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嗡嗡响吃什么药响

脑袋“嗡嗡”响是咋回事?
本报记者 王依  唐山滦南县读者“河边谷”提问:  我今年72岁,最近几年,越是安静的时候我的头鸣越厉害,有时是“咚、咚、咚”有节奏地头鸣,基本上和我的脉搏同步,有时是“嗡嗡嗡”连续不断地鸣响,着急时更严重。不过,在工作和睡觉时则感觉不到头鸣,当外面的声音大时也觉察不到。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吃什么药能治?  石家庄市第一医院神经内三科主任医师卢海丽回答:  这位患者所说的情况医学上叫作“头鸣”、“脑鸣”、“颅鸣”等,是一种自觉症状,尚无法用医疗设备检测。头鸣如果发生在年轻人、特别是学生患者身上,多数是由于紧张压力等精神因素引起的,属于功能性疾病。病人会出现焦虑、烦躁不安、心慌、气急、胸闷等症状,有的患者则颈部僵硬不适或肩背部不适。该病多数是缺乏体育锻炼导致的头颈部肌肉痉挛不能放松,压迫颈部的血管,致使脑供血不足,或病人体质差,血压低,导致血液循环不良,影响脑部供血而引起,放松休息可以缓解。  头鸣如果发生在年龄比较大或有高血压的病人身上,则多数是由脑供血不足引起的,主要表现为脑鸣、头晕和记忆下降,在睡眠不足、情绪紧张、用脑过多及劳累时会诱发。患者需要检查一下引起脑动脉硬化的危险因素,如血压、血糖、血脂及血液流变功能,也可以检查一下经颅多普勒以了解脑血管状况。平时需经常监测血压、注意休息,保持良好的睡眠状态,劳逸结合。  这位患者虽然年龄大,但脑鸣的症状在工作和睡觉时感觉不到,只是在着急或安静的情况下能感觉到,说明功能性的可能性大,可能不是器质性的。建议用一些调节神经功能的药物,如谷维素,维生素B1片等,也可加用一些扩血管药物如尼莫地平等。日常生活中,请注意低脂饮食,低胆固醇饮食和戒烟酒,多吃蔬菜水果,保持乐观平和的心态。  也许你正饱受头晕头痛的困扰却无处觅得良方,也许你有点咳嗽却犹豫是自行吃药还是到医院就诊,也许你的身体正发出某种疾病信号,你却毫不知情……把这些问题都抛给我们的“寻医问药”栏目吧,这是《乐享健康周刊》专为医患一对一交流搭建的平台,对于您的疑问,本栏目将请来自省会各大医院的专家为您解惑,并给出适当的医疗建议。  您有所问,我们必有所答,欢迎联系乐享健康周刊“寻医问药”栏目。  乐享健康热线:7  乐享健康邮箱:  乐享健康微信:“乐享健康”(lxjk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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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体验居委会工作感触:头几天脑子一直嗡嗡作响
  居委干部工作繁琐,负担重,市民都知道,但到底是怎样一份“重”,他们有哪些酸甜苦辣?基层社会治理是一个大课题,那些“模式”、“经验”,是否能够推而广之?  创新社会治理,重心在基层。日前,本报记者到杨浦区大桥街道广杭居民区,发扬“走基层、转作风、改文风”精神,开展为期一个月的蹲点调查。骑着一辆自行车,揣着一串办公室钥匙,记者把居委会和社区当“单位”,居委干部也把记者看作“自家人”。记者在那里实地了解基层社区究竟是如何运作的,还原一地鸡毛的琐碎,与居委干部们一起体味工作中的喜悦与困惑。  在这个集商品房小区、售后公房小区、“棚户区”于一体,聚集本地居民和外来人员的居民区,各种问题呈现,各类矛盾交织,社区干部解决问题的“智慧”着实令人赞叹,但他们也有困惑与无奈。蹲点一月,记者有了更多深切感触:眼下一般居民对自治的认识并不高,遇到事情习惯到居委会“找政府”,居委干部就想方设法引导,鼓励居民中有威信有能力的人“出山”,在社区建立自治联动机制;居委干部负担重,但上面任务派下来,也会带来资源,如果能在自治活动与行政任务之间找到“平衡”,借力为居民多办实事,任务便成为“甜蜜的负担”;老百姓盼旧区改造,可这得一步步来,当居委干部劝说七八十岁的社区老人“快了快了,再等两年吧,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可他们自己心里也没底――“两年”到底有多久,于是陷入一种希望与无奈交织的感觉……记者将见闻与感悟,写成了《一个真实的社区是如何运转的》。真实,总是富有质感的;真实,也许透着几分锐利;而唯有真实,才能为机制创新和新路探索提供导引。  一部自行车,一串办公室钥匙,我就这么被“空投”到了杨浦区大桥街道广杭居民区。  基层社会治理是一个很大的题目,创新是否有迹可循,是个未知数;被冠以“模式”、“经验”的东西,其可靠性也不确定。所以我想,去除“小巷总理”的美誉、去除网上对基层干部的污名,首先弄清楚一个真实的社区是如何运作的。  选择广杭居民区,因为它情况够复杂,既有商品房小区,又有售后公房小区,还有“棚户区”,既有本地居民,也有外来人员,各种矛盾凸现。在上海的各类社区中,它还比较有代表性。  “尊敬的广杭居委会”  ――居民的困惑  到广杭居民区第一天,就遇到一件事。  下午,有居民跑进居委会办公室反映,杭州路87号两幢楼后面,化粪池溢出来了,臭气熏天。  居民区书记毛建芬、居委会主任顾家祥捎带上我,匆忙赶去现场。出事的两幢房子就在居委会所在地广杭苑的对面、红房子医院隔壁。  3分钟后,我们到了那两幢房子门口。二层楼的红砖房子,墙上爬着爬山虎,墙面多处开裂,在天井里就闻到一股臭味。走上二楼,看到卫生间是公用的。据说,这里曾是国棉二十九厂的职工宿舍。因棉纺厂资不抵债,这块地几经转手,现属红房子医院。很多居民都搬走了,剩下八九户不愿搬。  在二楼,遇到的居民首先不说化粪池的事,而问“房子什么时候拆”?“我们先来看看,怎么解决眼门前的问题。”居委干部循循善诱。楼上又探出来几个脑袋:“隔壁都提过了,上面都知道的。”“有问题你们领导不去提,谁去提?”  “我们哪里是领导了,你们把具体意见提出来,我们帮你们跑腿反映上去。”居委干部连忙把自己从“领导”里择出来。毛建芬时常感到无能为力,但又觉得必须要做点事情。他们努力的方式,就是尽量将居民的急难愁问题和超出此范围的诉求剥离开,先解决基本生活保障问题。  第二天,住在那两幢楼的居民送来一张联名请求书。写得很有意思,它是写给“尊敬的广杭居委会”的,提的不是化粪池问题,而是要求“帮助改善环境,危房变新颜!”下面有8个人署名。  “居民有事,总是最先想到找居委干部。但‘危房变新颜’真不是居委能做到的。”毛建芬说,“临时处理一下是很简单,关键以后怎么办?”居委干部一方面找物业、环卫部门先处理外溢,一方面希望能找到一个单位或部门,在一段时间里顺带管起这个化粪池。  沈阳路一段,也有两幢老旧房子,周边都是医院围墙,只有一条狭窄通道连接起居民楼与马路。因动迁停滞,这里没有物业,由居委会代管。36户人家,每户每月收3块钱清洁费,请一名清洁工捎带着进去扫一下地。平时“清洁家园”义务劳动时,居委干部就带领志愿者去拔草、大扫除。“一个月清扫费才百来块钱,清洁工都提出来不干了,不知道还能找谁来扫地。”居委干部又开始犯愁。  另一件事加深了我对居民“有事找居委会”的印象。居民区里另一个高档楼盘,居民入住六七年了,业委会还没建立起来。于是,就有居民跟居委会反映,要求筹建业委会。按照现有规定,居委会对业委会筹建有指导义务,一般筹建小组的组长都由居委主任担任。居委会就通过小区公示栏张榜咨询居民参加业委会的意向,却无一人报名候选。  偶感  初到居民区就感觉到,基层社区治理的一个难点:一般居民对“自治”的认识并不高,遇到事情,首先想到是“你们要帮我解决”,不会区分哪些事可以通过自治解决,哪些事明确可以要求职能部门解决。甚至,居民理所当然把居委干部当作“领导”,是帮他们解决问题的途径。  1423弄里的“五泄景区”  ――居委干部的困惑  头几天,从广杭苑出来,回家吃过晚饭,脑子里还会嗡嗡作响。  因为实在太吵了,不停有人进来反映情况,说着东家长、西家短。一会儿一个阿姨抱着条狗进来,说某一个地方下水道堵了;一会儿又有人说,门口布告栏上贴了一张传单:痛诉业委会选举不公。  居委干部到底要管多少人、管多少地方?他们告诉我的数据是:占地面积30万平方米,有三个商品房小区,两个售后公房小区,以及棚户区,居民一共3180户,8000余人。  那是什么概念?趁中午休息时间,我骑着自行车转了一圈。这里最明显的坐标是杨浦大桥,不远处可看到杨浦区唯一的一座五星级酒店――荣兴温德姆。出了杭州路,从眉州路一路骑过去,许多小店铺,充斥各种叫卖声,到中医院附近车辆有些拥堵。往南骑到杨树浦路,路南有些地方已拆迁平整,路北还有些小弄堂,里面挨挨挤挤都是人家,还用着马桶。绕过杨树浦港从兰州路回来,绿树葱茏,看得出来整治过,河边还修了亲水步道。再北面,红房子医院和中医院周边,有小片住宅也属于该居民区。  按照规定,超过2000户的居民区,可配10名居委干部。在这里,我认识了书记和主任,还有副书记徐东,同时兼任妇代主任,青干;副主任杨立谦,兼民政主任;杨琳,治安主任;陈燕萍,老龄主任;竺小燕,计生主任;王寅英,调解主任;陈莉,文教主任;彭明珠,卫生主任。  他们也有许多困惑。  4月底,毛建芬接到一张社区民警转来的通知,在杨树浦路一处弄堂里,一名未婚女青年“计划外”生育。后经多方查实,这名女青年户籍在这里,但长期不住此地,居委干部根本不可能掌握她的情况。这次她想把孩子户口报到这里,才引起这一事端。  “年终考评先进没有了。”居委干部自嘲道。这虽是个简单案例,背后却反映出人口高度流动之后,居委面临人户分离、外来人口增多带来的管理难题。  老龄化也是令居委干部头痛的问题。这里60岁以上老年人口1730多名。就在前一天,一名独居老人摔倒在自己家里,幸好被居委干部们发现了。  老人是名退休干部,平时不喜有人上门,总是说“不用你们管”,居委干部又不敢真不管他,经常是热脸贴冷屁股,反正知道他没事就好。这天发现他倒在家里,失禁的粪便弄得身上都是。居委干部们把他送到医院,又花钱请护工帮他清理身体。在民警陪同下,他们又返回老人家里,找到社保卡,帮老人办妥手续。一直忙到下午,几个居委干部来不及吃饭,只好请同事送点包子馒头过来对付一顿。  “最怕最怕,就是老人在家里出事情。”居委干部们心有不解,什么时候起,老人倒在家里,都成了政府和居委会的责任了?“不少老人有退休工资,他舍不得花。”“有些老人子女住别的地方,平时也不过来看看,出了事就怪我们没照顾好老人。”  蹲点一星期后,早上正好有空,居委会主任顾家祥带着我去了杨树浦路1423弄。这地方在他口中叫作“五泄风景区”。浙江诸暨“五泄”,瀑布从五泄山巅的崇崖峻壁间飞流而下,折为五级,层层叠叠,风景秀美。顾家祥说,广杭也有“五泄”,就在1423弄。进了弄堂,老顾嘱咐我跟上,因为“没人带路,很容易走丢”。曲曲折折的弄堂里,转了三四折,每一折都有一段坡度不小的路,落差最大的一段据说有60公分。走到里面见居民在打水洗衣,旁边一口水井,井台约半米高。居民说,夏天暴雨的时候水从马路上灌进来,急速的水流像瀑布一样,雨大的时候,井台也会被淹没。每年汛期,居委干部都担心居民家中水淹,桌子底下都准备好了一双拖鞋或者高帮胶鞋,下雨天就要来此“拷浜”(舀水)。  70多岁的张阿姨是此地老住户,一间三四平方米的卧室搭着上下铺,房里冰箱垫高了60公分。张阿姨将自己和房间都拾掇得很干净,厨房搭在一个一米见方的天井里,上面留着天窗,自然采光。  一边忙活,她一边感慨,外面雨停了三天了,厨房还没干呢。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住上明亮宽敞的房子啊。顾只好安慰她,快了,快了,再等两年吧。保重身体要紧,长命百岁,好日子在后头呢。张阿姨有句没句答着,忽然想起,又追问了一句:你说的两年,今年算不算进去呢?  听着有点心酸。然而区里二级旧里尚有许多,听说“十二五”期间这里是动不了了。“工作还是要做,只能拜托居民们帮帮忙。”顾家祥私心觉得,这样的居住条件下,把衣物晾晒在外面再正常不过。尽管生活条件不好,目之所及,弄堂里面干干净净,房前屋角还拿盆种了些花,种了些菜,墙角还放着洗干净的马桶。他们也在努力过好自己的“日脚”。  偶感  居委干部们,每做成一件事,他们都很有成就感,让他们难过的是不被理解。新的社会变化,令居委干部感到超出能力范围的事越来越多,要做好事情的难度越来越大。这是我感觉到的涉及基层治理的第二个难点。  “去街道开会就是领任务”  ――“行政化”的得失  客观讲,居委会都在做着街道行政职能的延伸臂。在广杭居民区,我细数了一下,一周内书记毛建芬去街道开会3次,主任顾家祥1次。这还是两人商量着“去一个就好”,且其他专职条线干部的会都没算在内。  “去街道开会就是领任务。”毛建芬说。“以前会议还要多,我们提过意见,街道改进了,各部门把能合并的会放在一起,集中一个时段开完。”这天是市政科召集居委干部开会,一个短会后,组织科等另两个科室也找她谈了谈,正好用了一上午。“街道也没办法,一个科室就几个人,根本管不过来。”正所谓街道是个筐,各种任务都沉下来,最后抓手在居委会。  “不得不说,任务派下来的时候,街道也带来很多资源。关键看居民区能不能借上力。”广杭居民区所在的大桥街道,每周会有街道联络员、定点联系的街道干部来了解情况、指导工作,也有“一线工作法”要求的区级干部带队下来解决问题。比如红房子医院周边的环境脏乱情况,是区里挂了“牌”的顽症:交通堵塞、机非混行,还有小摊贩乱设摊。有居民反映,“我女儿生孩子那会儿,就从眉州路转弯到大门口那段100多米的路,能开半小时,真真急死人。”后来执法部门、机关干部、居委干部以及志愿者一齐出动持续整治,路段终于通畅了。“这些问题,光凭社区的力量,是做不成的。”  大多数时候,毛建芬都能把这些“上面派下来的”事情与居民区内部事务处理好。她的手下偶尔也会嘲她:“我们很辛苦,但是毛书记更辛苦,因为毛书记还要忙着‘造假’。”  确实有不得不造假的时候。街道派下来一活儿,要求居委组织一定数量的失业居民去参加某场招聘会。“主办部门怕冷场,让我们多找些人去。可我们居民区还真没那么多失业人员。”毛建芬手头上正处理一个失业女青年的案例,帮她联系工作单位。“真正需要找工作的,我们也都在帮忙留意。”人找不齐,没办法最后居委干部们勉为其难去现场充人数了。  配置垃圾管理志愿者也遇到类似尴尬。按照要求,各居民区要安排志愿者做好居民小区垃圾协管工作,建立志愿者值守制度。值守时间段7时30分至8时30分,晚18时30分至19时30分。志愿者要采取巡逻方式,针对乱扔垃圾、垃圾袋不入箱,垃圾箱满溢、大件垃圾未及时清运或管理不规范、垃圾房不及时清运、垃圾桶及箱房不及时保洁等现象,及时发现、劝阻、宣传、通报物业居委等相关管理部门。通知还具体要求小区要配备“2名/小时/500户”,一人多岗、多人轮岗。  每天安排志愿者去守垃圾房,按照3000户来算,广杭居民区每天早晚至少要出动12名志愿者去巡逻,若早晚替换,则需要24人。这24人每天志愿巡逻1小时,还要求他们劝阻不文明行为,居委干部们觉得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换一种算法,如果志愿者出勤的频率为每月1次,那么基数就需要720人,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思来想去,每天能在小区垃圾箱周围出现的,也就只有保洁人员了。他们决定说服物业,让保洁人员担任志愿者,一边扫地,一边戴着志愿者袖箍。除了监督居民,还要监督自己有没有不及时保洁。  偶感  一些行政指令的初衷是好的,但若不符合社区的实际,那么下面会以超出想象的做法演绎这种不切实际。这里面有制度设计的问题,少些行政干预,基层组织才能更好地内生性地成长。  (来源:解放日报 作者:张骏 选稿:张海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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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体验居委会工作感触:头几天脑子一直嗡嗡作响
  居委干部工作繁琐,负担重,市民都知道,但到底是怎样一份“重”,他们有哪些酸甜苦辣?基层社会治理是一个大课题,那些“模式”、“经验”,是否能够推而广之?  创新社会治理,重心在基层。日前,本报记者到杨浦区大桥街道广杭居民区,发扬“走基层、转作风、改文风”精神,开展为期一个月的蹲点调查。骑着一辆自行车,揣着一串办公室钥匙,记者把居委会和社区当“单位”,居委干部也把记者看作“自家人”。记者在那里实地了解基层社区究竟是如何运作的,还原一地鸡毛的琐碎,与居委干部们一起体味工作中的喜悦与困惑。  在这个集商品房小区、售后公房小区、“棚户区”于一体,聚集本地居民和外来人员的居民区,各种问题呈现,各类矛盾交织,社区干部解决问题的“智慧”着实令人赞叹,但他们也有困惑与无奈。蹲点一月,记者有了更多深切感触:眼下一般居民对自治的认识并不高,遇到事情习惯到居委会“找政府”,居委干部就想方设法引导,鼓励居民中有威信有能力的人“出山”,在社区建立自治联动机制;居委干部负担重,但上面任务派下来,也会带来资源,如果能在自治活动与行政任务之间找到“平衡”,借力为居民多办实事,任务便成为“甜蜜的负担”;老百姓盼旧区改造,可这得一步步来,当居委干部劝说七八十岁的社区老人“快了快了,再等两年吧,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可他们自己心里也没底――“两年”到底有多久,于是陷入一种希望与无奈交织的感觉……记者将见闻与感悟,写成了《一个真实的社区是如何运转的》。真实,总是富有质感的;真实,也许透着几分锐利;而唯有真实,才能为机制创新和新路探索提供导引。  一部自行车,一串办公室钥匙,我就这么被“空投”到了杨浦区大桥街道广杭居民区。  基层社会治理是一个很大的题目,创新是否有迹可循,是个未知数;被冠以“模式”、“经验”的东西,其可靠性也不确定。所以我想,去除“小巷总理”的美誉、去除网上对基层干部的污名,首先弄清楚一个真实的社区是如何运作的。  选择广杭居民区,因为它情况够复杂,既有商品房小区,又有售后公房小区,还有“棚户区”,既有本地居民,也有外来人员,各种矛盾凸现。在上海的各类社区中,它还比较有代表性。  “尊敬的广杭居委会”  ――居民的困惑  到广杭居民区第一天,就遇到一件事。  下午,有居民跑进居委会办公室反映,杭州路87号两幢楼后面,化粪池溢出来了,臭气熏天。  居民区书记毛建芬、居委会主任顾家祥捎带上我,匆忙赶去现场。出事的两幢房子就在居委会所在地广杭苑的对面、红房子医院隔壁。  3分钟后,我们到了那两幢房子门口。二层楼的红砖房子,墙上爬着爬山虎,墙面多处开裂,在天井里就闻到一股臭味。走上二楼,看到卫生间是公用的。据说,这里曾是国棉二十九厂的职工宿舍。因棉纺厂资不抵债,这块地几经转手,现属红房子医院。很多居民都搬走了,剩下八九户不愿搬。  在二楼,遇到的居民首先不说化粪池的事,而问“房子什么时候拆”?“我们先来看看,怎么解决眼门前的问题。”居委干部循循善诱。楼上又探出来几个脑袋:“隔壁都提过了,上面都知道的。”“有问题你们领导不去提,谁去提?”  “我们哪里是领导了,你们把具体意见提出来,我们帮你们跑腿反映上去。”居委干部连忙把自己从“领导”里择出来。毛建芬时常感到无能为力,但又觉得必须要做点事情。他们努力的方式,就是尽量将居民的急难愁问题和超出此范围的诉求剥离开,先解决基本生活保障问题。  第二天,住在那两幢楼的居民送来一张联名请求书。写得很有意思,它是写给“尊敬的广杭居委会”的,提的不是化粪池问题,而是要求“帮助改善环境,危房变新颜!”下面有8个人署名。  “居民有事,总是最先想到找居委干部。但‘危房变新颜’真不是居委能做到的。”毛建芬说,“临时处理一下是很简单,关键以后怎么办?”居委干部一方面找物业、环卫部门先处理外溢,一方面希望能找到一个单位或部门,在一段时间里顺带管起这个化粪池。  沈阳路一段,也有两幢老旧房子,周边都是医院围墙,只有一条狭窄通道连接起居民楼与马路。因动迁停滞,这里没有物业,由居委会代管。36户人家,每户每月收3块钱清洁费,请一名清洁工捎带着进去扫一下地。平时“清洁家园”义务劳动时,居委干部就带领志愿者去拔草、大扫除。“一个月清扫费才百来块钱,清洁工都提出来不干了,不知道还能找谁来扫地。”居委干部又开始犯愁。  另一件事加深了我对居民“有事找居委会”的印象。居民区里另一个高档楼盘,居民入住六七年了,业委会还没建立起来。于是,就有居民跟居委会反映,要求筹建业委会。按照现有规定,居委会对业委会筹建有指导义务,一般筹建小组的组长都由居委主任担任。居委会就通过小区公示栏张榜咨询居民参加业委会的意向,却无一人报名候选。  偶感  初到居民区就感觉到,基层社区治理的一个难点:一般居民对“自治”的认识并不高,遇到事情,首先想到是“你们要帮我解决”,不会区分哪些事可以通过自治解决,哪些事明确可以要求职能部门解决。甚至,居民理所当然把居委干部当作“领导”,是帮他们解决问题的途径。  1423弄里的“五泄景区”  ――居委干部的困惑  头几天,从广杭苑出来,回家吃过晚饭,脑子里还会嗡嗡作响。  因为实在太吵了,不停有人进来反映情况,说着东家长、西家短。一会儿一个阿姨抱着条狗进来,说某一个地方下水道堵了;一会儿又有人说,门口布告栏上贴了一张传单:痛诉业委会选举不公。  居委干部到底要管多少人、管多少地方?他们告诉我的数据是:占地面积30万平方米,有三个商品房小区,两个售后公房小区,以及棚户区,居民一共3180户,8000余人。  那是什么概念?趁中午休息时间,我骑着自行车转了一圈。这里最明显的坐标是杨浦大桥,不远处可看到杨浦区唯一的一座五星级酒店――荣兴温德姆。出了杭州路,从眉州路一路骑过去,许多小店铺,充斥各种叫卖声,到中医院附近车辆有些拥堵。往南骑到杨树浦路,路南有些地方已拆迁平整,路北还有些小弄堂,里面挨挨挤挤都是人家,还用着马桶。绕过杨树浦港从兰州路回来,绿树葱茏,看得出来整治过,河边还修了亲水步道。再北面,红房子医院和中医院周边,有小片住宅也属于该居民区。  按照规定,超过2000户的居民区,可配10名居委干部。在这里,我认识了书记和主任,还有副书记徐东,同时兼任妇代主任,青干;副主任杨立谦,兼民政主任;杨琳,治安主任;陈燕萍,老龄主任;竺小燕,计生主任;王寅英,调解主任;陈莉,文教主任;彭明珠,卫生主任。  他们也有许多困惑。  4月底,毛建芬接到一张社区民警转来的通知,在杨树浦路一处弄堂里,一名未婚女青年“计划外”生育。后经多方查实,这名女青年户籍在这里,但长期不住此地,居委干部根本不可能掌握她的情况。这次她想把孩子户口报到这里,才引起这一事端。  “年终考评先进没有了。”居委干部自嘲道。这虽是个简单案例,背后却反映出人口高度流动之后,居委面临人户分离、外来人口增多带来的管理难题。  老龄化也是令居委干部头痛的问题。这里60岁以上老年人口1730多名。就在前一天,一名独居老人摔倒在自己家里,幸好被居委干部们发现了。  老人是名退休干部,平时不喜有人上门,总是说“不用你们管”,居委干部又不敢真不管他,经常是热脸贴冷屁股,反正知道他没事就好。这天发现他倒在家里,失禁的粪便弄得身上都是。居委干部们把他送到医院,又花钱请护工帮他清理身体。在民警陪同下,他们又返回老人家里,找到社保卡,帮老人办妥手续。一直忙到下午,几个居委干部来不及吃饭,只好请同事送点包子馒头过来对付一顿。  “最怕最怕,就是老人在家里出事情。”居委干部们心有不解,什么时候起,老人倒在家里,都成了政府和居委会的责任了?“不少老人有退休工资,他舍不得花。”“有些老人子女住别的地方,平时也不过来看看,出了事就怪我们没照顾好老人。”  蹲点一星期后,早上正好有空,居委会主任顾家祥带着我去了杨树浦路1423弄。这地方在他口中叫作“五泄风景区”。浙江诸暨“五泄”,瀑布从五泄山巅的崇崖峻壁间飞流而下,折为五级,层层叠叠,风景秀美。顾家祥说,广杭也有“五泄”,就在1423弄。进了弄堂,老顾嘱咐我跟上,因为“没人带路,很容易走丢”。曲曲折折的弄堂里,转了三四折,每一折都有一段坡度不小的路,落差最大的一段据说有60公分。走到里面见居民在打水洗衣,旁边一口水井,井台约半米高。居民说,夏天暴雨的时候水从马路上灌进来,急速的水流像瀑布一样,雨大的时候,井台也会被淹没。每年汛期,居委干部都担心居民家中水淹,桌子底下都准备好了一双拖鞋或者高帮胶鞋,下雨天就要来此“拷浜”(舀水)。  70多岁的张阿姨是此地老住户,一间三四平方米的卧室搭着上下铺,房里冰箱垫高了60公分。张阿姨将自己和房间都拾掇得很干净,厨房搭在一个一米见方的天井里,上面留着天窗,自然采光。  一边忙活,她一边感慨,外面雨停了三天了,厨房还没干呢。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住上明亮宽敞的房子啊。顾只好安慰她,快了,快了,再等两年吧。保重身体要紧,长命百岁,好日子在后头呢。张阿姨有句没句答着,忽然想起,又追问了一句:你说的两年,今年算不算进去呢?  听着有点心酸。然而区里二级旧里尚有许多,听说“十二五”期间这里是动不了了。“工作还是要做,只能拜托居民们帮帮忙。”顾家祥私心觉得,这样的居住条件下,把衣物晾晒在外面再正常不过。尽管生活条件不好,目之所及,弄堂里面干干净净,房前屋角还拿盆种了些花,种了些菜,墙角还放着洗干净的马桶。他们也在努力过好自己的“日脚”。  偶感  居委干部们,每做成一件事,他们都很有成就感,让他们难过的是不被理解。新的社会变化,令居委干部感到超出能力范围的事越来越多,要做好事情的难度越来越大。这是我感觉到的涉及基层治理的第二个难点。  “去街道开会就是领任务”  ――“行政化”的得失  客观讲,居委会都在做着街道行政职能的延伸臂。在广杭居民区,我细数了一下,一周内书记毛建芬去街道开会3次,主任顾家祥1次。这还是两人商量着“去一个就好”,且其他专职条线干部的会都没算在内。  “去街道开会就是领任务。”毛建芬说。“以前会议还要多,我们提过意见,街道改进了,各部门把能合并的会放在一起,集中一个时段开完。”这天是市政科召集居委干部开会,一个短会后,组织科等另两个科室也找她谈了谈,正好用了一上午。“街道也没办法,一个科室就几个人,根本管不过来。”正所谓街道是个筐,各种任务都沉下来,最后抓手在居委会。  “不得不说,任务派下来的时候,街道也带来很多资源。关键看居民区能不能借上力。”广杭居民区所在的大桥街道,每周会有街道联络员、定点联系的街道干部来了解情况、指导工作,也有“一线工作法”要求的区级干部带队下来解决问题。比如红房子医院周边的环境脏乱情况,是区里挂了“牌”的顽症:交通堵塞、机非混行,还有小摊贩乱设摊。有居民反映,“我女儿生孩子那会儿,就从眉州路转弯到大门口那段100多米的路,能开半小时,真真急死人。”后来执法部门、机关干部、居委干部以及志愿者一齐出动持续整治,路段终于通畅了。“这些问题,光凭社区的力量,是做不成的。”  大多数时候,毛建芬都能把这些“上面派下来的”事情与居民区内部事务处理好。她的手下偶尔也会嘲她:“我们很辛苦,但是毛书记更辛苦,因为毛书记还要忙着‘造假’。”  确实有不得不造假的时候。街道派下来一活儿,要求居委组织一定数量的失业居民去参加某场招聘会。“主办部门怕冷场,让我们多找些人去。可我们居民区还真没那么多失业人员。”毛建芬手头上正处理一个失业女青年的案例,帮她联系工作单位。“真正需要找工作的,我们也都在帮忙留意。”人找不齐,没办法最后居委干部们勉为其难去现场充人数了。  配置垃圾管理志愿者也遇到类似尴尬。按照要求,各居民区要安排志愿者做好居民小区垃圾协管工作,建立志愿者值守制度。值守时间段7时30分至8时30分,晚18时30分至19时30分。志愿者要采取巡逻方式,针对乱扔垃圾、垃圾袋不入箱,垃圾箱满溢、大件垃圾未及时清运或管理不规范、垃圾房不及时清运、垃圾桶及箱房不及时保洁等现象,及时发现、劝阻、宣传、通报物业居委等相关管理部门。通知还具体要求小区要配备“2名/小时/500户”,一人多岗、多人轮岗。  每天安排志愿者去守垃圾房,按照3000户来算,广杭居民区每天早晚至少要出动12名志愿者去巡逻,若早晚替换,则需要24人。这24人每天志愿巡逻1小时,还要求他们劝阻不文明行为,居委干部们觉得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换一种算法,如果志愿者出勤的频率为每月1次,那么基数就需要720人,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思来想去,每天能在小区垃圾箱周围出现的,也就只有保洁人员了。他们决定说服物业,让保洁人员担任志愿者,一边扫地,一边戴着志愿者袖箍。除了监督居民,还要监督自己有没有不及时保洁。  偶感  一些行政指令的初衷是好的,但若不符合社区的实际,那么下面会以超出想象的做法演绎这种不切实际。这里面有制度设计的问题,少些行政干预,基层组织才能更好地内生性地成长。  (来源:解放日报 作者:张骏 选稿:张海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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