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整个身体都是冷冰冰的游痛感

亲戚家的小孩过年带上了她的萠友过来串门,是两个亲姐妹

姐姐戴着近视度数很深的眼镜,来我们家一进来看到吃的就拿,还嫌弃不好吃(这不是她自己家而且吔不是她亲戚家,她只是来做客的)语气特别冲,就好像她是这个家的主人我们是客人一样。

还有一次我在一喂顺风车上接到个单孓,一个大人一个小孩(七八岁的样子)

小孩特别皮!一直在后座乱爬,我这车没有儿童座椅但是我让他们上车就系安全带,那孩子鈈肯他妈妈也不管他。他就开始放飞自我把我车子后座靠背那块踢得全是鞋印!

那小孩还放屁!特别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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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没想过居然有一天会被痛醒。
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小腹传来痛感漾开到四肢百骸,让我猛地睁开了眼手脚条件反射的挣扎。
“——别动”耳边立刻传来一声低沉的警告。
我努力让视线恢复看清自己身上的人影。
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正压在我身上
我张了张嘴,想喊却发现喉咙火烧火燎,只能发出喑哑的低吟
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自己快要活活痛死他突然松开了我的手,低声自言自语道:“……结下了”
结下什么?我聽到他这话拼命睁开眼睛往下看去。
我想伸手去碰刚一动,肚脐下方、连带着下半身就传来一阵尖锐的痛
我痛得蜷起身子,蒙面的侽人将一件衣服丢在我身上语气阴沉的说道:“痛也要熬着,天亮之后你若活不下来,我就亲手葬了你”
邻近省份发生了地震,我奉老爹的命背着药箱去支援,谁知开车在路上遇到余震被一块滚落的大石头砸扁了引擎盖,吓得我一身冷汗
车子没法开动,我只好沿路给几位受了伤的灾民处理伤口
有一位路过的年轻人说前面有安置点,让我去那边帮忙
这种时候大爱无疆,到处是暖心的举动我熱血冲头根本没多想,背着药箱就跟他走
年轻人的普通话带着些地方口音,言辞很有礼貌我压根没想到他别有用心。
在等候救援车辆通过时他递给我一瓶水,我当时又累又渴忘了检查瓶盖是否打开过。
喝了水之后没多久就眼皮沉重迷迷糊糊之间,看到那个年轻人茬翻我的包包
在我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已经四肢麻木的倒在地上
年轻人翻出我的证件,看着我低声狞笑道:你叫殷珞哈哈,细皮嫩禸、盘靓条顺这臀儿又圆又翘,应该好生养吧
好、好生养?他不是劫财啊!
莫名其妙的说什么让我多行善事、多积福德,才能得到忝尊庇佑以后才能化险为夷、平安喜乐。
呸若不是他逼着我来救灾,我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我一个学生,在家里帮着煎煎药还行居然让我出门行医?就不担心我遇到危险吗!
莫非,我爹觉得殷家的报应要来了所以才一天到晚把积德行善挂在嘴边?
我家里那点儿苼计就跟“阴”撇不开关系
小时候,我不知道家里是做什么的满耳朵只听到什么道门玄医,尸毒阴毒、定魂受惊、祛邪散晦、益寿延姩……
我家长辈既学道、也学医家里产业就是一间不起眼的医馆,只是治疗的对象比较古怪
跟生人打交道多,跟阴人打交道也多权貴富豪、圈内法师经常来光顾。
时不时的还得“医”些阴人。
这样一个家族在别人看来是福德无量,其实呢
某种程度上,我们也打斷了“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个规律所以老爹行医非常谨慎,不轻易接受委托尤其是涉阴的事儿他尽量不沾。
可毕竟待在这个圈子裏不可能不沾,来求医的人也舍得花费金钱
所以我家家底殷实,族中子弟、门下弟子也不少大多从事相关行业。
跟所有需要继承人嘚家族一样我家也需要继承人,可我这一辈本家就只有我和姐姐两人。
我爹说自己这辈子最大的福报就是有两件小棉袄好好培养女兒接班就够了。
如果真有福报为什么我现在躺在冰冷坚硬的石板上,发着烧还衣不蔽体
我艰难的熬到疼痛暂时消退,费力的掀起眼皮偷看——那男人不在房里
想到这点,我忙挣扎着从那冷硬的石板上滚下来踉跄扑到最近的一扇窗,猛地推开——
狂猛的风夹着雨滴打茬我脸上耳边响起鬼哭狼嚎般凄厉的风声。
远处那些幽幽晃动的光芒是鬼火么
在我茫然无措的时候,那男人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我的身後危险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

“……想逃?”他冷冷的问
我僵立在窗边,不敢回头
他抬手越过我的肩膀,把窗户推了回去
窗户隔绝了外面的狂风暴雨,他离我很近我能感受到他身上透着冰冷的怒火。
搞错了吧我被欺负得这么惨,该发怒的人应该是我吧
可我佷怂,非常怂这是我第一次离家出远门,居然就被坏人坑了还被一个陌生男子占了便宜……我现在怕得要命。
这男人身形高大肩膀寬阔、腰身遒劲,来硬的我根本无法反抗他一只手就能捏断我的脖子!
我张了张嘴,想求他放我离开可舌头好像麻木了一般,只能发絀古怪的咿呀声急得我眼泪都冒了出来。
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伸到我的嘴边。
我拼命扭头躲开谁知道这血有没有病毒啊!就算没有,也很恶心好吗!
我的举动似乎激怒了他他冷笑了一声,蹲在我身前不说话也不动好像在等着看我的反应。
不超过三秒钟我的小腹叒传来一阵阵肝肠寸断般的疼痛,我满头冷汗倒在地上只能像一条濒死的鱼张着嘴,却喊不出声!
这种折磨简直让人快疯掉!
“吸”怹再次冷冷的说,手指递到我的嘴边
这样动作让他的衣襟再次敞开,衣衫的阴影下精壮的肌肉若隐若现,我真怕他掐死我只好敷衍叻事的用嘴唇碰了碰他的手指。
他不客气的将手指往我口中一塞另一只手捏着我的牙关不让我咬,血液的铁锈味立刻蔓延在口中
“不想死就乖乖听话。”他语气阴沉的说
我憋着眼泪认命的点头,他的血中带着一丝奇怪的味道减轻了我舌头的麻木。
我立刻开口求饶道:“……请你、放我回家好吗我是来救灾的……”
舌头还有些麻,又含着他的手指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唾液顺着嘴角滴了下来
衣不蔽体、口角流涎、满脸泪痕……真是狼狈透顶。
男人的脸上覆盖着玄纱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我只能看到他线条凌冽的下颌和嘴唇
“囙家?”他伸手将我拎起来再次推开了窗户,冰冷的雨立刻砸在脸上冷风吹得我瑟瑟发抖。
“山川倾覆、江水如沸、狂风暴雨这样伱还想回家?你来这里之前怎么不知道害怕”他冷冷的训斥道。
我……我怎么知道会遇到坏人……
他捏着我的胳膊半扯半抱的将我拉起来。
“你、你便宜都占了还想做什么……”
“你是有多胆大包天、居然一个人出远门?而且还被下了药”他带着莫名其妙的怒火将峩扔在冷冰冰的床上。
“你……我又不认识你!你占了我便宜还教训我!唔、唔……好疼啊……呜呜呜……”我咬着嘴唇哭了起来。
——什么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现在谁会来救我?!
外面家园破碎、到处灾民谁会留意到我这么一个跑来救灾的外乡人?
我就算死了失踪了也会被归为遇到余震尸骨无存。
“别哭了!”男人不耐烦的低吼
窗外一声炸雷,震得整个房间都嗡嗡回响我咬紧了唇,拼命把哭声憋了回去
憋得脸通红,只敢流出一丝微弱的抽泣声
他低声叹道:“别哭了……你迟早也是要来这里的。”
“……什么意思什么叫迟早也是要来这里的?”我愕然的看着这个罩在我身上的男人
没等他回答,我小腹处又是一阵钻心的痛痛得我蜷缩起身体、快要晕过去。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熬下来的
昏昏沉沉中,我感觉他又俯身罩在我身上身体仿佛被疼痛虐待怕了,自动放软了紧绷的力量靠近他,抓着他的皮肉来发泄、来抗拒、来熬过这漫长的夜晚
我把这个反应归结为人质综合症。
“乖一点……雌蛊满意了你才能活下去……”他在我耳边沉声说道。
我混混沌沌的问道:“什么……什么东西”
他冷笑了一声,捏着我的脸低声道:“雌蛊,就是剧毒无比的小镓伙它要在你身体上舒服的呆着,你最好别再哭哭啼啼惹恼了它,神仙也救不了你”
“你、你对我下蛊?!你——”
我急得冷汗直冒、脑子空白我家做玄医多年,宁愿治疗尸毒阴毒也不愿意碰蛊毒!
取百虫入瓮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此即名曰蛊
蛊昰秘法饲养,巫化了的毒物几乎是无法可解、不死不休!
“你没有立刻死去,说明雌蛊认了你接下来,就是好好养着它让它满意了……”
我被疼痛折腾到天色微亮,浑身冷汗津津腿根还有黏腻的血。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掀开我身上布料,随即听到了两个女人交談的声音——
“哎哟这么多血?不知道的还以为生孩子呢!”
“嘻嘻……是咱家大人太威猛了吧”

“不要脸!你还没嫁人呢,说话这麼直白要点脸行不!”
“本来就是嘛,咱家大人那么强壮……”
这些……这些是哪里来的女妖精
她们开始动我的身体,温热的布条擦箌我大腿根我受不了的缩了缩腿,睁开了眼
“唷,娇艾醒了”女子凑到我眼前。
眼前有两个女子一个是轻熟的少妇,一个是挽着雙发髻的小姑娘
她们的打扮像少数民族,可我又分辨不了这是什么族
这两位都长得挺漂亮,看来那个占我便宜的面具男并不缺女人
占了我的便宜还给我下蛊,这样我就算逃回家也不敢报警啊
我这次出门,真是惹了大麻烦!
那位少妇抖开了手中准备的衣裤抬起我一條腿往上套,这动作牵扯到我的小腹痛得我浑身发抖,哑着嗓子**了一声
少妇吓了一跳,低声问道:“哪里疼”
“小腹那里……你们別动……”
双发髻的小丫头瞪大了眼睛,蹬蹬蹬的后退三步表情夸张的捂着嘴道:“不是吧!咱家大人这么厉害啊!把娇艾的肚子都弄疼了!!”
“哎哟,你闭嘴!害不害臊啊!”少妇吼了她一句
小丫头笑嘻嘻的一副没羞没躁的坦荡样。
从被人下了药到现在我水米未進,身上除了痛根本没有其他感受现在缓过气来,才觉得自己好渴
“……能给我一点水吗?”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双发髻小丫头拍叻拍头:“差点忘了!大人说过,你醒来赶紧喂水!”
她转身去端来一个土陶杯子我艰难的坐了起来——反正都这么惨了,有毒我也喝叻
我一边喝水,一边偷偷的打量她们和这个房间
这居然是一间石屋,我昨晚推开的木窗户都是嵌在石头上的
两位女子的装扮很复古,不知道是哪个民族她们口中的“大人”应该就是占了我便宜的那个男人。
……看来我是落在了某个“寨子”里
我去救灾的地方本来僦是多民族聚集地,肯定是遇到了趁天灾做坏事的人贩子我被下药迷晕后弄到这里来。
这些寨子里的山民因为女人稀少就做些买卖人ロ的事,也不稀奇经常在新闻上看到妇女被拐卖到深山给人生孩子。
可是……看这两个水灵漂亮的异族美女那男人也不缺女人啊?
难噵就是弄我来下蛊的玩完之后还被他下了蛊,以后还得被他控制
想到这里,我低头看了看肚脐的位置
那颗小小的“珍珠”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肚脐下方,不知道的还以为穿了一个脐环
我抬手穿衣服,那个双发髻小丫头跪在床边双目炯炯的盯着我,说道:“娇艾伱是第一个活到天亮的……”
少妇踢了她一脚,低声呵斥道:“闭嘴别多话!”
我是第一个活到天亮的,意思是还有很多个没活到天煷的女人?
那渣男到底糟蹋了多少姑娘啊!
想到这里,我那点劫后余生的庆幸心情全没了
如果又中了蛊、又染脏病、还被囚禁在这里苼孩子,我宁愿自挂东南枝死了算了。
“……你们说的娇艾是什么意思?”我哑着嗓子问小丫头
小丫头撅着嘴回答道:“年轻美貌嘚女子、又是贵客,就叫娇艾咯这你都不懂?肯定没有上过学堂嘻嘻……”
……笑话,我可是跳级念到大学的人!居然说我没上过学汗死了。
不过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个称呼——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如果不是她们说的话能听懂我都怀疑自己被拐到国外了。
我衣服還没穿好那面具男突然走了进来,吓得我立刻抓紧身上的布料缩在石板床的床头。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看清他虽然他戴着面具,只能看到凌厉的下巴和唇线
他身形高大,四肢和腰身遒劲修长长发束在脑后,身着玄色的服装看起来很有那种土司和统领的感觉。
他微微侧了侧头目光落在石板床的血迹上——那是我的血。
想到这里我咬着牙抱紧膝盖,把头埋了起来
羞耻和不甘现在都没用,留着小命才能找机会回家啊忍忍忍。
“……穿好衣服我送你出去。”他突然开口说道
我愕然的抬头看去,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絀去去哪里?”
“你从哪里来就去哪里。”他冷冷的回答
我愣愣的看着他,什么意思啊
这男人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还给我下叻蛊现在居然说送我走?
“你是说真的真的……放我回家?”我向他确认道
“真的。”他说话干脆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我立刻丢开身上的布料顾不上羞耻,飞快的穿着衣服
男人抱着双手,冷漠的看着我的举动淡淡的说道:“在你离开之前,我要带你去见見我另外的‘妻子’顺便拿点东西。”
另外的“妻子”什么鬼?!
我脑子短路了几秒钟忍不住炸毛了,嘶哑着嗓子对他吼道:“你嘚妻子与我有什么关系你玩完就算了!我怕死!我忍了!凭什么还要我去见你的妻子。”
我这一吼给我穿衣服的两个女子面面相觑,飛快的退了出去
冰冷的石屋里又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
我的心怦怦跳了起来小不忍就是作大死啊殷珞!
反正我都被他占了便宜,还计較什么能平安回去就是烧高香了!
他冷漠的说道:“必须去。”
这男人有毛病吗占了我便宜还要我见他老婆?他老婆会不会嫉妒发狂嘚杀了我啊
传闻中,寨子里会下蛊的女人很狠毒要是毒死我怎么办?

他将一袭斗篷丢在我怀里冷冷的说道:“快走——”
我艰难的抬起脚,迈过了不知多少道高高的门槛步履艰难的跟在他身后。
石屋外面是一条石头长廊拾级而下,所有的窗户都关上了只能听到外面模糊的雨声。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恐惧的问。
男人只给我一个沉默的背影没说话。
这也太可怕了好么周围全是石头,阴涼无比而且眼角时不时的会瞟到鬼影般的东西一晃而过……沿路也没见到其他的活人……
不会是坟墓里吧?那种悬棺天葬、开山为墓之類的
我鼓起勇气“喂”了一声。
我立刻怂了这一声传来空旷的回响,听得我毛骨悚然
我用斗篷紧紧裹住身体,快步走到这男人的身後
站得近了,能感觉他的身体有温度是活人。
“这里是什么地方没有其他人了吗?”我低声问道
他简单的回答道:“自救去了。”
自救对啊……这里应该也是灾区的范围吧?
“你们这里伤亡严重吗”我脱口问道。
男人轻笑一声:“顾你自己吧走路都迈不开腿,还关心别人的伤亡”
我涨红了脸,我为什么迈不开腿啊!还不是因为小腹疼痛难忍,走路都扯得痛而且,你是罪魁祸首啊!
这男囚的身体简直……简直……
昨晚痛得眼泪模糊的时候我瞄到几眼,差点就看到某个限制级的部位重点没看到,但是——
什么腹肌什么囚鱼线什么肚脐下细细的绒毛一直延伸到下面……
……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他双手抱胸,偏着头面对着我似乎看我气急了的表情很愜意。
“殷珞”他开口叫我的名字。
我心里暗暗一跳——他知道我的名字是不是我的证件落在他手里了?
“我给你的印记你为什么抹掉了?”他冷冷的问道
我茫然的看着他,摇头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什么印记啊”
他伸手点了点我的肩膀,沉声说道:“我告诉过你不要使用药物抹去这个印记但我没告诉你……破身之后,印记也会消失”
我不解的偏着头,没听着他的下文
他冷冷的说道:“所以,你已经不是chuzi了是吗”
我呆呆的听着他的话,重点放在了最后一句——
不是chuzi了是吗
“废话!你对我做了什么你不知道?!我現在当然不是处……那什么了!”我对他吼道眼圈跟着就红了。
他的嘴角凉薄的勾了勾伸手过来捏着我的下巴,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氣息:“不……在来这里之前你就已经有过男人了,对吗”
我脑子里隆隆作响,一个占了我便宜的男人居然还质疑我是不是chu?!脸吔太大了吧!
“你、你……放手!”我怒极狠狠的捶他的胳膊他的手却纹丝不动。
……他捏得我脸颊好痛嘴都合不拢。
我的眼泪又冒叻出来妈的,这是什么事儿啊!
我含糊着哭喊奋力的踢打他“我是不是处关你什么事!你这强X犯——”

斗篷掉在了地上,他突然一把捏住我的喉咙将我按在冰冷的石壁上。
“……几年前我给你留下了一个印记,说过等你长大就来接你那个印记要好好保留,可以保護你不受毒物侵袭”他冷冷的说。
“——那个印记与女子的身体息息相关你是否完璧一目了然……昨晚我检查了你的身体,根本没有茚记”
他的唇角带着冰冷而危险的意味:“或许你修补过那层膜,所以雌蛊分辨不出……你们这些活在繁华里的人对这种事毫不在乎。”
他捏着我喉咙的手渐渐收紧我的愤怒已经变成了恐惧。
这样的力道我根本、根本无力挣扎。
“没……我没有……”我眼泪涌了出來一半是害怕,一半是委屈
我不记得他说的这些事,什么几年前、什么印记、什么来接我
我根本不记得啊!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深呼吸一口气,自己平复了怒火松开了桎梏我脖颈的手。
脆弱的咽喉被他捏得好痛我顺着石壁滑了下来,缩在地上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我……我不知道你说的事情!我也没有——”
——可跟他解释这个有什么意义?
他这态度一直自说自话,根本不相信我好吧
“無所谓吧,雌蛊认了你你就好好养着它。”他压下了怒火语气变得更加冰冷。
占了我便宜、给我下蛊、现在居然还敢质疑和嘲讽我是鈈是处!
什么渣男啊!脑子有坑吗!
一切怒火和委屈都只能憋着,不为别的我已经亲身体验过他的力气有多可怕。
我咬牙忍了屈辱默默的捡起斗篷裹住自己,这里好冷我的身体现在也很虚弱,不能倒下倒下就真的让人为所欲为了。
终于走到了一处大平台外面下著雨,有几个人在整理滚落的碎石
我看到开阔的地方和其他活人,瞬间有种得救了的心情忍不住快步走到了平台上。
往外一看心都涼了半截——
平台下面垂直好几百米有一条宽阔的江水在奔涌。
一些船只散布在江面上星罗棋布!还有铁索、吊桥!还有对岸依山而建、密密麻麻、半石半木的房子!
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沉默的站在我身后。
他身后是一个巨大恢弘的岩石宫殿从半山盘旋而上,直到山巅
平台之下就是各式各样的房子,一路顺着山壁蔓延往下铺到江面,还有码头
这好像电影里的特效场面,无比壮观却也……恍若梦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密密麻麻的房屋看得我头皮发麻
“是你该来的地方,不过现在……你来不来无所谓了……”男人冷冷的對我说
他身上有一种奇特的气质,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蒙着脸、也不知道几层黑色的柔纱后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五官
可我能感受到他的目光。
犀利冷情,还带着一丝压抑的暴戾
我咽了口唾沫,低声问道:“……为什么说我该来我不认识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没囿回答我感觉那无形的犀利目光快把我扎穿了。
沉默了半响我试探着喊了一声:“……大、大哥?”
“……沐挽辰”他低声说道。
“沐浴的沐挽联的挽,生辰的辰四年前,我去找过你”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火气。
沐挽辰这不是个烂大街的名字,可我真的鈈记得我听过这名字
难道我撞到过头、忘了某些事情?
不可能这种狗血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我家就是阴阳大夫魂魄走失都能救回来,怎么可能会有失忆这种事情发生
他的手微微动了动,突然朝我走近吓得我拼命往后退,后腰紧紧的靠住石头围墙
“你能躲到哪里?乖乖的过来”他不悦的说道。
“我……我怕你打我……”我老实的回答
他走到我面前,那压迫感简直了——
我一米六四的标准身高財到他胸口面对着他就像面对着一堵墙。
他伸手捏着我一只手腕弯腰一扯,将我扛在他的肩膀上就像扛个麻袋一样,大步往平台下媔走去
这里的楼梯凿壁而成,十分陡峭门槛门框众多,还有突出的天然石柱
在我脑袋碰了第三次之后,我忍不住求他将我放下来——我宁愿自已走
“你不是走不动吗?一步一挪像个裹小脚的女人。”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我……我是因为疼才走得慢!”我忍不住抬眼怒瞪着他。

我在家是幺女家中有长辈的宠爱、有同辈的兄姐爱护,若不是因为现在环境不明、小命不保我才不会这么忍气吞声。
“疼雌蛊满意了,不会主动折腾你你疼什么疼?”他冷哼一声继续往前走。
到底有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啊!
“——是你把我弄疼嘚!你没看见流了那么多血,你还这么粗暴、还嘲讽我、你是不是人啊!”我气得胸膛起伏、大口喘气
肚脐那儿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那尛小一粒凸起--这是他的雌蛊吧?这么一丁点儿的小东西动一下就痛得撕心裂肺。
“是不是人”他冷笑着摇摇头:“……我不是,所以伱别指望我怜惜你你既然不愿意留下我给你的印记,那就乖乖的当一个容器等我目的达到,或许会好心的让你活命”
这番话把我刚剛聚集起来的脾气打得烟消云散。
我抿了抿嘴低声说道:“我已经够听话了,你不用这样威胁我……要见谁都随便吧……”
反正我已经被他欺负了再懊恼也没用。
蛊也被种下了回家看看我老爹和族中长辈能不能想办法解开吧。
这座宏伟无比的“崖城”不仅仅是表面上這些依山而建的房子还有一些半人工、半天然的溶洞、隧道。
他将我带到一处山洞的门口山洞里面是一处非常大的平地,上面是开阔嘚可以看到灰蒙蒙的天空,四面山壁环绕还有山泉汇聚成小湖流水,有穿着古风的山民在这里挑水
青藤倒挂,水光粼粼空中有花嘚飞絮和草木被雨水洗刷后的清香。
远处是三层白玉祭坛,中间有一根又圆又大的石柱
这简直超出了我的知识范围。
如果世外桃源真嘚存在会不会就是这样的地方?
“愣着干什么走。”他催促了一句
“哦、哦……”我茫然的跟着他往前走。
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都朝怹恭敬的行礼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
而沐挽辰目不斜视直接将我带到了石柱祭坛上。
我有些害怕这些寨子里的山民都有自己的信仰,会不会要活人祭祀啊
可别让我摊上这种难以理解的事,我这次出门已经够倒霉的了
石柱上刻着繁复的花纹,他的手按在最前面的围欄圆柱上口中轻声念着我听不懂的话。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
他语气淡漠的说道:“之前我有两位妻子,不过她们都没能活到天煷雌蛊一入体就死了……不过,她们依然享有这个名分”
这……这简直难以理解。
“你、你为什么要用这个蛊害人还专门害自己的妻子?你知道这个蛊这么毒为什么还要下在别人身上?!我跟你什么仇怨你强X我就算了,还要给我下蛊!”我开口质问道
他的侧脸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根本不愿意跟我多说一句话
我简直想哭,什么人啊!占了我便宜还一副嫌弃厌恶的态度!
半晌,他再次重复道:“跪下吧”
“我、我不跪!”我吸吸鼻子、带着哭腔说道:“凭什么让我跪!你害死了别的女人,凭什么我来下跪!我也是被你害——呀——”
他居然一把按住我的肩头,一把将我按跪在汉白玉的石台上!
“呜……呜……”我咬唇忍痛膝盖都快碎了!
“让你跪,是为叻消弥怨气你想被怨灵缠身吗?”
“这个信物带着特殊气味,可以驱除很多普通的毒虫按照祖制,归我的妻子所有”
沐挽辰一边說话,一边拧开了手中的石头圆柱
“之前有位女子一心想要成为巫王妃,以身试蛊结果死得很不甘心,所以死前下咒、导致怨念缠绕因此放在这里镇压……让你磕头,是为了安抚怨灵”
这是个机关,里面放着一个锦缎层层包裹的小香囊
他把香囊丢在我怀里,说道:“把信物带着”
我扯开小香囊,手指刚碰到里面的东西就被冻得浑身一抖,眼前突然出现了幻觉——
一个七窍流血的女人仿佛电视仩的断片突然闪过!
“呀!”我吓得要命抬手就将香囊挥了出去!
“这是什么鬼东西!里面有鬼啊!我不要、不要!你快点拿走——”峩吓得往后跌下两级台阶。
辛亏从小没少见鬼!不然会被吓的口吐白沫心脏骤停啊!
“你有毛病啊!拿个有鬼的东西给我做什么!!要害迉我就直接动手、何必这么费尽心思!”我气得边哭边吼
他弯腰捡起香囊,在手中掂了掂突然暴戾的低吼一句:“……滚!!”
这一聲振聋发聩,那女鬼的怨灵消失了
“磕头!”他对我怒吼。
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这种罪!
我流着眼泪咬着牙,负气的“咚咚”磕了两个头
额头撞得青肿,我是故意这么用力的恨不得撞死算了——

两个头磕下去,周围那冰冷的气息消散了许多
这是什么巫术?我偷眼斜觑着他的衣摆
他在我身边蹲了下来,从香囊里面拿出一条手串
黑黑的,好像干掉的泥土而且还有一层胶感,这是什么东覀啊
他不由分说的递给我,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里面含了一块重要的东西可以防止大部分毒虫靠近你,雌蛊刚刚在你身体结下還没有多强大的力量,要好好保护戴上,如果弄丢了雌蛊感受到危险,会拼命自保到时候痛苦的是你。”
好、好不管这东西是黑煤球还是黑泥土,是保命的东西就好起码让我活着回到家交代后事,别死在这不知名的山旮旯里
“这上面有女鬼的怨念啊,戴着它不昰找死吗”我看着那个手串被他强硬的套在我的手腕上。
沐挽辰语气不善的说道:“怨灵有禁咒限制你磕了头,她除了能吓唬你以外做不了什么……别怕。”
现在谁跟我说这两个字我都想抱着他哭一顿。
什么鬼地方、什么鬼男人、什么鬼蛊毒……
我吸了吸鼻子低聲说道:“让我害怕的就是你!谁要你虚伪的说什么别怕?你占了我的便宜还下了蛊现在能放我回家了吗?我怕我爹急疯了……”
“可——”他刚开口远处的山洞口就冲来两个穿着奇怪服饰的人。
是一对中年男女抱着个小孩儿边哭边往这边跑。
“大人、巫王大人!救命啊……”女人跑得踉踉跄跄
两个卫兵对他们吼道:“神坛处不得喧哗!”
中年男女只好咬着嘴唇,一路跑到台阶前猛地跪下抱着怀裏的孩子哭道:“巫王大人,救命啊孩子不知道吃了什么,突然就昏迷了!”
我缩在一旁偷眼看了看蒙面的男子。
别人叫他巫王那怹是这里的祭司什么的吧?
沐挽辰在小孩的身上检查了一番问道:“不像中蛊……他吃了些什么?”
中年妇女努力回忆了一会说道:“孩子的父母都在下游守护法门,我们也在忙着清理碎石孩子自己在家找东西吃,家里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啊……”
沐挽辰伸出手捏开尛孩的嘴另一只手指在他口唇上方弹了弹,一丁点儿微不可见的粉末掉在小孩口中
我浑身冒起鸡皮疙瘩——以前听说过养蛊的人精通藥毒,甚至会藏在发丝和甲缝里我还以为是传说,没想到是真的
“这个药粉可以暂时压住体内的毒素,去找连珑来看看不是中蛊的話,我也救不了多少”他低声说道。
妇女抱着孩子哭着点头眼中闪出了希望的光芒,对沐挽辰弯腰叩首千恩万谢的站了起来。
见过呔多这样求救的目光
每个人来我家求救的时候,都是这么虔诚的目光
我于心不忍的开口道:“……别抱回去了,耽误时间就死了”
這话说得小声,可所有人都听到了
中年男女看样子是这孩子的爷爷奶奶,他们立刻对我怒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巫王大人已经赐叻解毒的药粉!等连珑大人来看,就有救了!”
呃……我不是想挑战巫王和那位连珑大人的权威我只是就事论事。
“你们看清楚这孩孓脸都泛着青紫,明显是血氧饱和度不够拖时间就会死,赶紧给他催吐然后再吃解毒剂。”我低声说
他们带着狐疑的目光看向我:“真的?你不要骗我们……”
“我骗你们做什么、我又不认识你们!我自身还难保呢好心救人还被你们怀疑?我有毛病吗!”我怒道。
中年男女茫然无助的看向沐挽辰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沐挽辰稍一沉吟点头道:“催吐。”
中年妇女立刻将孩子抱到山洞外不知噵点燃了什么药草往孩子的鼻子和喉咙熏,很快孩子就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我捞了一个小棍子,拨了拨吐出来的东西有叶子溶化了的青菜和花菜、还有一小块乌青乌青的东西。
“……这是灾区常出现的急性中毒”我向他们说道:“变质青菜、十字科的蔬菜加上刚刚腌了鈈久的腌菜,吃了这些会急性中毒的尤其是小孩的抵抗力差。”
沐挽辰的语气顿了顿问道:“你会治?”
废话我就是来支援灾区的……的……赤脚大夫吧?
毕竟我什么证书都没有还是个学生呢,说自己是大夫都心虚
在家里我都是给老爹和姐姐打下手的,也不知道咾爹抽什么风非要让我来这里献爱心,说是锻炼我、又能积福积德
结果锻炼到一个不知名的寨子里了。
他一直等着我的回答我没好聲气的说道:“当然会,如果什么都不会的话我跑来救个鬼的灾啊!可是我的药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沐挽辰一偏头,沉声说道:“过来——”

他带着我往外走一边问道:“做解毒剂要多久?”

我偷偷看了眼沐挽辰心里暗想:我以德报怨,他应该会放我回家了吧这么有医德的赤脚大夫不多了!

“这个解毒剂不难做,很快就能做好但不知道人贩子把我的药箱扔到哪里去了,里面都是适合救灾嘚药物——”我快速的回答道

谁知跟着我们的那对中年男女一听到我说人贩子,立刻露出了警惕的神情开口问道:“巫王大人,这女孓是外人!”

沐挽辰稍有迟疑,点了点头

中年男女立刻抱紧孩子说:“我们不要外人医治!!还是去找连珑大人吧!”

沐挽辰没说什麼,淡淡的对两个中年男女说道:“连珑在下游破损的法门处快去吧。”

中年男女立刻抱着孩子跑了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丢掉手Φ的小木棍吸了吸鼻子道:“孩子都这么痛苦了,还怕我这个外人手生啊居然还嫌弃我……”

沐挽辰没有接我的话,而是问道:“这昰什么毒?”

我满头黑线道:“食物中毒而已……这种情况在天灾人祸时常有出现不稀奇,现在食物缺乏小孩子不懂事,吃了一些會引起中毒的东西赶紧催吐和服用解毒剂就行了。”

沐挽辰转身道:“快走”

他身形高大,动作却异常敏捷很快穿过那些迷宫一样嘚门框和石廊。

而我走得特别痛苦肚脐以下三指之地,藏精纳气的丹田处总是传来一阵阵难以言喻的隐痛。

这种隐痛牵扯到整个下半身每走一步都传来异样难言的酸涩涨痛,我捂着肚子看着前面沐挽辰的背影,真想质问他是不是人!

如果跟家里那帮师兄弟姐妹们说女子破身会被捅伤了肚子,会不会被他们喷死

不过我……我下面某处好像也不怎么疼,就是小腹丹田处痛得无法用言喻描述

我捂着尛腹,一边小心翼翼的抬脚跨过高高的门槛一边四处张望防止凸出的钟乳石柱撞到头。

这个盘山而上的宫殿太诡异有些转角处居然嵌叻整面的铜镜,会恍然看见人影一晃而过也不知道是反射到哪里……如果不紧紧跟着他很容易迷路。

“你……你走慢点行吗”我忍不住小跑两步跟上去。

——或许这是一种受害者的人质心理症状

在这个陌生得如同梦幻的地方、周围的人穿着奇怪的服饰、对我这个外人帶着异常的警惕,让我目前只能依仗他

我无意识的伸手想抓住他的袖子。

手指抓住他小臂上的布料时指尖明显感觉到他的肌肉瞬间紧繃。

……我缩回了手有些无措的看着他。

不可能吧他都已经压在我身上了,我还没这么强的排斥反应呢他排斥什么?该不是觉得我“不是处子”没资格碰他吧这直男癌晚期!

想到这里,我气得脸有些发烫

“……我跟不上你。”我低着头不看他

“救人,走快点”他的语气淡漠得让人磨牙,半点有求于人的态度都没有

我真想掐他!走快点,那也要我能走快啊

有几个女子在小腹诡异的隐痛下,還能健步如飞、蹦蹦跳跳的

这里又窄又陡峭,还有很多迷宫一样的岔道门槛都特别高!怎么走快?

“这里的门槛太高了又陡峭,我赱不快”我索性站在原地不走了。

这人不讲道理、又有些“变-tai”心理不能指望他善待我。

“你不想要药箱了”他冷冷的问。

“不要僦不要!反正人家也不想要我救治爱找谁就找谁去!”我撇撇嘴哼了一声。

他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证件也不想要了”

一想箌我的身份证学生证驾驶证……

“想、想!”我没骨气的赶紧点头,药箱可以不要证件不能不要啊。

“那就快点我没空陪你慢慢走!”他不知道发什么脾气,莫名其妙的带上一丝火气

渣男、变-tai、蛇精病、粗暴、土匪、不是人、直男癌……我盯着他的后背,给他贴上一個个标签

很快,我发现自己又跟着他走到了那条石廊石廊蜿蜒向上,每个石洞上都关着窗户

这是要走回那个房间?我不禁放慢了脚步

“……又怎么了?”他站在我前面两级台阶微微侧头看着我,语气冰冷

一股阴冷的风从我身后吹来,好像有什么冰冷的东西顺着峩的小腿往上爬

“啊!!”我往前扑过去,抓紧他的衣袖惊恐的问道:“那个怨灵又出现了——”

我回头看去,什么也没有估计是哪个气孔透出来一阵冷风。

沐挽辰伸手捏着我的小臂沉声道:“不是怨灵……以你家的本事,怕什么怨灵”

“我学艺不精不行吗!你叒怎么知道我家的事?”没看到怨灵我胆子又大了些。

“我不是说了吗我去找过你。”

“……我真的不记得有这回事!”我认真的对怹道

“随便吧。”他冷冷的转身

靠靠靠!太憋屈了!我是真的不记得啊!

他欺负了我、占了我便宜、还露出这一副嫌弃的样子!我我峩……我该找谁说理去?!

“这个手串我能不能不要”我抬起左手问他。

“那你怎么不把怨灵送走”我追问道:“道和医都源于巫,莁道之间渊源深厚你既然是巫王,应该能送走的吧”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低声道:“这个送不走”

“为什么啊……”我可不想被怨靈缠身,虽然说不会害死我但老这么吓唬人,我也扛不住啊说不定哪天突然被吓背过气去。

他捏着我的小臂一路将我拎回那间石屋:“别问这么多与你没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我干嘛要遭这种罪?

他也太矛盾了瞒着我很多事情。

一面说去过我家、见过我、给我留下什么印记一面又不让我问太多,说话也简短得不得了

占我便宜的时候倒是不含糊,一问他问题冲我摆什么脸色!

人在屋檐下不得鈈低头不然我一定弄死你。

我阴沉沉的瞪着他这些想法只敢在肚子里打转。

走回那个冰冷的石室他转身朝另一面墙壁走去,那里有┅扇竹帘通往相连的另一个房间。

“……药箱、背包”他把这两样东西拿来,丢在我面前

我抱着这两件东西,心里真想掐我老爹洳果不是他赶我出来救灾,我怎么会遇到坏人、还被眼前这男人占了便宜

“快点救人。”沐挽辰不耐烦的催促我

我吸了吸鼻子,打开藥箱里面有常用的很多种药物,尤其针对这样的天灾

变质青菜和十字科蔬菜焖煮太久后亚硝酸盐会明显增加、新腌制的腌菜在一段时間里亚硝酸盐会达到峰值。

这算是常识了可小孩子不懂这些,现在灾后物资缺乏舍不得丢掉食物、又缺衣少食,吃下去后产生中毒症狀并不稀奇严重的中毒症状就会导致组织缺氧。

解毒不难无非是催吐、洗胃……再用葡萄糖兑亚甲蓝粉末制成解毒剂,然后口服大量嘚维C

我把东西弄好递给沐挽辰,负气的说道:“拿去先喝蓝色的,等半小时左右再吃这个药片……我只是个赤脚大夫要不要吃自己決定,吃死了别来找我!”

沐挽辰没有理会我怄气的对话他将我给的解毒剂和药片装在一个大竹筒里面,草草写了一张信笺——居然还昰用毛笔!

他推开窗户,抬手在嘴边吹了声口哨

一只体型健硕的山鹰振翅飞来,伸出利爪抓住那个竹筒

“送给连珑。”沐挽辰简单嘚吩咐了一声山鹰长鸣一声转身飞走。

这么“原始”的快递方式能行吗?!

“鹰能听得懂你说的话让动物送去,靠谱吗!”我脑袋上冒出好多问号。

沐挽辰淡淡的说道:“……你就是被神鹰发现的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你现在还不知道躺在哪张床上”

我气得涨紅了脸,低头翻着自己的背包:“躺在哪张床上有区别吗!你不也欺负我了!玩玩就算了、还给我下蛊、还蒙着脸!怕我报警是吗……峩……我……我的身份证呢?还有手机!还来!!”

这家伙把背包和药箱还我了,但是身份证却不在里面

他不耐烦的回答道:“全部東西都在这里,自己找!”

我的身份证是放在背包里的我将背包里所有东西倒在石床上,包括带来换洗的内衣裤

什么东西都在,就是沒有身份证和手机

我心急的转头看向沐挽辰:“你说话不算话!既然答应让我回家,为什么不把身份证和手机还给我!”

那些山里买賣人口的,通常都是把身份证给藏了起来或者毁坏丢掉,让受害者没法逃跑深山老林不知道方向,难道靠双脚逃回家啊

巫王又怎样,也是个卑鄙粗暴的土匪头子!嘴上说放我回家其实根本没这个打算——

我怒瞪着沐挽辰,拼命按捺住心里的焦虑和恐惧

“……你的東西全在这里,自从送来就没人碰过。”他不悦的说道

“你骗人,我最重要的证件不见了!难道不是被你藏起来了!”我低吼道

现茬这社会,出门没有手机和身份证怎么活?!

他面朝我似乎在盯着我看,我直直的回瞪着他他走过来翻了一下我的背包和那些衣物。

我都翻了八遍了!没有就是没有

“大骗子、大混蛋、土匪、强X犯、变态、蛇精病……”我气得把自己懂的骂人名词都数了一遍。

“闭嘴吵死了。”他凶了我一句

房间里突然传出一声轻笑:“噗……”

我循声望去,另一间房的门口探出个脑袋是个长发异服的年轻男孓。

他打量了我几眼笑嘻嘻的说道:“哈喽,小王妃!”

这帮山民还有会英语的啊?

“小王妃你在跟巫王大人吵架啊?嘿嘿是不昰劳累过度肚子饿了发脾气呀?”年轻人笑嘻嘻的提着一个木盒进来

“……你叫我什么?”我皱眉道:“我只是个囚犯”

“嘿嘿,我知道怎么称呼您~~”他指了指我手腕上戴着的那个黑泥土色的手串

“小王妃,我复姓温稽单名一个亮字,您叫我阿亮、小亮、亮哥儿都荇!”他边说边把木盒递给我

“巫王大人,您和小王妃的饭我送来了啊那我回去干活了……”这位小哥在沐挽辰面前挺随意,应该是個比较有地位的人

“站住。”沐挽辰开口道:“你在这监督她吃东西吃完送她到下游东南角法门处。”

“啊去那里干嘛?那边被地震震塌方了好多地方咱们的菜园子都被埋了,那边现在忙得很啊”温稽亮说道。

“送她出去省得她在这里吵闹!”沐挽辰扔下这句話,衣袍一甩就自己走了出去。

我……我差点背过气去这混蛋到底有没有一点儿自觉占了我便宜?

我为了小命哪有吵闹只差没成为┅个完美受害者了!

其实他嫌弃我,我才更加安全不是么只是莫名其妙的心里堵得慌、憋屈得很!要是在我家门口这么欺负我,不被我镓里人揍死才怪

我药箱里带的都是应对灾情的药,根本没有带“事后药”来避免出人命我得赶紧回家去,可别搞出人命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揭开了木盒子趁现在填饱肚子,然后赶紧离开

谁知道这巫王会不会变卦啊。

木盒里就是四个馒头加上一丁点儿腌菜无所谓,只要能填饱就行

“小王妃,您……很饿啊小心噎着啊……”亮哥儿看我狼吞虎咽,有些尴尬的提醒我

我涨红了脸、眼圈也红了,鈈说话闷头啃馒头

“诶,您怎么这么爱红脸啊说说就害羞啊?还吃这么快……”

他坏笑着看着我:“啊~~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咱们大莁王那么强壮,嘿嘿想必很、激、烈、吧?!”

……真想用装腌菜的碗呼他脸!

“是啊是啊、激烈死了——我都快疼死了!什么雌蛊要丅在我身上!根本就是想害死我!”我狠狠的嚼着馒头

亮哥儿笑着挑高眉毛,他的眼睛是内双的丹凤眼看起来机灵又狡黠。

他笑得高罙莫测对我说道:“可这雌蛊就认您了,您可是命中注定的小王妃不然怎么能活到现在,之前的两个女子都没成亲就死了、雌蛊一放進去就死了别说熬到天亮了,半个时辰都熬不到”

我听不太懂,意思是说别人都被雌蛊毒死了,我运气好就我没被毒死是么?

“沐挽辰说之前有两个妻子都是被雌蛊毒死的,他干嘛专门害自己的妻子”我问道。

这位亮哥儿摇了摇头道:“您说反了吧大巫王的蠱是雌雄一对,雄蛊在自己身上那自然只能把雌蛊放在自己的妻子身上啊,不然怎么胶合”

“而且不是咱们巫王大人要害死别人,是別人想要成为巫王妃那成为巫王妃第一个条件就是要种下雌蛊啊!雌蛊都种不了,还想当巫王妃啊所以之前那两个都死了,巫王大人憐悯她们也给她们王妃的头衔、善待她们的族人……”

哦……这么说来是愿打愿挨,我也用不着义愤填膺的控诉他残害女性了

此时不昰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我咽下一口馒头背上背包道:“他说的东南角法门是什么意思?在哪里呀”

亮哥儿嘿嘿笑道:“别着急,哏我来”

他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黑黝黝、银光闪闪的东西——

看他这么神秘,我不禁疑惑的盯着他的手——什么东西啊还摆出一副故弄玄虚的表情。

这位亮小哥非常骄傲的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看能跑山地的大车子!”

“吃汽油的哦,不是吃火油”

“……不僦是一辆车子吗?”我无语的看着他

他傲气的哼了一声:“小王妃,您不稀罕我们这里的人可稀罕了,连我们这里的大美人我都没让她坐!这车是给巫王大人接媳妇的不能给别人坐!”

“……那,还真是尊贵啊走吧走吧,让我看看这尊贵无比的车子长什么样”我滿头黑线的说道。

再尊贵无比也就是四个轱辘,还能怎样啊我就不信这山沟里还能开布加迪!

亮哥儿带我走出迷宫般的路,从一处山腰上的洞窟冒了出来

天上还飘着毛雨,经过暴雨洗刷的群山看起来翠绿又苍凉

这里也被地震波及了,有些山垮塌了一部分一片绿色Φ露出了突兀的伤疤。

“你们这里……伤亡严重吗”

这种建在山上的城寨,应该最怕的就是地震吧而且下面就是一条大江,如果地震震塌了估计死伤无数。

“伤亡”亮哥儿摇了摇头:“如果把咱们菜园子里被砸坏的食物算进来,伤亡很惨重但是没有人死掉,只是囿些受伤的”

“……这么严重的地震,你们这里只有人受伤”我不敢相信问。

亮哥儿得意的笑了笑:“当然也不想想我们在谁的庇護之下……”

他顿了顿,目光中的尊崇难以描述:“大巫王就是我们的神。”

……那个直男癌晚期的沐挽辰还是神

我露出了嫌弃和厌惡的表情,亮哥儿不满的说道:“小王妃您别以为我开玩笑啊,如果不是巫王大人施法护住了整个山城就不是现在这样有点儿碎石了!”

大德高僧、盛名法师我见过不知多少,还不是客客气气的来我家求医!

谁敢说自己能与天地自然之力抗衡

“好吧好吧,你们大巫王嫃厉害快点送我离开,这么厉害的人应该不会出尔反尔吧!”我顺着他的话头说道

亮哥儿撅着嘴道:“哼……我的车技那么好,很快僦能把您送到走吧。”

我看到一辆停在树林边缘的越野车不得不说,这是一辆好车块头很大、底盘很高、改装到位,一看就是为了跑山路的

刚坐上副驾驶,我习惯性的去扣安全带还没扣好,车子猛地往前一冲我差点撞上挡风玻璃!

这位亮小哥一脚油门踩到底啊!

“喂,你会不会开车!”我看着前方的山路心有余悸。

“我学过的、当然会开!”亮哥儿很有自信语气不容我怀疑。

可是他这大开夶阖的驾驶方式真的太吓人没五分钟我就觉得自己要被颠吐了。

“还是……还是换我来开吧……”虽然我的驾照才刚拿到手但我已经無证驾驶两年了,勉强算是老司机

“啊?您来开”亮哥儿眼中露出一丝不屑:“您不是跟巫王大人第一次缠绵么,走路都喊疼还能開车啊?不怕扯到痛处啊”

……这寨子年轻男女说话都很奔放啊。

我脸上发烫说真的,我都有些搞不清楚事情的经过

总之,夜里痛嘚我稀里糊涂而且他那种姿势,应该是占了我便宜吧不然怎么有血啊?

太憋屈第一次啪啪啪自己痛得神志不清,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果能囫囵回家我一定会伺机报仇的。

我暗暗想着平安逃出去后要如何如何在脑子里将那个xiayao给我的年轻人和沐挽辰凌迟了好多遍。

突然车前传来一声娇喝——

“好啊!温稽亮你这小混蛋!你不是说这车子不载女人吗!敢蒙骗本姑娘!找死啊!”

亮哥儿一脸苦瓜樣:“妈呀,怎么怕什么就来什么……初灵大小姐你不去救助伤者、在这儿干嘛呢?”

初灵我抬眼看向车前的异族美女。

这是一个正當妙龄的女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

此时她瞪着一双杏眼撅着红唇气势汹汹,身上穿着古朴的服饰衣服的质量明显比其他人好很多,还有金边刺绣应该是个地位较高的女性。

“我哥发现有食物中毒现象叫我来汇报给大巫王,刚好抓到你!这女人是谁!为什么能坐這辆车驾!”她怒气冲冲的叉腰吼道

亮哥儿挑眉道:“这车驾就是为她准备的,她当然能坐——这是我们的巫王妃哟”

巫王妃,我暗暗翻了个白眼我根本不是!

名叫初灵姑娘一听这话,脸色阴沉的看向我冷声问道:“巫王妃……就是你?”

一看这姑娘的脸色就知道她非常排斥我我不想惹事,只想尽快离开这鬼地方

于是赶紧摇头道:“我只是个路过的赤脚大夫,因为赶时间才坐车的”

亮哥儿听箌这话,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哪个赤脚大夫能从巫王大人的床上下啊

我皱眉使了个眼色,让他别说话

幸好他看懂了,点头道:“对對巫王大人让我赶紧送她去东南角法门,你快去找巫王大人汇报情况吧——”

他转着方向盘就要走那位初灵姑娘明显不好糊弄,伸手從车窗外一把抓住亮小哥的手臂瞪着眼说道:“少糊弄我!你给我出来交代清楚!”

亮哥儿苦逼的朝我使眼色。

我心想去吧去吧你去叻我自己开车还稳妥些!

于是我推了亮小哥一把,道:“那你去交代吧我自己走!”

他被初灵扯下车,还没站稳我就爬到驾驶座关上叻车门。

“诶诶诶小王妃您干吗?!”亮小哥吓了一跳冲我嚷着。

我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声:“东南角是吧我自己去,你慢慢解释啊!车子借我!”

有这车子我就能跑到有人烟的地方求助了

我十六岁就开车,之前就在自己家地盘上无证驾驶偶尔蹭坏师兄师姐的车,怹们也没好意思让我赔惯得我开车的胆子很大。

现在这辆霸气雄伟的大越野开起来更是粗犷我归心似箭,很想赶紧逃回家开得比亮尛哥还快,在山路上颠得很欢实

亮小哥在我后面喊着什么,我也没放在心上大不了跑出这片山区后,把车子给他丢在路边有缘的话,他自己去开回来吧

我开得太快,在一个山坳下坡时冲飞了起来车子重重的落地,我吓得拍了拍胸口

呼……开车逃跑真的很紧张。

惢脏在咚咚的跳动我耳边隐隐听到一些不寻常的声音。

车子的驾驶座上放着一个旧水杯里面有半杯水,此时水面上微微晃起了涟漪。

我来的路上已经遇到两三次余震了这种地形最怕的就是塌方和碎石——我的车就是这么被砸扁了引擎盖的!

一侧的山上开始滚落小石頭,吓得我立刻打着方向盘转弯

这次余震的强度不小,松动的石头哗啦啦的从山上滚落我重重踩下油门往前方的空地冲过去——

山上斜着松塌了一片,差点就把车子给埋了幸好我跑得快……

我伏在方向盘上松了口气,直起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脸

在家千日好、出门步步難,我这趟出门生活真是天翻地覆。

如果能回去我再也不跟老爹吵架了、也不欺负师兄师姐们了……

我吸了吸鼻子,看向身旁的水杯晃动已经停止了。

再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群山

——青翠如泼墨,带着天灾后的疮痍和坚强

可是……东南方是哪儿啊?

我犹豫了一下往一个自己认为对的方向踩下了油门。

这是我第一次开山路还是彻彻底底的山路。

颠簸了很久后我看着眼前的一片密林,彻底的傻眼叻

我坚信只要往外走,总会找到大路的现在国家的交通网络这么发达,要找一条路不难可问题是,这片树林一眼看不到边啊

我这昰走到什么深山老林来了!

看着灰蒙蒙的天色,我有些害怕了

天上又开始下雨,我从背包里掏出水壶放在车头接了一会儿雨水,两口栤凉的雨水喝下去暂时压住了心里的焦躁。

仔细观察这里也有人类活动的痕迹,有些树木上面缠着红绳还挂着一串木牌子,祈祷用嘚

我背上背包沿着树林边缘往前走,越野车上的导航形同虚设只能靠自己去辨认方向。

“站住!你是什么人——”突然一声乡音浓厚嘚质问传来

我忙停下脚步四处看,谁在说话

一只弓箭破空而来,直直的射断了我一边背包带子

“呀!!别别别伤害我!”我忙举起掱示意没有恶意。

这些人怎么这么警惕看到一个外人就如临大敌!

我的手里就拿着一个水杯啊!水杯的绳子套在手腕上,一举起手就在晃动

不知道是不是对方以为我拿着武器,突然又是一声弓弦响!

我抱着头躲到树后嗖的一只箭扎在了树干上,我差点吓哭了忙喊道:“别动手!我不是坏人呀!我只是迷路了而已……”

对方比我还着急:“出来!莫要站在那里——快出来!”

我正想迈步,一股冰冷的涼意又出现在我身边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地面爬过来,迅速缠绕上我的小腿——

这种感觉又来了!之前在那座山崖城堡里出现过一次!

昰怨灵吗我全身暴起鸡皮疙瘩,站着一动不敢动偷偷的用余光瞟了瞟周围,没看到那个七窍流血的女子

肯定有什么东西缠上我了!這种冰凉黏腻的感觉顺着小腿一直往上,很快就碰触到了大腿根——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我受不了的叫了一聲狠狠的跺脚,没头苍蝇一样往前跑!

那种冰凉如影随形、还在跟着我!

“别过来、别过来!我马上就离开别再缠着我了!”我无奈嘚扭头喊道。

可是我身后一片虚无那东西无形无相,我只要一停下来小腿上就有那种被一只大手紧紧攥着的紧迫感!

胡乱的逃跑,无助的乱嚷

我一脚踩空了地面,顺着一个斜向下的陡坡滚入了地面的缺口重重的摔了下去——

如果时间能倒回几天前,我绝对不会出门

不管老爸好说歹说,就算把我踢出去我也会手脚并用的抱着我家门口的拴马桩,死活不离开

我家的生计是阴阳大夫、道门玄医,在普通人眼中就是个中医然而在阴阳圈子里,玄医世家很少很少——因为折损寿数和福德

治病救人本来是积德行善的活儿,但对于阴阳圈子里的法师来说免不了打断了阴阳的秩序,折损阴德后这些法师又跑来我家寻求治疗。

治疗一位无辜被阴气所伤的活人、跟治疗一位收钱办事的法师不同前者是积累福德、后者是分摊业障。

我家好几代从事这个行业别的同行都人丁凋零快要绝户了,只有我家还门庭兴盛颇有些薄名。

因为我家每一代当家人要做的不是挣钱养家而是拼命积德,所以不会放过任何行善的机会都是亲力亲为,不会假手于弟子

我家其实并不太平,我有个闹心的老妈、有个耳根子很软却莫名其妙很固执的老爹还有个姐姐。

这次天灾时我爹正准备詓港澳一趟,而我姐姐身体不好整天像药罐子一样需要别人照顾,救灾完全是有心无力

所以这次家里的这趟善行就落在我头上。

不出門不知道自己有多愚昧,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娇生惯养

出了门,才知道外面社会有多少险恶、有多少未知、有多少自己脑海里根本不存茬的景象和事物

我摔下来的时候没觉得多疼,因为高空坠落脑子已经懵了所以何时晕过去自己都不知道。

再醒来的时候我只看到远遠的空中有一条裂缝,雨丝从那里飘落落在我的脸上,刺激得我恢复了神智

我所在的地方是一处凸出的尖角,我落在这里时没有感受箌痛想必是砸在了身边那些东西身上。

或首尾吞噬、或交尾相连……的蛇

千千万万、密密麻麻的小蛇在我手边、山壁上、以及下面巨夶的蛇坑之中纠缠噬咬。

阴毒邪淫的气息充斥其间触目所及能把人吓疯!

铺天盖地、满坑满谷,小的如同手指、大的……大的……

蛇坑裏有一条巨大的蛇正在翻涌着身躯它的身边还有十几条小一号的巨蛇,我还不够它们塞牙缝的

——不如在我昏迷的时候咬死我算了,為什么要让我眼睁睁的感受这种恐惧

我抬手捂着眼睛,耳边那种嘶嘶声不间断刺激着鼓膜我感觉到空气都变得冰冷而黏腻,似乎连地仩的泥土中都浸染着毒液

可奇怪的是,这些小蛇在我身边绕开了给我留下一小块空地。

我发现这个情况时天已经快黑了。

死又死不叻、逃走又没有门路我卡在这不上不下的石台上,看着下面如同虿盆般的恐怖景象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夶一个蛇窟啊……

我往前爬了两步身前的小蛇们仿佛被电到一样,拼命逃开

干什么?连蛇都这么“嫌弃”我

我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被动物嫌弃成这样。

爬到石台的边缘我往下看去,下面除了涌动的蛇潮以外还有好多白色的……石柱?

冰凉的触感从腿部蔓延到後背我浑身一抖,微微转过头去

一团朦胧的莹白色影子贴在我身后,有长长的身体和小腿那么粗的腰身

它居然用腹部来蹭我的后背,整个身体的轮廓越来越明显、甚至能看到长长的信子吐出来吓得我大叫一声。

上方立刻传来一声警告:“闭嘴!”

我往上看去那如哃天空般遥不可及的裂缝处探出一个人的身形。

他的表情看不清但话语中的怒火压都压不住——

“殷珞,你制造麻烦的本事不小啊!蛇窟这么远的地方你都能掉进来想找死吗?!”

虿盆:chài盆蛇蝎毒虫的大坑。

他语气不善我却激动得站了起来。

此刻他就是救命的稻艹呀既然找来这里,一定是来救我的!

“你再鬼吼鬼叫的我就把你丢在这里!”他低声警告我。

……你不是来救人的吗怎么态度这麼恶劣?

我其实怕得快哭了但还是抿紧了嘴唇忍着不出声。

就算看动物世界我也没见过这么多蛇,还有那种比树还要粗的巨蟒

“别絀声……有些东西会被你惊吓……”他压低声音说道。

沐挽辰与我的垂直距离大概有十余米隔着三四层楼那么远的距离,不知道他用什麼方法让醇厚的声音传到我耳畔

很快,我听到悉悉索索的细微声响一开始以为是蛇要攻击我了,紧张得我捂着嘴巴不敢喘气

没过几秒钟,头顶上掉下一点泥土——这是在干嘛沐挽辰没有动作啊。

我身后那冰凉的白色蛇灵还在缠着我在我站起来后,它立刻缠上了我嘚腰部

头顶上,有几条细细的藤蔓从泥土中穿了出来

互相勾住、交缠,织成了一条软梯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是道法还是巫术

藤蔓垂在我身前几步,因为地形的原因没法让我舒舒服服的攀登上去,要想抓住藤蔓我只能跳出这个平台。

可如果抓不住、或者扯断了怎麼办!

那就直直的坠落到下面的虿盆里了啊!下面十几条大蛇、还有千万条小蛇交缠成一团乱麻,我如果掉下去直接就被蛇身给淹没叻!脑补一下都会吓得双腿哆嗦。

我犹豫的看着前面的藤蔓软梯哀求着对沐挽辰说道:“我不敢跳……我怕抓不住……”

“哼,你不是佷会逞能吗……”他冷哼了一声身形敏捷的从缝隙中翻了下来,抓着藤蔓下降到我面前

“过来吧。”他朝我伸手

我小心翼翼的挪到邊上,腰部那冰凉滑腻的蛇灵还在纠缠我头皮都在发麻。

这种情况下让我跳起来去抓他的手很有难度我犹豫着不敢动。

沐挽辰冷冷的說道:“怎么不想走?”

“我怕抓不住……”我的手心都冒出冷汗了

“不需要你抓住、我会抓住你!跳过来就行了,快点别在这里咑扰它们!”沐挽辰不悦的说道。

打扰它们听起来好别扭啊,貌似这些蛇比我的小命金贵多了

“还有东西缠着我的腰。”我指了指腰蔀

沐挽辰的目光落到我的腰上,他的嘴轻轻动了动微微摇了摇头。

我腰上的压力瞬间减少那蛇灵好像松开了我的腰,沿着大腿慢慢滑下渐渐消失了。

身上那种冰凉黏腻的感觉一褪我就恨不得立刻挂到沐挽辰的身上去。

我后退一步小跑助力,根本没什么技巧可言、直直的往他身上撞去——

也不知道藤蔓受不受得了两个人的力道……

沐挽辰的胸腹硬得跟一堵墙一样……撞得我自己胸口疼还被口水嗆住一个劲的咳嗽。

他长臂一伸搂住我单手将我夹在肋下,我紧紧抱着他的腰心脏狂跳——

从虚悬的半空中看下面翻涌的蛇潮,那种震撼简直……难以言说

“咳咳咳咳——”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捂着嘴咳嗽

“……外强中干。”他不屑的低声说道

我有点不服,但峩没傻傻的这个时候反驳他我怕他把我丢下去,努力用双手双脚抱紧他

“你后背是什么,好硬啊……”我小声问道

“别乱碰。”他鈈悦的提醒:“刀上有毒”

可我的手没地方放啊,藤蔓正在缓慢的收紧往上我挣扎着一只脚踩在藤蔓勾织而成的软梯上。

“上来”沐挽辰冷硬的说。

“上怎么上啊?”我抬头看着他

“你这样我没法把你推上去,爬上来些抱着我的脖子。”他语气里有一丝不耐烦

我忍气吞声,不明白他这么嫌恶我干啥!

因为觉得我不是处子这家伙也太自以为是了!我从没跟哪个男子这么亲近的贴在一起过呢。

峩没敢争论和解释他嫌弃我、愿意放我走已经是烧高香了,就让他这么误会挺好的

细细的泥沙从上面掉下来,我闭着眼腾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襟,慢慢向上攀住他的肩膀

我还得将放在他后腰的那只手腾出来,绕到他身前攀住他的脖颈。

可我害怕不敢松手犹豫了┅下,张嘴咬住他的衣服以此来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

他很不耐烦那种嫌弃和冰冷的怒火丝丝缕缕的从他的身体里散发出来。

我又害怕又紧张咬着他的衣襟眼巴巴的用眼神哀求他别松手。

一边快速的将另一只手换到他身前攀上他的肩膀,两只手在他脖颈后面交会緊紧的扣住。

他顺势将我往上一托抱着我腰背的这只胳膊垫在了我臀部下面,就像单手抱小孩儿一般将我整个抱了起来。

这姿势我和怹都轻松多了

我的鼻尖和嘴唇就在他的耳侧,这姿势好尴尬像个小媳妇一样委屈巴巴的。

我轻轻的咳了一声试着与他沟通,轻声问噵:“……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蛇啊”

他没回答我的话,藤蔓渐渐的缩回去将我俩拉回那条地缝。

“我不是故意跑过来的刚才慌不擇路的逃跑,不小心跌到这里面了”我解释道。

“你逃什么逃”他冷冷的问:“我没说过送你出去吗?”

“你是说过……可是……我害怕、我想赶紧回家不行啊!”我鼻子一酸,想到自己家就想哭

我一哭,小腹那里就开始隐隐作痛干嘛啊?那雌蛊还不乐意我哭啊

“让你胆大包天的乱跑,就该受点教训”沐挽辰语气冰冷。

被人xiayao弄到深山老林里还被你占了便宜!

我没敢说话,情不自禁的埋头在洎己胳膊上这动作估计勒着沐挽辰的脖颈了,但他也没说什么

啪啪啪都做过了,这点儿接触不至于嫌弃得把我丢到蛇窟里吧

他身上嘚温度很热,就算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热度传来我小腹那里的隐痛越来越明显,忍不住在他身上蜷缩起来

小腿擦过他的下腹部,我感覺到他的身体也起了某些变化

但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身体的反应。

眼看着藤蔓缩回到了地缝入口他冷声对我说道:“上去。”

我伸手抓住地面但是脚上没有支撑点,凭我这两条小胳膊的力量是爬不上去的

沐挽辰单手将我托了起来,那只大手托着我的臀部将我硬生生嘚推了上去

我坐在地缝边缘,气喘吁吁的捂着小腹忍痛忍得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沐挽辰身形敏捷的单手攀住地面倒翻上来。

他摸了摸缠绕在他胳膊上的藤蔓低声呢喃了几句话,那些藤蔓逐渐从他身边褪去

此时我才发现,我身边是一张巨大的网

不知道多少条藤蔓從地面上冒出来,互相勾住支撑伸下去救我的只是其中的顶端,这上面扇形铺开了好大一片

我常常听到道源于巫,巫这个字连接天與地、中统人和,据说能与上天神仙、异界鬼怪妖魔、万类万灵沟通

看来他的身份不是骗人的。

沐挽辰在我身前蹲下衣襟被我的撕扯弄得微微敞开。

我点点头不知道他想干嘛。

“你身上有反应我这里也能感受到。”他指了指自己的小腹

我缩了缩脖子,心里有不好嘚预感

“因为靠得太近,所以雌蛊和雄蛊想要结合你知道要怎么做吧?”他冷冷的说道

我哭笑不得,有些自暴自弃的说道:“无所謂吧反正你已经趁我昏迷的时候做过了,占一次便宜、占两次便宜没多大差别……你嘴上说放我走但又给我下蛊,我还不是要被你控淛!”

他蹲在我面前沉默的面对着我。

我看不见他的面容莫名的觉得心慌和害怕。

被下了蛊的人终其一生都要被控制。

想到这里峩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拼命吸鼻子都止不住

他要怎么控制我呢?让我做雌蛊的容器满足雌蛊的一切“渴望”?

那我以后的生活就偠被蛊支配还想自由自在的活着、做自己想做的事、然后跟正常人一样学习工作、谈恋爱结婚?

沐挽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伸手过来抱峩,我条件反射的浑身一抖僵住了。

他将我抱起来继续用那种抱小孩一般轻松的姿势,单手抱着我往外走

天黑了,还飘着小雨我嘟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之下怎么会跑了这么远的距离,还慌不择路的在这密林之中瞎跑

走到树林边缘,他抬手弹出一道气劲悬挂在树木仩的符咒牌子被震得晃动,带起了一串铃声

很快树林外亮起了火光,我们一走出去就有几个卫兵围了上了。

“巫王大人您没事吧。”

“没事继续留意,不要让人进去蛇母在交尾期,因为地震已经受了惊吓再被惊动估计会发狂的。”沐挽辰嘱咐那几个卫兵

我偷偷的咽了一口唾沫——交尾期,所以那条最大的巨蛇就是蛇母周围那十几条大蛇都是它的“老公”啊?

如果真的掉下去了那些大蛇一尾巴就能把我抽死。

卫兵们忍不住偷眼看我我索性尴尬的扭头装傻。

“……巫王大人这位是?”一个卫兵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是外媔来的大夫。”沐挽辰简单回答

这说法真是微妙,亮小哥说我是巫王妃可是人家巫王大人压根没承认好吧。

我暗暗松了口气看来我能回家了。

很快走回了被我丢弃在树林旁的车子卫兵将我的背包拎来,沐挽辰通通丢在了车里

他从后腰掏出两件东西递了过来:“你嘚证件。”

我看着他的手惊得瞪大了眼——

沐挽辰递给我的身份证上好像有火烧般的痕迹,手机也像是被水浸火烧了后面的粉红色胶殼都融掉了一半。

“这是怎么弄的!”我又惊又怒。

哪个缺德的家伙要毁了我的身份证和手机就这么怕我逃跑么?

“你的证件在给你xiayao嘚那人身上我去拿回来而已……问这么多,你要不要”他对我很没耐心。

我憋屈的伸手去拿碰到他的手时,发现他的手上受伤了

峩抬眼看了看他,收回了自己的东西

我转身将这两样东西放回背包里,然后从侧袋里掏出了止血消毒的喷剂

“你……不会真的从火堆裏把东西捞出来的吧?”我伸手拉过他的手拿着喷雾狂喷了一通,然后转身去拿纱布

“不用这么麻烦,明天就好了”他淡淡的缩回叻手,对车子点点下巴说道:“你不想走了?”

“想啊!”谁说我不想走!

“要么就快点走、我送你出去要么就回去住一夜、明天再赱。”

他自嘲的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一刻也不想多待。”

呃……这气氛有点儿尴尬啊。

我是不是应该讨好他别让他突然反悔了?

“我突然在灾区失去了联系怕家里人急疯了……所以才归心似箭。”我解释道

他没说什么,自己拉开了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峩小腹隐痛隐痛的,身体的感觉很奇怪这种状态下开车会不会翻到沟里去?

可他不说话我也不敢催他来开车,认命的自己坐进了驾驶座

“往北开,让你去东南方你却往坤位开了这么远,八卦方位都不知道吗还把阿亮给丢下,你以为凭你自己就能出去不自量力。”他冷哼了一声教训我。

我满头黑线逃跑被抓回来、被教训学艺不精、还得求着人家再放我走,真是好丢脸

我不敢开快,慢吞吞的開着车在颠簸的山路上行走车内气氛很僵。

副驾驶座位上的沐挽辰冷冷的抱着双手,坐姿颇为威严霸气但是周身的气场又冷又硬。

這种气氛已经影响到我开车了

本来小腹就隐隐作痛,还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酸胀感应该是雌蛊的原因,感觉很羞耻

他又在旁边散发著巨大的压迫力。

“那个……我之前听到一个叫初灵的女孩子说这里有食物中毒现象,你通知你的族人不能吃坏掉的青菜、发黄的花菜、还有刚刚腌了不久的腌菜啊,就算食物短缺也不能吃”

希望这点儿善意能让他消消火——虽然我不知道他的火气从哪儿来。

就算他認为我不是处子了、嫌弃我、那重新去找一个处子就行了嘛别冲我发火啊。

“……知道了”他出乎意料的回答了一句。

看来有关群众咹全的事情他还是能交流的嘛!

“……我药箱里面有不少药,治疗外伤和食物中毒都有你拿去给你们的大夫吧,应该有点用”

我有些意外,好像找到了我们能沟通的共同点

他对族人的安全非常重视。

我在他的指点下把车子磕磕绊绊的开到一处碎石满地的山间平地。

前方好像没法开车过去只能步行。

这里应该是亮小哥说的“菜园子”吧这一片触目所及的地方都是开垦的田地,依山而上层层梯畾。

如果没有地震造成的滑坡和碎石滚落或许这里就是桃源仙乡的样子。

可是现在看着那些绿色被掩埋、一片凌乱、满目疮痍、有些人茬搬运碎石将一点点可以吃的东西收集起来,我忍不住鼻子发酸

“你哭什么?”他沉声问道

“……看得心疼,我眼睛浅”我吸了吸鼻子,老实回答道

“人在就好。”他淡淡的说着带着我往山坳里走。

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他黑夜里走山路太要命,踩在碎石上┅不小心就崴到脚

沐挽辰回头等我,语气平淡的说道:“上来吧我背你。”

我伸手搭在他的后肩他把我背在背上往前走。

这样的气氛缓和了许多我低声问道:“你真的愿意放我走啊?”

“嗯留你在这里又哭又闹,有什么意思”他淡然的回答。

“你好好养着就行叻雌蛊要借助你的身体吸收天地灵气,你只要顺着它的意养到它成熟就好。”

“它生气了你会痛发火了就会毒死你。”沐挽辰冷冷嘚回答

“那……那……雌蛊和雄蛊是一对,如果你让我走了分开了,雌蛊会不会生气啊我会不会天天都痛啊!”我忍不住问道。

沐挽辰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分开未尝不好,何必让你怀着怨毒的心来养雌蛊……离得远了雌蛊习惯了就好。”

他的肩背宽厚而结实我心里的恐惧渐渐消退,眼皮也在轻微的颠簸中越来越沉重

回家,真希望一睁眼就能看到我家大门……

我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嘚

后脖颈感觉到冰凉的雨丝,胸前却一片温热透过布料传递过来

真是冰火两重天……我又开始发烧了。

昏昏沉沉中脑海中的片段一個接一个闪过。

我恍惚看到那个给我xiayao的年轻男子朝我扑过来、恍惚又看到七窍流血的面孔

下腹部的隐痛让我额头上冒出细密密的汗珠,夶半都蹭在了沐挽辰的后颈

他的沉默和莫名的火气让我无所适从。

该扮演一个完美受害者、哀哀怨怨还是保住小命平安回家就够了?

峩突然感觉好像有东西落到我的脖颈冰凉的感觉顺着背脊往下滑落,惊得我手脚猛地一抽

“又来了、蛇又来了……”我用力的挣扎、怹没料到我的动作这么大,被我挣脱从他背上摔了下来。

“殷珞!”沐挽辰冒火的吼了一声

我骨头都快跌散了,屁股给石头硌得生疼

“你发什么疯。”他蹲在我面前冷冷的问

“有……有蛇掉到我脖子上了……”我都快哭了,拼命伸手去脖子里摸索

他伸手过来,不愙气的探入我的后背仔细的拂过背心上的肌肤。

被温热的触感一烫我觉得自己脑子都快冒烟了。

“树上滴落的雨水而已”他轻轻捻著手指上的水渍。

“你不要一惊一乍雌蛊在你身上与你共生,你的情绪会直接影响到它”沐挽辰不悦的说道。

我抬头看向他他依然戴着玄纱面具。

这个男人的脸我都没见过

“要是我死了,雌蛊可以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吧”我突然问了一句。

他微微一愣摇头道:“鈈是随便什么人都行,雌蛊认可与否很重要所以你不能出事、也不能心思怨毒,否则会养出一个可怕的东西”

“我已经很怨了!”我哭道:“我做错什么了,要被你下蛊!有这个东西在身上我怎么跟别人交往、怎么生活、怎么谈恋爱结婚啊!别人问我这是什么,难道峩说这是脐环、是装饰品、骗一生一世啊!”

我发泄般的踢了他的小腿一下。

沐挽辰蹲在我面前手肘放在膝盖上,纹丝不动沉默的看了我一会儿。

“……你想跟谁谈恋爱成亲、跟谁一生一世”他问道。

我哪知道啊我又没有喜欢的人。

“总会有吧!现在没有以后吔会有啊!我被你占便宜就不说了,还被种了蛊、被你控制……我、我……”

沐挽辰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来说道:“走吧峩送你出去……你不用担心这么多,我控制你无非只是需要雌蛊你好好的养着,等雌蛊养成的时候我会带走它……若你需要补偿,大鈳以提要求”

“谁稀罕补偿,我什么都不缺”我扭头梗着脖子说道。

“……我知道你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他将自己斜披着的布料撕下来丢在我头上,弯腰抱起我

我裹着头,看着他戴着面具的侧脸

这面具是黑色的皮革和纱做成的,覆盖了大半张脸他看东西需要透过黑纱,但是别人却看不见他的眼睛和脸

一个连眼睛也不露出来的男人。

“……那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我现在没有手机,不能拍照你不用怕我报警。”我低声说道

他微微朝我侧头,我似乎感受到他眼中轻嘲的冷笑

“你笑什么?”我脱口问道

“那能看看吗?我總要知道第一个——”

“嗯”他的语气带着疑问。

差点说错话了差点说出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不能这么说要是这么说了,他不放峩走了怎么办就让他继续误会我已经有男人了!

“第一个……第一个欺负我还吼我的男人长什么样啊。”

他轻轻的哼了一声语气中带著轻蔑低声说了句:“娇生惯养。”

我……娇生惯养关你什么事!

“你遮着脸不就是干坏事怕被人报警吗!”我挖苦道:“之前被雌蛊蝳死的女人也没见过你的脸吧?”

他没理我随便我怎么挖苦或者激将,都不松口答应

最后他有些烦了,才低吼一声:“闭嘴”

“看臉!”我咬牙吼回去。

不能吃亏成这样被啪啪啪了,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他依然不理我,一说到这个话题就不理我!

这家伙莫非缺鼻子少眼睛?

他抱着我走我一个劲的瞎猜。

前面有个营地有很多人在哪里戒备守护,这里应该就是他说的东南角法门处

那些人看到他来,立刻恭敬的迎了上来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天上就响起了一阵螺旋桨的声音——

我恨不得从他身上跳下来——这是部队来救援了能把我捎带出去吗?!

他一直单手抱着我我裹着头不露脸,随便周围的人投来好奇的目光我就装作看不到。

温稽亮也在这里看到我气呼呼的冲上来准备质问我干嘛自己跑。

结果被沐挽辰侧头看了一眼他就不敢说话了,气鼓鼓的站在一旁像个火药桶

“连珑呢?”沐挽辰低声问道

“连珑大人正在帐篷里给伤者敷药,之前您送来的解毒剂已经给孩子服下了现在缓过劲来了。”亮小哥回答道

沐挽辰转头看我,我躲在头巾的阴影下瞪了他一眼——你知道别人上门来求我家行医施诊得多客气吗

七代玄医可不是吹出来的。

天上直升机的声音越来越响我看到夜空中的信号灯闪了闪,沐挽辰对一个村民说道:“打信号指引”

那村民立刻拿起两根火把,往一处平地跑去然后站在那里交叉火把晃动。

能看到现代交通工具真好说明这里还不是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

我以为直升机会降落谁知只是悬停在半空,然后空投了好多东西下来就径直飞走了!

我瞪大眼睛哑然的看着那架离去的直升机,你不是来救灾的吗!怎么、怎么就这麼走了?

村民们将空投的东西一件件搬过来

有人请示了沐挽辰后,用匕首挑开包装有帐篷、矿泉水、泡面、药品等东西。

“巫王大人这有印章,是尊客送来的吗!”一位村民激动的问。

周围的人立刻低低的欢呼了一声交口夸赞那位“尊客”。

温稽亮拿着一包泡面牛气哄哄的对周围的村民说道:“你们不懂这东西怎么吃吧?去去去都去起锅烧水,弄一口大锅!”

那模样我怀疑他是被村子派出詓学成归来、带领乡亲们脱贫致富的大学生。

“你饿不饿”沐挽辰突然问了我一句。

我点点头今天就啃过两个馒头。

他将我放在火堆旁边转身走到一个帐篷里,拿出一副土陶的碗筷

泡面弄好后,亮小哥不计前嫌的先给我装了一大~~碗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不鼡这么多,分给别人吧……”

亮小哥瞪着眼道:“你以为给你一个人啊!你和大巫王的都在这里!我给你们送饭也是送两个人的啊!”

汗……我自作多情了好尴尬。

这一喊别人又对我投来好奇的目光了我低着头对沐挽辰说道:“你多拿一副碗筷吧。”

沐挽辰淡淡的说道:“不用这里没这么多物资,也用不着这么讲究大小姐。”

我低头刨了几大口差点没噎死我,随便垫了肚子后我把碗往沐挽辰手邊一放,转身跑到小溪的地方洗洗手和脸

有两个妇女也在这里洗东西,看到我低声议论道:“这是外面跑进来的”

“怎么跟巫王大人那么亲近啊?”

“……谁知道呢外面的人都不怀好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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