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表情一个女举起苹果手机双手举起表情一个男在后面把她衣服脱下她的手踉着慢慢放下露出乳房

【转载】不小心得罪了我的美女同桌,她联合几个女生把我绑到....



美女同桌外号是霸王花,我不小心得罪了她,她联合几个女生把我绑到了女生宿舍 我怀念的不是轻狂年少,而是所有有你陪伴着的日子。


初三的时候我因为打架被学校开除了,我爸就托人让我转到了市里另一所初中。

因祸得福,我被分到的新同桌是个大美女,而且身材好到爆,尤其是两条长腿,修长纤细,没有一丝赘肉,跟杂志上面的那些模特有的一拼,她老喜欢穿白色的超短裤,两天白花花的大腿就成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每每都搞得我欲罢不能。

我俩虽是同桌,但是她基本上不怎么搭理我,我也不敢招惹她,因为她是我们学校有名的霸王花,听说在我们学校混的非常好。


我们学校有四大金花,是我们学校长得最漂亮的四个女生的统称,大白腿就是其中之一。

因为她的腿实在是太完美了,所以上课的时候我总是偷偷的用书掩护着偷看她的美腿。

渐渐地我感觉自己对她的腿着魔了,似乎有些近乎痴狂的迷恋,我知道,我病了!


那天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的时候,我们全校进行大扫除,我和大白腿俩人的位子靠窗,所以这扇窗子自然就要我俩来打理了。

擦窗子上面的时候,本来我打算自己踩着凳子上去擦的,结果大白腿自告奋勇的说她上去擦,让我帮她扶着凳子。

因为她踩着凳子,所以比我高了一节,当时她两条大白腿离我的脸非常近,近到我能感觉到她腿上散发出来的体温,我的心跳越来越快,感觉浑身发热,就跟火烧似得,我咽了口唾沫,然后情不自禁的把脸凑到她大腿旁,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一口。

是的!我舔了一口!别问我当时是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脑子一短路了,就舔了。


大白腿立马就感觉到了,低头看了我一眼,紧接着发出了一声尖叫,一脚就踹我脸上了,我往后踉跄了几步,凳子顿时失去了平衡,她一下子从凳子上摔了下来,整个身子重重的扑到了桌子上,我吓坏了,愣在一旁动也没动。

大白腿脸色煞白,难受的哼了一下,接着抬了抬身子,趴在桌子上,用手捂着肚子,表情十分的痛苦。

我这时才缓过神来,轻声问她:"没事吧?"

不问还好,我这一问,她扭头死死地瞪了我一眼,接着一把摸起桌上的两本书狠狠的甩到了我的脸上,同时大声骂道:"死变态!"


我们这边闹出的动静不小,还在教室里的一部分同学也都注意到了我们这,尤其是大白腿这一骂,他们都往我这边看。

我脸顿时红了,心里直打突突,生怕她把刚才的事说出来,那我以后在我们班就没法混了,所以我稳了稳情绪,很贱的装出无辜的样子说:"我说让你别逞能,我来擦就行,你非不听,这不摔着了吧,可赖不着我啊。"

大白腿当时被我气得浑身颤抖,伸手指着我要骂,但是还没骂出声,脸上就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收回手去捂着肚子。

我见她摔得这么重,有些慌乱,不过更多的是心虚,就说:"你在这里等着哈,我去医务室给你叫医生。"

说完我就跑出去了,到医务室后,告诉了值班医生情况,我就跑操场上打球去了,直到晚自习上课我才回去。


回教室的时候我的心一直悬着,非常不安,害怕大白腿把今下午我舔她大腿的事跟同学们说了。

不过到了教室之后发现大家看我的神情都十分的正常,没有丝毫的异样,我这才放下心来。

但是让我意外的是大白腿没在教室,整个晚自习都没有回来,我有些慌了,跟后桌的同学打听才知道大白腿今天好像摔得不轻,请假回去休息去了,因为明天就是周六了,所以可能要下周才回来。

因为挂念着大白腿,我周末也没过安稳。

周一早自习的时候,大白腿终于来了,不过是和她妈一起来的!

卧槽,大白腿这也太狠了,我吓坏了,自觉地收拾好了东西,等着班主任来叫我。

一直到上课,班主任也没来找我,倒是大白腿回了教室,进来后也没跟我说话,直接把我当空气,我也没敢主动跟她说话。

我十分忐忑的上了半节课,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大白腿突然开口小声跟我说:"怎么样?是不是吓坏了?"

我愣了一下,接着反应了过来,有些委屈的冲她说:"姐,你可真狠,竟然叫家长,我服了,这下我肯定要被开除了,不过我求你,你看我都被开除了,就别把这事往外说了,要不我以后就没脸见人了。"

既然事情已经到这地步了,我只好退而求其次,让她别把我舔她腿的事抖出来,毕竟这学校里还有好多我小学同学,要是传开了的,那我就完了。

大白腿偷笑了一声,接着白了我一眼,说:"瞧你那熊样,我妈只是来送我,我什么都没有说,看给你吓得。"

一听她这话,我瞬间松了口气,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我想了想,赶紧讨好她说:"姐,我知道错了,只要你别把这事往外说,你以后让我干啥都行。"

大白腿一听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得逞的笑意,眨了眨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问道:"真的?"

看着大白腿的笑意,我突然有种狐狸掉进了猎人陷阱的感觉,但是我也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说真的,接着我又赶紧补上一句,前提是不能违背我的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

大白腿切了一声,说:"说了跟没说一样,你本来就是个变态,变态的三观压根就不正。"

大白腿奚落了我一阵,接着才说到正题上,让我周末的时候帮她个小忙。

确实是个小忙,星期天上午的时候她让我陪她去见她哥,但是她没说为什么要我陪着,后来我问烦了,她就说不用我帮了,她还是去告老师吧,我就不敢再问了。

星期天早上的时候大白腿就给我家里打电话,让我抓紧时间过去找她。

我特地换了一身很帅的衣服才出门,跟大白腿碰面后,我有些被她给惊到了。

大白腿不仅长得漂亮,身材好,而且个子也高,这才初三就已经一米六五了,属于放人堆里也能一下抓住人眼球的那种,偏偏她今天又穿了一条黑色百褶裙,上身是白色背心外面套蓝色短袖衬衫,清纯无比,彻底颠覆了她以往女混子的形象,简直就是美翻了!

当时我和她走在大街上的回头率绝对是百分之百,特给我长脸。

我俩打了个出租车去找她哥,在车上的时候,她就告诫我,等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冲动,要看她的眼色行事。

我越听越不对,心里有些打突突,感觉这次彻彻底底的进了火坑,大白腿就一个劲儿的安慰我,说没事,我帮完她这忙她肯定不会亏待我,说着她还给我抛了个媚眼。

她不抛媚眼也罢,抛了之后我心里就跳出来了俩字:完了!

大白腿一直把我带到了市开发区,最后在一家ktv跟前停下了。

我跟她下了车之后老远就见ktv门口聚了一群人,有男的有女的,从穿着上一下子就能看出来是社会上的,身上全是混子的味道。

我当时看到那些人之后有些吓坏了,就很怂的说了句,"那啥,要不你还是告老师吧。"

大白腿气得踢了我一脚,骂我没出息,一把抱住我胳膊就往那边拽。

等走近了之后我再次被震撼了,因为那些人身旁停的都是那种超级拉风的摩托车。

我们往那边走的时候那群人就注意到了我俩,总共四男两女,其中一个女的长得还特别漂亮。


当时我一眼就敢断定那个身材高挑的就是大白腿她哥,因为他俩长得太像了,而且她哥不止长得帅,身上的气质也好,有点像古惑仔里的陈浩南。

等我俩走到他们跟前之后,大白腿语气轻快地喊了一声哥,接着跟剩下的人打了声招呼,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其他人都热情的回应了大白腿,但是唯独她哥一直板着脸,只是象征性的应了一声,大白腿见她哥这表情,似乎有些紧张,握着我胳膊的手力道都变大了。

她哥走到我跟前,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儿,才问大白腿说:"就是他?"

大白腿看了我一眼,然后点点头说是。

我一听这话心里暗道一声不好,草,上当了,原来还是骗我来让她哥收拾我啊,不过她哥接下来一句话就彻底的给我整迷茫了。

她哥问大白腿,"你俩处多长时间了?"

大白腿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俩月。"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手轻轻地捏了捏我的胳膊,似乎在暗示我什么。

"俩月?"大白腿她哥语调一下子提高了不少,接着点点头,说:"行,我知道了,这样,你跟玲玲和姗姗先进去,我单独跟他聊聊。"

说着他不容拒绝的就让旁边的俩女的把大白腿带进了ktv,大白腿走几步就回头看看我,脸上满是无奈和担忧,我很迷茫,不知道她带我来这是唱的哪出,但怕给她搞砸了,也没敢问。

她哥没跟我说话,围着我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最后把手拍在了我的脖子上,说:"小子,你今年多大?"

他手放在我脖子上让我很不爽,给我感觉像老鹰抓小鸡似得,不过我也没敢表现出来,回答他说:"哥,我十七。"

他点了点头,哦了一声,接着说:"未成年,和我妹一样大啊,那我问你,你俩是怎么好上的?"

其实刚才从他俩的对话里我就听出来了,大白腿这是让我来装她男朋友呢,不过好像又不是单纯装男朋友这么简单,我为了不给她演砸,就点点头,笑着说:"那啥,就同学介绍,接触接触着就好上了呗。"

"奥。"大白腿她哥重重的点了点头,掐在我脖子上的力道一下子大了起来,又问我说:"那你知不知道我就这一个妹妹,我拿着她比什么都珍贵。"

我赶紧附和着点点头,陪着笑脸说:"那肯定啊,哥,这我知道。"

我刚说完,她哥手上的力道猛增,瞬间掐住了我的脖子,脚底下一个绊子就给我放倒了,紧接着一脚就踹我脸上了,嘴里还骂道:"你知道!你知道!你知道你麻痹!"

她哥边骂边踹,而且打的超级狠,全都是往头上跺,简直就是要弄死我,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彻底打晕了。

等他停手后,我头晕晕的,感觉疼的快要炸开了,眼睛根本无法聚焦,耳朵也不好使了,他在旁边骂的什么我也听不清。

她哥骂了一会儿才蹲下身子,一把撕住我的头发,表情恶狠狠地看着我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我喘了两口气,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只好摇摇头。

她哥一巴掌就扇了过来,接着用手指着我说:"小子,我告诉你,我也是从你这时候过来的,所以你那点小心思我清楚的很,我警告你,你主意打错地方了,你以为那天你给我妹发的叫她跟你出去开房的短信我没看到吗?"

说着他撕着我的头发用力的晃了晃我的头,冲我说:"我这么跟你说吧,你们俩谈恋爱我不管,但是结婚前你敢动她一指头,我就废了你!"

说着他胳膊用力的一推,我的头就重重的撞在了地上。

我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抬头看着天,感觉自己快要气炸了,怪不得大白腿突然对我态度那么好,感情是给我下套呢!


但是让我觉得最不甘的是,我到现在都还没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伴随着一声惊呼,突然传来大白腿喊我的声音,我紧紧握着拳头,狠狠地锤了下地,她怎么还有脸叫我?!她怎么还有脸!!

大白腿跑到我跟前蹲下身子看了看我,见我被打得这么惨,叫了一声,接着就质问她哥为什么打我。

她哥不紧不慢的点了支烟,悠悠道:"我是在教育他,让他知道这个年纪什么事该干,什么事不该干,璐璐,我告诉你,男人不能惯!"

璐璐就是大白腿,她的名字叫陈璐。

大白腿听完他哥的话之后又埋怨了他几句,接着才蹲下身子问我怎么样,有没有事。

当时给我气得,我都快死了,你说有没有事。

这时大白腿她哥口中的那个玲玲,就是长得很漂亮的那女的走过来看了看我,见我被打得厉害,就说要带我上医院,说着她就要去骑车,大白腿她哥也没吭声。

我当时怒气一下子上来了,强忍着头疼从地上爬了起来,起来后转身就走。

大白腿没料到我会走,等她反应过来我已经走出去好几米了,她一下子急了,不停的喊我,我也没搭理她,紧握着拳头,闷着头就是走。

大白腿看出来我真生气了,赶紧追上上来,拽了我胳膊一下,我一下子给她甩开了,她又快步跟上来,"哎哎"的叫我。

我一下站住,死死地瞪着她,但是没说话,她有些被我吓到了,也没再说话。

这时玲玲骑着一辆摩托车过来了,叫我和大白腿上车。

我看都没看她,直接转身就走,大白腿见我是不能坐了,就让玲玲姐先回去,自己又跑上来,先是跟我道了个歉,然后让我冷静,先上医院检查,检查完她再跟我解释。

后来我俩拐到了一条小路,看不到她哥他们了,大白腿才一把拽住了我,语气有些不好的说:"你至于吗?!"

我一下子火了,扭过头来,用手指了指头上鼓起来的好几个大包,大声质问她:"你说至于吗?!你说至于吗?!"

大白腿态度软了一下,但语气还是不悦的说:"那我又不知道我哥会下手这么狠。"

她说完之后我更火了,明显她知道她哥今天能动手打我,我非常愤怒的让她把这事给我解释清楚。

原来大白腿是有男朋友的,也确实好了俩月了,而那条叫她出去开房的短信就是她男朋友发的,结果不巧被她哥看到了,她哥对她管的严,让大白腿把她男朋友叫出来,要跟他谈谈,大白腿怕她对象挨打,就想到了让我去做替身。

是的,大白腿就是这么贱!

她解释完之后我直接气疯了,这他妈的把老子当什么了,别人把炮打了,让老子来挨打!我操了!

我超级火大的骂了两句脏话,接着指着她鼻子说:"我告诉你,你也就是个女的,要不然我早扇你了。"

大白腿被我骂的也有些火了,冲我说:"这不都是你自己找的?活该!你要是不贱的舔我的腿,能挨这顿打?"

我气得隔着她狠狠地锤了一下她身后的墙壁,反问道:"你不贱?你不贱你跟人才好了俩月就跟人家出去开房?!"

大白腿被我骂的一时语塞,一脸愤怒的瞪着我,胸膛一起一伏的,接着一把打开我还按在墙上的手,转身就走。

我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拽了回来,侮辱她说:"你对象玩完你让我替着挨打,看在我挨打的份上,你也让我玩玩呗。


我本来想用这句话试探试探她到底跟她对象那个了没,结果她既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气得冲我脸上吐了口唾沫,骂道:"就你也配?"

她这句话彻底的激怒了我,我一把把她按到墙上,嘴一下子堵到了她嘴上,两只手也一上一下的往她身上摸去。

大白腿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来这一招,两只眼睛一下子睁大了,接着开始奋力的反抗,两只手不停地推我,嘴里也呜呜的叫着,我把她死死地抵在墙上,不让她动。

我刚在她身上摸了没一会儿,就感觉到嘴上突然传来一阵无比的刺痛感,接着一股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

大白腿接着这个机会一把推开了我,接着用力的往我腿上踹了两脚,脸上挂着泪,嘶吼着骂我:"死变态!你完了!我要杀了你!"

我抹了一把嘴唇,全是血,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冲她开口道:"我告诉你,以后我王聪不欠你什么,你要还想报复我,那尽管来吧,来者不拒。"

说完我就走了,大白腿在后面跟疯了似得边哭边骂我,还嚷着要杀了我。

我怕她叫着他哥骑摩托车来打我,我就绕了个远路,全走的小胡同,走了好一会儿才上了大路,打了辆车回了家。

回家后我妈见我被打得那个惨样,吓得眼泪都出来了,赶紧带着我去了医院,检查的结果是轻微脑震荡,要住院观察,我妈就跟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在医院养了一个星期我就出院了,回学校上课那天我特地去市场买了跟甩棍踹书包里,以备不时之需。

回到教室后大白腿见了我也无动于衷,压根就当我不存在,我也懒得搭理她。

中午快放学的时候,大白腿跟老师说她上厕所,就出去了,出去前她放我面前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你死定了。

我冷笑了一声,把纸条揉了揉直接扔了。

下课铃打完之后我们老师还在上面讲,足足拖了四五分钟才下课,这时我就注意到我们教室门口站着七八个外班的人,一边聊天一边往里面张望,似乎在外面等了有一会儿了。

他们这几个人我认识,其中一个就是我们学校老大张俊义,经常跟大白腿她们一块儿玩,所以毫无疑问这几个人是大白腿找来整我的。

我悄悄把书包里的甩棍拿了出来,放在身后就往外走。

他们见我出来了,都围了过来,张俊义做出一副很拽的表情作势要跟我说话,结果我一甩棍就照他头抡了过去,我这一下子太突然了,他根本没防备,被我一棍子打到了脸上,他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惨叫就捂着脸蹲下了。

趁张俊义身后那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我拨开他们,拔腿就跑。

不过刚跑了两步,就有人回过神来了,一伸手,拽了下我的衣服,他这一拽,一下子减缓了我向前的冲劲,后头有个人冲过来一脚就踹我屁股上了,我当时身子彻底失衡了,一个狗吃屎就抢到了地上,紧接着那帮人就冲了上来,往我身上跺了好几脚。

趁他们还没把我围住,我赶紧用力的翻了个身,用脚蹬了两下地,往后蹿了蹿,他们立马往前凑过来,又要抬脚跺我,我甩了几下手里的棍子,抡到了他们的腿上,他们疼的叫了两声,就不敢再踹我了,不过有个人还想伸手来夺我的甩棍,被我看准后一棍子打在手脖子上了,他惨叫一声瞬间把手缩了回去。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人群后传来一声大喝:"都给我让开!"

这帮人立马闪开了一个口子,就见张俊义举着一个凳子大叫着冲我砸了过来。

我当时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一转身,凳子"砰"的一声就砸在了地上。

虽说没被凳子砸到,但是我这一转身,给了这些人可趁之机,他们瞬间就把我围了起来,接着就是一顿踹,我手里的甩棍也舞不起来了,根本无法反抗,只好抱着头任由他们打,张俊义在一旁叫着往死里打。

等他们打完之后,我感觉浑身跟散架了似得,左边腮帮子不知道被谁踢肿了,连带着整边脸都疼。

张俊义不解恨的又使劲踹了我几脚,接着用脚踢了踢我的头,问我知不知道为什么打我。

我没吭声,趴地上缓了会,然后爬起来,坐在地上靠着教室的墙,拿眼睛扫了他们一圈,张俊义见我不服气,又踹了我一脚,说:"瞪你麻痹,我问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打你?"

我死死地瞪着他,大声说道:"为你妈!"

我刚说完这句话他们几个围上来又是一顿打,张俊义还在一旁直骂:"草你妈!让你嘴硬!让你嘴硬!"

他们一群人把我打完后一把把我拽了起来,二话没说就往楼梯口那里拖,我被打的没劲了,只好被他们拖着下楼。

到了楼下之后我见他们还没有要停的意思,就问张俊义要把我弄哪去。

张俊义扇了我一巴掌让我闭嘴。

他们一直把我拽到了女生宿舍楼底下,接着张俊义就走到一旁打了个电话。

我们学校是半住宿制学校,晚上住校的不太多,但是中午住校的人超多。

这个点住校的基本都吃完饭了,所以回宿舍的女生很多,看到我们这群人都会多看上几眼,我当时被打成那个死样子,感觉特别的丢人。

张俊义打完电话后走到我跟前,伸手拍了拍我的脸,说:"小子,我告诉你,你这次算是彻底完了,你说你惹谁不好,偏偏惹我们学校的霸王花。"

他说完这话没一会儿,我就见从女生宿舍出来好几个女生,走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大白腿,我心头顿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大白腿走过来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种愤恨的表情,她身后的那几个女生看到我后都不停的捂着嘴笑,就跟有病似得。

我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的冲大白腿说:"你要干什么,告诉你啊,你别太过分,要不然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大白腿没理我,从口袋里掏出来两根绳子,扔给张俊义,说:"呐,把他手脚绑起来,你们就可以先走了,剩下的交给我。"

张俊义他们几个把我死死地按在地上,将我的双手反绑在身后,又将我的双脚绑在了一起。

干完这一切之后,张俊义有些幸灾乐祸的问大白腿:"璐璐,非得做的这么绝啊?"

大白腿没搭理他,只是说:"行了,没你事了,带着你的人走吧。"

张俊义低头看着我一下子笑了,接着招呼他的人走,不过他们走了没多远就停了下来,蹲在一旁打算看笑话。

大白腿走到我面前一下子蹲了下来,用手拍了拍我的脸,皮笑肉不笑的说:"王聪,你不是变态吗,今天我就好好地让你满足满足。"

我心里顿时一沉,她这是要动真格的啊,说实话,我当时怂了,因为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态度软了下来,跟她说有话好说,大不了我给她赔礼道歉。

不过她压根就没理会我,站起来冲跟她一起来的那几个女生喊道:"姐妹们,快过来,给我扒了他!"

她刚喊完,那几个女生就冲了过来,抓着我的裤子就使劲往下拽。

我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直接给我吓坏了,趴在地上使劲的扭着身子,嘴里大声叫着。

她们也不理我,拽着我裤子后面就使劲的往下拽,我就用力的把身子往地上压,不让她们拽下来。


这时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女生,楼上的女生听到下面的吵闹声后也都跑到阳台上往下看。

我当时手脚被绑,只能扭动着身子反抗,这要是被她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裤子扒下来的话,那我以后就不用活了。

好在我当时腰带系的特别紧,她们一时之间也没有得逞,大白腿也注意到了,让其他几个女生把我按住,她手伸到我身子下面去就把我腰带解开了。

我当时彻底怂了,这个女的根本就是个疯子啊,我使劲抬着头,用只有我俩能听到的声音求饶说:"璐姐,璐姐,我错了,错了,求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了。"

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求人,因为我真的害怕了。

不过大白腿压根就不吃这一套,装出一副很甜的样子冲我笑着说:"现在知道错了啊?"说着她一下子收起笑脸,"晚了!"

说完,她手拽着我后面的裤子一下子就给我拽了下来,我感觉屁股一凉,顿时一多半屁股就露在了外面,紧接着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喧天的笑声。

"草你妈!老子非杀了你!"

我眼前一黑,感觉整个天都塌了,咧开嗓子死劲儿的骂。

我当时完全疯了,声嘶力竭的叫唤着,要是给我一把刀,我绝对能把她们都捅死。

大白腿就任由我叫唤,她也跟着围观的人一起笑,接着她伸手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说:"屁股可真黑!"

她这一说,旁边的人笑得更厉害了。

我气得眼泪都出来了,也不叫唤了,肚子胀的难受,感觉快要被气炸了,我当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脑子里只回荡着一个念头,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后来老师来了,我记不清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收场的,也记不清老师都说了些什么,只记得我是在众人的嘲笑声中离开的,也记得我发誓要让大白腿千倍百倍的偿还我今天所受到的耻辱!

回到家后我就把自己锁在了屋里,让我妈跟班主任请了假,这个星期都没有去上学,由此可见这件事情对我打击有多大,我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一个星期我幻想过无数种报复大白腿的方法,最后我下定了决心,决定用一种最残忍的办法报复她,我要让她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后悔!

当然,以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行的,所以星期天下午的时候,我就去找了我的发小单飞。

我跟他初中后虽说不在一个学校了,但是依旧情同手足,而且单飞混的很好,跟社会上很多混的好的都有来往,我就想借助他这层关系帮我整大白腿。

跟单飞见面后,他笑着跑过来一拳就打在了我胸口,看起来十分的兴奋,接着一把搂住了我的脖子,问我最近过的好不好,我只是苦笑了一下。

他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不对,脸色瞬间凝重起来,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和他找了家休闲水吧后才把我的事跟他说了,唉,这世上我能说心里话的也就只有他了。

听完后单飞锤了下桌子,骂了句脏话,"这小娘们真狠啊,这是把你往死里整啊。"

我被他这一说,一下子又想起那天被众人嘲笑的场面,顿时产生了一股轻生的念头,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

单飞骂完大白腿后就劝我,让我想开点,我一个大老爷们,被帮小女生看了屁股也没啥太大的损失,说不定还有哪个看上我了,追我当对象呢,再说,反正她们也没看到正面。

他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我感觉我轻生的念头更重了。

最后单飞安慰了我一番之后信誓旦旦的说这事不能完,问我要怎么整大白腿。

我当时目光一下子变得凌厉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既然要玩,那我们就玩大的。"

说着我就把我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一遍,听完后单飞吓了一跳,有些不确定的问我:"这玩的有点大吧?要是出了事"

"没事,出了事我自己担着。"没等他说完,我一下子打断了他。

单飞看着我久久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用手锤着自己的胸膛,一字一顿的冲我说:"王聪,我单飞是你兄弟,一辈子的兄弟,你记住,以后无论发什么事都有我与你风雨同行,生死相依!"

我被他说得有些感动,郑重的点点头,"好,风雨同行,生死相依!"

单飞没再跟我多说,站身就走,扔下一句,"刀山火海我也奉陪你到底,我这就去找人,等我消息。"

晚上的时候单飞给我来了电话,说人都找好了,都是道上的狠人,一听说干这种事都来了精神,保证把这事给我办的漂漂亮亮的,然后跟我把时间约定在了明天中午。

一整个晚上我都没怎么睡着,在考虑事后的严重性。

第二天一早单飞就给我打了电话,说一切都准备好了,中午放学的时候让我早点出来,他们在门口等我,临挂电话之前单飞跟我说现在还来得及。

我犹豫了一下,问他找的人跟他是什么关系,他跟我说是道上人一块玩的时候认识的,关系还可以,我略一思考,才说:"你多叫俩我们自己的人。"

单飞愣了一下,接着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说好。

我回教室的时候,全班同学已经来了一多半了,看到我之后他们有些诧异,接着都三三两两的偷笑着议论着什么。

我早就做好了被嘲笑的心里准备,但是身子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大白腿见我来了也没搭理我,我愤恨的看了她一眼,也没跟她说话,坐下的时候我特意把凳子往旁边拖了拖,离她远了一些。

大白腿见我拖凳子,扭头看了我一眼,切了一声,过会儿她才写了一张纸条过来,上头学着我的语气写着:以后我陈璐不也欠你什么,你要想报复的话,尽管来吧,来者不拒。

我气得直接把纸条给撕了。

一整个上午我俩都没再跟对方说话,放学前十分钟我就跟老师报告说上厕所,从教室出来后我就直接去了大门口,单飞他们早就等在了外面,连同单飞在内总共五个人,而且其中一个人胳膊还断了,打着石膏吊在脖子上。

单飞给我介绍下,打着石膏的人是浩哥,单飞就是找的他帮我解决这事,至于另外三个人,其中一个是浩哥的小弟,剩下俩是单飞的同学。

我跟浩哥打了个招呼,浩哥打量了我一下,点点头,说:"我可是听说你同桌是个大美女我才来帮你的啊,到时候一见面要是个丑八怪的话,你就自己上吧啊。"

说完他跟他身后的那个小弟俩人就哈哈的笑了起来。

我冲单飞使了个眼色,让他跟我走到了一旁,问他是不是就我们五个人,他摇了摇头,说还有六七个人在那边等着,都是浩哥的人。

我一听就骂他,咋让浩哥带这么多人,等会还不要了大白腿的命了,单飞有些无奈的看了我一眼,说他也没想到浩哥会带这么多人,再说他找浩哥办事,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行,就这么着吧,她自认倒霉吧,谁让她那么对我的。"

我跟单飞还有浩哥几个人在学校对面的小超市边聊天边等着大白腿。

从聊天中我可以听出来这个浩哥在道上混的不赖,我们这几片几个有名的大混子他都认识,不过他身上浓重的混子气息让我非常厌恶。

等到学校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大白腿才出来,跟一个女生一起,俩人有说有笑的。


我给浩哥还有单飞指了指大白腿,浩哥和他的那个小弟两人顿时来了精神,浩哥用他那只好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行啊,小子,还真是个大美女啊,啧啧,这身材,嘿嘿,等会老子得多来两次。"

我动了动肩,不让他把手搭在我肩上。

浩哥看了会儿大白腿,就招呼我们上了不远处的一辆面包车,我注意到旁边还有一辆面包车,等我们车开动之后他们也跟了上来,应该是浩哥其余的几个手下。

我们一直远远地跟着大白腿,她跟那个女生分开后我们也没急着动手,直到她走到了一条比较僻静的路上,我们的面包车才一下加快了速度,到了大白腿跟前后又猛地刹住了车,单飞迅速的地拉开车门,跳下去后,一把抱住大白腿的腰扔了上来,接着自己又跳上来,顺手把车门拉死,整个速度非常快,快到大白腿只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叫声。

等大白腿看清楚是我之后,发出了一声惊呼,下意识的问了句怎么是我,接着她环视了一圈面包车里满满的人,变得更害怕了,大声质问道:"王聪!你想干什么!"

没等我说话,坐在副驾驶上的浩哥回身用那只好手撩了下大白腿的衣服,大白腿尖叫着回身挠了浩哥几下,给他脸上都抓破皮了。

浩哥赶紧回身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见被抓出血了,就冲大白腿骂:"操你妈的,臭婊子,等会有你受的。"

说着他就让单飞从后面拿绳子把大白腿给绑起来。

单飞拿过绳子让我和他一起把大白腿绑了起来,大白腿挣扎了一会儿,见我们是来真的,就怕了,开始哭,边哭边骂我们,后来见没用,又开始跟我道歉,求我放了她,我没想到她转变的竟然会这么快,看来再怎么要强,内心也终究跟大多数女生一样脆弱。

说实话,我当时被她哭的有些心软了,我们这么一帮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女生确实有点过分,但是我转念一想,她们那天一帮子女生欺负我的时候不也没可怜我吗。

想到这里我心里又来了气,冲她说:"求我也没有,这全都是你自找的,你让我可怜你,你当初怎么就不知道可怜可怜我呢。"

大白腿听完后还是一个劲儿的哭,边哭还边说要是我们敢对她怎么着的话,她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坐在前面的浩哥被她哭的有些不耐烦了,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折叠刀,冲大白腿比划了一下,说:"给我闭嘴,再哭我就把你脸刮花!"

大白腿见浩哥不像是开玩笑,被吓到了,就不敢哭了,在一旁偷偷地抽泣。

面包车一直开到了城郊,最后进了一处早就荒废的厂区。

到地方后,浩哥就让我们把大白腿带了下来,跟在我们后面的那辆面包车上也下来了六个人,长得都挺壮的,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小混混,这再次证明了浩哥混的肯定不错。

那帮人看到大白腿之后一个个都来了精神,眼睛里也充满欲望的光芒,显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大白腿此时手脚都被绑住了,坐在地上哭,浩哥走到她跟前蹲下,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笑眯眯的说:"小美人,别害怕,等会我就让你欲仙欲死。"

说着他从地上捡了一根树枝,拨弄了拨弄大白腿的衣服,接着猜抬起头看向我说:"伙计,既然我们今天是帮你报仇,那我就让你先来吧,要不要我帮你把她衣服扒了啊?"

没错,这就是我的复仇手段,我要夺走大白腿作为一个女生最珍贵的东西,而且不是一个人,是我们在这里的所有男人,并且我还要用手机把这一切都记录下来,让大白腿也永远的活在这样一个噩梦中!

大白腿从我们的谈话中也听出来我们要对她怎样了,突然"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哭的十分的伤心,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王聪,你不是人,你们要是敢动我,我哥会杀了你们的。"

我站在原地没动,紧紧地握着拳头,我承认,此时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大白腿,我心软了。

浩哥见我没说话,脸上浮起一丝坏笑,说:"行,你要是害怕的话那你就在一旁看着,哥几个帮你把她办了。"

说着他就转过身去脱大白腿的衣服,当时大白腿上身只穿了件深蓝色衬衣,所以浩哥用一只手撕住后一下子就给她把衣服拽开了,大白腿颈部和腹部白皙的肌肤以及胸前粉红色的小吊带衫顿时裸露了出来。

旁边的人一看这场面,顿时来了精神,对大白腿的身材评头论足,吹着口哨起哄,此时大白腿已经哭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就在浩哥准备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我身子颤了颤,接着快步走过去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小声说:"浩哥,要不算了吧,给她这么拍几张照片就行了。"

浩哥慢慢扭过头来看向我,脸色一下子变了,看起来特别不爽,单飞听到我的话之后赶紧跑了过来,陪着笑脸圆场说:"是啊,浩哥,没必要做的太过分,这样拍几张就够威胁她的了。"

说着他赶紧摸出手机来给大白腿拍了几张照。

浩哥因为一条胳膊还没好,被我拽住这条好胳膊也不好挣脱,就站了起来,收起笑,一脸邪劲儿的看着我,右腿不停的颠着,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单飞看出不好来了,赶紧凑过来笑着说:"王聪,你说你这不白让浩哥和兄弟们折腾嘛,等会儿咱请兄弟们吃饭的时候你可得好好给浩哥赔个不是。"

说着他就冲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去给大白腿把衣服披起来。

我赶紧把浩哥的手松开,过去给大白腿穿衣服,大白腿见我帮她,这才哭的没那么厉害了,不过还是一个劲儿的骂我不是人。

浩哥一下子喊住了我,语气十分的不爽。

我没理他,继续帮大白腿把衣服弄好,浩哥一下子火了,冲过来一脚照着我腰就是一脚,一下就给我踹地上了。

我在地上滚了一圈,然后顺势爬了起来,接着两步就冲到浩哥面前,作势要打他,不过被单飞一下子给拦住了,浩哥的那帮手下也一下子冲了过来。

单飞拽着我的胳膊,拍了拍我的胸膛说:"王聪!你干嘛啊,浩哥今天来帮你出头,你就这么对浩哥啊,有话慢慢说,浩哥又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说着他转过头去冲浩哥笑着说:"是不是浩哥?"

浩哥没接单飞的话,用那只好手指着我说:"小逼崽子,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今天要不是看在单飞的面子上,我非废了你不可!"

说着他指了指大白腿,用一种非常张狂的口气说:"我今天还跟你说白了,这个小妞我吃定了,你以为我是为了帮你才来的吗?老子今天就是冲着美女来的!"

大白腿被他那副模样吓坏了,一个劲儿的求我,让我救她。

我没出声,就是死死地瞪着前面的浩哥,要不是他们人多,我早上去干他了。

单飞见浩哥要来真的,赶紧过去劝他,不过浩哥有些听不进去,死活不同意,这时我就大声地吼道:"大不了跟他拼了,今天谁要动她除非先弄死我!"

我吼完之后,浩哥身后的那帮人不干了,不停的骂我,有些站不住了,都想过来干我。

单飞找来的俩人非常靠谱,见要打起来,就凑到了我跟前,跟我站在一起,浩哥指着我破口大骂,似乎想冲过来打我,但是单飞挡在他前面一个劲儿的劝,最后单飞提了个人名,说就算不给他面子,也给五哥个面子。


浩哥听到五哥的名字后,果然冷静了下来,冷着脸一个劲儿的跟单飞点头,最后不舍气的开口道:"好,我今天给五哥个面子。"

说着他推开单飞,往前走了一步,皮笑肉不笑的冲我说:"小子,我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头一个敢跟我这么狂的。"

说着他点了点头,冷笑了一声,接着说:"行,你不是想英雄救美吗,我就成全你。"

说到这里他招手叫过他背后的一个背心男,在他耳旁说了几句话,背心男点点头就跑向了面包车,没一会儿又跑了回来,不过回来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一个啤酒瓶。

浩哥把啤酒瓶接过来,找了块石头一磕,就把瓶颈磕掉了,只剩个酒瓶肚握在手里,接着他把瓶肚放在地上,伸手把裤子解开,当着众人的面往地上的啤酒肚里尿了泡尿。

尿完后他冲我笑了笑,说:"我不动那个小妞可以,但是你,必须把这泡尿喝了!"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尤其是我和单飞,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

浩哥的那帮弟兄一下子乐了,又开始吹着口哨起哄,集体喊着让我喝了它。

我站在原地没动也没说话,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浩哥,紧握着拳头,身子因为愤怒微微抖动了起来。

单飞看了我一眼,赶紧走过去劝浩哥,"浩哥,差不多就算了,这玩的有点太过分了吧。"

浩哥伸手把单飞推开,有些不耐烦的冲他说:"单飞,我今天已经退了一步了,你别得寸进尺啊,今天就算是五哥亲自来了,他也得把这尿给喝了!"

此时我已经忍不住了,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一下子冲了出去,照着他脸上就是一拳,不过我这一拳还没打到他脸上,背心男他们就冲上来把我放倒了,围着我就是一顿踹。

这些人都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下手也都特别狠,全照着要害踹,而且这是夏天,我身上又没多少衣服,所以被踢的特别疼,我赶紧缩起身子,用手护住头,以求将伤害降到最低。

单飞见我被打,一下子急了,跟他的那俩同学都冲了上来,不过没有动手,因为他们要是动手的话,就彻底的跟浩哥闹僵了,那我们四个连同大白腿在内就彻底的完了,所以他们只能拉架。

浩哥丝毫没有叫停的意思,还时不时地叫嚷着让他们狠打。

单飞见我被打的厉害,一下子急了,冲浩哥喊道:"浩哥!别打了!别打了!我喝!我替他喝!"

浩哥听到这话之后才喊住了他的手下,此时我已经被打得跟摊烂泥似得了,躺在地上只顾着喘气了。

单飞冲到啤酒瓶那,一把抓起来,冲浩哥说:"浩哥,我替他喝,你今天就放他一马吧,算我求你了!"

浩哥在一旁冷笑着,没说话,单飞抬手就要喝酒瓶里的尿,浩哥一步跨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把就酒瓶肚拿了过来,冲他笑着说:"我又不是针对你,你出什么头,要是让五哥知道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说着他走过来我跟前,吩咐俩人把我架起来,接着把酒瓶里的尿全部淋到了我的头上,我当时被打的浑身疼,压根就没力气反抗,只好闭着眼强忍。

淋完后他把酒瓶往我脸上拍了拍,说:"小子,记住我啊,我是西关沈浩。"

说完后他就带着他的手下走了,我躺在地上看着天,闻着头上的尿骚味,心里默念道:西关沈浩,西关沈浩,好,我记住你了。

单飞走过来,自上而下看着我,向我伸出手,开口道:"怎么样?还好吗?"

我和他对视了一眼,说:"死不了。"

说着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借着他的力道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单飞看了一眼还在一旁抽泣的大白腿,问她怎么办,我略一思索,就走过去把她身上的绳子给解开了。

等我把大白腿绳子解开的那一刻,她甩手就是一个耳光,我脸本来就被踢肿了,她又一巴掌,给我疼得一下子蹦了起来。

我摸了摸火辣辣的脸,还没来得及发火,大白腿就抢先一步再次呜呜的哭了起来,声音无比的凄婉,嘴里含含糊糊的说着:"王聪,你不是人,不是人"

我冲地上吐了口血水,指着她说:"我不是人?我要不是人刚才就不会管你!我告诉你,我就是再不是人,也比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好千倍万倍!"

我越说越激动,后来指着她破口大骂,主题还是围绕着我被她当着那么多女生的面扒裤子的事,我以后在学校是彻底抬不起头来了。

出乎意料的是大白腿任由我骂,也不还口,可能是吓得,不过也不哭了,只是坐在地上,蜷着身子抱着腿,轻轻地啜泣。

因为我刚才被打的不轻,骂了会就累了,胸口还疼,就停了下来,然后威胁她说:"我告诉你,以后我不想跟你有任何交集,你要是再惹我,或者把今天的事说出去,那你自己考虑好后果,别忘记你的照片还在我手里。"

说着我就示意单飞把刚才拍好的照片保存好,然后叫他招呼上他同学我们走。

单飞看了眼坐地上的大白腿,问我:"她呢?"

我气得骂了单飞一句,说你管她干嘛,现在是死是活与我们无关了。

说着我就在前面带头大步走着,单飞他们也赶紧跟了上来,单飞还提前打了个电话,找人过来接我们,毕竟这地方太偏了,根本没车。

后来我们走到公路上之后,我发现大白腿一直跟在我们后面,我瞅了她一眼,没吭声。

等车来了之后,单飞就招呼我们上车,大白腿也无声的凑到了我们跟前,想跟着一起,我没好气的问她过来干嘛,我们又没说让她也坐。

我说完之后,大白腿一下子表现出一副超级委屈的表情,眼泪含着泪,扁着嘴说:"你也太心狠了吧,我没带手机,这荒郊野岭的,你让我怎么回去啊"

说实话,我当时看着她的表情,竟然有了种心动的感觉,梨花带雨说的就是她,不过我也是够贱的,都被打成这个死样子了,竟然还有心思心动。

单飞这时候也替她说话,说反正是面包车,也坐得下,就一起吧。

我哼了哼,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到了市里之后我们就把大白腿放下了,下车前我还警告了她一番,说不想她的照片公之于众的话就别乱说话,也别想着报复。

大白腿走后我们四个人也下了车,单飞跟开车的司机道了声谢就让他先走了。

因为中午也没吃饭,所以我就打算请单飞和他俩同学去小饭店吃饭,反正下午的课也来不及上了,索性就逃两节吧。

吃饭前我先去地摊上买了件短袖,然后又找了个地方洗了洗头,把身上带尿的外套扔了,换上那件新短袖,才感觉自己身上没有那股浓重的尿骚味了。

吃饭的时候单飞满是歉意的说对不住我,他也没想到沈浩会这么过分,我冲他摆摆手说没事,不赖他,这种社会上的老油子都这副死德性,我劝单飞以后离这种人远一些。

单飞从小跟我一块儿长大,所以很了解我的脾气,知道我不是那种轻易吃亏的主,就劝我这次算了,别想着报仇了,毕竟沈浩人家是社会上的混子,不是我们这种学生能惹的起的,这次就认栽了吧。

单飞俩同学也跟着一块儿劝我,让我算了,我表面上点点头,说我知道,这事算了,其实我心里憋着一股火,这个仇,早晚有一天我要加倍奉还。

吃完饭我就跟单飞他们分开了,他们也要赶紧回学校上课,临走前单飞把我拖到了一旁,张张嘴似乎有话要说对我说,但是没说出口,最后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说:"等报仇那天记得叫上我。"

说完这句话单飞就走了,剩我自己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感动到不行,如果我是俞伯牙,那单飞绝对是钟子期。


等我回到学校后,大白腿早就到了,除了眼睛红红的外,没有其他的异样,也没看我,直接当我不存在,我也没搭理她,以后我也不打算跟她有来往了,反正初三毕业后就各奔东西了。

后来下课后班主任把我叫到了办公室,问我为什么迟到,我就撒谎说上学路上碰到有老人被车撞了,帮着送医院来着,班主任听完后不仅没有批评我,还把我好顿夸。

夸完我后班主任就提到了上周我被扒裤子的事儿,说情况他都知道了,也严肃的批评过大白腿了,还安慰了我一番,最后还告诉我说中考的综合素质类项目,他会全给我打a,当时给我感动的,差点就落泪了。

接下来好几天我和大白腿一直处于互相把对方当空气状态,我也慢慢的从扒裤子时间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不过走在路上还是会有不认识的女生认出我来后偷笑着窃窃私语。

这几天也有好几次碰见张俊义,见到我他就跟他身边的人明目张胆的嘲笑着议论我,不过没有和我起过正面冲突,我也只好干生气。

本来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结果周六中午放学那天我往外走时候就见校门口对面的小超市前停着好几辆拉风的摩托车,旁边站着一堆人,有说有笑的,等我看清其中一人后,瞬间心一沉,冷汗都出来了。

因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白腿她哥!

大白腿她哥是谁?是上次差点把我打死的狠角色啊,这次很有可能是来堵我的。

我赶紧低下头,打算趁他们没看到前赶紧闪人。

结果我走了没两步,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摩托引擎声,接着我前面就停了一辆摩托车,大白腿她哥骑在上头,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笑着冲我说:"赶时间吗,走,上车,我送你。"

我见他跟我说话态度挺好的,松了口气,以为他不知道上次我绑大白腿的事,我就故意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说:"呀!哥!你咋在这呢,来接璐璐吗?"

大白腿她哥冲我笑了笑,说不是,接着指了指摩托车后座,让我上车。

当时从他的笑里我感觉出一丝不太对的味道,有种笑里藏刀的感觉,不过我也挺能装的,面不改色的笑着说:"不用了,哥,我不赶,你忙你的吧,我慢慢走回去就行。"

我刚说完这话,身后又传来几声"轰鸣"声,刚才跟大白腿她哥一块儿的几个人也骑车到了我身后,其中一个胖子冲我吼道:"操你妈的叫你上车就上车,哪来那么多废话。"

我看了那死胖子一眼,见他们把我围住了,心里顿时蹦出俩字:完了!

几辆摩托车把我围在中间,我根本就跑不掉,但是我也没动,因为我知道,我要是上车就完了。

大白腿她哥见我没动,拍了拍身后的车座,冲我笑着说:"我这人耐心有限,我说最后一遍,上车。"

当时我看着大白腿她哥那笑容,我就慎的慌,不过我现在也没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不过就在我打算迈腿上车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喊声:"哥!"

我回头一看,见大白腿正从门口小跑着过来。

看到大白腿那刻,我差点气炸了。

不过事后我才知道,这次我还真是冤枉大白腿了。

大白腿没跑两步就到了跟前,有些不悦的冲她哥说:"哥,你不是答应过我吗,你这是干嘛啊。"

大白腿她哥表现出一副受冤枉的态度,摊摊手说:"我干嘛了?"

大白腿有些生气,看了我一眼,冲她哥说:"你来找他干嘛,你,你言而无信!"

我当时气得不轻,以为大白腿这是守着我跟她哥唱双簧呢,估计是想摆脱责任,我就在心里不停的骂她,真是个狠毒的女人啊!

她哥冲她笑了笑,接着摆出一副认真的样子说:"我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食言过,你放心,我就让他跟我一块去帮个忙,没别的。"

大白腿扁了扁嘴,虽说不那么生气了,但是也还是相当的不悦,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复杂,我没好气的回瞪了她一眼,我当时就想,大白腿以后指定能成为大明星,长得漂亮不说,演技还杠杠的!

最后我还是被她哥带走了,当时我们好几辆拉风的摩托车驶在路上,旁边的同学都停下来看,要是往常我会觉得特别有面子,但是现在我一点都没那个心情,因为待会我可能就要英年早逝了。

离开我们学校那条街后,大白腿她哥把手机掏出来,让我把上次绑大白腿的人全叫出来,还说上次装大白腿男朋友的事不追究我了,看来他什么都知道了。

我想了下,就推脱说人不是我找的,是我托别人找的,大白腿她哥就让我给我托的那人打电话,让他把人都叫出来。

大白腿她哥这么说,我就有些后悔了,这下子把单飞也牵出来了,我犹豫了片刻,就下定了决心,今天就算是被打死,也绝不把单飞扯进来。

大白腿她哥见我没接手机,也不说话,一下子停下了车子,他身后的那几个人也都跟着停下了。

大白腿她哥转过头来,看着我,轻笑了一声,说:"还挺讲义气的哈,帮你找人的是你同学吧?你把他叫出来,只要他把其他的人叫出来,我就不动他。"

我低着头,没说话,我已经铁了心沉默到底了,要杀要剐随他们去吧。

大白腿她哥见我不说话,有些不高兴了,伸手推了我头一把,冲我说:"别不识抬举啊,我这是给你机会呢,你现在把他叫出来,我说不动他,就不动他,要是等我自己查出他是谁来的话,那他至少少半条命,你掂量着办吧。"

说完他就不说话了,也不催我,给我时间考虑。

我想了会儿,决定把单飞叫出来,到时候就算豁上我这条命,也要保他周全。

因为单飞有手机,所以我就用大白腿她哥的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他跟我说了地点,我让他在那等着,我这就过去找他。

到了那,单飞见我是跟这么一帮子人一起来的,愣了一下,看到我苦逼的表情,他瞬就明白了咋回事,我赶紧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轻举妄动,他一下子就会意了,点点头没说话。

大白腿她哥跟他说明了来意,让他把沈浩那帮人叫出来,单飞看了我一眼,我冲他点了点头,他就给沈浩打了个电话,跟沈浩说要请他吃饭,为上次的事跟沈浩赔个不是。

不知道沈浩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单飞就一个劲儿的点头说是,挂了电话后单飞就说沈浩说让去西关找他,接着就把地点告诉了我们。

大白腿她哥也没废话,指指后面,让单飞坐那个胖子的车,我就跟大白腿她哥说:"哥,你看,人我们都给你叫了,你也说了,不动我们,那你就让我们走吧。"

大白腿她哥直接没吊我,招呼着他们的人走。

我当时心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看他这态度是打算翻脸啊,我瞬间超级后悔把单飞拉进来,不愧是一家人,大白腿贱,她哥更贱!

往西关去的路上,大白腿她哥打了个电话,好像是喊人,确实,他们现在四辆摩托车,总共四个人,就这么去人家的底盘,简直是找死。

沈浩告诉我们的地方是西关一家中档酒家,到那后大白腿她哥就让单飞给沈浩打电话,把他叫出来。

单飞电话打完没一会儿,沈浩就出来了,胳膊还打着石膏,身后跟着俩人,冲单飞打了个招呼,然后问大白腿她哥他们是谁。

还没等单飞开口,大白腿她哥就抢先道:"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就是沈浩吧?"

可能大白腿她哥说话态度不太好吧,沈浩愣了一下,语气也有些不太好的说:"没错,是我,不知阁下有何贵干?"

大白腿她哥从摩托上跨下来,伸手挠了挠头,说:"贵干倒是没有,就是听说你混的挺牛逼的,而且还喜欢欺负小姑娘,所以就想找你聊聊,走吧,上车吧。"


说实话,我当时挺佩服大白腿她哥的,果真有浩南哥的气势,领着三个人就敢来人家地盘上装逼,只不过装逼的代价可能是惨重的。

等大白腿她哥说完后,沈浩看了我和单飞一眼,瞬间就明白了,感情是上次大白腿那事人家来复仇了,就拿手指了指我俩。

沈浩冷笑了一声,冲大白腿她哥说:"行啊,兄弟,有魄力,你来的时候没打听打听这是我的地盘吗。"

说完他就冲他身后的一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点点头,立马就回了饭店。

大白腿她哥可能有点彪(我们这方言,形容行事鲁莽、傻憨),明知道人家进去喊人了,还是不紧不慢的指了指车座,让沈浩上车。

沈浩压根没吊他,点了根烟,问道:"兄弟,混哪的啊?"

大白腿她哥没回答,还是让沈浩上车,我算是看出来了,大白腿她哥原来是真彪,亏我还把他跟陈浩南挂钩。

不过这样也好,等会他们打起来,我就和单飞趁机逃跑。

没一会儿饭店里面就涌出来了七八号人,手里还都拿着钢管木棍什么的。

沈浩这时候也牛逼了,把手里的烟往地上一砸,说:"草,一群小逼崽子,今天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人家这么多人冲出来了,大白腿她哥就跟没看见似得,还是一脸的淡然,不过这次倒是没让沈浩上车了,只是淡淡的冲沈浩说:"比人多吗?"

说着他掏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没等对方接通,只是响了两声,大白腿她哥就把电话挂了,然后冲沈浩说:"这可是你自己要把事情搞大的啊。"

沈浩见他这么装逼,忍不了了,大手一挥,说:"给老子废了他!"

结果他的那帮手下刚作势要冲,就见路口那突然拐过来五辆面包车,看来是早就在旁边等好了的,几辆面包车到了饭店门口后就是一个急刹车,接着从五辆车上下来得三十多号人,沈浩和他那帮手下瞬间就愣住了。

面包车上下来的领头的是个三十多岁的鹰钩鼻,鹰钩鼻走到大白腿她哥跟前打了个招呼,大白腿她哥点点头,然后冲沈浩说:"刚才人少请不动你,现在人多了,能请的动了吧?"

沈浩面色一下子变了,定了定神,语气缓和了很多的冲大白腿她哥说:"哥们,咱有事好商量,没必要搞这么大吧。"

大白腿她哥脸上显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没回沈浩,而是冲鹰钩鼻说:"刘哥,人家看来是不给面子啊,你看着办吧。"

鹰钩鼻点点头,没废话,简短有力的说了一个字,"上!"

那三十多号人顿时冲上去跟沈浩他们打了起来,场面一时间变得很混乱。

我当时想找机会拉着单飞跑,结果那个死胖子一直在旁边盯着我俩。

因为实力太过悬殊,没一会儿沈浩那边就彻底败了,十多号人全部被放躺,接着就被绑起来拽上了车,然后我们就往目的地进发。

大白腿她哥带我们来的不是别的地方,就是上次我们绑大白腿来的城郊荒厂!

大白腿她哥喊鹰钩鼻把沈浩他们从车上拖下来,让他们一字排开的跪在地上,是的,不是蹲,是跪!

沈浩的那帮手下期初还不肯,但是被打了一顿之后就老实的跪下了,但是沈浩不肯,想想也是,怎么说在我们市西关也算是个地头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人家跪了,那传出去在以后也没法在道上混了。

当时沈浩还极力的跟大白腿她哥说他认识谁谁谁,问大白腿她哥认不认识,给个面子什么的,但是大白腿她哥直接无视他,然后去面包车上拖了根铁棍,走到沈浩面前,拿棍子捅了捅沈浩吊着的那条胳膊,说:"我数三个数,你要不想这条手在做一次手术,就抓紧跪下。"

沈浩有些慌了,但是还在不停的bb,不过这次是换成威胁的话了,说大白腿她哥要是做绝了,对大家都没好处,大白腿她哥再次无视了他,直接开始倒数,数到三的时候手里的棍子猛地扬来,卯足了劲儿往沈浩的胳膊抡了下去。

虽说我和沈浩有仇,但当时我挺佩服他的,心想不管咋说也是条汉子,结果让我大跌眼镜的是就在棍子快抡到他胳膊上的时候,他竟然扑通一声跪下了!

大白腿她哥丝毫不意外,手里的棍子也立马收住了,然后蹲下身子开始跟沈浩大体说了说他跟大白腿具体是个什么关系,告诉沈浩这次得罪错了人,所以要给沈浩长个记性。

说着他站起来,拿棍子挑了挑沈浩那条好胳膊,说:"你知道人为什么长了两条胳膊两条腿吗?除了实用外,还对称,显得美观,你只吊着一条胳膊,多难看啊。"

听完他这话,我瞬间吸了口凉气,大白腿她哥真狠啊,感情还是要废沈浩的胳膊啊,而且还是这条好胳膊。

大白腿她哥吩咐俩人把沈浩按住,然后又让俩人把沈浩的手按在地上,沈浩也怕了,不停的骂大白腿她哥,还说绝对不会放过他。

大白腿她哥就跟没听着似得,活动了活动手腕,接着手起棍落,伴随着沈浩一声惨叫声,他胳膊瞬间变了形,我当时都不忍心看了,说实话,场面有点残忍。

断了沈浩胳膊后,大白腿她哥就跟没事儿人似得,低头俯视着躺在地上叫唤的沈浩,十分平淡的说:"这次就算个教训吧,要是再有下次,那我敢保证,绝对能让你在世上蒸发。"

说实话,我当时超崇拜大白腿她哥,我起初还以为他彪呢,没想到人家确实有这份实力,能打断西关老大的胳膊,还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估计也只有他了。

跟沈浩说完,大白腿她哥就走到了我和单飞跟前,当时我和单飞瞬间都紧张了起来,我可不像沈浩似得,让跪就跪,今天他要敢这么对我和单飞的话,我就跟他拼了,反正当时校门口那么多人都看到我上了他的车,我死了,他也逃不了。

但他没有丝毫动手的意思,而是冲我说:"我答应了我妹妹,不动你,今天把你带来,就是想警告警告你,有些人你得罪得起,但有些人你永远都得罪不起,懂了么?"

说着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脸,用的力气还不小,让我感觉非常的不爽,但是我也不敢发作,他见我不说话,再次重复了一遍,我只好点点头,说:"懂了,哥。"

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招呼鹰钩鼻把沈浩那帮人放了。

大白腿她哥把我和单飞扔下后,领着自己人走了,明显是整我俩呢,临走前还笑着扔下一句,"不想挨打就赶紧跑吧!"

我和单飞还纳闷呢,结果沈浩吼了一句,"给我抓住那俩逼崽子!"

我俩瞬间回过神来,扭头就跑,沈浩的手下追了我们一段路也就回去了,毕竟还得抓紧时间送沈浩去医院呢。

我和单飞俩人跑了会就在路上拦车,运气还挺好,过去三四辆车之后就有辆小轿车停下来把我俩捎上了,到了市里之后把我俩放下了。

跟单飞分开前,他跟我说沈浩那边他找五哥去谈,让他把这事压下。

回到家我还有点后怕,沈浩断臂的画面不停的在我脑子里回放,当下我对大白腿也有了忌惮,看来以后不能轻易招惹她了。

不过让我有点意外的是大白腿竟然会替我向她哥求情,可能是感恩于我上次在沈浩面前极力护住了她吧。

晚上的时候我妈就喊我说有我电话,竟然是大白腿打来了的,问我有没有事,她哥有没有打我,说实话,我俩以前闹成那样,现在说话感觉都有些不自然,我告诉她没事,然后就没再说话,我俩都在电话里沉默了。


我正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大白腿又主动开口说上次那事不是她跟她哥说的,她有写日记的习惯,不巧被她哥看见了,所以就有了接下来的事。

我不知道她为啥要跟我解释,不过还是哦了声,就没再说话,电话那头大白腿沉默了会儿,就说:"王聪,咱俩以前可能有误会,但是现在也算扯平了,毕竟我们也是同桌,低头不见抬头见,以前的事咱就一笔勾销了行不?"

我微微有些吃惊,大白腿这显然是跟我求和啊,不愧是霸王花,确实拿得起放得下,人家都这么敞亮了,我也不能小心眼啊,就赶紧说:"成,那就一笔购销。"

大白腿听我这么说,一下子也轻松了很多,语气轻快地说:"那明天晚上赏脸让我请你吃顿饭呗?"

我也没客气,直接就答应了。

第二天晚上出去吃饭之前我特地去理发店理了个帅气的发型,没办法,跟大白腿这种女生一起出去压力太大了。

大白腿跟我约定的地方是家东北菜馆,等我到了之后她早就在门口等我了,虽说我俩昨天打过电话了,但是一见面多少还有点小尴尬,大白腿率先冲我打的招呼,然后领着我进了饭店。

大白腿一直带我到了楼上的一个包间,跟我说她今天不只请我吃饭,还叫了几个朋友,介绍给我认识,我就说她怎么早就在门口等着我了。

推开包间门,就见里头坐了七八个人,有男有女,看到其中一个人我瞬间就愤怒了,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级部老大张俊义。

大白腿见我脸色变了,就赶紧小声跟我解释说,当初是她让张俊义帮得她,错全在她,所以她今天把张俊义叫来就是想大家一起坐坐,消除下我们之间的矛盾。

看来大白腿还不知道张俊义他们在学校的时候老是奚落我并把我被扒裤子的事传的人尽皆知的事,我没说话,看在她的面子上,打算把这顿饭吃完。

等我坐下后,大白腿就赶紧跟包间里的人介绍了介绍我,其实不用她介绍,包间里的人也都认识我,扒裤子事件已经让我名动全校了。

介绍完我后她又介绍了介绍其他人,来的几个男生也都是我们级部的,跟张俊义关系不错,在我们级部混的都不错,而至于另外两个女生,就是我们学校鼎鼎大名的四大金花中的两员!

这下子四大金花齐了仨,让我不免有些激动,不知道另外一个为什么没来。

四大金花果真名不虚传,这俩女生都长得特别漂亮,跟大白腿有的一拼,但是风格迥异,短发的叫方琪,身上有种大姐大的气势,长发的叫李语彤,她的眼睛特别迷人,给人一种很媚的感觉,后来我才知道她有个外号叫电眼李语彤。

我进来的时候方琪和李语彤俩人看了我一眼,偷笑着小声说着什么,估计是笑话我呢,我脸不由得有些红了。

大白腿介绍完后率先倒了杯啤酒,举起来跟我说她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道歉,上次确实做得太过分了,我赶紧客气了几句,跟她一块把酒干了。

喝完后大白腿又让张俊义跟我喝一杯,说喝了以后就不计前嫌了,张俊义倒也给大白腿面子,站起来跟我碰了一杯,不过当时用的力道特别大,还冲我说:"兄弟,以后多多照顾小弟啊。"

我当时看到他那副嘴脸就想抽他,哼了声,就把酒喝了。

因为是第一次见面,所以方琪和李语彤也都跟我喝了一杯,问我以前在哪个学校上学,听到我跟她们小学同学一个学校,一下子就聊开了。

我本来不想搭理张俊义的,结果过了会儿他又站起来给我敬酒,而且这次还要跟我喝三杯,说喝完后大家就是哥们儿了,说完没等我答应,他就连干了三杯,我没办法,也只好把酒干了。

结果喝完没多久,其他的几个男生也都轮流来给我敬酒,我一下看出来了,感情这是张俊义联合他们灌我酒啊,不过他们表现的很热情,我也不好推脱,只好陪着他们一一喝了。

喝完后张俊义在一旁有意无意道:"王聪兄弟,弟兄们都敬你了,你不敬弟兄们一杯?有点太看不起我们了吧。"

大白腿也看出来他们这是要灌我呢,赶紧替我打圆场说:"急什么,缓缓再喝,都先吃点东西。"

李语彤这时候也笑着埋怨张俊义说:"就跟几辈子没喝过酒似得,讨厌。"

说着她和方琪一起跟我聊我原先学校的事。

大白腿见我跟她俩聊得这么欢,就把手搭了我肩膀上,说:"同桌,说,她俩你看上谁了,尽管开口,我替她俩做主了。"

方琪和李语彤立马就笑着骂大白腿就这么把她俩给卖了。

一旁的张俊义这时候也笑呵呵的说:"要跟了他,那以后在学校里不被人给笑话死了。"

他说完这句话,气氛瞬间冷了下来,大白腿瞪了他一眼,埋怨他胡说什么呢。

张俊义看了我一眼,赶紧笑着说:"呵呵,兄弟,你看我,喝多了就容易乱说话,来,我自罚一杯。"

说着他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仰头干了。

李语彤瞥了眼张俊义,跟我说:"别听他瞎说,烦死了,来,我们接着聊。"

李语彤虽然这么说,但是我能听出她语气里并没有多少责怪张俊义的意思,毕竟人家认识的时间长,我充其量也就是个外人。

被张俊义这一闹,气氛不免有些尴尬,我吃了没几口,就说我有事,就先走了,大白腿还在极力挽留我,但是我没理她,跟李语彤和方琪打了个招呼我就起身走了。

临走的时候张俊义还故意装醉含糊的说道:"慢走啊,光腚男!"

是的,他就是叫我呢,自从扒裤子事件后我在我们学校就有了光腚男的外号,当时听到他这么叫我,我一下子火了,转身就要往回走,不过这时候大白腿从包厢里走了出来,回头骂了张俊义一句,让他闭嘴,然后把我往外推,说给她个面子,别跟张俊义一般见识,说着她就拽着我往外走,说带我去别的地方吃。

我知道大白腿是好意,万一打起来我可能会吃亏,不过我还真不怕,我这人犟的很,脾气上来后就算打死我,也绝不服软,因为这个性格我也吃了很多亏,但是一时半会也改不了。

我跟大白腿到了外面后她就跟我道歉,说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喊张俊义过来了,然后守着我骂了张俊义一番,我知道她这是做给我看呢,要不刚才当着张俊义的面就骂他了。

说实话,我这一刻感觉有些孤独,毕竟我是个转校生,在这个学校根本没几个真正的朋友,我也没多说什么,就让大白腿进去继续跟他们吃饭,我回家了。

大白腿看出我不高兴来了,赶紧跟了上来,说我肯定没吃饱,要再带我去吃饭,我说不用,大白腿不由分说就拽着我往前走,说今天一定要让我吃好。

本来她要带我去吃西餐的,但我不好意思再让她破费,就说我想吃烧烤了,我俩就找了个路边烧烤店开始吃烧烤。

坐下后我又有点后悔了,因为旁边桌坐着四个小混混模样的人物,眼睛一个劲儿的盯着大白腿看,但是好在没有其他过分的行为。

烤串上来后,大白腿就让老板拿了几瓶啤酒,自己率先倒了一杯,郑重其事的说她向我道歉,我有些纳闷,说她刚才道过了,还道什么,她说这次跟上次不一个事儿,这次是为我替她男朋友挨打那事道歉。

我奥了两声,刚要顺口说没事,但立马反应过来,不对,上次那事还真是挺气人的,就接受了。

大白腿喝完后我也倒了一杯,说我也为上次帮她的事道个歉。

感觉喝了两杯酒之后我和大白腿之间的心结也彻底打开了,我就好奇的问她她哥是干什么的,咋那么厉害。


一提起她哥,大白腿脸上就现出了一副很自豪的表情,说她哥打小就是孩子王,很会为人处世,朋友也多,所以现在在社会上混的也特别好,而且特别疼她,只不过管她管的有点严。

说完大白腿还告诉我她哥知道我是她冒牌对象之后,又把她真正的对象揪出来谈了谈话,之后她对象当天晚上就给大白腿发短信说了分手,而且死活都不再跟她见面。

我听完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大白腿就骂我,说我幸灾乐祸,别说,我当时心里确实特别爽,跟所有男生的心理相同,我也希望自己身边漂亮的女孩子都是单身。

我俩边喝边聊,后来就聊到大白腿她爸妈身上去了,她一下子就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举起酒杯,跟我说:"王聪,接触后我觉得你这人还真不错,来,以后你就是我小弟了,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我见大白腿有点喝大了,就劝她别喝了,改天再喝,但是她不让,非要让我陪她喝,我就说我刚才被张俊义他们灌得不行了,喝不动了,她就骂我没用,然后自己喝。

我一看大白腿这明显有心事啊,可能跟她家里有关吧,我也就不阻止了,大不了等会她喝醉了我用她手机喊她哥过来接她,然后我再跟她哥说是张俊义把她灌醉的,阴死张俊义个狗日的。

大白腿喝了几杯之后明显醉了,扭头看了眼旁桌不停看她的那帮小混混,骂道:"回家看你们妈去!"

说着突然抓起一个瓶子就朝他们桌上扔了过去,虽说没砸到人,但是瓶子里还有半瓶啤酒,全嗤人家身上了。

那帮人顿时就怒了,我一看慌了,我操,这大白腿是要坑死我啊。

见他们有俩人站起来,我赶紧迎上去,推住他们,说:"哥,哥,对不起哈,我朋友喝醉了,你们别跟她一般见识。"

我正跟人赔礼道歉呢,大白腿又发疯似得站了起来,端着杯啤酒就泼人脸上了,还骂道:"死彪子,没见过女人啊!"

这杯酒彻底泼怒了这帮人,后面那俩人也站了起来,前面这俩人指着大白腿就骂,要不我拦着就上去扇大白腿了,我见已经进入了不可调和阶段,直接去你妈的吧,我当下一脚踹翻了右边的一个,接着顺手摸起桌上一个酒瓶子,照着左边人脑袋一下就给他夯倒了。

我这一系列动作超快,快到这俩人都被我放倒了,后边俩人都没反应过来,看来也是喝大了,脑子都迟钝了,倒是大白腿尖叫了一声,不是吓得,而是兴奋地,嘴里还喊着:"王聪!你帅呆了!"

帅个鸡毛啊还,我转过身拉起她的手就跑,大白腿这时候也超配合我,跟着我使劲儿的跑,边跑还边笑,超傻逼的那种笑。

我俩跑了一阵,见后面那四个人没追上来,才停了下来,不过想想还没给人家烧烤摊老板钱,有点过意不去。

大白腿喘了两口气,就使劲儿摇着我胳膊说:"聪聪,你刚才太帅了,你跟谁学的啊,教我。"

"你叫我啥?"我超级吃惊的看着她。

大白腿眨眨眼睛,摇着我胳膊很萌的跟我说,"聪聪啊。"

聪你麻痹啊,老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看来大白腿是真的喝醉了,行为举止都有点疯癫了。

我问她她家地址多少,我好送她回家。

她立马摇摇头,说:"不要,我不要回家,我要你陪我喝酒。"

我说不行,我妈规定了,晚上八点之前必须回家,说完我就后悔了,诌的也有点太假了。

大白腿不乐意了,哼了一声,把我胳膊甩开,说:"那你回去吧。"

说着她就摇摇晃晃的往路中央走去了,我靠,那么多车,给我吓坏了,这女的就是个疯子啊,我赶紧跑过去拽住了她,无奈的说:"行行行,大姐,我服了,我陪你喝,可以了吧。"

"谢谢你啊,聪聪。"她回过头来,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和我对视的时候眼神超级温柔,看的我不由得一阵心动,不过紧接着啪一声,她就扇了我脸一下,超疼,我顿时就火了,大白腿赶紧双手捧着我的脸,嘟着嘴哄我说:"对不起啊,聪聪,我不是故意的。"

去你妈的吧,我当时恨不得把她推到路中间让车撞死。

大白腿拽着我跟她走了一会儿,接着就提议要去唱歌,我觉得她就是有病,俩人唱毛歌啊。

最后我也没拗过她,跟着她去ktv开了个包间,大白腿还要了十几瓶小瓶的啤酒,边喝边唱,唱的全是一些很伤感的歌,而我坐在一旁,一直铁青着脸,她还问我为什么不唱,我就说她唱的太好听了,我都陶醉了。

她还真信了,唱的更动情了,后来唱到陈浩民《爱海滔滔》里"一定是我不够好,所以你才想要逃"的时候,大白腿就哭了,整首歌都是啜泣着唱下来的,像极了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看得我特别心疼。

我也头一次知道原来陈浩民不只会演段郎和喷火娃,还会唱这么好听的情歌。

后来我哄大白腿的时候,她就抱着我哭,说人为什么要长大,她想回到小时候,就不会有这么多不开心。

说着她一下子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的看着我说:"王聪,我可不可以咬你一口。"

我犹豫了一下,见她挺可怜的,就答应了,说:"行,但是轻啊嗷!"

轻字还没说完,大白腿低头就是用力的一口,疼的我眼泪都出来了,不过我赶紧咬着牙忍住了。

由此我也永远记住了,大白腿是第一个在我肩头留下牙印的女人。

咬完后大白腿可能也觉得自己过分了,满嘴酒气的看着我道歉说:"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这么用力的。"

我点点头,叹气道:"没事,只要你好受些就行。"

大白腿咧嘴笑了笑,说:"你对我真好。"

说完她就一头栽在了我肩膀上,睡了过去。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她,但她酒劲明显上来了,怎么摇都起不来。

我见时间也不早了,就想拿她手机给她哥打个电话,但是我翻了大白腿身上,也没找到手机,倒是大白腿被我摸醒了,照我脸上来了一巴掌,骂道:"臭流氓!"

我刚要冲她发火,她一歪头又睡了,我直接无奈了。

后来我是背着大白腿从ktv里出来的,因为不知道她家,所以我只好带她在附近一家小旅店开了间房。

等我把大白腿背上去之后我直接累趴了,大白腿虽说挺瘦的,但是个子高,所以还是挺重的,而且我右手腕还特别疼,估计是刚才在烧烤摊跟人打架的时候闪到了。

当时大白腿穿着短裤,两条白皙修长的腿离我很近,但是我一丝邪念都没有,不是我想做什么正人君子,是因为我怕她哥!

我休息了会,给她把鞋袜拖了,帮她盖上条毯子,然后又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接着我就拍拍她的脸,说:"喂喂,大白腿,我先走了啊。"

她迷糊糊的睁眼看了我一下,然后一把拽住了我胳膊,嘟囔着说:"别丢下我"

听到她这话,我一下子心软了,但是不出十秒钟,大白腿一探头,"哇"的吐了我一身,我操了!这个死女人!

我强忍着极大地怒气把身上和地上的秽物清理干净,然后又伺候着她喝水漱口,等收拾完了,她清醒了一些,还是拉着我的胳膊不让我走,让我陪着她一块儿躺着,自己则不停的嘟囔着些什么,我因为晚上喝的不少,困意也上来了,嗯嗯的应付着她,最后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憋气憋醒的,大白腿跟个八爪鱼似得贴在我身上,胳膊还压在我喉头上,差点给我憋死,我一巴掌就把她推一边去了。

因为穿着衣服睡觉超级乏人,加上昨晚又喝了酒,所以我起来后感觉很难受,浑身没力气,而且非常虚,我气得就骂大白腿,拿脚踢了她腿两下,她跟条死鱼似得哼哼了两声就没了动静。

我下楼买回早餐后才把大白腿叫醒,当时她看到我之后超级吃惊,接着一下子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然后大叫了一声,质问我:"王聪!你怎么会在这?!你对我做了什么!"

当时给我气得,我直接指着她骂道:"你个死女人!诬陷我也没用!赔我衣服!"

大白腿见自己衣服穿的挺整齐的,这才放了心,边穿袜子边嘟囔:"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趁我喝醉了竟然带我来开房。"

去你妈的吧,我也懒得跟这种小人争辩了,真后悔也给她买了早餐。

吃早餐的时候大白腿还问我有没有对她做过什么,我就骂她恶人先告状,把她咬我肩膀,吐我身上的事跟她说了一遍,她明显全都忘了,不好意思的冲我吐吐舌头,跟我道歉。

我当时故作淡定的说:"道歉就免了,你回去后别告诉你哥昨晚我跟你一块儿睡得就行。"

大}

川水宫乃为麝香山八大行宫之三,位于太白的噬金宫和岁星的黎木宫之后。

  辰星为司水之神,性质上来看属于阴柔之神,与北方玄武相似。在清瓷的印象里,即使她已经来到神界近千年,对于辰星这个神还是一知半解。只觉他似乎从不与其他的神走得很近,永远是一个人神出鬼没的。偌大的麝香山,即使最不喜热闹的司日和荧惑,平时也偶尔可以碰面,但是她却几乎从来没有见过辰星。

  她唯一记得的见面,就是百年之前的那次盛典,那个坐在麝香王身边笑得无赖也似的男子。诸神皆有自己的风度仪表,太白傲然出众,岁星纤柔淡然,荧惑冷漠疏离,镇明优雅高洁,更不用说四方神兽那里的明暗两个玄武,都是清雅之人。惟独这个辰星,从头到脚都没有一点神的气质,终日笑眯眯的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做正经。说他像个神,他却一点仪态也没有,说他像个凡人,偏偏在他眉目间总有那么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锐利,让人不敢小窥。

  这个极度神秘的司水之神,今日居然要在自己的行宫里举办私宴,倒也当真希奇。不过这样也好,她也差不多该行动了,总不能让玄武将机会抢了先。是时候将五曜的本领看个透彻了。

  辰星这个神行踪古怪,他的行宫居然也很古怪。午时二刻在噬金宫门口等到太白,本以为向宫殿后方走去,穿过岁星的黎木宫自然可见川水宫。可太白居然往断念崖的方向走去,不由让她好生疑惑。

  太白神情抑郁,平常的高傲之色也不知去了哪里,似乎总是在想着什么,却偏偏想不通。他也不说话,兀自一个人在前面走着。早春的微风将他的长发拂了起来,黑色的长衫也跟着翻卷。背影似乎也染上了那种沉闷,孤零零地走在冰雪初融的天绿湖畔,倒有种孤立出世的沧桑感。

  清瓷安静地跟在他身后五步的地方,低头默默地看着他在湖中的倒影。这样的一个神,那般傲然卓立,什么都不曾入他的眼。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感伤至此?她忍不住回想起丝竹方才替她梳妆时说的话语:太白大人,当真是用千年的寒冰雕刻出的人物......实在,非我们这等俗人蝼蚁所有福瞻仰的......清瓷,我好生羡慕你。

  羡慕她吗......?她微微冷笑了起来。其实无知者,永远是最快活的。不需要承担无谓的仇恨,自

在地生活在自我幻想的天地里,这样的快活,又岂是她这种叛逆之人所能体会到的呢?

  前方那个一直不说话的人忽然开口唤她,声音是犹豫的。她恭敬地弯腰,等待这个高贵的大人说上一番什么圣洁的言论,却听他长叹了一声,低声道:“你曾为凡人,可了解为什么凡人的情欲那般决绝执著?其玉石俱焚的烈性,我当真......不能明白......”

  情欲?凡人的情欲?这个高高在上的神居然会问她这种问题?!清瓷忽然产生了一种极古怪可笑的想法,或许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太白......她知道的那个太白,永远不可能将凡人放在眼里的。他莫非中了什么蛊惑?

  “算了,忘了我的话吧。你不用回答。”

  抛下这句话,他飞快地转身,继续往断念崖走去。清瓷冷冷地看着他黑色的背影。她虽然不了解这个神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知道,这个一向高傲的神必然对情欲之事产生了一定的兴趣。看他那般迷惑的模样,欲言又止,偏偏对她如此信赖,却也当真可笑。

  她眯起了眼睛,千年之前落伽城的屠城火光似乎还在眼前闪烁跳跃,她的眼神陡然转厉。惟独这个人,她死也要亲手除了他!

  越过天绿湖水,断念崖就高耸在眼前,清瓷正疑惑川水宫是否建在崖上,却见太白抬起手来,拈了一个古怪的式,她看在眼里,将那个手势记了下来。黑色的宽大袖子忽然一扬,迎风抖了开来,他抬手轻轻在空中一拍,眼前的断念崖忽然无声地裂了开来!

  清瓷吃了一惊。来这里千年,断念崖也攀登过无数回,居然不知道它可以裂开!这是什么诡异的结界?断念崖下分明是和印星城的相连结界啊,怎的在麝香山上还有一个?莫非辰星的川水宫就在崖内么?那她曾在崖上看到的“之”字排开的八大行宫却又是如何?难道有两个川水宫?

  她有一肚子的疑问,面上却淡淡的什么也看不出来。做神,首先就要学会面对惊天动地的大事,也能够平静如水,哪怕心里已经给吓得快昏倒,面子上的功夫也要做足......

  太白忽然回头对她展颜一笑,说道:“这里才是真正的川水宫,排在黎木宫后面的,其实是幻象。你既已为神,又是隶属于我的部下,这个秘密给你得知也无妨。”

 清瓷弯腰称是,心里却有些明白了。麝香山这般小心行事,设下这么诡异的结界,防的是谁?五曜里惟独辰星行踪神秘,却无人过问,里面一定有文章。此刻看着那深不见底的分裂开的山崖,她心里忽然捕捉到一些痕迹。噫,麝香山或许对四方神兽那里早已开始戒备了。川水宫设在断念崖内,与印星城如此接近,莫非是要辰星就近监视他们?这种阴森暗地的行为,以前那个没脑子的麝香王必然想不到,这种行为,恐怕只有司月那个疑心病重的女人才能做的出。

  五曜果然不是傻子,什么人什么地方有异动,他们的感觉恐怕灵敏得很。只是表面上却看不出来,永远平和一片......她忽然想起洗玉台那里由自己的鲜血化出的花朵。那里......是不是还没有被他们发觉呢?眼看太白对她这般信任,她稍微放下了心。

  高耸入云的断念崖就这样生生地分了开来,看上去像一座巨大无比的山门。裂开的缝隙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太白漫步而入,清瓷沉默地跟在后面。只觉前脚刚踏进阴影之中,仿佛立即就时空扭转,眼前景色忽然飞速旋转起来,莫可名状。这样的现象虽然陌生,但她也明白是因为踏入结界的关系。

  身后忽然传来沉闷的声响,原本凌厉肆虐的风声忽然平静下来,衣袂也停止了摆动。可能是裂开的山崖又合了上去,她刚这样想,眼前忽地豁然开朗,一座透明晶莹的宫殿就这样横空出现在她眼前!

  与太白金碧辉煌的噬金宫不同,这个宫殿竟完全是用透明的水晶堆砌而成,殿上的琉璃瓦,殿前的七根粗大柱子,甚至连台阶都是五光十色的水晶做成。看上去似乎脆弱得一击就碎,却偏偏美丽得如同梦幻。川水宫前一汪幽蓝的湖水,色如冰玉,清冷无比,湖水后方是一带青翠小山,遥遥望去几乎全是竹子。他们此刻就站在一个山壁的狭缝前,身后是幽深不可测的黑洞,可是眼前的景色却是清雅宜人。早春的阳光明媚璀璨,映得水晶做成的川水宫濯濯生辉,几乎不可直视。

  清瓷第一次来到川水宫,面上虽然平静,暗地里却将这里看了个遍。奇怪,景色的确美丽,宫殿也的确可爱,但是她总觉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她漆黑的眼珠飞快地转了好几个圈,这才发觉这里半个人影也看不到。

  不是说要有私宴么?乐官在

哪里?女伶在哪里?就连侍侯端茶倒酒的神女也没个影子。耳朵里只听见微风泠泠之音,竹叶沙沙作响,安静到诡异。连那个晶莹美丽的川水宫看上去也显得孤寂之极,仿佛空城一般。

  太白没有说话,直直地往殿前那片没有波澜,色如冰玉的湖水走去。清瓷急忙跟上,咦?难道宴会在水底举行?

  时值早春,天气尚寒,清瓷越是靠近那片幽蓝的湖水,就越是觉得寒气逼人,还没靠近岸边都感觉鼻子里吸进去的气几乎是结了冰的。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吐出来的时候,白雾顿时缭绕,她也不禁有些骇然。麝香山即使是隆冬飘雪,却也从未冷得如此刺骨刻薄,这个神秘的辰星莫非和玄武一样,也掌管着控制冰雪的能力么?

  古怪的是,尽管湖边如此寒冷,依然有无数繁花盛开,团团锦簇,其色也为冰玉,却是极小的花骨朵,一条一条排得密实,如同小灯笼一般。寒冷中自有一股清雅幽香隐约飘浮,甜而不腻,沁人心脾,想来必是这花的香气。

  太白走到了岸边,却停了下来,一双眼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湖水,似乎正在等什么。清瓷手上提着七弦,也只好跟着他站在那里等着。一时间安静无比,连根针掉地上都必然清晰可闻。等了不到一会,那片冰玉一般的湖水忽然起了一阵涟漪,缓缓荡漾开来,却没有一点声音,倒感觉那湖水不像湖水,像一大块柔软的莫名物体,半透明一片,虽然古怪,却也好看。

  涟漪越来越大,渐渐往他们这里的岸边荡过来,看起来像一个什么东西从水里游了过来。清瓷盯着那片扩散开的涟漪,隐约看到水里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浮了过来,似乎是一个人。还来不及看清轮廓,只听“呼啦”一声,一个人影从水里钻了出来!

  一时间只听见他身上和发上的水滴滴在湖面上的声响,滴答着,倒有一种玲珑的感觉。清瓷忍不住仔细看去,只见那个从水底冒上来的人,一头漆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背后和脸上,大半个赤裸的胸膛露在湖面之上,肌理清晰。这样冰冷的湖水,他居然丝毫不惧,皮肤上也没有一丝异常的颜色,白皙一片。

  她正有些惊讶,抬眼刚想看看这个人的脸,却对上了一双笑吟吟的漆黑的眼睛。她一惊,只见那人对她嘻嘻一笑,眸子里顿时染上些许顽皮跳达的味道,有些不羁,有些浪荡,却一点都不让

人反感。笑得弯弯的眼睛下面是挺直的鼻梁和微扬的唇,倒是一个很俊美的男子。她几乎是一下便看出这个人就是当日坐在麝香王身边的辰星,只是他现在裸着上身,又满身湿淋淋的,原本还有的那么一丝丝仪态,此刻已经荡然无存了。

  那个人也不说话,只是颇有趣味地看着清瓷,甚至还歪着脑袋来看。清瓷给他看得狠不得将他从水里提出来一脚踹飞去印星城,她面上一片冷漠无波,只看了一眼就别过脸去,只是那人的眼光如同刀剑,刺得她浑身难受。那是什么眼光?带着研判,带着谨慎,丝毫不像他此刻表现出的悠闲。这个人不好惹......清瓷本能地这样感觉。

  “辰星,她是我的乐官。”

  太白突然开了口,打破这个尴尬的僵持。水里那个无赖一般的男子终于把脸转了过去,对太白笑了起来。

  “我自然知道她是你的乐官,我只奇怪以前怎么从未见过你有这么漂亮的部下。”

  说着他从水里一跃而起,瞬间就站定在他们面前。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爽的地方,黑色的裤子还在往下滴着水。他随意甩了甩头发,也不管身上的水滴都甩到了面前两个人的脸上。清瓷忍耐着抬手将脸上的水迹擦去,瞥了一眼太白,却见他一点都不在意似的,可能已经习惯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辰星。

  辰星将湿漉漉的头发拢了拢,从手腕上摘下一串玉饰,随意将头发束在了背后。此刻湖边寒冷无比,他满身潮湿,却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在胸口抹了抹手上的水,也不知能不能抹干,又甩了甩,才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个五曜之长永远守时,果然一刻不差就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川水宫走去,行经之处,水痕遍地。太白跟在他身后,沉声道:“镇明来了么?”

  辰星耸了耸肩膀,叹了一口气,“他没来,倒是把司月招过来了。我最烦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她好好的干吗来我这里!”说着他回头对太白笑了笑,有些暧昧地说道:“我看啊,她是因为知道你要来,所以才放下那个臭架子死皮赖脸地跑过来!我可没请她!太白,我真同情你!”

  这种口没遮拦的腔调,清瓷倒是第一次在麝香山这里听见,不由有些好奇起来。莫非司月当真如他所说,对太白有不一般的感情?这真是奇了怪了......司月不是一直以严谨自律而自

  太白微微皱起了眉头,“辰星,你怎么总是喜欢胡言乱语?我们乃为天地之神,怎可随意用言语亵渎?你若总是这般泼皮胡搅,当心被妖孽之物趁虚而入。”

  辰星哼了一声,斜斜地瞥了他一眼,冷道:“太白,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如果心中当真澄净无杂物,自然什么也不忌讳。只有心虚的人,才会不停地束缚这个,严禁那个。如果说到被人趁虚而入,你自己却是要小心!”

  清瓷看着这个泼皮男子,却见他眉宇间竟然极为庄严,嬉笑之时居然也不改其色,心中不由一凛,微微发寒。这个神,好古怪的气息!五曜之中竟有这等人物!她一直以为五曜中太白为首,端正强大,除了他,最需要提防的是镇明和荧惑。却想不到断念崖中,川水宫前,有这等桀骜不驯的人物,看他那双眼......她陷入了沉思中。

  太白却没有反驳,一路上便只听辰星一个人在那里唧唧呱呱,也不知他哪里来的那么多话。三个人走了半天,才走到川水宫前。刚一踏上紫色水晶的台阶,就听见殿前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刺了过来。

  “已经午时三刻,辰星,太白,你们来迟了。”

  清瓷微微抬首,立即看到了司月,却见她穿着月白的华美衫子,头上盘着极繁琐的盘丝髻。她不由想笑出来,记得每次有能见到太白的场合,丝竹都会花上好几个时辰来盘这个发髻。看来司月果然心里有鬼,或许早已给辰星看得清清楚楚。

  辰星“啧”了一声,很明显地将厌恶之情露在了脸上。他也不答话,回头对太白低声道:“她就交给你了!我去里面安排宴会。”

  说完转身就走,看也不看她一眼。司月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太白沉声道:“见过司月大人。”

  她的怒色稍缓,放柔了声音轻道:“不用多礼,今天我来,也是想借着这里轻松的气氛,听你说说视察神界的情况。”

  她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清瓷,眼光里也不知是什么色彩,闪烁不定。倒让清瓷在肚子里冷笑了半天。

  走上紫色水晶的台阶,没有殿门的川水宫内的景象顿时暴露出来。却见殿内无数盏长明灯,映得人影晃动。许多面容秀美的女伶在里面穿梭,见到辰星的时候都娇笑着行礼,一点尊敬的神色都没有。那个无赖男子居然也笑吟吟地

一个个搂搂抱抱,圣洁的麝香山顿时颇有些春色无边的感觉。

  司月的脸色又黑了下来,沉默着和太白走进了大殿,只见四周全是晕红色的水晶柱子,地面也铺着黑色的水晶,光可鉴人。从高耸的殿顶垂下无数层叠的粉红轻纱,有风拂过时,款款摇曳,如梦如幻。

  殿内的女伶们一看到司月,顿时端正了神色,再也不敢放肆嬉笑。辰星暗叹了一声,回头看着太白,说道:“宴会已经准备好,且和我去海歌厅。”

  说着转身刚要带路,却听司月冷道:“这些女伶都是你的?这般不知廉耻,放纵情欲,自甘堕落。你身为神,居然不去约束?也罢,海歌厅不需要这些女伶服侍。太白,这个是你的乐官?有她一人足够。”

  辰星“切”了一声,随手捞过两个秀丽的女伶,一手揽一个,挑衅似的说道:“你不要她们服侍也罢,我却要两个人来服侍我。”

  司月的脸色几乎已经和黑水晶的地板一样黑,兀自忍了半天,额头上青筋直蹦。她咬牙看了一眼太白,这才忍耐着不说话,飞快地往殿后走去。

海歌厅为川水宫中第三大厅,专门用来举办各种私宴和小典礼。其顶为夜蓝色水晶雕刻而成,从下仰视,颇有一种仍然处于夜空下的感觉。最绝的是夜蓝水晶上还布满了一点一点的荧光,也不知那到底是什么做成,真的如同天上的星子一样璀璨可爱。

  大厅周围为透明水晶墙,光线幽暗,隐隐约约似乎有水痕荡漾开来,身处其间就像在水底一般,有一种安闲舒适的感觉。光线虽暗,却不会让人觉得困乏,辰星似乎是个很懂得如何去享受的神,尤其是这种直观的能看到的华丽奢侈。

  一步入海歌厅,跟在辰星身后的两个女伶,立即飘然而入。一边一个,从薰香的袖子里取出两颗龙眼般大小的夜明珠,安放在墙上特有的凹槽里。厅内顿时给那四颗夜明珠映得光亮如同白日,却见夜蓝色的殿顶,地面也是夜蓝色的,夜明珠发出幽幽的带着天蓝的光芒,更奇特的是那光芒一映在透明水晶墙上,立即呈现出无数波澜似的花纹,原来水晶墙上存在许多水波状的雕刻。这样一眼看去,厅内竟真的如同梦幻般的水底,美仑美奂。

  或许是有司月在场板着一张脸,那两个女伶连笑也不敢笑上一下。三个神围着一张放在厅正中的青石小桌坐了下来,

桌上早已准备好酒杯,还有数样颜色艳丽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小菜。女伶手持酒壶,斟上三杯之后,立即退到了一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一切都安静到古怪,太白倒没什么,只整了整袖子,端起了酒杯;司月用眼角瞟着辰星,似乎希望他充分发挥长舌的本事说上点什么来打破沉寂;辰星的脸色却铁青一片,似乎越来越不高兴。半晌,他才飞快地端起了酒杯,对太白象征似的举了举,“喝酒。”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

  司月的脸面顿时又开始挂不住,额头上突突直跳,好象已到了濒临极限的样子。清瓷站在一边,只想笑。她咬住了唇,成心看好戏。这个辰星当真狂妄之极,对司月都敢这样直接的不屑,眼下就看如何发展。一个好好的私宴,会不会演变成斗场......

  “喝酒如何能无乐,清瓷,奏上一曲。”

  太白的吩咐让她暗地跺了跺脚。她还等着看司月的笑话呢!女伶替她搬过来一张玲珑可爱的青石凳子,就放在太白身边。她一坐定,气定神闲,手指在那半透明的弦上柔柔一拨,流水一般灵动的曲子顿时丁冬响起。

  乐声响起,顿时将方才僵持的气氛冲淡了去。司月的脸色虽然依旧不太好看,却勉强端起了酒杯,对太白温柔一笑,说道:“下界一行当真辛苦你了,我且敬你一杯,望你始终圣明透彻,端正自持。”

  她的眼波如水,微微带着感激的神色,显是感谢太白为她解除尴尬。辰星撇了撇嘴角,不甘不愿地拿起酒杯,只因太白邀他一同干了这一杯。

  酒过三巡,女伶们忙着添酒,海歌厅内弦声悠扬,酒香也慢慢飘散了开来。太白时而与司月说着下界的情况,时而和辰星聊上几句,终于将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冲淡了。清瓷默默地拨着七弦,尽挑上一些欢快喜悦的曲子来弹。许是司月喝多了一些,许是她的曲子弹得实在棒,司月居然面露笑意,对太白柔声道:“这个乐官很不错,就是当日为荧惑举办的庆典之上替墨雪伴奏的那个吗?”

  太白点了点头,司月转头看了清瓷半晌,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神界多久了?原本是哪里的人?”

  弦声稍止,清瓷垂头轻声道:“回司月大人的话,我叫清瓷,来神界已有千年,原本是落伽城人氏。”

  “落伽城?”司月微微皱

起了眉头,看向太白,“就是被你屠杀了半个城镇才降伏的那个最边远的城镇么?”

  清瓷面不改色,听着太白淡然道:“那个城镇的城主甚是顽固,若不下狠手,没有办法降伏。”

  司月笑了一笑,举着酒杯递上前去,“当真劳苦功高,敬你。”

  悠扬的七弦声又在厅内响了起来,气氛甚是融洽。清瓷唇角带着些微的笑,五根手指拨动的越发欢快,曲子如同蜿蜒盘转的小溪,千回百转,令人心旷神怡。越是到了柔软的地方,她越是小心撩拨,一曲流云宛溪,给她弹得淋漓尽致。连辰星都忍不住放下了酒杯,仔细听了好久,才赞叹道:“弹得好!温婉却不柔媚,流畅却不轻浮!果然厉害!”

  她微微一笑,眼睫半垂,掩去深邃目光。只是那唇角,弯得勉强了一些,谁也没看出来。

  私宴渐至尾声,女伶们撤下残酒剩菜,换上芬芳扑鼻的茶,还端上一篮洁白的如同鸡蛋大小的东西,看上去软绵绵的,倒像是缩小了的包子馒头。

  “说到落伽城的征服,我倒想起一件事情来了。”辰星放下茶杯,随便捡了一块篮里的白色东西,轻轻一掰,一股桃子的香味顿时弥漫开来。原来那白色的是甜点,里面包着桃肉馅,倒也别致。

  “宝钦城那里似乎又开始有崇拜暗星力量的人偷偷行动,百年之前刚刚臣服献上供品,现在却又死灰复燃,顽劣无比。要不要现在去收服?”他塞了一口甜点,模糊不清地说着。

  一说到神界之事,司月顿时收敛了方才的温柔神色,眼神冷漠了下来,如同刀剑一般锐利。

  “太白,你这次下界,有没有经过宝钦城?那里情况如何?”

  太白沉吟半晌,才道:“确实有异动,但是数量极少且隐秘,暂时不会有叛逆之举。”

  司月似乎有些不满,微微蹙起了眉头。

  “什么叫暂时没有叛逆之举?信仰暗星就已经是罪大恶极的逆反了!你忘了上届麝香王是如何战死的么?为什么不斩草除根?”

  太白没有说话,垂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神色似乎忽然便抑郁下来,仿佛想到了什么伤感的事情。好半天,他才长叹了一声,说道:“是我的错。这次下界,遇到了一点事情,或许不太能够理解,所以一直在想着。是我疏忽了,如要惩罚,我自当接受。”

  他那声长叹太忧郁,连清瓷都有些惊讶。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这个冷血的屠夫动容?

  “你且将事情说来听听。”

  司月终是不忍指责他,给了一个机会。

  太白沉默许久,才叹息道:“我遇到了一个蛇妖,他与凡人相恋......”

  于是他将所遇之事全部说了出来。清瓷面无表情地听着,看他时而感伤,时而震撼,那双曾经庄严澄澈若秋水般的眼睛里,第一次染上了迷茫,似乎感于凡人与妖的玉石俱焚的烈性,对情欲之事又是惊讶又是震撼。

  噫......或许是个好机会......趁他对情欲之事迷惑时,她才好下手......难怪天绿湖边,他问了她一个那么古怪的问题。凡人的情欲,当真天地可表。

  他徐徐说完,桌上茶已凉。司月骇然地看着他伤感的神情,话也说不出来。辰星冷冷看了他许久,忽地叹了一声,伸手入袖,掏了半天才掏出一个东西,沉声道:“太白,下界之前我早已告戒过你,凡人的情欲都是不能去想,不要在意的。现在你已染上俗气,我却也不怪你。你看看这个东西,知道是什么吗?”

  他摊开手掌,清瓷心里猛地一惊,差点变色!却见一朵鲜艳如血的小小花朵平躺在他掌心中,娇弱细小,还没有他一根拇指粗。花瓣重叠,其状若血,花蕊为漆黑,甚是诡异妖艳。分明是她的血肉化出的恶之花!辰星是如何得到的?!

  辰星小心地捏着如火的花茎,似乎在防着什么一般,将那花放到了桌上。司月和太白都有些疑惑,也不知辰星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一朵普通的花么?虽然颜色艳丽了一些,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辰星忽然挥手让两个女伶退下,又看了清瓷一眼。清瓷心里微微一震,这个人,直到此刻方有神的模样。其城府也不知多深,实在可怕!她默默站了起来,与那两个女伶一起退出了海歌厅,站在门外等待召唤。

  他们是要谈论什么机密事情么?或许是和四方神兽有关......又或许,他们是在怀疑麝香山的某个人......她心念微动,悄悄划破了手指,以自己的血做引子,呼唤厅内的那朵细小红花。以便让她可以听见他们究竟讨论何事。

  “可是这花有什么古怪?”司月冷冷地问着,抬手想去捏住它,

却给辰星用手拦住,令她一阵不快。

  “这花的确古怪,从洗玉台那里蔓延过来,数量不多,但是极为可怕。”他说着将那花放在手里揉碎了,顿时血一般的汁液染红了他的手掌。让司月和太白都有些惊讶。

  却见那花在他手里瞬间化成血水,却不淌下,有灵性一般地团聚在他掌心,滚来滚去,如同一块活动的鲜血。太白皱起了眉头,这花怎的如此诡异?正在奇怪之时,那滩血水忽然飞快聚在一起,几乎是刹那之间,又团成了一朵血红的花!

  司月“咦”了一声,“这是什么古怪的术?这花是血水做出来的么?”

  辰星将那花又放回袖子里,面色沉重,望着太白说道:“这花无论我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将它销毁,且其状古怪,有诱惑之香。我想必然是某种引诱情欲的术!发源地在洗玉台的后厅回廊处,麝香山这里也有偶尔几个地方种植着,数量不少。你们怎么看这个事?”

  太白没有说话,似乎还在思索着什么。司月想了半天,才疑道:“莫非你怀疑麝香山这里有叛徒?从内部破坏平衡?”

  辰星微微点头,“只是光有麝香山的人还不够。我们五曜平时都不怎么下山,却是经常有人来麝香山......”

  他话没说完,司月就拍了一下桌子!

  “你怀疑是四方神兽那里搞的鬼?收买了麝香山这里的人,让他们施这等低下的妖媚邪术,就是为了迷惑我们?你在说笑么?就这么一朵小花,哪怕种满了麝香山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损失!你未免太懦弱了!”

  辰星厌恶地瞥了她一眼,“啧”了一声,一付我和你简直没话说的模样。他站了起来,抱着胳膊望着头顶的夜蓝水晶,低声道:“太白,我只觉得你这番伤感,是受了花的影响。我暂时不管到底是谁做下这等阴毒之事,但花的力量,不可小看。情欲本就是不可阻挡的事物,越是禁止,越是猖狂。人心永远是世间最难捉摸的东西,不是你自己说没有感情就没有感情的......花的意义旨在引诱情欲,但是并非不可抗拒。你若心中当真澄澈,谁也无法引诱的了你。你明白么?”

  太白还是没有说话,只轻微地叹息了一声,良久无言。

  司月忽然冷笑一声,也站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却原来说上一串大道理是给太白开

脱罪名么?他此番下界,最重要的任务没有完成,你认为我会轻易就不责罚么?!一朵花也给你说成这样,果然是一个不思进取的玩水之人!你的理由太荒谬,我不能接受。”

  她转向太白,顿了一下,才沉声道:“太白,念你一向端正严谨,我就不严责你为情欲所感和疏忽之罪,罚你去断念崖上静坐百日,好好将那些肮脏的情欲洗净。至于这花的事情,辰星,既然由你发现,就由你来调查清楚原委干系。”

  辰星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脸色显然极为难看。

  “司月,好歹现在你还不是麝香王,凭什么命令五曜做事?我不记得什么时候你也有权力可以来责罚五曜,你是不是太自满了?”

  司月给他说得脸色顿时铁青。她本为麝香王座下的日月二使之一,向来只担任向五曜传递麝香王意志的一个神官。只是她心比天高,用心修炼,才得来一身不逊于五曜的法力,加上岁星一向与她交好,太白和镇明也尊重她,荧惑虽然从不服管,却也从未顶撞过她什么。哪里遇过辰星这般当面的斥责?简直比扇她耳光更难堪!她一时竟完全说不出话来,愣在那里,浑身都在发抖。

  辰星皱眉不去理她,转身对太白说道:“话说到这里,我也没什么要隐瞒的。我只知四方的玄武近来会有异动,或许这花与他有关也不一定。百年前的盛典,四方神兽都来过麝香山的,如果是当日做下的手脚也不无可能。”

  他拍了拍太白的肩膀,继续说道:“宝钦城的事情,或许我比你了解的还多一些。如果我没记错,百年之前那次盛典,你将他们供奉的一个少女带入神界的吧?我怀疑事情与她有关,而且听闻那个女子是宝钦城主的独女,精通天文地理,喜爱种植花草。便是说这花与她无干,我也不信。你收下的那个少女,现在在哪里?”

  太白刚要回答,却听司月冷冰冰地说道:“在荧惑哪里!我去找她!”

  说完她转身就走,堂堂的司月使,居然用踹的将厅门一脚踹开!只听“咣当”一声,那两扇檀香木的纸门生生断裂砸在地上,将门外等候召唤的两个女伶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司月早已消失在厅外,连块衣袂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辰星忽然嘻嘻一笑,对门外的两个女伶眨了眨眼睛,轻道:“终于被我气走啦!还不快进来服侍?”

他对同样站在门外等候的清瓷也挥了挥手,给她一个俊美的笑容。

  “你也快进来!我可爱死你的七弦了!总是要把你从太白那里讨过来才是。”

  说着他勾搭的毛病就上来了,勾着清瓷的肩膀笑吟吟地将她揽了进去,按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凳子上。

  太白叹了一声,说道:“辰星,你何苦气她?何苦欺负她?怎么说她也是努力修炼一身的真本事,比你我毫不逊色。眼下你让她去找荧惑要人,不是分明让她去自找麻烦么?”

  谁都知道荧惑的脾气,从来不服管,连曾经的麝香王都管不住他。司月现下跑去他那里贸然要人来治罪,根本就是做白日梦。荧惑有个怪脾气,凡是进了神火宫的人和事物,统统都是完全属于他的了,外人谁也别想动弹半分。别说现在完全不能给那个女子定罪,就算当真是她做的,荧惑也绝对不那么容易就将人交出来的。

  五曜里,谁都不愿意和荧惑作对......那绝对是给自己找麻烦。

  辰星笑了起来,一手揽过一个巧笑倩兮的女伶,另一只手端着女伶们重新送上的酒,一口喝干了之后,才道:“我就是看不惯她自以为是的模样,要是让她做上麝香王,我这个司水的神也不做了。我才不要天天对着那张晚娘脸,胃口都没了!明明一肚子鬼胎,却老喜欢说别人的不是。我最看不起不了解自己弱点的人,偏偏她是个典型。”

  说完忽地将杯子放下,抬手将坐在他旁边沉默如同雕像的清瓷揽了过来,一边拍着她纤细的肩膀,一边对太白笑道:“不说这些了!我喜欢你这个乐官!给我吧!”

  清瓷心里一惊,她一点都不想做这个古怪男子的乐官!怎么办?她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这个辰星绝对比太白难应付,光看他老喜欢勾肩搭背的无赖模样就知道了!她的计划......难道全部要改变么?

  太白微微一笑,看着清瓷有些发白的脸,对上她漆黑的眼,柔声道:“就这个乐官不行。我也很喜欢她。”

  清瓷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着太白,却见他温柔而笑,又道:“我从来也未想过要将她送人。她是人,不是东西,辰星。”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定定地看着太白,似乎完全不能理解他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他的这番情欲,动的实在出乎她的意料,连她

自己都没看出任何一点苗头。是的,她用恶之花来引诱诸神的情欲,打算慢慢令神界崩溃,但是除了鹰王翼,她从未刻意单独引诱任何人,就连那个冰雪之神玄武,她都没有用术去诱化他。

  在她心里,太白虽然是恨之入骨的仇人,但也是她最提防最佩服的敌人,是需要她用尽心思计谋去杀死的神。而此刻,他居然用这种温柔的眼神看她,用这种虚伪的关爱口吻对其他人这样护着她,倒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完全怔在那里。

  她本是想拉神堕落,却没想到神会为了她堕落。原因是什么?

  辰星微蹙起了眉头,警觉地看了一眼清瓷发怔的模样。太白如今显然已为情欲所惑,不光是震撼感叹,却是打算亲自上阵体会一番了!麝香山内里的平衡,终于开始有裂痕了吗?到底是谁?这般用心良苦,阴暗狠毒,绕上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就是为了采取如此狠烈的方式打击神界?如此玉石俱焚的可怕,只有凡人才能做到。莫非当真是荧惑收下的那个女子么?

  司月不在,太白似乎轻松了许多,一杯接一杯地与辰星喝着酒。清瓷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仿佛那酒和水一般,一个劲地往口中倒。说他不开心,他却一直在微笑,说他开心,他的微笑却是苦的。一个多时辰里,他反反复复就说那么一句话:“我......好生后悔......辰星,情欲莫非当真如此厉害?我实在不懂......不懂......“

  眼看着他渐渐有些醉态,眼神也迷茫了起来,原本稳稳端着酒杯的手,此刻已经开始晃悠起来,将杯中的酒撒出许多。

  辰星叹了一声,将太白手中已经空了的酒杯夺了过来,转头对清瓷说道:“他醉了,你且送他回噬金宫吧。”

  清瓷应了一声,走过来将太白扶起,却听他喃喃地在耳边念道:“我......醉了......怎会如此?我......真是不明白......”

  她暗地冷笑几声,想不到五曜之长,一世英明的太白大人,今天也成了没有形象的醉鬼。辰星叹道:“小心送回去,今天的事情,不许向任何人提起。”

  出了川水宫,穿过断念崖的结界,立即可见熟悉的天绿湖水。清瓷忍不住回头向崖上望去,却见依然是高耸入云,陡峭尖利。如果不是刚从里面出来,她怎么也无法想象山崖里居然有

  此时已近黄昏,夕日熔金,晚霞嫣红,一带金宫碧水,都笼罩上一层薄纱似的。遥遥望去,泛着嫣红的天空极低,似乎触手可及,太白那金碧辉煌的噬金宫在晚霞下更是精美到如同一幅画,美丽到脆弱,脆弱到似乎一碰就会破碎。

  清瓷的脸也似乎被镀上了一层诱人的嫣红,秀长浓密的睫毛里,点点阳光的碎印,夕阳的余辉为她秀美的脸庞勾勒出一个纤细的轮廓。走在碧绿的湖水边,竟有一种半透明的感觉,仿佛马上就会羽化而去,或者化成飘渺的轻烟,再也摸不到一丝痕迹。

  早春的风里还带着冰雪的气息,有种刺骨的寒,却是清冽无比。地上有残留的白雪,踩在上面发出细微的声响。她就这样扶着他慢慢走着,仿佛要走进天边的夕阳里去一般。噬金宫仿佛远在天边,却又近在眼前,那一路,漫长又短暂。

  他与她之间,或许再也难得有这般宁静安详的相处机会......她这样想着,有些嘲讽的微微笑了。她只是没注意,她的头顶上方,一道专注迷惑的视线,一直盯在她脸上,又是好奇,又是迷离,隐约有灼灼的火焰跳动,将眼里的庄严焚烧。

  “清瓷,”他忽然低低地开了口,轻轻推开了她的搀扶,站在她对面,定定地看着她。

  “我......曾将落伽城屠杀近半,又将你强行带入神界,你恨过我么?”

  他这样问着,犹带酒意的眼睛,执著地看着她,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表达一些什么。

  清瓷沉默了半晌,忽然抬头微微一笑,那双眼,狐狸一般狡黠。

  “自然是恨的,非常恨。”

  太白柔声道:“倘若我从此对你好,再也不压迫你欺负你,把你当做最重要的人,你还会恨我么?”

  清瓷冷冷一笑,眼波迷离,“自然还是恨的,你的好,我要不起,也不想要。”

  太白也不生气,却又笑了起来,一只手情不自禁地伸了出来,抚上她细腻的脸颊。

  “你尽管恨我......尽管恨。我却不在乎,我只要能看见你,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开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没有说话,任他温柔抚摩着自己的脸颊,从额头到眉心,顺着脸颊滑下来,又抚上她嫣红饱满的唇。似乎是带着某种新鲜的好奇,他一直这样抚着,仿佛活

了数千年,第一次了解一个女人的美。

  她就站着动也不动,任他痴迷地看着她。夕阳西沉,将他们靠得极近的影子拉得很长,似乎融成了一个。影子无限蔓延,刺入碧绿的湖水里,如同一根锐利的针。道旁血红之花陡然开放,仿佛一片猩红的血迹,染在两人脚边,摇曳晃动,妖娆无比。清冷的空气里充满了异动的甜蜜香气,将两个人密实地包裹在里面,一丝不漏。

  “清瓷,你知道么?第一次在落伽城见到你的时候,千万人都臣服于我脚下,只有你站在那里,眼光冷得如冰。当日我就记住你这个人了......我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女子。我只怕你恨我,所以一直没接近你。可是现在我不在乎了,你恨我吧,我宁愿你恨我!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情欲是这般惊天动地的事物,我......好生羡慕......只要你心里有我,让我做什么都甘愿了。”

  她还是不说话,半垂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太白只觉心里突然对她有说不出的喜爱,说不出的疼惜,这种感觉是全然陌生的,从未接触过,他却一点都不想排斥,总觉得要不够似的。他抬手将她揽入怀里,紧紧地抱在胸前,仿佛这样,就可以填补内心突如其来的空虚渴求。

  “我......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她沉默着忍耐着靠在他胸前,仿佛又闻到了千年之前,那种带着焚烧的血腥的气味。那股可怕的味道,到今天还在鼻端缭绕,她不能忘,不敢忘,也忘不了。那个夜晚,她引身自焚,在极度的苦楚里召唤来了心魔,她恨到了极点,隐忍了那么久,怎可能轻易忘记?

  他说要保护她,他不在乎她的恨。多可笑的话语?!一切的源头都是他,是他!什么保护?什么在乎?她的一切全部已经死在他手下,自尊也好,家族也好,都已经给他高傲的神力屠杀完全!这样的一个人,他有什么资格说要来保护她?!

  人与神的斗争,或许永远也不会停止,既然曾经没有人开始过,那就由她来第一个颠覆吧!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旖旎的风光,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经死在她的心里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会回头。

  心底的那只魔开始抬头,恶劣地讥讽她。她将胸口的衣服抓紧,淡然低语:“此生我已毁,得到与失去都已经没有意义。我什么都不在乎,

你莫要再诱惑我。我早说过,你想征服我,须得比我还恶毒才是。”

  太白奇道:“你在与我说话么?”

  清瓷轻轻推开他,看也不看,只低声说道:“时候不早了,请大人回宫休息吧。”

  对象是谁她都可以忍受,却偏偏是他。恶之花已经在他心里种下欲念,现在,她不行动都不行了。

  太白温柔地看着她,忽又挽起了她的手,柔声道:“我们一起回去,你安心,我不会让任何神来伤害你的。你要恨我,尽管恨,我却不会放手了。”

  他仰慕蛇妖与那凡人女子的爱情,或许心底只盼着自己也可以那般携手一生,爱到极至生死无悔。只可惜,他选错了动心的对象......清瓷冷冷地看着他高兴的模样,忽地想到了丝竹。倘若他的动心是给了丝竹的,或许眼下至少两个人都是幸福的。世间的事情,总是这般不若人愿。

  司月出了川水宫,一路直接冲向荧惑的神火宫。许是心里憋了一口气,明知荧惑不会理她,还是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她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可是她已经被辰星气到失去理智,加上看到太白那般抑郁模样,好生妒忌。她要当面问那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要用妖媚邪术引诱她的太白!?

  她早该知道,那些凡人都是心怀鬼胎,情欲肮脏的!她起初就不该同意神界接纳凡人进来!现下好好的一个清净麝香山都变得乌烟瘴气,都是因为凡人太多!

  她忽地又想到跟在太白身边的那个貌美的乐官,一阵说不出来的嫉妒感顿时罩了上来。那个乐官,长了一双看了就讨厌的眼睛,水汪汪的幽深异常,分明是勾引之相!等她当上了麝香王,必然要将神界里这些讨厌的凡人女子全部清理出去,一个不留!

  神火宫位于麝香山峰之上,乃为八大行宫里地势最高的一个宫殿。遥遥望去,如同一团艳红的火焰。其殿壁和殿顶都为火焰之色,柱子上也雕刻着无数火云,不住上下盘旋,烈烈灼人。司月在殿前站了许久,突然犹豫起来。她太了解荧惑的脾气了,只怕她连本人还没见到,就会被他的传话侍卫给赶出来......

  荧惑本就是五曜中最特殊的一个神,可以说是神界最隐藏最秘密的屠杀利器。他不像太白他们,还需要涉及治理麝香山内务的事情,他的存在就

是屠杀。凡是其他五曜难以解决的强大妖物叛乱,都会让他上阵,一切都会被他天生强劲的神火焚烧殆尽。天地间没有任何一个事物能够不被神火焚烧,何况荧惑本身就是从火中生出,乃为火中的精华。

  所以他的古怪脾气能够被历代麝香王忍耐,专门辟出一块清净之地给他,不许任何人无故跑去打扰。他不愿意去做的事情,连麝香王也没办法强迫......越是这样想着,司月就越没有进去的勇气,在殿前徘徊了半天,又是不甘又是颓然,最后咬了咬牙,打算转身离开。她绝对没有信心能从荧惑那里套出什么话来。事实上,他恐怕一百年也说不上三句话。

  刚要转身,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竟好象有人从神火宫里走了出来!她有些惊讶,急忙回身,立即看见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少女,手里提着一个青柳枝编成的小篮子,正要往殿旁的一片芍药花海里走去。

  司月只觉她十分眼熟,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一时情急,顾不得什么神的仪态,直接冲了过去,一边叫道:“那边的女伶!稍微等一下!”

  那个女子似乎有些惊讶,回过了头来,粉面如花,清雅秀丽,一双漆黑的眼睛里温和亲切,微笑着看向奔过来的司月,柔声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司月越是走近看她越觉得眼熟,一直走到跟前,看到她胸口一片樱花的粉色刺绣,忽地想到了!就是她!就是她!那个宝钦城做供品的女子!她简直想仰天长笑几声!当真运气太好!谁知道这个女子会出来呢?现下根本不用通过荧惑那个难缠的神了!她直接就可以将她带走!

  炎樱只觉这个一身月白衣裳,面容娇美的女子神情越来越诡异,不由有些惊讶,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司月冷笑了一声,瞪着她看了半晌,才道:“你就是宝钦城送来的供品?”

  炎樱脸色有些微微的黯然,却依然柔声答道:“是的,请问你......?”

  司月忽然手臂暴长,一把捉住她的胳膊,冷道:“你身入神界,却心怀叵测,意图用妖邪之术引诱诸神!今天留你不得!定要将你关入坠天狱严刑拷问!”

  炎樱吃了一惊,只觉这个女子手劲奇重,自己的胳膊给她攥得巨痛无比,眼泪都要出来。而她的那番言语更是让她惨白了脸色,

  “对不起!我想你弄错人了!我从来没有用什么......术......去引诱神!”

  她想挣扎,却发觉根本无法动弹!司月手掌一扬,打算将她击晕过去立即带走。

  手刚举起,忽觉一阵炽热的气流向她飞速砸了过来。她大骇,急忙将炎樱丢开闪到一边,抬头望去,立即觉得全身都给冰水浇过,凉透了。

  司月话也说不出来,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一身黑衣的荧惑将那个粉衣女子提着衣领轻轻抛进神火宫内,然后转身,眼神如冰,也不说话,就那样瞪着她,瞪的她心底发毛,偏偏又有些不甘心。

  “荧惑!你要包庇神界的罪人吗?!你可知道她用了什么邪术?!太白如今都为她所惑!你若要包庇她,就是与整个神界为敌!”

  她大吼着,好象这样就能找回一点勇气似的。

  荧惑冷冷看了她半晌,好半天才说道:“她是我神火宫的人,动她就等于动我。”

  说完转身就走,一把拉过那个惊魂未定的粉衣少女,将她扯进殿内,两个身影迅速消失。

  司月只气得浑身发抖,挥手将殿旁一整片芍药花海全部用法力摧毁,顿时花瓣零落,汁液乱溅,飘红残破的景象甚是凄惨。

  炎樱给荧惑拉着胳膊,只觉灼热逼人,几乎无法呼吸。鼻子和嘴巴都有快要烧起来的感觉,痛极了。她早知道荧惑是司火的神,以前也没有这般近距离接触过,此刻一靠近,才感觉全身都要被焚烧,说不出的苦楚。

  荧惑忽地将她一推,令她脚步不稳,踉跄着退了好几步,然后仿佛被什么力量托着一样,轻轻地跌坐在了地上。手掌摸到了柔软的青草和冰冷的白雪,她有些惊讶,抬头向四处望去,却见自己坐在神火宫内的那株自己经常悉心照料的万年樱花树下,此刻樱花尚未开放,还有点点白雪积在上面,倒也分外雅致。

  荧惑站在她对面,看了她半晌,也不说话。炎樱给他看的心神不宁,也不知道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司火之神到底打算干什么。

  “她说的是真的吗?”

  炎樱愣了一会,才疑惑道:“她说了什么我都没听懂......”

  荧惑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伸手拍了拍粗大的樱花树干,忽然低声道

:“你将它照料的很好,继续。”

  说完之后,整个人忽然就消失了,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甚至连她面前的雪上,都没有一丝脚印。

  炎樱怔了半晌,想起他说她樱花树照料的好,不由有些喜悦,淡淡笑了起来。

夜半噩梦惊醒,冷汗满身。

  丝竹喘息着捂住自己的脸,触手全是冷冰冰的汗。她四处看了一下,却见雕花窗棂,轻盈白纱,雅致小案,都给透进来的清冷月光照映得微微散发出银色的光辉。窗户开了半个,天边那一轮满月,极低,仿佛抬手便可采撷。

  这里是她的卧室......丝竹咬着手指无力地靠回床上,梦里的场景太真实,令她心惊胆战,无法平静。

  她其实什么都记得,千年之前落伽城的火光,屠城的血腥,父亲奄奄一息地匍匐在太白的脚下,恐惧又绝望地聆听他高高在上的神的教诲。谁说她不记得呢?其实她和清瓷一样,记得清清楚楚。

  无法再度安然入睡,她干脆推开被子赤脚从床上下来,走到了窗户边,想让冰冷的早春寒夜之风将自己发热的身体和思绪冰冻起来。

  其实她的心底记得很清楚,只是她选择了将那些伤人的回忆锁在最里面,从来不去想,时间久了,千年流逝,自然也就当真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此刻忽然在梦中记起一切,立即觉得全身都浸透在冰水中一般,无法承受。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没有清瓷的本事,那般尖锐的痛苦,她千年如一日的直面着,从来不逃避。她不敢去想面对如此巨大的苦楚之后,人的心会变成什么模样,因为她知道,痛苦之后,伴随的一定是恨,入骨的恨。

  她不想去恨,只因她太想去爱太白。

  无论如何,爱总比恨来得轻松一些,舒服一点。她没有能力没有本事在心里恨一个人,她不敢面对那种尖锐的痛,每天都要将伤口血淋淋地掏开,生生折磨。越是痛,就越是恨,越恨就越痛......这般辗转反复,没有终日。

  或许就是因为她不愿意选择恨,所以她才宁愿爱上太白。爱也好,恨也好,总之就是不能忘了这个人。

  她靠在窗边,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躁动的心似乎也稍微静了下来。疑惑地将手指习惯性地放在嘴边啃咬,其实她还梦见了一些古怪的画面。

容,偏偏她忘了,隐约只记得似乎是清瓷与太白两人。周围黑压压一片,也不知是人影还是树影。他们就那样对峙着,谁都没有表情。天空坠下无数血色花瓣,如同下着狰狞的血雨,一切都是可怕的寂静。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已经不记得,可是清瓷额头上的那片漆黑的纹路,她却记得极清楚。她以前曾在她身上见过那种纹路,如同太阳一般,却是漆黑可怖的。

  梦的最后是清瓷的坠落,衣袂飞扬,她飞快地坠入一片无际的黑暗里,再也见不到一点痕迹。然后从她坠落的黑暗中,忽然迸发出无数鲜血一般的花朵,张扬地将周围的一切全部覆盖。太白就站在一片血红之中,静静流泪。

  然后她惊醒了,一身冷汗,也不知自己怎的会做如此怪梦。清瓷......你当真不放过诸神,也不放过你自己么?人对神,千百年下来有着近乎本能的尊敬景仰,只要臣服,便永远安乐。哪怕那种安乐是虚假的,不真实的,至少,没有人愿意为了去反叛什么牺牲自己。落伽城的悲剧,难道不足以说明人反抗神的后果么?为什么执迷不悟?为什么......要和父亲一样,至死也不肯低头降伏?她已经不想再体会千年之前的那种痛苦了,无措的恐惧,屠杀的绝望,失去至亲之人的茫然......她真的不想再体会了!

  月色苍茫,窗外零落的白雪分外明朗。天绿湖边,忽然出现一个白色的身影。长发蜿蜒,衣袂胜雪,行动如飞。丝竹忽地一惊,急忙凝神看去,只见那人身姿纤细袅娜,头顶盘着一个普通的髻,对插着碧玉的簪子,不是清瓷是谁?!

  如此之夜,她怎的一人出现在外面?丝竹吸了一口气,她越来越不懂清瓷了。到底她在暗地里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完全不知道。

  她咬牙回身披上厚重的披风,套上鞋,推开门就冲了出去,急急追赶着那个白色的鬼魅般的身影。今天她总是要将一切问个明白!如果清瓷当真打算做些什么可怕举动,她无论如何也要阻止!绝对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亲人死在自己面前了!她绝对不许!绝对!

  夜是漆黑沉重的,吸入鼻子里的空气清冽而冰冻。丝竹飞快地在未融的冰雪之上跑着,极力在黑暗之中寻找那一抹白色的身影。

  一直跑到天绿湖边,天上地下如同有两个巨大的月亮。那个白色的身影就站在岸边,似乎正

等着她过去。月光明澈,那人的肩膀纤细到似乎一碰就会断开,偏偏又倔强地挺直在那里,仿佛承载了太多的东西,不能放下。丝竹忽地停了下来,反而有些不敢过去。她知道清瓷在等她,可是这个了解却让她突然害怕起来......为什么?她嗅到了一种可怕的气味,那种气味叫做“诀别”。

  清瓷昂然站在湖边,也不回头看她。夜风萧索,她宽大的袖子猎猎作响,如同一双即将展开的羽翼,马上就要飞走。白色的衣裳给月光映得几乎是半透明,丝竹就那样怔怔地看着她,仿佛下一刻,她就要化成轻烟,从她手指缝里逸开,再也没有一点痕迹。

  “清瓷......”她低声地开了口,也不知是冷还是害怕,她的声音是颤抖着的。

  清瓷慢慢转了过来,温柔地看着她。半晌,她忽然笑了,如同小时候笑过的千百遍一般,天真而可爱。丝竹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然给一个爪子狠狠地抓了住,痛到不能呼吸。眼泪反射地涌了上来,她咬牙忍住,走上前去。

  “你要走?为什么?”

  她颤抖着问着,只想将面前的少女狠狠搂在怀中。她不想她走啊!她唯一的,最后的亲人!可她却无法过去,一双脚如同钉在地上一般,动也动不了。只有五尺而已,她们的距离,可是她却觉得如同隔了无数天涯那么遥远,靠近一些都会坠落得粉身碎骨。她不敢......

  清瓷柔柔看了她半晌,才说道:“丝竹,我走了,你保重。不管怎么说,你是我唯一的姐姐,我不想你过得担心难受。”

  丝竹见她转身便要离开,情急之下大吼了起来!

  “站住!你若再走一步,我就要去叫太白大人了!乐官是不允许擅离神界的!你还要叛逆到什么时候?!”

  清瓷叹了一声,回过头来,对她说道:“丝竹,我从不强求你来理解我的行为,为什么你却总是希望我与你一样,对神界巴结奉承呢?”

  丝竹浑身都在战栗,沉声道:“人对神,难道不该敬畏么?人是神之子,只因他们是光明的!圣洁的!难道你要和父亲一样,崇拜暗星那一套扭曲的理论,弄得身败名裂吗?!我绝对不允许!”

  清瓷慢慢走了过来,抬手将丝竹抱在怀里,如同小时候做过了千百遍的动作,将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柔声问道:“你怕我走了,将你一个

人丢下?父亲宁愿追随自己的信仰也要舍弃我们,所以你怕我也会舍弃你,对吗?”

  丝竹忽然不能抑制地哭了出来,眼泪一滴一滴,染湿了清瓷的衣裳。她捉住清瓷的袖子,小力地,微弱地,仿佛一个怕被主人丢弃的小狗,咬着不放,卑微地乞求着说不出来的愿望。

  清瓷忽然用力地抱紧她,贴着她的脖子,似乎是想将她揉进身体里一样,热烈而窒息。

  “丝竹......丝竹......为什么,你不懂我呢?难道你没有人可以爱,便无法独自活下去么?”

  丝竹紧紧地攥着她的衣服,怎么也不放手。

  “清瓷,我求求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了......”

  清瓷吸了一口气,忽然用力将她放开,看了她许久,忽然一笑。

  “我也只有你了......世上只有我们两个亲人而已。可是,我还是要走的。”

  丝竹闭上了眼睛,无声地哭泣着,眼泪顺着她的脸一直淌了下来,给风一吹,刺骨的寒。

  “你知道吗?我这个人,其实早在千年之前就死了。那个屠城的晚上,我在落伽城楼上引火自焚。如果没有因此招来心魔的力量,现在我也不能站在你的面前。我只是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人不可以自由的生活,自由的信仰。神可以拥有一切,强大,圣洁。可是在你眼中,他们当真如此圣洁吗?明明心里早已污染上了情欲,却偏偏作茧自缚,怎么也不肯放弃那个圣洁的称号。我只是觉得,他们没有资格来要求人信什么,敬畏什么。我只是一个女子,普通的女子,我没有远大的抱负,也不想成为神界的一个神。女人的小心眼,是很可怕的,他们毁灭了我的一切,我便总是要毁灭他们的一切,这样我才会开心。在我心里,他们除了稍微强大一些之外,和人没有两样。我活到了现在,如果不做些什么,岂不是没有一点意义么?我的恨,早在千年之前就足以将我杀死,你如何能懂?”

  丝竹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你想怎样做呢?颠覆他们,建立一个新的神界?还是和父亲信仰的暗星一样提倡情欲天生,人人皆醒的荒谬论调?!无论神怎样,他们千百年来都是作为人的光明而存在的!你只身一人,当真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什么吗?人的本能就是追求光明和完美,你的行为,不过是

堕落的表现罢了!我们都是普通的凡人女子,为什么要为了那些虚无飘渺的信念放弃自己的快乐?!麝香山有什么不好?只要我们安静顺从,总有一天可以与神平起平坐的!这样你还觉得不公平吗?!”

  清瓷看了她半晌,轻道:“如果他们当真是清洁圣明的,就不会用那种强大的力量来屠杀脆弱的凡人。真正的强悍不是用暴力来获得的,也不是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神界和暗星,我哪一方都不想做,我只想做一个真正自由的,快乐的凡人。不再有人鄙夷我们的脆弱,不再有人每天提醒我们情欲是肮脏的东西。人是有感情才活得开心的众生,人就是人,不是妖,也永远做不了神。所以,公平什么的理论,我不稀罕,也不觉得好。倘若一定要做神才显得正确,那我宁愿我永远错误。信念是虚无的东西,可是一旦你去做了,它却是实在的可以让你触摸到的事物。我已经不能回头了,也不想回头。我的存在就是我的信念。你明白么?”

  她轻轻摆脱开丝竹的纠缠,转过身去,又道:“这个神界早已腐烂,总有人会来推翻。我能做的,无非是加速其败坏而已。神的圣洁衣服,由我来为他们脱去。总有一天,你会知道,除去那点微弱的光明外衣,他们和我们是一样的。我要的就是这种平等。”

  她抬步就走,再也没有一点犹豫。丝竹疾步追上,从后面死死抱住她,低叫道:“别走!就算这个神界再没有值得你留下的事物,我也无法阻止你离开。可是太白大人呢?难道他也没办法让你留下么?今天......我分明在天绿湖边看到你与他了!他对你那么温柔,那么亲密,你不是也没拒绝吗?!没错是他屠杀了落伽半个城,可是你不也让这个仇人为你倾倒了吗?征服了他,也算你的成功啊!如你所说,我们都是普通的女子,还有什么比征服一个男人更成功的事情?!我不许你走!我不许你伤害他!”

  清瓷没有说话,只叹了一声。好久好久,她才握住丝竹的手,柔声道:“就是因为他动了情欲,所以我不能留。何况他只是下界之后,遇到了一些他无法理解的事情,一时好奇有感,才盲目地想找一个自己不讨厌的女子来尝试。他的感情其实很脆弱,只要有人给他当头棒喝,他立即就会清醒。那个时候,我就真的无路可退,必然要被作为诱惑之妖物而销毁了。我此时再不走,难道

要等神界来消灭我吗?我还不能死,起码现在不能。”

  “那你......要去哪里?天下之大,你能找到什么容身之处?”

  清瓷微微一笑,“天下之大,哪里不是容身之处?我总是要做上一番大事,好让神界诸神对凡人不敢小窥。”

  她反手摸了摸丝竹泪湿的脸,柔声说道:“丝竹,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自己保重,不要被司月找出什么破绽。她的野心极大,而且猜疑心奇重。没我护着你,自己小心。我走了之后,百年之内,必然回来。到时候,可别怕我。”

  她的身体忽然开始透明起来,渐渐轻薄,丝竹只觉手里紧紧抱住的那个人,慢慢如烟一般消散开来,不由神魂俱灭,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恶之花已经在这里种下了根苗,总有一天会绽放在神界遍地。我等着那一天......”

  清瓷的声音也渐渐飘散而去,缓缓消失在月空下。丝竹怔怔地看着手里的空空如也,脑袋里也仿佛随着她的消散成了空白一片。

  天绿湖依然清澈明透,天边的那一轮满月,越发明亮,麝香山一切如旧,只是那个曾经巧笑倩兮的女子再也不见踪影。丝竹沉默良久,终于跪在了地上,眼泪尽数落入雪中,浅浅化开,凝结成冰。

  同一时刻,下方印星城内,玄武靠在白玉栏杆上,仰头望天。夜风拂过他漆黑的发,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面前案上的冰雪之镜内,血红之色不断跳跃。

  他吸了一口气,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她......终于开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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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一夜轻风 地址:东北人论坛

《轻云》 文 / 一夜轻风《轻云》 文 / 一夜轻风

  不管在何时,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生活目标和生存价值,你有我也有,在这个奇幻的世界主角同样也有,只是在失去生存希望和意义的同时,该如何面对自己的人生呢?这是一个不知名的世界,我也想不出该发生在何时,但是时间与地点对于这篇小说来说不是很重要,有兴趣就读读它吧。第一章 猎人村 文 / 一夜轻风 在大山森林的深处,传说有一个村庄,叫猎人村,村里全是出众的猎手,更有着神奇的力量,他们*捕猎为生却从不与外界来往,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每个听到传说的人都幻想有朝一日能看到他们,看看那些传说中的猎人,更想看看他们那神奇的力量,但是没人知道他们在哪一座山哪一处森林里,只知道这个传说,最先是谁说起的这个传说却已经无人知晓,传说是否就真的存在吗?

深夜,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森林中间有一个小湖,湖面缭绕着一层淡淡的白色雾气,点点萤火环绕周围,似仙镜般美丽。在湖的北面有一个依湖而建的小村,小村有百来户居民,男男女女正围在篝火边歌唱跳舞,在篝火的周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猎物。这个村就是传说中的猎人村。

“村长,别光坐着呀,来喝酒……”一壮汉在村长边坐着满面红光,看样子已经喝了不少了,“今天可是大丰收啊,今年冬天可以过个好冬天啦”

篝火边坐着一位白须过胸六十有余的老者,正是这个村的村长,很久以来别人都这么叫他,有三十多年了吧,他爱怜的看看身边的壮汉,“阿虎,少喝点,这几天你们都在外面打猎,今天才回来都累了,晚上早点回去陪陪你们的妻子。”这阿虎长得人高马大,一身肌肉纵结横生。

“嘿嘿,你说阿真呀,她都被您给宠坏了,您看看我的手臂”阿虎边说边把手臂伸到村长面前,只见手臂上到处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我才一回来就被她……”

“你说什么?”一道脆脆的声音从阿虎身后传来,阿虎全身一激凛,还没反映过来耳朵就被一双纤手给拎住。

“啊啊……轻点轻点啊老婆,我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啊,我只是说你好威风啊”阿虎苦笑着,心里暗想我还没开始在她老爹面前告状就被她捉住了,真倒霉。

!又想告的我状啊,跟我回去看我怎么教训你。”阿虎背后立着一位俏丽的女子,一双纤手正拎着阿虎的耳朵。

“哈哈”就这样在周围的大伙们看着一个娇美的女人拎着那个五大三粗的阿虎走了,至于做什么去了嘿嘿大家心里都有数,顿时一个个笑得舞也不跳了,歌也不唱了,干脆围着篝火一对对谈着情说起爱来。

村长闭上刚准备说话的嘴苦笑摇了摇头,这个女儿毕竟是给自己惯坏了,幸好还有一个疼她的男人。

看着这些以打猎为生的猎手们,村长心里开始陷入沉思:岁月不饶人啊,自己年龄已大,该是在这些猎手中挑选一个接班人了,可惜阿虎忠厚不够灵活,空有一身好武功。村长看了一下在篝火边正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打打闹闹的青年,阿龙又太轻浮不够稳重,是年龄还太小吧。好象只有轻儿才能当此重任吧,一想到轻儿,村长脸上就不自觉得浮现一丝慈笑,这孩子今年也有26了吧,自从他父母早故,收他为义子也有20年了,这孩子就是不太愿与别人交流,连打猎也总是喜欢独来独往,好在娶了一个好妻子,对了,他人呢?

在湖边,满天的萤火虫发出的点点萤光在雾气中时隐时现,一对夫妻坐在那相偎相依,看着这美景正沉醉在无比幸福之中。

“轻哥,今晚夜色真美啊”那女子美如天仙的女子头依在萧轻的肩头,眼中所显现的却是世人无所体会的幸福。

“是很美,可比不上我的小美女。”萧轻看着怀中的妻子虽没喝酒却已醉了,俯下头轻吻着爱妻那柔软湿润的小口……

“嫣云,你说咱俩的孩子叫什么好呢?”萧轻轻轻抚摸妻子那微微胧起的小肚,这里是他们6个月大的孩子。

嫣云脸上红霞满布,还沉浸在刚才的热吻中,闻言道:“我想了很长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名字,你想好没有。”

“我也想不好啊,原来取名是这么的难啊,呵呵,干脆不要取名好了。”

“去你的,有你这样的爹呀,不行,你快给我想,不然……”

“不然怎样,是不是要吃了我呀”萧轻色色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手就偷偷地捂在爱妻那柔软的胸口。

嫣云的脸顿时红的象朝阳一般,虽然结婚有一年多了,可每次被自己心爱的男人轻薄仍免不了羞涩,忍不住狠狠掐了一下萧轻的手臂,娇声道:“不然就掐死你这个大色鬼。”谁

知萧轻被这一掐,反而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这样吧嫣云,干脆我俩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取名叫轻云怎么样?”萧轻轻拂着爱妻的秀发,眼中望着湖面道:“从你我俩人的名字中各取一字,来代表我俩之间爱的延续好吗?”

“嗯……”嫣云双手紧紧搂着这个让她感到幸福的男人,沉入到一片幸福当中。

“对了,我明天过湖到南面的森林去打一只铁背熊回来,该是为我俩的孩子加强营养了。”

嫣云听了心里一紧,铁背熊的肉和血对于胎儿来说是加强胎儿体质的最好东西,可以给胎儿出生后无穷的好处,这些她早就从其他人的口中听到过,但铁背熊的厉害却也是人人都知,自己丈夫的父亲以前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好手,就是因为为了杀铁背熊而早早过世,也间接导致丈夫母亲的早逝,自从那次后,村里再也没有人去杀铁背熊,如今自己的丈夫却要去杀它,心里立时乱成一团,喃喃道:“能不去吗?我很怕。”

“别担心亲爱的,我已经想好对付它的办法,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萧轻看着自己的妻子,“明天我一早就出发,三天后就可以回来了,我发誓。”

嫣云知道自己的男人是说一不二的,他决定了的事是不会改变的,遂叹了口气,“你一定要回来,你记着,如果三天后你没回来我就去找你,我不能没有你。”

第二章 外来客 文 / 一夜轻风   此时在小村北面不远的森林里有两道黑影正在急速飞奔,其中高一点的那人还背着一个小铁笼,身形之快令人嗤舌,远远望去只见两道黑影一闪而过。

  俩人也不知跑了多长时间,身上的衣衫被树枝挂得支离破碎,身上也被划破多处,处处都渗出血迹,即使这样俩人仍拼命飞奔。终于身形较矮的实在支持不住,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大哥,等等,我实在跑不动了”

  身形较高的停了下来,警惕得看了看四周,觉得暂时没什么危险也长吁一口气,“今趟真险,我们兄弟差点就丧身在那头狼王口中。”边说着边把身后的铁笼拿下来,“这次回去再不能接这样的任务了,钱是小事,把命丢了可不划算,现在就先休息一下。”

  只见那笼中关着一只小白狼,虽被人背着颠簸了半天仍是精神抖擞,张着小嘴用它的嫩牙正在不停地咬着关着它的

铁笼,牙与金属的磨擦声在这寂静的森林中显得格外响亮。

  矮个的走到高个的身边,再也支持不住坐倒在地,眼中盯着笼内的小白狼,“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现在我们越来越深入森林,带着这家伙我们始终要被那银狼找到,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出这森林。”

  高个的也坐了下来,“放心,只要出了这个森林就安全了,我们就一直朝南走,一定能出去的,相信大哥”

  “我也不是不相信大哥,只是这森林太大了,何时才能出去啊,我们都两天两夜没睡了。”

  “据我所知银狼的习性是不会跑出它们的势力范围,只要我们跑出它们的领地就行了,再坚持一下,现在好好休息一下,吃些东西。”

  俩人从怀中拿出干粮丢了一些干肉在笼中便吃了起来,虽然总是难已下咽,可在这生死关头都知道多一分力气便多一分生还的机会。

  吃罢干粮休息了一会,俩人感到气力也回复了些,便不再停留,拎着铁笼继续朝南行,行不多久俩人就听到南面隐隐传来人语声,俩人均是大奇,森林深处竟然有人,而且不在少数,继而大喜,只要有村庄子在,便能补给和休息,俩人赶忙提口气延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不多时一个村庄就出现在俩人眼前,只见村中人正围在一个大型篝火周围坐着欢歌笑语,那些男人们在这快入冬之际也都只穿着各式短袖皮衣。俩人不由大奇,在森林深处有这么一个小村,周围竟然没有篱笆围栏之类的,也没有人警卫,里面的人似乎丝毫不担心周围是否有怪兽猛兽一般,更奇的是周围除了昆虫更没有其它动物,俩人互相对忘了一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猎人村吗?

  算了,不管是福是祸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俩人阔步走了过去。村里的人顿时都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全盯向这两个穿着一身破*黑衣的人,这俩人一下被二百多双眼睛盯着,突然之下不知该怎么办,心中异常紧张,站在原地迈不出脚步。

  村里的人之所以惊谔是因为这几百年来还没有村里之外的人来过,只是每三个月让村里的人到外面的村里去换一些日常用品,如今突然见到这么俩人心中当然不免惊讶了。那个阿龙到是反映很快,刷的一下跳起跑过来,看了一下这俩个外来人,眼中就被高个后面铁笼里的小白狼所吸引,本来想问这俩人

来历的话一下咽了回去,嘴里蹦出:“乖乖,你们捉了这么个东西来了。”

  俩人尴尬地笑了下,高个对着阿龙拱拱手道:“我们兄弟俩人无意间走到贵村实在唐突,我叫何成忠,这是我弟何成刚,想在贵村落个脚,能否……”何成忠的话停顿了一下,后面的话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阿龙的脸色不是很好,并不是因为有外来人来到村里,而是这俩人背后的小白狼实在让他的心情好不起来,如今这俩人来到村里实际上已经给村里带来了莫大的威难,二话也没说,转身回到村长身边把事情一说,村长的脸色也极其难看起来,连忙快步走到何成忠何成刚俩人身边来,看也没看二人,直接盯着铁笼看了半天,长叹一声:“这真是天意。阿龙,你赶快集合村里所有的人。”

  “是,村长。”阿龙转身集合村民去了。

  何成忠俩兄弟面面相觑,从阿龙口中知道这老人是村长,也知道身后的这个小家伙给他们带来了不安,忙解释道:“村长大人,这小白狼是我俩为顾主捉来的,那狼群早已经被我俩兄弟甩开,这里应该也不是它们的活动范围了,所以请村长放心,我俩只是想在此休息一晚别无他意。”

  “你们俩人已经撞了大祸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们背后这匹小狼就是银狼王的幼崽,银狼王具有天地间的灵气,我们村里的猎人也不敢随意去招惹它们,如今你们连它的幼崽也捉了过来,它们只会倾巢而出,对于它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范围限制了。”

  原来这里真是传说中的猎人村,俩兄弟心中一阵暗喜,想活下去也只能*他们了。“那有没有解决的办法?”何成刚问道,心里实是希望传说中的猎人们能帮他们度过这个难关。

  村长心里何尝不明白这俩人的想法,只是他心里也知道,只要是有这小狼气味的地方银狼王会让它寸草不留,现在就算是赶他们出村子也避不了这个劫难,看着这俩个给村里带来灾难的人叹道:“你们随便吧,如果我猜的不错,我们这个村已经被狼群包围了,是生是死看天意了。”

  何成忠兄弟听到说这里已经被狼群包围时,脸色已经卡白,从他们偷狼崽那一刻起,他们就知道银狼王的可怕,如今直好借助这个村里的力量了,虽然还不知他们是不是如传说般厉害,起码比自己俩人去面对狼群要强的多。

  “多谢村长。”俩人向村长作了个揖,找地方休息去了。

  村长摇了摇头,此时村民已经集中好了,一百余大汉都在篝火边站好,每人左手都拿了一个火把,右手都是空的,只因为他们平时捕猎都是空手,如今左手拿了个火把已经是很特别了,他们已经知道了对手,个个心里都很紧张。而村里的女子全都回到各自的家中紧闭房门等候消息。整个村子笼罩在前所未有的紧张之中。

  “现在把大家集中想必都知道什么事了,我也不多说了,现在我们大家要做的就是保护我们村保护我们的亲人~” 村长顿了顿,“我现在开始分配,阿虎,你带领50个人围着村挖一条长坑,深不能少于2米,宽要3米。”

  “是,村长。”阿虎领着50个村民就准备去了,他们要抓紧时间,这么一条坑可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

  “阿龙,你带40个人去把周围的树砍了,把每个树干都削成尖的,倒插在阿虎他们挖出的坑里。”

  “是,村长。”阿龙就此领着40个村民去了。

  “其余的人在周围警戒,有什么情况报到我这里来,轻儿你留下来。”

  任务分配完之后萧轻和村长回到篝火旁,村长柔和地看着萧轻,道:“轻儿,我现在要告诉你我们村里力量源泉的秘密,你可要听好记好啊。”

  萧轻一呆,这不是只有下任村长才能知晓的秘密吗?难道…… “义父,难道你要把村长的位置交给我吗?可是我……”

  “轻儿你别说了,”村长打断萧轻的话,“现在情况特殊,你一定要听我说。”

  “是,义父。”萧轻本不是扭捏的人,知道如今情况危急。

  “你知道为什么定下我们村里每个男孩出生后都要用湖里的水来清洗身子的原因吗?”

  “知道,我们村里的这个湖有着神奇的力量,这样做是为了获得湖中的力量。”

  “不错,这个湖就是我们的力量源泉,确实有着不比寻常的力量,每个刚出生的婴儿在里面浸泡一会就能获得这种力量,虽然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获得的力量也不相同,而你之所以有着比别人大的力量那是因为你的体质异常的好,这也是你母亲吃过铁背熊的肉造成的。我所要告诉你的就是这个湖的秘密,这个湖之所以有这么一种力量,是因为湖底有一只神兽,它身上所

散发出来的气息感染了这个湖水,只要刚出生的婴儿一接触湖水就能自动吸收它,成为自身的力量。我们村存在的任务就是保护它,直到它找到它的主人。”

  萧轻听得一愣一愣的,从没听说过有什么神兽,现在听到只觉得心里怪怪的,原来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啊。

  “喔呜……” 远处传来一声狼嚎。

  村长和萧轻脸色立变,完了,来的太快了,一切都还没有准备好如何面对这世上最让人恐怖的动物。

第三章 人狼大战 文 / 一夜轻风   在这之前猎人村的周围是不设防的,周围的动物对小村总是敬而远之,连铁背熊也不例外,它们都知道猎人们的厉害。如今小村周围的森林中闪烁着数不清的绿点,那是狼的眼睛,在中间更有一对眼睛奇异的闪着红光,它们延着湖已经把小村团团围住,只等着那狼王下达攻击的命令。

  猎人们已经放弃了挖坑砍树,环着小村对持着,看着小村外点点绿光人人心里都在后悔着以前为什么不给小村加道防御,一直以来他们和银狼王之间似乎有种默契,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如今他们将直接面对这个森林中的霸王,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却也不害怕,他们相信自己不同寻常的力量。但周围的狼群只怕有几千头,能阻挡的了吗?这个谁也不知道。

  何成忠何成刚俩兄弟偷偷跑到湖边,俩人商量着如何过湖而去,可当他们看到湖对面也是满布绿光时立时打消了原来的计划,看样子要和这些村民们共存亡了。不过看现在这个情景似乎生还的机会十分渺茫,即使这个村里的人再厉害,也挡不住几千匹狼的冲击啊。俩人略一合计,来到村长面前,何成忠道:“村长,我们俩兄弟给你们村带来这么大的灾难实在是抱歉,您看这样吧,我们把狼崽放了情况会不会……”

  “没有用的,当你们来到这时就注定了现在这样的情况,银狼王是凶残的灵兽,只要是有它经过的地方,一定是寸草不生,当你们带着这只小狼崽来到时,狼崽的气息会让狼王追寻而至,即使你放了它,银狼王也会把留有气息的地方夷为平地。”村长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和何成忠俩人说话,带着萧轻来到村边。何成忠俩兄弟已经是后悔莫及,他们是猎人,是专门为别人解决问题的猎人,现在遇到真正的猎人才知道当初接这个任务是多么的幼稚可笑,自以

为可以完成别人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这之前虽让他俩机缘巧合之下得到这只小狼崽,却也把自己带入极为可怕的危险之中,如今也只有和这些狼群一拼了。

  何成忠放下铁笼,不在管铁笼中的狼崽,白狼崽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小命重要。俩兄弟从鞋中拔出匕首,左手从篝火里抽出一根燃烧的木棍,参与猎人的队伍中。

  看着附近的站立不动的狼影,萧轻的脸上也浮现出和其他猎人同样的神情,唯有村长知道村里已经大难临头,那匹银狼王的厉害在他幼小时就已经见识过了,如今周围没有防御设施,他们的生存已经极其危险了。

  村长大喊道:“大家小心,不要站散,尽量回收。”

  那一对红光开始往前移动,随着它走出树林,众人不觉惊呼,这匹狼全身银白,几近一人高,身长4米有余,一对红眼的中间有一块菱形的红色绒毛,微张的嘴时不时露出令人生畏的缭牙,在它身后跟着走出100余头全身也是白色的狼,虽然身材不比狼王却也是威风凛凛,整整齐齐的排在狼王身后。何成忠身后的小白狼立时兴奋起来,在小铁笼内四处走动,眼神也流动不安。

  银狼王仰天长叫,树林里成千头灰狼如潮水般涌出,扑向那百余名猎人,而狼王本身却和那百余头白狼却没有动,似乎用不着它们动手一般。

  阿虎不待狼群近身就对着最前面的那只灰狼冲了上去,灰狼一跃而起,狼嘴直扑阿虎咽喉,阿虎左手火把在狼前一晃,趁狼怕火天性而闭上眼睛的空隙,右拳直击狼头,“仆”地一声,灰狼头被击得变了形,当即毙命。在后面的何成忠兄弟吓了一跳,俩人都没想到看上去没有用力的一拳就这么容易把狼头砸了个稀吧乱,更让他们吃惊地是那些猎人们都是一拳杀一条狼,这些力量是他俩从未见过的,虽然他们没有什么招式,只是一味的出拳收回再出拳,但是速度之快反映之灵敏也是罕见,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为什么猎人村会是传说。

  纵然如此,狼的数量极其可怕,一拔一拔地从森林深处涌出,转眼间每个人身边都有10几20几头狼围在身边,每个人或多或少挂了些伤痕,这些伤痕对于这些猎人却也可以忽略不记。何成忠俩兄弟虽然贴在一起,匕起匕落也杀了不少狼,但是情况仍比其他人危急的多。

  萧轻的身形比其他人都

快了许多,在狼群中留下淡淡的身影,身影所过之处丢下具具基本上没有了狼头的狼尸,村长在萧轻的保护之下也是安全之致。在地上丢下数十具狼尸之后,灰狼们也知道这个人不好惹,竟全扑向其他人,不理萧轻和村长。

  阿虎杀的起劲,拳拳带风,每一拳都会击飞一只灰狼,杀到兴头上每出一拳便大吼一声,拳的威力渐渐大了起来,拳的周围开始带出了风声,阿虎的手臂出现淡淡的金光,每一拳所带起的风也越来越大,到后来每一拳击出4、5匹狼就被击出,围着他的狼被打怕了,一窝蜂的跑开直接攻击其他人去了,交给了后面从森林涌出的狼群。

  何成忠何成刚俩兄弟身上被围着的狼攻击的全身上下到处是血,本就已经两天两夜没休息过的身体,再也支持不住,一下坐在地方,看着四面八方围过来的狼群不禁苦笑,知道再也没法逃出去,双双将匕首插入胸膛,毙命当场。

  村长看着那些杀也杀不完的狼,摇摇头,对萧轻道:“你去帮他们吧,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还没老得不能动。”

  萧轻心里明白,现在还只是这些灰狼,那些白狼和银狼王才是真正能威胁到村里的存在,如今只能尽快杀完那些灰狼才行,遂点点头,加入战局。

  萧轻的拳快如闪电,一拳击出竟带出7、8个拳的残影,每个残影都带着一只灰狼,转眼间竟杀了40余头。

  数千灰狼紧紧围着村长和众猎人们,前赴后继,到后来连猎人们手中的火把也不在躲避,直知一味的扑杀。

  随着时间的推移,灰狼的数量开始明显减少,半个时辰过后,地上到处都是灰狼的尸体,猎人们个个全身是血却没有伤}

  辛亥革命后,建立起来的民国是一个“古典”的气质还未褪尽,现代的风情已演绎,一切都是即经典而又新鲜的乱世岁月。它是一个集兵燹,阴谋,死亡与浪漫,民主,传奇并存的时代。那些在这个时代里或叱咤风云,或隐遁江湖的名人,志士,他们的风骨,怪癖,命运,爱情,演绎成一个个令无数人津津乐道的不朽传奇故事。民国才女张爱玲说: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来。其实,民国中就有这么一批名人,志土,他们也许金戈铁马,也许坐拥书城,也许登台论战,也许埋头著述。但他们的心底最温柔的地方,始终为一个人保留。侠骨柔情的男人是最男人的男人,为爱而生的女人是最女人的女人。这样的男人与女人碰到了一起,会抛开外界的纷扰,在乱世中逍遥,他们纵心随性,碰出的爱情之火,比烟花还要绚烂。正是这些男人和女人的必然相遇或者偶然地相碰,打造了民国最具有特色的爱情传奇……

  本楼主是个标题党经常来这里看情感帖,发现很多帖其实没有写出情感,故写一遍真正富有情感的文章来让大家欣赏,本帖主要讲民国四大公子与十大美女之间的一些真实情感往事,加宋美龄,赵四小姐,段容等这些高官太太们又是如何与自已心爱的男人偷偷获取灵与肉的满足的,剥开她们高贵的面具,其实她们就是一些母狼……

  楼主谨以此帖向那些曾经为民族独立,解放伟业,真正扛过枪,上过战场,流过鲜血,做出过无私奉献的英雄们,致以最崇高的敬礼!因为我自已的爷爷就曾经为了民族的独立,为了捍卫民族的尊严,真正扛着枪上过战场流过他自已的鲜血。后来爷爷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流落到金三角异域称王……

  黄虎大刀黄凤岐徒弟,大刀王五之师弟。黄凤岐清未文武第一人,书法家黄自元之子,慈禧的情夫,宫廷侍卫长。黄虎湘西黄家大院独子,黄家追魂刀传人,云雾界大当家,湘西女匪黄雪(外号四伢头)的兄长,武功,胆量都超过黄凤岐与王五,几次戏弄张作霖父子,强抢了东北王张作霖的妻子,并生有一子张学全,张学良的第六个弟弟……

  吴三桂打开三海关,引满人入侵,统一中原建立了大清王朝,统治汉人几百年,一度被论为汉奸。张学良放弃东三省让日本人占领东三省,屠杀东三省老百姓,掠夺三省资源,关于他的一些传记大多是他原来的部下或者受过他恩典的人在为他写。这些人在刻意美化,意淫他,真实的他为了排除异已杀杨宇霆,又仿效曹丕杀曹冲一样杀了自已聪慧异常的三弟张学敏,他好色,抽鸦片……

  九一八事变时张学良在北平搂着妓女抽鸦片,接到部下报告马上就下令放弃抵抗,丢下东三省的肥沃土地与三省父老乡亲,留给日本人二百架刚从徳国买回来的飞机,120万支枪,一座当时最先进的兵工厂,一个细菌研究所,无数战略物质,为日本后来的侵略战争打下了坚实基础。

  一九五0年春天的一个早晨,47军,46军联合成立的剿匪司令部设在湖南常德市一中,剿匪总司令林彪同几个参谋正在院子里散步交谈,突然院外响起了急骤的枪声,跟着一匹白马似闪电一样地冲过几道哨卡冲进了院子里。马的速度空前地快,马上女匪骑术又特精湛,只见一道白光一闪而过“叭,叭,叭……”几声枪响,剿匪总司令林彪头部中了一枪……最高层接到林总遇刺十分震惊,严令彻底清剿湘西匪患。一批又一批的剿匪大军进驻湘西,而女匪黄雪儿却带着手下七次攻进桑植县城……五0年底黄雪儿粮尽弹绝被俘,即将被枪毙时,他的哥哥黄虎带着自已的黄家军纠集国军李弥军长与徒弟段希文带着残部从金三角向刚解放的云南进攻,一连攻下十几座县城………黄虎跟着在美国通过国际电台嚣张地宣称,自已的妹妹雪儿一旦枪毙,他必然到北京亲手杀了林副统帅,祭奠自已的妹妹……黄雪儿因此改判死缓,至一九八四年病死于长沙女子监狱,一代女枭雄至此尘埃落定。

  黄虎的另外一个徒弟覃杆子也牛逼,从一九五0年开始追剿他,他一边与剿匪大军对抗,一边娶妻生子,一直到一九六五年在最高的严令下,几千人围着他,他为了保护即将分娩的老婆才被击毙。此人在那种时代居然与剿匪大军对抗了整整十六年之久,屡屡突出重围,可想而知,他的武功,枪法到什么程度

  张同俄国人打仗不行,同日本人打仗更不行,但在打内战,争地盘上他却是一条狼,他在同傅作义将军争夺滦州时,被鸦片抽昏了头,毫无国际公约意识的他居然在自已的同胞身上使用细菌……

  第一章:江湖大忌,大嫂不是你当小弟的干的:秋天,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睛空万里,热哄哄的天,突然间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四十五岁,身材修长,留着八字胡须的黄天赐眉头紧锁,像条猫一样地悄无声息地溜到自己第二个老婆的窗下。他屏住呼吸,手摸着腰中的枪把,听房间里的动静。房间里传出来了床因摇晃而发出来的吱咯咕咯之声与自己心爱的女人嘴里发出来的呻吟声。黄天赐本来是不想来的,要一个男人来看,来听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做那事,是多么痛苦的事情。但黄天赐来了,他太爱自己这个第二的老婆了,他也太了解此时此刻在房间里干自己女人的杨彪了。他曾经与杨彪一起玩过不少女人,目睹过他杨彪玩女人时的粗暴,野蛮……他担心自己的女人受不了那野兽的粗暴,担心她因不乐意,而哭,伤心,她挣扎,反抗……所以他承受着莫大的痛苦来了。他在窗外只要听到女人的反抗与呼叫,他会冲进去,一枪打开杨彪的头。他在窗外听了不到两分钟,他就从女人嘴里发出来的呻吟声中判断出此时此刻女人在享受,……窗外的黄天赐心略微宽松了些。接下来女人嘴里发出的呻吟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大,床的吱咯之声与男人的喘气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重……窗外黄天赐刚放松的心又变得一阵紧似一阵,他用牙咬了咬嘴皮,准备溜走。

  可突然房间里的声音似乎与他做对一般,猛然女人的呻吟声变成了欢叫,女人欢快地叫男人:“你,你,你使劲,使劲……”女人的欢叫中挟着男人的狂笑,男人狂笑着问女人:“我与老大那个的更大,更让你快乐……女人一边欢叫,一边忘情地回:“你,你的,你的大,你的,我爱死……窗外的黄天赐此时此刻心似刀钻一样,他的牙以将嘴咬破了,他痛苦地闭上了眼,放松了摸着枪把的手,他彻底地绝望了。压不住怒火了,他猛地睁开血红血红的眼,他要看看这个平时贤惠淑德,天天对自己说爱的女人……他抬起头,向里一看,只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在杨彪身体下狂摇猛摆猛翘着自己的身子,杨彪则狂笑着在狂挺……看到了床上真实一切的黄天赐,只觉头晕眩,床上那对光着身子在拼命纠缠的男女,突然间在他的眼中变成了两条毒蛇。他们的身体越缠越紧,在互相拼命撕咬,翻滚,狂叫着……在窗外的黄天赐猛然间只觉有一股腥味从胸口向上涌,他连忙伸手一把捂住自己的嘴,闪!他闪进瓢泼似的大雨之中,张口一喷,一大口鲜红鲜红的血,冲出了他的嘴。他身体发抖踉踉跄跄地走向竹林,雨水从上向下猛淋着他的头,身体。他嘴角的血渍被顺头而下的雨水冲洗干净了。此时此刻这个平时比老虎还威猛三分的男人,只觉全身乏力,两条腿似灌了铅一般,迈不动。他伸出双手扶着一棵小桶粗的竹子,张开嘴直喘粗气。几口粗气一出,他扶着竹子的手一软,身体跟着一斜,无力地靠上了竹树,小桶粗的楠竹摇晃了几下才停。身体靠上了竹子的黄天赐无力地闭上眼睛,高大的身子慢慢顺着竹杆往下缩。他双手抱着头,缩成一团,佝偻着身体在竹树下,任凭从竹树上流下的雨水淋着他的头,他的身子。

  雨哗啦啦哗啦啦啦地猛下,风呼呼叫地狂刮,在竹树下缩成一团的黄天赐身子在不停地颤抖,颤抖着,……此时这个杀人越货无数,令人闻风丧胆称霸一方的男人,不知道他究竟是心冷,还是身体冷?他在风雨中颤抖了许久许久。猛然,他睁开了血红血红的眼,猛吸口气,一咬牙,双手扶着竹杆,颤颤巍巍地顺着竹杆站了起来。他站好后,伸出右手掌,用他那超过一般人大的手掌从头向下摸了几把雨水后,迎着狂风骤雨,踉踉跄跄地走去竹林,来到了围墙下。他仰头向天大吼一声:“天啊!”后,又一声长啸,猛吸两口气,身体一弓一跃,跃上了围墙。他站在围墙上,扭头瞪着他血红血红的眼,扫了一眼竹林深处二老婆那栋小楼后,一咬牙,跃下,迎着风,淋着雨走向大老婆住的正大屋。黄天赐的大老婆是黄天赐老妈娘家亲弟弟的女儿,麻阳首富的千金小姐。在黄天赐两岁,女孩刚出生时,两家为了亲上加亲就为两个小孩订了娃娃亲。待黄天赐二十岁从北洋学堂一毕业,两家就为他们俩个孩子举行了婚礼。两家都是首富,都是大土匪,婚礼十分排场,周围十几个县黑白两道头面人物都来了,杀了二十几头牛,宰了五十头猪,黄家在迎亲的道路上点了十几里路的蜡烛。婚礼盛况空前,可惜两人结婚十年却不见黄天赐老婆生一儿半女。

  黄天赐老爹,老娘,也包括他大老婆急了,三个人就做主在黄天赐三十岁生日那天,给他娶了一个苗人头领十六的女儿给他当二房。为了让二房安心为黄家传宗接代,专门在黄家大院后面修了个小院,小院里什么花草,假山,鱼池都有,只是规模比大院小了些。并专门给这位二少奶奶配了二个厨师,二个丫头。可是这二少奶奶娶回家十年后,与大奶奶一样。照样也不见二少奶奶下个蛋。黄天赐四十岁时,他老爹病了,老人在病床上苦苦地挣扎着,不肯断气,不肯合眼。请巫师来开坛,巫师告诉黄家人:老人因为没有见到自己的后人(孙子),所以他不敢合眼去见列祖列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一直到黄天赐跪在他老爹病床前,指天发誓再娶一房老婆,保证为黄家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延续好黄家香火……他老爹才断气合上眼,否则他老爹死也不闭上眼睛。黄天赐老爹死后三个月,满了百日忌,黄天赐亲自挑选了一个佣户家十七岁的女儿做三房,也为她修了个小院子,配了一个厨师,一个丫环。佃户女儿叫芳秀,个子小,斯斯文文。她从一个佃户之女,一下嫁入豪门当上了太太,过上了富人生活,她很感激黄天赐。凡是黄天赐的事,她都亲自动手,天天待候得黄天赐舒舒服服,从不与黄天赐的那两个老婆争风吃醋。

  她胆子小,除了老太太与大奶奶招呼她有事,她几乎很少走出她自己的小院。黄天赐刚娶第三房时,基本上天天晚上在三房过夜,除了三房例假他才到大老婆与二房那里去。这让二房这个苗女十分生气,无事找事地给三房穿小鞋。为了缓和后院,黄天赐就三房轮流着来,天天晚上辛勤地在三个老婆身上耕耘着。三房娶进家也三年了,依然与大房二房一样,不见下蛋。弄得封建思想极为严重的黄老太太与她的侄女,大奶奶天天求神拜观音,求观音娘娘开恩给他们黄家送一个男丁来。今年黄天赐四十五的生日一过,黄老太太与大奶奶又要给黄天赐再找一房,好传宗接代,延续他们老黄家香火。一直对自己身体很自信的黄天赐,如今见三个老婆都一样不生,他这个进过洋堂的人开始意识到,是自己身体有问题,无论自己娶多少老婆,黄家都会断香火,绝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传统观念与一些人背后的指指点点压得黄天赐这称霸一方的排帮帮主,商会会长,云雾界老大,透不过气来。今年以来,他很少出门,他怕人问他有几个少年,他怕人背后指他脊梁骨,说他黄家造孽太多,作恶太多,活该断子绝孙……所以今年他将帮中的事务与商会的事务分别交给了两个堂兄弟,天冥与天奇打理,自己基本上呆在家中,养花,钓鱼……

  黄天赐表面上在养花,钓鱼,内心却在煎熬着。他每天看到自已近七十的老娘与大老婆跪在祠堂里求神拜佛,祈求观音娘娘为黄家送子,而且一跪就是两柱香,他的内心很痛苦,很伤心。他是一个进过北洋学堂的人,他不是一般的土霸王,他不相信迷信,但他相信报应。他开始深思:年青时代的他想一统湘西九百里,所以他去北洋学习,他杀人无数,如果不是他父亲压着他,他甚至想过扯起大旗公开造反…… 也许真的有报应,他与他父亲一样,玩过不少女人,周围近百里之内,那家娶新媳妇,新婚之夜必须请他去给新娘子开苞(开处女)。否则他会派人出抢,去烧,去杀,去奸……就算他不派自己的人马去,其它的土匪人马也会去。只有他去了,方可让喜庆之家平安大吉,不然就会喜可变丧事。有的人为了不让自己的新娘子的初夜给黄天赐开了处,就提前自己干了。可是等到新婚那夜黄天赐上新娘要是见不到红,他黄天赐自己干过后,就将新娘子当场赏给与他一起去的兄弟们轮翻干,然后将所有女宾客带回山上,让山里的兄弟们享受一段时间,再让他们的家人带钱来赎,或者送给那个有功的兄弟当老婆,也有的会送去他自己开的妓院接客赚钱……

  黄天赐一直对自已的身体充满自信,认为两个老婆不生孩子是两个女人不行。所以他亲自挑选了第三房,当第三房娶回家两年也不见下蛋时,黄天赐开始意识到是自已的身体有问题,他开始吃药,想办法。他吃过许多的药,想过不少的招,依然没有效果后,他就想从自己的七八个近亲堂兄弟的子侄中挑选一个聪明的孩子来过继给自己,延续他的香火。他曾经为此事探试过他老娘的口风,没想到他还只开了个头,就遭来他老娘的好一顿臭骂。她老娘骂他大逆不道,无用,想毁了黄家大院,对自己没有信心,她要为黄天赐再物色小老婆……黄天赐知道是自己不行,哪怕娶再多的老婆也是不会下蛋的。当然他也被老娘骂清醒了,知道过继孩子来这件事确实不行,很麻烦,弄不好会真的为此事而毁了,黄家经过几辈子的不断扩张而建成至今天这辉煌的黄家大院。黄家大院有前九,后九,九九八一间正房,还有家丁,下人,马夫们住的偏房,侧间四五十间,一共百来间房子。大院内外三层高围墙,围着,墙的四角修有四个碉堡,每个碉堡配有二挺机枪,十六支长枪,二十名枪手。加上前大门的八个枪手,以及厨师,老妈子,丫环,马夫,下人共有一百四十来号人。院内花园,鱼池有好几处,占地几十顷。

  黄家祖上是明朝末年搬来这里的,刚来这里时,这里住着汉,苗,土,白四族人,黄家靠给人做佃农过日子。后来黄家出了个狠角色,当了土匪,赶走了其他杂姓人,霸占了这片依山傍水的村庄。经过黄家数代人的血拼,到黄天赐爷爷时,黄家己成了这方园百里的首富,坐地分赃的土匪头子。黄天赐爷爷娶了三房老婆,生有三个女儿,四个儿子,黄天赐老爸是爷爷的长子,接过了他爷爷的全部事业。其他三个兄弟,分了一些财产,搬出黄家大院世居楼,在附近另修房子过自己的生活。黄家家规极严,黄家大院里能住长子,大奶奶的,其他小房奶奶与庶子,待庶子长大成人,在大院完婚后,就必须带着自己的亲妈与新婚的老婆搬出大院。黄天赐的老爸也有三个老婆,可只生了一个儿子与三个女儿,三个女儿早已出嫁成家。黄天赐自己的亲妹妹嫁给了另外一个县的警察局长当太太,生有两个儿子。黄天赐与妹妹关系很好很亲,他想过让自己妹妹的两个儿子来一个给自己传宗,接代,延续他家的香火,继承他的事业。可两个孩子不姓黄,他担心一旦他黄天赐自己死后,自己的堂兄弟黄天奇,黄天冥会与其他堂兄弟及侄子们会起哄。他甚至想过,过继一个自己大老婆弟弟的儿子,大老婆弟弟有三个儿子,手下又有两百来号人与枪,完全可以镇服自已的几个堂兄弟们。但这样也不行,会引起两家发生火拼,会让黄氏家族与自己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会让自己的族人说自己胳膊向外拐,会让人指自己的脊梁骨……

  黄天赐今年以来一直在考虑深思这个关系到黄家大院未来兴衰,以及自己声誉的问题。四十五岁生日那天晚上,黄天赐突然做了个梦。梦到自己的爷爷,父亲都来骂他,大逆不道,骂他太无用,骂他辱没了祖宗眼看着黄家香火就要断送在他的手中……黄天赐在梦中大急,出了一身冷汗,急醒了的他看了看躺在身边的第三房老婆后,推醒她。他黄天赐要振兴老黄家,要挽救他自已,他下了决心后,对三老婆讲了自已借种的计划。佃户出生,胆小的三老婆一听黄天赐要自己向外人借种,当时脸就吓得惨白,马上全身发抖泪流满脸地跪到地上,哀求黄天赐杀了她,或者赏给她一条布条让她自尽……黄天赐沉默了,他躺在床上发呆,他的第三房老婆则一直跪在地上流泪到天亮。天亮了,黄天赐走下床,轻轻抱起跪在地上,流干了眼泪的三老婆芳秀,放上床,说了句:“我只是同你闹着玩而已,看把你吓的。”后他走出了三老婆的房间。他边走边想:三老婆芳秀死活不乐意,大老婆那里更不用说,说了弄不好夫妻会翻脸。大老婆自己的结发之妻,首富千金,传统,封建,迷信,守旧,结婚二十多年,每次夫妻上床,她都像是在尽义务,完成一项任务似地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随黄天赐一个人折腾。一直是千篇一律的一个姿势,硬梆梆的,从来没有主动过。黄天赐偶尔要她换下姿势,她都不乐意,还对黄天赐讲:夫妻就是夫妻,要找乐子可以花钱去怡春院里……如果不是大太太,原配的话,黄天赐这个风月场中的老师早就不进她的房间了。第三个老婆,个子小,胆更小怕事,在床上黄天赐要她怎么样,她就会怎么样。但她也从不主动,她就好像是黄天赐花钱买来的一个性奴,泄欲的工具而已。

  黄天赐最喜欢的是第二房老婆苗女翠花。翠花身体丰满,性感,奶子大,屁股翘,从娶回家的第一夜黄天赐教会了她后,以后只要黄天赐进她的房,不管白天黑夜,她都能给黄天赐带来乐趣。特别是两个人上床后,她会很主动地调起黄天赐的兴趣勾起他的激情。这两年来,三十一岁了的翠花心里,身体更显成熟,更有风韵,床上更是疯狂,每次两人做时,她就像头发情的狼怎么也喂不饱似的,让黄天赐趴在她的身体上欲仙欲死,欲罢不能。每当黄天赐遇上不开心的事时,黄天赐会不由自主地走进她的房中,她会花样百出地让黄天赐在她那里忘记一切尽情地享受人间极乐……黄天赐是一个想到就干的人,他尽管有着对翠花的一万个舍不得。但他黄天赐是黄氏家族的族长,是排帮老大,商会会长,云雾界的大?当家,他要顾全自己在族人,外人面前的面子,他要为黄家大院的兴衰负责。为了维护自己的声誉,为了黄家大院的再度辉煌……他只能舍弃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翠花。当头晕目眩,摇摇晃晃被大雨浇成了落汤鸡的黄天赐踉踉跄跄进入他大老婆的房门时,他的大老婆桂玉正眯着眼睛躺在床上抽着鸦片。站在床边给她烧烟泡与打扇的两个丫头小红,小琴一见老爷那个样,当时吓了一跳,一齐惊呼:“大太太,老爷,老爷您怎么啦?”听到两个丫头惊呼的大老婆桂玉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当她一眼看到垂头丧气,湿淋淋浑身颤颤巍巍的黄天赐时,她同样大惊失色。虽然说她是第一次见到丈夫这副落魄样,但她毕竞是见世面的人。她稍怔之后,马上一骨碌起床,一边自己冲上去扶丈夫,一边吩咐小红替丈夫找衣服,一边要小琴帮自己给丈夫脱衣擦身体。

  三个人七手八脚地将湿漉漉的黄天赐擦试干净弄上床,盖上棉被,黄天赐还冷得全身发抖,上下牙齿互相磕得叮咚响。大老婆桂玉马上叫小红取来瓶老酒“烧刀子”灌进黄天赐的肚子里后,自己上床钻进被窝里,扒光衣服紧紧地搂着他。女人的体温与烧酒的刺激,没多久就让黄天赐冷冷的身体渐渐地热了起来。身体热了起来的黄天赐开始用手摸着女人光滑的身体。他的手慢慢地在女人身上由上至下向下滑动着,抚揉着,他的手滑到了桂玉的小肚子上停留起来,揉搓了好一阵,桂玉的小肚皮越来越热后,他的手继续想向下。他的手尝试着一点一滴地向下,触抚到了桂玉肚子下面的那片毛草茸茸之处,他刚在毛草上抚弄几下,桂玉一把抓起了他的手向外一甩,并小声地骂道:“这般年岁了,大白天里,你难道疯了不成。”黄天赐再次将手搁到桂玉肚子上,一边抚摸着,一边小声说:“你是我老婆,你的身体就是我的,我想摸哪就摸哪,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说完他的手往下移动了些。桂玉又一把抓住他的手向外一甩,圆瞪着大眼睛望着他冷冷地回他:“我是你明媒正娶娶回家的太太,不是你花钱买来的玩偶,要玩,寻开心,你去小园。夫妻做事也要有分寸,白天的事,白天做。晚上干的事留着晚上才行,不要乱了分寸。”说完,她身体向上几躬,将头伸出了被子外,抓起了自己的旗袍。一边向身上套,一边又说:“你身体热了,我也该起床去侍候婆婆烧香祈祷去了。”

  黄天赐一把抓着她的手,眼中火苗闪闪地望着她小声嘟了句:“就让我做一次再去不行吗?”桂玉看都不看他回了句:“要做晚上来。”后,马上下床对小红交待:“老爷身体不适,躺在这里,你留心守着,给他倒茶,烧烟,有什么不妥,立马来佛厅禀报我与老太太。小琴随我去佛厅烧香求佛吧。”她一交待完,长叹一声,昂首挺胸向外走去。黄天赐刚燃起的一点激情,随着大老婆桂玉的离去,而消逝得无影无踪,他叹息了声,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小红丫头一见大太太出了门,老爷又闭上了眼,就自己拿起一匹布缝了起来。小红七岁时就被卖进了黄家大院,如今十七岁了,可能是小时候缺营养,她的个子比佃户出生的三太太芳秀还矮还单薄,但为机敏,一张白白净净的瓜子脸,一双水汪汪圆溜溜似乎会说话的大眼睛。早两年她还是与一些婆子,丫头们在大院里干洗洗衣服打打杂的事情,因为口齿伶俐被大太太做做了贴身丫头。黄家大院人多,事也多,加上近几年老太太除了拜佛念经基本上什么事也不管,所有大院里的事都由大太太一个人操心做主。对于大太太交待吩咐自己的事,小红会做好,做妥,大太太没有交待的事,她自己看到了,想到了,她会抢在大太太吩咐前处理好。因此她很得大太太喜欢,欣赏,所以她每个月除了能从管家黄鸿宝那里可以领到一份月俸外,大太太还会单独赏她一两私房银子。大太太有时还赏自己的衣服布匹给她穿,做。这让小红更加贴心大太太,凡是大院里的人与事,有时大太太忙忽略忘记了时,小红会及时向大太太提个醒,她在大院里其实就是大太太的左右手。前天绸缎庄给老太太与大太太送来一些绸缎,大太太随手就送给小红一匹让她自己缝衣服穿。此时此刻她正在专心地给自己缝着衣服。

  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黄天赐不想去想翠花与杨彪的事。可脑子里总是浮现出刚才自己在翠花屋里,看到的那疯狂一幕。他想从自己的脑子里驱逐去那一幕,可相反的是那一幕在脑子挥之不去,而且越来越清晰。他的头发胀发痛,身体也发躁发热,他想只有去三太太屋里发泄一下,麻痹自己。他想到此,翻了一下身子,准备起床。他刚坐起来,坐在一边缝衣服的小红马上丢下自己手中的布料,匆匆走到床前,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黄天赐轻声细气地问:“老爷您身体感觉怎么样,您是要抽烟,还是要喝茶?您好好躺着吧!我来。”说完她走近了黄天赐跟前,双手轻轻捧着了他的头,要他轻轻躺下。刚才被大太太冷冰冰地泼了一阵冷水的黄天赐此刻突然间听到这小鸟似的细语,感觉小红捧着自己头的双手十分温暖,他的心慰籍了不少。他盯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小红仔细地看,他看到了另外一翻风景。身为黄家大院里主人的他平时很少正眼看丫头,婆子。更不要说这么盯着看一个丫头了,几乎天天都要来这里一次二次的他,突然发现眼睛里这个小女人十分温柔,……也许是刚才遭到冷落,受到了打击,平时这个身体毫不起眼,没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的女人此刻对内心躁动不安的黄天赐似乎产生了一种温存感,勾起了他的占有欲望。他强奸,玩弄过各类女人,唯独没有玩过丫头,他无法想象一个老爷与丫头上床的滋味。他好奇心一起,一念至止,他的身体很快起了反应,小面的小兄弟陡然竖了起来,还跳了几跳。

  老爷强奸丫头,与丫头通奸的事太多太多了。黄天赐这一生强奸过不计其数的女人,他太知道怎么样强奸女人了。但要他强奸自己家里的丫头,他觉得太失面子。他伸手拍了拍床沿,压低声音对小红说:“坐下,坐这里。”小红低下头答应了声:“是”后,怯怯地坐了下来。黄天赐伸手轻轻托起小红的下巴,望着她水汪汪的眼睛轻轻地说:“我明年娶你当太太,你乐意,就脱了衣服进被子里来吧!”说完他缓缓地放下了自己托着小红下巴的手。小红一听老爷明年娶自已当太太,心里“咚咯,咚咚咚咯咯”地狂跳不止。这太突然了,丫头被老爷强奸,玩弄的不少,被老爷能够收为太太的却极少,极少了……丫头被老爷收为太太是当丫头最好的出路。这件事太突然,之前毫无半点迹象,这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太有诱惑了。她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知道这事诱惑太大,风险也同样大,后果是她这个丫头无法预测的。一旦被大太太知道了,自己会被卖,会被送人,甚至是会被处死,丫头勾引老爷罪名大过天……她要赌,她赌自己的命运,赌运气,赌自己的青春,……她想到止匆匆站了起来,走向大厅,她伏在门缝里向佛堂望,看到老太太与大太太和平时一样跪在佛祖前……她一咬牙,返身走回大太太卧室。她找了块白布后扒光衣服钻进了黄天赐被窝里。她一进被窝里,便将白布垫在自已的屁股下,闭上了眼睛。黄天赐一脚将被子踢开,坐了起来,他的眼皮下直挺挺地躺着小红瘦弱的身体。他伸手捏了捏小红胸前的两个小馒头,太小,一手还不够。她的身上除了骨头就是皮和筋,连两条大腿也没有几斤肉。黄天赐将小红两条腿向外一张后,伸手开始在她的两腿中间那有点凸的地方揉起来。他一个手揉,一个手轻轻拨弄那几根还有点黄的毛草。拨弄了好一阵,小红的身体开始发热了,黄天赐这才下床,将小红的身体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再将她的屁股搁在床沿木梁上。

  两个手抓起她细细的两条腿,分开搭在自己的左右肩膀上后,一手抓起那片白布塞入小红屁股下。两个手再伸到小红胸前抓着她的小馒头摸捏起来,两分钟后他的身体猛地撞向小红。小红嘴一咧,大叫一声“啊哟”后,上下牙齿互相紧咬,嘴里发出了“啧啧啧啧啧啧啧”的声音……黄天赐听着小红的声音突然脑子里又浮现了翠花在杨彪身下叫的情景,他一边向着小红跨下猛挺,一边拍着她屁股要她大声喊,大声叫,小红不会叫,也不知道怎么叫,黄天赐火了,一手抓着小红的馒头使劲地捏,一手抓着小红屁股肉使劲地拧,痛得小红身体猛摆,猛叫,黄天赐发出了狂笑……小红的叫声越大越惨,黄天赐就越干越起劲。半柱香后,满头大汗气喘呼呼的黄天赐终于趴下了。他趴在小红的身上喘息了许久,许久后,爬了起来,他将垫在小红屁股底下的白布条拿了起来。只见白的红的污渍一大片,他再将小红的两腿张开,仔细看了看小红的大腿两侧也沾满了红白混杂的污垢,她白白的屁股青一块,红一片,紫一块的。黄天赐他疯狂地笑了,他笑得脸扭曲而狰狞,脸上的肉在一跳一跳地抽筋。他笑过一阵,伸手抱起弓着身子像条龙虾一样的小红,将她接进怀里。

  他搂着小红在怀里一边舔着她的脸与嘴,一边对着她说:“以后你同我做,每次都要像今天这么大声地叫,屁股要猛摆狠翘,让我感觉到你的疯狂,我才快乐,开心!不然我就会拧你,揪你,让你痛,你皮肉受痛自然会叫,会翘……”他说着,说着一手在小红身上来回上下摸,摸了几个来回又对小红说:“多吃点,养好些,除了皮没有一点肉,干巴巴的,不过水还多,还多啊!”他说完两次还多之后,疯狂地笑。笑过一阵,他才将小红轻轻放下,自己穿上衣服,带着满足后的开心昂首走向正房大厅。他一迈进大厅,就看见大厅神堂下,自已七十多岁的老娘与大老婆正恭恭敬敬地跪在神堂下,嘴里念念有词地在烧香,祈祷。他的心颤抖了,他沉思片刻,慢慢地走过去,跪在老娘的身后,小声地对老娘说:“娘啊!刚才我做了个恶梦,梦见有条大青蛇飞入我的一个老婆肚子里,我吓出了一身大汗,不知是凶,还是福,您开个挂,问问神与祖宗吧!”他的话一落,老太太一转头,双手捧起他的脸,眼露惊喜地望着他问:“大白天,你,你做这样的梦?”问完老太太脸上泛起了红光。黄天赐肯定地对老娘点点头回答:“是的,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心存疑惑,所以来求娘,开个挂,问问佛祖,神灵是凶是吉。”黄天赐的话一落他的老娘颤颤巍巍地马上对着佛堂“叭叭叭”一连磕了三个响头,喜极而泣地大声喊:“大慈大悲的观音娘娘,观音娘娘啊!感谢您,感谢佛祖,感谢祖宗显灵啊!您们终于开眼,开福眼了!……”说完她又对着神堂念念有词地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老太太一只脚向前猛地一伸,佝偻的身体向上一站,可惜她的身体只立起了一半,身子突然向左一侧一倒,也许是内心太激动,也许是跪的时间太长。人老了骨头松软了,就在老太太“啊”!了声,身子即将倾倒时,跪在她身后的黄天赐,口里叫声:“不好”的同时身体向上猛地一弓,双手向前一托一抓,抓住了即将落地的老太太后,他一个硬马站了起来。真是有惊无险,顷刻之间化险为夷。立了几立身体站好后的老太太一手扶着旁边的儿子高兴万分地说:“不碍事,不碍事啊!我是太高兴了,太高兴没留神……”说着,说着老太太深陷的眼窝中居然滚出了泪花。黄天赐一边用手轻轻拭老太太的泪珠,一边对已起来了扶着老太太左边身体的大太太急急地说:“你与小琴丫头扶老太太回她屋休息去,好好侍候,守着,有事随时来书房叫我。”桂玉还没开口,老太太连忙抢先说:“我没事,没事,你们俩松开我,与我一起站好,我们娘仨给观音娘娘,佛祖,列祖列宗们,躹躬作揖,感谢他们开恩降福。”说完老太太左右两只手分别推了推,站在自己左右,扶着自已的儿子,儿媳。黄天赐与桂玉同时说了声:“娘,您老站好,站稳。”老太太咧着嘴笑哈哈地回答:“我没事,没事的,你们松手,松手吧。”黄天赐与桂玉两个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后,才缓缓地松开扶着老太太的手。老太太待儿子,儿媳松开手后,耸耸肩,双手一合,头一低,腰一弓,连连对着神位作了几个揖,躹了几个躬。旁边的黄天赐与桂玉也学着老太太对着神位躹躬作揖了好几次后,两人又分左右将老太太扶着坐上太师椅。

  坐上了太师椅的老太太非常高兴地抓着桂玉的手,望着她,眼中挂着泪花地对桂王说:“太高兴了,我太高兴了啊!我们娘俩的诚心终于感动了佛祖,观音啊!祖上积了德,观音送子来了,送子来了。”说到止,她干枯的手拍了拍挂玉那只被她自己抓着的手几下后,又望着桂玉接着说:“今天我高兴,给大院上上下下每个人赏银一两吧!桂玉。”说完她伸手拭了拭自己眼角的泪花。桂玉望着老太太一脸不解地问:“娘啊!您究竟有什么喜事,这么开心?”老太太笑哈哈地对桂玉摇着头说:“天机不可泄露,等到晚上我再与你聊过话。你先吩咐下去,每人赏银一两,以示你大太太的功德无量。今晚娘几个好好喝一杯,我很久没有这么开心,高兴过了。我今天真是太高兴,太高兴了。”老太太对着桂玉说完这些,又转头望着黄天赐对他说:“你从今晚起,以后一个月内不要去二房,三房,天天就在大房里了,知道吗?”黄天赐点点头回道:“我知道了,您放心,我这段时间哪儿也不会出的。”老太太听黄天赐这么回她,十分高兴地对站在一边的丫头小琴一招说:“过来。”小丫头脆脆答应一声:“是,老太太您有什么吩咐?”后,马上几步走到老太太跟前,肃手而立。老太太笑吟吟地对她说:“你去传话给黄鸿保管家,就说大太太有话,马上杀肥猪一头,宰牛一头,肥羊一头,今晚让大院里人人开心吃好吃饱。”老太太说完这些开心地咧嘴笑。

  看着自己老娘笑得如此开心的黄天赐突然心里像打翻五味瓶似的,各种滋味齐上心头。他后悔自己为什么早没有想到借种的这个招,让自己的老娘吃那么多苦,让自己烦心纠结那么些年,让黄氏家族不少的人窥视着自己的这份家业……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这借种的招高,可以免了不少流言诽语,可以让自己在别人面前趾高气扬,从此高枕无忧……牺牲一个女人算什么,牺牲一个女人可以换来这么多,他黄天赐玩过多少女人,女人在他的眼中就是一件想穿就穿,想丢就丢的衣服,装饰品而已,他想要女人可以随时随地……黄天赐一念至止,额然开朗,女人只不过是他可以利用的牺牲品,玩物而已。他看了看自己的大老婆桂玉一眼,突然间觉得什么狗屁原配,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已,……黄天赐越想,心越宽,心情开阔,不再纠结在翠花屋里看到的那一幕。他笑吟吟地对老娘说:“娘,让桂玉送您回房去休息吧,你太累了。”老太太望了天赐一眼,对他摇头笑道:“我高兴,一点也不累,你走吧,我还有点事同桂玉聊。这些年她天天同我念经,祈祷,求福,也苦了她,以后你要好好待她。”说到此,老太太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望着桂玉接着说:“你的劳累也到头了,这是上天与佛祖在考验我们这个家,考验我们娘俩,我们挺过来了。”她对桂玉说完,又侧头望着黄天赐说:“你的书比你爹读的多,你的胆量雄心也比你爹大。男人四十五好似下山的老虎,男人天生是干大事的,知子莫过母,老娘人虽然老了,但心还明白,这几年你消沉了,连武功你都搁下了,你是大院的顶粱柱,大爷,多少人将眼看着你啊!你的消沉会让他们散漫,离心,你要振作,不可沉迷于家庭小事,家中的事有桂玉,你走吧!好好想想去。我同桂玉还有女人话谈,还有婆媳事扯。”

  她在想如果老爷对自己承诺的一切,能兑现的话,那么她这一生就幸福了;也可以说是一步登天了。完成了从丫头到太太的蜕变,虽然是做小,但比当丫头,比以后随便嫁个人强。她甚至想到了万一自己运气好,今天这次就能怀上老爷的种,那更是不可思义,老爷几房都没有生娃,自己生了,那么她今后将会成这黄家大院的什么人……她不敢往下继续想,越想越高兴,她感激今天老爷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让她从此改多了命运……她想以后只要老爷再要自己的身体,她会按老爷吩咐的叫,喊,翘,摇,她要让老爷每次都像刚才那样趴在自己身上疯狂地笑,开心,她要想尽办法让老爷迷上自己……小红正想得出神,大太太桂玉高高兴兴地领着丫头小琴回房来了。她一进屋看到小红正站在桌子边,望着桌面上布料,她认为伢头在站着做事,就关心地笑道:“你这丫头怎么站着缝衣服呢,你不累吗?做这么久了,去休息一下吧。哎呀!我也累了,小琴留下来给我摇扇,烧烟,我好好躺躺。”说完她就躺下了。反应过来的小红马上走到床前,对躺着的大太太说:“太太,我刚才坐太久,所以站站,您累了,抽烟我来烧,我来给您摇扇吧!”刚刚躺上床的大太太一听小红丫头这话,心里特别舒服,觉得自己平时没有白疼这个丫头,她与自己贴心。想到此的她仔细看了看站在自己床前,一个在给自己在烧烟,一个在给自己摇着扇的两人。一个娇小伶俐,聪明善解人意;一个心直口快,脑子无人,屁股大,奶子也大。她盯着两人看了很久,突然间想老太太明知小红与自己最贴心,聪明,为什么不选择小红与老爷同房,莫非老太太真的看准了小琴是个生娃的料,还是因为小红与自己太亲近,太贴心了,老太太另有企图……

  她一想此,脑子里有了主意。既然老太太选小琴与老爷圆房是为了给老黄家传种接代,那么自己也可以做主让小红也同老爷圆房,反正都是为了老黄家。多个人,多份希望。反正两人都是丫头,没有怀孕不用花钱,万一小红与老爷圆房后真正怀上了,她与自己最贴心,自己可以不费吹风之力据为已有。小琴生了的话,自己还要费尽周折……她想到此,马上对小红说:“你去外间自己屋休息,等我休息好了,叫你陪我去采莲子。让小琴一个人在这里行了,等下她可以不去,她到那时就可以好好休息了,你去吧。”说完她还对小红努了努嘴,示意她出去。小红一听太太这么说,又暗示了自己,马上答应声:“是,那您好好休息,我去外间了。”大太太“嗯”了声后,小红走向了外间。大太太桂玉待小红一出门,叭叭吸了两口烟后,伸手一指门对正在给自己摇扇的小琴说:“去把门关上,我同你唠嗑个事儿。”正在摇着扇胖胖的丫头小琴一听大太太这话马上反问:“太太有事您说吧!大白天还关什么门呢?”说完她的双眼还骨骨碌碌地望着大太太。大太太白了她一眼,沉了下脸望着她说:“我是你主子,要你关,你就关。还要问那么多,要是小红绝对不会问的,你能不能学学她机灵点。”大太太这话一完,没有动的小琴马上又说了句:“又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关门干嘛?我是没有她那么聪明,讨人喜欢,我就是笨吗!”听了她这话的大太太心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人与人之间,丫头与丫头之间,怎么就那么大差别。如果自己刚才是对小红说让她去关门,根本就不用先对她说有事同她唠。她会立马去关了,然后,不待她做主子的开口,自己就会主动来问:“太太您有事吩咐啊,请说。”想到此的桂玉轻轻叹息了一声后说:“我有个好事同你讲,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先关好门去。”

  小琴一听大太太这话,眼睛睁大了,她对大太太笑了笑后,才转身摇着扇子去关门。就这么几步,她还抽这空档给自己慢条斯里扇了几扇。她关上门,站回大太太床前,抿着嘴,眼神急急地望着太太一边笑,一边给太太摇着手中的扇。大太太“叭叭”又抽了两口烟后,才说:“你快十八了,大姑娘了,该嫁人了……”太太的话还没有完,摇着扇的小琴一下停了手中的扇,打断大太太的话说:“我以为真有什么好事,原来是嫌我笨,要赶我走。”说完话,她刚才还笑着的脸沉了下来。手中的扇呼呼对着大太太猛摇,大太太听她这么说,知道她误会了,知道她心里不想离开黄家大院。大太太盯了她一眼,还想再试试她就反问道:“你不想嫁人,嫁人不好吗?自己当太太,不用待侯我了。我既管你不着,也骂你不着,多好!”对大太太猛摇着扇的小琴,待太太话一落,冷啍了声回道:“您要赶我走,我想留也留不住。你直说不就行了吗?何必要说嫁人呢?嫁人有什么好?院子里那些佣人,婆子哪个没有嫁过人,她们都是以前给院里当过丫头的。嫁出去这不又回来了吗?我一个当丫头的天生就是伺候人,命运就捏在主子手里。你要赶我走,我还能赖着不走行吗?”说着她的眼睛红了,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着转,她咬着牙,硬是没有让掉下。她的这些话不假,院里那些佣人,婆子都是曾经给黄家当过丫头的。长大成人后,由当家太太做主嫁出去,可是很多人因为嫁出去生活太苦,又回来求当家太太可怜收留下来,留在大院种种菜,干干杂事维持生计。在大院里的人至少可以吃饱,穿暖,不会挨冻受饿。

  黄家大院的丫头出嫁时,当家太太会依据平时丫头与自己关系的亲疏送嫁妆,无论关系疏与近,丫头出门时,太太都会对伢头说:“这里是你娘家,以后有困难可以回家。”因此,有不少丫头嫁出去后,又回来给大院当佣人。有的甚至会带着丈夫,娃儿一起来,求太太赏块地,给大院当佃农,干长工。也有年轻力壮胆大的会被老爷收为家丁,护院,或者送上山去当土匪。桂玉看着一脸不高兴,泪水在眼中打着转的小琴,她眼珠一转,心里暗暗高兴,有了底的她对小琴一笑说:“你也跟了我好些年了,虽然你没有小红机灵。但我了解你,知道你是个有良心,懂得知恩图报的人。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不会看错人,我不舍得让你走,想留你长期在我身边。所以特地打发小红出去,同你唠嗑,说说内心话……”大太太的话还没有讲完,要哭得很急的小琴马上打断太太的话,望着太太火急火急地问:“太太您真愿意留我在您身边啊!可这里的规矩是丫头长大了要嫁出去……”桂玉对她手一挥,冷啍一声打断她的话,说“:即然我想留下你,自然就有留下你的办法。并且是让你过上舒服日子,就看你与我对心不对心了。”说完她又冷哼了声。

  小琴马上一屁股坐到大太太的床沿边上,睁大眼望着太太匆匆忙忙地说“:您是我主子,我怎么会与您不对心呢?您说什么就什么,求求您想个好法子,留下我来。我给您当牛当马侍候着,报答您,将您当亲娘……”桂玉听到此,心里乐开了花似的,但她脸上毫无半点表情地对小琴摇了摇手,打断她的话说:“我相信你,更相信我自己的眼光。所以我想了个非常非常妙绝的办法,可以让你永远留在大院,留在我身边。我让老爷娶你当四房,我将你当亲亲妹子看待。”桂玉这翻话,无异于在小琴耳边打了个春雷,惊得她张大嘴不知道合拢。她呆了,她手中摇的扇子停了,她呆呆地看着桂玉“叭叭叭”抽了三口烟,才惊醒过来,她嘴里喃喃自语地反复说:“这不可能,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老爷不会娶我的……”抽了三口烟,吐了三次雾的桂玉哈哈哈笑了三声后,用手轻轻地一点小琴的额头笑道:“没有什么事不可能,只要我愿意,就一切都有可能。”说完她望着小琴的脸。小琴一脸惊愕地盯着太太说:“我这么胖,这么丑,老爷不会看上我的。他如果要娶四房,也会娶漂亮的。”说着她脸上布满了疑惑,失望与迷茫的神情。桂玉伸手一把拉着她的耳朵,对她笑道“:你俯耳过来,我教你怎么做。”说完她轻轻拉了拉小琴的耳朵后,在俯着身子,勾着头的小琴耳边滳滴沽沽了好一阵。听得小琴脸红彤彤的,桂玉话一完,小琴向桂玉挪了挪身子,又俯下身,勾着头,充满担扰地小声细气问:“这事能成吗?老太太那里……”桂玉一伸手捂着她的嘴,也小声地说:“这件事就你知,我知,待生米做成熟饭后,老太太那里我会去说。她老人家想孙子都想疯了,到时由我出头撮合,她会感激我们还来不及。”小琴听桂玉这么一讲,心里的疑惑,担扰与不安顿时烟消云散。她清楚老太太想孙子想疯了;老爷想儿子,都快想出毛病来了;黄家大院的人与黄家有关系的人都在想这件事。一旦自己真的怀上了老爷的种,那,那……她不敢往下想,她也想不清楚,想不明白。她的脸上顿时泛起了笑容,她的笑是那么烂漫无比。桂玉看到了她的笑容,用手一指刚才自己从老太太那里带回来的药与红绸包,让小琴取来。

  小琴欢快地立刻娶来药与红绸包,双手递给太太小声问:“这招成吗?”桂玉瞪了她一眼,打开红绸包,将虎鞭递给小琴说:“取个火去你自己的房间炖,寸步不离好好守几个时辰。晚上我叫你给老爷上参汤时,你才端过来给老爷喝,看到老爷喝后,你马上回自己的房用水冲这包东西喝下。”说到这,桂玉从药包中,取了一小包春药给小琴接着说:“你喝下后,马上脱自己的衣服在房间等着,穿的越少,越好,听到我叫你,你马上过来。你胆儿大,进来直接抱着老爷身子,胆小,就躺我床上。只要他当我面做了你,我自然会逼他娶你,那是迟早的事情。” 小琴听了太太这些话,高兴得不行了的她马上说:“我现在就去炖,炖久点。”说着她站身起来准备走。桂玉一手拖住她,用两个指头重重地敲打了她的额头三下,瞪着她小声吼道:“此事不成熟之前,万不可向任何人提及。一旦泄露,老太太知道了丫头勾引老爷,这个罪多大,后果有多严重,你清楚的。我好心好意帮你,你可别连累我……”小红头像鸡啄米似地对太太连连点着,打断太太的话,急急地说:“我知道那可是要命的,打死我,我也不会同任何人讲的。您放心好,我再笨也知道您这是疼我,为我好的。”桂玉听她这么说后,才对她一挥手说:“去炖吧!叫小红过来侍候我。”小琴马上轻轻脆脆应了声:“好,好,我走了,我叫她立马来侍候您。”说完她高高兴兴地藏好药与虎鞭向外走去。 小琴先走回自己的房间将虎鞭与药藏于被子底下,用手按了又按后,才走向小红的房间。她首先站在小红门前听了听里面没有动静,她估计小红睡着了。她轻轻地推开小红的房门,只见小红正屁股朝天地爬仆着在床上呼呼大睡。她屏住呼吸,悄悄地移到床前,对着睡着了的小红心里高兴异常地说:“我们四个丫头中,平时就数你最机灵,最讨太太欢心与大太太最贴心的。你万万想不到大太太其实心里,真正喜欢,最心疼的人是我小琴吧!这么好的事,大太太想到的是我,而不是你小红。等我那天突然间成为了太太时,你就只能痛哭着,你就只嫁人,嫁得远远的,然后,再回来求我,求我吧……”

  小琴越想越开心,她想到那天自己一定要好好气气,羞辱这个平日里,经常在太太面前显能的人。越想越高兴的她控制不住自己,举起手朝睡梦中的小红屁股拍了一掌,喊了声:“懒鬼,起床,大……”她的大字还没有出口,只听小红:“啊哎!”一声惨叫,双手快速反过来捂着了自己的屁股。一侧身又惨叫声:“妈啊!”后,双眼鼓鼓地盯着小琴骂:“你这个死蠢猪头,怎么下毒手这么打,啊呀!痛死我了。”怔了的小琴立马反驳:“我下手很轻啊!你平时对我下手才重呢?我可从来没有骂过你的。今天我只轻轻拍了下,你就骂我……”捂着屁股,咧着嘴在“啧啧啧啧”轻叫的小红一听小琴反驳自己,立马又打断她的话骂:“轻你个蠢猪头,你那身死肥肉根本就不知道痛的,你的皮比猪还厚。”嘴里面骂着的她,一边骂,一边准备坐起,那知道屁股一挨床,又是一阵钻心地痛。痛得忍受不了的她又咧嘴哦了声:“妈呀,痛啊!”后,侧了侧身子,双手撑着床,才起。小琴望着她甩了句:“是太太叫你,否则我才懒得理你。装模作样,一个丫头,还当自己是太太,千金小姐不成。哼!以后你也不要对我动手了。否则我也会毫不客气骂。”说完这些,小琴一甩头,不待小红回自己就匆匆奔回自己的房间。小琴一走,小红用自己的手试着碰了碰屁股,不能碰,一碰就痛。她双手扶着床慢慢地下地,可刚走两步,两条腿就感觉到了痛,特别是大腿与大腿之间每迈一步,就似蚂蚁在咬里面的嫩肉一样地痛上心。机灵的小红停下脚步,脑子飞快地转,她想:大太太要自己陪着去莲池采莲,自己万万不能去,一去自己的两条腿准会露陷。她毕竟是个聪明人,很快有了主意。她左手捂着前额,右手扶着墙壁,小心翼翼地艰难移向大太太的房间。虽然只是移,但两腿之间还是每移一下,就感觉到了骨头与皮肉之间像有要分裂的那种痛。

  确实是很痛,一个十几岁的处女,被一个壮得似头公牛一样的男人,将两条腿扛在肩上,使命地折腾了近半柱香的时间,两腿之间的跨骨都被摧动了……左手捂着头,右手扶着墙的小红,踉踉跄跄一进大太太的房,就小声地说:“大太太我身子突然间不舒服了,陪你去不了莲池,只有叫香儿或者漫红陪着您去了。”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大太太一听小红这话,才仰起头看了看她。她看到小红捂着头,一脸病遭遭的样子,问道:“刚不久你不还好好的吗?这睡一觉,就怎么啦?” 小红摇摇晃晃地移到大太太床前,勾下头,俯在她耳边小声说:“我突然来了,来得特别猛,像是在倒血一般。这头也晕,身子也软,两只脚在打抖,浑身不舒服。”说完她喘气不止。大太太“哦”了声,点点头后,关切地对她说:“注意啊!年轻时,要特别注意来了,别洗冷水澡。不要乱吃东西,不然会落下病根就不好了。你休息去吧!我不去了,叫香儿来侍候我,给我摇扇行了。”大太太说完这些话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哎!女人啦!就是这命啦!”叹息完的大太太对小红一挥手,示意她走。小红慢慢地转过身子,又扶着墙,捂着头,艰难地移向自己的房间。大太太看她走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叹息了声 “哎”后,仰头躺下身体。

  躺在床上四十三的桂玉是麻阳首富千金,从小受过极严的三从四德的封建传统教育。她所接受的教育告诉她:身为大户千金,当家太太要贤慧淑德,孝敬公婆,顺从丈夫,为人处事要讲究封建礼节。所以她从新婚第一夜与丈夫圆房上床开始,她都是始终如一地一直只是直挺挺像具僵尸一样,随便丈夫在自己的身体上折腾。每当她自己那在风月场中打过无数次滚,追求床上疯狂的丈夫,要与她在床上来点激情,玩点花样时,她都会严加拒绝,并奉劝,指责。封建传统,守旧的思想让这个生理正常的女人,极少,极少体验品尝过性生活快乐的同时,更多的是压抑后再压抑的变冷漠。她对性的冷淡,也就是冷落了自己那身壮如牛,渴求床上疯狂,追求性生活极乐的丈夫。久而久之让从她身体上,享受不到自己身体想要的快乐的丈夫渐渐地对她产生了厌倦。如果她不是黄天赐亲娘的侄女,麻阳首富的千金,黄天赐早就将她打入了冷宫。她就会遭受封建时代里,像其他有钱人大太太同样的命运。有钱人都是三房四妾的,大太太上了年龄后,都会被丈夫打入冷宫。她是幸运的,黄天赐碍于情面,每个月还到她房中过几夜。刚结婚那几年身体正常的桂玉与丈夫上床偶尔也来几次高潮,高潮时她也想喊,想叫。可她羞于喊出口,叫出嘴,她死死压抑,再压抑,有时实在是控制不住的时候,她也只呻吟两声,然后用牙咬自己的嘴唇。当今天黄天赐在佛堂同自己的老娘讲青蛇入肚的梦时,她这个封建迷信思想很严重的女人,也听过这样的传说。身为黄天赐的太太有着为黄家传宗接代的责任,义务。身为女人的她内心一直渴望有自己的孩子,……她当时的心情其实比老太太更激动,澎湃,但在自己的长辈姑姑,婆婆与下人丫头们面前,她要注意身份,她牙齿紧咬地控制着自己内心的激动,不敢表露出来。所以在婆婆房间里,婆婆吩咐她今晚给丈夫炖虎鞭,给丫头下春药,让丈夫与丫头圆房时,她的内心极为交集,复杂得无法形容。她答应了婆婆,并且比婆婆想得更远,更周到,她计划干脆让丈夫今晚与两个丫头都圆房,为黄家多出一份希望……

  她躺在床上在反复地深思,虑想着青蛇入肚的事。她在想这件事,同样她的丈夫黄天赐此时也在想这件事。当时黄天赐在经过佛堂时,见到自己的老娘与太太跪在那里很辛苦,就编了这个故事想让她们起来。没想到这个故事,居然让老太太高兴异常,也上自己的太太脸上泛起了一阵红光。黄天赐见自己的一个谎言,居然让世上自已最亲的两个人信以为真,他的内心澎湃不已。他担心老娘会对自己刨根问底,自己又不愿意在老娘面前留下太多谎言,无法应对圆谎露陷。所以他借口上书房,匆匆忙忙离开了佛堂。回到书房的他,为自己刚才的杰作,感到非常非常的高兴。他舍弃了自己爱的一个女人,换来了自己老娘与太太的开心,换来许多的许多……干大事业的他一念至止,一扫脑海里在翠花屋里看到她与杨彪床上戏的心里纠结,阴影与痛心。他心存的阴霾一除,登时心宽阔朗。他盯着挂在书房墙壁上的那把九环刀,缓缓地走近,久久地注视着刀把一阵后,他伸手握紧了。他握刀把的手在不断地增加功力,手上一条条似蚯蚓粗的青筋凸起。他不敢抽刀出来,他的刀身一出必须见血。他看了好一阵后,又挂回墙壁上,伸手摸着自己的八字胡须走到窗口,眺望着远方的那一座座绿绿翠翠重重叠叠的山峦。他的干儿子小虎子,为他端了壹壶茶送了上来。在黄天赐出大佛厅时,他的干儿子就瞟到了他,知道他是来书房的,马上去给他煮了壶茶。小虎子端着热茶一到书房书前,就脆脆地喊了声:“干爹,我给您送茶来了。”正在朓望远山沉思的黄天赐侧头看了看手里端着热茶已到了自己书桌边的小虎子,点点头说了句:“搁桌子上。”后又问小虎子:“怎么今天又没有去读书呢?”个子已近一米八,浓眉大眼,粗胳膊,粗腰身,一张还不成熟的四方脸下的嘴唇上己开始稀稀长有几根胡须的小虎子,放下茶。望了望干爹低下头回道:“就那么几本破书,读了那么几年,我头都读大的,不读了。”回完后,他稍稍抬了抬刚低下的头,望着了黄天赐。

  黄天赐向他走了两步,伸手在他肩上用力按了按,小虎子的身体随着黄天赐的用力,向下矮了矮,身子抖了几下。黄天赐松开手笑道:“力气长了不少,不读书了,就专心跟你师傅好好练武吧。”小虎子一枱头望着黄天赐急急地说:“师傅的那些招,我都学了快五六年了,该正式跟你学了。”说完他露出了一脸的企盼之色。黄天赐的脸一下沉了下来,对小虎子吼道:“岂有此理,学艺无止境,你就学会了。你知道你师傅的武功有多高吗?气死我了。”听到黄天赐这么吼自己的小虎子脸一红,马上垂下头嘟了句:“同他学了那么久,也就那些招。你不,你不是答应,答应我娘,我爹会亲自,亲自教我的吗?”小虎子结结巴巴地讲完这些,脸更红了,头更低了。扬起了手,原准备抽他一下的黄天赐,一听小虎子提到了他爹,心里“咯咚”沉了一下,一怔放下了手。瞪大眼睛望着小虎子问:“你能打过你师傅了吗?你赢过他之后,再来跟我学,我保证教你。”说完,黄天赐吸了口气,缓了脸色,轻轻地又对小虎子说:“明天,我让你同你师傅比试下,我看看,可以了,你就正式拜我为师吧……”低着头的小虎子听到黄天赐话说到这,马上打断他的话,对黄天赐火急火急地回道:“好,好,我明天就与他比试给你看。”听着小虎子这么回自己的黄天赐一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伸手推了摊小虎子的腰。小虎子马上深吸一口沉入丹田,两脚一分,立了个少林正宗腰马。推了小虎子腰几下的黄天赐脸露笑容地呵呵呵三声后,笑道:“你去对你师傅说,我明天请他来大院练武场,我有事找他。”小虎子高高兴兴地应了声:“好!”后,仰起脸望着黄天赐直笑。黄天赐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两口后,对他一挥手,说“:你走吧!”小虎子头点了下,转身风风火火向外走去。

  黄天赐看着小虎子走去的背影,仿佛就看到小虎子的爹黄大勇的身影,耳朵中似乎也响起了黄大勇临死时求自己收他的儿子小虎子为徒弟的声音……十年前,黄天赐的老爹死了。黄天赐一夜之间从黄家的大少爷变成了老爷,接管他爹生前的所有事业,坐上了云雾界大当家的位子。那年正值大旱,庄稼,鸦片大量减产,有点收成的佃户交得了黄家的租子,就要自己全家饿肚子;收成差的佃户既交不起租,也填不了肚子。收租时,比黄天赐大了十岁的黄家大管家来请示黄天赐今年的租怎么收。真是不当家,什么也不用操心,一当家什么事也要管了。黄天赐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不知道怎么办,他没有直接回答大管家,而是反问他:以往老爷遇到这种情况是怎么做的?黄鸿宝回他:像今年这么大旱的情况不见有过,这种大事他不敢乱讲,乱建议,他让黄天赐去问问老太太。黄天赐就真跑去问自己的老娘。老太太一听黄天赐来问这事,当时就将儿子骂了个狗血喷头。老太太骂儿子:“你现在已不再是少爷了,你成了老爷,你要担负老爷的责任,振兴黄家。黄家在这溪口风风雨雨立足几百年,至今不倒,凭的就是列祖列宗们的口碑,实力,强捍。我们黄家有几千上万亩地,凭我们黄家人是种不出粮食的。我们黄家需要佃户,佃户同样需要我们黄家。你爹每年收租之前都到处看,到处瞧,你则整天只知道喝酒,赌博,嫖娼。黄家损失一年之收,可换来你黄老爷的声望,这是大好时机……”听过老太太狠狠地一顿训的黄天赐明白了该怎么办。他立马到大厅对大管家与几个管事的下人吩咐:今年黄家不开仓,不收租,所有黄家佃户自己收的粮食自家吃……

  黄家大院这个消息一传去,佃户们络绎不绝地纷纷来大院询问,感谢老爷,太太,一时间,黄天赐老爷与太太桂玉的名字传遍了湘西各个村村山寨。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这年年关。负责山寨的黄天冥与黄天奇下山来向天赐大当家汇报山寨一年的情况:今年大旱,山上鸦片比往年收成减少了大半,年关山上兄弟们的晌银怎么发?山上三百多兄弟与老小家人几百号人怎么过年?黄天赐这下真头痛了,这笔银子不少,他想不出好的主意,只好又硬着头皮去向老娘讨教。老太太一听他问这事,当真怒火万丈,气得浑身发抖,举起手中手杖就打。一边打,一边骂:“山上的人是土匪,山下的人是商人;山上山下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商人靠经商之道,靠剥削,靠口碑,靠贩卖;土匪就是刀头舔血,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生涯……明白了的黄天赐马上上山。到了云雾界山寨上的黄天赐连续三天躺在自己大当家的屋里的虎皮交椅子上闭目养神。那里也不去看,也不出走,只是偶尔推开窗看看外面的雪景。雪是从黄天赐上山的那个晚上开始下的,已连续下了整整三晚两天,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黄天赐看了看地上堆积的雪,估计有一腿深后,让给自己屋里生火烧茶的两个马弁去各头领屋找来山上的八大金钢。八大金钢到齐后,黄天赐问他们:今年这年山上怎么样过?这个讲去抢那里;那个讲抢这里;八个人说来说去,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见。黄天赐烦了,从椅子上跃起,鼓着眼对着八大金钢大吼:“即然大家认为抢这家不行;抢那家也不成,干脆把山上剩下的钱,粮拿出来,平分给兄弟们,寨子散了,各奔前程吧!”他的这话一完,手下八大金钢的十六只眼齐齐盯着了他,沉黙了。

  沉黙了片刻,二十岁的杨彪站了起来,哈哈笑了两声后望着黄天赐说:“大当家,您有钱又有势。山寨散了,您可以回家当老爷享福,可我们这些人怎么办?我们可是无家可归的人,我们去哪里生……”他的话还只说到止,黄天赐大骂他:“鬼孙子,你本来就是条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东躲西藏,当初无人愿意收留你。是老子胆大才敢收你上山,你上山两年了,毫无寸功,老子又提拨你当了金钢,天天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在此享受了两午。如今你不知图报,反而顶撞于我,你找死不成。”他的不成两字一落,随他一起上山的保镖,黄通,黄大勇,黄孟三个人的枪已举起对着了他的头,花和尚的戒刀也握在了手上。杨彪怔了,八大金钢怔了,屋里的空气疑固了。好一阵,比黄天赐大两岁的二当家黄天冥(黄天赐同太爷的堂哥)先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前额后,望着黄天赐缓缓地说:“大当家的,在院里我叫你兄弟,族长,在山寨上我称你大当家。你要散了这个寨子,我阻挡不了。但我提醒你,这个寨子是我们黄家历代先祖们从明朝末年开始血拼,才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它与你的黄家大院是紧紧相连的,没有这个寨子就没有今天的黄家大院。”你一年难来山上两次,你只是在家当少爷,老爷。山上的人与事,你极少操心,今天你解散了山寨,你以后怎么去见列祖列宗。”说完这些他拿眼瞟了瞟旁边的三当家黄天奇。黄天奇轻哼了声后,用眼望着黄天赐问了句:“哥,这事你问过老太太吗?”黄天赐对他一瞪眼吼道:“这里是山上,不要叫我哥,一切按山上的规矩,叫我大当家的,少套近乎。山上的事由我说了算,我才是大爷,不必问老太太,老太太不是山的上人。”说完这些,他对几个拿出了枪的人摆了下手,说:“把枪收下了”后,将目光投向了已年近七十的吴建华,轻经地问:“吴老,您是我爷爷时,就上了山的。您即是元老,也是金钢,我尊重你对此事的看法,请你开口。”吴建华年轻时是一个财主家当教书先生,他年轻的老婆漂亮,经常去财主家串门。有一天被财主强奸了,他老婆羞于见人,自己上吊死了。吴建华一气之下,杀了老财主,还给他家放了一把火之后,带着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上山投了黄天赐的爷爷,他有文化就一直在山上掌管着山上的钱粮。如今他的两个儿子,与五个孙子都成了山上的小头领。

  以前黄天赐上山来住时,都与他有较近的接触。如今他一听大当家的点名叫自己说话,谨慎的吴老先站起来,对大当家的躬身抱拳。他还没有开口,黄天赐马上叫他坐下。吴建华没有坐下,他继续躬身站着说:“大当家的,你刚才说了,山上的事,按山上的规矩办。山上的规矩就是任何人见了大当家,都要躬身说话,否则就是以下犯上,至少打二十军棍。我即然是元老,就更要按规矩办事,说话。”说到止,他轻轻咳了两声。黄天赐趁他咳时,抢过他的话对他说:“我是大当家,我让你坐,你就得坐,否则就是坏了规矩了。”吴建华马上停止了咳嗽,对大当家抱拳说了:“谢大当家”后才坐下。他坐下后,低垂下头,再也不吭声了。没想到黄天赐又要叫他讲话,他马上说自己不会说话,说话太直接,不好听,容易得罪人。黄天赐偏要他讲,并对他说,不管他讲什么,都不会怪罪他。吴建华见黄天赐一定要自己说,自己不说是行不通了。就抬头望着黄天赐说:“你既然一定要讲,我就讲直话了,不当之处请您海涵,原谅我年老糊里糊涂了。我同你爷爷打过仗,我没有为山上立过功,每次只是随兄弟们一起去清点钱粮。那时侯山上的兄弟们每天都是海吃,海喝,生活水准比现在好。山寨每年有不少收入,很多大富豪都是自动地送钱送粮来。您老爹也行与你爷不相上下,还购置了洋枪,洋炮。您呢?十几岁时您也随山上的兄弟们打过仗。后来您去北洋上学,回来你也打了几次仗。但近二十年来,自从您引鸦片来山上种后,您就极少上山了,现在山上也有不少兄弟们在偷偷抽鸦片了。今年您这是第一次上山,您每次来我都有记录的。以前您老爹是每月来一次,我也有记录。鸦片确实是为山寨赚了不少钱,但它消磨了兄弟们的斗志。您如果一定要解散山寨,那么,我想请您回大院去问问老太太。老太太她老人家虽然不是山里人,但山上我们这些老兄弟们心中却将她当成我们自己的大嫂了。以往兄弟们下山时,她都亲自为我们准备生活,好酒好肉管饱管醉。我一直都对你存有很大的希望,你是上过洋学堂的人,见识多广,武艺超常。在山上当土匪的人中,您应该是首屈一指的。如今你要散了寨子,自然是有您的理由,您可能厌倦了打杀,您不如,不如。”连说了两次不如后,吴建华止住了话头,再也不吭声了。黄天赐死死盯着他看问:“说呀,你继续说,你说得非常正确,非常好,我正在洗耳恭听,快说下去。不如,不如什么?”吴建华见大当家连连催自己说,知道不说不行了。他转念一想,马上又站起来说:“我老了,厌倦了打仗,也为山上出不了力,我想退下来。不如让我退下来吧,把我这位子让给更适合的人干吧,大当家的。”他的这些话一完,马上颤颤巍巍地跪下连连哭着说:“我该死,我该死啊!老爷啊!大哥啊!大嫂啊!我吴建华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这几句话,这几个动作,让黄天赐与屋里的人始料不及。大家怔着看他痛哭淋泣了一阵,又齐齐将目光投向黄天赐。反应过来的黄天赐两步跨到吴建华跟前,双手扶起大哭的他,一边伸手为他拭泪,一边对他说:“不碍事,我不怪你,我不怪你。此次上山就是来让贤的,我有负山上兄弟们,我对不起大家,您别哭……”他一边说,一边将老人扶上座位,然后,坐回自己的虎皮椅子上,瞪大眼睛望着大伙吼道:“有谁愿意当这个大当家,老子不干了,我让位,谁来干?站起来说话,起来啊!”随着他的这话一落,他抽出自己的手枪,“啪”地丢在茶桌子上面,脸色一板,眼光阴阴地扫向他的八大金钢。八大金钢都心一颤,身子一抖,勾下了头,没有半个人吭声。沉默了良久,黄天赐站了起来,大吼道:“老子不上山,就是不称职,老子让位,你们接啊!老子二十年不打仗,老子只是不想死人,哪次打仗不死一些兄弟。寨子后山那片竹林子里埋了多少兄弟的尸骨,今天抢这家,明天抢那户,抢来抢去,抢了多少辈子,寨子里存了多少钱粮?”黄天赐话说到这里,停了停,突然对着吴建华大吼一声:“吴老头。”吴老头身子一抖,其他金钢个个也身体一颤。看到了他们身体抖颤的黄天赐嘴角挂起了冷笑,目光如灼地瞪着吴老头己额头渗汗的脸,放低声调继续说:“吴老头,老子不打仗,你的儿子,孙子才得以一个个在这里健健健康康生活着。如果老子打仗呢?你能保证你的儿子,孙子们不死吗?还有你们,你们个个是神仙,都是打不死的吗?”说着这最后两句时,黄天赐是用手指头,一个个指着他们问的。用手指指了一遍八大金钢的黄天赐返回自己的座位坐下,望着黄天冥用手指轻轻敲了三下桌子后问他:“天冥二当家的,你天天守在山上,你来干大当家吧!”听到黄天赐这话的黄天冥,心里直打着鼓,他不知道天赐究竟想干什么,说这话的深意,他脑子在急转,考虑自己该怎么样回。他紧张地思考,紧张到了极点,额头上己现了汗渍,他将头埋得更低了。黄天赐看着他心里冷笑了下,他不愿意逼他太紧,就将目光移向天奇,不冷不热地问他:“天奇,二当家的不吭声,就代表他是不想干这个大当家的。他不想干,你来干吧!”正在揣测天赐怎么会问天冥那样事的天奇,一听他这样问自己了,心中大吃一惊,狠狠地咽了口口水后,他马上用牙齿咬住自己的嘴皮。他不敢说话,他担心自己说错话,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所以他用牙齿咬住自己的嘴皮。他太清楚这时说错话,弄不好会掉脑袋不说,还会背上个以下犯上,图谋大当家位子的罪名。这个罪名一旦成立,栽在自己的头上,那不光自己倒霉,自己的两个老婆,几个娃都要被驱逐出族……他越想越怕,低着头双手互相搓捏起来。

  黄天赐见山上两个最有势力的人,自己的堂哥,堂弟都被自已吓了,那么其他人更不用说了。他将目光向众人扫了扫,没有人敢与他对视,个个低着头心里在打着鼓。这个寨是黄家的,黄家立寨几百年,山上大多数人都受过黄家恩惠,像吴建华这样一家三代人在此的情况也不少。黄家大院的老爷少爷就是他们的主子,真正有可能造反的,也只可能是黄家内部的人。其他人想都不要想,弄不好,事情还只在策划之中,就会被人禀报到了黄家大院,脑袋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搬了家。山上的人个个清楚,黄天赐更清楚,所以他才敢可以不管山上的事。吴建华刚才敢讲那翻话,也是昨天晚上他与大当家商议过了的,否则要他老命他也不会说那些话。他太了解黄天赐,黄天赐也了解他。黄天赐看到两个血亲兄弟都不敢回自己的话了,要其他人回,其他人更不会回。他端起茶呷了口,清了清嗓子,用手轻轻拍了下桌子,眼一扫众人后,缓缓地说:“既然没有人想坐大当家这个虎皮椅子,那么就说明这个位子不那么好坐;也说明兄弟们是尊重我的。大家喜欢打仗,喜欢杀人,放火,抢劫,那好我就带大家去干吧!老子的个性就是不干则矣,一做就要吃上十年,或者是一辈子的,否则我不会去冒那个险。我带你们做完这一镖,我可以用我的脑袋向你们在坐的八大金钢,以及我的四个保镖保证:你们每个人至少可以分得十斤以上黄金,年轻漂亮的女人一个。分脏后,愿意留下来的,可以继续留下;想走的,你们带着你们应得的金子,女人回你的家乡,去购田,置家产,自己当老爷去吧!”他的这话刚落,八大金钢,四个保镖齐齐将目光投向他,火急火急不约而同地说:“哪家,快去,是哪里,我们快走,快走,快……” 黄天赐待几个人七嘴八舌说了一通后,不紧不慢地地说了句:“很危险,可能要死人,我还在考虑之中,心里有些犹豫不决”。他的话一落,眉头拧了拧,几个人马上又接过他的话七嘴八舌叫道:“老大,犹豫什么,那有不死人的,土匪还怕冒险,还怕死,干什么土匪,怕死就别上山吃这碗饭,大当家带我们去,越快越好,这不就要过年了……在哪里,出发,马上出发……”几个人又叽哩呱啦了好一阵后将目光投向黄天赐。黄天赐啍了声说:“那里至少有上千斤黄金,不少于一百个年青漂亮的女人。天子地,湘西最大的金矿。”他的话还没有全落,黄孟,花和尚,杨彪几个年青的人马上站起来,大叫:“太好了,走吧,去拼,去抢,大当家带着我们出发……”

  黄天赐耳朵里听着几个年青人的大嚷大叫,眼睛则瞟着黄天冥与天奇几个没有吭声,上了一定年龄的人,观察着他们脸上的变化。当他捕捉到了黄天冥与黄天奇在互相侧头对望,交换眼神时,他马上对几个叫喊的年青手一挥,吼了声:“你们别嚷了。听听你们二当家的对此事有何高见。” 刚刚与天奇交换了眼神的天冥,突然听到天赐这么大吼叫自己,马上一伸手连连抺了两下自己的前额头,掩饰自己的心慌,接着咳了声,才抬头望着天赐一边慢慢地想,一边缓缓地说:“天子地是明朝朱元璋开始起兵时的发家之地,他的军晌,钱粮都靠那座金矿。金矿几百年了,比我们这个寨还早了个朝代。小时候,听爷爷讲过,有不少土匪去抢过,官兵也去攻过,但都没有成功过。他们是在一座深山里,只有唯一的一条路可以进谷。路中修有围堡,堡墙有一丈宽,一丈高,一丈厚,全是清砖坚硬无比。堡上架有两门红色大炮,威力无比。顺治年间,清兵三千兵马去攻过,乾隆年也去官兵打过,都无功而返。矿区附近的人与堡内的人都靠给金矿挖矿生存,一旦有人去攻,所有人都会反抗。爷爷想过去抢,没去。大叔也想过的,也没有去。”说到此,他打住了自己的话,望着黄天赐点点头。 黄天赐也回以他点了点头,没想到花和尚却一冲而起怒目圆睛地瞪着黄天冥,张开他那又厚又厚嘴唇。黄天赐知道花和尚想干嘛,马上伸手一拉他的花布长,对他摇一摇头,示意他不可开口。张开了嘴的花和尚咧了咧嘴,硬是没吭声,他狠狠地又瞪了天冥两眼,很不服气地哼了声,一屁股往椅上坐下。他一百八十多斤重的身体,将梨木椅子压得吱咯了声。黄天冥对着他冷冷直笑。天赐待花和尚坐下后,将头侧向天奇问道:“刚才老二说了话,现在轮到你了,你讲讲你的看法,打还是不打,其它别废话。” 虎头虎脑,满脸络腮胡子,鼓眼吊睛,露齿的黄天奇马上站了起来,先露出了他满口乌黑的牙齿笑了笑后,双手垂在胸前一边互相搓,一边眼瞟着天赐与天冥说:“我反正是听你们的,老大不在听老二的,老大来了,就听老大。你们说去抢,我就跟着你们去。当土匪不抢哪有钱花,怎么养活自己屋里那两个老婆,几个娃子。”他的话在嘴里说到止,就咧大嘴自嘲地笑。黄天赐知道他再也放不出什么好屁了,就对着他手一挥,示意他坐下,闭嘴。黄天赐看着他坐下后,昂了昂头,望着天冥嘿嘿笑了两声缓缓拖调地说:“哥,你的身体越来越发福了,你的年龄身体都不适合再呆在山上了。等这次我抢了回来,你就下山去,我将商会会长的位子让给你。你的思维慎密,你以后就经商,不要上山了,安安逸逸当会长,一年也有不少银子,比呆在山上还划算。”黄天赐这话一箭双雕很明显,你二当家怕死,这次不敢去,就解除你山塞二当家的职务。但又抛了个大大的诱惑给你,你想当商会会长,前提是要我天赐自己抢劫后能够安全回来。

  黄天赐嘴里说完这些望着黄天冥直笑,一时,被套住了的黄天冥不知道怎么样回话,就伸手连连摸着自己的额头尴尬地笑。两兄弟笑了一阵,黄天赐站起来伸手从他的长袍里掏出一卷纸,铺在桌子上,用手敲打了三下桌子后,双手向众人挥了挥,说:“过来,统统过来。大家不要吵,嚷,听我慢慢讲。”几个人马上围了过来,黄天赐用手指着纸上画的一些图形对大家说:“这个天子地,老子一直想打。十八年前,老子想过。今年我爹死后不久也想过,派了人进堡画了这个地形图出来。前段时间我又派了二十来个人进去,天子地洪家堡有近百年没有人去抢过。他们麻木了,就好像我们这个寨一样,我们只有近二十年没有打仗,现在都麻痹了,更不要说他们了。为什么说我们麻痹了,山下我藏有三十个人,三十条枪在谷里,几天了,山上还没有人发现。”黄天赐的话说到止时望了望天冥与天奇几个山上人。山上的八大金钢个个大惊失色,不约而同“啊!啊!”……黄天赐脸一沉,手一挥吼道:“不要大惊小怪了,等下他们接到我号令会上来,现在你们继续听我说打天子地的事。我有两个计划:第一,我们午夜派人摸上城堡,杀了城堡上巡逻,守炮的人,控制大炮,打开堡门。如果这个失败,我们马上硬攻,只用箭,不用枪,不能让他们一开始就发现我们有枪,麻痹他们。洪老财见有队伍进攻,必然会点峰火求支援。他与他随近的几股土匪都有很深的交情,互相支持的协议;同时与城里兵马指挥使关系硬。这几处人马见到他的烽火必然来增援他。晌午饭时分,天奇带着马队打着唐指挥使的旗号,翦跃明带人打着牛耳山刘大炮的旗号,你们两路人马从我后面攻我。我假装溃不成军向两边乱逃,洪老财一见我败,乱跑,援军又到,必然会开堡门出人来夹击,围歼我。此时,大家务必全力拼杀冲进堡里,见人就杀,除年青女人外,一个不留。堡内有二百堡丁与大约七八千矿工,他们会拼死抵抗,我们潜伏的人会在此时到处点火。堡丁,矿工见自家火起,就无心抵抗了,我们就直奔洪家,抢他金库。

  我们此次只要金子,年青女人,其它一概不要,火速撒走。为了防止沿途有人偷袭,阻击我们。我们分三批走,第一股枪手三十人开路,第二股是带着金子与女人的人,第三股又是三十名枪手断后。”说完计划黄天赐望着大家,屋里十几个人纷纷称赞他计谋高明,神机妙算。花和尚,杨彪几个更是兴奋不已,直问大当家什么时候出发,……十几个人又围在一起仔细策划补充了一翻后,黄天赐命吴建华将山上所有猪,牛,羊宰杀干净,酒也全部抬出来让兄弟们吃好,喝足;再命天冥去聚义大厅击鼓聚众,他要对所有山上人训话;命天奇下山接自己潜伏的三十名枪手上山来……安排下去其他人后,黄天赐单独留下杨彪。杨彪看着其他金钢都被大当家一个个指派下去忙活了,只留下自己干坐着,而大当家又坐在自己的虎皮椅上闭目养起了神来。杨彪心里开始打鼓,急了。他心里开始想自己才被他黄天赐收上山两年,跟他的时间不长,刚才自己又顶撞了他,他会不会……他心里想了几种坏事的可能性后,忐忑不安起来。他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自动送上去,他的心一横,凑近黄天赐,躬着身子小声地在黄天赐耳边喊了声:“大当家,我干嘛去?”坐着养神闭目的黄天赐眼都不睁地:“嗯”了声。低头躬身站立的杨彪尴尬极了,黄天赐的几个保镖盯着他嘿嘿嘿嘿发笑。尴尬的杨彪再也忍不住了,他提高了声调在黄天赐耳边喊道:“大当家的,我有没有事干,没事干,我下去了。”说完他扭转了身子准备走。黄天赐哼了声后,对他冲口而出骂道:“你奶奶个熊,老子正在想让你鬼孙子,立个头功的事,你吵个屁。”扭转了身子,抬起了一只脚的杨彪一听到这话,马上转过身体,瞪大眼睛,一脸惊喜地望着黄天赐说:“你让我立头功?”黄天赐点点头望着他说道:“你小子上山都两年了,一直没有为山上立过半点功劳。是老子见你是个人材,破格提你当金钢,可山上不少人心里不服你,有不少人同我讲,你小子太年青,又不见有任何功劳,我不该提你。所以我想此次是大好机会,让你立个头功,压压他们,堵住他们的嘴。但又担心你没那个胆,没那身手,办不……”杨彪听到止,不待黄天赐继续往下说,就打断他的话冲冲地说:“只要你大家的给我机会,你告诉我怎么做,我就一定能拿到头功。”说完他一脸企盼渴求地望着黄天赐。黄天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没开口,杨彪又急巴巴地冲口而出喊道:“大当家,你说话啊!”黄天赐这才伸手一指桌子上的纸,点着一块图说:“这是天子地的堡门,我亲自带二十个人从左边摸上去。你就也带二十个人从右边摸上去。我们消灭了堡垒上的堡丁后,你我带着人直奔洪老财家,由你砍下洪老财的头。如果你砍下了他的头,我记你头功,赏你两个女人,再就可以好好提拨,提拨你……”黄天赐的提拨两字刚落,兴奋不已的杨彪马上喊道:“好,好,我一定会砍下他的头,谢谢大当家提拨。”

  黄天赐抬起头盯着他反问道:“很危险的,你敢吗?弄不好会丢掉自已的命,到时……”杨彪连摇着头又打断黄天赐的话回道:“我有什么不敢,天王老子的头,我都敢砍。只要你给我机会。”黄天赐一听他这话,站起身来伸手一拍他的胸脯笑道:“老子果然没有看错你,是个汉子,英雄。好吧,你下去将刀磨快点。等下我在大厅说要挑四十个敢死队时,你第一个站出来。怎么样?”杨彪对黄天赐一抱拳,一躬身,点头回答:“好,好的。”黄天赐也对他头连点了两下说:“那你走吧!”杨彪说了句:“谢大当家的,”后转身匆匆而去。杨彪一走,黄大勇,黄孟四个人马上围着黄天赐问:“爷,他靠得住吗?他行吗?”黄天赐用手点了点桌面回答他们几个说:“他绝对靠得住,一定行。他的武功与你们不相上下,胆量比你们大。”花和尚,黄孟脱口而出:“比我大?”黄天赐笑了笑,抬头望着他们四个说:“此人胆大包天,武功也确实不赖,心狠手毒。我带你们来,就是让你们发财,抢头功的。我要换掉山上几个金钢,由你们接替。我们一旦成功摸上堡去,堡里的堡丁们会蜂拥而上来夹攻我们。那时,我们上了堡的人根本脱不了身,一时半晌冲不下去。我潜伏在堡内的人会来抢堡门,门一旦打开,花和尚黄勇你们就要拼死往里冲,不可恋战,杀开一条血路,直奔洪家,抓住洪老鬼,逼问金库。知道吗?”花和尚咧着嘴大笑连连说:“知道,知道。”黄天赐对他点点头后,手一挥说:“明白了,就随我去大厅。”此时,聚义大厅里火光通红,人头赞动,吵吵嚷嚷。黄天赐到前台一站,黄天冥大吼一声:“大当家来了。”台下众人立马停止了吵闹,黄天赐将自己的披风向后一甩,大声喊道:“众弟兄们,马上要过年了,为了过个好年,老子带着你们去抢镖天大买卖。我们寨子近二十年没有打大仗,没有进大钱了。特别是一些近年上山的年青英雄好汉,人才被埋没了,可惜啊!今天就是你们显身手,逞英雄的时候了。当土匪就是干打,杀,抢,不打,不杀,不抢,那你们就没有出头的日子,机会。你是条龙,是只虎,也没有人会知道,只有通过杀人,才能知道,才能扬名立万。今天爷带你们去的地方,有黄金,有年青的女人。打完这一仗,立头功者,赏黄金十斤,十斤啦!年青女人一个,回来后……”

  黄天赐的话还只讲到这,台下己有不少人大喊大叫着:快去,快走,为金子,为女人,快去,快走,大当家,大当家……黄天赐看着下面众土匪如此群情激昂,乱嚷乱叫,就对身边的花和尚轻声说了声:“用你的狮子吼,吼住他们,老子话还没有完。”花和尚吸口气沉入丹田,一声大吼:“住口,听大当家训话。”他的吼声震得众人耳朵发嗡发麻,台下喊叫声顿时停了。黄天赐接着大喊:“只要你们不怕死,那么你就有得享受,凡是随老子去了的人,每人回来至少赏二两黄金。急什么,慌什么,老子知道塞子里的兄弟们个个是爷们好汉。但此次危险度很高,与以前打的大户,财主不一样,弟兄们必须随着你们的头领猛打,狂冲,先把那里的男人杀了,然后带着那些年青的女人回塞子里享受,不能像以前见了女人当场掀翻就干。此次任何人不得在那里干女人,一定要带回来才能干。回来老子花钱出各大妓院找一批年青漂亮的女孩子来给弟兄弟们好好乐乐。”台下又不知是谁带头呐喊了起来:“去啊!大当家快带弟兄们去吧!去吧,走吧!去,走走……”喊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吵,黄天赐对花和尚一努嘴,花和尚又吸气沉丹田,大吼:“安静,安静。”台下静了。黄天赐笑眯眯地望着台下,用手朝一片空隙地指了指喊道:“老子要四十名弟兄立头功,愿立头功者,自动站那边去。”他的去字刚落,一拨人一哄而上,站到了空地,待人一站好,至少有百多号。大厅里的人顿时分成了两堆。黄天赐跳下台,边笑,边走近他们喊道:“老子只要四十人立头功,来这么多人干嘛。不行,老子不要那么多。”他的多字刚落,一个个就争着向他挤来,有的一边挤,一边举着手喊:“大当家,带我,选我,挑我……”一时你推我搡乱糟糟地争了起来。黄天赐马上双手一摇大吼道:“好,好,别吵,别闹,我全要,我保证你们人人有机会。老子先挑四十组成一队,其余的组成第二队。”

  他的话又让这拨人争着向他靠近,拥挤,喊了起来……黄天赐再次大吼:“别吵,别挤,别闹,奶奶的个熊,再挤老子一个也不要你们!”挤的人停止了挤,喊的人,也住口了。黄天赐桃出四十个人后,对所有人大喊:“老子今天这样说,这次为了公平起见,不选炮头,冲进去后,谁他奶奶杀的人多,老子以人头为准记功,行赏,赏女人,赏金子。”众土匪马上乱叫:“好啊!好啊!好啊!……”黄天赐不想再制止他们了,就命吴建华上酒上菜。酒足饭饱之后,黄天赐带着自己的人马向天子地进发。经过两天两夜的艰难行走,第三天午夜时分,他带着人马到了天子地的堡门外。他带着杨彪,花和尚,黄通几个人站在风雪中观看了好一阵堡垒上。只见堡垒上因风刮得太猛,雪下太大,守堡门楼的堡丁们,在堡墙上右左两侧都搭了个临时小棚,墙上只挂了灯,却半晌没见人,黄天赐估计八个值守的人都缩进了小棚,说不定睡了。黄天赐呆呆地似一杆标枪一样站在暴风猛雪中,望着堡垒上,他的心却异常激动。这个堡是他十八年前就想抢,想打的一个地方;这个堡从明朝到如今,不知道有过多少人想过,也尝试过进攻,可没有一次成功过。今晚他黄天赐如果打进去了,那么他黄天赐的名字就会震动整过湘西,震撼整过匪界;惊动朝廷,他会因今晚成为匪界,民间,野史上的传奇……他的心因激动而在胸膛内剧烈地跳,他的头上因激动已在向外冒汗。他旁边的黄孟,花和尚等此时冻得浑身打抖,而他却在全身渗汗。他太激动了,今晚是他人生成败荣辱的转折点。他内心的想法是无人可知的,他不能把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告诉任何人。他咬了咬牙,此时此刻他的一双眼睛里,一只看到的是前景一片光明,充满鲜花;另一只看到的则是前途一片漆黑,掉入了万丈深渊。是的,有他自己清楚这个堡一旦今晚被他打下,会给他自己带来两种极端的后果:一种是一举成名;另一种则是从此会有无穷无尽的烦忧,不知道将会引来多少人找自己的麻烦。

  也许会因此举自己从此后倾家荡产,东躲西藏,家破人亡,是一生一世,甚至会祸及子孙……他跺脚自言自语地说:“雪下这么大,风刮这般猛,真是天助我也。”说完他对身边的花和尚,黄大勇吩咐去让黄天奇,黄天冥速迅带人上来,按第一个方案进攻。随后又吩咐杨彪黄通两人带人从左侧爬上堡,消灭左堡棚里的人。黄天赐吩咐完两拔人走后,自己与黄孟带着二十名敢死队悄无声息地溜到堡门右侧墙根下。他伸手摸了摸墙壁,墙壁冻硬,冻滑了,很难爬。他再一次抬头望了望上面,无人,他从腰中取出落马飞抓,连摇了五下向上使劲一抛,飞爪抓住了堡墙头。他双手抓起绳索使劲向下拉了几下,固牢固牢了。他抬起一只脚准备上,黄孟拖着他小声地说:“老爷,我先来。”黄天赐摇头小声吼:“弟兄们,一起上。”黄孟与手下二十人齐齐掏出了飞爪抛向堡墙上方。堡墙上结了厚厚的冰,双脚不要说踏,连沾都沾不稳。只能全靠双手拉着绳索向上攀,一开始二十来人向上的速度都差不多,但慢慢地随着身体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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