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躺床铺起来,人身体会龟背竹长的东倒西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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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前一晚我被闺蜜灌醉送到了别的男人床上,被他毁了清白之身,次日一张半裸照网络疯传,于是我成了世人痛恨的小三。 当我怀孕,他微笑着残忍地说:“你敢留着它,试试看。” 五年后,我带着已成为国际童星宝贝儿子重新归来,摇身一变成为冷艳嚣张的名牌律师!再次遇到他,他说做我的女人,原来他已失去所有记忆。 他毁了我的清白毁了我的爱情毁了我的幸福,我发誓绝不会放过他,为此他也付出了意想不到的代价。看弱女子如何重生,如何改变逆境改变命运,收获爱情获得幸福。。。。。。。 吵闹的酒吧中,顾听雨被灌得烂醉如泥,失去了理智,不停的喊着:“我明天就要结婚啦!呵呵,清清,我好开心啊!” 好好好!我知道了!”清清搀扶着她不知不觉已经乘着电梯来到了这家酒店内的贵宾区客房。 看着顾听雨微红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清清就有一种罪恶感,可是为了钱…… “小雨,对不起了,别恨我!”说完,清清便拽着东倒西歪的顾听雨朝着那一间总统套房的方向走去,门外还守着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隐隐约约,顾听雨好像听见了什么,也感觉到了有一些不对劲,这是哪儿?“嗯?清清你在说什么?这不是回家的路啊,我要回家,你带我去哪儿啊,回家回家!再不回家,他会生气的……”话说了一半,顾听雨就忍不住身子歪到了一边干呕了起来。 清清拍着她的背,在心中暗忖,糟糕,如果她酒醒了,就什么事也办不成了。小雨啊,这就是回家的路啊,赶快回房间里面休息吧,你看你都醉成什么样子了,明天怎么当新娘啊!”
语毕,清清不闻不顾将顾听雨一把推进了那间总统套房里,不忍心再多看一眼,狠狠地关上了门。“小雨啊,千万别怪我,我也不想这样的……”清清在祈祷,但这件事是无法让人原谅的!被粗鲁地推进房间里的顾听雨,站也站不稳,昏暗又暧昧的灯光,什么也看不清楚。 向前走了一小步,身子就软绵绵地倒在了地面上,眼皮很重,耳边传来了低沉而缓慢的脚步声,努力的想要挣开眼睛看看是谁,但却再也支撑不下去,沉沉的睡了过去…… ——清晨,阳光明媚,酒店总统套房内。 “叮咚,叮咚,叮咚……” 一阵门铃的声音传来,将顾听雨从睡梦中吵醒。 扶着晕乎乎的脑袋,浑身酸痛的坐了起来,可看到眼前的情形,顾听雨整个人都愣住了,这里是哪儿?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奢侈,地毯上散落着一地属于她的衣服……低头再看看自己,顾听雨发现自己的身体一丝不挂,她下意识的抱紧了自己的上身,棉被因为她的拉扯露出了一块殷红色的血迹。 怎么会这样!”她惊呼出声。 空气仿佛就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她的身子不着寸缕,洁白的床单上有一块殷红色的血迹,难道她被…… 脑海里浮现那些骇人的情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击中了顾听雨的头顶,身体在忍不住地颤抖,昨天晚上的记忆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冲击着她敏感又脆弱的神经!她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昨天晚上那个黑暗中的男人,顾听雨流着眼泪,哭着乞求他:“求求你,别碰我,我明天要结婚的……” 可却得到了他不屑的回应:“上你,是你的荣幸。” 态度如此的冷漠。 顾听雨想要反抗,可是浑身没有一丁点力气,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了,而且身体里还有一股奇怪的燥热,任由黑暗中的男人吞噬掉了自己,她却没有一点力气去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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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发型大改造】 秋天真的已经来临,秋装都已经上新了发型是不是也该换一换了呢?2016年剪什么发型好看呢?为大家带来几款早秋流行发型,照着剪一款吧。 lob发型从2015年一直火到2016年,秋季天气转凉了剪一款齐肩发型甜美又温暖,发尾蓬松烫个大波浪加上蜜糖色的染发颜色超甜美超可爱。 2016年短发发型成为了最大的热门,一款小清新甜美风短发发型采取不对称裁剪设计更添时髦大气感,发尾内扣的短发直发发型加上自然黑发甜美俏皮。 一刀切式的齐耳短发发型清爽利落,整个发型修剪出整齐感,发丝自然顺直轻松减龄,整个发型打造出蓬松慵懒感加上自然的棕色染发清纯至极,学生妹也适合。 秋天天气转凉了,头发留长也是不错的选择,微卷长卷发发型自然披散在肩头,随着微风飞扬可是很拉风的呢,搭配上时尚的栗色染发是今年秋冬的主打发色。 偏分直发波波头内扣的设计最经典最常见,波波头短发发型在秋天一样很流行,简单内扣的直发波波头短发加上暖色系的棕色染发温暖迷人,时髦度飙升。 不管短发再怎么流行长发依旧占有它的一席之地,自然微卷的长卷发发型搭配上暖棕色的染发戴上帽子秒变时髦女神。 减龄时髦的苹果头扎发发型怎么能错过呢,不管流行趋势怎么改变,长发扎成苹果头拥有都是那么少女。 一头乌黑的长发让人看起来蛮优雅大气的,只需将头发中分在自然披散即可,什么美的气质就统统可以被带出来了,喜欢的你赶紧来get吧。
好吃的土豆饼,焦香软糯,保证你吃了一口就会爱上的。
【汉服欣赏。】 花姑子之小竹妖 我是竹林里一棵普普通通的竹子,千百年来的修炼才化为人形,只差临头一脚便可羽化登仙。佛说,我命中有一情劫,渡过便可位列仙班。我知道,我的劫是他,那个温和如玉潇洒脱尘的男子―陶醉。我不知道从何时起那人入了我进了我心,只知道,后来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都是在思念中渡过。我知道,他身边一直陪伴着个温柔美丽的女子,我知道,他对她动了凡心,可我无能为力,那时的我,只是一棵尚有些许灵识的竹子罢了。看着他慢慢的喜欢上那个女子,看着他为了那个女子放弃了妖类长久的生命,我的心揪疼的要死掉。我讨厌那个女子,人类的生命如此短暂,为何她要来扰乱他的生活,也扰乱了我的生活。月朗星稀,凉风习习,飘荡在竹林的是他的萧声,我望着他飘逸的身影,此刻,幸福安好,唯愿时光永驻,哪怕,我永远只是以一棵竹子的身份陪伴着他也好。后来的后来,他走了,她走了,那么多的人啊妖啊,走了一个又一个,只有我,还在。修炼有成后我一直在人世间游荡,只希望,只希望能找着他,陪着他,用我长久的生命来换一次和他的相遇。我找啊找,不知道找了多少个年头,他不见,我已慢慢老去。妖再长的寿命也是有限的,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不甘心,怎能甘心呢。我求佛,佛说,痴儿痴儿,世间情爱如过往云烟,过了便散了。佛,求您怜悯,求您。。。佛叹息着走了,我知道,佛对我失望了。我还是见到他了,陌上人如玉,他还是记忆里那个他,还是喜欢吹萧。 开放式结局~~~~~~~~~~~~~~~~~~ 图片来自网络!
这是我们的骄傲,这才帅
日,这一天摧毁了我对爱情对生活对人生的美好向往。我怀着二宝5个月他去嫖妓了,我发现的时候他才刚刚去,所以还没有做!我们是住在他厂里宿舍的,离厂很近,那天他上夜班,平时他身上都不爱带钱,但是那几天他身上都带了500块左右,他说厂里没事儿跟别人打牌。那天家里只有200块现金了,他把卡都带走了。吃了饭趁我洗碗的时候拿的,刚开始我不知道,后来我洗完碗躺床上玩手机到7点左右,我心里反正就是隐隐的烦躁和闷,然后我起来去上厕所瞟到了他的钱包,我就顺手打开看看,发现卡不见了,因为白天的时候他去交了宽带费和电视费刷的卡我怕他忘了拿回来了。就打电话给他问他,他说拿回来了可能在他裤子兜里,我又摸了他今天上街穿的裤子兜没有,然后就问他,他说在他那里,拿钱的时候不小心就抽走了,听到这里我就怀疑了(他拿手机搜过鸡号,还问人家多少钱。),都知道钱包的格局!我立马说你拍个照片发过来我看看你是不是在厂里,他发不出来又不会我信息!我就牵着大宝下楼去了他厂里,刚到门口门卫就说他刚刚请假走了!呵呵…是和平时经常去嫖的那个同事一起的!我瞬间感觉身上都软了,我又牵着大宝往回走,走到没人的地方我就憋不住了,抱着女儿哭了,肚子也一抽一抽的痛,我边哭边给他打电话,没接,打了几个以后就他就关机了,我哭了大概十几分钟他们就开车回来了。他看见我就过来抱着我说对不起,女儿就在旁边说了一句爸爸妈妈她好可怜呀。听到这句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可悲!为了他跟父母反目成仇,什么都没有跟他到这边7年,现在经济稍稍宽裕点就去嫖!真真是眼瞎了我!平时对我真的好,我绝对是他心中第一位,可是有多爱就有多痛!那是我活了20几年哭得最悲哀的一次!他说他第一次去,他说对不起宝贝,他说他以后再也不会去了,他说他不能没有我!这件事我憋在心里谁都没说,一直憋着,一旦他上夜班我心里总是会疑神疑鬼的,我觉得自己心里都有病了!刚刚跟他聊天又对他发火了…真的觉得活着好累!希望各位小主们给点建议该怎么办?我不想去在意这件事了,可是它却像钉子一样订在心里…
贴子集齐10朵花花接着给你们发下集!
我老公和他的一个女同事,在办公室坐对面的,有一段时间回家还老发爱魅的信息,挺肉麻,他俩还一起出去吃饭几次,有一次下雨我没起床哪,老公上班走发现外面下雨了,打电话给那女的,她开车来接他上班的,开始我没太注意,后来看到他俩聊天有点儿过,就和老公闹了起来,老公说以后不理她了,老公也不在那上班了,现在不知道他们还有联系吗,他们发展到什么成度了?刚下飞机,丈夫就给了她一个大‘惊喜’。 正在跟其他女人翻云覆雨的男人看到白璃,惊慌起身,刚要说什么就被白璃很淡定的打断,“想好再说,我只听一遍解释。” 面对小三挑衅,她淡定的拿起她的内力,十分无辜的扔下了阳台,“毕竟你上了我的老公,没道理穿我的内衣吧?” 再也不看他们黑色的脸,她转身离开。 七年前事变,她跟不爱男人结了婚,可笑的是,迎接她的是丈夫与小三滚床单? 没关系,不就是个男人么? 她宁愿不要! 本着就这样吧的心态过日子,可谁知,七年前那个她爱国的男人竟然找上了她。 竟是扬言要跟她结婚? 宗政逸枭,当初是你杀死了她和孩子,现在又来纠缠我? 白璃笑了,她可没有那么贱。 潇洒的甩了甩头发,没有男人她一样可以生活的很好。刚刚下了飞机,满是疲惫的白璃,揉了揉肩膀,吩咐匆匆赶来来接机的助理李欣带走文件,开车直奔超市。结婚三年,聚少离多。季毅成总是说她不爱他,白璃也没办法,作为一个认真负责的顾氏集团上层人员来说,飞来飞去那是工作。可这也导致了结婚三年,他们待在一起的日子前后加在一起也不超过三个月。说到这,白璃不得不心虚。于是上个月她向总部提请的调理方案,头儿也已经批准下来。从今往后,她就能长时间留在M市,留在他身边了。想到这儿,她会心的一笑。快速的挑挑捡拣几样食材,就准备回家。给老公做吃的,这不是对一个女人来说顶美妙的事情吗?所以这次回家她都没告诉他,一来还没有确定下来不想让他失望,二来么?也想给他一个惊喜。这时的白璃自是不知,惊喜么?是有的,不过对象来了转变。白璃坐上电梯,看着向上攀爬的数字,心里有些不宁。难道是近乡情却?白璃摇头一笑,欢快的走了出去。掏出钥匙,打开门后,一愣,这双和男士鳄鱼皮皮鞋放在一起的歪歪斜斜摆放的女士绯红色的高跟鞋明显不是她的。蓦然,心里升起一丝不祥。强撑着晕眩,走进卧室,不堪的声音清晰的钻入耳朵里。白璃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放下提在手里的食材,和远从澳洲带回来给他的礼物。敲了敲门,叩叩叩……一声声清晰的在屋子里回荡,就好象敲在了心口,让白璃的心紧缩。吱呀,她推开门。映入目的是比声音更不堪的画面。白璃从未想到有一天她也会遇到这么狗血的事,捉奸在床。在他们的床上,一个妩媚动人的女人楚楚动人的躲在她老公的臂弯下。他们两个郎情妾意的惊慌的看着她这个搅人好事的大恶人!“想好再说,我只听你解释一遍。”白璃面无表情的打断季熠城的欲言又止。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人。许久,白璃站累了,就坐在地上。不远处还有女人的内衣散落,有的都已经撕碎了,白璃看的一阵酸楚。静!死一般的肃静!白璃像一条离了水的鱼,在这沉静的环境里几乎窒息的无法呼吸。“我说,你打算怎么办?”白璃不耐烦的开腔。“璃璃,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半晌,季毅成才吞吞吐吐的憋出这么几个字。“是,的确都是你的错。”白璃点着头,看着她打算携手一生的男人。天大的讽刺,让她忍不住想要大笑。薄被轻滑,露出的白皙的肌肤上布满着点点红痕,像雪上绽放的冉冉梅花,那女人从床上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的白璃。娇媚的勾着嘴角一笑,说道:“我劝你还是放手吧,这样死缠烂打城会厌恶的。”白璃直视着看她,那双五彩琉璃的眸子里藏着一丝看不清的讥诮:“哦?你在哪里高就,高堂在哪里发财?”那女人看着还不死心的白璃,洋洋得意地说:“我是政要千金,我爸是M市副市长。”白璃冷冷一哼,把脸偏到另一侧,缓慢的说:“豪门荒唐,堂堂政要千金,缘何沦为第三者?婚外偷情,政要千金被原配堵在家中?不知你更喜欢哪个标题?你那副市长的爹还会不会有缘升正?”白璃微微加重了那个‘副’字,成功的让那个有胸无脑的千金小姐脸色发白。看着又钻回她老公的怀里的女人,她又继续说道:“千金,慢走不送。”说完,手掌支着身子,摇摇摆摆地站了起来,悠然的捡起了地上已破碎的女人衣服,回头看向那女人的脸,打开窗子,伸手到了窗外,一松手,衣服就飘飘荡荡到了18楼楼底。白璃扭过头,无辜的嘟着嘴,戳着指头说:“我向上帝保证,我不是故意的。不信你可以去问上帝。不过我可以借给你外衣,啊哈,我想你应该不会喜欢穿别人的内衣吧。”白璃顿了一顿,又继续说着:“毕竟你上了我老公,没道理再穿我的内衣吧,小三姑娘。”完胜!那女人听后脸色爆红,而后又随之变绿变紫。愤恨的跳下床,走到白璃面前,凶狠的挥过一巴掌。白璃漫不经心的抓住她的手,笑道:“三儿姑娘,你可能不知道我是特种兵出身的。就你这种易破易损的的小东西,还是离我远一点儿把!”白璃看着那孙梦倩气的哇哇大叫,忍不住笑了起来。调皮的挑一下眉毛,用眼睛示意她此刻一丝不挂的有多狼狈。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清晰地映照着孙梦倩慌乱的神情。孙梦倩嗷的一声尖叫,羞得脸色红的几乎像是要滴下血来,双手交叉,捂着胸口,又顾不上下面。白璃看着她捉襟见肘的窘迫,好意的指着桌子上的桌布提醒着:“诺!三儿,用那个挡着!”孙梦倩看见了救命的稻草一把抓住桌布围在身上,这才有底气似得抬起头来,按着不停起伏的胸口,想出手又不敢,想开口又不能无可奈何的跺了跺脚。白璃笑着敛眉,在没人看见的角度,松下口气。终于把衣服穿上了么?孙梦倩喘着气回头看向季毅成,娇滴滴的说道:“城,她,她,她太过分了,人家,人家……人家可怎么活呀?”白璃听着这一句毫无内容话,心中疑惑,难道他就喜欢这样的么?假的一塌糊涂嘛。白璃没动,她也想看看季毅成会怎么做。季毅成紧扣着眉,好看的眉眼中竟是迷惑,裸露在外的结实胸膛上还密布着暧昧的痕迹。不得不说,季毅成的确很帅,剑眉星目,皮肤是好看的小麦色,俊俏又不显女气,即使在这种尴尬中也优雅的如同王子。的确有吸引女人的资本。这张王子般的脸使他在三年就在娱乐圈撑起一片天,称为亚洲新生代花样男子。众人只知道他已婚,却从没见过他的妻子。这也导致周围有小报揣测他的妻子难等大雅之堂,是个不折不扣的丑八怪!所以季毅成身边的女人们前仆后继络绎不绝,这也怨不得白璃看不住他吧。季毅成转过头来,对着那女人说道:“梦倩,你回去吧。”孙梦倩听见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声音第一次这么温柔的跟她说话,立刻什么脾气都没有了。扭着腰身走到大床边,嘟着唇魅惑的看着季毅成说:“成,我也想走呀,可是人家的衣服被那个坏女人给扔掉了。成,呜呜……”白璃翻了个白眼,打开柜子,翻出一个雪纺长裙扔给她。“下楼,左转,出了小区,就有一家便利店,钱不用我出吧,即使我老公嫖了你。”送走那个难缠的女人后,他们就一直这么坐着,谁也没有开口。空荡荡的屋子里,有情、欲未散的糜烂,也有最直接彻底的背叛。当年,她认识他时,他不过是个小演员,他说他是从最好的学校毕业的最优秀的学生不甘心只做个花瓶,因为这句话,三年前,那件事后,他向她求婚后,她就嫁给了他。她在心底发誓,给他一生一世,就算那个人回来了也不会改变。谁会想到,最先背叛她的人却是他。低低的抽泣声在这房间里回荡,当满脸冰凉时,她才发现自己哭了。命运荒唐,兜兜转转,老天就是这么残忍,在她认为幸福来到的时候再次亲手打碎。白璃翻出纸巾,轻轻地拭去眼角的泪,揉着发麻的小腿,对着季毅成微微一笑。“毅成,让我冷静一下,我这几天在福海酒店住几天,三天后我再来找你。”丢下这句话,白璃挺直脊梁,快速离去。季毅成看着未合上了门板,透过门缝可以看见不远处东倒西歪的放着她从澳洲带回来的蓝色衬衫,和几样老年补品,和一包鼓鼓的包裹,因为缺少支点,滚出一个不规则的圆的……马铃薯。季毅成痛苦的闭上眼睛,耳朵却不听话的传来白璃离去的高跟鞋撞击地板的响声,一声声的变小,消失。脑海里回想的是,白璃晶莹点点的双眼,失望的无声控诉。季毅成紧紧地攥着薄被。半晌,才睁开双眼,在没人可以看见的角落,水光一闪而过。季毅成的手掌反复伸缩,在褶皱的被上仿佛一只搁浅的鱼,经历着一场殊死搏命。而,他头底上还高高悬挂着这一大幅结婚照,白璃穿着白色的婚纱倚在他怀里,淡淡的微笑。…………帝皇娱、乐、城在个灯光昏暗的角落,一个绝美的女人在独自喝酒。一头长及臀部的黑色长发,发尾处带着微微弧度,像是海洋般的波动如锦缎般的质感。她低着头只能隐隐看见微微颤动的嫣红的小嘴和弯弯翘翘的睫毛。一个身着西装夹着公、文包带着眼镜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轻声轻脚的走了过去。坐在那白璃身边的位置,要了一杯威士忌,这才转过头,看向身边的白璃。一身雪纺蝙蝠衫,在腰部的位置上用一大的蝴蝶结掐腰,显得她的纤腰不盈一握。下面的白色及膝裙在下摆处上印着大朵大朵的芍药花,怒放的样子仿佛能让人闻见醉人的花香,七公分高的透明的高跟鞋,手工镶嵌的水钻,是她整个人看起来精致又优雅。这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尤物!男人只觉得自己身上的血在翻滚,调整好神态,装作不经意,轻轻一问:“小姐也是一个人?”“……”“小姐?”“……”男人意识到自己被忽视了,有些窝火,正准备提高音量。突然,肩膀上有重力压下。男子抬头看向后面,立刻脸色一变,冷汗直流的卑躬屈膝。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秦氏集团的总裁助理,猴子。要说这个猴子是个狠角色,在这个地方没有不认识他的,也没有不怕他的。白璃也转头看了过去,眼底划过一抹惊讶。但她看的不是猴子,而是猴子身后的另一个西装革领的俊美男人。猴子对着男子冷冷一笑,脸一偏,示意他离去,男人立刻如同老和尚念经般,从嘴中溜出一串“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就夹着尾巴逃走了。猴子熟练的在椅子上擦了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立刻低声下气的说道:“老板,请您坐。”这时,俊美男人才缓缓走了上来。要说这么秦朗也是个风云人物,几年时间不但有了自己的公司和势力,还成了全国五百强之一企业。说起来,这个帝皇娱、乐城也有他的股份。而猴子自然也是他的助理。当然了,白璃也是认识他的。“好久不见了,白璃。”看到老板和这个女人认识,猴子眼睛溜溜一转,却在余光里打量白璃。秦朗坐了下来,喝了口手中的咖啡,接着道:“你还是老样子。”白璃手托着腮,另一只手在把玩着杯子,看着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回荡,泛起酒香,低头闻闻。开口问他:“秦朗,你怎么在这儿?”秦朗侧着头,唇角却难得有了几分笑意,学着她把玩酒杯的样子旋转酒杯,回答:“这里从上个月开始已经是我的了。”白璃回着头,眼睛里有些惊讶,这么快?要知道帝皇可是M市最大的娱、乐城了,看来她不在的这三年,他倒是活得越来越滋润了……她知道秦朗是秦氏集团老大,势力也如日中天,自然也会比几年前越来越强盛。只是她想不到会这么快。原来秦朗不过是城内大帮派的首领,几年时间,竟然成了这么有财有势力的集团,还做了大总裁。有钱也有势。也许大家都在变,只是她还在原点。白璃自嘲的一笑,伸长手臂和他碰了一杯:“恭喜。”说着端起酒杯轻轻一抿杯里的酒,琥珀色的液体粘在唇上,显得红唇越发鲜艳。秦朗压下眸子一闪而过的幽深,关心的问着:“怎么了?”白璃抬着酒杯的手一下子僵住,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尴尬。白璃真的不想提起,但是也不想骗他只好含糊的说道:“我,要离婚了。”短短的五个字轻如落叶的声音弥漫在空气里,但听在秦朗耳朵里却差点敲碎耳膜。秦朗不着痕迹的撤下握住酒杯的那只手,放在桌子下轻轻拭去刚刚洒在手上的酒滴。他识面前的这个女人十年,那时她有那个人的庇护,那个人走后,她忍痛嫁给了季毅成。好像她的人生从未与他有过交集,可是他知道她就是他生命的唯一,唯一的温暖。她那细心地一搀一扶,打破了他的后顾之忧,消散了他的颠婆之苦。她送给他的伤药他一直珍藏着。因为那些药医治好了他的心。也是这些年来,他在寂静无人的深夜,捧着那些回忆,一遍遍熨烫着他的心口,使他一次次度过生死熬过绝境。看着白璃垂下的眼帘,秦朗心口像有一千只蚂蚁在爬,这种感觉就是哪怕抛出所有,只为她展颜一笑。但最终秦朗却压下心头百般念头,只是轻声问道:“需要我做什么吗?”“陪我喝酒。”秦朗的目光有些深沉,你是我的梦,美好的我不忍心拥有。两个人不知道的是,二楼的某个包间内,也同样有两个神情沉郁的人。此刻,包间内真皮沙发上斜斜卧着一个娇媚动人的美人儿,酒红色的波浪大卷,再配上一袭曳地长裙,像是刚从某个舞会赶来。突然,美人儿一下子坐了起来,她一把把碍事的长发搁在脑后,直着脖子冲着在窗前的男子喊:“你这时候不应该去见她么?还在这吃什么干醋?”窗前的男人,挺拔高大,缓缓收起架在厚重华丽的窗帘后的望远镜,走了过去。昏黄的灯打在他身上,就像是为他镀了一层金,如太阳神一样俊朗的五官足以让任何人膜拜,一身深蓝色的衬衫只扣了一半扣子,露出了大半的古铜色的性感肌肤。谁能想到,堂堂帝国出了名的冷硬少校宗政逸枭,竟然会躲在这么个地方不敢去见自己心爱的女人。说出去,恐怕没人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男子沉默半晌,低哑的声音缓缓响起,那平日里尽是慵懒的声线此刻却有些黯然,近乎没落的说道:“你不是也做着和我一样的事情?我不敢见她,你也……不敢见他。”他们说的两个人无非就是正在喝酒的白璃和秦朗。这话里面的深意,让男人猛地一怔,“秦朗一直不喜欢你,你是知道的。”那美人恶向胆边生,拎起倒在地摊上的高跟鞋就向男子身上扔去。男子看也没看的抬手接起来,细长的鞋带绕在男子粗壮的手指上,扔在地上。美人站在沙发上,对着男子大吼:“我发誓,我拐不到秦朗就跟你姓!”宗政逸枭稳稳地陷在沙发里,轻声笑:“你是我的亲妹妹,宗政青青,你本来就跟我姓!”“……”美人一怔,嘴角抽出了下。当第一缕阳光刷着她长长的睫毛时,白璃就睁开了双眼。这三年,自从离开那个人后,她就日日失眠。每天要处理公事到很晚,第二天再早早起床已样成习惯。白璃有些自嘲,不愿再想从前。突然有些不适奔向洗手间,冲着马桶干呕,清晨总有些恶心,也许昨晚和秦朗拼酒真的是喝多了。白璃耸着肩膀,并未多想拢起长发,开始麻利的洗漱。5:30。这时依照顾晓风的习惯已经开始晨跑了,白璃掏出手机,手指翻越,按下他的号码。响了几声,才听见他微微急促的呼吸声。“顾总,我是白璃。”“白美人?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啊,听丹尼尔说你这次到M市就不走了?”“是的,顾总,但是因为我的个人原因,想向您请几天假。”“请假?好啊,几天?”“七天,一星期。”“一星期?”天啊,原谅他吧,传说中的变形金刚女强人竟然会请假,还请七天,这个世界玄幻了么?顾晓风甚至挪开手机,确认屏幕上的号码,看着是白璃没错,才尴尬的干笑。“怎么,有问题?”白璃在电话那头揉着眉心,隐隐感到又涌上几分恶心。蹲在柜子边找到了感冒药,就这白开水便吞了两粒。“没有,没有,七天够么?这些年来你都没休过年假,要一起休了么,还有什么是白美人一起吩咐了吧,这要有空了你要不要和我去看电影?上次我生日你都没来,这次一起补上,还有上一次,上上……”啪,白璃听着那头越来越噪聒的声音下意识的想一下摁掉,不想手滑,反而摁向扩音。看着越来越大声的声音,心里更烦躁,最后也没管他,任由她新的顶头上司自言自语。顾晓风是顾氏集团董事长的儿子,他还有一个哥哥,叫顾聚云。那性子真是一个是冰一个是火,很不幸,她的新任顶头上司就是那个‘火的’。白璃转身一头扎进洗手间,反反复复几次。白璃心里烦躁,也没了耐心,看着画好的妆,换了一身衣服,去了餐厅用早餐。福海酒店的晨间餐算是特色,很讲究,更重要的是特别好吃。餐厅在顶楼,白璃坐上电梯暗暗思考着一会的行程。白璃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享用着今天的早餐。一份全麦面包,一勺蓝莓酱,一杯新鲜的牛奶,考虑到大姨妈将至也只好暂时告别咖啡了。白璃闭上眼睛,感受着牛奶的奶香在蓓蕾上跳舞,忽然一道阴影挡在她身前。白璃耸肩,妩媚的拨弄长发,真是可惜了今早的日光浴。来人一身白色的衬衫配着及膝裙,裙摆是波浪设计,显得她的小腿纤细美丽,一头黑色的短发窝在脖颈,配上她这娇俏的微笑显得调皮可爱。白璃微微眯眼,忍不住有些感叹,面前的女人很像自己,不,确切的说是像是当年的自己。慕容佩笑着看向白璃,“白璃,你回来了?”白璃淡淡道,“这次回总部,我会长时间待在M市,慕容小姐。”一句慕容小姐,噎住了两个人的话,一时间,有些寂静。白璃微微眯起眼睛,面前这个女人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也是个医学家,有很高的医学天分,曾经在部队里面的时候,得到过很多人的认可。可也正是面前这个妹妹,却夺了她最心爱的男人,并且口口声声咒骂自己是小三。想到这,白璃眼底的嘲讽更深了。如今一副白莲花的模样在她面前干什么?继续炫耀吗?和她和那个男人,已经分开很多年了不是么?“他,知道吗?”慕容珮一愣,犹豫了下,还是问出来了。呵呵……白璃有些想笑。“他啊…”白璃故意拖长尾音,仰着头看着慕容小姐因那个‘他’字而拉长脖子的可笑模样。半晌,白璃低低嗤笑,“他是谁?你又是他的谁,我是谁?你是我的谁?请什么问我这些话,慕容小姐?我从很久以前开始,跟你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慕容珮僵站在原地,想不通,只是三年,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娇俏的脸开始龟裂,她狠狠地放话:“白璃,你只是个私生女,你永远都配不上他,无论三年前,还是三年后!”白璃放弃啃咬那个面包,轻轻擦拭嘴角,终于正眼看那个姓慕容的女人。“慕容珮?你配?呵,请慕容小姐不要再顶着那张和我三分相的脸在我面前幌,会倒胃口的。门口在哪,慢走不送。”出了福海酒店,白璃开车直奔郊外,中途去了花店,买了妈妈最喜欢的百合花。一路上白璃一直在想,怨不怨他,恨不恨他,那个她本该叫做父亲的人呢?可当走近妈妈的墓地时,心却突然平静,毫无疑问,妈妈爱他,所以她生下了她,既然一切如此,从前的事,又何必再提?一步步踩在干净的大理石上,那地板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像地毯般的绿油油的草坪随着地表略微的起伏,在碧蓝的天下,安详的像是一个梦。只是,这里这么安静,妈妈她会孤单么?小的时候和妈妈一起挤住在一个老式小巷,长长的弄堂里,阴凉的老槐树,破碎的砖瓦,小白璃会到处乱跑,只有妈妈一个人对着窗口发呆,现在常常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陪她她在一起。所以,老天在给她惩罚,让她一个人在世间游荡,再没有亲人。白璃没有意识的朝妈妈的坟墓走去。一抬头就看见了那个人,即使距离的有些远,她还是一眼就看得出来。三年前见他,他还是像妈妈的那幅画一样年轻,如今,他也见老态了,斑白的头发堆在鬓间。白璃不知道她应该怀着什么心情走近这个人,这个她一切噩梦的直接缔结人之一。丧母,丧子,离开所爱的人。“慕容先生,您好。”想了想白璃还是开了口,语气如同对待合作伙伴般亲切疏离。慕容弘正坐在白梅的墓碑旁的石阶上,看着这个他又爱又愧的女人,时间,从没带走他对她的感情,反而因为时间的沉淀越来越盛,特别这三年来,他知道了他和她还有一个他从不知道的女儿在世,而他又对她做了那种事。一个政客竟也懂得了愧疚,慕容泓一时心潮翻涌,乍一听见这一声问候,犹疑在梦间。猛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女子逆着阳光,立在他面前。“白梅?梅?你回来了?”一个‘梅’字在舌尖翻滚,那一瞬间,他也荒唐的以为白梅回来找他了。“嗯,我回来了,慕容先生,并且在短时间内不会离开。”“那你住在哪里,你回来住吧。”“不,慕容先生,您误会了,我这次回来是有些私事,正如我三年前说的那样,慕容家永远都不会承认白梅的存在,而我永远不会认韩夫人做我的母亲,这件事就让我们烂在心底,我不会妄想冠上慕容姓。”慕容弘看着他对面站直如松的女儿,想起个另一个生于骄傲,死于骄傲的女人,也许,这辈子他也只能欠着她们母女两个了。白璃不知道慕容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记得他说了些什么,都过去了。人不管怎么富有,最后都只能蜷缩在一小块土地。白璃狠狠地咬着嘴唇。她不得不想,如果她听从母亲的话没有当军人,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是不是她的母亲还会活着?她是不是也不会失去自己的孩子?可人生没有如果。如今她只能狼狈的一个人承受。揉揉跪坐久了僵麻的小腿,白璃嘲讽的笑了笑。白璃站了起来,强忍头顶的晕眩,伏在妈妈的墓碑上。墓碑上的照片用的是她年轻时的那张,利落的短发,柔美的面孔。就是这张容颜,惊艳了那个男人的年华。也害了她从一个军政名媛到一个人见人骂的小三。白璃可以非常肯定的是她没喝酒,但有些醉了,伏在那冰冷的墓碑上,疯癫似的大笑着,笑着笑着,大滴的眼泪落下,砸在地上。白璃一时不察,摔坐在地上,看着头顶翻滚的云朵,终是无言。如行尸走肉般,静静的向前走去,拐了两个弯,进入一另个墓里。轻轻抚摸那冰冷的墓碑,碑上没刻一个字,也没有照片,在这乌压压的一片墓里有些突兀和冷清。白璃没敢说话,耳边嗡嗡作响,模糊不清,仿佛再一次想起了那个男人的声音。“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呢?”“只要和你在一起我都喜欢。”“呐,你摸摸看,呵呵,你说他叫什么名字好啊?”“唔,这样可好,璃璃,男孩就叫宗政屹立,女孩就叫宗政迤逦。‘“宗政屹立?迤逦?哈哈哈,你真是太过分了,都用你和我名字的一个字,不动脑子,那就让孩子跟我的姓。”从回忆中回过神的白璃眨了眨眼。眼前的坟墓,这小小窄窄的地方埋着一件衣衫,她不知道那孩子是男是女,才三个月就从她的身体里被剥夺。孩子,他还没看见蓝蓝的天空就被他的亲人判了死刑,她的孩子、何其忍心,有谁看见那小小的一团,鲜血淋漓的哭泣。白璃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一幕,那个男人逼冰冷的话语似乎又重现了,狠狠撕扯着她的心脏。“赶紧和我去医院,打掉孩子。必须去!”“随便你怎么想,离开可以,先和我去医院!”“你走吧,找个好人就嫁了吧!”“忘记我吧,永远不要再来找我!”“……”一夜又一夜的黑暗,一夜又一夜的伤恸。她的爱情死了,她就嫁给婚姻,嫁给责任。她努力的做一个好妻子,为什么命运又一次撕裂了她的美梦。以为触手可及的幸福,一直是镜花水月,被女巫诅咒了的命运。本来就是她的劫难。然而此刻,白璃并不知道,在她的身后笔直的站着一个男人,他浑身却散发着孤狼般的冷寂,无声的守护在她身后。宗政逸枭看着眼前的女人,瘦弱的几乎可以一捏就碎。她摇摇摆摆跪坐在哪,风吹拂着她额前的一缕发,使她看上去像是在暴风雨中摇摆不定的一朵娇柔的花儿。暗淡的颜色,不复艳丽、桀骜,谁会相信,这个女人曾是枭狼营,最为出色的军人。宗政的眼里有着最浓烈的心疼,和无法熔化开的哀恸,那是一个黑暗而挥之不去的烙印,她说:“是你,宗政逸枭,毁了我。”宗政逸枭的喉咙里呜呜作响,像是狼在呜咽,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看过了妈妈白璃总有一种心事已了的错觉。在宾馆里饱饱的睡了一夜,按照生物钟早早起来,白璃站在镜子前往脸上拍润肤水,的确是老女人了,经过了一夜,眼睛依旧有些红肿。白璃对着镜子做个鬼脸,无奈的耸肩。“阿远,毅成在工作么?”“没有,毅成突然说他病了,已经在家里好几天了。嫂子,是不是您和毅成吵架了?毅成正在拍一个大片子,投资方谁也惹不起,他在休息可就要退休了嫂子,您可得好好劝劝他!”“我知道了,阿远,我现在就去。”撂下电话,白璃叹了口气。收拾了一下便下去开车。这次回家的心情和上次是天差地别,白璃看着熟悉的街道房间心里就发堵。白璃看着房门,莫名的心里发慌。轻笑一声,用力推开门。一进屋,屋子里就有一股浓烈的烟酒的气息,白璃皱着眉头推开窗子。拉开窗帘。成功的在床上找到季毅成。凌乱的头发,满是胡渣的下巴,醉眼迷离的看着她。白璃双手交叉在胸前,斜瞥着他,受不了的说:“我知道你没醉,今天必须把事情解决,你推也没用。”“呵,我醉了,璃璃,不要和我离婚。我不是故意的。”季毅成不看白璃,把头埋进棉被里,闷声闷气的说道。“毅成,你不是小孩子。对,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虽然我事先没有告诉过你我要回来,但是通过蛛丝马迹你也能猜到。但是,结果呢?我受不了!”房间突然沉寂了起来。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白璃叹了口气,坐在床边,从包里掏出离婚合同放在床边的小柜子上。季毅成慢吞吞的把盖在头顶的棉被掀开,缓缓地坐起来。看了一眼白璃,冷冷的说:“璃璃,这不公平!你是我的妻子。”季毅成握住拳头,低吼着:“你已经和我结婚了,为什么你还是不爱我?你!不!爱!我!”季毅成几乎一字一句的说着,眼眶一红,几乎要滚下泪来。“因为你不爱我,所以你可以三年来住在美国,新西兰,日本,法国,英国……一切没有他的国家;因为你不爱我,所以你可以冷静的逼我离婚,冷酷的审问我,分析我!你不爱我,你怎么能不爱我呢?”人总是贪心的,一开始只想得到她的回眸,后来又想得到她的关心,最后得到了婚姻,又想得到爱情。却忘记了,最初,他奢望的只是她的回眸!白璃紧紧抿着唇瓣,没有说话,就连那目光,都冷淡的如同在看待陌生人一般。季毅成心口一痛,道不尽的悲凉铺天盖地的滚落下来。脑海间,不由得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一幕。那是他和她第一次相遇。那是三年前,情景仿佛在视线中重现。“小子,这盒饭的滋味儿不错吧!好吃就多吃一点儿!”小巷里,郑一涵单手拖着盒饭,居高临下的斜瞥着季毅成。这是,季毅成也不过是个跑龙套的小演员,坐在两块砖摞在一起的地上仰着头看向郑一涵,强忍住心头的不悦,友好的笑笑,说:“谢谢前辈!有很多事多亏了前辈您的提点,这次和您的合作,我很荣幸!”“哪里,哪里。你也很不错呀,小子,拿好。哎呀!”在季毅成要接过盒饭时,郑一涵冷冷一笑快速的松开手。“小子,你怎么不小心?毛手毛脚的。”季毅成哪里来的急躲,被饭菜淋了个正着,狼狈的僵在原地。呼啦啦的剧务导演助理把郑一涵团团围住,嘘寒问暖,七手八脚的递上毛巾和温水。散场后,季毅成垂头丧气的往家里走。租的房子这个月的租金还是没有找落。这一份只出过两场的小配角的戏,估计也不能保住了。“就是他!别让他跑了!”季毅成回头看见三四个人在他身后,指着他喊道。季毅成莫名其妙的说:“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没有招惹不该惹得人。”一个胖子混混走上前上,打量了他两眼,对身后的人说:“没错!就是这个小白脸,郑哥说了,打脸!”季毅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挨了一拳。“哎呦!”季毅成狐疑的张开眼睛,就见着一个女人握住胖子的拳头。抬腿,出手,反身,出拳,不一会儿几个男人就滚在地上,痛得哎呦呀哟直叫了。女子利落的拍拍手,潇洒的阔步走远。“喂,恩人,你叫什么名字?”女子头也没回,随意的挥了挥手。季毅成呆呆的望着她的背影,若不是身边躺在地上的人,他会以为这只是自己的一个梦。季毅成伸出手掐掐脸颊。“嘶,疼!”他捂着红肿的脸咧着嘴开怀的傻乐。那个时候的他,是那么的愉悦。白璃走后,季毅成这才从当年的回忆中走出来,他愣愣的低着头,依旧是那个姿势坐在床上。房间里还依稀萦绕着她的发香,可是人却早已消失不见。他苦笑着低喃,“呵……其实有一句话我忘了告诉你,这三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了。”白璃把离婚合约放在律师所后就漫无目的的在马路上乱晃,毫不夸张的说这个特别的婚姻是白璃全部的心灵寄托。的确,如季毅成若说,白璃不爱他。但是经历了那么一场家破人亡的变故之后,白璃怎么可能像当年一样爱一个人。她只是很努力的做一个好妻子好儿媳,想为这段婚姻挣一个圆满。但苦心经营的婚姻却被那么无情的践踏,白璃就像是被掏空了,一下子,她不知道如何自处。三年的时光打磨,在M市她有很多地方都早已认不出了。白璃也不知道要不要在留在这个城市。陌生感几乎吞没了白璃,她急切的希望找到一个熟悉的地方,安静的呆一会儿。当命运给你设了一个牢房,打了一把铁锁,还有什么好说?白璃在众多陌生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眼熟的咖啡馆,下了车便径直走了进去。咖啡厅的房子很老旧,风格却很清新温馨。一推开门风铃叮当作响,上世纪八十年代流行的老音乐在安逸的午后缓缓流淌。很熟悉的感受,奇妙的就像是梦一样,没见过,却眼熟的好像是认识了一辈子。午后的阳光温暖柔和,透过窗子像一片软黄的古玉镀在女子身上。白璃顿住脚步,进退维谷,侧着头沉吟半晌,开口:“好久不见。”“的确好久不见,可是你会不会不想见我?”宗政青青用纤长的手指妖媚的环着发丝,一圈圈的向上缠绕。白璃挑眉一笑,拉开青青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扭过头来对着傻愣着的女服务员说:“麻烦一杯拿铁。”白璃靠着椅背,双手环胸,抬头打量这里的装潢,毫不在意的说:“真没想到这里这么窝心,生意却很冷清。”她接过咖啡,轻品了一口,蹙眉打趣道:“嗯,口感很好。”青青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用手指顺着大楼的轮廓划着,但耳朵却支起来,仔细倾听对面的人的自言自语。白璃说到口干舌燥也不见宗政青青给个反应,重重得把手中的杯子撂在桌上,桌下也不老实的用脚踢了她一下。“哎,你倒是说话呀。现在到底是谁不想理人?”“小姐,这里是公共场所,请您安静一下。”刚刚那个发愣的女服务员,快步走到她们桌前,语速快速的提醒。白璃莫名其妙的抬起头,打量着那个服务员。一致的衣着却在细节上添加了一些精致的装饰,一张过于修饰的脸美丽漂亮,却满脸敌意的看着她。白璃迅速在脑海里搜索着眼前的人,却诡异的一无所获。“梅丽!这就是你对待顾客的态度吗?咖啡厅不需要你了!”宗政青青一点儿余地不留的开口,那种无需强调自带来的那种高贵在她周边流转。白璃无辜的看着面前的画面,总是感觉这一幕别样的熟悉,尴尬的求情,说:“青青没关系的……你是这里的老板?”白璃仔细的回想着一闪而过的思绪,总有哪里不对劲。她在外面往房间里走的时候,好像在外面看见了青青对面还有人?!她抚摸着略带余温的座椅,瞳孔慢慢变小。白璃霍然起身,与此同时,耳边传来宗政青青娇美的声音:“嫂子,你是这里的老板娘呀!”“宗政青青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只结过一次婚。我的前夫是季毅成!”撂下这句话,白璃提起手袋,就转身离开。也许是用力过猛,白璃只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眼前一黑就没了知觉。“哥,哥,嫂子她晕倒了!”话音未落,一个高大伟岸的人影撞到青青,代替了青青的位置托住了白璃的身子。男人嗓音低沉焦急,“快!开车去医院。”…………医院内“恭喜您!您的妻子已经怀孕五周了。但孕妇的情绪波动过大,不利于孕妇保胎,请孕妇保持愉悦的心情。”宗政逸枭坐在沙发上,呆滞的看着病床上的白璃。此情此景和当年他逼着白璃堕胎一样。但是这次,他却没有了拥她入怀的资格。宗政逸枭浑身僵硬,脑海间,不禁想起了当年她染着哭声的哀求。“我可以没有你,但是我不能没有孩子。”“求你留下我的孩子,我可以头也不回的离开你。”“宗政逸枭你不能杀了我的孩子!”“我恨你!”……恨他吗?你是该恨的。宗政的手怜惜的落在白璃的额头脸颊,看着她带着微微红肿的眼睛,和苍白的脸蛋。颤抖的唇落在她的鬓角、眼窝、鼻梁、耳垂,最后轻轻地落在她的唇角。离开她柔软的唇之后,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她竟然在孕育着别人的骨肉!宗政无声的苦笑,上天在替你惩罚我吗?你知道了这个生命的降临,是不是会和他破镜重圆?他真好命,可以有这个奇迹。人生中真正珍贵的东西都是免费的,比如空气,比如爱!这么看来,在世人看来不可一世只能仰望的宗政大少在她面前贫乏如同乞丐。宗政小心的帮白璃掖下被子,贪恋的看着白璃,悬挂着的吊瓶滴答滴答,宗政放松的享受着眼前的一切。不知过了过久,白璃的睫毛微微颤动。“水,水……”“水来了,慢些喝。”白璃睁开眼睛,看着青青笨手笨脚的给她递上了一杯温水,疑惑的向周围扫去。“怎么了?”青青不自然的坐正了身子,抱怨着说:“自己的身子怎么不小心点儿,跟我说着说着你就晕了过去,吓得我手脚冰凉,好在店员帮我才把你送上医院。”白璃垂着眼帘微笑,心里不知是失落还是庆幸,半晌,喃喃的说:“这几天刚刚回来,还没倒过来时差,也许夜里睡得不好。没关系的,我没事。”青青见白璃没有起疑,拍着胸脯说:“那当然,有我你怕什么呀。不过你不怕,不过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白璃疑惑的抬起头,不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青青惊讶的说道:“你怀孕了啊!你不知道?不过就算你离了婚也没关系,你还怕养不了孩子吗?大不了我陪着你,一起给孩子换尿布。到时候认我做干妈就好,不对,你是我嫂子呀,这不是差辈了吗?”耳边都是青青喋喋不休的话,白璃突然间傻掉了。她把手心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平坦紧绷一点也看不出有了一个生命。老天还是厚待她的,能够赐给她第二个孩子。白璃猛然抱住青青,不停的说:“青青,我又有孩子了,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呢。这会我要好好保护我的宝贝,给她最好的一切。”青青看着白璃喜极而泣的样子,想起自己离开后在国外听见的她的遭遇,记忆里还是白璃和哥哥相亲相爱的样子。别人无缘见到宗政大少落魄的样子,但作为同父异母的亲生妹妹的青青却知道,那是怎样一种痛苦。青青接受不了本是那么相爱的人,一个躲在门后一个却为了怀着别人的孩子而高兴。青青坐正身子,严肃的说:“嫂子,其实当年……”啪。门后的拖把倒了。青青别上眼睛狠狠地咬住嘴唇,恶狠狠地握紧拳头。“青青,帮我把手机拿来,我要给季毅成打电话。”季毅成从没想过上天如此厚爱自己。他会得到这种峰回路转的福气。季毅成一进来门并不敢直接过去,把买来的水果让特护递了过去,就坐在离白璃较远处的地方望着白璃傻笑。白璃穿着白蓝格子的病服,靠着白色的枕头,侧着身子看着他温和的笑,阳光打在她身上,有种奇异的只有母亲才有的柔美。仿佛是穿过了时间的隧道,透过三年的光阴,从那个潇洒随意的摆手,直接转身到如今的触手可及。这若是当初想破头也猜不到,当初那个桀骜艳丽的女子也有这么温婉甜美的时候,更想不到的是,有一天这个女人可以为了他生儿育女定下白首之约。当然,世人也想不到,当年那个甘当龙套的小配角也有一天红遍大江南北两岸三地。成为红明星的郑一涵当初让人私下里下绊子,也是觉得季毅成那张脸太过夺人眼球。郑一涵作为当红一哥也的确有几分眼色,的确,当季毅成凭借那部和郑一涵有对手戏的电影一夜爆红之后,迅速站稳脚跟之后,就反身暗地里联合那些被残害过的小演员狠狠地爆了一料。并姿态高雅的落井下石。“毅成,你过来吧,我不怕冷气的。”季毅成敛下脸上的冷酷凶残,温顺的跪在床边。眼前是白色的棉被掩盖住白璃的腰间,毅成轻柔的抚过白璃的肚子,亮晶晶的眼睛里洒满了星辰般的银灰,那张英俊的脸上透着一股傻兮兮的愉悦。其实季毅成不是开心孩子的到来,让他高兴的只有重新拥有白璃。白璃这么热情洋溢的迎接这个孩子,是不是也意味着打算重新接纳孩子的父亲,毕竟‘孩子的父亲’这个词是白璃的死穴。白璃不可能让孩子没有完整的家庭。想到这些季毅成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问题的答案。“璃璃,我们复婚好吗?”一门之隔,宗政落寞的背对着阳光,屋里的人其乐融融,屋外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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