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承认人工受孕孕能生男孩吗

人工授精能否决定生男生女_健康_新浪育儿_新浪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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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授精能否决定生男生女
  人工授精原本用于治疗不孕症,而在希望生男生女的情况下进行人工授精则是以过去有过生产经验。目前,医院在进行人工授精时,会先采取一系列方法,再注入子宫,以减少感染及子宫抽痛的不良反应,很少有人直接将精液注入子宫。
  人工授精本是为了不孕症的人群而准备的,可以让无数的不孕人群拥有聪明可爱的宝宝;那么因为它的强大,而开始引发人们对其的深思,人工授精可以控制生男生女吗?如果可以的话,那是多么令人不可思议的啊!
  人工授精原本用于治疗不孕症,而在希望生男生女的情况下进行人工授精则是以过去有过生产经验。
  但是后来无法持续妊娠的“续发不孕症”的患者为对象,它不仅可以治疗“续发不孕症”,而且能如未准爸妈们所愿地选择生男或生女。下面来看看人工授精是怎么一回事吧!
  此外,希望实施生男生女法的人当中,很多人认为以人工授精的方式生男孩的概率比较高。为什么会有这种传说呢!因为以前在美国利用人工授精的方式生下的孩子,据统计发现大多是男孩。进行人工授精时,为了能授精成功,大多选择排卵日进行授精。但是现在的研究结论却认为人工授精不见得就能提高生男孩的概率。
  精子是当日清晨采集的。男子禁欲4~5天后,在当日早晨,通过手淫的方法采集精子。采集最好能在医院进行,也可以在家中采集,须在两小时内送到医院。
  人工授精送来的精子要经过一小时的洗净、浓缩。这段时间。女性作好准备,同接受妊娠时的定期检查一样,仰躺在内诊台上。医生使用内诊用的器具扩大阴道,然后用人授精注射器吸取精液,由子宫颈管慢慢地将精液注入子宫内,一分钟左右即结束。
  目前,医院在进行人工授精时,会先采取一系列方法,再注入子宫,以减少感染及子宫抽痛的不良反应,很少有人直接将精液注入子宫。
  人工授精之后马上走着回家也没有关系。但医生会根据情况决定是否需要休息20~30分钟。回去时,为了预防感染,医生会开l~2天量的抗生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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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受孕能决定胎儿性别吗 人工受孕能怀男孩吗
来源 : 主妇网
编辑 : 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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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妇网速递  我老公的生育能力有问题。  问题是在婚前体检的时候发现的。  医生说是精子不活跃,虽然不是完全没有生育能力,但正常受孕的几率非常非常小。  事关男人的尊严,婆婆担心我老公的自尊心受打击,所以伙同我隐瞒了这件事。  我们的心里其实都对着渺茫的正常受孕抱有最后一丝希望。  可是现实就是现实,婚后一年,我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婆婆终于面对现实,开始着急了。  她跑去和医生商量,后来就接着体检的名义偷偷取了老公的精子,给我做人工受孕手术。  手术很成功,回去复检的时候发现我怀上了。  原本十分庆幸现在有这样的医疗技术可以帮助解决我们这些存在不孕不育困扰的夫妻。  可是后来,亲子鉴定的结果惊呆了我——   刺耳的紧急刹车声骤然从楼下传来。  我瞬间惊醒,确认是老公回来的动静后,赶紧披衣下床。  墙上挂着的时钟正指向凌晨三点三十七分。我扫过一眼,迅速下楼,刚走到最后一级阶梯,正见钟文昊搂着一个艳丽的女人,携着浓重的酒气,从玄关处一路跌跌撞撞地拥吻进来,齐齐摔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跨进这个门的次数屈指可数,偶尔跑来一趟也是烂醉如泥,我已经习惯。也不是没有猜测过钟文昊在外头有女人,我不过傻傻地不去追问罢了。没想到的是,今晚他竟公然把外头的女人都带到这里。  “文昊……你……你在干什么……”  趴在女人身上的钟文昊抬头,斜眼睨我:“我在干什么,你不会用眼睛看吗?”  他衬衫的扣子全部解开,露出的胸膛上,鲜红的唇印和暧昧的齿印清晰可见。  “你……你怎么可以……”我仍旧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行为,就像是故意要把事情摊到明面上来挑战我的容忍度。  “我为什么不可以?”钟文昊冷哼,“这是我的房子,我想要在这里干什么,轮得到你管?”  “我当然管不了你要干什么。但是算我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在家里……”  说到最后一个音节,我的嗓音忍不住发抖。这里或许只是钟文昊的其中一处房产,之我而言却是家。  钟文昊撇开脸没理我,旁若无人地对身下的女人上下其手。倒是那个女人媚嗔道:“你可真不解风情,怎么可以让自己的老婆在一旁干看着呢?要我说啊,应该让她一起加入我们。这样玩起来,岂不是更刺激?”  钟文昊怔了一秒,尔后唇角挂上赞赏的笑,“宝贝儿,你的提议很对我胃口。”  转瞬他的目光灼灼盯在我身上。发现钟文昊忽然从沙发上起身,我连忙转身要往楼上跑,钟文昊追上去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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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奋力推搡,央求着和他打商量:“文昊你放开我,不要耍酒疯……”  “耍酒疯?”钟文昊冷笑,“我是你丈夫,我要不要上你,要什么时候上你,要怎样上你,全由我说了算!”  直白赤裸的措辞听得我十分难堪,而钟文昊已然凑上来,不安分的手伸到我的胸前。  “你弄疼我了,放手!”  “这样就疼了?佟羌羌,这可不该是你的正常反应。常年独守空闺,你就一丁点儿都不寂寞不饥渴?”  我浑身颤抖:“你恶心!”  “我恶心?”钟文昊的嗓音瞬间阴冷:“是啊,我是恶心,可我再恶心也没你恶心!你别他妈再给我装无辜!你前两天做了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心头猛地咯噔。难道他知晓我去医院接受人工授精手术的事情了?可是婆婆分明说过要对钟文昊保密的?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矢口否认,心虚地甩开钟文昊的手生怕他继续追问,下一秒却再次被钟文昊拽回。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钟文昊瞪着猩红的眼,“你和你爸父女俩费尽心思讨好我爷爷,成功将你送进我们钟家。你如今霸占着大少奶奶的位置还不知足,又不择手段地想要弄个孩子出来套牢我,不就是贪图我们钟家的家业吗?”  这么多年,钟文昊人前对我和颜悦色,人后有对我厌恶冷待,中伤我的话比这更难听的都有过,却万万想不到今天居然牵扯到我父亲身上,而且还是此般侮辱。  十年前那场大火,烧死了我在这个世上唯剩的血亲。正是感念父亲的救命之恩,钟老爷子才将孤苦无依的我接进钟家当了童|养|媳。到头来父亲为钟家的牺牲在钟文昊眼中竟只是为了让女儿嫁入豪门的心计和手段,我眼中蓄泪,无力地摇头:“不是你想得那样……不是你想得那样……”  钟文昊根本没听进我的话,“刺啦--”一声将我的睡衣撕裂开一道口子,疯了一般地扯我的衣服。
  “你不是很想生孩子吗?你不是趁我喝醉上了我的床吗?好啊,我今天就再给你机会,让你生个够!让你生个够!”  他话中所指是半个月前他喝得烂醉回来,不知怎么的摸进了我的房间,等到第二天醒来才发现两人光着身体睡在一起。  我们是夫妻。然而谁都不知道,这其实是钟文昊第一次碰我。彼时钟文昊落荒而逃的表情我清晰如昨,像撞了鬼一般。  可我难道就不郁闷吗?莫名其妙又稀里糊涂,明明什么感觉都没有啊。  可笑的是也多亏了这个掐准时间的意外,我才有底气听从婆婆的安排接受人工授精。否则真怀了孩子,钟文昊不得第一个发现猫腻?  越想我的心中越是悲凉,捂紧身上的布料。手臂上骤然灼热地疼痛,紧接着我整个人被钟文昊揪着往沙发倒。
  挣扎之下,我反倒失了重心摔到地上,额头狠狠磕上茶几。  “啊!血!”尖叫来自钟文昊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钟文昊瞪了那女人一眼。  “他不是你想得那样。钟文昊。我父亲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加重语气反驳,艰难地扶着茶几从地上爬起,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一路冲出大门。呼吸着冰凉的空气,我捂着钝痛的心口,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幽魂般在凌晨的大街上游荡。  11岁成为钟家的童|养|媳,至今十年过去了,我没有什么大抱负,只一心一意想着相夫教子,安安稳稳地度过这辈子。虽然钟文昊不喜欢我,但钟家收留我、养育我,所以我始终心怀感恩。  我将希望都寄托在这次的人工受孕上。如果成功,钟家香火延续,一家人热热闹闹其乐融融,就算看在孩子的面上,钟文昊对我的态度也应该能有所转变。  婆婆不也是这么安慰我的吗?  对了,婆婆!  回想起钟文昊的恶语相向,我想不通本该保密的事情他是如何知晓的。  我得回去问婆婆!  响亮的车喇叭声惊炸耳畔,我猛然回神,发现自己正站在马路中央。
  我连忙躬身道歉,闪身回到路边。  “小姑娘,你没事吧?”出租车师傅从车窗探出头来询问我,关切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最后盯着我血迹斑斑的额头:“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出来得突然,我还穿着被钟文昊撕破的睡衣,幸亏当时多披着件针织衫尚能遮挡。不过完全可以想象我此刻的狼狈象在出租车师傅的脑中引发了多么不好的联想。  我抹了抹眼泪,并未拒绝师傅的好心,却不是去医院,而是回钟宅。  当然,顶着这副鬼样子我可不敢出现在钟家人面前。钟家的佣人五点会准时起床,将厨房旁边的那道侧门开启,以方便运送当日新鲜的瓜果蔬菜。我打算由此悄悄溜进去。本以为要在外头多挨一会儿,却发现今天不知出了什么事,厨房居然提前开火。
  “少奶——”佣人阿花看见我,惊讶地瞪大双眼,我赶忙噤她的声:“不要惊动大家,拜托拜托!”  阿花点了点头,识趣地没有多问。我打了个感激的手势,一溜烟跑回我结婚前自个儿住的那间屋里,蹑手蹑脚地关上门,吊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余悸未定,我着急着把自己捯饬整齐,并未留意房间里的变化,从衣柜拿了换洗衣物,径直走往浴室。直到打开浴室门的那一刻我才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我的房间明明没人住,灯为什么是亮着的?  然而为时已晚。  映入眼帘的浴室里水汽氤氲,淡白色的雾蒙蒙里立着个浑身赤|裸的陌生男人,两手撑开浴袍尚未来得及穿到身上。
  足足五秒的时间里,我愣愣地和对方安静地对视。  房门骤然从外面被人叩响,男人的眉尾应声轻轻折起,迅速披上浴袍。  我也才晃回神来,条件反射地扭头就跑,男人早一步伸出手掌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臂则捞住我的腰。  情况诡异而突然,我根本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拖进了浴室里关上了门。  我的脑袋里瞬间浮现出遭遇室内抢劫的各种死法,心焦之下握住他捂着我的嘴的手狠狠地咬上去。  对方吃痛地发出一记闷哼力道微松,我趁机抓起洗手台上的瓶瓶罐罐就往他身上砸,不料自己也踩到散落地上的衣物,脚底打了滑,整个人趔趄着往前扑,好巧不巧地扑进他的怀中,嘴唇撞上他袒露的胸膛。
  熨烫结实的肌肤,沐浴露的气味裹着似有若无的烟草香,心跳沉厚而有劲。  我的头皮霍然炸开,那男人也愣了一下,转瞬便赶在我再度尖叫前及时捂住我的嘴,将我整个人摁在墙上。  略带糙茧的手掌箍在我的脸上,指肚温热且粗粝。  我羞得整个脑门几乎充血。  长这么大我连钟文昊的身体都没有认真看过,眼下一个意图不明的陌生男人出现在我的房间里挟持我还贴我这么近,我心里如何能够不害怕?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失控地想要再度反击。  浴室门外在这时传来婆婆朱锦华的问话:“三弟,你没事吧?我怎么听见你里面什么动静特别大?”  我吓得瞬间浑身僵硬,丝毫不敢动弹。
  “不想被误会就别出声。”男人的嗓音沉厚,微微喘着气,大概是被我方才一通给折腾的,口吻倒是听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不用他提醒,我也晓得轻重——虽然尚未捋清楚这男人的身份,但不管怎样,孤男寡女共处浴室还衣衫不整,要真被婆婆撞见,我还要不要脸了?  见我安静下来,男人才佯装若无其事地回应门外的朱锦华:“没事,是我不小心打翻了置物架。”  唇瓣的一张一合间,他下巴的线条十分利落。  “噢,没事就好。”朱锦华恍然,“打翻了就打翻了。这个房间很久没人住了,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你别忙活,等下让佣人上来收拾。”说完又告知,“老爷子已经起来了,在书房。你洗好了就过去见见他。”  “好。谢谢大嫂。”   一来一回的对话,我绷紧神经悉数听进耳中,脑中盘旋着“三弟”和“大嫂”这两个称呼,陷入懵逼状态。  什么情况?在钟家生活了十多年,我怎么从来不知道钟老爷子还有第三个儿子?
  朱锦华离开房间的关门声传出半晌,我依旧浑身僵硬。  那男人倒似当先等不及,蓦然后退一步把我从墙上拉起,迅速拧住我的双臂折到我身后,顺势将我扭了个方向,旋即打开门将我推出了浴室。  动作甚是粗鲁,颇有嫌弃之意,推得我险些扑倒在地,亏得扶住了床沿。待我揉着被拧疼的手臂起身,看到床边放着个小型商务行李箱,拉杆上还搭着一件银色西装和一件蓝色扣领衬衣——我确信自己进来时真是瞎眼了才毫无察觉。  浴室的门在这时重新打开,从里面丢出了几件东西后再度紧紧地关闭。  我低头一看,自己的内|衣裤大大咧咧地摊在地板上。
  我的耳根噌地烧如烙铁,风火雷电地捡起它们抱进怀中,逃似的离开。  所幸一路没有再遇到什么人,顺利地冲回我和钟文昊在钟宅的屋,飞快地锁上房门。靠在墙上仰着头,我彻底长舒一口气,匆匆去洗漱,再换了身衣服。  额头上的伤口乍看狰狞,但并不深,只是周围略有淤青。我用棉签擦拭掉血渍,又涂了一层软膏,贴了一小片肉色的创可贴,再披散开来头发拨成斜刘海遮挡,以确保伤口不会被察觉。  平复好心情后,我下楼。  朱锦华在指挥佣人摆放餐具,看到我愣了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我局促地搓搓手,走到朱锦华身旁低声询问:“妈,你是不是把事情告诉文——”  没等我说完,朱锦华忽然朝另一个方向含笑道:“爸,三弟,快来,我正准备让佣人进去喊你们吃早饭!”
  光是“三弟”两个字便足以令我心头一磕。我抬头。一抹挺拔的身影推着钟老爷子从一楼书房的方向出来,正是不久前在浴室撞见的那个陌生男人。  “羌羌?什么时候回来的?”大概是因为人逢喜事精神爽,钟远山今日的气色看起来比以往要好,问了我同样的问题,并往四周张望两眼,又问:“文昊呢?没和你一起?”  没等我说话,朱锦华替我答复道:“说是文昊前阵子在家里落了东西,羌羌回来帮忙取。”  说着朱锦华走过去接过钟远山的轮椅。钟远山不疑有他,任由朱锦华推他至餐桌前,然后想起来给我介绍道:“羌羌还没有见过吧?这是爷爷我的小儿子,韩烈,你该叫他小叔。”
  这个叫韩烈的男人看起来很年轻,顶多三十岁出头,一点不像钟远山的儿子,更像是钟远山的孙子。其中的缘由我思考不来,更思考不来为什么他不姓钟而姓韩。我只是乖乖地站起,朝坐在对面的韩烈躬腰,并唤了一句“小叔!”。  也因为起得太着急扯到餐布,带出餐具清脆的碰撞声,我慌慌张张地扶了一把才没摔了瓷碗。  朱锦华见状皱眉,摇摇头,对韩烈抱歉道:“这是文昊的媳妇儿羌羌。很小就被我带在身边,没少提点,可性子仍旧太软,毛毛躁躁的毛病也总是改不掉。”口吻多少蕴着些许恨铁不成钢。  我低垂着脑袋,手指在桌下绞着餐布,忽然听到韩烈说:“全名是佟羌羌吧?全是拟声词,做事总会闹出点动静,倒是应了‘人如其名’。”  第一次有人这么解释我的名字,我心下诧异,抬头正视韩烈。
  韩烈也正看着我,普通的长辈看着晚辈的眼神。  钟远山似十分认同韩烈的话,笑眯眯地点点头:“羌羌温顺而不木讷,是文昊的福气。”  话语间多少有些反驳朱锦华的意思。  我腼腆地笑笑,紧张地偷瞄婆婆的脸色。  朱锦华没有特殊的表情,默了一默后又对韩烈道:“我让佣人在二楼给你收拾好房间了,一会儿把行礼搬上去吧。那房间是羌羌没结婚前住的,最近才改成客房,有些东西还没来得及整理,刚刚是给你临时歇脚用。”  听到这里我明白过来韩烈出现在我房间的原因,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再度浮现某些画面,神经立马绷得紧紧的。
  “不用麻烦了。那房间挺好的。”韩烈语气淡淡地婉拒。  闻言,我忍不住又抬头,看见韩烈的目光既平和又坦然,好像并未将浴室里的乌龙挂在心上,反令我为自己的耿耿于怀而感到羞愧。  朱锦华面露为难:“可是你难得回家来,住在一楼总是不合适。”  “我并不在家里常住,大嫂不必折腾了。”旋即,韩烈的目光挪到钟远山身上,“况且爸就住在一楼,方便我陪他多说说话。”  钟远山溢出欣慰的笑容,见状,朱锦华不再勉强。  之后基本是钟远山和韩烈父子俩闲聊。  我埋头吃饭不吭声,耳朵却竖得老高,从中获取了一些这个神秘“小叔”的信息——自小在澳洲长大,属于归国华侨,貌似是被国内某公司以极其优厚的条件挖了墙角。  不过没多久,朱锦华就将我从餐桌带走,前去房间把我留剩的物品取走,以便韩烈更好地入住。
  我的房间已然和清晨闯入时的模样迥然不同,不仅窗帘、被单全部换新,家具的摆设也做了调整,显然是在韩烈确认要住这间房后,朱锦华第一时间吩咐佣人在我们早饭期间整理的。  我的大多数物品都搬去了别墅,这里留剩的不过是柜子里的几件衣物。我当时拿的就是这几件衣物里的内|衣裤,在韩烈面前丢的脸。  我甩了甩脑袋制止自己再回想那件事,把衣物收拾到我和钟文昊的屋。  朱锦华把插好花束的水晶瓶递给佣人,扭头问我:“你是不是又和文昊吵架了?”  婆婆一向慧眼如炬,况且她本来就知道我们夫妻之间存在问题,我并不意外她发现我的异常。只是朱锦华表述的方式听着好似我是争吵的发起方。
  我捺下委屈,回答:“是为了人工受孕的事情。”  朱锦华怔了怔:“你告诉他了?”  我亦怔了怔,一脸糊涂地反问:“难道不是你说的?”  朱锦华皱皱眉,表情明显就是答案,问:“究竟怎么回事儿?”  我自然没有一五一十地复述,略去了钟文昊带女人回家的行径,并修饰了所有羞辱性的措辞。多年来,平素不善言辞的我,在给婆婆报告我和钟文昊感情状况的这件事上,深刻地锻炼了自己在语句修饰方面的能力。  听完后,朱锦华沉默了好一会儿,说:“等我晚上打个电话探探文昊的口风。医院方面我打点过了,照理这件事只有你和我知道才对。你先别在他面前漏嘴,尤其关于他生育能力的问题。”  这不知已经是朱锦华的第几次叮嘱了。  是的,钟文昊的生育能力有问题。
  问题是在婚前体检时发现的,说是钟文昊的精子不活跃,虽然不是完全无法生育,但几率很低。朱锦华担心钟文昊自尊心强受打击,所以瞒下了这件事。  精子不活跃,又没有正常的性|生活,我的肚皮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朱锦华不知那后一层内情,只归咎于钟文昊的生育能力,和医生商策出人工受孕的办法,偷偷取了钟文昊的精子给我做手术。  “还有,医生说的话你别忘记,自己注意点。”朱锦华提醒道:“不是说手术后7-15天能知道结果吗?今天是第三天了吧?验孕棒预先准备了吗?”  “没……还没……”我结结巴巴。  朱锦华面露不悦,“算了,没准备就没准备吧,到时直接上医院做检查,谨慎些。”  “好……”
  看着我唯唯诺诺的样子,朱锦华轻叹一口气,稍微好了语气,语重心长道:“别怪妈对你严厉,这都是为了你们夫妻好。钟家的情况你也清楚,老爷子身体不好,二房表面无争无求,暗地里对遗嘱虎视眈眈。你公公去世得早,我和文昊在钟家没有任何依靠,一切只能自己争取。”  “如果文昊再生不出孩子,我们在钟家就真的……”朱锦华语声哽咽,竟是红了眼眶。  我咬了咬唇瓣,点点头:“我明白的……妈……我并没有怪您……”  “文昊他……他的压力很大,心情不好容易发脾气,你多理解他。夫妻小吵小闹很正常。小别扭排解差不多了你就回去吧。”朱锦华握住我的手,轻轻拍了拍。  她永远都是用这些话安抚我。  我垂下眼皮,低声应了“嗯”。
  走之前,我去向钟远山道别。  钟远山正在后花园的亭子里和韩烈下棋,好像是被难住了,拧紧眉头一眼不移地盯着棋盘,并没有听见我的话。  韩烈靠着椅背耐心地等待钟远山,姿态慵懒,恰有一抹阳光斜进亭子,画了道明暗线,照在他俊朗的侧脸上。  我不自觉多盯了两秒。   不期然韩烈偏过头来触上我的视线,眸子微眯着,眼底漾着波光。  像是做坏事被抓个现行,我的耳根不由发烫,急慌慌就要走,不料撞到身后前来送果盘的阿花,又引起一阵咚咚锵锵的小骚动。  出后花园时迎面碰上管家,后面跟着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  女人十分礼貌地对我点头微笑以致候。  我回头瞥了一眼,看到管家领着她朝韩烈去。
  离开钟宅回到别墅,钟文昊自然已经没了踪影。  空气弥漫着浓重的烟味儿,我不舒服地咳了两声,掩着鼻子走过去开了窗,然后转身倚靠在窗边,打量客厅。  沙发上的抱枕位置杂乱,仿佛无声提醒着我钟文昊曾抱着外面的女人在这上面滚过。  烟灰里塞了好几截烟嘴,看来我离开之后钟文昊抽了好多烟。  细看之下甚至隐约可见茶几的一角残留的一丢丢殷红血渍。  我抬臂摸了摸额头,长长地叹一口气,挽起袖子开始清理——家里没有请保洁阿姨,因为我自己就有能力打理整座别墅的卫生。  收拾完毕后就到了中午,我吃过午饭,照常去实习的公司报到。  虽然我已经结婚,可其实还是大学四年级的学生。最后一个学期,学校已经没课了,写论文的写论文,愁工作的愁工作。  我不需要愁工作。作为钟家的大少奶奶,从11岁那年开始,我的未来就很清晰,并被掐好时间地安排:20岁法定年龄一到就结婚;现在人工受孕,成功的话毕业后刚好生娃,然后就彻底开启我漫长的专职家庭主妇生涯。  你问这样的未来我甘心接受吗?  我当然不甘心。  所以,我瞒着钟家的人偷偷在一家公司实习,体验职场生活,以弥补遗憾。
  是家成立不久的IT公司,很小,且名不见经传,算上我,办公室一共只有五个人。噢,对了,还有第六个人,就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面的老板,据说是个富二代,有自己的家族企业要继承,开这家公司只是为了圆自己的创业梦。  我是唯一的实习生,要求很低,一周上满两个工作日的班就可以,岗位类似行政,煮煮咖啡、打打文件之类的杂事,清闲得很,一个月工资五千。  我打听过行情,这个价是真的过高了,领着心虚,可是又没有办法退还。实习至今半年来,每一笔工资我都没有取过现,反正我衣食无忧并不缺大钱,干脆将那些工资存着,打算等实习结束后找个机会捐出去。  不过我清闲,其他四个正式员工却得要成天加班加点。他们是从各所名校被招揽进来的人才,集智合力开发一个软件。  具体什么软件我就不清楚了。但我知道,这种东西都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开发出什么好东西,利润超级高,不枉费大把时间和成本的投入。  今天我抵达办公室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气氛和往常十分不一样。一问之下才得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下午要来,有什么关于人事调动方面的重大事宜要宣布。
  同事们纷纷猜测是公司要关门大吉了所以老板亲自前来解散员工,毕竟这么久了什么成果都没有。  回想自清晨和钟文昊争吵,到后来浴室乌龙,再到朱锦华的耳提面授,现在实习的公司又即将倒闭,我暗暗感叹今天真是个糟糕的日子,郁闷地去给同事们最后一次煮咖啡。  大家也根本没心思认真工作,讨论着各自的后路,听得我更加心烦意乱——距离毕业不远了,再找新公司很麻烦,难道我就要这样提前结束我的职场生活吗?  “来了来了!老板来了!在电梯里马上就到!”  在前方盯梢的一个男同事在这时飞奔进来报讯,大家立即停止谈话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假装认真工作。   搞得我的神经都跟着紧张,慌慌张张地也跑回自己的座儿,装模作样地整理文件,竖起耳朵注意外面的动静,很快听见有脚步声渐渐清晰,往这里靠近。
  少顷,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拉开,走进来的是一个穿着极其休闲的男人,脸上挂着清爽的笑容,看上去十分平易近人。  同事们当即全都从座位起了身,我赶忙跟着站起,和大家一块齐刷刷地问候道:“麦总好!”  第一次见到老板真容,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年轻,想来他富二代的身份是真的,否则年纪轻轻哪来的底子支撑公司的运营?  “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麦修泽挥了挥手,架势像极了国家领导人下基层巡视。  他后头一个步子的距离外还跟着位身着职业装的女人,我估摸着她是秘书之类的角色,只是她的这张脸有点眼熟,好像早上在钟宅管家领着去见韩烈的就是这位?  似是要印证我的想法,但见那女人侧了侧身体让开路,又一个人走了进来。浓眉之下一双眸子黑沉得像一汪深潭,不是韩烈还是谁?
  怎、怎、怎么回事儿?小叔怎么出现在这里?  我懵得完全忘记了反应,待想起来该躲闪时,韩烈却是已经看见我了。  他大概也和我一样感到意外,目光在我脸上顿了顿,吓得我赶紧埋下脑袋。  “半个小时后开会。自个儿手里头的材料该准备的准备好。”麦修泽笑眯眯地通知。  看样子可一点儿不像要解散公司的模样。  大家异口同声地答应,“是!”,然后整个办公室开始跟战前准备似的兵荒马乱地忙碌起来。  麦修泽和韩烈一起往麦修泽的办公间走。进门前麦修泽蓦地指着我的方向吩咐秘书道:“Maggie,把东西交给她。”  我正在帮其中一个同事打印文件,突然被点名吓了一跳,愣愣地从Maggie手中接过一罐咖啡豆,再抬头时办公间的门已经紧闭。  好吧……老板果然是老板,虽然人不在公司,但仍对员工的情况了如指掌,知道她是负责煮咖啡的……
  半个小时后,我进会议室时,其他人都已聚齐,认真地听麦修泽说话。  Maggie给我搭了把手,帮忙摆放咖啡杯。我托着咖啡壶给大家一个个地倒咖啡。轮到韩烈时我的心里太紧张,手一抖就把壶嘴对偏了,洒了两滴在他面前的文件上。  我下意识地就要开口道歉,韩烈像是未卜先知了一般,率先说了句“没关系”。我被堵了话,便去抽纸巾给他擦文件上的咖啡渍。  韩烈又轻声说了句“谢谢,我自己来”,伸手接纸巾,温热的指腹和我的指尖有一瞬间的触碰。  我莫名记起他的指肚捂在我脸上时的触感,悄然红了大半的耳根,连忙垂下头走开。
  待给全部的人倒完咖啡,我在角落的椅子上落座,便听麦修泽说:“现在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邀请我的合伙人、公司的新股东韩总来给大家讲两句。”  坐在麦修泽左手边的韩烈闻言瞥了一眼笑容满面的麦修泽,拢了拢西服的袖口,站起身,轻启薄唇:“大家好。我是韩烈。”  然后,他就重新坐下了。  大家“……”地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好想笑——让他讲两句,他还真的只讲两句。  麦修泽暗暗瞪了瞪韩烈,旋即尴尬地打圆场道:“哈哈,我们韩总真是言简意赅。不过他话语的力量,完全透露出对咱们公司未来的信心……”  后面的内容我全然没有听进,心不在焉地熬到会议结束,恰好也到可以下班的时间了,赶紧拎包回家。
  钟氏的家业特别庞大,几乎涉猎各行各业,在荣城更是有大半的公司在钟氏集团旗下。即便是剩余的那一小半,也多是和钟家有生意往来的。所以当初我找实习时费了好大一番心思,才定了现在这家和钟氏打不着关系的小公司。  我就想不明白了,他韩烈不是被人以极其优厚的条件挖墙角回国的吗?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她就职的公司了?  偏偏这家伙是小叔,既然他知道我偷偷在外面上班,那么钟家的人迟早也都会知道的。  当天晚上,我失眠到凌晨终于纠结出结果,决定在被韩烈告发前辞掉工作,这才睡了过去,却一夜深陷春|梦不可自拔。  梦境里,有一双宽厚的手掌温柔地抚摸我的面庞。特别真实,真实得隔天上午醒来,我感觉自己的脸上仿佛还残留着触感——手指薄茧簌簌,指肚温热粗粝。
  我羞耻得不行,冲进浴室洗了个澡才稍微平复了心情。照镜子的时候发现右眼下眼睑有些红肿。我以为是没睡好,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结果到了下午肿得益发厉害,还长了个麦粒状的小包,又痛又痒,我这才去就近的诊所看医生。  诊断说是热毒上攻导致的麦粒肿,也就是俗称的“针眼”,给开了清热泻火的内服药和外涂用的抗生素眼膏。  在药房取药时,想起朱锦华提醒我准备好验孕棒的事,就顺手买了一盒,然后回的家。  没想到到家后在玄关看到了属于钟文昊的皮鞋。
  这种时间他出现在家里,真真是头一次。我意外之余,更多的是担忧——谁晓得钟文昊是不是又回来给我发难撒火的?  在楼下没有找到他人,我上了楼,寻着动静进了卧室。  浴室的门恰好打开,钟文昊用毛巾擦着头发从里头走出来,光着上身,只在腰间简单地系了条浴巾。  发现我的身影,他滞住脚步,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时明显怔了一下,闪过一丝的狐疑。  我的右眼上戴着眼罩,是医生在眼罩里头给我敷的药,得等4个小时才能摘。我别开脸躲避钟文昊的目光,正准备告诉他是麦粒肿。  然而钟文昊貌似压根就没想问,一声不吭地挪开视线,继续自己的脚步,走向衣柜。   看着他冷漠的背影,我咬咬唇,转而好声好气地问:“文昊,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钟文昊打开衣柜,边翻找的衣服,说:“妈昨晚给我打电话了。”  经他一提,我想起来,是的了,昨天婆婆说会就人工受孕一事探探钟文昊的口风。  所以他是因为这个回来的?  可是婆婆还没告诉我探口风的结果是什么呀。  我踌躇着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托着长音“噢”了一声,等待钟文昊的下文。  钟文昊转过身把要穿的衣服扔到床上:“你昨天早上回家去了?”  我以为他又要嘲讽我向婆婆告状吵架的事,不想他下一句出口的是:“那你见过那个小叔了?”  我的心里头猛然重重一个咯噔。  经过昨天一连串的事情,我如今一听到韩烈的名字就呼吸急促神经紧张。现在钟文昊特意提起,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偷偷在外面工作的事情曝光了。  却听钟文昊紧接着问:“你觉得他怎么样?”
  我应声愣怔。  什么叫做“觉得他怎么样”?  见钟文昊盯着我,等着我的回应,我绞尽脑汁搪塞出一个形容词:“挺、挺随和的。”  钟文昊皱了皱眉,脸上凝起一抹沉思。少顷恢复正常神色,告知我:“妈说晚上家庭聚餐,爷爷要给小叔接风洗尘。二叔二婶他们下午的飞机也从欧洲回来了。”  说完,他伸手要解腰上的浴巾,发现我依旧一动不动地站着,滞住动作,满面不耐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准备准备,待会儿和我一起回去!”  我这才被喊回神来,匆匆跑回自己的卧室,找了条裙子换上,不忘摘掉右眼的眼罩。  医生叮嘱的4个小时未到,不过肿包已经小了许多,只是红红的一粒卡在下眼睑,怎样都是遮挡不住的。  偏巧就赶上了今天长针眼,早知道晚上有家庭聚餐,我就让医生采取激进的治疗方法,直接把它挑掉算了。  然而再懊恼也于事无补。  楼下钟文昊摁了两下喇叭催促,我不敢再磨蹭,迅速往上面盖了层粉。
  路上堵了车,等两人抵达钟宅的时候已暮色四合。我跟在钟文昊身后跨进厅堂,看见一大家子的人以钟远山和韩烈为中心坐在一起说话,气氛似乎很好。  “文昊,快来!”朱锦华冲钟文昊招手。  “爷爷,妈,二叔、二婶,小叔。”钟文昊人还没走到他们跟前,就把长辈们先挨个问候了一圈。  我加快步子试图跟上,迎面一小团人影兴高采烈地朝我冲过来,扑进我的怀抱。  认出来人,我眉眼一弯,顺势抱起她:“宁宁啊~一阵子不见你又漂亮啦~”  只见怀中的小女孩八九岁大,穿着一身雪白的公主裙,头上扎着蝴蝶结,白皙的脸蛋粉粉嫩嫩,小小年纪就是一美人胚子,正是二叔钟杰的小女儿钟如宁。  “小嫂嫂,一阵子不见,你也更加漂亮了哦!”钟如宁软着甜甜的嗓音夸回我。  我笑了笑正欲往钟如宁的脸蛋亲上一口,忽听另一把稚嫩的男孩嗓音传出:“撒谎的小孩会变成匹诺曹的。小嫂嫂明明是丑八怪!”
  说话的小男孩不仅个头和钟如宁差不多大,连长相都是翻版的钟如宁,正是二叔钟杰的小儿子钟如琛,和钟如宁是双龙凤胎。  话落他还冲我做了个鬼脸,然后撒腿跑回他妈妈身边,继续嚷嚷:“快看快看!小嫂嫂是丑八怪!”  钟如琛再三重复,且音量特别大,很成功地将我推成了众人注意力的焦点。婆婆朱锦华皱着眉头问:“你的眼睛是怎么了?”  不及我回答,便听二婶胡小庭惊呼:“哎哟喂,那是长针眼啊!羌羌你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吗?”  坊间老人家有种说法,长针眼是因为看到了异性的生|殖|器|官。虽然胡小庭用了委婉的表达,但我听出来意思,一张脸憋红,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下意识地就朝韩烈瞥了一眼,和韩烈无波无澜的视线碰了一下。  “宁宁快回来!别看你小嫂嫂的眼睛!会被传染的哟!”胡小庭紧张地叫唤,赶忙让佣人将钟如宁从我怀里抱走。  一下子,我陷入愈加窘迫的境地,一个人站在那里,像是接受大家的审判一般,手足无措,张了张嘴,喉咙里也说不出话来。
  数秒后还是钟远山打破了沉寂,“只是上火长个针眼而已,大惊小怪什么?”  话显然是针对胡小庭说的,语气丝毫未掩不悦。  二叔钟杰连忙扯了扯胡小庭,训斥道:“不懂就别胡说八道。”  胡小庭揽住两个小孩把他们的脸护在怀中,不甘心地嘀咕:“针眼是会传染的……宁宁和琛琛还小……”  “怎么回事儿?”朱锦华走上前打量我。  “一早起来就这样了。中午去看过医生了,也开了药。”我说。  “长针眼了就该呆在家里别见风。”胡小庭又咕哝了一句。  眼瞅着因为自己的针眼破坏了一家人团聚其乐融融的气氛,我抢白道:“爷爷,我今天的身体本来就不太舒服。因为是家庭聚餐,所以想着至少得来和长辈们打声招呼。晚餐我就不和大家一起吃了,您让我回房间休息吧。”  钟远山面露犹豫,似在权衡什么,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钟文昊。  朱锦华看得分明,连忙朝钟文昊使了个眼色。钟文昊顿了一下,走到我的身旁揽住我的肩,对钟远山说:“爷爷,你就不要勉强她了,我先陪她回房间。”  钟远山这才点头:“那好,身体要紧。”  朱锦华接话:“想吃什么告诉文昊,待会儿让佣人给你送到房间里。”
  我哪里不明白钟文昊只是为了在钟家人面前装模作样才表现体贴的?不是只有钟文昊难受的,他那只揽在我肩上的手也令我感觉心里直发毛。  一消失在众人的视线范围内,我便自发站离钟文昊两步远,主动说:“我没事的,可以自己回房间,你先下去和大家吃饭吧。”  钟文昊的手臂在半空中滞了一下,表情愠怒,霍然收回自己的手,凶巴巴地质问:“要我现在下去,你是生怕爷爷不知道我们感情不和吗?”  说着,他率先朝两人的卧室走,我连忙跟上,听到钟文昊继续发牢骚:“就你事儿多。二婶说得没错,明知自己长针眼就该在家呆着,嫌自己的样子不够吓人吗?!”  我默默垂下眼皮,不吭声。  钟文昊回头斜眼瞅我软弱的样子,口吻更差了:“药呢?不是说看过医生开了药的吗?”  “有的。”我应着,打开自己的手提包,把从药房取的药掏出来给钟文昊看:“在这——”  “里”字没出口就戛然而止,我盯着和药一起被掏出来的东西,愣了两秒后反应过来,忙不迭缩回手将东西塞回包里。
  然而为时已晚,还是被钟文昊看到了验孕棒。  他霎时后退了两步,表情十分复杂,像是十分惊恐,又明显带了浓浓的恼羞成怒,尔后狠狠瞪了瞪我,迅速地跑出了卧室。  落荒而逃的背影,和半个月前他发现自己把我给睡了时如出一撤。  只是没用过的验孕棒而已就能把他吓成这样,那要是我真的受孕成功,他不得吓死了?  照镜子的时候我发现针眼比出门前的状况又糟糕了,大概是因为当时过早摘掉眼罩,导致药效没发挥完全,况且我还为了漂亮在上面盖了层粉。  勿怪当时钟如琛的反应那么大,我现在的模样倒真和丑八怪有的一拼。  我叹了口气,先卸了妆,然后小心翼翼地涂抹软膏,再用温水送服了一副药,躺到床上假寐。  昨晚又是失眠又是噩梦的没休息好,这一假寐,我便不知不觉睡过去了,睡得很沉,直到很久之后才蓦然饿醒。
  钟文昊已经回房间来了,睡在床的另一侧,离得我远远的,好似我是瘟疫一般——在钟宅,大家的眼睛都盯着,我们没有办法分房睡。这也是钟文昊当初坚持要搬出去住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  我翻了个身子,打算继续睡,然而没一会儿肚子便不争气地“咕”了一声。无奈,我不得不起床下楼去觅个食。  宅子息了大灯,仅留了壁灯,光线不太亮堂。  我本身患有夜盲症,一到晚上就看不清楚东西,今天右眼上又多了个麦粒肿,视线便更加模糊。走得不利落,多折腾了不少时间,所幸终归是顺利下了楼。
  楼下的光线又比楼上要暗,我有一半是在凭借对钟宅布局的熟悉,才摸索对了方向。只是,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周围好像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我。  我的心里禁不住有些害怕,连忙拐进厨房,脚下莫名被什么东西绊到,猛地趔趄着往前扑。  一双手臂毫无征兆地伸过来,及时搂住了我的腰。  我下意识地将对方当做歹人,甩开手臂就往对方身上挥了一拳,紧接着手肘一曲狠狠地抵过去,同时不忘张嘴想要大声呼救。  “是我。”男人低醇的嗓音率先旋开在我耳畔,于黑暗中荡漾开无形的磁波,轻轻撩了撩我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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