淡一笑,脚踩在青石阶上,裙摆微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却未着半分泥泞。听到魂杀二字,顾炎胸口一滞,面上却不露半分。一行三人闲聊之中不知不觉便到达了峰顶,一路之上又遇到了不少巡山的教众尚且不提,直到转过一个山口,忽的眼前景色一变,让人不由生出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只见两块巨石伫立在前,一左一右,形成一道天然屏障,左边一石上书戮天教,笔锋苍劲有力,雄浑浩渺,让人看后热血沸腾,恨不能戮天屠地;右边一石又书生死门三字,邪气凛人,幽深冷远,让初看的人毛骨悚然,犹如经历了生死大关,正所谓生死门中断生死,戮天教内同戮天。二石之上的六个大字皆是出自一人之手,乃是戮天教的开山教主所书,只凭内力,入石三分,可见他的武功造诣已然登峰造极。而两方大石上给人以不同感受的文字,又可知这开山教主无论是书法还是对于世事的理解也是有一定境界。
  连顾炎也不得不承认,纵使前世巅峰状态的自己,也比不过这位传说中闻名天下的开山教主,功法十重,顾炎握了握拳,这一世,他必会到达那种境界,纵然有万分艰险也在所不惜。刚要举步前行,忽地想到了此时身后那人,虽不知这时那人面上是什么表情,想到他在身后便已感到心安。
顾炎压下心中的那份烦躁与热切,才知是那几个大字令他乱了心性,运转功法慢慢驱散那分欲念,凡事不可强求,若成功,他要护他一生,若失败,或许也没什么吧,想到这里,顾炎目光一片清明,或许前世,是他过于偏执了,路上还有诸多风景,不是吗?高处不胜寒,只希望不管到了什么时候,身后这个男子都能在他身侧,同他并肩天下。
三人步入戮天教前堂时,便看到右护法影七正耷拉着脑袋在堂中一侧的紫檀木椅上闲坐,甚是无聊。
  “我们在外忙碌拼命,想不到小七在这里躲得清闲。”顾炎半开玩笑地说着,却也知是自己被人激将,一意孤行、单枪匹马地离教,连影七也未曾告知,若不是噬影时刻守在他的身边,察觉到他的异样而紧紧跟随,怕是自己早已身陨在化功散与绮罗春之下了。不经意地瞥了眼噬影,只见他竟是眉眼半弯,为冷硬的表情增添了一分别样的色彩,煞是动人心魄,这样一看,顾炎竟是看呆了,所幸只是一瞬,未曾让人发觉,他不动声色地别开了眼,定了定心神。
  影七看到顾炎,眼前顿时一亮,苦涩的眉头舒展开来,“教主,小七好想你。”说着蹿到了顾炎面前,自是不敢真正上去抱住顾炎,他知晓教中之人甚至教主对他有很多忍让甚至说是宠溺,但却也不会真正去冒犯这个高高在上的人。“教主就这样将小七丢下,竟还怪起小七来。”说着拉起自己的袖口抹抹本就不存在泪痕的双眼,假作哭泣,双眸亮却晶晶地闪着。顾炎看的一阵头疼,揉了揉太阳穴,这性子,怕是几辈子也变不了了。
  待看到顾炎身后的噬影,影七顿时更是惊喜不已,“呀,影哥哥也回来了!”说着飞扑过去,竟是要给噬影一个大大的拥抱。顾炎看到影七的动作,眉头微微一皱,却也未说些什么,只见身旁的噬影身形一动,闪到一旁,让影七扑了个空,顾炎这才松开了眉头,眼中带着莫名的笑意。影七抓了抓脑袋,讪讪地笑了笑,退立到一旁,看得兰芷也不由捂唇一笑。
从刑堂赶来的司过步入前堂时便看到眼前这般情景,丹凤眼微微一挑,走到影七身边,手指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半开玩笑地说道:“你这欢脱的性子终究是要改一改,知道的明白戮天教是个江湖教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了坊市。”
  影七揉了揉微微发疼的额头,怒气冲冲地看向司过,可恶的司过,就喜欢跟自己做对,自己可是从来没有得罪过他来着。
  司过却是不再理会他,上前拜过了顾炎后,与其他人一同入座。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端了旁边的青瓷茶碗,慢慢抿了几口茶水,玄色的衣衫映得他越发的邪魅不已,而后慵懒地斜倚着紫檀木椅,丹凤眼闪出邪肆的微光。小七从他入座之时就一直瞪着他,看到他这般模样,不得不在心中暗暗赞叹一声妖孽,再漂亮又怎么样,还不是个男子,哼,看你以后怎么找个比你还美的老婆。从刑堂携卷过来的血腥气息令小七脸色黑了黑,不由得揉了揉被这气味折磨的难受的鼻子,这人难道不知道换件衣服再过来吗?!
  顾炎看了看下首的众人,地魂堂堂主司过,命魂堂堂主兰芷,以及他的左右护法兼影卫噬影与影七,除了天魂堂堂主魂杀都已到齐。恍然间他又似乎回到了前世那段时光,与这些人一起共同努力,只为让戮天教发扬光大,不理会种种的阴谋诡计,肆意妄为地去拼杀搏命,当初年少正当时,鲜衣怒马任风流,是何等的恣意潇洒,究竟从什么时候才开始改变了呢?顾炎轻叹一声,慢慢展开了正题,未曾觉察噬影在他叹息之时,抬头望了望他,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第三章 隐秘之事 ...

 “这次我离教之后,教中可有什么异常?”顾炎望向兰芷,出声询问。

  “我所司之事较为顺利,教众大都并未察觉教主离教,有些许怀疑的也被我压下了。”兰芷想了想,又开口道,“天魂堂也在近几日接了几个任务,有一个任务较为棘手,魂杀堂主亲自去了。只是算着时日已久,却不见动静,属下有些许担心,因此想请求教主再加派些人前去查探。”

  “以魂杀的身手与心计,当是无恙,且再等待几日,若还是没有消息,再派些高手前去,谨防其它损失。”顾炎闻言,淡淡道。前世魂杀便是这时接了一个杀人的任务,那所杀之人身居高位更是隐藏的极深,魂杀本因为那人的身边有高手相护便亲自上阵,却不曾想那人本身的武功也臻至化境,让他损失惨重,最后历经艰险才浑身浴血地回到教中,被兰芷保住了性命。哼,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为了报复魂杀才不去增援,前世虽也有自己的过错,导致了魂杀最终背叛,但毕竟事已发生,自己也因此身陨,他才不会以德报怨,况且魂杀那人命硬的很,也不是需要他去救的。此时的教主大人似乎忘记了,正是因为魂杀的伤重,在兰芷一个多月的悉心照顾下,才让那个心肠冷硬的男人陷入了兰芷温柔的爱情之中无法自拔,进而导致了他前世身陨。

  顾炎说完,也不顾兰芷担忧的神色,转而望向司过。

  司过看到教主的视线,正了下斜靠的身子禀报道:“只是来了几条杂鱼,想趁教主不在,窃取点机密。不过那些人都是江湖人豢养的死士,一经擒拿立即服毒自尽了,因而并未问出其它,已被我清理了。”

顾炎闻言,却是皱起了眉头,前世也是如此,当时他没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现在想想,自己离教本是隐秘之事,这些人前来探查,当是探听到了一些微末,那么这就值得考虑了。

  底下的影七见教主询问过司过,也眼巴巴地望向教主,似乎等着教主询问自己一些教中之事,见他并不理会自己,脑袋再次耷拉下去。

  “影七。”顾炎察觉到了影七的小动作,瞬间乐了。

  “在!”只见影七瞬间精神抖擞,支起耳朵,专心致志地等待教主的问询。

  “你有什么想要禀报的。”

  影七愣了一愣,这才发觉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要禀报的,绞尽脑汁想了一想,这才支支吾吾地说道:“呃……这个……教主不在的这段时间,小七有很好的练功,时刻努力跟随教主的脚步。”

  “还有,还有……小七也很好的吃饭,没有挑食。”说着还拽了拽自己的小脸,“教主你看,都胖了一圈。”

  “咳咳……”咳嗽声此起彼伏,顾炎也有些尴尬地扶了扶额。

  “噗……”司过一时没忍住,刚喝到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遭了影七一阵白眼。

  前世魂杀背叛,影七与司过在那时不知所终,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无从知晓,只希望他们并未背叛他吧,至少他们没有理由背叛他。

  之后顾炎吩咐了些教中事宜,敲定了些细节,便也不做其他吩咐了。

  至于他自己离教所为之事,他并未提到半分,这次离教的目的因为涉及逆天功十重,他本不想让任何人知晓,噬影的跟随是个意外,却也是自己的幸运。

  其他人看他并未多说他离教之后的去向,知晓教主既然秘密离教,想来也是有不愿他人知晓的隐秘之事,便也将好奇压下,不再问询相关的事情。 

  噬影一直跟着自己,自然没有什么需要禀报的事,想到这,顾炎不经意间看向了噬影。

  噬影看到顾炎看向自己,愣了一愣,觉察到他并未提过半分他二人经历之事,以他的智慧自是知道教主将此行视作隐秘,忽的忆起在鬼医之处听到的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那日他担心教主的安危,循着一些迹象,在半路赶上了教主,教主最终也认可了自己的跟随。随后他跟着教主进入了一处云雾缭绕的山脉,最终见到了隐居在山中的前任命魂堂堂主鬼医,随后教主入门与鬼医交谈,自己则在外守候。听得屋中教主的示警,他破门而入时却见到教主面色赤红、摇摇欲坠,而鬼医胸口则插着教主的佩剑含章,面容扭曲如同鬼怪。

  “逆天功十重的秘密,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哈哈哈……顾无情,你折磨了我半生,我便去地狱折磨你永世……”那时鬼医的话还依稀在耳边回荡,之后因为替教主解毒,不得已与教主欢好,自己虽承欢在教主身下,心中不仅没有屈辱之感还竟有些许欢喜之意,想到为教主尽忠,替教主解毒,哪怕因此而死也是值得。本已经等待教主醒来将自己毙于掌下,却不想教主并未怪罪自己,反而给自己疗毒的圣药,想到这里,噬影心中又是一暖。

  但现在忆起鬼医的话语,才想起这逆天功乃是戮天教教主的绝密功法,而顾无情又是教主的生父同时又是因走火入魔而死的前任教主,这其中大概有什么隐秘之事,怕是教主已经对他已有所猜忌了。若到了教主需要自己消失的时候,自己又当如何?尝过了温暖的滋味,若又被剥夺,对自己又是何其的残忍,若当真到了那时那地自己自当是心甘情愿,却只愿教主还记得曾经有一个名为噬影的影卫吧。

  “噬影,噬影。”顾炎看着噬影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变化,感觉奇怪又觉得有趣,喊了几声,才将噬影唤醒。

  待噬影回过神来,却看到教中众人已经快要散去,只有主上在身旁坐着,微笑地看着他。他心中顿时一惊,旋即跪下认错:“属下走神了,望主上恕罪。”却只觉得一阵大力将自己托起,制止了自己的跪拜。

顾炎并未说些什么,看着噬影苍白的面色,以为是余毒未清的缘故,叫住了已经快要走到门口的兰芷:“兰芷,你留下来为噬影把把脉。”

  兰芷点头,上前为噬影把脉,雪白的柔荑抚上噬影的手腕时,噬影的手腕颤了一颤,身躯也是下意识地紧绷。武者的脉门,本就不能轻易给别人碰触,哪怕对方是兰芷这名医者。

  兰芷把着噬影的腕脉,眉头轻蹙,噬影所中之毒似乎是绮罗春,但却并非直接接触,莫非……想到这里,兰芷看向教主。

  顾炎也知晓她心中所想,正了正神色说道:“正如你所想,我中了绮罗春之毒,噬影替我解了毒。”说道这里,不知为何,他心中有一种没来由的喜悦,欢腾着似乎要迸出体外叫嚣。

  兰芷闻言,温雅含笑的面容碎裂开来,眼睛微微睁大,在噬影与顾炎身上来回逡巡,只看得噬影面红耳赤,而顾炎则是一本正经地看着兰芷。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兰芷轻咳一声,旋即说道:“那便是了,这正是绮罗春之毒的奇特所在,中毒之人若是解了则无恙,过毒之人却会受到损伤。左护法因为并非直接接触绮罗春,虽不是很深,却也受到了些许损害,所幸教主给左护法吃了回天玉露丸,因此这些余毒倒也无关紧要,只是这毒还是有些许伤身的,我再为左护法开些调理的药便是。”

  “噬影,不要多想,回去休息,近期的任务也不必出了,好好调理身体。”顾炎想着噬影体内的毒素全是因为自己,不由的有些愧疚。让他多休息些也好,这些年噬影替他奔波忙碌,也需要些时间好好清理下体内的毒素、治理下多年的暗伤了。

 “兰芷,噬影的身体就交给你了,好好地给他调理一下,不必计较用药,”想了一想又接着说道,“噬影的居所太过阴寒,你去选择一处较为暖和的地方,最好是离你的药阁较近之处,也方便为他调理。”顾炎只顾着给兰芷交待噬影的事,却未注意到噬影听到此话时异样的神色。

  兰芷点头应下,拉了拉在一旁有些失魂落魄的噬影,一起离开了前厅。

  出了前厅,拐过一个路口,兰芷突然止步不前,转身对身旁的噬影说道:“噬影,这种情况若按教主过去的性子,断不会如此轻饶,还令我为你诊治,可见教主是十分在意你的。”兰芷皱眉想了一想接着说道,“教中的规矩我不多说你也是知晓,你既然已经……已经……自是不能还担着过去的身份,你若是愿意,便去房中收拾下东西,我先将你安置在邀月阁,至于其它,待看看教主的意思。你若是不愿,我也不强求,是生是死便看你自己了。”

  噬影的声音略显沙哑地说道:“噬影明白,噬影愿意,但凭堂主安排。”

  兰芷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言语中有些同情之感:“那便随我来,我将那散功丸交予你,后阁之中禁有私藏内力者,你应是知晓。”

  噬影的面色苍白更甚,手掌也紧攒成了拳头,艰难地点了点头。

  “你余毒未清,内力也可压制一二,药先给你,不必立刻服用,只待身体调理好了再服便是。”而后兰芷看了看噬影的神色,摇了摇头并不多说什么,二人这便向着命魂堂行去。



第四章 一场乌龙 ...

许是下了雨的缘故,第二日阳光和煦,秋日特有的洁净气息让人连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顾炎伸了个懒腰,推开门去,才觉察到似乎少了些什么事物在身侧,他蹙眉一想,才忽的发觉从起床到现在也未曾察觉到噬影的气息。比起小七来,噬影向来都是跟在自己身侧,有时隐藏在暗处,有时在身旁跟随,除非以护法之职接些任务外,称得上是与自己如影随形。

  顾炎侧头想了想,才想起昨日交待给噬影让他休息之事,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索性执起含章练起剑来,几套剑法全部练习完毕,顾炎的气息也不见半分紊乱。将内力又稍微运行了几大周天,感觉距离九重天的壁障还有稍许距离,知晓这需要时日累积强求不得,便入室沐浴,换了件清爽的衣衫。

  最近教中事务较少,江湖中也没有什么大事,偷得浮生半日闲的顾炎便在教中悠闲地逛了起来,偶尔路上遇到些许教众,也都是诚惶诚恐地拜见他后各自忙别的事了,实在无趣的很。

  不知不觉中,顾炎来到一处堂口,抬头一看,才知自己是来到了噬影的居所。刚要抬步进去,却见一名小厮神色匆匆地从门中跑出来,就要撞在他的身上,顾炎反手一掌拍了过去,因为心情较好的缘故,他也只是使出了不到一成的内力,但对于那小厮来说,却也足够他修养好些时日了。那小厮凄厉地叫了一声,飞弹出去,直直倒向地面,但毕竟也是习武之人,加上顾炎下手也有些分寸,因此只是吐了一口鲜血并未昏迷过去。待那人看到顾炎的模样,顿时惨白了脸色。

  “教主饶命,教主饶命……”说着竟又吐出一口血来,但那人此也顾不得这些,不要命地将头向地上磕去,瞬间额头便见了血色。

顾炎看那被鲜血染红的地面,同情半分也无,杀意更甚,当下面色一冷,空气中弥漫着冰寒的气息:“你神色匆匆所谓何事,若有一句妄言,休怪我取你性命。”

  “是,是左护法大人刚刚移居去了邀月阁,却忘带了些许物件,因此我想着快些过去,好赶上护法大人,把这些东西给他捎上。”

  顾炎这才看到离自己不远处的地面躺着一个黑色布料的包裹,乃是刚才小厮倒地时抛出去的。

  “将地面擦拭干净。”噬影的居所,断不能被他人污浊半分。

  “你刚才说噬影去了哪里?”顾炎刚要离开,却回过神来再次确定一遍噬影的去处。

  那小厮一愣,瞬间答道:“邀月阁。”

  顾炎蹙了蹙眉头:“他去那里所为何事?”

  “是命魂堂堂主吩咐的,让左护法移居到那处,具体情况小的也不甚知晓。”小厮小心翼翼地答着,偷偷地观察着顾炎的神色。

  顾炎挑挑眉,楞了一下,在那小厮惊惧的目光中风也似地离开了噬影的居所。

  待顾炎衣角消失在门口的那一刻,那小厮当场瘫软下来,险些晕了过去。所幸捡了一条性命,想到教主刚才的神色,他当下又打了寒颤。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便要捡起一旁掉落的包裹,却见刚才包裹掉落之处半分东西也无,这才恍然想起好似刚才教主将那包裹捡了去,他便不再多想,颤颤巍巍地去拿东西清扫地面了。

  一路上,顾炎疑惑至极,难道是为了调养所以去了邀月阁吗?顾炎已经多时未去过邀月阁,因此几乎已经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处阁楼。恍然想起自己昨日的吩咐,他这才释然,邀月阁虽是历代教主妻妾居住之所,但自从他登上教主之位后,已经荒废了多年,那里距离医阁也是较近,确实是个很好的调养之所。顾炎心中暗暗赞赏,兰芷的心思果然是细腻,让噬影居住再好不过。

顾炎一路走来并未见到噬影,想是刚刚与那小厮的一番纠缠耽误了些时间,故而没有赶上噬影。来到邀月阁时,已有许多婢女小厮正在阁中打扫整理,未让他们通报,打听了噬影现在的住处,顾炎便紧接着去了后面的一处侧房。听得噬影在侧房时,顾炎有些许不快,毕竟主屋才是最好的居所,兰芷将噬影安排在侧房却是不对了。

  邀月阁乃是一处暖阁,是第一任教主为他的爱人所建,传闻那人是一名男子,故而阁内亭台楼宇的布置皆是按照当时那人的喜好,因此顾炎一路走来,没有看到那种脂粉味颇重的俗气装饰,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两侧盛开的秋菊,还有前方那隐约可见的竹林,一切都是清清爽爽,颇有雅士之风。兜兜转转,顾炎才到了邀月阁的一处侧房听竹轩。

  竹影摇曳,透过听竹轩的窗棂洒落在室内,映出一片斑驳。噬影还是那一袭黑衣,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却似乎不能将他温暖半分,他冷硬却姣好的面庞藏在阴影中,看不真切。噬影手心中拖着一颗黑色的药丸,安静的坐在听竹轩中的床上发呆,许是太过失神,有许是顾炎刻意地放轻了脚步,游人站在窗外好久他都未曾发觉。

  顾炎被他那清冷寂寂的身影惊了一惊,只觉得口中有些许苦意,胸口也是略有些发闷。顾不得其它,便推门进去,想打破这一室的寂寞气息,有那么一瞬,他似乎就想这般把噬影拢入怀中,用自己的气息将他温暖。

  顾炎推门而入,噬影闻得声响一惊,掌心的药丸就这般落到了地面,滚了几滚,恰巧落在了刚刚进入房中的顾炎脚下。还不等噬影回神去捡,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先他一步将那药丸捡起,对上他的双眼问道:“这是什么?”

  顾炎本以为是兰芷给噬影配置的调理用的药丸,只是不经意的一问,却听得噬影用他那充满磁性却略有些沙哑的声音答道:“禀主上,是……散功丸。”闻言,顾炎那本欲将药丸交还到噬影手心的手僵在了那里,眼睛闪过一寸犀利:“为何?”为何要拿散功丸?他虽不是医者,但却也知这药的厉害,对于他们这些江湖中人,武力乃是第一位的,若吃了这散功丸,内力尽失,光有空招式是断断不行的,何况以噬影的身手,若当真失了内力,损失该是何等的惨重。

“主上让兰芷堂主将属下安排到这里,难道不是……”噬影瞪大了双眼,眼中充满了迷惑与震惊。

  “不是什么?”顾炎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是明白兰芷与噬影都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他不过是吩咐兰芷给噬影安排个更适合调养的地方,兰芷却猜度错了他的意思,以为自己要了噬影的身子,便要将他收入内室成为自己妻妾侍人之类的存在。如今这个时候,虽是以女子为妻才是正统,但男风也同样盛行,况且江湖中人不拘小节,娶个男妻也是常见。但自己现在却断断是没有这种想法的,想到这里,顾炎心中一惊,现在没这种想法,那以后呢?难道自己真的对噬影有这种想法?若是,好像也是不错。

  噬影只觉心中充满了苦涩,神情也略显尴尬:“是噬影曲解了主上之意,请主上责罚。”

  “这不关你的事,是我未说清楚,才让你们曲解。”顾炎表面不动声色接着问道,“但是噬影,你苦练武功十余年,冬练三伏夏练三暑,难道便是因为我的一句话甘愿退居到内室闺阁,白白舍弃了这一身武艺吗?”

  噬影默了一默,才说到:“噬影跟随主上去鬼医之处,已然知晓了几分秘密,所以噬影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说罢噬影双膝跪地,静候顾炎的处置,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不会怨恨主上的决定。

  顾炎静默了片刻:“所以噬影才心甘情愿步入内阁。”

  “那噬影,你可会说出我的秘密,背叛于我?”

  “不会。噬影永远只是主上的噬影,不敢背叛,也不会背叛。”

  “那又何必遵从这似乎不可理喻的命令。”

  “若噬影威胁到了主上,噬影甘愿折断自己的双翼。”折断双翼,虽不能翱翔,但却还有机会跟随在主上身侧,而后献出自己的一切。

  顾炎转过身去,看着窗外被风吹的摇摆不定的竹林,口中喃喃:“傻瓜,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第五章 魂杀归来 ...

噬影不知主上心中的想法,顾炎却是在考虑他和噬影之间的事了。过去他不曾多想,自从重生醒来,他只想着要好好对待他这忠心耿耿的影卫,但如今发觉自己与他之间早已不单单是上司与下属之间的关系。不知不觉中,噬影越来越牵动他的心绪,他的性格、他的话语总是让自己有所触动,如今,自己对他当真产生了些许爱意吗?

  噬影的忠心他自然明白,但噬影对自己恐怕还无半分爱意可言。让他成为自己的侍人甚至男妻自然容易,但若他对自己仅有的只是忠心,那还不如保持现在的关系,至少无论对噬影还是对自己而言都是最好的,毕竟相爱是两个人的事,若只是自己剃头梯子一头热或是仅仅是因为自己心血来潮却是对双方都有坏处了。罢了,就让时间证明一切,若自己当真是对他有意,而噬影也可以接受于他,他自会好好把握这份难得的情谊,不让此生留下半分遗憾。

  噬影仍是留在了邀月阁,顾炎本意是让他搬入主屋进行调养,反正邀月阁已是闲置多年,到还不如让噬影有个更好的地方调养。噬影却是不肯,既然已经知晓教主并无将他收入内室的意思,他已然不合规矩再进这邀月阁主屋,噬影本也不愿留在这听竹轩,但顾炎坚持,他也只好听命了。

出了邀月阁,顾炎想了想还是向着命魂堂走去,有些事情却要去交待兰芷一二,莫要让她误会才好。

  到了命魂堂,知晓兰芷此时正在医阁之中,顾炎便径自去了医阁。刚走到门口,一股浓重的铁锈气息便扑面而来,顾炎眉头一皱推门而入,只见榻上躺着一名鲜血淋漓的人,从自己的角度看去辨不清面目,兰芷在一旁替他包扎清洗伤口,眼眶也是微红一片。

  但毕竟共事多年,顾炎又怎会分不清这人是谁,他只觉心口一阵绞痛,本以为自己经历了一世早已释然,却不想见到这人,还是止不住胸中的怒意与杀意,顿时,一阵不可忽略的冰冷杀意充斥了整个房间。

  “教主?”兰芷疑惑的声音响起,清雅温和、春风化雨般让这紧绷的氛围缓和下去。

  顾炎发觉自己的失态,立即控制住自己汹涌的杀意,深吸了口气,淡淡地问道:“怎么伤的如此严重,可有大碍?”虽是知道魂杀这次任务受伤极重,却不知他竟这般快地回到教中,让自己连个心理准备也没有。

  兰芷同样也松了一口气,刚才感受到教主滔天的杀意,让她惊惧不已,现在看到教主收起了杀意这才将心中的大石放下。大概是教主看到魂杀这般模样,气愤不已,才止不住杀意了吧,魂杀外出任务多次,每每成功,却不想这次非但未完成任务还受伤如此严重。

  “教主不必担心,我已经给魂杀堂主服用了保命的丹药,他身上的伤口看着凶险,却并不致命,想来几天以后便会大好,只是因为多日奔波的缘故这才昏睡了过去。”

兰芷,你究竟哪里看出来我是担心他了,顾炎嘴角微微抽搐,应了一声便在一旁找了把椅子坐下,兰芷则细细将魂杀的伤口包好又替他换了洁净的衣衫。室内一阵无言,连兰芷也略觉得有些尴尬,想到自己炉上还熬着草药需要控制好火候,才恳求地看向顾炎道:“教主,我去看一下炉上正熬着的草药,劳烦教主先照看一下魂杀。”

  顾炎点了点头算是应下,眼神却仍是一瞬不瞬地看着榻上的魂杀。

  兰芷有些担忧地看了看榻上的魂杀,又看了看教主,便起身离开了。

  看着兰芷走出房门,顾炎才将视线定格在榻上那名男子身上。那男子左额有道狰狞的疤痕,眉头皱起使眉心拧成两道竖线,浑身透着冰寒阴冷,哪怕是在昏睡中,也紧紧地握着那把嗜血的匕首。噬影是拒人千里的冷漠,而他则是从骨子里透着的嗜杀冷血,这人是天生的杀手,不会为外物所动,这种人没有弱点,但一旦有了弱点,则会为了那个弱点戮天屠地也在所不惜。这便是当初魂杀为何能够隐忍四年,最终将他一击必杀的缘故,顾炎已经深深体会到了。这份忍耐之力哪怕是现在的顾炎也是佩服的,整日对着自己的仇人俯首称臣还保持着一副忠诚的模样,当真是难为了他,顾炎嗤笑了一声,心中的杀意稍稍退却。

 顾炎眼神复杂地看着魂杀,他知道此时只要一掌,便可以将这人毙于掌下,从此再也没有了半分威胁,算是为自己也是为噬影报了仇,对自己的前世也有了交待。但他同样知道前世的一切因果皆是因为自己不甚将兰芷斩杀的缘故,眼前这人不过是个为了爱人报仇的可怜之人。

  罢了,收起了自己运转内力的手掌,顾炎叹息一声,前世自己虽然因为这人而死,但这人想来整日也饱受折磨,世界上最痛苦的从来不是死亡,而是与爱人生死相隔。今生,但愿他与兰芷有个好的结果,但若他依旧走上背叛自己的道路,那自己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不再留恋半分,顾炎走出了房门,没有回头再看一眼,因此错过了榻上之人睁开的双眸。

  回到房中的兰芷看到教主早已离开,苦笑着摇了摇头,果然让教主照看别人还是难为了教主。话说,教主来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来着,兰芷想了一想,却听见榻上之人咳嗽了几声,立刻顾不得其它,端着手中的药碗,将已经清醒的魂杀扶了起来喂药。

  出了命魂堂有一段距离,顾炎一拍脑袋,得,自己竟然忘了想要交待给兰芷的事。但他却也不想再折返回去了,想着再看一眼魂杀他就觉得闹心,如果看到兰芷与魂杀在一起郎情妾意更是闹心。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兰芷误会便误会吧。

  却不想自己最不想见的人在第二日便精神奕奕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让顾炎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兰芷给魂杀另开了小灶,喂了些什么灵丹妙药给他。

望着下方单膝跪地的冷硬男人,顾炎的眼角微微抽搐,心中暗道一声祸害遗千年。但昨日自己已然想清楚了,因此再次看到魂杀时除了心中有些郁结外,倒也是没有了杀他的意愿,既然决定了便不再后悔,自己终究不是个忸怩之人。同样是冷面之人,他家噬影为什么就那么听话让人放心呢,眼前仿佛闪过噬影的面庞,顾炎心中一片温柔,嘴角也不觉微翘起来。魂杀看到教主这般,只觉得全身生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果然,昨日还是自己想多了吧。

  看教主并没有开口的意愿,魂杀只得用他特有的冷冰冰的声音打破这一室寂静:“前几日属下奉命刺杀蚁楼楼主,却不想那楼主却是神秘莫测。”

  “哦,怎么说?”顾炎敲击扶手的手指顿了顿,细细听去。

  “若论武艺,那人确然是个高手,与属下只差一线,但他似乎是有些奇特的能力,让属下在刺杀他时失神片刻。”说罢魂杀也不再多说其它,但顾炎已然明白魂杀为何失手。真正的杀手行事,讲究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魂杀虽只是失神了片刻,但决定了局势便在这一刻之中倒向另一边,刺杀失败也就不可避免了。

  前世他只晓得那蚁楼楼主是个高手,却不想竟是这般奇特,当今江湖之上虽传言有能够迷魂之人,但那也只是对待一些意志不坚、武功不高的人才有效。魂杀的能力他心知肚明,而那人的武功也不如魂杀,却也让他失神片刻,这确实勾起了他的兴趣。

  前世这任务便是噬影去完成的,最后蚁楼也换了楼主,最终噬影虽说拖着重伤归教,却不知噬影是如何成功刺杀这蚁楼楼主的,如今嘛,他倒是想会一会这神秘的蚁楼楼主了。

  “属下未完成任务,愿领罚则。”未完成任务自是当罚,魂杀虽是有伤在身,却也不会刻意逃避刑责。

  “去刑堂找司过领罚吧。”倒不是他苛责魂杀,但无规矩不成方圆,魂杀未完成任务,领罚未可厚非,顾炎也不再多说,挥手让魂杀告退。

  待到魂杀离去,顾炎摸了摸下巴,或许和他家噬影一同出趟任务也是不错,正所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不对,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摇了摇头,把脑中那奇奇怪怪的想法隐去,顾炎很是自然地朝着邀月阁行去,他很想知道他家噬影,现在在做什么呢?


第六章 难忘一日 ...

顾炎轻车熟路地走进邀月阁,此时已是黄昏,晚霞烧红了半边天,夕阳的剪影藏在竹林深处,显得稀稀落落。一阵风起,竹林之中有一身影来回穿梭,一袭黑色的衣衫,在青竹与夕阳的映衬下,裹上神秘的色彩。

  那人在林中时而穿梭回旋,时而飞身纵起,刀影过处,无不留下几片断口平滑的竹叶。 就在这一瞬,顾炎脑中似有所悟,以掌为刃,劈下一旁的一株竹子,折成二尺长短,步子无半分停滞,身形飞速向那人射了去。

  察觉一旁有掌风袭来,噬影心下一惊,却也做好了最佳的调整。看清眼前偷袭之人的面貌,知晓是教主乘兴与他比试,心下更是谨慎万分,一招一式都尽力保持了自己的最佳状态。顾炎练起功来,不辨对手是谁,招招致命,式式都对准噬影的要害。噬影虽不惧生死,却也被教主这致命的招式惊出了一身冷汗,却也不敢大意半分,见招拆招,见式化式。

  在与噬影交手的那一刻,顾炎眸中亮光一闪,口中轻吟道:“青竹斑驳影无声,穿林打叶斩清风,弯弓折枝射日月,天地与我共争锋。”一首诗毕,竹尖离噬影的喉咙只剩半寸,惊险万分。顾炎目光愉悦,气息也很是平稳,收起那根临时折成的竹剑,随手便抛到一边。

  噬影眼中布满惊喜敬重之色,顾不得被汗水浸湿的衣衫,收刀抱拳:“恭贺主上武功再进一步。”

  “哦?不知是我的武功更为精进了,还是噬影你在这邀月阁中修养日长疏忽了武艺呢?”顾炎本是开个玩笑,却不想噬影猛地双膝跪下,只听彭的一声,脚下的尘土也四散开来,让他额上的青筋不由地跳了一跳,这呆子,都不知道疼吗。

  “噬影虽然休息日久,却不敢有半分松懈之心,望主上明察”噬影的声色虽然还是那般冷硬,但顾炎似乎听到了其中惶恐羞愤的意味。

连玩笑也开不得,顾炎无趣地撇了撇嘴,却也不敢再取笑噬影了,就怕这呆子再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来。看了看周围四散的竹叶断枝,顾炎眼角一抽,看来这竹林又要新种了,否则噬影在这住的日子久了,还不得将它们夷成了平地。或许,他该考虑将这里直接夷平成练武场也是不错,顾炎考虑了下这一方案的可行性,旋即又自己否决了,算了,还是觉得竹林之中练武的噬影更为潇洒些,大不了时时新种些竹子便是。

  轻咳了一声,顾炎收起环视四周的目光问道:“在此处住的可还习惯?”

  噬影:“多谢主上关心,噬影在这里住的很好。”

  那就一直住着吧,住着吧,什么时候住到主屋就更好了,顾炎心中欢腾起来。唔,怎么才能说服噬影去住主屋呢,顾炎摸了摸下巴。

  一阵寒风袭来,竹叶簌簌飞落,刚热身完毕的顾炎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细想了片刻,觉得似乎在属下面前喊冷或是嚷着进屋有些失了面子,便盯着噬影那清亮的眸子说道:“秋日天凉,多加些衣服。”

  噬影:“多谢主上关心。”

  顾炎:“刚练功完毕,被风吹了容易伤风。”

  噬影:“谢主上关心。”

  顾炎与噬影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噬影才略有所悟,将顾炎请进屋去。走进屋内的顾炎拍了拍一身寒意,虽然习武之人不惧风寒,但既然有暖和的地方,谁也不想暴露在寒风中冻着不是。

  顾炎看着噬影给他倒了一杯仅有几根茶叶浮动的冰冷茶水,浅浅抿了一口,觉得胃中一片冰凉,便又将茶杯放下,还往一边推了推:“近来有一任务我想交予你完成。”

噬影以为教主要他添水,看了眼只动了半分的茶水,提壶又满上半分,推到了顾炎面前:“但凭主上吩咐。”

  顾炎看着茶水想了一想,觉得还是不要冒着肚子疼的危险,不动声色地将茶杯往一旁又挪了一挪,对上噬影的眸子认真道:“要取一人性命。

  噬影因支着耳朵细听,便未曾顾及到茶水:“何人?”

  听闻此人,噬影的脸色有些发白,室内光线不强,顾炎并没有注意的到。主上果然是已经打算将他放弃了吗?蚁楼楼主,噬影自是知晓的,昨日魂杀浴血归来,他已经从兰芷堂主那里听得,自己的刺杀功夫并不及魂杀,此去怕是凶多吉少。想到这几日主上对自己的照顾,噬影压下心中的伤感,已经很不错了不是吗,自己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呢?噬影垂下眼帘遮上了那一分脆弱,手指僵硬地执起旁边的一杯茶水,毫无意识地一口饮尽。

  顾炎眼睁睁地看着噬影刚刚给他倒的茶水被噬影自己一口饮尽,愣了一愣,这是间接亲吻了吧,是吧,是吧。

  噬影回过神来看到教主怔愣地看着自己手中见底的茶杯,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将杯子再次满上,推到了教主面前:“属下逾越了,望教主恕罪。”

  轻咳了一声,顾炎揉了揉近乎僵硬的面肌,接着说道:“据悉蚁楼楼主将会出现在这一届的洛神湖花魁大赛上,至于具体的消息你可在天魂堂那里查到,你明日去魂杀那里要些详细的情况来便是。”想了一想又说道,“这事不必着急,你多做些准备,过些时日再去。”顾炎想着自己也需要点时间安排下教中的事宜,至于自己也一同前去之事,待到噬影离开时在告知于他,估计可以给他个惊喜。想到这里,顾炎双眼一眯,现出得意之色来,和噬影一起出任务啊,有些小小的期待怎么办。

  “主上。”噬影抬起头来看着顾炎,这一次,只当做是最后的一次放肆吧,之后哪怕地狱黄泉,也无悔无恨,“时已近晚,主上可要在这用膳。”“嗯?”顾炎脑中只想着和噬影一同出任务该是如何的有趣,却未听清楚噬影说了些什么。待反应过来噬影的话语,顾炎心中一片巨浪翻腾,这是噬影第一次要求和自己共进晚膳,怎么办,好开心的样子。

  噬影许久不见教主回应,心中略有些失落:“是噬影逾矩了,噬影送主上回去用膳。”

  “?”还没来得及开心完毕却听得噬影开口相送声音的顾炎就这样不明所以的被噬影送出了房门,知道回到了自己房门口,他才在心中咆哮一声,谁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他的晚膳呢,他和噬影的共进晚膳呢?

  看看窗外,已是暮色半阖,顾炎用平生最为自然的声音说道:“时已近晚,你留在此处用膳吧。”

  噬影:“……”这句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一顿晚餐宾主尽欢,噬影开始虽有些拘谨,但想到这可能是今生自己同主上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共同用膳,他便尽力让自己放松下来。顾炎一直注意着噬影的神色,看他渐渐放松,心中欢愉更甚,时不时地给噬影夹上一两筷食物,又是让噬影一阵受宠若惊。

  晚膳过后,噬影也不再逗留,起身告退。顾炎目送他离去,直到看那黑色的身影逐渐没入夜色,他才关上房门,替自己倒上一杯茶水,噬影,但愿你我的未来也同这顿晚饭一般圆满,我期待着有那么一天。

  此时的顾炎并不知晓,离开后的噬影并未立刻回到听竹轩而是转身去了天魂堂,向天魂堂要了有关蚁楼楼主的资料后,便回屋收拾细软。在竹林中驻足了一会,噬影细细地抚摸着那些竹子的断口,便抬脚迈出了邀月阁。再次回望了一眼邀月阁,他便不做任何留恋,趁着夜色向淮阳的洛神湖奔去。这一次的误会,不是是幸还是不幸,彼时,顾炎心中满含甜蜜入了梦乡,梦中俱是噬影的身影,却不知他梦中牵挂之人此刻之心同他相比,却恰似天堂与地狱的差距。不过差了一句话,便已然相隔于天涯。


第七章 艰巨任务 ...

顾炎今日起了个大早,恋恋不舍地从好梦之中抽身,便命人喊了魂杀、兰芷一干人等到前堂安排事宜。

  众人陆陆续续赶到,却不见噬影的身影,顾炎心下奇怪之间却见派去喊噬影的属下匆匆忙忙赶了回来,那人看着气息微喘,看来是匆忙之中前来:“属下未曾找到左护法,邀月阁众人从今早起也未见到护法大人。”

  顾炎一听簇了下眉头,却听得在一旁坐着的魂杀说道:“教主,昨夜噬影护法去天魂堂中要了有关蚁楼楼主的讯息。”

  顾炎心下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随即吩咐旁边的属下:“你去询问昨夜守卫教门之人,可曾见过噬影离教。”压下心中的忐忑,期盼着属下带来噬影并未离教的消息,顾炎迅速吩咐了众人一些教中事宜,以及后几日的安排。

  忽然,身具深厚内力的顾炎耳朵一动,但随后便察觉到所来之人内力稀疏平常,知道不是噬影,心中不免失望,却也是站起身来,目光射向门口问道:“如何?”

  入门之人前脚刚踏过门槛,被教主的视线一惊,俯身跪了下去:“门口守卫说左护法大人昨夜已经离教。”

  众人只觉查一阵风过,上方的教主身形已然不见,耳畔只留下一声:“本尊离教几日,尔等好生守护。”

  司过、影七等人不禁微微蹙眉,却也不说什么,去忙各自的事了。教主离教,下属的重担又多了起来,若教主还想这般三天两头离教,这日子还怎么过。

兰芷却是上前拉住正要离去的魂杀,平时柔和的性子却早已消失不见,看向魂杀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愤懑:“我前些日子让你服下那丹药只是要让你禀明教主后挨过刑罚,不是想让你这样折腾自己。那药也只是将你的潜力发掘出来,只管得你前几日活蹦乱跳,你若是再这般不顾及身体,定会伤了根本。”

  “知道了。”魂杀瞥了一眼被兰芷拉着的袖口,向来不容别人近身的他却是未说些什么,随口应了句,便抽出袖子想要离开。

  “记得午后去药阁去泡药浴,你若是不去,往后也不必前来药阁了。不晓得爱惜自己身体的人,我何必多管闲事去救。”耳畔传来兰芷的声音,迈出前堂的魂杀微不可查地弯起了嘴角。

  离开戮天教的顾炎一路纵马飞驰,不做丝毫停歇,得知噬影独自前去执行任务的那一刻他只觉得心也被什么攫住了一般。让守护之人行刺杀任务,对噬影而言确实是一个挑战,所幸噬影武功虽不及魂杀,但藏匿能力却无人能及,前世他能完成任务,想必也是靠这种能力得以脱身。

  但前世噬影虽然完成任务归来,却也是在三个月后回到教中,那三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知晓,但也绝不会发生了什么好事。顾炎问自己,若当真有三个月不见噬影,不知道他的生死,不知道噬影是否吃得饱睡的暖,那么自己会如何?该死的,想想就觉得难受。噬影,我果然还是越来越在意你了吗,若这一次抓到你,我绝不会放手,哪怕真如你所说折断你的双翼。

  戮天教距离淮阳骑马大约十日左右的路程,洛神湖的花魁大赛大约半月之后举行,自己还有时间找到噬影,想到这里,顾炎心中一定。身下的疾风察觉到主人心中的着急,千里之马日行千里,一路披星戴月,不过八日便到了距离淮阳只有半日路程的一处名为江朔的城镇。

  知道淮阳近在眼前,顾炎却是不着急了,噬影的隐藏能力他知道,不到蚁楼楼主出现估计他也不会现身 。既然如此,他便好好在附近查探一番,给自己与噬影多找些退路,若是能找到噬影再好不过。

顾炎一路行来,速度自是极快,却不曾知晓他前脚刚进入江朔小城,噬影后脚便也跟着进入了城中。噬影虽说比顾炎早行了一日,身下的马也比普通的马好了些,但却比不过顾炎日行千里的疾风,况且顾炎心中只想着追上噬影,因此一路行来,很少停歇,却不想最后竟比噬影早来了半刻。二人在上一个城镇便是这般错过,不过那时噬影在前,顾炎在后,而如今二人再次错过,却也只能说是天意了。

  顾炎在江朔找了间外观尚可的酒楼,便要在此处吃顿午饭,歇息一番。

  “小二,给我楼上找间靠窗的雅座。”顾炎将缰绳交给门口的小二手中便吩咐到。

  那酒楼小二满脸堆笑,却略显为难地说道:“客官能否委屈一下在大堂之中用餐,楼上的雅座包间全部满了,只有大堂还有一两个座位。”看到顾炎略有犹豫,那小二接着说道,“因为花魁大赛时日将近,前来观看的人甚多,所以其它的酒楼客栈也是人满为患,客官不妨就在此处用餐,也免了一番寻找。”

  顾炎略想,在大堂之中可能也会听写有用的消息,便也点头同意了。进入大堂之中,顾炎随意一扫,这酒楼虽有些简陋却也装扮的较为雅致,众人皆是三五人一桌闲聊,顾炎细细一听到都是些有关花魁大赛的琐事。

  点了两道店中的特色菜品并几道小菜,要了一壶花雕,顾炎便在角落的一张空桌上自斟自饮起来。此时鲈鱼正美,清蒸滋味极佳,一道清蒸鲈鱼配上一壶花雕,让向来挑嘴的顾炎也不禁享受地眯起眼来。不知噬影是否也在某个地方品尝这鲈鱼呢?顾炎想到这里,扫了一眼堂中众人,又想了想噬影的性子,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噬影那性子,恐怕只会缩在哪个角落里吃些干粮充饥吧,叹息一声,在品尝鲈鱼时却觉得口中半分滋味也无。

  “你们可曾听说,那神秘的蚁楼楼主也会到这观看三年一度的花魁大赛。”顾炎手指微顿,支着耳朵颇有兴味地倾听起来。“凭借那倚楼楼主的身份竟也会到这里看这花魁大赛吗?”旁边的人也是一阵好奇。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这蚁楼楼主最是风流潇洒,近些年来不知怎的对美人竟起来了万分兴趣,这花魁大赛他自是不会放过,可谓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只可惜了那翩翩少年郎,惹了多少春闺少女心醉。”那人侃侃而谈,引得一众人等具是啧啧称奇。

  “你怎么知晓的这般清楚。”众人好奇心更甚。

  那人洋洋得意到:“我表哥家的那口子的三姑的儿子的朋友是在蚁楼的一处产业做事的。”

  刚入酒楼之门的人听到众人的谈论身形顿了一顿,看到角落中还有闲着的座位,便朝着顾炎的方向径直走了过去。

  “不知兄台可否行个方便,与在下拼桌。”顾炎抬头一看,逆光中的男子看不清面貌,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名侍从。顾炎随意看了一眼,看出他身后二人脚步沉稳,都是身具内力之人,这人大概只是个前来游玩的富家子弟。

  那人不等顾炎答应,便一屁股坐在了顾炎面前,顾炎撇了撇嘴,却是不再理会他,接着自斟自饮起来。

  那人坐下却不急着点菜,而是对着顾炎说道:“见面即是缘份,不知兄台贵姓?”

  顾炎真想问上一问:兄台,你是自来熟吗?顾炎想着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筷子,向那男子看去,抬眼却对上了一双与司过极为相似的丹凤眼。那人眉目清秀,并不十分俊朗,但一双眼睛却极为惹眼,可谓是画龙点睛,让本该埋没于众人间的这人立时突显了出来,但再细细一观,却又极易忽略这人的存在。他比司过少了三分慵懒,却多了三分清爽,如此矛盾的感觉在同一人身上出现,竟是十分的和谐。这人,怕是不会那么简单。

  歪歪头想了一想,顾炎面不改色地说道:“顾影。”他家噬影如果知道他用了这个名字,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呢?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了,怎么办?

  那人颇具兴味地在嘴中啧了啧这名字,旋即一笑道:“在下名为夙槿言。”

  顾炎回忆了一下江湖中好似并未听说过这个名字,若不是自己想多了就是这人也用了化名吧,却又听得这人接着问道:“顾兄可是为了观看花魁大赛而来。”

  “不是。”顾炎很给面子地回答了两个字。

  “巧了,在下也并非为此事而来,”只听那人接着说道,“在下是为追妻而来。”

  追妻?唔,这个词好像不错。


第八章 夙槿言 ...

听得夙槿言是为追妻而来,顾炎忽的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来,看着夙槿言的目光也充满了好感。

  “内子顽皮惯了,听得这淮阳有三年一度的花魁大赛,便趁着我在置办商货之际偷偷溜着出来了。”说到这里夙槿言揉了揉额头,颇有些无奈,“我若不来此处寻他,怕他早已沉醉到温柔乡里出不来了,唉。”后边的声音渐渐转小,而顾炎心中想着噬影似乎也算得上是顽皮,不告知他一声,便提前离开了,因此并未注意到夙槿言后来的话语。

  “客官您要点些什么?”这时一旁站了好长时间的小二得了空当上前询问。

  夙槿言想了一想,口中说着:“素炒醋芹、醋焖桂鱼、糖醋里脊、糖醋排骨并上一份醋溜白菜。”

  顾炎:“夙兄口味倒是奇特,难道很喜欢酸食?”

  夙槿言僵了一僵,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不是,我是怕淮阳酸食甚多,提前适应一下。”

  顾炎:“……”抬头看了眼夙槿言身后的两名仆从,见他们面色如常,大概对主子这样已经习以为常了。

  “哦,再沏一壶雨前龙井来。”夙槿言轻咳了一声,接着对小二说道。

  好在不是一壶醋,还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顾炎这样想到,低头看着自己之前点的翡翠虾饺、清蒸鲈鱼、素炒三鲜以及凉拌牛肉,顾炎觉得自己当真是心胸如海一般博远,噬影,你总有一天会看出你主上我的好来。转过头去推了推一旁怔愣的小二,顾炎说道:“给我端上一碟醋来。”虾饺什么的,蘸醋最是美味。

这一顿午饭顾炎吃的极为爽快,毕竟看着一个人在你面前吃光一盘盘以醋为主的菜品,任谁都是极为,嗯,赞叹的。

  用过午饭,夙槿言主仆三人本想邀顾炎一同前往淮阳城,但顾炎却以要在江朔再转一转拒绝了。虽然说他对夙槿言有种惺惺相惜之感,但是,如果让他一日三餐都看着一人吃醋,他的小心脏还是受不了的。况且与这个顿顿吃醋的人呆在一起,顾炎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被传染的同他一样,想想自己一日三餐与醋为伴,顾炎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在江朔逛了半日,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也没有发现噬影的踪迹,但天色已晚,为了不让自己露宿街头,顾炎便找了间客栈住下,第二日一早骑上疾风向淮阳赶去。

  未到正午,顾炎便抵达了淮阳城,城门两侧驻守着训练有素的侍卫,行人陆陆续续不曾间断,看来极为繁华。这淮阳城倒当得上是一大名城,暗自赞叹一声,顾炎随着涌动的人潮进入了城中。

  正午时分,拖着疲惫身躯的顾炎来到一处装饰颇为精致的酒楼门前,一小二便微笑地牵过顾炎的同样无精打采的疾风说道:“客官来的真巧,还剩下一套天字三号房。”顾炎这才松了口气,他已经打听了三家酒楼,只有这一家还有房间,这花魁大赛当真是吸引了太多人前来。

  将携带的行李放到了房间之中,顾炎收拾了一下,打算到楼下用餐,赶了半日的路,此时他早已饥饿不已。

  “糖醋鱼、醋腌鸡、陈醋花生、糖醋连白……”熟悉的声音从一楼的大堂里响起,顾炎一个踉跄,险些摔下楼去。

  下楼的顾炎眼角一瞥,正看到在大堂一侧闲坐的夙槿言,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两名仆从此刻却不在他跟前。顾炎装作未曾看见他的模样,便接着向另一侧走去。

  “啊,顾兄,好巧。”兄台,你可不可以不要有那么好的眼神。

  顾炎身子一僵,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满脸笑意对着夙槿言说道:“原来是夙兄,当真是巧得很。

夙槿言招呼顾炎在他身前坐下,拿起茶盏,倒了一杯雨前龙井给他:“这是我在淮阳城中的一处产业,顾兄既然与我如此有缘,这几日的开销,便给顾兄打上八折。”

  顾炎:“……”话说,夙兄,你那一脸沉痛的表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轻咳了一声,顾炎万分惊奇地看着夙槿言说道:“这酒楼竟是夙兄的产业,当真是了不起,”接着又认真地说道,“夙兄古道心肠,乃我辈楷模。”

  “哪里哪里,祖上积攒下来的家业,称不得上什么。而且你我相逢即是缘分,我夙槿言别的不行,就是对待朋友大方,哈哈哈……”说着一脸得意,哪里还有半分沉痛的模样:“顾兄也别叫我夙兄了,听着太过生分,叫我槿言就好。”

  其实,我真的很想和你更生分一些的,真的。

  也不管顾炎答不答应,夙槿言接着说道:“既然顾兄叫我槿言了,我也以名相称顾兄如何?”

  你哪里看出我答应了的……

  “阿影,小影……”

  “咳,槿言叫我顾影就好。”顾炎被茶水呛了一下,阿影、小影岂是你能叫的,不过好像阿影这种叫法却也不错,顾炎又想念起噬影来。

  还未待聊些其它,只见之前紧跟在夙槿言身后的那名男子匆匆从外面进来,在夙槿言耳侧说了些什么,听得夙槿言端着茶盏的手不由晃了一晃,溢出三滴茶水来。

  “可是有了……嗯……夫人的消息?”顾炎好奇地问道。

  夙槿言似乎被那夫人二字说的十分开心,但想到自己所寻那人,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寻到了,却又被他逃掉了,不过五日后花魁大赛,他自会现身。”

  “不知顾影到此地是来?”

  “与槿言你相同。”

  夙槿言丹凤眼一挑,颇有些惊奇的意味:“我说你我二人有缘,当真是如此,哈哈,不提他们,你我兄弟二人共饮此杯。”

  顾炎看了看两人手中的茶盏,这是以茶代酒吗?

  夙槿言察觉到顾炎的异样,面色一红:“夫人他,他不让我饮酒,若顾影你想喝,我这便让人送酒过来。”

  顾炎觉得有趣,却也是摇了摇头:“不了,喝酒误事,我还要留着清醒去找我的夫人呢。”说道这里,顾炎的眼神暗了一暗,“却不知此时他到底实在何处。”

  夙槿言似也被他感染:“顾影,我这里颇有些产业,不若让他们帮你寻一寻,或许能寻得到。”

  顾炎听闻眼睛一亮,随即想到自己化名而来,若要让他人寻到噬影的踪迹怕对噬影不妙,便:“多谢槿言的好意,只是我若现在将他寻得,怕他又要恼我,只待五日后的花魁大赛他也定当现身。”

  夙槿言目光一闪,却也不再多言,二人又举起茶盏,闲聊起其它事来。

  这厢顾炎与夙槿言相谈甚欢,那厢噬影却未能如此幸运寻得一处客栈住下,只得在城外找了间破庙,每日啃着干粮度日,时不时进城打探一番,只待五日后开展对蚁楼楼主的刺杀之事。

  天寒日冷,第三日时竟下起了小雨,此刻正是一场秋雨一场寒,连日赶路的噬影因为日日奔波,时刻机警,加上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向来不曾生病的他竟然发起烧来。所幸内功护体,倒也不是十分严重,只是整日昏昏沉沉,没有什么精神,但对于要出杀手任务的他而言却是异常致命的。

  第四日未时,噬影又陷入了半日的昏睡,不多久便进入了梦乡,梦中隐隐约约都是他曾经发生过的事,除了丧失了五岁之前的记忆,从五岁那年被人贩子抓走,到被转手卖到戮天教,再到在戮天教内拼命厮杀,之后被主上选中成为影卫,后来的一瞬瞬、一幕幕全是主上的影子,直到从鬼医那里回来,主上将他近乎放弃,让他在刑房中受到重刑,不对,不对,主上没有将他放弃,主上给了他疗伤圣药,主上让他修养疗毒,到底是哪里不对,他忘记了什么,究竟忘记了什么?睡梦中噬影抱住剧痛的脑袋,若此时有人在一侧,必能看到噬影的颈边蔓延出一株红色的曼陀罗花纹来,妖媚动人却又异常的诡异。

  睁开黝黑的双眸,从梦中惊醒过来的噬影晃了晃涨的发疼的脑袋,眼中显现出迷茫的神色,他刚刚,究竟梦到了什么?

  顾不得其他,噬影从怀中掏出瓷瓶吞服了一颗回天玉露丸,然后想了一想又放入怀中,这药丸太过贵重,还是不要浪费的好。感觉恢复了一些力量,噬影活动了下略有僵硬的手臂,抱着刀斜倚到墙边,只待明日一搏,若生,他便可再回到主上身边,若死……噬影望了望屋外已接近圆满的明月,慢慢闭上了双目。


第九章 花魁大赛 ...

今日中秋,明月正满,斜挂西楼。淮阳城中的洛神湖畔更是人影攒动,并非是为了中秋赏灯,而是为了观瞻这三年一度的花魁大赛,一睹这一届踏月仙子的芳容。每三年花魁大赛都会选出魁首,名为踏月仙子,每一届的踏月仙子也皆是文采出众,样貌绝代的女子。

  “啧啧,这次虽说是为寻夫人前来,到也可以一饱眼福了。”夙槿言口中这样说着,但怎么也隐藏不了此时眼中凶狠外加吃醋的光芒。

  顾炎默然不语,他只是想找出他家噬影而已,至于那些花魁什么的,不好意思,他跟他们不熟。


  花魁大赛乃是在洛神湖中的一处水榭中举行,寻常百姓只能在岸边隐隐约约看个影子,而稍有些身份的或是富豪商户则在游船画舫中临榭观看,有时魁首选出,则不惜抛掷千金百两,但求踏月仙子作陪一晚。

  顾炎沾了夙槿言的光,随着他一同登上了他包的一条游船之上。这条游船虽说不大,但却内有乾坤,卧榻桌椅一应俱全,桌上也早已摆好了精致的餐点。顾炎仔细一看,果然,还是“醋味全席”,顿时胃口全无。这游船贵在灵巧,在众多的画舫之中来回穿行,不一会就到了距离水榭很近的一块地方,在此处观赏,效果也是不错。


  只等了一会,那水榭之中灯火具明,恰似一颗夜明珠一般点在洛神湖之上,却只见一绿衣女子怀抱琵琶,静坐在其中。

  “这女子名叫碧玺,乃是三年前那一届的魁首。”夙槿言说道,三年前的花魁大赛他也是来过,并且正是在那时遇到了萧白,从此一见萧白便误了终身,咳咳,夙槿言甩了甩头,把这奇怪的想法甩到千里之外。

顾炎闻言点了点头,细细看去,见那女子虽是明艳动人,却多了几分惆怅,少了几分灵动,琵琶声声哀婉,诉不尽的悲伤凄凉。不多时,一曲琵琶声落,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这本是欢快的时刻,这幽怨的琵琶声倒是有些不应景了。

  顾炎心中却赞叹这碧玺弹琵琶的功力炉火纯青,称得上是一位大家,却听得一旁的夙槿言嗤笑了一声:“岁月最是催人老,昨日恩客今日消。自古红颜空余恨,愁绪层叠上碧霄。不过是三年时间,众人早就忘了三年前的这个碧玺,颜色易老,这些人不过是图个新鲜。花魁大赛从来没有谁能连任两任魁首,这一届怕是又要换人了。”说道这里,不禁又是一叹:“你说我这么一个十好夫君,我又不会嫌弃他年老色衰,夫人为何却要弃我而去。”这时夙槿言突然离座而去,不一会不知从何处寻到一面镜子出来,左看看右看看,忽然惊叫道,“天啊,难道是他嫌弃我容颜衰老了吗?”


  继碧玺之后,洛神湖旁青楼歌坊的头牌名角都陆陆续续上场,或是吟诗作对,或是吹拉弹唱,倒也都有些拿得出手的技艺,时而出现三两个心思巧妙的表演,让人忍不住惊叹。

  顾炎慢慢欣赏,眼中却一片清明:“这妓子倒是比众多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更多些有文采技艺之人,这也说的明白这白衣卿相柳三变为何偏爱为这青楼女子填词弄曲了。”

  夙槿言摸着下巴,很是赞同:“顾影你说的在理,我也突然晓得夫人为何来此了。”

  顾炎看了眼在一瞬间神采飞扬的夙槿言,略有些疑惑,但也时时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只盼能尽快见到噬影。

  “阿星。”夙槿言朝着那名紧跟在他身后的少年仆从吩咐了几句,那少年领命而去,吩咐游船向一处精致的画舫靠了过去,却停靠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

  顾炎察觉后挑了挑眉:“前面那处画舫倒是精致。”

  夙槿言闻言笑了一笑,却不置可否。

就在这时,水榭中的灯火忽然暗了下来,众人尽皆摒住了呼吸,只见月色清浅、波光粼粼,却不见其它动静,面上便都显出疑惑之色来。顾炎也立刻警惕起来,找寻着噬影的藏匿之处,却只听得笛音一起,清婉飘渺的曲调便从那水榭之中流泻出来,时而高扬如踏云,时而低婉似入渊,众人的心绪也随着这笛声时上时下,时起时落。突然笛声滞,灯火明,众人只觉月华绽放,从那月宫之中下来一名仙子,那仙子面上覆纱,辨不清面目,手执一把玉笛,以笛为剑,踏着节拍舞了起来。顾炎仔细一看,看出那舞蹈之中有剑法的影子,那女子看着也有些武功底蕴,不禁若有所思。直至一舞完结,众人尽皆入迷,不知是被这美酒弄醉,还是被这仙子迷醉,直到过了片刻,震耳欲聋的掌声才从四面八方响起。

  那女子下去后,其余表演看着再也没了趣味,人们尽皆陷在了那名月宫仙子的一曲一舞之中不能自拔,只盼着那仙子快些再次登上台来。


  又过了半刻,花魁大赛落下序幕,有人欢喜有人幽怨,但那女子无可厚非地被选成了这一届的踏月仙子。众人虽不知那女子面貌如何,但只凭这一首笛音与这一段舞蹈,赢得魁首,她当之无愧。顾炎细细地看了那女子一眼,只觉得眉眼略有些熟悉,但那女子毕竟掩盖住了面貌,让他辨不清这人究竟是谁。

  那女子向众人盈盈一拜:“小女子荷华,多谢诸位厚爱。”黄鹂一般的声音响起,灵动清脆,听得出她年纪不大,但之前的表演颇有功底,却是个奇才。

  “我出一百两,请荷华姑娘作陪一晚。”

  “我出五百两,只盼踏月仙子赏个脸面。”

  “我出八百两……”,“一千两”……荷华的声音刚落,众人便争吵起来,生怕荷华被他人抢了去。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荷华姑娘不仅才艺极佳,名字也是雅致,当真是个妙人。我愿出黄金万两,让菏华姑娘作陪一晚,如何?”人们正盼着荷华能放下面纱,让他们一睹芳容,却听得好听的男声忽的从一侧传来。

  这声音一出,尽皆哗然,众人看向声源之处,却见是一处装饰极为精致华美的画舫,画舫周围白纱飘逸,隐约看以看到里面有位男子的身影,那出价万两黄金的人想来便是那名男子了。每年的花魁大赛确实有人出价极高,让魁首作陪一晚,但黄金万两的别说是前无古人,恐怕也是后无来者,有人为美人而愿掷千金,这并不稀奇,但这男子抛掷万两黄金,却是令人惊叹了。有人羡慕,游人嫉妒,有人心中骂他是个败家子,但众人都知晓,这荷华姑娘的一晚却也是尘埃落定,归这男子所有了。

夙槿言在听到那男子的声音时,精神便是一振,待听得黄金万两,面色却是一苦,身后那两名仆从也露出怪异的神色来。


  “蚁楼楼主,一定是蚁楼楼主!”人群之中忽然有人喊道,显得十分突兀。

  “你怎么知晓他就是蚁楼楼主的?”旁边的人用手肘捅了捅他,好奇地询问。

  “传言蚁楼楼主今日会至,能为美人掷金万两的除了蚁楼楼主谁还有此魄力?”

  众人闻言皆是恍然大悟,用羡慕嫉妒外加崇拜的眼神看着画舫中那名男子,顾炎却似乎看到画舫之中那所谓的蚁楼楼主身形僵了一下,大概是自己眼花了吧,顾炎摇了摇头,却注意起画舫周边的情况了。大概噬影便是藏匿在周围的某处,既然看到蚁楼楼主现身,他会很快行动了吧。

  顾炎身侧的夙槿言捏紧了手上的茶盏,夹住一块糖醋里脊放入口中狠狠地嚼了几下。


  水榭中的荷华在听得那人出价万两黄金时,惊在水榭之中,此时听得众人说这男子是蚁楼楼主倒是镇定下来,对着画舫盈盈一拜道:“公子当真是蚁楼楼主吗?若是,荷华非但不收公子半分,还甘愿自荐枕席,只为睹得公子神采。”众人一听都是唏嘘不已,这蚁楼楼主当真是好大魅力。但夙槿言闻言,用筷子将桌上那整条糖醋鱼用力一插,戳啊戳,戳啊戳。

  “姑娘又何必在意我是谁,浮萍漂泊本无意,自在天涯君莫问。我出黄金万两得姑娘作陪一晚,各得所需,何乐而不为?姑娘又何必在意我究竟是谁呢?”众人一听,那男子并未否认,自是觉得这人便是蚁楼楼主,又联系到蚁楼楼主最近的些许事迹,更加确定了几分。

  荷华闻言,面上一红:“公子说的是,倒是荷华孟浪了。”画舫中的男子闻言一笑,便命人将画舫开向湖中的水榭。

  画舫很快到了水榭的旁边,一名侍者将画舫前侧的白纱撩了起来,欲将荷华请进画舫,却只见水榭之中一道身影冲天而起,手中宝刀折射出迫人的辉光,决绝地直取画舫之中的蚁楼楼主而去。


 那仆从虽说被噬影拍到一边却是保得了一命,荷华也是吓得躲到了一旁,众人惊呼高叫刺客,四散而逃。洛神湖上的游船画舫也是尽皆躲避逃散,不时有画舫相撞或是有人不甚落水,乱作一团。倒也有些好事者作壁上观,不过也都远远地看着,不敢近前。

  画舫之上的青衣男子看到刺客来袭时也是一惊,看到噬影气势磅礴而来,抽剑已是来不及,险险躲避了开来。蚁楼楼主手下见到空当拦住噬影,与之缠斗起来。噬影武功虽高,但对方人数众多,知晓失去了最佳的刺杀机会,这般下去自己必是失败无疑,便咬破舌尖,用了以命搏命的打法。眼见就要接近那蚁楼楼主,噬影忽觉眼前一黑,耳鸣阵阵,险些晕了过去。知晓前几日风寒还未大好,今日又用了这等打法,身体自然支撑不住,此时见周围刀剑向自己砍来,未免心中凄凉,却是躲避不及只得闭目等死。


  顾炎暗道不妙,未想到噬影这次刺杀竟是这般惊险,看到刀剑向噬影袭去,目眦尽裂,提剑运起轻功飞上那蚁楼楼主的画舫。身旁的夙槿言见顾炎飞向画舫惊惧不已,手指飞速交错,以奇特的手法点上周身大穴,眼睛却时刻看着画舫之上的战况。

  顾炎上得船来,身形不滞,千钧一发之际将那些刀剑震散到一边,连蚁楼楼主一干手下也是被内力震得躺在地上吐血不止。噬影久不见疼痛袭来,睁开双眼,发现一白衣之人以护卫的姿态拦在他身前,定睛一看竟是心中念了许久的那人,不禁声音颤抖:“主上。”

  顾炎闻声一喜,正要转身,不想那青衣男子见又一高手上来,便提剑纵起,直袭顾炎而去。顾炎眉头一皱,心中甚怒,执起含章将那柄剑挡的飞插到一边,又提剑回转直取男子心脏,那男子武功与顾炎相差甚远,躲闪不得,瞳孔微缩,眼中似有微光流转,却见顾炎眼中清明,不受他术法的影响,眼睁睁看着含章向他的胸口而来。此刻一直紧跟在夙槿言身后的星、月两人也都赶了过来,却也被顾炎的内力震到一旁,但顾炎看到他二人,脑中一道光芒闪过,有些事明白了几分,袭向那青衣男子的剑风也是缓了一缓。

  “顾兄你堂堂戮天教教主,又何必跟我的夫人计较。”夙槿言铁扇挡在萧白胸前,险险拦住了顾炎的长剑,身侧的青衣男子也是松了口气,压下心中的后怕。

  “不知槿言你何时将我认出?”顾炎听到夙槿言点出他的身份,也很是好奇。

  “身下白马疾风,加上顾兄的姓氏,本来我只是怀疑,但若是再加上这手中含章名剑,恐怕天下除了戮天教教主便再无他人吧”

  “不愧是蚁楼楼主,天下消息尽归蚁楼,一言一行一物都可以判断出一个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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