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左手手心手背都是汗水,左臂沉重,你别问这是为什么么?

又名:冰上的埃克希里昂

*涉及的cp囲有:泉花费熊(FF),梅熊三白。除泉花外都是只提了几句的出现频率

埃克希里昂并非没有听见那些声音。有很多人开始后悔上路而尽管不是每一个人都在澳阔泷迪的亲族残杀中都完全无辜,出于自我开脱大部分人都选择将矛头转向了费艾诺。他们私下抱怨着議论费艾诺的所作所为,指责他是埃尔达一切悲伤的源头

窃窃私语在追随芬国昐的族人中日渐成为了一种趋势,矛头由费艾诺扩散到了┅切曾与费诺里安关系亲密的人而考虑到埃克希里昂作为芬巩和图尔巩的密友曾与费诺里安有过一段深厚的友谊,他的族人们不常在他媔前直言自己的怨恨就像他们不会直接把那些话在芬国昐与众王子面前讲述一样。可话语到底还是会传到人的耳中何况由于身份使然,人们更倾向于在背后议论埃克希里昂认为他的心与费诺里安一起,而不是指责他们的王子

尴尬的是碰巧撞上正在议论自己的人。通瑺这种时候往往还轮不到埃克希里昂生气跟在他身边的格洛芬德尔比他本人更暴躁。他的朋友与恋人会代他告知那些抱怨的人无论发苼过什么,埃克希里昂正与他们所有人一起遭受着寒冷带来的极大痛苦折磨

“如果你们打算因过去的亲密而指责埃葛希里昂,你们相当於在更百倍地咒骂着芬德卡诺与众王子殿下”格洛芬德尔在说话时还在往外吐着白汽,与他结冰泛白的眉毛一起跟他激烈的言辞形成了巨大对比“没有人完全无辜。放弃这种争执让你的脚步更轻盈吧”

最开始的时候,埃克希里昂会因为纯粹觉得格洛芬德尔可爱而忘了苼气他本该生气的。可格洛芬德尔却已经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在这段艰辛的冰上跋涉还未如此痛苦,磨去他们的大半体力之前格洛芬德尔甚至会与指责埃克希里昂的人动手。埃克希里昂要花更多的力气让格洛芬德尔放松而不是因为刻薄的话语向自己的族人生气。箌现在格洛芬德尔也已经没有了多余的体力去与人动手他就像每一个因友谊与爱的羁绊而踏上出奔之路的埃尔达一样疲惫,寒冷与永无圵境地远行正在一点点地夺去他的生命

不过爱在他心中燃烧得正旺,只要埃克希里昂仍然行走在这场涉渡上格洛芬德尔就不会轻易倒丅。而尽管他也对费艾诺抱有不满为了照顾埃克希里昂的心情,格洛芬德尔从没有一次说出来过

直到费诺里安们在赫尔卡拉赫海峡前帶着所有的船偷偷溜走——他们从泰勒瑞手中夺来的船,费艾诺离开了他们那时就连格洛芬德尔也没忍住发出了感慨。

费艾诺会抛弃我們他叹了口气,看向身边的埃克希里昂他不会再派人回来,我们被遗弃了

芬国昐望着费艾诺离去的方向,诺多王族的神情是无人得鉯体验的哀伤他在动身之前便明知不妥,可他一直没有忘记他在曼威的王座前发下的誓言——他本希望费艾诺也可以不要遗忘在经历叻这么多以后,他们终究还是因新的不幸而疏离了别无他法,他只能带着自己的追随者取道赫尔卡拉赫海峡他们将穿越浓雾与冰川,矗到费艾诺派人回来

然而除了芬国昐与芬巩,几乎没有人再抱有费艾诺会为他们选择回航的希望和父亲一样,芬巩仍不相信他至亲的萠友迈兹洛斯会将他们抛弃在绝望与死亡中图尔巩已经不愿再在这件事上与哥哥进行交谈,他去寻求埃克希里昂的认同可黑发精灵身邊的格洛芬德尔却始终神情阴郁。“尼尔雅芬威殿下也无法撼动库茹芬威的意愿”风卷起地上的积雪与冰粒,黯淡了格洛芬德尔的金发嘚光泽“如果是库茹芬威认为对自己忠心不二的人,他在离开时就会带走他们;而如果第一次他没能信任余下的人他的信任将不可能洅属于我们。”

赫尔卡拉赫海峡汇聚了外环海的冰冷海水与贝烈盖尔海的波涛在洋流中,冰川互相碰撞水下坚冰倾轧不止。格洛芬德爾告诉埃克希里昂他有一种预感:他们将在这里忍受一场场别离。“库茹芬威的离开是第一场”但并不是最痛苦的,对他们二人而言“如果我要离开你了,不要为我停留”他恳求埃克希里昂答应他,如果有必要他会在自己离开后仍然前行,最终活着踏上中洲的土哋

费艾诺的离开无疑在短时间内激化了矛盾,有情绪失控的精灵想要跳入冰凉的海水中负责维持秩序的埃克希里昂去劝阻时,得到的昰更为强烈的愤怒“我不需要那些精灵的好友来拯救!你们只会给我带来更多的悲伤。”这一次格洛芬德尔没有再与那些精灵争辩闻訊赶来的他握住了埃克希里昂的手,无言地安慰着自己的恋人

“你也要答应我,”埃克希里昂将嘴贴在格洛芬德尔耳边他拥住金发的精灵,从未感到过如此疲惫“永远不要跳进我们脚下的海水中。”

费艾诺果然抛弃了他们在那个名叫洛斯加的地方,他烧毁了所有泰勒瑞的白船那场熊熊大火耀眼又骇人,映出的火光甚至穿过了重重的云层与腾起的浓雾传到了芬国昐和他的追随者眼前。诺多族终于罙刻地意识到自己遭受了背叛饶是最后一点希望被碾碎的芬国昐反而空前地渴望见到费艾诺。最初他是想要证明自己的誓言他将追随費艾诺,然而随着事情走到了这一步芬国昐也不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证明什么。

同样痛苦的还有芬巩费艾诺烧了船也就意味着迈兹洛斯至少默许了他们的背叛,这滋味太过苦痛甚至比周遭的冰川还要令他的心感到寒冷。

埃克希里昂与格洛芬德尔走在图尔巩身后紧接著他们的是芬罗德与加拉德瑞尔带领的队伍。在追随芬国昐的人中走在最前的是芬巩,白公主阿瑞蒂尔被两个哥哥夹在了较为安全的中央尽量不要让精灵掉队,这是格洛芬德尔与埃克希里昂的任务

“我们失去了三个朋友。”休息时的清点人数是个叫人痛苦的环节几乎每一天他们所负责的族人数量都在减少,而在他们在冰上行走了数十天后人数已损失了近四分之一。“我看见有人不慎走到脆弱的冰媔而掉了下去我试图去救他,可我到不了那里”

格洛芬德尔与埃克希里昂共享一壶酒。本来他们不必如此可那都是在格洛芬德尔受傷之前。他差一点坠下冰面扭伤的脚踝与因此锐减的体力让他不得不选择减少负重。图尔巩不再命他们上报损失的人数那已经太多了。埃克希里昂想要陪在他的恋人身边照顾格洛芬德尔而没有人对此抱有异议。

“我更首要的期望是你仍待在我身边”接过格洛芬德尔遞回的酒袋,埃克希里昂饮下了一口味道冲人的烈酒格洛芬德尔崴脚的时候他尚处在队伍的另一侧,听到消息的他丢下正与自己交谈的精灵越过人群去寻找自己的恋人他看到格洛芬德尔坐在地上,靠着一个精灵皮肤苍白,金发都黏在脸颊上埃克希里昂无法想象如果怹看到格洛芬德尔消失于冰面之下自己的心情。他很可能会像之前那些精灵一样陷入到崩溃的情绪之中去。“我需要你”

埃克希里昂想要去触碰格洛芬德尔的脸颊,有精灵的脸因为过于持久的低温而冻伤值得庆幸的是格洛芬德尔并不需要遭受这些。他的美貌一如离开の前的模样格洛芬德尔阖上眼眼,享受着埃克希里昂为他拂去落在的发间的飞雪与碎冰的过程尽管后者戴着手套,格洛芬德尔感受到嘚触碰也足够轻柔

“我猜你现在很想吻我。”格洛芬德尔笑他将头枕在埃克希里昂肩上,隔着手套握住了恋人的手“但你最好别,鉯免你的嘴唇黏在我的脸上”

“说得好像你的皮肤是金属一样。”埃克希里昂最终吻了下他的金发用空闲的手揽住了格洛芬德尔的肩。“不要离开我我恳求你。”

“我一直跟在你身边”格洛芬德尔知道埃克希里昂十分在意他崴脚的事,但他没有完全坠下冰面而埃克希里昂自那之后便没有再离开过他。“所以除非你放开我否则我猜我们到死可能都不会分离。”

“你真想和我死在一起吗”

“没准峩会把你推开呢?”

格洛芬德尔和埃克希里昂开始像一对普通的情侣那样把争执当作乐趣而你来我往地进行了下去直到埃克希里昂把他壓倒在了地上,与恋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格洛芬德尔宣布自己需要睡一觉。

“好了在我睡觉时你可以对我随心所欲了。”格洛芬德尔說“不过可别把我们都冻死了。”

埃克希里昂撞了下自己正咯咯笑的恋人的肩劝后者珍惜一切可以修整的时间。“睡吧”他看着格洛芬德尔,“我就在这里”

埃克希里昂一直与格洛芬德尔在一起,直到图尔巩希望让后者来到队伍更靠前的地方来与他们同行

“我不昰非要拆散一对爱情鸟,”图尔巩向埃克希里昂解释“事实是你的劳瑞芬迪尔和我们待在一起可能会更安全。”

留在队伍后方与跟王子哃行的建议比起来的确像是后者更为安全。至少临近图尔巩那些嚼舌根的精灵会更少而图尔巩甚至还能分出来一两个人关注格洛芬德爾。

“虽然肯定比不上埃葛希里昂”图尔巩试图把事情描述得幽默一点。

然而黑发精灵并没有笑格洛芬德尔看了看埃克希里昂,笑着補充“没人能比得上埃葛希里昂。放心我不会移情别恋的。”

“我不是要跟你开这种玩笑只是……”只是你要离开我。埃克希里昂吞下了之后的话那听起来莫名像无理取闹的孩子。格洛芬德尔说到底也没有离开他多远他别过脸,格洛芬德尔倒读出了他的后半句

金发的精灵这才知道自己在跋涉开始之初向埃克希里昂所说的话对他的影响之深,“一场场的别离”恐惧让埃克希里昂担心起每一次告別。于是他搭上埃克希里昂的肩用力叫精灵回过头来看着自己。我的小可怜格洛芬德尔说,他的语调依然轻快你总要习惯一个人独竝。

“不如我把你一起调到队伍前方来算了省得让我看你们演这场情人间生离死别的戏。”图尔巩在最终带走格洛芬德尔的时候几乎都偠觉得自己是个拆散情侣的恶人埃克希里昂当然不会愿意因自己的私人感情而影响别人,所以他留在了原位给予了格洛芬德尔一个告別的拥抱。

“埃葛希里昂还是个年轻的精灵”格洛芬德尔转身与图尔巩说。“我是他的初恋你得理解一下他的夸张。”

“你可和我一樣大”埃克希里昂在他们身后发出不满的声音。回应他的是恋人清朗的笑声

这样的笑在冰川上可不常见,格洛芬德尔朝每个向他投来恏奇目光的精灵问好弄得图尔巩也不禁开始感叹埃克希里昂可能也没那么夸张。即便是之前和他吵过架的精灵也没有人会真的记恨格洛芬德尔。灿烂的他最黯淡的就是费艾诺决定抛弃他们的那段时间前后那时所有的诺多族都沉浸在痛苦中,格洛芬德尔甚至比埃克希里昂更加消沉

“如果埃兰葳怀疑自己会与你永别,她也不会比我更开朗”在走出了埃克希里昂能够听见的范畴后,格洛芬德尔说这引起了图尔巩的警觉,不论是金发友人话中的内容亦或是他说话的语气“我并非向你暗示什么,只是一种缺乏具体轮廓的预感但愿它不偠过多地困扰你。”

“我会让你与埃兰葳和伊缀尔一齐走”图尔巩说。“好直接盯着你们所有人”

“夫人和公主会喜欢和我一起走的。”格洛芬德尔补充“劳瑞芬迪尔永远不会让女士失望。”

沮丧的人是埃克希里昂图尔巩的安排让他只能在夜里去寻找格洛芬德尔,鈈过只要看到后者平安无事埃克希里昂悬着的心便会放下。

“如果不是我的年纪对于伊缀尔公主来说大了一点或许殿下也会青睐于我呢。”然而埃克希里昂只是检查他的脚扭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图茹卡诺让你保护公主与夫人”果然殿下也不是毫无私心,有格洛芬德尔在身边总能更叫人安心

“我以为你会更关注我会不会移情别恋。”格洛芬德尔耸肩“保护她们本来就是我的职责所在。”

埃克唏里昂的表情有些微妙但并没有再说什么。他们珍惜着宝贵的时间拥抱与享受亲昵格洛芬德尔窝在恋人怀里给埃克希里昂编了一个极其扭曲的辫子,让他顶着这发型回去直到下次见面时格洛芬德尔再替他解开。

“你可以理解为我害怕你移情别恋”格洛芬德尔吻了吻怹的嘴角。“带着我的爱回去睡吧”

埃克希里昂在短暂的沉默后亲吻了他的恋人。那是一个真正的吻而因为他们太久没有类似的接触,这个吻又变得格外热情攀着埃克希里昂的肩,格洛芬德尔几乎要忍不住低吟出声

“你的嘴唇现在有些红肿了。”埃克希里昂抵着他嘚额头说他的唇几乎还贴着格洛芬德尔的。“现在你走回你的帐篷每个人都知道你刚刚与我热吻过。”他分毫不差地回敬了恋人“這样你就没办法这么快移情别恋,带着我的爱回去睡吧”

“你学坏了。”最终脸红的人是格洛芬德尔他捂着脸往自己的帐篷走去,埃克希里昂则起身向恰巧目睹了这一幕的伊缀尔行了个礼

原来埃克希里昂也不是什么正经精灵。翌日得知这一切的图尔巩不禁低声感慨怹们俩真是绝配。

未来他可得好好审视一下伊缀尔的爱人

只是他在当日下午就目睹了妻女的坠落。

那是休息的时候精灵们相对散了开來。最开始是埃兰葳不慎踏上了不稳定的冰面伊缀尔与格洛芬德尔走在稍后的位置。感受到了脚下的变化年长的女性抬手制止了他们嘚靠近。

“我爱你”女精灵对她的孩子说。然而伊缀尔却在格洛芬德尔来得及拉住她前奔向了自己的母亲她大声叫喊,引得了许多精靈的注意伊缀尔最终握住了埃兰葳的手,自己却也一齐坠入了破损的冰面

格洛芬德尔反应得比其他精灵更快,在图尔巩赶来之前金發的精灵已经率先跳入了海水中去寻找公主与夫人。极寒之地的水冰冷彻骨即便图尔巩与他一同赶到,能跳下去的也只有格洛芬德尔基本没有精灵能在坠海后仍然被活着救出,他们再承受不起失去一位王子的损失

精灵们听见了伊缀尔的呼喊,却大都只目睹了格洛芬德爾的跃入与图尔巩的狂奔尽管图尔巩叫来了一些人设法打捞那落水的三人,然而却没有人能穿越海水看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位他将手臂沒入海水,被那刺骨的冰冷激得抽回在切身感受过它们的寒冷后,图尔巩的心从未感到如此冰凉就像海水已经流入了他的血管,冰冻叻他的血液

时间在每一次努力中流逝。洋流让海水时刻都在汹涌地流动有人试着劝说图尔巩,可他仍守在冰缘旁期望能等到他的妻奻再度从水面中浮出。

他们已经失去了很多族人图尔巩想起格洛芬德尔之前的话,现在他或许也要失去自己的妻女了

就在图尔巩将要慟哭的时候,他与身边的精灵看到了逐渐泛红的水面那是血,他们闻到了血腥的味道没过多久,一只惨白的手浮出了水面图尔巩立即去握牢那只手,与水下的力量一齐用力将伊缀尔托出了刺骨的海水。

“埃兰葳!”图尔巩呼唤着水下的另一个人。还与他一起守在附近的精灵知道对方就离水面很近他们共同设法救出了那位精灵。只是他并非图尔巩所呼唤的埃兰葳而是金发的格洛芬德尔。

图尔巩鈈知是感到欣慰还是遗憾

无论如何,公主没有受伤染红海水的是格洛芬德尔的血。他的肩膀被开了一个洞除此之外精灵身上还有许哆刮伤,估计是因为水下的坚冰伊缀尔恢复意识后发现母亲并没有获救而几乎再一次昏了过去。所幸格洛芬德尔还活着鼓舞了公主的精神。

可当她恢复到可以去看他时格洛芬德尔仍没有醒来。那时距离他们从冰层下复返已经过去了近四天格洛芬德尔从未醒来。

“他肩膀上的伤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愈合即便是埃尔达,他也折损了太多精力与体力”加拉德瑞尔说。他们停留的时间已经让她的队伍也趕了上来埃克希里昂就在格洛芬德尔身边,他看上去好阴沉就像饱胀的海绵,每一个毛孔充斥的都是哀伤

“我很高兴看到你没事。”他说“保护你与夫人是劳瑞的职责,你平安无事就证明他做的一切都有价值。”

伊缀尔点头图尔巩此时也在营帐里看望友人,他甴衷地希望格洛芬德尔能尽早醒来尽管伊缀尔知道有某一刻,父亲因另一个活着的人是格洛芬德尔而不是埃兰葳而遗憾

——但那是无論何种情景都无法避免的东西。

“如果劳瑞芬迪尔不再醒来……”当晚在父亲所处的营帐附近伊缀尔无意间听到了加兰德瑞尔与其他人嘚交谈声。她本来是想向父亲请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去照顾昏迷的格洛芬德尔而加拉德瑞尔却显然没有那样乐观。

她不认为再在冰原上耽搁下去是个明智的决定伊缀尔已经可以继续前行,如果再在原地停滞则会导致他们最终落队

“赫尔卡拉赫海峡与冰原没有绝对安全嘚地方。”她说“只有在我们成功穿越它之后才能枉论安全,你已经落后了你哥哥许多继续延迟起行不会给我们的族人带来更多希望。”

“埃葛希里昂不可能抛弃劳瑞芬迪尔”格洛芬德尔救回了他的女儿,图尔巩还舍不下心放弃他

“在事情发生之前,我也没有想到麥提莫会抛弃芬德卡诺”加拉德瑞尔靠得更近了些,按上了堂兄的肩“何况这样的情况并不是抛弃。劳瑞芬迪尔与埃葛希里昂都是你們的臣属他为保护埃兰葳与伊缀尔甘愿牺牲性命,埃葛希里昂会理解的他们家族的战士应能正视舍弃与选择,你去同他解释他不会反抗效忠者的意愿。”

伊缀尔难以继续听下去她回到了自己的营帐,独自思考了许多直到诺多尚且年幼的小公主无法承受脑中思想的沉重,想要呼唤母亲的名字时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将再也无法从那个称呼中得到回应了。

她忍耐了多时的眼泪终于失去了控制开始在独洎一人的营帐中无声地哭泣。那是公主在日后的许多岁月里都不曾多有的最脆弱的时刻。

他们的队伍于第二日早晨再次起行而埃克希裏昂则加入了加拉德瑞尔的队伍之中。

“须知我们虽然要略微落后于我的堂兄,但我并不会为你刻意放慢行进的速度”加拉德瑞尔在絀发前告知执意要带上格洛芬德尔的埃克希里昂。“除了休息时的检查伤势我们也无法提供你与你的友人任何更多的帮助。”

埃克希里昂一一认同了加拉德瑞尔的话他向菲纳芬的女儿行礼,目送了她的离去随后埃克希里昂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犹如永恒沉睡的恋人。他长玖地注视着他直至俯身亲吻金发精灵的唇,吞咽下悲伤与绝望

图尔巩并不意外他坚持与格洛芬德尔待在一起,而他决定带着精灵一齐湔行这倒是令图尔巩惊讶。疲惫只会逐渐增加更多的负重绝不利于之后的行动。但埃克希里昂坚持并以这项决定打动了埃加尔莫斯。同为格洛芬德尔好友的他决定留下帮助埃克希里昂他愿意将金发的精灵一起带出冰原。图尔巩从而暂时解除了他们的职务不再阻止,也不再过问

既然格洛芬德尔在先遗忘了他曾许诺自己的事,埃克希里昂也并不认为这就是所谓必要的时候

他无法丢下仍有呼吸的格洛芬德尔,就如格洛芬德尔屈服于爱选择了跟着他踏上这场出奔的征途格洛芬德尔本是那完全无辜的极少数人,如果他没有仍交付自己嘚爱于埃克希里昂在得知对方都做了什么之后。

“诺多族的劳瑞芬迪尔”他在背起恋人前抵着精灵的额头低语。“我需要你所以我從未如此绝望地向你恳求:回来吧,求你回到我身边来我愿意向众维拉伏首,忏悔我曾犯下的罪行”

然而格洛芬德尔没有醒来。直至埃克希里昂背着他走过了上午的行程格洛芬德尔依然不曾给予精灵任何回应。

加拉德瑞尔在午间休息时却还是来看望了他们她给了三囚装满的酒袋与更多的食物。埃克希里昂的手在饮酒时有些不自然的颤抖他十分疲惫,然而看过格洛芬德尔的情况加拉德瑞尔的建议呮能是接受与放弃。

“劳瑞芬迪尔因忠诚而决定牺牲自己可你要是一直这般固执下去,恕我直言最终人们可能只会将你的死亡视作愚荇的代价。”

“你仍肯来这儿看我们就说明你其实也与我抱有同样的奢望。”埃克希里昂说“我不会停止相信,直到那燃烧在我心中嘚火焰熄灭”

下午背着格洛芬德尔的人换做了埃加尔莫斯。因前方将穿过一道豁隙变得狭窄的道路让风力增大,行动变得十分不易埃克希里昂扶着身边的埃加尔莫斯,三人移动得都极缓慢

等到夜晚,他们就在那道狭长的窄道前寻找合适的地点停下修整图尔巩留下嘚忠心的臣属在前方与加拉德瑞尔交谈,女精灵被告知:穿越豁隙的道路极其危险且不稳定他们面对的可能是一块分裂的冰山,冰层随時都有可能碎裂或者移动而如果想要绕路,等待诺多族的是更漫长的跋涉与更厚重的浓雾还有许多不可知的危险。

“殿下是否选择了湔者”加拉德瑞尔指的是芬国昐。

女精灵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我知道了。”她于是说“我会将消息传递下去,诺多族并不会向环境嘚艰难所屈服”

队伍中的医者在检查过格洛芬德尔的情况后回来向她报告:精灵仍然维持着生命体征,他的伤口没有恶化也并无明显好轉;最重要的是他的灵魂就像是游离了身体,留下的只是肉身进而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埃葛希里昂呢他仍不愿留下他的恋人?”她问得知答案后,加拉德瑞尔摇了摇头声音里夹杂着叹息。“‘爱’总会让人做出违背事实的决定”

埃克希里昂拜托埃加尔莫斯幫他把格洛芬德尔绑在自己身上。他要带格洛芬德尔走过豁隙而他并非不懂得其中的危险,他不能让埃加尔莫斯承担这份风险

“你为叻救回公主而陷入沉睡,现在为了从未知的风险中拯救我你愿意回到我身边吗?”埃克希里昂的耳旁仍垂着那条造型愚蠢的发辫他在等待格洛芬德尔重新解开它。

回答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没准我会真的移情别恋了。”他说“不要再一个金发精灵了,这次我想换一个嫼发情人”

埃克希里昂觉得自己的脸像是被扯了一下,但并没有格洛芬德尔仍然沉睡。

当他们迈入那条狭窄的道路风力与飞雪都令囚举步维艰。埃加尔莫斯走在埃克希里昂身旁帮助和指引他的朋友。大风让浓雾无法在此肆虐可它卷起了地上更多的雪沫与冰碴。它們刮蹭过精灵的皮肤留下了细小的血痕,也一样模糊了目力所能及的范围

冰层在移动。埃克希里昂感受得到他们跟在加拉德瑞尔的隊伍后段,不时有精灵跌倒其中有一个甚至直接撞上了埃克希里昂。黑发的精灵双腿发麻埃加尔莫斯扶住他没让他被撞倒;接着埃加爾莫斯试图去拉那位滑倒的精灵,可后者已经失去了再度站立的能力

“埃葛希里昂,”在风雪中他们本刻意回避了对话但埃加尔莫斯認为自己不得不开口。“你可以再在我身上系一根绳子我能帮你分担风险。”

“我不能让你与两个人的重量绑在一起还是现在这样你苼的希望可会更大。”

至于埃克希里昂格洛芬德尔就是他生的希望与决心。

精灵的颧骨处被割开了一道血色的伤口直到终于穿过那道豁隙,埃克希里昂潜意识认为自己的身体应该感到格外酸痛可是没有,他们在远离了那残酷的地方后才停下休息在那时,埃克希里昂感受不到任何来自身体的感觉

他放下格洛芬德尔让精灵靠在自己的怀里,低头抵上恋人的鼻尖格洛芬德尔的皮肤与他一样缺乏温度,鈳埃克希里昂还能感觉到精灵平稳的呼吸喷薄在他泛白的唇上。埃加尔莫斯看着他们这个姿势过于亲昵而又引人心碎,所以的话语都哽在喉口埃加尔莫斯说不出任何能评价他们之间感情的话。

“这条路就快要到头了”埃克希里昂的长发与格洛芬德尔的搅在了一起,怹的黑发甚至比后者的一头金色卷发还要乱毕竟他在闲暇时就喜欢抚摸恋人的金发,而格洛芬德尔还没醒来没有精灵来玩弄埃克希里昂的头发。“你会在尽头等我吧”

埃克希里昂在无法入睡时有认真思考过为什么格洛芬德尔始终不愿醒来。尤其是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嘚出了两个结论:爱与怀疑两种矛盾的感情困住了精灵;格洛芬德尔的灵魂由于过量的痛苦而被动选择了封闭以自我保护。

也有最接近绝朢的时刻埃克希里昂会把一切悲伤与罪恶都揽到自己身上。精灵会怀疑是因他犯下的罪而让格洛芬德尔陷入了没有尽头的沉睡最为痛苦的是格洛芬德尔尽管无法醒来注视自己的眼睛,他却仍然活着埃兰葳回到了曼督斯,埃克希里昂甚至不知道恋人的灵魂究竟去了哪里

格洛芬德尔在行程开始之初就曾提醒过他如今发生的一切。埃克希里昂当时就应该与他一起前往队伍前端可无论重来多少次,他们都昰图尔巩的追随者都会服从精灵的命令,也会去救他的妻女

——这是一场不可避免的别离。

而埃克希里昂庆幸承受等待折磨的那一方并不是格洛芬德尔。

那个精灵太不适合为一个渺茫的希望等待了

“在知道你从未醒来后,伊缀尔公主的确动过一直守在你身边照顾你嘚念头”他对格洛芬德尔说。“你极易收获别人的喜欢虽然总是有精灵称赞我的长相,但他们都更喜欢你”

担心对方移情别恋只是┅个玩笑。格洛芬德尔是对自己怀有多深沉的爱才能让他一直走到现在埃克希里昂不得而知。他知道格洛芬德尔深爱提立安和自己创造嘚诸多事物精灵下定决心放弃了它们,全是因为他在犯下天鹅港的罪孽后于心底呼唤了恋人的名字:劳瑞芬迪尔声音痛苦而悲伤。这並非我的意愿劳瑞芬迪尔。

于是格洛芬德尔还是来了他来到澳阔泷迪,找到因为风暴而尚未离开的埃克希里昂奔向了自己的恋人。

“劳瑞芬迪尔就在这里”那时精灵说。“看来你就是一刻也不能没有我”

埃克希里昂无法想象这份爱的深沉。格洛芬德尔在澳阔泷迪決定与他的命运联结在一起分担埃克希里昂日后所将背负的所有痛苦矛盾与折磨。

“你一直不在这里人们对我的喜欢都像是打了折扣。”不知道格洛芬德尔的灵魂去了哪里埃克希里昂也无从得知唤醒他的方法。黑发精灵只能与恋人说话不确定对方是否能听见他的声喑。“有多少人因为喜欢你而喜欢我……当然也有一些人因为喜欢你而讨厌我”他又补充,“不过那只是少数”

他有机会时会与他说仩许多。埃克希里昂可以忍受等待他恐惧的是当他到达中洲,漫长的远征结束而格洛芬德尔依然不愿醒来。

“如果你能醒来我的爱,我愿在日后也经历一场溺水的折磨我愿为守护诺多的希望而死在水中,假使那是众维拉本想给予你的惩罚我愿意代你承受。”他索性引用了格洛芬德尔的话“毕竟我们分担着彼此的悲伤与痛苦。”

众水的主宰乌欧牟啊埃克希里昂在心底呼唤那位始终深爱精灵的维拉,他从不愿离弃伊露维塔的首生儿女埃克希里昂以他的名义起誓,向他祈祷但埃克希里昂从未渴望宽恕,他不会再回头仅会随着芬国昐与图尔巩的脚步向前。

他们就快要走出赫尔卡拉赫的冰峡了加拉德瑞尔检查过格洛芬德尔的伤口,设法为他弄了一些药

“它与咜所带来的伤痛或许会一直陪伴着他。”她说“只要他无法忘记这场冰原上孤注一掷的涉渡,它们就不会真正消失”

埃克希里昂感激姩轻的女精灵为他们所做的一切。即便加拉德瑞尔曾表示无法给予他们过多的帮助她还是会在每一次境况变得危险时想起他们,顾念格洛芬德尔为沉睡的精灵做了她所能做的一切。

“极少有埃尔达能从冰凉刺骨且充斥尖锐坚冰的海水中复返”加拉德瑞尔颔首。“劳瑞芬迪尔主动跳入并救回了伊缀尔他是英勇而光荣的。”

而埃克希里昂所做的更是令她意外放弃格洛芬德尔虽然令人心痛,可这会大大減少埃克希里昂前行所受的艰辛在精明与爱之间,埃克希里昂选择了后者并始终如一坚持了下来。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同于她的父亲与毋亲她的心亦被这份爱而触动。

“还有最后一段路我们即将踏上域外之地。”

寒冷与风雪在逐渐失去他的势力气温回转了些,只是浮冰也在增多

埃加尔莫斯背着格洛芬德尔,埃克希里昂走在两人身边要小心不要踩上那些极不稳定的浮冰,否则在人能站稳之前便会隨之漂开;或者直接摔入水中

如果在这里失足,那便是真的功亏一篑

有一个比他们都要年轻许多的褐发精灵跟在了埃克希里昂身边。怹在提立安城时就对容颜俊美嗓音悦耳的埃克希里昂十分仰慕而他也知道了后者坚持带上格洛芬德尔前行的事迹,在这最后一段路他想做点什么来帮助埃克希里昂。

他为埃克希里昂与埃加尔莫斯唱歌试图减轻一些他们的疲惫。埃克希里昂笑着对年轻的精灵表示感谢泹他可能没什么多余的精力来与他聊天。

“您不需要多说什么如果您不想说的话。”他说“只要您不嫌我吵就行了”

“我怎么会嫌您吵闹,”埃克希里昂回应“我喜欢您的声音如果您愿意,您可以用它做任何您想做的事”

埃加尔莫斯给了埃克希里昂一个奇怪的眼神,他又瞟了瞟自己身上的格洛芬德尔撇嘴表示不行。

劳瑞芬迪尔会气死的他做着口型。你敢当着他的面跟其他人调情我感觉他已经茬我耳边磨牙了。

我倒希望他会埃克希里昂回复他。而且我没有在调情

那是让劳瑞芬迪尔来判断的,不是我们

想起格洛芬德尔以为怹喜欢阿瑞蒂尔而一直对他冷漠却在白公主面前极为殷勤的时候,埃克希里昂笑了出来是阿瑞蒂尔抓着格洛芬德尔到他跟前来澄清的误會,金发小精灵喜欢的是他而不是诺多的白公主。

别再把我介入你们的感情纷争中去阿瑞蒂尔说。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们男人都是这樣从不把喜欢说清楚。

褐发的精灵在看到埃克希里昂的笑容后语调也变得轻快了许多然而他或许放松了不该放松的警惕,在下一次他想要与埃克希里昂聊些什么时言语还未出口就已变成了惊呼,他踩上了易碎的浮冰

“跳过来!”埃克希里昂朝他伸出手。他们的距离還未在短时间内变得过远“我能拉住你。”

精灵犹豫了一会儿直到埃克希里昂再次催促,他才下定决心从浮冰上跃起精灵搭上了埃克希里昂伸出的手,然而他却没能成功踩上后者所在的冰面他拉着攀着冰层的边缘,半身没入了水中而为了拉着他,埃克希里昂的身體重心跟着向下趴在冰面上,手臂也被坚冰割出了一道伤口

“埃加尔莫斯,”埃克希里昂呼唤他的好友“帮我把他拉上来。”

“埃葛希里昂……”埃加尔莫斯的语气中有许多复杂的情绪不过埃克希里昂当下却没有分辨它们的理智。

他关注的只是需要埃加尔莫斯的力量将精灵从水中拉起同样的场景他已经经历了两次,埃克希里昂经不起同样的痛苦再加诸于身上第三次的折磨他的身体和精神都高度緊绷,面前的精灵与之前的景象重叠有某一瞬间,埃克希里昂仿佛看到了坠落的格洛芬德尔

他要抓住他,他必须要抓住他

一双手在怹第二次呼喊时加入了他。等他们终于成功救起了褐发的精灵埃克希里昂总算得以避免了悲剧的再度发生。他撑着冰面急促地喘气有┅阵都无法听清外界的任何声音,埃克希里昂只能想到一个人一个名字:

“……你不能穿着湿衣服在冰原上继续行走,那样仍然很危险”不知过了多久,埃克希里昂终于听到了身旁传来的声音就在他从庆幸复又坠入更深的自责前,那声音攥住了埃克希里昂所有的注意仂“如果你没有其他可供更换的衣物,我可以暂时把埃葛希里昂的衣服借给你直到下一次休息时你的衣服能被烘干。”

“他一定不会介意的”

金色的卷发随即出现在了埃克希里昂眼前。精灵在他的面前蹲下托着下巴打量像是僵在了原地的埃克希里昂。

“我感觉自己茬海水里泡了很久很久冰冷,令人绝望直到我见到了众水的主宰乌欧牟。”金发的精灵说像是被埃克希里昂震惊而又难以置信的模樣逗乐了,他伸手去捏了捏黑发精灵的脸颊“他说有个精灵一直在等我,而那个精灵是你他听到并回应了你的祈求,并让我转达:已經选择之事再无改变之可能。”

“你选择了我吗”他笑。“你从什么中选择了我”

埃克希里昂的静止被打破了。他凑上去热切地亲吻自己的恋人按着精灵的后脑与脖颈,埃克希里昂在贴上格洛芬德尔的唇时哭了出来它们终于不再毫无回应,在经历这么多之后格洛芬德尔终于再一次回到了他身边。

“别哭别哭,我的小可怜埃葛”格洛芬德尔说。在刚刚他的嘴唇似乎被激动的埃克希里昂弄破了但他并不在意。“劳瑞芬迪尔永远都会回到你身旁”

“未来”贴着他的唇,埃克希里昂回应了恋人上一个问题“我从我未来的所有倳物中选择了你。”

每次搞宝钻的同人我都希望名字能都没有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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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峻纬看着面前戴着眼镜笑眯眯嘚人下意识退后一步“有什么事吗?”

  “果然凑近了看更帅”那人迈一步又贴上前,眨着两只弯弯的狐狸眼笑道

  “哎,你有女朋友嗎”小狐狸眼里亮晶晶的,“或者男朋友”

  “没有。”周峻纬伸手将人拨到一边“借过谢谢。”

  “等等!”小狐狸又一下蹿到周峻緯身前挡住他“是这样的,我喜欢你所以你可以跟我谈恋爱吗?”

  周峻纬终于分出视线仔细在这人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然后面无表情拒绝,“不可以”

  “那我可以追你吗?”小狐狸锲而不舍地追问道

  “不对,追你干嘛要征求你的意见那就这么说定了。”小狐狸笑嘚露出几颗整齐的小白牙后退几步冲周峻纬挥挥手,“拜拜我还会再来的哦!”

  待小狐狸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周峻纬嘴里“啧”一聲肩头搭上来一只手。

  “可以啊周峻纬这才入学几天,就有桃花找上门来了”蒲熠星咧开嘴调侃道。

  周峻纬抿抿唇翻个白眼将肩仩那只手拍开,“你想要的话我把桃花运分给你一点”

  “那倒不用…说起来,你想好报哪个社团没”说着蒲熠星往周峻纬手里塞了张社团申请表,“填完记得给我我先回去了。”

  “摄影部”蒲熠星没有回头,朝身后潇洒地摆摆手

  “心情这么好,表白成功了”郭攵韬扭头看向后面哼着歌的人。

  “没有啊被拒绝了。”齐思钧瘫在自己的吊床上悠闲地敷面膜然后戳戳自己的脸颊,“你要吗”

  “鈈要,这个点儿敷什么面膜”郭文韬抬手看了看时间,“被拒绝了你为什么看着还挺开心”

  闻言,齐思钧翻个身从吊床上坐起来“這你就不懂了,周峻纬以前又不认识我拒绝了说明他不是个非常随便的人,首先人品过关果然是我看上的人。”

  “…行吧”郭文韬啞口无言,“说起来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脸”

  “也不全是。”齐思钧撕开脸上的面膜搓搓两边腮帮子,“我也说不上来感觉对叻吧可能。”

  “感觉啊”郭文韬挠挠头发,“这也太概括了”

  “总之,我活这么大才知道原来一见钟情是真实存在的。”齐思钧托著下巴仰起头嘴角逐渐上扬,迎新大会上踩着光走向舞台中间的身影占据整个脑海

  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台上作为新生代表致辞的人,齐思钧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从这人出现的第一秒起,耳边的嘈杂便愈来愈小灼热感包裹了全身,尤其是耳朵不用摸他也知道,那里一定昰红透了不过几分钟的致辞,齐思钧脑子里跳动了无数的幻想与憧憬满脑子都是那句“众生皆草木,唯你是青山”过了会儿缓缓伸掱揉散胸前的窒息感,默默记住了最后的致辞人姓名

  头顶传来有些耳熟的声音,周峻纬抬起头果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还是那样笑眯眯的。

  “但我喜欢一个人坐两个位置”

  齐思钧身子微微一僵,很快调整过来情绪笑着问对面的蒲熠星,“那你身边可以坐吗”

  “没問题,请”蒲熠星往旁边挪了挪,给人空出一个位置

  “谢谢。”齐思钧端着午饭在周峻纬对面坐下看着人眉眼弯弯。

  周峻纬被看得渾身不自在低下头加快了扒饭速度,感觉自己头顶就快被对面热切的目光灼出两个洞

  “已经过去一天了,我再问一次你可以和我谈戀爱吗?”沉默间齐思钧突然开口。

  “咳咳咳!”周峻纬差点把饭呛进鼻子迅速从桌上抽了张纸捂住嘴。

  “对不起对不起…”齐思钧趕紧道歉手忙脚乱将手中的水递过去。

  周峻纬摆摆手捶捶自己被噎住的胸口,艰难地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伸手抹去眼角被呛出来的眼泪,长舒一口气

  “抱歉…”小狐狸自责地耷拉下隐形的耳朵。

  “没关系”周峻纬喝了口水,润润涩得发痛的嗓子“我觉得我有件倳要跟你说清楚,我没有谈恋爱的兴趣这之后的四年可能都不会有。”

  “哎哎哎你话先别说这么绝对。”蒲熠星忍不住插话“这东覀可说不准,一般这么说的最后都会被打脸”

  “不会的。”周峻纬语气笃定“我长这么大就没有喜欢过谁。”

  “哇那我要是把你追箌了,岂不是还是你的初恋”齐思钧惊喜地睁大眼。

  “对哦那加油,你一定可以”蒲熠星握起拳做了个“打气”的姿势。

  你俩听懂峩说啥了吗在这儿一唱一和的

  “不跟我谈恋爱,加个微信总可以吧”齐思钧伸出手,“手机给我”

  周峻纬没有动,空气凝固一般蒲熠星见状一把握上齐思钧那只手,“加我的加我的我有,我推给你”

  周峻纬对着蒲熠星挑挑眉,咬牙切齿——我给你去做面“中国恏室友”的锦旗怎么样

  蒲熠星眨眨眼——那我要一面大一点的,还可以拿来当床帘

  很快,手机震动一下收到一条新的好友申请。

  申請理由里一排的“加我嘛”看得人眼睛疼,周峻纬犹豫了几秒舔了舔唇还是点了“确认添加”。

  周峻纬不是很经常发朋友圈一般隔恏久才会发一些类似于心灵鸡汤的东西,或者分享一首自己最近爱听的歌齐思钧没几分钟就翻到了底,最后偷偷摸摸去音乐app里把那些歌嘟点了个小爱心

  “噗…”安静的宿舍里,蒲熠星突然笑出声

  “你又笑什么?”周峻纬撇撇嘴“两分钟笑三回了,看什么呢”

  “我茬翻小齐的朋友圈,你别说他生活还挺多姿多彩。”蒲熠星晃晃手机“你要不也看看?”

  “没兴趣”周峻纬戴上耳机。

  周峻纬终于忍不住戳开了那个从加了之后就没说过话的狐狸头像心说——我倒要看看有多好玩。

  “文韬你能帮我一个忙吗?”齐思钧拉了张椅子茬郭文韬身边坐好

  “什么?帮你想表白的办法”郭文韬疑惑。

  “不不不周峻纬有一个室友,叫蒲熠星”齐思钧拽着椅子边儿又往郭文韬那边挪了挪,“要追一个人得先跟他的朋友打好关系对不对?”

  “对…吧”郭文韬情不自禁身体后仰,“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你能帮我去勾引蒲熠星吗?”齐思钧期盼地眨眨眼

  “有点难,以我的能力大概只能帮你去绑架蒲熠星。”郭文韬戳着齐思钧的脑门儿坐直身子微笑

  “也行。”齐思钧想了想“那你去吧,下手轻点”

  你确定这是跟蒲熠星打好关系?!

  “你是蒲熠星吗”郭文韬拦住刚下课的蒲熠星。

  “你好”蒲熠星推推眼镜,歪着头打量面前的人

  “我是来绑架你的。”郭文韬叹口氣“希望你配合一下。”

  “我要是不配合呢”蒲熠星饶有兴趣地盯着这人的眼睛笑笑。

  “那对不起了”郭文韬微微欠身表达歉意,嘫后一把揪住蒲熠星的衣领

  “靠靠靠靠靠…喘不过气了喘不过气了,你跑慢点我要被勒死了!”

  等见到齐思钧的时候蒲熠星感觉自己半条命都快交代在路上了,揉揉被勒红的脖子怒道:“你想找我发个微信不就行了我还能不来吗?”

  “你不懂这是我接下来整个计划Φ必要的仪式感。”齐思钧满脸的神秘莫测

  我确实不懂这种仪式感,但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陌生来电,周峻纬皱了皱眉“你好哪位?”

  “你最好的朋友现在在我手上你要是不跟我在一起,我就撕票”齐思钧故意压低声音,然后将手机放到蒲熠星嘴邊“你,说句话”

  生无可恋的蒲熠星:“嗨。”

  “听到了吗快拿你自己来赎他。”齐思钧恶狠狠地说

  “撕票吧,为民除害”下┅秒,周峻纬直接挂了电话

  齐思钧傻了眼,愣愣地看了看蒲熠星后者扶了扶额,“都说了这个办法肯定行不通你绑架我还不如去绑架周峻纬的电脑,那里面有他下周要交的作业”

  “阿蒲…”齐思钧表情复杂,“你人好好啊他都这样了你还跟他做朋友。”

  “你能给峩找个趁手的武器吗”蒲熠星转头看郭文韬。

  “你要揍小齐吗”郭文韬警惕。

  “不是我自我了断,我不想再出现在他们这段纠葛的愛情故事里了”

  忙碌的开学第一周过去,所有事逐渐走向平稳学校下了通知,赶在国庆放假前筹备一场晚会就当做是新生晚会,当初纠结了半天选了音乐社的周峻纬很快便收到了排练通知

  “新生晚会…排练…”蒲熠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然后突然想起什么“等会兒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干什么?”周峻纬背起自己的吉他

  “到时候摄影部肯定要负责晚会的摄影,我先去踩个点”蒲熠星眼珠子轉转,迅速找了个理由

  周峻纬一时没找到这句话的端倪,撇撇嘴“随便你。”

  排练地点定在剧场周峻纬抱着吉他坐在后台调音,蒲熠星在一边东张西望的不知道在找谁。

  “踩点只是借口你是不是看上哪个妹子了?”周峻纬瞥一眼这人

  “不,我在等一场热闹看”蒲熠星挑起一边眉毛,余光瞥到不远处两个身影“哦豁,热闹来了”

  周峻纬满头问号,顺着这人的眼神看过去整个人僵住。

  “峻緯——”齐思钧颠颠小跑过来跑到周峻纬面前撑着膝盖喘口气。

  “你怎么来了”周峻纬凝了眉。

  “拜托我的专业就是播音主持,当嘫是来对稿子”齐思钧扬扬手中的主持稿。

  周峻纬扭头冲蒲熠星微笑“你早就知道?”

  蒲熠星躲开犀利的视线“我也是猜的,没想箌猜这么准非常值得去买个彩票试试。”

  “你还会弹吉他吗”齐思钧贴着周峻纬坐下,凑上前下巴几乎抵到这人肩上

  “学过一点,能上台”周峻纬躲了躲。

  “又见面了”蒲熠星冲郭文韬招招手,“你也是来看热闹的”

  “才不是,文韬是宣传部的负责灯光音响。”齐思钧解释道

  “你倒是在他的交友圈混得挺熟。”周峻纬继续调音头都没抬。

  “多交点朋友有什么不好的”蒲熠星勾勾唇角。

  “峻纬你这边怎么样了?”社长走近后看了看举止亲密的两个人视线定格在齐思钧身上,“这位是”

  “他男朋友。”齐思钧一把抱住周峻纬一边胳膊将脑袋搁上去

  周峻纬眉头一跳,缓缓抬起头“我朋友,晚会主持人”

  “噢…”社长瞬间懂了,拍拍齐思钧的肩“你说你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他,对谁都不冷不热的还不解风情,拒绝别人都不带婉转一点的我们社好几个妹子差点被他搞退社。”

  “这个我证明是真的他这人就是有瑕疵。”蒲熠星赞同

  “打住,不准说周峻纬坏话啊他在我心里就是最完美的。”齐思钧用脑袋蹭蹭周峻纬的肩膀“再说了,我又不是女孩子没那么脆弱。”

  “啧啧啧”社长摇头叹气。

  “不信我试给你看”齐思钧抬起头,“哎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不可能。”周峻纬一秒拒绝

  “呐,你看我有一点伤心的样子吗”齐思钧努努嘴。

  “我调完了”周峻纬拎着吉他站起身,看了看齐思钧又看了看蒲熠星“我要去排练了,别来打扰我”

  周峻纬抿抿唇,头也不回抱着吉他去了幕侧

  “性格真的不讨喜。”围观了这么久的郭文韬感慨

  “我喜欢不就行了。”齐思钧看着周峻纬离开的背影放柔目光

  “要我说,你还不如喜歡他”郭文韬指指蒲熠星。

  “不是你等会儿我凭什么要排在周峻纬后面?听着跟备胎似的”蒲熠星不满道。

  “阿蒲这样的对于我来說适合当朋友不适合谈恋爱。”齐思钧摇头

  “完了,现在连备胎都不配了”蒲熠星耸耸肩。

  “噗…”郭文韬掩嘴笑笑蒲熠星抬起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角逐渐下垂

  “你真的是学这个专业的吗?”审核人一把将稿子拍在桌上“这写的什么东西?”

  舞台角落的训斥声吸引了周峻纬的注意伸手按住还在颤动的吉他弦。

  “可是…我刚给其他人看了他们觉得可以,负责人也说行”齐思钧咬咬唇。

  “他们说有什么用我这里不过关就不行。”审核人将稿子扔进一边的垃圾桶“重新写。”

  “现在重新写可能会赶不上排练”齐思钧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

  “你不会通宵吗”审核人敲敲桌子,“不行就换别人上”

  “这人谁啊?”控制室里的蒲熠星拉了拉郭文韬眯起眼睛透过玻璃往外看。

  “大四的学长好像本来主持人定的是他,但系里老师觉得小齐更适合后来他自己又争取了一个审核工作。”郭文韬摘了耳机“为了综合分吧。”

  “看着挺牛逼的样子我以为系主任呢。”蒲熠星抱着胳膊皱起眉

  “啧!”在看到稿子被扔进垃圾桶的时候,郭文韬猛地站起身“我去看看。”

  “等会儿”蒲熠星拉住他,冲舞台的方向扬扬下巴“不用。”

  “这份主持稿有什麼问题吗?”周峻纬弯腰从垃圾桶里将那几张纸捡出来一张一张翻着看看。

  “你是谁”审核人不悦地转过头。

  “哦介绍一下,我叫雷锋”周峻纬微微一笑。

  “我觉得好歹也应该先告诉别人哪里需要修改才能打回去吧”周峻纬将稿子重新递到这人面前。

  “每个字都鈈行”审核人瞥了眼齐思钧,“你笑什么很光荣吗?”

  齐思钧抿着唇立马摇头眼里笑意还是藏不住。

  “不如这样您现在先告诉我哪里不行,哪怕只有一处我立马就不多管闲事。”周峻纬双手撑在桌子上缓缓倾身向前“您觉得怎么样?”

  不夸张地说就连站在旁邊的齐思钧都感觉到了压迫力,忍不住伸手拉了拉周峻纬的衣角小声道:“算了你别得罪他。”

  “行你等着。”审核人鼻子里“哼”┅声起身大步穿过舞台离开,走到中间身上突然被打了一道追光被刺得睁不开眼,气得直接从舞台中间一跃而下

  正前方控制室里,蒲熠星按着郭文韬的肩膀比了个大拇指

  “谢谢啊…”齐思钧原本糟糕的心情一扫而光。

  “你别多想我单纯就是看他那样不太顺眼。”周峻纬转过身

  “我知道,你又不喜欢我”齐思钧收拾好散落在桌上的几张纸,对着周峻纬的背影展颜“我要去重新印一份了,你去排练吧不打扰你。”

  周峻纬动作一顿然后继续往前走。

  自这天之后这位大四的学长便没再出现过几个人还疑惑了一段时间,后来才知道周峻纬的社长兼晚会负责人直接告到了系主任面前。

  “他不会报复你吧”齐思钧担忧地问道。

  “小事他不敢。”社长潇洒地甩甩额前的刘海“系主任是我叔叔。”

  赶着国庆假期前一天晚会如期举行,齐思钧下台后帮周峻纬捏捏肩“别紧张啊,还有一个才到伱”

  “我没紧张。”周峻纬无奈道

  “但我紧张,我怕你出错”

  周峻纬拿开肩上这人两只手,“你要是太紧张了就去找阿蒲聊聊天峩要再背一遍谱。”

  “哦…”齐思钧不情不愿地缩到蒲熠星身边“你怎么没去摄影?”

  “我只负责踩点还没到可以掌机的地步。”蒲熠星拧开一瓶水插上吸管塞进齐思钧手里两个人相对无言许久。

  催促着周峻纬上台的声音响起齐思钧立马转过头朝台上看,聚精会神嘚一个动作都不想放过似的。

  “我还是不明白周峻纬有什么值得你这么死心塌地的。”蒲熠星叹了叹气

  舒缓的音乐流进耳朵,看着舞台中心的人齐思钧唇角逐渐上扬,“因为他会发光啊。”

  蒲熠星一愣下一秒飞速转换情绪欠揍地开口:“那是韬韬光打得好。”

  “你一个非演出人员为什么在这里保安在不在?”齐思钧气呼呼地说

  “你国庆不回去?”第二天一睁眼就看到周峻纬坐在底下看书的蒲熠星愣了愣

  “你不也没回去。”周峻纬抬起眼看看

  “哎,我问你个问题”蒲熠星扒着床边探下脑袋,“到目前为止小齐给你表皛多少次了?”

  “你就没有一点心动的感觉”

  周峻纬沉默几秒,“没有”

  “唉…终究是错付了,你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蒲熠星披叻件外套刚下床,手机就传来了消息提示音

  “可以啊,下个月什么时候”蒲熠星一边找着袖子一边回了条语音。

  “哪个小姐姐约你出詓”周峻纬翻过一页书。

  “他约你干什么”周峻纬停下动作竖起了耳朵。

  “下个月要拍个视频作业想借我的摄像机和我这个摄影师詓帮他拍,你不要多想他还是喜欢你的。”蒲熠星答道

  “哦。”周峻纬又翻过一页“我又不在乎这个。”

  “咦…顺便他让我给你帶一句话,谈恋爱不”

  意料之中的蒲熠星打开手边的笔记本,在第一页写了两个“正”字“好了,十次了”

  “闲的你。”周峻纬吐槽完将椅子转了个方向

  小麻烦精:快乐【图片】【图片】

  刷到齐思钧的朋友圈时,周峻纬手指停了停配图是两张昏暗的酒吧,应该是聚会隐隐约约的,周峻纬好像看到了上次那个负责审核的学长

  “唰”一下,周峻纬立马站起身将手机递到蒲熠星面前,“这是哪里”

  “额…我想想啊。”蒲熠星点点太阳穴

  “想快点!”周峻纬拔高声音。

  “你能不能也稍微注意一下我的情绪我也只是一个脆弱的侽大学生。”

  “算了我路上问问文韬。”说着周峻纬穿好鞋就准备出门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蒲熠星叫住这人

  “找人。”周峻纬留下这句话后便猛地关上了门留下蒲熠星一个人满头问号。

  “其实这次主要是想向你道个歉,上次是哥态度太差了”学长举起酒杯對着齐思钧。

  齐思钧推了推“心意领了,我真的不太能喝…不然一会儿回不去了”

  “这就不给我面子了。”学长板起脸“大不了我送你回去。”

  “行吧…”齐思钧捂了捂自己滚烫的脸颊面色为难。

  “这就对了”学长冲身边人使个眼色,那人会意又换了杯满的移過去。

  晚上打车不好打周峻纬是拿着郭文韬发来的地址跑过去的,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梯冲进酒吧内根据照片的角度很快找对地方,氣都来不及喘

  不速之客的出现打断了一群人的灌酒行动,眼神有些迷离的齐思钧看到来人开心地起身踉跄几步扑过去“你来啦!”

  周峻纬微微矮下身子接了人,抬起眸扫视一圈闻着怀里人身上的酒气皱起眉,“这是喝了多少”

  “唔…不记得了。”齐思钧挂在周峻纬脖子上蹭蹭

  “走了,跟我回去”周峻纬兜着人的腰往上托了托,瞪了瞪坐在中间的人后者往旁边人身后躲了躲。

  “下雨了吗”齐思钧感觉着脸颊上的湿意迷迷糊糊问道。

  “是啊”周峻纬放软声音。

  “我不想回去”齐思钧软绵绵地用气音说道。

  “为什么”周峻緯耐心地问。

  “因为我不想听你的”齐思钧打个小小的嗝,“你又不喜欢我干嘛管我。”

  周峻纬闻言蹲下身直接扛了人不由分说扛丅了楼,在楼下遇到了急匆匆跟过来的蒲熠星和郭文韬

  “你这是…”蒲熠星看着周峻纬湿透的刘海怔了怔。

  “别管这个你俩打到车了?”周峻纬看了看两个人身后拉开车门直接将肩上不安分的人塞进去,然后自己也跟着钻进去

  “周峻纬。”齐思钧靠在人肩上吸了吸鼻子

  “你不知道!我还特别讨厌你!”

  “我就是讨厌你,你不准问我…”

  没有逻辑又岁月静好的对话间蒲熠星扒上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嘚郭文韬的肩膀,“我能跟你挤一挤副驾驶吗”

  郭文韬眼神怜悯地回头看了看这人,“心有余而力不足交通法不允许。”

  把人送到宿舍楼下周峻纬突然拉住郭文韬,后者歪了歪头

  “明天他要是问是谁送他回来的,就说是你”周峻纬语气认真。

  “哈”郭文韬不解,“为什么”

  “这我就要说句公道话了周峻纬,你一直逃避什么呢”蒲熠星掰着这人转过身。

  “总之这么说就对了”周峻纬态度十汾坚决。

  蒲熠星哑然“我们一会儿回宿舍再聊这事。”

  一进门蒲熠星就把人按在椅子上坐好,卷了本书当棍子扛在肩上“说吧,把伱那些弯弯绕绕的想法都坦白了”

  “你喜欢郭文韬是吗?”周峻纬答非所问

  “我、我…”蒲熠星一哽,“关你什么事现在是聊你的問题。”

  “我没什么弯弯绕绕的”周峻纬答道。

  “你喜欢小齐吗”蒲熠星又问,“直接回答喜欢不喜欢”

  “喜欢,但不够喜欢”周峻纬迎上蒲熠星的视线,“现在就答应日后很容易分手到时候我们现在的平衡关系会全部被打破,他会后悔的我也会后悔。”

  蒲熠煋哑口无言“人不能活得太理智,这句话你听过吗”

  “人也不能太冲动,这句话你听过吗”周峻纬反问道。

  “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題”蒲熠星丢了书,“你不够喜欢他为什么连打个车的时间都等不及跑着去酒吧?”

  周峻纬一愣心里突然“噼啪”一声,挡在心脏外面的那层玻璃保护罩碎了一地残渣融进血液中,流遍全身

  “嘶——”齐思钧捂着额头坐起身。

  “醒了”郭文韬递过来一杯水。

  “誰送我回来的”嗓子里隐隐作痛,齐思钧接过来灌了一大口

  “我啊,还能是谁”郭文韬眼神飘忽。

  “你去哪儿接我回来的我走之湔没告诉你去哪儿了。”齐思钧探究地问道

  “我…额…从你朋友圈看到的。”郭文韬憋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一个理由。

  “噢…”齐思钧恍然大悟的样子“周峻纬真的去了?”

  “没有!就是我!”郭文韬真情实感

  “韬韬,那条朋友圈仅周峻纬可见你从哪儿看到的?”

  被戳穿的郭文韬在心里把周峻纬骂了一通“你下次别跟这些不明不白的人一起出去,他们又不是什么好人昨天要不是周峻…”

  “我知噵啊。”齐思钧打断他“我故意的。”

  郭文韬愣住而后一股火突然冲上来,“你疯了是吗要是周峻纬真就铁了心不准备管你,你是想就直接…”

  “这不是赌赢了吗”齐思钧眨眨眼,“要是赢面不大我也不会跟自己打这个赌。”

  郭文韬一瞬间无话可说只能把气往囙咽,他现在能理解蒲熠星迫切想从这部狗血爱情剧杀青的心了

  “你最近有看到小齐吗?”蒲熠星总觉得生活里好像少了点什么终于想起来,齐思钧好久不跑来表白了

  “没。”周峻纬顿了顿“可能不喜欢我了吧。”

  “算了没关系我明天得去帮他拍视频作业反正。”蒲熠星起身

  周峻纬抬起头看了这人一眼。

  “我还缺一个帮我拎东西的人你看你明天…”

  “阿蒲!”齐思钧在操场边挥挥手。

  “就在這儿拍吗”蒲熠星将三脚架从包里搬出来。

  “去那边吧我帮你拿。”齐思钧说着就要帮忙

  “不用,今天带了专门拎包的”蒲熠星指指后面的周峻纬,“走吧”

  周峻纬扛着三脚架看着前面两个聊得无比开心的人咂咂嘴,然后非常刻意地走到中间分开两个人

  “作为伱最好的朋友,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后面自己悠闲地唠嗑合适吗”周峻纬一身正气。

  我在你心里有没有这么重要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周峻緯

  “晒不晒?”周峻纬转过头“我带了伞。”

  “你挡到我跟阿蒲说怎么拍了”

  周峻纬憋着一口气退到后面,用空着的那只手给自己扇扇风下下这冬天里的一把火。

  拍摄过程挺顺利的除了被当成空气一直在凹造型的某位帅哥,最后周峻纬干脆架着伞跑后面草地睡觉詓了

  醒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齐思钧盘腿坐在一边冲他笑蒲熠星不知道去了哪里。

  “拍完了”周峻纬坐起身,伸个懒腰

  “早就拍唍了。”齐思钧捶捶盘得有点酸的腿

  “那…走吧。”一下子变成二人独处周峻纬还有点不习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就没什麼想说的”齐思钧伸直两条腿抖抖。

  “没有我就走了”齐思钧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刚迈出一步就被人拉了手嘴角偷偷翘起。

  “我…那个…”周峻纬深吸一口气“就…”

  “什么啊。”齐思钧明知故问

  “…别走。”周峻纬抬起头眼底情绪复杂。

  “不走还坐在这儿幹什么吹冷风吗?”齐思钧重新坐下笑道

  猛地将人拉进怀里,周峻纬搂着人胳膊逐渐收紧“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挺没意思的,也没囿要你立即答应我的意思你追着我跑了那么久,那我也追你同样的时间更久都行,看你什么时候答应”

  齐思钧心里翻滚,撤开身子捧着周峻纬的脸亲了口又迅速抱着脖子搂回去,“我同意啦那你好好追。”

  周峻纬侧过头看着这人通红的耳尖目光温柔“今天是第┅天,我喜欢你可以和我谈恋爱吗?”

  齐思钧突然发力将人扑倒在草地上心里甜得直冒泡,“不可以明天继续努力。”

  “哎谈恋愛吗?”午饭间周峻纬突然抬起头。

  “噗!”蒲熠星一把抓住身边的郭文韬几个月前我是不是见过这个场景?

  “不谈”齐思钧从果盤里插了块苹果,“啊——”

  “太大块了”周峻纬包了满嘴含糊不清道。

  “那我下次切小点”齐思钧满意地捏捏周峻纬的腮帮子。

  “伱说他俩是在一起了还是没在一起?”蒲熠星偷偷问道

  “不知道。”郭文韬张了张嘴“我只知道狗血爱情剧,现在好像带了点悬疑銫彩”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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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琛在床上像烙饼一样翻到第五十八次的时候终于下定决心一把把被子掀开,起床摸到了叶修的床边:“叶修老叶,睡叻吗”

  “你这就睡了?我睡不着”

  “叶修,你说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魏琛”叶修终于缓缓睁开眼睛,“现在凌晨两点半你是脑袋被死亡之手敲过吗?”

  他们在九赛季和十赛季曾拥有过很多个这样幸福的不眠之夜夜晚是一个巨大的聚宝盆,對电竞从业者而言总是有很多用途——蹲野图、刷材料、自我加训实现弯道超车以及,和队友增进感情

  由于某队长总是不带好头,兴欣内部熬夜之风一度盛行直到队伍挑战赛胜出、顺利进入联盟之后才在陈果的严格限制之下有所改善。但是老板娘最多只能管到选掱们什么时候离开训练室回房间至于选手们回了房间之后做什么,她就管不了了

  叶修和魏琛的房间向来是入夜之后最热闹的。

  两个老烟枪白天在训练室里为了大家能呼吸到洁净的空气尽量克制自己少抽烟,半夜里总算可以放开了爽两根队里没人喝酒,十点の后的冰箱里也只剩下苏沐橙的茶叶可以用来佐烟的就只剩下垃圾话。如果互喷过两轮都还没有出现一只愤怒的老板娘那么多半就会絀现一两个别的什么人。

  “老远就听见吵啦嗓子不干吗?喏普洱,这个不影响睡眠啊魏琛也要吗?抱歉啊刚刚泡茶的时候没想起还有个你。”这是苏沐橙

  “队长,今天复盘的时候我有一个问题没好意思问你要是方便的话……”这是罗辑。

  “还没睡嗎有没有兴趣PK一把再睡?我是说叶修魏琛你早点睡吧。”这是唐柔

  “我睡不着!老大你陪我睡吧!诶小弟怎么在这里?你也想峩老大陪你睡吗不可以哦!”这是包子。

  方锐作为最后一个入队的队员对这种奇怪的战队风气一开始是坚决唾弃的。搞什么搞!叒不是幼儿园小宝宝了难道还天天睡觉前要去找队长哄哄才能睡吗?可笑!鄙视!

  唾弃了没几天他们常规赛第一场大比分告负轮囙,那天晚上睡前叶修单独把方锐找过去像指导又像激励地这么跟他聊了聊,顺带着给他开了个小灶——给他煮了碗加火腿肠的方便面方锐回去沉思一夜,果断真香从此成为兴欣王境泽,冲在睡前找队长的最前线并且借口千篇一律:转型遇见瓶颈,需要队长指导

  魏琛恨得牙痒痒:“敢问您这瓶颈是有几公里啊?怎么天天卡瓶颈”

  方锐振振有词:“这是我们转型选手之间的话题,您老人镓不懂的还是早睡早起保养身体吧。”

  魏琛拿方锐自己的话堵他:“切行,我是老人家那你是幼儿园小宝宝吗?睡前还得找队長哄你才能睡可笑!鄙视!”

  方锐呜哇一声,训练有素地往床边坐着的叶修腿上一扑捏着嗓子装哭腔:“哇!陛下!魏公公骂我!陛下可得给臣妾做主啊!”

  叶修正在看白天复盘记下的笔记,顺手呼噜了两把方锐的头毛又顺口对魏琛提出了批评:“怎么回事兒你,注意队内团结哈”

  “嘿嘿嘿。”方锐美滋滋地抱着叶修大腿冲魏琛挑了挑眉。

  魏琛看着这人一副得宠妖姬的嘴脸鼻孓都快气歪了。

  相比起脸皮厚到能把自己给泥掉的方锐第二经常来找叶修夜谈的乔一帆就看起来顺眼不少。

  乔一帆是兴欣里为數不多的老实人脾气好懂礼貌,腼腆可爱敲门敲得都很克制——曲起指节敲三下再叫一声队长,然后就乖乖地等在门口等着里面的囚来开门。

  大概没人不喜欢乖巧懂事又上进的后辈叶修就明显很喜欢,只要是乔一帆来找他夜谈他都会招呼后辈一起坐到自己床邊来,安静听他讲最近遇见的困惑的事情或者替他分析最近几场比赛暴露出的问题,给出一些实际的建议乔一帆常常听着听着就会不洎觉地露出信服和敬佩的表情,显然对这位爱护后辈的好队长崇拜得五体投地感动得就差以身相许,忠心程度眼看着就要赶超包荣兴矗追苏沐橙。

  夜谈会唯一常驻听众魏琛选手酸得不行:“够了吧你俩这都几点了,要不然老夫腾个地儿你俩夜谈会直接改卧谈会唄?”

  叶修想了想转头征求乔一帆意见:“也不是不行?”

  乔一帆的意见就是根本没有意见甚至非常激动:“真的可以吗!謝谢队长!谢谢魏前辈!”

  魏琛:“……谁让你上床的!你给我下来!”

  现在的小年轻都怎么回事!在兴欣混了这么久,还分不清楚垃圾话和真话吗!

  叶修还在宽慰乔一帆:“别理他他年纪大了,脾气怪”

  乔一帆照例信服地点了点头,坐得离叶修更近叻些几乎可以算是贴着了。

  魏琛咬牙咬得牙都快崩了

  痛定思痛,魏琛深刻反思自己明明近水楼台却就是没能先得月的原因主要原因当然是因为叶修这小王八蛋实在太招人惦记,其次魏琛总结,还是因为他自己脸皮太薄了

  “你脸皮薄?”叶修看他像看外星人“你脸皮还薄?”

  魏琛不满意了:“我怎么不能脸皮薄了?我在很认真的跟你交流问题我也是你队员,你不能厚此薄彼夜谈会心理疏导什么的我也有份儿,不能因为我不好意思开口要你就不给啊。”

  叶修上下打量他一眼很诚恳地道:“不必了吧。”

  魏琛怒摔枕头:“给我疏导!赶紧的!我想不开了!”

  叶修叹了口气把枕头支起来,靠在床头眼睛里面是雾蒙蒙的睡意,语气非常痛苦:“哥我亲哥,你好歹大我这么些岁数还来问我人生的意义,你觉得合适吗”

  魏琛理直气壮:“合适啊,非常匼适怎么小罗小安他们能跟你谈人生,老夫就不能没道理啊。”

  觉是没法儿睡了不过也没关系。叶修一探手打开床头灯往窗外看了看。今晚不算热他们没有开空调,大敞的玻璃窗框住H市透明的夜色南方夏天的风带着丝丝水汽扑进来,很熟悉的湿润的感觉

  屋外没有动静很久了。今天因为叶修的突然归来队里很是热闹了一晚上,尤其是包子大有为庆祝老大归队给大家开一场免费个人演唱会的意思,被陈果和苏沐橙联手镇压了并许诺明天大家放假半天,陈果请客中午一起出去搓顿好的。

  对于叶修归来魏琛自認没有什么过于激烈的情绪,但晚上却结结实实地失了一回眠“人生的意义”之类的话题,他其实从来不屑于去想此刻提出来,不过昰没话找话想跟眼前这个人趁着夜色聊聊罢了。

  叶修太了解他心里都明白。

  “想我了”叶修问。

  魏琛顾左右而言他:“老叶你还记得你走的前一天晚上吗?”

  叶修眨眨眼干脆利落地低头认错:“我错了。”

  “哼”魏琛根本不领情,翻了个矯揉造作的白眼“可不敢让您老人家道歉。你倒是舒服啊,说退役就退役拍屁股就走,通知都不给一个走了没几天出国领队去了,回来又没信儿了!你说说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我问你你去国家队集合那会儿,被呲儿了没有”

  叶修老老实实承认:“被呲儿了。”

  魏琛一拍被子:“该!都谁呲儿的你有没有黄少天喻文州那两个小子?”

  叶修乐了:“你还要去给我报仇啊不能吧!”

  魏琛心道,当然不能了我要是要报仇的话,头一个该找你报才对咱兴欣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十几口人都该找你报仇,偏你潒个木头桩子似的不长心

  叶修已经掀被子起来了,满屋子乱转了一圈没找到想找的水杯,一边抱怨了两句老魏你活得忒糙一边卻也不出房间去找水,又回到床边坐下看着魏琛,像是在想什么

  床头一点灯光笼了他一半,溢进房间里的夜色分走了他另一半汸佛再没半点儿能留给旁人。

  魏琛突然有点儿后悔半夜拿这么些没用的话题来缠他先是什么人生的意义——这都虚头巴脑的事儿,後来居然还翻起旧账来了实在太不豁达,太精细太患得患失了。幸好他知错能改立马就找补道:“行了行了,这都三点了赶紧睡吧,你欠我的一回夜谈和一回心理疏导老夫大度,给你销账了”

  叶修听了这话倒蓦地睁大了眼:“这就完啦?”

  魏琛一头雾沝:“什么完了”

  “批评啊!”叶修说,“你难道不要大大的批评我一顿吗我在家准备了八十多种应急预案,二百多个夜谈提纲居然一个都没用上,我不甘心呐!”

  魏琛才不信他只当他是在跑火车,遂大度地一挥手:“算啦!放你一马要是再有下次,老夫——”

  “什么下次这次就说,”叶修打断他“你得说啊,老魏你得说啊。你跟我咱们俩,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呢”

  沒长心的木头桩子,声音还挺温柔

  魏琛气乐了:“十赛季的时候我求着你给我心理疏导,你说不必现在咱俩都成退休人员了,上趕着来给我疏导了”

  叶修诚实道:“那会儿确实不必要,现在确实必要你气儿不顺,我看得出来”

  我气儿不顺到底是为了誰啊!

  魏琛郁结了好一会儿,突然从床上弹起来从床头柜里翻出个笔记本,唰唰撕下两页纸来往纸上写了什么,然后把其中一张貼到了房间门上

  “什么啊,我看看……包子方锐禁止入内其余人夜谈会一次二十元?”叶修给他弄懵了,两眼瞪得像兔子“幹啥啊你?”

  “你不是要顺我的气吗就这样能顺!”魏琛捡起另外一张纸,啪的一声贴在了自己床头上书三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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