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红痛是怎么回事.又痛是什么原因.白天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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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又红又痛又肿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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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7日傍晚忽然觉得眼针怪怪的.便滴了眼药水睡了第二天早上起来眼睛就肿了.又痛.你好考虑是结膜炎建议使用氯霉素.祝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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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您来回答  我是做法律咨询的,在帝都北京。  这行其实很普遍,街面上到处都是,近几年房地产异军突起、遍地开花,老百姓虽然哀嚎遍野、倾家荡产不得善终,但开发商高枕无忧、锦衣玉食,赚得钵满盆满,大主顾(大家都懂)更别提了,日进斗金、优哉游哉,所以即便政策调了再调,仍然难以浇灭这股四窜的邪火。按照中国办事的规律,但凡一个行当火了,必然带动周边系列产业,毫不例外,房地产这么强大的产业支柱也催生或者推升了无数附带产业,法律咨询也算是其中之一。  这么说是因为在此之前,我的小店面并没有多少生意。其实这行当并不好干,门槛低、买卖少,法律这东西看上去高深莫测,其实就像是未经风情的男生看女生,远看高贵冷艳,一旦追上了便神秘全无、久之甚至不胜其烦——想想你要是靠追女生为生、追到便止是神马下场?而且都是些不好追的主儿——自然苦不堪言。当然,这里边不乏有一些将法律琢磨透了,最后靠这个发家致富、飞黄腾达的,但那是把良心和尊严剁碎了喂狗的行径,我做不来。  钱为什么不好赚?其实也简单,有钱人自己有专门的律师,也轮不到我们出头。简单的法律咨询工作也赚不到多少油水,店面吃住都要钱,所以日子过得着实一般。但房地产风生水起之后,立马螳螂产仔一般生出无数专攻房地产的小型法律咨询公司,而且生意还都不错。不信你到各房屋交易中心附近看看,比小吃店都多,人员火爆。  简单点说,这行就是教你打官司,或者避免打官司。当然,中间不免有一些钻法律的空子的伎俩,也就是俗称的灰色边缘——比如最近的房地产政策就使得离婚案件大幅度上升,为了一套房子夫妻假离婚的数不胜数。我亲自接待过一对八十多岁——你没看错,就是八十多岁——的老夫妻互相搀扶着到我的咨询中心要离婚的,说是为了孙儿买房子。唉,咱百姓为了找个安身之所容易吗,妈的。  说多了又想骂娘,打住。其实这点破事大家都知道,新闻也在天天报,老百姓怨声载道几代人的那点家底全让房地产捯饬进去了,即便是我最近几年积攒了一点细软,也买不起一套四环内的房子(当然是二手房,一手房四环内压根就别想了,那是达官贵人住的地方)。开始还生气,谁跟我提房子能骂娘骂到宇宙洪荒去,调控一调再调,到最后房价调得比迪拜塔还高,现在我都没脾气了,静观其变算了,爱怎么着怎么着。  房地产说多了,其实罗里吧嗦的只是为了给大家提供一个故事的背景,下面转入正题。  前面说小店火爆,这是近几年的事儿,别看我是吃法律这碗饭的,但真正赚到钱还就是房地产市场汹涌澎湃这近十年的时间,鼎盛时期咨询都得预约,不然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客人——我甚至因此雇了一位前台姑娘,芳名琳琳。长得一般、不丢人不招人,关键在于人比较实诚、做事细心,口齿伶俐、思维敏捷,咱一小店能雇得起前台已经算是不错了,找个美女招事儿,也伺候不起。  彼时小店时常人来人往,事务繁杂无序,干什么的都有。有找我咨询打官司的、有找我核查合同的,甚至有找我陪他们一起去见中介的,这都正常,现在的社会信任感已经不值钱了,到处被肆无忌惮地践踏,警惕性倒是大幅度提升,恨不得人人出门都得带上一票保镖傍身。房地产更是如此,对很多普通百姓来说,这就是一定终身幸福的事儿,说不好听一些,这中间出一点纰漏,几代人的幸福生活全搭进去,所以任谁也不敢马虎,都瞪着牛样的眼睛恨不得把那合同揉碎了看出花来。  但有这么一位的要求则让我觉得有点怪异,怪异到我禁不住重复问了三遍才意识到没听错她的诉求。  她居然让我陪她去看房子,而且那房子还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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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这么吃惊?其实很简单,做我这行的从来不和客户去看房子,那是中介干的事儿,我们就负责咨询法律事务,哪条合适哪条不合适,现在的政策你这种情况是否有利、有没有空子钻,你这种情况是不是需要缓缓再购房或者抓紧时间上杆子买——整天琢磨这个。要说到看房子那可就跨界了,在中国做生意跨界是最招人烦的,弄不好就变成了仇家。咱都是纸上谈兵的斯文人,搞得打打杀杀就不好了。  再说一个搞法律的跟着别人看房子也着实无厘头,没有任何用处,对于走势、小区物业神马的我也不懂(说实话开始是懂一点的,因为打算买房子来着,后来调控来调控去就懒得懂了),去了也没用。通常贴心一点我也就是人家签合同那天跟着去凑个热闹,把买卖合同从头到尾捋一遍,让客户放心也就算了。其实北京市住房买卖合同都是制式合同,我们看不看意义不大,不过客户图个放心、我们图个生财,皆大欢喜。  不过眼前这位知书达理的女人不一样。  之所以说她知书达理是因为她说话细声慢气,进门的时候还看着自己身边那位对着琳琳大呼小叫满脸横肉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的矮胖子皱了皱眉头,然后擦擦额角的汗水来到面前一堆客户的后面,交叉着手静静地等着。  隔着一群满脸焦躁的客户我仍然一眼看到了她,没办法,打扮太惹眼了。上身一件墨绿色的贴身小马褂,外面披着一层白纱,下身深色套裙,精致的高跟鞋边上还有一圈细小的流苏,低调有雅致。  她并不急于上前来找我,只是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这一看居然就待了三四个小时。直到中午临近,店里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这个女人才凑上前来,先是看看下面的椅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坐下,习惯性地拉拉披肩,轻声对我说:“程先生,你好!我是来做咨询的……”  我抬头看看对面墙上的挂钟,十二点十五分。然后略显疲惫地说:“您……有什么事情要咨询?”虽然我肚子饿的咕咕叫,但顾客就是上帝。上帝说话了,我就只能答应着。  “我请您吃个饭吧。”她利落地从包里拿出一块手帕擦擦额头上的汗,然后迅速放回包里。  我抬头看看有气无力的空调,然后条件反射地谢绝:“不用了,好意我心领了,您不用客气。有什么事情在这里说就行了,我们……”我侧头看看正在打电话订盒饭的琳琳:“有工作餐。”  没想到我一回头发现她居然也盯着琳琳再看,脸上挂着一种警惕的表情,待到回过神来,她马上说:“算了……咱们不能在这里说。您这里有单独的房间吗?”  我条件反射地惊异了一下,客户请吃饭也不少见,不过没办事甚至连对方都不认识之前就请吃饭实在是稀少。比较常见的情况是我们的活儿办得十分赏心悦目、称心如意,客户满意之余请我们(还有前台)找个地方搓一顿,然后说一些肝胆相照、发人肺腑的话,并在席间感慨自己购房或卖房的不易,后者常常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发自内心的优越感,多少说一点人生哲理,大家尽欢而散。  这种情况我一般不去。除非对方人比较实在、百般邀请,实在是为那百八十块钱再去拍一通马屁捎带着感慨人生无常神马的委实累心,就因为这个琳琳还数次调侃我说是个穷命,别人请客都不去。  擦,老子这叫职业操守,你懂个屁——我常常昂着头一脸正义地撂一句回去。  对着这样一张精致美丽的脸,我这么职业操守端正的人也禁不住心猿意马起来。也许是心如鹿撞地过于激烈了,对面那个少妇脸上突然飞上了一坨酒红,然后低声解释说:“程先生,这里说话实在是不方便……我有些事情要单独跟你咨询一下,比较……严重。”  我相信。我晃了晃自己沉重的大脑袋,然后义正言辞地正告自己,你小子想多了。  必然想多了。因为我看见她的手在微微颤抖,而刚才她拿手帕的时候,手还没有发抖。我心里明镜儿一样,自己的相貌长得既算不上吴彦祖也和刘德华靠不上边儿,绝不至于要和我独处就激动成这德行。  那么有什么事情能让这个女人情绪失控到浑身发抖?  进去就知道了。我侧身站起来,欠过身子让出一个可以过人的空当,里面一个接待室的单间露了出来。  走进去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琳琳一眼,意思是盒饭订到没有妈的老子快要饿死了。没想到正对上这厮一脸愤怒的杏眼,看来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略大,让这丫头听见了,意识到自己被排除在谈话之外让她十分不爽。  唉,女人的嫉妒心啊。我俗气地感慨了一句,然后甩手走进接待室。  进去才知道,麻烦大了。  坐下的时候我居然多少有些忐忑,鬼使神差地就想到小时候班主任谈话的情景,仿佛对面坐的是那个粗壮凶悍的中年女教师。不过当她小心地将门关好——还特意露头看了看外面。我擦至于吗,琳琳一定多想了——确定这里没有人偷听之后,我看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对自己催眠道:这绝不是我班主任,她老人家是可乐身材好么。  “我……叫潘若岚。”她简单地说出自己的姓名,然后迟疑一下:“我下面说的话,请您不要生气。我知道会耽误你时间的,所以选择人都走光了再来找你。”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其实,我这次来不是为了咨询您法律问题的。”她看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轻轻呼出了一口气,接着道:“我是来请您去和我一同看看一栋房子。”  我也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眯着眼睛问:“你说什么,我和你去看房子?”  “对。”她突然瞪大了眼睛,身子往前面一探,语调也慢了下来:“和我一起去看看我的房子。”  我被她吓了一跳,但这句话显然和前面的不一样了,于是我谨慎地又问:“您的意思是说,这栋房子是你的,你并不是要卖房或者买房,不过你要我和你一起去查看一下房子是吗?”  这女人点了点头,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一摞钱,轻轻放在桌面上。我目测了一下,大概是三万块。  这下轮到我哆嗦了。  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钱,是没这么轻易见到这么多钱。这个女人也没提什么非分的要求,只不过让我跟她去看一下自己的房子,这就值三万块?  不可能——我竭力装出老奸巨猾的世故样,轻轻敲了敲桌子,说:“这么大一笔钱,你不会只让我去看看你的房子吧?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吗?”  “当然有。”她的语气突然和刚才的细声慢气不一样了,变得冲动而急切。因为距离近,我可以看到有细密的汗珠在她的额头上出现:“你得负责搞清楚我的房子到底怎么了,还有我到底怎么了?”  我听了有些啼笑皆非,这算什么要求,等于什么都没说。沉住气之后,我尽量平静地问她:“潘女士,你还是没有说清楚,你找我到底要干什么?你既不要法律咨询,又要求我搞清楚你的房子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我就算想帮你,也不知道从何下手。”指指墙上的挂钟,我摊摊手说:“要不,你想清楚再来找我?我下午可以第一个和你谈。”  “不,就现在谈。下午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我可以简单点告诉你,不过你得保证你不会拒绝我。”这女人突然变得十分执拗,眼神死死地盯着我,仿佛在和我辩驳着什么。  送上门的钱为什么不要,老子是合法生意,挣得良心钱。  “你说吧。”我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谨慎起见,我没有提答应她之类的承诺。  “我的房子有问题。”她直言不讳地说,然后下意识地停歇了几秒钟,咬了咬嘴唇重重地强调说:“我觉得房子里闹鬼。”  这句话没有吓到我,坦率说,我不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神经质的女人了。如果这里有做房地产中介的仁兄,一定知道这种情况虽然不总出现,但绝对算不上鲜见,常常有客户称自己住的房子有古怪,或者有什么灵异事件发生。尤其是此前房屋前主人遭遇不测的情况下,人们一般都会对入手的房子心存芥蒂。  当这女人下面说的一句话则让我在这个闷热狭窄的房间里突然一个激灵,似乎刚才所有的热度都离我而去了,只剩下突然被戳入大脑的一束冰棱——  “我觉得不止是这样——”她的瞳孔突然放大了,抬起一个手指慢慢指着自己的姣好的脸庞说:“我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死了。”
  听了这话,我差点从椅子上栽下来,手脚一时变得冰冷。这话什么意思?坐在我对面的难道是个死人吗?死人会说话?开什么国际玩笑?  按我平时处变不惊故作矜持稳如泰山的风格,这么天方夜谭的话我听到的第一反应应该冷笑一声才对。不过我居然从那女人脸上看到了一丝不苟的认真,这才是让我感到害怕的。她丝毫没有吓唬人或者开玩笑的意思,就像是在跟我谈论买卖一样一脸郑重其事,正常得有一丝邪气。  怕归怕,决不能显山漏水。我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脸上慢慢露出一丝微笑说:“潘女士,你这个玩笑开大了,你生龙活虎地坐在我面前和我谈话呢,怎么会说自己已经死了?”  “你当然不会信。”她一点儿都不吃惊地看着我,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指头,然后将手握紧从桌子上拿了下去,站起身来对我说:“信不信是你的事儿,反正我信了。”  这话耳熟——死人居然还有幽默感。这句耳熟能详的话一出口,我的一颗心就落了地:没见过这么与时俱进的死人,别扯淡了,我倒要看看你能生出什么三头六臂来。再说了,三万块钱就去一栋房子查看一下便能到手,这样的事儿谁不干?  女人看我直勾勾地看着她,若有所思脸色纠结,似乎明白我已经做出了决定,她顺理成章地挺了挺胸脯站起来:“这是三万整,你去不去?”  我什么都没说,拉开接待室的门对着前台气呼呼的琳琳大吼一声:“盒饭留着,中午不吃了。走人!”  反正我干,我缺钱,闹鬼也去!我还就不信了,自己做生意这么多年,经历的风霜雪雨无数,还真就没碰上过鬼,这次难道还遇上一货真价实的凶宅不成?  事实证明,凡事不可轻言,世上之事没有绝对。这次,果然是个凶宅。  走出事务所的时候艳阳高照,铺天盖地的热气带着一股肆无忌惮的气势奔涌而来,琳琳一脸小步勤挪跟在我们后面,左手提着我硕大的公文包,右手举着一把五彩斑斓的遮阳伞,一脸不情愿。  出了门女人就不说话了,她变魔术一样从包里掏出一个硕大的太阳镜,还戴上了两条长长的白手套,遮住了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然后只自顾自地走在我们前面,步伐极快,刚才在店中的温文尔雅姿态全无。似乎头顶上这毒辣的日光照射掉了她的三魂六魄,急于躲避一样。  不对。我突然想起来之前那冷飕飕的话,如果她……真的是个死人,难道不是真的应该害怕着光天化日吗?  这想法一露头,就被我一个耳光扇了回去。老子好歹也是个正儿八经的无神论者,会相信一个死人在将近四十度的北京街面低头一溜小跑?还是考虑考虑目的地是哪里比较现实。  想的这点,我突然反应过来,这女人到现在也没有说自己的房子在什么地方,更别提小区名字。就她这徒步行走的速度,要是那栋神秘的房子坐落在天通苑什么的,我不是今天要和琳琳走到深夜?  身后的琳琳也顶不住了,一边喘粗气一边对我说:“这女的是竞走运动员啊,怎么走这么快?这倒是要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去啊,程哥你知道么?”看我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她一脸无辜的样子,她马上反应过来:“你也不知道?去哪里都不清楚就跟着人家乱走,你不担心自己安全是不是也得考虑一下我啊?”  我当然不能告诉她凶宅和死人的事情,不然非把这涉世不深的小姑娘吓尿了不行。不过她说的也有道理,我稍一思忖,便迈上几步,冷不丁一把拉住正在疾行的女人。  这一拽力道非常大,别说是对方,连我自己都被扥得一个踉跄。因为我抓住了女人的胳臂,所以她倾斜的前身突然就扭曲成一个十分诡异的姿势,给我一种似乎把她手臂拽下来的感觉。  不过马上我就不这么想了,因为她还没等站稳就突然将头转向我,厉声问:“干什么?!”  我看看身后气喘吁吁的琳琳,问:“潘女士,你到底带我们去什么地方?要是你那房子远的话,我们打个车不行吗?”想了想我小人之腹地添了一句:“我出钱。”  潘若岚听了之后几秒钟没有动作,定定地站在原地,然后慢慢把漆黑的墨镜凑近我说:“我们马上就到了,你不要着急,就在前面……”  我一怔,愣在原地,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身后的琳琳也听到潘若岚的话,她粗声大气地对我说:“走吧,既然大姐说就在前面,那估计也就是几步路的事儿了。你一个大男人还不赶紧走,怎么?没吃饭没力气了?”  这话明显是没好气我中午没吃她辛苦订来的盒饭,一听就是冷嘲热讽绵里藏针。不过彼时,我就像一个傻子一样愣在原地,大脑突然转不过弯儿来了,连周围轰鸣不已的车喇叭声音都充耳不闻,跟别提她这几句牢骚之语。  琳琳走出几米之后也发现不对了,她连忙转回来拉着我的胳臂不好意思地说:“哎呀程哥,我也就是开个玩笑,你别在意。领导,赶紧走吧,你看大姐都走远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脸上几乎是生生挤出了一个笑容,咧着嘴机械地对她说:“没在意,没在意,走走!赶紧走……”  然后我拔腿朝前面追了过去,就这没几秒钟的时间,就只能看到潘若岚一个墨绿色的身影了——她已经像一阵风一样走出了十几米。  走着走着,我的汗就下来了。  这并不是因为天气热,虽然这热死河马的天气确实让人难受,我身上也黏糊糊地出了不少臭汗,但这次不同,出的是冷汗。每个毛孔都滋滋地往外冒着冷风,仿佛所有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直挺挺地立在皮肤外围,身上像是被电流击中了一样,不时冷地哆嗦一下。  这次,我真害怕了。因为刚才拽潘若岚胳臂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现象,在店里的时候我没发现,但一出门鬼使神差地有些东西不对了。  最让我心惊胆战的是,我突然意识到,潘若岚可能没有骗我——她说的可能是真的。
  刚才我疾步向前去拉扯潘若岚的时候,她停下脚步匆匆回过头来,黑漆漆的墨镜挡住了她大部分的脸庞,不过我仍然能够从阳光照射之后的墨镜隐约地看到里面那双眼睛。  问题就出在这眼睛上。  刚才在店里还明眸善睐的一双大眼睛,在墨镜后面竟然没有一丝光亮,整个眼睛的部位全部是黑色的,完全没有眼白——近距离见过别人戴太阳镜的人都知道,不管是黑成什么样子的墨镜,都只能遮住一大部分光线,特别是对于眼睛这个部位,如果距离足够近的话,就可以看到眼镜后面眼睛的眼白部分。  不过我刚才从潘若岚那茶色镜片的后面,居然什么都没有看到,连眼珠的大概轮廓都没有。放眼望过去,潘若岚的眼部似乎在里面蒙上了一层黑纱,空洞无物。  当然,里面是有东西的,而且的确有眼睛,因为我不仅看到了茶色墨镜后面,在她说话完毕扭头回去的瞬间,我无意中从她扬起的头颅下方看到了她墨镜后的那双眼。  血红的颜色,是一双血红的眼睛。  刚才十几秒钟的时间里,我突然反应过来了。难怪在墨镜后面看不到眼白,并非潘若岚眼睛出了问题,而是她整个眼睛都是红颜色的,一双血红的眼球无从谈起眼白。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她一出店门就将墨镜牢牢地戴在脸上,估计现在她取下墨镜,我和琳琳都得吓得魂飞魄散不可。  我这时重新想起当初潘若岚说的那句话——“我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死了。”越想越觉得可疑,这他妈店里好好的突然大街上就变得两眼通红,听着是有点邪门啊。莫非之前她说自己死了的事情……  刚想到这里,就听见琳琳大声嚷了一句:“程哥,愣什么神儿呢!到了!”  我一个激灵,一抬头,果然面前出现了一个小区。  难怪她步行就到了,这地方离我的事务所是没有多远——说起来这小区北京还挺有名气的,虽然地方很小,只有三栋楼,但名字起得大气磅礴、吞山望水的,听上去极其响亮。面前对着北京一巨有名的小学,站在楼上能清楚地看到小学操场上做运动的小朋友,距离这么近自然算是学区房,寸土寸金。多少家长削尖了脑袋往这里涌,楼盘自然水涨船高,价格最少也得四万一平了。  我站在楼下一个烤肉串的店门口,看着潘若岚大踏步地往中间一个楼门那里走过,犹豫良久,终于跟在琳琳后面进了门。  琳琳因为不明所以,所以毫无顾忌大步流星就走在我和潘若岚中间,一路高歌就进了电梯。我们来的时候正逢中午,上班的没回家、在家的在睡觉,所以电梯居然是空的,就我们三个人站在狭小的电梯中一路上升。  琳琳无所谓,我可就惨了。潘若岚就站在我前面,白皙的粉颈正对着我的脸,我急促呼出的气息估计她都能够感觉到——虽然我现在提心吊胆的,但还不至于失态,所以表面上看别人是发现不了我的异常的。  “几层?”因为没有人说话,空气沉闷得让我感觉身上又开始冒冷汗了,无奈之下开口问。  “十六层。”潘若岚没开口,倒是琳琳快言快语地答道:“刚才上楼的时候潘姐按的电梯,你没看见。”  擦,老子看见了,你个傻姑娘。我心里默默地骂了一句娘,本想找个话题刺探一下对方的反应,没想到半道上被琳琳给截住了,我心里气不打一处来,索性不吭声了。  十六层到了。  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看着潘若岚不慌不忙地走出电梯,刚要跟上去,没想到琳琳突然慢了下来,磨磨蹭蹭地和我走到一起,拽拽我的手臂小声说:“程哥,我觉得不对啊……”  我心里咯噔一声,什么不对?莫非这冰雪聪明的小姑娘发现什么了?  刚要说话,就听琳琳接着道:“你平时这种场合肯定要和客户套套近乎嘘寒问暖什么的,今天怎么玩起深沉来了。程哥你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吧?”  我苦笑着看看她一脸真挚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摆摆手做了个继续走的手势:“你想多了孩子,我正琢磨着这趟来是不是有点草率,你刚才说的话哥哥真是听到心坎里去了,不摸底细就屁颠屁颠地跟着来人家家里,是有点不大沉稳啊……”  “我就说吧!”琳琳得意地瞟了我一眼,然后快步走到前面去。一句话刚出口就被她给落在了身后:“现在倒是有点平常油嘴滑舌的劲儿了……”  我连苦笑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是跟着琳琳来到潘若岚的家门口。  1618。我一抬头正看见门牌号,名字倒是挺吉利,再一转眼,正对上潘若岚大大的墨镜。原来她已经开了门站定在门口等着我们两个了,身体挺得笔直,前后脚搭着,一副标准的有教养的劲儿,迎宾小姐一样立在那里。  隔着墨镜,我也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我能够感觉到,她现在不像刚才那么急切了,似乎一进这座楼她整个人的气场就不一样了,刚才在我店里那种从容不迫的雍容仿佛又重新回到了她身上一样。  推开门的时候,我下意识地侧头看了潘若岚一眼,她仍然面无表情地站在咫尺之间,好像整个人都被这挡在了那副古怪的墨镜后面一样。  “这就是我的房子。”她的语调听上去倒是很温和,已经不像刚才在街面上那样冷冰冰的了。我们跟着她走过一个很短的走廊,转眼便进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  “我妈呀,好大的厅。”琳琳看着面前几十平米的客厅不由自主地感慨了一句。  的确很大,至少六十平米。我也有点吃惊,没想到这个只有三栋楼的小区居然有这样开阔格局的房子,虽然我还没有看其他房间,但从这个客厅的面积来看,整个房子最少也得一百五六,在北京这个地段这房子最少值七百万。而且从客厅里的摆设来看,这房主的品味还不低,沙发茶几全都是名牌,装饰得也是简约现代又不失风雅,一看就是大手笔。侧壁的墙上还挂着几幅后现代的画作,看上去也是价格不菲的样子。  有钱人——难怪一出手就是几万块,不差钱的主儿啊,我暗想,便条件反射地看了看琳琳手中的公文袋。那里面装着潘若岚给我的三万块,她连收条都没要,就在出门的时候直接塞给我了,我清楚地记得她还暗暗地看了琳琳一眼,好像怕被她发现似的。  潘若岚回头将钥匙扔在茶几上,然后转身去了一旁的一个小房间:“我去个洗手间,你们自己随便看看吧。”  她的身影刚刚消失在拐角处,琳琳就轻呼一声各个房间四窜查看起来,我则像被抽了筋一样软软地载倒在暗黑色的沙发中,用手使劲地搓着自己的脸颊,想把那些混乱的思绪全部揉碎。  我周围法律咨询事务所不止我一个,事实上,我周围一共有六个法律咨询事务所。业务也都说得过去,如果说我这里有什么优势的话,也就是平时人比较实在、回头客稍微多一些——这里得解释一下,和那些异军突起的临时工一样的法律事务所不同,我并不是专攻房地产交易中间的法律问题,只不过这几年咨询其他方面问题的客户很少,而房地产方面的越来越多,所以承接业务上也有选择地偏重于房地产交易。除此之外的法律咨询我很少涉及了,捎带说一句,房地产火起来之前,最常来咨询的是离婚案件——没想到吧。唉,世态炎凉。  从这女人跟我接触的情况来看,她似乎直奔我来的,目的非常明确,也毫不拖泥带水。在根据她一进门就耐心地等了三个小时这点,似乎铁了心要找我,大有非我莫属的意思。  这就奇怪了,周围法律事务所这么多,她问的事情还跟法律完全沾不上边儿,坦率说这应该算是迷信的范畴了——她为什么一定要来找我办这邪门的事情?
  不过关于这点,我隐约也有一种感觉:随着事情的发展,我会知道原因的,或者说,这个叫潘若岚的女人会告诉我理由。  其实即便她不说,我大概也能猜到个大概。  第二,她那血红的眼珠子是怎么回事儿?  眼疾?不太可能,我在大街上时就想明白了,如果是生病了不可能在我店里黑是黑白是白的一出门就红成一团了,难道这生病还能控制时辰让什么时候爆发就什么时候爆发?  那是什么原因?我脑子里重新涌现出她在接待室里说的话,那句让人毛骨悚然的句子像轰战机一样在我脑海里翻天覆地地作响。  太邪门了。  静观其变吧,毕竟钱人家给我了,这至少说明她是有诚意的,我摸着脑袋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这事情自己可能想严重了,保不齐就是个眼疾什么的,加上先前她一惊一乍的话语,直接把我给吓得胡思乱想起来。  刚刚心里宽慰了一点,就听见侧面一个房间有抽水马桶的声响。也就是几秒钟之后,潘若岚就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刚看见她,我心里就冷不丁哆嗦了一下。  她果然还戴着那副硕大的墨镜。  你见过在自己家去洗手间戴墨镜的人吗?虽然我知道原因,但正是因为这个,我禁不住还是紧张了起来,暗暗地开始担心她什么时候趁我们不注意一下子把墨镜拿下来,我该怎么面对她,琳琳搞不好会被吓晕过去的。  正想到琳琳,就听到她在我耳边悠悠地说了一句:“房子真大啊,装修得也漂亮极了。潘姐你可真是个有品位的人!”  潘若岚听了这句恭维话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欠了欠身子从茶几上拿起钥匙,向着左侧一个阴暗的走廊走去:“我把衣服换一下,你们自己随便找地方坐,桌子上有水果,想吃自己拿,别客气。”  这话其实说得不咸不淡,一听就是场面话,我和琳琳谁都没有动桌子上色彩斑斓的水果。  不过我和琳琳不同,她是职业素养不会拿,我是真不敢。在等待潘若琳的时候,我慢慢变得紧张起来,她刚才说要去换衣服,总不会带着眼镜换吧——那一会儿她摘了眼镜从里屋走出来,我到底会面对一个怎样的场景。  我担心地看了看琳琳,没想到她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因为我听见她压低了声音对我说:“在家里还带个墨镜,她当自己王家卫啊……奇怪的人。”  她不是王家卫,她是吸血鬼。我心里默默地回了一句,脸上尴尬一笑,没说话。  琳琳撇了撇嘴巴,将身子坐正,脸上重新挂上了一副职业的笑容,还轻轻捅了捅我。  我意识到潘若岚可能要出现了,不由自主地慢慢握紧了拳头,身子也在沙发上绷紧了。  潘若岚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琳琳大吃一惊,我则长舒一口气。  她一身居家休闲服,脸上仍然带着那个大大的墨镜。  这情景太怪异了,好像我们面对的是一个盲人一样。琳琳表情僵硬地看着潘若岚坐在自己旁边,一时半会竟然没有说出话来。  她没说话,潘若岚却开口了:“你们怎么了?吃水果,我这里平时很少来人,所以也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招待你们。你们不要介意。”  没等我和琳琳接茬儿,她就接着侧头对我说:“程先生,我想和你单独谈谈,你看好吗?”  又单独?我差点把这话说出口,刚才在接待室不是已经把话都说清楚了吗?怎么还要单独谈?  其实我远不是最尴尬的,最尴尬的是琳琳才对。她几乎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脸就憋红了,身体都微微地开始颤抖起来,房间里的空气几秒钟之内似乎热度都上升了。  不过还好琳琳也知道客户就是上帝,上帝开口让回避,她也就气呼呼地去旁边的房间了。看得出来她愤怒得不轻,从我旁边经过的时候她鼻息粗重、脚步凌乱,就这几步路的距离还踢了我一脚。不知是不是为了报复,她径直朝着潘若岚刚才出来的卧室走了过去。  “你站住!”潘若岚看到琳琳朝着她的卧房走过去,明显急了,顾不上我在旁边坐着,直接站起身来大声喊道:“那个房间你不能进去!”  她站起来的时候我毫无防备,猛地眼前的潘若岚就不见了,只看到一个膝盖出现在我的脸旁,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陡然发现自己的眼前多了一个偌大的墨镜。  我突然明白了怎么回事:刚才情急之下估计看不清楚,潘若岚无意识地把墨镜摘下来了。
  有人么?
  我一下子也跟着站起来了,不过眼睛并非看得潘若岚,而是盯住了琳琳,因为她刚才被潘若岚吓得一哆嗦,条件反射地松开了门把手,一脸惊恐地回过了头。  等到她弄清楚刚才的一声暴喝是潘若岚发出的之后,终于没有控制住自己,满脸通红地尖叫了一声说:“你喊什么!吓死我了!”说话间死死地看着离她不远直挺挺站着的潘若岚,完全顾不上什么主客礼仪。  我正奇怪她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地面对摘了墨镜的潘若岚,扭头一看才明白,潘若岚的红眼竟然已经恢复正常了。一对漂亮的眼睛黑白分明,只不过带着期间夹杂着显而易见的惊恐。  我有些迟缓地坐了下来,瞬间忘记了两个激动的女人。几秒钟之后才缓过神来,对远处有些不知所措的琳琳说:“喊什么?你去潘女士房间干什么?”  潘若岚刚才一直紧张地看着琳琳,似乎她已经触动了一个即将燃爆的炸弹一般,听到我这句话才回过神来,有些慌乱地对已经由愤怒转为错愕的琳琳说:“那是我的卧室……你进去不方便,请你离开。”  这话出口的时候带着明显的颤抖,可见她内心是多么的激动。琳琳虽然被我呵斥了一句,但想必已经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喊叫有违职业道德——毕竟是在别人家里,虽然潘若岚暗示她离开的举动失了礼数,但人家也没让她去卧房,她这种明显撒气的举动当然更加没有礼貌。再说我大小也是个BOSS,定然得给我个台阶下,不然还怎么混?  所以她作势理了理头发,尴尬地说:“我不知道这是卧房,不好意思潘姐,我……”说着说着又收不住了,忍不住道:“你刚才吓着我了,声音好大……”  我忙看看潘若岚,怕她接着发作。不过还好,她也只是笑笑就坐了下来,然后对傻站在前面的琳琳解释道:“是我刚才太唐突了,不过那个房间确实去不得。我的确有些事情要和程先生单独谈,不过你不用离开,我们去书房说就可以了。几分钟就完,你在这里等等吧。”说着她拿起一个漂亮得像玻璃一样的苹果递了过去:“吃个苹果压压惊,不好意思啊……”  琳琳一看人家给台阶了,立马借坡下驴,脸上瞬间就堆上了笑容,几步回到茶几旁说:“没事没事潘姐您太客气了,我这人胆子小,平时程哥说话大点声我都哆嗦,我在里等你们聊你们聊……”  说话间,她看潘若岚的拿苹果的手一直伸在半空中,就借势将苹果接了过去。  一拿到手,再放下就不合适了。说实话,我看琳琳也没有放下的意思,当着我们的面也不好意思开口咬,就那么在手里摩挲着。  千万别吃——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潘若岚这家里什么地方不对,似乎琳琳手里拿的那个苹果是王后给白雪公主的毒苹果一样,吃了就会七窍流血地横死在沙发上。  我紧张兮兮地想这想那的,都没听见旁边的潘若琳轻声说了句什么,等我回过身来的时候,她已经说第二次了“程先生,走吧?”  听清楚这话,我噌的一声就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又看了旁边一脸无辜的琳琳一眼,跟着潘若岚就去了另一边的房间。  一进门,我就觉得这房间很怪异。
  广告这么快就跟上了?
  这是个书房,不过并没有多少书,空荡荡的书橱里面竟然摆满了装照片的镜框,密密麻麻放得完全没有章法,似乎是慌乱中谁将所有能翻到的照片都塞到了高大的书橱中一样。我有种预感,那些没有透明玻璃遮挡的书橱下部,估计也是横七竖八的装满了各种镜框。  最奇怪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些镜框里都没有照片。  全是白纸,上面既没有图像,也没有文字。  我环顾了一下房间周围,发现除了书橱、房间中间两把椅子一个桌子之外居然再没有任何家具。而且这个房间似乎没有装修,周围只是简单地粉刷了一下,连地板都没有铺设外面的木质板材。四壁白色的墙皮处处透着一种诡异阴森的气息,和外面淡雅的壁纸完全不搭调。  潘若岚仍然小心地将门关上,趁她回头的刹那,我小心地摸了一下白色墙壁的一处墙皮。  有点湿润。  潘若岚坐下后,用眼睛示意我也落座。然后她的脸上渐渐失去了笑容,眼睛也不再看我,手指若有所思地轻轻摸着桌面说:“程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  果然,我心想。摆上一副诧异的表情后,我故作吃惊的问:“我也很奇怪这点。您这要求和我的业务完全没有关系,突然给这么一大笔钱,又带我来您住处,到底是什么情况?”  潘若岚竟然冷笑了一声,接着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我:“你真不知道?”  擦,我心里默默地骂了一句,要坏事。  “您这话说得,好像我应该知道一样。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直言不讳一点。我和你素不相识,从来也没有过交集,今天的事情说实话还挺唐突的,从进家门到现在我并不觉得你对我有什么实质性的要求。要是你今天再这么云山雾罩地逗我玩儿,我把钱退给你,这莫名其妙的活儿我不接了。”我心里有一个念头冒了出来,突突地顶着猛烈跳动的心脏。如果让我猜中了,不如趁现在事情还没有走歪,赶紧撤。  “你就是做这个的,还不知道我想让你干什么?”潘若岚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她脸上重新挂上一种怪异的表情,似笑非笑地冲我说。  完蛋了。妈的,我就知道。  我心里其实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过谨慎起见,还是心存侥幸——万一不是呢,这女人我也不了解,是个骗子诈一诈我也说不定——其实那时我思绪已经有点乱了,就算潘若岚是个骗子,她说这番话想骗我什么东西?完全说不通。  不过我那时的想法的确就是这样,于是脸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随口问:“哦,潘女士你这话就有意思了,我程攻堂堂正正凭本事吃饭的人,不偷不抢不违法,我做什么的? 你说我做什么的?”  这话其实也是实话,我虽然心里担心,但并不觉得心虚。毕竟在此之间的那件事上,我是没有责任的,而且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潘若岚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么说,轻轻将放在桌面上的手交叉在一起,意味深长地说:“程先生,你的能耐,我是从我一个湖北朋友那里听说的。我很信任她,所以对你的事情也算是知道的不少,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这话一出口,我就知道她并非玩虚的,果然是有备而来。  说起来,那是个非常曲折和复杂的故事。不过因为同我之后发生的一切奇诡的事情都没有什么联系,所以我简单说一下梗概。  因为是学法律出身,我有一帮司法界的朋友。几年以前,一个极其偶然的机会,我从家中祖上得到了一个比较珍贵的古董——是一副字画,说起来也就是十几万的价值,并非特别值钱。不过对于彼时的我来说,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后来阴差阳错因为这幅画,我认识了一个非常奇怪的人,至今我都不知道他具体是在什么部门工作。不过之后我十分偶然的搅和进了一桩离奇的调查中,那个人便是这起调查的主导者。  后来我慢慢知道了,国家有一个特殊的机构专门对一切非正常的现象进行研究,这个行事诡秘的男人正是其中之一——这东西不能多说,我就到此为止了。我是生意人,这种东西不感兴趣也不想感兴趣,发财为上。  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说起来好笑,我的那副古画成为了那次调查的关键一个环节,不过迫于保密的需要,这中间的一些难以想象的怪异事件和调查结果被刻意地遮蔽了,有一些实在无法掩盖的便借助我当时的小公司进行了掩饰,具体的方式就是以装神弄鬼看风水什么的方式出现。  可以想象,局面已经变成这样,必然在外界看来我的小公司业务开展得风生水起,尤其是对于当地一些大富之家来说,那段日子在他们眼里我几乎是手眼通天的主儿——很多当地的富商都在一些重大事情的之前来我这里求个警醒,以策平安。不过因为迫于真相,我并不收费,结果这更从侧面增加了公司的诚信度,来的人越来越多。  这不是什么好现象,而且这种故弄玄虚的事情自然不能长久,等到那项调查工作一结束,我的掩饰也就告一段落了。于是经过有关部门的授意,我的公司便找了个借口关门了事,陆陆续续地将那些慕名而来的相客们打发走,从此销声匿迹了。  因为当时那桩调查是外地——没错儿,就是湖北——所以回到北京我并不为人所知,再加上做事比较低调,新开的公司与那时的业务完全不同,所以我渐渐在北京谋得了一点立足之地,不过那段调查中的一些情形如今想起仍然让我心惊胆战、以致常常在噩梦中惊醒。  那些东西,即便我知道的不多,但也足够令我毛骨悚然了。
  至于那个调查机构的人,后来也神秘的失去了行踪,只不过每年的某个特定的日子,我都会收到他的一张明信片,上面有一个特殊的记号,表征着那段让人难忘的友谊。  不过由于调查工作的特殊性,知道的极其稀少,但迫于工作中的一些要求,还是有一些当地的人接触到了事情的边缘,想必那些经历过其中皮毛的人,也能够隐约地感觉出平静背后的暗流是多么汹涌。不过我当时以为,他们一定会在有生之年将这个巨大的秘密深埋在心底,只在黑暗的深夜默默地从灵魂深处哀叹一声,不语睡去。  不过从今天发生的一切来看,我错了。  "你从湖北朋友那里听说的,这能说明什么?”心中有数之后,我反而不慌乱了。  “程先生的功力我朋友至今念念不忘,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改行了,不过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对此也不感兴趣,不过——”潘若岚突然笑了,说:“我慕名而来的时候,实在没有把握你能够跟我来到家里,因为据那朋友说,你行事很有仙风道骨、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模样。”  “我最近从天上落地了,吃饭租房都需要钱。”我冲门外努了努嘴巴:“我不吃饭,手下还要吃饭呢。所以你就别那么多废话,赶紧说正事。”  我心里清楚,潘若岚今天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所以也省了面上那套客气,口气也硬了起来。毕竟能够通过自己朋友专门辗转找到我的人,一定不会轻易的放手。我想走是不太可能了,不过钱已经到手,潘若岚不摸底细,以为我是此中高人,那我不妨顺水推舟,看看其中到底有什么玄妙。  更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到底什么原因让她必须找我来为她处理这种事?还有她那个朋友是谁?  潘若岚的听了我生硬的回答,脸上并没有怒意,只不过慢慢神色凝重起来:“我刚才其实已经告诉你了,这房子有古怪,闹鬼。”  “怎么个闹鬼法?”我不露声色地问:“闹鬼有很多种的。”  “果然行家里手。”潘若岚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接着说:“其实这房子我很久没有住过了,上个月才搬进来。自打搬进来之后,就听见厨房和厕所里总是传出阵阵女人的哭声,嘶嘶哑哑,不清楚但也足够让我听得出来是一个女人在嘤嘤的哭泣了。”  “白天还是晚上。”我接着问,心想这不是恐怖片里的桥段么,够老套。  “晚上。”她声音越来越轻,好像陷入了暇思中:“十点多钟到午夜之间,十分准时。我开始以为是水管出了问题,还专门让修下水道的师傅来看过,没有任何异常。”  “就这个?”我撇撇嘴,莫名其妙的怪声说明不了任何问题。抛开潘若岚故弄玄虚的话语不提,经常在很多房子中有这样的现象存在,人的想象力的暗示能力是非常强大的。即便是一些平时十分正常的动静,在特殊的条件和想法驱使下也会变成令人心惊肉跳的声音,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这只是个开始。”潘若岚突然停住了话语,站起身来将后面的门轻轻打开一道缝隙,朝外面注视了很久才重新坐回到桌子前。  我想了想,决定问一个我心里琢磨了很久的问题。  “你好像很担心琳琳,为什么?”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特意盯着潘若岚的眼睛。  她听到这话,迅速把眼皮垂了下去,过了几秒种才抬起头来说:“程先生眼力果然很刁钻,什么都瞒不过你。等你听完我说的话就明白了,我并不是要对林琳小姐做什么不利的事,你放心。”  琳琳姓林,单名一个琳字。  “你怎么知道她叫林琳?”我接着追问了一句,看潘若岚没有说话,便明白了。毫无疑问,她来找我之前做过功课,不过没想到连林琳的底细都摸过了。  “我搬进来一周之后,有一天晚上很早就上床休息了。说实话,虽然那种若隐若现的哭声已经出现了几天,但我并不是很在意,我这人神经粗枝大叶的,当时心里也没有往那方面想,就以为是水管出现了问题,改天来找维修工查看一下就好。”潘若岚看我不再追问,便接着说。  “哪知道当天晚上我不知什么原因醒了过来,又重新听到了那种哭声。不过那次,我记得很清楚,这哭声并不是从厕所或厨房传过来的。”潘若岚说到这里脸上变得苍白,手也禁不住微微地颤抖起来。  我情不自禁地将身子前倾,全神贯注地等着接下来的故事。  “那天晚上月光很明亮,我就在刚才琳琳进去的那个卧房睡觉。如果你进去看过就知道,那里面连着一个非常宽敞的阳台,视野很宽阔。我当时听到的那种哭声,就是从阳台上传来的!”潘若岚急促地说道,一双白皙纤细的手紧张地蜷缩起来。  “你过去查看了?”我轻声问,心里大概已经猜到了接下来发现的事情:“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不!”潘若岚声音突然高了起来:“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我一下子被她惊惧的样子吓了一跳,猛地往后面撤了一下椅子。潘若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左右急促地甩了甩头,仿佛空气中也有一个女鬼冷冷地看着她。  “我看到……我看到……”她脸上挂着一种被极力压制的恐怖,乃至整个五官都扭曲起来,颤抖着说:“我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趴在阳台的外面,嘤嘤地哭着!!”  我的心脏突然紧缩起来,气喘也有些急了。  “你说……趴在阳台外面什么意思?”我的思维一下子转不过弯儿来,于是问道。  “我看到那个女人的头发都披散在脸上,在我阳台外侧的玻璃边上一点点的抽动……”潘若岚几乎要哭出声来了:“可是我这里是十六层啊!!”  没错儿。我在心里默默地点了点头,刚才我不明白的一点也在这里。  潘若岚住十六层,怎么可能有人趴在她的窗户外面。别说是午夜的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就是白天这种事情除了擦玻璃的工人也断不能有人做到。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我试探着问了一句,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回答。  “不会的!”潘若岚抬起头,死死地看着我说:“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记得我当时还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挂钟,是晚上十二点整!”
  “也许你看错了,只不过是一个别人家的东西被风吹到你玻璃上了。比如一个黑色的塑胶袋什么的……”我安慰她道,不过心里也清楚一个塑胶袋可不会嘤嘤的哭泣。  “绝不可能!”潘若岚现在已经跟刚进房间时判若两人,浑身都被汗浸透了,脸上也挂着丝丝缕缕的头发,圆瞪着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我——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有种感觉,她的眼睛又要变得血红了。  还好没有。不过事实上我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里,因为接下来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  “我看到……我看到那个女人的脸了……”潘若岚喃喃地说,像个真正的精神病人一样茫然地看着虚妄的空气。  “你看到她的脸了?”我也急切起来:“你怎么看到的?”  “它让我看到的……”潘若岚接着断断续续地说:“我看到那个女人的头慢慢从玻璃窗上抬起来,然后一点点贴到了玻璃窗上!”  “我看到……我看到……”潘若岚终于忍不住一下子抓住自己的头发,深深地将头埋了下去,一点细若游丝的声音从桌子下面飘动出来,却像巨石一般击中了我的神经。  “我看到那个女人的脸……那个女人的脸……就是我自己!”  “你自己的脸?"我脑后似乎一阵冷风吹过,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确定吗?”  潘若岚微微抬起头,目光中带了些怒意:“当然,我自己的脸我还能不认识吗?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把身子慢慢靠在椅背上,没有说话。沉默了几分钟的时间,潘若岚显然沉不住气了,焦急地问:“程先生,你以前碰到过这种事情吗?”  “看见一张自己面孔的女人披头散发地出现在夜晚的窗户外吗?”我面无表情地说:“没有。”  潘若岚绝望地叹了口气,甚至都没有听清楚我提出的一个问题,直到我问第二次才如梦初醒地会回过神来:“刚才你说你搬进来一周之后就发生了这么……奇怪的事。”我斟酌着用词,尽量不去刺激她脆弱的神经:“那为什么你直到现在才来找我?”  “我一直在四处找人解决这件事,只不过碰上的都是些江湖骗子,有几个还被吓跑了……”潘若岚苦笑了一声,交叉着手指若有所思地说:“后来才从朋友那里听到你的大名。于是,我就登门拜访了。”  “你这个朋友是谁?”我不紧不慢地将这个问题抛了出去,心里则紧张不已。  “我不知道。”潘若岚的回答我并不意外。看见我表情轻松地挑了挑眉毛,她进一步加重语气道:“不瞒你说,我真不知道。我从头到尾也不清楚对方的身份,我知道的,就是找你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如此而已。”  这就奇怪了。我心里隐隐地感觉整件事情背后有着另一番蹊跷,很明显有人意图明显地将潘若岚引向了我,这又是为什么?  “说说你是怎么得知我的情况的。”我简单明了地问,如果潘若岚所说的一些都是真的,所有这些问题的答案很可能与那个提供给她我消息的“朋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个“朋友”才是一切问题的关键,甚至不排除是他(她)制造了这一切。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也许一切都是个幌子,将我拉进这潭浑水才是他(她)的目的。潘若岚身上发生的那些怪事,不过是一个烟雾弹。  “我不能说。”潘若岚干净利索地拒绝了我,她语气坚定地说:“等你帮我弄清楚这房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就会告诉你。不过在此之前,关于你关心的那个人我一个字都不会透露给你。”  显然她十分清楚我感兴趣的地方并非这个奇怪的房子,甚至不是那个出现在窗户外面的女鬼——潘若岚自己——我叹了口气,看她一脸决绝的样子,估计是不会套出什么内容了。  “除了这个……女人,你还发现有什么怪事吗?”我调整了一下情绪,尽量不激怒这个情绪起伏的女人,并对这场我十分不情愿掺杂进来的鬼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进入了一个别人设下的局,很明显,不顺着个逐渐扩大的漩涡往下面走,我便时时处在一种被算计的状态中。  不如接着往下走,我突然对这栋房子以及面前脸色苍白的潘若岚有了兴趣。  “还有……”潘若岚注意到话题回到了自己的遭遇,语气也变得真切了很多:“发生那件事之后,我就搬出去住了。在北京我没有其他地方,只能隔三差五地换个旅馆住,说实话,别看是卫生条件不佳的旅馆,我反而觉得很安全。因为至少周围住满了人,不会因为夜里突然出现什么东西吓得魂飞魄散……这样过了两周左右,什么异常也没有出现。我慢慢心里稳定了些,便在白天回到这里一趟。一开门,我就发现不对劲……”潘若岚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直勾勾地看着我身后的门。  那门,慢慢地开了。
  潘若岚的表情和眼神把我的视线引向了身后的门,说实话,我并不觉得诡异。这大白天的门开了,就只有一个可能。  果然,琳琳一脸不耐烦的脸露了出来。  “我敲门了……”她怯生生地说:“你们还没谈完?”  胡说。我心里想,你敲什么门了?就潘若岚谈话这风格,要是冷不丁响起一阵敲门声,我和她都得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这丫头一定是在外面百无聊赖,忍不住了进来看看,催我呢。  “没谈完。”我冷冰冰地对她说:“你耐心等等,要不再吃个苹果。”——我猜她已经将那个苹果吃光了。  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然后什么都没说就退了出去。门轻轻地关上了。  潘若岚一直瞪着进来的琳琳,什么都没有说,不过脸上挂着一种奇怪的表情。  “你这么关注琳琳,能告诉我原因么。”我决定从这里开始入手,面前这个对我死守严防的女人嘴巴如此严密,却对大大咧咧的琳琳这样感兴趣,我得知道原因。  潘若岚把脸转向我,稍稍迟疑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一字一顿地说:“程先生,我想让林琳小姐陪我在这里住一晚上。”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顿时明白一切。  这当然不行,我毫不犹豫地否定了这个荒诞的想法。林琳是个好丫头,虽然平时嘴巴贫了些,不过为人义气、做事利落,人也单纯善良,我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和潘若岚这样诡异的女人住在一起——况且半夜在窗台还会出现披头散发的女鬼,挂着一张潘若岚的面孔?  更别提她平白无故就变得血红的双眼——这会把琳琳活活吓死的。  “你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我平静的了一下情绪,并未把心里的话说出口。  “我知道这想法很不近人情,不过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潘若岚倒也不掩饰,直截了当地回答:“我刚才还没有说完,那天我一进门,就发现阳台上挂了几缕长长的黑发,就在阳台窗户的铁棱上挂着!说实话,我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潘若岚没有接着说下去,手又开始颤抖起来。  就是那个“潘若岚”又来过这个房子了。我当然想到了后面她要说的话,看着她一脸惊惧的样子,显然又回到了那个毛骨悚然的午夜。  “我害怕极了,当时就关门走了。不过这样飘在外面终究不是办法,我左思右想也不敢再独自回来,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人通过某种方式告诉我,可以找你。他(她)同时告诉我,你还有个助手叫林琳,是个未经世事的姑娘,人很可靠。”潘若岚理了理额头前的几缕头发,皱着眉头说:“我后来想想觉得奇怪,对方提到你我可以理解,但是说到林琳就是什么意思呢。后来我想,是不是暗示我可以让她来陪我搞清楚一些……你不方便的事情。”  对。我心里默默地点了点头,我在潘若岚家陪她倒真是不方便,这点上林琳确实有优势。不过话说回来,让我留我也不干,这可不是什么福利。  “你这想法牵强了点吧?”我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对方提到林琳未必就是这个意思。再说了,若是要找人陪你,大可找个你的女性朋友过来一起住一晚上不就行了?何必非要找林琳?另外——”我咳嗽了一声,以示庄重:“琳琳不是我的助手,是我的前台。前台,懂么?”  还助手,当我们是什么,卷福和花生吗?  “不,你说的情况我做不到。坦率说,我也没有条件做到。”潘若岚并没有理会我后面的一句澄清,我愣了几秒,不知道这没头没脑的话什么意思。不过她马上又开口了,脸上挂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无端地给人一种莫名地感觉:“我在北京没有朋友,至少现在没有了。”  这句话听上去稀松平常,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也只当是潘若岚在北京人生地不熟或者因为人孤僻朋友远离。虽然在北京生活的一个女性、居然没有一个朋友——似乎有那么一点怪异,不过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在经历过之后发生的事情,有一天我突然明白了这句话真正的含义。再重新回想起当初她说起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时的表情,顿时感到脊背发凉,身上冷不丁地哆嗦了一下。
  没了?  
  @liuwu896 13楼
14:39:00  没了?  -----------------------------  m
  “没有朋友?”我没有在意这话,但还是干脆地拒绝了潘若岚的要求:“林琳肯定不能在这里陪你,我得对她的安全负责。”没等潘若岚回答,我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们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吧,事务所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您的委托恕我接受不了。”  说话间我伸手提过带来的公务包,取出那三万块钱,轻轻放在桌子上。  潘若岚并没有生气,她脸上呈现出一种颓然的表情,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既然程先生执意不肯帮忙,我也不好勉强。不过钱你可以留下,送你了。祝你生意兴隆。”  最后一句话勾起了我浓烈的好奇心,我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这女人贼心不死,估计还想借此要求我接着调查——这是我的第一个反应,所以我很有正义感的说:“潘女士,这就小看我了。虽然我不是什么有钱人,但职业素养还是有的,无功不受禄,这钱我不会要的。”  潘若岚笑了,紧接着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凄凉:“你误会我了,程先生。我并不是仗义疏财的人,我的意思是,这钱对我来说没有用了。”  潘若岚接着幽幽地说:“过了今晚,我就不会在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听了这话,我一下子愣住了。  这句话一出口,潘若岚反而放松了很多,她也缓缓地站起身来,拉开我面前的门,脸上挂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容:“再见,程先生。”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迈出了房间。  琳琳已经等得快七窍生烟了,看到我出现在门廊上,像是屁股着了火一样跳起来,捋了捋已经发皱的裙围,挺直了腰站在我身后。  出门的时候,潘若岚默不作声的一直跟着我们来到电梯旁。刚才房间中她的最后一句话带给我非常纠结的心情,以至于我一路失语。直到走进电梯,我都感到背后的潘若岚似乎一直冷冷地看着我,像是在嘲笑我对一个生命即将逝去的冷酷和无情。  电梯门一点点合上的时候,看着对面脸色苍白站在门外的潘若岚,我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支支吾吾地说:“潘小姐,你……”  没等话出口,潘若岚的声音已经从刚刚闭合的电梯门缝中细若游丝地飘了进来:“你放心,程先生,我不会自杀的。”  显然琳琳也听到了这句话,因为她粉红色的脸庞一下子变得煞白。电梯中明亮的灯光下,我看到她额头之上渐渐冒出了一层汗珠,嘴唇也紧紧地咬住。不过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没有开口,只是无声地站在我身边,身体慢慢僵硬了。  待到我们重新出现在炽热无比的街头时,身体瞬间被一层无处不在的闷热笼罩,我陡然开始怀念起潘若岚家中冷热适中的温度和冰冷的空调,似乎将刚才的一幕抛到了脑后。  直到我被琳琳死死地抓住手臂的时候,我才从烦躁的烧烤模式中回过神来。回头一看,不由吓了一跳,琳琳像个恐怖片中的女鬼一样一脸凶相地看着我,手上的指甲深深地箍在我的手腕上,生疼。  “你干什么?”我一边甩开她的手,一边露出尴尬的笑容:“注意点影响好么,男女授受不亲……”  “别扯淡!”她嘴里呼呼地喘着粗气,大声地对我吼道:“我终于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你告诉我,那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没有朋友?”我没有在意这话,但还是干脆地拒绝了潘若岚的要求:“林琳肯定不能在这里陪你,我得对她的安全负责。”没等潘若岚回答,我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们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吧,事务所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您的委托恕我接受不了。”  说话间我伸手提过带来的公务包,取出那三万块钱,轻轻放在桌子上。  潘若岚并没有生气,她脸上呈现出一种颓然的表情,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既然程先生执意不肯帮忙,我也不好勉强。不过钱你可以留下,送你了。祝你生意兴隆。”  最后一句话勾起了我浓烈的好奇心,我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这女人贼心不死,估计还想借此要求我接着调查——这是我的第一个反应,所以我很有正义感的说:“潘女士,这就小看我了。虽然我不是什么有钱人,但职业素养还是有的,无功不受禄,这钱我不会要的。”  潘若岚笑了,紧接着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凄凉:“你误会我了,程先生。我并不是仗义疏财的人,我的意思是,这钱对我来说没有用了。”  潘若岚接着幽幽地说:“过了今晚,我就不会在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听了这话,我一下子愣住了。  这句话一出口,潘若岚反而放松了很多,她也缓缓地站起身来,拉开我面前的门,脸上挂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容:“再见,程先生。”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迈出了房间。  琳琳已经等得快七窍生烟了,看到我出现在门廊上,像是屁股着了火一样跳起来,捋了捋已经发皱的裙围,挺直了腰站在我身后。  出门的时候,潘若岚默不作声的一直跟着我们来到电梯旁。刚才房间中她的最后一句话带给我非常纠结的心情,以至于我一路失语。直到走进电梯,我都感到背后的潘若岚似乎一直冷冷地看着我,像是在嘲笑我对一个生命即将逝去的冷酷和无情。  电梯门一点点合上的时候,看着对面脸色苍白站在门外的潘若岚,我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支支吾吾地说:“潘小姐,你……”  没等话出口,潘若岚的声音已经从刚刚闭合的电梯门缝中细若游丝地飘了进来:“你放心,程先生,我不会自杀的。”  显然琳琳也听到了这句话,因为她粉红色的脸庞一下子变得煞白。电梯中明亮的灯光下,我看到她额头之上渐渐冒出了一层汗珠,嘴唇也紧紧地咬住。不过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没有开口,只是无声地站在我身边,身体慢慢僵硬了。  待到我们重新出现在炽热无比的街头时,身体瞬间被一层无处不在的闷热笼罩,我陡然开始怀念起潘若岚家中冷热适中的温度和冰冷的空调,似乎将刚才的一幕抛到了脑后。  直到我被琳琳死死地抓住手臂的时候,我才从烦躁的烧烤模式中回过神来。回头一看,不由吓了一跳,琳琳像个恐怖片中的女鬼一样一脸凶相地看着我,手上的指甲深深地箍在我的手腕上,生疼。  “你干什么?”我一边甩开她的手,一边露出尴尬的笑容:“注意点影响好么,男女授受不亲……”  “别扯淡!”她嘴里呼呼地喘着粗气,大声地对我吼道:“我终于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你告诉我,那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还能是什么人?客户!”我没好气地回答,发现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甩不开她纤细的手臂让我感到有些狼狈,越发恼火。  我身旁突然没有声音了,琳琳没有接着问,只是慢慢把手臂放下来,然后自顾自地大步冲着前方走过去。  我忙冲着她一路追赶过去,不料她一改平时磨磨蹭蹭走路的样子,一路向着马路中央狂奔过去,脚下像是安上了风火轮,几步之内我竟然没能追上。  跟在她后面风风火火地一路追赶的时候,我脑子突然清醒了,越琢磨越觉得她刚才说话时的神态不对头。  其实最不对劲的,还是她说话的内容。  我总觉得,琳琳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刚才的一番话琢磨起来有着说不出的怪异。  她在问潘若岚是什么人,这是为什么?  眼看就要到达店门的时候,我终于追上了气呼呼地往前面狂奔的琳琳。猛擦一把额头的汗水,我大声问她:“死丫头片子你疯了,走那么快干什么?”  “你骗我!”她头都没有回,一刻都没有迟疑,脚下虎虎生风:“你们都在骗我!”  “你们?”我一下子摸到了门道,猛地拉住琳琳:“你什么意思?”
  琳琳被我拽着胳膊动弹不得,愤怒地回过头瞪着眼睛说:“那个女人,有问题!你肯定知道,你不告诉我!亏我还给你打工这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这点破事儿你还瞒着我,你是男人吗你!”  我站在街道旁边被她一通狂骂,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一众路过的老太太饶有兴致地停下脚步,探头探脑地看着我们,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路旁一个一直在拿着把大蒲扇呼呼扇风的大妈更是笑出了声,似乎在开心地看着一场赵本山的小品。  妈的,丢人现眼。我默默地骂了一句,猛地一拽琳琳的手低声道:“回店里说,别在大街上嚷嚷,人家以为我和你是两口子呢!”  琳琳一下子愣在原地,等回过神来左右看了看,在瞅瞅我一脸尴尬的表情,竟然一下子笑了出来。  气氛明显好多了。我松了口气,快步朝着店面的方向走过去,琳琳也一路小跑地跟在我身后,全然没了刚才的生猛。  等到把店里的空调都开了,一股股凉爽的空气扑面而来的时候,我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琳琳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她慢慢坐在我旁边,倒了两杯水放到桌子上,然后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我的眼睛道:“说吧,程哥,那女儿到底什么来头?”  我一口气将手中的水喝完,咽了一下唾沫反问道:“你什么意思?有什么不对么?”  琳琳轻蔑地笑了一下说:“还蒙我呢程哥,那女人有问题。你可别说你不知道。”  我心里抖了一下,脸上还是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扶正桌面上的杯子,我垂下眼皮问:“这话怎么说?你……说说看,哪里有问题。”  “我说了之后,你得把实情都告诉我,可不能再蒙我了。”琳琳是个急性子,她快言快语地说。看我点点头,顿时兴奋了起来,把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凑到我跟前,压低嗓音到说:“我去那个女人不让我进去的房间了。”  “什么?!”我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吓得琳琳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我顾不上那么多,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问:“你说你去她卧室了?”  “你在她卧室里看到什么了?”我有些紧张地问琳琳,之前潘若岚令人生疑的举动让我隐隐有些兴奋。  “没什么。”琳琳的回答让我十分扫兴,然后她也无可奈何地看着我说:“说实话进去的时候我也很期待能发现什么……”她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我就是抱着这个想法进去看个究竟的,不过等我进到房间才发现,她那么神神密密地都是故弄玄虚。那房间还算是正常,除了——”  我眼睛一下子瞪圆了:“除了什么?”  “你先告诉我这女人什么身份,干嘛的?”琳琳吊我胃口一般停下了话头,眼睛明晃晃地看着我。  看来今天必须地告诉她点什么了。  我清了清喉咙,不知为什么有点紧张。思索了一下,才慢条斯里地说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告诉她,除了潘若岚说自己已经死了和血红的眼睛那部分。  “果然是有点奇怪啊!我就知道这女人有古怪,但没想到这房子居然闹鬼…”琳琳显然比我想象的坚强,她皱着眉头坐了下去,嘴巴里嘀咕着什么。  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并不急于催促。以琳琳的风格,她会主动告诉我的。  “我之前也怀疑过这个女人有点问题,不过也就是比较神经质,没想到她居然能和闹鬼联系到一起。”琳琳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慢慢停了下来:“不过这样也能解释她房间里那些反常的现象了……”  我耳朵果断竖了起来。  “程哥——”琳琳干脆地叫了我一声,语气十分应景地压得很低道:“你猜我在姓潘的女人房间里发现什么了?”  还卖关子?——我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一脸愤慨地看着琳琳,不发一言。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当时推门进去还算是正常,不过走到阳台那个位置的时候,我才发现她卧室的侧面一面墙上都贴满了照片!”  我当时听了这句话以为还有下文,就饶有兴致地看着琳琳,不知道她接着会说出什么劲爆的料来。
  @之后如何 18楼
15:33:00  琳琳被我拽着胳膊动弹不得,愤怒地回过头瞪着眼睛说:“那个女人,有问题!你肯定知道,你不告诉我!亏我还给你打工这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这点破事儿你还瞒着我,你是男人吗你!”  我站在街道旁边被她一通狂骂,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一众路过的老太太饶有兴致地停下脚步,探头探脑地看着我们,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路旁一个一直在拿着把大蒲扇呼呼扇风的大妈更是笑出了声,似乎在开心地看着一场赵本山的......  -----------------------------  m
  结果没有了。琳琳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我,没下文了。  “这就完了?”我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说的‘除了’后面那部分呢?”  “就是这个。”琳琳还保持着刚才的神秘表情,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这算什么玩意儿?”我一下子喊出声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种结果大出我的意料,情绪顿时有点失控:“人家墙上挂了照片不是很正常吗?哪个女的卧室里不挂点自己的艺术照什么的?这你有什么好掖着藏着的?”  琳琳被我吓了一跳,这才开始正视我的愤怒,慢慢她回过神来了,脸上却渐渐没了刚才的平静,反而越发凝重起来。  “程哥,你误会了。“她皱着眉头想了想,脸上晃过了一丝恐惧:“你没听明白我的话,她有整整一面墙都是照片。密密麻麻的。”  我突然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下子没说出话,顿时明白了这事儿有点不对头。  没错,我想到了书房里的相框。  里面全都是空的,只有薄薄的一张白衬纸,没有照片、没有文字。  莫非里面其实本来是有照片的,不过都被取出贴到了卧室的墙上?  琳琳说“密密麻麻”,那就是说数量很大,恰好我在书房看见的镜框也是到处都是、铺满了硕大的书柜——这就对的上了。  一个女人卧室里满墙贴满了自己的照片,似乎有点奇怪,但也不至于让人觉得害怕吧?我有点诧异琳琳刚才的表现,从她说话的样子和郑重其事的表情来看,似乎这背后有什么让她心神不宁的东西。  “然后呢?”我着急地问了一句,催促琳琳说得详细点。  “我当时看到那一面墙上的照片还心想这女人真是个神经病,品味好奇怪,家里装得挺雅致的,卧房反而不讲究,横七竖八贴一墙的照片。”琳琳咳嗽了一声,继续说着。  “因为时间很仓促,我害怕你们突然从书房里出来,就有点慌乱。”琳琳不好意思地看看我,想必想到了她和潘若岚尴尬的对话:“进去之后我就大概的浏览了一下,直到看到那面墙之前都准备出去了。不过我好奇心比较重,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过去想看看照片上的人都有谁,顺便了解一下客户……的情况。”  “当时我心脏跳得咚咚响,紧张得要死,所以也就是大概地扫了几眼,再加上那墙上的照片多是多,不过穿什么衣服都有,还在不同的地方拍的,姿势各异,所以我看了半天也没摸到什么头绪,正打算往房间外面走,才发现那些照片有点奇怪。”琳琳压着嘴唇轻轻地点着头,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场景。  “我发现……我发现……”琳琳抬起头来跟我说:“那照片虽然乱七八糟的,但照的都是同一个女人。”  “这有什么奇怪。”我忍不住插了一句,挑挑眉毛说::“本来那就是潘若岚的家,全是她的照片很正常吧。”  “问题就在这儿。”琳琳终于抬起头,紧皱着的眉头并没有丝毫舒展,反而愈发拧在了一起:“我仔细看了又看,最后终于肯定,照片上的女人根本不是潘若岚。”   这句话一出口,我心里就哆嗦了一下,瞬间沉默了。  “程哥,你说她自己的卧室贴人家的照片算怎么回事儿啊?”琳琳看我不说话,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杯子,忍不住把自己的困惑一股脑说了出来:“我看那些照片都是生活照,那女的长得和潘若岚年龄差不多,也挺新潮的。不过就是比她看上去稍微小一点,不过也小不了多少。”  我心里有个想法在慢慢膨胀,让人感觉心惊肉跳的,我深呼吸了一下,甩了甩头才勉强把注意力转到现实中。  “是不是她偷拍人家?”我试探着问琳琳:“说不定潘若岚和那女的有仇,暗地里调查人家来着。小三什么的,你明白吧?”我生怕自己说的不够通透,提醒琳琳:“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哥你真是电影看多了——”琳琳表情舒展了些,不过马上斩钉截铁地一口否定了我的想法:“不可能。我仔细看过了,那些照片都很自然,眼睛也都是看着镜头的、几乎全部都是摆拍,所以毫无疑问对方知道在拍照。就是很传统的生活照,去哪里玩啊拍的那种。”琳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数量很多,所以显得比较乱,衣服年代好像都不一样,我还看见上面有几张都泛黄了,看得出来是很久以前的照片。”  “女儿?”我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想多了,以潘若岚的年纪,就算是早育,孩子也不过十几岁。  “更不可能了。那女的看样子比她小不了多少,潘若岚要是她妈,我得说她保养得可真好。”琳琳居然还开了句玩笑,虽然我俩谁都没有笑。  “这就怪了。”我搓着手自言自语道:“既然不是偷拍,她卧室里贴那么多别的女人照片干什么?”  “谁说不是呢?”琳琳拍着大腿说:“真挺瘆人的。我告诉你,开始我是没注意,后来弄明白了这照片的事儿我一身鸡皮疙瘩就出来了,总觉得照片上的女人一直都盯着我阴笑。还有程哥你记得吧,她死活不让我进那房间,看见我握着门把手跟看到鬼了似的,大喊一声吓坏我了。我长这么大都没这么害怕过,当时就哆嗦着手扶着门就出来了。坐在客厅沙发上越小越害怕,我还特意去你们书房看了看你还在不在,门都忘敲了……”  我苦笑了一下,想起当时的情景,顿时感到自己有点过分了。  “对不起啊,我当时说话语气……”我话还没出口,就毫不客气地被琳琳打断了:“程哥你别逗了,你还在那儿喘气儿我都激动地快哭了。你知道我是多怕一进门你没了、就那女人一个人坐在那里冲着我呲着大白牙笑——那我非疯了不行!”  这都什么话啊,我心里骂了一句娘。不过看来这丫头是被吓得不轻,说话都不怎么过脑子了,主要是放在平时,以琳琳的口齿伶俐绝不会说出如此恶心人的话来。  “其实你想想也没什么。”我安慰琳琳说:“不就是一墙别的女人照片吗?是奇怪,不过也不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吧,这中间有什么故事咱也不清楚。你胆子也不用变得这么小吧?”我捎带着调侃了一句:“我看你平时挺胆大的,怎么这次变得一惊一乍的?”  “程哥你就别笑话我。”琳琳这次快言快语,似乎没有给我留面子:“你去她家的时候也吓得不轻,我在电梯上就看出来了。当时我觉得你不对,问你来着,你都没搭理我。我那个时候就知道这客户有问题。”她说到这里显然有些得意,眉头都松开了:“我还没那么傻,你糊弄我还是能看出来的。说实话,我还没见你紧张成那样呢,一脖子都是汗,脸上肌肉都有点哆嗦。我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你蒙谁呢?”  我一下就尴尬了,原来这小丫头片子心里明镜一样,弄了半天我才是最单纯的那个。  既然被她戳穿了,我索性放开了不再隐瞒:“你都这么说了,哥哥我也就不客气了。下午关门,不做生意了。你在里面招待室休息休息,我给你把门放风,踏踏实实地睡个好觉,晚上我们出去吃一顿好的。”  琳琳一下子懵了,连刚才的愁容满面都瞬间没影了。她瞪大眼睛看着我,一脸的惶恐:“程哥,我就是开个玩笑,话是说的难听了点儿,这不是吓傻了吗?你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儿就辞退我吧?”  “别胡说了,我辞退你还请你吃顿好的?”我突然反应过来了,大笑:“哦,散伙饭是吗?你做梦吧,我真把你辞了你得请我吃顿好的。”  琳琳这才踏实了,一扫刚才的惊恐,笑嘻嘻地问:“那你有什么安排,突然这么关怀下属?”  她也就是高兴了几秒钟,因为我话一出口,她脸色立刻就变了。  “晚上吃了饭,我们再回那个小区一次。”
  结果没有了。琳琳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我,没下文了。  “这就完了?”我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说的‘除了’后面那部分呢?”  “就是这个。”琳琳还保持着刚才的神秘表情,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这算什么玩意儿?”我一下子喊出声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种结果大出我的意料,情绪顿时有点失控:“人家墙上挂了照片不是很正常吗?哪个女的卧室里不挂点自己的艺术照什么的?这你有什么好掖着藏着的?”  琳琳被我吓了一跳,这才开始正视我的愤怒,慢慢她回过神来了,脸上却渐渐没了刚才的平静,反而越发凝重起来。  “程哥,你误会了。“她皱着眉头想了想,脸上晃过了一丝恐惧:“你没听明白我的话,她有整整一面墙都是照片。密密麻麻的。”  我突然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下子没说出话,顿时明白了这事儿有点不对头。  没错,我想到了书房里的相框。  里面全都是空的,只有薄薄的一张白衬纸,没有照片、没有文字。  莫非里面其实本来是有照片的,不过都被取出贴到了卧室的墙上?  琳琳说“密密麻麻”,那就是说数量很大,恰好我在书房看见的镜框也是到处都是、铺满了硕大的书柜——这就对的上了。  一个女人卧室里满墙贴满了自己的照片,似乎有点奇怪,但也不至于让人觉得害怕吧?我有点诧异琳琳刚才的表现,从她说话的样子和郑重其事的表情来看,似乎这背后有什么让她心神不宁的东西。  “然后呢?”我着急地问了一句,催促琳琳说得详细点。  “我当时看到那一面墙上的照片还心想这女人真是个神经病,品味好奇怪,家里装得挺雅致的,卧房反而不讲究,横七竖八贴一墙的照片。”琳琳咳嗽了一声,继续说着。  “因为时间很仓促,我害怕你们突然从书房里出来,就有点慌乱。”琳琳不好意思地看看我,想必想到了她和潘若岚尴尬的对话:“进去之后我就大概的浏览了一下,直到看到那面墙之前都准备出去了。不过我好奇心比较重,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过去想看看照片上的人都有谁,顺便了解一下客户……的情况。”  “当时我心脏跳得咚咚响,紧张得要死,所以也就是大概地扫了几眼,再加上那墙上的照片多是多,不过穿什么衣服都有,还在不同的地方拍的,姿势各异,所以我看了半天也没摸到什么头绪,正打算往房间外面走,才发现那些照片有点奇怪。”琳琳压着嘴唇轻轻地点着头,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场景。  “我发现……我发现……”琳琳抬起头来跟我说:“那照片虽然乱七八糟的,但照的都是同一个女人。”  “这有什么奇怪。”我忍不住插了一句,挑挑眉毛说::“本来那就是潘若岚的家,全是她的照片很正常吧。”  “问题就在这儿。”琳琳终于抬起头,紧皱着的眉头并没有丝毫舒展,反而愈发拧在了一起:“我仔细看了又看,最后终于肯定,照片上的女人根本不是潘若岚。”   这句话一出口,我心里就哆嗦了一下,瞬间沉默了。  “程哥,你说她自己的卧室贴人家的照片算怎么回事儿啊?”琳琳看我不说话,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杯子,忍不住把自己的困惑一股脑说了出来:“我看那些照片都是生活照,那女的长得和潘若岚年龄差不多,也挺新潮的。不过就是比她看上去稍微小一点,不过也小不了多少。”  我心里有个想法在慢慢膨胀,让人感觉心惊肉跳的,我深呼吸了一下,甩了甩头才勉强把注意力转到现实中。  “是不是她偷拍人家?”我试探着问琳琳:“说不定潘若岚和那女的有仇,暗地里调查人家来着。小三什么的,你明白吧?”我生怕自己说的不够通透,提醒琳琳:“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哥你真是电影看多了——”琳琳表情舒展了些,不过马上斩钉截铁地一口否定了我的想法:“不可能。我仔细看过了,那些照片都很自然,眼睛也都是看着镜头的、几乎全部都是摆拍,所以毫无疑问对方知道在拍照。就是很传统的生活照,去哪里玩啊拍的那种。”琳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数量很多,所以显得比较乱,衣服年代好像都不一样,我还看见上面有几张都泛黄了,看得出来是很久以前的照片。”  “女儿?”我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想多了,以潘若岚的年纪,就算是早育,孩子也不过十几岁。  “更不可能了。那女的看样子比她小不了多少,潘若岚要是她妈,我得说她保养得可真好。”琳琳居然还开了句玩笑,虽然我俩谁都没有笑。  “这就怪了。”我搓着手自言自语道:“既然不是偷拍,她卧室里贴那么多别的女人照片干什么?”  “谁说不是呢?”琳琳拍着大腿说:“真挺瘆人的。我告诉你,开始我是没注意,后来弄明白了这照片的事儿我一身鸡皮疙瘩就出来了,总觉得照片上的女人一直都盯着我阴笑。还有程哥你记得吧,她死活不让我进那房间,看见我握着门把手跟看到鬼了似的,大喊一声吓坏我了。我长这么大都没这么害怕过,当时就哆嗦着手扶着门就出来了。坐在客厅沙发上越小越害怕,我还特意去你们书房看了看你还在不在,门都忘敲了……”  我苦笑了一下,想起当时的情景,顿时感到自己有点过分了。  “对不起啊,我当时说话语气……”我话还没出口,就毫不客气地被琳琳打断了:“程哥你别逗了,你还在那儿喘气儿我都激动地快哭了。你知道我是多怕一进门你没了、就那女人一个人坐在那里冲着我呲着大白牙笑——那我非疯了不行!”  这都什么话啊,我心里骂了一句娘。不过看来这丫头是被吓得不轻,说话都不怎么过脑子了,主要是放在平时,以琳琳的口齿伶俐绝不会说出如此恶心人的话来。  “其实你想想也没什么。”我安慰琳琳说:“不就是一墙别的女人照片吗?是奇怪,不过也不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吧,这中间有什么故事咱也不清楚。你胆子也不用变得这么小吧?”我捎带着调侃了一句:“我看你平时挺胆大的,怎么这次变得一惊一乍的?”  “程哥你就别笑话我。”琳琳这次快言快语,似乎没有给我留面子:“你去她家的时候也吓得不轻,我在电梯上就看出来了。当时我觉得你不对,问你来着,你都没搭理我。我那个时候就知道这客户有问题。”她说到这里显然有些得意,眉头都松开了:“我还没那么傻,你糊弄我还是能看出来的。说实话,我还没见你紧张成那样呢,一脖子都是汗,脸上肌肉都有点哆嗦。我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你蒙谁呢?”  我一下就尴尬了,原来这小丫头片子心里明镜一样,弄了半天我才是最单纯的那个。  既然被她戳穿了,我索性放开了不再隐瞒:“你都这么说了,哥哥我也就不客气了。下午关门,不做生意了。你在里面招待室休息休息,我给你把门放风,踏踏实实地睡个好觉,晚上我们出去吃一顿好的。”  琳琳一下子懵了,连刚才的愁容满面都瞬间没影了。她瞪大眼睛看着我,一脸的惶恐:“程哥,我就是开个玩笑,话是说的难听了点儿,这不是吓傻了吗?你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儿就辞退我吧?”  “别胡说了,我辞退你还请你吃顿好的?”我突然反应过来了,大笑:“哦,散伙饭是吗?你做梦吧,我真把你辞了你得请我吃顿好的。”  琳琳这才踏实了,一扫刚才的惊恐,笑嘻嘻地问:“那你有什么安排,突然这么关怀下属?”  她也就是高兴了几秒钟,因为我话一出口,她脸色立刻就变了。  “晚上吃了饭,我们再回那个小区一次。”
  又木有了。。。。养肥了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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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dianw 26楼
10:38:00  又木有了。。。。养肥了再看  -----------------------------  m
  马克恐怖  
  那个潘若岚的魂给墙上那个女人逼出来了,,,,所以真的潘在晚上阳台哭…墙上的女人霸了潘若岚的身体!!!  
  记号  
  这是真事还是故事啊?楼主..  
  下面呢?没有了吗?
  作者:醉梦凡尘君莫笑 来自:UC浏览器 时间: 19:28:00   这是真事还是故事啊?楼主..  ------------------------------------------------------  小说连载。我出差了,不日更新。
  琳琳听完我这话,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嘴巴张开后半天没有合上:“程哥,你什么意思?”  我看看她一脸惊恐的样子,随手拿起茶杯小心地喝了一口,然后轻描淡写地说:“什么意思?返工呗。”  “我靠。”琳琳看到我的样子反而镇定了一点,她眼神复杂地从我身边站起来,轻轻吐出这两个字后,若有所思地走到一边的座位上坐好。  老实说,这反应让我觉得有点意外。我本来还想再好好地做一下这丫头的思想工作,甚至已经有了迎接一场暴风骤雨的准备——没想到她如此短暂的时间久淡定下来,反而让我局促起来。  “女孩子家你说什么脏话啊……”我假装开了个玩笑,艰难地冲着琳琳咧了咧嘴巴:”表个态,去不去吧。不去也行,我把工资开给你。”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连忙解释道:“不是辞退你,等这事儿过去了,我再喊你回来上班。”  “切,你就那么肯定我还等着你?”这小丫头片子还摆上谱儿了,潇洒地翘起二郎腿,高跟鞋细细的鞋跟一抖一抖地冲着我:“万一我不回来了呢。”  我面无表情地回答:“那我祝你前途似锦、平步青云。人各有志,决不强求。”  这话虽然透着一股子硬朗的骨气,但其实我心里虚的不行,因为今天晚上这一趟探寻,缺了琳琳断然不能成行。  琳琳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脸上刚才仅有的一点温和也不见了踪影,一脸严肃地看着我,眼神犀利,全然不像她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我心里虽然打鼓,但面上却平静从容、几无波澜。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至少一分钟,许久琳琳才重新站起身来,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一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几步来到我面前,突然将一脸香气的脑袋探下来。  “程哥,我和你去。不过我有句话问你,你要一五一十地告诉我。”琳琳脸上挂着少有的认真和执着,瞪着一双杏眼死死地看着我。  “问。”我垂下眼帘,重新拿起手中早已凉透的茶水。  “这单业务明显不符合咱们平时接活儿的规矩,你也不是奔着钱去的。不然那三万块你绝对不会放手,就今天在那个……女人家里发生的事情,到处都透着一种怪异。”她咽了一口唾沫,接着道:“刚才你提出那个想法把我吓坏了,大晚上的你还去那地方干什么?后来我突然想通了……”  “想通了?”我笑了笑,然后抬起眼皮看着琳琳问:“说来听听?”  笑话,我都没想通,你小丫头片子想通了?  “凡是不合理又发生了的事情,必然有个合理的动机。”刚才还一脸严峻的琳琳突然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笑眯眯地问:“这道理是我和你办案子的时候学到的,现在拿出来用刚刚好。”  话音未落,她就接着说:“我跟你晚上去可以,你告诉我你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沉默了一下,不得不说,这丫头问到点子上了。以她平素鬼精灵的心思,也瞒不过她。  晚上成行的真实目的当然不是因为好奇。事实上,职业习惯让我喜欢拨开云山雾罩的屏障直接触及到问题的核心,那些花里胡哨的障眼法之外,往往有着极其简单而直接的动机。  具体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从白天潘若岚的一系列讲述来看,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个离奇上门的女人身上发生的种种更加离奇的事情,一定有一只隐蔽的大手把所有有形无形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人,我。  我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导演了这一切,让一件如此悬迷的事情把我周身笼罩得严严实实、不漏缝隙。  事实上,根据我之前的一些经历来看,若是有人有能量制造出这一切,那么即便我想尽办法推脱掉这桩骇人的业务,也是徒劳的——最终一切一定会重新绕回到我这里,挥之不去。  既然这样,不如迎头而上,可能还有一丝拨云见日的可能。  我思忖了一下,一时竟然不知从何说起,便简单粗暴地对琳琳说:“这事儿说来话长,和我干这行之前的一段经历有关,说出来能吓死你。你要是不怕我慢慢讲给你听,不过现在我没时间了,等这事儿进展中我一点点告诉你。说正事儿,你去不去?”  “去!"这次琳琳干净利索地答应了,转眼之间就好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拿起旁边的手包问我:“走吧,这都四点多了,出去找个好点的饭店,请我吃顿好的,晚上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去!”  我苦笑一下,心想这丫头真是百无禁忌,什么都敢说。不过低头一看,果然四点四十分了,想来在外边随便转转正好赶上饭点儿。于是将室内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门一锁就和琳琳离开了。  吃饭的时候琳琳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埋头呼哧呼哧吃得风卷残云,丝毫没有女孩子的矜持样子。旁边的食客都侧头看着我们两人笑,不时还有人指指点点脸带不屑,我这么厚的脸皮都红一阵白一阵的下不来台,忍了几忍终于开口道:“你能不能矜持点儿?不就是吃个鱼头泡饼吗,至于这么狼吞虎咽?”  “这话你就不对了程哥——”我看她得意洋洋地从骨碟上抬起头来就知道坏菜了,她贫嘴的劲头上来一时半会儿刹不住车:“想来我也跟着你老人家混了几年了,你什么时候请我吃过三百块钱以上的宴席?刚才你虽然什么都没告诉我,但从这顿饭来看,今晚这趟一定有风险,搞不好我就回不来了!我还不多吃点?”  她这话一出口,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没想到这小姑娘平时不显山漏水的,到头来除了能吃(这我早就知道,平时店里没客人的时候她零食就没离开过嘴)、还是一个不怕死的主儿——虽然她说的夸张了点,不过正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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