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严重不对称,感觉就像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就像左手右手分开拼在一起一样,尤其是照证件照的时候特别明显,左右两张脸差别很大

 转载作者:王稼骏

王稼骏长篇嶊理小说人生三部曲第二部《死神的右手》》(原名《胶片人生》)一个杀人魔头,一个私家侦探;一个高校推理社团一个貌合神离嘚调查组;一个心怀鬼胎的警察,一个复仇心切的外科医生;一组暗含玄机的密码诗歌N具断掌的女尸……解谜者涉险重重杀机,步步为營;设局者机关算尽十步一绝杀……二十年前一场离奇的银行劫案,引发出二十年后怎样的连环凶杀事件捕猎者和猎物之间,谁在导演死亡游戏谁是捕猎者?谁才是真正的猎物

“其实……”燕子有些扭捏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本软皮本递给了王杰,“其实我加入推理社團的原因是为了找到杀害我阿姨的凶手。”

钢筋混凝土的都市犹如巨大的人生舞台,充斥着光怪陆离的人和事一场场悲欢离合的人間戏剧无时无刻不在人们身边上演着。

入夜后烟雨蒙蒙的上海绽放出更加夺目的绚烂霓虹,属于年轻人的狂欢派对刚刚开场整座城市陷入了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糜烂之中。在不断自我麻醉和逃避之后现实又迫使人们戴起假惺惺的面具,遮挡住属于人性的丑恶嘴脸岼时人们躲藏在伪善面具后面,麻木而又残忍对周围事物的视而不见和充耳不闻如今已成为了都市里人们处世的第一原则。

令人不安的嫼暗降临大地一连几天的阴雨将路上的行人也冲刷了个干净。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去注意街角边停着的那辆黑色马自达,它就像阴沟旁嘚酒鬼和老鼠让人不屑一顾。

并不密集的雨点敲击着厚实的汽车挡风玻璃无规则的声音十分恼人。车里的施戈明窝在座位上目不转聙地盯住马路对面的公寓楼。

心情舒畅时这雨点声或许能化成《雨中曲》中那优美的旋律,而此刻的施戈明是绝不会想到这部电影的點点的雨声撞击着他正痛楚的心窝,或许妻子正在对面的公寓中和情人偷欢呢而自己却像个傻瓜般躲在雨中。妻子的背叛是每个丈夫都無法容忍的事情这种耻辱就像活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

施戈明扭了扭坐了两个小时的身体转动了一下有些酸疼的脖子。他叼起一支烟用黑色的ZIPPO打火机点上了火,橘红色的火光在他的半边脸上摇曳很快,那张轮廓鲜明的脸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瞧了一眼仪表盘上的时钟,十一点差十分施戈明轻嘘了一口气,浓浓的烟雾从鼻腔中喷出白色的烟圈缓缓在空中翻转萦绕,形成一个个不规则的图形好似那揮散不去的苦涩记忆。

施戈明记得正是昨天的这个时候自己发现了妻子不忠的证据,他永远忘不了那一时刻

施戈明是一个十足的电影發烧友,家中电影DVD的收藏数量接近五位数忙碌了一天后,没有比欣赏一部精彩的电影更能让人放松了

吃过晚饭,施戈明就开始忙于挑選晚上将要观赏的电影对他来说,触摸和整理这些收藏品是一种别人无法体会到的乐趣埋头翻找时,他突然发现了自己亲手整理的电影DVD的顺序被搞乱了施戈明将收藏的电影DVD按照出品的年份排列,但是1982年的奥斯卡最佳影片《甘地传》却被塞到了最下面显然有人动过了這些堆放整齐的DVD盒。在这个三口之家只有一个上大学住校的女儿有可能翻动这些DVD,但她和父母见面的日子一年也不会超过三周那么除叻天天在家的妻子,还有谁会去动这些塑料碟片呢

施戈明打开《甘地传》的盒子,出乎意料地发现了一些本不该在里面的东西——一个皛色的信封看来家里有个人把一些不想被家人看到的东西,偷偷地塞进了这盒施戈明并不喜欢的电影光碟里

信封内有一张剪报和一张信纸,信纸上潦草而又杂乱地写着这样几句话:

还记得20年前我们共同度过的时光吗我想见你,2月10日晚9点我在都市公寓402室等你。

签名只囿一个字:“勇”

信封上的邮戳是一个星期前的,从笔迹判断信应该是一个男人写的。

很明显妻子并没有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若是她心里没鬼又为什么要隐藏此事呢?

2月10日想来就是明天了。施戈明苦想了一个晚上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和妻子直说吧難免会背负不信任妻子的尴尬之名,夫妻感情免不了受损;要是憋在心里这种沉默的煎熬又实在是太痛苦。带着“绿帽子”还不能摘掉嘚无奈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其痛苦的滋味。

到了妻子幽会的日子施戈明吃过晚饭就爬上了床,他故意装作自己的偏头痛又犯了的样子推说想早点上床睡觉。这招“欲擒故纵”是他从《电话情杀案》里学来的

“那我给你拿点安眠药吧!”妻子关心地递上水和药片。

施戈明每次偏头痛发作都会被折磨得彻夜难眠所以他常用安眠药来抵御偏头痛。施戈明接过药片囫囵吞了下去,朝里转过身子用被子紦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他刻意留给妻子出门的机会省得她编出可笑的理由来哄骗他。此时他似乎感觉到了背后妻子的脸上正流露出诡计嘚逞后的得意

八点刚过,差不多到了妻子该出门的时间妻子进房呼唤了施戈明几声,施戈明知道妻子在试探自己于是假装入睡,手惢中那颗刚才“吞”下的药片已经成了粉末施戈明要让妻子以为自己在明天太阳出来之前是不会睁开眼睛的。

妻子在镜子前略施粉黛她那美丽的脸庞顷刻间就光鲜亮丽起来。简单地梳妆打扮完毕后她出了门。

施戈明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发觉妻子今天穿了一件红艳嘚外套,走在大街上应该比较容易辨认

施戈明花费了五分钟,在心里问自己是否真的要将策划了一天的计划付诸行动在他看来,这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能想到的理想的解决之道,就仅此一个了

男人的暧昧留言,以及妻子偷偷摸摸的行径偷情者急不可耐地赶去幽会,作为有尊严的丈夫又岂能窝囊地坐视不理呢

最终施戈明下定决心去会会那个勾引他*子的可耻男人,和战争一样事情的终结将是侽人与男人之间的对话。

妻子不会开车从出门的时间推算,她如果不是搭出租车前往目的地——都市公寓那么一定是乘坐地铁。

所以當施戈明开车找到都市公寓的时候妻子过了五分钟才出现在那个公寓的门口,但她没有迟到只是匆忙的样子看起来是那样地迫不及待。

雨还在下妻子进去很长时间了还没有出来。

施戈明摸了摸口袋中的那把水果刀这是自己生日时女儿送的礼物,这玩意儿在面对情敌嘚时候能为自己增添几分自信关键时刻还可以防身。施戈明的本意是要给那个男人几拳放几句狠话。他要尽一个丈夫该尽的义务彻底断了此人和自己妻子之间见不得人的关系。

突然一个红色的身影从公寓里急急忙忙冲出,施戈明认得那件红色的外套那是自己和妻孓第一次约会的时候送给妻子的。

跳跃的红色身影在路旁梧桐树的阴影间隙中闪过合着雨点的节奏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妻子结束了幽会施戈明也该去结束些什么了。

湿滑的路面偶有汽车经过孤独的施戈明只有那些掉光了叶子而树枝上挂满了水滴的树木陪伴,他麻木的表情并没有因为妻子的出现而产生丝毫的变化

妻子从公寓里急急忙忙窜出来,在马路上惊恐地奔跑着她的脸同月色一样惨白,在散乱嘚黑发间若隐若现摆动着的手里还有件东西闪闪发亮。妻子无比惊惶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施戈明并不过多去理会妻子想必她是和凊夫闹得不愉快了。婚外情从来没有美好的结局玩弄感情到头来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施戈明扣上一顶帽子开门下车。街道上空无一人他穿过马路,一个箭步跨上公寓楼门前的台阶看门人正对着电视机打着瞌睡,施戈明走进公寓楼接着走进电梯,连头也没抬一下

電梯到达五楼,发出“叮”的一声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上显得尤为响亮。施戈明确认走廊上没有人后从安全通道悄悄地下到了四楼。这樣一来即便电梯打开后被人看见,别人也会误以为他是在找五楼的住户要是四楼发生了什么事,目击者也不会一下子想到他

402室的房門正对着安全通道,施戈明刚才在外面已经观察过四楼除了402室外,四楼其他房间的灯都已经熄灭了没有人在走廊上。施戈明戴上透明嘚塑胶手套——和所有的疑犯一样这是为了不留下任何的指纹。

随后他按下了402室的门铃在等着房间里的男人开门时,他的拳头已经和牙关一样紧了门铃无疑是个伟大的发明,它使得有人敲门时不会吵到隔壁的邻居。对施戈明来说今天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来找过402室的住户。

连按了三次门铃之后房间里依然毫无动静。施戈明将头贴在门上小心翼翼地侧身细听。

不曾想门没有锁,施戈明一下失去了偅心一个踉跄,顺势跌进了房间里

一进屋里,施戈明就明显感觉到不对劲地板上两行湿漉漉的红色高跟鞋脚印,一直从里面的房间延伸出来

哪里来的这么多血迹?施戈*里一紧预感到情况不妙。

脚印的痕迹到卧室的门口处被截断想必里面的场景一定就是妻子狂奔嘚原因所在。

施戈明将刀紧紧攥在手里顺着脚印慢慢向里面移动,空气中的血腥味也越发浓烈起来

推开房间的门,情景惨不忍睹:一個男人坐在地上斜靠着墙壁头歪向一侧的肩膀,肚子上一片血肉模糊;他的右手在手腕处被切断只留下一条如木偶般的手臂,鲜血还從伤口处汩汩往外冒;地上已经积了一大摊暗红色的液体红色脚印就源于此。地上的男人早已没有了呼吸他一身黑色西装、黑色领带、白色衬衫的打扮,使旁边大量的鲜血更加刺眼恐怖的气氛令施戈明的背脊骨直发冷。尸体的脚边一把锋利的尖刀正舔舐着地上的鲜血,它的旁边是不堪入目的一截血淋淋的断掌

面对惨死的情敌,施戈明脑海中闪过妻子挥刀砍人的画面一秒钟后,施戈明拔腿就跑匆忙中踩到地上湿漉漉的血滑了一跤,手无意间撩到了书架上的电影光碟光碟倾覆而下砸倒了茶几上的几个茶杯,所幸身体没有沾到血跡施戈明很惊讶,想不到这个屋子的主人居然也和自己一样有相同的爱好收藏了如此多的电影光碟。

不过此时可不是惊奇的时候。怹用手压住帽子发疯似地从安全通道逃到一楼,矮身穿过门卫的窗前迅捷地跑回了汽车上。

施戈明调整了一下呼吸发动汽车,以缓慢的速度驶离了都市公寓所在的大街在转了几个弯之后,施戈明再也无法压制内心的恐惧他感觉到肾上腺素正在麻痹运动神经,于是費劲地将油门踩到了底施戈明只想快点远离犯罪现场,回去躺在床上让妻子作自己不在场的证明,同时他也可以为妻子作不在场的證明。

因为施戈明知道妻子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这不是无端的猜测而是亲眼所见的事实。

当就业形势越来越严峻的时候不少没有什么危机感的大学生却在无聊的课余生活中寻找着乐子。各式各样的社团在大学校园里比比皆是大家挑选着感兴趣的社团加入,为自己嘚不务正业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燕子怀揣着推理社团的海报(那是她从大学的公告栏上撕下来的,因为那上面写着“凭海报加入社团”的字样)正面带忧郁地走进大学的教学楼。

相比本校其他的社团推理社团的活动地点显得很寒酸,那是教学楼地下室不足十平方米嘚杂物间三张破旧的课桌胡乱地凑成一堆,角落里满是灰尘的扫帚和畚箕横七竖八若不是还有扇手掌宽的气窗能够换气的话,这个地方堪比二战时的地牢

推理社团有着非同寻常的入团方式,社团每年只制作一张招贴海报而请求入团的人必须像古代揭榜一样拿到海报財有资格入团。换言之推理社团每年只会增加一名新成员。其实这看似严格的入团条件,恰恰是为了掩饰每年少得可怜的入团人数從学校分配给他们的活动地点就可看出社团的兴旺程度。

推理社团的社长是今年即将毕业的计算机系学生王杰他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整齊地梳向一边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眼睛透过镜片闪射出睿智的光芒他接过燕子手中的海报,微笑着说道:“欢迎你的加入不过我們对你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王杰口中的“我们”,是指目前推理社团仅有的三个成员除了他自己,还有大二的石磊他肌肉十分结實,灰色的外套看起来都有被撑破的感觉他的粗线条和王杰表现出的纤细恰好形成强烈的反差。

另外一位则是大三的朱虹朱虹是推理社团成立以来唯一的一位女性,她圆圆的脸蛋透显出几分女性的甜美一颗恰到好处的美人痣点在了她的眉心;不高不矮的身材非常丰满,得体的衣着搭配更突出她的女性之美她对推理书籍的阅读涉猎广泛,如果让她发表对推理的看法她甚至可以从推理的起源一直说到現今最热门的推理小说家及其小说。

燕子打算加入推理社团正是因为她在操场上偶遇学姐朱虹,受到了她的影响和鼓励所以从她进门開始,两个女生的脸上就洋溢着会心的笑容

“你对推理了解多少?”石磊摆出一副老社员的架子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不多这方面嘚书我也只看过《福尔摩斯探案》。”燕子坦率地回答

“你加入我们社团只因为纯粹的兴趣?”石磊追问道同时他的眉毛微微上挑了┅下,似乎对燕子的回答感到意外

“只看过福尔摩斯的书怎么啦?据说你看《福尔摩斯探案》的时候还睡着了有这事儿吧?”朱虹出其不意地爆了石磊的糗事打消了他欺压新人的念头。

“其实……”燕子有些扭捏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本软皮本递给了王杰“其实我加入嶊理社团的原因,是为了找到杀害我阿姨的凶手”

王杰伸手接过了本子,三名推理社团的成员将视线全都集中在了那本软皮本上顿时夶惊失色。

朱虹用力咽了咽口水说:“你的阿姨是受害者中的一个?”

燕子点了点头但她不明白其他人眼中的惊恐是怎么回事。虽然她知道他们将要寻找的是一个凶手可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似乎还没有彻底明白自己想做的是多么凶险和具有难度的一件事,甚至是一次以苼命为代价的冒险

王杰手中的那本软皮本,封面上白纸黑字赫然写着一个令人心惊胆战的名字——“死神的右手”

这个名字代表着死亡,夸张地说本子上的这五个字就是这座城市的生死簿,任何人都不希望自己和它一起被人们提起

死亡并不可怕,只有真正了解它的時候你才会产生发自内心的恐惧。

清晨五点懒洋洋的太阳迟迟不愿露面,勤劳的人们却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身着橙色工作服的环衛工人清扫着马路的每个角落,在夜色中清理着浮华喧嚣后污秽的呕吐物她们为宿醉一夜的城市换上了干净的新装。

在如此寒冷的天气裏仍能看到她们脸上滴下的汗水。微薄的薪水让她们总是在工作时不苟言笑她们在赚钱和花钱时表现的如出一辙,总无法激起她们对苼活的愉悦之情

扫帚末梢的枝条打磨着被雨水浇了一夜的柏油路面,星星泥点爬上了环卫女工的裤管可她们毫不在意。

突然一名环衛女工发现不远处的人行道上似乎有个人趴在地上,周身上下裹着浓浓的晨雾隐隐约约地看不清楚。

环卫工人心想一定又是流浪汉拾荒者之类的人睡在马路上了。这样的情况很常见可以说屡见不鲜。日益泛滥的街头乞丐总改不了倒头就睡及随地大小便的陋习。

当她懷着鄙夷的心情走近两步之后发觉躺在地上的似乎是个女人,而且她趴在地上的姿势和神情十分别扭从考究的衣着来看,她和流浪汉楿去甚远

胆小的环卫工人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事情,于是便唤来了街对面正埋头苦干的同伴打算一起靠近地上的那个人。两个女人互相攙扶着向前走动作缓慢而又有点滑稽。

还有几步之遥时她们从乌黑的长发上进一步判断出了地上那个人是个女的。环卫工人大声呼唤叻几句试图唤醒地上的女人,可她毫无反应

发现女人的那名环卫女工想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去拍醒地上的人时,她的脚无意间踩到了┅个软乎乎的东西她低头一看,却几乎吓得昏了过去

原来她踩在脚下的是一截女人的手掌,但这截手掌并没有连接在尸体的手腕上皛森森的骨头从皮肉中穿出,令人毛骨悚然!

身材修长的断掌女尸在浓雾中看去宛如现代派的维纳斯雕塑,以黄金分割诠释着死亡之美

两个环卫女工惊恐地尖叫着,慌乱地奔跑着地上那个女人空空如也的袖口,脖子上血红色的勒痕喻示着凶案已经发生。

春节前夕位于上海太平街的私人调查事务所生意萧条,破损的事务所招牌在风中摇摇欲坠事务所的经营者左庶一向清闲,如今他坐在明亮的玻璃窗前的办公桌旁静下心来细细整理过去处理的案件中还未解决的疑问。他对案件真相的执着如同数学家对待一道复杂的数学题一样

他媔前的那杯速溶咖啡有益于他刚吃完早餐的消化系统,只是这咖啡的味道实在令左庶不敢恭维每当他浅浅地啜上一口,速溶咖啡的苦涩ロ感就从左庶的嘴角和眉目间渗透出来

他专注地端详着黑色笔记本上的记录。当桌子上的电话响起来时他在看完一整页的记录后,才篤定地探出身子将手伸向叫个不停的电话机。

这熟悉的铃声听来又有些陌生许久没有接到过电话委托的案件了,这可能是左庶年前的朂后一笔业务

他拿起电话,礼貌地说着那句常年不变的问候语:“你好这里是左庶的私人调查事务所。”

“左庶啊!”电话里的男人聲音浑厚有力却略带几分焦虑,“你现在有时间来我这里一趟吗”

左庶听出了是老朋友诸葛警官的声音,看来他又被什么麻烦的事情纏上身了左庶挠了挠蓬松的枯发,问:“是什么事情啊”

“总之你过来就知道了!现在我正忙得不可开交,没时间和你聊了”诸葛警官急忙挂断电话,不给左庶拒绝的机会挂断前不忘再次提醒,“你就去我的办公室吧我马上也会回到那里的。”

左庶举起了杯子咖啡已经微凉,浓香不在闲来无聊时慢酌这种液体,向来是左庶用以解闷的小小享受不过当诸葛警官需要左庶义务帮忙时,他更情愿讓他的腿脚和大脑一起动起来而不是只在桌子前动着他的嘴唇。

披上黑色的大衣出门前不忘将黑色笔记本塞进大衣的口袋里,那是他笁作上必备的工具之一最后给已经锃亮的皮鞋再上一遍鞋油后,这慢性子的侦探才算完成了准备工作他对着镜子稍稍整理了一下发型,关上房门走出了二楼的事务所。

大街上寒风凛冽随处可见将脖子缩在厚厚围巾里的路人。

左庶挺了挺胸竖起大衣领子,长呼出一ロ白色的热气慢悠悠地走向了东区警局。

“看来我们这次遇到的‘死神的右手’比七个月前更加凶残”左庶挠了挠头皮,转头又问道“死者的身份有没有确认?”

雨越下越大施戈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车库跑回家里,可是哪怕在最有安全感的家里他心中的恐惧和疑惑仍难以平复。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一幕是如此可怕却又如此真实,施戈明清楚自己刚才看到的不是希区柯克的电影而是实实在在的慘案。

妻子还没有回来施戈明怀着矛盾的心情等着她回来,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去讨论这起可怕的事件

可是直到凌晨两点,妻子仍旧沒有回来按照她跑出那具死尸所在的公寓的时间推算,她就算步行也早该到家了

此时此刻,施戈明突然想到结婚二十年以来妻子的种種怪异行为或许与今天发生的事件有着一定的关联。他们的相识是缘于一家名叫“津津”的咖啡馆,当年施戈明常常看到妻子一个人茬那里喝着咖啡她就像一尊威尼斯街头的女神雕像,纯净而又神圣施戈明不止一次注意她,可他仅仅停留在注意上因为他知道这样┅个美人胚子对自己这样一个平凡男人是不会有兴趣的。

突然有一天美梦却在不经意的时候成真了。那天妻子居然主动和施戈明搭上叻话茬,之后他们就陷入了热恋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就结为了夫妻在那之前,妻子除了要求婚礼从简之外再也没有向自己提出過任何要求。在施戈明的眼中她几乎是个完美的女人。当时参加他们婚礼的人除了施戈明的父母以及他的几个朋友之外就没有其他人叻,而妻子的父母双亡她那边也没有什么亲属来。婚礼确实做到了从简不过这婚礼令施戈明感觉就像是地下组织的秘密仪式,几乎没什么熟人知道施戈明做了丈夫

成婚后,施戈明从家中搬出同妻子一起买了目前居住的这套两房一厅的住宅。大部分的房款是妻子支付嘚对于这点,施戈明十分过意不去但妻子满不在乎地对他说:“我们彼此用得着分得那么清楚吗?”所以施戈明对婚礼和住房的事情吔就不再耿耿于怀了他相信他们的结合超出了一切世俗物质的层面。

但施戈明美满的婚姻从妻子怀孕开始就似乎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妻子渐渐开始冷落施戈明转而将精力放在腹中的孩子上。可能是妻子体质的原因孩子早产了,所幸生下的仍旧是个活泼健康的女孩不知为何,当孩子降临这个家庭以后妻子就对施戈明有所抗拒,她为了照顾宝宝与施戈明分床睡有时候妻子会推开施戈明对她的爱撫,她似乎对此感到十分不舒服而当施戈明不再温顺地让她推开时,妻子也就放弃了

对施戈明来说,妻子在床上几乎没有生理反应當初那炙热的爱情,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而逐渐消退直至消失。或许和许多家庭一样父母之间的爱逐步转化为对孩子的爱,就算他们の间已经无话可说也会为了孩子而将“家庭”——这个由三个人组成的词语保持下去,真不知道是该说他们伟大还是不幸施戈明的晚歸甚至夜不归宿,从来无法引起妻子的关注即使他第二天回家后,妻子也像没事一样连他昨晚的去处都不会问上一句。

直至今日对於相处了二十年的结发妻子,施戈明对她的了解也不比结婚时的多而日积月累的相处,使施戈明发现即便是他对妻子的了解也充满了謊言。例如妻子声称自己没有做过一天的工作可这位全职的母亲对家务却有着非凡的管理才能。有时施戈明和妻子一同外出添置家具或電器时妻子的口才和沟通能力简直堪比外交官。也许她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可施戈明觉得,这样的才能是不可能与生俱来的

妻子每姩的一月总有固定一天要外出,施戈明几次询问她的去向每次她都回答说是去一个老朋友家,甚至有一年的大年三十她都坚持要去不過她在晚饭前就回到家中。这让施戈明搞不明白看样子她朋友住在离他们家不远的地方,既然有如此重要的一个朋友为什么每年只有這天能去?妻子天天在家难道不能经常去探望吗?另外妻子虽然没有工作,可她总有钱为自己购买一些化妆品据施戈明了解,她的囮妆品都是市面上最昂贵的新款货有时候妻子还会为施戈明和孩子买一些礼物。施戈明每月给家中的钱尽管不少但也不足以负担这么夶的支出,可妻子在金钱上面从来不计较这是她和大部分家庭妇女最大的不同。

电影《大河恋》的原着作者诺曼·麦克林说过:总是那些我们相处、相爱、本该相知的人在蒙蔽着我们

施戈明胡思乱想到天亮,依然没有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此时施戈明对妻子的恼怒和猜疑铨化作了对爱妻的担忧和思念,妻子从来没有在外过夜的情况至少施戈明没发觉过。施戈明这段二十年的婚姻能维系至今很大程度上昰因为他对妻子还保有二十年前的那份爱。

金灿灿的阳光洒在宽阔的操场上大学校园里充满着蓬勃的生机,而在地下室幽暗的杂物间中四个年轻人正展开激烈的讨论。

“你的这些资料是从哪里来的”王杰用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不转睛地阅读着燕子那本软皮本

“是我自己整理的,但大多数信息是我一个朋友给我的”燕子回答道。

“那你应该知道你要我们帮你寻找的是一个在七年内接连杀害几名女性的魔头!”王杰面色凝重,作为一社之长他的确有着超乎常人的冷静。

社团成员朱虹倒是对“死神的右手”兴趣盎然:“不洳我们自己先研究研究如果有进一步的发现,再去通知警察也不迟啊”

“连警察都束手无策,我们凭什么去追查”石磊持反对意见。

燕子白了石磊一眼说:“我手里的资料可不比警察局里的少。”

“你放心我会帮你的!”朱虹像大姐一样拍了拍燕子的肩膀,她那清秀漂亮的脸蛋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王杰知道朱虹一旦作出了决定,是很难让她回头的便说道:“在没有危险的前提下,我们推悝社团可以帮助你做一番调查现在我们先欢迎燕子的加入!”王杰拍了几下手,以示庆祝

“只要我们掌握好尺度,相信是不会有危险嘚再说,我们还有高大的石磊在呢!”朱虹开起了玩笑

“我替我的女儿谢谢你,是你没有让她爸爸英年早逝!”石磊严肃地鞠了一躬

“你这么小,哪里来的女儿”朱虹不解地问。

“我将来结婚总会有的”

石磊憨憨的样子令燕子忍俊不禁。仅有四个成员的大学推理社团在短暂的寂静之后爆发出一阵大笑声。

“那我们就开始对‘死神的右手’进行初步研究吧!”王杰中断了欢笑他对软皮本中的内嫆已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看到王杰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肃然燕子有些茫然。

“只要一说到推理他就是这个样子。别担心我们的社长昰个好人,就是有时候不太会体贴人”朱虹宽慰着新加入社团的小学妹。

燕子露齿一笑拉过一张凳子在王杰身边坐了下来,投入到推悝社团即将开始的研讨中

“‘死神的右手’,这个名字我想大家都不陌生吧”王杰明知故问,然后就看着软皮本自顾自说了起来“從七年前开始,警方陆续发现了几名自杀上吊的女性从现场的情况及一些细节上看,死者都有遭谋杀的嫌疑但警方一直无法找到强有仂的证据来证实。而第一次确认是‘死神的右手’作案的案件是其中的一起离奇的‘自杀案’。注意!‘自杀案’三个字是打引号的該案死者是名女性,她在结婚一个月后突然到前男友的家中上吊自杀,她死时穿着一双红色的高跟皮鞋而她的前男友脑袋似乎也有些問题,回到家后居然坐在那里把尸体给画了下来”

石磊倒吸了口冷气,发出“哧”的一声说道:“八成人是他杀的!”

“别瞎说!没聽刚才老大说吗?这个女的是‘死神的右手’的第一个受害者”朱虹白了石磊一眼,转向王杰问“那么是死者这个怪异的前男友报的警吗?”

“不是!”王杰摇着头说“有一通匿名电话打到警局,告知了尸体所在的地址幸好死者的前男友有确凿的不在场证明,否则怹就要为‘死神的右手’背黑锅了据说这匿名电话声音很奇怪,让人无法分清对方是男是女警方断定,这个报案者就是‘死神的右手’本人死者正是他杀的!”

“奇怪,那为什么警方断定这个案件就是‘死神的右手’干的呢显然这个案件和‘死神的右手’极具个人特点的杀人手法有很大的区别呀。”朱虹犀利地指出了一个连王杰都没有发现的问题

王杰迷惑地看看燕子,想从燕子那里得到些启示泹燕子茫然的眼神显示出她对那本软皮本的理解也只限于表面。

“此事我们先放一边,继续往下吧”王杰翻过一页,继续说“前面幾起案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之后‘死神的右手’的作案手法才更趋于个性化,可以说他是故意让警方知道他在杀人而人们对於他的杀人特点的认识,也是后来才逐渐形成的他的案件都呈现出明显的特征:死者都是晚上独自外出的单身女子,穿着红色的高跟鞋;凶器都是一条丝质斜条纹领带在死者的脖子上打了一个精致的死结;疑犯会剪下一缕死者的长发留作纪念品;没有抢劫,没有性侵犯有的只是对警方的挑衅和蔑视。另外还有一个男人曾被当做是‘死神的右手’,但他为自己摆脱了嫌疑据说这个人是个私家侦探,協助警方破过不少的大案要案软皮本上也说,‘死神的右手’把这个男人当做了自己杀人游戏的对手甚至还写过一封信,托人送给他”①

“看来我们要逮住的是一个上海版的‘开膛手’。”石磊右手摆了个“八”字的手势托着下巴说道

“这些女死者之间存在什么联系吗?”朱虹脑袋中的问题似乎不少她嘟着嘴又问道,“我的意思是这个杀人狂难道没有章法,就爱杀穿红色高跟鞋的年轻女子吗這显然不符合犯罪心理学的分析结果。”

“杀人狂的心理我们怎么可能彻底明白”石磊认为自己的推理能力仅限于揭开密室案等高难度嘚谜底,他对其他问题的解答大多数是靠强壮的身体来取得他的推理能力在来到推理社团之后,可以说基本没有被开发使用过

“这点峩倒知道,给我这些资料的那个朋友曾对我说过在‘死神的右手’的眼中,那些死者都是有罪的女人”燕子终于开了口,她总算融入叻这场研讨会

“这些女人都有犯罪前科吗?”石磊的问题和他的人一样直愣

燕子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看来我们需要知噵的东西远不止这一本软皮本。”王杰的眉头皱成了一团麻花他梳理整齐的头发也有一缕耷拉到了额前。

朱虹走到王杰的面前合上他掱上的软皮本:“既然资料还不周全,不如我们分头收集最好不要让这本软皮本的内容带给我们先入为主的看法。”

王杰点头应允随即为大伙儿分了工:“我负责了解受害人的资料,分析‘死神的右手’的犯罪轨迹朱虹,你靠你的人际关系看看能否得到一些警方关於‘死神的右手’的资料。石磊你去了解一下那位被当成过‘死神的右手’的私家侦探,询问一下关于当年案件的细节至于燕子,你僦回家继续从你的朋友那里收集一些情报想办法知道他的资料信息的来源。”

“明白了老大。”大伙儿异口同声地答应道

看似松散嘚推理社团在有了行动目标和指示后,他们的行动力和智力都是过人的王杰对自己社团成员的能力没有丝毫的怀疑,包括新人燕子在内

社长的这种信任来源于他的魄力,以及他对燕子敏锐观察之后得出的结论

沧桑斑驳的岩石外墙勾勒出东区警局圆拱形的大门,凹凸不岼的青色石板路穿过整个警局的广场新中国成立前遗留下的复古建筑转化成的警局的办公室,更加衬托出刑侦部门威严的气势和严谨的莋风

左庶踱进东区警局办公室的时候,正巧赶上午餐时间这是繁忙的警局一天中难得的清闲时刻,大家捧着饭盒享受着亲人为自己准备的可口饭菜。

不知为什么“家庭”这两个字突然出现在了单身的左庶脑海中,每当有命案出现的时候受害者的家庭都承受着巨大痛苦,而刑侦队队员的家庭则忍受着孤独左庶内心十分害怕将来回顾自己的人生,没有家庭没有平常人的生活,履历上有的只是一个接着一个杀人恶魔的名字;他害怕他的一生将在追查杀人犯中流逝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和杀人犯被划上了等号

左庶用力甩了甩头,将遮盖住眼睛的刘海甩向一侧也把此时脑中不该出现的念头甩到脑后。推开办公室的门诸葛警官早已等待多时了,左庶从他面前空空如吔的饭盒中能大致判断出他到达的时间

办公室里还坐着一位漂亮的女警官,她身形矫健皮肤是健康的黝黑色,飘逸的长发随意地耷拉茬毛领大衣上下边一条褪色的牛仔裤随意搭配着一双土黄色的牛皮休闲鞋,手上捧着一本牛皮纸封面的文件本

“大侦探,来得这么慢?”女警官爽朗地笑着对左庶说

“没想到林警官也在这儿啊!”左庶意识到诸葛警官要他帮忙的案件非同一般。

诸葛警官圆圆的脑袋上扣著一顶警帽帽子上的国徽闪闪发亮,烫得不留一丝折痕的制服裹着他略显肥胖的身体他见到左庶到来,原本的愁容稍稍消隐因为他知道智慧超群的人总能带来希望。诸葛警官做了个手势对左庶说:“你先坐下,今天凌晨又发生了一件棘手的案件我们要详细地研究研究。”

“既然你把我和西区警局的林琦警官都请来这里想必是‘死神的右手’又出现了。”左庶脱下黑色大衣罩在了椅子的靠背上,动作一贯地慢条斯理

当年“死神的右手”一案就是由左庶和林琦警官一同开始侦办的。左庶说“死神的右手”这五个字的时候悠闲哋跷起了二郎腿,可他的眉毛不自然地挑动了一下

“最近七个月来,这也许是‘死神的右手’第一次作案”诸葛警官递给左庶一本文件簿,同林琦手中的那本一样是最新案件的相关情况。

诸葛警官接下去说起了案情:“今天清晨两名清洁女工在长池路发现了一具女性尸体,死者是喉部气管遭受压迫导致窒息而死死者没有中毒的迹象,也没有被性侵犯脖子上的白金项链也安然无恙,这表明此案不昰抢劫死者身上无其他明显外伤,但她的左手掌被切了下来”

“断掌被凶手带走了吗?”左庶问道虽然文件上有记录,但左庶还是唏望听到两位警官对此线索的观点

“没有。”林琦答道“这点非常奇怪,切下了死者的手掌不是为了带走,那么凶手这么做的意图哬在”

“凶案现场的各种特征符合‘死神的右手’以往的作案特征吗?”左庶继续发问因为斩断死者的手掌,在“死神的右手”过去犯下的命案里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林琦将“死神的右手”以往的杀人模式与本起案件作了个比较:“凶器还是丝质斜条纹领带,死者脖孓上的死结和‘死神的右手’以前打的死结完全一样这显示疑犯当为同一人。除了刚才所说的断掌之谜现在还有两个问题没有确认:苐一,死者所穿的并非‘死神的右手’最爱的红色高跟鞋而是白色的;第二,经过法医的初步检验死者的头发似乎没有被剪过,也就昰说‘死神的右手’没有按照惯例拿走纪念品——死者的头发”

“按我的理解,这也就是说‘死神的右手’在不断杀人中找到了让他感觉放松的方式,他的杀人手法有所改变或者说是一种进化,显示了他的嗜好有所转变”林琦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提出了分析。

“为什么不能做个大胆的假设”左庶竖起一根手指说,“今天早上的命案是有人想嫁祸给‘死神的右手’而故布的迷魂阵”

诸葛警官摆摆掱说道:“我们早就考虑过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怕引起广大市民恐慌,所以‘死神的右手’犯罪的所有证据我们对外都是严格保密的包括领带、死结的打法以及红色高跟鞋、死者人数和姓名等信息也严格对外封锁。例如今晨的犯罪现场我们也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查取证,确保在人流高峰时段到来之前就将现场恢复原貌如果让媒体知道了城市里存在这样一个连环杀手,他们将会为之疯狂那时报道僦会铺天盖地。所以除了我手下专办‘死神的右手’连环杀人案的警员之外其他人是不可能知道‘死神的右手’作案细节的,所以模仿の说也无从谈起”

“看来我们这次遇到的‘死神的右手’比七个月前更加凶残。”左庶挠了挠头皮转头又问道,“那死者的身份有没囿确认”

诸葛警官摇摇头:“死者的随身物品只有钥匙和零钱,没有能够确认其身份的物品死者的DNA也正在和资料库中的进行比对,但唏望渺茫目前只有在现场周边地区张贴认尸公告了。”

“这个被害者估计又是‘死神的右手’眼中的爱情背叛者对丈夫不忠、与前男伖分手……哪怕只是闹点小矛盾,只要有这种过去的女人‘死神的右手’都无法容忍。以前所有受害者都符合他的这该死的标准如果峩们仍无法阻止‘死神的右手’继续杀人,那么所有的女性都可能成为这个畜生的袭击目标”林琦外表虽然秀美,可性格刚毅说起话來毫不顾忌淑女形象。

“显然不是我们太无能而是对手太狡猾。在全城的警察都在夜晚的街道上转悠的情况下‘死神的右手’依然能茬杀人后逃脱,这只能说明他的作案手段在不断改进变得简单而又致命,迅速到不留痕迹他只留下他想要告诉我们的信息。”林琦并非在为诸葛警官和自己找托词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

“我想他不会轻易改变自己多年的手法只是这起案件中有了让他更加着迷的东西。”左庶眼中似乎闪烁着一丝光芒“详细的验尸报告什么时候能出来?”

“最快也要明天”诸葛警官看了看墙上的日历,还有一周就偠过年了看样子过个安稳年是奢望了。诸葛警官用大拇指指向办公室外的警员们说:“一天抓不到这家伙我的兄弟们就一天不能安心囙家睡觉。当‘死神的右手’在上海垒起一具具女尸的时候我们却只能在办公室里等待报警电话。”诸葛警官说完又恨恨地骂了句脏話。

但当他把目光转向办公室外的时候外面一位举止怪异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人一边打着手机一边到处打听着什么,最后有个警員对他说了些什么并朝诸葛警官的办公室指了指。

左庶也随着诸葛警官的目光注意到了这个人这个奇怪的男人正径直朝办公室走来。怹甚至连门都没有敲就闯了进来他目光闪烁,显得十分不安用他的三角眼扫了一遍办公室里的三个人后,将手中的手机交给了左庶說道:“左先生,有人想和你说话”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林琦已经起身想阻止那个男人的行为可左庶对她摇了摇头,将一根食指抵在他两片薄薄的嘴唇上向房间里的每个人示意,包括那个闯进来的陌生男人

“喂!你好,我是左庶”左庶接过电话后,从嫆地说道

“左侦探,别来无恙啊!”来自地狱般的声音让左庶心里一震只有一个人会用“左侦探”来称呼他。这声音悠远诡异不男鈈女,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原来是你,‘死神的右手’!”左庶此时仍保持镇定因为他清楚对方在对话中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破案的有力线索。

当身旁的人得知与左庶通话的人是谁时全身都直冒冷汗,连探案经验丰富的诸葛警官都难以抑制交感神经的兴奋

“看來我们这次对话一开始就进行得非常艰难,为此我将对你们作出严厉的惩罚喔!——喔!——我亲爱的侦探先生,千万别插嘴请坐着咹静地听我说完。”

随后是一阵短暂的停顿很快电话中又再次响起了低沉的声音:“诸位警官,我想和你们玩一个游戏游戏只能由在座的四位参与,如果未经我允许有第五位参加者那么马路上将会多一具无辜的尸体,游戏也将随之结束那时我就不再按照习惯杀人,洇为那是对你们犯规的惩罚因此你们要慎重。假使你们遵守规则赢得游戏我会投案自首。如果你们输了那么我想你们也不会有机会活着看到游戏的结局了,所以你们必须按照我的提示完成每一个步骤好了,游戏开始了!我想告诉你们今天早上都市公寓发生了一起吙灾,很快消防员就会发现一具尸体我荣幸地告诉你们,这个城市不止我一个谋杀犯我希望你们去搞清楚谋杀的全过程。另外林琦警官,请你最好还是把长发扎一下要小心火灾现场的暗火。呵呵!”电话随即挂断了

话筒里的声音明显经过了伪装,似乎是被某种东覀过滤过哪怕洞察力敏锐的左庶也无从辨别说话者是男是女,是年长抑或年轻左庶知道,他今生最强大的对手直接向他发起了挑衅

林琦立刻起身向窗外张望,她额头上暴出的青筋像蚯蚓般凸在皮肤上嘴里却冷静地轻声道:“他一定就在附近观察着我们!”

左庶看了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问诸葛警官:“你办公室的电话是6589开头的吗”

“那么凶犯就是在附近打的电话。”

站在窗边的林琦突然大喊一声:“电话是从对面街边的电话亭打来的!”

左庶一把将手机塞还给它的主人顾不得皮鞋里那双被石板路顶得生疼的脚,跟随着林琦和诸葛警官赶忙冲出东区警局的大门

人行道上,一名花甲老人正缓缓走进电话亭气喘吁吁的诸葛警官连忙上前劝阻:“对不起,老先生這个电话亭正在维修,请您使用前面街角的那个电话亭吧”

老人看见穿制服的警察,配合地走开了

诸葛警官关上电话亭的推门,呼叫局里的勘察人员前来指纹、毛发哪怕是一片细微的皮屑都要彻查到底。

而林琦发现刚才拿着电话走进办公室的那名三角眼男子,正站茬她身边惊恐地看着电话亭

现在已经能够确定刚才的电话来自此处,因为在电话亭里放置着一个红色的皮鞋盒盒盖上粘贴着几个从报紙上剪下来的拼接文字:“死神的右手敬上。”

红色皮鞋盒底部受到液体的浸染而变得酥软众人能清晰地看到,从盒子缝隙中流淌出的昰一摊暗红色的鲜血

看到刀的同时,施戈明猛然间想起了一件事他捏了捏周身上下的所有口袋,这时才发现自己昨晚手中的水果刀鈈翼而飞了!

电影是现实社会的浓缩,在一格一格的黑色胶片中往往蕴涵着人类的历史和社会的现实

在看了太多电影的施戈明看来,人苼不管遇到怎样的困难这些困难终究都如同电影中的片断。电影让他看透了一些事情也让他变得麻木。

对一夜未归的妻子的担忧再加之彻夜未眠,勉强去上班的施戈明精神恍惚心神不宁。这对于一名需要全身心投入工作的外科医生来说无疑是危险的,他甚至可能會因为注意力无法集中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更为了病人的安全着想,施戈明决定向医院请假他心中那个疙瘩需要自己动一番小手术来去除。

趋于冷静的施戈明认为返回事件的发生地或许就能挖掘出一些妻子杀人的内幕来。他毅然驱车来到了嘟市公寓所在的那条街猜测发生凶案的这栋楼今天说不定会引来大量的警察。可没想到的是街道上挤满了围观的人,马路两边还停着恏几辆消防车施戈明根本没办法驾车通行,于是他把汽车停在了附近的一个停车场内步行来到了都市公寓的对面。

整条街道充斥着人聲、喇叭声、警笛声以及其他各式各样的噪音越拥堵的地方越会吸引来好奇的人,城市里到处是让人们的猎奇欲望得到满足的地方

施戈明顺着围观人群的目光,惊讶地发现都市公寓四楼的一扇窗户已经被大火熏烤得乌七抹黑窗户下的人行道被黄色的警戒线圈了起来,洇高温爆裂的玻璃碎片撒在了马路的人行道上刚才用来救火的水,还微微有些发烫正冒着热气从窗台上滴落下来。窗户周围的外墙被煙熏得漆黑一片连隔壁房间的窗户边框也被殃及池鱼。阵阵热浪随风飘来这个场面感觉就像电影《云梯49》在眼前上演。从施戈明所站嘚角度可以看到房间里有几名消防队员在走动他们的眼睛都在注视着房间里的同一个位置,施戈明能确定那就是昨天他看到尸体的位置。

看来刚才着火的房子一定就是昨天施戈明进入过的402室了。施戈明对自己昨天想实施的行动后怕起来如果当时情敌没有死,现在自巳一定就是杀人凶手了因为如果当时他没死,自己一定会补上一刀的

“难道是她回来又放了把火毁尸灭迹?”施戈*中暗自猜测但是想起昨天妻子飞跑出公寓的模样,她不像有胆量会再从容回到现场焚尸妻子的下落至今不明,看来她是畏罪潜逃了

幸好有这么一把火燒毁了大多数的证据,这对昨天到过402室的妻子和施戈明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

施戈明边观察着对面的动静边倾听着身边几个家庭主妇關于火灾的讨论。

“好大的火啊!”一位胖大嫂用略带做作的腔调自言自语道

“这是怎么回事啊?”胖大嫂的话引来了旁边一位身材矮尛的中年妇女的搭腔

胖大嫂见有答话的人,便来了劲:“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我正巧路过这里只听见‘砰’的一声,那个房子发生了爆炸大火一下子就从窗户里面窜了出来,差点连屋顶都烧着了消防队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扑灭大火。”胖大嫂夸张地挥舞着双手比画着

“是什么烧了起来?”中年妇女又问道

“我看火苗的颜色,估计是煤气引发的大火”胖大嫂仰着头说,刻意卖弄着自己的知识

“怹们现在在忙些什么呢?”中年妇女也注意到了消防员异样的目光

“哦!好像是有个人被烧死在里面了。”胖大嫂似乎无所不知向询問者炫耀着她的情报。

“烧死的人是谁啊”施戈明装作好事的过路人,问了一句死者的身份是他现在最想知道的。

施戈明的问题令胖夶嫂无从回答她有些尴尬地看了他一眼。原本欢谈的两个妇女此时终止了对话整个场面一下子冷清了下来,或许这就是不同阶层人之間的区别就算是同一个话题也总是无法说到一块儿。

突然对面公寓里走出一名消防队员,他戴着厚厚石棉手套的手正提着一件黑糊糊的物品。这名消防队员和一名在现场维持秩序的警员低语了几句随后又指了指手中的物品,那名警员随即脸色大变连忙躲进公寓楼嘚僻静处,用对讲机说着什么

施戈明当然没有放过这一情景,虽然听不见他们说了些什么但猜想警方一定在这炙热的空气中嗅出了谋殺的气味。

施戈明凭借良好的视力完全能看清那名消防队员手中握着的是一把被烧焦的尖刀。看到刀的同时施戈明猛然间想起了一件倳,他捏了捏周身上下的所有口袋这时才发现,自己昨晚手中的水果刀不翼而飞了!

与此同时一辆警车在警用摩托车的开道下,缓慢哋挤进了人群之中停靠在了都市公寓的门口。开车的是一位皮肤黝黑的女子副驾驶座上的中年男人显得局促不安,有些笨拙地下了车后车门打开,走下来一名身材魁梧的警察另一边下来的是一名头发蓬松穿着便装的男子,他目光炯炯有神在颓废的外表下似乎潜藏著非凡的行动力。

施戈明平静的内心卷起了一个巨浪身边胖大嫂又开始滔滔不绝起来,让他心烦意乱那扇窗户像一只被戳瞎的眼睛般瞪着街道上的每个人,那只眼空洞而又深邃施戈明决定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回忆回忆那把水果刀在哪里遗失的。

液晶显示屏上一个長发男子的QQ头像在不停闪动扬声器发出“嘀嘀嘀嘀”的呼叫音,“永远是索取”正在呼叫“轻舞飞扬”

刚洗完头的燕子,急匆匆地跑囙寝室她惦记着和网友每周一次的聊天。现在寝室中只剩下她一个人室友们在双休日都回家去了,只有燕子不愿回家因为她回家看箌的常常是父母的冷战,在他们之间似乎没有爱情可言彼此之间毫不吝啬地互赠冷嘲热讽,甚至不顾及在场的女儿在燕子看来,这样嘚婚姻比用“跨入了坟墓”来形容更加糟糕虽然燕子非常不情愿,但每次听到争吵声响起她还是希望父母能离婚,这对三个人来说都昰解脱

燕子将湿漉漉的头发用毛巾包起盘在头上,在笔记本电脑前坐下打开了和“永远是索取”聊天的对话框,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飛快地舞动起来正如她的网名一样——轻舞飞扬。

永远是索取19:45:20

永远是索取19:55:49?

刚洗了个头,来晚了不好意思!

永远是索取20:04:41

没关系。上次给你的资料有用吗

非常有用,我正要谢谢你呢!

永远是索取20:05:09

不过我还想问你多要一些我的学长们提出了一些问題,我在你的资料上找不到相关情况

永远是索取20:06:25

所有被“死神的右手”杀害的女死者都有什么共同之处呢?上次你没有明白地告诉峩

永远是索取20:07:19

她们都背叛过自己的男人。

永远是索取20:08:08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对话的窗口一直没有跳出对方的回答过了片刻,“永远是索取”才给出了答案

永远是索取20:20:22

因为我看见过“死神的右手”杀人。

啊你在哪里看到的呢?

永远是索取20:22:00

燕子打了个冷战她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和一名凶案目击者在网络上聊了一年而这个网友却是个见死不救的胆小鬼,因为他竟然是自己阿姨惨死的目击者!燕子的阿姨正是在橡胶厂围墙外遇害的“永远是索取”看见了,却不敢制止燕子的悲痛之情油然而生,她的鼻子一酸回想起阿姨被火化时的样子,不禁低头哭泣起来毛巾滑落下来,头发上的水珠连同眼泪从脸庞上滑落在裤子上留下一大片的水迹。

永远是索取20:23:26

我跟踪过他一直跟到一个地方,见他把东西都藏在那里

燕子已经不想再和这个人聊天了,关闭了对话框在空白的电脑显示器前独自伤心。

可“永远是索取”的头像仍在不断闪烁似乎还有话要说。

燕子最后一次点击对方的头像弹出的窗口上只有三个字:“覀羽岛”。

在接到疑犯的挑衅电话后诸葛警官一行人刻不容缓驱车前往都市公寓。

从东区警局到那里约有二十分钟的车程林琦把车开嘚四平八稳,这倒和她的暴躁脾气十分不合车中的暖气让人昏昏欲睡,左庶默不作声地在后座闭目养神诸葛警官则不停打着手机,追查着凶手告诉他们的一系列信息副驾驶座上那位拿着手机走进办公室的中年男子,正直愣愣地望着车窗外的景色

“你认识打电话给你嘚那个人吗?”林琦终于开了口她直爽的性格总是无法忍受沉默。

陌生男子摇摇头又将头转向窗外,继续保持刚才的姿势

“那么凶掱为什么偏偏打电话给你呢?你周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林琦追问道,态度并不友善对该男子冷漠的态度表示不满。

“这个声音我苐一次听到根本没印象。”男子怯怯地答道林琦施加的压力效果立竿见影。

“作为一名人民警察你该仔细地排查一遍自己逮捕的犯囚。”后座上传来左庶富有磁性的声音

诸葛警官愣了一下神,中断了同手机中部下的对话看了看左庶之后,才发现他说的不是自己

副驾驶座上的男子惊讶地转过头:“你怎么知道我是当警察的?”

“是你的皮带告诉了我你腰后面的皮带磨损严重且满是褶皱,这说明伱经常在腰上佩带很多物品除了警察和维修工,我想不到其他的职业了再加上你刚才看电话亭时表现十分镇定,我就确定了你的职业”

“不愧为侦探,佩服佩服我的确是警察,隶属浦东分局我叫朱勇平。”陌生男子这才一脸释然自我介绍道。

“原来你也是警察!”诸葛警官诧异地惊呼道“可凶手为什么会找上你呢?”

“你的管辖区域内是否有‘死神的右手’的被害者”林琦想到,也许他和連环杀人案有所牵连

可是朱勇平依然摇晃着他那颗和身体并不相称的脑袋,他对“死神的右手”这个名字毫无概念

看来“死神的右手”选择朱勇平参与其中的理由仍无从知晓。

汽车好不容易开进了拥堵的街道停在了都市公寓门口。诸葛警官一下车头就炸开了,嘈杂嘚声音早已将此处变成了农贸集市每个人都在谈论着火灾。为了能使自己的声音不被掩盖人们不断提高自己的嗓门,有些话甚至要喊仩好几遍

在一名消防队员的带领下,他们四个人进入了公寓厚厚的玻璃门把鼎沸的世界阻隔在外。

四楼的过道里满是积水垃圾和灰燼从一扇残破的门中随着污水漂进了安全通道。不需要消防队员带路他们很容易地就找到了起火的房间。

众人着水走进了房间领头的消防队员一进门,就高声叫道:“队长警察来了。”

一位身材魁梧的消防队员从里面的房间探出头来对着外面的人招手示意:“你们進来吧!小心地滑。”

起火的房间户型为一室一厅进门即是客厅,里面家具的布局虽然合理却摆放凌乱,这也许是救火时造成的屋裏天花板上、墙上、地上黑糊糊的一片狼藉,房间里弥漫着热烘烘的焦味沙发只剩下了铁制的骨架和弹簧,靠墙的一排书架上全是被烧囮的电影光盘茶几的玻璃已经被烧化,残缺不全的台面坑坑洼洼所有电器都露出了“内脏”,爆裂飞溅出的碎片遍地都是其中夹杂著几个玻璃杯的碎片。凡是木制品的家具都成为了黑色的木炭它们东斜西歪地杵在原本的位置,冒着白烟

可能因为“死神的右手”说過这里发生的是谋杀案,所以大家小心翼翼地绕开地上的积水尽量保持现场的原状,缓慢地穿过客厅走进消防队长所在的内间

突然,咗庶蹲下了身子出神地望着地上的某块地方,他就像一个在观察蚂蚁巢穴的小孩子专注得连自己黑色外套的下摆浸在水里都不知道。怹用双手将那块地方的积水轻轻抚去然后甩着湿漉漉的脏手说:“看来是有人想纵火毁掉房间里的一些东西。”

经过左庶的处理大家這才看清楚那块地上印着一个脚印,一个绝大部分都还完整的红色脚印脚印的式样是女性的高跟鞋。

脾气火暴的林琦对现场遭到如此严偅的破坏感到十分生气鼻腔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呼吸声。

“这事情不能怪罪消防队他们可是冒着生命危险闯进这个房间救火的。呛人的煙雾和他们全密封的头盔让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地上的脚印又遭到水火的蹂躏,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之下消防队还是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如此珍贵的脚印,难道我们不该向他们致敬吗”左庶有理有据的一番话不仅打消了林琦的火气,还引得身边那位消防队员向他致意

“脚茚先保护起来,你们先进来看看这个人”消防队长脱下了厚重的头盔,用手背擦着满脸的汗水

消防队长所说的那个人,正安静地躺在哋上他全身上下在高温的炙烤下,皮肤组织和血肉都不复存在几片碎布条耷拉在肋骨上,衣服早已荡然无存但人体坚硬的骨骼在大吙中仅仅被熏染上了黑色,基本上完好无损这使得还能看出死者死前的姿势:靠在窗台下的墙上,双脚伸直瘫坐在地上

“瞧这!”消防队长递给诸葛警官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一把锋利的尖刀刀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烬,就像刚出土的文物

“他的腹部有刀伤!”左庶说道。

那具焦尸腹部的一根肋骨上有一条浅浅的凹线,这是有人捅死死者时造成的伤痕

谋杀的痕迹在拥有敏锐洞察力的左庶面湔,逐渐显露无遗

“火灾的起源处是在厨房?”林琦想知道火灾的发生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碰巧发生,这其中有很大的差别

“起火點有两处,一处在厨房而另一处——”消防队长故意拖了个长音,以示强调接下去要说的话是多么令人震惊“就是这具尸体!”

“嗯,从这点就可以断定这是一起人为故意的纵火案因为通常火灾只会存在一个起火点。现在死者身上有一个起火点说明凶手可能担心厨房的起火点威力不够,特意在死者身上又安排了另一个起火点以使尸体销毁得更干净。”林琦很快得出了结论但又有一个问题在她心Φ产生:凶手放火是为了将谋杀的证据付之一炬,可“死神的右手”却将谋杀案的事情公之于众难道真的如他说所,凶手另有其人那呮血脚印的女主人莫非就是真凶?

“客厅地板上那几个玻璃杯的碎片从碎裂的形状来看,不是火灾造成的它们在起火之前就被人打碎叻。”左庶搓着手说道

“尸体的右手上哪儿去了?”朱勇平冷不防打断了林琦的思路他发现了尸体并不完整。

房间里光线昏暗屋里嘚物品又几乎都是黑色的,再加上尸体在窗户的阴影之下一时间居然没人发现这个情况。

尸体右手处的骨头有明显的断裂断口的部位僦像削尖的铅笔,显得毛糙而又尖利

消防队长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目光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无法从那只断掌上移开。

而被“死神的右手”指定参与侦破此案的四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将这具尸体的断掌同半小时前在东区警局电话亭中的那个红色的鞋盒联系起来。

红色的鞋盒Φ塞着一只血淋淋的右手粗壮的手指微微弯曲,掌心痛苦地扭曲着一张贴满剪贴字的纸片,稍稍遮盖了一部分断掌的伤口纸片上赫嘫写着:“给你们一个小提示,凶手不是我”

左庶低头沉思着走出了这间缠绕太多谜团的房间,遗留下来的物证寥寥无几目前需要一些人证来丰满破案所需的情报。

林琦和朱勇平也随着左庶走了出去长时间把穿着鞋子的脚泡在水里,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感觉舒服——哪怕他是警察一出门,朱勇平就逃难似地躲进干燥的角落他对这起案件毫无兴趣,也许是穿着便服的关系他对本职工作表现得很生疏,旁人几乎看不出他也是当差的

诸葛警官则用官方的语气和消防队长交代了几句:“感谢你们工作认真负责,没有你和你的兄弟们的努仂我们来这里也是白费力气。现场勘察的小组马上就到了请你把脚印和尸体完好地保存到他们来为止。起火原因确定之后麻烦你给峩打个电话,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诸葛警官双手递上一张名片,消防队长礼貌地双手承接:“好的诸葛警官你放心,这里的事情就交給我吧!”看来官方的鼓励还是非常起作用的在警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诸葛警官深谙此道。

诸葛警官会心地笑着拍了拍消防队长的肩膀慢悠悠地转过身追赶大部队去了。

敦厚老实的公寓看门人正在门卫室里接受着左庶单独的询问

“你好,大叔这几天都是你在值班吗?”左庶看着墙上的值班表客气地问道。

“是啊!”看门人可能耳朵有疾病所以他说话的声音很响,生怕别人听不见他说的话似的

咗庶踱了几步,退到稍远的地方又问道:“你有没有看见可疑的人进出这所公寓的大门”

“昨晚十点不到的时候,有个漂亮的女人从电梯里跑出来速度太快我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她就已经冲到大街上去了”

看来这个女人就是血脚印的主人了,左庶心想

“你还想嘚起来什么吗?”左庶循循善诱继续挖掘看门人的记忆。

看门人眼珠向上翻着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抬头纹,整张脸顿时沧桑了许哆不过,看来他知道的事情却比他的年纪少得多

他沉默将近半分钟之后,狠狠地咬了咬嘴唇:“我今天一清早在门口捡到一把水果刀本来想自己用的,如果对你们警察有用处的话就拿去吧!说实话,可疑的人我倒是连个影子都没看见过”

左庶掏出手帕,从看门人嘚抽屉里取出了一把做工考究的水果刀刀的木质柄上刻着一行英文:HappyBirthday,反过来一看也有几个英文字母:暂时还不知道它的含义。左庶鼡手帕把刀包起来放进了外套的口袋中。

“你认识402室的住户吗”左庶继续发问。

“我认识他叫刘韦,为人很客气经过门卫室的时候,老跟我打招呼据我观察,他好像很有钱我听他说过他是开公司的。”说到这儿看门人神秘地一笑,露出嘴里所剩不多的几颗牙“刘韦经常带不同的女人回家过夜,我就看到过好几个”

窥探他人的隐私总是那么令人不快,虽然左庶对此有些反感但这至少为他提供了有价值的情报。如此一来只要检验电话亭中那只断掌是否属于那具焦尸体,再把断掌的指纹与刘韦的进行对比即可确定死者身份即便凶手用了“狸猫换太子”之计,也将被识破

都市公寓的杀人纵火案随着围观群众的离散,逐渐在人们的心中被淡忘可围绕这一起杀人纵火案的离奇故事才刚刚拉开了它的帷幕,“死神的右手”导演的游戏开场了

“你是怎么知道‘死神的右手’的?”左庶没想到┅个在校大学生居然知道警方严格保密的案件细节并且他居然知道自己在对此案进行调查。

被称为“电影”的“第七艺术”从其产生起到二十世纪末的近百年时间内,已发展成在我们这个星球上有着广泛覆盖面的与人类生活有着密切联系的一门崭新艺术

施戈明是这“苐七艺术”的忠实观众,他喜爱欣赏电影可他从来不去电影院观看,他认为去看一部不是由导演剪辑的电影往往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这并不是因为他偏爱那些未被审核部门剪去的暴露情节而是因为不能完整感受电影本身的生命力和诉说力,那么看一场失去意义的电影无疑便是浪费时间

施戈明通过DVD这种高科技媒介观看了数不清的电影,久而久之他对电影的热情潜移默化地转到了那薄薄的塑料片上。他无节制地收藏着DVD可他看的速度远远落后于购买的速度,家里堆放着的DVD绝大多数他都没看过施戈明是DVD市场的一个常客,每当他到那兒时那种无法自抑的购买强迫症就会发作,即便是明知道自己不会去看的电影他也会情不自禁地买下来,这就是他DVD库存量巨大的原因

但有一点是无法让人理解的,施戈明收藏的DVD全是盗版的中国虽然位居世界盗版产量的前列,买盗版对很多人来说是家常便饭一个人身边要是有从未买过盗版的朋友,那可真是奇迹了但一个人拥有如此大数量的盗版碟收藏着实令人不解。

如果施戈明听到这样的疑问┅定会生气地回答你:“盗版除了无法公开销售之外,其他方面都能媲美正版甚至是优于正版。举个例子盗版可以不受地域限制,集荿所有地区发行的DVD的最佳素材和配置而正版考虑到商业原因却无法做到。盗版最大的优势来自于它的价格它的销售也不成问题。消费鍺出最少的钱买一模一样甚至更好的东西,何乐而不为呢”

以上赘言,是为了让读者朋友们能理解施戈明家中藏碟的来源和原因施戈明的歪理似乎颇有道理,其实他自己也很清楚购买盗版产品会给版权所有者和生产商带来巨大损害。

现在施戈明坐在他那堆收藏品湔,希望能再从里面翻出妻子藏匿的秘密

施戈明再次打开《甘地传》那盘影碟,原本在里面的那张纸条和报纸都不见了妻子一定是在葃天晚上出门前,将这些东西带在了身上也可能是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可施戈明翻找了许多张影碟之后还是一无所获。妻子的衣柜以忣私人物品也都找过了仍没有找到任何他想找到的东西。既然妻子选择了《甘地传》来藏东西表明妻子对施戈明所看的电影了如指掌,因为《甘地传》是施戈明最不爱看的几部电影之一要不是发现顺序有颠倒,也许施戈明这辈子再也不会去碰这盘影碟了

施戈明觉得,妻子很可能将秘密藏在了一盘难以察觉的DVD盒中那究竟是哪一盘呢?

一个人往往越接近某样事物越无法看清它的本质。当你不经意间退开一步反而会发现它的全貌,会对它有更深入的了解

一个人整晚埋头在这堆塑料片中,就算心理承受得了身体也会感到厌倦的。施戈明捏着酸痛的脖颈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流露出些许失望。他从客厅的地板上站起来跺跺发麻的腿脚,伸了一个大懒腰想就此结束夶搜索行动,不料一闪神间有一样东西映入眼帘。那是一幅挂在电视背景墙上的电影海报海报属于一部名叫《乱世佳人》的电影,除叻影碟房间里就只有这张海报是施戈明的珍藏了,如果有东西藏在挂在墙上的海报中就算是大扫除也未必会被察觉。

施戈明取下海报翻转过来查看背面,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他卸下了海报的玻璃框。施戈明掀开后盖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在里面有东西在滑动。他欣喜若狂地取出妻子藏匿的东西——原本他在《甘地传》影碟盒中见到过的那张剪报被转移到了这里另外还有几张汇款单,以及一张崭噺的十元旧版钞票

施戈明反复研究了一下那张报纸所要说明的问题,发觉报纸上唯一完整的一篇报道是一起二十年前的银行抢劫案在這起银行抢劫案中,两名抢劫犯被警方当场击毙可一百六十万元现金却从此杳无音信。警方认为是劫匪的同伙带走了这笔巨款但围绕那两名被击毙的劫匪所展开的调查,由于缺乏线索无疾而终本案从价值上定义,当为中国历史上最大的银行劫案至今悬而未决。

妻子┅定和本次劫案有着重大的关联因为劫案发生的时间就在施戈明和妻子结婚的前几个月,当年如此年轻貌美的妻子主动与施戈明搭讪昰否只是为了寻找一个隐藏身份的避风港呢?二十年以来或许妻子内心保存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她为了这个秘密甚至不惜去杀人那么婚姻在她眼中更是一文不名了。

海报中另外的那几张汇款回执累计金额达到十多万,每一张都是妻子汇去一个名叫西羽岛的地方彙款回执上的日期,正是妻子每年一月固定出门的那个日子妻子就像一个谜团重重的魔盒,当你打开它的锁后发现盒子里有更多的锁,你要想得到盒子里的宝藏就必须打开所有的锁。

虽然还不明白那张十元大钞的意义但施戈明确信它的价值一定大于它的面值。

施戈奣怀着找回妻子的信念在解开她身上谜团的小小好奇心的驱使下,下定决心要追查下去第一站就是汇款回执上的那个地址——西羽岛。

石磊仰望着太平街2号的窗口考虑着自己该如何去敲开这间调查事务所的门。一个冒失的小鬼唐突地去问侦探有关连环杀手的问题总囿些不着调的感觉。

突然背后有人拍拍他的肩膀石磊回头一看,是个头发乌黑却又杂乱无章的男人他一身黑色的行头,消瘦的脸上有┅张薄薄的嘴唇他笑眯眯地问石磊:“小伙子,你想找这间事务所寻求帮助”

石磊警觉地退了一步,让这名男子的手从肩膀上滑落下來这才说道:“我是大学生,来找这个事务所的侦探有些事情需要拜托他。”石磊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意图他只是想来收集一些情報。如果让事务所的经营者知道他的意图没等他屁股碰到椅子坐垫恐怕就会被赶了出来。

“既然如此你就跟我上来吧。”乱发男子说唍径直朝事务所走去。

“你就是左庶”石磊有些吃惊,快步赶上前去问道

“你的样子和我想象的有些差别。”

“那你想象中的我应該是什么样的”

“呃——”石磊刚要说,突然想起了朱虹对他的叮嘱自己的话可能会引起侦探的不满,于是硬是把到喉咙口的话咽了丅去轻轻说了句,“我只是没想到你的发型如此独特”

左庶用手抹了一把乱发,无奈地笑道:“呵呵这已经成为我的笑柄了。”

谈話间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就像左手右手已经走上一段楼梯,跨进了左庶调查事务所的门石磊心中原本认为,这个头发蓬乱、衣着搭配杂亂无章的侦探事务所也整洁不到哪里去。

可没想到事务所里却一尘不染,明亮的窗户擦拭得如同透明一般每件家具、每样摆设都在朂合适的位置上。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摆着一瓶鲜花这瓶鲜花仿佛令整个房间的空气都清新了起来,让人置身其中格外舒心

“我换件衣垺,你随便坐”左庶给石磊泡了杯咖啡,然后走进了卧室

透过虚掩着的门,石磊惊讶地发现里面更是别有一番洞天。

仅仅看了一眼石磊就能知道那间房间有多么的混乱,几乎和自己的房间一样令人窒息这间房间才符合左庶的风格,而现在所在房间的整洁显然不昰左庶所为,那瓶鲜花的点缀体现出女性的细腻心思石磊思忖,这房间应该是个女人打扫的

左庶换好了衣服出来,看到目光呆滞的石磊故意清了清嗓子,问他:“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要委托我”

“其实我是有件事情要请教你。”石磊觉得左庶不像是会把他赶出去的囚况且他也没有其他办法能骗左庶告诉他他想知道的事情。

左庶在石磊对面的沙发扶手上坐了下来安静地等待着他的提问。

“我想知噵‘死神的左手’案件的情况”石磊开门见山,毫无礼貌和条理可言

左庶一愣,随即明白了石磊要问的其实是“死神的右手”他故意不指出他的错误,假装吃惊地问:“死神的左手是什么案件?”

“就是那个专杀穿红色高跟鞋的凶手啊!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石磊焦急地说道,生怕左庶三缄其口

“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左手右手的。”

“错了错了错了”石磊的嘴巴像连珠炮一样嘟囔着,“都怪伱姓左把我都搞糊涂了,应该是‘死神的右手’啦!”

“你是怎么知道‘死神的右手’的”左庶没想到一个在校大学生居然知道警方嚴格保密的案件细节,并且他居然知道自己在对此案进行调查

“我是大学侦探社的成员,我们社团对这个案件有一次研讨会后来决定汾头寻找素材,所以我就找上你了”石磊喝了口咖啡说。

“你从哪里得知我清楚‘死神的右手’一案的”

“我们有资料啊!我们还知噵他给你写过挑衅的信。”石磊炫耀着说道可他不知道这些话一不小心就会给他带来大麻烦,因为除了诸葛警官、林琦警官、左庶以及尐数几名专案组警员知道这封信的事情外就只有凶手知道了。

“好吧!你现在可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每一个问题否则你就会被当成‘死神的右手’遭逮捕!”左庶的语气不容拒绝,他的双眼坚定地直视着石磊

“这是为什么?”石磊弄不明白

“因为你知道了许多凶掱才知道的秘密,就算你不是‘死神的右手’那么你也有可能是他的帮凶。”左庶进一步对石磊的心理进行打击

“冤枉啊!这些都是那本软皮本上写着的,与我无关啊!”石磊哭丧着脸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就这样被冤枉成了连环杀人犯。

“软皮本是谁的”左庶縋问道。

“燕子的”石磊吸了吸鼻子里的液体,“她是刚加入我们推理社团的小学妹”

“本子上还有什么其他内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左庶变成了询问者,而原本准备提问的石磊却像个小学生如实地回答着老师的问题。

“还有一个女人吊死在前男友的家中我主要想问你的就是这个案件,你是靠什么判断这是一起谋杀案的”石磊没有直接回答左庶的问题,而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左庶挠了挠頭皮,这个习惯性动作表明他对某件事来了兴趣:“既然你知道不少事我告诉你也无妨,不过我希望你能带我去见见那本软皮本的主人”

“这我可得问问我们社长了。”石磊不敢擅作主张潜意识中他对朱虹的责怪非常惧怕。

此时左庶和眼前这个年轻的大学生基本达成叻协议他理了理思绪,第一次把此案讲述出来:“案件发生的经过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就说说一些我的观点吧!本案最令人疑惑的是那通报警电话,报警的时间恰巧是那个前男友回家的时间谁会突然在这个时间发现他人房间里的死尸呢?死者的前男友已被排除那么只剩下一个人——造就这具尸体的那个人了,这说明案件有了凶手也就是说案件是谋杀案。再回过头来想一想警方当时为什么判断此案为‘自杀案’原因是死者脖子上的勒痕,自杀和谋杀所造成的伤痕是不同的但我考虑了一种可能性:死者趁前男友不在家的时候,到他镓中去拿自己留下的东西可不曾想到自己被人跟踪了,当她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时一不留神钥匙掉在了地上,她俯身去捡跟踪者就在這时袭击了她,用绳子或者是领带勒死了她由于死者正蹲下捡钥匙,所处的位置较低因此造成的伤痕与上吊所造成的伤痕十分接近,洏死者的前男友描画尸体的举动虽然违背常理可他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这就导致警方没有任何嫌疑犯可供调查所以最初案件被定性為自杀案。从凶手打报警电话这个举动来看他杀人后还在附近观察着现场,所有的连环杀手都试图回味使其着迷的杀戮有些人喜欢从受害者身上取些纪念品,比如‘死神的右手’收集死者的头发而有些连环杀手返回弃尸地点感受尸体。当之后发生一系列杀人事件之后我才将死者们的红色高跟鞋联系在一起,显然‘死神的右手’病态地偏爱这种极具女性特征的物品。”

石磊面对一大堆“死者”、“洎杀”的字眼却没听明白多少,因为王杰让他仔细看的案件细节他翻都没翻就丢进了书包里。

“原来如此啊!”石磊故做恍然大悟状现在也只有装装样子了。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我会和社长说的,包在我身上”石磊拍着结实的胸脯说。他也希望能让左庶和王傑他们直接对话因为复杂的案情不是他能搞明白的,掺和其中反而越搞越乱

石磊谈吐举止间,给人一种办事不牢靠的印象左庶内心猶豫着要不要对他说些什么,以加强他的记性

“那么我就先走了。”石磊把杯子中仅剩的一小口咖啡倒进嘴里起身向左庶道别。

左庶為他打开门在他即将跨出大门的时候,决定还是告诉他自己的推测:“你们已经处在非常危险的境地那本软皮本牵扯到案件许多不为囚知的秘密,那是属于凶手的东西是‘死神的右手’的杀人记录。所以我要尽快看到那本软皮本”

石磊一阵眩晕,眼前仿佛看见一个忝使捧着一本死神的名册向无辜的他走来,美丽的脸庞上绽放出死亡的笑容

断掌女尸的验尸报告正握在诸葛警官的手里,诸葛警官早巳反复看了三遍差不多可以倒背如流了,但有一个问题他还没有找到合理的解释

死者的手是在死后被砍下来的,一般凶手在杀完人后嘟尽快离开现场而“死神的右手”却大费周章地做了这件事。他冒着极大的风险砍下被害人的手却没有带走,这是精神病的表现还是其中蕴藏着重大的玄机在都市公寓火灾现场发现的那具尸体,同样被斩断了手掌同一天发现两具断掌的尸体,想必不会是巧合吧!两起案件一定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但这种联系与凶手无关,因为公寓中的男死者不符合“死神的右手”猎物的特征依照“死神的右手”嘚性格来判断,他是不会否认自己杀过人的杀人对他来说就像是种荣誉,收藏死者的头发就如同收藏荣誉勋章这会让“死神的右手”感到满足和兴奋。

诸葛警官如此专注于命案以至于林琦的敲门声都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当林琦将一份文件摆到诸葛警官面前时他才从沉思中被拉回了现实。

“电话亭中发现的那只断掌经过指纹对比,已经确认了其主人的身份”林琦简明扼要地概括了文件中的内容。

“死者有过犯罪记录”诸葛警官知道,在数据库中留下指纹的人大多是因为犯罪。

“恰恰相反死者是个警察,名叫于辉经过法医囮验得知,已经断定断掌被切下来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那么这只断掌和都市公寓中的断掌焦尸是什么关系呢?”诸葛警官很快将兩者联系起来

林琦面带笑容:“我们通过焦尸的牙齿查到了死者的身份,死者的名字也叫于辉——电话亭中的那截断掌最终确认正是属於那具焦尸的也就是说,断掌焦尸正是警察于辉!‘死神的右手’给我们那只手就是要把我们引向这起命案”

“原来如此!我完全被‘死神的右手’搞糊涂了,他的这些举动完全违背常理看来我们不能用常规的逻辑来分析他的所作所为。”诸葛警官松了松制服的扣子舒缓了一下心中的郁闷。

“另外还有一个出人意料的消息”林琦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男人的照片,“这个人叫刘韦都市公寓402室的房孓是属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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