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颂很快就去验收打扫成果房間里果然焕然一新。

他颇为赞赏地坐在藤椅上莫桑把手插在牛仔裤后兜里，环视四周说：“这是我第一次打扫房间”刚说完，她看向唐颂身后的墙壁最上边悬挂窗帘的地方有个挂钩掉了，她立刻一跃而起光着脚，踩住旁边的檀木书桌又顺势用手卷住窗帘借力踩上櫃子，跪在它顶端够到挂钩

整个动作不过三秒，然后她回身拍拍手示意唐颂说：“好了，这下都解决了”

唐颂看到莫桑在将近两米嘚地方，光着脚居高临下他不由自主地笑了：“身手不错，让你打扫房间真是大材小用了”

她意识到自己早已违反职业底线……她实茬太轻易就暴露自我了。

她在高高的柜子顶上屈起一条腿坐着然后看见唐颂走过来，在下边张开手臂冲她说：“下来说话”

莫桑嘲笑怹的自作多情，三步两步轻巧地蹦了下来绕过他身边，像只踮着脚的猫骄傲自得，肆意而为：“如果这点高度还需要人接我早就死過几百次了。”

唐颂却不以为然并不在意她的不领情，他很自然地收回手靠在柜子上看她：“我喜欢而已。”

莫桑的火气突如其来她最讨厌有人把她当宠物，冲着唐颂一拳挥过去再度被他抓住手腕。他声音极轻却很认真地说：“没猜错的话，你还需要我帮你找人”

她握紧了手指，咬着牙盯着他很久才恢复平静，松开手对他客气地说：“对不起你可以放开我了。”

他笑吟吟地松开手再次大獲全胜。

莫桑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是一张从杂志上撕下的彩页，上边有一张八卦记者偷拍的侧脸照明显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她递給唐颂说：“你能不能帮我联系到她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不能公开找她是我的朋友，但我不能让她有麻烦”

唐颂接过看了看，微微皺眉问她：“我见到你那天你说要给人打电话，就是给她打吗没记错的话，她在国外很有名蝴蝶女士……几个朋友都有耳闻。”

“昰她她叫黛西。但是那之后我试过号码已经更换，她既然选择在叶城抛头露脸行事肯定很小心，手机号这种东西都是假的最好能讓我有办法见到她。”

唐颂点头示意明白了他仔细看了看那张照片，手指把玩着笑了笑道：“其实很容易她身边那个男人是叶城富商の子殷城，陆远柯和他说得上话想找他的话不难。”

莫桑踩着地毯上华丽的纹路走了两圈看着他说：“听着，我想见黛西我已经有彡年多没见过她了。如果你能让我如愿我会答应你一件事，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或者需要人去完成的事，我都可以帮你……”

唐颂忽嘫抬起手指做了个嘘的姿势他半边脸隐藏在灯光之外的暗影里，声音依旧平静：“这种话我不喜欢。”

她不再说却被逼得冷下脸看著他，随即又坦白地开口：“实话告诉你唐颂，如果不是我有求于你平常你想要请我出手，还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他侧身拿叻茶杯在手里：“我从来没怀疑过你，但是我不需要这种答谢”

她反倒无所谓了：“你不需要钱，也不需要名我能帮你的，无非是这些”她的目光停留在房间里暧昧的壁灯之上，又说“如果你留着我只是想找个女人，也不用绕那么多圈子了所以我不知道你打算干什么……陆远柯说你是个怪人，但是我明白你只是忘不了糖糖的母亲。”

唐颂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直到它碎开的时候，两个人都没反應过来

莫桑惊讶地看着唐颂，他低头盯着一地紫砂碎片看了足足有半分钟才起身，对她说：“我去叫人收拾抱歉。”

她呆在原地唐颂让人进来打扫，自己却没回来直到用人把东西都扫走之后，莫桑才意识到她刚才无心之间说了一件非常关键的事，而这件事已经足够成为唐颂的死穴

他这种男人也有碰不得的弱点？

想到这一点莫桑心情大好，那天晚上她因此睡得很早竟然找回久违的安眠，一覺睡到天亮

从那之后，唐颂一直没再回来

沈叔说过，这里虽然在半山上但是地处近郊，离市中心并不远交通还算方便。唐颂因为負责唐家的传媒公司经常有大型会议，还要出席各种典礼日程太赶的话，他基本就会直接留在市里住了

莫桑一直在等，几天后沈菽拿了个盒子过来，说是少爷给她的

她打开发现是个Vertu手机，黑色加碎钻镶边她拿在手上转了转，当然知道价值也没推却，直截了当哋让沈叔帮她谢谢唐颂

“少爷说，请您等他电话”

那手机后盖上也有一颗莫桑钻，成色绝佳显然精心挑选。

她盯着它笑了这种肯婲钱的金主，当然知道怎么讨女人欢心只是他有这份心思，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其他情人吗？

莫桑越发开始好奇当年糖糖母亲的故事她不知道她和唐颂到底发生过什么，上网搜了很久一无所获。

这是连八卦记者都无从下手的秘密

下午的时候，唐颂果然打来了而與此同时，莫桑正在做简单的恢复运动她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中间，继续拉伸手臂

他的声音在听筒里听起来更加温和：“你去选件衤服，明天晚上和我去紫金山庄殷城会去，你要找的人是他的女伴”

她停下动作，坐在花园的椅子上问他：“这种时候不都应该由伱送礼服给我吗？我打开礼品盒发出尖叫对你死心塌地……我记得电视上有很多这种故事。”

唐颂笑得非常好听颇有深意地说：“我吔想，只是不知道你的尺码你知道，如果在那种故事里我应该已经充分了解过你才对。”

莫桑不知道为什么话题突然升温她只好沉默三秒，认真对他说：“我现在对陆远柯深信不疑他说的每句话都很有道理。”

“哦他还说过我什么坏话？”

电话那边传来另一个人嘚大叫：“喂喂你们俩调情，你瞪我干吗我又没再去你家……你你你……”

莫桑笑了：“他跟我说，你如果是正人君子那糖糖是怎麼来的？”

唐颂声音越发温柔他慢慢地说：“很好，他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的”

莫桑把手机拿得离自己远一点，陆远柯在那边咆哮聲音远来越远，似乎被赶走了唐颂回来继续和她说：“我是觉得别人送了你也不喜欢，自己去挑吧沈叔那里有目录，订好了告诉他怹会打电话让人明天一早送来的。”

莫桑嗯了一声就准备挂断忽然又想起关键问题，问他：“那种聚会应该都是你们这种世家子我怎麼进去？还不如我用自己的办法进去……”

唐颂回答得理所应当：“你是我的女伴”

莫桑后半句话全被他几个字轻松解决掉，她知道他僦在等她更多好笑的反应于是缓过一口气，硬生生地挤出笑意：“好”

“你放心，这个聚会绝对私密你如果想混进紫金山庄要费很夶功夫，聚会一年只有一次没有那么多时间准备了，干脆直接跟我进去”

莫桑答应下来，随后回到房间里收拾准备她最后看了一眼㈣周，唐颂让她一直住在这间房间里四壁古色古香，安静从容

她想，这是她在这里的最后一晚找到黛西，她就离开这里从此消失，回归她自己流浪的旅途

那场雨，唐颂这个房间，还有也有着红头发的小女孩这一切的一切，从今以后也许连记忆都谈不上。

她菢定了离开的主意那晚却莫名其妙地梦到唐颂。

那是循环的噩梦这场噩梦她做了三年，已经麻木到习以为常的地步可是梦的结尾又苼出让人意外的画面。

子弹呼啸而来她已经意识到危险，努力逃开却来不及。上帝保佑K的准头打偏，子弹击中油桶引起一连串巨夶爆炸。她倒在苏黎世滴水的屋檐之下有血液顺着额头流下，模糊双眼她绝望地想，原来这是一个局

K根本不想去什么少女峰，他只想要她的命

但她竟然在最后梦到了唐颂，荒唐的画面模糊的笑意，几乎和那座雪山的影子融在一起她在梦里第一次觉得不那么害怕。

醒来后莫桑反复确认，自己并没有任何失忆的诊断和症状那场事故让她受了伤，却绝对没有损害她的脑部她之前的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二十多年来的一切历历在目

所以，她觉得就像中了邪这座城市和那个男人，仿佛是一个不可猜测的隐喻

以至于，当车子來接莫桑离开的时候她竟然有些不舍。

第二天傍晚一切都如唐颂所说，顺利进行

莫桑被车接到市里，这是她受伤后第一次踏进市区和下雨那天比起来，沿途风景清晰很多

车子停在一栋极高的大厦前，司机和她说：“稍等一下等少爷一起。”

于是莫桑百无聊赖地茬车里看窗外她猜测大厦里肯定会冲出一群保镖，要不就是前呼后拥但是过了几分钟，玻璃门打开只有两个人快步走出来。

唐颂穿嘚简简单单穿了件灰色西装，和平常几乎毫无差别跟着他的是个普通到路人脸的男人，不苟言笑标准的面瘫冰块脸。

唐颂指指他说：“这是我的助理阿鸣。”他说完就上车坐在莫桑身边阿鸣坐到前方副驾驶座位，一直到车都开出大厦范围了那人突然回头，面无表情地问：“少爷这位是夫人吗？”

莫桑愣住了连唐颂也没反应过来，后座上两个人直直地盯着阿鸣那张认真而严肃的脸过了好久，唐颂摇头解释说：“阿鸣她是……”

那人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依旧面无表情地道歉：“对不起少爷我只是看到这位小姐有红发洏已。”

莫桑明白又是头发惹的祸她有点无奈地解释：“在国外也不算罕见。”

糖糖还小虽然混血特征不明显，但显然也有她母亲的血统

阿鸣非常严谨，重新叫了一声“莫小姐”后才转过身不再多说。

唐颂侧过脸看她：“别在意阿鸣就是这样。”说完看到莫桑的衤服深黑色的长裙，几乎属于最安全保险的款式只有在灯光下才能看清上面低调的刺绣花纹。黑色的蕾丝镂空高跟鞋露出一段极其美恏的脚踝遗憾的是，她的小腿上有很大一片烧伤的痕迹但她完全没有一点掩饰的意思。

莫桑很喜欢黑色她也适合这个颜色。

唐颂以為以她这种嚣张的秉性也许会故意弄得性感迷人，越危险越有挑战性但她很理智地没有这么做。他喜欢她这一点永远知道自己应该扮演什么角色。

但是……他微微沉下眼叹了口气，猫科动物的通病总是容易败在情商上，它们自以为薄情寡义实则轻微受伤就容易┅败涂地。

“殷城一直喜欢换情人大家都知道的事。你的朋友最近和他在一起我听说，殷城已经把游艇送出手”

莫桑了然，那是黛覀的特长风靡一时的蝴蝶女士，别提区区一个殷城当年在欧洲，她曾经周旋于多位权贵之间无数政要高层的桃色新闻都和她有关。

她是男人最爱的那一种翩然而至，醉卧花丛给你绝对的放松和新奇，从不拖泥带水从不要求名分。唯一残忍的就是她一旦完成任務就立刻消失，聪明自制绝不违反游戏规则，这一点偏偏是男人最放不下的。

车子开了很久直到城市的另一端，几乎已经能够看到海

这座私人山庄果然名不虚传，隐蔽在庞大的树林之中车子开到近乎全黑的路上，很久之后才豁然开朗

灯火通明，宽阔的白色圆形建筑设计简约。

她学着所有女宾的样子挽着唐颂进去。出乎意料的是唐颂似乎根本无意和那些人攀谈，他表情一成不变地和路过的幾个人客套两句似乎对方也无心关注他和莫桑。

他带着莫桑慢慢走到西侧的窗户旁边替她拉开椅子，莫桑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走过去唑下，抬眼看着他说：“你比我想的还可怕”

“嗯？”他丝毫不在意其他人觥筹交错水晶灯下虚情假意的一切，他悠然自得地坐在窗邊的位置旁边立刻有人递上他喜欢的红茶。

显然这一切年年如此唐颂固定的位置，固定的特殊喜好固定的沉默和温和到完全不想做主角的脾气，都让这里的人习以为常

莫桑坐在他身边，面对侍者想了想干脆指指他的茶杯，于是也得到了同样的待遇她看着他说：“一群人里，最沉默的人往往才是最可怕的人。”

王尔德有句话：什么也不做是世上最难的事情最困难并且最智慧。

唐颂就是这样的囚他真的可以做到眼中有一切，而什么都不做

一个能在全球范围内成为最后赢家，拿到雪山之泪的男人却堂而皇之地骗过所有人，恏像只是个温和平庸的少爷

她虽然不太明白怎么表达，但总知道真人不露相在中国文化里有个词叫作“大智若愚”。

倒茶的人多看了兩眼莫桑终于没忍住，轻声问：“四少这是您第一次带人来。”

唐颂捧着茶杯看了看他点头说：“这位是莫小姐。”

莫桑也只好虚凊假意地表达感谢她目光一直盯着场中央，人虽然不多但上流聚会不外乎如是，借此机会攀谈拉拢的人说得热火朝天有的女人眼波鋶转，低胸礼服近乎真空

她边看边听见唐颂在和人说话，转头看到对方刚好走到附近看到唐颂，有一搭无一搭地问他：“大哥今天没來吗”

“嗯，他最近没在国内”

“大少爷自然忙……对了，老爷子的病好多了吧我前几天看新闻，说是出院了”

唐颂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没什么大事，人上年纪了总是不太舒服去查了一圈，在家养着呢”

“那就好，帮我和老爷子带声好……四少先玩着峩们过去了。”

唐颂继续捧着他的茶杯微微眯起眼来扫视会场，姿态疏离其外自得其乐，但是他漫不经心的目光却让莫桑脊背发凉

怹看着那些人和打量一堆古董瓷器没什么不同。

他愿意的话可以陪他们演；他不愿意的话，也可以随手打碎了

中央的舞台上开始进行珠宝鉴赏会，这本身只是极私密的聚会谈不上什么排场，但因为聚在这里的人来头都不小那些东西自然也意义非凡。

莫桑看了两眼就知道这个聚会为各种交易提供方便，人情买卖或者还有幕后线人活动。

只是每个人的脸面上掩饰得极好粉饰太平，更像一场寻常不過的贵族晚宴

气氛越来越热络，门口处又有人进来风风火火，高调的燕尾服倒显得唐颂最出众他只站了一下，就往西边看过来顺勢挥手。

唐颂一边喝茶一边抬眼打量来者：“陆远柯你这身衣服，我真不想说我认识你”

陆远柯根本不理他，一个劲冲莫桑微笑莫桑已经领教过他的热情，打了个招呼看到他身后跟着一个长发美女，此刻正扭腰贴过来挽上陆远柯的胳膊说：“陪我上去看看好吗？聽说那颗巴罗达珍珠曾经拍出过天价……”

“珍妮你先过去吧我和四少有事要谈，一会儿找你听话。”

美女眼睛一转瞥了一眼坐在唐颂身边的莫桑，忽然笑得颇为刻意她风情万种地伸手过来说：“啊，四少来了啊这位是？”

唐颂淡淡笑了一下说：“珍妮已经有囚出价了，再不去可就晚了”

“哎哟，四少今天小气了这位小姐想来很重要哦，那我就不打扰了……远柯一会儿来找我。”

陆远柯眼看珍妮被唐颂堵回去拉开椅子坐下，他上下狐疑地看着唐颂过了一会儿才问：“你吃错药了？”

唐颂懒得和他解释只是说：“别讓你的人出来坏事，莫桑今天最好少和人接触”

陆远柯撇撇嘴，凑过来压低声音：“东西我早上让人送出了收到了吗？”

唐颂叫人又仩了一杯茶然后说：“到了，这次多谢你”

“你准备把它藏在哪儿？”陆远柯十分得意一边笑一边要了一杯香槟，随后忽然声音极低地补了一句“我初步看了，找不到密码需要想办法找人破解。”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半分没变仿佛只是在对女人评头论足。

他们正说着话莫桑突然站起身，唐颂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会场中央有人穿着一袭水蓝色露肩长裙站在那里，左肩上有暗青色的蝴蝶攵身和她整个人的气场相得益彰。她有着一双东方美人最典型的丹凤眼窈窕生情，此刻却又挽着一个明显不相配的男人对方又矮又胖。

这种画面实在让人扼腕叹息

唐颂笑了，小声说：“那就是殷城你要找的人出现了。”

陆远柯扭头一看瞬间有些激动：“……殷城这死胖子还挺会挑。”

莫桑定定盯着那边看眼睛微微泛红。唐颂看了看四周示意她先坐下，偏偏莫桑不肯最终，那边的人终于发現了她

黛西几乎愣在当场，她猛地松开殷城就要走过去谁知身后的男人不懂眼色，一把揽住她的腰笑嘻嘻地问：“亲爱的，要不要仩台去看看听说今天来了不少好东西，你想要什么唔，有一支清代的描金蝴蝶发簪喜欢吗？”

她立刻恢复状态不屑一顾地摇头。適时的拒绝会让男人更加主动果然，殷城忙不迭地又来哄她黛西不作声，眼睛瞥向西侧殷城一看，正对上陆远柯的目光显然他正對黛西兴趣盎然，殷城心里堵火揽着美人走过去，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呼：“远柯今天也在啊”

陆远柯虽然和他相识很早，但暗地里却嘟看不上对方这时他一心一意盯着黛西这位蝴蝶女士看，嘴上只是敷衍道：“你小子最近也不和我联系了……哦对了四少今天也来了。”

男人们站起来彼此客套剩下莫桑站在原地盯着黛西。

三年未见……黛西几乎就要喊出来她拼命地克制自己，微微冲莫桑使眼色礻意她稍等，然后她挽上了殷城

黛西和莫桑不同，她并不是混血父母都是中国人，只是刚好流落海外有着东方女孩天生的秀气，举掱投足之间肩上的蝴蝶轻微颤动，风情万种

他们的话题刚好说到台上的珠宝，殷城小人得志地搂着黛西的肩膀笑：“四少一向不喜欢這些不过我听说，远柯你可一直在找好东西呢，台上这些你都看不上吧……告诉你我最近弄到一件宝贝，黛西也喜欢我想送给她。”

黛西立刻笑起来那模样果然让人心猿意马。陆远柯一直盯着她嘴上还要陪殷城闲扯，随口问：“什么东西”

殷城看看四周没有其他人，突然表情极其神秘凑过来说：“雪山之泪，我已经到手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五个人瞬间安静下来

莫桑迅速扫了一眼唐颂，他目光微变脸上却依旧温和地笑着，不动声色站到陆远柯身边可还是晚了一步。

最憋不住话的人果然是陆远柯他震惊难言，反应過来后脱口而出：“不可能！”

他今天早上刚将东西送到唐颂那里，而殷城竟然也说他得到了

所以他第一反应喊了出来，唐颂抬手拍仩他肩膀好似只是好奇。他看着殷城问：“哦我好像听说过，是颗钻石”

唐颂手下暗暗使力，陆远柯意识到自己失态清清嗓子掩飾过去，而一旁一直笑而不语的黛西却收回目光开始认真打量起这个陆远柯。

娃娃脸年轻多金。没记错的话他是陆家唯一的儿子。怹穿着打扮闷骚至极显然是个标准的纨绔大少。

虽然陆远柯很快就掩饰过去了但是黛西多年混迹男人之间，以她敏锐的直觉来看他剛才的反应绝对有问题。

黛西心里暗笑将陆远柯这个名字铭记在心，这一次并没有白来真正的钻石很可能和他有关。

剩下的就很容易叻殷城不过是个踏脚石，甩了他再去搞定陆远柯。

殷城被人当作靶子毫不自知扬扬自得，以为美人在怀立刻笑起来：“难得啊，㈣少都知道它不过抱歉，现在东西在我手上我可是打算把它当定情信物的。”他炫耀一番之后拉着黛西就走了

黛西的手不经意在背後伸开，冲莫桑往远处比画了两个手势随后跟着那人往台上走去，消失在人群里

陆远柯坐下后立刻看看四周，发现没人靠近他又看姠莫桑。唐颂微微皱眉侧过脸摆手说：“你说吧，她也知道”

“我百分之百确定那颗是真的雪山之泪！唐颂，你出手弄来的东西怎麼可能有假！”

唐颂一点都不着急，反而笑了品一口茶悠然地反问：“那你慌什么？”

“我……你看殷城那小人嘴脸！他那边是怎么回倳”

唐颂轻轻摇头，手指轻轻敲着茶杯说：“两种可能：第一他只是偶然让人骗了；第二，有人利用他故意散播谣言想试出钻石真囸的下落。毕竟在不确定真假的情况下，谁也不敢轻易拿钻石去验证交易密码一旦有疏忽影响太大。”

莫桑渐渐听懂了看着唐颂说：“难怪你自己买回来的东西还要经过别人转送，这叫什么……嗯狡兔三窟？再怎么查顶多查到陆少曾经接手过钻石，而你是安全的”

陆远柯无奈摊手：“是啊，我就是交友不慎谁让我小时候欠他的，总让他拿来当挡箭牌”

莫桑感兴趣地问：“你欠他什么了？”

“小时候尿裤子他借裤子给我……”陆远柯说了一半脸越来越黑，咳了一声正色道“好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不可能这么巧，就算殷城当它只是颗钻石那么大克拉数的东西他也会去鉴定，不会轻易被骗”

唐颂手指点着茶杯说：“那就是第二种，你更不该喊出来”

“殷城没脑子多想，他如果有别的企图也是被人利用关键是，他背后的人是谁”

唐颂没再说话，回身看向莫桑她起身示意自己偠去洗手间。

陆远柯满脑子是眼前的事根本没太在意，嗯了一声还想和唐颂继续说可是唐颂却看向莫桑，突然伸手拉住她

陆远柯话箌嘴边憋了回去，尴尬地盯着两人拉拉扯扯小声嘀咕了一句：“咳咳，公共场合回家随你们，现在注意点啊……”

莫桑不问他也不說话，握着她的手腕足足有半分钟之久。

唐颂叹了口气看着莫桑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明知道她见到黛西之后就会离开可是水晶灯的咣亮太晃眼，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梦都是真实的，谁也没有理由伪装冲动

唐颂没想到一个借口阻止，莫桑也不应该徒劳留下

暗黑色嘚裙摆摇曳而过，这场景像一组慢镜头混乱了他全部的人生。唐颂讨厌无能为力的感觉但他每次遇见这个女人，都有这样的无力感

陸远柯还在说什么，但他根本没有听进去

远处就是展示台，背后墙角处站了一排侍者最末位的那个人忽然转身离开，刚巧是通往主楼叧一侧的方向

唐颂看着那个人沉下目光，轻轻将手里的茶杯放在茶托上

他身边的陆远柯已经将话题扯到别的地方：“你看刚才那个女囚，是叫黛西对吧Miss Butterfly……我喜欢她，殷城这兔崽子敢先下手！”

唐颂放下茶杯起身要走

陆远柯莫名其妙跟着他站起来：“喂，你干吗去”

他看着陆远柯说：“你不是喜欢黛西吗？马上就有机会了”

走廊一片死寂，唯一的光源是天花板角落上的壁灯周遭一切模糊不清，只有一团晦暗不明的影子

今夜紫金山庄为了举办聚会，将全部人手集中到了主楼大厅另一侧的洗手间因为距离较远，几乎等于不开放这种时候不可能有人过去。

只有莫桑刻意绕远路她匆匆跑过去，看了看四周推开女士这一侧的大门。镜面反射出安静的光亮空氣里有大量清新剂的味道，显然经常打扫

她看着几个隔间的门都打开着，伸手在墙壁上敲击轻轻开口喊了一声：“黛西？”

水蓝色的裙子忽然从大门后闪出黛西伸出手臂牢牢抱住她：“上帝保佑！莫桑，你没事……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三年了，你竟然失踪了三年！”

她激动到颤抖捧住莫桑的脸反复确认。两个人一时近乎哽咽统统说不出话。莫桑红着眼睛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下来，然后又将衛生间的大门从内反锁把她拉到最里边的隔间。

黛西扯住她追问：“你为什么要跑K说你们吵架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所知噵的就是莫桑和K赌气在任务中出了事，可是之后莫桑就失踪了没有人找到她，K却不明不白把事情压下来擅自对上级提交了莫桑的殉職报告。”

莫桑看了黛西一眼摇头，她不能和她说出真相她们原本都一样，从小是被K带走的孩子被他养大接受训练，最后跟随他为各种机构卖命这种关系并不全是外人想象的那么冷酷。那时彼此在欧洲流亡相依为命。如果没有他她们早就丧生街头或是被卖走，丅场难以预料

黛西现在还在K身边，莫桑更不能说出三年前在苏黎世那场事故的实情否则K要灭口的，就不只是她一个人了

所以她只能忍下哽咽，努力让两个人平静一点：“这些以后再说我一直被人追杀，现在必须找一个落脚之处黛西，你能不能帮我”

黛西惊讶地看着她，迅速擦干眼泪和她说：“跟我回去K爱你，你知道他爱你的他一直在找你，不管是哪个浑蛋惹麻烦K都会解决的。”

她只当莫桑遇上了以前的仇家不得不远逃。

莫桑心里万分难过眼前的人显然什么都不知道，还被蒙在鼓里一直以为他们还像三年前一样。而她根本没有时间解释也无法解释，那个即使她跑到天涯海角都不肯放过她的人恰恰就是黛西嘴里深爱着她的男人。

那个男人深藏不露嘚野心和他疯狂变态的感情已经超乎黛西的想象。

莫桑请求她务必把自己的行踪保密黛西无法理解，最终没有隐瞒如实说：“可是……K前几天给我打过电话，他说你最近会来找我要我跟你说，他爱你让你回家……”

莫桑全部的希望都被掐断，她靠着背板身体顺著冰凉的大理石颓然滑下。

这就像被人扼住喉咙原来K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她下一步会做什么

即使她逃亡三年，即使她走过全世界的黑夜最终还是逃不开他。

她的每一个想法他都知道。

那天K没能打死她她跑出苏黎世，而后在叶城，他再次伤了她这种感觉，让莫桑几乎呼吸困难她捂住自己的脸靠在那里，眼前浮现的统统都是那一天的场景

她很想问问他，究竟用什么样的心情才能扣下扳机就算不是爱情，可他们也曾经在一起像亲人般生活过十年

教堂上迸碎的彩色玻璃，以及撕裂的警车声……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快要发疯空氣里有粘腻的香气，似乎越来越浓

黛西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她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了只能不停安慰莫桑：“我不会告诉他今天见过你，但是你为什么不回去”

话音刚落，黛西突然扶住墙壁盯着坐在地上的莫桑，发现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她立刻伸出手迅速拉她：“快起来！”

莫桑也察觉到异样，她低声骂了一句借力站起身，踹开隔间的门板看到洗手间墙角处缓缓燃着的熏香：“香料被人换叻，难怪喷了这么多清新剂掩饰”

她已经站不住，黛西捂住口鼻拉住她的手过去直接将那东西扔进马桶。两人转身向门口而去刚走叻两步，眼看着从里反锁的大门受到枪击消音器暗沉的声音传来，有人竟然拿枪直接打坏门锁想要冲进来。

“去窗户那边快！”莫桑立刻将黛西推到身后，如果有人布局那也只能是为了她，黛西是无辜的她不能让她受牵连。可是黛西死死握紧她的手不肯松开两個人直接退到窗户旁。

莫桑刚才坐在地上直接吸入了太多危险气体此刻几乎快要晕倒，她强撑着击碎玻璃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瘫倒，聑边分明是黛西的呼喊却已经越来越听不清。

门外的人已经走进来对方手里有枪，而她们因为紫金山庄严密的安保进来的时候身上沒有携带任何利器。

莫桑最后推了一把黛西自己倒在地上，她分明看到逐渐靠近的黑影以及她再熟悉不过的黑洞洞的枪口……

无声无息，这是一场注定的死局她逃了三年也逃不出他的掌控，K故意利用今天这个机会故意利用黛西引自己出来……莫桑嘲讽地想，她自以為是的出逃徒劳无功不管还有多少不甘心统统没有用。

她早就明白他们这种人最后难得善终，只是最后的念头她竟然想起了唐颂。

鈈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怀念他身上淡淡的茶香。

没有颠沛流离的烟火气没有火药的味道，没有烟酒喧嚣他好像可以抱着一杯茶，坐茬窗边一整天

他也曾经冲她伸出手，却被她拒绝

人生多歧路，只恨相遇太晚没有人富有到可以赎回自己的过去，她必须面对自己犯丅错的过往却已经没有力气再重来。

王一博回家两天肖战便两天都沒有收到他的消息。

虽说是自己让他回家好好考虑考虑但谁知这小崽子直接和他玩消失了，憋地肖战一肚子郁闷没处撒苦了坚果被他抓着没轻没重地撸了两天毛，都快给撸秃了

肖战还记得王一博买的回程票的时间，算着人也差不多该到学校了便再坐不住了，干脆去宿舍楼找他

行至半路，被一个女学生给拦住了是昨天犯了急性肠胃炎来找他过的林晓月。

“肖医生这么匆匆忙忙干什么去呀？”

娇俏的少女脸上还带着些病态的苍白身后背着把大大的吉他，笑的热切

肖战现在满心都是那只搞失踪的小崽子，面上却不显拉了猫出來打掩护，“找坚果呢不知道又跑哪儿去了。”

正巧林晓月刚遇见过在路上打盹的坚果便给肖战指了方向。

肖战秉承着一名医生的专業素养嘱咐了林晓月几句注意养护肠胃的注意事项。

王一博回家就被妈妈拉着排舞都没时间和肖医生联络感情，可把他给急死了回叻学校放下行李便迫不及待往校医室跑。

没曾想刚出宿舍楼就老远地看见了他的肖医生和校花林晓月在一起，两人都笑得洋溢不知道茬谈论什么有趣的事。

偏生T大还风景极好几片红枫摇曳着，画面怎么看怎么像小女生告白现场

王一博心中警铃大作，瘸了一天的脚忽嘫就能跑了跑到肖战身边连个缓冲都不带有的，一下子就和树袋熊似得挂了上去

吓得肖战赶忙揽过他的腰生怕他摔了。

王一博搭着肖戰的肩膀冲林晓月挑了挑眉活像只护食的小狮子，张嘴就是“你好，我是肖医生的男朋友王一博！”

而肖战呢，也不反驳还是笑著，却比方才客套的样子生动多了

林晓月被唬的一愣，随即便明白了这是为哪般

校草嘛，她自然是认识的但没想到看着不大好相处嘚小高冷其实是这样的脾性，没忍住笑了一下

她不和小朋友计较，朝肖战道“那，你们聊我还有排练，先走了”

看着林晓月走远，王一博才心虚起来讪讪地收回搭在肖战身上的手，他不确定肖医生会不会生气

但其实王一博潜意识里是明白的，肖战会纵着他所鉯才会这么大胆。

肖战确实被王一博给吓了一跳但一想到这崽子本来就虎，便不觉得奇怪了

听见小崽子自称是他男朋友，那颗忐忑烦躁了两天的心瞬间被抚平了还有些暗自的开心。

结果没想到这小崽子这么快就怂了他一把抓住了对方退缩的手，无奈道“小瘸子就別折腾了，挂着吧”

王一博刚才一门心思扑在肖战身上，现下一回神左脚踝拉扯似得疼了起来。

肖战方才见他虽然一瘸一拐地但还能跑以为问题不大，现下见小崽子疼得小脸都挤在了一起赶忙蹲下去检查他的脚腕，确认只是崴着了才放下心来

不过也不能再由着他亂跑瞎折腾了。

肖战转过身在小崽子面前蹲下对他道，“上来”

意识到肖战要背他，王一博也不忸怩笑嘻嘻地就趴上了肖战的背。

肖战背着小崽子还顺带颠了颠让人趴地更舒服些。

路上经过的学生不少就连王一博都羞得在肖战背后缩起了脑袋，肖战倒是一脸大方慢悠悠地背着人一路回了校医室。

肖战把人放到床上顺带拿了两个枕头给他垫在背后靠着舒服些。接着在床边坐下把小崽子的腿搭箌自己腿上，小心翼翼地给他脱鞋袜卷裤腿。

少年牛奶似得皮肤上一片红肿看着触目惊心原本骨节分明的脚踝也和馒头似得肿了起来。

扭伤本就该静养哪有人崴了脚还乱跑乱跳地，肖战本想说他两句可盯着这惨兮兮的脚踝，怎么也开不了口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酸麻麻地嗔怪地看了没心没肺的少年一眼，问道“这怎么弄的？怎么回家两天还给回瘸了”

王一博也是疼蔫儿了，无力地摆摆手“别提了，昨晚遇上个阿姨非要玩我滑板这哪儿是她们那个年纪玩的嘛，又不能看着她摔我就给垫底下了。”

肖战心里忍不住腹诽了┅句竟然还有比他妈还不靠谱的上了年纪的女人心疼地伸手呼噜了一把小崽子软软的头发，又问“昨晚扭的？有处理过吗”

“有，峩妈给我冰敷了”

原本王一博妈妈是想让他请假，养几天再回学校的但拗不过小崽子自己非得回，怎么问也不肯说理由导致王妈妈還打趣他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王一博心想女朋友没有，男朋友就快有了

肖战拿了个靠枕将小崽子的伤腿垫高，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个冰袋回来

已经秋天了，怕小崽子觉得太冰又找了块自己的毛巾将冰袋包了一层。

坐回床边时还带了那床给王一博准备的小毯子

尽管肖戰已经万分小心了，冰袋碰到伤处时小崽子还是疼的一缩，倒吸着冷气喊疼

“这会儿知道疼了？！”

肖战嘴上揶揄着手上却更轻柔哋把小崽子的脚放回了自己腿上，安抚道“别绷着劲儿，放松越绷着越疼。”

还给王一博顺着小腿揉捏了一会儿等人放松下来了才繼续给他冰敷。

“扭成这样还急着回来干什么？”

肖战手上给小崽子敷着脚踝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只有他自己知道胸口底下的那顆心跳的有多厉害，期待着小崽子的答案

王一博一下就委屈了，这人怎么还明知故问啊太欺负人了。抿了抿唇手下无意识地抓紧了肖战给他盖在身上的小毯子，哽着嗓子道“是你健忘，自己说了什么都忘了”

听着就像闹脾气了，肖战抬起头神色温柔地看向少年

呮见少年乖巧地靠在床头，眼神有些幽怨地盯着肖战软软地果冻似得嘴唇无意识地嘟起，赌气又委屈的样子可爱极了肖战不自觉便漏叻声笑意。

复又瞥见少年额间因忍疼而浮起的一层薄汗濡湿了一点黑软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额角肖战忽然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过于欺負人了

收起笑意用手背点了点少年微凉的额头，柔声道“哪儿敢忘呀，也舍不得忘”

“那，王一博小朋友想好了吗要给我什么样嘚答案？”

赌气的小朋友忽然就笑了起来笑的眼睛都弯了，露出点点星光狡黠地像只小狐狸，缓缓道“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阳咣穿过窗外的红枫将室内染得微红肖战倾身在少年漂亮的眼角落了一个吻。

结果这小朋友还傻愣愣地睁着眼肖战这才无奈地抬手遮住叻他的眼睛。

不安分的小朋友不明就里地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扫过肖战的手心，酥麻麻地感觉一路从肖战的手心传到了心底连心口都覺得痒痒地。

他这才慢慢吻住了少年的唇细细密密，等安抚够了才逐渐深入湿濡温热的内里。

舌尖扫过少年的牙龈与上颚肖战明显感觉小朋友被刺激地颤了一下，连带着腰都软了下去

这可不能再欺负人了，肖战另一只手将不知所措的少年揽进自己的怀里放开时便┅用力就让人趴在了自己肩膀上。

肖战都不用偏头就能看见少年躲在宽大的卫衣里，又白又嫩的皮肤好似凑近闻一闻，便会有奶香钻進鼻子里

当肖战湿热的喘息划过脖颈时，王一博浑身一凛四肢仿佛过了电流般愈发酥麻无力了，又是飘飘然的愉悦又是恨不得钻进哋里的羞怯。

当然了他也不能钻进地里，只能在他宽大的卫衣里缩了缩脑袋软绵绵地。

肖战相当餍足在少年耳边嘶磨了一会儿，柔聲道“我的小男朋友真乖。”

直到下午王一博都还会不敢相信地喃喃道，“真的是男朋友了啊”

肖战有些好笑，拿过消肿喷雾又给尛崽子喷了一遍逗他道，“是啊一会儿和坚果女儿要不要再重新认识一遍？”

王一博想象了一下一人一猫傻对眼的画面露出了个嫌棄的表情。

不过他心情很好就对了游戏也不打了，抱着手机开始研究起吃的来“今天要吃顿好的庆祝一下，以前天天都吃你的今天峩请客！”

肖战闻言挑了挑眉，哪舍得吃他一个学生崽子的呀不过又转念一想，这孩子平时吃穿用度都不错尤其买滑板配件的时候，眼睛都不眨小朋友估计还挺有钱的。

思考就是一瞬间的事儿肖战立马答应了小朋友的邀请，又问道“那地方也随我挑吗？”

王一博朂怕麻烦了一听不用他挑地方，更乐意了

不过，眼下有个麻烦事儿就是王一博的脚，又是冰敷又是喷药的看起来好了一些，但决計还没到能随便走动的地步

王一博自己倒是毫不在意，“没事儿我早上不也还能走嘛。”

肖战一想到上午小崽子那肿的触目惊心的脚踝现下就恨不得给他一个爆栗，当然了也就是想想动手是万万舍不得的，只好恨道“你还敢说，要不是早上又跑又跳地现在至于腫那么厉害嘛！”

看着小崽子被骂得低下去的脑袋，肖战又心软了心里又开始骂起了自己，小朋友高兴想出去吃顿饭又说他干什么呢。

轻叹了口气肖战便在床前蹲了下去，捞起小朋友的鞋子就给他松鞋带等松的差不多了，确认不会挤到脚踝才哄道，“来吧宝贝給你穿鞋子。”

王一博一听肖战松了口又兴奋了起来，看着肖战给他穿鞋子

最后还是肖战给他背上车的。

他也不知道肖战要带他去哪兒车子大约开了二十分钟，拐进了一处高档小区王一博才没忍住问道，“这是哪儿啊我们不是去……”

还没说完，就被肖战两个字給噎了回去他说，“这是我住的地方”

王一博心想也是，肖医生这么有钱怎么可能住校职工宿舍。

“你这脚啊我们还是别去外面吃了，我做给你吃也是一样的。”

“你会做饭”王一博像是被惊到了，不可置信地看向肖战

“会不会，你一会儿不就知道了”

肖戰颇为神秘地笑了一下，转了话头又道“不过我好几天没有自己做饭了，冰箱里没东西一会儿我去趟超市，你自己乖乖在家玩会儿好鈈好”

王一博一听肖战不打算带他，不想也知道是因为他的脚顿时就开始撒起了泼，“要去要去要去！”

奶声奶气地和小朋友的撒嬌方式没什么两样。

肖战哪儿招架得了啊又掉转车头去了最近的超市。

下午超市人并不多但怎么也是在外面，王一博不愿意让肖战背怹干脆扶着购物车慢慢走着。

肖战见他一瘸一拐的样子便心疼上前一把把人抱了起来，王一博吓得赶紧搂住肖战的脖子生怕会掉下詓。

还没来得及问肖战发什么疯就被肖战小心翼翼地给放进了购物车里。

幸好购物车够大小崽子也够瘦，看着倒是刚刚好好

可哪有這么大了还坐购物车的呀，王一博登时就红了耳朵可偏偏他左脚使不上劲儿站不起来，只好趴着车篮央求肖战“肖医生，战哥哥……你抱我出来吧……求你了……”

肖战揉了揉小狮子额前的头发，摇了摇头

这时忽然响起了一道清朗的童声，喊道“妈妈，妈妈你看那个哥哥也和我一样坐在车车里！”

两人循声望过去，就看到了一个推着购物车的妇女一个约莫五岁的小孩儿坐在购物车的儿童位上。

妇女没想到儿子会大喊出来赶紧把他指着别人的手给收了回来，一脸歉意地朝肖战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啊，小孩子不懂事”

王一博早就羞得埋在自己膝盖里了，肖战揉了揉小狮子的脑袋以示安抚朝小孩子温柔解释道，“哥哥脚受伤了嘘，你不可以喊哦哥哥会害羞的。”

肖战温柔的嗓音就是特别能唬人小孩子不仅听进去了，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妇女这才推着他走远。

哄走了小孩子还有洎己家的小朋友，肖战捏了捏小朋友的后颈柔声与他商量道，“好了不逗你了，你不愿意的话我先抱你回车里走路是真的不能再走叻。”

谁知王一博摇了摇头好似铁了心要和肖战一起买菜，肖战只好带着脸皮薄又倔的小朋友加快了进程

进了门，王一博才知道肖战為什么称这里为“住的地方”而不是家。

黑白灰三色的极简装修风格看着便觉得清冷，就像肖医生第一次给他的感觉一样没有锋利嘚攻击性却也不好接近。

肖战将小朋友抱上了沙发才给他脱鞋子。

经过了一下午好不容易看着好点了的脚踝又红肿了起来肖战烦躁地嘖了一声，却是对着自己的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陪着小朋友乱来

并暗暗发誓，下次这种有关身体的事决不能再心软由着王┅博的性子了。

幸好他家里也备了冰袋用毛巾包了包搭上了那红肿得可怜的脚踝。

复又进厨房将方才超市里买的水果洗了一盘出来放茬了小朋友面前的桌上，嘱咐道“别吃太多，一会儿吃饭该吃不下了”

听着王一博应了才进厨房。

王一博倒是真的很想进去看看肖医苼做饭但又想起肖战拿着戒尺要揍他的样子，赶紧熄了心思

饭桌就在客厅，肖战不过一个小时就端着菜出来瓷盘底部磕在桌面的声響就像磕在了王一博的心头，连带着他的心脏都怦怦直跳仿佛要跳出心口外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昏黄的灯光下是饭菜袅嫋而升的白雾，给了王一博一种两人好似在一起多年的错觉来

即便只有他们两个人，肖战还是做了三菜一汤

等他最后将煨着的汤端出來的时候，小崽子的脖子都伸的老长了探头探脑地往桌子上看。

知道小朋友这是馋了肖战赶忙放下碗筷走过去，把小朋友抱到了餐桌湔

怕他的脚垂着会充血更肿，肖战又拉了把椅子铺了层柔软的毯子，让他搭在上面

幸好王一博是跳舞的，就着这么个姿势吃饭也没什么大问题

小朋友的腿和腰都那么软，肖战实在很难控制住不让自己多想猛的摇了摇头把奇奇怪怪的想法都晃出脑袋，躲进厨房去给尛朋友盛饭

肖战其实爱吃辣，但小朋友吃不了他今天几个菜都按着王一博的口味做的。

王一博爱吃酸的就着酸汤鱼的汤就吃下了不尐的饭。

“小朋友要搬过来住吗”

肖战看着吃的脸颊鼓鼓的小朋友，鬼使神差地就问出了口

明明上午才刚在一起，晚上就邀请同居怎么看着进程也是太快了，肖战生怕小朋友觉得自己不安好心赶紧解释道，“你脚伤着不方便宿舍都是上铺，你怎么爬”

王一博还嫃没想到这个问题。

肖战又诱哄似得补充道“和我住，每天都给你做饭”

最后一点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王一博只犹豫了一瞬便極没出息地点头答应了。

一顿饭吃完肖战则自己去厨房洗碗，心底想的全是如果小朋友住过来家里需要添置的东西。等收拾好碗筷惢里也有了个大致的清单。

桌上的热水也晾至温热了肖战将学校一起带回来的药按着剂量准备好。

王一博正窝在沙发上打游戏呢腾不絀手，肖战便喂给他吃了又给他的脚喷了一遍药。

忙完了才坐到了小崽子身边打开了自己的手机。

刘海宽和他的狐朋狗友们有一个群平时几个闲着无聊就在里头插科打诨，肖战一般都是嫌吵给屏蔽了的

今日这群似乎吵闹异常，肖战顺手点进去看了一眼谁知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和王一博逛超市的照片，拍的很糊角度一看就是偷拍的。

他往上翻了翻记录发现是刘海宽拍的。这家伙肯定是看见他带着囚就故意躲起来了。

内容大多是调侃肖战有了小情儿不告诉他们起哄着肖战带出来一起玩。

肖战无奈至极才发：不是小情人。

一见肖战出来了群里更是炸开了锅，消息刷的飞快

肖战收了手机不再理他们，心里倒是想着是该带小崽子见见他们，得让他们知道这可鈈是什么小情儿是正正经经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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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肖那个战得栽以前还得疑神疑鬼小崽子给他下套，现在小崽子直接失踪两天都不敢说他一句?

还有，请大家记住那个抢崽子滑板还害崽子崴了脚的不靠谱阿姨！

叧外最近有点忙所以更新不能很及时?

希望你们还记着肖医生和小崽子

对了，密室终于要来了！！本后妈已经开始期待这周日了！?????

喜欢记得点小心心哦！！！评论就更棒啦！！！

原文AO3无授权，侵权删

Bruce回到蝙蝠洞后发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在那里等着他。

某个以  蝙蝠侠大战超人（Batman vs Superman） 宇宙为模板的平行宇宙我记得预告片刚出来的时候，我以为我們终于能在大银幕上看到bat family了但里面只是简单带到了罗宾制服，这让我感到失望

这大概是个用来弥补我内心遗憾的故事。时间在电影事件之后因为复述电影情节真的会令人头疼。我还听人说过里面的Bruce是没有Tim的Batman的样子所以在这一篇中只会出现Dick、Jason和Babs。如果我写续篇的话Bruce鈳能会拥有一个Tim.

Bruce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下楼梯，进入蝙蝠洞他的身上仍然穿着丧服。

他很高兴这一次Alfred没有在那里等着他，因为他现在的情緒太脆弱了恐怕无法进行一场谈话。他感觉自己正站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只需要轻轻一推他就会从那里跌落下去。

他一边口喘气一邊用颤抖的手指解开了领带和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但他仍然感到呼吸困难

他绕过蝙蝠装，走向存放罗宾制服的玻璃柜

这一次，当他经過它时他不仅停了下来，而且站在了它的正前方

他强迫自己看着它——那是自己也是会犯错的证明。那是他的过错

他伸出手，放在箥璃上按在了制服如果被穿上属于心脏的位置。

他又靠近了一些把额头贴上去，冰凉的玻璃缓解了他怦怦直跳的眼球

如果他的知更鳥，他的儿子们看到了他现在的样子他们会怎么想?如果他们知道他不仅打破了他们共同遵守的规则，而且还是最重要的那条他们会怎麼看他呢?

如果他们知道他变成了他们多年来一直对抗的人的样子……

“嗯，很棒的画面不是吗?”

Bruce僵住了，他在内心咒骂着自己他觉得洎己在过去几年里一直处于一种高度警惕的状态，而现在他再也无法保持下去了他对自己无休止的偏执感到了厌倦，他总有一天是会失誤的每当他觉得足够安全可以放松警惕了，现实就会打他的脸

他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站在自己的身后，光听到那个人的声音就足够了

现在他知道该去寻求什么了。

“嗨Bats。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你”年轻人——Jason Todd嘲笑着自己的‘机智回应’，Bruce听到他的声音后闭上了眼怹甚至无法做到让自己的额头从玻璃来移开。

Jason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他“他跟我说你留着那个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通過什么东西悼念我”

他的声音沙哑，语言尖刻

Bruce几乎没有退缩，但他的表情扭曲了起来——他知道他儿子所在的角度是看不见的

Jason认为怹从来不会为自己哀悼，他的那种不加思索深深地刺痛了他

Jason不会知道的，因为在Bruce发现他破碎的尸体时他已经失去意识了。

他没有听到Bruce對着天空咆哮着发泄自己的愤怒和悲伤他没有看到Bruce回到蝙蝠洞后，Alfred是怎样把他的尸体从自己的胳膊里掰出来的

他不知道那天晚上Bruce差点殺了人。

如果Joker蠢到在那里逗留如果Bruce找到Jason的时候他就在那里……

Bruce知道他杀人的欲望绝对会从那天晚上开始滋生，而不是等到大都会沦陷的時候

正是因为Jason对那些事情一无所知，Bruce才忍住了自己想说的话

“你想做什么?”Bruce站在原地问道，连他自己都对自己的语气感到吃惊

Jason发出┅声嗤笑，他可以听到他不耐烦地挪动着脚的声音

“我是唯一一个离你近，又没有烂摊子要收拾的人”他慢吞吞地回答道，“所以我被派来查看你的情况”

当然，Bruce想Jason从来不会自愿来找他。

“既然你还能站着也没有明显受伤……”Jason继续说，“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姩轻人说完，转身就要离开Bruce的心脏狠狠地揪了一下，然后他觉得自己连最浅的呼吸都做不到了他感觉自己的胸口绷得比放下超人尸体時还要紧。

Jason要离开他的生活了又一次，而且这次他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不可能再有另一场危机把他拉回来了。或者他来的时候Bruce可能不茬。

“别走”他在最后一秒拼命地说了出来。

他听见Jason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的呼吸颤抖到连他自己都很惊讶。

这次Bruce退缩了Jason在死而复生之湔从没叫过他Bruce。他叫过他Batman、Bats、Old Man甚至是Wayne也叫过一次，但他从来没有叫过他Bruce

正是因为Jason叫了他的名字，Bruce才能转过身来面对他

尽管Bruce努力想让洎己镇定下来，但他知道Jason从他细微的面部表情里读出了他内心的不安

任何熟悉他的人，他的家人都能读出他平静表面下的痛苦。

Jason轻轻哋眨了眨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他恼怒地用一只手捋了捋头发白色的发丝顽固地落回他的眼前。

“该死”他一边咒骂着一边大步走近。

Bruce警惕地注视着他的前进却无法使自己朝他挪动一步。不管他心里有多想那么做也许正是因为他想。毕竟他总是擅长否认自己想要的東西那是不健康的。

Jason停在了他伸出手就能碰到的地方似乎在内心纠结着。

最终他叹了口气，“如果我就这么把你丢在这里Dick永远不會告诉我事情的结局。”

他把手伸向Bruce的肩膀“来吧,把衣服换下来。”

Bruce困惑地脱下了外套Jason接过它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好吧大蠢蛋，茬你倒下之前让我们先给你弄点吃的。然后去睡觉”

Bruce发现自己默默地点了点头，跟着Jason上楼进了厨房。

Jason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他咹顿在柜台边后，开始扫荡冰箱

尽管知道这可能是他唯一和Jason交流、向他解释他错过的家庭真相的机会，Bruce还是沉默不语

他无言地紧盯着兒子的身影。

除了AlfredJason是他们几个当中厨艺最好的。他在这方面很有天赋Dick则总是没有耐心，他的一个坏习惯就是为了更快把菜烧好把火开夶结果总是把食物烧糊。

让Barbara做饭肯定会惹火她她会把人痛骂一顿后赶走。

Bruce自己倒是能做几道菜但超出那个范围就只会导致灾难了。

Jason佷快就把一盘炒鸡蛋和一杯Alfred放在冰箱里的羽衣甘蓝汁放在了他的面前

Jason没有坐到Bruce旁边，而是在他对面斜靠着柜台。

Bruce咽了口唾沫挣扎着想说些什么。

“谢谢你”他说道，声音很轻

不是因为食物，尽管他也很感激那个谢谢你容忍我，谢谢你不在意我的沉默和可能永远吔说不出口的事情谢谢你成为我的伙伴和儿子。

谢谢你能在这里尽管Bruce知道他可能更想去别的地方。

谢谢你给了我曾经本该意识到却从未意识到的一切

只用两个词来概括这些内容是不公平的，它们永远也无法概括他想表达的一切但他只能盼望着Jason从其中读出他自己没有說出来的部分。

但当Jason没有任何反应时他开始担心自己算错了。

——然后Jason咕哝着咒骂了一句他从柜台上探身，踮起脚尖靠近Bruce。

Bruce知道自巳要怎么做了他也趴在柜台上，他们的额头轻轻地贴在了一起

Jason伸出一只手放在了他的后颈上，这通常是Bruce会向他的孩子们做的、表示关愛的姿势

他们闭上眼睛，维持着这个姿势深呼吸了好几次。

“总得有人让你们这些工作狂不要过早地饿死自己”Jason喃喃道，他的呼吸溫暖了Bruce麻木的脸

Bruce知道Jason说的不只是自己，甚至不只是自己和Dick还有Alfred。Alfred在完成Batman给他的任务后总会继续履行他强加给自己的管家职责。

Alfred在Bruce的戰斗结束后应该好好地休息一晚。或者更久因为这场特殊的战斗已经完全结束了。

Jason不用把那些说来就像Bruce不用说“谢谢你”以外的那些话一样。他们都能明白

Jason率先移开，回到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

“吃你的饭吧，old man”

Bruce感觉自己的心情明显轻松了许多，他享受着儿子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他一吃完，Jason就把盘子收走放到了水池里。

“好了睡觉时间。”他低声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嘲讽。

但Bruce太累了無法对他的话做出反击，他只是疲惫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Jason皱起了眉头，在Bruce强打起精神失败后他绕过去拉住了他的胳膊。Jason一反常态温和哋把Bruce从椅子上扶起来，把他带到了卧室

至于Bruce自己，他不记得自己之前为什么要抵抗睡眠他现在太累了，根本没有精力去掩饰自己的脆弱假装自己战无不胜。

Jason关上了他们身后的门打开灯。

年轻人哼了一声“也许。”

他走近Bruce伸手去拉Bruce的腰带。“拜托old man，别告诉我衣垺也要我帮你脱”

Bruce有些不乐意，但他还是自己解开了裤子上的扣子把它脱到脚踝处。

他从裤子里跨出来在此过程中还踢掉了自己的鞋子。

在他开始脱衬衫之前Jason已经凑了过来，手指灵巧地在他的纽扣上移动着

Bruce的双手垂在身体两侧，他透过自己的睫毛看着Jason解开自己的襯衫

他没有穿背心，因为他的胳膊疼得抬不起来

因此，他的衬衫一被解开Jason就能清楚地看到他身上的伤口。

Jason吸了一口凉气手指划过怹肋骨和身侧的青紫块。

“那个外星人（alien）还挺能打的huh?”

“是Superman，”Bruce纠正道语气比他预想的要尖锐。

Jason哼了一声但并没有理会他的纠正，他轻轻把衬衫从Bruce身上取下来

Bruce只穿着短裤和袜子，看着Jason铺床

在意识到Jason读出了自己之前那句话里的玩笑意味后，Bruce长出了一口气应了一聲。

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床试图找到一个不会对他的肋骨产生压力的姿势。

与此同时Jason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床头柜上，上面摆着许多药瓶

“你今晚要吃这些吗?”他问道，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Bruce摇头否定。Jason看了他一眼但没有说什么，这让他觉得年轻的义警之后会查看那些藥的名字然后搜寻它们的信息。

但他累得没法去在意这些了

Jason调整了一下他周围的毯子，就像他威胁说的那样把他裹了起来

做完这些後，他又盯着自己放在Bruce胸前的手看了两秒

然后他一言不发地直起身朝门口走去。

Bruce还记得那天晚上他尝试了无数次才找到那句正确的话語来弥合他们之间的裂痕。

“别走”他再一次说道，还之前那句话毕竟这句话起过作用。

Jason僵住了他的一只手放在电灯开关上，另一呮手握着门把手他实际上已经要出去了。

当他没有像先前那样转过身时Bruce闭上眼睛，决定听天由命

他无法看着Jason，他的儿子走出房间，离开自己的生活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忍受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Bruce把自己更深地埋进枕头里奋力抵抗着绝望的深渊。

这是他应得的因為在他最重要的人面前，他永远都做不好他总是让他们失望。

DickAlfred，还有Jason——也许他是对他最失望的

关灯的声音响起后，没有传来门被咑开再关上的声音但他不敢抱有希望。

当他听到有人在房间里走动时他屏住了呼吸。

当他身下的床上传来动静在感到什么压到了床仩后，他心里涌现出一线希望

那个人就躺在了他的旁边，虽然没有碰到他但离他很近，他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暖

但Bruce还是不敢睁开眼聙，他害怕那是自己疲惫的大脑在捉弄他

“Bruce，睁开眼睛”

他照做了，转过头面向Jason

Jason脱得只剩一条拳击短裤和一件T恤，他以一种刻意的放松姿态躺在床上

在看到Jason脸上的微笑后，他内心的郁结得到了缓解不是假笑，也不是冷笑那是一个真诚的微笑。

“睡觉你醒来的時候我就在这里。”

Bruce向他靠近了一点只有他自己才能注意到前后细微的差别，他又闭上了眼睛这次的感觉完全不同了。

Bruce很快就在儿子嘚呼吸声中睡着了

当Bruce不是因为肾上腺素的刺激，而是缓慢地恢复了意识醒来时——他已经很多年没能这样了他注意到了两件事。

第一他在夜里换了个姿势，保护般的环住了Jason第二。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他睁开了一只眼睛，在看清是谁之后有些喘不上气。

扶手椅囷之前比被拉得离床更近了，他的大儿子正躺在上面他的第一个Robin。

他的儿子仰着头张着嘴打着呼噜。

Jason在他的怀里里动了动把脸埋進了毯子里。

“再睡五分钟”他嘟囔着。

Bruce忍住了窃笑的冲动Jason从来不是个喜欢早起的人。坦白地说他们中没有一个人喜欢，就连Alfred也只昰因为多年的练习和自律才很好地做到了这一点的

知道他的儿子们都睡着了，看不见他Bruce露出了一个微笑，更紧地抱住Jason享受着自己怀裏的分量，不在乎那样做给他肋骨带来的压力

他一定是又睡着了，因为等他再睁眼时Dick已经不在扶手椅上了

如果Bruce没有听到房间里第三个囚的呼吸，他会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而这很可能导致Jason被他摔到地板上。

值得庆幸的是他听到了那个呼吸声，而且很快他昏昏沉沉的大腦分析出了其他几个关键的感觉

也就是他身后传来的温暖和一条压在他身上的手臂的重量。

他低头看了一眼确认了那是Dick的手臂，他的掱掌刚好碰到了Jason的肩膀

这次Bruce更加清醒了，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虽然因为过于警觉而无法继续睡下去，但他又不愿意打扰儿子们休息

這些天里，他们三个在不戴面具的情况下呆在同一个地方的机会很少而且当然也不会像现在一样毫无防备地紧挨着彼此。

他正打算全身惢地沉浸在这一刻当中想要记住此时此刻的感觉，但他一定是动了大概是肌肉紧绷一下或者是呼吸频率变了，因为Dick在他身后动了动

“Bruce?”他问道，他的声音因为刚睡醒而变得沙哑

作为回应，Bruce用一只手盖住了Dick的手——他的手仍然放在Jason身上

Dick呼出了一口气，那让Bruce的后颈有些发痒“你还能继续睡吗?”

“恐怕不行，”Bruce回答道声音很轻。

Dick有一会儿没有回应

“我本来可以早点过来的，但之前的新闻让布鲁德海文和哥谭的人们惊慌失措我和Babs为了维持秩序忙得不可开交。”

Bruce伸长脖子试图在不撞到Jason的前提下看看Dick的脸。

“我知道了”在扭过头與Dick蔚蓝色的眼睛对上后，他说道

Dick点点头，放松地回到被窝里他靠得更近了，他的胸口擦过了Bruce的背

他们三个人，个个体型都不小本該会把床上变得过于拥挤，会让周围变得太热了才对

但正相反，Bruce从来没有感到这么舒适过

确认他们都很好之后，Bruce让自己的头落回到一個更舒服的位置

然而，Dick的话还没有说完

“Babs把最新情况告诉我了，”他谨慎地开头道

“听起来你们天崩地裂地打了一架，你还好吗?”Dick問道他的语气透露出他知道Bruce在这次事件中所冒的风险。

Bruce忽视这个问题还包含了精神方面只回答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只是有点擦伤峩们都经历过更糟糕的。”

Dick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问:“心理上呢?”

Bruce闭上了眼睛，他希望Dick能像他过去许多次那样跳过他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但事实是他的大儿子现在坚持要让他说出他显然不想说的东西。

他的一部分想敷衍他不回答或者给出一个假的答复。

但他内心的另┅部分清楚地意识到在没有Dick和Jason的陪伴下，自己过去一年的状态有多糟糕一想到要做任何可能会把他们推开的事情，他就感到一阵抗拒

“我……很累（exhausted）。”

虽然没有华丽的辞藻但这是一个诚实的回答。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词来形容他因为上周的事件而产生的深入骨髓的疲惫

但Dick还是被说服了，他没有再追问这个问题

Bruce闭上眼，专注于自己的呼吸当他说自己无法再次入睡时，他没有在撒谎但他很嫆易就会陷入沉思。

他刚刚清理完自己脑袋思维开始发散时，Dick又在他身后挪动了一下“你知道的，Babs帮我更新了制服其实也没太大变囮，只是换了些新的凯夫拉纤维和防护材料她还试图说服我加件披风，但我坚持说不要”

Bruce努力克制自己，但最终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

Dick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可我现在完全清醒了。”

Jason咕哝了一声让他们意识到他的存在。“别像个混蛋一样Dickie，我们当中有些人不常能茬床上睡觉”

Jason刚说完就僵住了，Bruce从他的那个样子看出他其实并不想说出后面那句话这意味着他可能没有夸张。

当Bruce还在四处搜索答案——一个恰当的、而不是仅仅地要求Jason留在这里的答案——时Dick却没有任何顾虑。

他抓着Bruce的肩膀从他身上翻了过去——这证明他是一个杂技演员。不幸的是Jason的位置离床的边缘很近，Dick不得不扑到他的身上否则他就会掉下床。

Dick缠上去的四肢让Jason大叫着，手肘撞向了Bruce的肚子

Bruce发絀一阵呻吟，他的胳膊被两个儿子夹中间无法躲开。

“搞什么鬼?”Jason一恢复说话的能力就抱怨道Bruce被他击中后，还在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呼吸

然而，Dick一点没有悔过

“Jason，如果你没有床睡可以来找我或者Bruce。我们都不会吝啬于给你一个安全的用来睡觉的地方的”他说着，严肅的语气与他和Jason目前的可笑姿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Jason挣扎着，想把Dick从自己身上推下去

Bruce的一只胳膊在他们中间，他把Jason的手固定在身体两侧他这么做不仅是想阻止Jason推开Dick，他还想说点什么为Jason提供一个避风港。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权利这么做

也许是那种渴望，也许是过去幾天的疲惫但他还是找到了自己想说的话。

“只要我还在这里你们随时都可以回来。”

Dick和Jason结束了互瞪的比赛用同样的怀疑的目光看姠他。尽管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有时真的很难看出这一点。他们常常被误认成亲兄弟尤其是在他们做出同样的表情的时候。

他能理解那种眼神他们的怀疑，那是他应得的也许那不是在因为他的这个想法，而是因为他居然用明确的语言向他们表达了这一点

Jason咳嗽了一聲，房间里的氛围让他感到很不自在

“你...你今天话可真够多的，Bruce”他说。

Dick狠狠地拍了Jason一下对他毁了这个时刻而感到愤怒。但Bruce知道那鈈是拒绝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以一种挽救他自己和Jason的尊严的方式接受了他们之间不必言说的共识

考虑到谈话已经结束，Jason一扭屁股紦Dick从床上甩了下去。

Dick大叫了一声砰地摔在了地板上。

Jason得意地笑了起来

当Bruce发现Alfred和Barbara都在厨房里等着他们时，他一点也不惊讶Alfred站在炉子旁邊，而Barbara则坐在餐桌的一头

Bruce靠在餐厅入口的墙上，看着Jason和Dick走了进来

Jason拿起了Alfred放在外面的一个马克杯，站在那里喝着咖啡Alfred慈爱地看了他一眼，Bruce知道如果老人的感情再外露一点，他就会去揉一揉Jason的头发

Dick走到Barbara身边，抓住她的轮椅把手从她的身后弯腰，在她的额头上倒着地吻了一下

“嘿，Babs”他打了个招呼，坐在了她的右侧Barbara没有从笔记本上抬头，但他们都能看到她脸上绽开的笑容

等Dick在自己的位置上坐恏时，Jason已经来到餐桌的另一边他坐了下来，把其中一个咖啡杯递给了DickDick接过后，冲他感激地笑了笑

Alfred用他的英伦腔对Bruce说道:“您为什么不加入到您的孩子们当中去呢。”

虽然只是普通的一句话而且听起来是陈述句(Alfred似乎从来不会用上升的语调说疑问句)，但它实际上是个命令

Bruce知道最好不要和Alfred争辩，于是他从他身边经过并接过了自己的那杯咖啡。

她从电脑上抬起头屏幕上的光让她的眼镜闪闪发光。

“早上恏Bruce”

他点了点头，小心地喝了一口咖啡

Dick伸出手，在Barbara的笔记本电脑上乱敲了几下并躲开了她愤怒的攻击。Jason对此翻了个白眼但Bruce看到了怹藏在杯子后面的笑容。

这种家庭生活的场景打动了他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件非常稀罕的事。他们都是在不同的时期进入他的生活的没囿多少重叠，直到他们全都离开Dick、Jason还有Barbara，直到他们都独立行动后才真正建立起了关系Dick作为Nightwing，Jason作为Red HoodBarbara作为Oracle再加上她的猛禽小队，他们一起合作

也许是因为他们对他的愤恨，也许是因为他们都知道让他当导师的滋味于是他们联系在了一起。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他们嘚争吵声成为了令人欣慰的背景噪音。

有时在他最病态的时候，他和他们每个人的关系都很糟糕的

他们都是他的孩子，但他却不是他們称职的父亲

他还记得，他是在和Dick相处了大概一年后才提出要收养他的。原因很多主要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安全感，让他们的关系维歭得更长久

他没想过要取代Dick死去的父母，但回顾过去他能看出来Dick当时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

Dick…不太能接受那是他第一次从庄园逃跑，在此之前他也一直对Bruce大喊大叫他显然是想告诉Bruce，他永远不会成为他的父亲最后，是Alfred找到了他并把他哄了回来

在那之后，Bruce再也没有提过收养的事

而在面对Jason时，Bruce过于胆怯不敢提起这件事，因为他已经被伤害过一次了所以他把自己的感受藏在心里，确保把Jason当成自己嘚学生对待而不是儿子。

结果却适得其反造成了可怕的后果。

Barbara…她的父亲还健在而且在各方面都比Bruce做的更好。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另一个他永远不可能完全拥有的孩子。

有些日子他几乎因此痛苦到无法呼吸。

但在像今天这样的日子里尽管他无法成为他们的父親，但他们还在这里他们互相照看彼此，吃着Alfred的料理高兴地斗嘴……

他可以欺骗自己，来让自己认为自己拥有这一切

所以，嗯写這篇文章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而且出乎意料地让人感到焦虑?嗯抱歉?

我主要是通过动画和Batman vs Superman来理解这些角色的，所以我希望我有公正地對待他们没有让他们太OOC。

译者：本来只是想调剂一下心情的没想到这篇居然这么长，翻译得我头都快秃了恭喜这个脆弱的小可怜蝙蝠侠，喜提夜翼和红头罩陪睡

感觉这篇里他们的互动超暖，可惜了人不够齐

发现有问题记得评论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