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南南堤灵异事件怎样治愈女性湿尤的啊?堤逞

周舟的渭南(二篇)
周舟的渭南(二篇)
起风了&&&&&&&
我们几个的家都在黄土高坡,四季风常从坡上刮过。如果没风的正午呢?天水城里睡着一道河,河边藏着一所美丽的校园,校园里的家属楼,诗人周舟的妻子持一根筷子指导女儿练钢琴(哪个指头找错了键,筷子就在那个指头敲一下错)。诗人周舟在1997年第一场雪后,暖阳之下摊晒着出一本诗集的稿子。我从残留着冻冰的公路上坐了半天车来看他。真是中国爱美国,农村爱城市,我自然爱诗人无忧无虑、丰衣足食、安闲平静的生活,或者说爱他这里烧得热乎乎的暖气和每天能灌几大壶不掏钱的开水,或者说爱窗子里挤进来的南山积雪。周舟在我到来之前正在为一件小小的事愁眉苦脸:出一本书的诗全捡出来了,就缺一个合适的名字。缪斯女神还藏了一个狐狸尾巴逗他玩哩!那个朝思暮想的名字到底藏在哪儿呢?我喝了他的一口茶,就得陪他找,如同在我们乡下,一个老婆婆拉着刚进门的人给她满地寻绣花针一样迫切。我又不好意思地喝了一口茶,看到诗人瓷器一样饱满的额头上阳光在弯曲,那真是一个没有一丝皱纹的额头……周舟在妻子的声音里站起身来,诗歌回到现实,他跑到卧室里捧着被子去阳台上呼吸阳光,晾完被子他没将手从窗外缩回来,直直地伸着。他喃喃自语,外面的空气真是又薄又冷,那荒原上飞着的蝴蝶呢?西北风里还有飞着的蝴蝶吗?我噙着笑又咽了一口茶,不好意思地站起来找卫生间(下了车就想解个小手找了几个街道没找着我就一直熬着),诗人过来替我打开卫生间的灯。后来我们又从现实回到梦想,在他女儿一曲熟练的小夜曲中继续寻觅那本书的芳名。就叫正午没有风,你看咋样?周舟手一拍,好,这个名字行。“阳光真好,中午多安静,小猫,在阳台撩一片阳光,洗澡。而荷花的影子,被风吹到水面上。中午,在我的手上——晃了晃”。于是,周舟在36岁,成了出门可以捧一本诗集当名片的名人,他唱着“我的黄土塬没有风,我的羊儿抬起眼睛。我的瓦罐轻盈,我的黑屋檐变得透明”,一阵一阵在《诗刊》、《星星》、《绿风》等旷野上刮起了轻柔的西北风。
周舟奔跑在诗里,好象一个孩子摇着一串铜铃,叮零叮零,悦耳好听。现实中的周舟,是一个下楼梯崴脚,骑自行车摔跟头,骑摩托撞水果摊的人,也是一个回到家里爱厨房的人。蹭他的一顿饭,就得蹲在他脚下边剥葱,边欣赏他如马蹄一样轻快的刀功。他用粉条的白、萝卜的红、青菜的绿、木耳的黑、大肉的肥、芹菜的翠、豆腐的软、辣椒的冲烩了一锅,“我就最爱农村的大锅烩菜”。“你看不看菜谱?”,“不看,感觉怎么来就什么做”。饭后聊闲,周舟的声音真好听,发音响亮但不刺耳,音节连续,如水漫金沙,又像风吹雪花,一浪一浪漫啊漫天就黑了,雪花飘呀飘就是一片雪原。交谈没有停步,从日落说到月落。你睡沙发吧,说着他小心移着猫步钻进了卧室。我天一明就起来等他,他还在睡,一直到早上十点了他还在睡,他妻子早拉过了窗帘,收拾了被子,大大的双人床上一个小小的人儿手攥一副玻璃眼镜,好象就要笑醒,好象又一场梦又要开始。我对他婴儿式的睡眠后来写过一首诗:“女儿弹过三首练习曲了,他还在睡。妻子锅碰盆、盆碰碗了,他还在睡。窗外另一场雪就要下了,他还在睡。他完全忘了,一个昨夜谈诗的朋友,还握着他的手,想说一声再见。梦醒着,月亮诗人没有醒来”。
跨完世纪的周舟搬了家,在伏羲庙门上的一套复式楼里安了身,三家之口也变成了经常的三世同堂。由于稍发了福,他时断时续戒了烟,戒了酒,戒了肉,开始不读佛经只吃素。他已象模象样地负着一个处级副校长的责任,管着几千学生和上百教师的快乐和忧伤,上班自行车不能再骑了,他就常常碎步如跑,援美而行。出了周公馆,瞅瞅伏羲城,搂搂老槐树,然后穿古巷,过铁桥,爬爬山,然后血压忽高忽低地进校园。整个城市都在说他智商了得,悟性颇高,精通教育,可他好象没写过一篇专业论文。他给别人说教育,翻来复去就是一句话:教育是一种爱,教育家要懂爱的哲学,教育的果子就是——美。本着爱和美,他出了《正午没有风》后主动投敌,和兰州的几个全国一流诗人们打得火热,相互激励,博采众长。他真是天生的一个好乐器,头上一拍,全身都响。他的诗开始变化,词语奔跑,意象跳跃,牧歌式的春暖花开,水淋淋的暑气浓荫,真的从他诗中悄悄离开了。多年的文字操练,使他成了烩大锅菜的高手!他用月光、、黄叶、苦荞、古堡、蝴蝶、落日烩出一锅《落日之下,月光之上》来,天南海北的人尝了都说不错。他用袖口擦了擦脑门上闪烁的三滴汗珠,取下眼镜揉掉葱花催出的两颗眼泪,就又开始用古巷、槐花、杜甫、陶罐烩出了一锅《秦地诗篇》来,自然厚实得像他老家陕西的羊肉泡馍。大家品了周舟的菜,啃完周舟的馍,都说有汤有水的,吃了个满饱。周舟却觉得还没招待好,最后再烧一个嗽口汤吧。汤要烧得淡就要淡淡的回想,回忆来回忆去还是刚参加工作到渭南的那段时光还没忘记:铁轨上过来过去寻找地址的火车,村头碗口粗的柿子树,天空不落的大雁,小路上撒下那初恋的花瓣,学校和田野,朗诵的继续朗诵,挖地的继续挖地……于是,他真是什么心眼也没耍,加了一铲煤,拉了两把风匣,舀了几勺渭河水,寂寞呀甜蜜呀青春呀幻想呀爱呀苦呀,抓到谁是谁,统统下到汤里一锅煮吧。盛一勺子大家尝了都说烂而不柴,爽而不腻,大味至无,大美至淡,好诗也,颁个黄河文学奖吧!
&&&&秋天到了,风起云生。鲁迅文学奖获得者娜夜合上柴门,用家庭主妇的嗓子在秋风中低唱:“我把青菜晒干,把短袖接长,把用旧的灯笼,罩在床头的灯上”。可我们的周舟呢,下午两点准时出门,脸上突然麻辣辣地疼,不由一阵惊心——起风了。他撩撩额头的乱发,把话说出来:“我感到风/站在刚刚拂落的尘土里/在迎面走来的女子的绿头巾上歇定”。他把眼镜片往亮里擦了一下,站在河堤上,读山读水,茫茫四顾,七步吟诗:
移来一片树叶哗哗作响的白杨让我看见风
举起一柱有着优美腰身的炊烟让我看见风
看不见的风拽着灰色的床单
正要铺盖天空——只剩下落日下榻之处的一块蓝
是呵,一块蓝
是一块蓝,石块似的蓝
它也将最后绝望地碎裂,迸裂——
这个孤寒之夜
不曾谋面的风
已经掀翻了我身体的栅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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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于08年10月
周舟的渭南
渭南多矣!渭河下游陕西有个渭南市,卫星上天与那里有关。河中段甘肃天水城郊有个镇也叫渭南。在卦台山隧道未通之前,城乡一山之隔,乘汽车要足足半天时间。上世纪八十年代,渭南镇有所乡村师范,一个叫周培烈的,大学毕业就分配到师范教书。当时他21岁,在那里一呆就是5年。
周培烈写诗时叫周舟。周舟不紧不慢写了二十年诗后,迷上了那段渭南旧事。“那有什么写头哩!又不是文人受难,也非知识青年下乡,且小伤小感,平常的地方普通的经历,能磨出什么墨来”,朋友们劝他。
的确,地处中国腹心的天水,不南不北,不东不西,不高不低,不干不湿,非常中庸。在天水写作,大家普遍觉得没有地理优势。连诗刊社的李小雨主编也起初怀疑,已将诗歌的幻美推向极致的周舟,要将诗歌的翅膀长久落停于这处普通的城郊和平淡的历年往事,是否创作发生了南辕北辙的路线错误?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哪复计东西”,这种反刍式的回味之美,古人感受到了,正午没有风的周舟,也感受到了。
于是十年酝酿,三年生产,精心打磨,一针一线,聚腋成裘,漫长的劳作终成上百首系列诗的巍巍工程。
周舟是写轻诗、短诗的一类,但飞刀小器做出精致、厚重的活来。
周舟的渭南诗,明显和八十年代初期的伤痕文学不同,更与七十、八十后更年轻一代洋溢的愤怒、迷茫、轻快区分开来,也有别于高喊深入生活、拖泥带水的诸多乡土诗人的审美取向。他将渭南划了一道伤口然后撒了一把籽,在这样一个血坑里长出了他的青春与梦想,长出了他的情感和关怀,长出了他的幻美之树,结出了他的哲思之果。
周舟前期的渭南诗,以实入笔,贴地而行,写着写着,逐渐虚幻,开始飞行,时空错落,虚实难辨,组合拳法,句句喝彩。他还在写,他的这组诗还在飞。渭南,越来越像河面上漫过来的暮色,弥漫了诗人的朝花夕拾,裹住了诗人的前生今世。
由于有了渭南系列诗,当代天水诗歌,在王若冰的“秦岭”、李继宗的“土塬”之后,耕作出了一块真正属于这里的诗歌高地。也可以说,写出渭南旧事的周舟,更像一个当代中国的优秀诗人。
一说诗歌,自然会想起唐诗绝句,因为它代表了中国诗的辉煌。我随意念出一首来:“两岸山花似雪开,一杯一杯复一杯。劝君更尽一杯酒,二月已破三月来”。大家一听肯定会嚷,这不是一首完整的诗,仅是拿刘禹锡、李白、王维、杜甫的诗句拼凑成的集句诗罢了。
作为周舟诗歌fans中的一只小公鸡,我也想仿古韵集句诗的样子,将《渭南旧事》中的诗句东拉西扯,拼凑成一段周舟的自白来:&
——1983年秋天,我一路颠簸,到了渭南镇,陇海铁路上跑过来跑过去的火车,在这里不停,盲目地与我擦肩而过。它一次次地来,仿佛向我打听一个已经模糊的地址。
&渭南镇有一种沁人的宁静气味。摆不动的船,停在岸边,是镇子丢弃的一只旧鞋。传说,镇子南面的沼泽,曾出现过几只天鹅,这把我的想象,带到了美好的事情上。我站在空无一人的水边,总是无功而返。在树梢一样微熏的午后,我靠着铁道旁一堆苞谷杆,听火车加速而去,看处于单身宿舍斜上方的一只黑鸟,在天空玻璃窗的位置平滑移动;眺着一只野兔,将一条长长的直线跑成若干曲线。偶尔索性一截枕木一截枕木地步行,走五里路到邮局取信寄信,有时周末也搭乘手扶拖拉机到一个叫南河川的地方换乘班车进城。清晨,我准时来到麦田边做操,或几个人在操场上谈起深圳。天空无声,原野空旷,心中的鸟在飞,迷茫中的爱在长。我在孤独的小镇,用普通话抒情,用黑眼镜抒情,用太阳帽抒情,用长头发抒情,用巴拿马西服裹着青春的心跳抒情。渭南镇有许多碗口粗的柿子树,也跑着许多没有方向的绿卡车,这不妨碍那一天我和晓兰上高山,一架飞机响自云层深处,我看见了一只燕子的路,仿佛春天甩不掉的影子。
从认识一条寂寞的铁轨开始,我认识了荞麦一样挽着裤腿的土地,麦子一样梳着辫子的土地,油菜花一样穿着裙子的土地,也能听懂火车口音的土地。我在这里没有一个乡村朋友,他们从我身边绕个大圈子走向麦田,也很少和我这个舒舒服服教书的外乡人交谈,于是我不可能认识和熟悉渭南镇上万农民。经常看到的是一个或两个,在麦田伸腰,又潜入麦田,姿势优美地就像潜水员。尤其校门口那个农民领着半大的儿子挖地。朗诵的继续朗诵,挖地的继续挖地,难道这是一种不可更改的命运?
逝者如斯,恍若隔世。我恋爱,1988年离开渭南进城,写诗,变老,……二十年了,物是人非,对渭南的追忆,有些月光的痕迹,与别人交谈中的渭南镇,更显得虚幻可疑,就像我手里至今捏着的一封信,一个远方无从抵达。渭南在我身体里生长,但你不能相信我带着一点渭南口音说出的渭南,也不要相信我指缝里看见的渭南,更不要相信我诗歌中的渭南。
诗歌中的渭南,处于回忆中的风景,落着几十年的尘土,就是这样一种慢中的模糊与清晰,像漾开淡淡光晕的灯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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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于09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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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南保卫战
2003年的秋天, 渭河疯了!
疯狂的渭河在短短的20多天里,以前所未有的狂怒,接连骤发5次洪峰。洪水像野兽一样地冲出河槽,漫过河滩,倒灌进汇入渭河下游的12条南山支流,把脆弱的支流堤防撕开10道口子,恣意地淹没102万亩农田和55个村庄,使东部250平方公里的大地沦为一片汪洋,56万人受灾,10万人无家可归,直接的经济损失超过20亿元。
这是渭南有史以来遭受的最严重的水灾。渭南人第一次感受到家门口的这条河流竟然如此的无情、残忍和疯狂!望着浑浊咆哮的洪水,望着水中飘摇的家园,望着沉入水底的大片的庄稼,震惊和伤心的人们愤怒了!一场保卫家园的战斗、一场惨烈的人与洪水的战争在渭南大地轰轰烈烈地展开。
迎战渭河一号洪峰
时间:8月26日-8月31日
水情:华县站洪峰流量1600立方米/秒;水位341.32米。
灾情: 境内渭河全线漫滩,大堤临水,12条南山支流倒灌;23个乡镇受灾,29万亩滩田被淹,直接的经济损失达1.8亿元。
决策:紧急撤离沿河两岸可能被淹没的村民。
结果:28万灾民在一二号洪峰来临之前全部安全转移,避免了人员伤亡。
在渭河爆发的5次洪峰里,一号洪峰的级别恐怕是最低的,杀伤力也最弱。正因如此,很多人在回顾这场恶梦般的灾难时,便轻易地忽视了8月31日前的那段至关重要的经历。没有意识到,正是这段被忽视的经历,才让10多万人躲过一次生命的劫难。否则,这场大灾毁灭的就绝不仅仅只是250平方公里的农田、55个村庄和20亿元的经济损失&&恐怕还会有无数生命的殉葬!
8月27日,渭河一号洪峰进入渭南。
由于此前一天的紧急部署,及时撤出了滩区8000多名群众,并作了充分的防、抢、撤的准备,所以,洪水在全线漫滩、12条南山支流倒灌、渭河大堤全面临水的情况下,虽然淹没临渭、华县、华阴、潼关和大荔等地的29万亩农田,但未发生一例人员伤亡。
渭南的决策层在庆幸的同时,敏感地意识到,今年的洪水和往年大大的不同!今年的洪水水量虽然不大,但由于含沙量高,推进缓慢,淤积严重,所以水位明显抬升,破坏力极强。
这个发现提前警示迎战二号洪峰的决策。
8月30日,一号洪峰还未离开渭南,二号洪峰的汛情预报已经来了!预报说,新的洪峰流量在华县站将达到3600立方米/秒,水位将创历史最高纪录,达到342.70米。
汛情就是命令!渭南市防汛指挥部副总指挥、副市长岳万民立即作出抢险准备、物料准备和巡堤查险等8道指令。但是,在是否提前执行三号防汛预案上,他一时难以下定决心。按照规定,3600立方米/秒的流量,只需启动二号预案,做好防抢准备就行了,无需撤离335高程以下的村民。可是,从一号洪峰的特征看,流量已经不是成灾的唯一判断标准了。就是说,流量不大的洪水如果高位运行,也极有可能造成大灾。对&二华&地区来说,342.70米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水位,漫滩和倒灌是必然的,经过4天的浸泡,支流堤防很可能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很可能出现渗水、管涌、塌陷,甚至是决口等重大险情。
是遵照规定执行二号预案,还是冒险一次,启动三号预案,提前大面积地撤离群众?
从渭河大堤急急赶回来的市委书记刘新文和市长曹莉莉,听完岳万民和水利局局长郗怀亮的水情分析,一时也陷入两难抉择当中,深感责任重大。刘新文眉头紧锁,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曹莉莉则起身来到防汛地图前,眼睛死死地盯着密密排列的12条南山支流。他们也在犹豫、也在权衡着,大脑飞速地旋转。如果执行二号预案,不承担政策的风险,但是,一旦大堤失守,来不及撤离,几十万人将在失去家园的同时,还可能面临丧失性命的危险,后果不堪设想!执行三号预案吧,虽然能确保万无一失,但是,几十万人的撤离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牵扯到撤退、安置、生活、安全、稳定和巨额的资金投入等各方面的因素,一旦洪水没有成灾,渭南将为这多此一举的冒险决策付出沉重的代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紧张的会议室里静得仿佛只有心脏咚咚咚的跳动声。
难捱的抉择持续了10分钟。
8月30日23点。刘新文、曹莉莉终于下定了决心:撤!立即通知沿河5个县(市、区),连夜撤出335高程以下所有可能被淹的20万村民&&面对洪水灾害,人民群众的生命高于一切!务必做到,乡不漏村,村不漏户,户不漏人。清村空野,不能有一个人滞留危险地带!
8月31日凌晨一点。
撤离在临渭、华县、华阴和潼关的沿河125个村庄同时展开。熟睡中的村民被3000多名干部急促的敲门声不断地惊醒。
自三门峡水库建成以来,渭河就从未间断过对渭南的骚扰,尤其是在南山支流集中的华县和华阴市,防汛已经成了每年夏秋季节的必修课目,大水防,小水防,年复一年,人们在&狼来了&的喊声里紧张着也麻痹着。所以当他们被从梦中惊醒督促着转移时,很多人表现出了极度地不以为然和不满。他们不理解,一向处事大胆的市委书记刘新文,怎么会做出这样一个胆小鬼的决策! 屁大一点水就撤人,纯粹是瞎折腾嘛!
撤离工作遭遇极大的困难。很多村子,干部们挨家挨户地动员做工作,可村民就是死活不愿走,干部们好不容易把他们一个个地拉到村口,一不留神,他们又偷偷地溜了回去。有的翻墙躲进后院,有的藏在庄稼地里,想着法子和干部们捉迷藏。
最典型是临渭区的西庆屯村。
这个村坐落在距渭河河道500米远的滩地上,孤岛一样地远离大堤。长期的河边生活,使这里的人普遍&水胆包天&!早在27日,干部们已经求爷爷告奶奶地将他们撤出来,可在第二天,他们一看水没有进村,一个个又偷偷地跑回去。区上不得不进行第二次清村。干部们还没进村,村里的人就纷纷躲起来了,干部们不得不挨家挨户地搜。一位老人嘀咕:我活了几十年了,都没见水进过村,大惊小怪什么!直到下午4点钟,眼看着大水已经漫过河漕,还有一半的群众拒绝撤离。厕所里、床底下、牛圈里、柴垛里面、玉米地里,到处都是东躲西藏的&死硬分子&。等临渭区的书记赵润民和区长魏稳柱把最后一个藏在庄稼地里的村民拽上汽车的时候,水头离他们只剩下5米。汽车在前面跑,大水在后面追,让站在大堤的上人看得喘不过气,不住地发出一阵一阵的惊呼。
在华阴市华西镇,撤离也经历了反反复复地艰难。
眼看着大水已经进村,撤出来的3000名群众撂不下家里的粮食和牲口,集体闹腾着要返回村子。这么大的水,一旦回去,水把后路一断,谁也别想逃出来。华阴市委书记吴春梅下令干警封锁大华公路,任何一个村民不得私自返回。失去理智的人群哪里听得进去劝阻!他们在&冲啊、冲啊&的喊声中,与保护他们民警发生冲突,用木棍,用摩托车,冲开民警组成的人墙,疯了一样地往回跑去。闻讯赶来的吴春梅,顾不得危险,拉开车门跑步挡到人群前面,大声喊道:水马上就要来了,不敢再往前冲啦!人群毫无反应,继续往前冲着。吴春梅急了,忘了市委书记的&架子&,站在人群前面,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三个躬一下子让村民们收住脚步。吴春梅这时候清了清嗓子说:乡亲们,作为一个市委书记,我和你们的心情是一样的,也盼望着你们早一天地回到自己的家里。但是,我希望看到的是你们健康的回去,是活着回家去!可是现在这么大的水,你们一旦回去,就再也出不来了。庄稼淹了,我们可以再种;家园淹了,我们可以重建!可我们的生命只有一次,丢了就再也没有了。命都没有了,我们还要东西干什么&&本来想说三分钟的话,说了不到一分钟,吴春梅就哭得说不下去了。
书记这番掏心窝子的话一下子让人群冷静了下来。一位老人走上来,握住吴春梅的手,连声说道:吴书记,听你的话,我们再也不闹腾了!
最初的几天里,闹腾着不愿撤离,撤离了又偷偷跑回去的,不仅仅是西庆屯和华西镇的这两三千名村民。在二号洪峰到来之前,几乎每个被转移的村子都有偷跑回去的。各县市在积极准备抗洪抢险的时候,不得不腾出足够的精力转移和搜救这些重新进入危险区的2万名群众。
最难的还是华县。
渭南往年的防汛重点一直是华阴和大荔。除了南山支流个别的年份有些威胁,华县基本上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灾。因而,华县人对撤离的抵触情绪也最大。紧靠渭河大堤的赤水、毕家、下庙、辛庄等乡镇,尽管这里大堤的临背差高达5米,大部分村庄都远远低于渭河河床,可人们仍是顽固地认为,渭河不会淹华县的!按照市上的要求,华县在二号洪峰之前,至少要撤出12万人。对这个只有三十多万人的小县来说,一下子转移三分之一的人,难度可想而知。为了转移这些群众,县委县政府几乎动用了100%的警力和80%的县乡干部。县委书记王健也亲自一个村一个村地跑,一个村一个村的督促,生怕撤退漏掉一个人。就这,直到洪水来临,还有许多躲在村里的群众没有转移出来。县委书记王健又不得不紧急调集冲锋舟一个村一个村地寻找和搜救。
据统计,这次洪灾中,全市分三批共转移群众28.3万人。其中,12万多人的家园完全被淹没。一位偷跑回去被5次救出的农民张辉山,在灾后返回家园的时候,流着泪对记者说,谢谢政府,谢谢乡上的干部们!他们只要少救一次,我的命早就没有了。
其实,在这场洪灾当中被挽救的何止是一个张辉山!对失去家园的12万名群众来说,如果不是及时的转移,他们每一个都可能面临生命的危险。接连爆发的五次洪水,在渭南整整肆虐25天,怒吼着、咆哮着、撕扯着、冲撞着,在渭干支流堤防上硬是撕开10个口子,给二华的夹槽地带灌进超过4亿立方的洪水,平均水深达2米多,淹没农田90万亩,冲毁房屋5万多间&&使渭南遭受史无前例的特大洪灾。可是,如此严重、如此大面积的灾害,就因为政府超前的决策,及时地实施撤离,群众的生命安全才得到有效的保护。迄今为止,在渭南淹没区,还没有一个人因为撤离的不及时而丧命洪水的。
同巨大的灾难相比,这是多么庆幸、多么伟大的胜利啊!
迎战渭河二号洪峰
时间:9月1日-9月8日
水情:华县站洪峰流量3600立方米/秒;水位342.76米。
比历史最高水位高出0.52米。
灾情:南山支流5处决口;石堤河以东,大华公路以西150平方公里的二华夹槽一片汪洋。 渭南遭受有史以来最大灾情。损失达到10.5亿元。
决策:紧急动员,支援华县。
结果:稳定了军心,扭转了抗洪的不利形势。
最致命的打击来自渭河二号洪峰。
当渭河一号洪峰还未完全退去的时候,8月31日晚上,渭河二号洪峰涌进渭南。它以3600立方米/秒的流量,使渭河的水位在突然之间暴涨到342.70米。这是渭河有史以来最高的水位记录。它的到来,使倒灌的南山支流在经过了一号洪水的折磨之后雪上加霜。浸泡5天的大堤显然无法承受更为猛烈的攻击。仅在8月31日的晚上,渭南境内的渭河大堤和各支流大堤共发生管涌、渗漏、塌陷、垮堤等重大险情230多处。
华县险情不断!
华阴市险情不断!
在渭南,它们都是河流最集中的地区,平均每隔五六公里,就有一条发源于秦岭北麓汇入渭河的河流。这些支流,流程短,落差大,水流急,本来就极易成灾,加上渭河的倒灌,灾情进一步加剧。尤其是河床的不断抬升,9条悬河把二华的北部地区分割成了8块洼地。这8块洼地如今在二号洪峰的淫威之下,都面临着灭顶之灾。
31日21点。渭南城东的渭河尤孟支堤终于支撑不住,第一个发生了决口。蓄积5米深的洪水如脱缰的野马冲出决口,不多时,堤内的万亩庄稼地就变成恶浪翻滚的黄泥湖。水头继续南进,一直逼近老城的墙根下。消息传出,渭南城区一片恐慌。多少年来,这是渭河第一次在失控的状态下最近距离地&光临&渭南。
省委书记李建国来了。天下着大雨,地上满是泥泞。李建国沿着大堤不停地看着、问着,脸上布满严峻的表情。面对这场史无前例的洪灾,李建国对陪同他视察的渭南市委书记刘新文、市长曹莉莉提出三个确保:确保城区不进水,确保渭河大堤不决口,确保不死一个人!
面对如此疯狂的洪水,刘新文、曹莉莉如临绝境,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压力。
黑色的9月1日,恐怖的消息不断传来&&
凌晨1点40分,罗纹河东堤决口。华县下庙乡告急!
上午9点40分,方山河西堤决口。华县毕家乡告急!
上午11点10分,石堤河东堤决口。华县县城告急!
下午5点03分,方山河东堤决口。华阴华西镇告急!
仿佛天要塌下来似的,一天之间,桑田沧海,华县已经沦落得不成了样子!洪水以1000立方米/秒的流量,沿着三个决口,朝下庙、毕家两个乡镇的60平方公里的洼地里飞流而泄。一米高的水头,朝东、朝西、朝南,疯狂地奔涌。刹时,一片又一片的农田被淹,一个又一个的村庄浮在水中。仅仅几个小时,20公里以外华县城的城北已是汪洋一片,城外的一块高地变成临时的抢险渡口。在这里,一名记者踏上冲锋舟,写下了当天看到的情景&&
&广袤的农田变成一片汪洋。乘舟前往渭河大堤,像是坐船行驶在公园的湖面上,然而周围的景象却刺人心痛。冲锋舟沿着以电线杆为标记的公路上面破水前进,旁边的村庄恰似一个又一个的小岛&肥沃的农田已成为水下世界,庄稼像水草一样地在水中摇摆&&&
实际上,目不忍睹的惨象根本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真正的可怕只有在现场用灵魂才能真正的感受!
渭河二号洪峰给华县带来灭顶之灾。12万灾民涌进县城,全城充斥着悲戚、绝望、凝固的气氛。县委县政府抢险救灾两条线同时告急。这么多的灾民在这么短的时间如何安置?偷跑回家困在水里的灾民如何营救?决口的堤防如何尽快地封堵?真的是顾了这边,顾不了那边啊!
可怕的消息还在传来&&
3万间房屋倒塌;
石堤河大桥被冲垮;
30万头家禽家畜被淹;
4条公路淹没,陆路交通中断;
渭河大堤3000多名官兵被困&孤岛&;
抢险物料和食品药物无法送往前线!
这时候,不论是灾民安置,还是封堵决口抢险,巨大的压力和沉重的任务,仅靠华县的一县之力已经很难支撑了!
华县成了渭南的重灾区。华县乱,全局乱;华县稳,全局稳。
危急关头呼唤应急决策。
9月4日22点,渭南市委市政府召开紧急会议,决策成立抢堵、救灾、物料、安全等7个专业指挥部,由市委常委级领导挂帅,立即进入阵地!宣布渭南进入紧急状态,号召全市紧急动员起来,举全市之力,精诚团结,支援华县,打赢抗洪抢险这一场硬仗。
9月5日4点,市委市政府再次召开会议,决定给重灾区的华县派出工作组。抽调多名熟悉防汛、熟悉当地情况的领导加强华县的抗洪抢险。同时给工作组赋予特殊时期的特殊权利,可以根据抗洪需要在非常情况下随时就地任免干部。
这两个决策是渭南抗洪抢险的一个分水岭。
渭南的抗洪由此进入艰苦卓绝的攻坚阶段。
富平运输队来了!
澄城突击队来了!
韩城预备役来了!
蒲城抢险团来了!
合阳增援团来了!
白水救援团来了!
1800名部队和武警官兵来了!
还有2000名机关干部组成的护堤队、市商贸局的免费餐饮车、市交通局和金堆城钼业公司的车队、中心医院的救护队&&一个接一个地都来了!
顷刻间,人流物流涌向华县。
一天之内,华县就增加了3000多人的抢堵队伍、280辆运输车和100万元的抢险物资。兄弟县市、市直机关、各单位、厂矿企业、部队、学校和无数的群众,有钱的出钱,有物的出物,有力的出力,慷慨解囊,扶义相帮,在全市迅速掀起抗洪抢险的热潮。
澄城县委书记郭勇格、县长吴蟒成在市委的支援号召发出后,推迟出外招商的行程,亲自主持募集资金,亲自主持招收200名抢险队员,又亲自带着抗洪抢险的物料、资金和队伍来到华县抗洪一线。
合阳县一边抓自己的防汛,一边组织抢险团,由副县长陈双牛带队增援华县,并亲自和队员们一起背沙袋,扛木桩,走在泥里,睡在露天地里。
9月7日,天降大雨,蒲城的300名突击队员,天不亮就开始给河堤运送物料。坡陡路滑,车子开不上去,队员们就冒着大雨,单人一扛,俩人一抬,踩着半尺深的稀泥,奔波30多公里人工运输。县委副书记郑成瑞不顾身体有病,也加入运料队伍。一个队员看他吃力,想帮他扛铁丝网,他谢绝了:抢险事大,我也是一名突击队员!
县委书记王荣举和县长张凯盈亲自为潼关的预备役送行。为了争时间抢速度,车队在离开潼关的时候,提前装满抢险急需的沙土。
最为壮观的是富平的运输队,60辆机动三轮车浩浩荡荡地开到华县,顾不得吃饭,顾不得安排住的地方,带队的县委副书记王建民就急不可耐地向指挥部要任务。天下着大雨,满载着抢险物料的车子不时地陷到泥里。抢险队员们一不做二不休,挽起裤腿,当起人力&骡子&,把一辆辆车子硬是连拉带推地弄到了前线,一干就是一个通宵,个个队员最后都被泥水浆成泥猴。
9月5日,罗纹河大会战。由于交通阻断,急需的物料无法运送,工程进度受到很大影响。消息传出,机关干部、武警战士、退休职工、老师、农民,各行各业的人们,很快组成一支2000多人的&支前志愿团&,沿着罗纹河12公里的大堤步行着人工搬运物料。62岁的农民徐宝琛,14个小时,跑了三个来回。20多公斤的铅丝笼,不要别人帮,每次都是独自背着走。女子运输队更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不论是女干部、女护士还是女教师,个个飒爽英姿,争着和男同志干一样的脏活累活。26岁的吴黎云,瘦弱的的身体在庞大的铅丝笼的反衬下显得弱不禁风,就这,也是背了一趟又一趟。最后,鞋被稀泥粘住了,她干脆把鞋一扔,光脚在泥水里趟来趟去,全然不顾女孩子的矜持。天黑了,堵了一天决口的战士们连一口热水都没喝,凉水喝得很多人不住地拉肚子。渭南市委办公室的同志知道后,冒着大雨,连夜扛了30多个煤气罐和煤气灶送上去&&
这一天,他们到底给罗纹河人工搬运多少物料?具体的数字没人说得清,只知道,抢险结束后,光是没用完的物料就拉了满满25卡车。
胡锦涛总书记对渭南抗洪救灾的关切和省长贾治邦连续三天在抗洪前线的坚守,极大地鼓舞了渭南军民抗洪抢险的斗志。共产党员在宣誓,解放军官兵在宣誓,广大的群众也在无声的宣誓:不惜一切代价,抢堵决口,守住大堤!人在堤在,誓与大堤共存亡!
物料送上来,封堵决口的攻坚战旋即擂起大鼓。
抢堵石堤河!
决口处水深浪急,6辆装满沙袋的汽车开下去,水没挡住,汽车倏地也被冲得不见了踪影。
可怕的险情没有吓倒勇敢的战士!
某集团军副军长王振国发出的第一个命令,不是吹军号,不是喊口号,而是率先跳进水里打起木桩。他的行动就是无声的命令,800名士兵似猛虎下山,哪里危险那里冲!水急浪高,沙袋刚一填下去就被大水飞速地卷走。填一袋,冲一袋,看着一个个卷走的沙袋,战士们急了,扑通通地跳进水里,在坝头拉起人墙。另外两支部队也不甘示弱,在大雨磅礴的大堤上,唱着军歌,喊着号子,奋勇争先地展开抢险竞赛。战士们扛着30公斤的沙袋,不知疲倦地一路飞跑。一个刚刚入伍一年的小兵,为了不落在别人的后面,牺牲吃饭休息的时间,一天竟然背运1300个沙袋,肩膀磨得渗出了血。
抢险工地,条件艰苦。饿了,战士们就啃几口方便面;渴了,就喝几口凉水;累了,就席地而卧。到了晚上,他们就躺在路边的草地上睡露天觉。除了身上的湿衣服,没有任何遮盖的东西,很多战士的头就枕在雨水里。
抢堵罗纹河!
1800名干部群众因为运输线路中断,食品和饮水无法供应,每人每天只能吃一个冷馒头,就连指挥部的副市长岳万民也是经常饿着肚子。不但如此,险情还不断发生。有人的脚崴了,有的人腿被摔折了,郗怀亮两次被塌陷的泥土砸到水里&&就是在这样艰难的条件下,决口的封堵照样进行得如火如荼。水势太猛,两个抢堵方案都是在进行到一半时失败了。眼看着辛辛苦苦垒起的围堰一次次地冲垮,很多人伤心地哭了。但是,哭不是气馁!他们把眼泪使劲一抹,精神抖擞地又开始新一轮的拼搏。
抢堵方山河!
军民合作,兵分两路:市委书记和市长带着群众装沙袋;师长团长带着战士拦水头,堵决口。
300米的围堰急需80万沙袋,附近的滩地全部被淹,一时找不到可用的沙土。未遭水灾的8个乡镇,连夜行动,调集500辆运土车,1200名群众自发赶来装土卸土。堵口子急需树枝,农民吴华亮从家里提了把斧子,把自家长了5年的2亩桃树园,砍了个精光,亲自送到抢险工地。
抢险前沿的2000名官兵,沿着河的东西两岸夹击推进。前面的战士组成人墙拦住水头,后面的战士飞快地填袋打桩。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鏖战进行一天一夜,300米长的围堰终于挡住疯狂倒灌的洪水&&
迎战渭河三号洪峰
时间:9月9日&9月18日
水情:华县站洪峰流量2280立方米/秒;水位341.72米。
灾情:倒灌加剧,罗纹河再次决口。蓄积在华县的4亿多立方洪水朝东泄入华阴市。华阴市告急。淹没面积增加到250平方公里,水深2至4米。100万亩庄稼绝收,损失达到20亿元。
决策:破堤泄洪,旨在抢种。
结果:蓄积在夹槽地带的大量洪水导入渭河,华阴城区免遭大难。
正当决口的抢堵快要看到胜利曙光的时候,渭河三号洪峰又来了!
这是渭南人在短短的12天里所遭受的第三次重创。尽管这次洪水的来势没有二号洪峰猛烈,但是它的杀伤力一点不比二号洪峰弱。因为,渭河及其所有的支流河堤都经过10多天的浸泡,尤其是标准极低的支堤,早已经是千疮百孔。就是守护最好的赤水河和遇仙河的堤防尽管险段都用防水布进行防护,仍然出现300多处险情,几乎丧失撑持的能力。哪怕是一丁点水量的增加,都有决堤破口的危险。
果不其然,9月8日,罗纹河坚守不住了。
20点,守护罗纹河大堤的华县县长薛东江在不断地呼救声中疲于奔命,深深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四面楚歌&&&&薛县长,快来啊,这里管涌了!&他跑过去还没安排停当,那边又在喊了:&薛县长,快来啊,这里渗水了!&他蹬蹬地又跑过去。刚过去,另一处又喊了:&快来啊,薛县长&&&两个小时里,他就这样在大堤上来回跑,来回堵,来回防!可惜大水已经把堤身变成松软的蛋糕,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了。
21点40分,罗纹河西堤决开一道宽宽的口子,盘悬在西面洼地里的洪水势不可挡地冲进罗纹河,然后在迎面的东堤卷起一丈高的水浪,顷刻之间,东堤传来巨大的塌垮声。
一夜过去,罗纹河东西两堤的决口增加到4个。
大水越过了华县扑向华阴市!
消息传来,刘新文和曹莉莉心急如焚。口子有多大?水流有多急?能不能马上封堵?所有这些都直接关系着华阴市抗洪抢险应急方案的确定,必须马上掌握!于是决定亲自乘冲锋舟前去察看。谁知行进的途中,冲锋舟发生故障被浪打翻,两人同时掉入汹涌的洪流之中。被抢救上来后,他们顾不得休息,立即召集专家和华阴市的领导研究应对方案。
华阴市是个不设防的滞洪区,境内支流河堤的设防标准仅为十年一遇,比华县还要低,这里几乎年年遭水灾,大水大灾,小水小灾,从未间断。这次,如果不是华县先决口,缓解了压力,华阴城可能早就是汪洋一片了!罗纹河的决口,4亿立方水将在10个小时内越过大华公路,冲向罗敷河。罗敷河的堤顶比华县罗纹河河床还要低。即使河堤不冲垮,至少也要被漫顶。罗敷河一旦失守,大水就会朝东越过柳叶河奔向长涧河。长涧河紧靠华阴城区。长涧河再保不住,华阴城区的灭顶之灾将无以幸免。
罗敷河成了保住华阴城区和河东30万亩土地、10多万人的最后一道重要屏障。
可罗敷河是根本挡不住这么多洪水的!
这一点,在罗纹河还没决口的时候,刘新文、曹莉莉已经意识到了。为此,他俩曾经提前征询岳万民、郗怀亮、吴春梅、党德才和许多专家们的意见,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为什么不能在靠近渭河河床的大堤上扒开一个口子,把这些水排到渭河里去呢!这样,罗敷河的压力不就解除了,华阴不就保住了吗?
问题是敢不敢下这个决心!在渭河大堤上开口子,不是渭南市自己能决定的事情,必须上报省防总和国家防总。再说,这个口子怎么开?开得高了,排不出去多少水;开得低了,渭河再涨水就可能形成新的倒灌。不犹豫是不可能的。刘新文和曹莉莉想了很多,也想了很远。但最终他们还是下定了决心,开这个口子!总不能眼看着河堤再决,再扩大灾情吧!这么多的水光靠意志和拼命是挡不住的。水总得有去路的,人不给水去路,水就不给人活路啊!这时候,最科学的办法就是因势利导,破堤泄洪。
省长贾治邦对渭南市委市政府的决策很支持,很快就将他们的想法上报给国家防总。
9月10日6点,国家防总批准在渭河生产围堤开口泄洪的方案。
华阴市市长党德才亲自带领的挖掘队伍早已在北洛湾武装待命。批准令一到,挖掘机就马上投入战斗。不到一个小时,50米的泄洪口就挖成了。
10点钟,漫上来的洪水从这里排向渭河。
担惊受怕一天一夜的华阴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城里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庆贺着渭南市委市政府关键时刻的科学决策,救了华阴城区,救了华阴人民!
泄洪口的破开,使蓄积在二华地区10多天的洪水,每天以3000万立方米的速度泄入渭河,不但减轻了罗敷河的压力,使河东50平方公里土地和华阴城区免遭劫难,而且,也大大地缓解了重灾区华县的压力,短短5天时间泄洪,就露出村庄和农田,给灾区的动物尸体打捞、卫生防疫和恢复生产争取了时间,12万华县灾民看到回家的希望。
迎战渭河四号洪峰
时间:9月18日&9月23日
水情:华县站洪峰流量3400立方米;水位341.90米。
灾情:石堤河、罗敷河险情不断;华县华阴市同时吃紧。
决策:刘书记坐镇华县,曹市长坐镇华阴市,严防死守,决不扩大灾情。
结果:守住了大堤,保住了抗洪成果。
经过20天艰苦卓绝的奋战,尤孟支堤决口堵住了、石堤河决口堵住了、罗纹河的决口也堵住了。渭南人民终于挺过了三次洪水的狂袭。连续10天晴朗无雨的预报,一扫笼罩在人们心头的阴霾。一口长气出过,谁都以为从此可以静心地恢复生产和重建家园了!
可是,老天爷仿佛有意和渭南人过不去,只放晴了一周,就在9月17日突然翻脸。大雨小雨,时而淅沥,时而磅礴,在渭河叠涌起四号洪峰,又一次疯狂地扫荡伤残累累的渭南!
临潼站流量4200立方米/秒,水位357.2米。
华县站流量3400立方米/秒,水位341.9米
流量超过一、三号洪峰。又是一次超过警戒标准的洪水!
可怕的是,经过了前几次的漫滩之后,这次洪峰形成和推进的速度明显加快。从获得预报到马不停蹄准备就绪,洪峰就涌进了渭南。
好在经过了三次洪水锻打后的渭南人,防汛意识、反应速度和应对措施都已经非常的&军事化&。
17日,市委市政府宣布再次进入紧急防汛期。撤回来的机关干部们又一次奉命护堤查险;3000名驻地官兵又一次连夜开赴前线;干部农民组成的突击队再次集结;华县华阴市危险区9万群众连夜撤走&&
19日,洪峰到达华县,赤水河倒灌,遇仙河倒灌,石堤河倒灌,罗纹河倒灌&&
20日,洪峰到达华阴,方山河倒灌,罗敷河倒灌,柳叶河倒灌,泄洪口倒灌&&
华县石堤河以西20平方公里面临危险;
华阴市罗敷河以东40平方公里面临危险。
华阴市华县同时告急!
市委市政府紧急改变指挥方式,指挥部前移一线,靠前指挥。书记刘新文坐镇华县指挥,死保石堤河西堤和几个刚刚封堵的决口。市长曹莉莉坐镇华阴市,死保罗敷河西堤。
李建国、贾治邦关键时刻又一次亲临前线,号召渭南军民精诚团结,咬紧牙关,再拼30个小时,坚守抗洪成果。
半个月的浸泡,使得罗敷河的西堤到处是裂缝和塌陷,脚踏在上面似乎已能觉出轻微的晃动。这样脆弱的防线随时都有崩溃的危险,曹莉莉深知肩头担子的沉重。三天来,她虽然只睡了4个小时,但依然斗志激昂,精神饱满,穿着迷彩服,将军一样地指挥若定。她知道,在这背水一战的关头,只要她站着,本身就是一种信念,就是一面旗帜,就能深深地影响3000名正在奋战的干部群众和官兵!
此时此刻,30公里以外的石堤河上,刘新文也是一身的迷彩服,淹没在几千人的抗洪队伍中,只有那移动的沙哑的喊声响起时,才能分辨出他矫健的身影。洪水上升到341.9米,100多米长的围堰在巨大的压力下出现变形,中间的部分甚至开始往后弯曲,眼看着就要崩塌了,大家的心揪成一团。刘新文大喊一声:一定要守住!死也要守住!现场的上千人随即发出了巨大的响应声。战士们冲上去了,干部们冲上去了,500名农民也冲上去了。水漫上来了,沙袋齐刷刷地压上去;水又上来了,沙袋再次地压上去&&水不停地张,坝不停地高,2米的围堰最后变成5米高的大坝。肆虐的洪水在石堤河遭遇顽强的狙击,最后不得不黯然地撤退。
石堤河保住了!
罗纹河保住了!
方山河保住了!
所有的河都保住了!
站在高高的大堤上,望着远去的洪水,刘新文伸出两个指头,做了一个胜利的姿势。
一场持续了一个月的人与洪水惨烈的抗争悄悄地落下帷幕。
结束语:战争结束了吗
持续了一个月的人与洪水的战争,最终以人的胜利悄悄落下了帷幕。
在这场特大的、从未经历过的洪灾面前,渭南市委市政府临危不乱,在关键时刻,四次果断决策,带领全市人民,同甘共苦,浴血奋战,实现了省委省政府交给的&城区不进水、渭河大堤不决口和撤离不死人&的三大目标任务,最大限度地遏制了灾情的进一步扩大。
胜利是毋容置疑的!
只是这场胜利来得太艰难太惨烈了!为了这场胜利,渭南市组织动用了10万军民,调动了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付出了23亿元的损失、56万人的受灾、19万间房屋的倒塌和102万亩庄稼绝收等惨重的代价,甚至还牺牲了记者王文等英雄的生命。就这,还没有包括10万不知何时才能重返家园的灾民!从这个意义上讲,这是一次非常悲壮而又凄惨的胜利。
所以,在准备动笔写这篇通讯《渭南保卫战》的时候,我们一次次地无法静下心来,搞不懂到底应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心境来完成这段讴歌式的文字。因为我们的眼里和心中塞进了太多惨烈的东西。甚至在亲眼目睹了决口的最后封堵,又亲眼地看着洪水温驯地流离淹没的农田和村庄后,仍然不愿相信,这是真的胜利了!因为我们没有看到胜利后惯常该有的鲜花、笑脸和喜庆的任何气氛。走在所有的地方,都是走在沉闷、忧郁、绝望和眼泪当中。
站在渭河大堤上朝南、朝东、朝西望去,极目之处,除了洪水还是洪水,湖海一样地看不到尽头望不着边沿。以前,我们曾无数次地因为采访经历过这儿,对这儿村庄、农田和道路的模样记忆犹新。而现在,我们就坐在冲锋舟上,从他们的头顶滑过,不知道浮在水面的这些屋顶是哪个镇子哪个村庄了,也不知道脚下经过的农田是玉米地还是黄豆地还是其他?所有的一切都已面目全非。船的四周漂浮着家具、被子、衣服、门板、瓜果和一个又一个泡胀了的牛羊猪狗的尸体&&
要知道,这些都是农民命一样值钱的东西呀!
十几万灾民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撤离的,除了性命,他们来不及携带任何东西就仓惶惶地逃出来了。那是怎样的一支大军!在通往高地的道路上,喊声哭声和牲口的嘶鸣声、车辆的鸣笛声,刺耳而凄惨,和真正的战争来临前灾民的逃难没有质的区别。这么多的灾民这么短的时间拥到了一起,吃什么,穿什么,住什么,一个个的难题一时难以解决。不说吃热饭热菜,就是每人一个馒头的标准,一下子蒸出十几万个馒头也是多么的艰难啊!不要埋怨政府有什么过错,不要埋怨考虑是否周到。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灾,谁也没有想到能够容纳7000流量的渭河会在3000个流量的时候失去控制啊!一连多少天,我们不敢走近灾民居住的帐篷区,不敢面对他们绝望悲伤的眼神,无法承受压抑的抽泣的声音。我们甚至觉得他们的眼泪已经打湿了地面!房子、粮食、牲口&&所有的一切都埋在了水下。一生辛苦积攒的家业,一下子被洪水冲得无影无踪。
眼下,大水虽然退去,村庄、道路、农田露出水面,灾民看到回家的希望。但是劫后余生的是怎样的一个家园呢?成片成片的房屋坍塌;所有的道路被淤泥埋得只剩两旁半死的树木;所有的粮食不是被冲走,就是被泡得发霉或长出绿芽,很多的粮仓也因为粮食膨胀而发生爆裂;田地变成泥塘;所有的房门被淤泥里外埋死,动弹不得。还有埋在泥里的、留在地面的无数的动物尸体和各种各样的垃圾&&
真的无法想象他们怎样面对即将到来的另一种生活。
不&说&了!
是谁带来了这场残酷的灾难?是洪水吗?
那么,这场可怕的洪水又是谁带来的呢?
在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之后,540万渭南人民有权利询问:为什么?
从表面上看,这次洪灾是因为南山支流的堤防决口造成的。而实际上,真正的原因在于渭河河床的抬高和渭河对南山支流的倒灌。自从40多年前三门峡水库大坝建成以来,泥沙大量淤积,使渭河下游的河床平均抬升4.7米。抬高的渭河,使南山支流不但无法顺利下泄洪水,而且在汛期到来的时候,还常常被渭河严重倒灌的洪水顶托而影响行洪,进而只能抬高支流水位。支流和渭河一样成了&地上悬河&,渐渐地造就了华县和华阴市的&夹槽&地形,从而埋下除不去的洪灾隐患,一旦大堤决口,渭河水就会&从天而降&。由于渭河的倒灌,支流实际上也变成了&渭河&,支堤决口,也就等于渭河大堤决口。而渭河大堤是50年一遇的设防标准,支堤只是20年甚至10年一遇的设防标准,华阴市的支流设防标准仅10年一遇,华阴、潼关的渭河生产围堤设防标准仅5年一遇。只要遇到特大的洪水,支堤的决口是必然的。就像这次大水,由于泄洪不畅造成渭河的严重倒灌,每条支流都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在巨大的压力下,这些用沙子堆起的支流堤防根本无法支撑。石堤河不决口,赤水河就要决口;华县不决口,华阴市就要决口;华县华阴市不决口,渭河对岸的大荔县就要决口。就是说,对某一条支流来说,决口可能是偶然的,但对整个渭南来说,决口的发生是必然的!因为,困在河道里排不出去的洪水总得有一个&去路&啊!
如果没有三门峡大坝,渭河的河床就不会抬高;河床不抬高,渭河就不会滞洪;不滞洪南山支流就不会倒灌;不倒灌就不会决口;不决口就不会成灾&&道理其实就这么简单!
而实际上,三门峡工程对渭南的影响绝不只是这一次洪水的灾难。
为了黄河安澜,渭南整整牺牲了45年。这45年里,二华地区的洪灾几乎从未间断过。为了每年的抗洪,当地政府不得不付出大量的精力、物力和人力。就这,还不包括延续了40年、至今还在困扰着的移民难题。至于库区对渭南经济的制约,那就更是一个无法估量的损失数字!渭南地处八百里秦川最宽阔的地带,地势平坦,交通发达,是陕西最靠近东南沿海的地区,应该有着最广阔的发展空间。但是,由于长期以来处在三门峡水库的淹没区限制发展,在长达20多年的时间里,错过一次次发展的机遇,所有的大型建设项目都绕开渭南。就是在改革开放后,经济的发展还走不出&库区&的阴影。守着如此优越的位置,渭南本来完全可以成为陕西的第二大城市,就是因为水患,至今仍旧无法摘下农业城市的穷帽子。
多么希望这次百年不遇的洪灾过后,渭南人民的遭遇能够获得广泛的关注和同情。他们的呼吁、他们的牺牲能够换来对渭河问题的彻底治理。否则,渭河的泥沙还要淤积,河床还要抬高。还要抬多高呢?10年,50年,100年以后,会不会就象一把达摩剑高高地悬在渭南人的头顶?
如果真是这样,渭南人和渭河惨烈的战争就绝不会结束。
当年的悲剧还会再发生!
(原载《渭南日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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