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嗓子倪萍腿怎么了了,吃药也不好使,里边的小包越来越多。疼死了,倪萍腿怎么了能快点好啊,帮帮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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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就让我赚了一辆海南马自达。
  如果某天我真的被迫下海,倒真的可以发展他为长期的大客户。
  可前提条件是我想下海,现在,我还真没那打算!
  唐小逸见我有些茫然,遂凑到我耳边吹着热气,进一步蛊惑道,“如果你表现好的话,兴许我会经常送上门来让你宰!”
  果然是老油条,这么快就摸清了我的心思,可——
  我推了推他,“你想我还不干呢?昨晚是意外,我还是坚持卖艺不卖身!”
  “做一次也是做,做两次也是做,干嘛这么计较!”
  绿灯亮,唐小逸坐直身子,继续开车,说这话时带着讥诮的意味。
  靠!我嘴里骂着三字经。
  在这个圈子里,当biaozi不丢人没人笑你,丢人的是当了biaozi还要立贞洁牌坊。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做了就是做了,何必替自己找借口做掩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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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作纯真、高雅,只会让人觉得更恶心。
  我不做,不代表我还纯洁——
  可,这话有点人身攻击了,有句话怎么说来:别拿biaozi行当不当事业!
  手摸着下巴,假装认真思考的样儿说,“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反正都做了,不干也脏了!我是不是该跟色色说一下,让她给我留意几个摸样好点出手大方的客人?”
  “怎么,不高喊着卖艺不卖身了?”他冷笑一声,语带讥诮。
  潜台词是说:怎么,不装清高了?
  我又笑着说:“不过为了不跟客人发生交易以外的感情,我决定不做回头客!所以,唐少爷,我们终是有缘无分撒——”
  “你还真是很有职业道德!”唐小逸看了我一眼,眼中腾地冒起火来。
  “那是那是,家有家法,行有行规,不能为了钱,没了命撒!干我们这行的,防的就是一个情字,否则便会落得悔不当初、财散人亡的下场!当年我们行里的前辈——杜十娘,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美丽,热情,轻财好义,聪敏,机智,颇有心机。
  生得: 浑身雅艳,遍体娇香,两弯眉画远山青,一对眼明秋水润。脸如莲萼,分明卓氏文君;唇似樱桃,何减白家樊素。
  自十三岁破瓜,至一十九岁赎身,不知历过了多少公子王孙,一个个情迷意荡,破家荡产而不惜。院中传出四句口号来,道是:
  坐中若有杜十娘,斗筲之量饮千觞;
  院中若识杜老媺,千家粉面都如鬼。
  可就是这样的厉害人物,结果如何?
  为了李甲,费尽心思脱离苦窑,到了(liao),被李甲以千金之资出卖给孙富,悲愤之下,一声冷笑,沉了十几年辛苦打拼下来的百宝箱,跳入滚滚江水中!
  你说她蠢不蠢?蠢,太蠢了!年轻的时候为了钱,用身子取悦薄情的男人;红颜淡去后,又拿辛苦挣来的银子去取悦薄情的男人!
  你说,她这图的啥?身为女子,她游走在男人之间数七载,尝尽世间辛酸悲苦,不过是想过‘农夫、山泉、有点田’的安生日子,可最终还是落得个人去财空红颜丧——可惜了她成箱的翠羽明珰,瑶簪宝珥,祖母绿、猫儿眼和血色的玛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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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赞叹着,惋惜着——
  人们直道,“biaozi无情”,可真正无情的应该是嫖妓之后又觉得自己不值企图悔悟走上“正途”的男子吧!
  我想起了滚滚长江水上的杜十娘,我想起了远在英国打拼的小姨,我想起了十八岁的米小乐躺在白色产房里杀猪般的嚎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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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爱是什么?情是什么?谁的笑容 谁的暧昧 谁的永劫不复 谁的百折不回 谁的尾戒束缚谁的手指 谁的蓝色妖姬灼烧谁的胃 谁咒骂 谁买醉 谁清晰 谁妩媚 谁唾弃谁的美 最终
  谁都不是谁的谁——”反正唐小逸也没有放下我的打算,我也就不再坚持,窝在他的副驾驶上,懒懒地样儿,神色有些涣散,有些迷离,继续唠唠叨叨个没完。
  唐小逸听着我的絮叨我的感慨,竟没有接话,只是双手扶着车盘,侧身望了我一眼,神色有些古怪。
  终于,他笑了起来,那笑容看上去很温暖,他摸着我的头,又梳理了我掉在颊边的发丝,柔声说:“才多大,就一副看破尘世的苍凉之感,不累吗?”
  我猛地抓住了他的手,极其认真地对他说,“唐小逸,你可千万别迷上姐,姐只是个传说!”
  自古以来酒吧妓院便是是非之地,多少达官贵人、才子公子就是在这里被佳人迷了魂失了窍丢了前程,乃至于功不名成不就,犯下钱财散空,抛家弃子的大罪,被世人笑被后人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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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逸,不管他多厉害,可前提条件下,他也是个男人,是男人就会有无法自制的时候!
  我这么说也是为他好——
  可,唐小逸不做声,停车望着我,气氛又开始诡异起来。
  许久后,久到我以为会被唐小逸摔出宝马x5时,他老人家终于淡定地掏出一支烟,点上,吸了几口,突然毫无预警地问道,“香朵儿,你以后不打算去蓝调了?”
  我愣了愣,下意识地回道:“去!”
  那是供我吃穿行的大本营,没找到工作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虽然只是一个星期两天,一个月八天,但是那钱却足可供应我如烧钱般的艺术生涯。
  唐小逸看看我,薄唇微动,蹦出两个字,“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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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简意赅,如此聪明被人称之为天才美少女的我怎不知他话里含义。
  唐小逸这是在威胁我呢?
  酒吧陪聊除了微薄的工资外,就靠酒水提成和客人小费了,要说蓝调凯子很多,可唐小逸那一拨人无疑是最大的凯子之一。
  想到刚才那脱口而出‘大逆不道’的话语,心下一阵发虚,虽说程俊是我干哥,可唐小逸怎么着也是他打小穿一条露屁股裤子长大的兄弟,他能为我这半路杀出来的干妹妹得罪这狐狸般狡猾的兄弟?
  答案是NO!
  俗语道:为兄弟两肋插刀,为老婆插兄弟两刀,可,色色的男人我是肯定不会去染指的,所以,这么一来,我终是处于下风。
  想到这,我的脸已经笑的若花儿般灿烂,身子凑过去,谄媚十足地讨好着:“唐少爷,饿坏了吧!今个我请客!”
  遂豪气地拍拍他的肩膀,“走,妹妹带你去吃大餐!”
  唐小逸听了这话,笑开了,“听到现在,也就这话听着舒坦!”
  我跟着他呵呵傻笑:那是,那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离A大不远有一个不算小的美食城,车子在一个‘old cattle\'中餐馆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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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d cattle\'的前身是‘老牛’牛肉面馆,以做牛肉拉面发家,是一家既经济又实惠的中餐馆。
  牛肉面馆的老板叫老牛,是个与时俱进的朝家,面馆开在大学城里,就得有些文学修养,跟得上时代,中国都进入WTO那么久了,很多东西都国际化了,所以老牛家的招牌也跟着国际化了,改叫‘old cattle\',这叫时尚,这叫潮流,这叫跟着党的步子走。
  自打‘老牛’牛肉面馆改成‘old cattle\'后,店里的营业额明显上升了不少。
  过来用餐的客人不再是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的中国人了,还有黄头发、蓝眼睛、白皮肤的外国人。
  就连黑头发、黑皮肤、白牙齿的黑人也能看到。
  当然人老板可不是只有外表,还有内涵,除了招牌从‘老牛’牛肉面馆改成‘old cattle\'后,就连点餐牌都是中英文双语的。
  面也不再是单一的牛肉拉面、刀削面,还有牛肉炒面,牛肉混面,牛杂面汤以及各色的炒面、盖浇面(饭)等等数十种。
  不过,老板到底是中国人,中国人的那点良心还没有泯灭,没把中国化的牛肉面价格提升至国际化,所以还是比较价美物廉的,于是他家生意很好,深得我等爱戴。
  作为一个学生,再有钱也不能天天吃西餐喝红酒吧!偶尔浪漫一下,可多数时候还是要生活的。
  我熟门熟路地进去,又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一张比较幽静的小桌子,冲身后有些不自然的唐小逸招招手,“快过来!慢了,位置就被人抢了!”
  虽说现在不是吃饭的点,可大学生的生活都是懒散的,不是饿极了也不会想到到这里果腹的,所以这个时候还是比较拥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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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唐小逸恍惚的片刻,热情的小帅哥服务员已经走了过来,站在我跟前,笑眯眯地问:“牛肉面?小碗!多点青菜,多点香菜,多点牛肉汤——”
  “不!今天我请对面帅哥吃饭,所以两份牛肉面,大碗的!麻烦帅哥,快点,我饿死了!”拍拍肚子,有气无力地说着,看看对面唐小逸越发清冷的俊颜,我又补充道,“嗯,每份上多加两块钱的牛肉!其余照旧!”
  我说的是多点青菜,多点香菜,多点牛肉汤!
  今天累坏了,我饿的只剩下喘气的力气,所以要犒劳自己一番!
  “这就是你说的大餐?”唐小逸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我一看客人生气了,赶紧解释道:“平时我都是吃小碗的!今个是大腕,而且还多加了两块钱的牛肉!有肉有菜有汤,还有主食!多实惠呀,比那几千块钱的牛肉可划算多了!再说这样的标准别的男人在我这可从来没享受过!”潜台词是说:你该知足了!
  “——”
  “你不喜欢?那算了!出门左拐有一家西餐馆,那里可能有你爱吃的东西!但是我可没钱帮你付账!”
  看我,多善解人意!
  说完就冲那个帅哥服务员说,“老板,一份牛肉面打包!”
  周周还饿着呢?正好拿来孝敬她!
  “我喜欢!”这话说的咬牙切齿,三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喜欢就好!笑一笑,长这帅面瘫可不好!”我不知死活地凑过身子,笑嘻嘻地开解道,“你不觉得在这里吃饭,有种熟悉的感觉?不会想到大学时期纯真的岁月?”
  他白了我一眼,我又问,“那激情的岁月总归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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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他们这些八旗子弟也不会有纯真岁月,也许别人正在牵小手手一起走的时候,人家已经脱光了衣服滚床单了。
  越看唐小逸越像后者。
  “没有!”唐小逸气得牙根痒痒的,身子前倾捏着我的脸颊,降低了嗓门,“香朵儿,你个小气鬼!”
  我拍掉他不规矩的钢琴手,辩解道:“这不是小气,这是节约!你没听过,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菜不在多,吃饱就行!虽说我们社会已经步入了小康,可咱们的追求不能只在口腹上,应该有更多的理想才是!”
  “那你的理想是什么?”唐小逸貌似很感兴趣地问。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我的目标:向钱看,向厚赚!”
  “除了赚钱没别的理想?”
  “我小时候的理想是当个倒夜香的,走在路上,看谁不顺眼,就舀一瓢丢过去!可那个理想太脱离现实,所以我打算努力赚钱,赚大钱,然后聘请几个大学生帮我完成这个理想!”
  “——”
  唐小逸不说话了,我也宁静了,因为我们的面来了。
  他看着我明显分量比他多的面,语气酸味十足地说:“你跟这店里的伙计挺熟的嘛!”
  我认为他更想说:你和这家面馆的老板(伙计)是不是有一腿。
  “嗯!”我一边用勺子喝着肉汤,一边点头,“我是这里的常客。”
  这家面店的老板是回族人,里面除了老板娘和洗碗洗菜的阿姨是女的外,其余清一色都是男的,像我和周周这样美貌又不失清纯、嘴甜又平民化的美女大学生自然很受待见。
  我想若是我和周周经常光顾斜对面的西餐店,也一样会很受关注,可,不幸的是我们都是很实在的草根族。
  能时常光顾的地方也只有牛肉面馆、麻辣烫点等民族化的饭家。
  好在这家面的品种繁多,有可选性!
  不过我和周周还是比较热衷于最单一的牛肉面,一是这个最便宜,人民币五元!二来这肉汤真的很好喝——高汤、料足、美容、养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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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唐小逸拿起筷子就准备夹面,我赶紧说:“吃这家牛肉面最好是先喝汤再吃面,他们的牛肉汤是真正老汤熬出来的,很鲜、很浓,若是先把面拌进去后,就失了原味。你先喝喝看!”
  说这话时,我还示范性地喝了两口。
  他古古怪怪地看了我一眼,扭扭捏捏地说:“我——”
  这表情有些熟悉!
  貌似在小白文里看过,凡是多金、帅气又别扭的男主多不喜欢吃香菜。
  “我知道,你想说你不爱吃香菜!没关系,我帮你挑出来!”然后,不等他点头,我眉开眼笑地拿起筷子,眼疾手快地全夹进自己的碗中,浸了几下,就夹起塞进嘴中,欢畅地嚼着。
  “怎么?难道你连青菜都不爱吃?”看他望着我不动筷子,我又问。
  “嗯!”他哼了哼。
  真好,我最爱吃香菜和青菜了。
  “早说嘛!”我又抬起手臂将他碗中的青菜挑进自己的碗中,因为青菜是在他碗底的,所以我顺便把他的面也给拌了拌,“好,吃吧!”
  当我把香菜、青菜都解决完正准备喝汤吃肉时,抬头看着他,他依然没有动筷子的意思,我又一喜,“难道你连牛肉也不爱吃?”
  这下他有反应了,慢条斯理地拿起勺子、慢条斯理地伸到我的碗中,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最爱吃牛肉,我更爱喝原汁原味的牛肉汤!”
  几分钟后,他满嘴满肚子流油,而我满嘴满肚子的青菜。
  他竟然连一滴原汁原味的肉汤,一块精心烹饪的牛肉都没给我留下。
  望着碗中的牛肉面,我满心委屈却不知向谁诉说。
  唐小逸面红唇润,心情大好地说:“不好意思,你的汤被我喝完了,要不?我的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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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非常有骨气地拒绝了。
  完后,就自我检讨,不该这么意气用事。
  顺手抄起面前的辣椒酱,倒了半瓶在面里,用筷子搅了几下,红灿灿的自制干拌面就出炉了,周周经常这么干!
  吃的热火朝天的样子,馋得我好几次也想那么干!
  可——
  “你不是江浙人士吗?”唐小逸看到我碗里火红的辣椒,吞了吞口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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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币都全世界liutong了,更何况辣椒!你看这大街小巷里的川菜馆开的多hong火呀!”
  然后在唐小逸的目瞪口呆下,混合着我的口水的辣面顺着我的喉咙下du了。
  期间唐小逸曾试图阻止过,“慢点,没人跟你抢!”
  我没说话,白了他一眼,感觉辣的味觉和语言神jing都麻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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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唐小逸还想说点什么?被我以‘食不言、寝不语’给打断了!
  专心地朝我嘴里扒着辣椒拌面!
  因为辣,所以‘呼哧’的比较快,结果,呛住了,我趴在桌上,咳个不停!
  鼻涕眼泪一起流,手中的纸巾越来越少,桌上的纸巾越来越多——
  只觉得嗓子像快要冒火一般,火辣辣的疼,好像有人把烧红的炭火放在里面,灼烧着,熨烫着,难受极了。
  唐小逸摔下一句‘自作自受’起身离去,不一会回来,手里多了一瓶水,拧开瓶盖递到我面前,我毫不矜持地一把接过,‘咕咚咕咚’地朝嘴里灌。
  一口气喝下小半瓶后,就听见唐小逸清雅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老板,买单!”
  然后一张红色老人头飘在桌上,接着他长臂一探,拽起被辣的面红耳赤的我就急冲冲地朝店外走去。
  我可怜兮兮的抬起眸子,细声的说,“说好我请客的!咳咳——”
  “那待会你把钱还给我!”他不耐烦地吼着。
  明明是我被辣喉咙冒火,他恼什么?
  “等等——咳咳——”我反拉着他的手,边咳边回头冲老板说,“老板,钱记帐上,我和周周以后再来吃面,从里面扣。”
  得到老板的同意后,我才任由脸黑了一半的唐小逸拉出面馆。
  嘴巴被辣的没有知觉,脑子也木木的,任凭他牵着我走,也不挣脱,只乖乖的跟着。
  开门、上车,唐小逸又递给我一瓶水,“好点了没?”
  “嗯——”我点头,没接!越喝越辣,嘴里直流水。
  “很能吃辣?”
  “嗯——”我又点头。
  其实我不算能吃辣,比起周周,我差远了,甚至在认识党宁之前,我都不会吃辣!
  胃又开始痛了,背上冷汗涔涔,我痛得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窝在副驾里,头埋进膝盖中。
  唐小逸细心地递过来一张湿巾,一只手放在我的后背缓缓地轻拍着,语气里有些埋怨,“不能吃辣,逞什么能?一碗面,值多少钱,瞧把你难为的!”
  我觉得,他挺有奶爸潜质的。
  “不是钱的问题!你没听过浪费食物的人是可耻的!”我瞥了他一眼,轻轻念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唐小逸的脸黑如锅底,半响吼道,“辣死你活该!”
  “报纸电视上都说现在的辣椒面是用苞谷面染色而成的,周周也说现在的辣椒没辣味!”我抬头,小声地为自己辩解着,“我以为老牛平日里骗我们玩呢?他总说,他家的辣椒是从老家带来的,真正的川椒!我以为这是他让我们少放点的措辞!”
  谁都知道老牛是兰州人,我虽然地理不好,但也知道兰州不属四川境内。
  所以我们压根不信,可我忘了,平日里我也只敢放半勺,而周周那个地地道道重庆妹子却也最多放五勺半。
  “所以你想以身证明,其实不是这么回事?”唐小逸听了我的话后,啼笑皆非,用食指狠狠地戳了一下我的额头,“老子就弄不明白你了,说你早熟的不可思议,可有时又tmd幼稚的可以!”
  “唐小逸,我胃还疼着呢?”对于他的虐待,我嘟嘴抱怨着。
  “疼死你活该,看你下次还吃不吃?”没好气地吼着。
  “我想喝酸奶,红枣味的!”我说,皱着眉头,带着哭腔,可怜味儿十足。
  我一不舒服,就想喝酸奶!近期又迷上红枣味的!
  “我他妈欠你的!”唐小逸看着我,恨恨地说道。转身,打开车门,出去,关上门时,又是‘嘭’的一声。
  我抖了下身子,有些心疼,这可是一百好几十万的x5呀!
  真是个败家爷们儿!
  我眯着眼,昏昏沉沉,有些想睡觉!
  迷迷糊糊间,回到S高的餐厅,那天我打的菜就好多辣椒,我就边骂边往外挑,后来发现全挑在对面的一个男生碗里。
  我捏着筷子,一脸囧状,嗫嚅地说,“同学,对不起!要不,我再给你打一份!”
  他看了看我,淡淡地说,“不用!口水都互吃了,更何况菜呢?”
  说完,他低头,继续吃!
  中途,还将他碗中的肉夹在我的饭盆中,“辣椒都给我了,你的菜肯定不够吃!”
  那人就是党宁,那天之前,他对我的存在只是幻想,那天之后,幻想成真。
  半睡半醒间,感觉有热气扑面,睫毛煽动下,我睁开了眼睛,看见唐小逸早已坐回车里,手里举着一盒插着吸管的红枣酸奶,方向盘前的袋子里还放着几盒,“皮肤这么好,是因为常喝奶的缘故?”
  “天生的!”我接过奶盒,放到嘴边,努力吸了两口,美滋滋地答着,心情大好,懒懒地躺回椅背上,抬眼透过反光镜里看到一张辣得泪眼婆娑、唇若喝血、面似血染的脸,不由得自叹道,“颜如玉,气如兰,活色生香是也。”
  并扭头要求唐小逸附和,“是不!唐少?”
  唐小逸半倚在车座上,长臂延伸,手指抵着我的肿唇,轻轻地摩挲着,“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确实是个勾魂魅骨的小妖精!”
党宁,我的爱!
  爱是什么?
  佛经上说:爱为网、为胶、为泉、为藕根、能为众生障、为盖、为胶、为守卫、为覆、为闭、为塞、为闇冥、为狗肠、为乱草、为絮。从此世至他世,从他世至此世,住来流驰,无不转时。
  《红楼梦》里说: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为何心事终虚化?
  色色说:我当年也是个痴情的种子,结果下了场雨……淹死了。
  小米说:树愈静而风不止,我愈恋而他不在。
  我说:很傻很天真……  
  党宁就是那个让我那很傻很天真的人,其实我还想更傻更天真的时候,梦醒了……
  那个夜晚,那个如同今天这般月明星稀的夜晚,所有的美好全都消失。
  “你们在干嘛?你们怎么能在这里做这等伤风败俗、扰乱校纪之事!”那晚,冲进来的正是以嫉恶如仇、公正严明、铁面无私的教导主任。
  在看到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我和党宁后,他的怒气差点把整个教学楼都震塌了。
  学生时期,无论哪个学风开放的学校,都不会允许男女学生在学校里发生那种超乎于同学之情的关系的。
  早恋已是让老师痛恨万分的事了,更何况比早恋还严重的早性呢?
  训导主任像个黑面神一般站在我和党宁面前,扯着嗓子喊:你们父母的电话是多少?
  从小学的时候我就知道,叫家长是老师必备的法宝之一。
  没想到到了高中,依然是!
  可——
  我低着头嗫嚅地说:主任,我是孤儿!没有父母!有什么话您跟我说也一样!
  训导主任恼羞成怒: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会相信?今天晚上你的家长不来,你们休想离开!
  我抬头,语带委屈:主任,我没说谎,我的监护人是我小姨,可她现在远在北京,不可能这么快赶来的。
  许是我清澈的双眸感动了训导主任,许是训导主任懒的跟我这种‘人渣’继续纠缠下去,于是他转头厉声地问党宁:你的父母呢?难道你也是孤儿?
  党宁清冷地飘了他一眼,爽快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按下一串数字,电话接通后递给训导主任。
  紧接着,我和党宁的班主任被午夜凶铃招了过来。
  “香朵儿,你太让老师失望了!”那天,班主任老陈老师一张脸黑沉地说。
  老陈老师从高一开始带班,三年来他对我极好,当然了我在他眼中也是极规矩的孩子,考试从来没下过班里第二名,即使跟党宁在一起的一年半,我依然稳坐全班第一、全校前五。
  我的成绩很稳定,不稳定的是我的思想!
  那天我看到他眼中对我深深厌恶和痛惜!
  “还有一个月就是高考了,你们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这么胡闹呢?你们在拿自己的前途在开玩笑!怎可这般地儿戏呢?”党宁的班主任严厉地斥责着,有着怒其不争的愤懑。
  “党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直都是乖孩子,从来都不让父母担心,长这么大从来都是资优生,没做过丁点有辱门风之事!可今天,你到底是中了哪门子的邪?”随后赶来的党妈妈也很生气,可说出来的话很含蓄,亦是一脸的担扰。
  党妈妈确实是爱子情深,可她的话却绝对偏袒,她恼我,用话语埋汰我,可我不怪她。
  因为他是党宁的妈妈,因为我爱党宁。
  我看向党宁的眼眸有些无助,却不后悔!
  我是真的很爱他,我愿意将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他!只是如果时空倒流的话,我想我会选择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将自己交给他。
  党宁向我走来,嘴角依旧扬起,望着我的眸子清澈的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是纯洁的、无辜的。
  方才的那一幕糜烂和堕落只是他们的凭空想象——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党宁拉着我的手,眼眸直视训导主任:“我不觉得我和朵儿有什么错,如果你们非觉得我们有什么错的话,那随便你们怎么处置吧!”
  说完便拉着我在众师长的注视下,张扬地离开了教室,带着我朝女生宿舍的楼下走去。
  “党宁,我怕!”走过静寂的校园小道,我低声说道,声音又些颤抖。
  党宁握紧我的手问:“后悔吗?”
  我仰头,“后悔!后悔太猴急了,一年半都忍了,怎么就不能再等一个月呢?”
  党宁‘噗嗤’一声笑出声,将我圈进怀中,捧着我的脸,同我鼻子对鼻子,眼对眼地说,“我也是!不后悔!”
  “党宁,你说我们会被退学吗?”我踮起脚尖,亲吻他冰冷的唇瓣。
  我是真的害怕了!
  我不怕老师和同学们怎么想怎么说,可是我怕我会因此被退学,我更怕小姨知道后会伤心、会难过、会对我失望。
  自从六岁那年小姨将我从孤儿院领回,我就发誓要赚好多好多钱,我要让她的后半生过的很富裕、很充实、很幸福。
  可若是被退学,我拿什么来实现我的誓言?
  我后怕,我感到心慌,我望着党宁的眼睛像小鹿般慌乱、迷离和无措。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放心!”党宁眉头微蹙,声音却很坚定,回吻我的唇,“无论何时,我都会保你的!别担心,有我在!”
  “嗯!”我点头,给他一个我安心和信任的微笑。
   那晚我一宿未眠。
  我所在的学校是全市的重点高中。
  重点高中之所以是重点高中,是因为他除了教学质量顶级外,校规也是巨严格的,不容任何人藐视。
  我们的老校长是个腐朽的老学究,信奉不依规矩不成方圆之说。
  学校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后来两位参与者都被劝退了!
  我想我和党宁大体不能幸免吧!
  我担心受怕地过了一个晚上,一早晨都恍恍惚惚的,早操时,在升国旗的时候我偷偷地望向七班的党宁,穿着蓝色校服的他在阳光映衬下,竟像是日本漫画集里的漫画少年,眉眼清奇,五官清秀干净,皮肤白净细腻,鼻子挺翘精致,嘴唇微薄,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而那细长眼眸,有着薄薄的眼睑,眼尾微微上翘,颇为勾人。
  那么纯然、那么纯然——
  我想,如果……如果我跟校长说是我勾引党宁的,他应该就不会被退学吧!
   他的前途还很光明,不能因此而画上圆点。
  而我之所以被大家称之为天才,是因为我可以在没有老师的督促教导下依然能将书中的知识融汇贯通,并学以致用!
  我这么说,并非因为党宁不是天才,只是他的身份,他的父母,他的家族,不会允许他辍学在家的。
  党宁家乃书香世家,他的叔叔伯伯们都是教授,在各大名校里都是有名望的讲师。他的父亲早年辞去政府部门工作,下海经商,十几年过去了,现在也是江浙地区非常有名的商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他的抱负是远大的,不容一点错失!
  我想好了,退学后,我可以一边打工,一边参加国家自考。
  这样还可以减轻小姨肩上的重担。
  于是下了早操,我直奔校长办公室,我告诉那个地中海的校长说,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主动勾引党宁,设计将他留在教室,只是党宁同学有着江姐的毅力,刘胡兰的坚强不屈,无论我如何威逼利诱、糖衣炮弹,他都没有屈服。
  我还说:校长,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还是chu,不信我可以去医院拿化验单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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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我的话后,校长油光满面的馒头脸泛起了红晕,望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气氛有些尴尬,僵持中,校长室的电话响了,平日里动作较为优雅的胖校长敏捷地抓起电话,与此同时还不忘对我说,“你先回去上课,这事我自有定论。”
  我自然知道这是典型的官方敷衍之法,可我是学生,学校守则中有写到,要尊敬师长,不能正面与其发生冲突。于是我犹豫再三后,终是不甘愿地出了校长室,可并没有立刻回教室,而是在校长门外自罚站军姿。
  脚跟靠拢并齐,两脚尖向外分开约60度;两脚挺直;小腹微收,自然挺胸;上体正直,微向前倾;两肩要平,稍向后张;两臂自然下垂,手指并拢自然微屈,拇指尖贴于食指的第二节,中指贴于裤缝;头正,颈直,口闭,下颌微收,两眼向前平视,听着第一节课上课铃响,第一节课下课铃响……
  直到第三节课上课铃响,头顶出现一片阴影,党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朵儿,你站在这里干嘛?”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校长出来了,我右转,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声色洪亮地喊:“校长,看在我如此诚心认错的份上,请您认真、仔细地考虑我方才的建议!”
  “刘校长,你罚这孩子站军姿?”问这话的是党宁的爸爸。
  我循声望过,他就站在党宁身旁,个头比党宁高,身材比党宁魁梧,五官跟党宁很像,更为粗犷、成熟一些。身着深蓝色高档西装,一派儒雅气质,不像是那种奸诈精明的商人形象。
  保养的很好,不像是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有种说不出的男人味,高大英俊,斯文内敛,沉稳大气。
  我有些心虚,好像是拐带了他儿子的良家妇女般,头低着,不敢正视他的目光!
  “没有的事!”校长慌忙替自己辩解道,后又无奈地问我,“我不是让你先回教室上课了吗?”
  “嗯!可毛主席告诉我们,要想干好革命,必须要有坚强不屈的意志;要想达到目的,必须要有锲而不舍的精神;我们不能接受敷衍的话语,一定要有明确的指示,所以我在等待校长的答复!”我的很话认真,我的表情很严肃。
  可——
  校长、党爸爸包括党宁都笑了。
  我有些郁闷:我觉得他们蔑视了我,有违军人看待问题的严肃精神。
  当党宁得知我站在这儿的缘由时,很是恼火,匆匆地朝校长和他爸打了个招呼,便拉着我不由分说地离开了校长室。
  像横行的螃蟹般拉着我绕过教学楼穿过林荫小道,人飘过,落下一路灰尘!
  我知他生气,也不敢说什么?
  只是像小媳妇般地任由他扯着。
  党宁在外人面前,一向保持竹子般清幽雅致的气质,喜怒不行于色。
  可并不代表,他在我面前也是这样。
  他会气会恼,会像小狮子般吼我,会像小狼儿般扑上来啃我,还时不时地化为小火龙冲我喷火。
  到操场旁边的小树林处,他将我一把丢开,围着我转了两圈,依然盛怒不减,“香朵儿,你行啊!真是越来越能耐了……出息了,居然敢跟校长叫板?”边说还边抖动着手指,跟训导主任般地盘问我道,“你说,你跑到校长室跟老头都说啥了?
  我被他拉着一路走来,有些气喘,又被他转的,头有些晕,这会,再听到他这么问,不禁翻着白眼,腹诽着:kao,你不明知故问嘛!
  刚老校长对于我的打搅可一字没拉地冲他和他爹讲述着,只除了那个chu的鉴定报告,我猜他是难以齿口。
  我咬着食指,仰着头看着党宁,清冽的气质,温和的脸庞,精致的五官……这张脸怎么看怎么好看!
  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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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说句话撒?”党宁见我只出神地盯着他看,也不说话,嗓门不禁又大了几分。
  我见他动怒,不敢敷衍,立刻停止大喘气,挺胸直背道,“毛主席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是想在第一时间校长向认错,争取组织给予宽大处理!”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不敢嬉笑应对。
  不成想,我如此端正思想,端正态度的回答,竟换来他更深的怒火,他抬手照我脑门上就是几个功力十足的一阳指,“毛主席理论学的这么好,你怎么到现在才入团?”
  “入团要交团费!”若不是班导说大学前必须入团,我还想继续徘徊在组织之外。
  党宁气结,半天没缓过气来,捂着额头围着我又转了两圈,“那你知不知道毛主席说过,做人要实事求是!你跑校长那胡说八道的话有悖于毛主席的言论!”
  “我没胡说八道,我是实事求是!本来就是我色诱你来着!”我捂着被点的泛红泛疼的额头,嗫嚅地说。
  “色诱?你TMD以为老子要是不喜欢你,能是你色诱得了的?”党宁暴怒,牙齿‘咯吱咯吱’作响。
  我上前两步,主动圈住他盛怒的身子,像个小狗般赖皮地用脑袋蹭着他的胸口,嬉笑着,“嘿嘿,党宁,你真坏,你在借题发挥,向我示爱对不对?”
  “Kao,你丫的少犯花痴!听话听重点,不知道哇!”党宁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这时空出右手咬着牙捏了下我的脸蛋儿。
  “知道!你喜欢我,我也稀罕你!这就是重点!”我双手高抬,勾着他的脖子,漆黑的眸子弯成月牙般璀璨,“党宁,我就是喜欢你,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非常非常稀罕你!”
  “死丫头,信你个邪哦!”因为这句话,党宁眼神星子一般的发光,他双臂环着我的腰,头低下,含住我的唇瓣,深深的吸吮,不舍的辗转,他的气息依旧绵长,他的吻时而热烈缠绵、时而轻轻浅浅地游走,勾画。
  我沉迷地享受,痴痴地呢喃,“党宁,我真的很喜欢你!”
  说着连自己都觉得心有些酸,有些想哭的冲动。
  许久,在两人窒息前,党宁的唇离开,叹了一口气,微微闭上眼,又睁开,“朵朵,我的憨朵朵,我该拿你怎么办啂?”一手覆上我侧脸,手指刮了刮我的唇边,无奈极了。
  “下次再敢背着我做这种傻事,信不信,我掐死你!”语带威胁,嘴角却轻轻的咧起,纤细漂亮的两指,不重不轻地捏了捏我的鼻子。
  “你不舍得!”我赖皮地圈着他的腰。
  “你看我舍不舍得!”说完就要来哈我痒!
  “呵呵……我不是想丢车保帅,将损失降到最少,将利润提高到最大化。中国家庭,男主外,女主内,我以后是要嫁给你、靠你养的,你一定要比我有出息,我还等着做你背后的小女人呢?”我搂着他的腰,撒着小骄,平息着他的怒火,突然想起什么般,咬着指甲,小小声地说,“咱爸挺帅的!”
  “香朵儿,你还能要点脸不?谁是你爸?小不要脸的东西!”党宁‘噗嗤’笑出声来,抬起食指狠狠地点着我的额头,虽是嫌弃,却满是宠溺意味,明亮的笑容像是会发光般,炫得我有些眼花,那眼神竟出奇的温柔。
  “反正我以后会是你媳妇,谁是你爸,谁就是我爸!”我抓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没皮没脸地倒贴着。
  “我的小赖皮朵朵哦,你的脸皮比二师兄还厚!害羞知道不?矜持知道不?”他温柔地扒着我的头发,却说的十足讥诮,双手一收,紧圈我入怀,头深埋在我的肩窝,轻咬我的肩呷。
  “呵呵……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永远不分开!”他的热气哈在我的脖子上,痒痒的,暖暖的,扭着身子,笑的格外甜蜜,格外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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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党宁都没有被劝退,只是两人都被记了一个警告,当然是巧立名目!
  那时我还虽然还小,但是我不傻,我知道校长之所以这般决定,多数是因为党爸爸提出为学校建个教学楼!
  我虽然觉得这钱出的冤,校长心太黑,却不认为自己占了人家的便宜。我当时是这么想的,反正我迟早是党宁的人,党爸爸出钱保未来媳妇那是应当应分的,大不了,嫁进党家后,好好孝敬党爸党妈,做个出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上得了床的好媳妇。
  想想那时,我真是‘蠢’的可以!
  我以为一切都过去了,王子和公主在历尽千辛万苦后,终于要过上完美的生活。
  警告单下来后,我很开心。
  不知情的同桌细细说:没见记警告的人还这么开心得,跟捡了大馅饼似的。
  我笑了,很甜!
  这个对我们来说不仅仅是大馅饼这么简单。
  中午放学后,我迫切地跑去党宁家,我想告诉他,我是多么多么的爱他!全世界没有比我更爱他!
  细细说:恋爱中的女人脑子都像被驴踢过似的。当时我还极力辩解:你脑子才被驴踢过,你全家脑子都被驴踢过。
  那天之后,我觉得她说的真TMD对!
  我买了党宁最爱吃的甜点和小菜(其实这些也是我最爱吃的)想跟他一起分享我的喜悦、我们的喜悦,然后顺便畅想一下我们的未来、美好而甜蜜的未来——
  来到党宁所住的楼层,我掏出他给我的备用钥匙打开他家的防盗了,我知道党妈妈已经于昨日回N市了,党宁自己在家,我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我开门时很小心,很小心。
  结果我听到从他房间里传出来的争执声。
  “党宁,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朵儿!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对她作出这种事?你真的想毁了她吗?!”说这话的,是党宁的发小,叫英奇,很漂亮的男孩。
  见过几次面,一起玩过,不算太熟。
  他的声音带着愤怒!他在斥责党宁小同志。
  因为提到我,所以我以为他在跟党宁说教学楼的事,正想进去为党宁辩驳几句时,屋里传出党宁薄凉的话语,“不然我干嘛劳什子从y市转学到S市?我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做!”
  含着冰飘着霜,冻结了我跨步中脚步。
  我发誓我并非想做个猥琐的偷听者,可我的运动神经已不由我的大脑来指控。
  “党宁,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过份了吗?你父母的仇怨不应该由她来承担!即便你真的恨她阿姨霸占了你爸爸,可也不能对人家姑娘做的这么绝,她还这么年轻,万一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你叫她怎么在这个社会立足,流言蜚语还不将她淹死!”
  “我的事不用你管——”党宁不耐烦地冲英奇吼着,‘嘭’的一声,一个重物砸落在地。
  “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你想让她上不了大学?你想毁了她一辈子吗?”英奇质问的声音充斥在我周身。
  “上大学?她阿姨拿着我爸的钱供她上到高中,难道还要让我爸拿钱继续供她上大学?我爸这二百五做的还真是敬业呀!不过老头这次倒是真破费了不少!”低下头溢出一声低笑,埋着自嘲、藏着幽怨,听入我耳中,那么的刺耳!
  然后所有的希冀在此刻幻灭。
  两年的相处、两年的感情、两年的眷恋,不过为了今日的雪耻——
  多么狗血,豪门恩怨、为母不平、转嫁恨意,报复情妇。
  寒冬腊月,烈火焚身,冰与火的交融。
  此时此刻,我希望时间逆流,如果是这般情景,我宁愿不曾来过,不曾听到。
  “党宁,不是哥们不挺你,这次你真做的太过了!有点缺德了,我听说人朵儿主动到你们校长那承认是她主动勾引你的,还拼命抬高你的思想品德,说你极力抵抗诱惑才没让事态更加严峻的,我说宁呀!人家姑娘对你真的没话说!两年了,你对她就没一点感情?人心都是肉长的,平日里你们不是挺恩爱的一对!我以为你对她是特别的呢?”
  说这话的是党宁另外一个发小,叫陶冶,对就是在蓝调里跟童谣拳脚相加的男孩。
  貌似有些惋惜,又有些兴奋。
  好似一个看戏着,并且不希望这幕戏就这么退幕。
  “够了,我叫你们来是帮我搬家的,不是来教训我的!”
  “好好好,不说这事!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跟香朵儿分手?”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怎么你对她有兴趣?”
  “说老实话,我挺喜欢那丫头的,长得美不说,性格也好!若不是你,哥们早就下手抢了!”
  “你要是喜欢她我就让给你,哥们跟她周旋了也快两年了,一直都精神恋爱着呢?”党宁的声音有些烦躁和讥讽。
  “好!那你答应我,跟她分手,不许说她阿姨的事!其余的借口随你找,再大的伤口哥们也有办法给她治疗!”
  “你们……两人太过分了!”说这话的是英奇,听腔调,挺激动的。
  “英奇,别装正人君子,难道你不喜欢那丫头?我可看见你好几次在背后里偷偷看人家!别怪哥们不仗义,这种事下手得快,否则后悔晚矣!”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然后就听见党宁‘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
  “怎么,党宁你生气了?难道你对她日久生情,也是,她阿姨是个尤物,想来她也不会差到哪去吧!眼眸清澈如水,可就是给人一种另类的魅惑,说不出来的勾人,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你对她就真没一点儿动心?”陶冶说这话时,似乎在努力吞咽着口水,一副揶揄挑衅的语调。
  “陶冶你他妈的少激老子,老子说不要她,就不要她!我明天就回y市了,你若喜欢,大可去追呀!”党宁的语气烦乱不堪。
   他们爷们的谈话到此结束,因为他们走出房门时看到了站在客厅里的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我只记得,整个人都懵了,仿若悬在半空中般,脚下是白色的云,软软的,找不到踏点。
  黑色,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膨胀着、扩散着,然后将我包裹,紧紧的,有些窒息。我的眼中,是僵化了的党宁,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见,一片苍茫。世界,似乎一下就安静了下来。时间,也仿佛停止了。只是耳边,他们的争吵声越发的尖锐。
  “朵儿……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听见一声颤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些急促,有些迫切,还有些惊慌失。
  “嗯?”我意识还处于朦胧状态,只是反射性地应着,许久后,淡淡地回答,“时间不长,该听的都听到了!”
  等我回过神来时,我觉得像是已经过了小半辈子。可是不然,只是一瞬,我看着眼前的党宁,他的眸子非常清澈,很纯粹的白与黑,看久了很迷人,有着紫竹般清冷的气质,淡烟古墨纵横,让人觉得他学过钢琴啊画画之类的艺术活儿。
  “朵儿……我……”党宁双手垂在裤边,慢慢紧握,又慢慢松开,嘴角轻轻抽动,却一句话也没说。
  我望着高我一头的党宁,他的眼中晕着忧伤、无助和绝望。
  他就站在我面前,像如来佛的五指山,而我则是山下的孙猴儿,我被压的透不过气来,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我面前,清冷而忧郁的气质,就这么散发开来,五月的天,却有着寒冬般的刺骨冰冷。
  我冷冷地打了个寒颤,抬头,他的眸子,干净柔和,细致的睫毛,扫下一片阴影。他的鼻梁,若秀致的山峦,高挺纤秀,有着流畅的弧度。他的唇,明净清透,是一种淡淡的粉色。阳光,透过大大的落地窗,射在他的脸上,他的皮肤,带着剔透,泛着薄薄的凉,如最上等的白玉。这就是党宁,没有一丝杂质,纤尘不染,如雪若竹似清风拂过。
  “党宁,你没做错,我小姨是有愧你,有愧你妈妈!她是罪人!她不该介入你和睦的家庭,不该让你活的如此痛苦,你来报复我不怪你,一点都不怪,换做是我,我想我比你做的更绝!我能理解你的痛苦,所以我不怪你!一点也不怪!”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是这么说的,带着赎罪的谦卑低喃着。
  “可是,党宁,我小姨为何成为你口中不耻的情妇?我比你更清楚,她是为了我,为了我!她失去了青春、学业、家庭和幸福,你可以恨她,但是我不能,我只会比现在更爱她、更爱她!”
  我退后两步,抬起手,‘啪’的一声,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一点都没有打折,没有留情。
  脸颊,火辣辣地疼,不用看也知道白皙的脸上有个清晰的五指印。
  屋里的男孩们都震惊了,他们愣愣地站在那儿看着我、僵化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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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情殇,伤别离
  我朝他鞠了个九十度的恭,很诚心地道歉着,“这一巴掌,是代替我小姨给党妈妈的!对不起,破坏了她的家庭让她伤心、难过了!”
  “朵儿……”党宁缓神过来,快走两步,抓着我的手,将我扶起,嘶哑的声音,很是惶恐,右手抬起,就要摸上我的脸,被我挡开。
  挣脱开他的钳制,身子直立,退后两步,右手抬起以迅雷之势,‘啪’的一声,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这一巴掌,是代替我阿姨给你的!对不起,让你难堪了,让你愤世了,让你被同学朋友们嘲笑了!”
  弯腰一个深深的九十度鞠躬,起身,抬手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这一巴掌,是我给你的,对不起,让你恶心了两年!委屈了你、耽误了你,差点就亵渎您仙人般的灵气!”
  “别打了……求你……”党宁近似于魔怔地哀求着,声声深情而执着,缠绵而悱恻,却载着明显的哭腔,和一种压抑不住的伤痛和情殇。
  我推开他的拥抱,逃脱那眷恋的温暖,抬手又是一个巴掌,“这是给叔叔的,让他破费了!真的破费了!我原想我是他的儿媳妇,他出这钱全当提前付了聘礼,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一厢情愿了!可我小姨不欠他什么?他们之间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男女合作,在国际上也称双赢!他得了美人,我得了钱,而我小姨失去了青春的同时也失去了自尊!所以我现在只欠我小姨的,只欠她的!”
  我不遗余力地打着,冷冷清清地说着,不哭不闹,不声泪俱下。
  小米说,我早熟!
  同学说,我怪咖!
  其实我只是讨厌在人前落泪,讨厌旁人那自以为是的同情和扶弱。
  “够了……住手……住手……”他如受伤的野兽般,冲我嘶吼着,猛地冲过来,不管不顾地将我箍在怀中,他紧紧抱着我,低下头,声音低哑暗沉的近乎呢喃,“别打了……别打了……”
  细长白皙的小提琴手抚上我微肿泛疼的脸颊,那冰凉的手很快吸走脸上的滚烫,惹浑身颤,那双宝石般的眼眸布满疼惜、心慌和懊悔。
  我也觉得够了,我没有自虐倾向,我只是不想欠别人的,尤其这人是党宁。
  脸颊火辣辣的疼,可再疼也比不过心疼——
  像被冬日里的火炭燎着,刺啦啦的疼着,身子却依然冰冷、麻木。
  “既然你说够了,那么是否代表你不再找我小姨报复?”我仰头,喃喃地问着。
  “朵儿……”他拉着我的手臂,欲言又止。
  “怎么你觉得四巴掌不够弥补你心灵的创伤?还是你们觉着用我的身体来弥补更实惠些?”我冷冷地问着,咬着下唇,扫了下屋里的三个男孩,具是一水儿的漂亮,我冲他们笑了笑,或许有些牵强,有些难看,但——
  这个时候我确实笑不出中大奖时的灿烂。
  拉下校服的拉链,“既然如此那择日不如今日,就一起吧!我刚才粗略一算,高中三年,外加初中两年的学费生活费,怎么着也小两万!chu女,NP、一整天不限次数,不知道能不能抵偿?”
  “朵儿!”
  “朵儿!”
  这两声来出自陶冶和英奇嘴中,被我直接忽视了。
  我脱完校服,开始解里面衬衫的扣子,一边解一边笑着说:“能不能的,也就今个了!”
  衬衫解开两个纽扣后,党宁率先缓过神来,抓起沙发上的一块床单扯开将我裹上,脸上怒气暴起,双眼泛着血红,冲着我嘶吼着,“香朵儿,你在干嘛?你疯了……”
  “党宁,我在干嘛,你不知道吗?我在用身体来弥补我小姨对你造成的创伤和侮辱,党宁,你别气,咱们怎么说也近两年的感情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你说咱们是在房间里,还是在沙发上?”转而又冲房内傻愣的二位,笑若嫣花般,“两位,稍等片刻,今个我香朵儿一定让两位称心如意,不枉你们待我一片真心!”
  说完就要继续脱衣服。
  世界在旋转,我在犯贱!
  “住手住手……”党宁截住我的话后暴吼道,“香朵儿,你给我住手,你知道你在干嘛吗?”
  “我在脱衣服等你们来上!”我斜睨着他,勾唇冷笑道,推开他揪扯着被单的手,继续解扣子的动作。
  “shut up,你怎么这么贱?”‘啪’的一下,这一巴掌来自于党宁的右手,原来男人的力气跟女人果然有很大区别,这一巴掌竟比方才那四巴掌疼的多的多,打的我小小地眩晕了片刻。
  是他的手掌太大,还是方才我潜意识地替自己留情了?
  总之很疼,真的很疼……
  嘴角有血丝流出,嘴内腥味十足。
  我舔着嘴角的血丝,活着口水吞下,听到他侮辱性的话后,笑得越发灿烂,抬手摸上他凸起的喉结和额头暴跳的青筋,柔声细语地说着,“党宁,咱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贱的不是一天两天了!你难道现在才知道?你忘了昨天我没皮没脸地窝在你怀里叫你爸为咱爸?你忘了,我说要嫁给你为你生一双儿女的生日愿望?你忘了,我为了给你织条温暖牌围巾,双手肿的像发面馒头?
  你说我要是不贱,那晚收到你的短信,便不管不顾冒着触犯校舍的规定跑到教学楼找你;你说我要是不贱,干嘛还要心甘情愿地跑去校长室,跟校长说是我勾引你,还打算拿着chu女化验单向他证明你的清白;你说我要是不贱,干嘛在得知被记警告这个好消息后就迫不及待地跑来找你;你说我要是不贱,干嘛在听到你们商量要上我时,还留在这里让你们侮辱;你说我要是不贱,干嘛还在知道你接近我只是为了想报复我阿姨,还想着将我的第一次留给你。”
  说完后,才发现,我这排比句造的太顺了!我就纳闷了,就我这样的文采,怎么语文考试时,作文只是刚及格呢?
  可是,党宁,如果没有你凌晨为我买早餐,午饭帮我挑辣椒、晚饭帮我打热水,夏天为我挡风遮雨买冰水祛暑,冬天为我暖手煲汤换热水袋,我至于掏心掏肺地为你贱成这样吗?
  “朵儿……别说了……”党宁的声音在颤抖,党宁的身子在颤抖,而我的灵魂在颤抖!
  这他妈的叫什么事?
  疯了,疯了,世界疯了,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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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么……”党宁的指尖在我脸上游走,那苍白的手指在我的眼前,仿佛呈现了透明的色泽。当他说出那两个字时,我的心莫明的一阵绞痛,一把抓住他的手,用自己都不知道的力气握着,紧紧的,却始终不肯看向他。
  我告诉自己,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最后一次帮他暖暖手,在一起的两年,寒冷的冬天都是他在帮我暖手,现在他的手很冷,我该帮他暖暖,不能像白蛇欠许仙一样,临升仙了还要回来还。
  他轻轻拥上我,瑟缩着,泛起阵阵冰凉,却在下一刻将手臂豁然收紧,仿佛要融我入他的灵魂!这一刻,竟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痛和满足,反手抱住他,摩擦着:“党宁,你真的从没爱过我吗?真的只是为了报复我小姨才接近我?真的只是想毁了我才对我这么好?”
  我终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
  “朵儿……我……”党宁的全身都在颤抖,闭上的眼,微颤的睫毛,似乎都承载了无数的痛苦,那轻启的唇,似一把生锈的小刀,在我心上划开了一个小口子,死不了,活着却难受……钝钝地疼着……
  “别说!且容我最后一次耍赖,就当你最后再宠我一回!”我在他开口前,双手覆上他的唇,摇头祈求着,从进屋到现在忍得很辛苦的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踮起脚尖,勾上他的脖子,唇贴上他的唇,呢喃轻语,“可是我爱你,真的……很爱……”
   缠绵着诀别,诀别的缠绵。
  我终是没有勇气去听答案,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只是多痛一次,多贱一次!
  唇离开,我的眼泪顺势流进我的嘴里,眼泪很咸,咸的发苦,我说,“党宁,你是继我小姨之后,唯一被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我原以为,这个世界上我只配得到我小姨的爱!你的到来,让我知道,这个世界除了亲情,我还可以拥有爱情!可结果是我一厢情愿!你说我贱,其实我比你想象还要贱上许多,即使你接近我另有目的,你待我好也别有用心,可我依然感谢你这两年的陪伴,依然不后悔爱上你!”
  多文艺的青年——
  多煽情的画面——
  多缠绵的情缘——
  多tmd狗血——
  都赶上TVB八点档了!
  小说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
  电视剧总会打上一行小字: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而我的故事上会打上一行小字:我们的爱情以吻开始,以吻落幕!
  “抱歉,我忘了!你嫌我脏、我贱,说实话,我也觉得我太脏、太贱!”我挣开他的双臂,将裹在身上的床单扯落在地,弯腰捡起地上的校服,将长到腰际的马尾辫甩到身后,自嘲着、苦笑着,“行了,我看三位今个也没什么兴致了!那就这样吧!这段时间来我也娱乐了大家不少时间,今又出这么个大笑料,我看那钱也应该两清了吧!”
  “朵儿……”党宁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沙哑,像是声音在喉咙里受到阻碍,断断续续地才冲出来。
  他的眼睛若璀璨的琉璃般被罩上一层水雾,手扯上了我的手腕,若雨后白莲微微一愣,眨了下萦绕了淡雾的漂亮美眸,冰唇微动,“朵儿,对不起!”
  遂将我拽入怀中,一滴冰凉自他的眼角滑落到我的脸上。
  它就像是我的泪滴,缓缓的下滑,缓缓的流动,似乎要流淌过我的心田,想要留下某种深刻的痕迹。
  党宁哭了,他的泪如同他的人一般,炽热如火,却又冰冷似雪。
  美人之所以是美人,就是连哭也有着勾人心魂的媚。
  可,他哭什么?他凭什么哭?
  被打的是我,脸肿的是我,心碎了无痕的也是我。
  他哭什么?哭什么——
  “党宁,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小姨确实是伤害了你和党妈妈,不管她出于什么缘由,都是我们的错,你不必自责!可是,党宁,不管你如何报复我,我都不会放弃高考的,我要上大学,我要出人头地,我要赚很多很多钱给我小姨!这是我欠她的,自从我小姨将我从孤儿院里带出来时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赚很多很多的钱,让小姨过上富婆的生活!”我轻轻推开他,指指鞋柜上我买的点心和小菜,“我走了,那是我买给你的,你记着吃,不管怎样,不能浪费食物!”
  转身离去时,手腕被党宁的手扯住,我轻轻避开,擦擦湿漉的眼睛回望着他。
  “党宁,我到底是个女孩,给我留下点最后的自尊吧!”我仰着头,卑微地祈求着,声音颤抖,近似哽咽,我压抑的很难受,咬着唇,透过朦胧的眼眸,睫毛煽动,“求你……”
  党宁的面色有些苍白,清朗的眉目忧伤肆意,他狠狠地拽着我的手臂,直勾勾地望着我。
  像个被人抢去玩具的孩子,倔强着,却又不知怎样去抢回,迷惘着——
  终是松开了……
  转身离去的刹那,心痛的撕心裂肺,全身的骨头好似散架般,明明已是破碎的娃娃却依然佯装坚强地出门,下楼……
  终于体会到小说中女猪被男猪宠溺深爱后又狠狠抛弃时的痛,像是被针扎过,被车碾过,被开水淋过。
  很疼,很疼……蔓延,蔓延……
从党宁家出来,我漫无目的闲逛着,走到一家音响店外,里面正在播放许美静《都市夜归人》:
  是冰冻的时分
  已过夜深的夜晚
  往事就像流星刹那划过心房
  灰暗的深夜
  是寂寞的世界
  感觉一点点熟悉一点点撒野
  你的爱已模糊
  你的忧伤还清楚
  我们于是流浪这座夜的城市
  彷徨着彷徨
  迷茫着迷茫
  选择在月光下的一晚
  你忘了吧所有的斯守承诺
  谁都知爱了没有一点的把握
  也别去想哪里是甜蜜的梦乡
  还是孤单的路上自由的孤单
  你忘了吧所有的甜美的梦
  梦醒后好久才见温暖的曙光
  像夜归的灵魂已迷失了方向
  也不去管情路上永恒太短暂
  略带颓废的嗓音唱出了现代都市人的爱恨交结和淡淡的无奈。店家似乎特别钟情这首曲子,一直播放着,我听着痴迷,便坐在店前的阶梯上,两手支着下巴,静静地听着,颊边,眼泪若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恍惚中我脑中出现茫茫一片白。
  很多的回忆,像是流水一般,在我的脑海中快速地流过。
  S城很少下雪,可那年立冬时分却下了一场大雪,很大,足以令我们这些鲜少见过‘玉圃花飘朵不匀’的南方孩子为此小小的疯狂一番。
  那天,我和党宁正在置气,原因为何,我忘了!大体是哪个姑娘又借讨教学术问题时大脑缺氧,一时昏迷栽入他怀中,还是哪家小脑不发达的丫头一个没走稳,摔进他怀里,那等暧昧的场面恰巧被我撞见,于是怒火攻心之下,冷战了。
  午饭时分,他就站在我们宿舍楼下,撑着伞,静静地站在楼外花园旁,像一株孤独的紫竹,迎着正后的光华,将自己染成寂寞的色泽,白色的羽绒服,白色的手织围巾在冷风中飘动,若清风拂过的枝桠,给人一种清雅的孤寂之感。
  引来宿舍楼里女孩们一圈又一圈痴迷的围观。
  他在楼下看风景,我在楼上看他,终于没管住自己的脚,从另外一个楼梯口下了楼,绕过整个宿舍楼,走到他身后,想来个意外碰面,可他似乎早料到了般,在我逼近时突然转身,惊的我差点滑倒,他扶着我,轻轻一带勾进伞里,落入怀中,似笑非笑地问:“香朵儿——绕着宿舍楼跑了一圈,你不累?”
  我气结,对于他缺乏浪漫细胞的行为很是无语,本是矫情的心情一下次淡去大半,我斜睨了他两眼,推了推他贴近的胸膛,没好气地问:“你来干嘛?”
  “带你去吃饭。”他轻轻笑了起来,爽朗地答着。
  帮我拍掉头上、肩上的雪花,他熟悉的气息包围着我,心里有那么一刻涌现出幸福的甜蜜。
  眼眸弯如柳月,沁了星星点点的璀璨,若一望无际的银河,在容纳了广阔星辰中,漾出似水的温柔,含着千年的溺爱,凝望向我……
  这一刻,哪怕是铁石金刚,亦会化做溪流,独醉这天地间的丝竹柔情中。
  我小声地嘟囔着,“哼——你是来跟我道歉的,还是来勾引我们楼里姑娘的?”
  他勾唇低笑,也不反驳,只是宠腻地揉了揉我的头,“有你这个凶巴巴的老鸨在这里守着,我敢勾谁?谁敢被我勾?”
  “你这么说,是在抱怨我这个墙太高,阻碍你这颗红杏欲出墙发展的机会?”霎时,我一改方才的温柔淑女状,叉着腰,气鼓鼓地问罪道。
  “你觉得我这颗红杏要想出墙的话,你这个小矮墙能拦的住?”他温柔地看着我,食指弓起,轻轻地扣着我的脑门,揶揄道。
  “姓党名宁的,你这是在□裸的人身攻击!人身攻击!”我捂着点点疼的脑门,鼓着腮跳脚控诉着。虽然面上凶神恶煞,可只有我知道,我心里甜若吃蜜。
  那年我十六岁,才一米六刚过,而他,十八岁,一米七八!
  “不想再被我人身攻击,就多吃点肉!”浅浅一笑,上弯着嘴角,低头轻啄了下我的唇,“走吧!我的小矮墙!”
  抬手框着我的肩,勾着我朝小食堂方向走去,身后留下四道黑色的鞋印和一群妒忌外加羡慕的女孩。
  我想有这么一个人在自己身边,真好……
  “以后和别的女人请保持一米之外的距离!”我圈着他的腰,不依不饶道。
  他竟然在我炽热的眼神攻势下,满口应承道,“好!”
  “不准对别的女孩笑!”
  “好!”
  “不准多看别的女孩一眼!”
  “好!”
  “不准再让我胡乱吃飞醋!”
  “好!”
  “跟我独处时,不准穿衣服!”
  “……”身形一顿,框着我肩的大手用力一转,本是平行的两个人,面对面地站着,他抬手捏着我的脸颊,咬牙切齿道,“香朵儿……你——找——歪?”
  kao,居然没上当!
  犹记得,五一前夕,党宁带着我去一个叫‘怡情’的网吧里包夜。
  当时网吧在S市已经遍布大街小巷。
  可‘怡情’网吧的老板很有创意,他把大众网吧做出了时尚味!除了一楼的大厅外,二楼三楼都做成了包厢式。
  除了两人位的情侣鸳鸯包厢外,还有多人位的普通和豪华包厢。
  党宁他们要了一个八人位的包厢,包厢是豪华的,价格也是昂贵的。
  包厢很大,里面的设计风格优点像酒吧的感觉,很fashion——
  墙角处有个木质的酒柜,酒柜里一半放着各种红酒、啤酒,一半放着各种饮料。
  包厢内四个角落处被隔四个小包厢,拉开雕花屏风就是一个大包厢,拉上则是独立的小包间!里面各有一张浅灰色复古书桌,每张桌上各摆着两台液晶超薄电脑(那时候一般网吧都是普通台式电脑),座位是沙发式的连体座,很宽很软很□——
  党宁招来服务员,点了酒水、饮料和各种小吃后便拉着我走向包厢最里面的隔间,然后他和陶冶、英奇以及另外四个发小一起玩他的CS,我则自行到网上找了一个想看很久的恐怖片,窝在沙发一角看了起来(平时一人不敢看,趁人多壮胆)。
  过了一会,党宁凑头过来,冷不丁地偷袭了我的唇,腻着叫我陪他一起玩:“玩反恐精英吧,少个警察,凑个数。”
  我正看到精彩部分,紧张着呢?随手挥挥赶苍蝇的赶他,随口说了句:“什么精英什么警察,我还英精我还察警呢!”
  由于是带着耳麦,所以声音还特别大,再加上屏风没拉上,一瞬间房间CS里枪声都停了,所有男孩都看我,起先,我还没注意过来,发现声音停了一抬头,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谐音:“我还英精(□□)我还察警(插进)”呢。
  可怜我在党宁一拜面前的形象一向是温柔大方、贤惠聪灵的小家碧玉,那次直接脸红到底趴在桌子上,半天抬不起来。
  许久,感觉腰上一双手圈了上来,然后整个人被党宁抱起,横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捧起我发烫泛红的脸颊,“知道害羞了?嗯?”最后一个音调是上扬的,有些揶揄有些调笑。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话声渐低,如蚊子哼哼般。
  党宁溢出一声低笑,头低着,用鼻子顶着我的鼻子,轻轻地蹭着,清朗的声音,腻味十足地说着,“哎呦呦,我的小乖哦!真真是个诬赖人的祖宗!”
  “本来就是!我看的好好的鬼片,你不招惹我,我能口误丢人吗?”我双手缠上他的脖子,嗔怪地抱怨着。
  “好好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不该说精英说警察,误导你!”党宁低低笑了几声,宠的不行地圈住我的腰,小声地哄着。
  我听了,顺势窝进他的脖颈处,嘟着嘴,红着脸,不再吭声。
  党宁轻吻我的额头,略显冰凉手指轻抚我犹烫的脸颊,一边帮我降着温,一边冲着陶冶他们说,“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出了这门谁也不许提!看我们家小朵儿羞成这样,疼着我小心都颤颤的!”
  “脸皮真薄,都红到这里了!”手指轻轻地滑过我的胸际,因为有屏风挡着,所以旁人看不到他这一幕的调戏。
  “不是脸皮薄,是皮肤白!”我伸出舌尖,点点线线地划着。
  陶冶笑的格外风骚,打趣地说,“是小心颤颤,不过不是疼的,是馋的吧!”
  “要你管!”党宁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将我更紧地揽入怀中,唇凑到我耳边,低低地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冤家,你想我现在把屏风合上吗?”
  舌尖不经意地滑过我的耳垂,惹得我轻吟出声,他的呼吸跟着一颤,手狠狠地揉了下我的腰,引得我脸越发的脸红,睁着雾蒙蒙的眼眸望着他,慌忙起身,准备跳下他的大腿,坐回自己的位置,却被他重重地扣住腰不放。
  我软软一笑,凑到他耳边低语道,“你的精英在行注目礼!”
  党宁低头咬住我的下唇,吐出两个字:妖精!
  那晚,我窝在他怀中看了一整晚的鬼片。
  他的胸膛很温暖很舒适,他的大手包裹着我的小手,十指相交,很幸福,很甜蜜。
  惹的一干人等妒忌死了,闹着下次包夜一定要带女伴来。
  那天之后,却没人拿那话说事,只是陶冶一看到我去找党宁,就用暧昧的眼神飘着我,拿我和党宁之间的亲昵逗趣,取乐,笑的也格外□。
  而党宁,每回同我唇舌交缠你侬我侬欲罢不能时,他都会啜吸着在我耳边问:“宝贝,什么时候咱们一起去玩反恐精英!”
  末了加一句,“就我们俩!”
  坐在音像店前,我哭的无法自制,不过几日时光,却已是物是人非。
  随着泪水逝去的是时间,又一个黑夜扑面而至,沿街的霓虹灯闪闪烁烁,在渐渐张狂的夜色中,身边的脚步依旧匆匆,城市的上空飘扬着故事与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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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调的蓝宝包厢很大,属于套间式的。除了k歌设备外,还有小型的吧台、台球桌、麻将桌!我和色色推门进去后,一大帮男男女女围着U型沙发坐了一圈,啤酒,红酒,洋酒齐刷刷地上来,摆满了大半张桌子。
  包间是半环似的,围着沙发坐上十几个人也不觉得挤。我们一进去,王子就带头哄了起来,我之所以能分辨出他们谁是谁?是因为在进入包厢之前,我已经从色色那要来几位大爷的照片,深刻地复习了一番,我可没忘,上次那整整七万块的小费!
  男人还是上次那帮人,女孩却已经换了。
  这样的现象在圈中平常的很,若是不换才奇怪呢!
  富二代的太子爷们,追寻的就是一个境界: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唐小逸依旧坐在上次那个位置,两条修长的腿懒懒的斜搭在玻璃台几上,俊美高贵的面容淡漠如冰,手里端着一支盛着红酒的酒杯,手指一下下轻轻敲着杯子下沿,眯着眼睛轻抿着酒,慵懒至极。
  能记住他的摸样,我有些诧然!不过很快就释怀了,到底我的初夜给了他。
  程俊起身兴奋地冲我和色色喊道,“色色,快过来,就等你们俩人呢?”
  后又暧昧地看了一眼唐少,冲我陶侃着,“朵儿,怎么这么晚,咱们唐少都等急了!”
  他这一嗓子过后,本是坐在他身旁的王子和唐小逸身旁的眼镜哥哥,很默契地特意朝旁边挪了挪,腾出两个空位来。
  色色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挨着程俊坐了下来,接过他手中的杯子,问,“谁点的酒?”
  程俊框着她的肩膀,讨好地说,“今晚的酒水提成你和朵朵平分!”
  蓝调规矩:领班、吧员、主管级以上,酒水提成是按整月的销售量来拿的。
  程俊这么说,算是特别奖金了。
  色色瞟了他一眼,点头,仰头喝下杯中的酒,“今晚酒吧客人多,我只能陪你坐一会!”
  啧啧啧——
  这气势,绝对的女王!深得我辈崇拜,但只是崇拜,切不做东施效颦的蠢事。
  程俊欣喜若狂,忙点头称好,一副得到主子特奖的奴才样。
  回头看见我还站在门口,兴奋地指了指唐小逸旁边的位置,冲我喊道,“朵儿,傻愣着干嘛?过来撒——”
  我没动!
  因为唐小逸边上已经坐了一个女孩。鄙时正亲昵地拉着唐小逸的一只胳膊,腰身扭来扭去,饱满的胸脯在他面前蹭来蹭去,看得我都眼冒狼光,伸手想替唐小逸摸两把。
  包厢灯光不算暗,所以我看清了那女孩的样貌,算不上倾国之色,但是长的很有古典韵味。
  瓜子脸、柳叶眉、杏核眼、红樱唇,妆容婉约,皮肤挺白,肤质细嫩,在灯光下看起来有种朦胧的美。
  不错,唐小逸到底是有品位会享受的男人,即便是短期女友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听见程俊招呼我过去,那女孩身子明显一僵,看向我时,即使是昏暗的灯光下,依然能感觉到她的敌意,唐小逸瞥了我一眼,没说话,不拒绝也不欢迎。
  怎么说,可有可无的淡漠。
  干我们这行的心思得够活,人家这架势,摆明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一副休得同我再有瓜葛的神情,更何况我和他的关系属于那种‘上不了台面’的一夜情,没道理人家厌了,我还恬不知耻地粘过去。
  我爱钱,可没到那种不要face的地步,也从未想过一夜恩宠后能夜夜恩宠。
  所以我笑了笑,柔柔地说,“俊哥哥,我知您心疼我,怕别人欺负我,想护着我,可您把我安排在唐少跟前算怎么回事?唐少那周身散发的雅致气味,可比才高八斗李后主,人家姐姐生的美若天仙,可比娥皇,把我比作女英,您不是拿我逗趣来着吗?”
  这么说着,身子侧过,走到包房里另外一个独坐的男人面前,轻轻问道,“一人喝酒是怡然,两人喝酒是情趣,不知道哥哥是希望继续怡然下去?还是想尝试一下情趣?”
  我没有立刻坐下来,是因为皇城的大爷除了有钱以为,性子都过多过少地有些变态。
  他来酒吧,身边没有女人作陪,人又坐在包厢最里,沙发两边,半尺之内,没有生物落座。看来今晚他不想被人打搅。
  原因很多,我摸不准!
  可其他人边上都有女人,摆在我面前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走,二是留!走,无疑不是上上之选;留,必须要坐在他跟前,否则今晚我必是脸面无存。
  “若我选择怡然呢?”他抬头望着我,眉目上挑。
  “那么我坐这,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不会打搅到您的清雅,只会让您更怡然!”我微笑。
  虽然他心情不好,不识趣,但我不能因为心情不好,不知趣!
  为了保存我的脸面,我必先抛却脸面。
  尤其是他在抬头间,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为了弄明白这陌生的熟悉感,我也会选择继续留下来!
  他笑了笑,点头,许我落座。
  蓝调也算潮流先锋站,是精美妖魔们聚集的地儿,可,眼前这个男人,闲适慵懒坐在那里的样子,依然会给人心弦猛然一蹙的惊艳之感。白色的衬衫浑身散发着优雅绅士的气息,一双细长的凤眸飘着一丝慵懒的风情,温润迷人而饱满,短发凌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性感。
  这样极品的男人,跟我讨论的话题竟是:爱情是什么?
  这种话题不是没有和人探讨过,男人也好,女人也罢!
  只是从他嘴里问出,确实让我吃惊不少,我以为像他这样的玩家,跟我谈的不该是爱情,而是情爱。
  他是客人,客人既然问了,没道理我不回答。
  “影名: Notorious里讲述的爱情就象慢性毒药一样,一点点就在现实中渐渐苍白。根据真实新闻改编的间谍的差事,来自阿政的交流碟,提心吊胆倒吸一口凉气看完,同年同月同日的生与死,谜一样的Ingrid Bergman,还有谜一样的西区柯克,原本就是拍一个爱情故事,放在战火年代里的西方范蠡和西施故事。金庸在“越女剑”里添了一个阿青,电影里障碍则是“洋夫差”塞巴斯蒂安。他也可怜被自己心仪的女子骗,在明白之后,惶惶不安,咬牙切齿,完全没有夫差的派头。偏偏爱上醋坛子加里格兰特又如何,互相折磨过瘾,互相患得患失。
  Alfred Hitchcock榜样在前,连追带赶的后人向他致敬,违心的欺骗,卑劣的报复,爱情是吓不死的,但是那种伪善的假让人不寒而栗。毒药是要命的,谁自愿被它侵蚀,伤害的日渐憔悴,却浑然不晓面前的就是爱的毒药。”
  男人手托着光洁细致的下巴,他轻咬唇,突然虚无缥缈的笑了,淡淡开口道,“爱情是毒药!确实!”
  “可即便如此,也多的是人甘之如饴!”我总结,有些怅然,有些苦涩。
  “要怎样做?才能牢牢抓住一个女人的心?”片刻后,他突然开口问道。
  他这话让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看到他眉宇间极其隐忍下却仍脉动的愁绪,我明白,这位爷动情了!我很想知道,那是个怎样的女人。
  “这个问题太深奥了!这跟‘女人是什么’的问题是等同的!女人有很多种:文静的,外向的,善良的,美丽的,风情的,多情的,浪漫的,享受的,懒散的——我只能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我笑着,身子前倾,为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轻轻地晃动着,浅笑怡然地说,“葡萄酒,高脚杯,琥珀光,樽前流转美人姿。你不觉得,女人更像是酒吗?你需要细细的尝、慢慢地品,品出她的美、她的魅、她的香,还有,她的味儿——”
  说完,冲他眨了下眼,轻轻地啜了口葡萄酒。
  活色生香——
  我知道我不够妩媚,但是不妨碍我向他放电!
  我承认我的动机不纯,我只是想知道他是否能架得住外界的诱惑。
  方才简单的交谈之后,我知道他叫赵惜文,今年二十七岁,刚从英国回来。
  和程俊、唐小逸他们是一个大院中长大的死党和哥们,皇城八旗党之一!
  “是呀!女人是个谜,需要一辈子的时间去解!”他脸上有一丝忧伤,迷人的眼睛静静的凝视我,或者是透过我放空想着别人,不得不说他那双丹凤眼有着摄人心魂的魅惑。
  听他的话,感受他的浓情,我更加想知道那个被他深爱的女人是谁?能抓获如此妖孽男的心,定不是普通的女人!也许是修道千年的狐狸精也说不定!
赵惜文听了我一番‘爱情毒药’和‘女人是酒’的演说后,优雅起身匆匆离去,大体是找他的‘毒药’去了!临走时甩了我一沓不算薄的小费,我自是笑盈盈地接下,并用日语说道:帅哥哥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之所以用日语说,绝非不爱国,只是认为日本的女人更具有小女人的气质。
  虽然有些不爱国,但是我还是想说,我是日控,日本的动漫,日本的樱花,日本的美人——都深得我喜爱。尤其是日语,是除中文外我最喜欢的语言。
  娇娇的、软软的,糯糯的、黏黏的——
  很是娇嗲!
  他前脚离去,色色后脚站起说:“我到时间出去巡查了!你们先玩着!”
  程俊嘱咐了两句,便放行了,并一副打算送老佛爷上朝的卑躬之势!
  我嘛——
  钱赚到了,没道理还留在这里。
  于是起身,“哥哥们,吃好喝好玩好哈——”
  说完就准备跟色色一同离去,却被长腿长手的程俊拉住,“别介,现在不是没到你上台的点嘛!陪哥哥们再聊会儿!”
  拉扯间,给色色使了个眼色,色色冲我摆摆手,说:“没事!你再陪他们坐一会,到你的点我叫你!”
  程俊听了色色的话后,像得到圣旨般,用屁股顶了下眼镜哥哥,把我塞了进去。
  并婆妈地嘱咐了唐小逸几句,转身送色色离去了。
  我觉得程俊今天很三八,真的很三八!可他三八就算了,色色怎么也跟着掺和进来呢?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夫唱妇随——为何近朱者未赤,近墨者却黑。
  两夫妻,不仅三八,还都特没眼力见。
  没看见唐小逸边上那姑娘一双眼眸含愤带怨吗?
  坐在唐小逸身边,让我觉得浑身不舒坦,总觉得此刻的他周身布着结界,有些阴森森恐慌之感!自我进来,他手里就一直摩挲着一只‘zippo’打火机,时不时‘啪’地一声打着火儿,蓝莹莹的火光衬着他的俊颜有些诡异。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懒懒的样儿,吃不准他在想什么?唇角勾着笑,似笑非笑,给人一种不可忽视的贵族气质,却又不失洒脱大气,偶尔换个坐姿,跟旁边的古典妹妹腻歪着,却透着说不出的疏离感。
  见我坐下,也只是淡淡地瞟上一眼,又继续玩着手中的打火机。
  我眉头淡蹙,起身就要走,被眼镜哥哥拉住,我压着噌噌往上冒的火气,“冬哥哥,我是真的有事!”
  “怎么?坐我身边让你这么难受?”僵持间,耳边传来唐小逸凉冰冰的声音,“还是外面的小费能比这给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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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
  这话听着甚幽怨?
  我搞不懂这爷又在生哪门子气?一进门就给我摆一副生人勿近的嘴脸,可现在又一脸怨夫。
  tmd真邪了门了。
  这情境,还真是有点尴尬。
  伤脑筋,是去是留?心中念着:务气务恼!
  我怒极反笑,冲着他甜腻地说,“如厕虽说不算大事,可——却是不得不干的事!”
  遂勾着小包,踩着三寸小高跟,离开包房。
  我没说谎,我是真的想放水。
  坐在卫生间最里面的马桶上,我双手捧脸,很是烦躁!可又不想抓头发自虐,便拉着手纸撕着玩,一条条、一缕缕地扔进垃圾桶。
  也许色色说得对,我该找个心理医生看看了!最近我总是内火攻心,易气易怒易烦躁。
  但我不承认周周的说法:更年期提前。
  最多是生理期推迟。
  正准备出去,就听见外间两个女孩的谈话声响起。
  有人说过,女人八卦最频繁的场所就是茶水间和卫生间。
  今个还真是被我碰上了!
  不是我猥琐,只是当我发现她们谈论的对象是我时,我准备推门出去的动作缓住了。
  翻下马桶盖,铺了一层纸,坐在上面,正大光明地做起了隔墙耳。
  “小雅,坐唐少左手的那女孩是谁?”
  “不知道!看样子应该是酒吧里的小姐!”软软的腔调,淡淡的冷笑,讽刺之意不难听出。
  “长的挺狐媚的,程少和唐少似乎对她好的!”
  “再好又怎样?那样的身份,连带出去的资格都没有!”这声音调高两分,明显的鄙夷外带讥讽。
  “那是!她跟你是真的没法比!”讨好的话语听起来有够狗腿。
  “你这话什么意思?拿我跟一小姐比,有你这么骂人不带脏字的么---”高八调的声音甚是刺耳。
  kao,这话过了,有点伤自尊心了!凭什么拿我跟她比!
  还是那句老话:当biaozi不可耻,可耻的是当了biaozi还自命清高!鄙视之——
  “小雅,我是说!在唐少眼中,你是特别的!我听说今个唐少亲自去学校接的你?”小狗腿尴尬地弥补自己的语误,干笑两声,问道。
  “嗯!我没想到他会去!”娇羞的语调,不用看也知道满脸的甜蜜。
  小跑腿又卖力讨好恭维了几句,两人这才离去。
  等她们出了卫生间后,我方才慢腾腾地起身,慢腾腾地开门,慢腾腾地洗手。
  望着镜中的女子!白色衬衫,黑色短裙,发丝歪歪盘起,被一记古色发簪轻轻固定,露出洁白玉润的颈项,唇边勾起一抹淡笑,清丽淡雅、秀气细致,眉角微挑,却又不失淡淡的妩媚和风情。
  眼神里飘着那么点儿勾引,却蘼而不淫,咱到底是学艺术的,可不能丢了学院先辈们的脸。
  我冲镜子里的我露出一个邪恶的笑,我说过我这人小气,爱记仇!
  所以原本没打算回包厢的我,对着镜台打理一下衣着和容颜后,又返回包厢了。
  打开门,径直走到唐小逸面前,一屁股坐下,有些赌气、撒火的味儿。
  我一坐下来,包厢又恢复了方才热闹的场景,太子爷们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姑娘们敬酒的敬酒,猜拳的猜拳,还有专门拿了麦克风一搭一合唱k的。
  “朵朵,你跟唐少这是怎么了?”我连喝了几杯啤酒后,程俊覆在我耳朵上小声地问。
  我笑了笑,亦小声回道,“我跟他能怎么招?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要说有点关系,也是客人和陪酒女郎的关系!”
  程俊看看我,又看看唐小逸,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然后倒了几杯啤酒两人玩猜拳,输了就一玻璃杯啤酒喝干,有时眼镜哥哥和王子也过来掺和,敬酒。仗着关系熟,玩玩闹闹也很开心。
  他们也会找些话题来问我。
  比如,程俊会问,“听色色说,你十七岁上大学,现在双本在修?看不出来还是个小天才呢!”
  你又不是透视镜,什么都能看出来?
  眼镜哥哥接话,“嗯——真没看出来!倒像个小妖精!”
  我坐在那儿,嘴角勾笑,惬意地听着,眼睛里含着纯真又挑着朦胧的艳魅。
  等他们一个个调侃完后,我方才淡淡总结,“天才和妖精的共通点是:都为生活所迫?若非这般谁不想过安逸、享清闲的生活?不同的是:天才被大众认可瞻仰,并贴上QS免检标志;而妖精则成了人人喊打的祸害,同时也被贴上美女、祸水、第三者的标签!”
  比如,王子会凑身上来勾着我没挽起的发丝问:“这发长的跟瀑布似的,留起来很辛苦吧!”
  “还好!小时候留长发没想那么多,就想着长长了卖钱买糖吃!”我淡淡地说着,比了比肩际,“留到这的时候,只能卖十元,没舍得!”
  又比了比腰际,“到这的时候就一百二了!那时不想吃糖了,想着再长点,就可以给小姨买条裙子了!”
  耸耸肩,“现在大体够买条裙子了!可我发现有比卖头发更赚钱的行当!”
  说完后,我歪头看向唐小逸,他看似一副漠然的表情,可看向我的眼眸却滑过一丝道不明的情绪,貌似心疼。
  目的达到,我旋即眨着眼睛,笑开了,“你们不会真的相信了吧!其实下定决心留长头发,是因为我看的第一部动画片是圣斗士星矢!”
  “因为纱织小姐的长发很美?”程俊问。
  我摇头,“不是!我喜欢紫龙!”
  又侃了会,程俊闹着让我歌唱给他听!
  我歪头一瞧,人古典美人正唱的欢实呢?
  我们猜拳喝酒的这会,人家就一直捧着麦克风没撒过手,麦霸的不像,看那一曲曲爱情至上的歌,多半是向唐小逸委婉地诉说深情呢?
  可看当事人虽然笑挂嘴角,却未达眼底,淡淡的漠然,哎——又是一个妾有情、郎无意!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唱的确实不错,很具专业水准!
  在这样的人面前唱歌,我直接成红花旁的绿叶了。顿时,头摇的跟拨浪鼓般,“我不唱!色色没跟你说过,我唱歌跟鬼嚎似的!我不要去丢人!”显眼。
  那边,美人听见我这边的动静,竟大方地将话筒递了过来,“唱一首吧!一晚上坐在那里,不闷哪!划拳喝酒,不怕醉?扯嘴皮逗乐,不累?”
  这话说的温柔,可听着刺耳!
  张无忌的娘亲说得对:越美的女人心眼越毒!
  当然我也不例外!
  人家如此挑衅,我不迎战,就是孬种,大大方方地接过话筒,点了首《天仙子》,古韵风颇浓,歌词也短,关键是这歌我熟,听了一个月,不会唱来也会哼。
  冰雪少女入凡尘
  西子湖畔初见晴
  是非难解虚如影
  一腔爱一身恨
  一缕清风一丝魂
  仗剑挟酒江湖行
  多少恩怨醉梦中
  蓦然回首万事空
  几重幕几棵松
  几层远峦几声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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