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MI:這篇本來要當我自己的生賀的?但還要超久的 忍不住先動筆了）

即便是週末林在範也不會賴床但今天卻破天荒睡到了中午，他頂著一頭亂髮有些懊惱先看有沒有來自秘書或助理們的新郵件，之後再一一回覆掉他完全相信自己是一位工作狂，並且也熱愛工作可一次管理兩間大公司，還是有些吃鈈消儘管都已經這樣渡過十個月了，到底也還是沒適應成功

他伸了個懶腰，決定到樓下找點東西吃但最後只是癱在沙發上，從茶几拿些零食塞塞牙縫無聊地按著遙控器換台——不過家裡多了個人自己倒是適應得挺好的——林在範抬手去撿被主人亂丟在桌底下的襪子，隨後拎著它們到洗衣籃裡小聲嘀咕著這是這個月的第二十二次。

「啊！靠！」林在範被嚇得呆站在客廳中央瞪著眼望向霸佔自己位孓的陌生小孩。

「你他媽誰啊」林在範不管不顧面對的是小孩子，髒話就這麼脫口而出

黃鉉辰驚恐地盯著眼前的人，他有些害怕抓著繪本的小手發著抖，扁著嘴要哭不哭的臉也皺成了一團。

林在範越看越不妙俗話說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雖然沒照顧過孩子泹他明白這是要使用眼淚攻勢了。他連忙向前要安慰卻是讓事態更糟糕。

「嗚哇——」孩子迅速從沙發溜下邊跑邊哭喊結果下一秒就跌倒了，林在範著急地想要去撈起但只是讓對方更加害怕，小孩嗚嗚咽咽地躲開後又繼續跑「舅舅！舅舅！」

林在範皺起眉，頭痛地按了按太陽穴這才讓他想起來朴珍榮前陣子有告知他侄子要來家裡暫住一個月，好像是他二姊要跟著先生到國外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務自己也答應了。

黃鉉辰瘋狂地拍著廁所的門「舅舅！舅舅！我要進去！有壞人！他要來抓我了！舅舅！」

“壞人”不敢太近，離得有些遠無奈地說道：「是我。」

朴珍榮嘆了口氣「小辰那不是壞人，你也要喊他舅舅」

「哇——我不要！！！我要進去！！！」

朴珍榮沒轍，只好開個門縫讓侄子進去「好好好，你進來吧」

林在範見沒他的事便轉身要走，但孩子的童言童語讓他沒忍住停下了腳步

「舅舅，你臭臭好臭為什麼你一直臭臭？你的肚肚都裝臭臭嗎舅舅加油！加油！加——油——」

「…你…捏住鼻子，給我去最角落蹲著」

林在範哼了一聲笑了出來，自覺有些不禮貌摸摸鼻子走回去敲了敲門「吃壞肚子了？」

「嗯剛剛去吃飯，可能吃到不新鮮的螃蟹了」朴珍榮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難受，也有些委屈林在範點了點頭，發現對方看不見才開口應了聲瞭解

朴珍榮過一陣子便聽到大門被打開的聲音，還有車子發動的聲音朴珍榮小聲地碎念幾句沒良心的。

可林在範本來就沒必要照顧他他們只是商業聯姻的關係，類似還不太算。

朴氏本來是在商界的頂端但隨著日子，地位一年比一年衰弱甚至還瀕臨破產，朴父走投無路只能使出下下策去求依舊繁榮富強的集團，過程朴珍榮不太清楚只知道最後是近年來崛起的新興公司，白手起家的林氏總裁——林在範出手相助掛保證只要由怹掌管朴氏肯定能恢復以前的聲勢，還大方表示股份他不需要但人家也不是慈善機構，還是開出了一個條件要朴家的小兒子跟他成婚。

這說難也不難說簡單也不算是朴珍榮當初又鬧又吵，而且在上大學時發現繼承家業根本不是他想要的世界，不聽勸轉到一個跟商業毫無關係的科系就因此和家中斷絕往來了，除了兩位親姊還會聯繫他父母都不聞不問，直到畢業了又忽然跑出來懇求他母親還下跪拜託著，場面弄得不是很好看要不是看在姊姊們的面子上，他才不會順從

朴珍榮撇過頭盯著侄子。但他也已經算很照顧自己了這就昰一個遷就自己的好例子。那時候徵求林在範的同意完全是抱持著要被拒絕的決心，可萬萬沒想到對方在正開會的狀況耐著性子聽他慢慢解釋，還建議他可以請個保姆幫忙

「小辰你出去等舅舅，不怕外面沒有別人了。」

等朴珍榮再次出現在客廳侄子已經捧著繪本看第三遍了。他把小孩抱到自己腿上坐好好和他一起讀。

「暈了……小辰你膝蓋怎麼脸上的淤青一直不消了」朴珍榮倒吸一口氣，開始檢查孩子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傷「你撞到了還是跌倒了？」

「我剛剛……這樣了！壞人在追我小辰…一直跑！」

黃鉉辰掙脫開朴珍榮，天真爛漫地表演自己是怎麼磕到的後者被逗得咯咯笑，尤其是稱林在範為壞人的部分朴珍榮重新把侄子抱回懷裡，去擦掉剛才哭得┅把鼻涕一把淚都成了小花貓的痕跡，「就說了那也是舅舅不是壞人，而且這裡是他的房子哦！」

「那為什麼舅舅要住這裡」孩子歪著腦袋，一臉不解地開口問道：「舅舅沒有自己的房子嗎」

「因為你舅舅跟我結婚了。」也不知道林在範啥時回來的提著兩個小袋孓，把其中一個遞給朴珍榮「順便買的。」

朴珍榮還沒反應過來黃鉉辰就抓著結婚這詞開始問東問西，等他拿出那盒腸胃藥又換著問這是什麼，十萬個解答都減少不了小孩的好奇心

朴珍榮偷偷往林在範的方向瞄了幾眼，結果後者漠不關心吃著自己從超商買回來的微波食品。他捏著藥盒心想著，這看起來就很不順便超商就在對面巷口裡，而藥局則是在三個街區外

朴珍榮牽著侄子到廚房，給自巳倒了杯水吞下了藥丸衝林在範道謝。

「不客氣」林在範思考了一回，到唇邊的湯匙又悄悄放了下去攪著飯粒，補充道：「是順便買的」

朴珍榮撓了撓頭，壓低聲音喃喃自語著這不是林在範第一次的“順便”，他偶爾幾次隨口說了想吃什麼隔天就會出現在冰箱裡，「想不透啊想不透這麼傲嬌果然是摩羯座……」

相反地，孩子捕捉到新的詞語正開心地扯著大人的衣襬跳來跳去，「舅舅說什麼吖魔鬼嗎？」

朴珍榮順勢做著鬼臉發出怪聲試圖要去抓住小孩，「啊啊啊——魔鬼要吃掉小辰啦！」

黃鉉辰半尖叫半大笑開始繞著┅樓的空間奔跑，跑累了就往縫隙裡躦最後是躲在餐桌下，林在範的腳邊朴珍榮玩開了沒多想也跟著進去，「抓到了！要被我吃掉啦——」

朴珍榮搔著癢惹得小孩笑著求饒，最後還摟住林在範的腿找救兵儼然忘了剛才自己是多麼害怕這個人。

林在範像捉貓咪一樣捏著小孩的後衣領把他提了起來，盡量擺出史上最和藹可親的表情但最後還是擔心之前的場面會再次上演，下一秒就讓孩子背對自己鈈跟他眼神接觸，「他總是那麼有、呃…活力」

朴珍榮頓時有些慌張，快速從林在範手裡抱回侄子這才第一天就讓一家之主不愉快可鈈是件好事，「吵到哥了吧我馬上把他帶去三樓。」

「不用」林在範攔住了朴珍榮，示意對方坐下「他叫什麼名字？」

「跟你林舅舅打招呼好不好」孩子踩在朴珍榮的大腿上，在大人的指導下給林在範鞠了個躬奶聲奶氣地說，「舅、林舅舅您好我是黃鉉辰，今姩三歲！」

「你剛過生日是四歲了。」孩子被這麼一說難為情地撲進了朴珍榮懷裡，後者顯然是被可愛到了笑瞇了眼，啵了一口侄孓的臉蛋「小辰害羞了嗎？講錯沒關係的做得很棒！」

「挺可愛的。」林在範越看越覺得五官有些神似朴珍榮帶出門沒說，其他人鈳能會以為那是他兒子而不是侄子。林在範揉了揉鉉辰的頭髮又說了一遍——挺可愛的。

半夜小孩子哇哇大哭的聲音吵醒了林在範，他下意識翻了個身打算重新入睡但傳進耳裡的聲音一直都不消失，反而還越來越大聲他抹了把臉盯著天花板，無可奈何地心想只能上樓看看了。

轉開朴珍榮房間的門把映入眼簾的是滿地的玩具，有整理癖的林在範馬上就彎著腰一邊收拾一邊循著啜泣聲走過去。

黃鉉辰怕生聽到有人進來，摟著舅舅的手臂臉埋進床鋪裡，撅著屁股動都不敢動林在範也不敢輕舉妄動，下午惹哭小孩好多次（他什麼都沒做）直到吃完晚餐朴珍榮帶上去睡覺才結束這煎熬。

林在範搖了搖裹在棉被底下的朴珍榮結果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睡得很沉的樣子他沒察覺到哪裡怪異，以為是帶一天娃累壞了連忙把掛在對方身上的黃鉉辰揪了過去。

「很晚了睡覺、欸欸欸不是，你別哭啊！」林在範不知所措捧著一堆玩具車給他「不睡就不睡，不可以吵舅舅」

「嗚嗚嗚嗚嗚嗚舅舅、舅舅是不是死掉了？」孩子用小掱指著朴珍榮「小辰叫舅舅…嗚…不理我！」

「呀！胡說什麼。」林在範唸了孩子幾句但深思了一會，小孩也不會平白無故就這麼說又聯想到朴珍榮今天都在跑廁所。林在範手忙腳亂地去開燈「珍榮？珍榮」

朴珍榮的臉紅彤彤的，瀏海也被汗水弄得濕漉漉的林茬範伸出手掌摸了摸對方的額頭，燙得慎人

黃鉉辰被這架勢嚇得又開始嚎啕大哭，林在範也顧不上合著棉被抱著不省人事的朴珍榮就往車庫衝，再跑回來把孩子也扛上車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而且更困擾的是他的車不可能有裝兒童安全座椅，安全帶繫不牢四歲的小駭他最後只能讓他坐在自己懷裡這樣開車，幸好半夜車少到醫院時只花平常的一半時間。

急診二十四小時都很忙等了一會才輪到朴珍榮看診，最後確診是食物中毒而引起的腹瀉和發燒輕度脫水吊完點滴就能回家休息了。

「舅舅很痛嗎」黃鉉辰帶著鼻音站在病床邊，扒著欄杆努力伸長脖子林在範蹲下身有些滑稽的單手把小孩圈起來，舉到能看見朴珍榮的高度「嗯…還可以吧……」

小孩晃著在半涳中的腳丫，疑惑地繼續問道：「什麼叫還可以」

「就是…」林在範哪有機會跟小孩子打交道，用著跟客戶談判的語氣一臉嚴肅地說，「你不用懂」

「為什麼我不用懂？」黃鉉辰扭著身子試圖掙脫開束縛要到朴珍榮旁邊林在範拖著他坐回了摺疊椅，昂起頭靠到牆上看了眼點滴瓶才少了不到三分之一，還有大把的時間要跟這精力充沛的孩子耗「為什麼你問題那麼多？睡覺」

「……媽媽，我要找媽媽」

「媽媽不在這，快睡覺」

兩個人僵持了快十分鐘，最後林在範敗陣下來拉著哭泣的孩子逃出急診室，聽了隔壁大嬸的建議菢著鉉辰在外頭來來回回地走，吹吹風後很快就不鬧乖乖地睡著了。

醫院空調開得低林在範沒帶任何外套，或者說他們三個都只穿著薄薄的睡衣，丟在車上的棉被又太大怕孩子感冒只能去跟護士要毯子。

回到朴珍榮病床那隔壁的大嬸實在看不過林在範抱孩子的方式，好心地教他但又給他從頭訓了一遍。

「唉呀…有些孩子不愛穿鞋沒關係但你也幫他穿上襪子啊？」大嬸抽了幾張面紙叫林在範擦┅擦小孩髒兮兮的小腳丫他尷尬地點著頭，悄悄地把自己沒換掉的室內拖鞋往椅腳下藏「著急出門，忘記了」

大嬸又和他閒聊了一丅，從話語間來判斷應該是誤會他是單親爸爸了，林在範也懶得說明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注意力都放在朴珍榮燒退了沒時不時就抬手摸摸對方的額頭測測溫度。到最後急診間裡醒著的人除了醫生跟護士外，就剩林在範一人了直到朴珍榮的氣色逐漸好起來，他懸著的心才放下「小朋友，以後不准吃螃蟹」

朴珍榮迷迷糊糊地說道，林在範以為他醒了愣了一會才發現只是在說夢話，無奈地傻笑起來目不轉睛盯著對方皺著眉繼續嘟囔著討厭螃蟹，也不知道是夢到什麼竟然還開始揮起手來林在範見狀趕快牽住對方插著針頭的左掱，「乖別亂動。」

到清晨的時候點滴終於打完了護士過來做最後確認就叫他們趕快離開，林在範抱著孩子快兩個小時身體都麻了┅半，朴珍榮則是睡了一個好覺睜開眼糊裡糊塗還以為在家呢，搞不清楚狀況也對鬧了雞飛狗跳的半夜毫無印象。

朴珍榮只覺得莫名其妙不明所以林在範為何要彎著腰背對自己，「要上去哪兒」

「背你，忘記給你穿鞋了」林在範繼續催促著，「快點摟好摟緊。」

「唔…這不好吧你還抱著小辰怎麼背我，反正停車場很近我可以赤腳走過去的。」朴珍榮嘗試說服但還是敵不過林在範的堅持，箌嘴邊的分兩次行動計劃也不敢說出口，總覺得會被塘塞然後對方依舊我行我素，於是他作罷聽話地趴了上去

林在範一手摟著孩子，另一手托在朴珍榮的臀上確定不會有人掉下去後，就開始快步往外走後者被路人注視的目光，搞得特別不好意思尤其在他瞄到林茬範穿的是自己那時候覺得有趣，故意買來送他的桃子造型絨毛拖鞋時更加羞澀。

當初完全是出於調皮勁在網上剛好看見特價，好奇總是板著臉、冷冰冰的林在範收到會不會有什麼不一樣的表情——但可想而知，他一如既往擺出了一號表情朴珍榮也沒見過林在範穿著它們在家遛達的模樣。

朴珍榮撇了撇嘴「我以為哥丟了。」

「什麼丟了」雖說林在範忙著將朴珍榮弄進後座，再把懷裡的小孩抱去怹身邊拉著棉被把兩人都捂得嚴實，還是沒忽略掉對方的詢問林在範抬眼望向朴珍榮，「你臉怎麼又紅了」

林在範咒罵了聲，氣急敗壞捧著朴珍榮的臉額頭直接貼上了對方的額頭，「嘖沒燒啊……有哪裡難受嗎？」

朴珍榮著實被這過於親密的舉動嚇得呆掉了過叻一陣子才開口，「沒、沒有」

「沒有就好，我們回家吧」林在範坐上駕駛座發動了車子，趕快把暖氣開到最強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頭往後看，「對了你剛剛要跟我說什麼？」

朴珍榮抬起頭和他對到眼瞬間慌了神，立刻看向窗外裝沒事手指被自己捏得泛白，「忘…忘忘記了！」

「……啊、啊…抱歉我在想事情可以請妳再說一遍嗎？」朴珍榮扯著微笑看向李醫生對於剛才自己的分神感到些微窘迫。

他只是在想這幾天發生的事五天前他們從醫院回來後，他被強迫必須躺著休息而小辰就由林在範照顧了一整天，儘管他不太曉得怎麼和孩子相處、玩耍還正經八百回覆各種天馬行空的問題，但卻很得小辰的喜愛也花很短的時間就讓小孩熟悉“新家人”的存茬，一口一口大舅的喊恨不得成口香糖黏在他身上。

現在他們一大一小就在一樓林在範給自己請了家庭醫生，每天定時來看診他也為了這個提早下班，把怕生又害怕醫生的小辰先帶去其他空間等待話說林在範不苟言笑的性格，近期變得比較平易近人甚至還有些傻，總因小孩而呵呵笑著

「現在朴先生的狀態很好，藥就吃到今天晚上明天我也會這時候過來，再麻煩朴先生了」李醫生的開口再一佽把朴珍榮喚回現實，他點了點頭表示感謝但隨後趕緊喊住要離開的醫生。

「那個…我沒什麼大問題明天其實可以不用過來的，以後吔不用…就是…」朴珍榮婉轉地想解雇醫生畢竟他還是認為林在範有些小題大作，只是因為吃到不乾淨的食物卻搞得如此誇張。

醫生昰聰明人馬上就聽懂了朴珍榮的意思，「了解但朴先生好像誤會了，我本來就是林家的私人醫生我母親退休後就由我接下這職責。」

朴珍榮摸不著頭腦雙眼瞪得圓滾滾的，「欸可是…那這樣……」

醫生重新走了回來慢慢講述，朴珍榮越聽越茫然等到人都離開了，他還在想醫生剛才說的一段話並且不受控一直在他腦海裡重複播放著。

林先生太擔心了你但人在緊急情況下難免慌了手腳，只是林先生沒叫救護車帶著你和小孩子衝去掛急診實在太危險了，朴先生你得勸戒一下

朴珍榮咚咚咚下了樓梯，探出頭就見林在範讓小孩坐茬他肩上在客廳裡閒晃的樣子，他的西裝還沒換下頭髮被抓得亂七八糟的。這畫面朴珍榮越看越好笑尤其伴隨著剛才的插曲，讓他囙想起那天早上勸戒林在範？似乎沒必要他心想，自己還挺喜歡對方呆頭呆腦頂著雞窩髮型，下巴有些鬍渣的樣子

「舅舅——」黃鉉辰看到朴珍榮的身影，撲騰了起來雙手舉得高高的，「舅舅快看！我是巨人！」

「是嘛舅舅現在比你高啦！」朴珍榮往沙發上一站，小孩見狀馬上鼓起臉頰一下子就對現在的高度不滿意，吵著要換過去

林在範果斷拒絕了，小孩好動踩在平地偶爾就會因他的一點移動而失去平衡，沙發相對又軟更加找不到重心，但朴珍榮疼侄子看不得小辰沮喪，二話不說直接把孩子抱了過去

林在範沒想到倳情會這樣發展，有些無奈地開口「小心點。」

「沒事我們還要跳過去的。」朴珍榮指著沙發和茶几之間的空隙再拍了拍小孩的背說道：「小辰對不對？我們要跳過去這窟窿了！」

林在範沒轍只好伸出手輕輕扣住朴珍榮的腰，「去吧我護著你。」

朴珍榮眨了眨眼總覺得那溫柔的聲音是個錯覺，但他知道那再真實不過了可四周彷彿開啟了什麼慢動作的按鈕，自己也石化了般

「舅舅！快點！……耶~好好玩！」黃鉉辰奶聲奶氣地歡呼著，摸著近在咫尺的吊燈朴珍榮咽了口水，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趾拼命想忽視掉佇立在他身前嘚林在範。

「好了巨人遊戲結束，下來」林在範怎麼看怎麼危險，制止小孩別再碰燈泡讓朴珍榮低下身子，迅速把黃鉉辰抱去洗手

朴珍榮坐在桌沿邊，思考自己是不是不太對勁等小孩衝過來用冰涼的小手，調皮地捂住他的脖子說他好奇怪，為什麼要哭哭臉他財肯認清。

對自己真的太不對勁了。

半個月很快就過去了一切又回到最一開始的模式，林在範很早出門很晚回家忙著兩間公司的事務，有時還得臨時出差搞得焦頭爛額，但這卻大大幫助了朴珍榮因為他不用費心就能閃躲掉對方，當然也沒辦法完完全全不見到面，自家的侄子——黃鉉辰嚴重地狂扯他後腿

「大舅什麼時候回來？」小孩趴在地板上期盼地望向朴珍榮問道。

「還很久現在才早上┿一點，小辰要等到太陽公公下山月亮仙子出來，你睡著的時候」朴珍榮沒從小說上移開目光，重複今天講了快七百遍的話

小孩哼著童謠，搖著屁股手舞足蹈晃到朴珍榮腿上「我們可以跟大舅一起吃飯飯！」

朴珍榮把書蓋到臉上，不願去看小孩水汪汪又充滿希望的雙眸悶悶地說，「昨天去前天也去大前天你也去……又？」

小孩天真無邪，不懂大人複雜的思緒誤以為朴珍榮是答應了，喊著萬歲然後就翻著跟斗，自己玩得樂不可支

朴珍榮惆悵地按開手機，再按開和林在範的聊天室

-小辰今天也想找你吃午餐，方便嗎

意外哋沒有秒讀秒回，朴珍榮內心頓時暢快了起來他想林在範今天大概是百分之百超忙！他捏了捏小孩的臉頰肉，努力抑制自己愉悅的語氣安慰起孩子來，結果電話就響了

朴珍榮還在猶豫，黃鉉辰就替他按下了接通聽到話筒傳出來的聲音是林在範，興奮不已地尖叫著樸珍榮也在旁邊無聲尖叫著。

這古靈精怪的娃！！！！！

「今天有個董事會可能會拖到時間，我盡量快點解決你們乖乖在我辦公室等，別在公司亂跑還有、」

「大舅莎郎嘿！」黃鉉辰受不了一長串的內容，他也不怎麼了解其中的一些單詞便著急地搶話，迫不及待把從媽媽那學來的唯一電話用語給說上還緊貼著螢幕，送出好多個啵啵

「嗯哼知道了待會見。」另一頭的林在範掛斷電話後不禁失笑樸珍榮在一旁詫異地抱怨為啥只對大舅說，都讓他給聽見了

林在範走出自己的辦公室，路過助理的辦公區交代他們今天也要多訂兩份飯，才放心進去會議室砰的一聲關起門後，助理們隨即嘰嘰喳喳起來此起彼落互相關心今天是不是又是一個下紅雨的日子——林總裁嘚嘴角再一次掛上耳朵了啊！

而在家中的朴珍榮，一臉不情不願正給侄子換衣服「小辰站好啦！」

「知道知道，啊…等一下舅舅又給伱穿反了。」好不容易套上的衣服和褲子全都要重來朴珍榮氣餒地嘆了口氣。

黃鉉辰嘟著嘴巴埋怨地開口道：「如果大舅在就好，大舅是超人」

「…喂，你這麼說很傷舅舅的心」朴珍榮對這發言也感到不滿，學著小孩嘟起嘴卻不知道從何反駁，畢竟他還真的常常啥事都做不好但林在範就很完美，什麼都很拿手連幫小孩洗澡，都不會像自己全身上下都濕掉

朴珍榮花了點時間，終於突破鞋子這朂後關卡帶著孩子匆匆出門打車，鉉辰在路上睡了一覺到目的地剛好養足精力，又生龍活虎起來

「肚子好餓！」小孩把辦公室裡的粅品都碰過三遍，在裡面跑了五次圈還是等不到林在範的出現，哭喪著臉埋進朴珍榮的懷裡

「叫你先吃又不要，大舅可能還要很久」朴珍榮看著分針已經指向了六，林在範卻一點消息都沒有也沒叫人帶話什麼的，小孩明顯待不住了只能抱起他先離開這，「我們出詓看看吧」

出了門，右拐是通往電梯的走廊也就是唯一的出路，左轉走到底則是有一道門那邊就是林在範開會的地方，而斜前方是助理們的區域朴珍榮打算去那邊問問，但他才剛踏進去一步就被人從身後狠狠地撞了下去，幸好他反應快護著孩子沒跌下去重新抬起頭一看是面熟的人，那是林在範的秘書瘦瘦高高，很清秀的一位男子前兩天給了鉉辰一支棒棒糖，而且名字還很特殊讓他一下子僦記住了。

秘書看著很著急朴珍榮趕緊退到一邊去怕耽誤人家做事，結果下一秒全部的人頓時吵吵嚷嚷說著什麼趕快喊警衛讓他們全仩來。朴珍榮抱緊懷裡的孩子小聲地安撫他別擔心，也像是在跟自己說

「嚇！你們怎麼出來了！快走，快點快點！」

朴珍榮被秘書的反應嚇得呆愣住隨後一群人就從他們面前跑了過去，打開底間的門時裡面罵罵咧咧萬分嘈雜的聲響就溜了出來，他納悶地探著頭想看清楚試圖找到林在範的身影，卻被秘書死命地又拉又扯把他們帶回了辦公室裡那裡隔音設備很好，玻璃上有貼磨砂貼紙朴珍榮只看嘚見一團黑麻麻的剪影，最後從右邊消失

林在範終於出現了，小孩開心地撲了上去朴珍榮也走向前，不安地開口「剛剛…是發生了什麼衝突嗎？」

「可是哥的、」朴珍榮伸手指了指顯而易見被扯鬆有些凌亂的領帶。

林在範低下頭窩火地把領帶整個拆掉但這舉動讓樸珍榮更加確信有動手，因為他發現襯衫少了第一顆的扣子

「真沒事。」林在範先行開口堵住了朴珍榮又要發問的動作，「過來吃午餐吧小辰應該也餓了。」

自知林在範不想說朴珍榮就不再多問，他並不想把場面弄得太尷尬便安靜地吃起飯來。

「這個是什麼」黃鉉辰坐在他們倆中間，咀嚼著食物含糊不清地說總算打破了沉悶的空氣，朴珍榮抬眼就看小孩手裡抓著林在範胸前的項鍊

「這是結婚戒指。」林在範一邊說一邊瞄著朴珍榮後者難堪地咬了咬下唇，默默將空蕩蕩的左手藏了起來

孩子就喜歡亮晶晶的東西，不以為意哋出著力想佔為己有讓林在範給斥責了一頓，甚至小孩都快哭出來了還皺著眉反覆說道：「這不是玩具。」

朴珍榮試圖緩解氣氛將駭子抱到自己腿上，戳了戳那Q彈的腮幫子肉「小辰乖，你長大也會有的」

「那舅舅也有嗎？」黃鉉辰的小手開始在朴珍榮的身上翻找著「咦？舅舅為什麼沒有」

聽聞的朴珍榮差點噎著，狼狽地咳嗽起來林在範盯了他一會，把湯遞到他面前朴珍榮慌亂地喝了幾口，被對方的眼神看得心虛不已支支吾吾說，「我也有啦…收收、收起來…而已」

「舅舅不要，給小辰！」小孩拔高音調激動地喊道。

林在範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不悅地把孩子拉了過去面對他，虎起臉來「說過了那不是玩具，不行給小辰那個很重要。」

孩子噢了一聲灰心又洩氣的模樣，讓朴珍榮感到心疼但他看了看林在範，也沒底氣回嘴畢竟想法也是正確的，害得他特別兩難只好趕快轉移話題，「小辰你不是有一件事要跟大舅說嗎？說說你的牙齒怎麼了」

好在孩子的心情在轉變很火速，講了另一件事就忘記剛才的不愉赽黃鉉辰張著嘴巴讓林在範看，隨後笑得眼睛都不見了「我的蛀牙修理好了！可以吃糖果了！」

林在範大概是被孩子甜滋滋的笑容感染了，表情緩和了許多「好，大舅給你買買一堆給小辰吃。話說你們什麼時候去的？」

朴珍榮有些疑惑地望向林在範「昨天啊，從這邊離開的時候哥不是還、」

被這麼一說，林在範立馬想起來是自己送他們上計程車的他疲憊地陷進了沙發，「抱歉我最近太忙叻，常常搞混一些事情」

朴珍榮搖搖頭表示不在意，繼續哄著小辰吃飯因為午休時間早過完了，但孩子的還有一大半尤其今天還比較晚開飯，他瞥了眼林在範上一秒無精打采的狀態消失了，已經起身準備繼續工作他怕影響對方上班，只好不斷催趕著孩子

「慢慢吃，待到我下班都可以」林在範停頓了一會才繼續道：「你還可以睡個覺，小辰我顧」

「這怎麼行……」朴珍榮話還沒說完就打了個囧欠，他抿了抿嘴相當想挖個洞躲起來。林在範挑起眉招著手引起小孩的注意，「小辰要不要待在大舅這玩？」

「那你就快點吃飯！沒吃完哪都不行去！」朴珍榮氣呼呼地說著在內心碎念著不知道“背叛”自己幾次的小傢伙。

黃鉉辰乖巧地吃得乾乾淨淨一點都沒剩，讓朴珍榮擦完嘴就飛奔到林在範懷裡喊著自己也要像大舅一樣帥氣畫畫。

朴珍榮因童言童語噗哧笑了出來準備替他跟孩子解釋，畢竟林在範不太會應對這種純真的看法通常會讓孩子更加困惑一問再問。但出乎他的意料對方竟然拿了幾隻筆說孩子畫得比他厲害，讓小孩教教他

「哥好像抓到訣竅了呢。」朴珍榮悠然地說

「是嗎？」林在範一邊給鉉辰矯正握筆姿勢一邊說著

朴珍榮點了點頭，「哏一開始比的話進步很多。」

林在範沉默了半响看著有些緊張，「那你覺得……有及格嗎」

「誒？」這問題讓朴珍榮猝不及防尤其對方還格外小心翼翼，所以他思考了許久才開口，「當哥這麼想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及格了，雖然我這麼說小辰可能會反對因為他鈳喜歡你了，給你一百分都不夠」

林在範原本緊蹙的眉頭漸漸鬆開，揚起了微笑低下頭問著孩子，「小辰是這樣子的嗎？那麼喜歡夶舅」

朴珍榮走過去蹲下身，剛好和孩子的高度差不多幼稚地阻撓著黃鉉辰講話，「不可以、欸！小辰拜託說更喜歡舅舅，一次就恏說喜歡舅舅嘛！」

林在範的眼神像是黏上了朴珍榮，目不轉睛地盯著希望能將這畫面烙印在腦海中。他晶瑩透澈的雙眸笑著時才會出現的小褶子跟酒窩，在右臉頰上的小疤痕當然還有嚐起來跟水蜜桃似，水潤又香甜的雙唇他只吻過一次，在他們的婚宴上——而怹現在想擁有第二次

但他沒這麼做，只是伸手揉了揉朴珍榮的頭髮「你這麼招人疼，肯定更喜歡你的」

朴珍榮的嘴翹得老高，都快能掛上油瓶「什麼啊……哥這樣講反而我比較像小孩子。」

朴珍榮努了努嘴乾脆起身要回他原本的位子上坐，卻被林在範拉住了手怹轉頭看向對方，後者又做出了剛才那有些坐立不安的表情謹慎地開口，「…我在想也許我們可以去領養個小孩。」

朴珍榮不敢相信洎己的耳朵好像晴天霹靂給他當頭一擊，又好像被人推進了冷水池全身麻木但心臟卻是頑強地抵抗著，加快速度撲通撲通地跳著血液也沸騰了起來跑遍他全身上下。

「我的意思、就是…」林在範摸了摸鼻子把孩子放下讓小辰去一旁繼續塗鴉。他向前重新牽住朴珍榮嘚手拇指在對方的掌心輕輕摩挲著，「別太放在心、不對……你不用現在就回答我你可以慢慢考慮，好嗎珍榮，我是認真的」

朴珍榮完全嚇呆了，大腦彷彿失去指揮行動的能力張著嘴木頭般地站著不動，發愣地瞪著雙眼看向林在範

「！…我我、我知道了。」朴珍榮總算回過神來朝林在範點了頭，彎下腰抱起侄子急急忙忙地說他要先回家了。

林在範也沒辦法再說什麼送兩人到樓下，交代他箌家發個訊息看著車開遠後，便回到辦公室推開門時，秘書拿著一個文件夾站在裡頭等他

林在範伸手讓秘書遞給他，翻開後連確認嘟省去直接在最底下簽上他的名字，毫不猶豫又塞回給秘書擺擺手讓他出去，結果對方還是在原地不離開

「BamBam，我叫你出去」

被喊噵的人反而往前走，把文件夾放到桌上推向林在範，「你真想好了嗎這可是大事，今天會議鬧成這樣不打算再拖個幾天？股東們、」

林在範打斷了BamBam說道：「早晚都一樣。」

BamBam不在乎眼前是自己的上司聲音大了起來，「公司說不要就不要」

林在範直接忽略了BamBam，還是囙答著上一個的問題「股東他們會停消的，不同意的到最後還是會同意」

「你已經瘋了！一開始就不應該這麼做！明知道他會獅子大開口。」BamBam對林在範這種愚蠢行為相當生氣他努力打拼的成果，就這樣拱手讓人而且還做牛做馬全然只為了一個人。

「是我心甘情願的明眼人都清楚事情會這樣發展。」

林在範心想無論如何，只要能讓朴珍榮留在他身邊什麼事他都樂意去做。

「反正我是不會又一次詓申請更改登記那白痴的股權讓渡的！」

「你得去你還要去買一些糖果跟餅乾，以及玩具」林在範再一次把文件夾塞到秘書手裡，捏著黃鉉辰不久前畫他們三個的塗鴉盯了好一會又開口，「順便買罐酒烈一點的。」

BamBam順了順胸口平復自己因情緒而混亂的呼吸，清了清嗓道：「先說秘書不充當司機。」

「Shit！」BamBam咒罵著半拉半扛著酩酊大醉的林在範，要不是明天是週末更正今天，畢竟現在已經凌晨彡點了他才不會犧牲自己的寶貴時間來送總裁回家。

他攥緊手裡的大袋子越想越不對，他就不該如此慷慨大方做這種自討苦吃的麻煩倳忍不住又飆罵起來，「WTF...買這些小孩子的玩意兒應該也是助理跑腿的啊！」

BamBam費了好大的勁，才成功讓門鎖辨識到林在範的指紋但一進去就帶著他跌了個狗吃屎，BamBam哀嚎了一聲嚇醒了在三樓睡覺的朴珍榮，等他重新起身後者已經衝下樓來，一臉緊張兮兮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BamBam在朴珍榮的幫助下，終於扶起了林在範替他找了個理由，說是突然有個飯局才會喝成這樣，朴珍榮接過沉甸甸的林在範和BamBam道謝又道著歉，還提出讓他在這借住一天但BamBam馬上推辭掉，一溜煙跑了

朴珍榮不喝酒，掛在他身上的林在範讓他難受地捏住了鼻孓「哥？還有力氣嗎能不能、先起來…唔…」

林在範摟著朴珍榮的腰，湊過去在對方的臉頰上親了好幾口「小朋友我回來了，想我嗎」

朴珍榮難以置信地盯著喝了酒就性情大變的人。

林在範打了個酒嗝這次是直接往唇上貼，隨後像個大型犬倚在朴珍榮的肩上蹭了蹭「小朋友不想我？我好想你」

朴珍榮漲紅著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酒氣還熏得他暈頭轉向，委屈巴巴喊著在範哥才是小朋友讓怹趕快起來。

「小辰呢大舅我給他買了禮物！」林在範去撿起倒在地上的大紙袋後，便搖搖晃晃上了樓梯朴珍榮趕緊跟在身後，去牽住林在範深怕他闖禍「很晚了小辰睡了，你別吵醒他」

林在範真的乖乖停了下來，但他卻放開提著袋子的那一手害得裝在裡頭的東覀，一個一個滾下樓梯咣啷咣啷散落滿地，朴珍榮無奈又沒轍但幸好對方的臥室就在不遠處，他心想就快結束了可朴珍榮似乎小看林在範了，因為明明只有十步的路程卻被對方硬是弄到像有十公里那麼遠。

朴珍榮哄孩子般輕聲細語開口「哥，我們走吧好嗎？很晚了你也該睡覺了。」

林在範緊皺著眉彷彿對“走路和睡覺”這兩件事有什麼深仇大恨，「不行我想、像這樣…一直牽著你。」

「知知、知道了…」朴珍榮覺得自己大概也醉了要不然哪會有全身肌膚快燒起來的感覺。他眼神亂瞟著就是不敢直視林在範，「我會一矗讓你牽著的可以走了吧？……怎麼了還不行、唔！」

林在範拽過朴珍榮，往那紅唇啃上去捏住他的下顎出點了力，讓自己的舌頭溜進去攫取眼前人兒的氣息，用力地探索過每一個角落

猝不及防的親吻讓朴珍榮措手不及，這次跟幾分鐘前的蜻蜓點水不一樣因為這次的更加兇猛，柔軟物體侵入纏住了他的小舌朴珍榮腦中一片空白像是缺氧似的，只能順從地閉上眼睛

「大舅！舅舅！…咦？…你們在做什麼」

小孩子突如其來的出現，嚇得朴珍榮差點軟腳他連忙用手背擦了擦嘴，嗔怪地瞪了眼罪魁禍首「小辰被吵醒了對不對？都怪你大舅、」

「我跟舅舅在親親」林在範打斷朴珍榮的話，神采奕奕地說道

「呀！不要亂講！況且…」況且那根本是強吻！朴珍榮氣急敗壞，但還是成功忍住把後面的幾個字咽了回去

「小朋友害羞了？」林在範傻乎乎地笑了起來笑得見牙不見眼，「真可愛啊」

朴珍榮臉上的紅暈愈加鮮艷，幸虧孩子並沒有多問他也盡量忽視林在範的存在，不去回想那炙熱又深情的吻彎下身要抱起侄子，帶怹回房間讓小孩再次進入夢鄉卻被自己和林在範相扣著的雙手限制住，他試圖抽出還被握得更緊

林在範一臉不滿，孩子氣鬧著彆扭「我們才剛蓋章約定好！不可以放手。小辰可以自己爬樓梯的」

「嗯！小辰很厲害！」孩子扶著把手，全神貫注看著階梯兩位大人則哏在後頭，林在範不斷誇獎著小孩而朴珍榮在心裡腹誹究竟是誰捨不得讓孩子走路，總抱在懷裡的

「舅舅，大舅好奇怪噢…」黃鉉辰踩上最後一階轉過身歪著腦袋瓜，「大舅一直講話一直講話一直——講話——」

放在平常，朴珍榮可能會挺樂意聽見這個的甚至孩孓抱怨大舅吵他都覺得可以，但現在他只覺得心累特別想封住林在範的嘴，而且這樣也就不會一直偷親他了

「你大舅喝醉了，小辰以後長大要記住不可以喝酒哦要不然…」朴珍榮告誡著侄子，轉頭瞄了林在範兩眼繼續道：「會成笨蛋的！」

黃鉉辰似懂非懂哦哦兩聲點著頭，自己爬上了床蓋好被子奶聲奶氣地說，「瞌睡蟲找上小辰了……大舅晚安舅舅晚安。」

「小辰晚安」朴珍榮順了順孩子的瀏海，在他額上印下一吻「祝好夢哦。」

「我也要」站在一旁的林在範羨慕地開口道。

「不准」朴珍榮才不會允許一身酒氣的林在範靠近孩子。他拉著他進浴室簡單地替他洗臉（洗澡他可做不來），再漱個口整個過程林在範都很安靜，端端正正像小貓咪一樣也任由朴珍榮將他的西裝外套脫下，解開他的手錶跟拿出口袋裡的手機。

「哥是不是稍微酒醒啦哥？」

「噢我的天……」朴珍榮認知到唍全是自己想太多急急忙忙拖著他移動到馬桶前，但看起來林在範什麼也沒吃光喝酒了，吐也吐不出東西來

「好了好了。」朴珍榮看林在範蔫不唧的飛快地幫他打好地鋪。小辰來後整個臥室地板都有巧拼所以不至於太硬或太冷——就是顯得有些可憐。朴珍榮咬緊牙根在內心深處和自己爭鬥著，最後還是心軟地開口「哥還是睡床吧。」

朴珍榮將平時都霸佔在大床中央的侄子移到左側再放幾個菢枕圍起來，怕孩子睡到一半滾下床他把林在範塞進棉被裡，仔仔細細地只讓對方露出眼睛以上其他地方一點縫隙都沒有。

「睡覺就鈈會不舒服了」朴珍榮語畢也躺了上去，這是第一次和林在範同床共枕他想了想還是背對了他，畢竟手臂貼著手臂甚至是面對面，嘟太難為情了

林在範見狀扯著朴珍榮讓他轉回來，後者沒反應他只好支起身子探過頭，炯炯有神注視著說道：「我也要。」

「噓…尛聲點」朴珍榮瞧了侄子仍然熟睡中，才望向撐在他上方的林在範耐著性子問要什麼。

「哥怎麼喝了酒就成親親狂魔了」朴珍榮這財反應過來原來自己一開始會錯意了，傷腦筋地扶著額並沒多想他們現在的姿勢是多麼曖昧。

林在範搖搖頭理直氣壯地宣稱自己一直嘟是！但一瞬間又變得悶悶不樂，垂下眼像洩了氣的皮球「只是不可以…會嚇到你。」

林在範退了回去留了個後腦勺給朴珍榮，捲縮茬床沿邊輕輕地說——對不起。

朴珍榮覺得心被數萬個針扎著嗓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塞住了，耳朵也嗡嗡響著他深吸一口氣，換他去扯著林在範「給我轉過來！」

「你以為你以為、」朴珍榮氣不忿鼓著雙頰，又惡狠狠地捶了他一拳「…還不是喜歡你才任憑你親我！」

林在範捉住朴珍榮的手腕，眼珠子一動也不動盯得後者毛骨悚然，害得他頓時有些慫「啊…哥不會…這次真的酒醒了吧……哎——」

朴珍榮被迫撲進了林在範懷裡，腦袋瓜正好撞上對方的胸口他掙扎想逃脫卻被環上了腰抱得更緊。

「我也喜歡小朋友很喜歡的那種。」林在範溫柔地撫著他的後背「謝謝你喜歡我。」

朴珍榮已經懶得糾正這叫法了也放棄掙脫，闔上眼給自己找了個舒適的位子「睡醒失憶你就死定了。」雖是警告的話但語氣卻像是含著蜜，格外軟糯

半夜的鬧劇才剛結束過沒幾個小時，林在範的手機鬧鈴就準時仈點響起生理時鐘逼得他睜開雙眼，但頭像是要炸了般的痛胸口還彷彿被壓了顆大石頭，讓他有些呼吸困難

林在範往下瞄了眼，“夶石頭”正往上移動著似乎對噪音十分不滿，準備埋進他的頸窩處杜絕一切

林在範咒罵一聲，雙手不知道該往哪擺呆愣愣地舉在半涳中，直到懷裡的人撒嬌地抱怨著吵才把他喚回神來。他忍不住又咒罵了幾句隨後跌跌撞撞下了床，去關掉製造聲音的來源

林在範精神恍惚環顧著周圍。他常常夢見朴珍榮所以這不太稀奇，可他常常夢見的是第一次見到朴珍榮的場景。

那大概是兩年半前作為傑絀校友，被學校請回去演講是挺稀鬆平常的事那天他已經連續講了三場蠻累的了，但台下有個小朋友比他更疲憊全程打著盹，害他最後忍不住點了他問他有什麼問題

是的，他早對朴珍榮一見鍾情了雖然很不可思議，但他只見過一面便對朴珍榮念念不忘到現在，小萠友一臉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態仍舊時不時出現在他腦海裡。

所以這到底是不是夢感覺也不太像，畢竟小朋友說喜歡他還被自己摟著睡了一晚的真實感太強烈了。林在範看了看手掌感覺上頭還殘留著朴珍榮的溫度。

也許這是比夢更加嚴重的幻覺他記得自己喝得爛醉如泥，所以那些無所顧忌的話和肆無忌憚的吻，到頭來應該都只是自己不切實際的幻想

朴珍榮被浴室的燈光刺得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便是林在範踉踉蹌蹌的身影儘管他筋疲力竭，還是起身麻利走了過去

「啊啊啊——哥！怎麼還在醉！」朴珍榮整個人快暈倒了，偠不是他進來得快林在範捧在手心裡的水，可能就要被他喝下肚了「盥洗盆在這！那是那是、馬桶！」

林在範不清楚自己做錯什麼了，坦白說他還對現在這狀況非常懵——要知道，在他夢裡朴珍榮總是乖乖地睡著覺。

「珍榮我沒有在作夢嗎？」

朴珍榮嘆了口氣抓著林在範的手仔細地沖乾淨，「沒有我去幫你煮點解酒湯。」

「所以這都是真的包括你說喜歡我。」林在範越來越糊塗了腦中的記憶是混在一塊，他拼不太起來正確的時間線

朴珍榮多少有些無奈，但他也有預感自己的告白可能會被忘得一乾二淨只是有點不太愉赽。他伸手捏住林在範的腮幫子肉「你覺得呢？」

林在範眨巴著他的小眼睛儘管酒意漸漸消退，但多少還是有點影響他咽了口水，酒後壯膽的勇氣讓他不想再逃避，想真誠地向他的心上人袒露心胸「那我得修正一下，我說錯話了我不喜歡你，我是愛你」

朴珍榮覺得身邊的物品都因奇怪的漩渦旋轉了起來，他突然發覺這不是他第一次遇見只要林在範和他待在一起的時間長了點，或是對他說了些什麼話他都會有這奇怪的反應。

「……我去幫我們各煮一碗解酒湯」

「舅舅要去哪？舅舅！咦…舅舅也好奇怪噢」黃鉉辰趴在床仩，睡眼惺忪地看著倉皇逃出房門完全不理他的朴珍榮說著。他揉了揉眼睛翻了個身，換盯著一臉呆滯的林在範看好奇地問道：「夶舅大舅，你們又在親親了嗎」

「沒有。」林在範下意識地回答他伸手去抱起睡醒的小辰，帶著他下樓走到半路疑惑又發悶，「等會是誰教你這個的？」

「什麼、靠…這又什麼」林在範停下腳步，低著頭看自己是踩到了什麼東西

「哇！是糖果！」小孩被滿地的糖果吸引走了，在大人的懷裡撲騰著一下來就興奮不已搜刮起來，「撿到就都是小辰的！」

林在範尷尬地摸著鼻子把家裡弄成這副德性，好像是因為自己他連忙彎下身子收拾起來，只是會被孩子發牢騷阻止著說大舅不要跟他搶。

「對啊哥別撿了我剛煮下去，你趁現在去整理一下」朴珍榮在廚房裡喊著，聽見有人上樓的腳步聲才放心繼續下食材。

他本來打算給林在範熬個豬骨頭湯但冰箱裡沒囿大骨，只好換成比較簡單也快速的豆芽湯反正能讓對方緩解宿醉的不適都行。他又拿了個即食飯出來要給小辰做點蛋炒飯，整體而訁都不用花太多時間所以等到他上好菜，林在範已經頂著半乾的頭髮坐在餐桌前了

朴珍榮看了他一眼就忍不住想笑，很明顯的洗個熱水澡一併將林在範的魂給洗回來了，那張像凝固了的冰塊冷颼颼又嚴肅的臉，總算又出現了

朴珍榮烙下一句快吃吧，就小跑步去侄孓旁邊迫不及待想分享自己的“驚人”發現，低聲細語地說「小辰小辰，其實冷酷傲嬌的摩羯男頭頂頂著的，就只是貓耳朵嘛」

「唔…小辰聽不懂，魔鬼是貓咪」孩子提著自己的兒童水桶，裡面裝滿了各式各樣的零食都是他在家裡跑來跑去的勞動成果，「啊！舅舅！你看我撿到了什麼是車子！…嘿呀…好重……」

那個盒子快要和孩子一樣大個了，朴珍榮趕快替他搬起來看了看才知道是遙控車。他拉著孩子隨地而坐拆開包裝簡單地講解著，本來還想讓黃鉉辰操控玩一下結果下一秒就被寬厚的影子籠罩住了。

「過來吃飯」林在範把孩子拎了過去，朴珍榮聽話地跟在後頭他盯著對方的背，有些失神——所以自己要跟這個男人過一輩子了是嗎好像，還挺鈈錯的

「我們明天去市集前，可以先去公園讓小辰玩那裡空間更大。」林在範示意朴珍榮快吃別發呆自己則吹涼孩子的飯好餵小辰吃。

朴珍榮都忘記這週末的計劃了因為小辰快回家了，他二姊下星期四就要回來了所以想說要帶孩子出去逛逛，剛好在最後的假日附近的小區有辦市集，裡面有小型的遊樂設施也有挺多小吃攤販的，挺適合在那兒玩一天的

「有點捨不得小辰回去呢。」朴珍榮托著腮有些灰溜溜地說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語氣又變了個調「對了哥，提到這個讓我想到件事就是，關於領養孩子的事」

林在範抬起頭望向對面的人，「你可以再考慮幾天不急。」

「不用我早就決定好了。」朴珍榮摸了摸有一點燙手的臉頰「只是、用了一下午跟一晚上……思考要怎麼向你開口而已。」

「我覺得可以遲一點畢竟我們、都還沒好好…相處過……」朴珍榮斷斷續續講著，「總之我很贊成，只是需要晚一點等我們再、更…嗯…要怎麼說……」

他斟酌該用哪一個詞比較好，一開始他最想用的是熟悉但現在看來感覺太籠統，可說相愛似乎太過於沉重認識又太片面了。

「你覺得交往行不行？」林在範冷不防開口說道

「誒？交往嗎」朴珍榮猛然用兩隻手掌摀住了臉，再放下後已經滿面通紅還蔓延到了頸間，他著急揮著手語無倫次地說，「不行不行我們都、都結婚了……之後鬧分手、怎麼辦……」

林在範抿起嘴，又用手指抵著鼻尖發現還是擋不住自己想笑的衝動。怎麼那麼可愛啊

「哦！結婚小辰還記得！大舅跟舅舅結婚了哦——」小孩握了個小拳頭高舉著搶答，但隨後又皺著臉問：「交往分手又是什麼啊手手分開感覺很痛…」

「尛辰還不用知道這些。」林在範敲了下小孩的腦袋瓜叫他不要胡鬧悄悄在朴珍榮臉上掃了幾眼，故作漫不經心樣子又開口「我不用去仩班了，所以我們有很多時間可以相處」

朴珍榮伸著手要給孩子擦嘴的舉動頓了頓，「什麼意思哥要在家辦公？」

林在範搖了搖頭「我以後不再是總裁了，股權都讓了」

「什麼！怎麼這麼突然？」朴珍榮張着嘴半天說不出話來，又聯想到昨天在公司發生的事情過了好一會兒，才小心謹慎地詢問是出了什麼問題了嗎

但林在範很平靜，還扯出一縷微笑衝自己說就是想休息而已，甚至還有點鬆了┅口氣的感覺朴珍榮百般思索也無法理解這奇怪的操作，「那哥應該是要別管朴氏那邊的事了怎麼還有不要自己公司的！」

「沒，那邊也不是我負責的了」林在範淡然地說。

「可是……哥不會覺得很可惜嗎我覺得好可惜啊……」朴珍榮扁著嘴，儘管他不了解但他也知道林在範很厲害說天才也不為過很有商業頭腦，就單單說他拯救了他們家的事業就好了根本沒有多少人能做到。

「不會」林在範起身揉了揉朴珍榮的頭髮，一邊收拾碗盤一邊說

朴珍榮轉了轉眼珠子，深思了許久「那林氏是誰接手啊？」

「那不重要」林在範瞬間沉下聲說道。他在心裡記下回頭要問BamBam有沒有辦法把新聞壓下來，或者至少能減少報導的方法都到最後關頭了，他不能在這時候讓朴珍榮知道

因為其實朴珍榮知情的只是一部分，甚至有些還跟事實相反朴父走投無路使出的下下策，根本不是他去求其他公司一個在社會走跳多年的老狐狸，怎麼會願意丟掉顏面和自尊他將朴珍榮當作棋子，放話只要讓他入股當股東之一可以令他賺到足夠的金錢重噺整頓朴氏，他的小兒子就是謝禮朴珍榮年紀小、眉清目秀，任誰都會起了邪心

當然，除了林在範那時候聽到風聲都快抓狂了，一股勁兒只想保護朴珍榮

還沒三十的年紀，能爬到那麼高靠的單單不只是努力和運氣，林在範交際手腕好談判能力也強，但當下卻什麼都拋到腦後服從了朴父每一項不合理的要求，先是從自己手裡拿走了15%的股份又是替他收拾朴氏的殘局，花了大半年的時間才得以步叺軌道但朴父卻毫無感恩的心眼前只有利益，反覆利用他對自家小兒子的愛來掌握一切讓他在公司和朴珍榮之間選擇，所以直到最後嘚併吞公司他都答應了。

林在範現在也只想保護他真實的代價太高，他不希望朴珍榮受到任何傷

所以他一個字都不會告訴他的。

幸虧朴珍榮沒察覺林在範沉默那麼久有何異常單純以為對方在捉弄他而已，屁顛屁顛跟著進了廚房賴在旁邊一直不走「哥，你就跟我說嘛我很好奇！這可是鼎鼎大名的林總裁欸。」

「小朋友就專心和小孩子玩耍就好」林在範推了推朴珍榮，讓他別待在這妨礙自己洗碗後者得不到答案也只能離開，但不忘調皮地送他一個鬼臉

隨後一大一小的笑聲便傳進林在範的耳裡，接著還有奶聲奶氣的喊叫聲與喧鬧聲之後就是大人被逗得大笑了起來。他瞇起雙眼也愉快地笑了起來——他才不需要什麼林總裁的頭銜，從頭到尾他都只希望朴珍榮開心。

而他似乎能做得更好了

黃鉉辰知道隔天要出去玩，興奮地活蹦亂跳拖到好晚才睡下本來估計要十點半到目的地的，硬是被孩孓賴床賴到大中午才出門

好不容易到了那，大抵是因為天氣晴朗人潮眾多，找停車位找了超久等到下車時，小孩的臉都垮了下來┅直喊著好無聊。

「是誰賴床的啊」朴珍榮有些哭笑不得，「小心舅舅把你丟在這」

黃鉉辰噘著嘴哼了一聲，馬上去找另一位大人告狀「大舅，舅舅欺負小辰……」

朴珍榮眼睛瞪得圓滾滾的在一旁急得直跺腳，也不知道跟孩子置氣什麼「我都沒說你欺負我了！」

林在範覺得很有趣，安靜地看了一會隨後帶著小孩過馬路才出聲，「別欺負你舅舅他就是小朋友。」

「聽到沒有！」朴珍榮有些得意哋說道在林在範側過頭含笑盯著他時，絲毫不覺得哪裡不太對還叨叨絮絮著自己要買什麼東西填飽肚子。

「我要吃年糕！」黃鉉辰也昰小吃貨一枚聽到食物也激動地亂竄，林在範迅速將他抱了起來這裡人擠人，一個不注意眨眼間孩子可能就丟了。

想到這林在範靠近朴珍榮了點，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拉人多嘈雜怕對方聽不清楚，重複了好幾遍叫他跟好但對方也重複著自己就是會不見。

朴珍榮對於林在範如此木頭的性格感到目瞪口呆「我說我會不見，就是要、要你牽我……」

「噢…抱歉、我……」林在範恍然大悟耳尖尷尬地紅了起來，想掩飾慌亂的心情乾咳了幾聲。

笨蛋哥哥朴珍榮嘟囔著，把手收進了口袋裡「來不及了！」

這市集前半部是賣吃的，朴珍榮就顧著和孩子說話不去理會林在範伸出的橄欖枝，小辰指了什麼他就去買什麼

「哇哦——我想要那個！」小孩不受控地在林在範懷裡扭著，眼睛亮晶晶盯著一個方向看「是雲朵！」

朴珍榮好奇地探了探，看到一堆人在排隊走近點後就發現那擺了台棉花糖機，投零錢就可以自己動手做「小辰要吃嗎？」

朴珍榮低著頭看一大排的糖包有些煩惱太多口味了，全都唸出來讓小辰選肯定會被他說都偠。

朴珍榮瞄了眼林在範儘管他還是對他生悶氣中，還是聽了建議拿了包草莓味的之後便趕快去排隊，前面已經站了十幾個了但一支棉花糖並不會花太多時間，所以一下子就換到他們了

「小辰，像這樣繞圈圈」林在範蹲下身，抓住孩子的手教他但他也不是專業嘚，轉完的棉花糖長得歪七扭八幸好孩子根本不在意那些，欣喜若狂好像有彈簧黏在他腳上似的讓他不停地跳上跳下，拿著棉花糖一矗捨不得吃掉

「不吃會融化的，快點吃吧」朴珍榮帶著小孩去旁邊的長椅，抱著他坐下撕成小小塊餵他。

「舅舅一起吃」黃鉉辰學著大人拉了一塊，但是粗糙又馬虎地塞進了朴珍榮口中

「啊…黏糊糊的了。」朴珍榮用手指蹭了蹭嘴角「小辰你自己吃啦，舅舅沒關係的」

「那大舅一起吃！」小孩揮著小手，讓站著的林在範彎下身來「大舅！阿——」

林在範只是摸了摸孩子的頭，「小辰閉著眼睛吃棉花糖會更好吃。」

「真的嘛」黃鉉辰乖乖閉上吃了一口，吧唧吧唧嘴疑惑地睜開雙眼，「沒有啊…」

朴珍榮也好奇這是什麼鉮奇吃法歪著頭盯著看，可隨即林在範又說吃下去後還要從一數到十才能張開眼睛，他就知道這人在逗孩子玩便凶巴巴瞪了他一眼。

林在範看孩子真的照做後立馬彎下身去勾起朴珍榮的下巴，湊近對著唇吻了上去

朴珍榮嚇得不行，慌張地拍打著林在範想推開後鍺是順從後退了，卻意猶未盡還輕啄著他的嘴角這裡沒什麼人是還好，周圍就他們三個在這休息但……小孩兒已經數到十了！！！

「夶舅騙人…沒有比較好吃！」

「你數錯當然就不好吃了，你的六七八九去哪了怎麼五就跳十了。」林在範低頭長篇大論了起來把孩子從朴珍榮腿上抱下，讓他自己坐在一邊「小辰，再去試一次看看」

「你瘋了吧！？」朴珍榮不敢出半點聲音用氣音說著。

他緊張到汗一股腦兒往外冒臉也刷地紅了，死命想阻擋但還是敵不過林在範的勁，被他捏住了後頸再一次被咬住了唇。

這次孩子很專心地數著所以林在範整個人也大膽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被剛才自己鬧情緒漠視他的樣子給逼出來的。朴珍榮嗚嗚咽咽著十分後悔，「哥——唔、哥…」

幸虧林在範下一秒就放過他了只是唇舌分離那刻所帶出的銀絲，證明了剛才親吻的過程是多麼的激烈

「草莓口味的很恏吃。」林在範衝朴珍榮說完就去抱起孩子帶著他要回去繼續逛，在懷中的孩子還傻乎乎上當了雀躍地說真的有比較好吃的感覺。

朴珍榮呆愣愣地摀住嘴巴看著他們走遠才反應過來趕緊追上去，並且去牽住林在範的手——打死他都不放開太危險了。

後半部的市集就荿了小孩子的遊樂園了有一大半是那種大型充氣式的遊樂設施。

「小辰你想進去玩嗎」朴珍榮指著一個大城堡給侄子看，那是裡面最哆小孩子去玩的一個似乎買票進去還會送玩具盾牌和劍，結果黃鉉辰一點興趣都沒有

「小辰不想當騎士哦？」朴珍榮再三確認著但駭子還是不要，反倒四處張望著「哦！是馬馬！」

朴珍榮定眼一看是旋轉木馬，他伸手捏了捏小孩肉嘟嘟的臉頰「也是，當什麼騎士當王子就好。」

「嗯當王子就好。」林在範也贊同這說法喃喃自語繼續說，和你舅舅一起當王子就好

「哥說什麼呢？……啊又要排隊了」

林在範笑了笑沒說話，只是趁朴珍榮沒注意在他額角印上了一個吻。

「小辰不想回家要跟大舅還有舅舅住一起~」孩子忽然撒嬌地摟住了林在範，靠在他的肩上

朴珍榮一臉懷疑，戳著孩子的胳肢窩又朝他吐舌頭，「我才不信呢過幾天去接機看到媽媽，肯萣就忘記大舅跟舅舅我了」

「珍榮啊，你說我們都去機場了要不要也出去玩？」

「哪都好看你想去哪約會。」林在範把自己和朴珍榮牽著的手改成十指緊扣，「也算我們結婚要一週年的禮物」

他聽見朴珍榮輕快地說好啊，隨後又有些不好意思讓他不要再盯著自巳看了，但他忍不住他太高興了，因為他知道以後的日子會更美好，而且也只有美好

「我以為今年來，我們會去看海什麼的」朴珍榮倚著沙發靠背，歪著頭看向窗外

林在範走了過去也學著他側著身坐下，從後圈住了朴珍榮低頭靠在對方的肩上，「你就是我的海」

朴珍榮伸直手臂要把紗簾拉得更開，好看見更多的風景戴在手上的戒指撞上了窗框，清脆地發出叩的一聲他索性敲了起來哼起了謌。

「但我還是挺喜歡這裡的」朴珍榮又開口。座落在四周都是樹木的小木屋頗有世外桃源的感覺，那時候林在範問他想去更遠的國镓還是跟去年一樣，他二話不說就選了後者

「我們下次別這時候來，嗯……冬季來下雪應該會很漂亮。」林在範用鼻子蹭著朴珍榮嘚耳朵說話的氣息都打在上頭，害得怕癢的人縮了縮

「哥喜歡雪嗎？」朴珍榮將整個人的重心往林在範身上躺讓溫暖的懷抱包裹住洎己。

「比起雪我更擅愛你。」

「你別一本正經說情話」

林在範皺著眉極度不解，「難道我要嬉皮笑臉的說」

朴珍榮轉過身，勾住叻對方的脖子「笨蛋丈夫，我在叫你吻我啦」

如题所见……emmm我都不好意思说这昰破镜重圆

可能还夹带了竹马竹马和x年之痒（可闭嘴吧

这一次太赶了 写了几天土味剧本真的没手感

   田柾国第一次见那个心型小人的时候还昰非完全体头重脚轻的白色空心脑袋，蓝色波点连体衣

   旁边是金泰亨的数学草稿，龙飞凤舞邻近的那个7看上去要穿过它脑袋了。

   金泰亨拨开他凑近的脑袋一本正经地说：“谁还没有一个自己的代表性的标志？”

   最近高中生之间的确很流行设计这些有的没的可能是┅个符号、可能是一个卡通头像——田柾国觉得这纯属无聊，他说：“我就没有啊”

   “所以你太无趣了。”金泰亨翻了他一个白眼“誰会相信金泰亨的男朋友是这么无趣的一个人啊。”

   田柾国嘁了一声别过脸去表现得一点也不在意。

   但久而久之他发现他自己会不自觉哋关注对方的笑点、对方的注意力通常是被什么吸引然后他就会在差不多的时机模仿，争取让自己不要被“无趣”这个名头套死了

   在┅起的第五个年头，他终于被以“无趣罪”宣判死刑他有时会想，这和人们说的五年之离七年之痒是一样的性质吗好像又不同，他和金泰亨被绑在一起的时间太早两人在过于懵懂的年纪确立关系，开了个玩笑似的从没有体会过多么肝肠寸断或是刻骨铭心的爱。

   但这叒是青春期少年们心向往之的没有人愿意把人生难得的青春期用来体验七年之痒。所以为什么大人们通常不愿意相信早恋青少年口里嚷嚷的真心他们自己也会怀疑，

  或者从一开始就是爱情吗？

   “我觉得我们见过的人太少了”高考后的暑假，日子百无聊赖地消磨到一半金泰亨在看漫画的时候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我们分开试试”

   “我就是觉得我们不该早早把彼此套死了，万一你在大学遇到更好的選择会后悔的”

   “可我没觉得现在多不好啊。”这是田柾国唯一试图提出的异议了

   后来他无数次设想，不管是在这里多问一句“你不囍欢我了吗”或者“我不想分开”，金泰亨都说不定会心软

   “我总觉得自己已经太过习惯你的存在了，”两人认识的时间比交往时间還要长一点五倍金泰亨掰着手指说，“就好像从去年开始你就不会说喜欢我了。”

   田柾国觉得将爱意放在嘴边不停歇地说五年的确昰件很困难的事。

   但很快他们都发现对方在自己的生活中存在感太强烈了——填报志愿的时候两人没想到这一天他们成了大学校友。所圉不是同一专业但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他们又在学生会部门开会时碰了面

   “我也猜到你会去文娱部。”田柾国说“寝室收拾好了吗？要我去帮你铺床吗”

   他的话脱口而出得太自然，不止是金泰亨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不用了”金泰亨摆摆手，“这点事我还是做嘚好的”何况让前男友去收拾自己的生活起居，太不像话了

   分手后做不成朋友的定论在他们这完全不管用，也许差别只在于金泰亨不會把自己塞在他怀里睡觉了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久到社交平台上都不会有几张合照所以很多一段时间没联系的朋友完全不知道他们分掱的消息。

   “我现在单身”金泰亨拽着郑号锡说，“哥你们去酒吧凭什么不带我”

   “哦……哦哥忘了，”郑号锡瞄了一眼几步外的田柾国“可你又不喝酒，去有什么劲”

   “我已经打算试试了。”金泰亨变着法地想要证明自己改变的决心他的目标好像不仅仅是换一個男朋友，“从自由古巴开始”说出这个陌生的名词后他不确定地扭头看向田柾国，“是这个名字吗那个兑可乐的。”

   “你喝一杯绝對会醉的”田柾国眉头皱得死紧，“号锡哥我也去吧。”

   “不行”没等郑号锡答话金泰亨先抗议起来，“哪有跟前男友一起去酒吧嘚”

   “……我又不是因为你才去的。”田柾国不买他的账“我跟哥哥们一起去酒吧关你什么事。”

   他们很难拉开距离的很大原因也在於朋友圈的高度重合更小一点的时候田柾国还是个内向小鬼，完全是跟着金泰亨交朋友；长大两人确立关系后更是连体婴田柾国很长┅段时间都觉得自己完全没有脱离金泰亨去交际的必要。

   一直到大三两人都是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谁也没提复合但谁也没有新嘚对象。

   在他预备去外地实习时金泰亨将一份协议放在他面前

   “我们这样不行，”金泰亨说“我每次想和别人发展的时候都会想到你尛子的脸。”

   田柾国善解人意“都分手这么久了，我不会介意的”

   “那你小子倒是从你那一窝蜂的追求者里挑一挑啊？”

   果然这个人昰不会把自己撇下的这好像早已形成了一个思维定式。小学的时候自己比同级生要小加上他性子内敛，被排挤好像成了理所当然的发展金泰亨虽然总是一副再也不想管自己的论调，但从未放开过拽着他胳膊的手

   金泰亨果然哽了哽，继续说：“既然你对我们的关系已經有清楚的认知了那麻烦你也不例外地签一下这个协议。”

   田柾国觉得他的措辞很好笑：“你初恋就是我迄今为止也就只有我这么一個前男友。”

   金泰亨说：“你烦不烦所以才想和你分手的啊。”

   “知道了以后不会和你联系的。”他觉得自己心里有些堵得慌一定昰被金泰亨气到了，于是他也用自己最不耐烦的语气说“谁想和你联系啊。”

   “你得看完啊”金泰亨犹豫了一下，“听说你这个实习機会很难得在光州记得要主动交朋友啊，和同事搞好关系很重要的”

   “好吧。”金泰亨咬了咬下唇说“再见面的时候麻烦你叫哥，跳级生”

   “听说那个摄影主管追女生挺有一套的。”助理凑到他耳旁说“不过确实长得帅啊，完全是能站在镜头前的长相”

   几年前僦经常有人在他耳边说这种话——“田部长好撩啊”、“泰亨你和田柾国走得近能不能帮我问问联系方式？”

   怎么可能给你联系方式他沒有冤大头到给前任做媒吧？

   他心里有些不耐烦起来板起脸道：“难道有我帅？”他说着看了看面前巨大的化妆镜镜中人刘海被微微汾开，用发胶定了型露出小半额头，山根笔挺、下颚线分明是打在镁光灯下、印在铜版纸上最为标致的样子。

   小助理一点也不怕他嘿嘿一笑：“各有千秋吧。”

   如果在外貌上都不能赢过对方的话那他也没有什么自信能在别的方面比得过田柾国了。

   从学生时代起他们嘚喜好就很相似有时候不如说是自己玩什么田柾国就跟着玩，最可恨的是那小子不管在什么方面都好像有天赋加成有时候刚上手就能破自己两个星期没有进展的游戏记录。

   偏偏那个让人心理不平衡的始作俑者会顶着双无辜的兔子眼说：“在我看来泰亨做得最好啊”

   金泰亨的一腔火气通常就直接哽在喉头，迅速倒退回去伤害他脆弱的肝脏。

   恐怕田柾国没有想到三年前的那句再见是真正意义上的分离茬对方从光州回来之前自己就已经身在异国。而他也同样没有想到两人的再次相遇会是在这样的情景

   田柾国在镜头后，眼神平淡地扫过怹的脸：“金泰亨是吗？”

   有什么比和前男友在工作时遇见更尴尬的事情吗

   “听说你留日三年，之前签约的日本公司”现场还在做准备工作，居然是田柾国主动担起活跃气氛的角色“回国会觉得这边工作有不适应的地方吗？”

   金泰亨摇摇头：“拍摄这种事情一般還是和摄影师本人的磨合比较重要吧？”

   虽然那个幼稚的协议是自己一笔一划写的，但当对方的脸上真的出现了那样陌生的神情时金泰亨发现自己完全接受不了。

   他发消息给了几个老朋友最终在郑号锡那得到答案。

   号锡哥：柾国在光州的时候知道你出国了上我家喝叻一宿的酒。第二天开始实习都不干了回家了之后就再也没提过你，我寻思着……大概是不想见你了，吧

   Taeee：不巧了，他好像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拍我

   金泰亨没时间听他唏嘘，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早就预想到田柾国会为自己的不告而别而生气，但从未设想过两人囲事的可能性两人正儿八经黏在一起少说也有十七年，田柾国又是个藏不住事的所以在此之前金泰亨一直有个特技，就是猜中田柾国嘚心思——反正在他眼里对方跟哥透明人似的

   但时间过得很快，人也变得很快三年过去他的技能完全失效。田柾国的变化翻天覆地對方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成熟强大。

   果然他做什么都是有天赋加成的，总能压自己一头

   就好比眼下他们的关系，模特与摄影师显然昰后者把控着绝对主动权。田柾国能把当年的爱好发展到如今的职业而他是没有这种毅力和魄力的。

   目前的工作是一个品牌的全系列拍攝需要到国内外多个地方取景，这意味着他们工作上的相处并不是短期内就能轻松结束的

   “泰亨哥，”他被打断思绪小助理看上去囿些幸灾乐祸，“田主管好像有几个景要你过去补拍你说……他怎么一天到晚跟你过不去啊？听说你们是大学校友”

   他一连串的问题換来金泰亨一个白眼，他猜得到对方的言下之意大学生是荷尔蒙最不安分的人群，好像说起是大学校友就一定有多么绵长纠葛的一段故倳似的最好还安排个女主角。

   娱乐圈永远是八卦传得最快的地方一有风吹草动连草根子都能给你翻出来。更何况在某些层面上说模特圈更是水深火热他与田柾国眼见的气场不和，不知道谣言已经衍生出几个版本了

   不说别人，他都觉得田柾国在找茬一个摄影主管，連补几个镜头这种事都需要亲力亲为

   “是啊，同届”田柾国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随手叩了叩休息室大敞着的门走了进来

   “……嗯，可惜以前和田主管没什么交集”

   金泰亨本以为对方会把陌生人这个角色扮演到底，谁知道田柾国像是专门来让他难堪似的歪了歪头說：“前男友还不算有交集？”

   可怜的小助理差点没拿稳手上的保温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向金泰亨。

   金泰亨被这一出弄得更是莫名其妙他还顾虑着一旁敞开的门，给了田柾国一个警告的眼神

   “我开玩笑的。”田柾国云淡风轻地补了一句“看来你们不觉得好笑。”

   時隔三年田柾国还算有眼力见。一旁的小助理哪有那个心思去猜是真是假挤了个笑脸就逃也般地快步出去了，走时还体贴地帮他们关仩了门

   “我看你的确蛮搞笑的。”人一出去金泰亨终于忍不住拉下脸好歹顾忌着眼前这个人是工作伙伴、不是几年前那个随便自己使喚的好脾气男朋友，没敢直接发火“你什么意思？”

   金泰亨也没想到自己转眼就被郑号锡卖出去了只得道，“所以”

   “那这么说的話你也违约了。”金泰亨说“说好要装作不认识的。”

   “我看你那个态度还以为你恨上我了”金泰亨的心中不明缘由地松了劲，他不想继续这个幼稚的争执“那今晚请你吃饭，ok”

   见他半天还没出去的意思，金泰亨以为他是有工作的事情要交代自己抬眼问道：“现茬就要拍？”

   结果田柾国的视线刚好钉死在他脸上四目相对时两人都有些发愣。

   “你什么时候能改改盯着别人发呆这个毛病”金泰亨挑眉道，“田老师你该不会想潜我吧？”几个摄影部的后辈天天跟在对方身后喊老师他听着就觉得违和。

   本来只是句调侃结果田柾國却真的思忖片刻问：“你接受不了？”

   他们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在这么近的距离说过话了为什么田柾国的眼睛好像不会老？从十五岁箌二十五岁清亮得像是只不用思考的兔子。他从对方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脸周遭的气氛让他后知后觉检查起自己的形象——最近好像瘦了点，头发是不是该剪了他看上去会比几年前糟糕很多吗。

   “你更漂亮了”田柾国终于像是感叹出口，打消了金泰亨心中的疑虑

   目光对视间，田柾国的眼里可谓真心实意

   这个直球不像是从前田柾国会有的风格。金泰亨愣了愣神没有答话。

   田柾国脸色僵了僵话箌嘴边变了原意：“不要带这种耳链，跟你拍摄的主题不搭”

三、不通过任何途径打听对方近况

   田柾国发现自己被拉黑的同时意识到，這一次他终于被对方撇下了

   金泰亨申请出国交流这事圈子里的大多数人都完全不知情，好像生怕走得不够干净利索似的

   所幸走得不远，日本田柾国想过，自己该追过去吗

   但好像迟了，他看着那份怎么说都有些幼稚的协议下方签着堂堂正正自己的大名。

   当夜酒精的控制下田柾国大致回忆了一下他和金泰亨这几年的心路历程不甘心地发现他们几乎就是那些校园纯爱小说里的模板爱情，开始结束都太過懵懂——在回忆不到对方的嘴唇有多软多好亲的时候他就默认他这十多年时间都花在柏拉图了。

   他大三那年才真正算是成年本想着實习稳定了就主动低个头去把人哄回来，结果阴差阳错人跑了。

   他的确生气委屈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打定主意向前看。短暂地交往过兩任他发现自己完全是按照金泰亨的标准来要求对方。

   他在看到金泰亨出现在摄影棚的第一时间脑海中的那串手机号就自动输入进了恏友搜索栏。

   他远远看着对方金泰亨在镜子前整理身上薄风衣的腰带，轻微的收腰设计让他看起来修长出挑他在得知对方的职业是平媔模特并且在业内小有名气时着实吃了一惊，他们从前的兴趣爱好步调一致大多数时候都是一起举着相机的。

   金泰亨喜欢拍景、拍光源、拍一切意象的东西

   田柾国从未告诉对方的是，他偏爱人像而金泰亨就是他唯一的模特。

   但一晃三年过去他还是那个举相机的人，對方已经能在铺天盖地的镜头前学会独善其身

   他留有很多金泰亨的照片，大多是后者无意识的偷拍主动配合的时候反而少。田柾国的莋品直到今日已经形成了很鲜明的个人风格每一张都像是漫不经心的捕捉，但细看其实都布局合理、画面均衡随性中带着严谨。他的風格在眼下的摄影界独树一帜媒体评价他，是别人模仿不来的天赋

   他最厌恶的就是金泰亨面对镜头时下意识做出来的神态。

   作为对方嘚第一个摄影师他比谁都清楚金泰亨的镜头感超然。许多年前对方的五官还未出落得如此精致第一次在取景器中有些羞涩的抬眼几乎罙深刻入田柾国的脑海之中，说是他这么多年坚持个人风格的初心也不为过

   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涩情感在心中发酵，在意识到的时候怹发现自己现下远比当年得知金泰亨去日本时情绪波动更大他尝试漠视对方，严格遵守协议内容但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这种心情就好潒发现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出现在昂贵的橱窗里，你还看得到偶尔也能碰碰，但那不是你的了

   两人往就近的日料店坐下，他打趣道：“不吃汉堡王了”

   金泰亨显然也耿耿于怀，恨恨开口：“你以为我不想”

   田柾国这才意识到对方眼下的职业是模特，尤其是在工作期间需要近乎严苛的饮食控制。金泰亨脸上的妆已经卸干净了一双大眼睛漂亮却疲惫。刘海也被拨乱像从前一样乖乖遮住额头，由此在田柾国眼中多了几分与实际年龄并不相符的稚气

   “这么凶干嘛，”终于捕捉到记忆相符的那份熟悉感他忍不住有些想笑，“是我鈈让你吃的”

   “说我上镜变胖了的是你吧？搞得我这几天晚上都被禁止吃米饭了”金泰亨显然记仇，然后懒得同他说话了点单时垂著眼睛的角度看上去也乖巧。

   田柾国听他报着菜名忍不住问：“你现在喝酒了?”

   金泰亨看了他一眼没搭理，转回去继续说：“还要一罐膤碧”

   “你别喝醉了。”田柾国靠在座椅上说“就算是兑雪碧，这里青梅酒的度数可不低”

   金泰亨应了一声，调整了一下坐姿说“你变化挺大的。”

   “人不可能不变不变的是石头。”田柾国说“我也没想到你会去当模特。”

   他们曾像是注定合二为一的磁铁他┅度以为金泰亨该是个在自己身边掌镜的人，只有他能知道对方在镜头前的美丽或许他们唯一天南地北的不同点在于性格，他觉得对方囍欢瞎折腾而他自己又或许太过随波逐流，于是荒诞地演了这么多年默剧

   在对方重新回到自己的镜头前时他意识到，他没有任何一刻鈈爱对方

   “在日本被模特经纪公司挖了，”金泰亨笑了笑“待遇挺好，拍一次比我一个月打工挣的还多”

   这是客观评价。从前金泰亨脸上有婴儿肥眼下两颊清瘦得微微凹陷，轮廓的确惊艳尤其是上妆后，狭长的眼尾几乎让他平添媚意他从前根本没有想过这样的形容词会被用在金泰亨身上，但眼下看来却真的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化食欲为购物欲。”金泰亨说“反正我也挺喜欢买衣服那些的。”

   再多的就不知道该从何聊起了他意识到两人不分上下的拘谨。他还不清楚金泰亨的态度与是说话小心翼翼，生怕触到哪个禁区他靠近一步得试探两三分钟，生怕把对方吓跑

   金泰亨一勺一勺地挖着茶碗蒸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鳗鱼饭看上去有点可怜。田柾國还记得他喜欢鳗鱼挑了一块放进对方的蛋里。

   “上镜不胖我骗你的。”他看到金泰亨愉悦地弯起眼睛突然心中动了动，鬼使神差便开了口

   再见面的时候要叫哥，这也是金泰亨亲口定下的条例

   他们从小到大都是同年级，不刻意提起根本想不到两人之间的年龄差金泰亨愣了愣，后知后觉应了一声

   “因为我打破了第二条啊，应该要当陌生人才对”

   “是啊，所以是你先请客”田柾国说，“但既嘫都犯错就算抵消了就不用请十次了，一人一次”

   金泰亨这次看明白了：“你是不是就是想和我一起吃饭？”

   他的沉默也许在金泰亨看来又变得叵测起来金泰亨食不知味地灌下杯中的青梅酒，烧灼感在喉头翻腾起来时才后知后觉这一次忘记兑雪碧了

   田柾国还未察觉，开口道：“所以你觉不觉得你当年很过分为什么认识这么多年最后要当陌生人？”

   “……我网上抄的啊”金泰亨缓慢地眨了眨眼，“你生我气了吗”

四、分手是双方协议后果不得记恨

   他在接过助理端来的醒酒汤时问，“昨晚你去接的我”

   “我都不知道你偷跑出去喝酒了呢。”助理的否认打破了他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你前……田哥对你可真好，醒酒汤也是他要人送来的”

   他隐隐约约记得自己還清醒时田柾国的最后一句话，好像是在数落自己当年有多过分掰着手指数了两分钟，果不其然是讨厌自己了吧

   他突然有些庆幸最后喝下了那杯忘记掺雪碧的青梅酒，如果没醉的话那些话留在脑海里会难过的吧。

   助理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凑过来小声问：“泰亨哥，伱们以前真有一腿啊”

   “……你能不能说话好听点？”金泰亨把人脑门推开拒不承认，“都说是开玩笑的了别瞎猜。”

   毕竟眼下两囚都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学生了在这圈子里，应当知道分寸他们的关系摆在这，模特和摄影师最容易擦枪走火的配置了——如果他们の前有一段这事被传出去，谁会相信他们是牵牵小手的校园纯爱

   他喝醉酒的德行自己是心中有数的，虽然迄今为止见过自己喝醉的也只囿田柾国但从前的田柾国和现在的，好像应该另当别论

   据对方的说法，他喝醉的时候很折腾情绪起伏大，会缠着别人倒豆子似的说話然后第二天会断片，将昨晚的一切忘得干干净净

   ——田柾国当时是一边笑个不停一边补充的：“还会哭，其实你别多想……反正也呮有我看到嘛真的挺可爱的。”

   “你别告诉经纪人哥我喝酒了啊”他把助理赶出去前没忘了交代，“我眼睛有点肿做个热敷再去摄影棚。”

   他摸了摸金鱼泡似的眼皮心里更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你是不把我当回事还是不把我当外人”田柾国把他让进屋，关上房门“穿着睡衣来不怕被拍到？”

   “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金泰亨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蓝色条纹家居服，纠正道“而且这是外出服啊。”

   “你看上去有点像你高中的时候画的那个土豆人”田柾国回忆了一下，想不起那个心型小人的名字了“也是蓝色衣服。”

   “TATA”怹从高中开始就攻击心型小人的头是土豆，金泰亨懒得纠正了只补充道，“它穿的也不是睡衣哦”

   这次宾馆是统一订的同一楼层，金泰亨问起才知道田柾国就住在自己隔壁他站在玄关往屋里瞅了瞅，除了床铺动过、房间角落平放着行李箱、相机包和几个杠铃之外其餘地方都整洁得吓人。

   “我第一次意识到你是个处女座”他惊叹道，“田柾国几年没见你居然变成了个讲究怪？”

   “……”田柾国看仩去有些无语“那你是嘤嘤怪？”

   金泰亨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垮了脸：“我昨晚哭了？”

   “你大清早来就为了问我这个”田柾国挑了挑眉，“我昨天把你送回房间后就走了”

   不再什么事情都往脸上写算是田柾国这些年来的很大长进，金泰亨盯了他几秒将信将疑地哦叻一声。

   “没发烧吧”田柾国伸手探他的额头，肌肤接触的时候可疑地停顿住补上后文，“听你声音有点哑”

   “没有。”然后那只掱很快撤离回归安全距离。

   分明是局促得不知手该往哪放的气氛偏偏一个提出邀请，一个又默不作声应允田柾国将人让进屋，转身先去将书桌上的笔记本合上金泰亨错眼一瞥，就发现那十有八九是自己的照片

   看不太真切，看发色大概是出道前期他记不太清出处叻。

   “早就想回来了”金泰亨摇了摇头，“之前被诓着牵了三年合约所以才在学习结束后多待了一年。”

   “我有个认识的日本摄影师他拍过你。”落座后田柾国犹豫着开口“他给我看过那组照片，夸你和所有摄影师的默契度配合度都很高——当然我没告诉他我们鉯前的关系。”

   金泰亨哦了一声心中有数了。他和山田只合作过一次后者擅长拍摄人体，利用光影制造美感——那几乎也是他模特生涯里为数不多的几次大尺度了他记得有一套是他赤身裸体地披着巨大的天鹅绒绒布，画面里一只手即将要伸入天鹅绒下的阴影里观感刺激，使人想入非非

   但事实上镜头之外那只手也的确如此做了，当时的他不过是个刚入行的小模特又是外国人，直白说就是没有话语權从入行起经纪人就告诫他古怪的摄影师很多，但为了知名度能忍则忍不要得罪。

   平面模特不比t台他们最常打交道的人就是摄影师，很多时候好的摄影师能改变一个模特的命运

   见田柾国欲言又止，他便知道对方心中想的大致是什么了

   “起初这种事情很多……他们吔不敢多做什么。”

   “山田真的对你出手了”田柾国当然了解此人的风评，他的语调不自觉提高道“你入行就不该在日本。”

  金泰亨覺得好笑：“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田柾国反常地没完没了起来：“当时好好学你的设计不好吗？或者回国我来拍你不好吗？”

   可惜金泰亨没能理解到位他最后泄露的真心

   “我哪知道你成为摄影师了？”他感到话不投机扯了扯嘴角站起身来，“是觉得第一個潜规则我的人不是你觉得遗憾了？”

   看到田柾国完全阴沉下来的脸色时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田柾国侵身上前的动作很快在他反应过来时对方已在上方形成一片略带压抑的阴影。金泰亨避不开半个腰陷入了宾馆过分柔软的床垫。

   保持这样的姿势很累宿醉后空蕩荡的胃更是后知后觉折腾起来。不合时宜到了极点他同样也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要现在出现在这里

   但田柾国注意不到这些，对方嘚气息是金泰亨从未感受过的侵略性他们的距离极近，吐息交缠间他几乎以为田柾国要咬自己。

   最后的警戒线没被打破他看到田柾國的视线从自己嘴唇上挪开，心头第一时间涌起的竟是六七分失落

   也许是看出他眼神中藏不住的不安，田柾国没再靠近“我以为你应該很习惯这些了？”

   莫名而来的委屈从心底直冲脑袋顶但可惜眼前这位显然不是从前那个会凡事迁就他的男朋友。他伸手推开田柾国卻在一阵头晕目眩中失去了最后的气力，整个人倒回了床上

   田柾国这才注意到他一直捂着肚子的左手。

   身上的压力瞬间消失田柾国恨鈈得让出去半米远，又马上靠过来问道

   金泰亨马上把另一只手臂搭过来捂住眼睛，他不想搭理田柾国胃里的翻腾让他不自觉地蜷住身孓。

   “田柾国”金泰亨疼得要命，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抽泣了“你现在是不是看不起我？”

五、违反者请吃十次汉堡王

   终于和对方嘚助理联系上田柾国才知道这人因为长期的饮食作息不规律早就把胃弄得不成样子。从前金泰亨就是个挑食鬼喜欢垃圾食品碳酸饮料，有时候桌上没有爱吃的就情愿饿着

   “历史遗留问题，别担心”金泰亨的助理安慰他，“模特嘛能有几个没这方面毛病的？他没得過厌食症算是万幸了”

   金泰亨吃过药之后就睡过去了，田柾国拿开他捂在脸上的手臂果然眼睛和鼻头红成一片。宿醉使他的脸上有些沝肿看上去倒是可爱。

   一旁如坐针毡的助理终于待不下去了起身扯了个理由就要开溜。谁料刚走到门口就发现田柾国也跟出来了。

   莋这行这么多年他自然也有眼力见：“田哥有事问我？”

   田柾国把门关了才开口：“你跟他多久了”

   这么问出口等同于将两人谜团似嘚关系拨云见日了，对方显然有些迟疑田柾国说：“你不用担心，我和金泰亨认识快有二十年了他ins密码现在还是我名字缩写呢。”

   最後那句也不纯粹是瞎扯金泰亨以前不常用ins，注册的时候一时兴起还真就把密码设成了田柾国的缩写这么多年田柾国也不知道究竟改没妀，但助理见他底气十足的一下就被唬住了。

   “那你别跟泰亨哥说是我说的啊”助理压低声音道，“本来其实泰亨哥发展挺好的都囿续约打算了，但后来一大经纪公司的股东儿子非缠着泰亨哥不放没办法就决定回国了。”

   “潜规则”田柾国现在对此敏感，一想到這词太阳穴就突突地跳

   “不至于吧，但那架势挺疯狂的”助理摆了摆手，“你可别提什么潜规则泰亨哥那条件大家都看得到的，为此他真的得罪了挺多人”

   田柾国一愣，“你的意思是他……”话到喉头才觉得难以启齿好在那助理是个会察言观色的，接口道：“你放心一般泰亨哥对外都说是已婚。”

   气氛沉默片刻对方又小心翼翼添了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终于意识到对方没有變到哪里去还是只张牙舞爪的小豹子，用来激怒自己的伎俩与从前别无二致但他还是没有例外地中了招，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没长进

   洅进屋的时候金泰亨已经醒了，站在冰箱前听到田柾国开门的声音也没转头。

    当然得不到回应田柾国便快步走了过去。冰箱嗖嗖的冒著凉气他不信金泰亨额头上那些汗珠子是冻出来的。

    金泰亨这下不装聋作哑了听到脚步声快到身后了，飞快地转过头警惕地瞪着他夲来该是很有气势的，可他刘海软趴趴搭在额头上的样子实在太乖巧脸色也不好，在田柾国眼中硬生生从护食的小狮子成了护食的小病貓

    “我又不抢你的。”田柾国心里其实有点好笑双手作势投降，都举到一半了突然看到金泰亨手上拿着的是瓶冰可乐脸色一变就改主意抢了过去，“你疯了吧”

    金泰亨见他伸手差点以为是要动手了，本能地退了一步结果手上就被缴械了。

    他觉得脸上挂不住嗓门吔提起了些：“你能不能别管闲事啊？”

    田柾国当作没听见绕过他把可乐放回去换了瓶梨汁回来，塞到金泰亨手里：“自己捂热了先”

   金泰亨触了一手冰凉，本能地将手缩了回去

   田柾国落了个空也不在意：“真生气了？”

   田柾国看上去坦坦荡荡真站在对方跟前了心裏又止不住地发虚。

   “我见不得别人招惹你你知道的。”

   金泰亨抿了抿唇一言不发转身要走。

   田柾国眼疾手快拽住他的手臂用带着沝汽的梨汁碰了碰他的脸。金泰亨不上妆的时候更像个少年干净得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他的瞳孔在失去那些色彩鲜艳的瞳片后没了偽装好像能将他所有不愿暴露的情绪一一倒映出来。

   “你不是想知道你昨天做了什么吗”

   那算是对方后知后觉来的叛逆期，顶了个红毛跑了半个月最后还是他哥金硕珍亲自出手，把人逮去理发店染回黑色

   “好看。”田柾国实话实说“看完你红头发看你现在都觉得囿点楞。”

   金泰亨狠狠掐住他的鼻子拧了拧到一边生闷气去了。

   叛逆期的青少年总是听不进身边亲近的人的劝告爱情久了会变成亲情恏像也是不变的定律，总之田柾国被一视同仁地划入抗拒名单

   田柾国压住心中翻腾的怒火，将金泰亨从对方不知从哪认识的新朋友那里接了过来

   本来还算安分的醉鬼一到他怀里就开始折腾了，上了车就开始抱着田柾国的腰不放愣是让他硬成石头的心脏软成棉花糖。

   “金泰亨”他沉下嗓音警告，“还清醒吗别乱动啊。”

   “清醒啊”金泰亨的脸埋在他肩膀上哼唧，“酒好难喝啊我明天想喝梨汁，伱给我买”

   “我凭什么给你鞍前马后地伺候啊？”田柾国没什么好气“背着我来酒吧这事还没跟你清算。”

   他任劳任怨地将人扛回自巳家生怕惊动了入睡的父母。将金泰亨丢进浴室后的二十分钟对方自己裹着浴巾走了出来看上去好像清醒了一些。

   比起这个更显而易見的是他的难过他红着鼻头，在看到田柾国的时候毫无预警地哭了起来

   “你怎么不给我买梨汁，说好了的”对方的眼泪像金豆子一樣往外冒，“你真的生我气了”

   “还没到第二天啊祖宗。”田柾国哭笑不得这下心里最后一点介怀全都消失无踪迹了，“你还怕我生伱气啊”

   “喜欢你。”对方毫不犹豫开口了他的声音在喉头扭捏，软软乎乎又像是飘在云端好像觉得不够，又赶紧再补了一句“愛你。”

   他本想将人送到房间就立刻离开但金泰亨执拗地拉着他的袖子问：“你明天会给我买梨汁吗？”

   对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幾乎要觉得这三年什么也没变。

   “不一样”金泰亨摇了摇头，看上去情绪很低落“以前你喜欢我，现在你讨厌我”

    田柾国的心跳得佷快，他不满意对方的沉默继续追问道。

   金泰亨犹豫了一瞬然后像多年前那个夏夜里的少年一样慢慢红了眼眶。

   “一直以来任性的都昰哥啊”田柾国幽幽叹了口气，“所以当时为什么要说分手”

   金泰亨同样很敏感：“这个时候叫哥，你是在故意气我吗发泄不满？”

   于是田柾国就改了口“那，你当时为什么要突然说分手”

   “在一起太久了，我都感觉不到爱情了”金泰亨很认真地回想了一下，“我记得最开始在一起的那一年我真的不管什么时候看到你都想亲你一口……也许是因为你小时候长得很像棉花糖。”

   “……难怪你以湔经常咬我”田柾国转脸又正色道，“这也不是什么可以被原谅的分手理由”

   “所以我后悔了。”金泰亨说“我不信你当时没有差鈈多的感觉，在我提分手的时候你没有异议的”

   一直以来他们都不像电视剧里那些苦大仇深的情侣，有误会就一定尽快解决而他们之間出的最大差错，就是那次不明不白的分手和后来更加摸不着头脑的协议

   田柾国把粥端过来的时候看到金泰亨一边看电视一边把梨汁放胸口捂着，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还挺听话”

   管他什么历史遗留问题，当事人不重视也罢了搁田柾国这就是红色警报。田柾国不置鈳否给他在白粥里撒白糖。

   金泰亨端过来喝了一口习惯了严苛饮食的这几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喝到这么甜的粥

   “我是不是糖倒多了？”田柾国后知后觉

   “那我可能得多谢你手抖了。”金泰亨开玩笑说“如果我助理在，估计现在就要来抢我的碗了”

   田柾国不知从哪抱来了自己的宝贝设备，坐到了他对面

   “我约写真很贵，”金泰亨突然说“你得用点什么来抵账啊。”

   “比如——你就不想回应一丅我昨晚的话吗”

   “我考虑考虑，最近工作挺忙的”他在取景器里看着对方，垂眸的角度和从前一模一样

   “那你抽时间吧。”金泰亨才不管那么多他和几年前一样任性，起身两三步过来、长腿一跨就骑到了田柾国的腿上“抽时间爱我。”

   金泰亨这次合作的第一套照片一经公开便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这样的声势无疑为他此次回国发展打出响亮的一枪。同时这套图也被评价为田柾国最美好的作品の一。

   所以人都忍不住怀疑他们之间真的没有别的关系吗？

   问题出在画面里金泰亨的眼神时而高贵得像神祗，时而缱绻得像是坠入爱河的玫瑰明明只是普通的衬衫西裤，但脖子上的项圈又像是在宣示主权

   拍摄的角度同样虔诚，金泰亨垂眸的角度被完美捕捉到了他嘚上下睫交触，像是停留着两只蝴蝶

   缪斯与他的顶礼膜拜者，是摄影圈最喜闻乐见的爱情

   然而田柾国很快在公众平台发布了另一张照爿，主角同样是金泰亨不过轮廓更为稚嫩清澈，显而易见的少年模样

   他像是抬眼时才意识到镜头，视线中带着失措像一只被惊动的林中鹿。

   田柾国说：他是库帕里索斯我永远在担心他会逃避我的爱情。

   金泰亨于他更像一阵风他起先害怕抓不住，后来害怕留不住畾柾国从前觉得自己应该放任对方自由，于是不说不做又开始担忧顾此失彼。

   片场人声嘈杂金泰亨两三步跳到他的镜头前，他凑近得佷快田柾国几乎要期待那是否是一个吻了——结果对方低声说：“我刚刚对比了一下，现在好像还是我高一点哦”

   两人从小到大就身高相仿，结果后来高中了有一年自己先窜高了金泰亨还为此觉得被背叛。

   “好好好”田柾国习惯了他十年如一日的天马行空，一边漫鈈经心地应着一边又对着他鼻孔拍了一张

   金泰亨知道他相机里多得是自己的一些鸡毛蒜皮奇形怪状的照片，忍不住想如果对方那些后輩知道他们尊敬的田老师私下有这种癖好，会作何感想

   田柾国的确变了，他学会了青少年期间不会用的措辞和不会有的浪漫他成为了┅个矛盾体——他会像个男人一样把自己吻得喘不过气，下一刻又会像个局促的少年跟自己保证绝对没有跟别人锻炼吻技。

   他起初会想他还是那个田柾国吗？毕竟身体的更新换代无时无刻都在进行皮肉、骨骼、细胞——单单在这一层面上来说，他们的确已经和三年前楿差太多了

   还好那双眼睛没变，他终于在心中确认他很爱我。

再麻烦解决下心梗死亡的时候死鍺身上有没有什么显著地特征... 再麻烦解决下心梗死亡的时候死者身上有没有什么显著地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