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用我自己的手制造一张割腕流血的真实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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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割腕了,手断了2根茎,5号做的手术,是不是不可以喝白酒?
提示:疾病因人而异,他人的咨询记录仅供参考,擅自治疗存在风险。
我割腕了,手断了2根茎,接好了,5号做的手术,昨天我喝白酒了,是不是不可以喝白酒(女,23)
刚做完手术不宜喝酒,这样不利于伤口的愈合。
伤口外面都长好了
伤口表面长好了,但深层的愈合需要更久的时间,不宜饮酒。等伤口的疤全长好了才行,以免疤痕隆起。
那什么时候才可以喝酒阿
手部伤口一般半个月左右愈合,酒、辣椒、羊肉、生蒜、生姜、芥末、咖啡等刺激性食物会促进疤痕增长。因此,建议手术一个月以后再喝酒吧。
我割腕了,手断了2根茎,接好了,5号做的手术,昨天我喝白酒了,是不是不可以喝白酒(女,23)
分析及建议:
伤口表面长好了,但深层的愈合需要更久的时间,不宜饮酒。等伤口的疤全长好了才行,以免疤痕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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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厂里刚第一天上班,没有合同的,工资是一天120天,手被割腕了这样话我病历证明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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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栽我手里》作者:时粲(07.27更新至24章)
总下载数:11 非V章节总点击数:222766总书评数:4667 当前被收藏数:11695 营养液数:2493 文章积分:230,670,352
色字头上一把刀,刀锋抵喉,时欢也要作妖
五年前,她睡了辞野,远赴国外
五年后,辞野扛起她,扔到床上
将每个躁动日夜里的思念,尽数发泄
特警队员尽知,辞队长左手腕有个久远的纹身
只SH两字母,清晰印在他掌下方,静脉上一寸
那是直连心房的地方
每次出任务,都会提前写好遗书
辞野五年来写了上百封
拆开来看,每封却都是利落二字
辞野半生寡淡,中途来个时欢,使他仕途生辉
他此生,有个未曾启齿的骄傲——
他爱的女人,生来傲然,却也极致温柔。
#肤白貌美无国界医生×矢志不渝特警哥哥#
#不在你心里,我身处何方都是他乡#
内容标签: 破镜重圆 励志人生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时欢,辞野 ┃ 配角: ┃ 其它:一生为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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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视角:女主
作品风格:轻松
所属系列: Honey
文章进度:连载中
全文字数:10717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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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完结文: 《别栽我手里》《想看你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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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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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6:47 编辑
01、经久再遇
  盛夏时节,热浪翻涌。
  碧空如洗,蜜糖色的日光倾泻而下,透过窗格斜映出跳跃着的星点,光影明灭,酽得耀目。
  飞机终于降落,时欢揉揉惺忪睡眼,伸手摸过行李箱,打了个哈欠。
  终于到了。
  时欢走出机场后,摸出手机,从列表里翻出个备注为“迟软”的联系人,将电话拨了出去。
  对方并没让她等太久,手机听筒内响了几声,电话就被接通了。
  她懒洋洋开口,“宝贝儿,到了没?”
  听筒内传来对方甜糯嗓音:“你这么快啊,我还在车上呢。”
  “行吧,多久能过来?”
  “五分钟,你在机场出口等着,我过去找你,你陪我去买点东西。”迟软说着,耳畔划过电流声,她无奈道,“这边信号差,见面聊,你等我下啊。”
  时欢颔首应声,指尖轻划屏幕,挂断了电话,就这么伫在机场出口等着。
  时欢本来是打算直接从法国飞回国的,但昨天迟软打来电话,声称她在也门这边有工作,便将时欢成功拐了过来。
  迟软是战地记者,难免要往中东这种地区跑,时欢担心她那小身板容易出事,索性飞过来了。
  时欢出了会儿神,她把玩着手机,摇摇首将思绪掐断,在原地等待迟软。
  没几分钟,她便见眼前停了辆越野车,车一个急刹,轮胎下的尘土都被扬起。
  随即,车后座车窗降下,迟软探出头对时欢笑着招手,“上车!”
  感情还有专车接送。
  时欢略一挑眉,动作利索地上了车,将行李箱往副驾一撂,整个身子瘫在座位上,伸手捶捶酸痛的肩膀。
  车内开着冷风,犹为清爽,她不禁轻声喟叹。
  司机回首,时欢这才望见是个挺年轻的小伙子,年纪在二十岁上下,唇角笑容尚且有着少年人的青涩。
  他对时欢主动介绍道:“你好,我是小周,迟软姐的助手。”
  “你好啊。”时欢勾唇,大方回道,“我是时欢,迟软的朋友。”
  眼前女子明艳爽朗,眉目精致动人,眸若镶嵌在夜幕中的寒星,散落光辉。
  不同于迟软的娇小可人,这位成熟妩媚,当真是个美人。
  小周到底还年轻,脸颊登时便有些发烫,忙不迭别过头去,连说话都有些结巴:“好、好的,时欢姐。”
  迟软不禁笑出声来,手肘碰了碰身旁的时欢,“我的欢,你这魅力无穷啊,我家小助手都脸红了。”
  小周闻言,两颊红晕更甚,便略微低了低头。
  “别调戏人小年轻了。”时欢扫她一眼,抱胸靠着,模样慵懒,“你要买什么,这地儿不好多待,咱们最好快点。”
  “给我妈买点饰品,她快过生日了,我来之前她还特意跟我说了声。”
  原来如此,这边的银器和宝石饰品的确是物美价廉。
  时欢略微颔首,葱白指尖随意挑了绺发丝把玩,“成,那买完赶紧订回去的机票。”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啦。”迟软扬眉轻笑,模样几分得意,“我刚结束工作,我们直接跟着维和队伍回国就行,一会儿过去跟他们汇合。”
  小周闻言,似乎想起了什么,便回首问她:“对了迟软姐,这次工作结束就是休假了吧?”
  见迟软点头,小周当即展露笑颜,松了口气道:“那就好,等会姐你们走吧,我订好机票了,准备直接去我女朋友那里。”
  迟软尚未说什么,时欢便抬眸望向他,“小周,你和你女朋友是异国恋?”
  “嗯……”小周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眉眼间却洋溢着幸福的笑意,他低声道,“她在海外留学,我没她那么优秀,就在国内早早开始打拼了。”
  时欢闻言,眸光微动,她心绪晦涩了一瞬,却是对他笑了笑,“好好坚持,挺过去就是一辈子。”
  迟软听时欢说完这句话,当即伸手揽过她,意味深长道:“欢欢你这感触颇深啊。”
  时欢啧了声,抬手轻刮了下迟软的下巴,“得了吧你,赶紧走。”
  迟软也不过一句玩笑话,便比个OK的手势,偏偏脑袋,对小周道:“小周,你认路吧,知道怎么去集市那边吗?”
  “认路认路。”小周连忙点头应声,开车前往目的地。
  浮光跃动于车窗之上,途经的异国风景在记忆中印上清浅痕迹,这片土地战时荒芜,美时,却是极致。
  进入集市后,人群拥挤起来,小周找了个地方将车停下,三人步行进入街区。
  人潮拥挤,天气闷热,视野所揽的事物都虚晃起来,时欢略微眯眸,有些不自在。
  迟软边挑着饰品,边同商贩谈笑风生,小周也物色着摊子上的小物件,随意打量。
  不多久,时欢便见迟软买好东西走了过来,是条蓝宝石项链,大方精致,颇有一番颜值。
  见完事了,时欢便懒洋洋招手,“准备回去?”
  迟软颔首,拿出自己的手机,打算给维和部队的人联系,“欢欢你等下,我打电话问他们启程时间哈。”
  时欢刚应,忽觉人群明显嘈乱了些,似乎是争吵声,就在不远处。
  她眉间轻拢,尚未反应过来,便听“砰”一声枪响划破天际,旋即,人群蓦地陷入寂静。
  迟软被这乍起枪声惊住,连号码都忘了拨出去,小周亦是如此,他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有些发怔。
  时欢的反应算快,在人群中爆发出尖叫声前,她便向后退出一步。
  紧接着,人们就混乱起来,不论商贩还是行人都匆忙向四方分散,然而越慌越乱,场面顿时一发不可收拾。
  时欢倒是不急不慢的,她扬眉,模样悠闲地道了句:“风紧,扯呼。”
  迟软迅速冷静下来,伸手一把拉住她,蹙眉问:“是武装分子?”
  “不,估计是纠纷。”时欢刚摇首,便听有男子怒吼了声什么,吼的是当地语言,时欢没听太清,但听出那声音就在近处。
  她无暇多想,身侧老人就被人撞倒在地,人潮拥挤,除了站在旁边的时欢,没人注意到他。
  时欢下意识弯腰去扶,然而下一瞬,小周那声焦急的“时欢姐”却急急传到耳畔。
  她眸光微动,心底骂了声,当即将老人扯开,自己侧身一让。
  子弹出膛声几乎与她同步,尽管她动作已经领先,但还是不幸被子弹擦破了左肩,血液登时浸透了外套的布料。
  眼前站着名异国男子,他此时面部狰狞,持枪的手略微颤抖,显然就是这场混乱的始作俑者。
  时欢没耽搁,电光火石之间,她右手撑地蓦地发力,抬腿便将他手中枪扫开,与此同时,两名身穿迷彩的男人迅速奔来,几下便制服了肇事者。
  大抵是来抓人的。
  时欢见此便慢悠悠站直身子,打量几眼二位,见他们是中国人,时欢愣了愣,这才将视线移到肇事者身上——
  “太恶劣了。”她捂着鲜血直流的左肩,对肇事者故作痛心道,“我就不小心挡了你的路,你居然想杀我,我觉得你太冲动了。”
  肩膀都血崩了,感情这姐还能皮。
  迟软想罢不禁翻了个白眼,结合方才时欢斗胆踢枪的瞬间,她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冲动了。
  迟软叹了口气,上前逮住她就是一番检查,确认除了肩膀并无伤口后,她语气微怒,“你搞什么鬼啊?!”
  时欢摆摆手示意没事,唇角笑意从容依旧,“问题不大。”
  迟软气不过,她正欲开口,却见人群不知何时让出了条道路,一辆军车稳稳停在眼前,从中走出了个人。
  由于时欢正对着迟软,因此她并不知道迟软看见了什么,更不知道迟软突然变了脸色的原因。
  时欢是个行动派,于是她并未提出疑惑,而是径直回首去看——
  只见迎面走来一名男子,他身形颀长,穿着身迷彩,宽肩窄腰。
  视线上移,男子容貌英俊,面庞坚毅深邃,气宇不凡,完美得近乎无可挑剔,偏那神情却是清冷淡漠。
  时欢唇角的从容笑意,登时僵住。
  望见时欢后,男子长眸微眯,眸中沉寂倏地起了波澜,而她亦是怔怔望他,心跳竟都漏了一拍。
  时欢脑中的思绪,突然在二人对视的那一瞬断得彻底——
  如同被深重岁月掩埋的陈旧小城,迎来了千百年来第一声叩响,整个世界幡然苏醒。
  时间静静流淌,无声沉淀这世间一切声响。
  男子步履稳重地走向她,风都似染上那凛冽,泛着冷意便途经她身旁,却催得心底滚烫。
  终于,他站定在距离她三步远处,望着她缄默不语,神情淡漠而平静。
  时欢一扫方才不正经的姿态,她敛眸掩住复杂心绪,俨然一副乖顺模样。
  她长睫微颤,听方才那二人对男子恭敬唤道——
  “辞队。”&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从评论区抽一百位小可爱发红包,晚上发。
下次更新时间是上午七点,以后的更新也都是上午七点。
第三本了,谢谢你们还在。
02、部队八卦
  “辞队。”
  那两名队员唤了声,辞野略一颔首,随即对他们道:“刘峰押着人跟我走,张东旭留下,看有无人员伤亡。”
  他嗓音低沉悦耳,字句敲在时欢心头,唤醒她最隐晦的记忆。
  “是。”二人应声,刘峰当即便强押着肇事者离场,辞野却没急着动。
  迟软偷摸着瞅了眼身旁的时欢,见对方眼神飘忽,面部线条绷得紧实,却还强作轻松模样。
  小妮子跟做贼心虚似的。
  这闷热天气让布料紧贴着伤口,教人很是别扭,时欢不自在地抬了下左肩,不免后悔起今天的穿搭。
  宽大外套下,她只穿了件修身短吊带,绑带还是交叉式的,要多清凉有多清凉,实在不方便脱外套。
  正懊悔着,她便听辞野淡声道:“伤的严重?”
  虽无主语,但显然是在问她。
  这是关心她?
  时欢闻言,眨巴眨巴眼,有点无辜地勾起唇角,“还行,有点疼,你要不看看?”
  说着,她便大喇喇将左肩衣裳扯下,锁骨横向一带大片白嫩的肌肤便生生显露,教人移不开眼。
  而时欢也不过意思意思,立刻将外套拢回,似笑非笑地望着辞野,眸中湿漉漉的。
  几人重点皆在视觉享受,唯有辞野一眼望见那鲜红扎眼的伤口,眸色微沉。
  他眉间轻拢,轻啧了声,对她道:“车里有东西,自己去包扎。”
  “这倒不用。”时欢轻歪首,笑吟吟地,“我上前线的次数合着也不少,什么罪没遭过,不差这点擦伤。”
  上前线?
  张东旭耳尖,听见了关键词,他余光瞥向那女子,心里猜测着她的身份。
  “一会儿看着她处理好伤口。”辞野径直对张东旭道,理都没理她,态度不容置疑,“解决利索后带他们三个去营地,待会回国。”
  时欢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这才想起迟软先前说同维和部队回国的事,她正欲开口婉拒,却听小周急慌慌开口:“诶辞队,我不回国,订好机票了,您带着她们两位就行。”
  时欢抿唇,她本想找借口声称已经订好机票,结果小周这么快就解释清楚了。
  最终,辞野和刘峰押着肇事者另乘车离开了,今日集市闹剧不在他们管制范围,不过是顺手援助,这闹事的人还是要交给当地相关人员处理。
  军车留给他们几个人,小周见没什么事了便告辞开车离去,方才混乱仿佛只是假象,虽跑了些人,但集市仍旧热闹。
  想必当地居民对此也是习以为常了。
  时欢正叹息,便见一名黑人男子神情张皇地跑过来,用英语对张东旭说了句什么。
  他说的是英语,虽磕磕绊绊,但时欢多少还是明白了意思,大抵就是刚才有人中了枪,想让他帮忙包扎伤口。
  张东旭颔首,当即去车内拿来医疗箱,却被时欢一把扯住,她微抬下颏示意道:“专业人士在这呢。”
  张东旭愣了愣,“你是军医?”
  “没那么厉害,无国界医生而已。”
  说着,她从张东旭手中顺走医疗箱,同黑人男子简要介绍了身份,便随他走向了伤者。
  枪伤在手臂,比时欢想象中要好太多,包扎过程中,她顺便了解了事情的起因,果然是顾客与摊主之间的纠纷。
  幸好没出人命。
  时欢手法熟练利索,没几下就将伤口清理包扎好,伤者忙不迭对她道谢,她笑着摆手,随即起身。
  左肩登时一阵剧痛,她暗抽了口冷气,那痛感直席卷她整只手臂。
  “你伤口裂开了!”迟软瞬间就闻见那股子血腥味儿,便蹙眉喊道。
  时欢瞥了眼左肩伤口,尚且不以为意。
  “不能耽搁了。”张东旭拎起医疗箱,对二人道:“去车上处理吧,我带你们回营地。”
  大热天的,伤拖久了也容易发炎,时欢闻言便跟着他上了车,坐上车后座就利索地将外套给扒了下来。
  张东旭条件反射闭上双眼,迟软见他这么自觉,不禁有些发笑。
  时欢动作麻利,大概一两分钟后,张东旭便听身后女子笑吟吟道:“好了,能睁眼了。”
  张东旭这才缓缓睁开眼,老老实实开车驶向营地。
  前往营地的路程并不短,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时欢这才发现其实这张东旭看着老实,熟悉后就是个话唠。
  谈笑风生间,张东旭终于将憋在心头已久的问题给问了出来:“对了姐,你是不是跟我们辞队认识啊,我看你们对视了好久。”
  不待时欢回答,迟软闻言便一拍手,感叹道:“小兄弟你问到点子上了!”
  张东旭当即来了兴致,“怎么说?”
  “我和他见过几次,不是什么熟人。”时欢笑了,眸光潋滟,撑着下颏好不从容,硬是没给迟软开口的机会。
  张东旭一怔,倒没想到是这个回答,“那真是怪了,我见辞队上来就盯着你看呢。”
  时欢无谓耸肩,“也许是他老相好跟我长得像。”
  “……”迟软默了默,最终面色复杂地问张东旭,“对了,我之前工作时怎么没遇见辞队长?”
  “辞队和副队冲前线,太危险了,没放你去。”
  “这样啊,难怪呢。”迟软摸了摸下巴,又问他:“那你们辞队有没有女朋友啊?”
  时欢动作一顿,心下蓦地起了波澜。
  “这个绝对没有。”张东旭迅速否定,随后长叹一声,“我是这两年才进队里的,虽然不知道之前怎样,但听说辞队已经好多年没谈女朋友了。”
  “哦?”迟软挑眉,“好多年没谈,这么说你们辞队谈过啊?”
  李副队讲的那些八卦,想必辞队一个男人,该是不会计较的。
  这么想着,张东旭便坦然道:“这事儿还是我和副队喝醉后他说的,部队里只有我跟他知道,我偷偷告诉你们啊,其实我们辞队曾经有个最爱的女人,叫时欢。”
  迟软一把摁住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的时欢,笑着对张东旭道:“这么劲爆啊,能多透露点吗,我想了解下辞队长。”
  张东旭叹了口气,边开车边沉声道:“迟记者,如果你想追辞队的话,估计不容易,因为我们辞队都为她守身五年了。”
  迟软继续摁着时欢,佯装惊讶,“五年?”
  时欢拗不过她,便干脆放弃,她挨着角落,满面的一言难尽。
  “对,就是五年。”张东旭没注意二人间的暗战,他深深点头,“别看辞队这么冷漠,其实他特别重情义。”
  “是啊。”时欢懒懒应声,她撑着下颏,面色复杂地感慨道:“为情痴为情狂,为情哐哐撞大墙。”
  迟软登时哑然:“……”
  她服气了,这才讪讪放开时欢。
  “我听副队说,当年时欢对辞队始乱终弃,然后辞队低迷了很长一段时间。”张东旭说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徒然沉痛起来,“唉,其实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辞队用情至深啊。”
  他这话说一半,仿佛是有什么惊天大秘密,很是吊人胃口,把人的好奇心全给勾起来了。
  时欢蹙眉问他:“什么意思?”
  “说来话长,不知道你们注没注意到,辞队他左手腕上带着个护腕。”
  时欢回想了一下,的确是有印象,“好像有,怎么了?”
  “就那个护腕,辞队从来没在我们面前摘下来过,也不知道是有什么秘密。”张东旭下意识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虽然只是传言,但好像是辞队为那个时欢割过几次腕,都留疤了!”
  他这语气压得恰到好处,将这事说得太过真实,让人想不信都难,听得迟软瞠目结舌——
  乖乖,这劲爆过头了。
  时欢将信将疑,但她从后视镜看到张东旭那一本正经的模样,突然说不出话来,只狠狠拧紧了眉。
  “唉,最爱的女人走了,割腕挽留也不成,辞队就开始疯狂出任务,把悲愤化为动力,五年啊,那时欢都不肯见他一面,真是狠心。”
  时欢听到最后一句,被呛了口,不禁咳嗽起来。
  张东旭没注意,他只惋惜地摇摇头,对迟软语重心长道:“你们千万别声张,辞队知道了肯定会觉得特没面子,我说这么多,就是为了劝迟记者你放弃,辞队爱惨了那个时欢,让他走出来不容易。”
  迟软看了几眼时欢,生怕露馅,忙点头应声,“那我再考虑吧。”
  她说完,车里便安静下来,兴许是因为快到地方了,张东旭也没再开口。
  不多久,三人到达营地。
  营地有几名队员闲侃着,辞野在旁咬着根烟,正单膝蹲身,为面前的德国黑背褪下警犬背心。
  日光有些刺目,他长眸微眯,慵懒清冷的模样甚为好看。
  军车停下后,几人都习惯性看了眼,谁知这么一看,便见从车中走出个女人。
  女人也就罢了,还是美人。
  她桃花眸中柔润含情,肤如凝脂,身段窈窕,一双明如白玉的纤长美腿尽数显露,右脚踝处的藤蔓纹身恣意伸展。
  她挥手,笑眯眯给他们打招呼:“你们好啊。”
  令人眼前一亮。
  辞野眸色微沉,心下没来由的燥,深抽了口烟,无意识抬起了按着警犬的那只手。
  于是乎,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见那德国黑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倏地扑了过去——
  直奔时欢。&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时欢小姐姐大概是不皮就会变垃圾。
今天依旧抽一百个小可爱发红包,晚上统一发。
03、那就亲吧
  辞野手底下那条德国黑背,在看见时欢后,登时便一个激灵,猛扑过去。
  势若猛虎,拦都拦不住。
  时欢刚开始惊了一下,尔后看清楚那狗,下意识便唤:“哮天!”
  紧接着,哮天扑了时欢满怀,她蹲身将它拥住,俯首以额头抵了抵它的,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哮天使劲儿往时欢怀里蹭,眼角都带了泪花,激动得不行。
  在场的几名队员都懵了,怔怔望着一女一犬,皆是满面的不可置信。
  就在刚才,他们眼睁睁看着辞野的警犬冲向一名陌生女子,并不停地献殷勤,仿佛和她是旧识。
  刚下车的张东旭也是茫然,心想这名医生不是和辞队不认识吗,难不成哮天是个隐形颜控?
  众人皆疑惑,只有迟软瞬间了然,一眼便认出这德国黑背。
  身为时欢十年老友,迟软自然是时欢与辞野爱恨纠葛的见证者之一,而另一,则是哮天。
  现在想来,哮天还是时欢当年亲自抱回家养大的,后来她走了,辞野便接手,将哮天训成警犬。
  念此,迟软不禁啧啧摇首,轻声叹息。
  就在此时,辞野不急不慢地起身,他指间夹着烟身,缭绕的雾气攀上修长指骨,与那白皙晕染,甚是好看。
  他开口,嗓音清冷,“哮天,回来。”
  只四个字,哮天便眨巴眨巴眼,有些蔫蔫地退出时欢怀抱,回身就打算走向辞野,却被时欢一把搂住。
  “我这么久不见哮天了,就不能让我抱会儿?”时欢扫了眼辞野手里的烟,她不着痕迹地撇唇,抬首遥遥与他对视,扬眉笑道——
  “辞队你要是嫉妒,我也给你抱会儿啊。”
  语不惊死人不休。
  这话本就娇软,再配上时欢生得副水媚模样,听得在场几个爷们心都发颤。
  辞野眸色微沉,他手微动,正欲抽口烟,却见时欢直勾勾盯梢着他,虽笑吟吟的,却别有意味。
  他长眉轻蹙,最终啧了声,将烟掐灭。
  时欢这才实打实地展露笑容。
  没人注意二人间这极细微的互动,只有刘峰好奇问了句:“辞队,你们认识?”
  “认识,怎么不认识。”辞野轻笑,眸中光芒凛冽了一瞬,望着时欢一字一句,“老熟人。”
  张东旭啊了声,受委屈似的侧首望向时欢,“姐你骗我啊?”
  时欢正笑眯眯揉着哮天的脑袋,闻言便无辜耸肩,“我以为你们辞队不想跟我熟呢,看来是我多心了。”
  瞎说,明明就是她自个儿心虚。
  迟软就这么看着时欢睁眼说瞎话,她估计这二人还要周旋会,正巧这边是营地,她便拿着相机去采景了。
  时欢轻拍哮天,随即起身整理几下衣裳,歪了歪脑袋,对张东旭笑:“对啦,你们这有什么休息的地方吗,我想歇会。”
  “有的有的。”张东旭忙不迭点头应声,抬手指向营地某处,“那边是医务室,里面有床,你受伤了就过去休息吧。”
  “成,谢啦。”她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果然望见不远处有个小屋子
  ,便抬脚走了过去。
  临走前,时欢还冲辞野丢了个wink,唇角微弯道:“待会儿见啊辞队。”
  皮得简直要上天。
  然而辞野理都不理时欢,径直侧首问几名队员,“李辰彦回来没?”
  “没,估计要个把小时。”
  他颔首,“回来跟我说声,咱们回国。”
  “得唻。”队员爽快应声,垂眸便见哮天慢悠悠踱到辞野脚边,不禁笑问,“诶辞队,你跟刚才的女人认识那么久了啊,连哮天都认她。”
  “的确不少年了。”辞野道,也不遮掩,“哮天还是她抱回来的。”
  ……这关系似乎不一般啊。
  几人面面相觑,但都觉得私事儿没必要了解,便也无人继续问。
  就在此时,刘峰见辞野抬脚欲离开,便随口问了句:“去哪啊?”
  辞野头也不回,“医务室。”
  刘峰哦了声,紧接着又觉得不对,他侧首与张东旭对视,尔后二人一同紧盯辞野的背影——步履稳重,从容不迫。
  刘峰、张东旭:“???”
  他去医务室干嘛???
  与此同时,时欢靠在医务室的软椅中,这才敢将外套半褪,正经查看起左肩的伤势。
  秀眉轻蹙,她掀开纱布,期间无意牵扯到皮肉,不免倒抽了口冷气。
  这枪伤的处理被她一拖再拖,在车上为了不耽误张东旭的时间,她也没敢细处理,只将伤口潦草包扎好。
  现在看来,再不处理怕是真要恶化了。
  念此,时欢不禁轻声叹息,她从医务室的柜子里搜罗一番,最终寻齐了工具和药物,坐在软椅上认真处理起伤口。
  清理伤口,消毒,时欢操作得有条不紊,只是动作有些费劲,使得她额前起了层薄汗。
  偏就在此时,医务室的门被人推开,时欢眸光微动,当即将外套揽好,好整以暇地望向来人——
  随后,她愣住。
  只见辞野不急不慢地反手关上门,迈步走近她,神情说不上清冷,甚至带了点闲散。
  “辞队这就想我了啊。”时欢反应过来此时是二人空间,当即心下一紧,下意识向后靠了靠,对他笑,“我不是说待会儿见嘛。”
  辞野自然是发现了她的小动作。
  他站定在她面前,盯梢她半晌,嗓音低沉清淡:“你怕我?”
  时欢闻言扬眉,几分轻佻,剪水双眸波光潋滟,眼角勾着媚,殷红唇瓣泛着柔润色泽,一字一句:“怕啊。”
  她笑,慵懒妩媚,她将身子靠进软椅,美腿轻搭,脚踝处的藤蔓恣意耀目。
  “我可真是怕得不行呢。”她说着,眸中那弘清水波光粼粼,水色颤动。
  像个妖精。
  辞野低声轻笑,略微俯身逼近她,淡声道:“不是你要给我抱会儿的时候了?”
  时欢被噎了口,随后却是勾唇,“见面礼嘛,别说抱了,亲都行。”
  辞野并未答,他敛眸,这个角度刚好能望见她那柔软朱唇,轻张轻合间,引人遐想。
  视线下移,便是那纤细的脖颈,精致的锁骨,清浅起伏的柔软……
  下腹一紧,眉骨便有些跳。
  “行。”辞野喉间微动,低缓笑声略过时欢的耳畔,“那你亲啊。”
  时欢这次是真懵了。
  她第一反应便是——
  完蛋,撩脱了。
  就辞野这令人熟悉的反应,时欢都信他下一秒就能把自己摁底下。
  她当即恢复正经模样,尽量将身子远离辞野,蹙眉道:“喂,你不要面子的吗?”
  辞野嗤笑,对于时欢这苍白的劝阻还挺不屑的,“那东西没用。”
  时欢:“……”
  张东旭骗人啊!说好的辞野会觉得“特没面子”呢?!
  “我受伤了啊,你别乱动。”她难得窘迫一回,右手抵上他胸膛向外推,“我处理伤口,你回避。”
  “太慢。”辞野一把握住她的手,眸色清浅,“我来。”
  “这还真不用……”
  他望着她,嗓音淡淡:“然后你为了躲我,粗糙处理好伤口,等它回国发炎恶化?”
  完美诠释了她接下来的行动。
  时欢不吭声了,就义般将外套一扯,直接把左肩朝向辞野。
  伤口因拖沓太久,此时已略显狰狞,辞野不知怎的,竟联想到先前时欢说的那句“我上前线的次数合着也不少,什么罪没遭过”。
  他轻啧了声,也不知自己烦躁什么,缄默着给她处理起伤口,过程中彼此一语不发,时间流逝得却也依旧迅速。
  李辰彦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队里几人收拾好东西在营地等着。
  张东旭见了他便唤声“副队”,他颔首应声,却不见辞野的影子。
  李辰彦有些疑惑,走向张东旭问了声:“辞野呢?”
  “在医务室……啊,出来了。”张东旭刚说完,便见医务室的方向走来两个人,当即伸手指过去。
  李辰彦顺着望去,在看清辞野身边的人后,他却是傻了眼。
  ——那人怎么这么像辞野的前女友?
  直到那明艳女子兴高采烈地冲他打招呼,李辰彦才敢出言确认:“时欢,你回国了?”
  “时欢?”
  一旁的张东旭倏地开口。&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张东旭:???(扑通一声跪下
今天依旧发一百个红包。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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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5:42 编辑
04、所谓情爱
  “怎么办啊刘哥,我感觉我要完了。”
  张东旭语气沉痛,嗓音低沉,整个人仿佛失了魂。
  一旁的刘峰忍不住侧目,问他:“你干嘛了?”
  “唉,我说错话了。”张东旭抓了几下自己的头发,满面愁容,“我好像把未来嫂子给骂了。”
  刘峰满面茫然。
  什么玩意,从哪蹦出来的未来嫂子?
  正赶巧,一行人刚集合,迟软便抱着相机回来了,她打眼一看辞野,又见旁边李辰彦,不禁愣了愣。
  几乎是下意识的,迟软侧首看向张东旭,面色复杂地与他对视。
  半晌,她用唇语悄悄示意——
  小兄弟,对不住。
  张东旭:“……”
  这委屈他有点受不了。
  他提心吊胆,生怕时欢暴露什么,然而时欢却给足了面子,与李辰彦谈笑间,没有丝毫的不自在。
  尔后便是乘直升机回国,迟软自动给时欢空出了辞野身边的位置,挤眉弄眼地给她示意。
  时欢想起在医务室发生的种种,左肩伤口明明已经包扎好,却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也给迟软挤眉弄眼,传递自己并不想坐过去的讯息。
  谁知迟软误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便爽快地将她给拉了过来,强行按在辞野身边,末了还意味深长地拍拍她,比了个大拇指。
  “……”时欢对这女人简直没脾气了。
  哮天多年不见时欢,此时正黏着她不放,亲昵得要命。
  辞野不经意侧目时,便望见时欢敛着眸,垂手逗着哮天,她唇角微弯,眸中漾的满是温柔,纤长黑睫略微颤动,在她眼睑处扫下一排清浅阴影。
  美得近乎不食烟火。
  辞野长眸微眯,不知怎的便想起多年前的某段日子里,时欢在阳光下,也是这么同哮天玩乐。
  哮天是被时欢救回来的,彼时它还是只奶狗,遭人为伤害弃于路边草丛,她将它从生死边缘拉回,并好生照料着。
  他那时整日忙于部队训练,疲惫又烦闷,唯一称得上支撑的,便是时欢与哮天。
  在那段晦暗无光的日子中,他曾拥有过她。
  如此,也变得想要再来一遭。
  “时欢啊,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通知一声?”李辰彦抱胸看向时欢,随口道,“这么突然,都没法给你弄接风宴。”
  时欢哑然失笑,摆了摆手,“这有什么,有空一起喝酒就行。”
  语罢,她似笑非笑地对身旁辞野道:“辞队到时也要来啊,给个面子。”
  辞野闻言扬眉,淡声:“怎么能不给。”
  时欢不过随口一说,想不到辞野还真答应了,她当即便是微怔,突然没应声。
  李辰彦拍拍手,笑道:“正好,我们这结束任务后就是休假了,时欢你回国有事没?”
  她回国后倒是清闲。
  只是这接风宴……难不成真的要办?
  时欢正思量,迟软便已出言敲定,“她回国后除了回家什么事儿都没有,悠闲得很。”
  “那就行!”李辰彦听见这答案,心满意足道,“过段时间我们就找机会拼一桌。”
  辞野略微颔首,“可以。”
  时欢硬着头皮,“行啊。”
  她应完声,便侧首望向辞野,眉眼间皆是似有若无的笑意,“不过辞队这大忙人一个,居然还给面子来参加我接风宴啊。”
  辞野轻笑,坦然与她对视,一字一句:“那得看是谁。”
  言下之意,可不就是说她时欢是特例。
  张东旭见此,便想挽回一下局面,忙对时欢道:“时欢姐你这就想多了,忙算什么,对于我们辞队来说,情义最重要。”
  时欢闻言深以为然,随即便伸手拍了拍辞野的肩膀,“对,别看辞队这么冷漠,其实我知道辞队是那种特别重情义的人。”
  张东旭:“……”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儿耳熟?
  他正在内心叹息,却见自家队长看向自己,随口提醒道:“感情错了。”
  感情错了?
  如果不是情义,那是……
  张东旭琢磨了半晌,尔后小心翼翼地打量几眼时欢和辞野,低声犹豫道:“那是情爱?”
  他话音落下,全场陷入沉默。
  辞野没想到张东旭会是这个回答,当即便愣了愣,有些失笑,却也没否认。
  “不不不,情爱是公认的精神错乱。”时欢摆手替辞野否认,一本正经道,“我觉得辞队挺冷静的。”
  说话一套一套的。
  迟软听完时欢的说法却是禁不住摇首,心想这丫头前脚刚说人“为情痴为情狂,为情哐哐撞大墙”,后脚就夸人冷静。
  简直是造孽哦。
  李辰彦不作言语,只余光瞥向辞野,不免心下复杂了些。
  究竟是不是“精神错乱”,怕是只有当事人清楚了。
  而辞野身为当事人,自然是清楚的。
  辞野阖目歇息,神色清浅,并未作声。
  那份清醒,从他初遇时欢那天起,便保持至今。
  她让他心心念念,经年难忘。
  他曾因此怀疑自我,去翻遍所有药方——
  似乎无药可救。
  正式踏上故乡领土时,已经入了夜。
  那久违的闷热空气,的确属于A市这小火炉。
  多年未归,不想这A市的夏日依旧见不得半分清凉。
  时欢打了个哈欠,疲惫之余还是想着先回家看看二老,她回国的事尚且未同他们说,还想着给个惊喜。
  接过张东旭递来的行李箱,她低声道谢,刚揉了揉朦胧睡眼,便听李辰彦道:“你们几个回去休息,这大半夜的不放心,我和辞野把她们两个送回家。”
  队员们应声,便各自拿着东西离开了,张东旭临走前还不忘忧心忡忡地打量几眼时欢,最终还是被刘峰扯走了。
  部队这有现车,李辰彦刚开始还想开,但辞野顾及他近几日没休息好,再加上刚下直升机,便没让他上驾驶席。
  李辰彦心知自己状态不太好,便也没再要求,坐上了副驾驶,准备待会儿跟辞野交替驾驶。
  迟软靠在后座便开始小憩,她生物钟准,到时间就困,时欢上车后同二人道了声谢,辞野没应,李辰彦示意不用。
  兴许四人都是乏了,一路无言。
  迟软家在市区比较近,她先下车离开了,尔后便是时欢。
  时欢今晚回父母家,在A市下面的县城,从市区开车过去需要点时间。
  到家门口时,辞野帮她将行李拎下车,递给她,时欢愣了愣,后知后觉地道谢接过。
  四下寂静,此时已是深夜,繁星明月高挂天边,路旁行人稀少。
  时欢不知怎的,突然就放松了些许,不同于先前的紧张心虚,她此时面对辞野时,已经平静不少。
  人到晚上就容易变成感性生物,时欢又是个率真性子,于是她便抬首,一瞬不瞬地与辞野对视。
  辞野眉间轻拢,正欲开口问她怎么了,便见她红唇微弯,轻声问道,“辞队,你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
  辞野闻言默了默,半晌他轻笑,长眸微眯,却并未作答。
  “进去吧。”
  他只轻声,眸中波澜不起,“下次见。”
  时欢:“……”
  行吧,不回答就算了。
  反正她是不会好奇的。
  想罢,她干脆回身拎着行李箱走向单元门口,听身后辞野道:“晚安。”
  “晚什么安,”时欢一个没忍住,头也不回地闷声道,“你回避话题简直让我夜不能寐。”
  辞野嗯了声,低沉嗓音似是染了笑意,“那就好。”
  时欢蓦地止步,回首不可置信地望着辞野,却见他已背朝她走向车身,打开车门,正欲离开。
  见辞野这么从容,时欢突然怀疑,方才是她的幻听。
  她甩了甩脑袋,奇怪自己怎么在辞野面前就神志不清的,没再多想,便拎着行李箱上了楼。
  敲开门后,迎面便是身穿睡袍敷着面膜的时母,语气很是不悦:“之前就跟你们物业说……”
  话说一半,她便看清了来人,登时哑然。
  “妈,你越来越漂亮了啊。”时欢说着,笑眯眯走进家里,环顾四下,“我爸呢?”
  “你爸在书房。”时母这才反应过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忙关好门过去接她行李,嗔怪:“你这丫头,回家怎么也不打个电话?”
  “我不是想给你们个惊喜吗?”
  时欢正笑着,时父便闻声从书房走出,见到自家闺女后,他愣了愣,刚开始还有些狐疑,上前确认后,才敢相信五年未归的女儿回家了。
  时欢见父亲这模样不禁有些发笑,眼睛却也酸涩了些,她伸手抱了抱他,整个人突然疲惫得很。
  如同旅人在异乡中仓皇辗转经年,回到故乡,终得以褪去满身风尘。
  时欢轻声道,嗓音有些沙哑:“爸,我回来啦。”
  ——她回来了。
  她终于,又踏上这故土了。&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张东旭的花式助攻。
今天抽80个发红包,v前每章都会发,我尽量让每个姑娘都能收到。
05、原味甜筒
  “然后呢?”
  迟软趴在软榻上,感受着后背处力道刚好的按摩,手垫着下巴,歪了歪脑袋问道:“辞野那晚就这么走了?”
  这已经是回国数日后。
  安静闲适的水疗房中,欧式装潢典雅高贵,暖橙色的光晕朦胧视野,教人的身心皆处于放松状态。
  房内两张软榻,时欢趴在其中一张,她发丝微拢,有几缕散在颊边,她眸微阖,神情慵懒好不自在。
  听闻迟软的问题,时欢这才懒懒抬眸,唇微弯,侧首望向她,“是啊,不然还能有什么?”
  迟软略微颔首,笃定道:“看来辞野没放下你。”
  时欢愣了愣,唇角笑意淡了些许,却还是不置可否,“错觉吧。”
  “嘁,你就装傻吧。”迟软见她这态度就难受,当即便点破,“你敢说你没有这种错觉?”
  一语中的。
  时欢撇了下唇角,抑制住叹息的冲动,她眸光涣散,有瞬间的出神。
  她本以为,当年她不辞而别,辞野定是会将她忘干净,然而五年后再遇,辞野的态度却令她捉摸不透了。
  辞野那么傲气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愿意吃回头草。
  时欢打死都不信辞野还对她有意思。
  “我知道这是错觉。”
  她摇摇头,眸色黯了黯,无谓轻笑道:“我当年把他甩得那么干脆,他怎么可能还会动心?”
  迟软啧了声,总觉得这女人有点不可理喻,“口嫌体正直,说得好像你面对辞野时有多冷静似的。”
  好像是这个理。
  她面对辞野时,总容易乱了阵脚。
  “你说我是不是劳累过度啊?”时欢不着痕迹地蹙眉,指尖滑过下颏骨,她狐疑道,“怎么自从我遇见他后,就开始注意力不集中,还间接性失去逻辑推理能力?”
  “说得那么高深。”迟软闻言无情嗤笑,简单明了地做了个总结,“不就是精神错乱。”
  时欢:“……”
  迟软这小妮子,肯定是把她之前在飞机上说的话给记下来了。
  “话说真是对不住那个叫张东旭的小伙子啊。”迟软回想起当时在营地故人相逢的尴尬情景,不禁同情起张东旭来,“他看着好像也就二十岁出头吧,估计刚进部队,时欢你少吓人家啊,不就说你狠心吗,也没什么毛病。”
  时欢想了想自己五年前的行径,的确挺狠心的,便深以为然地颔首,“行吧,我认了。”
  “李哥说的接风宴你打算怎么着?”
  时欢阖眼,“喊我就去呗。”
  “你倒是坦荡啊。”迟软打了个哈欠,懒懒开口,“说真的啊时欢,没什么跨不过去的坎,喜欢就追,别墨迹。”
  “我可不想再做一次罪人了好吧,怎么能回头继续糟蹋人家?”时欢看得开,回答时避开了自己的情感,“好马不吃回头草,这是双向的。”
  “反正你自己有数。”迟软叹了口气,懒得再谈,一心一意享受着水疗。
  从美容院出来,时欢和迟软吃完午饭歇息了会儿,已经到了下午。
  回国休息了几天,二人难得出来,自然是要好好玩,便去了附近的购物大厦。
  时欢这些年除了待在学院中就是待在战地难民营,很少有放松的机会,购物更是不用说,这次难得休假回国,她得犒劳犒劳自己才是。
  二人先去小吃街买了两杯冰奶茶,打算边喝边逛。
  迟软扔纸袋时抬首看了眼商场的钟,不禁咦了声,侧首对时欢道:“话说都这个时候了,我们晚饭都可以直接在这……”
  话还未说完,迟软便一眼望见时欢身后的情景,她当即便是怔住,有些狐疑地揉了揉眼睛。
  一家冰激凌店前站着两名成年男子,和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生得很是水灵精致,他拉扯着其中一人的手,乌黑明眸中泛着泪光,好不委屈。
  迟软视线上移,打量被小男孩拉着的那名男子——黑衬衫,深灰休闲裤,纯色搭配简单利索,衣裳修身程度恰到好处,衬得他宽肩窄腰,男子容貌清俊,眉目俊朗英气,教人眼前一亮。
  迟软傻眼了。
  这人赫然是辞野啊。
  他旁边那个站着玩手机的男人,不就是李辰彦吗?
  他们两个怎么还带着个小孩???
  时欢亲眼见证了迟软精彩绝伦的表情变化,她顺着她视线看过去,便望见不远处的三人,也是一愣。
  这什么奇怪的组合?
  与此同时,小男孩正锲而不舍地求着辞野,可怜巴巴地扯着他的手,软糯糯道:“辞野哥哥,你就给我买个甜筒好不好嘛……”
  “不行,吃了会肚子疼。”辞野长眉轻蹙,模样有些无可奈何,“你哥哥把你送来前怎么说的,要听话,恩?”
  一旁的李辰彦见辞野这般好声好气地哄孩子,不禁哑然失笑,“老席那高冷性子,怎么弟弟这么粘人。”
  小男孩对李辰彦眨巴眨巴眼,仿佛在暗示什么。
  李辰彦佯装不懂,收起手机该掉眼神的掉眼神,随意看着四周。
  小男孩失落不已,只得放弃暗示,转而对着辞野继续撒娇,“就一个就一个,哥哥不会知道的。”
  辞野态度坚决,“不行。”
  他话音刚落,孩子的眼眶瞬间就有些泛红,眉头紧蹙着扁扁嘴,眼看着就要哭出来:“辞野哥哥不买,那嫂嫂买!”
  此话一出,李辰彦忍不住看向这小家伙,出言调侃道:“你辞野哥哥还想让你嫂嫂买甜筒给他呢,这机会怎么能让给你。”
  辞野笑了声,没当回事儿,只揉揉小家伙的脑袋,“只要你能找到嫂嫂,我给你买。”
  这也不过是敷衍的玩笑话,谁都没有当真。
  小家伙闻言,当即四下打量着商场来往的行人,神情认真,似乎真打算寻找谁。
  辞野唇角微弯,正欲开口,却见小家伙眼睛一亮,迈着小短腿就迅速奔向某个方位。
  李辰彦忙“诶”了声,抬眼却愣住。
  只见前方不远处,席家小少爷正不管不顾地抱着时欢的腿,一口一个甜甜的“嫂嫂”,喊得时欢一脸懵逼地望着他们这边。
  ……卧槽?
  李辰彦目瞪口呆。
  “辞野哥哥辞野哥哥!”
  小男孩忙不迭对辞野喊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我找到嫂嫂啦!”
  无需提醒,辞野自然是看见时欢了。
  二人目光交汇一瞬,他顿了顿,尔后眸色微沉,回身稳步走向冰激凌店前台。
  他开口,对服务员一字一句道——
  “原味甜筒,大筒的。”
  李辰彦:“……”
  “席然,是谁告诉你,这个大姐姐是你嫂嫂的?”李辰彦领着正美滋滋吃甜筒的席家小少爷,低声问他。
  小席然终于吃到了冰激凌,心情大好,便也学着李辰彦悄声道:“是我哥哥告诉我的哦,哥哥给我看过嫂嫂的照片,还让我不要告诉辞野哥哥呢。”
  一旁偷听的迟软险些笑出声来,硬是把笑意给憋回去了,心想这小朋友的哥哥实在是神助攻。
  她望向李辰彦,问道:“李哥,这位小朋友是谁家的?”
  “一个朋友的弟弟。”李辰彦答完,望见迟软略微诧异的表情,又解释了一句,“是三胎,老大老二差的少,这个小的比上面两个差二十多岁呢。”
  迟软经他这么一解释,便理解性地颔首,“这样啊。”
  说完,她望向前面并肩行走的两个人,无言观察着他们。
  想起时欢先前说什么“好马不吃回头草”,迟软望着二人背影,不禁陷入沉思。
  恩……
  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俩都不像好马啊。&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时欢小姐姐也依旧没有叫我们辞队的名字。
辞野:怕是要用强。
感谢小慧慧、萧筱和棉花糖de薄荷三位小可爱,你们的地雷我收到啦,正中心脏~
06、洪水猛兽
  “辞野哥哥。”
  奶声奶气的嗓音在斜下方响起,时欢略一垂眸,便见那小正太笑得正灿烂,跑过来攥紧辞野的手。
  这孩子眉眼精致漂亮,不难想象他长大后的风华模样。
  只是,为什么怎么看他怎么觉得眼熟?
  脑中闪现过一张面孔,时欢眸光微动,她愣了愣,侧首望向辞野,有些不可置信,“他是席家人?”
  辞野颔首,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道:“四年前席家添了个小少爷,就是他,叫席然。”
  席家老二可都二十五六了,这小少爷添得时机可真是有够灵气。
  时欢哑然,半晌才讪讪道:“感情是让席哥提前体验带孩子的生活。”
  辞野尚未开口,小席然便腾出只手拉过时欢,抬首对她笑得天真无邪,“嘻嘻,这样就好啦。”
  小家伙当真是可爱,很是讨人喜欢。
  她唇角微弯,敛眸轻声笑问他:“什么好了?”
  “嫂嫂你是不是害羞呀,一直不肯牵辞野哥哥的手,不过没关系的。”席然一本正经对她道,神情认真,“我一手牵着你,一手牵着辞野哥哥,这样你们也相当于牵手啦。”
  有趣的逻辑。
  时欢被这小家伙儿给逗笑了,稍微歪了下脑袋,问他:“宝贝儿,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你嫂嫂呢,万一我和你辞野哥哥不认识呢?”
  “你一定是嫂嫂!”席然笃定道,一字一句,“书上说人在看喜欢的东西时,眼神是熠熠闪光的,辞野哥哥就是这样。”
  时欢闻言顿了顿,辞野却已轻咳一声,不咸不淡地警告了他一句:“席然,好好吃你的甜筒,再乱讲话下次把你放家里。”
  这句话显然很有威慑力,席小少爷委屈巴巴地一缩脖子,当真不敢吭声了。
  时欢无声扬眉,不禁出言调侃道:“辞队,你这是欲盖弥彰啊。”
  辞野闻言,侧目望向她,“那你倒说说,我想隐瞒什么?”
  他神情似笑非笑,平添几分慵懒戏谑,全然不同于他身穿军装时的清冷。
  想隐瞒什么?
  她不过是开了个小玩笑,并无其他意思,但此时经辞野这么一问,竟然滋生出几分暧昧。
  时欢哑然一瞬,紧接着便笑眯眯回他:“几年不见,辞队口舌功夫好了不少啊。”
  辞野低声轻笑,意味深长,听得时欢心下一颤。
  他开口,不急不慢,“改天让你深入体会一下。”
  时欢:“……???”
  士别五年,如脱胎换骨。
  由于几人刚好在商场偶遇了,李辰彦便干脆建议就近吃顿饭,席小少爷一马当先,双手赞同。
  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正好到了饭点儿,其余三人也表示没有异议,寻了家川菜馆就餐。
  辞野进店前打了个电话,说了没几句便挂断,对李辰彦摆了摆手,“席景卓有场手术赶不过来,今天我们吃。”
  席然听说哥哥来不了了,面上却不见沮丧神情,而是兴致冲冲地缠着时欢卖萌,一口一个“嫂嫂”。
  时欢蹲下身,认真纠正他:“要叫姐姐,不能叫嫂嫂。”
  小家伙眨巴眨巴眼睛,歪歪脑袋无辜地笑,“好吧,姐姐,可是我喊你嫂嫂也是早晚的事呀。”
  迟软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对这个小助攻的好感度当真是直线飙升,她拍拍他肩膀,比了个大拇指,“就冲你这句话,待会儿想吃什么,姐姐给你点!”
  席小少爷闻言,当即双眼放光,伸手牵住迟软的手摇了摇,嘴甜道:“谢谢漂亮小姐姐,我好喜欢你呀。”
  迟软被哄得眉眼间溢满了笑意。
  李辰彦眉间轻拢,侧首望向一旁的辞野,“这小家伙这么粘人?”
  辞野略一挑眉,不冷不热道:“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被他哥扔在我这?”
  李辰彦:“……”
  也是,依席景卓那疏冷性子,想必最怕的就是席然这种小牛皮糖了。
  五人走进餐馆,店里的生意还挺火爆,刚好腾出个单间,被他们赶上了。
  点完菜后没一会儿,服务员便挨个满上了酒,不多久,菜也陆续上了桌,几人边吃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来。
  李辰彦喝了口啤酒,笑着问时欢:“对了时欢,我还没好好问你呢,你这一走就是五年,在国外怎么样?”
  “还好,主要是修完热带病学后,我就加入了无国界医生组织。”时欢抬眸,“然后就开始往战乱地区跑啊,后两年基本没怎么在安稳地方待过了。”
  “这几年我和辞野也没少出任务啊,怎么就没遇见过。”
  时欢勾了勾唇,随口一答:“缘分不到位呗。”
  她说完,随便夹了口川菜吃,登时便被辣得不轻,忙不迭咳嗽起来,顺手拿过个杯子便喝酒压下口腔中的辣意。
  迟软侧目,望见辞野表情并无异色,心下都觉有些纳闷。
  这两个人说暧昧也暧昧,但是好像又都没那么在意对方,当真是矛盾的一对。
  “诶?”
  忙着埋首吃东西的席然突然抬首,疑惑地望向时欢,有些茫然,“姐姐,你这几年一直不在辞野哥哥身边吗?”
  听到称谓终于纠正过来,时欢舒了口气,唇角微弯道:“是啊,你这不也是第一次见姐姐吗?”
  “不啊不啊。”席小少爷一本正经地摇头,“我在辞野哥哥的手机……”
  他话未说完,辞野便已经用筷子夹了块肉放入他口中,淡声:“凉了就不好吃了。”
  席然倒也聪明,知道辞野不想让他说这件事,便老老实实咽下食物,对时欢展露笑颜,“那姐姐,你和辞野哥哥是什么关系呀?”
  时欢正吃着麻辣鱼,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她便巧妙的给丢了回去,“你觉得是什么关系呢?”
  席然一本正经的沉吟半晌,拍了下手道:“嗯,是那种一起睡过觉的关系?”
  四人:“……”
  童言无忌,尽管都知道他说得不是那个意思,但到了成年人耳中就有些变了味道。
  辞野眸色微沉,他将酒杯置于桌上,器物相碰的声音脆生生响在耳畔。
  时欢正欲开口,却觉鼻腔有股热流涌出,无可抑制,她尚未反应过来,血便滴上了手背。
  ——她居然,流鼻血了。
  辞野:“……”
  旁边的迟软目瞪口呆地望着时欢。
  这鼻血流得太过及时,所以说她听完席然的话,究竟是想到了什么才会流鼻血?
  小席然见时欢匆忙拿纸擦着鼻血,也有些惊讶,半晌才怔怔道:“我看电视剧里,女孩子都是看了不穿上衣的男孩子才会流鼻血诶。”
  说完,他还正儿八经地抬首问时欢:“时欢姐姐你现在流鼻血,是不是在想象辞野哥哥不穿上衣的样子啊?”
  言之有理,让人无言以对。
  李辰彦一口酒呛住,笑得差点眼泪都出来,边笑边夸:“小朋友,你将来肯定是个人才!”
  时欢被噎,想也没想便玩笑道:“是啊,你辞野哥哥身材一级棒,我可喜欢他了。”
  话音刚落,辞野侧目看她,眉宇轻蹙,似乎没想到她是这个回答。
  他动作有点大,迟软一眼就发现了。
  她心想惨了,时欢这小不正经的,说这话肯定是在开玩笑,别被辞野给当真了。
  就在此时,时欢捂着鼻子起身,略带歉意道:“不好意思啊,可能有点上火,我去厕所洗洗脸。”
  李辰彦忙颔首应声,“去吧去吧,不急。”
  时欢有如得了赦令,当即快步逃离这个房间,她反手掩上门,这才敢拨开耳边碎发,让滚烫的耳朵降降温。
  她轻咬唇,勉强稳下心神,循着指示牌去了洗手间,好好洗了把脸醒神。
  许久,时欢才抬首拍拍自己的脸颊,唇角重新挂上笑意,喃喃道:“清醒点。”
  “你刚才不清醒?”
  清淡男声自身后响起,低沉动听,悄然绕上耳畔。
  时欢微怔,却是迅速反应过来,拢了拢发丝便回身直面来人,挑眉道:“辞队,你就这么跟过来不太好吧?”
  辞野不置可否,长腿一迈便走近她,直到时欢被迫靠在洗手台前,他才不急不慢地止步。
  二人距离极近。
  近到他垂眸,便能望见她长睫轻颤,眸光闪烁不定的心虚模样。
  他倏地轻笑,略一侧首贴近她,饶有兴趣地将问题丢回去:“那你开玩笑说喜欢我,这行为是不是就算恶劣了?”
  开玩笑?
  究竟是不是开玩笑,怕是只有时欢自己知道了。
  “恶劣?”时欢低声重复一遍,唇角微弯,眸中光芒乍现。
  随即,不待辞野有所反应,她便倾身凑到他耳畔,启唇轻吹了口气,暧昧至极。
  辞野登时便浑身僵住。
  她唇贴着他耳廓,含笑道:“辞队,这才叫恶劣呢。”
  女子呵气如兰,气息拂过耳边,仿佛落下了蜻蜓点水般的吻,那份酥麻竟无声攀上心房,轻易燃起了火光。
  辞野眸色渐沉。
  时欢终于将二人距离拉开,她丝毫没有察觉到男人的变化,似笑非笑地望着辞野,朱唇轻启:“辞队,你还是那么敏感啊。”
  然而话音未落,腰间便落了个不容抗拒的力道,时欢尚且出神,已经被辞野扣着腰身揽入怀中。
  那一瞬间,时欢脑中只有三个大字——
  完蛋了。&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迎来了今年最好的一条消息!!
我的人生始终色调灰暗,现在它开始熠熠闪光。
写文和你们是我为数不多的正能量,我爱你们啊,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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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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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别乱惹火
  辞野是个异常清醒的人。
  他所有行动都极具有目标性,他始终知道他要去接近谁,得到谁。
  正因如此,时欢在回国前,就曾告诫自己——
  远离辞野,远离情爱,远离这两个看似美好实则危险的洪水猛兽。
  然而无浪不欢,时欢回国后便有些放飞自我,以至于会让自己身处现在这种尴尬境地。
  被禁锢在辞野怀中,时欢寻不到丝毫挣脱的机会,只能讪讪抬首与他对视,佯装无辜。
  辞野眸中晦暗不明,他模样似笑非笑,说出口的话却是意味深长:“时欢,我脾气没以前好,跟我闹之前,你先想清楚后果。”
  时欢闻言简直不寒而栗。
  二人有过那么一段曾经,那些日子里爱与情.欲肆意蔓延,足以在彼此的回忆与身体上烙下记忆。
  她被他揽在怀中,肢体无可避免的接触,裸露的肌肤都蒙上了层热意,悄无声息地引发那些暧昧情愫。
  肢体记忆在作祟,令人抵抗不能。
  时欢瞬间就怂了。
  “辞队说的是,我的错我的错。”她忙不迭开口道歉,一本正经地发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揩你油了,真的!”
  辞野没理时欢的后一句,将着重点放在她开始的那声称呼,不禁长眉轻蹙,沉声问她:“你叫我什么?”
  辞野老早就烦了,这小丫头见了他之后就一口一个“辞队”,如此生疏的称谓,当真是怎么听怎么逆耳。
  时欢自然是知晓他的意思,却还是执意装傻,说话时眼神都有些闪躲,“怎么了?”
  辞野懒得跟她周旋,直接以行动来印证他的那句“我脾气没以前好”,伸手扣住时欢下颏便干脆俯首,眼看着就要吻下去。
  时欢这回是急了,忙不迭要和他拉开距离,略微抬高声音警告他:“辞野!”
  这二字仿佛是个暂停按钮,登时便生效。
  辞野停下动作,唇角笑意几分从容。
  “这不是能喊名字么。”他低声嗤笑,力道放轻捏了捏她下颏,“还非跟着喊什么‘辞队’,听着难受。”
  时欢望着他,心跳突然不可遏制地开始加速,空气逐渐升温,她变得迫不及待想要逃离这里。
  耳朵又有些发烫,她轻咳了声,侧身同辞野保持一定安全距离。
  时欢本来正整理着思绪,为了不尴尬便随口问道:“怎么难受了,我觉得‘辞队’挺好挺正经啊。”
  他扫她一眼,神色淡淡,“再正经的称呼,到你嘴边也有不正经的感觉。”
  时欢登时被堵了个哑口无言。
  是了,她唤人时语调总是会略微上扬,听起来俏皮又不正经,不论什么称呼,从她口中出来都有种戏谑感。
  她半晌憋出四个字:“情趣所在。”
  尔后,便错身经过辞野,快步离开了洗手间。
  辞野倒没急着回去,只无声抬手,将指尖轻搭上方才被时欢接触过的耳廓,肌肤上仍残留着燥热。
  他眸中波澜不起。
  时欢兴许笃定他会彻底放下她,只因她走的那般决绝。
  可为什么要放下。
  她终究是小看了他对她的情感。
  今天这顿饭是辞野请的,本来李辰彦还想摊点,却被辞野撇开了。
  吃完饭后,迟软不胜酒力有些头晕,便早早打车回去,李辰彦送席小少爷回家,只剩下了时欢和辞野二人。
  天上有点儿飘雨,虽然稀疏,却也有些许凉意,不知道这场雨会不会下大。
  辞野今天开了车来,因此在饭桌上滴酒未沾,他示意一下指尖挂着的车钥匙,淡声问她:“我送你?”
  “不用不用。”时欢老老实实跟他保持距离,忙不迭道,“一会可能下雨,你赶紧回去吧,我打车就好。”
  说完,她不待辞野开口,转身便走向马路那边,步履稳重,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响声清脆。
  下一瞬,意外发生——
  时欢夜黑没看路,刚走了几步,鞋跟便死死卡在了下水道铁栏的缝隙中。
  真是有够倒霉的。
  她暗自咬牙,使劲儿一拔,鞋子岿然不动,十分不给面子。
  时欢:“……”
  她终于有点烦躁,脑子一热便将另一只鞋也给脱了下来,赤着脚就打算走。
  然而她却在脚将落地的前一瞬,被人打横抱起。
  男子身上独有的凛然气息氤氲周身,糅杂着些许熟悉的清冽,迅速侵占了时欢的世界。
  她条件反射将手搭在他肩头,脸颊不经意滑过他唇角,酥酥麻麻的触感令她浑身微僵。
  辞野敛眸看她,见她纤密长睫轻掩,眉眼间尽是被柔和化的情愫,朱唇在夜色下泛着莹莹光晕,很是勾人。
  他喉间微动,心下没来由添了几分燥热。
  下一瞬,时欢却抬首笑盈盈望着他,手臂迅速环过他的脖颈,理直气壮道:“辞队,我报个警,你能不能帮忙把鞋子给我?”
  温香软玉在怀,辞野不禁眸色微沉。
  感情她是“抱”警了。
  “这不在我工作范围内。”
  他望着时欢那理不直气还壮的模样,径直问她,“所以你要打车,还是我送你?”
  见问题又绕回来了,时欢忍不住在内心默默翻了个白眼。
  她轻叹一声,对辞野无辜地眨眨眼,“帮个忙都不行吗?”
  辞野并不急于给出回复,他见怀中人儿这般动人模样,心下微动。
  低缓笑声自喉间溢出,说不出的慵懒性感,他眉眼间无声蔓上清浅笑意,终于实话实说:“主要是我不想帮。”
  随着他话音落下,时欢陷入沉默,突然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
  造孽啊。
  她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不能跟辞野有过多接触,便开口道:“那我打……”
  “我就问这一遍。”辞野嗓音清淡地打断她,不急不慢,“我建议你想清楚再回答。”
  时欢:“……”
  什么建议,摆明了就是威胁。
  雨滴落下的频率高了些,肌肤攀上些许凉意,都在催促她赶紧下决定。
  “好啊。”时欢唇角微弯,揽着辞野的两只手臂不见松垮,“那就麻烦你送我回去了。”
  不就是搭个顺风车,没什么大不了。
  时欢这么想着,便被辞野抱去了地下车库,准备去取车。
  那是辆黑色款的悍马,大抵是习惯了军车,辞野买车也是挑越野款的。
  时欢自觉钻进副驾,窝在座位里提醒道:“回我家,城区那套。”
  她家在A市有两套房子,原先一家人都是住在城区的,但父母喜清净便搬去了下边的县城,城区这套房自然成了她的独居房。
  辞野略一颔首,倒是没说什么,他记得地址,干脆利索的启车上路。
  然而不赶巧,通往时欢家的那条主道正在封路维修,只能走小路过去,汽车无法通行。
  此时雨下得越来越大,小路半分光亮也无,还满地泥泞,实在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难不成要去路边酒店住了?
  时欢正烦恼着,车身却震了震,车子被人启动,开始缓缓退出了这条道路。
  她愣了愣,有些茫然地看向辞野,“我们去哪?”
  辞野面不改色,只道出二字:“回家。”
  时欢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下不免有些慌乱,她佯装无谓道:“可那是你的家啊。”
  辞野默了默,半晌才意味不明地嗤笑——
  “那曾经也是你的家。”
  他这声笑极轻极淡,自嘲的意味似有若无,字句敲在时欢心头,痛意翻涌,略含酸楚。
  “行吧。”时欢撇开视线,强迫自己看向窗外,语调轻松,“那我就跟你回家嘛。”
  奇怪。
  突然有点笑不出来。
  时欢就这么盯着窗外,她见证了由细雨连绵转变为倾盆大雨的全过程,面色十分复杂。
  一路无言,待她回神时,辞野已经把车稳稳停在车库里了。
  “下车。”
  说着,他将手伸向副驾的时欢,时欢下意识便出言拒绝,“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
  辞野微顿,却没作声。
  他打开车门,长腿一迈下了车,站在外面饶有兴趣地望着她,似乎是想看她怎么下来。
  时欢方才的拒绝是条件反射,她见辞野这看戏般的模样,这才反应过来——
  她,没穿鞋啊。
  辞野看见时欢变了脸色,就知道她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处境,他却没给她台阶下,而是好整以暇地与她对视,道:“既然要自己走,那麻烦动作快点。”
  时欢:“……”
  有点尴尬。
  就在辞野决定不再为难她时,这个小女人却率先服了软。
  只见时欢挪到驾驶席上,坦然面着他,
  那眸中湿漉漉的,柔和得不像话。
  她对他微张双臂,软声道——
  “辞野,你抱抱我。”&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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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到四点,结果两支喜欢的球队都输了。
没屁放了,我的世界杯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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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你抱抱我
  “辞野,你抱抱我。”
  时欢软声道,声音是水般的温柔,夹杂着些许模糊的撒娇意味,拂过耳畔,撩人心弦。
  辞野喉间微动,心下仿佛被点燃一处,那火生生不息,终成燎原之势,几乎横扫了他的清醒。
  无可否认,
  无从否认。
  只方才一念之间,他想要将她藏起来。
  藏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才得以私有她。
  辞野阖眼,长眉轻蹙。
  ——清醒点。
  而此时此刻,时欢眸光潋滟,水媚勾人,正对他笑着轻歪脑袋,“抱一下嘛。”
  那个类似撒娇的“嘛”话音未落,辞野便将她一把捞起,打横抱入怀中,力道不容抗拒。
  清冽的气息盈满周身,时欢自觉伸手揽住他,唇角笑意渐深,乍一看竟有些许得意。
  “看来我当年把你惯得不轻。”辞野嗓音微冷,看也不看她,语言中的情绪有些复杂,“没大没小。”
  时欢愣了愣,旋即“噗嗤”笑出声来,心情没来由的大好。
  她唇角微弯,眉眼间洋溢着粲然笑意。
  伸出手,她轻拍了拍辞野的脸颊,
  人畜无害地笑——
  “辞野,五年不见,你更勾人了。”
  辞野:“……”
  可把她给能耐坏了。
  二人进屋后,辞野才将时欢放下。
  哮天登时就飞扑过来,看见时欢后异常兴奋,在她脚边打着转,时不时扒拉她几下。
  时欢笑着揉揉它脑袋,站在玄关处望了望,发现这房子的格局基本和当年没什么差别,不禁心下微动。
  不知怎的,唇角就有些上扬。
  辞野没注意到她这小情绪,他反手带上门,打开鞋柜换掉鞋,顺便递了双拖鞋给时欢。
  时欢乖巧接过,换好后便走到客厅打量四下,坐到沙发上笑问他:“家里还是老样子啊?”
  辞野不置可否,只是去厨房倒了杯水,哮天慢悠悠跟在他后面,爪子踏在木地板上的声响很轻。
  有些难言的……温馨感。
  辞野走过来,将杯子放在时欢面前,对她道:“早点休息,待会我睡沙发。”
  水是温热的,还氤氲着朦胧雾气。
  暖意攀上她略微冰凉的肌肤,寸寸游走。
  时欢唇角微抿,她捧起水杯浅酌一口,尔后抬眸看他,言语几分轻佻:“我还以为要一起睡呢。”
  配上她那戏谑神情,这显然是句玩笑话。
  辞野闻言却低笑,敛眸俯视她,眸中晦暗不明,只三字:“你确定?”
  只一刹,
  时欢便萌生了危机感。
  “孤男寡女当然要保持适当距离啦。”她当即转为正经模样,笑眯眯掩盖方才那暧昧的玩笑,“我可是很相信辞队的人品哦。”
  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却也悄无声息的为二人划清楚了界限。
  语罢,时欢几口将杯中水饮尽,起身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问辞野:“我洗个澡,不介意吧?”
  她清知此时是独处,还问他这问题?
  虽说无碍,辞野却有些烦躁。
  他不着痕迹地蹙眉,“你没点戒备心?”
  “这不是在你家吗。”时欢吐舌耸肩,模样有些俏皮,脚步轻快地走向浴室,“那我去了啊。”
  听了她的解释,辞野的火又消了。
  他轻啧了声,坐上沙发,哮天轻松跃到他身边,老老实实地趴着。
  “新浴袍在第二个抽屉里。”他说。
  时欢远远应声,似乎是已经走进浴室,她的声音有些模糊,不多久便传来隐约水声。
  四下寂静,辞野抬手轻捏眉骨,眸色微沉,不知在想什么。
  哮天突然探身,用嘴巴拱了拱辞野的左手。
  他敛眸,望着腕间手表默了默,
  随后他解开表带,将手表放在桌上。
  手腕内侧,始终朝下。
  这些年来,辞野左手手腕上不是手表便是护腕,从未空闲过,兴许时间久了旁人都已习惯,倒也无人问起过什么。
  只有辞野知道,在他左掌下方,静脉上一寸,有简简单单两个字母,轻易道尽他半生。
  辞野轻声叹息,起身,走向阳台。
  他突然很好奇——
  二人分开的这五年,是不是只有他一人念念不忘,自我成全。
  辞野想知道答案,
  却又不想。
  时欢洗完澡后,记着辞野的话寻到第二层抽屉,换上了新浴袍,一身轻松。
  她的发丝尚且滴着水,辞野家里似乎没有干发帽,她便将自己的衣物叠好,收到了浴室旁空闲着的小柜子中。
  用毛巾擦了擦头发,直到不怎么滴水,时欢才走出浴室,来到客厅。
  辞野不在,只有哮天在沙发上睡得正酣。
  她眨眨眼,抬脚便朝着阳台方向走去。
  阳台有吊顶,雨滴只偶尔随着风飘刮而入,些许打在植物绿叶上,噼啪响,安谧又祥和。
  而辞野则靠在护栏前,他手肘支于上,指间火光隐若,烟雾缭绕,恍惚了面庞。
  时欢拉开门时,入目的便是此番情景。
  她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迈步上前,放轻脚步,辞野兴许是在出神,并没有察觉到她的接近。
  直到手中香烟被拿走,他才蓦地侧首望向身旁之人,眉间轻拢,欲说什么。
  却见时欢将烟身放到唇边,不急不慢地抽了口,朱唇轻启,薄烟弥散。
  模样成熟,那双眸却分明含了水汽。
  摆明根本不会抽烟。
  辞野眸色渐沉,伸手将烟从她指间取回,利索地掐灭,丢弃。
  他淡声,言简意赅:“少逞能。”
  时欢不语,她倾身,半个身子趴上护栏,偏着脑袋望他,展露笑颜:“那你别抽啊,别给我机会逞能,万一我学会后比你的瘾还重呢?”
  辞野没作声,只侧目打量她。
  时欢显然是刚出浴,发丝还湿润着,她身穿宽大浴袍,领口处松松散散,精致的美人骨若隐若现,整个人都透着媚意。
  她神情慵懒,一双桃花眸微阖,闲适自得,如猫一般。
  辞野喉间微动,强行转移视线,望着窗外倾盆大雨,对她道:“行了,去睡吧,明天雨停我送你回去。”
  时欢不急不慢地伸手,将长发顺到肩后,露出那修长白皙的脖颈,她略一挑眉,“吹风机放哪儿了?”
  “卧室门口架子上。”
  时欢颔首,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他:“不许抽烟啊。”
  辞野嗯了声,算是答应。
  没走几步,时欢又回首,“对了……”
  他看向她。
  望见月色莹然下,她容貌姣好,笑意柔和,美得不可方物。
  朱唇开合间,是传来那悦耳嗓音——
  “五年后,晚安吻就没了吗?”
  然而,时欢还是脸皮薄,不待辞野回应,她便喊了声“晚安”,快步溜去了卧室,只留辞野一人在阳台。
  辞野的目光始终锁定她背影,直至彻底消失在视野中,他才转而观雨。
  手习惯性摸向口袋,指尖触碰到烟盒,他却顿了顿。
  最终,缄默着收手。
  耳边仿佛还回响着时欢方才的话,也不知是不是故人归来的缘故,此时此刻回忆如潮水,铺天盖地的涌上前来,几欲吞没了他。
  辞野五指微拢,一点点割舍那些过往碎片,心绪复杂,情愫滋生。
  ——时欢于他来说,大抵是噬骨之毒。
  而他只能眼看着自己的毒瘾越来越重,最终病入膏肓,竟毫无办法。
  雨声淅沥,夜色沉寂。
  与此同时,时欢走进卧室,反手关上门,插好吹风机插头后便吹起了头发。
  她的发丝已经是半干,因此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她拢了拢浴袍,踢掉拖鞋躺上床,钻进被窝中。
  睡不着。
  时欢自我催眠了大半天也没能入睡,她索性坐起身来,打开床头灯,轻手轻脚地走下床,打量起辞野的卧室。
  时欢其实是有私心的。
  但不论书架抑或是桌子,就连几个抽屉她也随意翻了翻,没有寻到任何有关于自己的东西。
  虽然一开始就想到了这种可能,但当猜想成为现实时,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感到低落。
  时欢轻声长叹,她坐在床边,盯着自己的双足出神,模样有些茫然,内里还有些许无措——
  原来辞野,已经将她所有的痕迹都从生活中扫除了啊。
  唇角笑意染上无奈,时欢揉了揉头发,心底骂自己一声矫情,便打算熄灯睡觉。
  却在准备关灯时,不小心碰倒了床头柜上的一个小相框,闷声响起。
  她忙将相框扶起摆正,见是张风景照,地点似乎是战地,照片捕捉到了曙光乍现的瞬间,美不胜收,充满希翼。
  时欢的手蓦地僵住。
  半晌,她哑然失笑,指尖搭上相框,眸色黯下些许。
  ——以这种方式来纪念她曾来过。
  真不愧,是辞野啊。&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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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可怜巴巴
  床头柜上,摆着张相框。
  相框并不起眼,照片也很寻常,没什么亮点可寻,不过是张略显大气的风景照。
  但时欢被它触动了心底某处,指腹摩挲着相框边缘,她眸色晦暗,心绪不明。
  这是数年前,枪林弹雨过后,她在辞野身边亲手拍下的安和风景。
  他从未下定决心将她从命里驱逐,却又不愿回想有关她的过往,只得以这种隐晦的方式记念她。
  时欢小心翼翼地将相框放回原位,心里沉寂了不少,她便躺回了被窝,阖上双目。
  多少年前,
  他们还是羡煞旁人的一对。
  ——想起就心酸。
  深夜里,一声惊雷划破天空,夹杂着淅沥雨声,说不出的寂寥空旷。
  室内四下寂静,暗沉沉的。
  辞野蓦地惊醒,眸中朦胧迅速恢复清明,他长眉轻蹙,坐起身就欲走下沙发,却在即将迈步的那一瞬顿住。
  他这才发现,他是朝着卧室的方向。
  这完全是潜意识在作祟,以至于他尚未反应过来,身体便已率先行动起来。
  意识到这点,辞野不禁啧了声,他捏了捏眉骨,重新坐回沙发,沉着眸色望向卧室那边。
  良久,不见有动静传来。
  辞野这才敛眸,暗讽自己多心。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怕雷的毛病该是早就没有了。
  念此,他便打算重新躺下,谁知偏在此时耳边传来脚步声,听起来有些仓皇。
  下一瞬,视野中出现了双玉足。
  辞野几乎是浑身一震。
  他抬眸望向来人,神情些许讶异,似乎这情况出乎他意料。
  只见时欢赤足站在他面前,她发丝几分凌乱,眸中水光潋滟,轻咬着唇,很是怜人。
  浴袍领口微敞,她香肩半露,内里风光若隐若现,看得辞野喉间微动,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他开口,嗓音有些沙哑:“你……”
  “你陪我一会。”时欢不等他话说完,便哑着嗓子道,绞着双手,可怜巴巴地,“你陪我一会,好不好?”
  她倒是开门见山。
  辞野一时哑然,他正欲开口,便听眼前小女人嗓音软糯道:“辞野,我怕。”
  时欢害怕雷声,自小便怕,周围熟识她的人都知道这点,辞野并不例外。
  他最后一点硬气也被她以柔情磨尽,无奈,他只得低声叹息,淡声道:“过来。”
  时欢有如得救一般,闻言当即扑到辞野怀中,伸手紧紧环抱住他,将脸埋在他肩头,竟有些如释重负。
  辞野这才发现她在发抖,怀中人儿遍体生寒,柔孱孱的依偎着他,仿佛是将死之鱼有幸汲水,一旦依赖难再放下。
  察觉到时欢的身体逐渐平缓,辞野眸色微沉,心下无奈轻笑,随即便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卧室。
  兴许是因为被雷声所惊,时欢难得乖顺一回,窝在辞野怀中听话得很,任由他将自己重新塞回被窝中。
  辞野坐在床边,背对着她,嗓音淡淡:“睡吧,我陪着你。”
  时欢眨眨眼,“你就这样坐着?”
  “不然?”他轻嗤,“我自制力差。”
  “……”时欢默了默,便裹了裹被子,道,“那我睡了啊。”
  末了,她还不忘补上:“晚安。”
  辞野嗯了声,不再多言。
  有辞野陪着,时欢才好安心睡下,困意逐渐侵袭,她意识开始朦胧,浅浅睡去。
  辞野也不知坐了多久,直到身子都有些发僵,他才动了动,斜身倚上床头,听见女子平稳清浅的呼吸声,他略微阖目。
  然而这份安稳并没持续太久。
  不多久,天边又是雷声共鸣,更甚上次,连辞野都禁不住蹙了眉。
  下一瞬,手腕被人攥住,略微发颤。
  身后人儿迟疑着道:“辞野,你至少……记得等我睡了再走。”
  她声音柔和,又似乎含着些许撒娇意味,声线颤了几分,听得辞野耳根都软了。
  时欢现在是真的处于恐惧之中。
  他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这点。
  继续这样她根本没法安下心来睡觉。
  僵持半晌,辞野的理智率先投降,他蹙眉叹息,干脆利索地翻身躺下,伸手环住时欢的腰身。
  温香软玉在怀,辞野已经预料到,他这觉不会睡得特别好受。
  时欢没料到他会这般,她身子微僵,正要开口,辞野却在她耳畔哑声:“别乱动,睡觉。”
  时欢顿了顿,这才安下心,稍微同辞野保持了些许距离,阖上眼不久便沉沉入睡。
  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
  当和煦日光散落室内时,窗帘都拢不住那雨后粲然,零零散散地斑驳在事物上。
  雨过天晴,天空碧蓝如洗,寻不见半分昨夜狰狞的阴霾。
  时欢悠悠转醒,她翻了个身,伸手探了探,枕边却是冰凉空旷。
  几乎是瞬间,她就清醒了。
  她开口,嗓子有些干涩,有些不确定的试探:“……辞野?”
  无人回应。
  时欢掀开被子起床,睡袍自肩头散落,她随手揽好,穿上拖鞋走出了卧室,想要找杯水喝。
  哮天听见声响,忙顺着楼梯跑过来,蹭了蹭时欢裸露在外的半截小腿,模样很是温顺。
  时欢唇角微弯,蹲下身揉揉它的脑袋,便和着睡袍下了楼,却依旧不见辞野的身影。
  说不失落是假的,她只敛眸轻叹一声,旋即便无奈地问哮天:“哮天宝贝,你知道辞野在哪儿吗?”
  哮天歪了歪脑袋,一脸无辜。
  时欢也不过随口一问,她刚要起身,便见几步远外的浴室门被拉开。
  雾气氤氲,混杂着薄荷的清冽味道,几分朦胧。
  时欢惊得脚都软了,她蹲在地上,尚且保持着揉哮天脑袋的动作,怔怔望着从浴室中走出的辞野——
  他短发略微凌乱,上面还残留着水雾,眸中漆黑如夜。
  他只披着件浴袍,肩宽腿长,腰带松散系着,腰身精瘦,上身大片暴露在空气中,那完美无缺的肌肉线条便尽收眼底。
  只一眼,便教人血脉喷张。
  时欢心下微动,耳朵没来由染上些许滚烫,她不太自在地撇开视线,轻咳了声,讪笑道:“原来你去洗澡了啊……”
  辞野扫她一眼,随意拢了拢浴袍,“怎么了?”
  怎么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想见他而已。
  时欢沉默良久,半晌才找到了个借口:“我饿了。”
  “……”辞野默了默,还以为她会说什么,闻言眉间轻拢,伸手示意厨房,“冰箱里有食材,想吃什么自己做。”
  时欢一把抱住哮天,对他眨眨眼,“可我想吃你做的。”
  尾音绵软如同在撒娇,根本让人拒绝不能。
  辞野动作微顿,最终还是无奈问她:“想吃什么?”
  时欢当即喜笑颜开,伸手捧着哮天的脸,对着辞野乖巧道:“都行,你尝试一下。”
  “你怎么不尝试?”
  她一本正经地摇首,笑容惬意,说出口的话却有些无赖:“我尝试吃啊。”
  辞野长眉轻蹙,但望见时欢那纯良模样,却又半分脾气也无。
  于是乎,时隔五年,时欢终于又一次让辞野下厨。
  饱食餍足后,时欢美滋滋地伸了个懒腰,见外面晴空万里,她终于打算收拾收拾回自己家。
  去浴室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时欢穿着拖鞋坐在辞野对面,她正愁没有能穿的鞋子,神色苦恼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机。
  就在她想给迟软打电话求助的时候,辞野却不急不慢地起身。
  在时欢困惑的目光中,他走向玄关,从鞋柜上拎了个方方正正的袋子过来,内里装的似乎是……
  似乎是,鞋盒。
  时欢正忙着否决自己的猜测,便见辞野将袋子扔给她,漫不经心道:“我早上买的,将就穿。”
  时欢愣了愣,当即伸手拆开袋子,果不其然,是双小白鞋,款式倒是百搭,她翻看了下鞋码,是自己常穿的码数。
  肯定是他早晨出去买来的。
  意识到这点,不可抑止地,她唇角略微上扬,心情都晴朗了不少。
  “Surprise。”时欢抬首望着辞野,笑吟吟开口,随意晃了晃右腿,“辞队您对我可真是上心。”
  纤长白皙的美腿在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意味不良,辞野登时啧了声,伸手稳稳攥住时欢的右脚踝,制止了她的动作。
  温热触感搭上肌肤,时欢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辞野会抓住她,当时便怔在位置上。
  异样情愫自心底滋生蔓延,她扶着椅子,一时间竟忘记将脚收回。
  辞野敛眸,指腹在她细嫩肌肤上微滑,时欢脚踝处的纹身当真是显眼,教人想无视都不能。
  那藤蔓纹身舒展着,恣意中却隐着些许不易察觉的狂气,末端一朵玫瑰肆意绽放,明艳耀人。
  纹在她身上,倒是没有违和感。
  时欢迅速回神,佯装无谓地笑了声,“嗨,在国外学的纹身艺术,怎么样,挺好看的吧?”
  说着,她便暗自发力,想将脚给收回来,却不想脚踝被辞野禁锢在手中,根本动弹不得。&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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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加我好友
  辞野眸色微沉,他手中扣着时欢的右脚踝,指腹摩挲着脚踝某处,能察觉所触肌肤并不是那么光滑。
  二人皆是无言。
  时欢轻咬唇,收不回脚她便干脆放弃,面着辞野无谓笑道:“看不出来啊辞队,你还是足控?”
  “足控”这个标签,显然与辞野是八竿子打不着,面对时欢的调侃他不予理会,眸色晦暗不明,心思难测。
  先前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可这次当辞野近距离打量,分明能发现时欢那纹身所掩盖的,是道疤痕。
  即便伤口早已痊愈,疤痕却还留着如此深的痕迹,由此并不难想象,时欢这右脚曾险些跟她做永别。
  辞野缄默不语,神情看不出半分异样,但时欢单是看他这模样,就知道自己的疤还是被他发现了,不禁在心底默叹了声。
  果然藏不住吗。
  说来也奇怪,时欢这几年老往战地跑,大大小小的伤没少受,只右脚踝这伤最惊险骇人。
  但落疤后她照样能跑能跳,甚至觉得在身上留了点英勇痕迹,完全没把伤放心上,后来她兴起才用纹身遮盖了疤痕。
  而此时,这疤痕被辞野一摸,时欢竟有些不自在了。
  辞野终于将眸中复杂埋藏好,他抬眸与她对视,眉间轻拢,“怎么受的伤?”
  “早些年了,被暴民用匕首划伤的。”时欢趁机将脚给收回来,轻咳一声,耸了耸肩,“怪我当时没注意吧,我都忘记具体情况了,就不跟你详细说了啊。”
  辞野知道她不想谈,便也不再多问,反正她性子倔,多关心也是无用。
  “怎么的,”她似笑非笑地望着辞野,“辞队,你心疼我啊?”
  辞野没搭理她,只慢条斯理地起身,走向楼上。
  “诶。”时欢还以为他当真了,忙站起来要追上前去,解释道,“生气啦,我开玩笑的,别走啊。”
  辞野上楼的脚步微顿,他单手搭着楼梯扶手,略微侧首,淡声问她:“我换衣服,你跟着?”
  时欢脚步一僵,果然老老实实坐了回去。
  她深吸了口气,摆摆手,“看多容易上火,算了。”
  辞野:“……”
  他薄唇轻抿,最终意味不明地叹了口气,回身欲走。
  然而身后却再度传来时欢的声音——
  “辞野,你在生我气。”
  语气笃定,不容置疑,是难得的正经。
  辞野闻言便长眉轻挑,回首含笑问她:“那你说说,我气什么?”
  他气什么?
  时欢登时哑然,本来还能理直气壮地对上辞野的视线,此时却突然有些心虚,撇开了脑袋。
  他生气的原因向来很简单。
  有关她的事,他从来都是最后一个知道,包括当年她出国,他也是从别处听闻的。
  辞野别的不管,只讨厌欺瞒。
  时欢知道这点,而且,好像一直都知道。
  辞野见她这般模样,不禁哑然失笑,嗓音悄无声息的浮上几分清冽:“时欢,你什么都知道,那你还想问我什么?”
  话音刚落,他便抬脚上楼,没有丝毫迟疑。
  时欢望着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有些颓然地趴在桌子上发呆。
  这还是时隔五年她与辞野重逢后,他第一次这么清晰地告诉她,他内心所想。
  “时欢啊时欢。”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有些犯愁,喃喃道了句,“你做个人啊……”
  她咬了咬唇,将脑袋中复杂思绪干脆扫空,她弯腰慢悠悠将鞋换上,大小刚刚好。
  就在此时,门铃被人按响,将时欢的神给唤了回来。
  她身子略微后仰,因为顾及辞野在楼上卧室,她便尽量抬高了声音:“辞野,有人找!”
  隐约望见卧室的门敞开些许,随即传来辞野言简意赅的回答:“熟人就开门。”
  “你说的啊。”时欢说着,从椅子上起来,脚步轻快地走向玄关处,透过猫眼打量来人——
  她蹙眉,发现这小伙子眼熟得很。
  好像是叫……张东旭?
  这个是辞野的队员,应该算熟人吧。
  “旭哥哥,为什么辞野哥哥还不开门啊?”席然站在门外,嘟着嘴扯了扯张东旭的衣摆,模样有些委屈,“辞野哥哥嫌我烦了吗?”
  “不会的,辞队应该是有事耽搁了会儿,马上就给你开门。”张东旭好生安慰着,心里却纳闷辞队怎么还没开门,他正欲再按一次门铃,门却打开了。
  “辞队,早……”张东旭面色一喜,刚抬首,看清对方后,他面上笑容却蓦地僵住。
  他目瞪口呆,望着开门的女人满面震惊,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早啊,我先替你们辞队收了。”时欢拢了下长发,对张东旭唇角微弯,随意打了声招呼。
  尔后,她便敛眸望向席小少爷,蹲下身对他招招手,笑吟吟道:“嗨,小少爷,又见面啦。”
  席然当即喜笑颜开,迈开小短腿颠颠投奔时欢怀中,甜腻腻地喊:“嫂嫂!”
  时欢一本正经地纠正他:“叫姐姐,不是嫂嫂。”
  “姐姐。”席小少爷乖巧唤道,眨巴眨巴眼睛,“漂亮小姐姐。”
  小家伙嘴可真是甜。
  时欢有些忍俊不禁,轻捏了捏他脸颊,软嘟嘟的,她不急不慢地起身,在张东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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