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长春地辛说明书大马路看到一个叫小辛私人医生的健康管理中心,刚开的,谁知道他家是干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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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的小娇妻txt下载,上校的小娇妻145全文免费阅读,上校的小娇妻145内容介绍:
  第一次见面,他情根深种,她却是他人的未婚妻。
  第二次见面,他前来营救,她瘦骨如柴、奄奄一息。
  在抱着她纵身从三楼飞跃而下的时候,他在她耳边许下承诺:
  “若水,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手!”
  为了她,他遇鬼杀鬼,遇佛杀佛!遇到人?照杀!
  黑面阎罗?最冷酷的教官?那么谁来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是谁?
  片段一:
  她抱着被子,警惕地瞪着眼里冒绿光的男人。
  “我很累了,不许捣乱!”
  “好,我不捣乱!”
  他爽快地答应,动作却一点也没停的意思。
  “不要…不要了,会死人的,真的!”
  “不会的,你不用动。”
  片段二:
  鹰太太突然乐了。鹰长空伸手去抱也被她挡开。
  “我以后不用你对我好了,咱儿子可疼我呢!”
  男人隐约明白了什么,气急败坏地翻身下床。
  推开房门,小正太鹰飞扬正洗漱完毕爬上床。
  “鹰飞扬!”
  小正太条件反射般从床上蹦下来,站出标准军姿。
  “到!”
  “现在起,你给我罚紧闭,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是!”
  看着门被关上,小正太爬上床,嘴里还咕哝道:
  “每次斗不过我只会来这招,真没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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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血的代价
  天已经黑了,苍家大宅静悄悄的。暗沉沉一片,唯有大厅的吊灯散发着淡橘色的光。
  幸若水坐在沙发里,面前摆着小餐桌,一口一口吃着一个人的晚餐。电视里播放的古装剧,恰好放到女主一个人逃到破庙里,在黑暗中吓得哇哇落泪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人的潜力果然是无限的,她已经不会再吓得一个人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默默落泪。她以前甚至不敢一个人呆在家里过夜,现在她一个人守着这空荡荡的幽深大宅里也不再害怕。
  食不知味,甚至觉得有些反胃,但还是一口接一口地往嘴里送。妈妈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如果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还能奢望谁来疼惜你?
  突然,一阵低低的刹车声由高而低,渐渐归于寂静。
  幸若水浑身一颤,勺子里的鸡蛋羹掉落在餐桌上。低头默默地看着那嫩黄色的一点,鼻子有些酸。她用力握紧左手,闭上眼深深地呼吸。再睁眼,若无其事地接着吃东西。
  大门从外面被打开,未看到人,先听到女子娇嗲的笑声,伴随着高跟鞋特有的踢踏。然后,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出现在门口,他的身上挂着一名穿黑色紧身超短裙的女子。女子如蛇的身体,似无骨一般贴着男人,娇笑连连。
  幸若水喉咙一紧,更加低下头去,搅拌着碗里的鸡蛋羹。她装作没看见,想着他们回房去就好了。但他们,似乎不想放过她。
  机械地往嘴里送一勺鸡蛋羹,下一秒,一团阴影将她笼罩起来。呼吸之间,是浓烈的香水味。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急忙抓过一旁的纸巾,紧紧地捂着口鼻。
  待胃里那股恶心过去,便听到男女纠缠的暧昧喘息。若水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对面沙发里,一男一女紧紧地抱在一起,激情拥吻。男人的手从女人的裙子下摸了进去,而女人的手急切地解着男人的皮带……
  “呕……”幸若水一把抱开餐桌,紧握口鼻往卫生间里冲。趴在马桶上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呕吐之后,若水浑身无力地扶着洗手台喘息。双眼紧闭,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液体。
  重新回到客厅,男人已经不在,只有女人懒懒地倚在沙发里,搔首弄姿。她知道这个女人叫连漪,是苍唯我带回来次数最多的女人。有着高挑的身材,性感艳丽,有着让男人血脉喷张的魅力。
  幸若水用纸巾擦去餐桌上的污迹,收拾碗筷打算回到房间。
  “我饿了,给我做一碗鸡蛋羹。”女人趾高气扬地下令,像女王一般斜睨着她。
  若水顿了一下,没有理会。大宅里的下人全部被苍唯我放了长假,所有事情她都得自己动手,但不代表她会卑躬屈膝地去照顾他带回来的女人。
  “我要吃鸡蛋羹,你没听到吗?”连漪看她理也不理,腾地在心底升起一股怒火。“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侍候男人也不行,还又聋又哑,我要是你,还不如死了算呢!你居然还有脸留在苍家,你不要脸,是人都替你害羞!”
  若水看了她一眼,看着她失去平常的高傲娇贵,像个疯子一样对着她低吼。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又转回去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她能说什么?说了又有什么意义?每多说一个字,不过是让心底的钝痛变得更鲜辣起来而已。
  然而,她的态度看在连漪眼里,却成了挑衅和蔑视。想到她霸着苍太太的位置不放霸着苍唯我不放,她就恨。这恨烧成了融融怒火,促使她一跤踢向餐桌。
  若水被吓了一跳,抓着一只碗惊慌抬头,却被人抓住了手腕。尚未看清形势,啪一声,脸上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隐忍的那根线,嘣一声断了,若水举起手里的碗,狠狠地砸在了连漪的额角。
  “啊——”连漪惨叫一声,手往额角一把,黏黏的液体粘在手上。“啊,血啊……”
  幸若水看着血从她额角流下,也吓傻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心跳快得想要撞破身体冲出来。“我……是你……”
  “吵什么!”男人不悦的声音响起,裸着上身出现在二楼楼梯口。
  连漪哇的一声哭了。“唯我,她打我,她用碗砸我!你看,流了好多血,我要是破相了,怎么办……”
  “闭嘴!”苍唯我一声喝,缓缓地走下楼梯。
  经过若水身边时,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她肿起的脸,明显的五个指印。对于刚才发生了什么,心下了然。
  若水心生害怕,绞着十指往后退,一双清澈无垢的明眸警惕地瞪着他。然后飞快地转身往楼上跑去,一直跑进房里关上房门,她才虚软地贴着门喘息,双腿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好久,她才缓缓地挪动双腿,慢慢地将自己抛进柔软的被褥里。仰躺在床上,默默地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心里像是有几百只猫在抓挠着,疼痛而空荡,很难受。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缓缓地滑下了眼角。她无助地闭上眼,双手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襟。
  她已经一无所有,仅拥有的,唯剩这点尊严。
  客厅里。
  连漪捂着额角,狠狠地瞪着幸若水跑回房间。收回视线,有些怯懦地看着站在面前如神一般的男人。他的表情不是她所料想的疼惜,而是可怕的阴鸷。嘴一扁,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唯我……”
  她可怜兮兮地喊一声。血从她捂着额角的指缝间渗出,看起来有些狼狈。心里委屈愤怒,却不敢像刚才那样大吵大闹。不知道为什么,她敏感地意识到男人并不容许她这样放肆。只能用可怜的祈求的眼神,看着男人。
  下一秒,响亮的巴掌声划破宁静。
  连漪被打得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在地。顾不得晕眩的脑袋,她捂住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已经转身往楼梯走去的男人。“唯我……”
  “我怎么折磨她都可以,你,还没有这个资格。”冰冷如金属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男人踏上楼梯的脚步声。
  男人那一巴掌,用足了劲,她的脸瞬间就肿了起来。
  待男人消失在房门口,连漪十指的指甲狠狠地嵌在掌心。她扭头,死死地瞪着另一扇紧闭的房门,一口白牙几乎咬碎。血顺着她的脸颊和眉眼流下,在血点染之中的眼珠充满了仇恨,仿佛恐怖片中的场景。
  幸若水,我不会放过你的!
  ------题外话------
  此文是《上校小妻娇若水》移坑,所以前面的一点内容是一样的。
  但从第二章开始,内容就有所不同,后面的故事情节也是不一样的。
  相信若爱,改后的文文效果会更好,若爱会努力写得更精彩来回报支持我的亲亲
☆、002 若人生只如初见
  幸若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纵然一千次一万次地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想,要好好地睡觉吃饭,这样才能健健康康的。可睡意却像是与她磁场相斥一般,离她远远的不肯靠近。
  下意识地,摸出脖子里的项链,暖暖的温度在手心里。链子是银的,吊坠是由子弹壳雕刻而成的观音。
  恍惚间又忆起,他将项链放进她掌心时的话:
  “如果他对你不好,记得来找我。”
  说这话的时候,那张黝黑的脸依然没有表情。可是那双鹰一样的眸子,柔情似水。
  连漪挽着苍唯我的手臂走出房间,瞥了一眼对面的房门,还在紧闭着。走到大厅,隐约听到厨房里有声响。她顿了一下,男人转头瞥了她一眼。她马上扬起娇美的笑容,贴在男人的手臂上。
  黑色的宾利缓缓地开出车库,跑过长长的绿荫大道来到门口。
  “等一下!”连漪猛然喊一声。
  苍唯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明显的不悦,却还是刹了车。
  连漪忙堆起笑容,撒着娇。“唯我,人家忘记拿手机了。你在这等我一下,我这就回去拿!”
  也不敢等他出声,推开车门飞快地跑了下去。她有苍家大宅的钥匙,却进不了外面严阵把守的大门,纵然她是苍唯我的女人也一样。所以这把钥匙只有在苍唯我带她回来的时候,才有可能发挥作用。
  生怕苍唯我不耐烦直接开车走了,连漪顾不得脚上还穿着高跟鞋,以最快的速度往里跑。途中几次歪到脚,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幸若水将粥放到锅上熬,转身打算把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拿下来洗。她知道他们刚刚已经离开,虽然心里酸楚,神经却放松了许多。
  刚刚步上楼梯,却突然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多想,那个叫连漪的女人已经推门进来。若水心里一惊,转头加快步伐往上走。
  “站住!”
  若水装作没听到,只想赶紧跑回房间把门关起来。
  “贱女人,我叫你站住,听到没有!”连漪昨晚受了委屈,此刻若水的不理不睬在她看来就是耀武扬威,她心里的怒火腾腾地烧起来。
  若水堪堪走到楼梯口,后面响起急促的踢踢踏踏声,知道是她追上来了。喘息一声,飞快地往房门口跑。
  可是她最近身体很虚,跑得慢,而身后的女人却卯足了劲。所以终是在离楼梯口两步的位置被人一推,那人就拦在了自己的面前。
  “跑啊,你继续跑啊,我看你怎么跑!”连漪双手叉腰,尖声冷笑。那肿起的脸和额角的伤疤配上冷笑,让她看起来有些吓人。
  “你想干什么?”幸若水退后一步,双手握拳,心跳如雷,恐慌像废弃大宅里的杂草般长满了整颗心。
  连漪死死地瞪着这张楚楚可怜的脸,阴鸷的念头闪过,然后占据了所有神经。“我想怎么样?我不想怎么样啊?我不过想……”
  唰地,幸若水全身冰冷,微微退开。觎到她身边的空隙,她撒腿就跑。
  连漪始料不及愣了一下,然后猛地一把扯住她,往后甩。恰恰,就是楼梯口的位置。
  “啊——”幸若水瞪大双眸,惊慌大叫。慌乱中想要抓住栏杆,但抓空了。她只来得及抱住自己的脑袋,在翻滚撞击中,晕眩疼痛。
  终于,她重重地滚落在大厅楼梯口。只觉得天旋地转,全身的骨头都在疼痛。额头,有湿黏黏的液体在往下流。
  救命!她在心里大喊,却连睁开眼都不能。痛,无边无际的疼痛!而力气,似乎在随着疼痛在消失。
  慌乱和恐惧,一下子侵袭了她的心脏和大脑。双眼,猛地睁开。
  看着那个女人飞快地跑过她的身边,大门碰一声关上,一室寂静。
  幸若水混乱的脑子,逐渐的清晰起来。无边无际的,绝望。但是,她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她挪动身体,吃力地,一点一点地往电话机的方向挪。纵然她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能放弃,要坚持住,却还是感觉到力气消失得越来越快。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却只挪动了一步的距离。电话机,好遥远。
  拼着最后一口气,终于,摆放电话的茶几近在眼前。
  幸若水微微地翘起嘴角,那是希望的笑容。颤抖着手,又花了好久时间,在她的力气就要用尽的时候,电话终于被她扯落在地。
  “救……命……”她不知道对方是否有听到,但是她已经无法再发出声音。只能像离了水的鱼,嘴巴一张一合,却无声无息。
  电话很快被挂掉,嘟嘟嘟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回荡,诡异且透露着绝望的气息。
  幸若水耗干了最后一点力气,她感觉到体内的血就要流干了。一垂头,看到艳红的血顺着自己挪动的轨迹,涂成一条血红的路,触目惊心。
  缓缓地闭上眼,任凭眼泪不停地滑落。绝望地,等待死神的来临。
  往事,如电影,一幕幕上演。如若人生可以重来,那该多好。她早该知道,这狼一样的男人,她要不起的。
  苍唯我看完两份报告,那女人还没有出现,他不耐的皱皱眉头,发动车子准备离去。就在这时,连漪扑在了车窗上,忙乱地打开车门坐进来,气喘吁吁的。
  未等她坐稳,车子便箭一般飞驰而去。
  连漪惊叫一声,紧紧地贴在靠背上。看了苍唯我一眼,随即转向车窗外,十指不住地绞动。脑子里,一片混乱。
  “吱——”,车子突然停了下来。苍唯我一把捏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转过来。“你在害怕?你做了什么?”
  连漪吓得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没、没有,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啊——”
  下巴上的手收紧,几乎捏碎她的下颚。“我再问一次,你做了什么?”
  森冷的声音,如来自地狱的魔鬼。
☆、003 你的幸福我来给
  再次醒来,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痛欲裂。仿佛被人撕碎了,又重新拼凑起来一样。
  当意识逐渐清醒,当医生推门而入,若水忍不住闭上眼睛。一滴泪,滑落干涩的眼角。
  为什么,还要我活着?如果就那样死去,不是更好吗?
  可是,母亲说过:无论多艰难都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放弃生命,是要遭天谴的!
  可是,我已经太累了,若水真的好累好累……
  谁来了又走,谁走了又来,她全然看不到也听不见。只是放任意识模模糊糊,昏昏沉沉地睡去。所有的一切,再也与她无关。
  “不要给我装死。没有我的允许,就是死神,也不能让你解脱!如果你敢绝食,那么我就让所有关心你的人,都从此生不如死!让他们都下地狱!”
  男人吐出一口烟雾,扔下冰冷的话,甩门走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男人在门外,站了许久。
  闭上眼,他便看到那天她躺在血泊里的情景。他以为那是他想看到的,然而那一刻,他却满心的恐惧,疯了一样冲到医院。整整七个小时的手术,他连坐都忘了,就那样倚着墙,一直到手术室的门打开,才颓然跌坐在地。
  幸若水缓缓地睁眼,双眸空洞。她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了,可为什么,心脏还是这样疼得喘不过气来?
  幸若水,你为什么就这样犯贱!连死不能,连死,都不能!那也是你活该,活该!
  虚弱地抬起手,一巴掌打向自己的脸。一点也不疼,可眼泪还是滑了下来。
  某军区的训练场上。
  微暗的天空中,一弯新月点缀着,那微弱的光不足以驱散黑暗的侵蚀,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此刻,训练场上站着两个高大的黑影,散发着逼人的压迫感。仿佛那是暗夜里的豹子,上一秒还安安静静,下一秒便奔腾如飞直扑而来。
  两个红色的亮点一闪一闪,更增添了一丝莫测的气氛。走近了才知道,那是他们指尖夹着的烟卷。
  “救人?救什么人?又不是出任务,还大老远跑到A市去救人。A市的警察都死光了?”
  鹰长空用力吸了一口烟,呼一下吐出去,微微皱着眉睨向傅培刚。
  A市么?他记得那个美好的女孩就在A市,她现在应该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许还有了一个小宝贝吧。脑子里,马上便幻想出那幸福的画面来。
  胸口抽疼了一下,他便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救一个被前夫囚禁的可怜女人。那男的在A市势力很大,警察根本不敢动他。”
  瘦骨如枯,奄奄一息?傅培刚想起诗诗形容现在的若水,不由得长舒一口气。他依然还记得那次去A市见到的,明明是一个温柔如水却又精灵跳脱的女孩。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加入妇联了?还有A市警察都不敢管的事情,你倒聪明,知道拿过来显显威风!军规都记到厕所里去了是不是?”
  鹰长空在鼻孔里发出的声音,小子脑袋被门夹了。
  “她是诗诗最好的姐妹,我不能不管。再说若水也真的很可怜,不但——”
  “你说她叫什么?”
  一个箭步,鹰长空揪住了傅培刚的衣领子,差点将他整个人提起来。鹰一样的眸子在暗夜里,瞪得吓人。
  “她叫若水,幸若水。”
  鹰长空怔了好一会,缓缓地松了手,夜色掩去满眼的不敢置信。
  军人的敏锐,让傅培刚察觉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队长,你认识她?”
  鹰长空没有回答,只是猛吸了几口烟,眉头打了好几个死结。
  “什么时候出发?”
  “啊?”
  “我问你什么时候出发救人,耳朵聋了是吧?再装聋作哑,马上出去给我跑二十圈!”
  一拳头,狠狠地打在了傅培刚的胸口,疼得他踉跄后退,但还是迅速地站出标准的军姿。
  “报告!明天一早出发去A市,明天晚上行动救人!但是具体的行动计划,还要实地考察过才能完全定下来。完毕!”
  傅培刚那个委屈啊:我这不是没反应过来嘛,刚刚还说什么这是妇联的工作。现在又恨不得插一双翅膀就飞去救人,怎么回事?
  鹰长空转了个身,朝他摆摆手。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队长?”
  队长这是答应了吗?可是为什么呀?
  “不该问的什么都不要问,滚!”
  一个飞毛腿,直扫傅培刚的脚下。吓得他抬脚就走,拍拍胸口,心想:今晚队长有古怪!
  夜更深,也更加寂静。万籁俱寂之时,最易忆起往昔。
  鹰长空掐掉手里的烟卷,将自己整个人甩到地上,双臂交叉枕在脑后躺下。
  天色昏暗,月光清冷。
  恍惚中,仿佛又回到那一次地震里。当他们挖开上面的泥土,看到下面好几个孩子还活着时,所有人都激动了起来。
  最后施救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已经奄奄一息。即便这样,她还是用虚弱的手抓了抓他的手臂,无声地询问:孩子们还好么?
  他说了孩子们没事,她才笑着晕了过去。脸色青白憔悴中,那抹笑容是他没有见过的坚强和美丽,一下子就撞进了他的心里。
  事后他才知道,她是暑假来这里支教的。这些孩子,都是她带的学生。被埋在地下时,她让孩子们都不要说话来保存体力,自己却不断在给她们讲故事,一直到获救。
  在医院里,她的喉咙因为使用过度而不能说话,所以总是以笑容来替代。那段日子,所有医院里的病人伤患,都得到过这个女孩最甜美最纯洁的笑容。那就如一朵花绽放在一片废墟里,让人看到希望的未来。
  “对不起,我已经有未婚夫了,我们很幸福。”
  犹记得,她连拒绝都说得那么轻柔,似乎生怕硬一分就会伤了他。美丽的眼里,浓浓的都是歉意。
  鹰飞扬狠狠的一拳砸在地上,躬身弹坐起来,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若水,你所说的幸福呢?
  既然他不能给,那么你的幸福就由我来给!
☆、004 此生不再放手
  夜,渐渐地深了。
  笼罩在黑暗中的医院,也渐渐地褪去了白日的喧闹,恢复了安静。
  黑暗中,数条黑影如豹子一样迅速地从各个方向窜出来,几秒钟放倒原本躲在暗处的人影。
  其中一条黑影窜到三楼某窗户对下的位置,几个攀壁跳跃,准确地窜进了那扇窗。
  幸若水倏地睁眼,看到眼前笼罩而来的黑影,心猛跳了一下,却没有害怕。苍唯我曾经说过,在A市有他的死敌,想尽办法利用她来威胁他。
  这便是那些人吧。可惜,这些人的消息也太不灵通,根本不知道她现在对苍唯我而言根本没有任何威慑力。
  这样也好,这样她就不算自杀,那么苍唯我应该不会伤害她的那些朋友了吧。这样也好!
  喝!苦笑的若水猛吸了一口气,因为对方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带着疼惜。
  “若水,我来救你了。”
  低沉沙哑的嗓音,无比的温柔。
  说完,男人已经一把将她抱起来。
  幸若水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却因为虚软,几乎没有任何力度。黑暗中,迷蒙的双眸看不清对方的脸。
  男人一把扯过床单,两下将她包裹起来,绑在自己的身上。长腿一跨,已经踏上窗户。
  若水在这一系列的冲击里,终于将来人认出来。低低地,喊了一声:
  “鹰长空。”
  “是我。”
  男人只回她两个字,将她护住,纵身往下一跃的同时,在她耳边许下承诺:
  “若水,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放手!”
  若水无法回答,因为剧烈的动作让她晕眩迷糊。她只是下意识地,揪住男人的衣襟,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迷迷糊糊中,听到强有力的心跳,还有胸膛那灼热的温度传递到自己的脸上,让她第一次觉得安心。
  很快,如豹一样的人影又从各个地方窜出来,回到停在拐角的车子上。一声低低的马达响后,车子很快就消失在暗夜之中,仿佛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悄无声息。
  车子在飞速前行,灯没有打开。
  凭着军人的视力,所有人都看到,他们的队长如获珍宝一样抱着怀里的女子。大家心里都打着问号,但聪明地谁都没有问。
  鹰长空将床单解开,盖在若水的身上,再将她整个地抱在怀里。
  纵然他已经很小心很轻柔,但怀里的若水还是悠悠地醒了。
  “鹰长空,是你,对不对?”
  虚弱的声音,几近不可闻。
  但这些兵王,无一例外地听得真真切切。但谁,都没有觉得任何不妥。
  鹰长空抓住她冰冷的手,在自己的掌心里温暖着。他更想温暖的,是她那颗冰冷的心。刚才在病床上,她明明知道有人来,而且很明显她以为是来杀她的,却一点也没有要反抗的意思,甚至没有一点害怕。
  这一切都告诉他:她不想活了!
  “是我。”
  “那就好。”
  黑暗里,她露出一抹笑容,然后便彻底晕了过去。
  车子里再次回归沉寂,谁都没有说话。因为女子那一句话里传递的无言的依赖,因为他们队长脸上的表情,让他们的心情无比的复杂。
  鹰长空轻轻地拨开覆盖在她脸上的发丝,看着她瘦得不成人形的脸,心里被铁掌揪着一样的疼。
  你放心地睡,有我在,谁都不能伤害你!
  很快,车子就到了军用机场,几下子所有的黑影便窜进了一架飞机里。
  “若水,若水!”
  谭佩诗扑上来,看到若水的脸,哇一声哭得惊天动地。抱着若水,不肯撒手。
  “若水,你怎么会搞成在这样!都是我不好,我应该阻止你的!苍唯我那样的人,根本不是你要得起的!都是我不好,我没有阻止你!”
  “诗诗,你别这样。”
  傅培刚也不忍妻子这样伤心,想要劝劝。
  鹰长空伸手搭在他的肩头,拍了一下。
  “让她去吧,这样她心里会好过一些。”
  说着,人就走到了机窗边,暗夜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傅培刚跟了过去,看着他嘴里未点燃的烟。
  “队长,你打算怎么办?”
  他不是傻子,如果经过这一系列的观察,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那他就枉为军人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但队长肯定是认识若水的,而且队长喜欢若水!
  “我要她。”
  短短的三个字,铿锵有力。
  傅培刚默然,他们是军人,不习惯把爱不爱挂在嘴唇。可是,一句“我要你”,那便是一生的承诺。尤其是,像队长这样的人。
  “她是个坚强的女孩,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除了这个,傅培刚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而队长,也不需要。
  “我知道。”
  他不缺信心,更不缺耐心,他只是心疼!
  “那你还是想想怎么跟大家招供比较好,我看他们早就想把那些逼供的手段在你身上用一用了。你也知道他们能折腾,到时候闹得嫂子不敢见人,可没怪我没提醒你啊!”
  “滚,兔崽子!”
  一脚狠狠地踹出,傅培刚撒腿就逃。
  “你说什么?”
  苍唯我大吼一声,一把捏住来人的脖子,用力得几乎要将他的脖子捏碎掐断。
  “说!”
  “夫、夫、夫……”
  苍唯我松了手,一脚踹在他身上,用了十成的力道。
  被放开的人连气都不敢顺,更不敢伸手捂住被踢的胸口,急急跪下来。
  “我们的人全部被打晕了,夫人被人带走了。医院里已经全部搜查过,没有找到人。属下该死,愿意接受责罚!”
  苍唯我一个转身,抽出旁边站着的人身上的枪,砰砰两声响起。
  跪着的人依然跪得笔挺,只是手臂上血流如注,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
  “马上派人去找!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否则,你们就拿人头来见我!”
  “是!”
  身后的人领命而去,如鬼魅消失得无声无息。
  苍唯我一拳打在墙上,缓缓地眯起双眼。磨牙的声音,清晰可闻。
  幸若水,我不会让你就这样离开的!绝不!
☆、005 别怕,有我在
  似乎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醒来,幸若水缓缓地睁开眼。
  入目是紫色的蚊帐,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脑子还是不能运转。就这样呆呆地,看着蚊帐顶,只是眨眼。
  眼睛有些迷蒙,她想抬手揉一揉,却发现手上还扎着点滴。可是,这里不像是医院。
  房门被打开,脚步声往床边而来。
  幸若水缓缓地转头,看向来人。
  “啊——”
  谭佩诗失手打了手里的粥,有一些还溅到了自己的脚上。她也顾不得,只是一头扑了过去。
  “若水,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眼泪,又开始像珠子一样往下坠。但这一回,是喜极而泣。医生说她已经虚弱到了极点,而且求生意志也不强,快把她给吓死了!
  “佩诗……”
  幸若水努力地挤出一点笑容,看着好友落泪的样子,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是我。若水,以后我都会陪着你,你不要害怕!”
  谭佩诗擦擦眼泪,抓住若水的另一只手,包在自己的掌心。若水的手好凉!
  “嗯,我知道。这是哪里?”
  看到好友,让若水很安心。她知道,自己现在是安全的。
  “这里是我家,我和傅培刚的家。”
  “哦。”
  “啊!你睡了这么久,一定饿坏了。我刚才把粥给洒了,我这就去再装一碗。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话还没说完,她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还撞到了门框,捂着额头哎哟哎哟地又窜了出去。
  幸若水终于忍不住,露出浅浅的笑容。一觉醒来能看到佩诗这样富有生气的样子,真好!
  笑着,她缓缓地闭上眼。一滴泪,滑落眼角,消失在被子里。
  真好!
  “好啦,粥来啦!告诉你啊,我可是熬了好几个时辰呢!我现在的厨艺比以前好多了,傅培刚也是这么说的。”
  若水听着她劈里啪啦的说了一串,只是笑。
  “你可别不相信啊,等你病好了,我给你煮一大桌子菜,你就知道我没有吹牛了!好啦,我现在扶你坐起来,好好尝尝本夫人的手艺!我告诉你啊,本夫人的手艺可不是谁想尝就能尝的啊。不过啊,除了傅培刚,本夫人允许你随时点餐,绝不拒绝!怎么样,够姐妹了吧?”
  听着她怪腔怪调的说法,幸若水的笑容不由得加深了。
  “你知道吗,以前傅培刚说我做的菜,就连猪都不稀罕吃。现在啊,他那些个战友一逮着空就往我们家窜,手里拎的都是食材,我想不做都不行。不过啊,每次看他们吃东西,你一点都不觉的辛苦,反而很开心。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会把菜汁都给你吃了,让你觉得你的厨艺是天下最棒的!那种心情啊,我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很爽就是了!”
  在谭佩诗的帮助下,喝了大半碗粥。又听她劈里啪啦地说了一会话,辅以张牙舞爪来说明,若水眼皮子就渐渐地重了,又睡了过去。
  只是,嘴角边,还是带着浅浅的笑容。
  谭佩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对自己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替她把被子盖好,这才小心地收拾了碗筷,还有地上被打碎的。
  搞定这一切,在床边坐下,撑着腮看着好友沉睡的样子。
  过了一会,院子里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谭佩诗耸耸肩站起来,队长的动作还真够快。果然,房门马上就推开了。
  “若水。”
  谭佩诗急忙将食指放到唇边。
  “嘘——她又睡着了,别吵醒她。”
  鹰长空皱了皱眉头,放轻脚步走进来。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床上沉睡的人儿。
  “不是说已经醒了吗?”
  “醒了呀。还喝了一碗粥,然后又睡着了。医生说了,她身体虚,多多休息才能好得更快。”
  本来想取笑他一下的,可是看到他身上还穿着训练服,满是泥巴脏兮兮的,便什么也没有说。显然,他是直接从训练场冲过来的,可见心情有多急切。
  “好了。我再去给她准备吃的。你也赶紧去洗个澡再进来。她身体虚,你这样脏兮兮的要是害他细菌感染怎么办?”
  已经到了床边的鹰长空猛地退了一大步,看了床上的若水一会,就转身出去洗澡了。
  谭佩诗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再看着床上的好友,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笑了。
  若水,你一定会幸福的!所以,要赶紧好起来!
  若水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房间里亮着一盏台灯,橘色的灯光将黑暗驱散,但又不会太刺眼。
  佩诗越来越细心了!
  刚想撑起身体靠在床头,却发现自己的手背正被什么压着。一转头,便看到一个黑色的脑袋。头发短短的,像刺猬一样一根一根竖着。
  她只是转动了一下头,床边趴睡着的人马上一样坐直身体,动作比豹子还快。
  “若水,你醒了!”
  若水只是看着他,不说话。原来,那不是梦,那真的是他!
  鹰长空得不到回应,吓得一下子跳起来。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等着,我马上去叫医生。”
  “不要!”
  若水急忙伸手去拉他,却扑了个空。
  听到她的话,鹰长空又退了回来,一双眸子在她身上上下查看着,想要确定她没事。
  “我没事。我只是没有想到……”
  她只是没有想到,还能再看到他。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会在那个牢笼里,等待油尽灯枯,耗尽这一生。
  眼泪,缓缓地滑落带笑的眼角。连哭,都可以笑着。这种感觉,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试过了。
  顾飞鹰抬手轻轻地点去她的眼泪,他手指粗糙,不敢用力,怕弄伤了她。她就像一个玻璃娃娃,再也经不起一点折腾。
  仿佛明白了她的心情,他抓起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掌中。
  “别怕,有我在!”
  只这一句,没有虚无的安慰,没有华丽的承诺,却让人心里踏实。
  幸若水与他对视,然后含泪而笑,轻轻地点点头。
  “嗯。”
  千言万语,只需应这一声。
  站在门口的谭佩诗,粗鲁地擦去眼泪,咧着嘴傻笑。
☆、006 幸若水,你不许死
  “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跟凭空消失一样?这么大一个人被从医院带走,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蛛丝马迹?我要你们这些饭桶何用!”
  大手一挥,呼啦一声,桌子上的东西被扫落,破碎响了一地。
  一室让人窒息的沉默,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地上跪着的人更是挺直腰杆,即便他的右手臂正被绷带挂在脖子上,即便他的左腿上血正汩汩地往外冒。
  苍唯我紧咬着牙,紧握的双拳,眯起的双眸里是隐忍的怒火。
  “烈焰帮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没有,一切正常。”
  “那就继续给我找!烈焰帮那边一定要盯紧,一点消息都不可以漏过!”
  “是,大哥。”
  “出去!”
  所有人迅速地离开,只剩下心腹兼军师的肖岩仍在那站着。沉静地,看着如暴龙一样的男人。
  苍唯我一拳砸下,碰一声,桌子顷刻间就成了碎木板,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
  肖岩看着一地的破碎,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大哥,你别怪我说话难听。可是你到底折磨的是幸若水,还是根本是在折磨你自己?如果折磨的是她,那要是烈焰帮把她抓走了,不是更好吗?他们一定会帮你好好地折磨她,兴许还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正遂了你的心意?”
  “我的仇我自己会报,用不着别人帮忙!”
  苍唯我站起来,转身面对着墙。双眼睁开又眯起,胸膛急剧地起伏着。
  “如果烈焰帮已经把人杀了,或者把人给折磨死了,难道你还要烈焰帮让人活过来再让你报仇不成?”
  “那就铲平整个烈焰帮。”
  毫不犹豫的回答,咬牙切齿。是恨,是急,唯有他自己明白。
  肖岩摇摇头,没再说什么,转身开门走了。
  幸若水,没有我的允许,你要是敢死,我一定把你从坟堆里拖出来,鞭尸!
  狠狠的一拳砸在墙上,男人的五个骨节顿时成了五个血印。
  也许是放下了心口上的大石,又或者那个结已经有所松动,若水的神经便也不再那样紧绷。
  俗话说,心宽体胖。于是,若水的身体便一天比一天好起来,看得大家都很高兴。虽然还是消瘦得厉害,但至少已经不那么憔悴吓人。
  在人前,她都总是笑,让每个人都替她快乐。只是一个人的时候,她总是发呆。眼神空洞,神思游离,不知道在想什么。
  谭佩诗几次碰到这种的情景,心里知道那么深的伤岂是这样容易便愈合的,只是替她心疼。
  终于,房门关上,房间又恢复了安静。
  幸若水缓缓地睁开眼,坐起来,微微地吐了一口气。
  面对那么多人的关怀,她怎么能不好起来?可是,要怎么好起来,她自己也不知道。
  抬手摸摸胸口的位置,那里似乎被挖空了,总是隐隐作痛。她便只能硬生生地受着,什么也不能做。
  午夜梦醒,便越发觉得那里空得厉害,疼得厉害。于是便整夜整夜的不能入眠,长夜漫漫,她一分一秒等着天亮起来。
  “她睡下了?”
  门外突然响起低沉的男性嗓音,是最近慢慢熟悉起来的。
  在笼子里囚禁着的时候,不止一次幻想过这个声音,这个人。那就像一把救命的稻草,被她地抓在了手里。可真到了面前方明白,幻想与现实终究有别。
  幸若水赶忙躺下来,盖好被子,把头往里侧偏,闭上眼。
  “嗯,应该是累了,刚睡了没多久。我说队长,你这样天天偷偷往外溜,不怕军规处置啊?”
  谭佩诗带笑调侃。
  鹰长空斜睨她一眼,冷笑道。
  “接下来的一个月,傅培刚要接受特殊训练,不得离开营地半步!”
  “喂,队长,不带这样公报私仇的!”
  鹰长空嗯哼两声,用力地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看天。
  谭佩诗双肩一耸一松,也看着天感叹:
  “哎呀,我们家若水真是个迷人的小妖精,把某人迷得那是神魂颠倒,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记得啦!”
  鹰长空对他们夫妻两一视同仁,飞毛腿马上送出。
  谭佩诗灵活地往后跳开。队长每次都来这招,她都已经习惯了,绝对不会中招。
  “好啦,我要去忙啦。想看睡美人就赶紧进去吧,过时不候哈!不过队长,可不能乱吃豆腐哦!”
  趁着队长发飙之前,谭佩诗几个闪躲就跑掉了,留下一串欢乐的笑声,如银铃一般响了许久也未消失。
  “兔崽子!”
  鹰长空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扔掉,踩灭。又等了一会,待烟味散去,才推门而入。
  紫色的薄纱帐后,她正安然睡着。一双手交叉放于腹部,头微微向内偏。稍稍倾身,便可以看到长长的羽睫,脸色还是苍白,嘴唇却分外的红艳欲滴。
  静静地站了一会,才撩开蚊帐,在床边坐下来。小心地掀开被子,将她的双手放了进去。她身体还很虚,一点儿不小心就有可能又加重了。
  侦察兵出身的他,如何能不知道,她其实根本就没睡着。若水,那么你装睡是为了躲避见我么?
  他扒了扒短得不能再短的头发,又有了想狠狠抽一口烟的冲动。
  忍住了抽烟的冲动,却忍不住伸出手来,抚上她苍白瘦削的小脸。她本来脸就不足他的巴掌宽,如今更是小得只有他的半个巴掌大了。
  许是掌心的茧子让她不舒服,若水嘤咛一声,将脸转了过来。眉头轻轻地皱着,嘴唇紧抿。
  凝视着良久,他突然俯下身去,含住她两片柔软的唇瓣。身下的人儿,一下子就僵硬了身体,动也不不敢动,连呼吸都被屏住了。
  怕她把自己给憋坏了,鹰长空只好松开。
  眼看她偷偷地微微分开双唇呼吸,他便突然低下头去,含住双唇,趁机将舌头送了进去。
  鹰长空连同被子一起将她轻拥着,深深地吻允着她娇嫩的双唇。
  若水身体僵得厉害,装作嘤咛一声,伸出手来想要推开他。
  鹰长空将她挥舞的手夹在腋下,微微加了力道,一再深入地吻着。
  这是他渴望已久的嘴唇,无数次午夜不眠,肖想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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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速度!硬上!
  “嗯……”若水发出一声明显的抗议,翻了个身,留给她瘦削的背。
  鹰长空凝视她良久,终是舒了一口气,替她盖好被子。在床前站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直到房门关上,若水才缓缓地躺平身体,依旧闭上眼。
  “队长。”
  傅培刚一屁股在鹰长空身边坐下来。
  鹰长空睨了他一眼,猛吸一口烟,不吭声。
  “队长,我发现你最近都快成烟囱了。”
  以前队长也抽烟,但没现在这么频繁。那眉头也一天到晚都是皱着的,皱纹都多了好多条。
  果真是红颜祸水,还是他家诗诗比较好,大大咧咧的什么都直来直去。心情不好的时候哭,心情好就笑,让看的人明明白白,不用猜来猜去麻烦还揪心!
  “你可以向大队长告发。”
  傅培刚撇嘴。“队长,你这绝对是迁怒。”
  鹰长空一肘子顶过去,扯着脖子吼道:“有屁憋着,没屁就滚蛋!”
  傅培刚噗嗤一声就笑了。“队长,我敢保证若水绝对不知道你有这么一面。”
  虽然当兵的一向满嘴脏话,那样吼起来比较有气势,但队长最近有越来越粗俗的倾向,危险啊。
  鹰长空眯着眼睛睨了他一眼。
  吓得傅培刚刷地往旁边挪了一大段距离,速度异常迅速,警惕地瞪着他。
  “队长,你憋了一肚子欲火,可也不能找咱撒不是!咱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然后傅培刚便想起老婆昨晚说过的话:“我看队长一见到我们家若水,就恨不能化身为狼把这小羊羔一口吃到肚子里。可惜这小羊羔是他心尖儿上的肉,只能看不能吃,憋得他嗷嗷的只能洗冷水澡,怪可怜的!”
  虽然他当时以此为理由将老婆扑倒吃干抹净,但事后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联想到队长嗷嗷地半夜洗冷水澡,他很想大笑啊。
  “滚!兔崽子,专门看我笑话不是!”
  虽然够不着,长腿还是飞速扫了出来,扬起烟尘滚滚。
  傅培刚跳开几步,揣度出危险度已经降低,又爬回到他身边来。
  “我说队长,你得想个办法。这么下去,它不是个事儿啊。”
  鹰长空吐出一口烟雾,睨着他问。“什么办法?你有什么办法还不赶紧支出来,找抽不是!”
  傅培刚眼珠子一转,凑过来。
  “队长,咱们特种兵讲究什么?四个字——速度,硬上!把这个四个字用上了,没有攻不下的关!”
  鹰长空一脚就踹了过去。“狗屁!什么硬上?我平常教你们的智取,都冲厕所里啦!揍死你,兔崽子!”
  傅培刚涎着笑脸,抓抓脑袋。
  “队长,这不特殊情况特殊分析嘛。出别的任务,你比我有经验。这任务,我比你强,你看我们家诗诗就知道了。”
  “搁我这显摆呢是吧?出任务?嗯哼,这说法不错,我回头找谭佩诗鉴赏鉴赏。”
  “队长,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你咋咬吕洞宾呢。”
  鹰长空这回完全不客气,这一脚那踹得是惊天动地。饶是傅培刚动作快,也被扫到了尾巴。
  “胆子肥了,竟然骂老子是狗,欠收拾的兔崽子!出去,给老子跑二十圈,负重不得低于25公斤!”
  啪一声,立正敬礼。
  “是,队长!”
  鹰长空重新坐下来,灭了手里的烟头,又抽出一根,点燃。
  速度?硬上?
  要不……试试?
  “又在看书!快别看了,陪我出去溜达溜达。”
  谭佩诗抢掉若水手里的书,随手扔到一边。
  若水没办法,只好掀开被子下床来。“去哪里溜达?”
  “要不去逛街?你来这里也没有出去逛过,你别说,这里虽然是个小城市,可各方面的设施还是有模有样的。环境也好,适合长久居住。”
  “逛街……要不,你还是要别人去吧?”
  谭佩诗看着她,突然明白她的顾虑。伸手,拉过若水的。
  “若水,你是不是担心苍唯我那个混蛋会找到这里来?”
  若水没有回答,默认了她的猜测。
  “幸若水,你就是死,也得死在我的怀里!”
  这是苍唯我说过的话。她知道,他向来说到做到。
  “若水,这个你不用担心。苍唯我没那么容易找到这里来的,你真以为像小说里那么夸张,随便就能势力大到不管人在哪里都能翻出来啊?再说了,就算苍唯我真的来了,队长他也能护你周全。我告诉你,别以为队长只是一个当兵的,他的本事大着呢!所以啊,你放心吧。”
  若水摇摇头,愁眉不展。“佩诗,你不了解苍唯我。”
  谭佩诗耸耸肩,不以为然。
  “我是不了解苍唯我,但是我了解队长。”
  他们队长叫什么,叫利刃!
  “哎,若水,你跟苍唯我离婚了的吧?”
  谭佩诗正想着队长威风凛凛的大名,突然想起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队长是可以保护若水的,可若水要还是别人的老婆,那可就麻烦了。军人,作风问题是很要命的!
  他们都忙乎着把人救出来,然后忙乎着撮合两个人,却完全忘了,也许若水还是苍唯我的老婆!
  若水点点头。苍唯我拿着他签好的离婚协议书给她钱,她毫不犹豫地就签了。本以为签了就代表着从此自由了,却没想到苍唯我依然不肯放人!他就是要她死,也得死在他跟前!
  “那就好,吓我一跳!”谭佩诗拍拍胸口,一副大石落地的模样。
  “怎么了?”
  “没事,就是确定你现在是自由之身了。走吧,咱们出去逛街,顺道晒晒太阳。你这样整天躺在床上,身体反而好得慢。”
  “可是——”
  “哎呀,没什么可是!你放心,咱们队长厉害着呢,保护自己的女人绝对没问题的!”
  谭佩诗都想拍拍胸口,替鹰长空做这个保证。
  “别不相信啊。告诉你,做了军嫂,我最大的感受就是:嫁给军人,绝对有安全感!如果你看过他们那漂亮的腹肌,摸过他们那坚硬如铁的胸口,还被那满是茧子的大掌牵过手,你就绝对不会怀疑!当然如果你曾经被做得体力透支晕过去,那你就连怀疑都不敢有!”
  “佩诗!”
  幸若水顿时红了脸,这丫头越发的口无遮拦了!
  谭佩诗吐吐舌头。这番话绝对不能让傅培刚知道,否则她就惨了!
  “走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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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你是我妈咪(上)
  Z市是个三线城市,算不上特别繁华。但正是因为不那么发达,才少了污染,所以空气清新、绿化到位,住起来很舒服。
  而且这里没什么工业,自然也没有外来打工者,人口也比较单纯,治安管理据说是非常不错的。
  9月天,火辣辣的太阳已经把热情降下了许多,所以也少了那酷热的煎熬。再者道路两旁都是大树,树大招风,倒也凉快惬意。
  谭佩诗挽着若水的手臂,走在绿荫道上,给她介绍这四周的建筑。其实也没有什么著名的地方,不过是告诉她这是什么商场,那是什么餐馆罢了。
  幸若水在床上躺了许久,身体虽然已经好多了,但还有些虚,所以两个人也不敢走太快。只当是散布,慢悠悠地晃着走,心情也跟着放松悠闲起来。
  “怎么样?是不是也觉得这里挺舒服,住这挺好的?”
  谭佩诗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笑眯眯地转头去问自己的好友。她可是很喜欢这个地方的,因为,这里有她深爱的男人。
  幸若水笑着点点头。“挺好的。空气很好,绿化也好,人不多,交通也不拥挤。就像你说的,是个适合长久居住的地方。”
  “那就好。这以后就是你安家的地方,你得喜欢它才行。要不让队长把我们家楼上或者楼下买下来,以后咱们做邻居?哪天队长要是惹你不高兴了,你还可以跑到我家来过夜。到时候我就把傅培刚扫地出门,咱们姐妹两盖被子聊天,让他们两个臭男人嗷嗷洗冷水澡去!”
  “佩诗,你又胡说了!”
  幸若水忍不住跺脚。她不得不对自己承认,她渴望那样平静温馨的生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很不安。总觉得,幸福不会这样容易就让她拥有的。
  谭佩诗呵呵傻笑,让人拿她没辙。
  “若水,对面那家暖汀阁很不错的,里面的东西都超好吃超好喝的。反正走了这么久,你也有些累了,咱们进去吃点东西,顺便歇歇吧。”
  “好。”
  于是,两个人便进了点心店,选了一个靠玻璃窗的位置,可以一边吃东西一边欣赏窗外的一切。因为小店就位于十字路口的位置,红灯的时候,可以顺道观察一下各式各样的人。
  上午十点多,正是上班时间,所以店里人不算很多。他们点的东西,很快就送上来了。
  若水尝了一口蛋糕,发现正如佩诗所说的,不会太甜,也不会太油腻,味道很不错。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谭佩诗倾过身体,含着勺子问,眼睛还眨巴眨巴的。那模样,就像是献宝之后等待回应的小孩子。
  若水笑了,喜欢极了好友这样孩子气的一面。“很好吃。不过啊,我还是觉得谭佩诗做的东西更好吃!”
  “哈哈,那是的,我也这么觉得!”
  两个人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说说笑笑的,好不惬意。
  幸若水注意到,窗外一辆很霸气的悍马徐徐地停了下来,在等红灯。车窗里,出现了一张粉嫩的孩子脸庞。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突然,那孩子抬起小手用力地拍打着车门,一双眼睛紧紧地看着店内。他的身后,露出一张女性脸庞,正顺着小孩的手往这边看。
  要不是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孩子,若水还以为他看的是自己呢。不过,那孩子长得真好看,粉雕玉琢的,嘟嘟的小脸让人想摸一把。想着,她不由得绽开笑容。
  “好酷的悍马!哇,好漂亮的小孩!”谭佩诗一声惊呼,整个人就扑到窗口去了。
  幸若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佩诗对孩子还是这样没有免疫力。
  “这么喜欢孩子,自己赶紧生一个吧。”
  谭佩诗重新坐回来,嗯嗯地应着点头,眼睛却还是盯着那孩子看。
  幸若水笑着转头,便看到车门打开,孩子从车子上蹦下来,撒腿就往店门口跑。那孩子看起来也就三岁样子,他穿着深蓝的背带裤,上身是白色的小t恤,胸前图案是蓝色底纹上一只喷水的海豚。
  小孩子也不等后面的大人,就这样冲冲撞撞地跑了过来。
  幸若水和谭佩诗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幸好绿灯还没亮,车子都是停着的。
  两个人都转过头去往门口看,不一会,那孩子就从门口钻出个头。往她们这边一看,瞬间绽开可爱的笑容,就颠颠地跑了过来。
  幸若水正好奇他到底找谁的时候,小孩子一把扑到她的身上,大声喊:“妈咪!”
  谭佩诗瞬间瞪眼张嘴,嘴里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幸若水笑容一僵,囧囧地低头看着小孩子。“小朋友,你认错人啦,我不是你妈咪。”
  小孩子本来正眨巴着大眼睛高高兴兴的,听她这么一说,嘴一瘪,当场就哭了。
  “妈咪,你不要小福安了吗?哇哇,妈咪不要小福安了……”
  四周的客人本来就被这个可爱的孩子给吸引了,现在孩子这么一闹,俱都用探究的目光看着若水。似乎在说:怎么有这么狠心的妈妈,竟然不要自己的孩子!
  幸若水更加地囧,为了避免孩子哭得更厉害,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他,轻轻拍抚着他的背。“乖,别哭,别哭。”
  小孩子倒是很快就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豆子。
  幸若水便伸手,替他擦了擦眼底的泪痕。
  小孩子似乎很喜欢她这样的动作,嘴里喊着妈咪妈咪的,一头往她怀里钻,还一拱一拱的像小猪一样。
  幸若水也没推开他,因为小孩的家长跟上来了。若水有些尴尬地,对着她笑了笑。
  那是一个中年妇女,五十岁上下,保养得非常好。若不是眼角的皱纹,光凭皮肤根本看不出她的年龄。而且全身上下散发着贵气,恐怕是上流社会的富太太。
  “小福安。”那人喊了一声孩子的名字。
  孩子便从若水的怀里转过身去,一头又冲过去抱住她的腿,仰着头用雀跃的语调喊:“奶奶,我找到妈咪了,我找到妈咪了!”
  女人弯腰摸摸孩子的头,温柔地看着他说:“孩子,你认错人了,姐姐不是你妈咪。”
  小孩子愣了一下,然后跺了一下地板,小嘴鼓鼓的又冲回若水的怀里。还回过头去,瞪他奶奶。
  “不,奶奶骗人,她就是妈咪!”
  他见过的,爹地给他看过照片,她就是妈咪!
☆、009 你是我妈咪(下)
  幸若水看着孩子的奶奶,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知道为什么,孩子好像就认定了她就是他妈咪。
  孩子的奶奶和善的脸上也浮上了歉意,对若水笑了笑。
  “你们好,我姓杨,是这孩子的奶奶。”
  幸若水回以笑容。“杨阿姨好!我姓幸,幸福的幸。这是我朋友,她姓谭。”
  “你们好。实在不好意思。小福安自小没了妈妈,所以——”
  她话还没说完,小福安就嚷嚷了。“奶奶胡说,小福安有妈咪,这就是小福安的妈咪。”
  小孩子腮帮子鼓鼓的,大有“你再胡说我就生气了”的架势。小脸嘟嘟的,小表情很认真,越看越可爱。
  若水摸摸他鼓鼓的两颊,心里明白:这孩子怕是自小没有妈妈,所以很想妈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认定自己就是他的妈妈。
  “小福安,听奶奶的话,咱们去找爸爸,姐姐真不是你妈妈。”杨紫云伸手去拉孩子的手。人家那么年轻的女孩子被喊做妈妈,也怪不好意思的。
  “不!”小福安大声反驳,眼泪就滴答滴答地掉下来。一边揪着若水的衣衫委屈地哭,还一边控诉。“奶奶是坏人,不让小福安见妈妈!”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杨紫云也没辙,只好一脸歉意地看着若水。
  “实在不好意思。孩子他太想妈妈了,所以……”
  幸若水笑着摇摇头。想来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娃,兴许从来都没见过自己的妈妈。这样一想,就觉得挺心疼他的,自然也就不尴尬了。反而伸手把孩子抱到膝盖上,替他擦掉眼泪。
  “杨阿姨,你赶时间吗?如果不赶时间,要不坐下来吃些东西,让孩子情绪稳定下来,兴许就没事了。”
  幸若水笑着提出自己的建议。
  杨紫云看着她怀里的小福安一抽一抽地吸鼻子,大眼睛还警惕地瞪着自己,便只好接受了她的建议。
  “也好。”
  幸若水替小娃娃擦了眼泪,便低头问他:“这里的蛋糕很好吃,想不想吃?”
  “想!”小娃娃顿时露出了笑容,大眼睛都笑弯了。
  幸若水自然不能让孩子吃自己剩下的,于是便将孩子放到凳子上。“那我去买蛋糕,你乖乖地在这等着。”
  幸若水刚刚走了两步,裤子就被人拉住了。低头一看,小娃娃正揪着她的裤腿,仰头眨巴着眼睛在看她。很明显,他怕她就这样跑了。
  幸若水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想想就拉着孩子的小手,带着他一起去排队买东西。小孩子于是高兴地笑了,连步子都迈得很用力,有些气昂昂的气势。
  谭佩诗看着这和谐温馨的一幕,转头去问眼前的杨紫云。
  “杨阿姨,小福安的妈妈是不是跟我朋友长得很像啊?”
  否则,这孩子怎么会在对面的马路,还是在车子里就看中了若水。看他那架势,似乎认定了若水就是他的妈妈。
  杨紫云摇摇头,她自己也很不解。“没有。小福安从来没有见过他妈妈,就连照片都没有。他以前从来不这样把别人认作妈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谭佩诗挑挑眉。“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柜台那边,一大一小终于排到他们了。
  “来,看看你喜欢吃哪个?”若水弯腰将他抱起来,让他看单子上的东西。
  “这个,这个,这个……”
  若水一下子就被他逗笑了,敢情这小娃娃想把人家店里的品种都买上呢。于是自己做主,给他挑了三款蛋糕,又要了一杯牛奶和一杯奶茶。
  回到座位,若水将他放在自己的身边。
  小家伙一看到奶奶还鼓着腮帮子,还记着仇呢。那可爱的样子,让三个大人都忍不住笑了。
  蛋糕送上来,若水把奶茶给了杨紫云,又把一块蛋糕放在她面前。然后把一块蛋糕放到小福安面前,把勺子塞给小家伙,顺带摸摸他的小脑袋。
  做完这一切,若水刚刚端起奶茶喝了一口,就被人扯了衣袖。
  “妈咪!”小家伙看着她,递过来一只勺子。
  若水愣了一下,才明白,小家伙是要她喂他吃呢。
  “小福安,不可以这样,乖乖地,自己吃。”
  杨紫云从若水手里拿过勺子,塞回小福安的手里。这孩子怎么回事?平时在家都自己吃东西的,现在居然要人喂!
  小福安嘴巴一撅,撒娇加撒泼地扭动着身体。“不嘛!妈咪喂,要妈咪喂!”
  最后实在没办法,杨紫云也只好同意了。
  幸若水便拿勺子小口小口地挖蛋糕,送到他嘴边。等他嚼完吞下去了,才敢给第二口。不时的,还拿纸巾给他擦嘴角。
  这一幕,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就是一个年轻的妈妈在照顾自己的孩子,异常的温馨动人。
  谭佩诗撑着腮,看着专注喂孩子的好友,眼里直冒光。若水这样子,好有母性的光辉啊!也许回去可以建议队长赶紧把若水吃掉,然后让她怀一个小娃娃,那估计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于是,她把身体靠过去,凑到若水的面前。
  “怎么了?”若水不解地看着她。
  “我发现,你现在正光芒四射,知道那是什么不?那是母性的光辉!”
  幸若水顿时红了脸,瞪她一眼。“胡说什么呢!”
  杨紫云也笑着道。“我也觉得,幸**你一定是个好妈妈。”
  小福安不知道怎么的,似乎也听懂了她们的话。大眼睛看着若水,很认真地点头。“嗯,妈咪是最好的!”
  顿时,三个大人又被他那可爱的小样子给逗得笑了起来。
  暖汀阁的点心都是那种小巧玲珑型的,一块蛋糕并不多,但对于一个三岁的孩子来说已经足够了。所以一块蛋糕喂完,若水又喂他喝了几口牛奶,小家伙的小肚子已经鼓鼓的了。
  “好了小福安,我们该走了。”就算他们不赶时间,人家两个女孩子也不能陪着他们一直在这里耗呢。
  小家伙抓着若水的水,扑闪着大眼睛,奶奶地说:“妈咪,爸爸,我们去找爸爸。”
  幸若水很喜欢这个孩子,孩子错认了她,也是一种缘分吧。抬手摸摸他的小脸蛋,还亲了一口他的额头。
  “小福安乖乖啊,你跟奶奶一起去……妈咪、妈咪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等办好了就去找小福安和爸爸,好不好?”
  小娃娃看着她,大眼睛出奇的亮,伸出小手来。“拉钩钩。”
  幸若水想着自己要欺骗一个孩子,挺难受的。但还是伸出手来,勾住他的小指头。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孩子被奶奶带走了,坐在车子里,还一直朝着她们挥手。
  看着车子发动,远去,幸若水差点哭了。
  或许是因为,自己欺骗了他,心里有愧。又或者,是疼惜他小小年纪便没了母亲。
  “好了若水,就像你说的,这么喜欢孩子,自己赶紧生一个吧。看队长那样子,肯定是一击即中型的,你不用担心!”
  幸若水的伤感顿时没了,伸手就去掐她。
  “我让你个小妮子再胡说八道!”
☆、010 上校耍流氓啦
  鹰长空请了个假,打算明天带若水出去玩,增进感情。就像傅培刚说的,不能总是原地踏步走。
  想见若水的心情很急切,也不打算熬到明天了。便决定去傅培刚家霸占他们家的沙发。
  到了傅培刚家里,他们正吃过饭收拾好厨房。傅培刚夫妻正在客厅里窝着。
  “哟,队长,你怎么不早说,饭菜都吃完了。”
  鹰长空将身体抛进沙发里,懒懒地靠着。
  “我已经吃过了。若水呢?”
  谭佩诗站到他面前来,双手一叉腰。
  “我说队长,敢情你是若水不是住在这里,你连我家大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是不是?”
  虽然说他这么重视若水,她是挺高兴的。可队长这是不是太重色轻友了?傅培刚好歹是他的下属兼好兄弟呐。
  鹰长空挑挑眉,冷飕飕地道:“若水要不在这里,你们夫妻两不都在做那儿童不宜的事情,还想着我来当观众不成?我是没关系,如果你们真想要观众的话。”
  说完,还耸耸肩摊摊手。
  谭佩诗气绝,外加脸红耳赤。她虽然大大咧咧的,可还没开放到那种程度。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
  “我们也没关系。等你和若水以后,我再跟傅培刚一起看回来就行了。咱们互相给对方捧捧场,顺道比较比较,也挺好的,是不是?”
  “老婆,咱是女人,别这么彪悍行么?”
  傅培刚拉住自己的老婆,哭丧着一张脸。自家老婆是不是有些彪悍过头了,居然当着他的面跟别的男人讨论这么彪悍的问题。她是不是还想让他和队长比比大小长短啊?
  谭佩诗曲手就给了他一肘子。“干嘛?你还想做变性手术不成?告诉你,我可不是蕾丝啊。还是说你已经……”
  知妻莫若夫!傅培刚果断地拉起老婆的手,进房间。干什么?当然是让她好好地体验体验,他到底行不行!在门口,又转过来对沙发上的鹰长空招呼一句。
  “队长,你自便。”
  鹰长空挑挑眉,起身来到最里面的房间,敲门。
  过了一会,门才打开。
  若水站在门后,眼睛有些红,显然刚刚哭过。看到他,有些意外地瞪大眼睛,随即笑了笑。
  “你来了。”
  若水连忙侧身让他进来,然后赶快地擦擦眼睛。
  鹰长空走进去,看到桌子上摆着一本书,书页上湿了一大块。很明显,她刚才在哭。这个傻女孩,恐怕又在想过去的那些伤心事情了。难怪他们刚才在外面那样的笑闹,她也没有听到。
  “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杯水。”
  “别忙。”
  鹰长空拉住她,不喜欢她这样礼貌疏离。抬起手,摸摸她的脸,大拇指摩擦着她的眼底。她有些闪躲,但并没有拍掉他的手。
  “若水,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这样礼貌,这样见外。这比你骂我一顿揍我一顿,还要难受。”
  若水看着他,良久,低头喃喃地道了一声对不起。
  鹰长空轻轻按住她的肩头,让她在椅子里坐下。
  “若水,我想跟你说些事情。”
  男人俯身与她对视,好一会才站起来。突然抬手,一把脱掉了身上的t恤。
  “啊,流氓!”
  突然有男人在自己面前脱衣服,若水吓得下意识地就喊流氓。猛地站起来,带着椅子踉跄几步,幸好没有摔倒。
  鹰长空正要解释,谭佩诗就在外面敲门了。
  “若水,发生什么事情了?队长,你可别乱来啊!”
  鹰长空气绝,对着门吼了一句。“傅培刚,把你老婆带走,管住她那胡思乱想的脑袋!”
  然后就听到谭佩诗呜呜呜的声音,应该是被傅培刚捂住了嘴巴。
  鹰长空不管他们,伸手将若水拉到自己的身前,抓住她颤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有些叹息,有些伤心。
  “若水,睁开眼。你还不相信我么?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样的一个人?”
  若水看着他的脸,也意识到自己伤害了他。
  “对不起。我、我那是下意识反应,我没想那么多。”
  鹰长空自然明白。她受了那么深的伤害,对男人肯定是心有戒备的。微微地心疼,但还是坚持将她的手按在胸前。
  “若水,你看看我的身体,你看到了什么?”
  若水吞吞口水,终于将视线从他的脸往下移。她首先看到的,不是谭佩诗说的八块漂亮的腹肌,也不是那鼓鼓的钢铁一样的胸膛,而是伤口。是的,各种各样的伤口。有大有小,有深有浅,有新有旧,密密麻麻们地布满他的身体。
  若水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颤抖着手下意识地抚摸他的每一个伤口。那种凹凸不平的感觉,传递到手上然后是心里,让她的心脏也颤抖起来。
  “这些伤……”
  鹰长空拉着她的手,一个一个抚摸过那些伤口,一个一个地给她说说这些伤口的由来。其实,作为一个兵,尤其是特种兵,这些伤口根本不算什么,更不值得炫耀。只是,他不想让她继续沉浸在过去的悲伤当中,那样她是无法往前走的。
  说到最后,幸若水已经是泪流满面。单手捂着嘴,呜呜地哭。
  鹰长空捧住她的脸,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很用力。
  “若水,每个人身上都会有这样那样的伤口,看得见的,看不见的。但是,这些伤口都会像这样结痂,然后愈合。也许还会留下难看的痕迹,但不会再疼痛。可是如果你总是伸手去把这层痂撕掉,它就会又流血疼痛起来。”
  若水咬着唇,却止不住眼泪。
  “人们都说,最深的伤口是那些看不见的。可是若水,我总是在想,那些看不见的伤口虽然深虽然痛,可只要你够坚强够乐观,你就能慢慢地放下它活得更好。这些看得见的伤口要是再不幸一点,也许就活不成了。如果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伤还是痛?”
  若水发出一声抽泣,踮起脚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
  鹰长空便真的不再说,只是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任若水在他的怀抱里,放肆地哭,发泄那些压抑着她的沉重。
  鹰长空这才发现,她真的很小。身高只到他的胸口,加上又纤瘦,抱在怀里就像抱一个孩子。越是用手臂丈量着,就越是心疼她。
  许久许久,若水才慢慢地停止哭泣。但还是将脸埋在他的胸前,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鹰长空抬起她的脸,看着那长睫上晶莹的眼泪。抬手,摘取。低头,吻住她微张的唇瓣。
  若水怔了一下,随即放松身体,放任他攻城掠池。在他的气息包围中,仿佛过往的一切不好都能就此远去。
  两个人正吻得如痴如醉,难分难舍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来。
  “若水,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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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老婆,我不是狗
  原来谭佩诗听到若水喊流氓,后来虽然没有再喊,但房间一直传出声音,隐约还有若水的哭声。
  虽然被傅培刚拖回房间,但越想越不对劲。心里一着急,直接拿钥匙过来开门了。
  正痴醉中的两个人被吓了一跳,俱惊愕地瞪着门口冲进来的谭佩诗。但身体还是紧紧地抱在一起,不知道是被吓的忘记了还是根本没有分开的意思。
  谭佩诗一看到眼前的情景,就知道自己打扰到队长跟若水做甜蜜蜜的事情了。脸一红,扯着脖子就喊:
  “好你个队长,居然敢对我们家若水耍流氓!傅培刚,上去咬他!”
  大手呼啦地一挥,端的是威风凛凛啊,如果忽略她红得跟猴屁股一样的脸。
  看着自家老婆的威风,再看看队长利刃一样的眼神。傅培刚苦着一张脸,求助地看着自己的老婆。
  “老婆,我不是狗啦!”
  他这话一出,其余三个人都忍不住扑哧地笑了起来,口水直喷。那句话再配上傅培刚那表情,端的是会让人笑喷的。
  谭佩诗脸红似血还下不了台,霍地转身,一把揪着老公的衣服就将他往外拉。
  “不是狗怎么啦?跟我出来,老婆我今天就教你怎么样咬人!”
  一边红着脖子喊,一边真的风风火火的将傅培刚拉出去,关门落锁。
  好一会,还听到她嘴里嘀嘀咕咕的,在给自己消除尴尬呢。
  鹰长空与若水相视,再次忍不住笑喷了。这个佩诗,真的是个活宝来的!
  这一闹一笑,先前的缠绵气氛便不再。但伤心,也自然地消去。或许伤口还不会马上愈合,但是血会慢慢地凝固,然后结痂,直到不再疼痛。
  鹰长空健臂一伸,将若水揽在怀里。自己在椅子上坐下,再将她抱在自己的膝盖上。
  若水略略挣扎了一下,便不再动。
  鹰长空也没做什么,只是这样抱着她。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却又似乎有千言万语在沉默中传递到彼此的心里。这或许就是古人说的,此时无声胜有声吧。
  后来,鹰长空又抱着她看了一个电影,名字叫《你丫闭嘴》,是个法国片。挺搞笑的一个片子,把若水逗得欲罢不能,一路笑到电影结束。
  “好了,已经很晚了,早点睡觉。”
  鹰长空将她放下来,亲亲她的额头就要出去。
  “那你呢?你怎么办?”
  若水反应过来,跑过去拉住他。
  难不成,他现在赶回去?可是路这么黑,军区又不在市里,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鹰长空摸摸她的脸,笑了。
  “我不走。我就在沙发上睡,别怕。”
  “可是,那个沙发很短。”
  佩诗家的沙发虽然是三人的,但是他的身高足有一百八十五公分,在那张小沙发上根本睡不开。在那上面屈一夜,只怕明天手脚都要麻痹疼痛。
  “没事,只是一晚上而已。”
  若水突然想起,佩诗家里还有一张大席子和一个褥子,就是为了打地铺用的。
  “你等我一下,我有办法!”
  然后就跑出去,把那张席子搬了回来。那是一张普通的草席子,比较差的那种。
  “把被子铺在地上,再放上席子,就可以睡了。”
  鹰长空看着她忙乎,没怎么帮忙。这种像妻子照顾丈夫一样的感觉,他很享受。
  若水动作利索,很快就把床给铺好了。又跑去客厅,把放在沙发上的竹枕头拿回来,用毛巾擦了一遍,放在铺盖上。
  “好了。”
  她献宝似的,对着他笑。
  鹰长空大手一勾将她勾到怀里,亲了一口她的脸颊,在她耳边道:
  “若水,你一定会是个好老婆。”
  刷地,若水的脸一下子红透了。急忙一把推开他。“胡说八道。”
  又去柜子里给他找了一个被单,因为房间里有空调,夜里会冷。
  “只盖这个,会不会冷?”
  到了半夜,她都是整个人把被子给卷起来的。她喜欢开着空调很冷,然后盖着被子的感觉。这不是个好习惯,但是她改不了。
  鹰长空逮住她又是一个吻。“没事,我们经常在森林里过夜,就这么往树上一靠就是一夜。”
  若水笑了笑,心里却是有些疼。她知道当兵不容易,但直到看到他身上的那些伤,她才知道有多不容易。可你在他们脸上看到的,永远都是笑容。
  “那你早点睡。”
  大着胆子,若水第一次亲了他的脸。然后火烧屁股似的道了一声晚安,飞快地窜到床上,放下蚊帐。
  鹰长空摸着自己的脸,半天之后呵呵傻笑几声,躺了下来。
  这一夜,两个人都睡得很踏实很香。
  军人的生物钟是雷打不动的,所以鹰长空起来的时候,若水还睡得香甜。掀了蚊帐,看着她恬静的睡颜,自然不忍心打扰。于是悄无声息地出了房间,晨练去了。
  傅培刚自然也起来了。两个男人挤在浴室里,你取笑我一下,我挤兑你一句,倒也热闹。
  “怎么样?弟妹把你训练成犬科动物了吗?要不回去给兄弟们展示展示?”
  鹰长空用肘子顶了顶傅培刚的胸口,睨着眼问道。
  傅培刚一口牙膏泡泡,咧着呀笑,含一口水吐掉。
  “没有,我让她那张嘴儿彻底没空训话,让她那小身板彻底没力气动一下。”
  炫耀,这绝对是红果果的炫耀!鹰长空可以肯定!
  两个人一起出的门,鹰长空去跑步,傅培刚则要赶回部队。
  谭佩诗被收拾得很惨,所以现在还在呼呼大睡。她被收拾得很惨这一点,从傅培刚的神采奕奕上也能看得出来。
  看着傅培刚一张脸笑得跟菊花一样,动作跟豹子一样窜走了,只差在身后长一根尾巴来摆摆得意。
  于是,鹰长空上校赤果果的妒忌了。在心里憋的嗷嗷直叫外加捶胸顿足,什么时候他才可以过那样的生活啊!
  于是,上校越想越觉得那天傅培刚说的办法,也许真可以试一试。否则冬天快到了,虽然他身体棒着呢,可也经不住一天几次冷水澡啊?
  什么办法?当然是——
  速度,硬上!
☆、012 若水嫁给我吧
  “女尸?”苍唯我眼睛一瞪,手猛地收紧,玻璃杯在掌中应声而碎。他却没有松手,而是五指越收越紧。
  “是的。”
  苍唯我死死地瞪着他,好一会才开口。“是不是……”
  话,没有说完。但听的人,已经明白。
  “因为天色昏暗,而且那人死前已经被虐待得面无全非,根本无法辨认。只能大概看出,那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啪叽,男人五指猛地使力,掌中的玻璃碎得更加彻底。
  不一会,红色的液体从他的掌中一滴一滴地坠下,落地有声。
  男人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高大的背影在微暗的光线里,如鬼魅一样的吓人。
  鹰长空绕着小区跑了一个多小时,发泄着多余的精力。又在单双杠那里鼓捣了好一阵子,估摸着若水差不多起床了,才跑回去。
  轻手轻脚地开门进去,听到厨房有动静。刚走到厨房门口,便看到晨光里,若水正在准备早餐。
  舍不得打扰这温馨的画面,他便双臂抱胸,倚在门上静静地看着。
  若水在擀面皮包饺子。她的手指纤细修长,肤色白皙,非常的好看。包饺子的时候有规律地一捏一张,就像一只舞动的蝶儿似的。
  她侧对着他,做事很专注。晨光里,那如扇子一样的挺翘长睫一扇一扇的,十分迷人。
  她就像一个迷人的精灵,让鹰长空欲罢不能。所以当她背对着他打算洗锅子煮饺子时,他终于忍不住偷偷地走进去,伸手缓缓地揽住她纤瘦的腰肢。
  “啊!”若水吓得尖叫一声,差点扔了手里的锅铲。
  鹰长空及时地把锅铲接住,下巴搁在她肩头上,在她耳边低声道:“若水别怕,是我。”
  知道是他,若水紧绷的神经这才松了下来,却又羞红了脸。尴尬地动着身体,想挣开他的上臂。
  “嘘,不要动,让我抱抱。”男人蹭了蹭她的颈子,低声道。灼热的呼吸就喷在她的颈边,让本来就羞红的脸越发红得滴血一般。
  若水僵着身体靠在他的怀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鹰长空突然低低地笑起来,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若水,你想把自己给憋坏吗?”
  若水羞得低下头去,只差把脸埋进胸口里。却被鹰长空转了个身,将脸挖出来。一低头,便吻住她娇嫩的唇瓣。
  “咳咳咳……”
  两个人还没进入状态呢,一阵子假咳声就响了起来。
  若水是羞得想躲起来,而鹰长空是气得想把谭佩诗吊起来打一顿。这女人跟他犯冲,总是坏他的好事。
  “队长你别瞪我,我怕怕啊!那个这可不怪我,你要吃我们家若水的豆腐,那也得回房间去把门关起来是不是?一大早的,我还要洗漱呢。”
  “佩诗!”若水喊一声,红着脸就跑出了厨房。
  鹰长空看自己老婆都跑了,瞪了谭佩诗一眼,急忙跟了出去。
  眨眼间,厨房就只剩下了谭佩诗一个人。耸耸肩,坏坏笑。哼,谁让队长害得她昨晚被傅培刚收拾得那么惨,此仇不报非君子!
  若水正要关上房门,被追上来的鹰长空伸手撑住了。
  鹰长空闪身进去,随手把门关上。将跑到窗前的小女人抱进怀里,深深地呼吸着她身上的馨香。那种想把她娶回家,随时可以看到她抱到她的感觉越发的强烈。
  “若水,我想明天就回去打结婚报告。”
  幸若水一愣,待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觉得心很慌乱。“这……”
  鹰长空将她的身体转过来,捧起她的脸,与她深深相视。“若水,你不愿意嫁给我?”
  幸若水看着他墨黑幽深的双眸,越发的不敢直视。垂下眼睑,想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告诉他。她心里是相信他能够给自己幸福的,可还是慌乱。
  她记得当初苍唯我求婚的时候,她也是怦然心动全身心的相信。可结果呢?
  虽然鹰长空与苍唯我是不同的,她却还是害怕,无法言说的害怕。
  下意识的,她的身体就抖了起来。
  鹰长空明白她的恐惧,急忙紧紧地将她抱住。“若水,别怕。如果你不想这么快结婚,那我们就先不结。别怕……”
  幸若水缓缓地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胸口,呼吸着他身上散发的阳光气息。慢慢地,害怕一点一点地消失,她放松身体靠着他。
  鹰长空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长发,下颌搁在她的头顶,轻轻地蹭着。揽着她纤瘦得硌人的身子,心里泛着疼。
  良久,鹰长空才轻轻地推开她,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凝视着。“若水,我们先不谈结婚。就让我们从恋爱开始,享受相恋的感觉,好不好?”
  面对他炯炯有神的双眸,幸若水羞涩得想要逃避,却还是笑着点点头。
  “那今天我带你出去走走,就当是咱们第一次约会。”鹰长空捏了一下她粉嫩的脸颊。
  幸若水红着脸,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去哪里?”
  男人挑挑眉,有些使坏的味道但又很真诚。“你想去哪里?我们鹰家的男人最是疼老婆,一向以妻为纲,所以你说了算。”
  幸若水顿时红了脸,一把推开他,背过身去。“你胡说什么呢。”
  鹰长空重新将她抱住。“我说真的,以后你可以亲自验证。要是还不相信,有机会你可以先问问我妈。”
  “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
  “好,我不说。那你决定好去哪里了没有?”这小女人真的很容易脸红害羞。
  幸若水摇摇头。“我对这里一点也不了解,我也不知道去哪里。”
  “那我们就慢慢来。我们可以四处走走,逛逛公园,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对不对?”
  “好。”幸若水绽放笑容。她不喜欢刻意,更愿意这样两个人随便走走,说说话。
  鹰长空被这笑容晃花了眼,忍不住低头就吻住那美丽的红唇,辗转地加深。
  “叩叩叩……若水,队长,出来吃早餐啦!”
  谭佩诗一边喊,一边把门敲得更响,
  当若水推开他时,鹰长空非常想冲出去把谭佩诗揍一顿,如果她不是个女人的话。
  揽过走向门口的若水,狠狠地啃了一口,才勉强困住心里的那头猛兽。
☆、013 鹰哥哥是我的!
  饺子端上桌来,满满的一大盘子。一个人一个小酱醋碟子摆在面前,吃得心满意足。
  吞下一个饺子,谭佩诗空出嘴来,从队长身上寻找点乐趣。
  “我说队长,虽然现在流行那什么先上车后补票的事情,但我得跟你说明白,我家若水不在这个行列哈。嗯——”
  话没说完,被脸红欲滴的若水塞进了一个饺子。“快吃饺子,不许胡说八道。”
  谭佩诗三两口把饺子咬掉,吞下去。“什么乱说啊?若水我这是在帮你呢,省得队长他吃干抹净不认账!”
  鹰长空还没辩解,若水忙叫道:“别胡说,他不是那样的人。”
  谭佩诗看着刚刚还想杀人的队长瞬间笑得脸跟菊花似的。“哟,队长啊,若水这是在帮你呢。看来,你的追妻之路应该不会太漫长。”
  “佩诗!”幸若水羞得猛跺脚,佩诗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老是拿她开刷。
  鹰长空伸手盖住她的,轻轻地拍拍她手背。“若水别着急,她不过是嫉妒而已,你就满足她嫉妒的变态嗜好吧。”
  “切!”谭佩诗一脸的不屑,斜斜睨着他。“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鹰长空看着她,一本正经地回答。
  “那可多了去了。你嫉妒若水长得比你好看,脾气比你好;嫉妒我长得比傅培刚高大威猛,军衔比傅培刚高……”
  “咳咳咳……”谭佩诗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一只手指着鹰长空半天说不出话来。
  事实上,帮谭佩诗拍抚着背的幸若水也被这番说辞给弄得很不好意思。
  总算缓过气来的谭佩诗,急忙表达自己的心情。
  “呼,差点呛死了!我说队长,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幼稚这么厚脸皮呢?”
  傅培刚不是老说,他们队长最是腹黑最是冷酷,大家都叫他黑面阎罗吗?要是知道从队长嘴里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那些兵王不知道怎么想,会不会嗷嗷的想买一块豆腐来撞。
  鹰长空挑挑眉,伸出手臂揽住若水的肩头。“我身上优点还多着呢,不过咱得留着我家若水去发现,没你的戏。”
  再一次,谭佩诗被呛得眼泪鼻涕直流。从此,队长在她心里的高大形象一下子变成了侏儒。
  一番笑闹之后,幸若水和鹰长空出门时已经是九点多了。
  丢弃了鹰长空的那辆悍马,两人共一把伞,沿着道路慢慢地走。
  因为Z市的绿化做得好,所以太阳虽然灿烂,却并不怎么热。不时一阵凉风吹来,很是惬意。
  两个人也没有目的,就随意地走着。本来重要的便不是地方,而是两个人之间的情意互动。
  开始的时候,幸若水始终保持着与他的距离。虽然两个人已经默认了是一对,但她心里还没有适应这个快节奏。
  鹰长空自然也把小女人的那点心思看得清楚明白。于是,大手一捞将将若水的小手握在了掌中。果然小女人微微挣扎之后,便红着脸别开视线,却也不再甩开他的手。
  奸计得逞,鹰上校的嘴角就得意地上扬了。
  一个高大威猛,一个娇小可人,在路人看来就是一对璧人。一把伞下窃窃私语,缓缓而来,十分的温馨。
  “鹰哥哥!鹰哥哥,真的是你啊!”
  两个人正说着话,突然而来的一声惊喜的叫喊。随即,一个水蓝色的身影便飞快地扑了过来,直扑鹰长空的身上。
  “鹰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苗苗一把抱住鹰长空的手臂,一脸的惊喜。而身边站着的另一个人,完全被她给忽略了。
  “苗苗?你怎么会在这里?今天不用上课吗?”看到顾伯伯的小孙女,鹰长空有些意外。
  顾苗苗不高兴地撅起嘴,撒娇地晃着他的手臂。“鹰哥哥太坏了,你肯定忘了人家已经上大学了!”
  “呵呵……”鹰长空笑笑,打个马虎眼。
  幸若水早已经抽回了自己的手臂,看着那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挂在他的臂弯上,她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有些苦,有些涩,有些堵……
  “鹰哥哥最坏了!鹰哥哥,她是谁啊?”顾苗苗指着若水问。
  她刚才就看到这个女人挽着鹰哥哥的胳膊,好像他们是一对的。那可不行,鹰哥哥是她的!她现在已经长大了,才不要把鹰哥哥让给别的女人!
  虽然这个女人长得很漂亮,但鹰哥哥是她的,这一点没得商量!
  鹰长空将若水的怅然看在眼里,一把将她揽过来。“这是鹰哥哥的女朋友,你叫她若水姐姐吧。这个是我的妹妹,叫顾苗苗。她爷爷和我爷爷是老战友,铁哥们。”
  “苗苗你好。”听到鹰长空的介绍,若水露出了笑容。
  顾苗苗却似乎不领她的好意,撅着嘴斜睨着鹰长空。“鹰哥哥胡说,我才不是你妹妹呢。爷爷说了,以后苗苗是要给鹰哥哥做媳妇儿的。”
  鹰长空敛了神色。“苗苗,那是爷爷开玩笑的,不能当真。你还是个小孩子,鹰哥哥可是比你爸爸小不了多少。”
  “那又怎么样?爷爷都说了,苗苗喜欢就好!所以,你不可以跟她在一起!”
  说着还炮弹头似的冲过去,用力推了若水一把。
  幸若水毫无防备,被她推得踉跄后退差点摔倒,幸好鹰长空及时把她给搂住。
  “若水,没事吧?”
  幸若水摇摇头,笑了笑。她心里,很难受。
  鹰长空搂着若水,对小女孩露出了些微斥责的表情。“苗苗,向你若水姐姐道歉!”
  若水正要说不用了,就被鹰长空给阻止了。
  顾苗苗瞪了若水一眼,倔强地与鹰长空对视,说什么也不服软。但渐渐地,双眼就浮起了水雾,很委屈地咬着嘴唇。
  “长……算了吧,她也不是故意的。”
  “不用你假惺惺!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小女孩强忍着眼泪猛跺脚,一边往后退。
  “苗苗!”
  “鹰哥哥,我也讨厌你,最讨厌你了!”
  小女孩哇地哭了,然后转身就跑,踉踉跄跄的几次差点摔倒,让看的人心惊胆战。
  “要不,你追上去看看,万一出事就不好了。”
  “没事,她就是闹小女孩脾气。”
☆、014 跟姑奶奶抢男人,活腻了!
  因为这一个小插曲,气氛便有些变了。
  幸若水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又还没有完全走出来,正是敏感的时候。况且苍唯我囚禁她时,不停地带不同的女人回来,情感纠结于她是致命的伤。
  她与鹰长空的感情才刚刚开始,还没进入正轨,这便有人站出来跟她宣战。他这样出色的男人,又哪里可能只有这一个爱慕者?将来,她又要面对多少这样的纠葛?她最是缺少心机,又如何能够比得过她们?一段感情若是需要用心机才能赢得,是否太累了?
  一连串的问号在脑海里不停地跳出来,让幸若水的心情一落千丈。
  “走了这么久,我也有些累了,要不咱们回去吧?”
  鹰长空按住她的肩头,捧起她的脸。“若水,你在生我的气。”
  幸若水掰开他的手掌,强笑着摇摇头。“没有。我只是太久没走动,所以累了。”
  “若水!”鹰长空不让她逃避,固执地将她的脸转过来。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言不由衷。我知道苗苗的事情是我不好,但是我对她没有任何想法。只是爷爷和顾爷爷他们开开玩笑,当不得真。”
  幸若水摇摇头,心里难受,脸上却还是笑着。“我没有言不由衷,我只是、只是……”
  她很想说,我只是害怕。那种看着自己的男人每天带不同的女人回家,甚至上演活春宫的感觉太可怕!
  鹰长空按着她的肩头,正想说话,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你先接电话吧。”若水笑笑转过身去,深深地呼吸,压下激动的情绪。
  她明白,这一切是她自己的问题,不是鹰长空的错。出色的男人或者女人不乏爱慕者,这是自然。
  “好,我知道了。”
  “是不是部队有事情?如果是,你赶紧回去吧,那比较重要。”刚好,她也可以冷静一下。
  “不是,是我家里来人了,正在部队的招待所等着。”
  “那你赶紧回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鹰长空看着她,心里不好受。本来想跟她好好过一天,结果遇到了苗苗,现在家里又来人要赶回部队。“对不起。”
  幸若水急忙笑着摇头。“这个不是你的错,道歉干什么。”
  “走吧。我们打车回去,我再开车回部队。”
  一路上,幸若水都被鹰长空搂在怀里,两个人都不说话。
  到了小区楼下,鹰长空搂着若水,亲亲她的额头。“别胡思乱想。我心里认定的人是你,不管是谁都不能让我改变。”
  幸若水点点头,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我知道。”
  很快,车子便绝尘而去,消失在视野之内。
  幸若水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走进电梯。
  回到屋子里,谭佩诗正在地上一边做瑜伽一边看电视,看到她有些吃惊地跑过来。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好像脸色还不好,发生什么事情啦?是不是队长欺负你了?”
  幸若水急忙摇头,生怕她误会了。“没有。他家里来人了,所以要赶回部队。我先回房间歇一会,你继续。”
  谭佩诗一把拉住她,仔细地查看一番。“不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揽着若水的肩头到沙发上坐下来,拉住她的手。“若水,跟我说说吧。你喜欢把什么都憋在心里,这不好,会把人给憋出问题来的。”
  幸若水拗不过她,只好把事情给一五一十说了。
  “就这事?就这么点事?”听完了,谭佩诗就嗷嗷直叫。她以为多大的事情呢,结果就是一个青苹果出来客串了一下而已。
  虽然她跟队长有不共戴天之仇,但也不忍心好姐妹这样错失一段好姻缘,毕竟队长人还是很可靠的。
  “若水,我知道以前的事情让你心有余悸,但你不能因噎废食是不是?这天下的男人并不都跟苍唯我一个德行,你这样对队长是不公平的。”
  “佩诗,我——”
  “你先听我说!”谭佩诗跪在瑜伽毯子上,拉住若水的双手,微微仰头看着她的双眸。
  “若水,爱情也是一场战争,并不是两个人彼此相爱就可以一辈子幸福的。你要与情敌斗,与公公婆婆斗,与各种意外斗,与你的爱人斗,甚至还要跟你自己斗。这些话听着好像很怪异,但其实都是真话,只是你没有意识到那其实就是一场战争而已。”
  “如果是这样,那不是太累了吗?”幸若水深深地吸一口气,真的觉得爱情好累。
  “若水,你不可以这样悲观的!以前我认识的若水,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我记得你以前说过,生活正是因为有起落才更有意义,你不会忘了吧?爱情也是一样,如果两个人过一辈子都没有起过一个水泡泡,那不是太无趣了吗?要知道,很多人就是因为这样才发生的婚外情,是不是?”
  幸若水抿着唇,笑笑。虽然心里还是堵,但已经好些了。
  “再说回今天的事情,那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她喜欢队长正说明队长是个不错的男人。我要是你,我就这样——”
  说着,她两手一叉腰,然后右手食指指着前方,一脸的气势汹汹。
  “你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竟然跟姑奶奶抢男人,活腻了你!”
  “噗嗤!”幸若水被她那搞怪的表情动作和语言给逗得笑了出来。这一笑,便觉得压在心头的东西消散了。其实真的不是什么大事,是现在的她太脆弱了。
  “佩诗,谢谢你。你放心,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幸福,本就是需要努力争取的。
  谭佩诗大手一挥,仰天长叹。“哎呀,我发现我真是心理大师,我要是开心理诊所,那些心理医生都要回家种番薯。”
  幸若水忍俊不禁。“去吧去吧,我支持你。”
  谭佩诗突然想起什么,蹭蹭地又跑到她身边来。
  “不过若水,想明白归想明白,队长那边还是得givehimsomecolorseesee才行。”
  拉着若水,这样那样的开始传授经验。
  急着赶回去又担心若水的鹰长空压根不知道,他又被谭佩诗给算计了。
  上帝保佑他,阿门!
☆、015 给孩子找个妈
  “队长,门卫通知你家来人了,在接待处。”
  “知道了。”鹰长空叼着一个根烟,正要迈步。
  突然有个兵扯着脖子问:“队长,是不是嫂子来看您啦?”
  然后一帮人就开始呼啦啦地响应,四周响彻了他们的吼叫:“嫂子!嫂子!嫂子!”
  鹰长空突然折回来,逮着就踹,把一帮人吓得四处乱窜。他这才施施然地,叼着烟大步走了。
  还没到接待处门口,就看到门外一个白t恤背带裤的小家伙背对着自己,正撅着屁股不知道在鼓捣什么呢。
  鹰长空把手里的烟猛的一掐,远远投进了垃圾桶。挂上坏坏的笑容,来到小家伙的背后,架着他的两腋将他一把抱起,举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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