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歌者_天涯博客
平生不记荼蘼梦，独向江湖远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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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爱听歌。或者说，我不爱听正经歌。
??比如春晚，能上那儿露一手的应该说是绝对大腕，代表了咱中国最高音乐水准，可是说实在的，很难想起那些歌，记住那些声音。圆润、美满，也许是过于圆润变成了圆熟，过于美满变成了完满，反而听着不过瘾。就好像一色头柳眉杏眼樱桃口，看来看去都差不多，分不清到底是哪个。
??有一年吧，春晚上了一个姓李的女孩，唱民歌的，好像是叫《山路十八弯》，中间有几个音特别高，套老残游记里的形容，一线钢丝直抛向天。第一次在这种晚会上听到没有控制的声音，当时就叫了一声好。可惜过后这女孩也循规蹈矩，泯然众人了。
??父亲是出了名的五音不全，但特别爱唱，还不喜欢小声哼哼。有一次爬山，到了山顶面对松风阵阵，双手一叉腰，突然就大声吼起歌来，差点把旁边的人给吓掉下去。母亲有时候会说他唱得难听跑调，他就很委屈地向我诉苦，说：“歌都不让我唱！”从小到大耳濡目染，五六十年代的老歌我基本都会，也基本都不在调上。
??歌与吟，发之于心，没有人天生不会唱歌，除非他的心被束缚着。曾皙说，风乎舞雩，咏而归，这个咏是唱歌的意思。成天唱唱歌，吹吹风，那就是理想世界。一个人静静想着这句话，仿佛听到春日田野上三三两两互相应和的歌声，无端觉得心情自在、舒畅。天地生我，倘不能歌，要喉咙何用？
??这样想开去，万事万物也许都有相通的地方。比如说文字，相比之下我更加欣赏那些没有过多修饰，干净、简单、自然的。拿这些形容词来说我喜欢的声音，也通。音乐只是心情的另一种表达方式，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张旭见公孙剑器悟得草书，与此同理。
??生平听过最美丽的声音是在大学里，一个晚上。快熄灯了，突然想出去走走，于是来到一个僻静的花园边上。居然有人，是邻班学生。这人平常有点怪，孤僻，和我一样不爱说话，也没什么交道，但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看见，那感觉顿时就微妙起来。两人各自坐着，然后她开始低声地、旁若无人地唱起歌来，一首接一首唱了很久。那声音不很尖，是低沉醇厚的类型，和婉动人。暖风轻拂，花香隐约，闭上眼都能看到一天的星星。
??之后跟她依旧是点头之交，彼此都没提起过那一晚上的心情。前几天有同学打电话提到她，说是离婚了，又重病了一场。想着去慰问，却又觉得彼此的交情没到那个份上，还是算了。她自己，估计也早忘了那晚上的歌，以及和她坐在一起沉默着的人。
??美丽是一瞬间的事。分类： |
??这张照片告诉我们，身为帅哥，头可断、血可流、皮鞋可以不擦油，但一定一定，不能变光头。
??ps.昨晚一边wow，一边听了一集大长今。唯一的感想是：俺十分十分佩服配音的同学们。所有人讲话都波澜不惊一个调子，跟对台词似的，连语速都一模一样不带改变。就用这平头正脸的腔调把大几十集从头干到尾，别人咋样俺不管，俺反正彻底奋特了。
??再ps.今天体坛周报的标题是《0：6！杀戮继续》。上帝保佑各位吃饱了饭的足球记者，阿门。分类： |
| ??前天山东2：7惨败给伊蒂哈德时，体坛周报的新闻标题。
??这话说得太早，严重低估我国足球健儿的创造力。岂止山东，深圳也是有牛人的。中国足球，从来都不缺乏制造奇迹的能力。分类： |
| ??晚上逛夜市，如果是一男一女，就会遭遇到一些十来岁的孩子，手上捏几朵花强要人买。那花包在银纸里，说起来叫红玫瑰，却骗不了我这个从小跟花打交道的人——这玩意儿，明明是月季么。
??小时候家里种的月季最多，总有十来棵，一个院子都是。玫瑰只有一株，物以稀为贵，因此无端地觉得玫瑰比月季高强。虽是一株，却超级大，高得像棵树，开起花来满枝深红，花瓣有天鹅绒的质感，怕不有上百朵，特别好看。玫瑰和月季相比，花朵略大，刺更密更多，最大的区别还是香气。初夏的清晨，微风吹着，满院子都是玫瑰的气味，跟风一样，有点暖有点甜，是那种一闻到就让人不由自主心花怒放的味道。相比而言，月季香气淡得多，也略冷一些。
??其实月季比玫瑰不差了，花期长，颜色特别多。白的、黄的、红的、紫的，这些都不缺，变着法儿地搭配颜色剪下来插瓶。这花还很泼，剪完了再开，残瓣还没落完，新蕾又俏生生粉嫩嫩地出来了。花期长，不用担心没得看。古人称它为“花中皇后”，这话我是不同意的，哪有这么不娇贵、好养活的皇后？明显就是咱劳动人民出身。
??《老残游记》里，记载过一本叫做“蓝田碧玉”的月季。摘录一段：
??高维说：“你来得正好。你看我这花今年出的异种。你看这一朵花，总有上千的瓣子。外面看像是白的，细看又带绿色，定神看下去。仿佛不知有若干远似的。平常碧玉，没有香味，这种却有香，而又香得极清，连兰花的香味都显得浊了。”老残细细的闻了一回，觉得所说真是不差。高维忙着叫小童煎茶，自己开厨取出一瓶碧罗春来说：“对此好花，若无佳茗，未免辜负良朋。”老残笑道：“这花是感你好诗来的。”高维道：“昨日我很想做两首诗贺这花，后来恐怕把花被诗熏臭了，还是不做的好。你来倒是切切实实的做两首罢！”老残道：“不然，大凡一切花木，都是要用人粪做肥料的。这花太清了，用粪恐怕力量太大。不如我们两个做首诗，譬如放几个屁，替他做做肥料，岂不大妙！”二人都大笑了一回。
??刘鹗是我喜欢的作家，也算是老乡。描摹景致人物，用字平常简约，却极为传神。比如说那一段大明湖的风景，最得一个“真”字。不知道汪曾祺喜欢老残游记不，这两人的文风有相通的地方。细节里隐隐约约透出点儿平民式的幽默，例如上面这段里的做诗如放屁。这倒不奇怪，刘是实干派，喜欢研究数学、水利之类的东西，讲究细节、格物致知，搁今天就是青石说的理科脑袋，对单纯的酸文人总有点瞧不起。俺觉得刘对诗人忍了很久，一有机会就出来讽刺几句，早在第十三回里，便曾借妓女翠环的口狠狠奚落了一回：
??翠环道：“我在二十里铺的时候，过往客人见的很多，也常有题诗在墙上的。我最喜欢请他们讲给我听，听来听去，大约不过两个意思：体面些的人总无非说自己才气怎么大，天下人都不认识他；次一等的人呢，就无非说那个姐儿长的怎么好，同他怎么样的恩爱。
??“那老爷们的才气大不大呢，我们是不会知道的。只是过来过去的人怎样都是些大才，为啥想一个没有才的看看都看不着呢，我说一句傻话：既是没才的这么少，俗语说的好，‘物以稀为贵’，岂不是没才的倒成了宝贝了吗。这且不去管他。
??“那些说姐儿们长得好的，无非却是我们眼面前的几个人，有的连鼻子眼睛还没有长的周全呢，他们不是比他西施，就是比他王嫱；不是说他沉鱼落雁，就是说他闭月羞花。王嫱俺不知道他老是谁，有人说，就是昭君娘娘。我想，昭君娘娘跟那西施娘娘难道都是这种乏样子吗？一定靠不住了。
??“至于说姐儿怎样跟他好，恩情怎样重，我有一回发了傻性子，去问了问，那个姐儿说：‘他住了一夜就麻烦了一夜。天明问他要讨个两数银子的体已，他就抹下脸来，直着脖儿梗，乱嚷说：‘我正账昨儿晚上就开发了，还要什么体己钱？’……再三央告着，他给了二百钱一个小串子，望地下一摔，还要撅着嘴说：‘你们这些强盗婊子，真不是东西！混帐王八旦！’你想有恩情没有？因此，我想，做诗这件事是很没有意思的，不过造些谣言罢了。”
??这跟自序里的蒙叟寓言，完全两码事。尽管写了一大堆悠闲文字、禅机佛法，关键处还是忍不住露了本性，非得痛快淋漓说到根子才行。由文及人，刘鹗是冷的面子，热的里子；披着出世的皮，横着入世的骨头，则最终降罪流放，客死异乡，也在意料之中。这样的脾性身处乱世，保得周全才是怪事。分类： |
| ??听到你唱那个叶子了。
??我其实有个妹妹，堂妹。只小我一岁，谁也不服谁，嫌她闹，什么事都不带她。后来有一天在屋里坐着，她躺在竹椅上睡着了，我伸手摸她的头发，软软的，绒绒的，乖乖的，心里头突然就涌起来一股子温柔。知道自己会爱这个人，保护这个人。就像童话里的执戈者，张开双臂站在城堡前，守护身后的孩子。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她得长大，得独自面对很多事。升学啊求职啊失恋啊……这些我都没办法代替她。相隔千里，她的不快乐，我看不到。
??你的未来也是一样，那些事情，你都会遇到。巨星也好，北漂也好，快乐才是真的好。
??如果你不快乐，如果你这一生坎坷，我，我，我……
??我该多难过……
| ??网易要改版，好一阵鸡飞狗跳。西祠也在折腾，顺便去看了一些女写手的东西，好像都有自虐倾向，非得把日子过得灰暗到死，一色头么么黑不可。
??其实没必要，这种绝望、颓废，看个一两篇还行，看多了就觉得腻。都一样是人，谁没失过恋伤过心遭过事？有那么悲情吗？特别是情感散文一类的东西，本来就没什么实质性内容，写来写去全是情绪在里头撑着，一旦撑不住立马看出里面的“薄”和“假”来。说白了，这是一种流行，但不应该成为判断文章的标准，更不应成为唯一的标准。
??不是反对描写内心的情感，但觉得，没必要将之“芙蓉化”。这个词是我生造出来的，类似于无限夸大的自恋。纯粹的性灵写作固然令人羡慕，可它其实很挑人，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只要加上一点杂质，立刻就能看出矫情来，风险实在太大，反而不如老老实实说话，倘不能讨巧，至少可以藏拙。
??蝉子说日子好了，就写不出东西来，俺不同意，并且担心她上这帮流行写手的当。再说了，要是非得自虐才能写出东西来，还不如好好过自己的滋润小日子呢。毕竟世上流传后世大文豪也就那么几小个，为了点不靠谱的身后虚名把今生的幸福给卖了，俺觉得不值。分类： |
| ??突然十年
??那孩子呆呆坐在那里，和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模一样。在他之前，我从没见过这样严肃的孩子，这样严肃的表情。
??“那是什么？”
??他指的是山脚下的人。那里有篝火，长发裹裙的少女在火堆旁欢快地舞蹈，将自己的影子扭曲成各种奇怪的形状。有时像烟雾，有时像水母，有时候又像是火苗本身。
??“是燃料。”我说。“看见那火光了吗？”
??“燃料很好看。”他答非所问。
??他站起来，我以为他会走下山去，可他并没有。夜晚的风吹着他裸露在外的古铜色的肩，以及微微卷曲的蛇形长发。我惊讶地发现，看他的时候已需要仰视。
??“就要开始了。”
??少年笑起来，露出白的牙齿。月光投射到他脸上，在这一刻，美貌惊人。
??“这是一个秘密，可你知道。”
??我并不知道，但他既然这样说，我便只有默认。一直以来，他用这种隐秘的任性控制着我。那些岩浆奔涌般的古怪念头，如同拓片，从他的灵魂复制到我的，源源不绝，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嘟哝了一句类似抱怨的话。
??“其实也可以停下来。”
??“是。”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山脚下的篝火。火光在他的注视下逐渐暗淡，化成灰烬。
??他拉住我，脚步如飞，令我无法停留，只能紧紧相随。天仍旧是黑的，朦胧中田野、山川、荒原，四周景色变幻不定，而我与他之间的距离却恒久不变。
??“停下来！”我大叫。
??青年没回答，只握紧我的手。风扑面而来，我无法呼吸。
??碎裂的陶器，以及内壁上无人能懂的斑驳文字；
??某个夜晚的星空，明灿，仰望，突然屏息；
??只在记忆中出现的一段旋律，像午夜执著的叩门者，一遍一遍敲击心灵；
??白露微霜，漫山遍野；优昙华开，欢喜无限。
??生命是一场不知终点的追逐，无法疲倦。
??他并没有看我，只是看着山那边，海那边。这目光苍老如婴儿，天真如老人。虬结的须发像生长千年的葛藤，疯狂地彼此缠绕，干渴土地上的龟裂蔓延在褐色皮肤表层。
??“它在那里。”
??一如既往，用着肯定的语气。我突然羡慕起他来，他知道，它在那里。无论多近、多远、多少年，它总在那里。
??而我对此，一无所知。
??“最近总作奇怪的梦。孩子……老人……火和太阳。”
??“因为天热？”
??“也许。”
??一面擦汗，一面走在晒化的柏油路上。四周明晃晃的，都是白光。白光中有一个模糊的背影，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清。
??加快脚步。今夜，台风过境。
??风刮起一天的碎片，狂舞。街的转角，有巨大广告牌挡住去路。从我的角度，只能看见一张艳红的嘴。眼光掠过，突然停住：
??画面空白处有涂鸦，用粗黑的炭笔，简单勾勒出跳舞的人形，如同古老的岩画。
??“是你？”
??没有回答。风很大，于是我又提高了声音。
??“是你吗？”
??话刚出口，黑笔的人形猛然跳跃了一下，像火苗，像烟雾，像燃烧的时刻。随后沉寂下来。
??再也不动。分类： |
| ??六十年前（一）
??今天收到了大伯发来的邮件，是他自己写的一些关于童年和少年的回忆。三兄弟中，父亲最小，他最大，今年是74岁。这样算起来，应该都是六十年前中国农村的风貌。看了一下，文字朴素，没什么修饰，记录衣食住行的小题目居多。摘录一些片断，加上标题，括号里的附注是我的补充。
??家乡所在的地方，西南高东北低，缺乏水利及设施，雨水多时容易形成水灾及内涝，雨水少时容易形成旱灾。长期战争和自然灾害令依靠土地生存的农民极为贫困，山芋和玉米是我们的主食。山芋产量高，每家都要种，在秋季霜后收获。收回的山芋，先进行分类，好的窖起来，一部份做种，一部份待天冷后随时取出食用，一直窖到第二年春天；次的用刀切成几瓣，挂在绳子上晒干，称为山芋干；差的切成小片 ，放在地上晒，称为山芋丁。干和丁可以煮着吃或磨成粉摊饼吃。山芋叶和山芋滕常年喂猪、牛，欠收年份人也吃，荒年还要加些野菜和树叶子，年复一年的过着这样的生活。
??（记事时起家里就常有老家的亲戚带山芋干来，颜色发黑，不好看，放在粥里煮出来，不甜，嚼起来木木的，有股子霉味，是我最不愿意吃的东西。但祖父喜欢，顿顿离不了，想来应该是从前的老习惯。
??还曾经听父亲提到“山芋胖子”这句话，因为山芋淀粉含量高，以此为主食易发胖，不过是虚胖，人没有力气。
??尽管不喜欢，山芋的确是老家的特产，甜、大、红心，别处还没有吃过更好的。）
??贫困落后给人们带来许多不良卫生习惯，如一家人用一个罐子水洗脸。将约2升水放进罐子里，再把罐子放进炉灶里，利用做早饭烧柴后的灰中的余热，把罐子里的水煨热，早饭前全家人洗脸时，取出罐子，用一块布，长辈男人先洗，妇女小孩后洗，洗到后来水已很脏，但都说“脏水不脏人”。其实这种做法最易使眼疾流行。家乡几乎没有人不患砂眼病的，有许多人形成睑内翻和睑外翻，疤拉眼人很多。
??（这个习惯到我的时代，肯定是看不到了，但也有一点保留下来，就是打“毛巾把子”。小时候客人来了，奶奶会拿出一盆水，放一块毛巾让人擦脸，类似“洗尘”的意思，是待客的尊重。如果客人不止一人，那么一条毛巾传着用，次序就是先长辈后小辈，先男后女。）
??婴儿出生后用尿布，大小便在尿布上，在水盆里洗，或到水塘里去洗。当能控制要‘把’ 时，农村很少有痰盂之类东西，就‘把’在地上（少数为砖地，多数为泥地）。如何处理地上大便和屁股上的残便？简单方法是叫狗来，狗吃掉地上的大便并把地舔得干干净净，还可以舔小儿屁股，也有妈妈用脚或布鞋擦拭小儿屁股。
??幼儿自己可以到处乱跑时，就随地大小便，便后叫狗就行了，或自己在墙角上擦一擦，或叫大人用泥块或脚（穿布鞋）擦一擦。男人长大后上厕所，厕所非常简单，在自家房后（多）房前（少），选个适合的位置，用一个破缸之类的东西埋在土里，周围用高梁杆子围起来；妇女用马桶，大便倒在菜地里。主要用高梁杆顶端那节破成两瓣当草纸，植物叶子如桑树叶、蓖麻叶子也行。
??（老南京十八怪，其中有一句叫“马桶满街晒”，在抽水马桶尚未普及的时候，马桶就是家家户户必不可少的工具。印象中家里也有过一个，红漆的，放在祖母房间，床后头，是她专用的，因为用不惯抽水马桶。）
??由于卫生习惯极差，苍蝇孳生乱飞，肠道寄生虫病是很普遍的，如蛔虫、钩虫、绕虫等，时有痢疾流行。1940年夏庄上有许多人患痢疾病，我、弟弟和母亲都患了痢疾病，我最轻，几天就好了，弟弟不治身亡，母亲腹泻几个月起不来床，家里人和亲戚都为她打蓖麻子叶。杂草丛生，蚊子特别多，晚上屋里屋外蚊子碰脸，张口吸气就可能把蚊子吸进口里。蚊子可以传播多种疾病，主要为疟疾和丝虫病，疟疾多为间日疟，当地人称‘半日子’，我也生过几次，可用‘金鸡纳霜’ （奎宁）药丸治疗，但多数人家买不起，主要采取躲的办法或其他土办法或迷信办法。最严重的病是黑热病，当地人称‘脾块病’，是由白蛉子传播的，患病多数是小孩，经常发热，消瘦，皮肤变黑，脾逐渐肿大，无须检查，老乡就可以做出诊断，可用锑剂治疗，但价格高，真药少，多数人治不起，有的医生只给打退烧针，赚老百姓的黑心钱。
??（父亲有三兄弟，然而事实上他是老六。祖母生过四儿三女，除了大伯、二伯和父亲，其余全部夭折了。当时的医疗条件下，孩子一旦得病，就没有办法了。
??这段算是大伯的专业，他是研究肝病传染病的专家，退休前为某部队医院院长，不折不扣的“老军医”。）
??我是日（阴历2月14日）出生的，家中有曾祖母、祖父母、四位姑奶奶、父母、四位姑姑、一位叔叔。姑奶奶、姑姑在我记事时己先后出嫁。
??家有土地50亩（当地人均土地五亩），草房10多间。我父亲在外地上学，后来回到家乡，在外乡教小学，只有放假时回家。家中一切事务由祖父主持，有一个长工，母亲是主要劳动力，农活她样样都行。有牛一头，用于耕田拉车，有牛车一辆，还有一间车屋，是我们小时玩耍的地方，驴一头，用于推磨和骑，还有狗猫等。狗是我们朋友，能看家护院，和小朋友玩。在周庄是比较富裕户之一。生在这样家庭，又是长孙，是很得家人尤其是祖父的宠爱，到那里去玩，祖父都是背着，童年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
??1937年我祖父咯血身亡，那年我5岁。
??（说家中事多由祖母操持，和我听到的情况吻合。我曾写过祖母这个人，从年轻到年老，辛苦了一辈子，却不以为苦。祖父那时候在教书，同时也暗中参加了“读书会”（当年的地下革 命组织），家里的事情基本不管。
??文中提到的祖父，即我的曾祖父。家里还保存了一张他的照片，戴着眼镜，很斯文，像教书先生。那时候能照得起相片的不多，因此应该是比较富裕的。
??也是这次他来南京，和我聊起第一次划成分的时候，定为“富农”。但当时他已经参军，随部队转战大江南北，和家中完全断了联系，所以不知道。在填写成分的时候，部队擅作主张给他写成了“地主”，因为这个身份，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受到了牵连。）
??TBC.分类： |
| ??猴子，俺耐你！
??没想到马褂也在百度干活，这倒是有点对他不起。这个人没那么重的精英气，是让人看着舒服的人。不过，对百度的发家，依然不会改变看法。
??但贴吧这玩艺确实厉害，照这么下去，论坛的饭碗全都要被抢光了。新浪论坛自改版之后就不去了，主要的原因是慢，不夸张地说，打开一个页面要两分钟。据说是因为用了网通服务器的缘故。在这种情况下，有什么人气，谈什么发贴灌水？
??门户网站普遍不重视技术，这是致命伤。论坛只是工具，为网民提供相应技术支持，其他的什么也不必做，百度贴吧就是这样。这两天在玉米地看到，基本上1秒就有5-10贴的更新，而从未遇到错误或繁忙的问题。那里最高的一座楼已经有3万多跟贴了，并且是短短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在新浪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当然人气也有人气的坏处，好帖子容易沉，资源浪费太大，为了不让贴沉，就得快速回帖，无意义的跟贴居多。往往看了半天，才能看到有价值的。倒是哗众取宠的东西，容易聚集人气。而且吧主的水平也有问题，有个顶着娱记帽子的id，一看就是论坛骗子，煞有介事地说一些耸人听闻的消息，也给加了精品，估计还是历练不够。分类： |
| 很久没去看，虾米这家伙居然更新了，写了一大堆云山雾罩的梦话。
??刚申请博客的时候很菜，不会用，不知道怎么改模板（其实现在也没学会-_-)。于是把密码告诉虾米，让他帮忙。他可能也在摸索阶段，话说得硬气，自己也没摸着门，干脆就把各种玩意都试了一遍。他独个儿在后台忙活，我逍逍遥遥地边看论坛边刷新博客，一刷就是一个花样，跟万花筒似的，乐死了。直到现在，我的密码都没换过，还是原先的。一方面懒得换，一方面也是心里想，没准儿还会有万花筒式的惊喜呢。
??后来他说，干脆我也申请一个，在自己博客上试验好了换你的，于是有了听刀小筑这个名字很臭屁的地方。虾米是特能捣鼓的人，他曾经替我的长安行设计过封面，很古意的图，而且总有些奇怪点子。实验好了，听刀小筑也差不多废了，从头到尾，基本上是一年一记。骂过他几次懒惰，没效果。这人，确实不适合博客这种耐心活儿-_-。
??虾米来金庸客栈，好像是2002年以后的事情，算是比较晚的。我那时对他印象不好，因为喜欢灌水，说一些天外飞仙的话，起很多乱七八糟的名字，比如“正在射鲸的小虾米”啥啥的。他的马甲也不是一般的多，当然比起马甲狂人狐狸、老狼和分析要差远了。他灌水，我造砖；他新人，我老人，两不搭架，当时只觉得，又是个无厘头没长性的家伙。
??第一次碰撞发生在潜水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心情不好，不想说话，闷了半个月，决定改头换面，脱下鲨鱼皮，走温柔路线。于是注册了一个非常淑女的马甲，写了一篇非常婉约的文章，贴在客栈。可惜贴得不是时候，赶上发大水，虾米在里面蹦跶地正欢呢，一见有砖，就凑上来说了一句话，大意是说灌水时间不得写文什么的。本来就瞧他不顺眼，立刻怒从心头起，淑女也不当了，温柔也不装了，呸了他一脸沫子。他还特别皮厚，啥感觉都没有。可怜俺那个婉约型的马甲，从此就束之高阁了。
??后来他开始正经了，写一些武侠小说，规规矩矩的那种。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一个人有两面的。不过灌水的时候也还是嘻皮笑脸，而且很有费厄泼赖精神，韧性、皮实、精力旺盛。再后来发现这个人身上热血的一面，虽然往往是三分钟热度-_-。在讨论版主人选的时候归雁提出他，没人反对，于是顺理成章，小虾米变成了萧侠弥，挂上了客栈墙头。
??有虾米在的日子其实是热闹的。这个人有精力，有活力，任何时候都生机勃勃。整理精品库、搞管理链接，很多具体事情他都在做着，一如既往笑嘻嘻地做着。倒是我当时，由于一心想着恢复客栈非功利写作的传统，和新浪论坛管理员起了冲突，常常觉得很灰暗，精疲力尽。
??很久以后才明白，把自己的理想强加于人也是一种错误，并且对他人、对客栈很不公平。功利不是错，互联网的今天，能够将自己的功利心明白表现出来是社会的进步。神话里的理想国不存在，而梦着那个理想国的我则极端幼稚。在这件事上，归雁和虾米，对我不约而同地表现出了纵容的态度，挡住外界风雨，却替我留了个做梦的天地。知道这一点，让我觉得痛苦，而且明白自己有所亏欠。
??事实上如果不是我的刚愎自用，在虾米辞职的时候，就应该醒悟。本以为会是我第一个走，没想到却是他。这说明有很多东西他是和我一样在承受着，只是我表现出来了，他却埋在心里。他走，非常突然，事先没有一丝征兆。就说了一声，跟管理员吵架，辞职了。紧接着看到名字被取下来，前后不到一小时，之前新浪从没有过这么高的效率。
??他在群里说那句话的时候，我其实在，不吭声，潜在水底下看那行字，觉得太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也没力气说什么。后来他走了，我半夜醒来睡不着，就在论坛上发了一首歌，是蔡琴的《渡口》，用最早和他吵过架的那个马甲。好久不用了，费了半天劲才回忆起密码——我当时，确实找不到一朵送别的花，一句送别的话。
??几个月以后这家伙又冒出来了，没事人一样的，还是无厘，上来就把人说得晕忽忽。再后来零零星星在离离第第看到他露头，一会儿要办网站，一会儿要搞科普，却都没有下文。这个人，和听刀小筑一样，不常出声，却也从不消失，感觉上就这么笑嘻嘻地，一直在，一直都在。分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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