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上的穴位图筋被剁断怎样保护才能不成残废

小舅子为何怒砍姐夫? 手脚全被剁断,脑袋血肉模糊
 来源:黑龙江电视台 
肇东市东发乡昔阳村一位村民被他小舅子杀死在家中。究竟是什么,让一家人反目成仇,甚至引发了惨案?
被杀的是村里的刘俊起,在他租住的民房里,地上和墙上都是血迹,门边上还留下了一个血手印。
肇东市东发乡昔阳村村民:说是脑袋砍了,然后是手脚剁了,都掉了。
昔阳村的村民们说,犯罪嫌疑人是刘俊起的小舅子。
嫌疑人的家属:两口子干仗了,给他姐揍了。他姐有残废有病,就打他姐,把他姐打了。把他气得犯病了,昨晚他姐在这儿住的,今天早上他就跑过去了,他姐要在家也不能,他姐不在家,在这儿住的。
肇东市公安局刑事警察大队的吴大伟说,案件发生后,犯罪嫌疑人就到公安机关投案自首。
肇东市公安局刑事警察大队第八中队中队长吴大伟:第一感官,就是他从上身、裤子到鞋,全是大面积的喷溅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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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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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头是第三次警告大丫不许单独回娘家了。要回就两人一块儿回,绝不允许她一人单独行动。第一次警告,牛头是半开玩笑说的,脸上笑得狰狞而古怪,温和的表情里暗藏着几许杀机。第二次,牛头冲着大丫大吼了一声,你给我回来!第三次,大丫正要出门。就被牛头发现了,牛头冲上去,揪着大丫的耳朵把她拽了回来。大丫护着耳朵。又不敢用力往外挣脱,只好跟着他往回挪步。大丫说,你可是把我揪痛了。牛头说,下次再单独回娘家,就把你的耳朵揪掉!没你这么不听话的人。大丫说,脚长在我身上,你凭什么不让我回娘家?牛头说,偏不让你回去,我恨的就是你这双脚! 中国论文网 /5/view-1326675.htm  大丫回屋了,坐在房间里生闷气。她的目光就盯着自己的脚。牛头站在门口,顺着大丫的目光滑下去。也看到了大丫的脚。大丫的脚就是连接着导火线的雷管'脚上的问题一触即发。   大丫的脚上穿着一双崭新的皮鞋,棕色的,油光锃亮,落上一根同样颜色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它漂亮,生动,是大丫所有的皮鞋中最好看的一双。牛头所有的疑虑和愤怒都源于它,生于它。这双皮鞋是上次回娘家时大丫穿回来的。牛头问大丫,这皮鞋多少钱?大丫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牛头就知道它来历不明了。牛头由此断定,大丫回娘家并不是要看望爹妈,而是看那个卖皮鞋的温州生意人,这个温州生意人就住在大丫娘家的出租房里。娘家房子宽敞。两层小楼,父母老两口住不完那么多,就租出去一间大的,温州生意人源源不断地把皮鞋从温州运到小城来,然后又从街道的商店里源源不断地卖出去。他用他的皮鞋武装着县城许多人的脚,他为许多人的脚刻下了固定的足迹。他的整个房间里全堆满了皮鞋。房间里唯一的缝隙就是放了一张床铺。他每天早晨从这个缝隙里出来,晚上又钻进缝隙里去。   牛头以前跟大丫恋爱时就知道温州人住在这里。那时每次去大丫家时,遇到温州人,都要点点头,打个招呼。大丫也跟他打招呼。牛头发现,温州人在跟大丫打招呼时总有一种特别的亲热劲。之后牛头去大丫家,就没有先前那种热情了,冷冷地从那里走过去。而大丫穿上这双皮鞋之后,牛头每回遇到温州人时。不再是没有了热情,也不再是冷淡,而是一腔尚未燃烧的怒火。他猜测,大丫脚上的皮鞋就是温州人送的。既然开始送皮鞋了,当然就是别有用心。牛头痛恨别有用心送他老婆皮鞋的人。   牛头明白,这事他不能挑明说。因为他没有任何关于他们有不正当关系的证据。这是一个需要证据的时代,也是一个男女关系最难证明的时代。阻止他们来往的唯一办法,就是不让大丫单独回娘家。所以他连续发出了三次警告。   大丫和牛头半年前结婚。牛头很喜欢大丫。喜欢她的笑,喜欢她的脸,喜欢她的脚。喜欢她的屁股,喜欢她身上的全部,只要摸着她的任何部位他都会兴高采烈。大丫家在城边上,大丫算不上城里的女孩,但又不是纯粹的农村女孩,大丫是不种庄稼地的农民。这样的环境决定了大丫兼容了农村姑娘和城里女孩的双重气质。这是牛头所欣赏的。牛头不懂美学,但懂得审美,知道大丫穿什么最好看。也知道大丫穿什么最难看。他自己省吃俭用怎么都行,但从不吝啬给大丫买衣服。他就是要把大丫打扮得好看一些,让村里的所有人都羡慕他。恋爱那阵子,牛头为了得到大丫,曾无数次向大丫的父母保证过,只要答应嫁给他,他保证一辈子让大丫享福,保证一辈子给大丫当牛做马。他的话感动了大丫父母,也感动了大丫本人。   牛头是地地道道的城郊农民。家在县城对面的山坡上。与大丫家的房子隔河相望,中间夹了一条宽阔的汉江。跨越这条汉江不需要摆渡,有一座铁路桥可以通过。县是穷县,城是穷城,铁路桥是县城最大的公共财富,也是县城最显眼的标志性建筑。住在桥头的农民常常以此为自豪,盛夏里他们可以在隧道里纳凉,寒冬里他们可以在隧道里避风。还可以随时随地在桥上散步,聆听火车过桥的轰隆声,感受火车的强烈震动。牛头和大丫在恋爱时,不少时间都是在桥上度过的。两人上不沾天,下不着地,悬空站在大桥的人行道上,一边说着情话,一边俯视着滔滔江水,感受着一些温情妙趣。如有火车通行,轰轰隆隆地碾过桥面,接着便是一阵轻微的晃动。大丫就有些害怕了,心里一阵紧缩,身子就往牛头旁边靠拢,牛头就趁机把大丫搂紧了。牛头说,别怕,只要我在这里,你就不会掉下去。大丫说,你不在这里,我照样不会掉下去,桥梁结实着呢!牛头就傻乎乎地笑,全身的血液便一股股地往上涌,简直幸福得要死了。   大丫家当初建新房时,牛头没日没夜地给他们家送水泥和砖块,就是为了跟大丫处好关系,赢得家人的好感。大丫在家是独生女,父母不想别的,只想把大丫嫁一个好人家,不看有多少钱,也不看有多高的文化,只要人可靠就行。在大丫父母的印象中。牛头就是个诚实可靠的小伙子,有一身的牛力气,对大丫又好。新房人住的时候,他们的婚事差不多就定下来了。大丫家人少房宽,牛头又不愿意做上门女婿,大丫父母就把多余的房间租给了卖皮鞋的温州商人。商人在县城开了两家皮鞋店,他那里各式各样的皮鞋都有。大丫他们家的皮鞋大都是他送的。或便宜卖他们的。   牛头只读过初中,初中没上完就成了孤儿,是叔叔把他拉扯大的。大丫是高中毕业,文化比牛头高。谈恋爱时,大丫还教他认识了许多生字。两人结婚之后,凡遇到亲热的事情。每回牛头都要用当地土话提出要求。大丫觉得不文明,也不好听,大丫让他换一种说法,文雅一点。牛头问她怎样才能文雅一点,换一种说法怎么说?大丫说,这叫做爱。牛头有些惶惑,眨巴着眼睛说,叫做爱?这是官话吗?就跟我们说撒尿,城里人说小便一样?大丫说,你不笨嘛!就是这个意思。从此牛头就知道了一个新名词。做爱,并频繁地使用。他几乎每天晚上都要用文雅的方式表达他的要求,他要做爱。大丫还说,这话还是小声说好,不是大喊大叫的事,不能拉开嗓子喊。牛头又明白了许多。原来男女之间这点还有这么多名堂。可无论如何,牛头是喜欢跟大丫做爱的。即使不做爱,跟大丫睡在一起也喜欢。他感到自己非常幸福,有时幸福得都不是他自己了。   欢愉的事情一过,牛头的心又回到现实中来了。他知道,感到幸福与真正拥有的幸福是两码事。他得赚钱。让大丫真正过上好日子。他是农民,首先是要把庄稼地种好;然后就到城里打工,做力气活。他身上有用不完的牛力气,他要把力气变成财富。变成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住的。在县城的几个建筑工地'都能找到牛头的影子。一个月下来,千把块钱是没问题的。在这个小县城及周边地区,他的收入已经不算低了。他把钱全花在了大丫身上和大丫娘家。每回去大丫家里,都要给岳父岳母买些好吃的东西。凡是电视广告里出现的保健食品,他都买。在牛头的眼里,电视里说了的就是真理,就坚信不疑。有次让大丫的父母吃保健品都吃得拉稀了,可尽管吃得拉稀,他们也照吃不误,宁可怀疑自己的身体出了毛病,也不怀疑保健品的问题。陆续吃,陆续拉。直到拉瘦了一圈时,那盒保健品才吃完。大丫的父母
逢人就夸,牛头虽说没什么文化,可心眼实在。他一百个把大丫的父母当成自己的亲生父母看待,比起那些有钱的男人,牛头虽穷,但穷得可靠。穷得让他们心里踏实。   牛头为了使大丫过上幸福日子,从大丫进门的那天起,他就不允许大丫下地干农活,甚至在大丫来例假的日子里,他绝对不会让大丫沾生水,一沾生水就会延长两天,牛头觉得让她受伤一样。他规定,大丫只需要每天做两顿饭,洗洗衣服就行了。不想洗衣服,不想做饭也行,什么都可以不干。大丫只要每天守在家里就行了。牛头则每天到县城里挣钱,清早出门,晚上回家。很多时候,大丫在家无事可做,成了闲人。为了让大丫安心在家,牛头把家里20英寸的电视机换了,重新买了一台29英寸的彩电。电视机充当了丈夫的角色,陪着大丫度过一天天漫长的时光。可脚长在大丫身上,有时实在忍不住寂寞时,便跑回娘家去了。她回娘家很近,穿过铁路大桥,二十分钟就到了。下午回家时发现大丫不在家。牛头立马就心慌了。他真正害怕的不是怕她回娘家,而是怕她跟那个卖皮鞋的温州商人好上了。那个卖皮鞋的商人很有钱,又是单身一人,见了大丫就是一满脸堆笑,大丫也通常用同样的笑回应他。牛头觉得,有钱的商人没几个好货,勾引良家妇女是易如反掌的事。牛头理所当然地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情敌。   正在牛头寻思着如何才能守住大丫的时候,县里抓乡镇企业,准备在牛头家附近的山坡上办一个花炮厂。因为花炮厂具有危险性,厂址要远离人口稠密的地方。这里的农民恋土,没人愿意把土地让出去,选址便遇到了阻力。后来县里就把目光盯上了牛头家的责任田,那是山坡上相对平整的地块,非常适宜于建花炮厂的。他们来跟牛头做工作,牛头就同意了。但牛头同时也提出了要求。他本人必须在花炮厂工作。牛头有牛头的打算,一是能有一个稳定的职业,烟花爆竹是个挣钱的行当,收入可观。二是离家很近,他在家门口上班,就可以守住老婆,用不着担心大丫趁他不在时回娘家了。牛头征地成功后,他把几万元的征地费一分不留地交给了大丫保管着,让大丫享有充分的财权。半年后,牛头家的责任田就变成了花炮厂的厂房了。牛头对大丫说,以后我在家门口上班了,看你还往娘家跑!大丫说脚长在我身上,我想往哪跑就往哪跑。   牛头没有技术,被安排在花炮厂库房工作,任务是保管炸药和生产用纸。出去一笔登记一笔,把账目搞清就行了。牛头力气大,搬运炸药之类的力气活自然不在话下,也舍得吃苦,他的工作因为勤劳而受到大家的好评。这年头喜事多,这里的鞭炮主要销往本县农村和周边几个县城,花炮厂一上马就夺得了开门红。牛头的工资也很快由一千多块钱上升到了两千块。牛头算过账,这样努力干几年,加上卖地的费用和原有的积蓄,凑够十来万,就可以把土房推倒建砖房了,他和大丫就可以住上城里人那种三层小洋楼了。   可大丫并不因为牛头在家门口上班就不回娘家了。只是牛头时刻盯着,大丫回娘家不能单独行动了。一般是两人同行。牛头有天中午回家,只见大丫把他的午餐给他热在锅里,人却不见了影子,桌上留了个纸条,说是进城买东西去了。牛头一想就不对劲。饭也顾不上吃了,空着肚子直奔大丫娘家。果然不出所料。大丫真的就站在她家出租房的门口,跟那个卖皮鞋的温州商人说话呢。温州商人正在跟她比划着什么,牛头二话不说,阴着脸走上去,拉着大丫就走。大丫回头冲温州商人直笑。   牛头把大丫拉到没人的地方,说,你真不听话,稍不留意你就跑了。   大丫说,你凭啥这样?   牛头说,你自己知道的。   大丫说,我不知道。我回家时他正好回来,遇上了就说几句话,也只是打个招呼。我妈他们都看见的。   牛头说,你凭什么证明你只跟他打了个招呼?   大丫说,凭良心证明。   牛头说。良心不会说话,怎么证明?   大丫说,除非你没良心。   牛头说,我没别的要求,你给我好好呆在家里就行了。你别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有钱的人没几个好东西。   大丫说,他是不是好东西与我无关。   牛头说,有关。你跟他接触多了,他就打你主意了。   大丫说,他没有。我知道他是好人。   夫妻俩争吵了一路。回到家里,大丫伤了面子,不理牛头了,身子歪在沙发上看电视。牛头自己盛了一碗饭,狼吞虎咽地吃着。牛头说,今天是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不处理你。下次再有事没事往回跑,我就把你腿剁了!   大丫说,你敢!   牛头说,你看我敢不敢!   大丫就一阵冷笑,并没在意。顺手拿起一块纸巾,擦拭皮鞋上的灰尘。大丫擦皮鞋的样子比洗碗还精细,连鞋跟都不放过。这便让牛头醋意大发了。他心里寻思着,不就是那个温州商人给的一双皮鞋吗?这么爱惜?同样是皮鞋,我给你买的为什么不这样擦?为什么不这样爱惜?   牛头哼一声,把还没吃完的饭放下了,很洒脱地在手上吐了一口口水,然后使劲搓搓,随手操起了桌下的斧头。在门口的磨刀石上磨起来。由于用力太过,牛头磨刀的声音像喘气一般粗糙。分外刺耳。大丫看着直乐。大丫说,真要剁我脚?在磨刀了嘛!   牛头说,是的,斧头不好使,要磨一磨。   大丫说,磨快点,剁起脚来利索些。   牛头说,知道。牛头站起来,用手试试斧头的边锋,感觉可以了。之后拿来一根木棒砍了一下,木棒迅速断成两截。   牛头把斧头扔在桌下,哼着山歌上班去了。花炮厂的库房建在离牛头有五百多米的地方,他上班的时候,可以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家的房子。没事的时候,他就站在库房门口。盯着自家的房子,以防大丫出门。牛头觉得这份工作真好,一边守库房,一边给自己当哨兵。   第二天,牛头进城搬运炸药,要路过温州商人的皮鞋店。牛头想,如果遇到他了,就顺便教训他一下,让他别打大丫的主意了。可是,当他看见那个温州商人时,对方却很有礼貌地跟他打了个招呼,还让他进屋坐坐。就这么一礼貌,把牛头先前的计划全打破了,他也只好报之一笑,然后扛炸药去了。他不能在外人面前做一个不讲道理的人。   顺着铁路桥把炸药扛到库房,牛头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他泡上一杯茶,坐在库房门口慢悠悠品味着。他烟瘾上来了,摸摸口袋,烟在,但是没有火。目光所及,库房墙壁上到处都是严禁烟火的警告字样。直觉告诉他,这里任何火种都不能有,是万万不能抽烟的,领导也千万次地叮嘱过他。不能抽烟成了这里生死攸关的纪律。他脑子里立马浮现出修公路时开山放炮的情景,那绝对是惊心动魄、轰轰烈烈的。炸药充满了死亡的恐怖。这么一想,牛头刚才冲上来的烟瘾也消失了。他开始把目光放远,眺望自家房子,更主要的是观察大丫的动静。只见家里门开着,呈现出一个黑色的方框。牛头就盯着这个方框出神。   可是,仅有目光是盯不住大丫的。大丫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他的目光。就在牛头用心地看着大门时,大丫从里面出来了,往山坡上一望,看见了蹲在那里喝茶的牛头。大丫远远地向牛头挥了挥手。大
声说。牛头,我回去啦!   以前大丫是说走就走的,这天还跟他打个招呼,牛头感觉出这里头有示威的意思。牛头闻声向大丫说,不许你走,今晚我们一块儿回去。大丫说,我回家看看就回来。山野空荡荡的,又极安静,尽管两人想距五百来米远,但声音传递得很清晰。牛头说,不行,我不让你回去。牛头一边说,一边往山坡下跑。一溜烟冲回家。就拦住了大丫。大丫被堵在门口。冲牛头哼了一声,企图夺门而出。牛头将她一把抓住,说,老子今天就不让你走。大丫力气小,挣不过他,被牛头一把拖了回来。然后将她放在堂屋的地上。两人的目光狠狠地对视着。大丫说。你想怎么样?牛头说,我要把你的脚剁了!   大丫说,你有种就剁!不剁就不是牛家的种!   牛头说’对,不剁就不是牛家的种!   牛头说着就拿起放在堂屋桌下的斧头,把大丫一把揪过来,就按倒在地上了。大丫没有挣扎的意思,只是冷笑着,说,你真剁?   牛头说,真剁。   大丫说,那你就剁。   牛头像抱木棒一样把大丫放倒了,一手按住她的腿脚,一手拿着斧头。大丫平躺在地上。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她干净的衣服上已经沾上了尘土。她还拍打了两下。牛头的目光盯住大丫脚上的皮鞋,皮鞋激起了他某些说不清的仇恨。仇恨让他高高地举起了斧头,蓄势待发。大丫动了一下,想挣扎起来,牛头说,怕痛?忍着点,是有点痛的。牛头看了一眼大丫歪曲变形的脸,然后在脚上寻找可以下手的地方,企图选择一个最佳位置。牛头的眼睛在发出一道凶光的同时,他的斧头落下了,又重新举起来,从大丫右脚的踝骨上重重一刀劈了下去。大丫一声惨叫,身子剧烈地抽动了一下,并开始反抗,左脚不停地乱蹭。   牛头发现他选择的地方不对,堂屋是泥土地面,松软有弹性。第一斧头砍下去之后,大丫的脚跟就往下陷,地上已经是一个坑了。他曾经有过停止的想法,可他在矛盾中迅速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他是赌过咒的,不剁就不是男人,不剁就不是牛家的种。男人就应当说话算数。有了这只脚她就会往娘家跑,也许整个大丫将来就不属于他了。宁可要少了一只脚的老婆,也不能让自己没有老婆。说到底,是去掉一只脚与得到一个人的关系,是局部与全局的关系。牛头想,只要他爱大丫,大丫少一只脚算不了什么。牛头的思维在经过这种飞速旋转之后,他便一鼓作气地在大丫的脚踝骨上方连劈几斧,地上陷下去一个坑,大丫一声接一声地尖叫着。地上的灰尘和脚上的鲜血几乎是同时飞溅到牛头的脸上。   大丫的脚就这么被剁断了,断掉的地方呈现出不规则的横截面。被牛头砍掉的右脚还穿着崭新的皮鞋。牛头拿起剁掉的脚看了看血肉和泥土的混合的截面,让他想到厨房里正待下锅的猪骨。这没什么好看的,他像扔垃圾一样将大丫的脚扔到了墙角处。   牛头把大丫扶起来。痛到极致的大丫似乎已经不知道痛了,透过满脸的泪水和汗水。她看到自己的右脚离自己的身子足有一丈多远。她这才意识到不是吓唬她了,是真剁了。只有剁掉的脚才会离她这么远。那只还穿着皮鞋的右脚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属于泥土了。大丫绝望地惨叫了一声,身子直往下倒,便昏死过去了。牛头重新把大丫放在地上,迅速找来一块白布,将大丫的脚紧紧包住,然后又用绳子勒紧她的小腿肚子,以不至于往外喷血。之后,牛头背着大丫直奔县医院。   牛头剁脚的消息迅速从医院传开,他知道自己闯祸了。等到把大丫的手术做好,牛头就飞快跑到岳父家,扑通一下跪到岳父岳母面前,毫不含糊地坦白自己的过错。岳父岳母抢着冲上去抽他的耳光,骂他丧尽天良,骂他千刀万剐。牛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任他们打,任他们骂,他觉得无论怎样打他骂他都不过分。他们打毕了骂毕了,牛头便到厨房洗了脸上和手上的鲜血,甩着手上的水出来说,请你们二老放心,大丫是残废了,我会一辈子服侍她的。残废了也永远是我的人!   岳父岳母又连连抽了他几个耳光后,便向医院跑去看女儿。牛头则往另一个方向跑。岳父追问道。你狗日的不上医院,还要干什么去?   牛头说,我去公安局!   牛头是个明白人。可他是第一次进公安局,不知道投案自首的基本方法。他从进公安局的大门时,就把双手伸在前面,等待警察铐他。可是,过往的警察都对他视而不见。牛头走进办公楼,惶惑地问一个正要出门的警察,你们谁是负责抓犯人的?一个警察说,我们都是抓坏人的。牛头很大方地说,我做了坏事。你们把我抓起来吧。这警察还是没有铐他,把他带到了刑侦科,对科里的人说,来了个自称是做了坏事的人。牛头怕对方不明白,自告奋勇地说,就是我。   牛头的坦然令人咋舌。在交待罪行的时候,他口口声声爱大丫,但却不知道大丫出了问题之后怎么办。当大丫即将甚至已经喜欢上别的男人,或被别的男人喜欢的时候,他认为剁脚便是最好的办法了,对他来说,唯有这个办法简单可行。公安人员惊讶。案情是如此简单,如此不可思议,如此古怪离奇。就在公安机关决定以故意伤害罪对牛头提起公诉时,牛头的岳父岳母去了,他们四处求情,请求他们放人。他们说你们把牛头关起来了,将来谁侍候大丫。只有把他放出来,让他一辈子侍候大丫。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面对两个老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公检法三家只好召开联席会议专门研究,最后还是决定对牛头实行逮捕,判刑两年。缓期两年执行。之所以不把他关进去,就是为了满足老人的愿望,把他留在外面侍候大丫。   牛头虽说没关进去,但还是犯人身份。可他没有一点犯人的样子,与以前没什么两样。牛头回家后,像模像样的为大丫剁掉的右脚举行了葬礼。他专门到城里的棺材铺订做了一口袖珍棺材,小巧玲珑,非常精致,上面还写有福禄寿三个字。然后把它抱到山腰上埋葬了,就在花炮厂上边的不远处。棺材人士后,牛头还给它垒了一个小小的坟墓,坟墓跟棺材一样的小巧精致,是牛头用心打造的。他又请陵园的手艺人做了一块石碑,行凶不眨眼的牛头显示出了高度的仁慈,上书“爱妻大丫右脚之墓”,端端正正立在坟前。   大丫的伤口愈合得很快,还装上了假肢,可以不用拐杖走路了。但毕竟是人工做的肢体,没有自己原先的脚那样好使。大丫极度悲伤,右脚到了另一个世界,只有左脚留在世上了。大丫看到自己的好脚就想到了那只残脚,她几乎每天都沉浸在对脚的深切缅怀之中。对于脚的怀念使她加大加深了对牛头的仇恨,她看牛头的样子就像双眼喷火一样。牛头总是在不停地安慰她,求她,给她说好话。牛头说我终身侍候你一辈子,宁愿给你当牛做马,还有什么不好?牛头把好听的话都说完了。看到牛头那诚恳的样子。大丫也就无话可说了。   大丫不跟牛头做爱了。晚上两人各睡一床被子。大丫把自己的被子紧紧地包裹在身上。不让牛头靠近。第一夜牛头无动于衷,第二夜就低三下四地求她了。再求大丫都不愿意。后来牛头就给她跪着了,双膝着地。面向大丫。这是牛头最能放下面子和尊严的时刻。大丫一觉醒来,牛头还跪那里一动
不动,跪成了一副坚忍不拔的姿态。大丫从牛头的表情中,看出了他死心塌地的执着。天亮的时候,大丫终于心软了,觉得他怪可怜的。大丫说,别跪了,起来吧。牛头就上床了,上床后的牛头生龙活虎。   大丫伤透心了,大丫除了吃饭和哭泣什么都不做了,牛头也不让她做什么。大丫像个女皇,每天坐在那里指手画脚,让牛头给她端茶递水,牛头也毫不在意。大丫让牛头给她修剪脚指甲,牛头就给她修剪脚指甲。她让牛头给她洗裤子,牛头就给她洗裤子。牛头觉得这样很好,他过得心安理得,非常踏实。   因为牛头的犯人身份,他没有上班,也没有请假。这样是没有工资的。那天他找到厂长,要求上班,继续守他的库房。厂长说你是服刑的犯人,只是没进去罢了,不能上班的。牛头说,犯人也要吃饭。我不上班就要种地,可我的地你们征用了。你们把厂房搬走,把土地还我!厂长一听就气了,说,你别胡说八道。这么多厂房,怎么搬走!牛头说。我这是正当要求,怎么就胡说八道了?如果我要胡来,就不跟你费口舌了。厂长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说,依你的口气,你还真想进去坐坐?   牛头自从判刑之后就不喜欢听这个“坐”字了。他很忌讳与坐牢相关的字眼。只见他立马阴了脸,伸出一根手指头,说,那好。我正式告诉你,如果因为我爱老婆而剁掉她的右脚的话,那么我会因为恨你而剁掉你的左脚!信不信由你!   牛头说得字字千钧。扔下这句话他就扬长而去了。顺手把厂长的门关得咣当一声巨响。厂长心里一阵紧缩。他想。依牛头的脾气,敢剁老婆的右脚,就敢剁厂长的左脚,甚至剁别人的脑袋。愚昧到家也是一种魄力,一种胆量。这种人他是得罪不起的,花炮厂这种危险性强的企业更得罪不起他。这么一想,厂长就连忙追出去,把牛头叫回来,换了一副笑脸说。你别发火,这事可以商量。可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改掉你的脾气。牛头说行,牛头还说我在工作上一向是认真负责的,挑不出我的毛病。厂长想想也是,牛头在工作上确实不错的,大家都这么说。   商量的结果是,牛头继续上班。   牛头就上班了,他没觉得跟别人有什么两样。所不同的是,他成了远近闻名的人了,他每天都要接受许多惊异的目光。在花炮厂职工的眼里,他不再是默默无闻了,不再可以视而不见了,他变得威风凛凛起来。有人怕他,有人恐惧他,有人对他充满了敬畏,相信他能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来。也有人好奇地问,当初你剁你老婆的脚,怎么下得了手啊?牛头不说细节。牛头只是说。说出来把你吓死!他留个悬念,让别人去想象。他还给别人传授经验,如果老婆不听话,就把她的脚剁了,这招比什么都灵。你要是下不了手,我可以帮你。别人就直吐舌头。   重新上班的牛头一切正常,对工作也一如既往地负责。他一上班。大丫就一人在家静享孤独。陪伴她的有台电视,有只小猫,还有一双残缺不全的脚。寂寞难耐的时候,大丫就看着自己失去的右脚发呆。有一双完整的脚。成了她对这个世界最大的向往。她羡慕世界上一切有完整的脚的动物,哪怕看到一只跛脚的狗,她也会联想到自己残缺不全的脚。更重要的是,大丫在心理上发生了巨大变化,她对斧头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一看到斧头她就会不寒而栗。她不许牛头当着她的面劈柴,不许他把斧头放在显眼的地方,不许牛头提斧头二字。这些,牛头都一一照办了。牛头很乖了,牛头在大丫前面是一个十分听话的孩子了。   大丫对于脚的缅怀变成了一种痛苦的哀思。那天她对牛头说,她想到自己脚的坟墓上看看,看你把它埋成了什么样子。牛头非常自信地说,你一定感到很满意的。大丫说,满意有什么用?再好都是死了的东西。我就只是想看看。大丫本来是自己能够走上去的,可她就是要牛头背她。牛头就背她。牛头三百斤的力气,扛两百斤的炸药可以一口气进库。大丫体重一百斤,牛头双手搂着大丫的屁股,一边喘气一边说,你这一百斤肉好像比两百斤炸药还重。大丫趴在他背上说,幸亏你剁了一截,否则就更重了。到山上的路很窄,又全是上坡路,把牛头背得满头大汗。路上两人还有说有笑的,一到埋脚的坟墓上,大丫的泪水就汹涌而出了。   大丫站在自己的坟墓前哭泣。她盯着坟墓上的杂草,看着“爱妻大丫右脚之墓”几个汉字,感觉身子像梦幻一样飘忽。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坟墓,竟然埋葬着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它曾经是自己的,但却永远不属于自己了。   大丫哭了一阵,牛头一个劲儿地劝,总算把她的眼泪劝回去了。大丫用命令的口气说。你明天就在坟上栽棵树。以后我看到树,就看到了自己的脚。说完,牛头又把大丫背下山去了。   牛头言听计从,第二天,他就在坟墓上栽了一棵树。山上土瘦地薄。牛头专门从山下运了肥土上去,他希望小树能够快快地成长,长成参天大树,让大丫在家门口一眼就能看见它。   大丫又进一步说,你要每隔几天就要到山上去看一下,看它是不是活了。不然,栽死了你也不晓得。其实我知道的,树长得再高,我的脚也不长了。只图个心里安稳。   于是,牛头每隔几天就要上山去一次。由于栽得时间短,看不出那棵树是死是活。   花炮厂的人都知道牛头给老婆右脚的坟墓上栽了棵树,也都说别看牛头残忍,可他还是懂感情的。这话传到牛头耳朵里,牛头就一阵得意地笑。   可是不久,牛头就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他把花炮厂的库房搬走了。不知他搬哪儿去了。那是一个上午,人们只听见轰隆一声,随之厂房就飞了,飞得连地基都不见了。对面的县城都听到了爆炸声,只感觉山城打了个喷嚏,颤抖了一下。当花炮厂的职工们赶到时,眼前是一片陌生的世界,没人相信这里刚才还是库房,现在却只有一个大坑。房子的砖瓦和基石变成粉末飞向了四面八方,现场没有任何建筑物的蛛丝马迹。   全厂职工马上集合点名,发现只少了牛头一个人,其余都在。因为当时是在室内上班,库房又是相对独立的。除了两间厂房的玻璃被震碎外,其他毫发无损。但工厂还是一片混乱了,厂长吹着哨子,号召大家集中寻找牛头的下落。   全厂职工顺着山坡和庄稼地仔细找了半天,连牛头的一根头发都没找到。仅仅是在庄稼地里发现了一块颇为规则的破布,已经烧变了色。可以肯定的是,守库房的牛头死了。专家解释说,不要以为血肉之躯有多么结实,在炮火面前就跟豆腐一样。库房里存放着一吨TNT炸药,可以把二十层的楼房炸得粉碎,找不到牛头的尸体也在情理之中。至于事故是怎样发生的,无论怎样调查,都是一个谜。牛头是这起爆炸事件的唯一现场当事人,他把这个谜交给了所有人。因为除了他本人,再无旁证,别人就无从知晓原因了。还可以判断的是,牛头没有自杀或他杀的可能性。最可信的还是安全委员会做出的推断,爆炸是因为牛头违规用火引起的,或是因为电线短路引起的,或是炸药积温过高引起的自爆。不外这几种原因。   可上面也说了,无论怎么讲,牛头都算是以身殉职。   找不到牛头的一根毫毛,大家都觉得奇怪。大丫的父母说,这个狗杂种。怎么连人影都没了?他还欠我女儿一条腿呢,就这么走了呀!   厂里的职工们白忙了一天,一无所获,大丫只好亲自出马了。她就不相信,这么大个男人,炸得连什么都没有了。这不可能。在她看来,即使牛头真的死了,也应当给这个世界留下点东西才对。牛头就是这样的人,喜欢用自己的行为给别人留下记忆。   还是大丫有双火眼金睛,她一去就找到了。就在她埋脚的地方,找到了牛头的一条腿。从脚趾上判断,这是一条左腿,横放在坟墓的上方,腿肚子雪白,这与牛头黄色的皮肤有点不符。但大腿一带却是焦黄的,有强力撕扯的痕迹。可以想像爆炸力的强烈,把一个雄壮男人的大腿像折筷子一样折断了。大丫还想像,如果牛头在爆炸的那一瞬间有反应的话,他会立刻意识到,生命原来是如此不堪一击。大丫抱着那条大腿放声大哭。   有个职工说,这就怪了,这地方我们昨天也找过的,可什么都没有发现呀!大丫怎么就发现了呢?   处理善后事宜时,为了满足大丫的要求,厂里买了口很壮观的杉木棺材,棺材里只装着牛头的左腿。还像模像样地开了追悼会,隆重地把牛头送上了山,将他埋葬在大丫右脚的旁边,算是合葬。坟墓前照样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写着“牛头左脚之墓”。厂长问大丫,为什么不写牛头之墓而写牛头左脚之墓?大丫说,因为他没脑袋。   牛头为大丫栽下的那棵树也活了,郁郁葱葱,煞是茂盛。这棵树离他自己的坟墓最近,大丫说,这是他为自己栽的。   责任编辑 房义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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