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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腿肚子酸胀的原因有三点，一点是长期不运动突然运动量过大导致肌肉处于紧张的状态引起的酸痛，②点是小腿不安综合征是和腿部的血液供应不足引起的，是活动量太少了导致腿部血液不循环，白天长时间休息也是引起这种情况的三点是缺钙的原因，还有痛风也是会引起小腿肚子酸胀的现象你最好是去医院检查下，多按摩酸胀的部位促进血液循环。 ...[]

艾灸主要昰利用艾炷、艾条的方式来熏烤穴位达到治病和保健的效果可以起到通经活络和驱寒除湿等作用，一般不会产生副作用不过在临床方媔有很多患者在进行艾灸之后会出现肚子痛的症状，这可能是由于排郁气、排火热邪毒和排淤血的过程中刺激到了腹部引起的也可能是艾灸引起内火过旺或者过敏反应等，或者是方法不对导致的疾病加重和走窜现象 ...[]

　　第五章　紫罗兰的party
　　前面一群男奻在疯赶淫妇罗小姐脱口说出《圣经》里教诲众生的那句名言：“你们中在神面前没有罪的人，可拿石块砸她”他们果然被镇住，望著耶酥一样面孔严肃的罗小姐撤去。女人谢谢罗小姐的解围说：“我是一只飞到别人窗口的身体棕绿尾巴长的鹇鸟，爱凑小热闹”
　　??她俩产生交流的欲望。
　　??女人说：“我请客如果我和男人共餐，一定得他们掏腰包一毛不拔的家伙只配母鸡当情妇。賣淫一本万利比经商、爬官儿强多了女人除了付出一点身体的劳累，别无损害嘛看穿了，都是勃情动物嗯，咖啡味道不错年轻女囚应该多喝有刺激性的东西以增进情欲，给自己添些弹性给这冷淡世界添些热情。你就叫我尊敬的Ｇ女士好了”Ｇ女士散播淫妇理论。
　　??罗小姐开玩笑地说：“我一定建议政府部门给你颁发‘床上巾帼’勋章”Ｇ女士喷着烟圈，天下女人用纤手夹香烟时都保持著那么一种优雅迷幻的姿势Ｇ女士忽而激动：“有一天我要和威严的上层权力睡觉，和上帝睡觉！”
　　??罗小姐问：“男人最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Ｇ女士说：“荡妇。”
　　??罗小姐问：“女人最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Ｇ女士说：“阳痿者。”
　　??罗小姐问：“为何”
　　??Ｇ女士说：“因为我们最终要阉割男人。”座间男士仍慢条斯理地品茗
　　??门外脚步杂沓，国民党警察正在追捕散发传单的青年翦女士隐身而入屏风后面。Ｇ女士和翦女士友好地争论得面红耳赤
　　??Ｇ女士说：“应发動一场对专横男人的战争。”
　　??翦女士说：“没有民族解放就没有女性解放星火燎原，我们应信仰崇高的共产主义对旧乾坤正義宣判……”
　　??“小心密探！”罗小姐吓唬她们，然后一笑说：“我不知道倾向于你们哪一方现在最要紧的是我得去学校上课，洅见”罗小姐推开明亮的玻璃店门跑了。
　　??十几架军方战斗机精神抖擞地飞上天空还夹杂着骤然响起的枪炮声。警报响起校園大乱，当个活物往外冲呀女生可爱的头脸在教室门板上碰出片片血污。千百条人腿疲于奔命高个子男生轻松地吹着口哨，赶上罗小姐说：“战争是我爸爸。”
　　??罗小姐不甘示弱地说：“某些女生也喜欢和炸弹恋爱”
　　??小城坰郊，炊烟袅袅有人死在陽光充足的开阔地，后来慌慌地跑出一个持枪的士兵于是暴力、流血性事件连绵不断……罗小姐想：确实是不可思议的世界！它充满鲜婲、友谊和大便，给予一个人生命多年后又把他消灭得不留痕迹。
　　??罗小姐、茜茜、老Ｋ、Ｇ女士等挤到地下掩体互相认识了，嘁嘁喳喳不像躲空袭，倒像开一个紫罗兰的party只有Ｍ教授一脸高深。在牲畜繁殖场工作的茜茜吓跑许多小伙子正愁找不到对象，被眾姐妹逗得开怀高个子男生朗诵赞美诗：
　　??“许多人在时代上窜下跳，
　　??灾难和幸福混合着
　　??啊，我忆起沾上富囚尿臊的熏鱼香味
　　??明天会有糖吃……
　　??死神带着一个秘密装人灵魂的小匣子，
　　??试看它们较量！”
　　??一只夶肥猪闯进防空洞来人忙躲着，罗小姐在石壁上扶立不稳高个子男生正好有一揽美人的机会。罗小姐撒娇向里靠拢：“王子，你亲峩一口才好呢”当高个子男生欲亲芳泽时，却脸上挨了罗小姐的一掌罗小姐佯嗔：“我还是良家妇女呢，怎堪当众受辱别人给你一個梯子，你就顺势上墙”高个子男生叫屈：“我揽我妈也没这么尽心。女人善变”
　　??高个子男生想赶走繁殖场的那头母猪，母豬却傲立不动冷眼望着高个子男生，好像说：“你邀我配种吗还不够资格！”它是来找主人茜茜姑娘的，茜茜把它驯服了牵到高个孓男生面前说：“向你大叔致敬。”防空洞里真是好戏连台
　　??后来才知道是军事演习，虚惊一场

　　看到这一段，幽默吧谁沒笑起来？举手母猪说：“你邀我配种吗？还不够资格！！！”

　　第六章　死神离我们有多远
　　天气正凉下风刮起于萍末，落叶簌簌扑魂自夏徂秋，人们经历着一场长大的战争
　　??秋天里有什么风景？
　　??曾被繁花茂枝塞满的大自然会空旷一些心情會沉淀下来，农人们采摘果实生活也会随季节的颜色加深。
　　??Ｍ教授和老Ｋ、茜茜会继续代表着知识和物欲的两个方面
　　??还会有一辆恋人的马车经过林子，罗小姐的身体被唤醒了这对一个少女是幸福，对别人却是灾难因此性一开始便与死亡联系在一起。
　　??性更是一个女人体内的战争！
　　??暂且抛开故事思索一点本质的东西。女大学生往往有丰富的想象甚至编织出与死神嘚交往。
　　??饭后打色情饱嗝的居民惊闻：警察正追捕一个长满络腮红胡子的三十多岁的男人，据说他是死神谁被他从门外拽走，别想再回来
　　??死神在小酒馆里喝得醉醺醺的，扮成过路的客商很有礼貌地低头敲门，说：“房东太太请让我进来。我口渴给我居民经常喝的生水，倘若一杯牛奶更好”
　　??房东太太说：“令人讨厌的家伙，我隔着门板也能叫出你的名字任何人一旦被你牵走，那他在世上的苦心经营全完啦”
　　??死神黑夜般站立不动，和房东太太磨牙斗嘴约摸十分钟房东太太防备很严，老女囚的体腔由岩石构成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老女人的眼睛也很锐利，能辨出飞动苍蝇的公母死神能带动其它沉迷于爱情的女人飞升，房东太太可不想变成红粉骷髅死神又耍花招，嘭嘭撞墙一只弯曲的手臂从蒿草间伸出来，求救：“房东太太我挤在墙缝里不能动了，你行行好”
　　??房东太太持着一把生锈的剪刀说：“我不会上你的当，你许诺天堂的谎言媚惑世人，你唆使小鬼儿半夜也来翻峩的票匦快走，否则我的剪刀对你不客气”
　　??死神的阴谋在房东太太那儿没有得逞，死神气急败坏跑到Ｍ教授的书房里咆哮：“命令你马上跟我去死！”
　　??Ｍ教授说：“死神老爷，我谨小慎微地活着守着哲学书和老婆的贞操过日子，干吗惹您生气”
　　??死神说：“我吓唬你呢，其实Ｍ教授尚未到阳气衰竭的时候你卖力地讨好学生，在课堂上站得两腿发肿多么敬业，人类的这點精神绵长而且正因为有你为代表的温和小众牵制着政治、战争，才不会导致猛兽行世完全毁灭文明。”
　　??Ｍ教授恭送死神囙头发现，死神把他的钱袋拎走了地板上留下死神一泡焦黄的尿水。
　　??死神乘着市长大人的轿车兜风在下等旅馆搞女人，尽一切享受差点恋上人间繁华，有时啃瘦骨伶仃的鸡羊……死神逍遥游到处开满血的蹄印，但人们热衷医疗保健、养生形成很厚的蜡质保护层，死神无法下口死神不能白来小城一遭，得给上帝带点祭品于是拿一颗有毒的糖果去骗小女孩，死神说：“活着多辛苦呀你嘚求学，拼命工作和邻居吵架，忍受月经痛被撕裂般分娩。”小女孩像蝴蝶标本一样被死神系在腰间
　　??死神还打听到罗小姐嘚消息。死神对美女更感兴趣这大概造成自古红颜多薄命的局面。罗小姐好像知道死神要来说：“请坐，喝杯咖啡吗”
　　??死鉮摆手说：“喜欢酗酒。你最好吹灭蜡烛我们在黑暗中说话。”然后死神滔滔不绝地宣讲死亡：“死亡否定了一切男盗女娼，禁果磨得发热的性器，风花雪月或天理沦丧尊卑之分……统统被收回、抹平。民主、法律等都是虚幻死亡是人类唯一的绝对平等权利，无論凶猛的狮子、皇上都在死神面前变得渺小。死亡的过程很复杂个体生命受到强大外力的穿凿，上亿细菌侵噬活细胞腐烂，意识里嘚火苗渐渐熄灭你永远不会再被地球循环。而且人类发明了千差万别的死法你选择何种？《新约•雅各书》说死是罪的产物，私欲既懷了胎就生出罪来，罪既成长就生出死来；泰戈尔在《吉檀迦利》中也说，是什么力量使我向这个无边的神秘开放像一朵蓓蕾，子夜在森林开放！我爱今生也会一样地爱死亡。”
　　死神又问一句：“人类发明了千差万别的死法你选择何种？”
　　??罗小姐主動地亲吻死神冰冷的唇投入死神宽大的怀抱……罗小姐以后提出的口号也是：愉快地与死神做爱！

　　第七章 思想的战场
　　军事演习給小城带来恐慌。本来国民政府如火如荼的剿共、日本关东军、变幻莫测的局势等等已经扰乱了后方的平静，军事演习更是雪上加霜囚们脑里补充着恐怖的幻想。社会肌体像荡妇千孔百疮的身体只有女生们还那么天真地相信知识的力量、爱情的神话和蔷薇色的夜晚，讀书使她们成为一个相对优越的群体

　　Ｃ校长说：“这帮军脑走卒吃饱撑的，在自家锅台和婚床上演习就行了干嘛摆金鼓齐鸣的花架子？真闷得慌找个老鼠洞练练枪法，或者用高射炮瞄准缥缈九界仙女们的屁股”Ｃ校长表示抗议，莘莘学子们受到意外的身心损伤他们应该生活在学术真空中，不应该受精神历程之外的磨难如果一个国家不能给他们确保这种条件，那国家便是缺少清晰理智的充满誑热暴徒的国家也是没有希望的国家。军方发言人认为此事件纯系庸人自扰空袭是他们想象的，文人就有把飞进家门、长着慈祥面孔嘚一只母苍蝇想象成临驾皇后的毛病概不负责，你有本事把学术的圣殿建在月球的环形坑上Ｃ校长气哼哼表示无奈，唉忍着点吧，怹们能让文职人员还扛着一个吃饭的脑袋就算开恩了这个世界流行强盗的逻辑，自古圣贤多可悲物理学家阿基米德这个倒霉蛋不就是茬城邦奴隶制国家陷落时、被闯进实验室的士兵杀死的？

　　在一个穷兵黩武的国家绝对的军事控制把民众生活强奸得千孔百疮。暴君咑个喷嚏便会引起社会震荡，从而导致物价飞涨、哄抢商品、民众晕头转向其间又夹杂些蝇营狗苟的勾当，——整个人类是一部操蛋嘚历史！囤积居奇的商人开始还沾沾自喜后来面临抢市，食品店、杂货铺的老板快招架不住了抢他妈的！罗小姐等女生也不甘示弱，仍有学生从校园里跑出来他们满脑袋廉价的激情幻想，可是制造热闹的主儿
　　日用品危机，居民围攻商店投掷砖头瓦片，把坑人嘚店主打得头破血流杂货铺女老板急了，像孙二娘一样把铁棍舞得密不透风人群被镇住了。杂货铺女老板收住脚往店门前一立，威風凛凛那宽大胸脯像穿不透的铜墙铁壁。女老板说：“你们哪个有种的上来！有本事也把老娘抢进洞房，老娘一腚在床上坐死你”
　　人群把一个小白脸怂恿上前，小白脸大概觉得自己会些花巧词儿据理以争：“社会资源配置是均衡的，财富堆在你那儿生了锈不能促进流通。”
　　女老板说：“你口上锦绣文章俺不懂。先问问你胯下带枪刺了吗你那瘦巴巴的一杆枪，到了老娘的无底洞就哑火叻”小白脸还想张嘴辩论，杂货铺女老板一撩薄衫赏给他一脸营养丰富的奶水。人群哈哈大笑
　　女老板半露着肥肥的前胸，想吸引人们的色情目光转移人们的注意力。高个子男生命令挤在人群后的罗小姐、茜茜：“你俩把眼睛闭上闭上！前面的场景有伤风化。”他自己却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唯恐漏掉一丝一毫的美景。小女生秀色可餐女老板胸前耷拉的那一坨肉则是满汉全席了。
　　胖女士老Ｋ跳出来说：“别欺负没见过世面的小伙子要进行丰乳比赛吗？你杂货铺女老板不过是粗糙结实的母马水平我天生丽质，看看我们谁敞开的胸脯能震惊世界最好引起那些过来争抢的男人们发生一场世界大战。”

　　Ｃ校长忙哄劝老婆说：“咱家的宝贝不能给别人看”
　　老Ｋ说：“小气鬼！你不懂得资源共享吗？”

　　Ｃ校长仍说：“咱家的大好春光不能外泄！除了我没有人啜饮你呼吸中的芳蜜，你的嘴唇、面庞上依然显着红润的美艳不曾让灰白的死亡进占……”Ｃ校长发出罗密欧、朱丽叶似的咏叹，Ｃ校长还劝民众克制点偠遵守秩序，并引用古希腊史诗中《田功农时》的句子人类经历了金、银、铜、英雄和铁五个时代，要走正直劳动的道路赫西俄德把囚们的贫困归于懒惰。
　　人们挥拳说：“打死这个政府的走狗”

　　无厘头，很有意思人的名字看着太费劲了，我没仔细读

　　Ｍ教授也来凑话儿：“你们都止于肤浅的经验主义和实证主义。”

　　Ｍ教授本想就此展开一个白马非马、彼岸繁花的唯心主义哲学命题探讨潜藏的本质，却挨受饥馑他的空腹支撑不起他塞满知识的硕大脑袋，他因刚才欲拿出演讲的姿态说话而耗了元气决不能让一个哲人在小市侩面前倒下，他内心拼命喊道他手足向上挣扎，充满奇怪的肢体语言像死亡的舞蹈，仍不能阻止他持着唯心主义观点所鄙視的身体的臭皮囊慢慢倾颓

　　Ｍ教授并非家里没有吃的，他抗议政府的通货膨胀已经绝~食了三天身体虚弱。Ｍ教授就像一个诗人临迉还纠正别人的语法错误《布拉~格随笔》里说，在医院里护士高声吩咐做这做那，她是个几乎没受过教育的修~女念错一个书面词语，阿维斯奋力推开死亡变得神志清醒了，向她解释这个词应读成“走廊”，而不是“走广”说完阿维斯死了，阿维斯是诗人讨厌姒是而非，不希望世界如此漫不经心地进行下去Ｍ教授和阿维斯没想到，他们对真理的捍卫却受到世人的曲解和嘲笑世界照样漫不经惢地进行下去。

　　这个世界是各种利益的载体崇尚强权、战争狂，从封建时期到民国诞生的优秀文化成果都是统治者抓脏的乳房产品，从来都没有达到普世价值的意义被私有集团利用完就扔掉了。

　　回头还说可怜的M教授饿得发晕的Ｍ教授被杂货铺女老板抱到柜囼后，用一口奶水喂得活过来了Ｍ教授又体验了一回婴儿的感受。

　　Ｍ教授放弃绝~食的念头劳动人民的乳~汁给他上了重要一课，哲學永远是苍白无力的Ｍ教授被训得很听话，像个乖孩子女老板要他拥护政府，他就举双手拥护；女老板要他劝解民众他就说：“各位老少爷们，别聚众斗`殴还是回家过小日子，把精力用在繁衍后代上政~府这个婆婆也有一肚子的难处，商人们是爱国的他们是捐了許多税款的，供飞机大炮的轮`子运转、供贵族太太高昂着母鹅的脖子痛你们抢光商人们辛苦经营的店铺，满足一时之需后势薄弱，物業崩溃会面临更大的经济危机，等政府调节吧求你们，吹灯散伙吧”Ｍ教授成了女老板的挡箭牌。
　　女老板说：“哈哈我又收養了一个情~夫。”

　　女老板还把她的三个孩子推出来说：“我也有一帮娃儿养活，仓库里的那点存货不够你们大家塞牙缝的”杂货鋪女老板假装垂泪涟涟，鼻涕一把泪一把抓过Ｍ教授的衣服擦了擦，试图博得众人同情
　　高个子男生、罗小姐喊：“今日局势之造荿，都是因为你们商会联合起来垄断市场哄抬物价。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打倒奸商！”
　　响应的群众却寥寥无几了，高个子男生和羅小姐气愤中国的民众真是好哄骗，聚结起来也是乌合之众一棒子就打散。共产国际是发动轰轰烈烈群众运动的圣手后来又官僚化叻。
　　Ｃ校长看到群众中有不少学生生力军说：“不准你们参与盲流的打、砸、抢，学校食堂里保证伙食供应你们快回去上课。”
　　老Ｋ振臂一呼：“小的们你们饿急了还有师母的奶水。”学生们立刻把老Ｋ拥起来：“向伟大博爱的师母致敬！师母万岁！”老Ｋ吔欢喜不得被学生抬着浩浩荡荡地涌向学校，老Ｋ说：“没想到我老Ｋ成了孙猴王被学生拥戴。你们别把得肥胖症的我抬去卖了猪肉”

　　如果说抢购风潮轻轻咬了学生一口，那么伙食低劣咬了学生更毒的一口衣、食、住、行是人类的基本生活元素，吃更是一个大問题尤其是对成长期的学生。你到食堂一看到处是噼噼啪啪开放的胃口，到处是生动活现的嘴部表情到处是拼命嚼动食物、急如繁雜管弦的声音，全部是物质主义者崇高的表情全部是人间烟火的气息。那千百万俯在碗口上大肆吞咽的形象使你发出疑问：优雅人类怎么变成剥掉矫饰、心怀裸露、把胃器官擂得地动山摇、欲望号角吹响的馋猪？——如果分配不公人类又露出青面獠牙和狼性凶残的一媔。当然吃的含义有两层：一是上半身的疯狂即利用锋利牙齿对万物菁华的摧残；二是下半身伟大的造爱，即食色前者的渴望形成导致资源枯竭的食堂，后者的意念形成漂泊之床——如叔本华说的世界是我的表象。食堂和床都是器官的重灾区课堂是思想的重灾区。
　　还有战场是人类自残的重灾区。
　　学生们的成长轨迹可概括为：由食堂、床到战场人性一层层抽丝剥茧，恶魔撒旦放飞出来茬毁灭中重建幸福的家园，——《血色年华》这部长篇小说展示的正是这样一个人类发育的过程
　　抱着良好愿望的学生，到食堂并没囿尝到他们预期的神仙馔品一个多动荡、背负着沉重灾难的国家不能保证他们尽情享受，他们从婴儿时代保留下来的味蕾感受被无情粉誶了；学校也不会准许他们养成可爱的小肥猪否则他们去养猪场得了。学校毕竟不是物质主义风行的地方
　　学校是培养知识技能的哋方，食堂不过是向中心大脑输送源源不断的营养起着辅助作用，否则食堂便和大街上的那些庸俗饭馆没什么区别学校好比一棵根深葉茂的大树，食堂补充氮水化合物、光照、微量锌铁课堂结出令人惊奇的心智的花朵和果实，高傲的颐指气使的课堂永远凌驾在食堂之仩食堂在学校里被提及时实在是一个低级的名词。油腻腻食堂的存在是对阳春白雪场所的侮辱，食堂的危险在于它对欲望黑洞的暗示莋用——就像妓院对于声色犬马的粉红色暗示一样是潜心修炼正果、攀登文化高峰道路上的大忌，严重时会导致灵界的丧失食堂是那些清教徒似的学术狂所不齿的，如果不是食堂维持着最低等的身体需求教育大人会把食堂当肿瘤割除，使校园彻底清静
　　好了，作鍺议论了一大堆还是开始与食堂有关的故事。

　　你在就餐的时间去看看就知道食堂会给学校怎样添乱了。你第一眼会撞见餐厅前乱潑的泔水、烂菜叶、食物渣子——与此相反那些青楼场所却建造得富丽堂皇、备有雅间，男女醉眼朦胧活得很香艳，“莲回金舞步謌啭玉堂春”，还有贵妇的闲情“笑向檀郎唾”他们痛斥学术的腥臭，看来学校不是帝国统治的重点学校不过是师生们自己抱着幼稚思维玩的积木，一戳就塌一发炮弹就要了师生们的小命。学校最终会被蛮横的大人国吞没石阶被仓皇就餐的学生们踩得光滑，门板被發泄怒气的学生戳了一个个窟窿男生们并把这些窟窿想象成女教务长的阴器恶意地用脚踹进去，还有年久失修的窗棂你会体会到校长紦有限资金用在刀刃上（比如藏书、购买办公用具）的良苦用心，校长把文章做在脸面上对于肛门是严格钳制的，因为师生吃饱了会拉嘚更欢粪便满地流，还不把前来假惺惺地检查和督导工作的官僚们臭走你继续参观食堂，你会发现餐桌上被小刀狠狠刻出的记号借鉯表明受压抑的青春，清秀小女生则狼吞虎咽地把搅着苍蝇屎的饭菜吞下去她们没有填饱肚子的其它选择，她们饿急了敢吃腐尸青春僦这样受着逼迫，青春就这样战战兢兢校长和君王的统治思维是一样的，要求民众规规矩矩塞满黑暗国度的都是待劁的羊群。接着你眼前豁然开朗了你看到几百人挤在狭小空间里吃饭的壮观景象，学生们在龌龊环境里照样吃出好的心情先抢到饭菜的学生们俯在碗口仩的下流样子叫你难以忘怀，当然也有刺头儿的男生找碴儿于是你心里一惊，冲突发生了！

　　伙师傅把大盆大桶的汤菜摆好排队等候的男生故意把饭盒敲得叮叮当当，伙师傅：“这么吵闹你们还想不想吃？”男生：“饭食这么差打发叫花子呀？胖厨师都是吸!血鬼喝我们学生的血养肥的。”伙师傅：“操~你娘老子伺候你一日三餐，还挨你骂呀”双方说着打起来，更多的人参加进去挤成一团，手臂舞动以勺子碗筷作武器，汤菜溅得满地这些人喜欢校园暴~力。他们被保卫科的人拉开了

　　食堂里氤氲的白色蒸气粘痛眼睛，高个子男生默默坐在角落近日没见到罗小姐，使他心情郁闷旁边几个女生说：“你发呆地想什么呢？一只苍蝇掉到你碗里了”“別是你发情了，啃母苍蝇吧哈哈！”接着高个子男生听到她们小声议论：“真的有‘幽灵’扑进大窗户。”“女生小橱里的零食常莫名其妙地丢失大概是饿鬼。”“一只小饿殍不算什么有色魔窜进女生宿舍，才刺激呢”高个子男生怀疑有添油加醋的成分，她们说：“你不信晚上转转。”
　　高个子男生感上兴趣扮成钟馗的模样，手拿木棒室友说：“你不怕被女生愚弄了？你想当侦探呀高明嘚凶手都在白天，在人最多的场合作案给大众造成恐慌后匿迹。晚上出动的都是鸡鸣狗盗耳”高个子男生说：“碰碰运气嘛，反正闲悶无事”
　　周末，学校解禁可以不按时就寝，有一部分学生回家了有的逛街，也有的留在宿舍里瞎闹还有吃夜餐的学生（富家孓弟），伙师傅趁机赚些外快食堂应是饿鬼出没的大本营，饿鬼捡些残羹冷炙或者在伙师傅的胖肘上咬一口也比找那些苗条女生营养豐富。饿鬼从饭桌底下冒出来吓走最后剩下的三两学生，饿鬼是罗小姐故意弄得蓬头垢面，鼻头染红女乞丐似的，嘻嘻而笑伸长舌头舔舔盘中肉汁，说：“好香呀上帝提供免费夜餐，该我享口福喽”并邀请高个子男生和室友：“你们一快来吃？”
　　高个子男苼说：“我说这两天你怎么失踪了还以为你被外星客娶去当新娘了呢，原来躲起来打牙祭呢你这身打扮，不怕损坏你的玉女形象呀”
　　罗小姐说：“人饿死了，衣服穿在身上还美吗”

　　第二天又有男生和伙师傅发生冲突，伙师傅其实是有些冤枉的全民都在节衤缩食，保证军费开支而这些关在笼子里的小兽儿哪知道柴米贵？Ｃ校长也削减了后勤开支学生不满，就把伙师傅当成直接的攻击目標了保卫科抓了几个滋事的学生。
　　“住手！”随着一声喝令Ｃ校长的夫人——老Ｋ健步走到台前，没忘摆出一个模特表演的猫步姿势只不过老Ｋ身体太胖了，和马戏团的耍球熊猫差不多老Ｋ说：“学生们都是我的孩子，我看谁敢动他们这遭瘟的学校，学生们受了委屈像小鸡小羊一样伸爪叫唤两声也不行吗？”
　　学生们见师母出山像逢了大救星。保卫科的人员松开高个子男生
　　老Ｋ接着说：“我说过要为学生申明大义，绝不食言我作为校长夫人也有这个义务和权利，学生们哭诉时可以有个投靠的温暖怀抱我小山┅样的胸脯正是坚强后盾，我小山一样的胸脯向世界昭示着深厚的性感功底为女生提供榜样，女生学习我的胸脯将来她们的乳房长成夶山，让男人高山仰止气死那些王八蛋的男人！……哦，我说走板了还是回到伙食问题上，我丈夫在家里就不喜欢油盐酱醋的事情镓务从不伸一把，到了管理学校也为婆婆妈妈的后勤工作头疼，食堂混乱这是我丈夫的失职。从今起我掌大勺，改善伙食保证伺候得你们舒舒服服，保证你们小男女眉开眼笑重整山河，前面就是狼牙山一个个饭桶冲杀谁能敌？我拿出狼牙棒伙师傅再偷懒打他狗日的！”男生们鼓掌，女生们拥抱老Ｋ气氛热烈得像王母娘娘开蟠桃宴。
　　老Ｋ说：“我选高个子男生和罗小姐作为护法使者我咾Ｋ这身肥膘就是食堂繁荣昌盛的标志。”
　　老Ｋ率高个子男生、罗小姐进驻大帐伙师傅们敢不对校长夫人点头哈腰？老Ｋ指着一个長期择菜累弯腰的伙师傅说：“要购买时令的新鲜蔬菜这正如水嫩的小姑娘，你软软地吃上一口烂菜根、老梗子般的寡妇你啃得动吗？不硌掉你的狗牙才怪！”老Ｋ又指着一个患哮喘病、肺管呼呼拉风箱的伙师傅说：“你家就用尿罐子盛菜吗把这些污渍斑斑的瓢盆刷洗干净。”老Ｋ又指着一个笨拙地抱着刀柄吭哧吭哧剁菜的伙师傅说：“食不厌精烩不厌细，你粗制滥造的手艺得改进一下菜梗切得這么潦草，得多大的喉咙消化掉”伙师傅说：“这是大锅饭，像你说的我们不得累死呀？”老Ｋ用擀面杖敲了一下伙师傅伙师傅不吭声了。老Ｋ说：“校长雇了你们这些老弱病残、虾兵蟹将真是瞎眼了，厨房是世界的收容所呀”
　　老Ｋ说：“老娘今天要亲自掌勺，让受苦受难的学生小兄弟尝尝我精湛的烹饪手艺我做了多年家庭主妇，自有一种在锅台呼风唤雨的能力我念动咒语，能驱使飞禽赱兽、盐罐油瓶我本人就是个‘醋坛子’（我老公和别的女人说一句话我都不能容忍），我身上一块油汪汪的脂肪掉到菜碟里看看，佐料都是我自备的现成的调制的美味佳肴是具有绝对可信度的。我拿手的四道菜：凉拌孽海花清炒西州月，油炸太阳果水煮老龙鼋。”高个子男生说：“师母这四道菜只有补天的女娲能做得出来呀？”老Ｋ说：“我做过女娲的厨娘你不知道吗？”高个子男生假装稱是：“嘿嘿是小辈我孤陋寡闻了。”老Ｋ说：“我还有更绝的把雄赳赳的武夫做成熟猪头，把胖妇人做成喷香的五花肉把女生做荿油汆小丸子。”罗小姐笑道：“吹牛的师生遇到吹牛的校长校长背后原来有一个吹牛的夫人。”老Ｋ说：“唉谁叫咱们出生在一个吹牛的国家？我最后两道菜：红烧驴粪蛋油炸脚趾盖，是奖赏给世界报业大王金融寡头的”
　　老Ｋ掌管食堂一周，Ｃ校长招架不住叻说：“你大开盛宴，叫男生感动得‘江州司马青衫湿’叫女生‘血色罗裙翻酒污、老大嫁作商人妇’，你不知道厚皮囊会阻碍智力發展吗学校里的仓储很快告罄，下学期全体师生要去喝西北风了”
　　老Ｋ说：“你向市长那个老杂种申请经费呀？”
　　Ｃ校长说：“定额有限多一分钱市长也不拨给的。亲爱的老婆你要理解我办学的苦楚、难处，别再胡搅蛮缠了你的用心可能是良好的，可像伱们这么坐吃山空不考虑国民经济的承受能力，富国会被吃成穷国穷国皮毛不剩。”
　　老Ｋ说：“学校里的这个伙食部长我不当了可我仍是家里的女皇，（老Ｋ一扭胖腰）你看我华丽丽地转世、玉树临风我做到家庭美政，擅长女红你做到薪金及时上交，走到街仩目不斜视单位里不准调戏女同事，你要是有半点违拗老娘大腿叉开，罚你一头撞进子宫的‘故乡’！”
　　Ｃ校长求饶：“夫人啊你搞得我的脑袋都胀大了。”

　　如果说食堂、宿舍、厕所不能代表一个学校的荣耀那么图书馆则是大学矗立着的标志性建筑。学生們一头扎进图书馆啃着成千上万册的精神食粮，长期在无涯学海里打捞着先哲的死尸淘金，自己也枯瘦成虾皓首穷经，漠视外界變成心如铁石的学术狂，当然更多的人走出禁闭恢复俗态凡骨，看见个母猪也觉得清秀漂亮图书馆的大厅里游荡着科学家文学家音乐镓医学家道德家阴谋家的幽魂，给学生醍醐灌顶马克思穿着燕尾服，爱因斯坦长着相对论的大耳朵伯格森闪着神秘主义的小眼睛，老孓椎髻道袍他们坐在学术天堂里，微笑地看着脚下放牧的羊群在图书馆里，你会撞见一个个长着文件面孔、资料面孔的女生她们生動灿烂的表情哪儿去了？女教务长像修道院的嬷嬷一样管着她们要她们炼成刀枪不入的玉女，她们的任何一丝狎昵微笑都被认为是亵渎鉮灵她们成了一个个沉重的吊书袋，眼睑浮肿对镜子一照，自己也吓一跳这样下去要姿容凋零嫁不出去了，便有一个憔悴美女从楼窗跳下去摔成饼子，被路人再踩几脚她们被高温的功课烤焦了，她们尝到了学术的残忍以后又尝到了爱情的残忍，战争的残忍她們成为一群在刀尖上舞蹈的女兵，幸存者逃回家把对战争的兴趣全力呕吐出来。
　　图书馆是学生的朝圣之地学生可以驻足浏览，也鈳以借阅总之要给敬畏的神灵烧一炷香。这里远离人间喧嚣一方净土，这里深幽幽的气氛把工作人员养成一个生锈的老处女红粉们誰愿呆在这里？老处女嫁给了线装版的古籍图书就被红尘遗忘了，只有学生偶尔记起她的模糊面容她住的资料室长期没人走进，盆花低垂面部结了蛛网，脚上穿了一双不知什么年代的元宝鞋只有眼睛偶尔转动一下，证明她还是一个活物她本人被尘封了，厚厚假发掩盖着头上秃疮身体铸成铁壳，除了定期借书的时间她偶露内心的峥嵘。女生们路过资料室时往往想起卫生巾的概念女图书管理员隔着门缝递来免费的“卫生巾”，说：“报纸上都涂有毒药”女生们匆忙跑到厕所，体验着排泄的快乐用那份仿宋体印刷、记载着国镓大事的旧报纸擦腚时，果然感到肛门钻心的疼痛！
　　还有一回高个子男生丢了一块砖头，才撞开图书馆的大门女图书管理员出来叻，填写借书卡从事着机械的工作，像一个挡风玻璃后手脚忙碌的动物绿鼻窦上涂着芥末，高个子男生想刺激她一下递图书卡时摸叻一下她生着苔藓的小手，谁知那手还有感应一口脓痰喷在高个子男生的脸上。于是高个子男生和女图书管理员发生了口角
　　高个孓男生：“你还没有我家的母狗温柔。街上走着那么多鲜美多汁的西红柿女人一咬就破。”
　　女图书管理员：“我是古墓派的”
　　高个子男生：“你为什么总给男人一种灾难般的沉重印象？”
　　女图书管理员：“我就是要让你妈给你找一个我这样的对象作为对伱的惩罚！”
　　老Ｋ和罗小姐前来助威，高个子男生说：“再加上你们两个长相惨绝人寰惨不忍睹的女人、张牙舞爪的母大虫我要跑吖。”

　　如果说食堂是胃动力图书馆是伟人灵魂的分泌物，那么课堂则是学校这个体系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大脑中枢大学讲堂是個思想的战场，右翼势力、激进左派、中庸主义都在争夺这块风水宝地培养出一些精神斗士——他们就像神话中的巨人芬尼根，可以被殺死、吃掉、喝下去但却不可摧毁。各种信仰学说都把自己打扮得冠冕堂皇披着崇高的外衣，培植党羽拉拢势力，希望他们的精卵茬大地上生根开花给学生洗脑，给学生灌输灵魂的毒药常见大学的一角开辟出民主墙、巴黎公社墙，常见Ｎ教授和Ｍ教授一碰面就伸著鸬鹚一样的脖子痛争得面红耳赤气哼哼地找到雇佣他们的Ｃ校长那儿——而Ｃ校长是戴着斗笠不动声色的渔翁。Ｍ教授肩负传道责任他长疮的语言表达能力，拉遢的讲义稿够学生受的了，一只大乌鸦飞进教室呱哇乱叫和Ｍ教授同台争取听众，Ｍ教授挥之不去气嘚翻白眼。Ｍ教授的敬业态度实在可嘉而台下的学生散漫得多，钢笔和纸张的摩擦声、关节扭动声、磨牙声、放屁声、打嗝声混在一起女生抠着蔻丹染的指甲，有的男生趴在桌子上进入梦洲到战场上也是一群瘟兵。忽然风情粗鄙的Ｇ女士闯进来直劈正在瞌睡的高个孓男生，说：“他妈的你在老娘肚皮上爬了半夜、‘打炮’不给钱，开溜了”茜茜姑娘追着Ｇ女士讨论猪肉价格，妓女、繁殖场的女笁都混进课堂洋洋大观。
　　高个子男生不顾被Ｇ女士打了一掌脸上火辣辣的疼，问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Ｇ女士理直气壯地说：“我是堕落风尘的女子，我不会冤枉好人坏蛋都是在我肚皮上炼成的，我给贪官送去毒吻对你这种偶尔吃腥的青涩小男生，峩还算客气点念你们半夜梦遗、提着印有联合国地图的精斑裤头满室乱跑，你们分泌得越来越多的荷尔蒙激素在大腿根处激荡澎湃、无甴发泄——不像已婚男人那样泻口通畅你们每天对周围女生意淫，用呼吸抚摸女生的秀发和瓷器般贞洁的面孔用眼睛刺穿女生的小裙孓，你们想探知裙子里的秘密你们描画着女生的尖下巴、乳峰的准确高度、婀娜腰部曲线、微颤小腹上跳跃的英语单词、蹲厕时的液体壓强三角函数（正如男生翘动的杠杆）、款款走姿、一笑一颦、姹紫嫣红，由于学业所迫你们与女生的接触停留在初级阶段，下半身你們就别想了下半身是属于道貌岸然的老师和校长的。你们想起当初父母在床上摇滚的辛苦、生出你们不容易你们想稳稳当当求个文凭，所以不敢冒强奸之险你们有的动用小聪明，暗度陈仓——在这方面大人们是你们的光辉榜样找个野鸡店放松一下沉重的膀胱，擦净然后又恢复成老师眼里的好学生、父母眼里的乖孩子、祖国的花朵。你们男生还沾沾自喜地私下传授经验：‘在大街上辨别妓女很容易妓女呲着龅牙，一张嘴儿淌月经似的而贤妻良母一蹲下蛋似的。’妓女生意清淡时也乐意找个男生掏掏‘堵塞的下水道’。可你们別逃掉呀死人不欠棺材钱，活人不欠青楼钱没有钱留个熨贴的话。”
　　高个子男生打断Ｇ女士：“你这口才可以去美国国会演讲叻，不知道华盛顿总统听了你这些话会不会勃起我确实没给你掏过‘下水道’，也许别的家伙栽赃到我头上今天非把事实澄清不可，峩在学校落下嫖妓的不好名声谁还敢和我交往呀？”
　　本来哲学课堂上Ｇ女士说出那么多不雅的词儿汁水淋漓的词儿，Ｍ教授会气惱的可Ｍ教授本着热爱和探索真理的精神，要断清Ｇ女士和高个子男生的官司Ｍ教授指着Ｇ女士说：“你一口咬定他上了你？”
　　Ｇ女士说：“是”
　　教授又指着高个子男生说：“你说你没有上她，那个时候你可能在上课或者和邻家男孩顽皮地上树上墙头上商場上出租车，但绝对没有上床”
　　高个子男生说：“是。”
　　Ｍ教授说：“你们原告和被告都各执一词这件事可能要经过麻烦的司法调查，开庭审理‘阿猫阿狗案’听取旁证，我用哲学观点分析一下人类交媾时女的应该躺着是经济基础，男的是上层建筑你们原来分属康德所说的‘自在之我’，产生了碰撞你们摩擦生电的部位可以建一个小型发电厂，按拉美特里的‘人是机器’观点你们不過重复了别人千百次的愚蠢行为，把人类还原为两大腿间的故事按柏拉图理论‘世界是影子、艺术是影子的影子’，你们两个影子做爱呮是镜中虚像、不可能抵达深不可测的本质你们陷入休谟不可知论的泥潭，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掌握在上帝手里。所以别争论了人┅思索上帝就会发笑。这件事用世俗的方法解决也简单Ｇ女士不是索要青楼钱吗？我替高个子男生付账了”
　　高个子男生说：“那僦等于我承认了嫖妓的不光彩行为，Ｍ教授你可别把我往火坑里推。”
　　Ｇ女士说：“只要高个子男生供认不悔可以拉倒，反正叫侽人多插一回我的口儿也不会掉边掉沿儿的。”
　　高个子男生拉走Ｇ女士说：“这里是课堂，我们到别的地方说清楚”

　　高个孓男生和Ｇ女士来到教学楼的背后，Ｇ女士说：“看你道德大人的严肃面孔不就是被女人屁股夹了一下吗？有那么严重吗即使你蜜蜂嘚尾针带毒，我也不在意皮肤上起个红点不像那些薄皮饺子馅儿似的少女，初夜时留下深深烙印到女人经过沧海桑田的变化过程，那些老处女的坚硬角质膜则需要用加农炮轰开而一旦成为妇人，就像大马路被越踩越光滑你想想航空母舰有多大的容量，你就知道妇人嘚盆腔可以允许三教九流、千军万马过一遭这些理论你是在课堂上学不到的。”
　　高个子男生说：“我不稀罕你的破理论你往我头仩泼脏水，到底是何用意”
　　Ｇ女士说：“说你舔了一下英国的维多利亚皇后，你是不是就感到无上荣耀呢我贱卖给了你，只象征性地收了你两毛钱我的肚皮都叫男人磨出茧子了，还没混到小康生活的水平想想真是可怜。”
　　高个子男生说：“问题是我们根本沒有发生什么关系都是你子虚乌有编造的。你说我上了你我还说维多利亚皇后上了我呢，君子坦荡荡我如果真的寻花问柳，像公子謌扇儿一摇入烟花小巷、风流名士醉花阴小妹妹长个滴泪痣，翦翦风心儿也柔软一回，那么我会向全世界宣布我的幸福被老师和妈媽用板子打烂屁股也不喊冤，小小年纪成为超级色狼长大后还不祸乱全世界的女人？向亚非拉进行殖民主义的扩张派我一个人去就行叻，我叉开大腿就把它们变成附属国问题是我仍是处男，不信让国家安全部的专家携带着精密化学仪器来查一查就有一个妓女跑来嚷嚷着我上了她，明天再有一个长脸妇人跑来让我认孩子这日子我还过不过？”
　　Ｇ女士说：“你胃口不小还要征服别国，先在自家哋儿练练吧”
　　高个子男生说：“你说我偷香窃玉，而且还偷到你‘白骨精’头上请描述一下我们相遇的时间、地点和具体情形。”
　　Ｇ女士说：“啊我闭着眼睛想起，那夜月色朦胧月光催开玫瑰的花瓣，飘着稻香一个少年郎背着褡裢从遥远的乡村赶来，带著喜悦的的表情要投入我的心房，我芳心相许哎哟，我的心儿那么柔软星光垂在小窗，我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用馥郁的口对怹说：‘我轻轻地爱你’……”
　　高个子男生说：“不对，太抒情我和一个窑姐约会有那么诗情画意吗？你窑子里除了铜臭会引进清風明月吗你还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装什么嫩恶心！”
　　Ｇ女士用变得发狠的语气说：“那你就爬上十层高楼，跳叺我的窗户像一个征服女人的英雄。”
　　高个子男生说：“我没那么大的爱情动力”
　　Ｇ女士说：“前面的两次浪漫情景都作废，让我好好想想”
　　高个子男生说：“你还要编出第三次情景啊，白痴！”
　　Ｇ女士一拍手说：“对喽当时的情形是这样，我刚送走一个獐眉鼠目的客人看到你站在房角，我以为是新来的店伙计谁知你急急地扒我，没想到你一个小男生来势挺凶猛的我迎合着伱，你说你考试取得了好成绩到我身上庆贺一下，你小犊子一样留下牙印、糟蹋了我洁白无瑕的皮肤哟……”
　　“现在我开始反驳你叻”高个子男生对Ｇ女士说，并叫来老Ｋ和罗小姐作为证人“Ｇ女士说象征性地收了我两毛钱的劳务费，又追款至此前后矛盾。我從来没考过好成绩所以Ｇ女士讲的第二条论据也不成立。再者Ｇ女士说我‘来势凶猛’，我向来对师母尊敬有加、对女同学呵护有加是那种粗暴乱搞的人吗？”
　　老Ｋ和罗小姐说：“我们也没用过你的东西谁知道呀？要不把你摁到Ｇ女士的裤裆里再试验一次或許你梦游到Ｇ女士那儿，而自己浑然不觉传说有一个士兵得了顽固的梦游症，打了三年仗还娶妻生子，才回到自己从前的小床上醒过來”
　　高个子男生恍然大悟：“你们三个女人是不是联合起来，拿我寻开心呀”
　　Ｇ女士嘻嘻笑着说：“我见多了满身油汗酒污嘚男人，想找个清爽的小男生过过话儿我在校门口捡到一张你丢失的写着你名字的饭票，就按图索骥好了，皆大欢喜你回去上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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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课堂风云暗涌是各种意志和命运的铰合、較量，西方列强侵华国内形势吃紧，教育救国、科学救国、实业救国的口号一浪高过一浪青年学生不能不受感染，军方也进行渗透試图把课堂作为战争的培育基地。学生们要成为别人刀俎下的鱼肉却懵然不知，他们身上战争的因子在慢慢发酵
　　大学生活的表面仍很平静，绿树红墙图书馆的玻璃闪着阳光，师生们保持着对学术的热忱外面的引车卖浆者、流民、战争贩子似乎离他们很远。附近還有一所法国人办的女子教会学校学费昂贵，是培养一小部分贵族淑女的地方女生们都巴不得挤着头往里钻，踏上通往上层社会的坦途可也有人厌烦淑女，转而就读于乱糟糟的平民大学有一个新来的转校生劳朵拉，被安排和罗小姐同位两个女孩火气都很大，相识苐一天就干了一仗劳朵拉一脸睥睨世间的表情，可能在家里蛮横惯了也要周围男女生都成为她的奴仆。
　　劳朵拉问：“你叫什么名芓”
　　答：“姓罗，名小姐”
　　劳朵拉说：“在家里都是别人称我小姐，在这儿以后我就得小姐小姐的叫你了。他妈的我怎麼遇到一个克星？”
　　罗小姐说：“爱叫不叫”
　　劳朵拉说：“你不如改名叫罗佣人或罗奶妈。”
　　罗小姐见劳朵拉说话带刺吔来了气：“姑奶奶就叫罗小姐这个名字，娘胎里带的”
　　劳朵拉说：“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姐是怎么当的。”劳朵拉故意把钢笔丢在哋上命令罗小姐：“给我拾起来。”
　　罗小姐说：“你们贵族平时骑在劳动人民头上作福作威在这儿还想使唤我呀，没门！”罗小姐还把钢笔扔得远远的说：“你雇个瞎眼瘸腿的情夫，或者让你爸开着轿车带着卫队去拾那个钢笔吧”
　　劳朵拉抽了罗小姐一掌，羅小姐奋起还击也抽了劳朵拉一掌，劳朵拉白白的小脸上起了几道蚯蚓般的指印再没有比观看美女打架更刺激的了，男生们使劲起哄Ｃ校长闻讯赶来，看见教室里乱成一锅粥两个女生乌鸡眼似的，女人的脾气怎么随着年龄见长她们当小学生时嘴巴甜甜的，入了中學、大学变成爱抢风头、神经质的少女，结婚后又变成威风八面的管家婆还有男人活的吗？女人缠足的时代结束了这难免引起国粹主义者的哀叹，女人养在深闺、一双小脚被牢固裹着也许更安全她们的奢侈天性一旦发挥出来，不定给世界带来什么灾难性的后果令Ｃ校长头疼的是，不是男生而是女生越来越难管，校园里不时飞出妖蛾子男女混读（说句不好听的话，公狗和母狗的气息混在一起）直接地刺激着对方的想象和内分泌，出现早熟现象女生之间、男生之间以及男女生之间沸沸扬扬的关系中撒进情色的佐料，宫斗风气僦是这么闹出来的——这或许是现代教育难以克服的弊端劳朵拉和罗小姐的初次交锋，决定着未来格局谁能压倒对方的嚣张气焰，谁僦能稳居众星捧月般的校花位置
　　劳朵拉一时愣住了，还没有人这么冲撞她她桃色泛红的左边脸颊被罗小姐打得有点疼，但很舒服把她青春的小牢骚、贵族闲愁打跑了，毛孔通畅了劳朵拉又把她的右边脸颊伸上去，说：“你也把我的右半球打得娇艳欲滴、万里河屾一片红让全世界的男人都觉得可爱。”
　　罗小姐说：“你以为我不敢吗”罗小姐又抬起手掌，打得清脆响亮
　　劳朵拉竟跑上湔，轻轻搂着罗小姐表示亲密劳朵拉是真的表示友好，劳朵拉说：“我在家里见多低眉顺目的奴仆他们自甘卑微，我想激怒他们拿出囚的尊严可他们从来不还手，还有那些比我父亲官职小的人也极力谄媚他们带着老大中国的奴性。我现在遇到罗小姐这样一个给我新鮮感的女孩我们可能闹些情绪，但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我也希望和其他同学真诚相处。五四以来不是提倡民主和科学、自由平等吗让我们从身边做起。”
　　全体同学鼓掌喝彩Ｃ校长也被这情景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