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生 舌头黑点有黑点 不痛不痒 而且时间很长了 自己身上好像没什么变化

七个瓦罐,七位少女,一一被做成人彘。剁掉四肢,剜去眼球,铜汁灌耳,割舌破声…… - 小D&故事的日志,人人网,小D&故事的公共主页
后半句:晚安,(我老婆在)。别戴美瞳了,(看着瘆人)。乱讲,一点都不胖,(以相扑选手的标准。)乖,(再来劲抽你。)我养你,(每月三百够不?)想你了,(不好意思发错了。)弄东西给你吃,(方便面成么?)肚子还疼吗?(不疼就再来一次~~~)
七个瓦罐,七位少女,一一被做成人彘。剁掉四肢,剜去眼球,铜汁灌耳,割舌破声……
&皮肤&   &
  第一章&&肖红&   &
  老公外出采风已经三个月有余了,肖红虽然寂寞却也习惯。毕竟,当初就是爱上这个男人的才华才不顾对方是二婚的身份委身下嫁。&
   都说艺术家是疯子。但是肖红很庆幸自己没有遇到一个&世俗&的疯画家。赵世斌在家的时候,对肖红从来是千依百顺照顾周到。做饭洗衣等家务活基本是一手包 办的。更何况他烧的一手好菜,甚是合妻子的胃口。肖红一直觉得自己没嫁错人,一个成熟的男人更懂得体贴。虽然有年龄的差距,但是似乎他们夫妻之间并没有什 么年龄的代沟。平时有什么话都是打开天窗亮敞着说。&
  只不过一个月前,她独自去了医院做了一个小小的手术对老公只字未提。&
  这天,她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赵世斌木讷地坐在沙发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老公,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提前回来也不通知我&&&肖红来不及放下包就走过去抱住他。&
  赵世斌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最后从牙缝挤出几个字:&提前完成了作品,所以就先回来了。&&
  语罢,挣开肖红的拥抱去厨房做饭去了。&
  一连几天,赵世斌都对肖红抱着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这让肖红觉得很意外。按理说&小别胜新婚&,以往这么长时间没见,老公都对自己如胶似漆,可是这次&&莫非,他在外面有了女人?!&
  肖红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她从来没有想过离开赵世斌应该怎样生活。毕竟,即使生活在一个离婚相当于家常便饭的年代,也没有必要就真的把离婚当家常菜吃。更何况,她是真的爱自己的丈夫,还预计在未来一年实行&造人计划&呢。&
  看丈夫冷漠的态度,肖红打算用热情去融化他。&
  于是,她这天请假早早地回家,她知道平时这时候老公都还在画室忙乎。趁老公不在的时候,她做了赵世斌最爱吃的菜式,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换了一身性感的日式家居服。&
  赵世斌回家的时候,显然没有料到肖红已经做了这些准备,有些吃惊。但,态度仍没有太大的转变。这让肖红有些憋屈。&
  吃过饭,肖红在卧室上网,赵世斌则默默地收拾碗筷洗碗去了。&
  &啊&&!&&
  听到肖红的尖叫,赵世斌赶紧冲到卧室。原来肖红看帖子的时候不小心打开了&莲蓬乳&的照片。吓得她抱着赵世斌老半天还在瑟瑟发抖。最后还是赵世斌帮她把网页关掉。&
  这时候如果肖红抬起头,会发现她老公眼里流动着轻蔑的笑意。&
  一闪而过。&
  怪事,就蛰伏在这个冷战的家庭门口,趁虚而入。&
  不久后的一个夜里,肖红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一种冰凉湿腻的感觉惊醒。她努力想睁开眼睛,但是睁不开。只感觉&&有人在舔自己的脚。&
  一片漆黑中,湿滑柔软的舌头滑过自己的脚底板,凉凉的,痒痒的。&
  她想叫老公,但是嘴巴只是无力地在空气中翕张,吞吐了几口气,又昏昏睡去。&
  第二日醒来,她只以为是自己做了怪梦。看看脚底,也无异样。&
  没想到过了几天,她又一次被凉凉的滑腻触感惊醒。&
  这次她没有头昏,而是清晰地感觉到,黑暗中,有人&&或者是什么正在舔自己的脚。&
  一阵战栗感麻木了她整个背部。&
  她伸手去抓老公,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晚饭时候赵世斌说要去画室加班,这时怕还没有回来。&
  肖红醒了,可是脚底传来的触感仍未停止。她赶紧把腿一缩。&
  那物什似乎意识到肖红醒了,慢慢从蹲着的状态站起身来。&
  肖红猛地打开床头灯,想要看看是谁。&
   但她一开灯就后悔了,因为站在她床尾的是一个浑身赤裸的男子。但这样的形容并不恰当。这名&男子&头发杂乱而灰白,额头布满皱纹,眼眶死黑面颊凹陷耳朵 尖尖面色死灰。它浑身皮肤都是深灰色,但是灰色的的皮肤上全是密密麻麻黑色的小窟窿。就像被硫酸腐蚀出的一个又一个小洞,比莲蓬乳有过之而无不及!&
  它发现肖红醒过来,一点也不害怕,反而露出长长的舌头,狞笑着朝她走来。口水在空气中拉成长长的丝。肖红这才看见它的舌头上竟然也是千疮百孔,全是黑色的窟窿。&
  眼看这怪物越靠越近,肖红浑身如同筛子般颤抖随后一口气没缓过来,昏死过去。&
  昏迷之前,她眼帘最后的映像是那怪物用那满是窟窿的舌头在她脸上舔了一下。&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一切如常,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赵世斌安详地熟睡在她身边。&
  第二天她给赵世斌讲这事的时候,赵世斌只道她胡思乱想做恶梦了。&
  没过几天,肖红开始发现事情不对劲了。&
  首先是她洗脚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脚底板莫名其妙出现了很多小洞洞。&
  不痛不痒,就是表皮破掉了。密密麻麻,好像很多大大小小的圈。&
  有圆的、扁的、椭圆的&&还有的一环套一环。&
  她忍着恶心,往脚底上涂了一些抗真菌的药膏。&
  可是几天过去了,仍然不见好转。&
  说来也奇怪,这几天她夜里再没有被惊醒过,但好景不长,没多久身上就开始痒痒的,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红斑。&
  赵世斌说她是皮肤过敏,给她买了点开瑞坦。&
  吃了药,果然不痒了。她放心地请了假在家养病。&
  没想到第二天,那些红色的瘢痕竟然凹陷进去,变成一个又一个的小窟窿。星罗棋布爬满全身。&
  当肖红洗澡的时候从浴室镜子里看到自己全身密密麻麻的肉色窟窿时候,几乎昏厥。&
  她歇斯底里地叫,疯狂的搓洗。但是很可惜,那些窟窿就像烙印,一旦印上了就洗不掉刷不清了。指甲在曾经完美的肌肤上留下无数红色抓痕,皮肉翻卷。&
  赵世斌听到浴室的惨叫就冲了进去,他似乎全然不害怕妻子的病变,伸手就把妻子搂在怀里。只是,肖红明显感觉他在搂着自己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赵世斌看的心疼,抱着老婆就要去医院。&
  肖红拒绝了,作为冶钢二厂最年轻的车间主任,她丢不起这个脸。&
  难道是性病?不!自己一向洁身自好,怎么可能&&而且赵世斌并没有任何症状,也不可能是他传染的。难道&&是鬼!&
  对,那晚见到的一定是九幽厉鬼!&
  肖红蜷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胡思乱想。&
  赵世斌再次看到她老婆&&确切的说,是遗骸&&的时候,已经是翌日黄昏。警察通知他的。&
  他没想到性格一向柔弱的肖红会跳进厂里硫酸池。&
  那池子里浑浊的肉汁和岸边映着夕阳余晖的骨架都告诉他,这是事实!&
  他们之间那不能言说的秘密,从此阴阳两隔再无言期。&
  只是,他想象不出,一个人,一个女人在硫酸池里该有怎样的挣扎。灼热的腐蚀感刺痛全身每一个神经末梢;窒息感让她不得已张嘴呼吸时,酸液扑涌进她的口腔、气管、食道、肺泡&&耳朵没有了,眼珠融化了。&
  生前的美丽,此刻凝结。&&&&&
&  第二章&&赵世斌&   &
  没想到这次采风如此顺利,赵世斌带着满满的灵感与素材还有厚厚一叠手稿踏上返程的列车。&
  比预定计划提前了一周,他想给老婆一个惊喜。&
  哪知道,在火车站碰到的一个男人给了他一记当头棒喝。这个男人是他的老同学杨凯,市医院妇科的高级医师。&
  &老赵,你怎么现在还不想要孩子呢?&&
  原本只是打算寒暄几句,没想到杨凯突然对赵世斌说起这样一个深刻的话题。&
  赵世斌尴尬地笑着说:&谁说我不想要。也要看老天爷的安排嘛。&&
  杨凯一脸吃惊的样子:&那上个月你太太来医院堕胎做什么?&&
  赵世斌如同被雷击一般,脑子里顿时被捣成浆糊。后来是怎么跟杨凯分别的他也记不清了。&
  为什么?口口声声说爱自己,愿意在家等自己的妻子会做出这种苟且之事!难道女人都这般下贱,水性杨花?她跟谁好上了?&
  带着一串疑问,赵世斌回到家里。&
  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房间里有人说话的声音。&
  一男一女。&
  那女的说:&老头子快回来了,以后不能来我这里了。&&
  接着是一个喘着粗气的男人含糊回答:&没事,大&&大不了&&去我宿舍&&唔&&&&
  不堪入耳!&
  赵世斌很想一脚踹开门捉住这对奸夫淫妇,上个月才堕胎现在就心急火燎带男人回来鬼混。简直是混账!&
  但他忍了忍,没有动手。转身离开了家门。&
  他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股委屈涌上心头,怎么一个是这样,两个还是这样?!我究竟做了什么孽。&
  算了,我还是离婚吧&&但是,离婚岂不是成全了那对狗男女?外带附送上一半家产?不行!没那么便宜。&
  看着大概要到下班时间了,他才悠转着往家里走。&
  回到家里,空无一人。&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开门声。是肖红回来了。&
  哼!还假装刚下班回家。&
  面对肖红那故作惊喜又激动的脸,赵世斌觉得恶心。&
  一连几天,他都提不起半点与肖红说话的念头。&
  &啊&&!&&
  听到肖红的尖叫,赵世斌出于本能反应冲过去看妻子到底怎么了。结果是被网上的图片吓到了。&
  就在那时,赵世斌想到一个绝妙的报复计划。&
  他知道,妻子的反应是一种心理障碍。一般人普遍存在点状密集物体恐惧症,就是人们会对密集物体发生本能的恐惧心理,比如看到密集的苍蝇、密集的蜜蜂甚至密集的人群会出现后背发凉、身上发痒、全身哆嗦等症状。&
  只不过,妻子似乎属于重度心理障碍人群&&&
  这天,他在妻子喝的果汁里面放了几片安眠药。趁妻子熟睡的时候,用刷子蘸浓石灰水在她脚底上刷了几遍。&
  他知道,等石灰干了,几乎看不出来。白天妻子上班穿鞋走路,汗水又会融化石灰,这样一来过不了两天,妻子的脚底皮肤就会被腐蚀出小窟窿。而且几乎没有任何感觉。&
  经过他仔细观察,发现石灰已经发生效用。于是提前告诉妻子自己要去画室加班,让妻子一个人先睡。走之前,他没忘往饮水机里参杂适量的安眠药粉末。&
  等肖红睡熟了,赵世斌悄悄摸回家,用事先准备好的面具把自己乔装一番,然后充分发挥画家的天赋,用颜料在自己身上画出一个又一个具有立体透视感的&窟窿&。舌头上用食用色素也染上色。&
  准备完毕,他来到卧室用刷子蘸石灰水来回刷妻子的脚底板。他知道这次的安眠药分量不重,妻子一定会醒过来。&
  果不其然,那个骚女人被他的扮相吓得昏死过去。想想都好笑!&
  接下来几天,他又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听肖红讲自己夜里的恐怖噩梦,然后冷冷地看着她浑身颤抖地用药膏涂脚底。&
  是时候进一步行动了。&
  赵世斌每天晚上都给肖红喝拌有安眠药的水,然后用稀释的大蒜汁涂满她全身。&
  他清楚地记得肖红说过自己对大蒜汁接触性过敏。但他又不敢把分量放得太重,怕被嗅出了味道。&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第三天开始肖红的皮肤就开始有反应了。红斑,挠痒&&全都是过敏的症状。&
  接下来的就更好操作了。&
  赵世斌按照那晚给自己化妆的方式,在肖红赤裸的身体上用油漆画上了一个个逼真的立体小&窟窿&&&&
  但是奇怪的是,那晚在浴室,他抱着肖红的时候,分明感觉&&那些窟窿不但看起来像是凹进去的,摸起来的手感完全跟真的一样。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噤。&
  赵世斌知道以肖红爱面子的性格定然不会去当众出丑,更何况她已经深信自己是鬼魅缠身,药石无灵。于是假意献殷勤说要带她去医院。&
  结果跟他预测的一样,不管怎么劝说,肖红就是不同意。&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为什么肖红身上的窟窿会弄假成真?他还来不及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就得知肖红跳硫酸池自尽的事。&
  大约过了一个星期,肖红的后事处理的差不多了。赵世斌还有些许遗憾&&那个奸夫到底是谁呢?&
  这时候,他接到保险公司的电话,让他去办理一些手续。赵世斌这才想起妻子是投了保的,在保单资料里面,清楚地记录了妻子每一次医疗赔付款项。&
  上个月&&卵巢囊肿剔除术!&
  赵世斌翻来覆去看了几次,确定没看错,是卵巢囊肿的手术,不是堕胎!&
  这是怎么回事?!杨凯骗我?&
  赵世斌带着疑惑和愤怒去医院找杨凯说个明白,到了医院才知道。杨凯作为市医院的骨干,已经作为技术交换人员去欧洲列国学术交流有两个多月了。至今未归。&
  如果杨凯出国了,那我在火车站遇到的人是谁&&&
  赵世斌突然觉得事情根本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对了,还有件事情&&他回家那天明明听到家里有人说话。现在回想起来,那声音既像是肖红又好像不是&&为了搞清楚,他来到肖红的厂里想办法调出了肖红的考勤记录。记录显示,那天肖红根本没有中途离职。&
  错了&&原来一开始就错了&&&
  妻子根本没有堕胎!也没有偷人。&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挠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谁搞得他家破人亡?!&
  直到他走进回家上楼的电梯,耳边回响起一个熟悉却又遥远的女人的笑声他才把这一切理清楚。这声音&&好像是他死掉的前妻&&杨梅!对了,仔细想想,那天在门外听到的男女对话声&&不正是三年前他把杨梅捉奸在床的时候听到的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尖锐的女声如同一把锥子从他的耳道直刺大脑。&
  赵世斌惊恐地捂住耳朵,但无济于事。&
  这时他看到电梯间的镜面钢板上,一只女人的手正放在他的肩头。而他的脸上,慢慢地,慢慢地绽放出无数黑色的小窟窿&&&
  一个,两个,三个&&就像黑色的罂粟弥漫开来。&
  电梯剧烈震动了一下,丝毫不犹豫地从十九楼直坠下去。&
 第三章&&杨梅&   &
  杨梅不是赵世斌最好的学生,却是他最爱的女人。&
  杨梅凭借她雪白的大腿和饱满的肉球顺利得到这位知名画家的青睐从而晋级为众多师姐师兄的师母。&
  赵世斌没想到四十一岁的他居然能娶到一个二十三岁的可人儿。也没想到原本打算单身一辈子的他竟然终结在这个小女生手里。&
  婚后,他对杨梅照顾得不可以说不是无微不至。杨梅也承认,除了她爸,世界上没有第二个男人能比赵世斌更宠她。&
  但是,这种对成熟的迷恋终究不能代替爱情。结婚不到两个月,杨梅就感觉自己像是找了个后爸,而非老公。&
  全无婚姻的激情。&
  杨梅得到了预期的名利与学位,自然再没有了装作很爱慕赵世斌的动力。心境决定行为。一天天的,日子索然无味。&
  直到杨梅勾搭上她的师兄吕超。&
  如果不是赵世斌像给杨梅一个惊喜,故意在电话里说自己过几天才回来,恐怕他们的婚姻不会这么快夭折。&
  杨梅跪着哭着求着向赵世斌求饶,承认错误的举止其实丝毫没有打动赵世斌的心。&
  他只是没想好要怎么惩罚这个浪荡形骸的女人更合适。&
  嘴上倒是原谅杨梅了,把整件事压了下去。毕竟他在美术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如果结婚半年不到就离婚,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光彩事。&
  有句话说的好,&机会常常出现,关键要善于把握&。&
  杨梅摁开电梯门心不在焉踏进去才发现&&电梯厢根本没上来,电梯故障了。&
  幸好她眼明手快,双手死死抓住电梯的钢缆,整个人悬吊在二十四楼的电梯井道中。&
  &啊&&!&&
  她的尖叫把老公引来了。&
  赵世斌一看这阵仗也慌了神,赶紧打电话叫物管派人来。&
  接着他试着伸手去救杨梅。无奈重心很难把控,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冷静下来的赵世斌突然想到应该怎么惩罚这出轨的妻子了。&
  &来,宝贝,用脚缠住钢缆&&然后把你的左手伸给我&&&&
  &我&&我不敢,老公快救我!&&
  &梅梅,钢缆上有太多润滑油,还有倒刺,你这样撑不了多久的。听老公的话,把手伸过来,你一定可以!&&
  杨梅因为紧张,半天没把手从钢缆上拿下来。赵世斌有些着急,他怕物管人员很快就上来了。于是一只手抓着电梯门,努力把身子探过去尽量靠拢杨梅。杨梅这才把左手递过去。&
   在赵世斌要她把右手也伸过去的时候,她犹豫了。但是钢缆上的倒刺扎得她血流如注,她知道自己这样子也撑不了太久。于是把心一横,两只手分别握住了赵世斌 的双手,而双腿也渐渐松开了钢缆。整个人全靠赵世斌把她拉住悬在空中。赵世斌为了维持身体的平衡,将身体完全趴在地板上,两手用力握住杨梅的手腕。&
  &老公,快拉我上去,我的手好痛&&&&
  赵世斌把头低下去,笑着对杨梅说:&老婆,你现在知道需要我了是吗?但是你之前做的事,深深的伤害了我。老公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老公,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快拉我上去吧,求你了!&杨梅意识到她现在的处境比刚才吊住电缆更危险,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梅梅,你也是成年人了,老公觉得你应该接收点惩罚,让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赵世斌猛的松开一只手,杨梅尖叫起来,她的身体开始在空中晃荡,一只手在空中乱抓。&
  黑黢黢的电梯井道不断有风涌上来,呼啦啦的吹得人毛骨悚然。&
  &老公,我错了,你快救我&&老公&&&杨梅几乎是声嘶力竭。&
  赵世斌看她表情煞白得像一张纸,心想折磨到这份儿上也差不多了。便伸手去拉她另外一只手。谁知道刚刚握住,杨梅就急着往上爬。她用脚蹬着井道的壁沿,双手使力把身子往上送。&
  这突如其来的力道让赵世斌猝不及防,加上从缆绳上沾了不少油脂,杨梅就在这一瞬间从他的手里滑落下去&&
  保险公司赔了赵世斌一大笔钱,物业公司也赔了一大笔钱。&
  但这些赔偿都不足以消除赵世斌耳朵里回响的,从长长的电梯井道传来的临死前的呐喊。&
  &赵世斌,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句话在杨梅&嘭&&&的坠地声之后才传来的。&   &&&
  在上学之前,我一直都不知道梦其实是各种各样的。&
  有的,是每晚一个新鲜的梦;有的,是一晚几个不一样的梦。&
  我不知道我的梦到哪里去了。是否像一盘卡壳的磁带,反反复复只播放那么一段。&
  这二十四年来,我每晚都只做同一个梦。&
  梦的内容单调、血腥、恐怖&&后来变得麻木。我已经习惯了在汗湿的床单中惊醒。&
  那个梦,我很少一次做完,但是经过几十年的反复重演,我已然能够将各部分片段拼凑成一个完成的故事。&
  七个瓦罐,七位少女,一一被做成人彘。&
  剁掉四肢,剜去眼球,铜汁灌耳,割舌破声&&继而盛入罐中。&
  七个瓦罐,七位少女,有眼不能看,有耳不能听,有口不能言。&
  却又还活着。&
  悉悉索索,是她们残缺的身体在罐中扭动的声响。&
  一个黑衣女人出现,她伸出玉藕一般的胳膊和葱白一样的手指。轻轻一比划,便将七个瓦罐变换了位置。&
  一个瓦罐居中,其余的围绕它安置在六个方位。&
  黑衣女子走到居中的瓦罐前,掰开少女的嘴,硬生生将一块灵牌插入她的口中。&
  少女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徒劳无功。只是落得个唇角开裂,鲜血横流。&
  那牌位没有什么特别的,我也看不清上面究竟写了什么。隐隐约约只记得有个&叶&字。&
  其余六个女孩的嘴里分别被塞入了手掌大的蜘蛛、蟾蜍、蜈蚣、蝎子、蝙蝠&&还有一个少女口里被塞入一条赤白环纹的蛇。她们的嘴都被银丝线牢牢的缝了起来,那些毒虫就在她们嘴里严严实实地关着,好像一个个肉匣子。&
  然后,黑衣女子取来一些黑糊糊的凝胶状液体,注满每一个瓦罐。&
  瓦罐中的少女在液体中似乎变得镇定了一些,不再扭动挣扎。&
  接着,黑衣女子用银针银线从一位少女的左眼眶穿进去,刺破鼻梁骨,从右眼眶穿出来,把线穿到中心少女的头皮上固定住。&
  如法炮制。周围六位少女的眼窝都由银线与中心少女的头皮相连。&
  &好好活着吧,生生世世。我要你们的怨念&&让叶世全的子孙后代生不如死,万劫不复!&&
  黑衣女人做了最后一步,双手捏着兰花指合十,嘴里咕哝着异域的语言。只见瓦罐里的黑色胶质弥漫上少女们的脸庞,然后像冷却的蜡一样。凝固了,却泛着幽幽的光&&&
  &5&&4&&3&&2&&1。好了,你可以醒来了!&杨医师把我从深层催眠中唤醒。&
  我看到杨医师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惧和恶心,但很快就被职业性的严肃面孔隐藏起来。不过无所谓,我已经习惯了,这些年看过不下十个心理治疗师。没有一个能把我治好,基本上都是中途放弃治疗,有些过分的还说我不配合治疗所以一直没有进展。&
  最近找到这个新的医师,无非也是为了让母亲心安。反正我已经麻木了,一部恐怖片翻来覆去看了二十几年,怎么也该腻了。&
   杨医师正在看我的病历。其实叫他杨教授更合适,他是省内最有资历的心理学教授,现在任职于某国家重点大学心理系。这次他肯出面为我治疗完全是因为我在他 的几个学生手里都没能治好,他对我产生了兴趣&&研究兴趣。他手里那厚厚的病历上面记载了历任心理医生给我的治疗记录,不过其实真没什么参考价值。&
   &莫小姐,一般说来反复做噩梦的患者多数是童年时期经历了某种惨剧,又不能以正常的渠道、合适的渠道宣泄心中的恐惧,于是拼命的压抑和遗忘。结果恐惧感 仍然藏在心底,当你意识最薄弱和涣散的时候,它就悄悄地溜出来。&杨教授一边说,一边观察我的表情变化,&当然,这只是一般情况。而且在我的学识范畴内, 世界上还没有一例像你这样几十年重复同一个梦的病例。&&
  他的解释对我来说已经听过很多次了,不出我所料,他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礼貌的微笑一下,脸色不乏无奈:&也就是说,杨教授也认为我这病没治了是吗?&&
  杨教授马上察觉到我有自我放弃的意图:&不。我的意思是,莫小姐你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其实你这病还有是有很多入手点,我还没开始调查呢。包括你的出生、家庭状况、人际关系、成长环境等等,我都会一一调查,然后再给你答复,好吗?&&
  看着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如此认真对待我的病情,我心里不禁有一丝感动。因为一开始他就说好了,这次治疗不收取费用,只是要我允许她将我作为一个研究课题。对于工薪阶层的我来说,当然是天大的好消息。&
  一番基本了解之后,我告辞了杨教授,心里莫名其妙开始觉得舒坦。大概,这一次真的有救了。&
  但我看不到的是,杨教授在我离开之后脸色变的无比凝重,用红笔在我名字上画了一个圈。&
  杨教授有一阵子没跟我联系,我也不着急,照常上班,照常噩梦。&
  但是,很多事情都没给我打招呼,自作主张的就发生了。&
  最近我发现梦境似乎有些变化,场景,人物都还是那些。但是就是有些不一样了。过了好几天我才意识到,梦里那个黑衣女人&&似乎能感应到我的存在,她在看我?&
  抱着这样的疑问,我在睡前反复给自己心理暗示,今天梦里一定要弄清楚。&
  人的意识是很强大的,即使在睡觉的过程中,有时候你也会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做梦。我相信大家都有过这样的经历。&
  我带着一探究竟的念头昏昏睡去,却带着一脸错愕和前所未有的恐惧醒来。&
  原来梦中那个黑衣女子真的在看我,她的脸虽然对着瓦罐的少女,但眼珠分明转动着朝向我这个方向。所有的一切都没变,就是她的目光变了,像两道刺眼的白光,照的我眼疼。&
  二十几年,这是头一次。&
  我赶紧联系杨教授。杨教授倒是爽快的接见了我。&
   听我把梦境说完,杨教授眉头紧锁:&之前我怀疑你是领养的孩子,也许在领养之前你遭遇过什么可怕的事情,比如痛失双亲一类的。但我找到你的出生证明和当 时给你接生的医生,都证明你是莫家的亲生女。而从我这段时间走访你的亲人来看,似乎你的成长过程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现在有另外一种猜想,但需要时间 证实。莫小姐你还是先回去,我会时刻关注你的。&&
  杨教授都这样讲了,我只好离开。可就在我刚要出门的时候,他叫住我:&莫小姐你养宠物吗?&&
  &不,我对猫狗的毛过敏。&&
  &那你养过宠物吗?不限于猫狗。&&
  &没有。&我摇摇头。&
  杨教授若有所思。&
  没过几天,母亲要我随她去金蟾寺烧香,拜拜菩萨。&
  我知道她是为了我。&
  拜完菩萨,母亲拉着我来到寺前一个小摊位前。摊位主是一个瞎眼的老太婆,眼睛是两个陈年血痂子。头上包着白色的毛巾,身着蓝布老褂子,一条围裙。质朴得不能再质朴。&
  &梅婆婆,能不能帮我女儿摸一下骨?&&
  老太婆听到脚步声,只道是前来买香烛的客人,满脸堆笑,但听到母亲的话,突然变了脸色。&
&大姐,你找错人了。&&
  &我没找错人,我是陈喜妹介绍来的。&母亲从兜里掏出三颗豆子,放到老太婆手里,&我女儿遇到点麻烦,已经二十几年了。求求你帮帮她。陈喜妹是我远房表婶,她让我拿三颗豆子来找您。&&
  老太婆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早不做这一行了。窥视天机岂是凡人该做的事,你看我这双眼睛&&&&
  母亲赶紧把我拉到跟前,把我手放进梅婆婆手中:&梅婆婆,您就摸摸看,有救就指点一下,要是真&&&&
  话还没说完,梅婆婆像触电一样把手缩了回去。迟疑了一下再抓住我的手,细细按压起来。&
  &冤孽啊!冤孽!&梅婆婆摇了摇头,&这是你前世做的孽!&&
  我本来不是很相信这些山野神婆的话,但是最近的变故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于是我插嘴问道:&我前世做了什么孽?&&
  没想到梅婆婆有些恼怒地用那双瞎掉的眼睛盯着我:&你前世乃修道之人,却不能安分清修。为了自己的凡思俗欲,毒害七名少女,只为诅咒负心人整个家族。算不算作孽?!&&
  梅婆婆的话吓得我几乎站不稳,她怎么知道的?&
  &那我应该怎么办才能摆脱这个噩梦?梅婆婆你帮帮我&&&&
  &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七个少女的灵魂被你困在绝杀凶冥阵之中,用怨念化作毒汁生生世世诅咒叶家人。她们既不是活人,又不算死去,所以灵魂不入轮回,永世不能转生为人。如果你想解脱她们,其实也是解脱你自己,就必须找到那个凶阵所在,一一击碎瓦罐。&&
  我一听有救,顿时心中腾起希望:&那瓦罐在什么地方?&&
  &不难推断。但我还需做一些准备,七日后你再来找我。我会带你前去。另外,你需得留给我一些鲜血和头发。&&
  告别梅婆婆,我和母亲回家的路上两人都露出轻松的笑容。只是,我觉得母亲笑得有些勉强。&
  杨教授那边一直没跟我联系,我觉得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便没有去打搅他。&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前世是巫女,那岂不是能呼风唤雨杀人于无形?那我最后怎么死的?这些神神怪怪的念头把我脑子搅成一团浆糊。&
  这天晚上该我值夜班,回家的路上就出事了。&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把我围堵在绿化公园的树林里。&
  我知道硬拼是没什么胜算的,只好把钱包扔给其中一个人,希望他能放我一条生路。&
  谁知道他把钱包插在后腰的皮带上,继续向我走过来。&
  脸上露着淫邪的笑容&&&
  我至今没有交过男朋友,所以仍是处子之身,怎么能被他们在这种地方糟蹋。&
  于是我尖叫,推搡,试图逃跑。&
  但我一个单薄的女子哪能抵过两个壮汉。&
  就在他们扑上来的瞬间,我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让他们死!&
  横尸当场!&
  一个男人骑在我身上,另一个压着我的手臂。&
  突然,只听压着我手臂的男子一声惨叫,然后有温热的粘液洒落在我的脸庞。&
  骑在我身上的男人向同伴望去,受到了莫大的惊吓。顿时愣住了。&
  我赶紧从他身下挣扎着爬起来,回头一看。惨叫的男人眼眶里伸出两根长长的柱状物&&两根竹笋。&
  越长越长,很快那男人一头栽倒在地,手脚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坐在地上的男人浑身跟筛子一样颤抖着,完全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心里又惊又怕。转身想跑,却被那男人一把抓住脚踝。&
  &你给我去死!&我一边咒骂着一边试图掰开他的手。&
  话音刚落,却见他突然坐直了身子,脑袋向后仰成90&,一根粗壮的竹笋从他口腔中钻了出来。看样子是从肛门处伸进去,嘴里钻出来的。因为,没几分钟,他整个人就像烤全羊一样被撑了起来,双脚离地。&
  在月光下,血腥味特别得浓。&
  我虽然慌乱,但还没丧失理智。赶紧拨打了110。&
  警察很快来到,从现场勘察来看,确实跟我没有太大关系。于是做了身份记录和笔录,在第二天清晨总算放我回家了。&
  我请了半天假,下午到公司的时候,正好遇到女上司发脾气给我劈头盖脸一阵教训。&
  我心里默默地咒骂这只该死的老乌鸦,随后无精打采地开始做事。&
  谁知过了不到两小时,公司就出了人命。&
  那只老乌鸦死了,淹死在马桶里。&
  当时我正好在她隔间,但我并不知道旁边传来的嗯嗯声是她临死前的呐喊。&
  据发现尸体的清洁工说,她双手在厕所墙壁用力乱抓,指甲都抓断了。整个头浸在粪水里,好像是被人压进去似的。&
  公司的人都被警察做了问话。来办案的居然就是昨晚给我做笔录的那帮人。其中有个警察看我的眼神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不过我没空关心这个,我现在几乎有80%的把握肯定自己就是巫女转世。&
  这些人,都是因为我才死的吗&&那我岂不是杀人凶手。&
  虽然途径不一样,但是毕竟是谋杀啊&&难道真的是我做的?&
  我忐忑不安。&
  七日期满,我按照约定去找梅婆婆。&
  本来应该是母亲陪我同行,但我经历了一连两起离奇凶杀案,怕再有什么意外,于是背着母亲悄悄出发了。&
  到了那个摊点,却发现摊主是另一个人。梅婆婆并不在。我四处打听,都说不认识梅婆婆这个人。&
  我心烦意乱,在寺庙附近转了转,并无收获,只好在下午乘车返城。&
  没想到,在路上我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
  &莫兰,是吗?&声音苍老而陌生。&
  &对,是我。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梅婆婆。你现在到三塘村西口来。我在那里等你。&&
  &好的!&&
  我心里一阵窃喜,今天一切都能有个解脱。全然忽略了一件事情:我根本没有给梅婆婆留过电话!当时只是约定了到摊位去找她。&
  三塘村就在离金蟾寺五公里的地方。正好我回城的车要在那里停歇,于是我很顺利的到了村西口。&
  梅婆婆仍是那身装扮,杵着一根拐杖,挽着一个竹篮子。篮子用花布盖着,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你来了。&&
  还没等我开口梅婆婆就跟我打招呼。我惊叹于盲人的听力。&
  &是我。梅婆婆,现在我们怎么做?&&
&我找到当年你布阵的地址了,跟我走。破了那个阵,你就不会有噩梦了。&&
  &梅婆婆,你说我有没有可能继承前世的巫术力量&&&&
  &很难说。你连前世布阵的情形都记得那么清楚,也许潜意识里你多少还会一些奇门异术吧。&梅婆婆头也没回。&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打起了鼓&&这样看来,我真的是杀人凶手了。&
  &那我们破了那个凶阵,我是不是就可以摆脱这种力量呢?&&
  梅婆婆似乎对我的巫术并不关心,冷冷地说道:&一码归一码,先解决你噩梦的问题再说。&&
  我自打没趣地闭住了嘴。&
  走了一个多小时,我的脚逐渐吃不消了,梅婆婆却像没事儿人一样。但毕竟人家是在帮我,我也不好抱怨什么。只能默默地跟着。&
  &到了!&&
  我们走进一个树林,我已经辨不清方位,四周天色也快暗了。这时听到梅婆婆说到了,对我来说简直是一种解脱。&
  只见她用拐杖在地上敲打着,过了一会说道:&你掘起这片土,下面有个青石板,搬开它。&&
  说完从篮子里递给我一把小铲子。&
  幸好土层不是很厚,我很快将土铲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搬开石板。&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下面居然是一个暗室。&
  风,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吹来,吹得我和梅婆婆一老一少像夜半掘坟盗墓的盗墓贼。&
  不过正好给暗室通通气。&
  等到霉味散得差不多了,空气交换也应该够我们呼吸了。梅婆婆递给我一个东西。&
  &拿着这个油灯,下去。我跟在你后面。&&
  一步步走下石阶,是一个狭长的石道,只容一个人通过。&
  我不时回头看看,确定梅婆婆跟在我身后。&
  终于走到了石道的尽头,是一道石壁。&
  &梅婆婆,前面没路了。&&
  一个幽幽的声音从我后面飘来:&你用手摸一下石壁左侧有三个凸起的石块,按下中间那个。千万别按错了。&&
  没想到这石壁居然是一道石门。&
  走进石门我就看到了梦中见过了千百回的石室。&
  七个瓦罐,七位少女。&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起了短信音。这种地方居然还有信号。&
  一看,是妈妈发来的短信问我在哪里,说是电话打不通有急事找我。我突然想起还没有给妈妈报平安呢。&
  于是我把油灯放在一旁。正准备打电话。&
  梅婆婆也进来了,问道:&家里人找你了?&&
  &对,我妈找我。我先给她报个平安。&&
  &好。我等你。&梅婆婆脸上仍然没有表情,但我有错觉似乎看到她脸上一抹怪笑一闪而过。&
  就在我打算打电话的时候,有人打过来了。&
  &喂,请问是哪位?&&
  &莫兰吗?我是杨教授。你在哪儿?&&
  &我&&我在外面办事。有什么事吗?&&
  &莫兰,我们下面的对话很重要,事关你的病情。你能答应我赶紧回来见我吗?&&
  我心里一阵不快,那么久没联系又不是我的错:&可我现在真的走不开。我能明天来见你吗?&&
   杨教授强压住着急的心情:&好吧。莫兰,我怀疑你有人格分裂症。在你分裂的时候有嗜血屠杀的可能。但我当时没有告诉你,希望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再做定 论。不过抱着科学严谨的态度,我也打算从另一个角度帮你释放心理压力,让你摆脱噩梦。于是我跟你母亲一道,设了一个局,想通过一个神婆给你讲述故事,然后 让你亲手破解那个阵法。从而让你得到心灵解脱。但是还没成功&&就&&发&&了意外&&&&
  杨教授的声音突然变得断断续续。&
  &喂,杨教授,你听得到吗&&&&
  &嗯,我听得到。我从警察朋友那里了解到你身边的两起凶杀案。虽然我不清楚你是通过什么途径做到的。但我直觉告诉我,都跟你本人脱不了干系。直到第三起凶杀案&&我断定了跟你有关。&&
  我一下子被他打懵了:&什么第三起?&&
  &我们花钱雇来扮演梅婆婆那个神婆死在自己家里。死状跟之前两起凶杀案一样不合常理,但是我们在她的尸体旁边,发现了你的钱包&&&&
  什么?梅婆婆是他们设的局?而且已经死了!&
  那我身边这个老女人是谁&&&
  我回过头去,&梅婆婆&笑吟吟地看着我,还在等我把电话打完。&
  我知道情况不妙:&杨教授,我现在在&&&&
  啪&&!&
  电话被一股力道掀到石壁上摔得粉碎。&
  那个自称&梅婆婆&的女人突然张开了眼,从那结痂的眼眶中。&
  然后,她的皮肤从眉心处裂开,像脱衣服一样脱掉这衰老的人皮,钻出来一个&&穿黑衣服的女人。&
  是我梦中那个女人!&
  &你是谁&&你&&你要干什么?&&
  我一步一步退后。&
  &你知道我是谁。不是吗?&她脸上依然是甜甜的笑容。&
  她握起油灯,挨个照了一遍瓦罐给我看。周围六个少女都如同我梦中一样,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存活着。唯独中间那个瓦罐破裂了,旁边一只不知什么动物的遗骸。&
   黑衣女子对我开诚布公:&两百年前,我遇到了这个叫叶世全的负心人,我和他的恩怨我不想再说。本来我该亲手杀了他,但是他命好,没死在我手里。所以我抓 了七个少女,用她们的处子之身设下这个凶阵。诅咒他整个家族!但这个阵法必须用活死人,没想到三十年前,一只穿山甲钻破了中间这个瓦罐,让这名少女死去, 放跑了她的灵魂&&&&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做这个噩梦,原因是我就是那个跑掉的灵魂转世。原来那两个流氓的死,是因为黑衣女子想保存我的处子之身。&
  &那你为什么要啥我的女上司和那个神婆?&&
  &我不杀你女上司你这傻丫头怎么相信自己会巫术?至于那个神婆,还得多亏她我才能顺利把你带进来。不过,我杀了她嫁祸给你,大家就会相信你是畏罪潜逃。等过几天我找具尸体伪造出你跳楼自杀的假象,大家就能理所当然的相信你的畏罪自杀。就再也不会有人来找你了。&&
  我一步一步后退,终于退无可退。&
  身后,正是我前世被做成祭品的瓦罐。我看到了瓦罐里那娇小的残骸心里一阵难过。&
怎么办,难道我又要沦落到成为祭品的命运中吗?&
  不!我不认命。&
  就在黑衣女人向我走近的时候,我抓起那穿山甲的尸体朝她扔去。她用手一挡,趁这间隙,我拾起地上瓦罐的碎片对着她的脸划去。&
  &啊&&!我的脸!&&
  她脸上流出绿色的汁液,那是血吗?&
  那绿汁似乎是她的青春之源,她原本年轻美丽的容颜刹那光华流尽,皮肤变得皱皱巴巴,眼眶凹陷。&
  我可以感觉到空气中积聚的是她前所未有的愤怒。&
  &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她用手一挥,我的身子被一股怪力向后打去,钉在石壁上动弹不得。&
  我心一横,死就死吧,但我也不会让你痛快:&你这个老女人,丑八怪,难怪男人不要你。心如蛇蝎,被挖了祖坟的才会娶你!卖到妓院都不会有客人光顾!&&
  黑衣女人似乎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冒犯过,挥舞着两只爪子就向我抓来。&
  &杀吧,你杀了我我再投胎又让你找二十年!&我一下点中了她的死穴。&
  &哼,想死,没那么容易!&她停止了动作,挥动着手指,把我从石壁上放下来。&
  我还是悬浮在空中,浑身不得劲。&
  她苍老的脸上浮现出阴暗的笑容:&我看你能牙尖嘴利到什么时候,呆会我就把你四肢剁掉,慢慢挖去你的眼珠&&&&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对着她背后大喊:&叶世全,你来了!你旁边那个是你老婆吗?&&
  她果然中计,回头一看。&
  就在她走神的一刹那,我身体摆脱了法术的禁锢,奋力往前一冲,从她背后死死地抱住她。不让她有机会挥动双手。&
  我俩在地上滚动着,我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她再次施法。&
  我用牙齿撕掉了她的耳朵,咬掉了她脸上的皮肉。&
  她毕竟是个老妪,一旦无法用法术,哪里是年轻的我的对手。&
  砰,砰&&&
  我们撞倒了一个又一个瓦罐。&
  突然,我觉得腰部一阵剧痛,那女人的爪子掐进了我的皮肉。&
  不行,不能松手。我打定主意,忍住剧痛继续用牙齿撕咬她。&
  这时我听到什么悉悉索索的声音,定睛一看,面前一个瓦罐少女的嘴似乎在动。&
  确实在动。&
  一直前所未见的大蝎子从她嘴里钻了出来,循着血腥味,爬上黑衣女子的脸。对准她的眉心,狠狠地蛰了下去&&&
  老巫婆抽搐几下不动了。那蝎子像是完成了使命一般,从她脸上爬下来,走了。&
  我不确定老巫婆是否死去,于是站起身来,把她的两只手都折断,脖子拧了180&,这才放下心来。&
  我明明记得每个瓦罐少女的嘴都是封起来的,为什么蝎子会钻出来&&大概,她们也有复仇的执念吧。那个咧嘴的少女似乎在对我笑,我这才意识到她们的肉体还没死去,一阵心悸。&
  我从竹篮子里拿出铲子,用力的敲碎剩下的六个瓦罐。&
  姐妹们,自由了&&&
  我似乎能听到她们在我周围咯咯咯的笑声。&
  我整理好衣服,拿起油灯,一步步向外走去。&
  现在,我是真正的杀人犯了。&&&
螺丝起子&   &
  也许你曾听过有一种鸡尾酒叫&螺丝起子&,但在米道市,它却不是招人待见的名字。&   &
  当然不是酒的味道不被这里的人喜欢,而是因为一个杀手。&   &
  一个专在夜间偷袭、残杀路人的杀手。&   &
  根据现行的案件分析,这个凶手是一个无差别杀人者。受害人群并没有明显特征关联。&   &
  只是死法都一样:被人用螺丝起子戳穿太阳穴。&   &
  谁也不知道凶手是男是女,只能根据凶器把ta称为&螺丝起子&。&   &
  凶手干练、狠辣,从来不留下蛛丝马迹。而且专找没有天网监控的僻静小路下手。有几具尸体都是过了几天才被人发现,被流浪狗和老鼠噬咬得惨不忍睹。&   &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用在米道市完全很贴切!因为最近除了&螺丝起子&在犯案之外,竟然冒出几个模仿&螺丝起子&行凶的屠夫。作案手法刻意模仿&螺丝起子&,享受着杀人的快感同时又把责任推卸给别人。&   &
  但是,山寨始终是山寨。真正的&螺丝起子&还没被抓住,几个拙劣的模仿者倒是锒铛入狱。&   &
  还有两个更倒霉,撞上真正的&螺丝起子&,暴尸街头。这也是唯一一次&螺丝起子&杀害的有特征关联的两个人。&   &
  虽然目前来看&螺丝起子&是个完美的杀手,但是也会有出纰漏的一次。那个死里逃生的人就是刘佳虎&&现在正坐在病床上回答警察问话的男人。&   &
  &刘先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回答我们的问题吗?&&   &
  刘佳虎脸上贴着纱布,只能用很小的声音回答:&我&&尽&&力&&而为。&&   &
  因为伤在脸上,他每吐一个字都会牵动伤口,所以很是吃力。&   &
  那个叫王宝的警察一边记录一边问:&你还记得当时是怎么样一个状况吗?&&
   &我&&当时&&我正要去&&舅舅家,想着&&走小路会&&会近一点。于是就&&从文化&&路&&拐进了多宝巷。刚&&刚走了一&&会儿,我就听到&& 后面有&&脚&&脚步声,很轻&&很&&缓慢。我&&回头去&&看,又没看到人。我接着&&往前走,没走&&几&&步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在 我背&&后&&响起:&你喜欢&&平口&&起子还&&是&&是&&十字起子?&我知道&&坏事儿了,拔&&腿就想跑。结果&&那家伙就拿&&起子戳我,不 过&&没&&有戳中&&太阳穴,就扎我&&脸上了。正好&&遇上巡街&&的警察,把&&凶手吓走了&&&&   &
  刘佳虎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又伤了咬合肌,花了老半天才把事情说清楚。&   &
  王宝刚从警校毕业不久,现在跟着老警员毕风学习积累经验。此刻毕风站在床边,看王宝记录好问话,俩人就离开了病房。&   &
  刘佳虎在医院呆了快一个月,没有一个朋友或者家人来探望他。反倒是来了几拨记者来采访他遇袭的情况。&   &
  很快他的事迹就像鸡瘟一样传播开了:《&螺丝起子&手下也有漏网之鱼》、《揭秘!连环杀手留下活口》、《杀手失手,警方声称一个月内破案》&&&   &
  在这期间,凶杀案还是在继续。警方又抓到了一名正在用螺丝起子行凶的歹徒,但是事后证明,那只是冒牌货。&   &
  除了记者的光顾,另外有意思的就是刘佳虎收到了一束花,不知道是谁送的。花束里有张卡片上写着:耻辱。&   &
  这让他觉得莫名其妙,但也没多想。&   &
  总算熬到出院了。&   &
  刘佳虎整理好票据准备去保险公司报销医药费用。&   &
  一起都很顺利。除了天色渐晚以及在他回家的路上总感觉有人跟着自己。&   &
  不过他没太在意,因为他看到前面有个人,一个窈窕的女人,在不远处走着。&   &
  他快步跟上去。&   &
  那女人拐进一条小巷子,他也跟着拐进去。脚步很轻。&   &
  突然,一个身影从岔道闪了进来,插在刘佳虎与女人之间。&   &
  刘佳虎反应异常迅速,立即退出巷子,贴在巷口悄悄往里看。&   &
  半路跳出来的是个男人,他左右看了看,然后悄悄地尾随着前面的女人向巷子深处走去。&   &
  出于一种不祥的预感,刘佳虎也轻声跟了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
  果然,走到巷尾的时候,那男人一把揽住女人的脖子,一只手扬起螺丝起子就要下毒手。&   &
  刘佳虎却没做声,飞起一脚对准男人的后背踢去。&   &
  谁知道那男的早有察觉,猛然转身把手里的起子向后一抡,正好插进刘佳虎的小腿。&
原来,他刚才是假动作!&   &
  他早知道我在身后。&   &
  那女人趁此空档,用手指直戳男人的眼窝。男人吃痛,痛苦地退到一边。&   &
  女人赶紧走过来,扶起刘佳虎就逃。&   &
  两人钻进右边一条岔道,没走两步,竟然是个死胡同。&   &
  女人对刘佳虎抱歉的笑了笑,扶他在一堆杂物边上坐下,暗示他别做声。&   &
  这时,他们听到凶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
  没办法,刘佳虎小腿上淌出来的血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
  那女人示意刘佳虎不要动,然后只身跑出去引开凶手。&   &
  刘佳虎静静地坐在杂物堆里面,捡了根布条用力勒住伤口上方的血管。&   &
  外面传来男人低沉地怒吼和一些不甚清楚的呜咽声,然后是身体撞击地面和墙壁的声音。&   &
  没多久,一切归于平静。&   &
  打斗声停了,挣扎声停了,呻吟声停了。空气中有淡淡温热的血腥味儿。&   &
  奇怪,似乎少了点什么。&   &
  刘佳虎心生疑惑,但是还是装着胆子站起身走出去看。&   &
  他看到岔道口躺着一个人,血淌了一地。&   &
  是男人。&   &
  那个女人把凶手杀死了?!&   &
  刘佳虎这时才意识到少了什么:从头到尾为什么一直没有听到女人的尖叫和她说话的声音?&   &
  她难道根本不害怕?&   &
  这时,一个低沉的男声在他身后响起:&你喜欢平口起子还是十字起子?&&   &
  原来,原来&女人&就是上次袭击自己的凶手!&   &
  难怪她遇事不惊。因为她,不对,应该是他是男扮女装,而且身手不错。刚才如果不是自己搅局,也许她早就把这个男人杀掉了。&   &
  刘佳虎觉得自己理清了脉络。头也不回,强作镇定的回应身后的&螺丝起子&。&   &
  &我在医院的那束花是你送的吧?&&   &
  &是的。&&   &
  &上次袭击我的也是你?&&   &
  &没错。&&   &
  &如果你只是为了杀我,为什么不早点下手?你杀这个男人做什么?&&   &
  &你早该死在我手上。而这个男人,如此拙劣地冒充&螺丝起子&更该死!&&   &
  &所以说,一直以来杀死冒牌&螺丝起子&的也是你了。&&   &
  &问完了吧。我送你个痛快!&&   &
  &螺丝起子&左右手分别持有一把起子,又快又准地向刘佳虎的太阳穴戳去。&   &
  但是,却被两只手钳住,死死钉在半空中。&   &
  这下轮到&螺丝起子&吃惊了:&你!&&   &
  刘佳虎冷哼一声,猛地把他背摔到地上。然后从皮带上掏出两把起子,分别钉在他的左手手腕上。看样子手筋应该是断掉了。&   &
  那男人痛得大叫,却被刘佳虎夺走手里的凶器,从左脸插进去穿过舌头,从右脸穿出。&   &
  这下,他的声音只能在喉咙里打转。&   &
  刘佳虎看着一脸疑惑的他,狞笑着说:&如果不是上次那两个巡街的警察杀出来,我早就把你干掉了!冒充我的人,你算是比较有水准的一个了&&&&   &
  一把十字起子,被极大的力道从那个冒牌货的眉心插了进去。&&&
 催眠&   &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我冷不丁的一句话吓了方世阳一跳。&
  &你胡说什么!&他义正严词,他试着用义正严词的态度来掩盖着什么。&
  可我也是见过风浪的女人,怎么会被他这点小伎俩吓到。&
   &老公,你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爸爸的恩赐。要是你敢背着我勾三搭四,你就等着净身出户吧。我保证我的律师能够让你一分钱也拿不到,信不信?&我 一边得意地欣赏着我的新色指甲油,一边皮笑肉不笑地对方世阳说道,&我知道,你还在记恨我上次跟人一夜※情的事。可我不是说了吗,那是你那段时间长期不在 家,我喝多了才出事儿的。说到底,还是你冷落了我。能怪我吗?&&
  他明显有些手足无措,失神地望了我一眼。&
  突然,迎面灯光闪烁,一辆Mazda6失控向我们撞来。&
  轰&&&   &   &
  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觉得醒来的时候四肢绵软,好像身上缠满绷带。&
  是医院,看布置应该是加护病房。&
  我想开口说话,但喉咙干得厉害。&
  困,我迷迷糊糊又睡过去。&
  不知醒了又睡了几次,我感觉有人围着我打转,医生、护士还有个熟悉的身影。我头疼的厉害。一时想不起。&
  好像,那人在我耳边呢喃着什么。&
  终于,这次我醒来的时候那个身影正坐在我的旁边。&
  那是佟兵。丈夫的死党,跟我关系也还不错,省医院的心理医生。&
  他见到我醒来显得很高兴,但随即面色陷入阴沉。&
  &水&&&&
  佟兵贴心的帮我把床架摇起来,然后用勺子喂我水喝。&
  我的手似乎有点点知觉,但双腿完全不能动,好像两截木头。还有我的脸,怎么全是绷带。&
  佟兵看得出我一脸疑问,咬了咬牙,狠心告诉了我事实:&那晚你和世阳出了车祸。你现在多处骨折,面部&&恐怕要通过一些整容手术才能恢复以往的容貌&&&&
  &那&&我的腿呢?为什么不能动?&&
  &宋灵&&你腰部以下&&瘫痪了。&&
  &不!&我隔着纱布尖叫起来。那纱布绷的我的脸很难有什么大动作,声音呜咽在我的口腔无法释放只得转道从鼻腔钻出来。&
  我无力地捶打着双腿,它们还是一动不动。&
  &对了。&佟兵突然眼中蓄满泪水,用低低的声音对我说:&世阳他不在了&&&&
  我这才想起我似乎已经忘掉了老公,听到他去世的消息我的心好像被什么紧紧拽住,每跳动一下都极其困难。&
  是的,像我这样生下来就锦衣玉食的大小姐是自私的。但我不冷血。我也有爱和情感。&
  此时,我反而平静下来。让佟兵先出去。&
  然后我斜躺在病床上,慢慢回忆与方世阳的点点滴滴,直到泪水浸湿纱布。&
  此刻,我除了回忆还能干什么呢?&
  三天了,双腿还是没有知觉。&
我这一辈子真的废了吗&&&
  现代人都是浮躁的,只有在迫不得已被禁锢住的时候才能体味停下来思考的美妙。&
  我开始反省自身,是不是平时刻薄事做多了才会遭此报应。但反省有用吗?反省过了以前做错的就能弥补吗?&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一连两个打击让我脆弱的挫折神经无所适从。残废和毁容的消息让我崩溃,方世阳的死让我清醒。&
  又过了几天,我觉得脸上奇痒无比,医生告诉我是伤口结痂的正常反应。再过几天就可以为我实施整形手术。&
  &我想看看现在自己的样子。&&
  我的话让医生和佟兵都吃了一惊。但我坚持。&
  佟兵说:&宋灵,你要相信医生的技术,一定能让你恢复以前的容貌的。&&
  &如果我都能接受双腿残废老公离世的事实,那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
  佟兵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但我真不忍心&&你还是先休息吧,明天我会安排医生给你拆绷带&&休息吧。&&
  听了他的话,我吃了药安静地睡了。我在梦中看到自己拆绷带的样子,没有上眼睑,没有鼻子,没有嘴唇,没有耳朵,没有皮肤&&完全是一个血淋淋的肌肉头颅,我在镜子外看着它,它从镜子里瞪着我。&
  醒来的时候,我觉得脸上更痒了,而且有明显的异物感。头皮感觉又闷又痒,好像汗腺都被堵住了。&
  佟兵和医生护士都在,他们慢慢拆掉我头上的绷带,我明显看到小护士神色有异。&
  佟兵慢慢递给我一面镜子:&你真的要看吗&&&&
  他还是有些不忍。&
  我没说话,慢慢把镜子竖起来,映照出我的脸。&
  鼻梁还在,只是有明显的缝合针线痕迹;眼睑也还在,只是除此之外的皮肤布满了干涸的血痂子,就像一条条蜈蚣爬上了我的脸庞嵌入我的肌肤。头发剃光了,头皮上也有缝合的针脚,还有伤疤,好像癞子。下嘴唇肿的跟肉肠似的,乌黑。难怪我觉得说话这么吃力。&
  5秒钟。这是我能承受的极限。&
  等他们把绷带给我捆扎回去离开我的病房后,我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
  我当年可是系花!为什么要遭受这种折磨!&
  我一直很奇怪,父母为什么一直没来看我。佟兵告诉我,为了不让老人家担心,就说我出国去了。甚至连方世阳的葬礼都还没有办。&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这段时间的思考让我学会了多从别人的角度考虑。&
  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想方世阳了。虽然我总对他挑三拣四,但我就是想他了。&
  这天下午,佟兵带了一束天堂鸟和一个精美的生日蛋糕来到病房。他说这是快递送到家里的,他直接给我带来了。&
  我看到生日蛋糕上的贺卡,竟是方世阳寄来的:给我最爱的老婆,希望你永远无忧,时时微笑。&
  原来早在一个月前他就订制了蛋糕和花束。&
  蛋糕很香甜,但我的嘴很苦涩。&
  恍惚中,我觉得我在烛光背后看到了方世阳的影子。&
  一连几个晚上,我都梦到方世阳,他轻柔地抚摸我的脸,亲吻我的唇。他告诉我他想我。&
  我又何尝不想他。&
  醒来我甚至觉得房间里都是他的气息。&
  我觉得我支持不下去了。&
思念是把钝钝的刀子,是把生锈的锯子,正努力地切割我的心。&
  这天,我写好了遗书,悄悄塞在枕头底下。然后敲碎了床头的花瓶,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的还是佟兵的脸。&
  &宋灵,你怎么这么傻。要是世阳在天之灵知道你做了这种事,他不会心痛吗?&&
  我还活着。是巡房的护士发现了我。&
  没几天,出于我的情绪问题,医生建议我回到熟悉的环境养伤。于是佟兵把我接回家,悉心照料。&
  我跟他没太多话说,因为我每次看到他就会想起方世阳。&
  他警觉地把房间内一切玻璃制品都收起来了。&
  怕我再做傻事。&
  我发现他每次拿过来的配药都有一枚是半粒,他告诉我这种药如果吃过量会有性命之忧。&
  于是,我悄悄地把那半粒药存了起来。&
  当我认为那剂量可以帮助我解脱,我一并把他们吃了下去。&
  直到腹痛发作,我在床上打滚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双腿居然能动了!&
  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
  我感觉大量的泡沫从我嘴里涌出来,渐渐地再不能思考&&&
  世阳,我来见你了。&
  佟兵穿上鞋套戴上手套,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宋灵的房间。&
  摸了摸脉搏,确定宋灵已经死亡后他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
  然后,他小心的摘去宋灵的纱布,取掉她的头套,露出如生前一样娇美如花的脸庞。接着,他把一份遗书和妇科检验报告放在了宋灵的枕头下。&
  呒嗯&&佟兵吻了吻怀里的那个男人,微笑着说道:&真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那婆娘真以为自己毁容了。&&
  方世阳回吻了他一下:&不过你的主意更棒,用针灸让她双腿暂时失去行动能力,还一而再再而三想她潜意识传达我对她的好。&&
  &是啊。精神涣散的人最容易被外界影响,所以很多时候催眠她都还比较轻松。但她坚持要拆绷带的确出乎我意料&&&&
  &别后怕了。如果不是让她亲眼看见自己的丑样,她怎么会完全崩溃。那个特效妆画得真是不错,连我在外面偷偷看都被吓了一跳。&方世阳把佟兵紧紧地抱住:&当初她发现我有外遇差点没吓死我。不过她怎么也想不到对象是你吧。哈哈&&&&
  佟兵沉默了一下:&她肚子里的孩子真不是你的吧?&&
  &我做过检查,我精子存活率比大熊猫还低。所以,肯定不会是我的。&方世阳一字一顿,狠狠地说。&&&
  夏天的夜总是躁动的。&
  老周从朋友家喝酒归来已是半夜两点。经过九眼桥的时候,他看见一个女人蹲在地上,悉悉索索摆弄着什么。路灯照不透她的长发,整个人蹲在地上就像一团巨大的阴影。&
  老周从她身边走过,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走了二三十米,心绪不宁,便回过头去探个究竟。&
  没想到那女人竟然是在往脚上系绳子,绳子的另一端连着一块大石头。系好之后,她便起身,抱着石头翻越九眼桥的护栏。&
  &姑娘,别想不开!&老周一边奔跑一边喊道。&
  那女人仿佛没听见似的,站在护栏外,双手一松,石头就直落落坠了下去。&
  老周正好赶到,一把抓住那女人的肩膀。&
  那女人既没说话也没挣扎,只是慢慢地把头扭了过来。&
  那是一张满脸是血的脸。颅骨已经被挤扁,右眼珠子连着肉筋悬吊在脸上,七孔流血,脑浆和头发黏成一团。鼻梁已经断了。嘴唇被撕掉了一半,半死不活地耷拉在鼻孔下方&&&
  这哪里还有活人的生气!这怎么可能是活人?&
  老周只觉得气血翻涌,所有的血都像逃命似的涌向心脏。&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他难受地捂着那颗本来就有功能缺陷的心脏慢慢向后倒去。&
  那女人对他诡谲的一笑,潇洒地从护栏边跳了下去。&
  噗通。&
  这天清早周铁就觉得心神不宁,正好要去父母家拿户口本,随便就买了点补品给家里送去。&
  还没停好车,周铁就看见家楼下站了好些邻居,正在指指点点。&
  他伸头一看,父亲站在楼顶天台的边缘,摇摇欲坠。&
  吓得他跳下车就冲过去。&
  &爸!爸&&!不要跳!&&
  他一边狂喊着,一边飞奔。楼下围观的群众看到跳楼者的家属来了,很自觉的让开一条道。&
  就在人潮分流的时候,老周像沙包一样毫无挣扎地坠了下来。&
  正好落在周铁的跟前。&
  脑袋瓜子如熟透的西瓜般笑呵呵地裂开了口,瓜瓤涂了一地。&
  但,除了白白的脑花竟然没有一点鲜血。&
  只是这些,过了好久,周铁才反应过来。&
  周铁请了假,在家陪伴崩溃的母亲。母亲几次哭到昏厥。这让孝顺的周铁承受了丧父之外的更多痛苦。&
  通过跟母亲的交谈得知:昨晚父亲根本就没有回家。&
  也就是说,他今早是直接回来走上天台跳楼自尽的。&
  但是在昨晚之前,父亲没有一点厌世的征兆,跟母亲也没有半点争执。难道是打牌输了钱?&
  这点猜测也被汪叔叔在电话里否决了。汪叔叔说昨晚老周离开的时候,小赢了一点,心情很好。&
  周铁绝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自杀。&
  表面证据与逻辑相去甚远,周铁强忍住悲恸决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他坚持让法医解剖父亲的尸体,看是否是药物导致父亲神智失常。但解剖报告让他意识到,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按照身体迹象表明,老周的死因是心脏病发猝死。而且死亡时间在5~6小时之前。&
这时周铁回忆起父亲跳楼时候并无血液飞溅的情况。&
  怎么可能?!&
  难道父亲是在别处死掉之后被人搬运到天台&&但这么多双眼睛清楚看到当时就他一个人站在天台边,然后飞身跃下。&
  办案的同事详细勘察了天台,周父确实是独自上去,并无被人搬运的痕迹。&
  这时候,望江路派出所传来消息说府河里打捞起一具女尸。怀疑是在车祸中丧生后被人抛尸河中。但是打开天眼的监控录像,却发现该女子是自己揣石跳河。监控录像中出现过一个老人的身影,现在望江路派出所正在试图寻找这名老人了解实际情况。&
  周铁听说这个案子跟父亲坠楼的情形很类似便前往望江路派出所。在监控录像中,他一眼就识别出那个试图劝阻跳河女的老人正是自己的父亲。&
  当他看到老周捂着胸口慢慢退后然后倒地,顿时醒悟,那时候父亲就已经心脏病发作了。&
  那父亲是怎么走回家的呢?&
  录像中只剩老周一个人安静的躺在地上,快进了大约半小时才看到一个女子走上前去查看老周的情况。&
  说也奇怪,在那女人对老周进行掐人中和心脏复苏按摩之后,老周竟然站起身来。随后两人各自离开。&
  周铁总觉得这个录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在第四次看录像的时候,周铁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父亲和那个女人根本没有任何交流。似乎那个女人一开始就知道老周是心脏病发作,而把老周救醒之后也没有见 他道谢&&按常理说那个女人此时至少应该帮老周通知家人,或者送他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但是完全没有这些交流的过程。&
  那种怪异的画面就像是给一个失去能源的机器人换了电池,那机器人就自行动了起来。&
  看来,这个女人是整个案子的突破口。&
  另一方面,从录像中看到,跳河的那个女人是从河边树林穿出来的。出了树林,她已经怀抱石块,继而翻越栏杆跳下府河。周铁翻阅了附近的天眼录像,都没见到这个女人的身影。那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周铁想到了警犬。&
  利用警犬的反向追踪很快确定了女人是从一公里以外的建德南路走过来的。&
  凭空出现。&
  看来应该是有人开车把她放在这里,然后她再徒步走去九眼桥。&
  随即调来建德南路的天眼录像,他们发现是女人是从一辆蓝色POLO上走下来的。&
  从她下车的姿态来看,稍显僵硬,不像个正常人。或者说,不像个活人。&
  民警们开始对这辆蓝色POLO进行重点调查。&
  周铁则对另一个女人展开了调查。&
   从天眼中可以看到,这名女子从酒吧出来跟朋友告别,然后一个人跌跌撞撞走进桥头的一间公厕。这时候来看她应该是喝多了,去小解。但是她从公厕出来之后, 竟然像换了个人似的,步伐稳健,径直朝老周走去。照这样看,她应该只是泡完夜店回家的路人甲而已,但为什么她又会做出后续令人不解的举动呢?&
  录像中还有个疑点,那个公厕偶有人进出,但是有一个黑影在跳河女上桥之前就进去,却一直到老周离开了才出来。但是因为天色太暗,看不真切,周铁也不能确定这个黑影是不是同一个人一直呆在厕所里。就算是,也有可能是猥亵的色狼之流。&
  周铁开始着手调查这名女子的身份。&
  三天之后,他总算搞到一些相关资料。这名女子叫杨春蕾,在一家公关公司上班,但是已经有好几天没来上班了。部门主管回忆说前几天收到杨春蕾的短信说那晚陪客户喝酒胃出血,需要请一周病假。看在她刚签了一笔大单子的份上,主管也就同意了。自此之后再没联系。&
  周铁拿着主管写给他的地址一路找到杨春蕾的家。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答。&
  不知道为什么,周铁觉得答案就在门后。于是他用塑料片撬开了门锁,悄悄走了进去。&
  屋子里拉上了厚厚的窗帘,大白天也显得黑黢黢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臭,浓郁扑鼻久久不散。&
  周铁心里暗叫不好。这味道他再熟悉不过。&
  大厅没人,厨房没人,厕所没人&&只剩下紧闭的卧室了。&
  周铁猛地一脚踹过去才发现卧室门并没有上锁,只是虚掩着。&
  迎面而来的臭味更加浓烈,一女穿着时髦套裙的女尸静静地悬挂在天花板下方,脸色乌青双目突出。女尸的双手紧紧抓住勒住她脖子的尼龙绳,看得出来临死前还是很痛苦的。&
  周铁捂着鼻子看了看四周,并无挣扎打斗痕迹,初步看来是自杀。于是他背过身去给局里打电话让派人过来。&
  这时候,他忽略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那具女尸手指关节突然动了,双手吊住尼龙绳,把头从绳套中脱了出来。缓缓地,缓缓地在他背后落下地来。&
  悄无声息。&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女尸力量不小。&
  凭着职业嗅觉,周铁突然感觉空气中凝浊的闷臭被搅动了,脑后生风。机敏的他顺势蹲了下去正好躲过女尸挥过来的一拳。&
  周铁回头一看,杨春蕾依然面色乌青双目突出,没有任何表情。手指关节皮肉已经悉数烂掉,指骨外露,完全是现实版的九阴白骨爪。&
  饶是他身经百战也吓得一身冷汗。&
  杨春蕾没有受过格斗训练,但是力量奇大,每一击都会造成家具或墙面的严重破坏。幸亏周铁身手敏捷,一一躲过去。&
  周铁瞅准一个空档,侧身闪过扑过来的杨春蕾,一记重肘击打在她后脖子上。杨春蕾顿时脸朝地扑倒下去。周铁赶紧反掰着她的手从背后把她两只白骨爪靠在一起。在拷的过程中,杨春蕾死命挣扎,周铁分明听到她手臂骨裂的声音,听得他头皮发麻。&
  杨春蕾挣扎着还想站起来,周铁一脚踹在她屁股上让她复而趴了下去。周铁赶紧找来绳索捆住她的脚并和手铐链子缠在一起。这下她总算站不起来了。&
  像离开了水的鱼,瞎扑棱着。&
  周铁忽略的第二件事是他一直没注意到,大立柜里那双冷漠的眼睛。直到他把杨春蕾捆扎好,脑袋上挨了一记重击昏迷之前才反应过来,房间里还有个人。&
  醒来的时候,同事已经赶来了。&
  杨春蕾如同其他死尸一样,别无二样。&
  大家都很奇怪为什么周铁要把一具悬梁自尽的女尸放下来还拷上&&&
  POLO车的信息查到了,车主是一名叫刘宕的广西籍男子。周铁把他的照片和杨春蕾小区的保安录像进行对比,发现他遇袭的那天刘宕确实出现在这里出现过。通过电梯录像,几乎可以肯定当时躲在衣柜里的人正是刘宕。&
  根据POLO车的线索,同事追查了他的行车天眼记录,发现跳河自杀那名女子是在半个城区之外的十字路口被超速行驶的刘宕撞死后拖上车的。至于刘宕把她带到建德南路只不过是想掩人耳目。但从录像上来看,跳河女应该是当场就被撞死了,为什么还能自行走到九眼桥上?&
  难道这个人有操纵死尸的能力?周铁心如乱麻。&
  既然目标确定了,他们很快开展对刘宕的抓捕行动。&
这时,尸检报告也送过来了。法医发现跳河女、周父、杨春蕾的颅腔内都残留着一些未被记录在案的寄生虫。这些虫子呈半透明灰白色,躯干细长,触角如同根须深入脑髓。不仔细看,很容易误认为是脑血管一类的正常组织。&
  这样看来,刘宕应该是通过寄生虫操纵尸体。&
  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杨春蕾进了公厕和出了公厕前后判若两人。因为这时刘宕躲在公厕里看到跳河女吓死了老周,便勒死如厕的杨春蕾再操纵她把寄生虫植入老周的大脑。&
  至于他是怎样通过寄生虫操纵死尸,恐怕要抓住他才知道。&
  当他们赶到刘宕的居所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他的那辆蓝色POLO还停在小区内。&
  鉴证科的同事通过取证证实了车辆确实肇事翻修过,还能取到跳河女的DNA残留。&
  通过小区录像、天眼录像和银行卡取款记录,警方很快确定刘宕还未离开成都,并且确定了他出没的范围。&
  警方抓不到真凶往往不是因为能力不足,仅仅是没有怀疑到正确的对象。&
  既然刘宕已经被列入追捕目标,很快就被警方缉拿归案了。&
  周铁这些天全力追查案件,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睡觉了。这总算给了亡父一个交代,他安安稳稳得睡了十几个小时,突然被电话铃吵醒。&
  说也奇怪,刘宕被审问了十几个小时,死活不开口。后来他点名要见周铁,说见了周铁就坦白。&
  周铁来到看守所,走进审问室跟刘宕第一次面对面交谈。&
  刘宕阴恻恻的笑着,像一个人长了张狐狸的面孔。周铁很不自在。而旁边陪他一同审讯的两位同事也一言不发,冷漠的快要凝结住空气。&
  &你为什么要杀闵红,就是跳河那位?&&
  刘宕收起笑容:&我没有要杀谁,是她自己过马路不小心,撞到我车上。我只是&&她死都死了,难道还要我这个活人跟着受罪吗?所以我让她换了个死法,以为这样就可以跟我脱离干系。要不是那个老头子&&&&
  周铁心里一阵激动:&那你为什么要杀杨春蕾,还有我父亲!&&
  &这点要说清楚,那老头是被心脏病害死的,可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至于杨春蕾,只能怪她命不好,正好让我抓住成为摆脱嫌疑的第二个筹码&&&&
  &第三个问题,哪些寄生虫是怎么回事。是专门用来操纵尸体的吗?&&
  这时,刘宕笑了,发自内心的笑,深不可测的笑。&
  &不许笑,严肃点!&周铁很想冲上去煽他几巴掌,但是碍于同事在旁边不好发作。&
  &周警官,你的问题只说对了一半&&&刘宕原本背在椅子后面的双手突然移到前方,手铐是松开的。&
  &怎么回事!&周铁向两位同事投去疑惑的目光。&
  电光火石间,坐在身旁的两位同事突然起身,齐齐钳制住周铁,把他死死按在凳子上,面色乌青毫无表情。&
  刘宕一步步走过来,手里拿着纤如毛发的莫名生物,慢慢走到周铁面前:&这玩意儿不单能操纵死人,活人也是可以的&&&&
  周铁最后的意识就是那虫子倏地钻进了自己的鼻孔。&
  不痛不痒。&
  今年的冬天来的特别早。&
  果子在这个异常的冬季毅然决然地投身房+奴大军。在市三环买了一套二手房,价格低廉。按照城市发展速度,三环的房子要不了两年也会变得抢手。&
  所以果子很满意,果子妈也很满意。她觉得儿子有了房子,有了稳定的工作,媳妇也会随之而来&&至少儿子在这个城市算是站稳了脚跟。&
  妈妈走后只剩果子一个人呆在这个不大不小的二居室中。有些落寞。&
  是时候找个女朋友了。果子跟他老娘想的一样。农村出身的他比寻常人更为敏感,他怕这个大城市的女孩会嫌弃他,当然他骨子里也认为没有房子的男人不配给女人幸福。&
  于是他按照自己的想法走出了第一步,接下来就等某个女孩向他迈进一步。&
  这是个老式小区,居民保守而八卦。&
  看起来邻里和睦,但那只是对十几年的老邻居才有的优待,对于果子这样的新住户免不了被人指指点点。这让果子觉得很不爽。但他也无心过问。&
  乔迁新居的兴奋仅仅维持了一个月不到,果子开始寂寞了。寂寞到夜里难以入睡。&
  为什么当我向梅芳暗示到自己刚买了房子她一点也不表现的兴奋呢?我都买房子了,她还看不上我?&
  &唉&&&&
  躺在床上的果子突然听到一声女人的叹息,似乎就在耳边。如此真切。&
  在这个十一月份就飘雪的夜里,冷空气把所有的动作、磕碰、言语都凝固住的夜晚,叹息声来的如此突兀又如此清晰。&
  接着,果子听到防盗门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于是他披衣抹黑走到门前,趴在猫眼上一看。&
  看到一个短发齐脖的女孩子背对着他正在开对面的防盗门。原来是邻家小妹。这么晚才回家,只怕是&&小姐吧。果子的脑子里莫名其妙闪过这样的念头。&
  偷窥的欲望压制住了瞌睡虫的荷尔蒙,果子紧张又兴奋地趴在猫眼继续看。&
  那女人很快打开了门,没开屋里的灯就走了进去。转身,关门。&
  女人的脸突然绽放出娇媚的笑容,眼神直勾勾盯着果子。让果子不寒而慄,当然,这样的夜晚是很寒的。&
  难道她发现我了?&
  果子的想法没延伸多久,那女人的笑颜就隐没在黑暗中。防盗门洞开&&&
  这是,楼道的声控灯灭了。&
  咚&&果子一紧张就撞在了门上。&
  楼道灯应声而亮!&
  他才发现,对面的房门不知何时关上了,悄无声息。&
  接连几天,果子都会听到邻家女孩回家开门的声音。当然,他也会听到那奇怪的叹息声,似远忽近,不真切,但挥之不去。&
  第五天的时候,果子总算发现了些端倪:为什么从来没有听到过女孩上楼的声音?为什么她从来进屋不开灯?为什么她都这么晚回来?为什么她在这样的天气居然只穿衬衫?&&为什么她总对我的房门笑?&
  这些问题一只没有答案,果子心如猫抓。&
  这天夜里,果子算好时间耐心地等在防盗门前,他要看这个女孩是怎么回来的。&
  然而,就在路灯明灭之间,那女孩就出现了。毫无征兆,就从楼梯拐角走了过来。&
  这时果子才注意到,女孩不但身上穿的单薄,脚上&&根本没穿鞋。&
  今晚女孩没有直接打开房门,而是背对着果子站了好一会儿。似乎在等待什么。&
  果子等得心都快炸了。&
  突然女孩一声叹息。&
  果子很难得地把视线从女孩身上移开,却让他有了新的发现。&
  对面的防盗门是深棕色,跟自己家颜色一样。&
  多看了几眼他突然想起:不对!白天我看到的对面的防盗门是米白色的!而且&&为什么对面的门牌号也是17号?!跟我家一样!&
  女孩突然侧过脸来,咧开嘴笑了。像是嘲讽,又像是鼓励。&
  难道&&这个女人每天进入的是我家?!&
  一阵比寒夜更冷的风从果子耳边吹过。&
  &唉&&&&
  警+察撬开果子的家门的时候,果子已经断气四天了。&
  青灰色的皮肤不知道为什么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死前受了很大的惊吓。大概是因为他突鼓的双眼和难以闭合的嘴巴。&
  一名警+察在拉动防盗门的时候意外的发现,这扇门很重。&
  正好撬开的门有缝隙,鼻子凑过去竟然有股香味。&
  肉香。&
  在场的人为之一惊,赶紧把门板拆下来。&
  这才发现,中空的防盗门板之间,填满了大大小小的肉干、肉脯和骨碎&&&
  经过法医鉴定,这是一名女孩的遗骸。凶手杀了她之后,耐心的把她烘焙成肉干,填入防盗门板之间,掩人耳目。&
  当然,果子的嫌疑很快被排除,他与凶杀案的时间完全对不上号。&
  接下来,没费多大周章,前房主被跨省缉捕归案&&&
  这个故事要告诉我们的是:&
  第一、太便宜的东西总是要你付出其他代价弥补它价值缺失的那部分,原主急于脱手总是有原因的。&
  第二、夜深了还是早点睡,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在等着你,也许就在门外,或门里。&&&
 吸管&   &   &
  四零六医院最近突然成为全国媒体关注的焦点。&
  因为该医院出了件大喜事:十七名久卧在床的病患竟然在几天之内相继下床走路了。&
  其中不乏早已被确诊的全身瘫痪、植物人以及脊椎受损的病患。&
  随即人们发现了新的问题,这些看似康复的病人只是行动与常人无异,但是几乎都出现了厌光,喜阴暗潮湿,几乎不与人交流的症状。&
  院方专家出面解释这是因为他们常年卧病在床,现在还需要一个复健疗程,辅以心理治疗才能重返社会。&
  本来这是一件令人惊喜的事,但是有一个人却开心不起来。&
  这个人就是停尸房的守夜人&&周宇。&
  他一直没敢上报,最近这段时间停尸房里面的尸体出现了点异样。&
  陆续有尸体的后脖出现了伤口,直观的说:脊椎被咬穿,然后被吸空了髓液。&
  从齿痕来看,断然不是人类的齿痕。因为只有两个不大的眼儿,如果稍加装饰完全看不出来尸体被毁坏过。&
  但是周宇就是发现了,虽然是意外之举。&
  人就是这样奇怪。不知道的时候,毒粉丝,毒辣椒&&都能吃得津津有味,但是一旦知道了真相,大脑就会拧开恐惧的阀门,一发不可收拾。&
  按理说,停尸房的守夜人,还要兼职搬尸工,胆子应该不小。但前提是:他明确知道这里面的这些人都不是活物,是不会动的。&
  人的恐惧,其实是来自于未知。&
  不知道才会恐惧,要是知道了,无非也就是闭上眼睛迎接那一刹那的冲击罢了。&
  所以我们看恐怖片里面的人物,先前害怕、恐惧,那是因为不知道自己将面对的是什么,会怎么死。等到真正直面死亡了,反而淡定了。&
  又好像我们在等待一个结果,是好是坏都不是最让人痛苦的,痛苦的是不确定。于是在希望和绝望之间游荡,消磨了意志残损了时光。&
  所以恐惧是等待的过程。&
  胆大如周宇,现在也有些害怕了。他忍不住开始思考是什么东西造成了这些尸体的伤口。&
  但是任凭他怎么回忆也想不起半点蛛丝马迹。于是他晚上开始特别留心每一个细微的动静,坚持了一周,仍然毫无所获。仍然不断有新尸体被吸走脊髓。&
  仿佛肇事者是个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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