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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论会小学生多看电视好吗?(我是反方,求反方的意见与理由,明天我们要上课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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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时间原因,稍微杂了一点,望谅1.适量看电视是可以的,但是多看电视影响学习,不好;2.看有益的东西,如动物世界,新闻联播等固然是好的,但是小学生看那些无聊的卡通之类的自然毫无益处,不太好;3.看多了对眼睛有害(我眼睛近视就是因为看电视+连续三天熬夜玩电脑... ...),超不好;4.浪费国家能源(有点扯)对不起只能想到这些了.不过要记住,无论怎么发言都要紧紧扣住“多看电视”以及你认为他不好的观点,这样才有获胜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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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火葬场上班的那些事……(转载)最近看的很嗨分享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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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逃脱不掉的宿命;生是父母孕育,老是儿女养;病则有医生治,而死,却就是只剩下了一具遗体,管你生前如何叱咤风云或是风华绝代,最后都只能变成一撮带着油香的骨灰。
我叫周凌峰,在当地的一家火葬场上班,二十三岁的生日刚过没多久的我,却是已经在那火葬场里当了五年的火化师;火化师是民政局那边给我们的官方岗位名称,而在暗地里,更多的人则是会直接叫我们作臭焚尸匠。
十八岁那年,嗜赌成性的老爸偷偷借了高利贷去赌钱,结果钱不但输没了,就连人也是被打得送到了医院;我看着整日以泪洗面的老妈还有那利滚利的高利贷,最后毅然申请了退学,然后在一个远房表哥的帮助下进了当地民政局管辖下的唯一一间火葬场里上班。
火葬场工资很高,油水也更是不少,虽然不到两年的时间我就已经将家里欠下的高利贷还得差不多,但是我却也从此在火葬场里扎下了根,一干就是到现在。
我至今还记得我第一天去火葬场上班的时候,火葬场场长赵伟那张满脸和蔼的笑容,是他提拔了我让去火葬场油水最高的部门上班,但我却没想到,在这提拔的背后,却也给我留下了一条前人从未走过的艰辛道路……
火葬场虽然也属于公家单位,但我们焚尸工的地位,说实话,真没人瞧得起我们。
而且这一行不稳定性太大,没尸体的时候,你可以在里头喝酒抽烟睡大觉都行;但有尸体要烧的话,你很可能就得日以继夜的在焚化间呆个十几个小时烧尸体,连吃饭都是要对着那尸体吃……
由于我年纪小又刚入门,所以火葬场里唯一的火化工泉叔就名正言顺的成了我师傅;要说第一眼看到泉叔的时候,我差点就直接喊他泉爷爷了,结果没想到满头白发的泉叔却是直接板起了脸,后来在场长赵伟的提醒下,我才知道泉叔是整个火葬场里资历最老的,而场子里的人都得喊他泉叔。
“泉叔,这是小周,以后就跟你了。”赵伟笑嘻嘻的开了包烟给泉叔递了一根,还主动给他点火。
泉叔却是连头抬都没抬一下,直接就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条红绸缎丢到了我怀里,然后淡淡道:“放你口袋里,记住了,以后上班不但人到,这个东西也要装在身上才行,不然的话,有你好受的。”
泉叔的话说得不起波澜,而我却是就听得有些暗暗狐疑,我听说过上班要带工作证什么的,却是没见过要带红绸缎的。
不过谁让咱是初来乍到,这场长都听泉叔的,我自然也是也得点头说好,随即就将红绸缎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从此之后,只要我来上班,口袋里必定是有一条小红绸缎,而这当初只是泉叔一句看似不经意的要求,却在以后给我避免了不少阴邪祸事,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第一天上班,上半天刚着泉叔熟悉焚化间的环境与火化机摆设,而表面上说是熟悉环境,实际上却是泉叔一边教我抽烟,一边让我自己去摸索。
焚化间不大,里面有两台火炉,一台是几十年代用的那种老化火炉子改装过的,就跟一个大葫芦似的,中间有个抽屉口那样,尸体从抽屉口被推进去,火炉下面是用木柴煤块来烧。
而另外一台火炉,则是装有一部火化机,那烧尸体的火更是用柴油来烧的,泉叔说一旦烧起来,火炉子里温度高达**百,一具两百斤的尸体进去后能剩下个一两斤骨灰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而更让我惊讶的是泉叔管那台常用的火化机炉叫做地炉,基本上烧尸体的都是用地炉;而另外一台上面已经布满了灰尘的老炉子,则是被泉叔叫做了天炉。
我问泉叔既然有了那么好的机器火炉,为什么还弄了个跟老古董似的天炉呢,但泉叔却是一个劲的抽烟,鸟都不鸟我……
上午悠闲了半天后,我被泉叔带出去吃了点饭,下午一点多回来的时候,我却是看到在火葬场的门口停着好几辆小汽车,身旁的泉叔看到这里,头也不抬的就说道:“进去吧,有客了,把脸给我板起来!”
“板脸干嘛又不是我家死人。”我纳闷道。
泉叔直接就是没好气的翻了我一个白眼,“你个傻小子,你不板脸,他们谁会给你红包”
说着泉叔就是仰着脑袋走了进去,我跟在身后,一时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泉叔的工资估计也不低了,怎还贪那点红包呢。
我连忙跟上了泉叔的脚步,说实话,上午只是悠闲了半天并没有看到什么尸体,我倒也不害怕;可现在真是有活要干了,我的心却是一下子跟打鼓了一样。
火葬场的前边是一个吊唁厅,这里是专门为家属吊唁死者准备的,也是家属在等待死者从尸体变成骨灰的地方。
一走进吊唁厅,我就看到里面正有好几个披麻戴孝的人跪在一个棺材里放声大哭;更有几个妇女,直接就悲痛得趴在了地上,看那场景,一时让我就有些也跟着心头沉重起来……
几分钟后,泉叔看了一眼那些哭丧的众人后,随即对我淡淡道:“早上和你说的都知道了吧。”
我点点头,“知道,先送化妆间,然后才是进焚化间。”
“不错,那把棺材拉进去吧。”泉叔面无表情道。
我应了声好,我们这边的习俗是棺材不能沾地,所以进了火葬场的棺材都会被放到一个带着小轮子的推车;这样一来,不但遵循了习俗还方便我们员工行事。
随着棺材一被我拉向化妆间,很快,那一众哭丧的人便是直接就再次嚎啕大哭起来;而就在这时,众人中则是有一个女孩身影向我走了过来。
“小师傅你好,能帮我一件事情吗”女孩年纪和我约莫差不多,那本就清秀的小脸上此时梨花带雨,让人一见心头犹怜。
“呃,你喊我”我一时有些发愣。
一旁的泉叔见状则是面无表情道:“难不成你觉得她是在喊我”
看到泉叔那皱得跟树皮似的老脸,我脸皮一热也是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有事吗”我连忙说道。
女孩点了点头,说:“小师傅,我求你向那个化妆师傅说下,让她给我奶奶化好看点,奶奶生前最疼我了,我想让她漂漂亮亮的走……”
“呃,行。”
我也是木然的点了点头,这个女孩说实话很漂亮,我又有点腼腆,一下子就脸色发红不已。
“还不走,要不留个电话”一旁的泉叔看到我那蠢样,也是忍不住在我耳边轻轻嘀咕了一声。
一见到漂亮女孩我就脸色发红,现在被泉叔这么一说,我更是有种丢人丢大发的感觉。
我连忙头也不抬的就推着棺材往化妆间里去,这时身后则是传来了那女孩感激的声音,“小师傅,谢谢你……”
我推着棺材进了化妆间,在上午的时候,我虽然没进来过化妆间,但却也看到过化妆间那唯一的女人刘姐。
由于我们的火葬场并不是很大,所以里面的部门和员工几乎都是精简中的精简。
狭小的化妆间摆着一张化妆台和椅子,我将棺材推了进去,然后站定在一旁对那个正坐在椅子上调着粉底的女人说道:“刘姐,外头的家属说……”
我话音还没落下,刘姐就已经摆手示意她知道了。
刘姐年纪不大,约莫着二十七八岁左右,标准的一个韵味少妇;此时已经是快冬天了,可刘姐身上的白大褂却是足足解开了三个扣子,她坐在椅子上,我站在一旁眼光只是稍稍一低,就能一眼看到她那白大褂里饱满的白皙风光……
我连忙将目光移到别处去,可那刘姐却是不以为意的淡淡道:“哼,人都上天了,现在才知道讨好,早干嘛去了。”
刘姐一边嘀咕着,一边则是眼光扫了我一眼,“哟,小周你脸色怎么那么红,没事吧”
我暗暗咋舌了下,心道刘姐你那胸口都春光乍泄了,我还可是个初生牛犊,能不脸红吗!
我稍稍将那推车上的棺材掀开,这装着遗体的棺材是一副纸棺(由于烧骨灰的时候,木棺笨重又难烧,所以有些有钱人会花大钱买一副精致的纸棺来装死者的遗体,这样的话,就能将那个纸棺和陪葬品一并烧掉),上边的棺材盖也只是一层硬纸,随着我轻轻一掀开,很快我就看到纸棺里正是躺着一个嘴角发青,老脸松弛得跟面条一样的老人……
说实话,这真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死人,即便在这之前我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可真当我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头抽搐了一下!
我连忙侧过头去不敢再多看,这个老人家面相说实话有点很是难看,脸色几乎是惨败的,加上活人总是怕死人的;虽然老人在里头连动都不会动,可我就是不敢再多去看。
一旁的刘姐看到我这模样似乎也早有预料,她也不说话,直接就先从化妆台里拿了一条红绳,然后轻轻地将一头绑在那老人的手指上,另外一头则是刘姐系着自己手指。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皱眉问,“刘姐,这是做什么用的”
刘姐抬头看向我,胸前的春光再次暴露在我的眼前,我又是一下子脸色扑红起来。
“傻弟弟,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说了你也不懂的,反正有利无害就是了。”
刘姐一边拿着化妆用的工具细心给老太太化了起来,一边则是嘴巴里絮絮叨叨的和我聊起了天。(开始的时候我也是纳闷刘姐为什么一给死人化妆就会海聊,后来我才发现,其实这个也是小小的禁忌之一,具体后面再给大家揭晓。)
十分钟的时间,刘姐硬是都没停下嘴巴,从天南地北聊到我的初夜还在不在,最后等把老太太化好后,我已经是脸红得跟个猴屁股似的;我成人礼都才刚过,鬼要我的初夜啊!
刘姐给老太化完了妆,然后刘姐解开自己的红绳将其缠绕在老太的手指上,示意让我可以推车去焚化间了。
我见状点点头,刘姐人还不错,就是太奔放了点,我这个小牛犊明显有些吃不消;我推着车将纸棺送到了隔壁的焚化间里,此时泉叔已经在里头正是嘴里吸着烟,手上还拿着一瓶开过的白酒。
“来,第一次开炉,喝一口!”泉叔淡淡道。
我看了一眼那白酒,也是有些为难的点头答应,滴酒不沾的我,这一口白酒下去,不得冲上脑!
我迅速闷了一口,然后和泉叔两个人动手将纸棺里的老太给搬到了火炉的推板上(许多烧尸炉的设计都不一样,我们的这个推板是半机器化的,尸体放在上面被推进去火炉后再点火烧起来,骨灰就会聚集在这推板上,方便家属什么的收骨灰)。
老太的遗体倒也不重,按照此前泉叔交代过我的内脚外头的摆放姿势搬到了推板上后,泉叔这才走到了那操纵开关的一头。
“推进去!”泉叔说道。
说实话,当泉叔的话说完了,我的手却还是在发抖;特么的,就这么一具和活人没什么区别(刘姐的化妆技术很不错,苍白的死人脸被化得和正常人差不多)的身体,竟是就要被活活烧成灰,我一下子就是脑袋有些蒙圈,手脚更是不有些不听使唤。
我敢说,换做是别人,当你看着眼前一具和活人没什么区别的身体时,然后要你亲手将她推进火炉子里,而你心里不纠结不犹豫,那你绝对是当焚尸工的人才了!
“傻小子,发什么呆,赶紧啊,别跟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的!”泉叔在一旁有些不耐烦道。
我咬咬牙,心头微微一定,也许是那一口白酒上脑的原因,我一下子也是深吸了一口气后一把就将其给推了进去。
随着老太的**一进去,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关炉,撒油(油一般是柴油,烧起来那叫一个猛!)点火,最后是静等烧成灰……
老太被推进火炉子里烧了十来分钟后,焚尸间外则是走进来了一个披麻戴孝的中年男子和那个对我道谢的女孩。
女孩子怀里抱着一个精致的骨灰盒,目光直直地盯着那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炉子,还沾着泪水的长睫毛则是在微微颤动着。
这时候,我才真正看到了女孩的长相,说实话,这个女孩子一看就是那种有钱人家的孩子;肤白貌美的,一双眼睛更是跟那夜空中的星星一样闪闪发光,让我这个年纪相仿的小光棍一时就是有些紧张不已。
中年男子应该就是那女孩子的父亲,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个红包,随即给我和泉叔各塞了一个,并说道:“两位师傅辛苦了,这点抽烟钱还请别客气,希望两位师傅多担待一点。”
对于中年男子所说的担待,我是一个劲的不懂,而泉叔对此却是早已云淡风轻,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放心,傻小子去,将火炉的时间多加个十分钟。”
面对泉叔的指挥,我倒也没多大犹豫,只是让我心底里有些不爽的是,泉叔你在美女面前喊我小子也就算了,怎么还加个傻字呢!
中年男子和泉叔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便带着那女孩走了出去。
这时,我则是忍不住摸了摸后脑勺好奇问道:“泉叔,他们说的担待,就是让我们多烧一会吗”
泉叔拿出那个红包捏了一下,随即却是面露出几分复杂的神情道:“这个老太的死,怕是没那么简单。”
听到泉叔的话,我不禁脑子一愣,老太不都已经被送进了火炉子里吗怎么泉叔还说这话呢
就在我还没来得及再问为什么时,正在霹雳吧啦燃烧着的火炉子里,却是骤然传来了一道撞击的声音!!
一瞬间,我顿觉得好像有一股冷气从自己的脚板下钻进了我的身体然后直冲到脑海中似的,让我忍不住后脊骨一凉!
我连忙回头看去,只见在那在燃烧着的火炉正发出了一阵红色的火光,而在里头,那撞击的声音,却再次骤然响起!
我此刻再也不能淡定,我连忙就是迅速后退了好几步,即便火炉子的抽口已经被关上,可我的心就跟沉到了冰窑子一样,吓得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泉叔也是放下了手中的酒瓶,然后缓缓走了过去。
我抬头看去,我看到即便是泉叔,此时脸上也是多了几分凝重的表情……
我紧张得含糊不清的问道:“泉叔,怎怎么会有这个声音”
“别废话,赶紧关炉,然后去叫那个家伙进来!”泉叔头也不抬的说道。
我连忙应了声好,迅速就关掉了火炉,紧接着便是马上冲出了焚化间。
不一会时间,那个女孩的父亲就急匆匆的跟我跑了进来。
一进来,泉叔便是劈头盖脸的对他说道:“你老实跟我说,你老母亲是怎么死的”
“师傅,你问这个做什么”中年男子明显有些心虚,一时竟是不自觉地将目光看向了那火炉子里。
而就在这个中年男子声音落下,很快,已经关了火的地炉里,竟是再次传来了一道清晰的撞击声,似要撞开火炉子从里面跑出来一般。
这一下,中年男子直接就是双腿一软,然后跪倒在了那火炉子前。
“妈,是儿子对不住你,是儿子错了……”
我看到这里,心头更是忍不住有些疑惑起来。
而紧接着,泉叔则是没好气说道:“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了,你妈是怎么死的,不然那口怨气不能消掉的话,别说是我,你们全家人都得倒霉。”
“我说,我说,事情是这样的,我妈性子烈,前几天跟我媳妇斗气……”
中年男子似乎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也不敢再隐瞒,很快就将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这个老人居然和儿媳妇斗气,结果想不开上吊自杀的;我说怪不得刚才看到这老人遗体的时候,那脖子竟是被寿衣给包得严严实实的,敢情是为了遮住那脖子的伤口。
“嗨,你个不孝子,媳妇可以再娶,你老母亲可就一个;现在好了,老人死前一口怨气出不来,这下要起尸!”泉叔此时也是黑着脸在一旁训道。
这话一说完,中年男子则是脸色慌张起来,忙不迭的对着泉叔说道:“老师傅,那我该怎么办法好我老母亲性格刚烈,我媳妇这几天也是后悔得不行,老师傅你可要帮帮我们啊……”
“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赶紧去把你那不孝媳也带进来!”
泉叔冷冷说了一句,那中年男子这才赶紧的跑了出去;而我听着那火炉子不时传来的撞击声,心底里还是不由得有些打鼓。
我问:“泉叔,那现在火炉子里面是活人还是死人啊”
泉叔白了我一眼,然后没好气道:“要不你进去看看是活人还死人净是问傻话,去隔壁化妆间要两个纸人人过来。”
我不知道泉叔要我拿纸人干嘛,不过等我跑过去隔壁化妆间的时候,刘姐看了我一眼,随即便是主动从化妆台下丢过来了两个用白纸扎得惟妙惟肖的纸人。
“看你被吓得要是怕的话,以后过来姐姐这边帮忙”刘姐对我眨了眨眼睛道。
我见状更是心里一哆嗦,开什么玩笑,烧尸我都怕得不行,还要我近距离接触尸体这尸体不死,我都要被吓死……
我头也不回的连忙就抱着两个纸人跑回了焚化间里,而这个时候,那个中年男子已经带着媳妇正是跪倒在火炉子前一个劲的磕着头和忏悔着。
“傻小子愣什么愣,把纸人放在他们的身前,另外把这两根香插在拿纸人的头上。”
泉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点好了两根又细又小的香,我接过去一把插在纸人的脑袋上,那对中年妇女一见如此,也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真心后悔,竟是忍不住的嚎啕大哭。
“妈,儿子不孝啊……”
“妈,你原谅我一次吧,我不该和您斗气的,让您走得这么不心安。”
中年夫妻此时也不知道磕了多少个头,脑袋都带了一层灰尘,而这个时候,我竟是看到那插在纸人头上的香,居然在快速的烧着。
一旁的泉叔则是还在板着脸训话,但这话说得很明显倒像是在说给那个老太婆听的才对,可让我诧异的是,老太婆不都死了吗泉叔说这话,那老太能听得见吗
我不知道是泉叔的话起到了作用,还是说那对中年妇女的磕头认错有了效果,很快,火炉子便是变得很安静起来。
“去,怨气已出,快去继续点火。”泉叔突然说道。
我不敢大意,迅速就跑过去开启了火炉子点火的开关,一瞬间,火炉子便是变得通红起来,里面紧接着就传来了一阵霹雳巴拉的火烧声。
几分钟后,火炉子也终于没有再响起那让人毛骨悚然的撞击声,泉叔这才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对着那对还在磕头的中年夫妻道:“好了,不用磕了,回去后你们俩要素食素衣一个月,三个月内禁足作乐场所,以示对你们老母亲的忏悔。”
“多谢老师傅指点,多谢,我们一定会做到的。”中年男子感恩戴德的抓着泉叔的手臂,刚才那突如其来的撞击声,显然也是吓坏了他们,至于那个媳妇,更是脸色煞白不已。
泉叔微微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不过那中年男子却是十分自觉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说什么也要泉叔接受。
泉叔也没有拒绝,脸色如常的收下了那张银行卡后,这才示意让他们出去候着,毕竟骨灰也不是一下子就能烧好的。
中年夫妻走出去后,我则是有些好奇的问道:“泉叔,刚才那个就是起尸吗好吓人啊!”
“吓人”泉叔淡淡的翻了个白眼,然后不紧不慢道:“人活着身体里有一口气,死后这口气本要消散,但刚才这个老太明显是还带着怨气,所以死都不能安生;这还不算什么起尸,真正的起尸,动静可没这么温柔。”
泉叔的话语淡淡落下,似乎在说着一件极不寻常的事情,而初来乍到的我,却是不禁听得心头一颤:大爷的,这还不算什么,可我刚才就已经差点被吓尿了好吗!
就在我心底里寻思着要不要就此跑路不干的时候,忽然,泉叔则是将刚才那个中年男子孝敬他的银行卡丢到了我的身上。
“我听小林说你家里有点困难,这些先拿去应急,干我们这一行的,心态一定要保持好才行。”
当天傍晚我一下班就忙不迭跑到了银行的柜台机将那张银行卡里的钱都拿了出来,两千块,对于那中年男子来说也许是九牛一毛,可对我和我家来说,却无疑是雪中送炭!
当我拿着这两千块钱交给我妈的时,我明显看到我妈眼睛里先是露出了一抹震惊,而当我跟她说了我是在火葬场上班时,老妈直接就是带着哭音说不行,毕竟谁家当母亲的愿意让自个儿子去那种地方谋生呢。
可当看了看我还躺在病床上的老爸和追债的电话时,老妈最后只得连连跟我说对不起。
我说:“妈,没事,我也长大了,不读大学也能挣钱养活你们,等爸出院了,我再去找欠债的人求下情,让他们放缓点期限让我慢慢还。”
“小峰,妈对不起你,要不是你那赌鬼老爸,你也不会……”
“妈,都过去了,只要爸能改,我们一切都会好的。”我坚信不疑的说道。
在这一刻,我竟是感觉到自己第一次像一个男人一样,可以支撑起一个家庭……
和老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后,很快,我手机便是传来了一阵震动声。(第一天上班,在场长的要求下,必须要把手机调成震动,不得有铃声,至于为什么大家应该也清楚。)
我走到外面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来电人正是我那学校的班花兼同乡沈小芹;至于为什么班花会有我的电话,其实说出来不怕大家见笑,这个沈小芹最开始的时候是我在网上和她聊了好几个月后才慢慢发展起来,若不是出了我爸这档子事,也许这个沈小芹会是我在校园里所要谈的初恋对象。
可现在,别说是初恋,以后就怕是当朋友,我估计也要没戏了,毕竟沈小芹虽然和我都是老乡,但她们家在这陆县,可是数一数二的大户。
电话一接通,那头就传来了沈小芹十分好听的女声道:“凌峰,我今天刚从辅导员那边听说你已经申请了退学,这是真的吗”
“嗯,是真的。”听着这悦耳的声音,我一时有些语塞。
“为什么那你不来广州了吗”
我说:“以后有机会应该会去吧,现在我已经在老家这边上班了……”
“上班你才几岁上什么班书都没读完,你打算当服务员还是洗碗工”沈小芹语气明显不悦起来,毕竟在这之前,她对我还算不错,经常和我吃饭逛街,不过大都是她在买单。
“我做什么你就不要管了,你好好读书,我在这边也挺好的。”我强忍住心头的失落回答道,一个是千金富家小姐,一个则是欠了高利贷的家庭,空有一点好感又能如何
“哼,周凌峰我看错你了,我以为你是一个向上的人,那你在老家好好发展吧,我从心里看不起你!”
沈小芹一把就挂断了电话,听那口气,似乎已经对我那仅存的一丝好感都丢到天南地北去了……
我看着手机,也是忍不住摇了摇头,心底里泛起一丝苦涩;我的初恋啊,还没真正开始就这样夭折了,草了妈蛋!!
当晚一夜无眠,上半夜我是在惆怅初恋的失败,下半夜则是不知不觉想起了那白天我在火葬场上班所看到的那尸体模样。
最后还是等到天快亮,我才浑浑噩噩的睡着过去,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已然是满身冷汗。
我迅速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多的时间,眼下也顾不上吃早餐,我便是抓起外套就往那火葬场赶了过去……
半个多小时后,当我来到火葬场的时候,我却是看到在火葬场的门口正是有一辆面包车改装过的灵车在向我打着灯光。
我抬头看去,发现副驾驶座上正是坐着泉叔,只听泉叔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说道:“上车,接棺去!”
由于习俗和观念,我们这边是盛行土葬,而随着这几年上边的推广和要求,慢慢地才有越来越多的人接受了火葬;但在一些比较偏僻的村镇,其实对火葬还挺是排斥的,所以有时候,火葬场只能自己派出灵车去主动接棺,免得那死者家属偷偷就将遗体给土葬了……
一看到泉叔在那里,我也顾不上泉叔怎会叫我去接棺,一股脑就直接上了车。
一上车,我一眼就看到驾驶座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瘦骨嶙峋的,脸色格外的黝黑,而且还戴着一副墨镜。
“这是灵车司机李强,你叫他强哥就行了。”泉叔头也不抬的说道。
“强哥好!”我连忙喊道。
李强没有抬头,只是用那后脑勺对我点了点算作回应……
这时,我则是忍不住问道:“泉叔,我们去哪接棺”
泉叔头也不抬道:“河东镇林村。”
“什么,河东镇”
听到泉叔的话,我心头顿是咯噔一下,紧接着脑子里便是迅速想起来了那河东镇的传说。
在陆县里镇镇村村不少,可其中有些村镇却是在陆县里大名鼎鼎;而其中关于河东镇的出门,则是因为那里民风最是彪悍,每个月陆县电视台总会报道几起关于河东镇的新闻,而这些新闻,基本就是打架逗斗殴的事情……
我心想今天要去那里接棺,河东镇的民风又那般彪悍,这一去,很容易就要躺着回去啊!
而就在我心里暗暗叫苦之际,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泉叔则是淡淡说道:“傻小子,等下给我硬板点,我们是来接棺,可不是来受气的。”
“我知道了泉叔。”我也是苦笑的应答了一声。
很快,在大半个小时的车程后,我们终于将车开到了那河东镇林村的村门口,一到村门口,我一眼就看见在那村门口处,正是站着一大队披麻戴孝的年轻男子。
车子停了,司机李强头也不抬的说道:“到了,你们去催一催吧,我在车上等你们。”
泉叔点了点头,然后眼神示意了我一下,随即便是先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我见状连忙也是有些战战兢兢的跑了出去,这泉叔还算是淡定,可当我看到那几十个面色不善的年轻男子时,心底里却是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
在几十个年轻男子的目视下,泉叔则是云淡风轻的带着我往那村子里走了进去,似乎对这个村子,泉叔已经是轻车熟路。
很快,当我们来到了那专门办葬礼的祠堂门前(在我们这边,葬礼一般是在祠堂和祖庙前操办的),而随着我和泉叔一靠近过去,我就看到在那口棺材的两头正是跪着不少哭泣的妇女。
这时,泉叔则是扫量了一眼那棺材,随即淡淡道:“时辰差不多了,该送老人家上路了。”
泉叔一语落下,哭声顿时静止下来,而伴随着那众多死者家属的目光投来之际,我很快听到一声极为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今天你们要是敢把我爸拉去烧了,我不会让你们两个臭焚尸匠好过!”
我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是脸色涨红地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臭焚尸匠,今天我林大把话放在这里,你们要是敢把棺拉走,我就叫人卸了你们的手!”
中年男子话语振振,泉叔面不改色,而我却是听得心里打鼓。
我心想,这河东镇的民风,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老大,你醉了。”这时,又一个中年男子匆匆走了过来一把将那林大劝住,我抬头看去,发现这个男人比之林大小了几岁,看起来似乎是这林大的弟弟。
“嘿,我才没喝酒,老二我问你,老头子是不是死前把东西交给你了”林大话一说出来就已经带着一股酒气,显然没喝酒那是不可能的。
“老大你真的醉了,爸临终前最后一面是你在身边,怎么可能把东西交给我”
“你还装,老头子这么多年来最疼你,肯定是把东西交给你了……”
林大眼看着还要再闹,可是下一秒钟便是迅速被几个妇女给拉住了,毕竟在这么多人面前出洋相,那对于他们家来说无疑是脸面抹黑。
眼看着林大被拉了下去,这边林家老二则是转身对我们面带歉意的说道:“两位师傅稍等片刻,我现在去叫那些抬棺材的,很快就把棺材抬到你们车上去。”
泉叔微微点头,而在林家老二离开去找抬棺材的人后,泉叔则是走到了那口棺材的旁边。
我低头看去,发现棺材下面是垫着好几张木板凳,可我在到那木板凳都已经陷入到了沙子里去后,心头里却是掠起了一丝古怪的感觉……
一旁的泉叔则是将手轻轻放在那棺材上,可当我抬头看去,却分明看到泉叔的脸色多了几分凝重的表情。
“泉叔,这棺材是不是有问题”我忍不住挑眉问道。
泉叔没有开口,只是眼光扫向了不远处哭泣的妇人,随即似是点了点头。
几分钟后,林家老二带来了几个专门抬棺材的人,几个抬棺匠看样子早已是分配好了工作,三四条又粗又长的抬棺木架好棺材后,一声口令下,七八个棺材匠便是将那口棺材给抬了起来……
“都小心点,棺材千万不要落地。”为首的抬棺匠似是有些吃力的说道。
我眼睛微微一眯,发现不止是为首的抬棺匠,就连后面那几个年轻一些的几个,此时也是在咬牙坚持,很显然,这口棺材的重量绝对是有点不一般。
抬棺匠们抬着棺材走在前头,我和泉叔则是跟在后边,按照习俗,棺材必须走在前头,且不能落地。
在后边,泉叔则是面色寻常的问起了身旁的林家老二,说:“老人家怕是走了好几天吧”
泉叔话音落下,我悄悄将目光望向一旁的林家老二,只见他顿时是连连点头,眼睛里更是带着几分惊讶,显然对于泉叔一句话就知道他们父亲的死亡时间也是很吃惊。
“**天了,一直放在家里,老大不肯那么快火葬,所以……”林家老二叹了口气道。
“怪不得。”泉叔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那对苍老的眼睛,却分明看向了前头的棺材……
我不知道泉叔是怎么清楚棺材里老人的死亡时间,但是我看着前头的那几个抬棺匠,却是发现他们的脚步已经越来越慢,而在秋风阵阵下,我更看到他们的背上已然是汗如雨下。
短短的一小段路,几个抬棺匠硬是走了快十分钟,最后等把棺材推上车后,这几个田野出身的汉子们则是一边接过那主人家递来的红包,一边走到一旁抽烟和小声嘀咕起来。
“狗日的,抬了七八年棺材,还真是头一次抬这么重的棺材。”
“可不是,里头也不知道放了多少金银,可怜这老林头死前没人管的,死后却是差点被抢尸……”几个抬棺汉子的声音传至我的耳朵里,顿时让我心头有些古怪不已。
死前没人管,死后孝子孝孙一大片而且我刚才看到那个林大,似乎对自己的父亲死不死倒是没什么介怀,反而似乎是对口中的东西更在意不少。
而让我更加好奇的是,林大口中的那个东西,又到底是什么呢居然可以差点让他们兄弟俩个反目
还有,我刚才看泉叔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是不是这口棺材也有什么问题呢
就在我暗暗诧异之际,那边死者家属已经开来了好几辆小车跟在灵车后头,而泉叔这时则是示意让我赶紧上车。
我连忙点头说好,然后迅速钻进了灵车里;这灵车是小面包车改装过的,前头两排四个座位,后边的车厢则是改成了一个专门放棺材的空间。
灵车启动上路,而死者家属们则是自己开小车跟在我们后面去火葬场拿骨灰;对于原本空荡荡的车上多了一口黑森森棺材,车上的氛围竟是一时有些寂静起来……
半响后,开车的李强却是突然开口了。
“泉叔,车有点开不动了。”
这李强要么不开口,一开口直接就让我脑子一愣,而接下来李强的话,却更是让我后脊骨一凉!
只听李强说道:“这口棺材,好像是越来越重了,怕是撑不到火葬场了。”
李强声音淡淡落下,泉叔的老脸上瞬间就是多了几分肃然,而至于我,直接就是心头咯噔一下,脑子一片空白!
开什么玩笑棺材还会越来越重这灵车虽然是小面包车改装过的,可载个一吨绝对是没问题的!
而就在我心底里有些发寒之际,忽然,我身后的棺材,却是骤然传来了一道拍打的声音……
“泉叔,有有有声音!”我几乎是直接往前窜了过去,这突如起来的声音,一下子就让我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叫什么叫,棺材上打了木钉的,给我悠着点!”泉叔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然后直接就从副驾驶座上凑到了我的身旁。
看到泉叔那一如既往的臭脸,我心头稍稍一安,可等我再抬头看向那口棺材的时候,却是瞬间连气喘不过来了!
只见在身后的那棺材的两边上,竟是有鲜血在慢慢渗了出来……
随着这棺材一渗血,这个时候泉叔也终于面色微动了下。
泉叔说:“车继续开别停,另外把香灰给我!”
李强应了声好,很快就伸出手从方向盘旁边的抽屉里抓出了一罐黑漆漆的玩意,不是那香灰又是什么呢。
泉叔将那罐香灰递给了我,说:“傻小子你看哪里渗血,就往哪里抹;看来这个老家伙,生前算了太多的天机,这死都不安息了。”
我不知道泉叔的话是什么意思,此时的我顾不上太多,迅速就打开了那罐香灰。
黑漆漆的香灰还带着几分淡淡的香味,我伸手一抓,有些心底打鼓的将香灰抹在那渗血的棺材边上……
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刚才还往外冒着鲜血的棺材,被这香灰一抹,竟是再也不渗血!
我暗暗吃了一惊,这罐香灰怕也不是寻常东西啊,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有这效果
另外一边的泉叔则也没有停止,我看见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了两条很长的红绳子,然后将一头丢给了我将其抓住。
我脑子愣了下,却看到泉叔很是熟练的将那条红绳先是套了一个横,接着将另外一条直着束下去,两条红绳子竟是绑出了一个十字架的模样……
“暂时压制住了,强仔,车速加快点,最好在十分钟内回到火葬场;另外傻小子记住了,这个叫绑尸结,棺材发出声音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尸变,要么装了活人,知道没!”
我点了点头,脑子里强行记下了关于用红绳绑住棺材的手法……
按照泉叔的吩咐,李强几乎是一脚油门踩到底,也不知道是因为我抹了香灰,还是说用红绳子绑住了那棺材的关系,我发现棺材里的拍打声已经消失,而且居然也不再渗血了。
不得不说,泉叔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的,可那手段却是不赖!
**分钟后,灵车几乎是飙车的速度开回到了火葬场的门口,一到门口,泉叔就迅速打开了后车门,示意让我赶紧将棺材搬进去。
我看了一眼已经抹上了不少香灰的棺材,心底有些发愣,这棺材刚才好几个人都抬不动,而我就一个人,这可怎么抬啊
而就在我诧异之际,泉叔则是已经自己转身进了火葬场,我瞄了一眼一直沉默寡言的灵车司机李强,最后也只得自己轻轻将那口棺材挪了一下。
可就是这么轻轻一动,我原本只是想先将棺材放下来的,却是没想到我手一推,棺材居然被我推动了……刚才七八个抬棺匠才能抬得动的棺材,竟是变轻了好几倍。
“傻小子你还愣什么,快点将棺材放到车上推进来!”里头的泉叔没好气说道。
“好,我这就来。”我不知道棺材怎突然间就变轻了,可听着泉叔的那声音,我心底里隐隐感觉到似是有些凝重起来。
我将棺材推到专门放棺材的小车子上,然后迅速将棺材推进了焚化间里,而此时里头的泉叔却是已经拿了一把干柴放在了那布满灰尘的天炉里。
“泉叔,不是用地炉烧吗”我顿时有些吃惊的问道。
泉叔将那些木柴堆在天炉里,随即拿出打火机在里头点燃了起来,道:“这棺材里已经不是一般的尸体了,必须得用天炉才行,别愣着,把棺材一并堆进去烧!”
“什么,不打开棺材将尸体搬进去吗”
我这下子更是有些云里雾里的了,之前烧尸的时候,可都是将尸体从棺材里抬出来放进去的,这眼下竟是连棺材都烧,未免有些过古怪了吧。
“傻小子,人有千千万万种,尸体更也是一样,刚才棺材渗血你也看到了这棺材里头躺着的老家伙是个仙爷(我们这边对算命占卦人的俗称),生前为了金钱富贵不惜算破天机,结果是富了子孙,自己却是遭了天机报应,人一死,连遗体都变成了血尸……”
泉叔话语缓缓落下,我心头顿是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算卦的,居然死后还要被天机报应怪不得说那些算命的老是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看来竟是还有几分真的!
这时,天炉里的柴火已经彻底烧了起来,而伴随着柴火的燃烧,我则是闻到了那柴火里好像飘出了一种古怪的味道。
我心想,这天炉本身就极不平常,显然这用来烧火的干柴,怕也不是寻常的树木……
在泉叔的示意下,我将棺材推进了那正在熊熊燃烧起来的天炉里,而随着那天炉里的门一关,很快,我就从那天炉门里的缝隙处,看到那占满香灰和绑着红绳的棺材在迅速燃烧了起来。
我很好奇,为什么泉叔不用那温度更高的地炉烧,反而是要用那以干柴为燃料的天炉来烧这个死的仙爷……而就在我暗暗狐疑之际,我却是一眼看见火炉子里的棺材已经被火苗所覆盖,可是在那火苗下,我看到棺材竟是缓缓在自动分开。
“泉叔,那棺材开了,怎么办”我一下子也是被惊到了,那棺材已经缓缓打开,棺材里头的尸体,那岂不是要从炉子里冲出来
我眼光扫向泉叔,却发现他云淡风轻的,似乎对那棺材自动打开早就有所预料到。
“傻小子,你再看看那棺材里是什么东西。”泉叔淡淡说道。
我连忙继续抬头往火炉子看去,结果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是吓了我个踉踉跄跄!
只见在那熊熊燃烧里的火炉子,随着那棺材自动打开后,我看到在棺材里头,正是有一具满身鲜血的尸体!
这尸体除了满身都是鲜血外,一双眼睛更是睁得跟那铜铃一般大小,火苗先是燃烧到了那棺材上,几秒钟后,火苗顺势蔓延到了那满是鲜血的尸体时,我却是看见那尸体居然轻轻动了一下!
紧接着,这尸体便是径直在熊熊燃烧的火炉子里坐了起来,火苗在他身上迅速燃烧着,而他就像一个火人一样,那对睁得大大的眼睛,更是露出了一副惘然的模样……
“泉叔,他坐起来了!!”我看到这里几乎就是一声怒吼,把一旁正在抽烟的泉叔给吓了一跳。
“你个傻小子,就一具血尸还吓成了这样”泉叔一把将那根刚点燃的香烟塞进我嘴里,然后没好气说道:“不管他是什么尸,只要进了天炉,就不用想出来,傻小子你刚来,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那仙爷算尽了天机,如今死后被天机所报,遗体变成了血尸,若是再多停放两天,那后果肯定会更加不堪设想……”
大概两个小时过去后,泉叔才示意我差不多可以打开天炉了;而在打开天炉的那个小门前,我还特意往里头瞄了一眼,我发现里边的血尸早已是燃烧殆尽,里头就只剩下了一大撮黑色的灰烬,早已分不清那里头哪些是棺材灰和真正的骨灰。
这个时候,在天炉的一旁则是已经站着几个林家的家属,而我和泉叔虽然并没有告诉他们关于那棺材里的遗体出现尸变的情况,可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们竟也是格外的安静等待着我拿出骨灰来,不吵也不闹,十分的有耐心……
我小心翼翼的将推板拉了出来,推板上堆积着许许多多的灰烬,里面大部分都是棺材燃烧后留下的,至于那具血尸,则是只剩下了几根没有完全烧掉的骨头。
这时,一旁的泉叔则是开口道:“去拿根敲骨棒(火葬场中专门用砸烧尸后留下的人骨的木棒)过来,让他们将那几根骨头敲碎装回去就可以了。”
泉叔话音落下,那以林家老二为首的家属们面面相觑了下,随即竟也点头答应了。
敲骨棒拿来,几根没有烧掉的骨头迅速就被那个林家老二给敲成了骨头渣,可站在一旁的我,却是分明感觉到林家老二的目光似乎在那灰烬中停留了许久,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不过这火炉的温度高达几百,除了一些人体骨头外,别的东西还真是几乎难以幸存;所以这林家老二眼光扫量了一会后,便也是暗暗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的将那些骨头渣装进了骨灰盒里,和快就和我们告别离去……
我看着那林家家属们离去的身影,心头则是有些古怪,这自家老父亲的遗体都烧成灰了,林家老二的眉头没皱一下,反倒是在看了一会灰烬后,竟是有些失望不已。
“傻小子,这些东西就交给你了,我去啖口酒。”泉叔大摇大摆地丢下了一句话后便是离开了,空留下我一人看着那堆棺材和尸体混淆的灰烬发呆。
“官大一阶压死人这话说得还真是没错,什么活都得我干!”我心底里暗暗嘀咕了一句,然后这才拿来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和小铲子,准备将那些灰烬装进袋子里去丢掉。
按照此前泉叔说过的,天炉和地炉清理掉的灰烬,一般都是要丢到火葬场后边的那个小垃圾场里去。
几分钟后,就在我手中铲子刚铲起一撮灰烬的时候,忽然,我似是感觉到了灰烬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存在一般……
我顿时是眉头一挑,这铲子很小,用来铲松软的灰烬自是轻飘飘的,可是刚才这一铲子下去,铲子发出一道闷沉的声音,竟是好像铲在了一个硬块上。
我一时有些狐疑起来,刚才的时候,我已经是将灰烬中没有烧掉的骨头都挑出来给那林家老二敲碎了的啊,怎么这会儿还有硬物存在呢
我有些诧异的将铲子一翻,很快,我便是看到在灰烬中,竟是有一个只有手指头大小的黑漆玩意。
我皱眉,这东西难道是陪葬品不成天炉这边虽是用柴火烧的,可一般的东西都不可能幸免,除非是真金白银那些才有可能不被熔化。
我小心将那块带着灰烬的小东西吹了吹,很快,我便是看到那个小东西竟是一枚戒指!
不,确确来说,这是一枚玉戒;只不过这枚玉戒的颜色却是不太纯正,一般的玉都是带着些绿色的,可眼前的这一枚,却是有些泛白,怎么看都像是那种地摊上常见的九块九买一还送一的便宜货……
按照火葬场里的规定,尸体烧掉后若是有什么陪葬品留下,一般都是要归还给家属的;可眼下家属已经走了,而这个泛白的玉戒看起来又那么的普通,我想着等下再去跟场长说下,随即便是迅速将那灰烬给铲到了塑料袋中去丢掉。
而就在我去火葬场的后头将装着骨灰和棺材灰烬的塑料袋丢掉后回来的时候,火葬场的门口里已经是多了一道靓丽的身影。
我抬头看去,发现这道身影正是那之前我烧第一具尸体时所见到的那个老太孙女。
此时,这个年纪和我相仿的女孩子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头上更是戴着一顶别了小花的太阳帽,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出门游玩的邻家萝莉。
“小师傅,你回来了”这萝莉看到我走来,很快就是微笑的对我打了个招呼。
这邻家萝莉本就肤白貌美的,随着她那嫣然一笑,我顿是有些心神失守;天知道,我只是一个纯情朦胧的十八岁少男,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如此漂亮的白富美。
“呃你好,你是在等我吗”我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即便心底里早已知道这个萝莉肯定是来找我的,可嘴巴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遍。
萝莉点了点头,随即便是再次主动说道:“我叫方雪儿,小师傅上次谢谢你了,我昨晚梦见我奶奶了,她说化妆师把她化得很好看,她从来没这么美过……”
方雪儿说到自己亲爱的奶奶,一双大眼睛中迅速闪过了一抹悲伤,很快,她盯着我道:“对了,小师傅,你叫什么名字我今天可是专程来感谢你的哦,给,这是我请你的。”
“我叫周凌峰,呃你奶奶喜欢就好,其实我也没帮什么忙。”我有些窘迫的挠了挠脑袋,面对如此一个肤白貌美的女孩,我心里头有些忐忑不已。
“咯咯,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方雪儿将手上提着的袋子一把塞给我,然后则是对我笑笑道:“我是偷偷跑出来的,现在要回家去了,我们下次再联系咯。”
我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很快,方雪儿已经对我挥手离去,而我看着那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亭亭玉立的身影,心头竟是一时有些萌动。
而很快,我便是发现到了什么,我连忙就是向着那已经快远去的方雪儿喊道:“那我怎么联系你呢”
我声音落下,只见方雪儿迅速回过头对我莞尔一笑道:“你真是个笨蛋,袋子里除了零食,还有我的手机号码……”
几分钟后,我心里头就跟抹了蜜似的将那张写着方雪儿手机号码的纸条给撕成了碎片,然后迅速将那个号码保存在了我的国产五百块手机里。
一进火葬场里,我刚将那一袋子方雪儿送我的零食拿到泉叔的面前请他也吃一点的时候,忽然,我只觉得心头骤然的传来了一阵绞痛感,瞬间让我有些站不住脚!
“傻小子,你怎么了”泉叔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异样,连忙一把抓住我的肩膀道。
我刚想摇摇头说没事,可是很快,随着那心绞痛一停,猛地似是一团黑暗砸向了我的脑海里,我顿时只觉得两眼一抹黑,整个人便是再也无知觉的软软摔向地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像是来到了一处黑暗的地方,而在这黑暗中,却是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老头子开始还对我笑嘻嘻的说感谢我送他上路,而就在我诧异这个老头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时,老头子却是突然面色严肃的问我是不是捡了一枚玉戒;我老实回答是,结果老头子却是仰天叹了口气,最后则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不要将玉戒交给任何人,还有,玉戒不是凡物,以后可以的话,多用他造福他人,千万别被财迷了心窍,否则必遭报应……
对于老头子的话,我只是心头一紧,可要等我再问他玉戒到底是什么东西时,我却突然顿觉得鼻子下一疼,很快脑子便是一冲就恢复了清明。
紧接着,我微微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在我的身前,正有一片瞬间让我脸色燥红的白皙风光映入我眼帘中。
“小弟弟你可终于醒来了,累死姐姐我了。”一声略带着几分嗔怒的女音响起,是那刘姐在按着我的人中穴开口道。
刘姐的白大褂每次都是解开了三个扣子,那扣子中的饱满每次都是被我看个正着,我一见刘姐的目光看来,连忙就是一把坐了起来。
“刘姐,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抬头看了下,发现自己正是躺在那专门推棺材用的小车上,身旁则是围着泉叔和刘姐,还有那个灵车司机李强。
刘姐嗔笑了一声道:“你刚才昏倒过去了,是泉叔和强哥把你背过来的,我这边刚好有药油,所以就帮你擦了擦顺便按了会人中……”
刘姐的话音徐徐落下,而我则是忍不住挑了下眉,脑海里却是迅速想起了刚才恍若做梦一般的那个老头子。
而就在我想起那个老头子的模样时,紧接着,我则是很快记起来之前被送入天炉里的那具血尸,不正是和那个老头子长得挺像的吗
一想到这里,我先是脑子一愣,很快,后脊骨却是瞬间一阵冰凉!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居然梦到了那个变成血尸的仙爷
我想着梦里那个老头子对我所说的话,不自觉的伸手摸向了口袋里,果然,口袋里的玉戒还在!
这时,身旁的泉叔则是开口问道:“傻小子,你没事吧”
“啊,我没事,谢谢泉叔关心,也许是路上坐车太累了……”我脱口而出道。
“那你在这里躺会吧,刚好也没客上来。”看到我脸色还有些发白,泉叔这一次反倒没有打击我,居然还主动关心了我一句,让我顿时有些愕然。
很快,泉叔和李强便是走了出去,说是要喝酒,而刘姐则是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然后眯着眼睛道:“小弟弟,姐姐救了你,你可要打算怎么报答姐姐呢”
“呃,刘姐你又在开我玩笑了。”我一见到刘姐那脖子下打开的纽扣,脸上顿觉得一阵发烫。
我低头看了下自己所坐的小车,心头一紧忙不迭的跳了下来,这小车一般都是用来推棺材用的,我这个大活人躺上去,明显自己都有些渗得慌。
“咯咯,真可爱,姐姐就喜欢你这样的,长得帅又害羞。”刘姐瞥了我一眼,嘴角似是还勾着一丝魅惑人的笑容。
我有些不知所措,而就在下一秒钟,那刘姐则是凑近了我一些,然后在我耳边悠悠道:“好弟弟,要不你请姐姐吃根香蕉怎么样”
“啊,香蕉”
说实话,当听到刘姐的话,我先是蒙圈了一下,紧接着便是自然反应就想起了此前曾在网吧里打游戏时看见别人偷偷看的那种岛国教育片;瞬间,我脸色刷红,心跳疯狂加速起来……我心想,这刘姐还真是大胆,我可还是个黄花大闺男,就要这样公然说这个真的好吗
可就在我犹豫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忽然,我却是看到刘姐此时正一脸戏虐地一边拿起此前方雪儿送我的零食袋,一边从里面捏出了一串香蕉。
卧槽,这一下我终于知道,我又丢人丢大发了;我脸红得跟个猴子似的在那刘姐笑声中,仓皇跑了出去……
而在几个小时后,当看到泉叔从外面给我带回来了一个盒饭的时候,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说刚才泉叔会那样开口关心我了。
大爷的,敢情泉叔之所以会关心我,原来是因为今天晚上就轮到我来值夜班!
火葬场里虽然一般都是白天才有人送尸体过来烧,可我们里头却是也有个晚班制度,虽然只用上到晚上十一点就可以休息,可对于我这个才是第二天上班的人来说,无疑却是一件不敢想象的事情。
在火葬场上班,白天看见那些尸体什么的就已经够怕了,而到了晚上居然还要上夜班,然后在火葬场里拿个手电筒巡逻下什么的,这显然更是让我无法接受!
按照泉叔的说法,上晚班的时候,如果没尸体烧,就得去巡逻一圈火葬场,防止有些偷鸡摸狗之徒进来偷东西;可天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火葬场啊,谁会那么不长眼来火葬场偷东西
而就在我有些无语的时候,泉叔则是悠闲地给我简单介绍了一些上晚班的事情和巡逻注意事项后,不等到下午五点的时间,他就已经和那司机李强勾肩搭背的下班去了。
一时间下,偌大的火葬场里,已然就剩下了我和那化妆间的刘姐两个……
随着天色越来越黑,我竟是莫名的感觉到温度越来越冷,我在焚化间里连连试着抽了两根烟后,最后咬咬牙,索性就捂着脸向隔壁的化妆间走去!
我心想,今晚就算是被刘姐给那个那个了,也总比自己被吓神经了好……
不过好景不长,就在我舔着脸皮和刘姐相见甚欢的聊了好几个小时后,刘姐也是终于要下班了。
我看了看时间,这会儿正是晚上十点,而明天的早班泉叔最快也要八点才回来,刘姐一走,我一个人势必要在这火葬场里呆上个将近十小时。
一想到这里,我心头顿是咯噔一下,整个人便是感觉上了贼船一般;难怪说火葬场的工资会高,难怪说这里会这么少员工,敢情原来这么坑爹!
刘姐看着我,一双挺好看的眼睛扫量了我一圈,而在她临走前,则是故作神秘地对我说道:“傻弟弟,第一次上夜班不用太紧张,等下十一点你就去把门关了找地方睡觉去。”
“嗯,谢谢刘姐提醒,唉,我就怕睡不着,把自己给吓个够呛!”我皱眉如实说道。
“咯咯,你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刘姐对我眨了眨眼睛,我看着眼前这么一个韵味十足的女人,若不是她自己跟我说都已经生了孩子,我还真不相信刘姐居然快要三十岁了。
只见刘姐顿了顿,随即再次说道:“傻弟弟,别说姐姐没有关照你,记住了,上夜班的时候,千万不要去后面那排小屋子那边转;还有半夜要是听到什么声音,也别害怕,你就吼几声就行了。”
“啊半夜还会有声音”这下我是彻底蒙圈了,这火葬场都没人了,半夜咋可能还有声音
不过再等我想的时候,径直就是忍不住打了一个机灵……
“好了傻弟弟,姐姐走了,莫要牵挂姐姐哟。”刘姐调皮对我眨了眨眼睛,很快便是走出了化妆间。
而我见状连忙就是跟她走了出去,心想顺便就把火葬场的门关了算,然后再去随便巡逻一圈找个地方果断睡觉得了。
黑漆漆的夜色里,火葬场的门口正是点着一盏不知道什么年代生产的老黄灯,暗淡的灯光下,我看见刘姐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那夜色中……
我定了定心神,幸好刘姐的家就在火葬场不远处,不然的话,这个时间点估计她也不敢一个人回家。
刘姐一走,我迅速将火葬场的铁门给关了上去,然后回到化妆间将拿出手电筒,心想着随便巡逻下就完事。
而就在我拿着手电筒刚巡逻没几分钟,已经被我关上去的铁门处却是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的声音!
原本寂静无声的夜幕中,突然而来的这敲门声顿是把我吓得够呛,一颗心更是像径直掉入到了冰窖中一般发寒!
我脸色瞬间苍白,就连眼睛都有些不太敢往铁门处看去!
“傻弟弟,开门,是姐姐我。”
这时,铁门外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我一听,便是是迅速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刘姐,妈蛋,这也太吓人了!
我惺惺地迅速跑过去开了铁门,只见刘姐正是满脸幽怨的看着我,说:“姐姐忘记拿东西了,刚想回来拿,门就被你锁上了。”
听到刘姐的话,我不自觉地摸了摸脑袋,一阵尴尬的轻笑。
刘姐对我眨了眨眼睛,然后回到化妆间里拿起了一个装衣服的包包,这才重新和我告别道:“傻弟弟,姐姐这下可真的要回家去了。”
“嗯,刘姐再见。”我看着刘姐那有些戏谑的笑容,心头有些难以启齿的想说刘姐你要不再陪我会,我一个人守这夜班实在是渗得慌。
不过男人的尊严还是要的,在刘姐那戏谑的笑容下,我还是咬牙坚定的说自己没事,不就是一个夜班吗小意思!!
刘姐放心的离去,等我看到刘姐的身影已经远去后,我则是再次迅速的关上了铁门,心里头似是一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大爷的,这火葬场的夜班,真不是人上的啊!
铁门一关,我再次抓起手电筒草草在火葬场里巡逻了起来,火葬场这边的建筑物不多,基本就是分为两部分,前边是一个吊唁厅和家属休息用的场所,后边则是火葬场的主要组成;包括焚化间和化妆间,加上一个小仓库和小办公室……
当然,这里边除了小仓库里头放着一些还能卖钱用的祭奠用品外,其他的地方几乎就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焚化间里的两台大火炉,化妆间里的各种廉价化妆品,这些东西别说是小偷,就是三岁的小孩子,都懒得要。
巡逻完了火葬场的内部,我则是来到了火葬场的外边,火葬场的外边建有男女厕,这个我自然是懒得进去巡逻,而在另外一边后头,则是有一排小黑屋。
我定眼看去,发现这排小黑屋的设计也有点古怪,完全就是一排小黑屋,里头更是黑漆漆的;第一天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这个是火葬场员工休息场所,后来当我问泉叔里头是干嘛用的时候,结果泉叔则是对我轻笑了几声,说我想知道里头是什么,进去看不就清楚了……
而就在刚才,刘姐则是交代我巡逻的时候,尽量不要靠近这火葬场后边的小黑屋;我不知道这小黑屋里头是放着什么,但我心里清楚刘姐应该是不会害我的,她让我不要靠近,我不靠近不就得了。
草草巡逻一圈后,我一眼望向这灯光稀疏的火葬场内部,心里头竟是有些森森然的感觉……
然而就在我前脚刚要准备踏进化妆间去睡觉的时候,忽然,身后则是传来了一道软绵无力的敲门声。
火葬场的大门就一铁门,铁门一敲,那声音自然是很清晰可听;可这一道软绵无力的声音响起,我顿是脑子一愣,心里头想道:难道是刘姐不放心我,又跑回来了
我连忙回头往那铁门处看去,可在那暗淡的黄色灯光下,我却是没看到有任何身影。
我不禁皱眉,刚才的这道敲门声很是微弱,也许是风声不一定这冬天快到了,夜风自然也是带着些劲道……
我摇摇头,就要再次抬腿往里头走去;但我的脚步还没落下,我身后处的铁门,则是再次传来了一道敲门声;而这一次的声音,明显比之刚才的要响亮了不少!
我毫不犹豫的回过头看去,然而依然看见那铁门外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任何身影!!
这一下,我瞬间心底发毛,后脊骨更是阵阵发凉!
这特么的怎么回事没人怎么还有敲门声
敲门声再次响起,我再也难以忍住心头的惊诧,我回身向着那铁门处战战兢兢的走了过去,可双腿更是如灌了铅一般的沉重!
“是谁”我有气无力的对着那铁门外喊了一声,可那空荡荡的黑漆门外,毫无回应……
“到底是谁在外面”我再次厉声吼了一句,然后靠近到铁门处抬头往外头看去!
然而铁门外,在那暗淡的黄灯下,别说是人,就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敲门声已经停止,我站定在铁门旁,心里头一阵发虚;泉叔曾对我说过,只要火葬场的铁门一关,管他是什么东西都进不来;可是这莫名其妙的敲门声,却是敲得我有些冷汗直流。
我迅速转身离去,心想明天再问问泉叔那敲门声是怎么回事,怎么时不时的还会响……
而就在几秒钟后,我人还没走远,原本传来敲门声的铁门处,则是响起了一道幽幽的女人声音。
“请问,你看见过我妹妹吗”
女子的声音十分好听,我猝不及防下的猛回头看去,只见在铁门外,已然多了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妙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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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夜风吹来,却见白裙女子乌黑的丝丝发缕在铁门外任由夜风地拂动下不住飞扬着,时而贴着她白皙晶莹的肌肤,时而又拂过她那红润又轻抿的双唇。秀气的鼻梁,如山上雪般衬着幽光,小巧且带着灵动。
我定眼细看过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她那宛若樱花瓣的轻抿双唇,在那略显暗淡的灯光下,我似乎都能看到她那双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是一轮如月牙一般的瞳眸;我心头一动,更是发现此时她脸上正带着几分惘然,眼神里更是流露出了几分迷茫和无助……
我蓦然站定,铁门外的这个白裙女子,竟是美得几近让我窒息,这种美,更是带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脱俗……
“请问你有见过我妹妹吗我找了她很久,但却一直没有找到她……”白裙女子脸上挂着几分忧虑再次说道。
我摇摇头,这两天上班来,别说是小女孩子,就是连正常人都很少看见,我又怎么可能见到过她妹妹呢。
而随着我的摇头,白裙女子顿是低头微微叹了口气,我抬头看去,发现在她轻轻颤动的睫毛下,竟是流出了两行泪水……
我向来我都极怕女人哭,无论是大妈级的还是未成年的小丫头,她们一哭,我心头就会跟块豆腐一样;我皱眉看向白裙女子道:“这里是火葬场,一般人都不会来这里的,要不你去别的地方看看”
我话音落下,白裙女子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我,一时间下,在面对这张足以倾城的脸蛋,我心神恍若失守。
“谢谢你,我再去找找看。”白裙女子幽幽轻声道。
很快,白裙女子缓缓转身离去,看见她妙曼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我心里莫名的闪过一丝小小的失落;天知道,这么好看的女孩子,我居然没能要到电话号码!!
我回到了化妆间,巡逻也巡逻过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简单多了,那就是找个地方睡觉,睡他个到第二天早班,反正铁门也关上了。
我特地将化妆间里的灯光弄暗了一点,然后在睡意涌上来的时候,很快我便是昏昏入睡;而在梦中,我却是感觉到自己又重新被一片黑暗所包围住了身体,我在黑暗中肆意狂奔和叫喊,可却得不到一丝回应,等我累了倦了的时候,我却发现在自己身前又出现了一个光点。
那个光点向我的身体慢慢悬浮飘来,它那耀眼的白光下,瞬间就驱散了我的周围的光芒;而还没等我来得及欣喜,我却又看见这个光点竟是笼罩住了我的左手,紧接着,它就是一块阴寒的冰块一样贴在了我的无名指上!
我只觉得那光点的阴寒像是一根银针一般就从我的无名指上直接此入了进去,让我顿觉得无名指传来了一阵剧痛,很快,我便是醒了过来。
而等我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是一团浆糊,可等我看见我左手无名指上已然多了一个东西时,我蓦然的脑子一愣,紧接着心头大震!
只见我左手无名指上所多了那个东西,浑体泛白,而且在那白亮的电灯光下,我清楚的看到,这个东西正是我之前在那个仙爷骨灰上所捡到的玉戒!
“这怎么可能”我直接就是脱口而出喊了起来,玉戒虽是我捡到的,可却也被我放进了口袋啊,怎么可能会被戴在了我的无名指上呢
我迅速就是抬头看了一下四周,可化妆间里此时根本就是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影,这玉戒只可能是我自己把它给戴上去……
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刚才不是睡着了吗怎么可能还把玉戒拿出来戴到自己的手指上呢还有,我所做的那个梦,又怎么那般巧合刚好梦见了我无名指上有个光点沾了上去,结果一醒来就是无名指戴在了那里。
我强忍住心头的震惊,伸手就要将无名指上的那枚玉戒给拔出来;可真等我动手去拔的时候,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又发生了!
那玉戒被戴在无名指上,我伸手去拔却根本拔不出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除了让我的无名指一阵酸痛外,那玉戒却依旧崭然不动的卡在我无名指上!
“奇了怪,这无名指不但会自己戴上去,居然还拔不下来了……”我脑海里一阵狐疑不已,不过好在无名指也不经常用,这玉戒戴上去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否则的话,我肯定要给自己给吓个够呛。
我摇摇头,看来得找个时间去看看这玉戒是怎么回事才行了,这从骨灰上捡出来的东西,难不成还沾上了不干净的玩意
一想到不干净这三个字,我浑身又是一阵发凉;妈蛋,我这可是在火葬场上班啊,还有什么东西能比火葬场不干净的到处都是死人骨灰,还有尸体燃烧后所产生的那种味道,也难怪外面的人会管我们叫做臭焚尸匠,那尸体燃烧的时候产生的味道就跟油烟味一样缠在我们身上久久不能散去……
我出去的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哪个酒楼厨房的学徒在学习做菜烧饭;可天知道,这油烟味是我在焚化间里烧尸时弄上的……
大半夜的一醒来,我就觉得身体有些发冷,我抬头看了一眼化妆间外,发现外头的灯光暗淡,此刻竟是寂静得几欲让我恐慌。
我强行再次闭上眼睛想要睡着,可十几分钟过去了,眼睛虽然是闭着的,可心头却是一片烦躁不已。
就在我准备找点事情干的时候,忽然,寂静的化妆间外头,却是微微传来了一道古怪的声音。
我眉头顿是紧锁起来,一双眼睛直接睁开向屋外看去!
可化妆间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影,我皱眉,可下一秒钟,那古怪的声音则又是再次响起;这一次,这声音我听得很是清楚,似是一阵在微微喘息的声音。
这声音略带着几分沙哑,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沧桑年老的人经过许久的沉睡后醒来所发出的那种呼吸声,声音轻微,却是带着几分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
“呼……”
伴随着喘息声再次响起和落下后,紧接着,我耳朵一动,便是听到了在化妆间的隔壁处,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此前巡逻过的我自然知道,在这化妆间的后头,其实就是一排小黑屋。
那一排小黑屋内一片黑漆漆,而没进去过的我,则是认为那里应该就是个堆积杂物的仓库。
可如今等我再听到这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之时,我脑海里的第一反应,那就是会不会遭贼了
对于贼,我自然是不怕的,刚过十八岁成人礼的我,个头已然长得比一般同龄人还要高大了不少,若不是有这张还算是清秀的脸庞,别人肯定以为我是哪个当兵归来的老江湖……
后头的小黑屋里脚步声还在响,我则是迅速从隔壁焚化间里抄起那条平时敲人骨所用的木棍,然后悄悄靠近到了那一排小黑屋的门口处。
我定眼细看过去,发现这小黑屋的门口竟是挂着一个大锁头,而且这个锁头是锁在门上的,上面没有一丝开过的痕迹。
我见状则是心生一阵诧异,这锁头没打开过,那里边怎么会有脚步声传来呢难道是小偷从窗户钻进去了
一想到这里,我连忙就打量了一下这排小黑屋,果然发现在小黑屋的右边那里倒是有一个小窗口,可让我有些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一排小黑屋的角落处,怎么还挂着一个满是灰尘的八卦镜……
我迅速向着小黑屋的窗户走去,手上紧紧抓着那根敲骨头用的木棍,心里有些战战兢兢;这里头要真是小偷的话,也不知道我这手中的木棍能对付得了不,大半夜的,偷东西竟是敢偷到火葬场来,胆子也忒肥了点。
随着我的靠近,我则是有些惊奇的发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出声的原因,还是说小黑屋内的小偷察觉到了什么,我竟是发现小黑屋内的脚步声安静了许多……
夜风徐徐有些微冷,天空上的月光虽然略显暗淡,不过勉强还能凑合看清楚东西;我小心翼翼的凑到小黑屋的窗户前,这窗户不大,但离地只有一米半高,一般人进去还真是挺容易的。
我定眼往小黑屋里看去,发现里头一片黑漆漆的,而且就在这个时候,里边的脚步声也已经停止了下来;可让我纳闷的是,小黑屋里头除了一片寂静,根本再无其他身影可以看见。
我心头泛起一丝古怪,这脚步声明明就是从里头传过来的,可是为什么这会儿竟是听不见了呢
我咬咬牙,心想要不要打开窗户从里头进去的时候,忽然,那脚步声则是再次微微响起,而且似乎正是向着我这边的窗户走来!
我心头顿是一定,手上的木棍更是抓紧了几分……
而就在那个脚步声明显站定在窗户里头的时候,我猛地站了起来,然后一手拉开窗户,一手则是迅速举起了木棍!
“操你大爷的小偷,敢偷到本大爷头上来,看我不敲暴你的脑袋”
我一吼一动,这整个过程可以说是行云流水一般,可真当我把木棍举起来准备迎窗户里敲去的时候,我却是发现在我拉开的窗户内,正有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了那里……
我抬头看去,只见这个瘦小的身影根本就是一个小女孩,而在那暗淡月光的照耀下,我明显感觉到这个小女孩的年龄绝对不超过十岁!
“不是小偷”我稳了稳心神,发现小女孩一脸无辜,根本不是我预料中的那畏畏缩缩的小偷。
可接下来当我再看到小女孩那和我平行的目光时,我却是莫名的心头一震!
要知道,窗户离地可是足足一米半的高度,而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身高最多一米多一点点。
小女孩的眼睛很纯净无邪,可是那张脸,却白得过分……而等我眼光往她身下扫去的时候,我却是顿觉得后脊骨一凉,然后整个人瞬间踉踉跄跄的摔倒在地上。
“卧槽,你怎么是悬浮着”我几乎就是脱口而出吼了起来,就在刚才我的那一眼扫去,我发现这个小女孩,竟是腾空的悬浮着!
怪不得说这个小女孩的目光可以和我平行,因为在里边,她的双脚根本就没有站在地上,而是悬浮在空中的!!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大口冷气,再等我仔细看过去,我这才发现在那月光的照亮下,小女孩的嘴角正是挂着一丝难以发觉的鲜血!
身体悬空,嘴角挂着鲜血……诡异的一幕先是让我脑子一愣,而紧接着我灵光一闪,瞬间就想到了这个小女孩的身份。
“卧槽,是鬼”
几乎是为了印证我的猜测,只见那小女孩对我咯咯笑了一声,可是随着她一笑,我更是发现她嘴巴里的牙齿,竟都是红色的液体;一笑,便是流了出来,看起来犹如午夜幽灵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我看着小女孩嘴角垂下来的红色液体,心里猛然大惊:这不是血,又是什么
看见小女孩子满嘴血丝的模样,我顿是被吓得够呛,难道说刚才小黑屋里的脚步声,就是她发出来的
我猛地摇摇头,满心的不可思议,随即便是连忙站起来准备拔腿就要跑!
可我还没抬起腿,我却又是突然感觉到在我的身后,似是有只手轻轻拍了我一下!
这一次,我是彻底被吓到了,妈蛋,前边有鬼,后边又被人拍打了一下,我径直就是双腿一软,然后整个人立马蹲下抱头求饶!
“鬼哥鬼姐饶命,我有眼不识泰山,有什么事你们吱我一声得,可别对我下手,我可是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我还不想死啊……”
我一阵鬼哭狼嚎,说真心话,我这么年轻要是死的话,那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而就在我的声音落下,我却是发现周围的氛围有些沉默,紧接着,在我的身后则是传来了一道熟悉的戏谑声。
“傻小子,你看我是谁”
我心头一动,连忙就抬起头看去,结果这才发现站在我身后的竟是那此前早早下班的泉叔。
“泉叔,怎么是你”我一见到是泉叔,连忙就站了起来。
“哼,你第一次上夜班,我来看看你。”
泉叔的话说完,我则是跟见到了救星一般就跳到了他的身旁,然后战战兢兢的将手指向那窗户里头。
“泉叔,你快看那个小女孩,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傻小子,你觉得她是人还是鬼呢”泉叔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随即主动走到那窗户前。
“泉叔别啊,那小女孩是鬼,我刚看到她满嘴都是血……”
就在我话还说完,我却是发现泉叔已经站定在窗户前,然后在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番茄递到了小女孩的身前。
紧接着,我便是看见小女孩欣喜的接过那个番茄,一口就咬在那番茄上,紧接着,刚才还丰满圆润的番茄,竟是眨眼睛已然枯萎了大半……
“咯咯,好好吃,我还要……”
“小番茄乖,一天只能吃一个,现在乖乖去睡觉吧。”泉叔宠溺的伸手在小女孩头上拍了拍说道。
小女孩见状只得委屈的点了点头,然后举起小拳头对着泉叔示威道:“下次我要吃大的,今天这个太小了。”
小女孩说完话这才依依不舍的抓过了那个已经枯萎不已的番茄,随即身体一低便是消失在了那小黑屋的黑暗中。
我连忙一把凑了过去,一眼就看见小女孩一蹦一跳地钻进了小黑屋内中的一张床上,而随着那白布一盖,小女孩的身体已然躺在了那床上……
“泉叔,这个小女孩是鬼吗那嘴里原来是番茄,我还以为是鲜血呢,差点吓死我!”我拍了拍心头暗暗松口气道。
我话音落下,只见泉叔对我摇了摇头,说:“她不是鬼。”
“哦不是鬼,那就是人咯”一听到泉叔的回答,我顿是心头一喜,这小女孩这么毛骨悚然的,如果不是鬼,那对我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啊!
然而就在我心头的喜悦还没持续多久,我却听到泉叔幽幽对我说了一句:“不,她也不是人……”
十几分钟后,我已经坐定在化妆间里,然后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烟。
这才是我第二天上班,不知道是不是先天领悟力太强还是怎么滴,反正短短两天内我就已经将抽烟吐圈这门技术学得炉火纯青,而一旁的泉叔则是云淡风轻的坐在我一旁,一双老眼更是似有似无的瞄着我。
“你真确定你不想干了”泉叔淡淡说道。
泉叔话音落下,我猛地吐了一口烟雾,然后挑眉恨恨说道:“这怎么干我就不过是来烧烧尸体的,可你还要我守夜班,守夜班就算了,丫的火葬场里还搞了个停尸房这班你说还让人怎么上!”
就在几分钟前,泉叔跟我说那一排小黑屋其实不是仓库,而是一个专门放那些身份不明而又没人认领的尸体;至于那个叫做小番茄的女娃子,则就是这其中的一员;泉叔还说了,像小番茄这样的存在,在小黑屋里还有十几个!
你说,我是图个钱多,所以才来这火葬场上班,可我人不傻啊,哪天我要被这些家伙给祸害了的话,谁来给我老周家赔个这么玉树临风的儿子
“小子,我说了那不叫停尸房,那是医院的叫法,我们这边管叫阴阳间!”
“我管你什么间,反正明天我要闪人了,你那两千块,我会想办法还的,这班再上下去,我迟早要给他们吓死……”
我摆明了就要撂担子,今晚被那小女孩一吓,这会儿大半夜的非但没有一丝倦意,反而还特义愤填膺。
而泉叔听到我的话,眉头轻挑了下,随即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戏谑的笑容。
“你以为,你不想干就能不干吗”
“不然你还能逼我”我皱眉回道。
“嘿嘿。”泉叔轻笑一声,然后眼光却是直接扫到了我的身上。
一看见泉叔的目光,我顿是心头一紧,这个老家伙难不成是想对我作出什么天人共愤的事情不成此前在电视上的新闻里,我就经常看到说有些重口味的家伙,就喜欢我这样的小鲜肉……
“我可说了,我不喜欢男人,而且还是老男人……”我立马就将身子侧后了半步道。
“哼,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如果我说,你不想死的话,就必须跟着我继续当焚尸匠,你信吗”
泉叔话音缓缓落下,我立即就是露出了一脸鄙视的表情,“信你,我还不如信耶稣呢”
“哼,傻小子,死到临头还嘴硬,看看你的胸口吧。”泉叔没好气的说道。
“看胸口”
泉叔的话让我心里顿生几分狐疑,这好好的看胸口干嘛还说死到临头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啊,随便就能吓到我吗
我迅速就一把将衣服扒开,心想准备让泉叔看看我健壮的胸肌,可真等我眼光看到胸口上的时候,我却是骤然的脑子一片空白……
只见在那白亮的电灯光下,我看到在我的胸口皮肤上,正是多了一块十分明显的红斑。
而就在昨天我洗澡的时候,我都没有看见我胸口上长这东西的啊,怎么今天突然多了块红斑呢
我顿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整个人更是有些震惊不已!
“这怎么回事怎么我身上长了这东西”
我迅速就伸手往那块红斑擦去,可我发现我的手触碰在那红斑上的时候,我就感觉这块红斑摸起来的感觉很是粗糙,就跟那沙子一般硌手!
这时,一旁的泉叔则是云淡风轻的看了我一眼,随即淡淡道:“傻小子,见过蛇换皮吗”
“电视上看过。”我蓦然的点头说。
“哼,你这玩意就蛇换皮差不多,不过蛇换皮是为了新生,而你生这玩意,却是为了等死。”
泉叔话音落下,我只觉得脑袋突然蒙圈了!
“等死泉叔你不是开玩笑吧这不是一般的红斑吗是不是我过敏了”
“过敏你个傻小子,我问你,之前那个林家村的仙爷你还记得不他死前的那个模样,正是浑身长满了这种红色的东西……”
一听到泉叔说到此前林家村的那个仙爷,我顿是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那仙爷是我所烧的第二具尸体,而在他被送进火炉子里的时候,我更是亲眼看见这个仙爷浑身鲜血,宛若一个血人一般。
“那血,就是这玩意流出来的,而这玩意,就叫做血斑。”泉叔打开了烟盒,轻轻从里头抽出了一根。
我见状一把就是扑了过去,先是主动给泉叔点燃了烟,然后又是顾不上衣衫不整,就给泉叔捶背起来。
“我的好泉叔,我读书少你别骗我啊,这血斑可怎么治我还这么年轻,媳妇都没娶,我真不想死啊……”
我话说到最后,其实心里已经有些害怕起来;这两天在火葬场上班,虽然烧的尸体不多,可我却也亲眼目睹到了人死后的那种状态,无声无息的,没有一丝感觉和意识,就那样被熊熊烈火给烧成了骨灰。
而看着一具完好的尸体在自己面前变成了一堆骨灰的那种感觉,则更是让我知道了生命的可贵,那真是用钱都换不回来的玩意……
“哼,你刚才不是挺嘴硬的吗”泉叔戏谑道。
“我这不跟您开玩笑吗”
泉叔翻了我个白眼,说:“哼,真不想死”
我猛地点头,心里头虽然鄙视泉叔说你这不废话吗世间有哪个傻逼谁会想死,不过表面上,我却还是装出了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
“不想死,很简单,那就继续当焚尸匠,我看你骨骼清晰,命相雄浑……”
“打住,泉叔,说重点,我当焚尸匠,你就救我吗”我舔着脸皮对泉叔道。
“不错,只要你继续当焚尸匠,我就救你,不,我就教你如何避免天命报应!”
泉叔话音缓缓落下,我顿是忍不住心头一动;而很快,泉叔接下来的话,则更是让我心生波澜。
“小子,那枚玉戒已经在你手上了吧,你可知道,这枚玉戒有什么来历吗”泉叔问。
我摇头,说不知,但心头却是直接大吃了一惊,我没想到泉叔居然还知道我捡到那玉戒了……
“哼,什么都不知道也敢把这死人的东西揣怀里玄学五术听说过吗”
我再摇头,说不知。
只见泉叔老眼微眯,似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我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一脸讪笑。
“所谓五术,指的就是山、医、命、相、卜这五大上古流传下来的学问,这表面虽说是一种学问,可在经历了悠悠岁月和无数先贤的精益求精后,已然变成了一种传承;
而这种传承属于勘破天命之术,所以这五术传承之人会极易受天命报应,至于你左手上所戴那枚玉戒,则就是这五术之中的相术传承之物……”
中年男子对饭馆老板所说的话是不是真,我不太清楚,不过这个中年男子的模样在我脑海里竟然会油然而生出这个想法时,却着实让我自己吓了一跳!
从看清楚他的面相,然后是无名指那里颤动,最后再到我脑海里产生想法,这一过程显得格外的一气呵成;而非要用一个比喻来形容的话,那这个中年男子的猴眼和招风耳就像是两个点,两点连成一条线直通到我的脑海里,最终形成了一个简洁的画面感受……
这感受说出来虽然就是点线面的意思,可真正的体会,却只有我自己心里才能懂!
滔滔不绝的中年男子似乎也察觉到了我对他投射去的目光,我不等我目光转移回来,那中年男子便是露出了一副厌恶的表情看向我道:“哪里来的学生仔,看什么看”
我皱眉苦笑,心想我自己可没招惹他这个老江湖啊,说我作甚
我索性也懒得和那个中年男子再啰嗦,随即和方雪儿叫来服务员点菜吃饭;而那个中年男子见状则是趾高气扬地收下了饭馆老板递给他的一万块后,这才各种指手画脚的说需要改造饭馆,特别是地下还要开个坑埋个什么旺财石……
一顿饭后,我将方雪儿送回了学校,在学校门口,穿着校服的方雪儿在临进去前还多看了一眼,虽然就只是那么一瞥,却足足让我脑子愣了半天;看着方雪儿进去的亭亭玉立身影,我忍不住心里头一阵痒痒的,心想说咱也不是没魅力啊,这才一顿饭,就已经把这个清纯的小萝莉的心给收服了好几成。
下午三点,我准时回到了火葬场,一进到焚化间,我就看见泉叔正穿着一身白大褂在那里头云淡风轻的啐着酒。
“红光满面的看来是泡到妞了吧”泉叔只是扫了我一眼,便是一下就看出了我的心思。
我不自觉的摸了摸后脑勺,舔着脸皮说:“这不托泉叔你的福嘛,怎么,今天没客人上门吗”(在我们这里,一般送上来烧的尸体都不能直接说是死人,一方面为家属的情绪着想,一方面则这是场子里流传下来的无名规矩)
“上门的客人没有,不过等下会有医学院的人过来,要来我们这里挑两个客人当标本!”
“不错,等下你就带他们去小黑屋里挑两个,记住,只能让他们挑最外面的那些,里面的,他们想要我们也不能给!”泉叔啐了口酒咂咂嘴说。
听到泉叔的话,我不禁很快想起昨天晚上守夜班的时候,那个小黑屋里会悬空的小女孩,顿时后脊骨一凉!
泉叔说那个小女孩,不是人更不是鬼,可具体是什么,泉叔却也不跟我说。
“好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无奈的点点头,若不是泉叔开口,我还真是不想进去那个阴森森的小黑屋……
没稍多久,焚化间外头则是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抬头看去,发现是场长赵伟正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刘院长,这是泉叔,他负责那些无名尸体的存放,小黑屋的钥匙也在他身上。”赵伟一脸笑容的对那几个人说道。
我抬头看去,发现赵伟的身后,正站着一个看起来像是老学究模样的教授,而教授的身边,则是跟着几个和我约莫差不多年纪的年轻男女。
“那就麻烦赵场长和这位老师傅了,我们医学院正少两具标本,上头也同意了我们在你们场子里挑选标本的请求;我们外面的车已经准备好,不知老师傅能不能带我们……”
那老学究模样的教授说话还算客气,泉叔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捏住其中一根递给了我,“去,带刘院长去挑标本,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就行了。”
“呃,我知道了。”看着泉叔那云淡风轻的模样,我心里头忍不住想骂娘。
真是勒个叉叉,明知道那小黑屋里有非人非鬼的东西在,这老家伙还让我带人进去;不过我转念一想,这大白天的老家伙既然敢让我们进去,估计里头应该也没什么问题才是。
我咬咬牙,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刘院长和他身后的那几个年轻男女,随即意兴阑珊的说:“走吧,我带你们过去。”
“恩,那就辛苦这位小师傅了,不知小师傅贵姓”刘院长和蔼问道。
“免贵,叫我小周就可以了……”
几分钟后,我站定在小黑屋的门前,在众人的目光下,先是深呼吸了一口气后这才硬着头皮将那钥匙插进了锁头中。
咔嚓一声,伴随着锁头被打开,小黑屋内一阵冷气扑面而来,让我心里也是瞬间多了几分冷意;大爷的,可千万不要再跟昨晚那样冒出来个会悬空的小女孩才行,不然的话,我非得吓尿不可……(这小黑屋里头是有设置的,里面气温很低,类似于一个雪房那样,而只有这样,尸体才能存放很久)
“进来吧,我师傅说了,只能在外面挑两具,里边的不行。”我按照泉叔的交代,站在门前对着那刘院长和几个年轻男女说。
刘院长点点头,那几个年轻男女面面相觑了一眼,却是对我投来了一个异样的目光。
很快,一行人在那刘院长的带领下走进了小黑屋,而我则是顿了顿,这也才咬着牙跟了进去。
都说无知者胆大,这倒也是真话,刘院长和几个年轻男女是不知道昨晚我遭遇的恐怖事件,所以他们才能心安理得的在里头挑选着尸体,不像我心头七上八下的担忧着那个小女孩会不会再次出现。
我定眼看去,发现小黑屋里的空间还算宽阔,只不过这宽阔的内部却摆放着数十张小铁床;每一张铁床上几乎都盖着一条白布,而随着那个刘院长伸手掀了一下白布,我一眼就看见那白布下露出了一张面色惨败得惊悚人心的男子脸庞……
也不知道是由于小黑屋里的气温过低,还是说我心里有鬼,在看见刘院长他们一个个掀开白布挑选尸体时,我心里竟是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而就在这时,在那几个年轻男女中,忽然一个男子不耐烦的看向我说道:“喂,小焚尸匠,这些个尸体都是断手断脚的怎么给我们医学院当标本你去跟你师傅说下,我们要进去里面挑两具好点的……”
面对这个年轻男子的开口,我只是挑眉看了一眼,随即便是摇头说:“不行,我师傅交代过了,你们只能在这边挑。”
我话音落下,那个年轻男子顿是面露出几分不悦。
“小焚尸匠,我们医学院来你们这里挑标本那是给你们面子,我劝你还是跟你师傅去说一下,我们医学院下来一趟不容易,反正这些尸体都是没人认领的迟早要给你们烧掉,何不如给我们医学院呢”
年轻男子说得很是轻描淡写,而我听着心里头却是有些不太爽!什么叫做下来一趟不容易你们医学院还成了贵族学院不成
看到我有些沉默,那年纪大些的刘院长则是连忙说:“吴奎你少说几句,小周啊,你看这些尸体确实都是残缺的,要不这样吧,你给个面子让我们带一具完整的,另外一具我们倒是能凑合些,断腿断手也可以,你看怎么样”
那刘院长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包,看样子是想贿赂我,不过这样一来,旁边的那几个年轻男女,则顿是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年轻男子吴奎更是冷哼了一声,目光带着一股不屑。
我皱眉,眼睛看着刘院长手上拿的那个厚厚红包,脑海里却是想起昨天晚上那个悬浮的小女孩……
“好,我答应你们。”我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然后说:“我可以偷偷给你们一具完整的,但是得让我来挑!”
“呵呵,这个没问题,只要是完整的,不管男女老少都行,毕竟我们只是用来当标本……”刘院长一边伸手和我握了握,一边则是悄悄递给了我一个红包。
我见状则是毫不扭捏的就收了那红包,然后在那几个年轻男女的鄙视目光下,我大大落落走到了小黑屋的内部。
我一边按着昨天晚上记住的那个小女孩躺下的床位,一边则是心里暗喜起来:“医学院的就了不起了你们不是要完整的尸体吗哼,我就挑一具不但是完整,还会悬浮的送你们……”
几分钟后,我终于在里头找到了昨天晚上那个会悬浮的小女孩床位,我轻轻掀开白盖布,一眼就看见铁床上的小女孩正是紧闭着双眼,面目十分的恬静,只是那张眉清目秀的白皙小脸,竟是也显得有几分可爱的姿态。
“小焚尸匠,挑好了没有”那个叫吴奎的年轻男子不耐烦说道。
“催什么催,来,就这具了。”我强忍住心头的忐忑,面无表情的指着小女孩回答说。
这一下,刘院长和那几个学生便是连忙走过来看了下小女孩,最后才勉强点头说好……
“把防腐袋拿过来,辛苦小周兄弟帮我们把这具标本抱下去。”刘院长和蔼可亲说道。
我看着这个老学究,心里头一阵嘀咕:“大爷的,我帮你们挑了尸体,居然还要给你们背尸,真当我是义工啊”
我不耐烦的应答了一声,顺手就将那医学院自己带来的防腐袋铺开,然后伸手将小女孩的尸体抱起来;这小女孩年纪约莫七八岁,眉清目秀的,可当我的手触碰在她身上时,我明显感觉到了一阵冰凉……
另外几个医学院的学生则是也拿出了一个防腐袋去搬那具断了腿的尸体,我小心翼翼的将小女孩放入到袋子中,心里头一阵暗爽,“以后我再上夜班,就不用怕在半夜里听到什么脚步声,更不用担心再看见这个会悬空的小家伙了,嘿嘿。“
“辛苦小周兄弟了,晚上我请你们吃饭,你和你师傅一定要到哈!”刘院长极为热情的拍了拍我肩膀说道。
对于有人请吃饭这种事情,我自然是喜闻乐见,不过我也是对他们说道:“这个小女孩的尸体是我偷偷给你们的,我希望你们不要告诉我师傅才行。”
“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我们只是当标本,一定不会损坏这尸体分毫的……”
“好。”我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然后蹲下去准备将那个装着小女孩的防腐袋链子拉好。
但就在我将要那链子拉到小女孩的脑袋上时,我心头蓦然一动不自觉地向小女孩看去,只见防腐袋里眉清目秀的小女孩,突然睁开半边眼睛对我眨了一下!
“卧槽!!”我顿是被吓了个身形不稳,整个人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半步。
不远处的刘院长闻声看来,“小周兄弟,出什么事了”
我仓促看了一眼小女孩,发现她此时正面无表情,一双眼睛更是紧闭着,我强忍住心头的震惊,连忙说:“我没事……”
“哼,胆子这么小,还怎么当焚尸匠”那吴奎的年轻男子好像对我不太满,见到我被吓了个脸色发白,径直就一边走过来将小女孩的防腐袋拉链拉好,一边在一旁小声讥讽了几句。
我听在耳里,心头一阵不爽,妈蛋,既然你胆子这么大,希望今晚你不要被吓到尿裤子才行……
很快,两具尸体都被装进了防腐袋装好,然后刘院长出去说是找场长说点事情,而我则是对着几个年轻学生中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说道:“这里很冷,要不你过去我们焚化间坐坐,那边有炉子,暖和点”
“不必了,我站在外面就好。”面容姣好的女孩淡淡说了一句。
我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这念头,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搭讪下,居然反应这么冷淡;要不看你是什么医学院出来以后要当那白衣天使,我才不会主动和你说话呢。
吴奎此时也是走了过来,目光依然带着几分不屑,而我也懒得多看他一眼就迅速回到了焚化间,然后跟泉叔说:“搞定了,今晚那刘院长说要请我们吃饭,你去不去”
“傻小子,有饭吃干嘛不去”泉叔已经有些醉意微熏,坐在一旁瞄了我一眼道:“对了,场长刚和我商量过了,准备明天让你和李强把那两具尸体给刘院长送回他们学院……”
泉叔话音一落,我则是直接就脱口而出道:“丢!不是吧,李强一个人不就行了,还要我去干嘛”
李强是灵车司机,让他送那两具尸体去学院,我倒还能理解,可丫的这送尸体怎么还叫上了我
“是那个刘院长特地点名让你去的,怎么,你有问题”泉叔眯着老眼淡淡说道。
当天晚上,夜幕一降临,刘院长便是主动把我和泉叔还有灵车司机李强叫到了火葬场附近的一间饭馆里,至于刘姐和场长赵伟,则是推辞说不去,要在场子里等我们回去。
一进到饭。馆的包厢里,我一眼就看见白天的那几个年轻男女此时正是坐在里头谈谈笑笑,而随着我和泉叔他们一进来,里头的吴奎则就对我投来了几分厌恶的目光;可能他都没想到,我这个小焚尸匠真的还厚着脸皮过来吃饭了……
“坐坐坐,泉师傅,李强兄弟,小周你们要喝什么,服务员我们要点菜!”刘院长极为热情,一通招呼下,众人很快围坐在了一张大饭桌上。
不一会时间,香喷喷的饭菜则迅速被端了上来,而在这谈笑中,我也知道了那个面容姣好的女学生名字……邓婕。
“邓婕是吧名字挺好听的,对了,我想问下那个我妈冬天一闻到油烟味就会严重咳嗽是怎么一回事”我举起手中的饮料敬了一下她说道。
我话音落下,坐在邓婕身旁的吴奎则是冷笑了一声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医学院是研究各大疾病的,你妈那咳嗽,估计得去看是不是感冒了。”
吴奎话一说完,我看见坐在一边的那几个同伴都是脸色涨红,似乎在强忍着笑容。
我听到这话,心里那叫一个不爽,我丢他个大爷,我老妈每到冬天做饭都是咳嗽得死去活来的,看了许多医生都不管用;本来还想着问问看这些个医学院出来的高材生有什么主意不,没想到居然这么损我!
就在我有些不爽之际,那个邓婕倒是美眸微微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目光,然后淡淡说:“冬天咳嗽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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