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精子灌满子宫小腹鼓起旁边鼓起一个疙瘩,来回动了几下就没有了!之后就不痛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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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ABO,Alpha少将雷XOmega军校生安
*先婚后爱,有年龄操作,化用了少量哨向元素
*目录:&&&&&&&&&&&&&&&&&&&&&&&&&&&&&&&&&&&&&&&&&&
爆炸声不绝于耳,雷狮带出来的军队确实完美地履行了令行禁止这四个字,一声令下,哪怕知道长官就在战舰上也照样开火,对于命令的贯彻力高到令人震惊。
但同时,也危险倍增。
尽管看不到外界,但也猜得出战况的激烈,战舰像是下一秒就要散架一般剧烈震颤,几乎要竭尽全力才能维持平衡。
“我知道他在哪儿!”安迷修在爆炸声中吼道,“他一定去拿主脑了!”
雷狮表情复杂地跟在安迷修的身后,顺手干掉一个迎面而来的一个守卫,“看来你这三天没闲着。”
安迷修听出他语气中的埋怨,不禁笑了一声,“当然。”
他在这艘战舰里待了三天,就熟悉得好像到了自己家中,走的是最佳最近的路线。而且战舰的能源系统被破坏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也是雷狮刚刚才发现的事,否则以它的火力系统不会被压制到这种程度。
“你的记忆全恢复了?”雷狮扔掉打空了子弹的冲锋枪,暂时没有出现新的敌人,终于找到机会问出这个问题。
从那一晚开始,他就隐约有这个猜测,然而这中间发生了太多事,一直没有机会问出口。在被关起来的这三天里,他曾经无数次思考这个问题,生平第一次因为一个简单的答案而辗转难眠。
其实这个答案到现在已经十分明了,可他还是想听安迷修亲口说出来。
安迷修动作一顿,随即很轻很轻地点了个头。他笑了笑,一瞬间竟然有了恍如隔世之感,像是做了一场大梦,梦醒过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懵懵懂懂地过了许多年。
“什么时候发现的?”他转身问。
“从你把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胁我的时候。”雷狮回答道。
幽暗的冷光从他身后打来,拉长了他的影子,一直延伸到安迷修脚底。安迷修走近一步,雷狮就在他的身后,好像从他们相识相知起,他就一直一直站在那里。
他深深地看着雷狮,连着几天的囚禁,再加上刚才一路以来的战斗,让这个男人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狼狈,身上遍布血渍和脏污,脸上的血迹也早已经干涸成红褐色。可安迷修却觉得,这是他认识雷狮以来,见到过的最好的他,让他心动到明知时间紧迫,也忍不住想要给他一个拥抱。
“对不起。”安迷修低声道,“没有和你商量就擅自决定了这一切,但是我想不管我们之中,最终是否会有人死在这里,我都一定要带上你一起。”
“——这是我的梦魇,我不想一个人面对。”
仿佛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安迷修发现自己被人紧紧拥住了。雷狮的手按在他的后脑,将他死死压在自己怀里,他们身上都带着伤,亲密的拥抱压迫到了伤口,血液浸透了布料,湿漉漉地黏在身上,血腥味和硝烟的气息混合在一起,深深探入鼻腔,这绝不是令人感到舒适的姿势,可在这个时候,再也没有比拥抱更重要的事情。
雷狮低沉沙哑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幸好你没有一个人来,不然我会很生气。”
他顿了顿,有意加重语气强调道:“会非常、非常生气。”
在他紧得令人不适的拥抱中,安迷修放松地笑了,“所以我带上了你一起。”
他抬起头,手指在雷狮额头上的伤口轻轻触碰了一下,血迹已经完全干涸了,凹凸不平地覆在他原本光洁的皮肤上。
“还疼吗?”
雷狮摇摇头,“小伤。”
安迷修的手随即下移到他的小腹上,第一次见面……不,是再次相遇时,他曾经在这个地方留下了一道伤口。
“那这里呢?”安迷修再次问,语气说不出的复杂。在当初选择用双绞蛇战术,一个人将则炎的军队拖延在战场上的时候,他绝没有想到事后会引出这么多问题,甚至导致他和雷狮两人分别半年之久。
明明伤已经好全了,雷狮却冷哼一声,直拿话戳安迷修的脊梁骨,“你被捅一下就知道了。”
安迷修笑了笑,这一刻他的语气和神情简直像极了雷狮,“我被你捅的次数还少吗?”
雷狮顿时语塞,安迷修在外流浪了半年,别的不说,说荤话的水平简直大大提高。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安迷修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开自己,“是先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
维特卡曼满心暴躁。
前一刻事情还全在掌握之中,下一秒就棋局突变!一瞬间胜败颠倒,他本来就元气大伤,现在正面对上雷王星系的军队,几乎毫无胜算。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本来完全在他掌控之中的安迷修会突然叛变?!为什么他和雷狮似乎早有计划?!明明这三天来,他从未见过雷狮一面,绝不可能有机会计划这一切。
一次栽在一个人手里,是运气不好;一而再再而三地跌倒,是天要亡他!
这个时候,维特卡曼已经不想去要雷狮的命了,只要他这座青山不倒,就能架柴点火,卷土重来。
然而刚刚拿到装着主脑的密码箱,他心里就忽然一紧,下意识就地一滚,一颗子弹擦着后脑,砰地打到墙上。
维特卡曼回头,看见自己命中注定的仇敌持枪站在门口,旁边是安迷修,身体下意识地紧挨着雷狮,眼中已经没了早前注视他时的温暖和明澈,只有一丝淡淡的憎恶。
走到了绝路,维特卡曼反而心如止水,他的面具在混乱中不知掉在了哪里,被烧毁的脸即使表情平静,也依旧带着几分狰狞。他不觉想要低头,转瞬又抬起脖颈,在这个人眼里,恐怕他一直都是这么可怖的存在,藏不藏又有什么意义?毕竟从一开始,就走在了错误的路上。
在这一刻,对死亡的恐惧、对钱权名利的追求、对雷狮的憎恨,忽然间变成了非常遥远而模糊的东西,他看着安迷修,缓缓地嘶声道:“你演技不错。”
“谢谢。”安迷修淡淡地回答道,却没有放松警惕,“我也是这次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有这个天赋。”
维特卡曼摇了摇头,仿佛已经放弃了抵抗一般,平静地道:“我可以把主脑给你,如果不够,可以再加上我私有的另一台。”
“代价是你的命?”雷狮冷笑着打断,枪口直指向维特卡曼,“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维特卡曼面色阴沉地看他一眼,“这台密码箱上我放了自毁装置,如果不知道密码,在六个小时之后它就会自爆,如果我死了,你拿回去的就只会是一个废物。”
这是他最后一道保命锁,本身是用来和则炎谈判,不想最后却用在了这个地方。
雷狮缓缓笑了,笑容中充满了戏谑和嘲讽,用枪口指了指他手下的箱子,“你从来没有打开看过吗?”
维特卡曼一怔。
雷狮嘲讽道:“在得到密码箱的那一刻,我就开始着手让人破解,里面的东西是假的,早就被替换成了我当初从新能源星上得来的那一台。真正的主脑已经被转移到了我的堂弟卡米尔手中,现在说不准都抵达了焱风星——你确定你要拿这个和我讲条件?”
维特卡曼瞳孔骤缩,连眼眶周围的肌肉都在微微颤抖,死死地盯着安迷修,在极度的震惊中连话都说不完整,“你……我以为……”
他以为这个人带着密码箱和雷狮,如他所愿地成为他身边的人,就算突然反水,大概也只是在这几天里出了什么差错,让他回想起了全部,没想到竟然从一开始,就全部都是假的。
“我的确记起来了,这件事说起来还要感谢你,感谢你下了一道命令,让我想起自己被灌输的那些虚假的记忆。”安迷修低叹一声,神情的复杂一时也难以用言语描述。
时间转回到几天之前,在被芯片控制强行回忆,导致身体承受不住而昏迷前,他说的那句话应该是——
“别、别让我……被控制……”
雷狮应该是听清楚了,不然不会向他的身体里注入抗剂。也正是这一管抗剂,让他成功地抵抗了主脑的控制,将真正的自己从那一层虚假的记忆中剥离出来。
在被囚禁洗脑的那一段时间里,他被不停地灌输对雷狮的仇恨,以及对真正的仇人的忠诚,他无力反抗,只能时时刻刻都在心里告诉自己——我爱他,我真正爱的人是他。
以至于在被根植入脑海深处的仇恨复苏时,与之萌发的,竟然是深深的爱意。这巨大的矛盾感近乎将他撕裂。
“而且我相信,我不会爱上一个糟糕的人。”安迷修的语气瞬间变得柔和,眼中甚至闪动着明亮的笑意。
维特卡曼的目光定在他的脸上,嘴角不自然地微微扯动,接着越扯越大,含糊嘶哑地狂笑起来,笑声在房间里回荡,久久都不平静。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不怕就这么丢了自己和雷狮的命?”
“在我想起全部事情的那一刻,我就决定要亲自了结这一切。”安迷修从雷狮手中拿过枪,指着维特卡曼的头,一步步走向他,战舰已经发出不堪重负的崩裂之声,摇晃不止,他却如履平地,脚步平稳而有力。
“如果不这样,你又怎么会相信我真的被控制住了,进而在得意之中,召集自己的残部,亲手将自己送入这个陷阱?”
枪口终于顶住维特卡曼的额头,安迷修俯视着他,声音异常平静。
“再见了,你曾经是我的噩梦,但从这一刻开始,它将彻底消失在我的手中。”
“等一等!”维特卡曼厉声道,“我还有一个疑问。”
“为了让你死个明白,我已经破天荒让你多活了十分钟。”雷狮抱臂靠在门边,脸上挂着一丝冷笑,“你居然还敢谈条件。”
维特卡曼却只是凝视着安迷修,“你就这么确定,事情一定会按你的计划来?而且这三天,你明明没有机会见到雷狮,我想不通,你是什么时候和他策划了这一切。”
安迷修却缓缓摇头,“你错了,我从来没有和他计划过什么。”
维特卡曼厉声反驳:“这不可能!”
“没有雷狮,我的确无法一个人做到这一切。”安迷修平静地看他,到最后,他的眼中没有仇恨,也没有了憎恶,只有平静,他从来都不是深陷于过去无法自拔的人,更不会在仇恨和痛苦中迷失自己。
“我只是相信,自己和他的默契。即使一无所知,他也会帮助我完成这整个计划。”
“——所以你不会懂,也永远不可能懂。”
一声枪响。
与此同时,战舰猛地倾斜,子弹擦着维特卡曼的头侧飞出,削下一大块皮肉,但毕竟是偏了,没有按原先的轨迹穿进他的额心。
雷狮厉声道:“安迷修!”
在外界炮火的猛烈袭击下,整艘战舰忽地倾斜,从中间发出巨大的崩裂声,右侧的墙壁被轰出一个大洞,仿佛从地狱洞开的恶魔之眼,凛冽的狂风瞬间灌入。维特卡曼离得最近,几乎只有一步之遥,瞬间就被吸入洞中,毫无抵抗之力地往下坠去。
他满头满脸都是鲜血,右臂也被射穿,却在千钧一发之际爆发出惊人的反应力,在即将掉落的瞬间,他一把抓住了安迷修脚踝!
在跌倒的那一刻,安迷修已经单刀出鞘,狠狠插入地面来阻止自己下落的势头,然而却抵不住两个人的体重,被渐渐往下拖去,刀刃深陷在地面中绝望地滑动。
在狂风与炮火的飞灰中,维特卡曼抬起鲜血淋漓的脸,血流进他那仅剩的一只眼睛中,刺得生疼,他却眨也不眨地竭力睁大眼睛看着安迷修。
一脚跨入地狱,他却笑了一下,“别忘了,最后是我放了你一条生路。”
眼见就要将安迷修一同带入死地,他紧攥的五指竟然微微松开。
“别做梦了!”雷狮暴怒的声音在两人头顶响起,他一手抓着安迷修的手腕,另一手持枪,“明明是我救了他!”
子弹瞬间贯穿了维特卡曼的喉咙,鲜血喷泉一样狂涌,他双目圆睁,手指无力地松开,染血的身躯像断了的风筝一样向下坠去,转瞬就消失在不断爆炸的炮火当中。
——他死了。
安迷修微怔,一时间竟回不过神,几乎忘了自己还险而又险地挂在半空中,好在他的手腕,一直被人死死握着。
雷狮手臂肌肉猛然贲起,将安迷修一把拉回地面。
安全脱离险境,他第一句话却是:“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安迷修瞬间无语,头痛地扶额,“你确定你要在这个时候纠结这个问题?”
“这句话你说过不止一次了。”雷狮咬牙切齿地道,几乎想把他一口吞下去。但现在崩裂之声不绝于耳,实在不是一个谈话的好时候,他狠狠一拽安迷修的左手,小心地没牵扯到他右侧锁骨处的伤口,“等回去了再收拾你!”
“等等!”安迷修连忙制止,“主脑!维特卡曼还私自制造了一个!”
雷狮冷眼向外望了一眼,“再不走就要被包围了。”
“来都来了,不全部带走我不甘心。”安迷修置若罔闻,转头就开始翻箱倒柜,烈风和碎火从洞开的裂口灌入,刮的人睁不开眼。
“我看你是玩命玩上瘾了!”雷狮一边怒骂,一边帮他找。
“是你教的好。”安迷修头也不回地答道。
在雷狮的协助下,整个房间瞬间乱作一团,犹如狂风过境。比起帮忙,更像是添乱,安迷修叹一声气,觉得自己实在不该和一个处于易感期的Alpha计较。
好在安迷修这三天的确没有白过,而且维特卡曼对他也着实宠信有加——大概是太相信主脑的技术了。
“找到了!”他从床底的暗格中小心翼翼地捧出那个拳头大小的主脑,惊喜地叫道。
主脑遍体幽蓝,表面覆盖着细如蚕丝的神经带,微微鼓动着,犹如活物一般。
“恭喜你。”雷狮懒散地挑起唇角,“但你向外看一眼,就能发现我们已经被敌人包围了。”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巨响!火焰冲天而起,整艘战舰瞬间从中间断裂!连续不断的爆炸声响彻在每一个角落。
雷狮脸色剧变,散漫的神情顿时一扫而空,脸色凝重地冲安迷修喊道:“快过来!”
然而就在这一刻,整个房间在袭击中顿时四分五裂,安迷修措手不及,瞬间被无形的冲击波掀飞出去!
“安迷修——!”
这一秒在雷狮的视网膜中被无限地拉长,一切都变得极为缓慢——纷飞的炮火,浓重的夜空,狂风肆虐,四处都是生命断绝的声音,安迷修在这一片混乱中飞速下落。他弓背屈膝,双手将主脑护在胸前,命悬一线,脸上却没有丝毫恐惧,正相反,他在微笑。
他说:“接住我。”
然后他闭上眼,一片炽热绚烂的白光旋即落在他的脸上。
雷狮眼底通红,同步率瞬间飙到峰值,雷神之锤自断裂成几段的战舰中轰然出现,弯腰张开双臂,一向只用来杀戮的双手,第一次手无寸铁,以守护的姿态出现。将安迷修拢在掌心,双手轻轻地将他送入驾驶舱中。
雷狮仰起头,安迷修蜷缩在雷神之锤的双手中,胸口处的主脑发出莹莹亮光,一鼓一鼓,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时隔大半年,他像一颗发亮的星星,再次完整无缺地重回他的怀抱。
然而落在雷狮眼中,却被蒙上重重的血色。再度陷入精神热潮中后,久违的暴虐再次疯狂地涌入身体,让他想要不顾一切地将眼前所有的存在统统毁灭!
与此同时,仿佛察觉到了危险,安迷修猛然睁眼。
在看清雷狮的刹那,他脸色一变,身体还未落稳,右手已经狠狠挥出,一拳打在雷狮脸上!
这一下简直是两败俱伤!
伤口再度撕裂,鲜血喷涌,瞬间就浸透了安迷修贴身的衬衣,顺着他的指尖一路往下淌。而雷狮闭着眼睛,脑海中嗡嗡闷响,安迷修这一拳太重了,令他都眼前一阵发黑。
再睁眼时,血色已经褪尽。
“清醒了?”安迷修冷冷地问他。
“……”雷狮揉了揉颧骨上的淤青,“你下手也太狠了。”
安迷修落进驾驶舱后,迅速地进入了精神共鸣,将他从精神热潮中逼了出来,换言之,他根本就不用挨着一拳。
“不然你不长记性。”安迷修松了一口气,语气却仍旧冷硬。
经常性陷入精神热潮,迟早会导致精神领域崩溃,这明明是第一节课上,雷狮对他的教导,现在自己却明知故犯,而且看他这种下意识的反应,明显不是第一次了,一拳都是便宜了他。
雷狮持续保持着沉默。
直到一个吻轻轻落在颧骨的伤口上。
“你到底把雷神之锤的启动钥匙藏在哪里了?”安迷修轻声问,冲他眨眨眼。
“……左手小臂里。”
安迷修垂眸看去,雷狮左手小臂袖口挽起,果然一片鲜血淋漓,想必是刚才将钥匙挖出来的时候,下手太重了。
“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安迷修轻轻叹息,用唇磨蹭着他那一处淤青,“我会很担心。”
他一语双关,明着在说钥匙的事,其实却是在警醒雷狮不要再进入精神热潮,到底还给他留了一些面子。两人心领神会,谁也没有说透。
雷狮按着安迷修的后颈,不自觉地抚摸他隐藏在衣领下的腺体,哑着嗓子低声道:“你把我当小孩子哄?”
他轻轻抽动鼻翼,总觉得空气中浮动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一刻不停地刺激着他的大脑。
安迷修笑了笑,竟然没有坐上副驾驶,而是径直坐在了雷狮腿上,“你可比小孩子难哄多了。”
虽然一直在说话,雷狮却没有放松对战场的监控,精神共鸣后带来的高同步率让他操纵雷神之锤时更为得心应手,如同一个活生生的所向披靡的战神。
安迷修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突然坐上来,雷狮心念一动,差点误伤友军,招来艾力斯一声怒骂:
“这可是我的雪耻之战!我好不容易在试验中活下来,不想死在你的失误下!”
雷狮没理他,直接关了公频,低声问安迷修:“你怎么回事?”
无处不在的香甜彻底将他包围了,雷狮本就处于易感期,被这么刺激根本控制不住,小腹顿时一紧。
安迷修无辜地对他笑了笑,微喘着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失忆后一直以为自己是Alpha,从来没打过抑制剂,不好意思……我的发情期提前到了。”
雷狮:“……”
“但是也不能完全怪我,你的易感期对我多多少少都有点影响。”
战火仍旧燃烧着,可光明已经从深夜的尽头漫来,驱散了一切黑暗,铺向整个世界。
“——对不起,你自己惹来的麻烦,还要请你多多努力了。”
雷狮发誓,这是自己生平打过的最狼狈的一场战役。
安迷修进入发情期后,除了仍旧勉力维持着精神共鸣,基本上就是一直坐在他身上坚持不懈地点火,雷狮分神关注着战况,只能时不时给他一个深吻安慰。
战火熄灭的那一刻,他甚至顾不上听取汇报,把一切都扔给艾力斯后,直接就握着安迷修的腰,用力将他压进自己怀中。
发情期一般是五天到七天,直到回了炎风星,安迷修的发情期还没结束,只好把驾驶舱从雷神之锤上拆下来,一路运到雷狮家里。
雷雅闻讯,早就等在了门口,看见竟然是连着驾驶舱一块送回来了,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精彩,“这怎么回事?”
艾力斯僵着一张阳光帅气的脸,一板一眼地重复雷狮的话,“雷狮让我转告你,把水、绷带、止血剂、能量补充剂送进来,然后识相点,不要打扰我们。”
雷雅面无表情道:“这是原话?”
艾力斯继续僵硬地点头,“原话。”
“……”雷雅头痛扶额,仿佛不堪忍受似的挥挥手,“送进去!送进去!”
刚下战场又上“战场”,麻烦一群人帮他们收拾烂摊子不说,还理直气壮!这么多年了,这种情况也没见过几次。但一想到始作俑者是这两个人,就也不觉得稀奇了。
艾力斯得到首肯,忙不迭带人将密闭的驾驶舱抬进去,因为体积过大卡在了门外,又开始吵吵闹闹地商量要不要干脆把门拆了,事后再安回去。
在一片不堪忍受的混乱中,雷雅心累地摇摇头,长叹一声——
“这可真是破锅配烂盖,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后记:
这篇本意是用来交党费的文终于写完了~!
我也终于可以休息休息,写写短篇了!写计划之外的长篇好累人啊hhhhhh
全文近20万字,时隔两个半月,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中途弃文,又会有多少人中途入坑2333333
我只是选了他们的一段人生来写,在故事之外,他们的曾经有很多,未来也很长,但我认为一个故事不必说得太满,过满则溢,没有遐想的空间,所以结尾到这里我觉得刚好。天生一对开头,天生一对结尾,即点题又收尾,其余的事情就留到番外来说吧。
现在再重回过头来看这篇文——它不算长,但作为一篇同人也绝不算短;写的不算快,但也绝不算慢;写的没那么好,但也没差到哪里去。
因为是一篇同人,在剧情设置上我也没有安排太大的起伏,从一开始我给它定的基调就偏向轻松,所以整体下来的阅读体验我认为也是比较轻松愉快的(虽然中途没控制住自己,虐了一小把hhhh)
非常感谢大家的厚爱!
对我来说,写文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我把它作为一种放松的方式,愿意为它付出自己的时间。如果它同时能为他人带来快乐,那么对我来说,就是双倍的快乐。
作为一个写手,我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把文写的好看。诚然众口难调,一篇文章总会有人觉得好,有人觉得不好,但能有一部分人喜欢它,对于写文的人来说,就是莫大的幸运了。
所以非常感谢大家能够喜欢它!正是你们的鼓励,才支持着我度过了恐怖的3月赶稿地狱。
再次感谢!
在这里就说一说写这篇文时的小趣事吧~
一开始我简略写了个大纲,给基友看了看,她问我,你是打算写一篇40多万的同人?
我说:不不不不不不!
之后立刻奔去更改。
有读者问过我,文中的星瀚凝晶究竟是一个意外还是有意起这个名字。其实在最初,这篇文框架比现在要大,有非人星球、类人星球、人型星球,雷安有一个前世今生的设定,前世的雷安是原作世界观的雷安,安在最后一战里救了雷因此而死去,雷无意识用自己的一片灵魂包裹住了他四散的灵魂,这直接导致了男女两性变成后来的ABO六性。同时,雷狮丢了自己一片灵魂,在此后的三千年中丧失了爱人的能力,孤独寂寞了三千年,直到三千年后,安迷修的灵魂终于修补完成转世成人。
文章伊始,就是重归于世的安迷修和等了他三千年的雷狮,终于再次相遇。所以只有安迷修能和雷狮配对成功,其原因在于,他拥有雷狮缺少的那一片灵魂。
反派设定为残存的神使意识。其中有一段我一直想写,舍不得放弃,就是结局大战时,神使意识问雷狮,说“这三千年来,灵魂一直残缺的你,一定痛苦的想死吧?”
雷狮却说,“不,一想到我的灵魂永远留在他的身边,我就觉得非常快乐。”
大意就是这样,如果真的要写肯定会进行修缮。
不过由于……这个版本废弃了。不过到最后,有些设定还是没改。比如契合度设定,比如星瀚凝晶这个名字(它原本应该是安的灵魂残片),诸如此类。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这篇《天生一对》,后来我重新拟定了两个细纲,一个13w,安迷修初次发现自己的病情时不会那么平顺,会产生一些波折,然后甜蜜HE;一个20w,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版本。
最后说一点,这篇文已经在着手出本的事情了。本宣和预售都在4月10日,具体的情况就不说了,请大家直接期待本宣!(好懒!)
啰嗦了这么多,希望大家不要嫌弃我烦!
好久没写过这么长的同人了,虽然它没有什么深奥的内含,也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剧情,就是一篇以谈恋爱为主的文章,但如果你看完它之后有一些想法的话,无论是好的方面还是坏的方面,都请大胆地告诉我吧!
休息一阵,我们短篇见!
我决定今晚00:00发结局,就当是雷安日贺文了2333333偷个懒
突然的人生感想,也算警醒自己:第一,也是最重要的,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并努力将它引导向积极的方面;第二,给自己找一个能带来快乐的爱好;第三,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一错再错,要学会反思和警醒自己。大家共勉。
*星际ABO,Alpha少将雷XOmega军校生安
*先婚后爱,有年龄操作,化用了少量哨向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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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一段距离后,安迷修开始向外联络。雷狮坐在副驾闭目养神上,大概还是忌惮他,安迷修一上来就直接卸了他两条胳膊,仍不放心,又将死死他拷在副驾上。
听到维特卡曼的名字时,雷狮连眼都没有睁,心里毫无波动。他到底不是铁打的人,不可能手臂都被卸了还无动于衷,额头隐隐渗出冷汗,俊美凌厉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
安迷修联络完,侧头看他,毫无征兆地开口道:“你似乎完全不惊讶。”
“我要惊讶什么。”雷狮闭着眼睛,侧脸的轮廓简直比大师刀下的雕像还标准,“除了维特卡曼那个傻逼,还能是谁?”
安迷修抽了抽嘴角,真诚地提醒他,“你现在还在我手里。”
“你有本事就弄死我。”雷狮勾唇笑了笑,终于斜睨安迷修一眼。他不知道维特卡曼对安迷修的记忆做了什么手脚,但等安迷修的记忆完完全全回来,这肯定会成为他实打实的黑历史,一想到将来可以拿这个要挟他,雷狮就觉得自己这两条手被卸得还挺值。
面对这么一个身陷囹圄还能继续挑衅敌人的混球,安迷修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干脆闭口不言。
直到重新回到流野壁滩,安迷修才重开金口,“下来。”
雷狮睁眼,看见驾驶舱已经打开,日光昏黄,凄嚎的冷风裹着无数粗糙砂砾在平地上狂卷。果然是流野壁滩,他回来救维特卡曼一行人了。
安迷修跳出驾驶舱,立足眺望,他背对着雷狮,黑色劲装勒出柔韧精干的身体。
“安迷修。”雷狮很佩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心情调侃,“咱们好歹也是睡过,你就一点情面都不给我留?”
安迷修转过身看他。
“维特卡曼和我的关系你应该清楚,你把我送到他的手里,就是要我死。”嘴里讨论着生死,雷狮脸上却不见一丝窘迫和慌张,唇边甚至噙着游刃有余的笑容。
“那你现在这么有恃无恐,是笃定自己在雷王星系的援兵到来之前,一定还有手有脚地活着吗?”安迷修板着脸,不答反问。
“当然不是,”雷狮暧昧地笑了笑,目光放肆地打量着他,“我是在赌,你对我不是完全没有感觉。”
对付这种人,绝对不能跟着他的思路走,否则只会把自己绕进去。
安迷修淡淡地问道:“你到底下不下来?”
雷狮稳如泰山。
下一秒,安迷修揪着他的领子给他拽下来了。
雷狮脸上的慵懒差点没挂住,当场风化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安迷修这人面对自己人时春风和煦,面对敌人时那绝对是坚如磐石,下手完全没有轻重。
雷狮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哼,奇异的是,安迷修的力道竟然也为止一松,随即咔咔两声脆响,也许是觉得雷狮已经无路可逃,竟然将他的两条手臂重新接上了。
雷狮心里一动,站稳身体后借势往他身上一靠,跟个大型挂件似的。安迷修肩膀一动,避开了他。
“……你今天还是在我怀里醒来的。”雷狮语气复杂地提醒他。
安迷修终于忍无可忍,皱着眉说:“那是因为我那时还没恢复记忆!”
……你这叫哪门子的恢复记忆。
雷狮神色变了变,最终却只冷哼一声。原因无他,在谈话的期间,维特卡曼已经带人走出了雪狼佣兵团留在这里的废弃基地,来到了他们面前。
他重新戴上了面具,仅露出一只阴沉的左眼。看情况,从风眼出来时他们遭受了不小的损失,人数锐减不说,还个个狼狈。
如果不是安迷修突然出现了问题,凯莉说能将他们活活困死在这个地方,的确不是假话。
“欢迎回来。”维特卡曼嘶哑暗沉的笑声从面具下响起,“安迷修。”
安迷修也微微笑了一下,仔细看还带了些歉意和羞赧,“对不起,大人,我想起来的太晚了。”
“没关系。”维特卡曼走过来,拥抱了他,视线越过安迷修的肩膀,充满恶意地看着雷狮,“回来就好,更何况……你还给我带回来这么贵重的一件礼物。”
安迷修低着头,将手上的箱子送上去,“这个……”
“不。”维特卡曼按住他的手,愉快地笑了,“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从安迷修身边走过,拔出枪,子弹上膛,枪口径直顶在雷狮额心。
“我说的是他。”
如果这一刻他没有这么意得志满,能回下头,就能发现安迷修的脸色微微变了,眼中的恐慌一闪而逝。
雷狮却不为所动,甚至勾唇笑了笑,仿佛对自己所处的危险一无所知,“你对他做了什么手脚?”
维特卡曼面具下的脸瞬间阴沉。
“别忘了,现在被俘虏的是你!”维特卡曼声音阴冷,枪口在雷狮额心留下一道深深的红印。
“这不用你提醒。”雷狮神色冷淡,“我甚至还知道,你将会联络自己的残部,来把你从这个地方营救出来——让我猜猜,你的那艘战舰在暴风流中损毁了?”
维特卡曼不答,雷狮颇具嘲讽意味地笑了笑。
“也是,像你这样狂妄又愚蠢的男人,一定会垂死挣扎,不甘心就这么被困在风眼里。”他用目光环视一圈,“真是少了不少人啊……怎么样,像老鼠一样被困在沼泽地里的滋味还好受吗?”
砰的一下!
这一瞬间,安迷修几乎以为维特卡曼已经在暴怒之下开了枪。
然而冷风拂过,却没有硝烟的气息。只有一道鲜血从雷狮额头蜿蜒而下,滑过他深邃凌厉的眉眼一直流到下颚。
“流血的滋味好受吗?”维特卡曼收起枪,冷笑着问他。
在刚刚,他一枪托砸到了雷狮头上。用力极猛,以至于连雷狮都在晕眩片刻后才逐渐回神,他头被打得偏了一下,闭眼定了定神后缓缓回正。
“还不错。”漫不经心地舔去唇边的血迹,雷狮笑了一下。
明明处于下风,可他却悠闲得如同一只在自己领地里巡视的雄狮,仿佛在维特卡曼面前,他连伪装紧张都不屑于做。
维特卡曼冷笑一声,手又意欲抬起,千钧一发之际,却是安迷修阻止了他。
“大人。”他上前一步道,“雷王星系的军队正在我们离去的道路上集结,他的命会成为最有效的一张通行证。”
维特卡曼回头道:“你舍不得他死?”
安迷修猛地抬头,目光中充满了被误解的伤痛,甚至难以承受似的后退了一步,“我只是……只是担心您无法顺利离开。如果没有雷狮这个人质,强行突破雷王星军队的封锁,我们的损伤一定会非常惨重。”
他低下头,声音中的低落清晰可闻,“我如果舍不得,又怎么会拼死将他挟持到这里?”
维特卡曼神色稍缓,向他伸出一只手道:“……算是我误解了你。”
安迷修却视而不见,摇摇头,朝着反方向走了,双手空空,什么也没带。
“既然您不信任我,那我还是不要再待在这里碍眼了。”
他走的飞快,没看到身后维特卡曼和雷狮两个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雷狮暴怒出声,在被抢指着头时都无动于衷,这时却外难以恢复冷静。
这种莫名其妙的忠诚绝不仅仅是洗脑就能够达到的!雷狮心里一寒,忽然想到一种揣测,可是在帝都检查时,他大脑里明明没有……
“芯片。”维特卡曼盯着暴怒的雷狮,唇边浮起阴冷的笑意,近乎是以一种残酷的语调缓缓道,“我在他的身体里植入了芯片。”
雷狮瞳孔骤缩,仿佛不能理解。
维特卡曼愉快地笑了,“我从则炎手中偷到了主脑的核心技术,只可惜技术不全,无论是威力还是安全性都远远不如,能够传达命令的范围只有100公里。”
“为了防止他直接变成一个白痴,我没有将芯片放在他的大脑里。”维特卡曼点点自己的太阳穴,似乎从雷狮的反应中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声音中透着掩不住的得意,“——我猜你为以防万一,检查过他的大脑,只可惜……你找错了地方。”
雷狮牙关紧咬,许久都发不出一丝声音,鲜血渐渐在他脸上凝固,衬着他阴翳的神情,给人近乎于心悸的的压迫感。
维特卡曼却在他冰冷暴怒的眼神中笑了,“感谢我吧,如果不是我下了命令,迫使他回忆起过去,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恢复记忆。”
“——虽然他记起的,是当初日以继夜,在不断的折磨和痛苦中被灌输的记忆。”
雷狮闭了闭眼,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可那种无所遁形的痛苦却从他脸上的每一处细微之处流露出来。
“洗脑,再加上芯片,”他冷冷地道,“你也算是大费苦心了。”
维特卡曼嘶声大笑,“不煞费苦心,哪有现在的绝地反击?”
雷狮却反常地恢复了平静,看着维特卡曼的眼神如同看待一个将死之人,眼神冰冷得连怒火都冻结其中。
半晌,他缓缓笑了,笑容中充满嘲讽。
“人最得意的时候,往往也是死到临头的时候——我会亲手将你送进地狱。”
维特卡曼冷嘲道:“只可惜事实恰好相反,是你落在我的手里。”
随即吩咐属下,“把他关起来,小心点,别让他跑了。”
雷狮在暗中天日的地牢中被关了两天,期间维特卡曼来过一次,大概是为了看他是否还活着。托他的福,雷狮不仅活着,还活得非常不错,也许是怕他这个人质在发挥作用时突然掉链子,他并没有受到什么刑罚,只是呈大字型被捆在了刑架上。
两天来缺少食水,中间只来过一次人,为他注射了一剂营养液。一句话也没说,将试剂注入静脉后,就逃也似的走了,多半是事前就被嘱托过。
至于安迷修,这个雷狮真正想见的人,他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直到第三天,维特卡曼的残部顺利来到了流野壁滩,并且来数不少,武器精良。雷狮被带出地牢,像是押解犯人一般重兵押进一艘大型战舰,这才终于见到安迷修本人。
三天不见,却如隔三年,雷狮目光一错不错,生怕稍一眨眼,他就又不见了。
正中央是一把被焊死在地上的座椅,模样看起来是把椅子,实则却是不折不扣的刑具,通了上万伏特的电流,足以在几秒内就将人烧成一具焦尸。
看见这把电椅,雷狮几乎想笑,看来对于将他一脚踢进火海这件事,维特卡曼死死记在了心里,说不准在无数个午夜梦回,都恨不得一口一口将他身上的肉咬下来。不过要是再往前追溯,他脸上的伤疤一样是雷狮亲手赠送的。
但这三天他落在维特卡曼的手上,却没有受到拷打……
雷狮不自觉将目光落在安迷修身上,他被移动到电椅上,金属镣铐缓缓下压,将他一动也不能动地牢牢固定住,他却仿佛察觉不到危险,眼睛还盯在那个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的背影上。安迷修站在操作台上,操纵着战舰缓缓起飞,一眼都没有回头看,仿佛不知道身后的动静。
“见到老情人,也不打个招呼?”雷狮盯着他缓缓开口,三天没有说话,声音不复从前的低沉磁性,变得沙哑暗沉,乍一听竟然和维特卡曼有些像。
安迷修动作一顿,终于回头。目光平静无波,如同在看一个死物,对雷狮的凄惨现状视而不见。
雷狮却不在意,他的伤口没有被处理过,血几乎糊了半张脸颊,让他俊美桀骜的面孔显得有些狠厉,但听他轻佻的语气,就知道他没有大碍。
“你看起来不错。”他真诚地夸赞道,安迷修今天换了一身衣服,军装洁白整齐,没有一丝皱褶,更显得修长匀称,腿长腰窄。这是则炎的军装,雷狮熟的不能再熟,但直到现在才发现它的好看之处。
“你也不错。”安迷修淡淡地道,目光中没有一丝感情,“还有闲心调侃。”
“那怎么办?”雷狮挑挑眉,却不慎扯动了头上已经凝固的伤口,轻声倒抽了一口冷气,顿了顿才继续说,“哭着求你们放了我?”
安迷修微不可查地挑了挑唇角,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笑意,快到几乎令人以为那只是一个错觉,“如果你做得到的话,我说不定还真会考虑考虑。”
雷狮喉中一哽,突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脚步声自身后响起,几乎是同时,他敏锐地发现安迷修的目光为之一暖,他曾经无数次见过他这样的眼神,但这一次,却越过他的肩膀,直直投射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雷狮心里瞬间无名火起,果然如果只是一刀捅死,太便宜维特卡曼了,他才应该被绑在这里,被电成一块焦炭。
“大人,”安迷修主动汇报道,“我们已经离开流野壁滩了。”
“好。”维特卡曼赞赏道,“辛苦你了。”
安迷修立刻摇头,急忙道:“为大人效力是我的使命所在。”
雷狮简直不忍直视,等记忆完全恢复,估计安迷修会自己先弄死自己。
维特卡曼走过去,伸手拥抱了他一下,甚至奖励一般地拍了拍安迷修的肩膀。从雷狮的角度,只能看到安迷修的背影,他伸出手臂,仿佛非常胆怯又控制不住喜悦地抱住了维特卡曼的腰,顿了顿又即刻收紧。雷狮额角青筋直跳,心里五味杂陈,他看不到自己的模样,但从维特卡曼的表情来看,大概不怎么好看,起码令维特卡曼非常满意。
因此这个拥抱的时间有点久,久到不像是上级和下属,倍加暧昧。
“好了,我知道你的忠诚。”维特卡曼终于松开怀抱,双手搭着安迷修的肩膀,低头道,“现在已经快到雷王星系军队的封锁区了。”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雷狮身上,他戴着面具,但只听声音他现在应该在笑,“我们的人质,也该派上用场了。”
安迷修也跟着看向雷狮,表情已经平静,仿佛雷狮无论是死是活,他都无动于衷。
“真是不胜荣幸。”雷狮冷冷一笑,讽刺道。
大概是觉得胜券在握,维特卡曼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又行驶一段时间后,在雷狮面前放了一个摄像机,镜头直直对准雷狮。
安迷修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刀身呈流线型,刀尖反射出一点冷光,刺得人眼睛生疼。只一眼,雷狮就知道这是一把能吹毛断发的宝刀。只要速度够快,切进肉里都不会沾上血。
维特卡曼也搬了一张椅子,坐在雷狮跟前,双手抱胸微笑着说:“知道一会儿要做什么吗?”
“不知道,也不感兴趣。”雷狮淡淡瞥他一眼后,便接着看安迷修,在心里估计日后要不要弄几套则炎的军装来玩情趣play。
维特卡曼像是没听到他的回答,自顾自地道:“再过几分钟,这台摄像机就会将此后发生的一切都传递到雷王星系的军队中,然后你会成为一把人肉钥匙,为我打开一扇顺利离开的安全之门。”
雷狮唇边浮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不要肖想了,我训练出来的军队,我心里清楚。就算是你直接宰了我,你的计划也不会得逞。”
维特卡曼鼓掌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如果我不杀你,只是折磨你,又会怎么样?”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仅剩的一只眼睛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鬣狗般,贪婪地看着雷狮,“然后你就能亲身领会到,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离开,直到变成一副会呼吸的白骨是什么样的滋味了。”
雷狮神情冷凝,并未产生任何动摇,侧脸如同刀锋一样冷硬,讽笑仍旧没有卸下唇角,“你大可以试试。”
维特卡曼今天的心情似乎非常不错,没有因为他的言辞神情而动怒,反而非常愉快地笑了笑,将接下来出口的那句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清楚楚。
“而整个过程,会由安迷修亲自操刀。”
雷狮额角一跳,脸色猛地变了,眉目间的阴霾令人不寒而栗,如同要破牢而出的野兽般,紧紧地盯着维特卡曼。
安迷修却在他面前微微俯身,雪亮的刀锋贴住雷狮的下颚,看着他问:“害怕吗?”
雷狮不答,无声地和他对视。
没有得到答案,安迷修随即起身,与此同时,摄像头滴的一声亮了。在漆黑的镜头上,雷狮甚至看到了自己扭曲的倒影。他知道现在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于是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对安迷修轻声道:“来吧。”
安迷修却没有立刻动作,只看向维特卡曼,得到首肯后,指腹轻轻刮过锋利无比的刀刃。
想必维特卡曼已经提前发出了警告,因此摄像机开启后,里面只剩下雷狮和安迷修两个人。而这也只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血腥示威。
“那我就开始了。”安迷修淡淡地道,刀锋的寒光映入他的眼底,使那双眼睛不复清澈,沉如寒潭。
雷狮凝视他的双眼,稍顷,竟忽然笑了。
“你随时都可以开始。”
安迷修闻言,手腕一转,刀锋指向雷狮的胸膛。
一切变故都发生在这一瞬——
两侧守卫林立,荷枪实弹,足有十几人。维特卡曼上身不自觉前倾,眼睛兴奋到因为充血而遍布血丝。安迷修微微侧身,刀锋直指雷狮胸膛,指尖用力,顿时一道血痕。雷狮仰头看他碧色双眼,勾唇轻笑。
安迷修手中刀刃急转,竟没有继续下手,反而一刀刺入自己锁骨下方,一挑一转,血淋淋地挑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芯片来。与此同时,他左手探入衣兜中,狠狠捏碎了刚才从维特卡曼身上偷来的电椅控制器,金属镣铐瞬间打开,囚牢中的野兽终于重获自由!
“计划继续!开火!”雷狮冲着摄像机吼道,随即一跃而起,闪电般出手,在所有人都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一拳打向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守卫的头颅。
那名守卫在他凶狠的力道下后脑狠狠撞上墙壁,顿时一声闷响,头骨崩裂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冲锋枪瞬间脱手而出,被雷狮一把抄进手里,单手持枪开始疯狂扫射!
“雷狮!不要恋战!”安迷修的军装已经有一大片被染成血色,他右边锁骨受伤,手上不便发力,便左手持枪,幸好他惯用双手,左手一样灵便。
他边战边退,在混乱中拽了雷狮一把,低喝道:“我们走!”
战舰突然剧烈颠簸,似乎是受到了炮火袭击。只听啪嚓一声,灯瞬间炸裂,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在黑暗中,雷狮瞬间俯身,将安迷修死死压在身下,用手护住他的头,直到颠簸停止,才一晃脑袋抖落满头玻璃碎片,警惕地起身。
“糟了!”满地的尸体和残骸中,安迷修恨声道,“维特卡曼跑了!”
雷狮循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原先维特卡曼所在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雷狮隐约记得维特卡曼在混战中被流弹射伤了肩膀,不想竟然又让他跑了。
但此时此刻,他第一个想法却是,“你怎么这么关注他?”
安迷修一顿,从地上捡起两把枪,一把自己拿着,一把径直往雷狮怀里一塞,“有时间吃飞醋,不如早点帮我宰了他。”
雷狮沉沉笑了一声,深邃的眉眼在黑暗中显得异常凌厉,“放心,这艘战舰,就是我为他准备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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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就完结了……最后这两章都比较长,有6000多,但是不太想拆成三章,所以下一章是4月5日。大结局,我们不见不散(自己给自己挽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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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ABO,Alpha少将雷XOmega军校生安
*先婚后爱,有年龄操作,化用了少量哨向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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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狮将装着主脑的箱子往脚下一扔,一句废话都没说,驾驶着机甲向着接应的星舰飞去。四周狂风暴虐,像重锤一样击打着机甲表面,瞬间就留下数道深深的刻痕。雷狮却没有理会,反正不是他的机甲,他也不心疼,在狂风中一路横冲直撞地走直线。
安迷修老实地坐在旁边,坐姿像个乖巧的小学生,低声给雷狮指路。就在刚才,雷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在跳入驾驶舱时他受了伤,一道血迹蜿蜒流下脸颊,衬着眼底的寒光,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
机甲速度很快,不多时就到达了星舰。
巴特莱打开舱门,迎安迷修进来,看见他完好无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拍拍自己健壮的胸脯,“可担心死我了。”
雷狮跟在安迷修身后,闻言冷冷看了他一眼,直看得巴特莱一哆嗦,头皮发麻。
安迷修低着头,装聋作哑。
“呦!”凯莉半躺着还不忘看戏,像没发现气氛的古怪一样高兴地问,“顺利归来了?”
雷狮拎着那个保险箱,面对着迎上来的亲卫,冷声道:“联系边境驻军,这里有叛党,请他们出军讨伐。”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凯莉舔着棒棒糖说,“他们没有熟悉地形的人做向导,又只有一艘战舰,暴风流中信号不好,无法发起远程通讯,食物又不多,他们根本无法联系外界,只能留在原地等死。”
她想了想,改口道:“或者还可以返回我们的基地等死,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那么多机甲能用来逃命,在暴风流中速度就是生命,可不能停留太久——哦,对了,在临走前,基地里所有的通讯设备、武器和食物都被我们一起带走了。”
雷狮对她笑了笑,只可惜那笑容冷得六月天里都能飘起鹅毛大雪,“我不喜欢夜长梦多,他们最好现在就乖乖领死!”
凯莉瞬间噤声,看着雷狮的亲卫领命而去,而他自己则冷着俊脸往里走,安迷修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啧啧!”凯莉一脸感慨地摇头,“这模样活像是捉奸归来,恨不得把奸夫就地搞死啊!”
巴特莱听得心里发虚,战战兢兢问她:“安哥和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不是很明显吗?!”凯莉翻了个白眼给他,“当然是不正当的男男关系。”
巴特莱心里一凉,顿时愁眉苦脸,“这男人一看来头就特大,他以后要是知道我追过安哥,不会回过头来搞我吧?”
凯莉伸出完好的右手给他脑袋一巴掌,不慎扯动了伤口,顿时一阵龇牙咧嘴,“就你这种竞争力还指望着有人能记住你?滚滚滚!”
雷狮冷着脸踹开门,径自走进去换衣服,血顺着他光洁的下颚往下流,衣领处染红了一大片。他现在满心怒火,维特卡曼当时分明已经葬身火海,却不想他竟然还能逃出一劫,但这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是冲着安迷修。
但他又不能也一把火把安迷修给点了,只好憋在肚子里自己生闷气。
“你……头上还在流血。”安迷修站在他身后,鼓起勇气道。
“流血又怎么样?”雷狮冷冷地道,连头也没回,“都有人敢在风眼里纵身往下跳。”
安迷修讪讪的,“不往下跳,箱子就彻底被毁了——我是信任你,相信你一定能在我落进暴风流之前接住我。”
对于他明显的讨好,雷狮没有理他,直接脱掉被血弄脏了的上衣,撩起来随便擦了一下,甩手扔在地上。衣服落地发出啪的一声,可以想象他在暴怒之下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赤裸着背脊,打开衣柜,随手拿起一件衬衣,往上套的时候发现有人在后面拽自己,安迷修的声音闷闷的,“雷狮,我……头疼。”
雷狮心里更气,现在知道头疼了,不要命地往下跳的时候怎么不知道?
他没回头,将衬衣从安迷修手里拽出来,这次轻而易举,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居然这么快就放弃了?好好哄哄他难道比死还难?
雷狮心里怒气更盛,口中冷冷地道:“既然在风眼里你都敢奋不顾身地往下跳,想必区区一个头痛,对你来说也不是难题。”
竟然无人回应。
雷狮眉头一皱,再想开口,突然就听到一丝压抑的呻吟。
他终于回头,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安迷修半蹲在他身后,死死地抱着头,眉目间全是痛楚。雷狮俯身将他抱起来,颤着声音问他,“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头疼?”
安迷修缩在他温暖结实的胸膛前,冷汗津津地摇头,一张脸疼得煞白,“我……我不知道……雷狮……”
他用力抓住雷狮尚未扣紧的衬衣,骨节发白,手指间全是滑腻的冷汗,喘息着一字一顿地道:“别、别让我……”
话没有说完,就昏死过去。
雷狮瞳孔微缩,一把将他打横抱起,怒吼道:“医生!”
安迷修脸色青白,在昏迷中牙齿仍旧在轻轻打颤,仿佛极怕冷一般将自己蜷成一团。他似乎在做噩梦,薄薄的眼皮下,眼珠不安地颤动。
作为佣兵团里唯一的医生,凯莉带着伤给他检查了一番,却没有找到原因,只说这是他身体的正常反应,最后唉声叹息地说了句:“完了,这下真成难兄难弟了。”
说完立刻被巴莱特推了回去,就有眼色这一点来说,巴莱特简直甩凯莉十条街不止。
亲卫让雷狮去稍微休息休息,也被他斥退,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雷狮双手裹着他的手,将他汗湿的额发往后梳,眼底几乎是血红的。
安迷修的头痛绝不会是无缘无故,他唯一能想到的可疑点,就是维特卡曼。当初走得太轻率,早知道他这么命硬,就该一刀直接剁了他的头!
雷狮神情阴翳,垂眸摸了摸安迷修苍白汗湿的脸,才微微转晴。他在睡梦中紧缩成一团,唇微微张开,似乎在哑声念着什么。雷狮心里一跳,连忙凑过去听,他的声音嘶哑微弱,几乎不成语调,直凑到唇边才听清,他念的是:
“雷狮。”
他在喊他的名字,以一种脆弱的声音。
雷狮心里微微一软,抬腿上了床,将他拥进怀里,抚摸他脑后汗湿的头发。然后他的衣襟,忽然就被人死死抓住了。
“安迷修!”雷狮顿时起身,手肘撑在床上,又惊又喜地看他,待看清时却忽然愣了。安迷修看他的眼神非常古怪,碧色的眼睛仿佛被深夜浸染,沉得摸不着底,雷狮从未在见到过这种深深的,用尽一切力气而又毫无机制的眼神。他的睫毛上全是汗水,流进眼睛里该是非常酸涩的,可他竟然连眨都不眨一下。
“雷……狮……”他喊出他的名字,每个音节都在舌尖上滚动数次才艰难吐出,声音哑的像含着一把砂砾,吐出的指节上泛着不健康的青白。
“你觉得怎么样?”雷狮裹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轻声问他,像是怕惊醒一个熟睡中的人。轻轻地用唇亲吻他的眉心、额角,仿佛想用这样的方式来缓解他的痛楚。
雷狮的唇滚烫干燥,触感并不好,安迷修被烫得瑟缩一下,怔怔地看他。最后一个吻,落在他的唇上,雷狮用手肘撑着自己,小心地不去压在他的身上,又哑声问:“好点了?”
安迷修眼神变了变,终于慢慢有了神采,越来越多的光伴随着雷狮的倒影涌入他的眼中,一点一点地填满了那双空洞的眼睛。
“雷狮……我回来了……”他艰涩地说,好像这短短的几个字就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声音轻得犹如耳语,唇边却露出一丝轻松的微笑。紧绷的五指随即缓缓松开,整个人如同脱力般往后仰去,再次陷入沉睡。
雷狮的心瞬间往下沉了沉,安迷修没有苏醒,他只是在梦魇中清醒了片刻。
他究竟梦到了什么?是噩梦,还是美梦?为什么冷汗涔涔,又突然露出这种安心的笑容?
雷狮在深夜中久久凝望他昏睡的脸,半晌才拂开他汗湿的额发,在他耳边轻声说:“你早就回来了。”
安迷修动了动,仿佛是听到了,睡得更加安稳,紧皱的眉缓缓松开。
雷狮将他抱进怀里,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声音轻哑地道:“睡吧。”
次日,安迷修刚有动静,雷狮立刻惊醒。他伸手去抓安迷修,眼还没睁开就先问他:“感觉怎么样了?”
“……不错。”他没有回头,背对着雷狮,声音冷淡而嘶哑。
雷狮怔了怔,心里直觉有点古怪,扳过他的肩膀低头看他。安迷修脸色发白,唇微微干裂,有点大病初愈的样子,但精神不错,眼神非常清亮镇定,甚至于……有些冷然。
“你昨天是怎么回事?”雷狮放轻声音,仿佛是怕吓到他,“为什么会突然头痛,要不要再叫凯莉来看看。”
“不用了,我很好。”安迷修摇摇头,“我只是……做了一个梦。”
“很长、很长的梦。”安迷修淡淡地道,伸手轻轻推了雷狮一把,“我去洗澡,出了很多汗,身上不舒服。”
说完就拿了几件新衣服进了浴室,睡了一夜,他衣领有些凌乱,露出一段柔软的后颈。裤腰也有些松了,裤脚落下来,盖住他清瘦的脚背。
这个样子的他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可爱的,起码在雷狮眼中是如此,然而这一刻,他心却重重一跳,不由得直觉不妙。
昨天的安迷修和今天的他……可是判若两人。
浴室中很快就响起哗哗的水声,然后是吹风机的响声。不多时,安迷修穿戴整齐地从浴室里走出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长靴一直裹到小腿,腰间挎着雷狮送他的两把长剑,修长矫健的身体被分毫毕现地勾勒出来。他同一般的Omega,甚至是Alpha都不一样,Omega大多体型较小,肌肉组织不明显,Alpha则比较精悍结实。后天的二次发育让他结合了两者的优点,肌肉紧实又不夸张,锻炼得益,整个身体显得非常匀称,而且柔韧性很好,这一点雷狮亲身领教过。
在他走出来的刹那,雷狮眼皮一跳,瞬间把自己刚刚想的乱七八糟的杂事往后推了推。比起现在这件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来来来!这身不好看,我给你换一身穿。”雷狮推着他往衣柜的方向走,一想到星舰上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巴特莱,他就恨不得给安迷修身上挂个牌子,上写“雷狮专属”。
安迷修奇怪地看他,伸手按住雷狮的肩膀,在他身上嗅了嗅,完全没注意到Alpha因为他这个动作而完全僵硬了身体。
“你的易感期好像快到了。”他略微笑了笑说。
“嗯……”雷狮警惕地没有立刻说话,安迷修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求欢呢,还是在让他滚远点?
标记过后,Alpha在易感期间很容易将Omega的发情期提前引来,而且算一算,安迷修的发情期也的确快到了……而且他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个Alpha,不知道有没有打过抑制剂。
没等雷狮想清楚,安迷修突然话锋一转,“我想看看昨天收缴来的那台机甲,可以吗?”
“你看那个干什么?”雷狮一愣,随即开始不留余力地贬低维特卡曼,“不过就是一台S级机甲,我带你看更好的!”
“没什么,只是好奇。”安迷修笑容立刻消失,“不可以?”
“……可以。”雷狮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明明昨天还是他高高在上爱答不理,怎么安迷修生个病,突然就反过来了?
算了,天大地大病人最大,雷狮看他一眼,在心里安慰自己。
沿路遇到别人,看见安迷修病愈,想要过来问问。只可惜雷狮的亲卫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了,严谨克己,除非必要绝不废话,和雷狮本人完全是两个极端。而剩下佣兵团的人,看见旁边跟了个虎视眈眈的雷狮,也纷纷作壁上观。
尤其是巴特莱,远远看见了就掉头要跑,被凯莉一巴掌扇在头上,她身上带着伤,声音却不小,“跑什么跑!滚过去打招呼!”
巴特莱跟受了邪恶分子胁迫似的,期期艾艾地走到安迷修跟前了,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盯着自己脚尖看,“安、安哥……”
雷狮终于怒从心起,“你比他大这么多,哪里来的脸叫他安哥?!”
凯莉哼哼两声,在旁边给他解释道:“安迷修刚来的时候,巴特莱不服他,就打了一个赌。两个人赤手空拳地打了一架,巴特莱要是赢了,安迷修必须离开;安迷修要是赢了,巴特莱要管他叫哥。”
说着眼睛往雷狮身上一瞟,故意气他,“这事说到底还是安迷修惹出来的,你有本事问他啊——对了,安迷修今天这身衣服不错。”
雷狮缓缓转头,安迷修平静地和他对视,脸上看不出半点心虚。
“还有这么一出,你怎么没和我说过?”雷狮问他。
“你也有许多事没和我说过。”安迷修心平气和地回答,然后扭转头,接着往前走。
“我怎么没和你说过了?”雷狮大步跟在他身后,卷起袖子特别不服气地说,“来,我和你说一说!”
挑拨离间成功,凯莉意得志满地让巴特莱推着她,跟在身后看笑话,一路听雷狮在那里添油加醋地叨叨,安迷修当年是怎么死皮赖脸地向他求婚,追求他,还锲而不舍地主动献身,就差手里拿两包瓜子嗑上了。
一路科普到机甲跟前,雷狮才终于停下来,“说吧,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安迷修只抬头看着那台高大的黑色机甲,眼中没有笑意,更没有一丝波澜。忽然,他歪了歪头,雄鹰展翅,从精神领域中振翅而出,遥遥飞入黑色机甲的胸口处,将它唤醒。
雷狮眉头一跳,立刻伸手去按他的肩膀,“安迷修……”
然而剑锋比他的动作更快,安迷修反手拔剑出鞘,横在雷狮脖间动脉上。
变故突生,所有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雷狮不怒反笑,抬手制止所有人的动作,紧盯着安迷修,一字一顿道:“你用我送给你的剑,来指着我?”
安迷修只面无表情地看他。
被冰冷的剑锋指着,任谁心情都不会愉快,雷狮眉头微皱,声音也渐渐冷下来,透着浓浓的威胁,“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安迷修。”
“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安迷修却毫无动摇,长剑微斜,雷狮脖颈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
“雷狮。”安迷修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波澜,“你骗了我。”
雷狮笑了,“我骗你什么了,你说说?”
连凯莉都摸不清头脑,愣愣地问:“怎么突然都动上刀了?”
全场一片寂静,既没人回答她,也没人纠正她不是动刀而是动剑。所有人都被急转而下的事态发展搞得不知所措,不明白他们只是玩闹,还是在动真格。
“我昨晚……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安迷修淡淡地道,另一把剑也缓缓出鞘,一步步走向雷狮,冷漠地直视他的双眼,“你不是我的爱人,你明明是我的……仇人。”
“你蒙骗我,诱导我,让我帮助我的仇人,抢了自己主人的东西。”安迷修平静地说,“我现在只是在弥补自己的过错。”
一字一句犹如重击,雷狮瞬间变色,额头青筋直跳,眼神凶狠得像是想把他一口一口吞下去。
“我要你抢来的主脑,还有你,雷狮少将,麻烦你和我走一趟。”安迷修却面色不变,冷声要求道。
雷狮死死地凝视着他,不明白仅仅是一晚过去,为什么他会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半晌,忽然轻蔑地笑了,“如果我不给你,你会怎么样?”
他轻佻地用目光打量着安迷修,对自己脖子上的剑视而不见,“杀了我?”
“不,”出人意料的,安迷修竟缓缓摇头,将另一把剑横在了自己脖子上,“我会自杀。”
他笑了笑,那笑容中竟然带着点耐人寻味的挑逗,“你喜欢我,不是吗?”
雷狮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死盯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
“我的实力怎么样,你应该清楚。我可能杀不了你,但如果我想要自杀,你拦不住我。”安迷修收紧长剑,一弯血迹瞬间沿着他修长的脖颈缓缓下滑,浸湿了黑色的衣领。
巴特莱面色冷凝,想上前制止,被安迷修瞬间刺来的眼神钉在原地。
“你最好不要让其他人插手,我的仇人只有你,至于其他人,我不想伤害他们。”安迷修眉头微蹙,“他们拦不住我,不用白费力气。”
雷狮怒极反笑,连声说了三个字:“好好好!”
随即冷声说:“让他走。”
安迷修面色不改,冷静地和他对峙,手中的剑一把横在雷狮颈上,一把横在自己颈上,始终没有半分犹豫。
雷狮眼底带着一丝肉眼可见的阴翳,额角青筋直跳,盯着安迷修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搞出什么花样!”
说一下大家私信问的比较多,比较关心的问题。《天生一对》快写完了,接下来会日更到完结(中间空一天),因为想在4月5日发完结章。本子也在进行中,会赶cp22,本宣和预售都在4月10日,预计是个砖头本。关于授权,除了转载我基本是开放的,告诉我一声就行。之后想写写短篇和中篇~有几个梗想写,一直没时间写。没想到自己竟然还会再写一篇20万的同人2333333谢谢大家一路支持~
*星际ABO,Alpha少将雷XOmega军校生安
*先婚后爱,有年龄操作,化用了少量哨向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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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迷修带着巴特莱等三人上了战舰。
这相当于孤身进了人家的大本营,凯莉在他身后给他招手,堪称是身残志坚,“一路小心,早点回来!”
安迷修脚下一顿,差点一头栽进去。明明他要做的事惊险万分,怎么让凯莉说出来,就跟要出门郊游一样呢?
他回头看,黑发的魔女半身绷带血迹斑斑,半身肢体莹白纤细,正挥手对他微笑——毕竟是能靠一台终端就入侵了火力系统,狠心故意将自己炸成这样的人物。只从心狠手辣这一点上说,恐怕整个佣兵团都没人比得上她。
也许还有一个人,雷狮。
这个男人好像与生俱来就有一种不管不顾的疯狂,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在得知事态有变后,雷狮立刻更改了计划,在来到流野壁滩前和他商量。
“把他们带入暴风流里,战舰损毁,他们只能转乘。在这个时候,他们一定会把主脑带到身边,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安迷修愕然,“你打算硬抢?”
“如果有第二个选择,我也不想硬抢。”雷狮笑了笑。
“就凭着这十几个人?”
“不,”雷狮缓缓摇头,“只有我。”
在安迷修反驳之前,他抢先开口道:“你对域内星河比我熟悉,主脑抢到之后,你要代替我,带着人把它安全地送回焱风星,丹尼尔会和你联系。”
安迷修微皱着眉,拉住他的衣角不放,“那你呢?”
雷狮轻佻地笑了,像个恶作剧的孩子一样捏了捏安迷修的脸颊,“不用担心我,等你们带着主脑离开后,我会找个机会逃跑——可能会有点狼狈,你最好不要回头看。”
他啧了一声,好像对自己可以预见的狼狈形象有点不满。
安迷修固执地摇头,“你可以带上你的亲卫,我不需要那么多人。”
他顿了顿,忽然流露出一丝恼怒,“偶尔也相信一下我的能力,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不舒服。”
雷狮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语气别提有多沧桑了,“你长大了……”
说的好像他是一个辛苦将孩子拉扯大的老父亲,尽管他们只是半年没见,而安迷修也仅仅是从十八岁长到十九岁。
安迷修无奈了,“能不能正经点?!”
“能!”雷狮捉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我正是因为信任你,才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他五官深刻,眉骨突出,敛眸不语时眉目显得格外深邃,有种令人心惊的威势。漫不经心地目光斜挑时,又异乎寻常的邪性。他真的很像他的母亲,都是咄咄逼人的出众长相。
有时候安迷修扪心自问,总怀疑自己其实是个隐性颜控,不然根本无法解释,为什么他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看上雷狮,连失忆后都没能逃出魔掌。
“我筹划了大半年,不想事到临头却功亏一篑,所以我把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你,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的心思白费。”雷狮勾唇笑了笑,将话原封不动地还给安迷修,“而且,偶尔也相信一下我的能力。”
“……好吧。”安迷修扶了下额头,觉得自己有点心累,算他嘴笨,说不过雷狮。
“但是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会随机应变。”他想了想,又强调道。
“你可别和我提这个四个字了。”雷狮表情古怪地嘟囔一句,随即伸手拉住安迷修,“等等,先别走,送你一样东西。”
安迷修茫然地回视。
当那对迟来的双剑出现在眼前时,他立刻爱不释手地拿起来,再也不愿意放下了。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象过,世界上居然会出现这么趁手的武器,就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样。
“是专门为我制作的吗?”他满怀激动地问。
“不是。”不想雷狮却摇摇头,戏谑笑道,“废品站里捡回来的。”
安迷修差点一剑劈到他头上。
“小心。”Alpha伸手拉住他的手臂,淡淡地道。
安迷修一怔,发现自己竟然在出神,以至于上战舰时差点一头栽地上。幸好凯莉不在,不然她能嘲笑他整整一年。
“谢谢。”虽然一会儿就要撕破脸皮,但安迷修还是道了谢,一码归一码的事。
在这个瞬间,背后一道凌厉的视线猛地刺来,安迷修没有回头,知道雷狮已经藏身在战舰里。他现在只希望这个活体醋缸能控制好自己,不然被易感期影响太过,冲动容易令人丧失理智。
“你似乎有些心神不宁。”Alpha状若随意地问。
安迷修本就心里有鬼,闻言不由得一凛,冷着脸把凯莉搬出来当借口,“你把我们团花误伤成这样,我当然心神不宁。”
“团花……?”Alpha的声音中略带了些迟疑,待舱门合上后,忽然若有所思地问,“那你是团草?”
安迷修瞬间扭头,惊恐地看他。
同时背后的那道视线更加灼热,好像要在他身上烧个洞出来。
Alpha耸耸肩,“别这么看着我,我是在夸你。”
“……受宠若惊。”安迷修表情复杂,“不过团草是我们团长,格瑞。”
“虽然他自己一直不承认。”巴特莱跟着说,语气颇为遗憾,也不知道在遗憾个什么。
安迷修很有同感地点点头。
“不过我觉得你再过两年就可以向他发出挑战了。”巴特莱认真地说,看来还没有完全粉转黑。
“……谢谢你这么看好我。”安迷修抽抽嘴角,连忙转移话题,“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将——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他说完,也不等Alpha的反应,就径自往操作台前走。走到跟前才发现自己没有权限启动,又立刻回头,眼神无辜。
Alpha缓步至前,声音沙哑地道:“我没有名字。”
安迷修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疑惑地看他,“啊?”
“我没有名字。”Alpha又说,右手按上屏幕启动了战舰,这只手筋骨分明,宽大有力,手背上一道深深的疤痕,几乎贯穿了整只手掌。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安迷修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荒谬,他操纵着战舰起飞,不祥的感觉愈发强烈。
Alpha许久没有说话,直到战舰升上半空向外飞去,才缓缓开口。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恶意,仿佛深夜中恶鬼的低语。
“你可以叫我……维特卡曼。”
阴影中,雷狮双拳猛地握紧,手背上青筋蜿蜒,因为太过用力,十指关节甚至发出了可怕的咔咔声。
如果不是理智正在对他大声嘶吼,他很可能已经冲出去一拳打掉了这个人脸上的面具。但他没有,正相反,他非常镇定,冰冷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幸好安迷修失忆了,他冷静地想,否则在震惊之下,一定会露出异样。
操作台前,安迷修手指微微一顿,随即道:“你这不是有名字吗?”
他看起来完全无动于衷,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战舰在他手下稳得没有一丝抖动。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他一定认识这个男人,否则不会仅仅听到这个名字,浑身的皮肤就刺痛起来。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不仅仅是心悸,还有恐惧、厌恶、以及一丝说不明的……亲近。
是在他失去的那些记忆里吗?
即使已经忘记了,但只要听到这个名字,身体就会做出应激反应。
——他到底是谁?
维特卡曼面具下的眉微微皱起了,他以为听到这个名字,安迷修会大惊失色,却不想他竟然这样平静。
“这是我曾经的名字,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能听到了。”他试探道,观察着安迷修脸上的表情。
没有破绽,他似乎真的不认识他。
“哦……”安迷修敷衍地点了点头,“真是太荣幸了。”
维特卡曼心里疑窦纵生,在看到安迷修的第一眼,他就确定这是那个已经失踪了半年的人。毕竟他是在他的注视下,一步步变成了这个样子,他甚至有自信,就算是雷狮,都不会比他更早认出蜕变后的安迷修。
可为什么他看到自己这个有着深仇大恨的人,竟然这么无动于衷?他心念一动,问道:“你叫什么?”
安迷修奇怪地看他一眼,“我把你们送走就离开了,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名字?”
“……”维特卡曼瞬间沉默。
好像还挺有道理。
他用仅剩的那只眼睛看着安迷修,Omega全神贯注地操纵着战舰,再没有看他一眼,偶尔和旁边的团员说几句话,也是在讨论暴风流目前的位置和最佳路线。他看起来温和、从容,还有点爱玩爱笑的年轻人特有的幽默感。
但他们都没有见过他另一副面孔——倔强、冷漠、不屑一顾,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困境和苦楚,都亦不动摇的坚定。
他在失踪后,究竟都遭遇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雪狼佣兵团,又为什么好像遗忘了一切?
遗忘了一切……
维特卡曼心里徒然生出一股喜悦,这正说明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随即又倍加愤怒,他竟敢忘记他带给他的痛苦。
维特卡曼心神剧变,面具下的脸表情狰狞,如恶鬼一般。自然也就未能注意到,安迷修和巴特莱对视一眼,将战舰带到无形的凶猛的暴风流中。
战舰忽然颠簸!
“怎么回事?!”维特卡曼厉声道。
“有意外。”安迷修淡淡地看他一眼,唇角抿得死紧,“我们陷入暴风流了。”
“为什么会这样?”复杂的情绪一起涌来,让维特卡曼有些失控,他猛地抓住安迷修的手腕,将他带到身前,“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安迷修心里咯噔一声,却想不通哪里露出了异样。他定了定神,甩开维特卡曼的手,冷冰冰地道:“你以为我会拿自己的命来和你开玩笑?”
维特卡曼一怔,被推得后退几步。
“大人!”身后的属下们纷纷拔枪,指向了安迷修几人。
“如果我死在这里。”安迷修冷然道,“你们会全部成为我的陪葬品。”
维特卡曼没有制止属下的行为,只狐疑地看着他,揣测他说的话有几分真假。
“行了,巴特莱。”安迷修按下巴特莱拿枪的右手,线条深刻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与其和这群蠢货对峙,不如想想办法,怎么脱身。”
在他说话的期间,战舰更加颠簸,像是大海里的一叶孤舟,在狂风之中无助地飘摇。
维特卡曼将信将疑地示意下属们稍安勿躁,重新走回去,“抱歉。”
安迷修没有说话,只表情凝重地盯着前方。
“是我误会你了。”维特卡曼试探地说。
安迷修没有看他一眼,连通了跟在身后的另一艘星舰——那本是准备在他将维特卡曼等人送离流野壁滩后,接他回去的星舰。
“凯莉,我这里遇到一点小麻烦。”
“我看见了。”凯莉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你们陷在暴风流里了。我早就说过,不要太信任自己的经验,要学会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们总是不听。”
“我以后会学着听的。”安迷修叹了口气,“我现在该怎么办?”
作为专业的领航员,凯莉虽然性格恶劣,但无疑是非常靠谱的。她沉吟片刻,说道:“一旦陷入暴风流就很难再次脱出,你尽量转移到风眼里,不要在里面越陷越深。”
“风眼里?”安迷修难以置信地重复。
“没错。”凯莉笃定地说,“然后弃掉战舰,所有人坐机甲硬冲出暴风流,我会接应你们。机甲虽然不如战舰防御力强,但机动性更好,不容易被缠进去——但最好等级在B级以上,否则还没等离开就直接被暴风搅成废铁了。”
安迷修还没说话,维特卡曼已经抢先反驳,“不行!”
凯莉不屑地道:“只是一艘战舰而已,看把你小气的,我现在这艘可以暂时先借给你。”
“不行。”维特卡曼声音更冷,“所有人,包括这艘战舰,必须安全从这里离开。”
“那你就自己离开吧,我可不打算死在这里。”安迷修看他一眼,扭头就带人要走。
维特卡曼从背后抓住他的手腕,冰冷地道:“我可没说要放你走。”
安迷修表情微冷,“你要和我动手?”
维特卡曼眼底聚集着风暴,半晌,却缓缓松开了手,“我同意。”
“嗯?”安迷修微微挑眉。
“我同意你们的做法,”维特卡曼表情肃杀,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安迷修却觉得这男人在冷笑,“但走的时候,我要你和我一起走。”
“安哥。”巴特莱从身后抓住他的肩膀,不赞同地摇摇头。
安迷修却笑了笑,轻描淡写地道:“没问题。”
他走回到操作台前,将颠簸不停的战舰缓缓带到风眼中,“反正我也不信任你。”
战舰颠簸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散架,人走在里面,几乎是要费尽全力才能不狼狈跌倒。安迷修操纵着战舰,维特卡曼率人离开,几分钟后,提着一个银色的密码箱重新走回来。
他心下了然,知道这大概就是真的主脑,却只淡淡地瞥了一眼,没有发出任何疑问。
维特卡曼反倒主动问他,“不好奇?”
安迷修没有看他,“我想活得久一点。”
有很长时间,维特卡曼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以前不是这样。”
安迷修将战舰稳稳带到风眼中心,颠簸终于停止,他也转过身,表情不善地看着他道:“你认识我?”
维特卡曼没有回答,只摇了摇头,“只是猜测。”
安迷修不再看他,率先向舱门走去,“走吧。”
好像他不愿再多提及这个话题。事实也正是如此,在听到那个名字之后,他对这个男人就产生了深深的厌恶,尽管记忆全无,身体却代替他记住了这种深刻的感情,正如……想到雷狮,他弯唇一笑,但很快又敛起笑意。
他打开舱门,对巴特莱说:“你们先走。”
维特卡曼拦住他,“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我知道。”安迷修退后一步,不愿和他有肢体接触,“但我不信任你。”
维特卡曼冷冷地和他对视,半晌才终于有所松动,“你要留到最后一刻。”
安迷修讽刺的一笑,“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
待巴特莱三人坐着机甲成功离开,消失在无数狂躁的暴风中时,安迷修才长舒一口气。现在,就只剩下他和雷狮了。明明是这么紧张而危险的时刻,他的心跳却平稳如常。
通体漆黑的S级机甲双眼一亮,进入待机模式。维特卡曼一手拿着银色的密码箱,一手握住安迷修的手腕,“该我们了。”
“不……”安迷修终于侧头看他,缓缓一笑,“不是我们。”
异变就在这时发生!
几发子弹自无人的黑暗处接连打出,每一发都爆开一团血花,几乎是同时,安迷修反手抽出一剑,一剑削向维特卡曼拿着保险箱的右手。
这是相当混乱的一幕——
维特卡曼抓紧保险箱,下意识矮身往出逃,子弹打在墙壁上,砰地跳开。他身边的五名下属却没这么好运气,被一枪爆头,血箭自头上的弹孔噗的一下蹿出。在漫天血雨中,安迷修长剑一错,狠狠撞上保险箱,金属交错间发出耀眼的火花,一剑将它击飞出去!
他想也不想,瞬间跟着保险箱一起向舱外扑去,转头怒吼:“雷狮——!”
一头黑豹从黑暗中猛然奔出,一头扎进了黑色机甲的胸口处,强行夺取了机甲的控制权。黑色机甲双目大亮,自狂风中完全启动,驾驶舱缓缓打开。
“走!”雷狮紧跟着出现,扔掉打空了弹夹的手枪,纵身向舱外跳去。维特卡曼从地上爬起,一刀截断雷狮后路,面具随之掉落,露出隐藏其下的那张面目狰狞的脸,“雷、狮!”
雷狮没有多和他缠斗,一脚踢在他腕骨上,在尖刀落地的轻响中纵身跃出,在半空中将紧紧抱着保险箱不撒手的安迷修拥入怀中,带着他一起跳进打开的驾驶舱中。
幸好这是在风眼中,一切都是静止的,不然还未到驾驶舱,他们就会被狂风撕成碎片!
雷狮用自己做了缓冲,狠狠摔进驾驶舱的刹那,喉中发出一丝嘶哑的痛哼。安迷修被他密不透风地抱在怀里,努力睁大眼睛,看着不远处扶着舱门对他们冷眼相看的维特卡曼。
奇异的是,维特卡曼竟然没有任何动作,就这么看着他们离开了。
他面具下的脸被烧毁了大半,其中一只眼睛因为没有眼球而深深地凹陷,仅存的另一只完好的眼睛冰冷森然地凝视着他们,身体全然隐没于黑暗中。
在驾驶舱关闭的刹那,安迷修看见了他的微笑。
那是一个饱含恶意的微笑,寒意瞬间就爬满了安迷修的背脊,在维特卡曼的脸彻底消失前,他看见这男人无声地对他说:
“你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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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野壁滩。
它位于域内星河的边界,地理环境出奇恶劣,上有暴风流下有沼泽,是有名的无人禁区,仿佛上帝在创世时,不慎遗落的一件刑具,除了给人类带来灾难和折磨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意义。
如果不熟悉这里的环境,冒然地闯进来,很可能还未落地,就已经被隐藏在空中的暴风流撕碎。流野壁滩的暴风流一向有蛇巢的“美名”,一旦被卷入,很难再成功逃脱,只会在不停缠上的暴风流中被彻底搅碎。
“我早就说过,必须得我来。”安迷修推开雷狮,自己占据了整个操作台,仿佛一个人肉雷达一般,准确无误地避开了所有的暴风流。
暴风流没有形状,肉眼几乎很难看见,幸而它们很少移动,只要记住位置就可以顺利避开,否则这里会成为一个真正的死地,没有一丁点定居的可能。
选择将这个地方作为大本营,雷狮承认格瑞这人的确胆大冷静。只要摸清了这里的构造,这恶劣的环境就是天然的完美壁垒,而且没人会轻易想到,有人会特意选择在这里扎根。
“在所有人里,我是最快记住所有暴风流和沼泽位置的,就连凯莉这个领航员都比不上我。”安迷修操纵着星舰一路前进,仿佛是不经意想到了,就随口解释道。但话里话外的炫耀,真是藏都藏不住。
雷狮瞥他一眼,见他开得专心致志,连眼睛都亮了几度。
这是一艘小型星舰,但配置非常精良,无论是驱动力系统还是火力都实属一流,哪怕拉到战场上也毫不逊色。在安迷修手中,它的功能被发挥到百分之二百,如同一尾轻巧灵动的游鱼,在暗流汹涌的深海中飞快地穿梭。
“安迷修……”雷狮斟酌着开口。
话音未落,星舰猛地下沉,又飞速右转,几乎转过180%才堪堪停稳,随即又飞快地斜向上着开去。雷狮握紧扶手,话瞬间就全都被安迷修的一系列骚操作甩回了肚子里,他沉吟着目视前方,星舰冲破层层云雾,一路堪称势如破竹。
“所以这就是你把它当云霄飞车开的理由?”他抓紧时间问,生怕一不留神,这相对来说还算比较平稳的谈话时间就没了。
“嗯?”安迷修现在完全是乐在其中,根本无法分神领会雷狮的意思,百忙中抽空给了他一眼,还是很不明所以的一眼。
雷狮头痛地揉了揉眉心,心说要不随他去了,就当是免费坐了个云霄飞车。
当星舰终于在流野壁滩的地面降落时,安迷修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满脸都写着神清气爽四个字。其他人不好露面,暂时留在星舰里,雷狮和安迷修两人出了舱门。安迷修在前,雷狮换了身便装,压低帽檐跟在他身后。
安迷修一走下星舰,立刻有人来迎,是个人高马大的Alpha,张口就喊:“安哥!”
雷狮暗暗打量了一下来人,想这一声“安哥”喊的肯定不是他的年龄,这人起码比安迷修大个七八岁,也不知道怎么说得出口,还一脸淡定毫不害臊。
“巴特莱。”安迷修应得也心安理得,大佬风范十足,看来这半年来,他在格瑞身边混得不错,就算不是二把手,也是核心成员了。
他手一指身后的星舰,睁眼说瞎话,“抢来的战利品。”
这是事前套好的说辞,巴特莱大概也得到了格瑞的嘱托,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目光却情不自禁,总往雷狮身上飘。尽管已经极力降低存在感,可那身杀伐果断的凌厉气质却怎么也掩藏不住,令他像一颗发光的星星一样吸引人的眼球。
安迷修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把雷狮往身后藏了藏,这个巴特莱可是个喜欢Alpha的死基佬。只可惜身高不够,总显得欲盖弥彰。
“也是战利品。”他主动解释道。
想了想,又特意加了一句宣誓主权,“压寨的。”
雷狮禁不住笑了,单手握拳抵在唇边咳了咳。他揶揄地看了安迷修一眼,竟然一个字都没有反驳。
突然一阵尴尬的沉默。
巴特莱看着安迷修,慢慢地重复,“压寨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雷狮竟然从这张黑黝黝的充满男性气息的脸上看出来一丝委屈。
安迷修难以承受似的别开头,苦恼道:“能不能别这么看我,你这样我会觉得内疚。”
巴特莱继续拿自己的狗狗眼看他,“可你不是说你不喜欢Alpha吗?”
“……”雷狮也默默地,默默地看向安迷修,眼神像刀子似的直插他后背。
被两道视线夹击,安迷修百般不自在地挠挠脸颊,自从和雷狮上过床后,他就再也没信心继续坚持自己就是个铁板钉钉的Alpha,可是这事又不能随便宣之于口。
“咳咳。”他清咳两声,果断转移话题,“事情都安排好了?”
巴特莱沉默而坚持地用眼神谴责了他一会儿,终于走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走到一半突然又回了次头,语气复杂地道:“只有头儿的夫人才能用压寨这个词,安哥你用错了。”
安迷修:“……”
“而且……”巴特莱看一眼雷狮,“找这么个Alpha压寨,你也不怕寨被掀了?”
说完就绝尘而去,留给众人一个潇洒而睿智的背影。
安迷修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喃喃道:“我觉得他对我粉转黑了。”
雷狮站在他背后,冷眼看着他,“你要不要先解释解释,这个粉到底是怎么来的。”
“……”安迷修身体一僵,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道,“你确定你要现在和我纠结这个问题?”
“也是,”雷狮点点头,特别通情达理地说,“现在事态紧急,确实不适合纠结这个。”
安迷修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原来也很奇怪过自己对Alpha的诡异吸引力,追求他的永远是Alpha。但如果他真像雷狮所说,是个Omega,那这个谜团也就解开了。只是有点对不起巴特莱,当初他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个实打实的Alpha,对Alpha没有半点兴趣,让他早点擦亮眼睛,去好好地找一个漂亮可人的Omega,不要在这儿瞎搞基。
“等这件事结束了,”雷狮似笑非笑地抚过他后颈的腺体,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们再秋后算账。”
安迷修沉默片刻,诚恳地看他,“不,我的意思是,做人要大度。”
“不好意思,”雷狮耸耸肩,微笑道,“我这个人,从来都特别小气。”
在两个小时之后,栽着凯莉的战舰从流野壁滩的上空缓缓降落。
这是一艘配备非常精良的战舰,就算是放在整个雷王星系,也完全有资格拉出去溜几圈。雷狮心里往下沉了沉,战舰的主人在则炎星系的地位绝对不低,否则根本没有权限启动这种级别的战舰。
一共五个主脑,分别被五批人送往五个不同的地方,非常保险的做法。如果不是有格瑞做内应,就算是他也没有把握能从中将真正的主脑挑选出来,再安全送回雷王星系。
雷狮躲在角落里,安迷修背对着他,比了个“来了”的手势,原本整整齐齐的头发被卷起的狂风吹得凌乱无比。雷狮不自觉笑了笑,安迷修头发浓密,发质又硬,每天早上起来都要花很长时间打理,现在被风乱吹一气,几乎像个东倒西歪的鸟窝。
因此当凯莉躺在担架上,被抬下战舰的时候,就看到安迷修正一脸苦恼地在用两只爪子扒拉自己的头发。
“你……”她斟酌着开口,因为腹部有伤强忍笑容,表情都有点扭曲,“发型不错。”
安迷修面无表情地勉强保持着最后一点镇定,放下整理头发的双手,不停地告诫自己,正事要紧,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谢谢。”他从容地回答道,随即彻底看清了凯莉目前的状况。目光中透着难以置信,飞快地在凯莉身上转了一圈,“——你怎么搞成这样?”
之前只听格瑞说凯莉受伤,却没想到她伤得竟然真的这么严重,至少半个身体都缠满了绷带,隐隐渗出血迹。
凯莉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指了指旁边的Alpha,“问他。”
安迷修跟着转移目光。
Alpha身高有一米九几,精悍健壮,裸露出来的小臂上肌肉结实、青筋虬曲,一看就知爆发力惊人。但奇怪的是,他脸上戴着一整张金属面具,只露出目光慑人的左眼,脖颈上有被烧伤的痕迹。
双目对视,安迷修心里忽然一沉,这名Alpha看他的眼神竟然令他有种被刺伤的错觉。但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再去看时,已经毫无异样,仿佛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Alpha凝视着他,缓缓开口道:“是我们的武器系统故障,不慎误伤到了凯莉小姐。”
他的声音低沉嘶哑,仿佛被一把砂砾磨坏了嗓子。安迷修一瞬间觉得有点耳熟,但仔细想,记忆中却遍寻不到——不过,他也没多少记忆可用。
凯莉躺在担架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来表示自己的不屑,完好无损的右手却悄悄勾住安迷修的掌心,写了几个字上去。
安迷修心领神会,挑衅地看着为首的Alpha,“这就是你们的解释?”
雷狮看得暗笑,心想安迷修演技还不错,惟妙惟肖。殊不知安迷修是真的生气,这一出苦肉计的代价太大了,凯莉的伤绝非伪装。
Alpha沉默地看着他,眼神近乎令人心惊。
许久,他平静地说:“所以为了表达歉意,我特意抽时间,放下自己的事情,将凯莉小姐送到流野壁滩。”
安迷修眼神微冷,不管这件事是否真的是意外,这个男人的态度实在令人不爽。
“你在生气。”凝视他的双目,Alpha竟缓缓笑了。安迷修看不见他的表情,但那只暗沉的眼睛中,的确流露出了冰冷森然的笑意。
他的语气过于怪异,以至于安迷修在这瞬间只觉得一阵不适,好像身体的一部分记忆被悄悄唤醒了。
Alpha走近一步,低头凝视着他,“你这个人,真是好心。要知道这位凯莉小姐,可不是什么善茬。”
身为无辜躺枪的路人甲,凯莉没有生气,总觉得这气氛非常诡异。
“是同情心泛滥,”Alpha抬起一只手,似是想要去触碰安迷修的脸颊,“还是只是虚伪的……”
“啪——”
安迷修打掉他的手,冷冷地看他。
来了!凯莉瞬间激动,强撑起半个裹得跟木乃伊似的身体,“都冷静点!别打架!”
只听语气不听内容,还以为她是在煽风点火,听不出一点劝架的意思。
下一秒,双剑自腰间抽出,安迷修悍然出手!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刀剑出鞘子弹上膛的声音不绝于耳,两方立马冷冷地对峙。只有抬着凯莉的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何去何从,更别提上面还躺了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凯莉,三个人游离于现场一触即发的氛围之外,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Alpha似乎没有和安迷修真刀真枪地打一场的打算,面对他凌厉的攻击只是防御,好几次差点被一剑砍掉手臂,也依旧没有出手攻击的意思。
现场火药味十足,就差一粒火星掉进去,轰的将它点燃。两方人马僵持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在混乱中,没人注意到有一个身影,已经无声无息地进入了战舰,像个影子一样遁入黑暗中,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交手间鲜血飞溅,Alpha终于拔枪,出言提醒道:“我们不是敌人。”
安迷修见好就收,手腕一转收回长剑,冷冷道:“但我们随时都可以变成敌人。”
Alpha不怒反笑,“我想我的诚意应该已经很清楚了。”
他摊开手,枪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随即双手空空地对安迷修说道:“我还有任务在身,想安全无虞地离开流野壁滩。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凯莉也借坡下驴,装模作样地劝道:“这其实就是个意外,不用大动肝火!”
然后明目张胆地对安迷修使眼色,生怕别人注意不到她。
“……我会代替凯莉送你们离开。”安迷修微皱着眉,目光仍旧警惕,“但是我要带上自己的人。”
Alpha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你怕我对你不利。”
“我说过了,”安迷修声音冰冷,“我们随时都可以变成敌人。”
“没问题。”Alpha点头道,“只要你不刻意将我们带入陷阱中,一切都好商量。”
他做了个停手的手势,剑拔弩张的局面瞬时凝滞。
他再次看向安迷修,声音沙哑的像裹了沙粒,“我送凯莉小姐到流野壁滩,是因为过失在我,又受到你们团长的嘱托。我不想在这个地方浪费太多时间,无论你是否信任我,你都必须走这一趟。”
“——现在可以送我们离开吗?”
明明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然而在这一刻,安迷修心里仍旧生出一股浓浓的怪异。太过顺利了,反而令人生疑。
但事到如今,退缩只会功亏一篑。
于是他点点头,“可以。”
*星际ABO,Alpha少将雷XOmega军校生安
*先婚后爱,有年龄操作,化用了少量哨向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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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戒指到底没来得及戴到安迷修手上。
在第三天,戒指还在送来的路上,他人就已经跟着雷狮上了战舰。明面上是前往圣空,商谈一场联合军演的具体安排,实际上是到雷王星系和则炎星系的边界,准备主脑到手,就立即将它移送到焱风星。
安迷修的回归暂时还是个秘密,雷狮也不打算将它公之于众,安迷修只好隐姓埋名,扮作他身边亲卫队的一员,混上战舰。
等四周无人,安迷修终于耐不住好奇问:“这次随行人员这么多,你不怕计划败露?”
雷狮嗤笑着看他一眼,“除了你,这艘战舰上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我会半途改道离开。”
安迷修更纳闷了,“你没向军部请示?”
“这还需要请示?”雷狮似笑非笑地反问,“到时开会说一声,先斩后奏不就成了。”
安迷修看着他,感觉自己看到了一个怪物。在他有限的生活经验里——还是在已经失忆的前提下,军人都是严格遵守纪律,一声令下刀枪火海也能拿身体硬抗的崇高存在。雷狮这样的,尤其还是高居少将军衔的,还真没怎么见过。
直到一天半后,战舰快要达到雷王星系边界,安迷修终于大开眼界了。
在临抵达,快要穿越虫洞之前,雷狮召集所有人开了一个短得几乎不能称之为会议的会议,如果所有的上级都是像他一样的作风,安迷修猜测,有一半下属会感激涕零,终于不用坐到屁股痛了,而另外一半,会想要当场将他暴打至死。
雷狮不是一个爱说废话的男人,他很直截了当。
“我打算在边疆转一转,散心。”这是当所有人到场后,他说的第一句话。
随即目光懒洋洋落在卡米尔身上,闲话家常似的,无比随意地道:“出使圣空的事情,由卡米尔中校代劳,如果连他都解决不了,再来打搅我。”
全场死一样安静。
雷狮没骨头似的坐在首位,单手支颚,声音惫懒好像连话都懒得说,“事先提醒你们一点,这是命令。”
他缓缓巡视在座众人,俊美的脸上半点表情也没有,冰冷中带着一丝散漫,令人不寒而栗。
“现在,你们可以发表反对意见了。”
更加安静,除了呼吸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清清楚楚。
雷狮满意地笑了笑,微微坐正身体,“没有吗?”
没人回答,也没人摇头。
“很好,真高兴我们能达成一致。”雷狮敷衍地鼓了鼓掌,起身看向卡米尔,“其余的,交给你了。”
说完便走出会议室,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整场时间连三分钟都不到。
卡米尔在他身后重新关上会议室的大门,里面这时才像是活过来,有了略微嘈杂的响声。卡米尔敲敲桌沿,似乎在说什么,安迷修跟在雷狮身后越走越远,渐渐的就听不清了。
到了雷狮自己的房间,安迷修皱皱眉,严肃地质问:“为什么会这样?”
雷狮听出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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