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在死亡的时候,会成大字躺在地上,这是为什么时候字母大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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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说好的动作片变成了荒野求生?------
比起进入黑暗小红帽世界时的直接晕厥,以及进入卖火柴的小女孩世界时强烈的头晕目眩,这回的传送只是让薛渊恍惚了一阵,几秒钟后他就恢复了正常。
漫漫的黄沙映入薛渊的视野中,脚底下踩着的是松软的细沙,远处是一望无际连绵起伏的沙丘,无边无际的黄沙与天际相连。天是蓝的,地是黄的,在天际处蓝色和黄色连成一块,根本看不出哪里才是黄沙的尽头。
“马勒戈壁的。”薛渊呆滞了一分钟,“这是沙漠啊!”
远处一股旋风配合似的把黄沙卷起老高,像是平地里冒起的烟尘,打着转朝薛渊飞扑过来。
沙砾打在薛渊的脸上,生疼生疼的。
“本次冒险世界:阿拉丁神灯”
“开启模式:单人模式”
“世界难度:F”
“主线任务:天命之子”(该任务为强制必选任务)
任务说明:来自于摩洛哥的邪恶魔法师觊觎着卡拉斯的山脚宝藏中的神灯,唯一能够打开宝藏的穆司塔法之子阿拉丁是他的目标。你必须阻止神灯落入邪恶之手,你必须保护阿拉丁的生命安全,并杀死摩洛哥的邪恶魔法师。
任务奖励:300积分;任务失败惩罚:扣除150积分。
场景:您处于大食帝国麦地那城北方的死亡沙漠中,你必须赶紧离开这里,每在这里多呆一分钟,你的生还几率就少一分。
听完任务提示,薛渊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脸。他可从来没想过一进入冒险世界就会遭遇这样的难题,这分明是要玩荒野求生了啊!
但问题是,薛渊携带的贝爷款登山包里虽然装满了各种应急物品,但是却唯独没有装水。没有水的他又能在沙漠里走多久?
“摆明了要玩死我啊!”薛渊哀嚎了一声,小青狐从他的怀里窜了出来,舔了舔主人的脸,这个可怜的小东西并不知道主人为什么在发愁。
炙热的阳光照在薛渊的白光闪闪的链甲上,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第二个麻烦——他精心准备的护身防具成了要烤焦他的铁罐头。在这套装备上花了几千大洋的薛渊当然不舍得就这样丢掉,他忙不迭地放下登山包,从里面抽出一件披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活像个阿拉伯人。
“走啦,小青。”薛渊拿出了背包里的指南针,辨明了方向。开始快速地向南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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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地那城。
有一户家境贫寒、以缝纫为职业的人家,男主人名叫穆司塔法,他与老伴相依为命,膝下只有一个独生子,名叫阿拉丁。阿拉丁生性贪玩,他游手好闲,从不学好,是个地地道道的小淘气鬼。老俩口一心一意盼着儿子学缝纫,以便将来能继承父业,并以此谋生度日。因为他们家境不好,没有多余的钱供阿拉丁读书或去学徒,更不可能让他去做生意。但是,阿拉丁贪玩成性,从不愿意安心呆在铺中缝纫,总是跑出去找本地区那些贫穷、调皮的孩子们游玩鬼混,成天不回家。阿拉丁对此已习以为常,无论劝导、鞭打都不起作用。他既不听父母的话,为继承父业学好缝纫,也不肯学搞经营做买卖的本领,就这样一天天混了下去。他父母认为他的前途实在不堪设想,令人担心。
眼见儿子这种不成材的行为,穆司塔法大失所望,悲愤交集。在阿拉丁十岁那年,他父亲终因忧郁成疾,一命呜呼了。阿拉丁不但不因为父亲之死而内疚,改变他懒惰放荡的性格,反而认为父亲一死,自己再不会受到严格的约束和管教了,因此就更加放荡不羁,越发懒散堕落,继续过浪荡生活。他母亲看到自己的儿子不成器,半点希望都没有了,深感前途渺茫,不得已,只好把裁缝铺里的什物全都卖掉了,然后以纺线为业。可怜不幸的母亲,起早贪黑,靠纺线谋生度日,还要养活那不务正业的淘气儿子。就这样一直把他拉扯到十五岁。
这一天,阿拉丁同往常一样,正与本地区一群与他一样不务正业的孩子们在一起无聊地玩耍时,他不知怎么地突然灵光一现。
“喂,大家听我说,我昨天听辛西娅婶婶说,以前有人在死亡沙漠里发现过拳头大的狗头金,我们闲着反正也是闲着,不如今天就去死亡沙漠转转,要是能捡到黄金,那我们就不用在这里玩无聊的游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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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阴沟里翻船------
“阿拉丁,我们回去吧。”一个玩伴对阿拉丁说道,“天都快要黑了,再不回去就要碰上沙盗了。”
“唉,看来这黄金真不是这么容易找的。”阿拉丁打了个喷嚏,沙漠的昼夜温差极大,白天的时候能热死人,晚上一样可以冻死人,他们出来的时候没带毯子,阿拉丁这会儿也觉得有些冷了。
“喂,阿拉丁,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个人?”另一个玩伴指着背面说道。
“有人?该不会是沙盗吧……”阿拉丁缩了缩脑袋,顺着同伴的手指看去,只见远处的沙丘,一个穿得银光闪闪的家伙迈着踉跄的步子朝他们这里慢慢走来。
“像是个来自外邦的旅人,麦地那城没人会这么打扮。”阿拉丁眼珠子转了转,“兄弟们,我们的生意来了!”
这伙游手好闲的家伙本来就是一帮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平日里的吃喝花销都是靠父母或者另想办法弄来一些,也难免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平日在麦地那城里有教法的束缚,他们倒不也不敢太过份——因为被抓住的话是要砍手的。但倘若对象是外地的旅人,他们就无所顾忌了——外邦人在麦地那城是不受任何保护的。
“阿拉丁,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老规矩了。快把我们那吃饭的家伙拿出来!”阿拉丁拍了拍手,“这家伙身上银光闪闪的,肯定是个有钱人,这回我们肯定能发笔小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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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回真是好惨啊!下回一定得带上一箱可乐!”
滴水未进,在沙漠中走了整整一天的薛渊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已经相当疲惫。白天的沙漠热浪袭人,空气中仿佛都燃烧着熊熊火焰,虽然有披风遮挡住吸热的链甲,但是整个人还是像置身与桑拿房一样。
一个小时前,薛渊更是倒霉地被卷入一个小型的沙尘暴中,他的披风也被旋风给带走了,要不是太阳已经快落山,他肯定要把身上的链甲给扔掉了。
正当他以为自己就要被渴死的时候,突然看见前面有七八个人朝自己飞奔而来。
这些人身着白色长衫和黑色灯笼裤,披着粗毛呢斗篷,头戴着方格布的缠头,为首的一人挥舞着一柄曲线形的长长弯刀。
“外邦人!识相的话就把你身上所有的钱都交出来!”那人恶狠狠地说,“我的弯刀可是已经饥渴难耐了。”
“是啊,快把钱交出来!”周围的喽啰跟着喊了起来。
薛渊不怒反笑,既然有拦路的劫匪,也就意味着这附近肯定有人类居住点。在沙漠里跟沙子打了一天的交道,这会儿看见这几个强盗他还有些兴奋呢。
“钱?我可没有。”
“那我们就只能自己来拿了!兄弟们一起上!”
为首那人用令人眩目的手法耍着足有一米长的弯刀,那柄弯刀在他手上上下飞舞,几乎舞出了花。其他喽啰们也都朝薛渊扑了过来!
“那么,苍狼势!”薛渊的背后隐隐冒出了一头张牙舞爪的苍狼影像,一股力量由心脏蔓向全身。
“什么?”那些喽啰被这种异像所震慑,冲过来脚步也不由得一阻。
“连环暴穴指!”薛渊冲进了人群,施展了苍狼式的附带技能连环暴穴指,被他点到的喽啰无不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便捂着伤处躺倒在了地上。几秒之后除了那手持弯刀的为首之人,其他人便都躺倒在了地上。
“哼,战斗力只有5的乐色。”
自进入奇异空间以来就一直被挨打,从未打过别人的薛渊总算体会了一把虐菜的快感。果然这种冲入敌群大杀四方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薛渊把头高高扬起,决定把装b进行到底。
“现在该你了。”
薛渊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不要说我没给你机会,来,朝这砍。”
言语之间满是不屑之意。
为首那人看着同伴纷纷倒下,躺在地上翻滚哀嚎,小腿肚子已经是有些抽筋,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但薛渊这种装b的态度惹恼了他,他怎么说也是横行麦地那城贫民窟的混世小魔王,在兄弟面前怎么能丢脸?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双手持刀,一路怪叫着朝薛渊的胸口砍去。
“这个蠢货,弯刀这种以切割为主的武器对链甲可是没什么用处的,而且他那把弯刀还是骑兵用的,没有马匹的冲击力,这弯刀砍在我的链甲上不会造成任何损失。”
薛渊脑中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我一会儿应该怎么打翻他显得比较帅?应该直接杀掉他,还是问问他认不认识阿拉丁?”
还没等薛渊得出结论,那人已经是冲到薛渊跟前,弯刀砍向了薛渊的胸口。
“这是毫无——”
正准备发出胜利宣言的薛渊发现有些不对劲,从胸口传来的触觉告诉他情况不妙,那弯刀居然是切开了他的链甲!
“该死!”薛渊身形猛然朝后爆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来。
“恶蝠势!蝠音震鸣!”薛渊张开嘴,一阵人耳无法听到的超声波从他嘴里传了出来。挥舞弯刀继续朝他冲来的那人像是碰到了一堵硬墙,直接被超声波掀翻在了地上,弯刀也掉了下来。
“呼,好险好险。”薛渊摸了摸胸口,链甲已经被完全切开,要不是自己见机得快,这会儿没准已经死在这家伙手上了。
“奶奶的。”薛渊带着一股死里逃生的怒气冲冲走到了那人面前,狠狠地给了他一脚。
“混账,你刚才差点杀了我!”
“是你让我砍的。”那人眨了眨眼睛,薛渊这才发现他年纪其实并不大,连胡子都还没长出来。
“混账!我说让你砍,你就砍了?我让你去死你死不死啊?”薛渊又给了他一脚。
“说,你是谁?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我叫阿拉丁。”
薛渊刚抬起的脚又收了回来。
“你是阿拉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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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科幻小说 《潘神的游戏》
作者:光头吉他
最后更新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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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以进行以下操作:这种说法是有解剖学基础的。太阳穴的部位,是额骨、颞骨、顶骨与蝶骨(四块脑颅骨)的交汇点,也叫翼点,其内侧面有脑膜中动脉走过,其内部的骨结构叫蝶骨嵴,有相当一部分人的脑膜中动脉从骨嵴中穿过。我在开颅手术时经常亲眼见到,加上这个部位比较薄弱,如果受到重击,骨质受到损伤,会造成脑膜中动脉破裂出血,局部形成硬膜外、或硬膜下血肿,最终脑疝死亡。
其他答案(共2个回答)
脆弱。身内击打。可引起颞骨骨折。损伤脑膜中
动脉。致使身边液不能流畅。造成大脑缺血缺氧。使人在三秒钟之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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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是我熟悉的地区混沌栖溯无弹窗 正文 第九集 第八章 送别 - 科尔沁中文网
第九集 第八章 送别
曾经听人说过,人在死亡之时,最后消失的感官是听觉。 据说有人说过,在给人送行时,千万不能哭,否则那个人,会走的不安心。 因为他跟冯亦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因为他们是最了解彼此的兄弟,所以最后这一程,就由他来送他,最后这一段路,云萧说,由他,亲自来让他走。 “冯亦,我……要把这些管子都割了喔……” “冯亦,我现在要切的是药物管,我……动手了……” “冯亦,我现在要割的是供水的,你听到了吗?小心,不要被弄湿了……” “冯亦,我现在要把能量层给割了,我会轻轻的、很轻、很轻……” “冯亦,我再来要割传递的,你可能会让感觉慢慢失去,但别慌,我在这……” “冯亦,白大哥说这条是帮你暂缓伤势的,我割了后,你的伤口……会不会疼呢……” “白大哥说这一层管体温,如果我割了,冯亦……你怕不怕冷呢?我……我去帮你……拿条被子盖上可好……” “别哭……”白咰走到云萧跟前轻拍他的肩膀,听着他这样一句话一句话的说着,他真的,心有不忍。 “哭?我没哭,没有啊!不能哭的,不能……”云萧摇着头说着。 他似乎没发现到从他脸颊上正不断地滑下的泪水正沿着两旁滴落,落在地上。形成一圈一圈地小水圈,叫人看得难受万分。 白咰张口想说些什么,但看到云萧这个样子,他真的甚么话都说不出,只能听着云萧继续地那样说着,看着他一步步继续折磨自己。 云萧执起地上的管子,那一条条的管子就像是冯亦的血管一样。维持他每一分的生命,而当自己每挑起那一条条的管子割掉时。冯亦地命就少掉一分,一吋一吋,随着管线的破裂让该有地维持物质往地面散落开。 看着散落满地的物质,云萧顿时有种错觉,他觉得他好象在杀害冯亦,一刀接着一刀,生生地活剐着他最重要的朋友。 “冯亦。这是最后一条了,白大哥说这层管的……是呼吸……”语到此,云萧的手却开始颤抖起来。 这一刀下去,从此以后他俩将生死两隔,这一刀下去,从此以后他俩将不再相见,没有奇迹,没有挽回的可能。这一刀,狠狠的一刀,要断地,是他挚友的一条命。 云萧突然觉得手很沉,好似有千斤的重量在他手上,让他抬不起手来。曾经几时,他竟是要……亲手断送冯亦的生命呢? “还是让我来吧!云萧。”白咰不忍地说,伸出手想要接过那匕首接续,可云萧却拒绝了。 他咬着唇摇摇头,将匕首紧紧地握在手中,“冯亦……我……我动手了喔……” 他颤颤地拿起了刀,持起了那条管,管子在手上,刀子在管上,于是手举起。一刀。断。 没有惊天动地,没有天地变色。他划断的这一刀,什么都没变,唯独空气里,多传来了“呼斯呼斯”的抽气声。 没有了术法的维持,断香的效力开始发挥流转,冯亦地呼吸便是越来越薄弱、越来越薄弱。 时间,缓缓地流逝过,脚底边,管子的呼呼声不断地传来,云萧听着那声音,目不转睛地看着冯亦。 他看着冯亦身上的伤口一层层的又翻出鲜血来,看着冯亦身上管子周围的肌肉滴出鲜血,看着冯亦的胸膛起伏慢慢变慢,看着冯亦地脸色由白转紫,渐渐变黑、变黑、变黑…… 这人,就要死了哪! 就要死了就要死了就要死了就要死死死死死死…… 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一排排的大字,然后云萧,后悔了。 “不……”他冲了上前,顺手就抓起地上的管子,竟是想把那条管子再重新接上去。 “不要你死,不要……”云萧眼睛泛红地说着,手上拿着管子拚命地想把它从介面接上。 他后悔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冯亦这样走,就算再痛他也不该放弃,就算再苦也不该这样对待冯亦,那是命啊!是冯亦的一条命啊!他怎能放手,怎么可以这样…… “强制再生术、回复术、还化术……” 头发,刷地变蓝,一个一个的咒语随着型态改变念开施展,云萧疯狂地把他所知道的救命法术全都往冯亦身上丢,可每施展一个,脑海中就出现一个“一百”的数字,每一个数字一出现,每一次的咒语就终告失败。 完全无效、完全无效!! “住手,云萧!没用的。”冲上前去一把拉住云萧,不想看到云萧这样疯狂的样子,白咰手快地拉开他,抓紧他地手臂不让云萧再有施展地机会。 “不会没用!不会没用!我还有很多方法没有用出来,还有很多……”云萧挣扎着叫,他还有上百个方法没用,一次失败算什么失败?这么多个方法里,总是有成功的,总是有,有地…… “够了!是不是连最后你都打算让冯亦走得这么痛苦?是不是连最后你都舍不得不折磨他一下才让他走?”白咰大吼,有些失控地摇晃着云萧。 人哪!何苦做到如此的地步,折磨别人,也折磨自己。 听到了白咰的说法,云萧忽地停止了挣扎,神色里充满着哀伤与痛苦。 “放开我。”哑着声音,云萧颤抖着身体说出了这三个字。 白咰一顿。下一秒静静地松开手。 身上的束缚解了开,云萧开始往前走,边走,身体还不断地哆嗦着。 他跌跌撞撞来到床边后便一个站不稳地蹲坐在地上,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沉默了半晌后,云萧才颤颤地伸出了手握住了冯亦垂在床边地手。 他握着冯亦的手。心,真的好痛。 感受到冯亦越来越冰冷的体温。感受到冯亦越来越微弱的心跳,感受到冯亦怎样也挽不回的性命,然后再也忍不住,云萧将额头靠到了那双手上,垂着脸,紧紧地闭上眼,任由那两行的泪水滴滴滑落。洒在地上。 止也止不住。 “云萧,休息一下吧!你已经好久都没好好休息过了。”白咰叹口气地将云萧带往床上坐好。 今夜实在是发生了太多地事情,长达一个多月的句点要划下是何其不易,可终究还是划下了,只是结论不免也叫人痛心而已。 冯亦死了,白咰不是不难过,他也一样有哀伤在,只是生离死别这种事情他已经经历地太多太多。所以他终究还是有着那一份理智在。 “云萧。”白咰握着云萧冰凉的手,“睡一下吧!这样下去你也会受不了的,好吗?” 白咰哄着眼前的人试着说服他休息,只是云萧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没有变化过,他的神情近乎麻木。眼睛看着前方没有焦点,空空洞洞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白咰有点担心,他比较希望云萧现在能痛快大声哭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这么安静,安静地……有些恐怖。 白咰看看云萧,云萧还是那样一点反应都不给他,他偏头叹气。 “这样吧!你若不想睡,那我去拿点吃的东西给你好不好?你也好久没吃过东西了。”轻拍着云萧的手,白咰安慰地说着。 他还是去拿点东西过来。顺便让云萧一个人静一静好了。毕竟这种事情他除了劝说以外怎样也帮不上忙。 看着云萧不点头也不摇头,白咰无奈地垮下肩。深吸了口气起身,就要向门外走了出去,只是人才刚到门口,手才刚接触到门把,背后却传来了云萧嘶哑的嗓声。 “白大哥,我好象……什么都没有了呢……”云萧坐在床上,张开自己的手有些傻楞楞地看着。 一直一直以来都是那人陪在身边守着自己,他只要张开手,就能得到最诚挚的友情,可而今呢?他张开手,手里却只剩下满满的空心,什么都没有。 云萧突然觉得很可笑,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地可笑。 兜兜回回一大圈,结果什么都没变。 他明明就跟自己说过了,不该让冯亦跟着自己走。 他明明就有预感了,一层翻过一层的数字,逼近的死亡,是那样慢慢接近中。 他明明就可以预防的,但却一直一直不断地不断地在忽略它。 明明……就是他该要死了,可死的人……却变成了是冯亦。 突然之间有种错觉出来,他……是否拿冯亦来抵命了呢? 很玄妙的想法,可是却相当有说服力。 好可笑!真地好可笑! 他竟是拿冯亦的命来换自己的命呢! “呵呵……好象是我……杀了冯亦的呢……” 他在床上偏过头,想到自己一条一条切掉的管子,想到冯亦就是那样没了呼吸死在他的手上,想到冯亦冰冰凉凉怎样也回温不了的手,莫名里,就有些讪讪地笑了出口,那么诡异的笑,那么不对时间的笑声,让人有点头皮发了麻。 没有想到云萧会突然冒出这一句话,白咰回过头,看到云萧的笑脸,吓得面色立即苍白了几分,“不是地!不是,云萧你……” 他想冲上前去告诉云萧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可身体才刚转过来,脚才刚要踏出去,却是什么都来不及了。 “呵呵呵呵……是我杀地喔!我杀了冯亦,我竟然杀了冯亦。是我耶,是我……”云萧忍不住抖着身体笑,袭床地头发也在瞬间染了红,红发铺在床上开散,红红地一切就像是火焰在烧着一般。 那是突然出现的一个变化。 幽幽青火忽地从云萧脚边窜起,火蛇一般的青火围绕四周,咬住房柱攀升。扫过布幕,剎时黑色的枯布满房纷飞。顷刻之间包围的不止是云萧,连周围的家具桌木也在一片青幽烈焰当中。 仅仅一瞬间,满房满室一片赤青。 熊熊青火中,明明是烧得那样猛烈,却是一反常态地让人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热温。 “业火!居然是业火!”被火焰阻挡了去处,白咰用手挡着脸,有些震惊无比地叫了出口。 青色地火焰。无温的温度,这世上除了那能焚毁一切地业火有这种特征外,还有什么能有这样的特征? “不,云萧,你听我说……”白咰冲着云萧吼,想藉此拉回云萧的一丝注意力,可完全没用。 “呵呵呵呵,是我杀耶!是我杀的。是我,一切都是我……”云萧还在床上低低窃笑,笑得那样苦,笑得那样凄凉,也是在哭,哭得那样悲惨。哭得那样痛人心扉。 “不要笑了!云萧,你冷静下来,冷静……”听着云萧的笑声,白咰是越发焦急。 云萧的笑声越是响亮,火焰就越是张狂,白咰想奔到云萧身边去帮他镇定心神,可奈何业火重重围绕在云萧的床边构成一圈火海,让他怎样也过不去。 “冷静!求你,云萧,冷静……” “为什么要冷静?都没了。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为什么还要冷静?为什么?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低笑成大笑。终于忍不住,云萧失智地大笑起来! 张扬地业火就像回应他的大笑一般,从他脚边一路焚烧至上,烧过了棉被,烧过了衣角,烧过了裤子,皮肤接触到业火发出了灼灼的撕裂声,但云萧却像完全没有知觉一般,只是坐在床上,拚命地在火焰中心疯狂地大笑,笑得太过忘我,连他的嘴角正流出一丝的血液都那样浑然无觉。 烈焰重重里,业火映照着红血,青色发红的火焰,像是要证明什么,也像是非要把所有的东西全都烧的一乾二净不可! “云萧,把业火收起来!!”没想到云萧会疯到彻底迷失,白咰在火焰外围举手眯着眼大叫,眼看着周围业火颜色越青越旺,有越烧越烈地趋势,他的心里也越来越急。 不行!再这样下去,云萧会活活被业火给烧死!白咰思考,牙一咬,心一狠,竟是一个吸气后就要往业火里面冲了进去! “疯子!业火的威力是你闯得过的吗?你是不要命了还是嫌罪不够受?” 一声低喝从白咰身后传来,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白咰就给人一把拉了过去。 “是你。”听到这声音,白咰讶异地叫了一声,随即转念一想,当下就叫,“萨罗斯,帮我!” 反手紧紧地抓着萨罗斯的手,白咰就像是好不容易才抓到了根救命的稻草一样,紧紧地不肯放手。 “帮?你要我怎帮?业火地威力你以为是我可以灭得了的吗?”萨罗斯拧着眉反问。 本来从魔界到了狐谷想来问银一些问题,谁知道刚刚好那么巧,银却不在狐谷里,不想自己白跑一趟,于是便祭出了搜寻术想要查找银的下落,谁知道妖没找到,倒是让他发现了一股很诡异的力量唤使波动。 这股波动来源很奇特,奇特到让萨罗斯都竖起了寒毛,顺着力量追了过来,想不到却是看到传说中的业火,竟是那个可以烧尽天下有形无形之物的业火! “谁要你帮我灭火的?我要『入梦』!你帮我,帮我把云萧的神智引到我的意识里来!快!”转身拉住萨罗斯的手紧紧握住,白咰心急地催促。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帮云萧“立刻”镇定地方法,把云萧引到他地意识里面来。让他心神一空,并藉由外在的控制来帮助云萧镇定后再抽回。说地人是很自然,听得人倒是眉头直皱。 “你要意识出让?”萨罗斯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咰,“你可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这表示在此人面前你将不再有任何秘密可言,他会知道你所有的过往与喜怒哀乐,毫无保留,更甚。他可以任意地在你意识里加以破坏改造,这样你也都无所谓?” 出让意识。这是谁都不会做的一件事。入梦本是萨罗斯专门侵入别人意识之用,反过来可行是可行,但却没人会这样用,毕竟主控权在别人身上绝对不会是件好事。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了。”白咰回吼。 云萧需要的是能立刻让他恢复意识的方法,如果以自己为主入侵云萧意识地话。等他把云萧的意识调整完,估计云萧也被业火烧得一乾二净了。想要立刻让云萧收火,只有直接把云萧地意识抽离放到他自己意识内才有可能,否则他也不会有这该死的提议了。 他已经不需要再去推测云萧的身分是什么了,赤青业火、赤青业火,全天底下他只知道一个人可以使得出赤青业火!那是她的绝技,也是她的得意招数。 所以不管再危险都无所谓,他都必须要救云萧。必须! 而萨罗斯的情绪也不比白咰好到哪里去,他虽不知道这业火打哪来的,但那股力量他绝对不会认错地,那是他们等了一千一百万年的力量,也是让所有人苦了一千一百万年的力量。 “你欠我们一个解释,白咰……”睨了白咰一眼。烙下这句话后,萨罗斯便向前跨了一步。黑色的袍子在空中甩动,萨罗斯盯着那熊熊业火冷冷地看着,凝神,下一刻,出手。 萨罗斯伸出的手腕对空张开成弧状,朝着云萧的方向由上而下直稳稳地划下,直至划到腰部附近立刻一个反手向后又往白咰身上打去,只在这一划一打之间,业火忽地消失了。然后就听“砰砰”两个声响响起。却是白咰与云萧分别倒下去的声音。 “多、事。”红焰围绕的美景里,绝美地人儿寒着脸。非常非常不爽地冒出这两个字来。 真是一群多事的家伙!她好不容易才把云萧逼到这种地步,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让事情往这种方向发展,眼看就差那么临门一脚而已了,结果却让他们一手给搞了砸!怎能叫她不气愤? 越想越火大,越想越生气,到最后笛火真是气不过,单手握拳,顺手地就向自己身后打去,只看得在她身后的岩石竟是瞬间就碎成了粉末,飞扬飘洒的碎末在自己的空间里散开,瞎子都看得出来,她还真的是气到抓狂了。 看着笛火冷着脸狂盯着满地地沙漏碎片,冷漠的眼神几乎不沾上一丝的感情,一旁的水漪实在有些叹气。 她很想走上前拍拍笛火,要她不要露出那种表情来,以她对自家妹子的了解,这下恐怕是不会善罢干休了。 “真是……就不知道这算是不放过他,还是不放过我了……”小小声地咕哝一句,水漪低头。 看着手掌上因为被丝线拉扯摩擦得血肉模糊的手心,她忍不住露出了个苦涩的笑容来。没想到啊没想到,真的万般没有想到他的反抗可以这么强,居然大到连自己都差点就控制不住。 果然,融合了“她”的力量后就不该是自己所能强行压制地了。 “也许……再一位……就能挣脱了吧!”喃喃地自念着,水漪不自觉地有些无奈。 现在地她们还能强行压制云萧的力量,但等到云萧得到地力量过半时,其主控权就不再是她们所能掌控的,只怕到时也不是她们所能说不放就不放的。也罢,就希望到那时时云萧已有了一番觉悟,否则一切的一切也不过就是枉然而已。 洁白光亮的水镜里正印出云萧的影子来,水漪单手一挥在水镜前划过。 空明水镜,意识之海。而这一次,她想要看的,正是白咰地意识世界。 篇外篇~一夜梦~ 他看到,黑色的铁链在扭曲。 他听到,清脆的铁链在唱歌。 他想起那人曾问他愿不愿意…… 而他的回答是…… 那一夜,是出发前的前一晚。 而那人,在那一晚上来找他。 “冯亦。如果我告诉你,要你到一个地方去。三年不守在云萧身边,你会愿意吗?”那天晚上,白咰敲他的门,走进了房间后神色凝重地如是说。 冯亦一楞,许是没想到白咰问这种问题,他转身,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向白咰。上上下下地将白咰给看了一遍,然后走到了他跟前。 一只手伸出放在自己额头上,一只手则伸出摆到了白咰地额头,“怪怪,没烧啊……难不成喝酒了吗我说……”他偏头。 “我说认真的啦!”白咰哭笑不得地拍掉冯亦地手。真是,亏他难得摆了个严肃的表情出来,他就不能正经一点跟他说话吗? 耸耸肩地摊了下手,冯亦坐在椅子上认真地看着白咰。“好,你认真,那么就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告诉我,为何我要离开?” 他知道白咰并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虽然很喜欢跟着自己闹。但他知道自己最重视的东西是什么,是以白咰却从不拿这事做玩笑论,所以他听,就听白咰想给他的理由是什么。 白咰咬咬唇,有些犹豫,有些思考,好半晌后才道:“冯亦,你知道吗?梅丽雅跟我很熟。” “嗯。”然后? “她住在魔界里。” “喔。”他知道。 “她是恶魔。” “唔。”看得出来。 “她不是普通的恶魔。” “……” “她是四分魔界的主宰,魔界地四分之主之一。” “……”翻白眼。 “她是魔界最高等的恶魔,是可以跟其他三位公爵同起同坐的高等……” “老头。你到底要说什么?”叹气。讲了老半天没一个重点,他到底是要跟他说啥咪来着? “我想要说什么?我到底想要说什么呢?”知道自己在逃避问题。白咰不免尴尬地苦笑了声,罢!罢!早说晚说也都是说,不如一次解决痛快,深吸了口气道:“我想要说,冯亦,梅丽雅是最高段的恶魔,是魔界里最高的阶级者……” 跌……跌倒,磨牙,“我懂!这你已经说了三次了……” “是吗?可你知不知道,恶魔越是高阶,对于死亡的气息就越是敏感呢……” 冯亦怔住,敛起了笑容,慢慢地将视线落回到白咰身上。 白咰扯了个难看的笑脸,“你可知道,能让这群高等恶魔感兴趣的人有两种,一种是体质特殊地人,一种则是……越近死亡之人……” “还有,你又知不知道……热唇草……又叫死人花,传说,能得热唇一吻的人,最多……活不过三年……”白咰以越来越低的声音道,语到末了几乎是没有声音。 “你的意思是……我会死?”冯亦顿了半晌,想了片刻后问。 “热唇草的预言很少出错……”言下之意,是! 两人不语,互看了一眼后便各自低下头。 空气很尴尬,惹得白咰都不知道该作些什么,只能猛灌着茶一杯一杯地狂喝,而冯亦则是沉默着,一手抵着下颔,一边宁静地思考。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就在白咰干完三杯茶准备再倒个第四杯时,冯亦总算发话了。 “老头,我问你,若我答应了,你会想把我带到哪里去?” “一个结界内,我设地结界内……” “这样三年就可以保我不死吗?”冯亦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我可以保你三年内不因意外伤害而亡……” “呵呵,那就是说。即便是在你的结界内,我还是有可能会死啰?”冯亦突地笑出口,保他不因意外伤害而死,那就是说他还是有可能会死,也许是病死,也许是突发性地猝死或其他,死亡的因素那样多。在白咰的结界内,他不过就是少了一个意外伤害而已。 “冯亦。你无病无痛,在你的生活里,仅只有意外伤亡的可能性最高。”白咰试着劝说,他知道冯亦并不会放云萧的安危于不顾,但他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何苦这样不爱惜? 冯亦摇摇头,“老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并不擅长骗人,这样吧!告诉我一件事,三年后,我不死地可能有多少?” 冷静地问出口,冯亦看向白咰。 白咰不常认真地跟他说过话,但当他认真地时候,冯亦就知道这事情挽回地余地会非常小,也因为白咰这样地认真。所以冯亦知道,白咰还有事情在瞒他。 需要让白咰瞒着他不肯说,但却又想要劝着自己能够听他的话进到结界内避难,这就表示这件事情会影响到自己,让他不想进到结界里面去。会让他不想进到结界里面去的可能只有两种,一种就是云萧危急。所以他不能进去,一种则是他有进跟没进其实都没啥太大的差别。而从现在的状况来看,白咰隐瞒的,应该是第二种状况。 微微一楞,许是没有想到冯亦地反应会这样快,白咰有点叹气,真是,为什么冯亦只要在关乎云萧安危之际,脑子就会转得特别快呢! 他深吸一口气,“实话实说。我到目前为止。还没听过热唇草出错……” 换句话说,他完全无法保证。他可以安安稳稳过三年。 冯亦点头,果然…… “可是,以前没出错不代表未来也会没出错,撇去疾病的影响不谈,能避免的我们就尽量避免掉,也许能避得过不一定,这样难道不好吗?”白咰劝着。 冯亦还年轻,他经过层层的训练,要生病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果他的死亡是因为意外的缘故而造成,那么只要把死亡因素扣掉就能避免的,为何不肯作? “老头,你冷静一下……”冯亦挥挥手,示意白咰不要激动,“先听我说完吧!唔……我说老头你应该知道云萧为了救我们,曾经使用过还魂术地事情吧?” “嗯。” 冯亦面带微笑地为自己倒了杯茶,“我啊~~在十岁的时候认识云萧,那个时候的云萧很懦弱,每天每天都给人家欺侮挨揍,看着云萧那个样子,有的时候不免真气,这人的个性实在是懦弱到令人有点火大的地步,什么都能忍,什么都能让,好象天底下谁都欺侮他都是理所当然一般……” “可事实上呢,却不是如此地啊!云萧他啊,是个很奸诈狡猾的人,将自己保卫的很好,又满足了那些爱欺侮人的小孩的自大心态。” “你知道吗老头,那个时候的云萧居然利用性格分裂将自己分成了两种人,又利用了幻觉让每个欺侮他的小孩都认为自己真的出了风头,他用他自己的方式保护了自己,也让本家的人避免掉了很多难堪……” 想到以前地往事,冯亦不觉莞尔一笑,啜了口茶后又继续道。 “我所知道地云萧,是个不轻易信人的人,但一旦信了,就会全心全意对他人好、为他人着想……” “我跟云萧在书院里一起玩耍两年,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已经知道,这人,将是我这辈子最好地朋友与知己……” “本家出事的那一晚,我就已经死过一次了。那个时候云萧不顾一切地救了我,用那传说中必须要四种种族才能完成的还魂术救了我,他展现奇迹让所有人欢欣,但他又可曾知道,那种震撼到底有多大?有多恐怖?” “白咰,你永远也想象不出来云萧浑身染血的样子,看到他躺在地上,每唱一句就要喷出一口鲜血,每一口鲜血都只是把他全身染得更红更腥;白咰,你想象不到云萧筋脉整个断裂的惨状,明明前一刻还有力气能站。下一刻你却能听到他身上地筋脉一条条硬生生断裂的响声;白咰,你也想象不出云萧毫无意识的模样,人就还在结界里唱着,但不论他断了多少骨,不论他裂了多少筋,不论他洒了多少血,他永远都没有任何的意识。没有痛、没有思,看不到也听不到。所有的本能只执着要把那一句句的歌声唱出,只为了要挽回我们的一条命……” 冯亦转着手边地杯子,他的声音是那样地平静,悠悠地把这种事情说出口。 “我在云萧耳边拼了命的叫他住手,可他听不到,飞溅的血液穿过我的身体喷落在墙上,我无力阻止。我冲上前想要抓住他让他停息,可我的手却穿过他的身体,我碰不到他,我只能看,就这样看着云萧把那无人可展现的奇迹一一施展完毕,就这样看着云萧一次次地在死亡边缘挣扎。” “你知道我那时候地感觉吗?不是悲伤,也不是无助,而是恨。那个时候我真的好恨。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会死掉、为什么要让云萧以这样的方式救我!” “我冯亦算什么?不过就是他过往人生里的一个朋友,我值得他这样为我自己卖命吗?我值得他这样为我自己拿命来换吗?值得他为我这样受尽折磨吗?” “值不值得我不知道,但从那一刻起,我便发了誓,他云萧能为我搏命,我冯亦就能为他卖命。朋友是什么?兄弟是什么?这一生一世里,只要他愿意,我就会誓死守护他……” 冯亦望向手里的杯子,继续道:“六年以来,我几乎每天都作恶梦,我梦到那一晚,我梦到那一夜,我梦到自己的誓言,然后我会全身是汗地惊醒过来。醒来后我就练招,有的时候好几天不睡。就是那样拚命的练着……” “老头。你觉得我地实力怎样?”话锋一转,不知怎地。冯亦突然冒出这一句问句来。 “不差。”不知冯亦怎会这样问,但白咰还是答了。 冯亦点点头,对!是不差,但也不是顶尖,可偏偏他却是他们里头对战能力最足够的。 “我们这样说吧!如果今日我的死因会是病死,那么不论我在结界内或者结界外,注定的就是会病死,怎样也逃不过,是以我不用离开云萧身边。而如果今日我的死因是因为意外伤害而死亡,那么十之是因为我们的旅程遇到了些什么困境威胁而致。老头,你觉得让云萧独自面对危险,和我跟在他身边帮他排除危险,你认为我会选哪一个呢?”云淡风轻地说出口,然后冯亦笑了。 这就是他地决定,如果不论避与不避都注定了他会死,那么不如就别避,至少在他所及的能力范围内,他还能尽着自己的誓言,保有最后一丝守护云萧的心力。 他不是铁齿,也不是固执,只是多方思考下,他认为没有必要,真的,一点必要都没有。 白咰一楞,知道再劝无效,他也只能摇摇头叹气。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坚持,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决定,身为人界的支撑者,这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多,他不能,也不该,干预的太多太多。 “罢!我劝不了你,但,我必须要说一句,如果你要死,还请你死在云萧看不到地地方,否则云萧会很痛,会很苦地……” “不,如果我会死,那么我一定会死在云萧看得到的地方,到那个时候,白咰,智之贤者,我请求你一件事,请你帮我守着他,请你帮我守候他。我……想要教会他最后一件事,一件除了我以外,没人可以教会他地事情,一件我是唯一一个可以亲自教导他的一件事,一件最后一个我可以留给他的唯一经历……那会很痛,会很苦,但……他必须要学会……” 望向明月,今夜的星星很亮,冯亦觉得今夜他已经说的太多,不想再说了。 在云萧的人生里,有太多的奉献牺牲,为了他所爱的人,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挥霍洒出他的生命。 他可以理解他的重视,也可以理解他地付出。但天命天道,永远有它运行的一定道理在。 没有人一生都可以不经历过分手,没有人一生可以不经历过悲伤,生、老、病、死,那是人生的必经路程,人生的精彩,就在于这些路程不断的交替替换。所以不该也不行刻意去扭转它。 他想要告诉云萧,人终会有别离时。所以聚散离合不用强求。 他想要教会云萧,人生里,不是每一次无私的付出,就是让人愉悦的情。 他想要云萧知道,很多时候,该放就放,强求地东西不见得永远都是最好的。 他还想要跟云萧说。他把他当朋友,把他当知己,把他当兄弟,所以回忆里,谁与谁,都是永恒地存在,来生里,不论有多远。他都会忠心地祈求他们可以再当一次兄弟。 但今生,若真再无缘时,就该放手。 同甘共苦的话人人会说,赴汤蹈火的誓言人人会发,但真正曾经做到不离不弃的又有多少? 红尘之间,浮浮载载。人生在世有谁肯毫不犹豫为你付出生命?过往之间又有谁曾经活得精精彩彩? 于是乎,他,真的不悔。 当万箭穿过他的身体,当千针已经钉在他的身体,当自己再也无力支撑时,他真地只想告诉云萧一句话,他,不悔。 朋友,十二岁的时候我看着你救我一次,二十岁的时候换我救你一次。 我曾经答应过你要幽谷伴行。要陪你走到最后。但也许这一次,我做不到了。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你不要再还我一条命了。 因为你是云萧,所以我相信你会懂,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知道,你永远也不会让我失望,因为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所以我明白,就算我没有说出口,你也应该知道我想说的每一句话,是什么。 就这样吧! 若今生缘已尽,那就让他们来生缘再续,愿来生,他们能作真正的兄弟。 会地!他知道会有那样的一天的。 他会期待、会等待、会希望,不管那有多长,他总相信,会有那样的一日在。 所以云萧,请你好好地活着,黄泉路上有他们的回忆,他并不觉得寂寞,来生轮回里,他期盼他们能有再度相逢日。 不是吗?最好的朋友啊……最好地…… ~后记~ 选择在这一集末了出现的我,还真是有点讨打的感觉在(狂汗)。 首先,要先跟诸位看官们说声抱歉,抱歉这第九集实在拖了非常久……Orz 很多理由,很多原因,其中包括小女子的论文撰写、教师实习的忙碌和第九集重新写过等等关系,想想,这第九集还真是生得痛苦异常啊(倒地)。 但总之呢,是生出来了(茶)。 选在这一集跟各位看官们打招呼,是因为小女子觉得有必要说一句话。 我想要说,冯亦的死并不是临时决定的,而是打从他一开始出现的时候我就已经设计好要让他在此落幕的。 我只能说,栖溯里的每一个人物都是这样地。从出场便已经想好要在哪边落幕,用什么样地方式、什么样的情节下台,那都是已经事先构思好地,包括弦月、魅彤、嗜虫在内全都是一样的。而冯亦,则是打他第一集出现开始便是已经决定了他就是会在这个地方死亡(掩脸逃,人家有暗示,有啊!~>.<~)。 写第九集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究竟要用怎样的方式表达这种情节会比较好?老实说,这种“最重要的人”死亡的戏码并不少见,可以说是奇幻小说里面必备的一个狗血剧情之一(笑),可要怎样写,那可就真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不想把冯亦的死亡写得哭天抢地悲愤连连,总觉得用那样的方式来表达就真的没有变化可言,于是乎想啊想的,就是想要想出一个有点不一样的表达方式来。 我想要写个淡一点的死亡,但又不一样一点的死亡。 有没有给看官们不一样的感受我不知道,但这种表达友人死亡情节的方式,我想大概很少人是用这样写的吧(远目)…… 有上小女子讨论版的都知道,第九集之所以拖这么久是因它重新翻修过一次。现在回头看看旧版的第九集,那也是小女子用一种比较少见的剧情描述出来的死亡,若有机会,我会贴在我的版版里给大家比较,究竟是哪一版比较好低(笑)。 话说到此,小女子必须要再说一点,栖溯是由很多个故事构成的一套奇幻小说。原本云姐的设计都是一集一个故事为单位,起终落幕在书尾划下句点为主的。可偏偏第九集的故事比较庞大,因为字数有限,不论小女子怎样写都必须把这一段故事拆成两集才能写完,是以第九集并不算这个故事的句点,所以想揍小女子的可以缓缓了,等看完第十集再揍也不迟,是嘛(谄媚笑)。 最后最后,写这篇后记的时候还没过农历年,虽然不知道第九集何时会出,但还是要说一声新年快乐喔! 然后小女子我呢会尽量以最快的速度赶快把第十集写出来,省得看官们手上的书拿不稳,就往小女子身上招呼过来了(飞溜逃)。 那么,就先暂时这样,让我们第十集再见啰~.~(下台一鞠躬)。 云亦写于2006/1/7冷飕飕的清晨 ~下期预告~ “我把我的双眼给你,用我的眼,让你看尽天下万物,让你分出万物之别,但属于你的这双眼,请你留着,就请你,为了我,而留着……” “我拿轮回跟你换,换那一生一世缘;我拿血肉跟你换,生生世世,宁不为人……” “我陪你,只要你不放弃,我就不放弃。你在现世中苦痛,我在轮回里徘徊,我俩都在做难以完成的事,但只要你不放弃,我就不放弃,所以,若我不放弃,请你,也不要放弃。很难,可请相信,会有那样一日……一定会有……总有一日……会再见到我们最想见的人……会见面……” 三道誓言,三句话,那段被放在深处的记忆,那段刻骨铭心的事,究竟是想得起来的好?还是想不起来的好? 白咰、云萧、冯亦、无尘、西西……忘川河上到底谁该过?忘川河上到底谁该忘? 还魂歌声细飘扬,忘川河水往前流,唯有带走的,再也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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