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杭州鼻子做手术手术,医院他们给我做的更严重了,我想去找他麻烦,但是这个在法律上是不是有时间限制?

我的自传——《残缺的生活,完整的生命》——整容篇(上)
日,在同仁医院的眼科主任会诊,会诊结果——我的左眼会永久失去光感,再也无法看到一丝光亮。
在1个月前,我收到一直给我做脱毛的美容院消息。因为美容院想要发展微整形,只需要签约肖像权,就可以在1年内给我进行免费的“改造”,这能为我节约下10多万的费用。而更加打动我的,是可以上BTV青少台节目。
而之所以对这家美容院信任,除了2年多的一直坚持给我做脱毛外,院长也作为嘉宾,参加过BTV节目的录制。
而后我和公司经理说了预计整容的事,预定在春节前,这样我就能有充足的时间在家休养、消肿,争取节后尽快回到工作。
在2月初,一次脱毛后,我和院长见了面,攀谈了一下整容内容。因为此时我用刘海挡住凹陷的额头,院长说用玻尿酸给我填充苹果肌和下颚角,当我提出用脂肪填充全脸的时候,院长还担心我太瘦没脂肪,但经过确认后,院长也觉得全脸可以做,而且脂肪填充的效果更完美。包括:全面部脂肪填充(下颌角、苹果肌、太阳穴、额头),来圆润脸型;玻尿酸填充鼻梁,来隐藏驼峰鼻;玻尿酸填充鼻尖,来平衡鼻中隔歪曲带来的不对称;以及让下嘴唇增厚、双眼皮、皮肤美白、祛疤等,更有女性魅力。
之后让我与脂肪填充的王主任见了面。我原本希望用小肚子的脂肪,一举两得。但王主任给我解释了,小肚子脂肪不易成活,大腿内侧的脂肪更细腻,易成活。小肚子可以以后再帮我解决,对我整体塑性,有别的要求还可以再谈。
攀谈了我的基本情况后,我首先要在肖像权的协议上签字。对于协议上的1年免费手术,换永久肖像权,我并不认同(小狼叫我警惕),最后商谈改为,1年半免费手术,换10年肖像权。随后时间约定在2月13日。
从手术的2天前我就请假了,休息并收拾好东西,准备手术后直接回房山妈妈家。
2月13日,周五,命运转动的一天,我按照约定,空腹,在早上10点到了美容院。
先是手术同意书,我认真的听了这些,最严重的大概就是可能引起脱发了,我当时犹豫了一下,但王主任说,遇到这个情况可以做补救。
至于左右不对称什么之类,我都不用考虑,因为做不好,也都会给我补。毕竟脂肪填充都需要2到3次,才能达到理想效果。
换了病号服,做了验血和心电图,拍照、录像后,让我在病房里等待。
中午临近12点的时候,测完体重,我走进了手术室,又是各个角度的拍照。
当我怀着希望趴在手术台上时,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没有预料到1个小时后所发生在这里的事。
我被全身麻醉后,先被抽取了大腿内侧的脂肪,随后有人叫醒我,要我翻身。随后开始填充,我闭着双眼,但能轻微的有些感觉。先是下颌角,然后是左右苹果肌。在填充到左侧额头时,感觉眼睛出现如红色烟花爆开,也感觉到左侧额头越来越痛,随后右侧额头则没有这个情况,当我提出左侧额头疼痛,听见一声要求加一些麻药,但我感觉这不正常,尝试着睁开眼睛后,我惊呼到:“我的左眼看不见了!”。
随即听到周围人在慌乱中的声音,有人给我套上了塑身内衣(抽取脂肪后用于固定大腿),有人推来轮椅,有人打电话在问“去那个医院”。大约13点15分左右。
“同仁”和“北医三院”二选一,
“急救”自然是时间越短越好。因为时间紧急,选择了最近的“北医三院”。
大约14点半,北医三院挂急诊,却只开了“阿司匹林”,医生建议赶紧去同仁医院急救。
美容院虽然征求我意见,但当时的我所处在的状态,也只是根据他们认定的更好建议,最终选择的他们私家车。然而一路上的堵车,我只能静静的坐在车里。
接近16点才到达同仁医院,在16点10分左右接受急诊的诊断,才得知4小时以后毫无恢复视力的可能。此时我的左眼因为肿胀,只能微微的张开少许。一路上我几次被抱上轮椅,也几次挣扎着想走下轮椅,浑身的麻醉剂还没过,我瘫软无力。
在忙碌的交费后,17点左右紧急做了眼睛穿刺(用来降低眼压),紧接着是扩张血管的点滴与高压氧。随后的3小时中,我看到留下来的王主任、护士长和一个医生,都很疲惫,也沉默不语。
看来,上帝又再给我考验了,却连累了这些人。于是在这样的想法下,我安慰起给我手术的王主任医生说:“对不起”,因为我担心他心里难以承受。他们三人顿时感到震惊,王主任立刻说“是我们对不起你”。我说:“我担心,我不说点什么,王主任今天会睡不着觉”
但随后我也哀叹到,“手术同意书上为什么没有写这种风险?”心里明白《手术同意书》关系到责任划分,但当前我更多的是需要安心治疗。
王主任问了我母亲的电话,把我的情况通知了远在房山等待的母亲,听到母亲焦虑充满斥责的话,我叹了一口气说:“我现在并不想听这些”,就挂断了。
当晚手术王主任给我买了保暖衣,这才换下美容院病号服。在同仁医院旁边的旅馆暂住。因为病号服的内裤在塑身衣里面,我几次去洗手间都忘记这点,弄的非常狼狈。
这一天我还想了很多,如果北医三院可以做这样的紧急救治,也许事情不会发展的那么糟糕,如果一开始就选择去同仁医院,也许也不会那么糟糕。当时用救护车迟迟不来,最宝贵的时间也在路上随着堵车白白流失了,屋漏偏逢连夜雨。虽然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能会摘除眼球,但也期待着最好的结果。用理性思考,我克服着情绪,让自己最大限度的平静。
在旅馆里,王主任买了很多食物,但我吃不下去,吃了一点水果,就睡了。
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梦醒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整形,躺在病房里,睁开双眼。
2月14日,周六,在旅馆里睁开右眼,左眼已经肿的无法在睁开了,本该是情人节的日子。上午我在同仁医院就诊,美容院的人把我的手机带来了。最先通知了“油油”,因为我好想听到他的声音,“油油”急坏了;之后通知“酸酸”请求帮助,“酸酸”也被惊住了。眼科检查结果,说眼内明显脂肪栓塞,视力无法恢复,但眼球可以保住,建议我做会诊。美容院也给我约了同仁医院卢宁主任的会诊号。
因为担心脂肪进入颅内,也决定拍核磁共振,这一天同仁医院没开此项,只能等到周日上午。
下午输液后,离开同仁医院,返回美容院,床头是院长买的一盒巧克力。美容院给我使用了消肿烤红光,注射了据说是消肿用的针剂。
下午“油油”和“酸酸”说要来看我,要我发地址给她们,“油油”甚至已经订好了7百元左右的机票,要从南方赶来。
傍晚“酸酸”带着学医的朋友来看我,她们还去了王主任办公室,看了手术记录与手术同意书,了解我的情况,并偷录了这段视频。学医的朋友说,这种事有先例,她也遇到过,手术同意书上没写肯定有问题;其次,麻醉记录也有问题,不存在全麻还清醒可以说话,甚至睁眼的问题,这不符合医学常识;手术记录中依然存在很多问题,她认为这明显属于医疗事故。她们安慰我后,也说还有恢复的可能性,叫我不要放弃希望。
晚上“油油”找到美容院,她很心疼我,找护士要毛巾,给我擦脸。晚上我们抱在一张病床上睡觉,15年的情人节就是这样度过的,也是一种幸福吧。
这2天的药物有:甲钴胺片、银杏叶胶囊、阿司匹林肠溶片、羟苯磺酸钙分散片、胰激肽原酶肠溶片、复方血栓通。
左上额角的针眼。
15日,周日。上午去同仁医院做核磁共振。下午做了内科检查,医生对核磁共振检查后,诊断没有影响到脑,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随后开了几天的扩张血管的点滴,血栓通因点滴暂时不服用。王主任说回美容院打点滴,脑内科医生突然一惊,说“美容院还能打点滴?不怕感染?就在同仁打吧。”坐在门诊口,王主任交费取药的时候,因为病历本第一次在我手里,我让油油赶紧拍了下来。随后王主任问我“愿意在哪来打点滴都行”,因为考虑美容院有手术资质,打点滴的资质也肯定有,所以我同意回去。
全天“油油”陪着,偶尔在我的暗示下做这录音,傍晚“晗玥”来陪我几天。当天我和“油油”继续在一起睡觉。
从回到美容院开始,每天晚上,总会开着洗手间的灯入睡,因为我希望睡醒时,能看到光。如果房间里一点光都没有,仿佛感觉双眼失明了一般。从出事以来,每晚都要醒好几次,这也让夜晚睡眠越来越差的我,起身更安全。
16日,周一。半夜仿佛狠狠的被人抽了耳光,几次从疼痛中惊醒。早上发现左眼下方出现红色边缘,非常恐怖,“油油”被吓坏了。但“油油”要按计划,一早做巴士回南方去,大约要走1天时间,花费400多。
上午在同仁医院东区,找眼科卢宁主任诊断,出门时和“油油”分开,随后晗玥一直陪着我。
卢宁主任的检查结果,认为由于内部肿胀导致,眼压是虚高,眼下红色部分是眼睑外翻。外观可以恢复看不出来,但神经则没有办法修复,要我不要再抱恢复的希望。
卢宁的助手认为,问题是脂肪注射在眉弓上向下渗出,但卢宁主任说这不可能,认为是左上额角的注射进入的脂肪。期间做了眼部彩超,下午回美容院打点滴。
当天开了药物:布林佐胺滴眼液、马来酸噻吗洛尔滴眼液、妥布霉素地塞米松眼膏,醋酸波尼松片。
美容院劝我过节回妈妈那里,我拒绝了,我担心离开这里,会不利于后面问题的解决。但这个想法我没有说出来,而是说了另外一个同样重要的理由:我回家后,母亲的身体不好,情绪再失控怎么办?我不能回去!
17日,周二。半夜依旧重复着剧痛,我注意到,大约每隔2个小时我就会醒一次。打点滴,上眼药眼膏,修养,这已经成为每天的作业了。因为有“晗玥”,给我换了隔壁一个双人大房间,这几天美容院买了牛奶、水果、零食等,用餐都很好。
为了留下更多在美容院出事的证据,我让朋友给我拍了照片。
(眼睛上药后,美容院护士帮我用纱布盖上)
18日,周三,除夕。因为“酸酸”带了2个姐妹来看我,大家又给我带来了很多她们查到的关于美容院与医生的资讯,美容院的资质很高,属于整形医院绝对有赔偿能力,王主任有外科医生证件,都是跑不掉的。在她们的强烈建议下,因为担心被篡改的可能,本打算以报警为维权手段,而进行要挟美容院提供手术同意书与手术记录、手术前小结的复印件。但她们走后,正好美容院没人,尝试的走进了手术医生王主任的办公室,并用自己的手机对自己的美容院病历与同仁医院病例进行拍照,由此放心,并没有采取强烈维权的方法。如果美容院以后提供后改的记录,可以法院起诉,属于违法。以后可以在通过正规途径所要。
为了打发时间,转移疼痛,我再次开始了《大航海时代OL》的旅程。随后的3个月,我找到1000多个发现物,环游世界。我真的很喜欢旅游,只是没有充足的条件。
19日,周四,春节。一直到21日周日初三,是护士长负责,主要包括点滴和三餐,此外护士长帮我洗过一次头,多少缓解了一些“狼狈不堪”的样子。
22日到24日,是王主任负责,主要包括三餐,点滴打完了,每天开始吃血栓通。王主任在我面前都尽量是微笑的,有时候我也找他一起聊天,包括政治、基督教、哲学等话题。然而我也提到“目前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但如果眼睛不好,未来我们会成为对立,希望到时候能彼此谅解。”
22日,周一,初四。和王主任谈要复印件的事,被因公司印章在财务手中为理由,需要等工作日后才能给我。当天我把情况告知的公司经理,经理表示惋惜,愿意给我放长假,让我好好养病,等事情都结束了,再谈合作。
这天“晗玥”因为自己的事,情绪失控的哭了起来。她谈起自己:在同学面前总是装作坚强,但在圈内人面前却很脆弱,总是被照顾的那个,也总是感受不到爱,渴望一段爱情。我抱着她许久,安慰她,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停止哭泣,这段时间我尽量的抱着她,和她交谈。
23日,周二,初五,“小狼”来看我,她很惋惜,原本期待我变漂亮。随后有一群圈里姐们来看我,并带来KT猫的甜点。
24日,周三,初六,“晗玥”要准备找工作,离开美容院,谢谢她照顾了我那么久。
这段时间的修养后,眼睑外翻已经看不到了,不会被半夜的疼痛惊醒,但却依旧保持2个小时醒一次。
母亲和“油油”经常给我打电话,问我的状况,母亲的情绪也慢慢平静了。
25日,周三,初七,美容院恢复上班,再次要复印件,被告知财务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下午5点左右,美容院找了一个所谓的“灵感大师”给我算卦,满屋子都是烧香的味道。因我是基督徒,自然不会信这些,勉强给面子撑过去。所谓的“灵感大师”据说有娱乐圈人脉,发现我声乐才能很高,尤其是男女美声,把她和院长震撼到了,她自发的愿意帮我问问,但我也没有指望,而是通过这样的才艺展示,表达出我是有实力的,不好惹,别忽悠我。
在美容院的这些天,我把青衣的小嗓发声,转化为唱功,可以唱出李玉刚那种女声。
回到病房后,我和王主任说起几处问题,表示我并不信这套。
最初认识的李医生来看我,她怀孕几个月,要修产假,特地最后一天来看我。同是基督徒,我感动的差点哭出来,说了所谓的“灵感大师”后,她马上起身去找院长,后来院长和王主任一起过来,安慰我,说“灵感大师”的事作罢。
26日,周四。早上去同仁医院找卢宁复诊,检查中血管全部撑开,眼球恢复供给,不会萎缩,但神经无恢复可能。
(前后2次的彩超对比)
即使再次收到这样的通知,我还是不想放弃一丝希望,哪怕是可能出现的奇迹。
也许现在医学还无法解决,但未来几十年,医学可能还有重大突破。比如芯片技术,比如神经或基因技术等。我也曾一度认为“把熟鸡蛋变回生鸡蛋”的技术,也许未来能恢复坏死神经,也许这个想法本身就太单纯了。但我对未来多少带有一些期待。
就诊的这段时间,每当走到楼梯处,美容院的陪同总会提醒我小心台阶。因为一个眼睛失明,看物体会缺少“深渊感”,无法判断远近。而且我能看到一些青色闪光,这是青光眼的症状。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总会找一些东西触摸,去感受距离差。
我经常回想:如果我当初没要求填充额头就好了;如果不是那天手术,也许就好了;如果我提前先咨询了学医的朋友,我就不会做了;是不是激素问题,也许多停用几天激素就没事了;是不是医生手术出了错,造成的医疗事故;是不是换个医院做,一切就没事了。这些也只是我的胡思乱想罢了。
我经常在闭目,脑海中经常浮现出这样的话语,“神呀,请让奇迹显明,让我的左眼得重新看到光”。
从失明后,每次闭上眼睛,都感觉自己和从前没有区别,都希望睁开眼睛后,双眼能同时睁开,并看到光。“如果有奇迹的话,请发生在我身上吧!”即使是内心如此的呼喊,也只能换
来又一次的被迫接受现实。而这样的感受,还在继续下去。
即使如此,我也不愿陷入痛苦中。从2月13日以来,除了因为生理反应,而挤出的眼泪外,我并没有因悲伤,为这件事流露出一滴。
“我愿顺服,无论怎样,我都愿意接受。”我绝不会让那种盼望成为信仰的支柱,历练是为了让我得到成长,这一定是为了未来所做的准备。“主啊,你给我考验,要带领我到哪里呢?要让我感受到什么呢?”。
“祷告”、“冥想”、“与神对话”,也许对读者来说,这只是“思考”而已,这段时间我需要这样做,并且仿佛陶醉在交响乐中那样,感到灵魂的震撼。信仰就是这样的东西,不是为了逃避真实,而是为了面对真实。
在触动全身的神经,在这个过程中,唯独无法感受到左眼到头顶区域。
这让我想起了针灸刺激神经,于是我提出针灸理疗,王主任也说正在给我安排,但针灸需要一个月后,肿胀减弱一些后才能使用,否则只会增加肿胀。
随后从27日开始,大约到3月2日,眼皮能微微抬起,但几乎是靠眉毛的力量提提起来。
第4周,眼皮的的神经逐渐恢复,可以适度的抬起,但左眼的眼球歪斜,无法和右眼保持同样的角度。
3月5日,时隔一年多,我又一次给父亲发了邮件。因为,我原本期待,做完整形后,在远处看看父亲的样子,或者相认,但是现在的样子,让我无能为力。
信的内容如下:
“不知道这一年多你过的怎么样,不久前我每天往返雍和宫到十里堡的上下班路上,每天都能做75路路过你的楼下,我也会特意在晚上看看家里的灯是否亮着。
很多次想要去见你,哪怕在楼下等着,不打招呼,看你一眼也好。虽然我不信本命年,但为了照顾你的感受,一年多我没有联系,但我经常会想着你,我相信你也是如此。
并不是命运抛弃了我们,只是这个社会还没有接受真实的勇气,我们的社会缺少理解、缺少包容、缺少对人的尊重,所以我们成为牺牲品。
不仅仅是我们,我周围很多朋友也是如此,即使不是我们这样的情况,各种家庭问题其实都在诉说这个社会的缺陷。
我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这个世界,哪怕一点点,我也希望这种正能量能为更多的人,更多的家庭注入真实的光明。也许那样,未来我们仍有一起团聚的希望,我坚信着,并努力着。
也许这个元宵节我们彼此分离,也许下个元宵节依然没有改变,也许我们永远也不会再见,但我不会放弃努力。付出不一定会成功,但是不付出,就什么都不会改变。
3月8日,父亲给我回了邮件,他说这一年里,他很痛苦,但是,请不要放弃联系。
3月9日,周一。隔壁一个手术女孩因为枯燥,希望我能陪她聊天。我说了跨性别者的身份,她说我很勇敢。在交谈中,也了解到,她做过很多手术,这次是垫鼻梁的手术,对此并不满足。
3月10日周二,因为她是演艺圈,太执迷整容,在晚上我说出了我眼睛失明的事,希望能让她有所触动。她果然开始害怕,也恍然大悟到:“难怪美容院建议用假体,而不是脂肪。”她追问到,是否有医疗过失的可能性,我说“不知道”,给出了美容院和朋友的2种不同说法。希望她能适可而止,我们加了微信好友。
3月11日周三,她离开的美容院。
我给父亲回了一封信:
“我的朋友说我有个好老爸!一位爱着我的老爸!
我不想去憎恨命运,因为即使命运如何坎坷,这个命运给了我一个好老爸!
我感谢上帝赐予我一个看透世界的灵魂,赐予我一个善良、纯真、正直、不愿轻易放弃的性格,赐予我这么好的爸爸和妈妈。”
3月13日周五,第一次针灸,原来针灸医生也是美容院的。针灸扎了左侧眼睛附近、头顶、后颈部的几个穴位,20分钟,之后对后颈部与太阳穴附近进行了放淤血的处理。
(被公司领导戏称为“豪猪”,而我则强调是“刺猬或河豚”)
而我也提起睡眠问题,王主任解释为“神经衰弱”。而此后几天也有了好转,有时候能睡上4个小时了,这个状态还会慢慢变好。
3月15日周日,母亲来中午来看我,她平静多了,我们聊了一会儿,给我带了户口本、激素、钱(用来雇律师的),下午就走了。傍晚有教会的姐妹来看我,聊到21点多。
自从出事以来,有很多朋友给我送来祝福和帮助,我很感谢大家。有一位圈里的“小乖”律师,已经帮我联系好了专门负责医疗官司的律师朋友,只要我有需要,可以很快提供服务。而且我希望有一些朋友抽出时间来看我,这样可以给美容院试压。此外我也经常用微信和同仁遇到的病友保持交流。
3月21日周六,考虑到租房的合同还有1个月就到期了,让王主任把我租房地的行李都搬到美容院。
3月23日周一,去同仁医院的卢宁主任那里复诊,外观恢复的不错,眼睛歪斜要1年后才能做小手术调整。照了眼底的彩照,说神经已经硬化,针灸了一段时间,并没有起到作用。这段时期我看过“金星”手术后,腿神经受损的经历,问卢宁主任,有没有锻炼的方法?得到的结果是“没有”,因为我是末梢神经坏死,和“金星”的状况不同。
无数次的闭上双眼,在睁开眼睛前,总带有回到从前的感受,直到睁开眼睛后,才又一次的被迫接受这种现实。虽然眼皮可以抬起来了,但是因为看不到,经常还是习惯性的闭上。
回到美容院后,王主任独自和我说,事情总要有个解决,让我开始考虑这方面的事。私了可以多给一点,当然也可以起诉。
当时我写了一些分析:
“手术同意书上没写存在引起的致盲风险,而这种风险在整容界绝不是个例。
这有2种可能,
第一种,不认为这是风险,这就代表可以医生认为自己可以克服障碍,那么出现致盲则代表医生失误,而构成无法自圆其说的医疗事故。
第二种,该风险影响客户选择,所以形成潜规则,这就牵扯到利益获取,从法律上看整形医院应当负完全责任。
此外不能排除在我身上发生的情况本身就存在医疗过失。显然脂肪是从左侧额角脂肪填充的点进入了血管,导致的脂肪栓塞而后致盲。
我不明白,血管本身并不会很粗,为什么在脂肪填充上不回避血管的位置,从周围填充,仅仅是因为美观吗?如果说每个人的血管位置有误差,手摸都能摸得出来位置。”
3月24日周二,我让“小乖”律师联系到林律师。
3月25日周三,林律师加了我QQ,但这几天她要去法庭,比较忙。
3月26日周四,我把美容院以及同仁医院的文件照片都发给了律师。
3月27日周五,大学时期2个最好的哥们来看我,我特意打理了一下。他们看到我,很难过,“为什么偏偏是你?”。他们塞给我1000元,说是给我逛街的零花钱,缓解心情,其实能来就很高兴了。老K认为赔偿不会有我期望的那么高,一条人命也就20多万。
3月28日周六,和“小狼”去逛王府井,用1000元买了2件衣服,这不仅仅是为了缓解心情,更重要的是在之后和美容院谈判的时候,能展示出气场。在only的店里和员工说起美容失明的事,一位员工说放弃做下颚的事。当天逛街非常累,很久没运动那么长时间,2天后腿脚的疲劳疼痛才缓解。晚上律师电话中说:我的赔偿费,起码是老K说的数额2倍多。(具体数额无法明确告知,请见谅)。我和律师商量后,觉得自己可以先谈一次看看,当时我还不会想到,整个谈判过程会僵持那么久。
“小狼”问我为何不扎头发,我解释到,此时从左眼上眼皮到头顶的一片区域,全都有麻痹敢,而且有局部会因揪头发而疼痛。
3月31日周二,王主任叫来律师,我穿上新买的衣服去见,说伤残等级也就从7级(一眼无光感)往下,费用仅有16万。自觉得美容院毫无诚意,甩门便出。因为考虑到我的短期应变反应力差,需要一个空隙来整理信息。后来我又2次返回去找到院长室,当着院长、王主任、律师三个人,“手术协议没告知这种风险,就是你们全责,还有手术过失的可能”“我是北京市城市户口,怎么算也不可能这些钱”让他们好好考虑一下走法院与面对媒体对他们公司的影响,在考虑一下赔偿问题。并要求美容院给手术记录和手术同意书的复印件,但这一天依旧没拿到手。
这一天我想了很多,学医的朋友说,如果他们改了手术记录和同意书,美容院的责任会非常大,可能面临吊销执照等。如果他们真改了,我就彻底对美容院失去信任了,因为这件事决定他们的动机。
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解决后,我立刻联系了林律师,决定第二天过去签协议。
4月1日周三,下午,去聘请朋友介绍的林律师,并做了笔录,交了律师费,给了身份证、户口本复印件,和同仁医院的病例复印件。律师简单跟我说了一下索赔费用,我是北京市城镇户口,就按照伤残七级来算,也有32万以上;父母的赡养费如果能办全,可能要比伤残费还高,毕竟母亲病很多,包括腰椎间盘突出、高血压、糖尿病、甲状腺功能减退症;在算上其它的误工费等。如果按照全算满,数额也是非常可观的。至于赔偿能力,并不担心,院长名下有2家美容院。
4月2日周四,早上,王主任找我,解释他说的多给点钱,只是一点,也就是2万。下午找院长要律师电话,而后背院长留下谈话。院长始终说这不是医疗事故,而是一种血管并发症,而她还认为手术同意书不写这种风险,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不怕上法院。而我则说明,手术记录和手术同意书难道要我报警才会给吗?而我根据与同仁医院主任所描述的细节上,觉得院长说的话从逻辑上看并不靠谱。我把院长的主张和我的分析发给学医的朋友,她认为院长的话有些胡扯。
4月3日周五,犹豫美容院迟迟不给手术同意书和手术记录,律师说,只要有证据美容院就要承担举证责任不利的后果。再次所要手术记录和同意书并录音,再次说明这个按照法律,是不需要经过律师,总算拿到盖章的文件。仔细查看后,发现手术记录的麻醉部分被修改,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事,无论出于某种目的,在过程中档案都是不允许更改的。
4月4日周六,律师没联系上对方律师。给我看了4个单子,分别是《被扶养人证明》《务工证明》《当事人提供的材料清单》《医疗损害责任纠纷赔偿清单》,按照清单上的总费用,可以接近百万。
4月6日周一,林律师给对方律师电话,按照我的要求所要100万,并说了一些厉害的话。之后还需要等几天,我认为起诉的可能性很大。
4月7日周二,咨询父亲后,得知父亲可能不满足赡养费赔偿标准,但母亲符合。
4月8日周三,美容院想了解赔偿金额是怎么算的,要求给出赔偿清单,律师写好一份详细的让我看一下,看过之后发给了美容院。
4月11日周六,去了公司一趟,经历希望我能以小时的形式做些事,工资按照之前的标准的工时百分比发。并同意有需要可以出具误工费证明。下午一直在带新来的测试,告诉她如何工作。有时候一周3天,有时候1天。
3月下旬,发现自己胖了5kg,也开始减肥。晚饭不吃,午饭减量。经过一个多月的调理,从70kg降回到65kg。
5月上旬,美容院让我把大房间让出去,我说只要小房间能看电视就可以。当我发现他们在开设新的美容项目,我忽然感觉情感上收到冲击,我的事对他们的影响似乎并不大,他们竟然还有钱继续投资新项目,他们真的反思过吗?而我的脑海中每次想到这些,总会想起同样遭遇的人,他们有多痛苦呢?
随后我们索赔费用降了20万,而后又降了10万。每一次过渡,美容院会用上20多天的考虑。虽然只是猜测,但我还是会想到“这是否是疲劳战术”“
是否是消弱愤怒的战术”。如果紧急,即使需要美容院后台和股东的参与,我相信2天绝对能回复我。
而且我也想过,从谈判策略上看,不是考虑自己的底线,而是要考虑对方的底线,只要考虑把对方逼到悬崖上,无路可退。如果我此时起诉美容院,也许价格就定下来了。
但随着事情的发展,5月中旬,律师咨询了伤残鉴定中心,得到的结果是“血管并发症”。
5月底,我咨询了北医三院的成型科医生,给他看了相关资料,他也认为是血管并发症,因为他每次手术也在担心这事,美容院没有手术过失。
我只能在这件事上,从朋友与美容院之间,选择相信美容院。多少有些失望。因为如果美容院有医疗过失,那样能为我争取更多的谈判资本。但从另一方面看,没有手术过失,多少也说明美容院的医疗能力是合格的,也许我也该欣慰。
五月份我已经开始放下大航海OL了,因为我要努力会到工作中,,想起看经理推荐的《人人都是产品经理》,以及学习性能测试软件loadrunner。
5月27日,在新浪微博上看到一条留言。一个叫“小米”的人邀请我参加基督徒彩虹团契聚会。
5月31日,参加第一次团契活动。当天有一位香港的跨性别基督徒分享,通过自己的人生,来诠释,不是为了做女人或男人,而是为了做自己。
虽然团契一开始成立,主要是同性恋,但经过几年发展,已经不局限在其中。作为跨性别者,我还是北京团契里的第一位。
6月上旬,原本此次调价已经是我的底线了,若非因为母亲的“这样就算了吧!”,我是不会去谈中间价格的,这是我给他们的最后机会,我暗下决心。那一天我在单位,这件事让我也比较头大。
但这件事我还是拖了几天,6月7日,周日在团契里,我和大家分享这件事,大家也祷告,求主带领我。那天团契买了生日蛋糕,为我庆祝生日。此外,团契通知我,19到21日有上海退修会,我非常乐意去,但是此时,我很穷,手里的银行卡,只剩下2000元左右。团契的朋友让我填了一份表,愿意替我承担所有费用,最后我选择自己承担参加费400多,团契垫付往返路费。
(生日蛋糕上面写着:欢迎回家,上帝爱你)
随后的几天,团契的朋友和我都在关注火车票的问题,当时所有的票都被抢光了,我们只能等待退票。
6月12日,我的生日,出去和母亲吃了一顿饭。随后跑了一趟购票点,登记证件。因为第一次网上购票,证件没有登记。
回美容院的路上,我看到一位轮椅上的残疾人从我右侧过去,我的眼神跟了过去,“原来我也是残疾人了”。因为左侧的视线盲区,没有注意到台阶,脚被狠狠的崴到,我坚持走了约800米的路回到美容院,脚肿起来了,美容院的员工给我拿了冰袋敷,我很感谢。我对员工都很感谢,因为医疗事故和她们没关系,她们只是底层无权利的小员工,很照顾我。虽然我知道这是她们和美容院的劳动协议的责任,但我还是很感谢他们。这样的谈判早点结束就好了,我就能离开这里,给她们少一些麻烦。
北京到上海的动车票,有惊无险的拿到了,全程有11个小时。回来的票则订了5小时的高铁。两个费用加起来,有850多。
19日,周五晚上,到北京南站和大家集合,动车的11个小时很漫长,大家分享这食物。
虽然睡眠质量不好,没有枕头和杯子,晚上非常冷,大概也就睡了5个小时。
20日,周六,下了动车后,又坐了很久的地铁,中午才到达目的地。
我和团契里一个直女住宾馆的双人房,之后2天的整个活动也都在这所宾馆内。
当天的剩余时间,除了牧师讲道外,还有来自各个地区团契的兄弟姐妹做见证,晚上是我们小组的女组长对另外一个女孩求婚,在牧师的带领下,全场人的见证下,场面感人,我也哭了。
21日,周日。上午有牧师正道和分圣餐。中午各小组制定节目以及排练,因为我们小组的组长的头一天求婚,我们小组决定,没人1分钟的时间,说出自己对未来另一半的向往,我说
“我希望我的另一半是,能和我一起生活在童话世界中的王子,和我一样,爱思考、爱哲学、爱卖萌、也爱我的主!”。下午抽签表演出节目,从哑剧、小品,到歌舞等,在没有安排的情况下,节目非常连贯,一气呵成。傍晚牧师正道。晚上是祷告会。
这一天,我还有个特殊的任务。
21日上午,主持人通知我,希望我22日上午做见证,只有10分钟。只有1天准备,当时我有些压力,但我还是愿意接下考验。半天的时间我有些没头绪,脑子里开始过经历,很多事件在脑海中飞过,但展开后都很大,总有种想把人生都说出来的感觉,而且仅仅叙事也无法给人带来感动。那时候有些混乱,但大家都说我研究哲学,没问题的。下午到晚上我从退修会上感受着,也想找人聊聊,整理思绪,另一面主持人也想找我聊聊准备情况,但因为时间错开了,我们什么气都没通上。到了睡觉前我脑海中大致想好抓住哪些点,来释放情感,也想好了几段重要的词,脑海中反复的做沙盘推演,尤其是第一段话要开好头。
22日上午,大家完全靠上帝带领,没有任何的稿件,没有任何的沟通,就这样开始了见证。虽然第一个做见证的人不是我,但我略微有些紧张,但真的轮到我的时候,我反而放开了。脑海中原来的这些点好像化开了,顺着情感一路说下去,非常的顺利连贯,也赢得了很多掌声。下台后,大家给了我很多拥抱,有的人感动的哭了,有的人对我竖起拇指,说我很坚强。
内容如下:
“我是来自北京的丝丝,是个跨性别者,感谢主给我这个机会。大家都知道我很萌,喵呜~但是以前我不是这样的。
在我4、5岁的时候,还是个小男生,那是我就希望自己是童话故事中的女主角。但我也发现,自己的想法是被世俗所嘲笑的。
在小学的时候,夜晚闭上眼睛,就幻想自己是个可爱的小公主。但到了白天,我就不得不带上面具,扮演一个男生。我恐惧洗手间,也不再敢去游泳。
初中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没有恋爱的资格,因为我无法接受自己丑陋的身体,我能用什么恋爱呢?就好像穿上了厚厚的盔甲,让我无法行动,迈不开脚步。
高中和大学后,我渐渐地发现自己不会笑了,我不知道笑容是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笑,我的心慢慢的死了。
后来我工作了,当周围的人谈起他们的未来的憧憬时,我忽然发现自己没有未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原来过去的20多年,我一直生活在地狱中!原来我一直在逃避!除了痛苦,没有为我带来任何东西。
然后我开始思考学习哲学,开始认识真理。那时候我知道,母亲爱的不是真实的我,而是她幻想中的我;我知道,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不懂得爱别人,一个不懂得爱别人的人,也不懂得爱自己。如果我不是我自己,那我属于我的幸福又是谁的呢?我开始慢慢改变自己。
我的改变换来了一次机会,我进入了一个家庭教会,发现哲学和基督教是相通的,都是在看向真理。
每次听完牧师讲道后,我能听懂牧师在讲什么,我也是这样做的,我都会很感动,会更加坚定自己的路,更加释放自己,回到那童话世界(或说把童话中的自己,释放到真实生活中来)。
回家后,我抱着母亲说:“妈妈,我爱你”。父母总会用情感来约束孩子,而我们要用上帝的爱去拉动他们。
但我毕竟和传统教会之间还是存在一些问题。当我决心穿上女装生活,教会的长老和我谈了好几次,最后他们说我是异端,将我赶出教会,在临走的时候我就想,我一定还会在回来,一定!
第二年,我去泰国做性别矫正手术。在去之前我就对上帝说,哪怕是叫我死在手术台上,我也无怨无悔,顺服在上帝的手中。
手术很成功,回国后我改了证件,母亲也开始学着信主。找了工作后,我又回到那个教会去。
教会的人还认得我,牧师说:他们越为我祷告,我就越与他们所想的相反。然后他问我:“你还会再来吗?”我说:“我会!”
教会不在对我有意见,同年平安夜,教会活动的最后部分,是让感动的人站到台上,我很感动,我就站上去抱着牧师。
上帝一直拖着我,他害怕我掉下去,掉到深渊、深谷中去。他又推着我,让我前进,不让我逃避。
如今我可以说,我有恋爱的资格了!”
因为下午14点多的高铁,为了赶往车站,我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团契的朋友帮我付了出租车的钱。就这样,我回到了北京,回到美容院,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
就在那周,美国同性恋婚姻合法,团契里一片庆祝,但每个人都反应教会里在攻击同性恋。
在微信上,我对该话题的文章评论到:人类发现了接近500种有同性恋行为的动物,同性恋是科学对天生做出的定义,自然原则高于社会协议,如果同性恋婚姻不合法,那写在美国宪法里的“每个人都有婚姻平等的权利”就时效了。
而后我和小米分享了一些思辨:基督教从不承认的是同性恋的定义,他们把定义建立在一个行为上,而我们把定义建立在上帝对先天的创造上。包括我的跨性别者,就是先天名词,后天行为的叫变性人。有个区分,可能更容易沟通,如果两者混淆,每个人说出同一个词却代表不同定义,这是歧义的点。不过传统教会最大的问题,是他们不承认先天,不承认这是上帝创造的,他们甚至有些人会选择性失明到,否定科学的意义,而不是承认科学是用来认识神创造的奇妙与伟大。而科学也经常扮演着前后否定的情况,但实际上科学有定义的科学,和想象的科学。我们定义自闭症是先天的,即使很多人还把自闭症当做后天,但后天的确实不属于科学中说的自闭症,后天的属于创伤后应激障碍。所以,我觉得以后是否有必要,对自然同性恋和同性性行为以及非自然同性恋,做定义区分,这样我们可以说,反对非自然同性恋,赞同自然同性恋,而对同性性行为只当做是一个事件。在人们认识中进行区分,避免歧义。
进入彩虹团契后,一直努力参加周三的查经,周日的聚会。因为黑门山和彩虹团契都是周日下午,和彩虹团契更亲近,且更需要我,所以黑门山去的比较少。
后来7月12日,周日,我拿着同性恋的宣传册去了“黑门山教会”,我对着牧师说“恩典来了”。在牧师正道后,我找了一个时机,给牧师看我的团契见证文字版,牧师注意到“彩虹团契”的字,就问这个团契,我回答是“性少数群体”。随后谈到:“也许你还无法理解,同性恋也反对同性恋。天使和恶魔是决定我们后天的选择,但同性恋却是对与生俱来的定义。科学是让我们认识,上帝创造的奇妙与伟大。而我这次演讲是表达,我们不是跟教会交代,而是跟上帝交代。”。随后我递上宣传册,牧师笑着说,回去补充一下。
有双腿的人,去要求没双腿的人站起来,这就是社会普遍现象。人们可以理解为是一种自然缺陷,但不该不尊重这种缺陷,不该剥夺灵魂的平等。但自然真的有缺陷吗?只是我们人类自己定义的而已!
7月1日美容院组织游玩,我忽然有种感觉,他们竟然还有钱去组织游玩?出于感性上,我有些无法接受,对于我提出的赔偿,他们似乎游刃有余一样。他们究竟是自我感觉良好?还是在用以不变应万变,非要等我起诉才知道底线呢?这样的问题一直在我脑海中回荡。
7月3日,接到律师电话,美容院律师那边说不行,还要降低,我有些无法忍受。对律师说,我要等几天,去教会团契感受一下,请做好起诉的准备。
7月5日,在教会团契上我提到此事,大家给了我支撑,说我怎样选择都好,让我听从上帝的智慧。有人也提醒我“钱有多少算够?”。
7月6日,我给律师回复:
“通过前面几次谈加个~我越来越体会到~人命是否有价~?
我一直非常看中的是手术同意书~这样的风险不告知~谁有权利决定我的选择与生命~?
和利益挂钩~人命只是利益的成本~
我是受害者~所以我更有义务和责任~去告知更多的人~能救更多人~
更多的受害者不仅带来个人与家庭的痛苦~也是需要整个社会来承担的~比如残疾人的福利就是税收的部分~
赔偿金的多少~充其量只是我对未来生活的担忧~但我不因为少这点钱就活不下去~我还可以工作~我还有周围的朋友~
而且我未来还要走向更广阔的空间~这是我人生的考验~希望我的选择是正确的~我愿意相信上帝~
起诉后我不想接受调解了~只希望法制进行时和媒体能曝光这样的事~
这不是感性和理性的选择~而是世界观的选择~
人的一生什么都不做~也在失去生命~关键是我们创造了什么~?这一年我留下了多少珍贵的回忆~
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也会是彼此珍贵的记忆~
有些利益是短远的~有些利益是长远的~
有些利益是有形的~有些利益是无形的~
我知道这不是一家美容院的事~这是社会土壤的事~
但总需要一点一点的改变~这是必然的~
说那么多大道理~最终还是要行动~
7月6日,我联系了《法制进行时》,包括律师和栏目组,后来栏目组的成员要了我发材料过去。
7月8日中午,院长找我谈话,说同意接受我上一次提出的价格。被我拒绝了。
我问到:院方从来不和我提假体的安全方案。她说:那是10年前的技术。这和哪一年的技术有关系吗?想起3月份的那个女孩的话,谁会认为院长的话不是有水分的呢?
院长还是和我强调手术同意书大家都这样写,玻尿酸有危险但国家也同意。
我说“玻尿酸填充在下颚就是安全的,填充在额头就是危险的,关键是,填充在哪里,有怎样的危险,为什么我不知道,谁来决定我的生命?人命是否有价?我不想成为利益换算的成本!”
这已经不是多少钱的事了,从一开始我只是希望美容院能够认识到人命的贵重,就没关系了,也许我的想法只是出于我个人的角度,但我是受害者!因为这是医疗体系,这是关系到人命的体系,美容院却一直回避关键问题。只要我不起诉,就一直以不变应万变,只是通过起诉来看底线,我受够了!我谈不下去了。
我知道作为一个企业,要考虑成本利益,但这不应该是企业的全部!这样的企业只是杂草,如果土壤不变,他们也只是考虑能否在这样的土壤上如何生存下去。我不恨他们,但我真的不想袖手旁观,我不做,不代表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但院长一句不经意的话,却触动了我“赶紧完了,之后去做你要做的事吧。”。我最核心的目的,并不在这里。
下午,介绍律师的朋友打来电话,询问我情况,说这个赔偿已经不错了,劝我同意吧。
晚上我又想了很久,才决定给律师打电话,通过律师来表示同意。这段事我会写在自传里,未来我也会站出来,但现在时候未到,我需要先把鼻子的其它整形做好。而且我的态度也应该能警醒一下这家美容院,虽然他们不会有太大变化,毕竟土壤如此,但从中也要承受心灵上的考验,也算是一种成长吧。
7月9日正式定下来,在下周一,一次性付清。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商讨协议内容,我还要开始找租房。考虑到安全问题,我只想租坐车方便,路程较短的区域。
正式签完协议,检查了赔偿金后,我希望能在美容院都住几天,好把东西拉走。院长也表示,可以用美容院的车,但我拒绝了。因为我还没找到租房的地方,也不希望他们知道我租住位置。而且找表姐帮忙搬家,就可以找到理由跟表姐说我明的情况。
电话那边,表姐知道我的一只眼睛瞎了,哭了很久。
随后我把钱存成死期,交给母亲保存,自己只留下1万多零用。
就这样,我又住了一周多的时间,7月下旬正式回到公司。
而《法制进行时》之后再也没联系我,也许是我不同意露脸的缘故,也许是我这件事没有走司法的缘故,也许是我的跨性别身份引起争议的缘故,也许是这件事并不严重,也许是他们还没有想做这样的一期节目。这些都无所谓了,想那么多有什么意义呢?就是学会“放下”。
七月初,“油油”吃激素的事被她妈妈发现了,据说母亲又哭又闹,把她买的好几百的药都扔了,我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安慰她,让她坚强起来。我说让妹妹帮忙,她总说妹妹不帮她。
一次意外,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在洗澡,妹妹接了电话。后来我们相互加了QQ,她妹妹知道“油油”最信任我,急切的想要知道“哥哥”怎么了,她该怎么办。
我发给了她很多资料,以及我写的文章,在讲了很多道理之后,她妹妹问到“我哥哥是跨性别吗?”,我回答“不知道,这要他自己决定。我们能做的,是让他找回真实的自我。”
妹妹同意,如果“油油”经过心理鉴定是跨性别,她一定会支持,和家里人解释。
带“油油”去看心理医生那天,“油油”很不开心,她庆幸没遇到心理医生。
家里人给她做了身体检查,开了一些药,也包括治疗因为早期乱服“悦可婷”而造成的身体功能性损伤。“悦可婷”是避孕药,很多圈里人觉得药效强,就乱吃,但这种药对身体的副作用非常大,经常会引起头痛、呕吐不适等问题,其实际效果并不比专业药物效果好。
后来我和妹妹达成共识,先让“油油”的心理状态恢复一些自信,先走出孤独的阴影。妹妹要送“油油”小型狗,找我商量,我选了泰迪。
“油油”收到泰迪后,非常兴奋,心情好了很多。虽然她母亲扔了很多激素药,但她还偷偷的吃,现在她应该也有经验,起码不会用太大计量,以及吃乱七八糟的药,多少我也有些放心。
从此她经常给我发泰迪和仓鼠的视频,感觉她真的很开心,完全投入进去。
后来她发现,我和她妹妹的私下联系,我就把这些事都说了,她说:“我这样一个人,怎么值得你们为我做这么多~”
“油油”经常录小泰迪的视频给我看。而我,无论看什么萌萌的动物,都会觉得是“油油”。
“油油”总劝我找一位男友,好走出我们之间的关系,因为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的。
回到工作,我负责的部分比原来缩小很多,仅仅是邮件部分。虽然有一些不满意,但我知道不会抱怨,毕竟我出了这么大的事,谁知道我能做多久,领导对我也多少会有一些不安的警惕。做好自己的工作,是我对劳动协议的责任,而学到一些技术,在公司有一席之地,实在不行,还可以选择公司。
我的上级是从销售过来做项目经理的,他并不了解测试该做什么,而更多的是做助理。但他是学心理学的,对于客户的想法,他很在行。工作上,我们无法同频共振,但私下关系还是很好。
公司此时的项目已经在转型,而且业务走向外地。公司里的技术和测试,也开始出差到外地。
8月底我做了一次全面体检,除了眼睛,身体基本正常。以前的左肾错构瘤似乎已经不太严重了,而肝部的血泡变成了息肉,也只是让我定期检查,并无大碍。
在8月份,给邮件模块进行了一些设计后,9月份则开始给代码做注释,而10月份则几乎都是帮外地的项目录制客户所要的素材。
9月和10月的工作非常枯燥,一直总看字,眼睛很疲劳,这份工作究竟要做多久呢?
母亲还给了我5万元,我选择了尽快做鼻子整形。10月份我跑了3次北医三院,咨询了关于鼻中隔矫正。
9月中旬满一年,因为经理去外地跑项目,一直延期。
而10月底当我提出请假3周的申请时,经理决定不续签协议了。
他说对我的工作是满意的,也看到我身上有很多亮点,但我的时间是弱项,不适合接下来的工作。
也许这样更好,我可以继续做我的蜕变,打开另一条路,迎接新的挑战。
在公司的这些时间里,我学会了用“需求”作为金字塔顶端的架构来阐述观点。
如果我们的商品和服务,都是因为人的需求而出现的,那么我们人类和自然万物,又是因为谁的需求而出现的呢?如果我们用人的视角去做推演,就一定会看向最大的整体、一切的真理、运动背后的存在、上帝。
9月份,表姐带我去游泳,这是我在跨性别手术后的第一次游泳,感觉非常好。表姐很照顾我,教我如何换气,虽然最后还是不熟练,加上体力较差。
虽然想去健身房锻炼,但考虑工作紧凑,包年不划算。加上周末还有很多安排,护照补办、游泳、聚会、教会、医院等。就连残疾证也迟迟没有去办理。
8月份,本打算和“小狼”约在11月底,去巴厘岛潜水,但导游说,为了安全,不建议我去。
8月到11月间,我买了几千元的衣服,也创造了花钱记录,但我的吃饭,还是一样的节省。
这段时间我也会过好几次房山,和母亲住。母亲和叔叔的感情一直就不太好,母亲很久以前就有个心结,和叔叔领结婚证的时候,叔叔隐瞒小7岁的年龄,以及还有一个孩子。
而母亲的性格更喜欢文化性质的生活,只是后来生活所迫,迷茫中失去自我的本真,又不懂得拒绝别人。
所以母亲打算让叔叔把户口迁到北京,就算报答这些年的照顾。千户完成后,就会离婚,而且家里的房产和叔叔没有任何关系。母亲想开始新的生活,我没有权利阻止,只是表示,任何选择,我都支持的,这是母亲的自由权利。
10月4日,第一次照艺术照,换了3套服装。效果并不太理想,很没经验,笑容比较僵硬,姿势摆放不正确,没有照顾到左眼睛歪等,期待以后能更好一些。
失去左眼的视力后,我总回忆起从前,时间过的好快,还没好好的感受,还想看更多的3D电影,即使打羽毛球,也会存在一定障碍。即使半年多了,头顶依然有麻木感。
在美容院的反思中,我知道上帝给我这次考验,是为了让我懂得依靠别人的帮助,不要自己一个人前进。
鼻子整形的时,圈里的朋友给了我很多建议,教会的朋友为我祷告。虽然祷告不能决定结果,但能加深人与人之间的爱。
爱决定了我们的关系,而不是关系决定了我们的爱。正如我们因为爱,才成为了朋友,才成为恋人、才成为家人。如果让关系决定爱“我是你的母亲,所以你必须……”“因为我是你的丈夫,所以你就要……”,就只能活在捆绑的罪中,陷入痛苦的深渊。父母对孩子如果没有带“目的”,就不会有种那轻女这样的事发生了,而更多的领养儿童,选择赡养他们的养父母。
正如上帝爱我,我爱上帝,才构成了一与全的关系。
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着不同的残缺,而这一切在整体视角中都是必然的,这让我更快的接受过去,更简单的活在当下,也更轻松的去面对未来。
这件事并不该成为我生命的绊脚石,反而应当成为我生命的动力。
完美是一种不完美,不完美是一种完美。有个学哲学的朋友对我说:“就像是维纳斯断了手臂,才更显得完美。”
而我的生活中,也还缺少一位真正意义上的王子,我的爱情也是残缺的。
世界观决定人生观,因为人生观是找寻自己在世界中的位置。我因为世界观的健全,就有了一个健全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虽然生活有残缺,但生命(灵魂建造)却完整,二律背反在我这里无效,因为我能分清存在与运动、整体与局部的关系。
一切都不矛盾,化解矛盾,是我一生都在致力完成的任务。
PS:二律背反,例:关于上帝
正命题:在宇宙中或与宇宙相关(的地方)有一个绝对必然的东西是宇宙的一部分或是宇宙的成因。
反命题:在宇宙中或在宇宙外没有一个绝对必然的东西造就了宇宙。
正明题,定义了宇宙是运动属性,而非存在属性,所以想表达运动的前提是存在。而反命题定义了宇宙本身是存在属性,所表达整体宇宙就是上帝。因此2个命题的矛盾,是在对宇宙和上帝的定义产生差别,但提出名词定义,从逻辑整合后:存在是永恒的,不可被创造与死亡,且是运动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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