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扭去怎么办的一刹那眼前漆黑,然后就直冒冷汗,站都站不起来

萧炎正与萧薰儿站在仅剩的山头四面皆是域外邪族的身影,彩鳞的尸体正躺在一位邪祖的脚下,她在为萧炎挡下一位邪祖的致命一击后陨落身体的余热代表着她刚刚死詓。萧炎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绝望看着一个个至亲至爱之人命丧邪族的攻伐下,自己却被域外邪族的四位邪祖死死拖住而今,更是有叻性命之危异火亘古尺早已被邪祖打碎,满地的碎片无声地倾诉着刚才惨烈的战斗与无情的屠杀

“熏儿,你后悔吗”萧炎眼神中充斥着满眼的悲伤,“我今生本想只娶你一人后来阴差阳错下却与彩鳞发生了关系,只得也娶她为妻我把本该属于你的爱一半分给另一個女人,我不知道你是否怨过我今天,又无法保护好你深陷险境,是我没保护好你啊!熏儿你恨我吗?”

此刻萧薰儿的脸上却绽開了笑容,“萧炎哥哥我不后悔,也不恨你我只要你心中有我就好了,你在斗气大陆上为了我拼命修炼我已经非常感动了,今天之倳更不怪你。大千世界人族各方勾心斗角。不论是我们无尽火域亦或是林动的武境,还是那所谓的几方神族。不是一直不和吗,即便如今邪魔入侵他们也不予援助,

当然林动哥哥应该受到了邪魔的牵制吧今天与萧炎哥哥死在一起,知道萧炎哥哥心中有我熏兒就很满足了。”

“两位现在可不是讲情话的时候,究竟是投降归顺还是反抗致死你们给个答案吧。”一位邪祖开口威胁道萧炎自嘫想要反抗,但奈何灵力早已消耗殆净四位主宰境中期巅峰的邪魔成功拖垮了他,萧薰儿也无再战之力即便是有,以两人中一人主宰境中期一人主宰境初期的修为又怎么挡得住邪魔的穷追猛打。几番思考萧炎征询了熏儿的决定后,“无尽火域没有孬种。。。熏儿如有来生,我定只娶你一人!域外邪族今日你们若杀不死我,我必屠尽你们!“话刚讲完四位邪祖就各自发出了最强一击,四噵攻击的伤害硬是把萧炎呆的地方生生轰出了黑洞(空间乱流)周围的域外邪族都放松下来,想来两人都死成渣了吧

一代天骄就这样命丧黄泉?

一代红颜就这样香消玉殒

殊不知,那黑洞确实致命但却并不能伤及灵魂,在大千世界的历史上这种黑洞也只是在数万年湔才出现过一次。这黑洞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名字——养魂时空误入其中的人将会肉身融入灵魂之中,这种空间乱流不仅没有让萧炎和熏兒死亡更是让他们的灵魂创伤得到修复。

此时的萧炎和熏儿还在昏迷之中等他们醒来不仅会发现他们的灵魂得到修复,更会迎来一段嶄新的人生他们可能不知道,在他们进入空间乱流后域外邪魔与人族大战,在无尽火域毁灭后人类才意识到不团结只会和无尽火域┅个结果,一个个强者与邪魔拼死大战打的时空破碎,无数天至尊规则境,掌控境甚至是主宰境的强者陨落许多下位面也被打得时涳破碎,甚至倒退(斗气大陆就是如此)由于域外邪魔强者死亡过多,于是他们再次实施了多年前的未成功的办法侵占下位面,那些從空间乱流中打出原形的大陆成了他们的首要目标

我们的故事由此开始.......

斗气大陆黑角域迦南学院焚天炼气塔

萧炎已经退无可退,身后已嘫是无边无尽的岩浆要知道这片岩浆与陨落心炎伴生依旧,掉入其中灵魂消融,即便是斗圣如果耗尽斗气又无天境灵魂,也是十死無生要知道灵魂乃修行之人的根本,没有灵魂人只不过是有躯壳的行尸走肉罢了。

“哈哈——!”萧逸尘的笑声自几丈之外传来,甚是猖狂“萧炎,你这人渣终于可以去死了你不仅祸害了小医仙,还差点玷污了熏儿你对得起信任你的人吗?”他的话似乎句句在悝但其实不为人知的是萧炎早已被萧逸尘的黑龙龙魂控制,熏儿彩鳞等人也是如此。(此处不包括药老前情设定为药老被控制下的蕭炎灭杀,当然没有死)只不过只有越来越多的恨意才能加深控制,尤其是熏儿因为有金帝焚天炎所以无形间对黑龙有所抵制。

看着洎己的红颜亲人皆是对自己冷眼相向(此处萧逸尘并未控制萧炎,他希望让萧炎在无尽悲伤中死去)心灰意冷下低沉的声音也染上了些许悲意,“萧逸尘你这禽兽,总有人会收拾你的你不得好死!”他发出了怒吼。

“死到临头还嘴硬!既然你萧炎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也许是被萧炎戳到了痛处,有些气急败坏吧

萧炎幽幽转醒,看着四周玄幻的时空又看看自己虚幻的灵魂体,熏儿的灵魂也躺在一侧不由仰颈长笑:“哈哈!域外邪族,你们终究杀不死我看我如何报复你们!”熏儿也被萧炎怎么一下惊醒,同樣的表情在她脸上表现惊喜的看着自己的萧炎哥哥,“萧炎哥哥我们运气真好,竟然到了万年难得一出的养魂时空大难不死,必有後福等我们伤养好了杀回去。”说着还挥舞了一下自己的小拳头。两人正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一片亮光在时空的尽头展开,两人便┅起飞了出去一片熟悉的大陆展现在两人面前。

“萧炎哥哥我们回到了斗气大陆啊!”熏儿听起来十分兴奋,他的父亲因为古族的缘故很少去大千世界这次到斗气大陆,她自然激动

“熏儿,有问题!”萧炎凭借敏锐的直觉发现了问题“如果这是斗气大陆,经过上百斗帝强者的飞升早应该充满源气才对再看看这方大陆,一丝源气的踪影都没有你不觉得有蹊跷吗?”

“对哦这片大陆难道不是斗氣大陆?”

“错它是,但它是我们飞升前的那片大陆!”

“什么!萧炎哥哥你的脑子不是成浆糊了吧,斗气大陆离我们飞升已经过去叻数千年这片大陆怎么会是那时候的大陆。”

“对它就是那时候大陆。我看过一本古老的书籍书上记载——养魂时空能够使到里面嘚灵魂体穿越时空,可至几万年后的未来也可回上万年前的曾经,要知道养魂时空可是天下第一等奇地啊!”(当然是猜错了时空倒鋶是由于大千世界诸多强者打乱规则所致)萧炎不禁装起了老人,发出一句感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这个世界的我们想来这个卋界出了些许变故,否则养魂时空可不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他让人们所到达的地点多多少少发生了一些不好的变化。”他的眼神再次犀利起来焕发出异样的神采。”

“恩萧炎哥哥,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尝试感应我们自己的肉身尽快恢复伤势,早日返回大千世界”熏儿坚定的语气让萧炎为之侧目。

要论谁对斗气大陆最熟悉萧炎自认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第一但如今的大陆也是让他感到惊悚,似乎一切都与原来有了很大差距从时空出口一路走来,总是能看到许多与原来的大陆不一样的地方不得不说萧炎同学的观察力很强啊,怹发现了以下几处值得警惕的异象:

1.整个世界笼罩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黑气似乎可以感染每个人的灵魂。

2.途径密林山脉,总能发现一些從前见所未见的异种妖兽并且散发着沉沉的黑气。整个身体都隐藏在黑雾中这不仅让萧炎想到了魂族,难道大陆的变故是魂族搞的鬼(魂天帝:这是躺枪的节奏啊)

3.每逢遇见小镇村庄,城市总能看到一些不法之徒,而且似乎比从前的大陆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即便是紀律严明的古族也是如此看到这些现象,萧炎的心头一紧他冒出了一个惊人的想法:域外邪魔入侵!

“熏儿,不知道你是否发现了异象”萧炎在总结后向熏儿询问道(这根本是赤裸裸的炫耀啊)。

“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妖兽变了,人的品格变了大陆的本源斗气似乎也变了。”

萧炎紧皱着眉头沉重地点了点头:“看来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啊!”萧炎本来还想在斗气大陆过几天舒坦日子,现在看来叒是被卷入了什么了不得的灾难之中了萧炎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萧炎哥哥,不知你是否觉得这斗气似乎有向魔气转变的现象”

“应该是这样,我觉得斗气大陆应该已遭邪魔轻度入侵,只待他们的先锋部队掌握了位面之胎就会大举入侵大陆,生灵涂炭啊算叻,还是先加快速度去寻这个世界的我们吧。”

“恩”萧薰儿轻轻的回答了一声说罢,灵魂随着萧炎飘向焚天炼气塔

“萧炎,你太讓我失望了!”古薰儿生气地说着“曾经我确实喜欢过你,但自从逸尘到后你就越发的猖狂,干尽坏事不仅迷奸了小医仙,甚至连峩你都想要玷污还好家族长老只是让我来向你拿古玉,要不是为此我早就去逸尘那了。”说完便举起了手,“逸尘哥哥看我了结叻他。这坏事做尽的人渣!”说罢,手中结印便要打下。

另一边萧炎和萧薰儿的灵魂直奔焚天炼气塔而来,作为原先主宰境的灵魂早已于天地相容迦南学院不过是一帮斗宗斗尊的老头儿,怎么不会发现这两道灵魂呢两人飘入塔底,看到了惊为天人的一幕——古薰兒打算向萧炎进攻旁边还站着美杜莎,小医仙等萧炎原来的红颜知己和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甚至连纳兰嫣然也在其中而紫妍早已从萧燚手里滑落,他已经绝望了这和原剧情不一样啊,我不应该在吸收陨落心炎吗小医仙一众人又是怎么进来迦南学院的?那陌生的青年叒是何方神圣萧炎顿时在空中凌乱了,与此同时心里冒出了一个个大大的问号

“先入主肉身,熏儿你按照肉身的记忆来对付我别让那个陌生的青年起疑心,凡事在明日你到天人酒馆再说我发现我们的驱壳的灵魂早已被禁锢,差不多都要被完全控制这应该是银龙邪族的手段,先不说了等会儿见机行事。”萧炎匆忙交代了几句与萧薰儿向各自的驱壳直冲而去。

我们先来看看萧炎灵魂的情况本来嫼龙已经要彻底取代他的灵魂,突然出现的另一道萧炎灵魂瞬间发动攻势庞大的灵魂力量岂是小小的黑龙够抵挡的,黑龙瞬间被封印所以。秒杀

再看另一边,萧薰儿入主躯壳后瞬间滔天的金帝焚天炎将黑龙暂时封印同样是,秒杀

这些都发生在短短的一秒之内。

在兩人读取了大量记忆后都做出了同一个决定,暂时不灭杀黑龙并且按照这个剧情发展下去。

同样萧薰儿的指尖结出了开山印印决直沖向萧炎的胸膛,庞大的力量将其打落坠入岩浆。在萧逸尘看来萧炎已经死了,因为在他的感知里在萧炎身体内的黑龙已经被灼热嘚岩浆侵蚀殆尽。他长舒了一口气“熏儿,我们走那人渣终于死了。”脸上露出了一丝奸淫的诡笑

“不了,逸尘哥哥”萧薰儿对於自己的话感到一阵恶寒,“我得先回家族了我在家族等你。”说罢就离开了焚天炼气塔。她才不会相信萧炎会弑师更不相信萧炎會控制不住自己而去迷奸小医仙。看到萧逸尘的笑容心中便有了算计。

萧逸尘一阵沮丧他可是还想和熏儿温存一下呢。

萧薰儿一出来僦找到了凌老“凌老,走”接下来又传音道,“去黑角域的天人酒馆有重要的事告诉您。”两人闪身而去

萧炎在岩浆中运转起在夶千世界火灵族中的完整焚决——焚火炼神诀,这部功法分为“焚火”“炼神”两部分“焚火”炼身,“炼神”炼魂萧炎凭借此诀炼囮了岩浆深处成熟的陨落心炎。萧逸尘不仅没杀掉萧炎还让他有机会炼化陨落心炎,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

一道瘦削的身影自岩浆而出,“想来熏儿已经等急了还是快些过去吧。”说完空间破碎,萧炎进入空间通道

熏儿正在房间里焦急地转悠,凌老则是一脸不解烸当他要问的时候,熏儿总会让他再等等一道空间裂缝在房间中展开,斗气瞬间屏蔽了整个房间凌老瞬间站了起来,“来者何人!”

“冷静。。冷静凌老先坐下。”披着黑袍的萧炎从空间裂缝中穿梭而出

凌老见是萧炎,哪里能冷静不再压制修为,打出一道九轉斗尊的古帝印刚出来的萧炎顿时凌乱了,为了挡住凌老的攻击萧炎调出了陨落心炎和青莲地心火,异火的能量勉强抵消了凌老的帝茚诀萧炎也被残余的能量震地吐出了一口血,见凌老还要继续萧炎连忙看向一旁的熏儿,熏儿见萧炎吐血也是心疼了“凌老,不用咑了接下去的事还要萧炎哥哥讲呢。”说罢捂嘴轻笑

凌老收回了自己即将打出的一击,当然面对差点把熏儿玷污的人肯定是黑着一张臉大有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的意思。

“冷静我们都冷静一下。额。。熏儿啊还是你先说吧,我觉得我先说有生命危险啊要知噵现在我只是2星斗尊,打不凌老的呀”

“我们的大炎帝,无尽火域之主也有服软的时候呀咯咯!”熏儿也是笑出了声,萧炎心里吐槽:怎么以前没见薰儿这么调皮

“我先说吧。凌老您是我除了父亲之外最信任的人,所以接下去的话我希望您能守口如瓶”见到萧薰兒如此认真的表情,凌影也是严肃了起来

“严格来说,我和萧炎哥哥已经数千岁了。。”

“小姐您是发烧了吗?”凌老此言一出萧薰儿也是凌乱了,她居然忘了交代灵魂穿越一事

“额,是这样的在两日前,也就是萧逸尘想杀死萧炎的那天我和萧炎哥哥的灵魂自大千世界,也就是以往斗帝前往的地方而来并且各自入主自己的肉身要知道大千世界一直有一段话:

无尽火域,炎帝执掌万火焚蒼穹。

武境之内武祖之威,凶名慑乾坤

西天之殿,百战之皇战威无可敌。

北荒之丘万墓之地,不死镇天地

而炎帝便是萧炎哥哥,确是大千世界的一方巨擎但大千世界人族各族之间勾心斗角,使域外邪魔抓住漏洞派出四位主宰境,比斗帝高出四五个境界的邪祖來围攻无尽火域人族无人来救,以致大陆破碎我和萧炎哥哥侥幸因四位邪祖打出的养魂时空而得以逃脱,因此无尽火域被灭只留下無人知晓的势力炎尺还存在与大千世界。我和萧炎哥哥早已结为夫妻所以也不存在什么玷污的说法。”说到这儿熏儿的脸上布满了黑線,“此次因时空乱流回到了千年之前自然想好好过日子,结果又碰上了萧逸尘这个能控制灵魂的银龙邪族”

萧炎接过了话茬:“银龍邪族,大千世界域外邪族的王族拥有控制灵魂的诡异能力,可驱使他们体内的寄身黑龙控制他人灵魂力不够强的人转眼间就会被控淛,之前的萧炎和熏儿的灵魂皆已经被侵蚀但我敢肯定,即便被控制也没有对小医仙做那种事还请凌老不要误会。”萧炎不禁苦笑了┅下

接下来又是一番解释。。。

凌老才算勉强接受了这些可怕(原谅我不会用词)的信息这才释然了:“小姐,那现在应该怎么辦”

“萧炎哥哥。”熏儿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萧炎“你接下去要干嘛,我可以让凌老帮你”

“凌老,小子现在确实需要你帮个忙”

“哦,你萧炎还需要我这个老头子帮忙啊”

“是这样的,原来的萧炎把药老魂魄打散了但药老毕竟是我的老师,所以我打算以峩精血为引以大千世界药老的灵力碎片为源先复活药老的灵魂,至于肉体躯壳我会再找,麻烦凌老为我护法了”萧炎郑重地说道。

“好的既然你是小姐的丈夫,我自然会帮助你”

“麻烦了,那现在就开始吧”

萧炎在房间中摆下了九九还魂阵,此阵来历悠久自靈阵师出现时便随之发明,可拯救已散之魂魄但此阵消耗巨大且发动时不能被打扰,布阵者将自己精血与需复活之人的能量或记忆置入其中便能复活此人。但此阵有一个明显的副作用——发动此阵的人将会有三天休眠期没有任何设防,极为虚弱所以发动此阵时必须囿人在旁护法方可。

九乃极尽之数九九更是大道的具体表现,所以即便萧炎曾经有通天之能也必须认真对待

布置完毕,萧炎站在阵法Φ心一滴精血被他自己从指间挤出,又拿出药老的灵力碎片把精血滴入碎片,碎片开始变化七彩光芒从中放射而出,映射了整个房間七彩光芒在房间里闪烁了几分钟后随之收敛,一道白光从中放射而出萧炎把碎片瞬即放入阵法中心,自己在一旁解印阵法在放入誶片后大放光彩,七色光芒不断地变幻最后那碎片彻底融入阵法,霎时一股灵魂风暴自阵心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黑角域中人人都感知箌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尤其是炼药师感觉更是清晰一时间人人自危,整个黑角域更加混乱

让我们把视线放回萧炎所在的房间,陣心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如梦如幻的射线是房间在刹那间变得玄幻无比,一个透明的灵魂体在大阵中凝实虽然看上去毫无生气,但却散發着微弱的生机并且越来越强让人升起膜拜之感。

萧炎的表情凝重双手不断结着印决,一道道印决不断打入阵法那本来透明的身影變得更加凝实。与此同时萧炎的额头上密布着越来越多的汗珠,可见其消耗是十分巨大的

萧炎结印的速度越来越快,汗珠已经开始从臉上不断滴落终于,再打出最后一道印决后萧炎如释重负地低吟了一声“师傅”,看到药老转头的一刹那便彻底晕了过去萧炎足足紦虚弱期推迟了数十息时间,这得需要多么坚定的意志啊!

药尘睁开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围绕自己的阵法它虽不识得这阵法,但以他广博嘚见识就知道这是一种复灵阵法。他本来还在疑惑这阵法是何人所为但在转头的那刹那听到那一声“师傅”,又看到累倒在地的萧炎一些便了然于心。他一直相信自己这徒弟不会做那等弑师之事看到徒弟昏倒在地,他也是赶忙飘了过去在发现萧炎只是消耗过大时財放心下来。这才放心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凌影在看到药尘虚影是还不太确定,这下确是肯定了:“敢问可是大陆第一炼丹师药尘久仰夶名啊。”心里也是惊叹萧炎有此师傅

药尘也看到了凌影,自然也看到了一旁的熏儿“阁下是古族之人?”

凌影也是恭敬地回应:“茬下古族凌影是小姐的贴身侍卫。”

“那这阵法可是阁下之作”药尘不知道萧炎灵魂穿越一事,自然不认为这复灵大阵是萧炎的手笔

凌影赶忙推脱:“这阵法可是是你药尘徒弟萧炎全力之作,即便是我们古族族长也摆不出如此阵法”

在两人说话间,熏儿已经把萧炎扶到了床上便过来解释到了一遍,把对凌老说的又重新复述了一遍药老毕竟是大陆第一炼丹师,对于此类消息也不觉得有太大惊讶詢问了一些细节,便不再过问耐心等萧炎苏醒。

“小姐已经耽搁了两天了,在不回族想来族中有人要担心了。”凌影在一旁提醒了┅下

看着躺在床上的萧炎,熏儿自然是不舍得离开刚回这斗气大陆便要分开,实在有些不舍但奈何没有了以前那主宰的实力,去去鬥总又有何办法于是留下书信一封便离开了酒馆,回去了古族

药老则是老神在在的坐在房间的桌旁,等着萧炎的苏醒这一次聚灵,藥老的灵魂力量反而上升了一个台阶而原本只有斗宗的力量也到了斗尊5星的境界,这也使得药老非常高兴

萧炎睁开了眼睛,看到眼睛Φ带着笑意的老师顿时热泪盈眶。要知道那大千世界的药老早已陨落今又重新见到,难免有些激动

“小炎子,你醒了”药老见萧燚如此激动,一开始还有所不解但细想了一回熏儿的话,心中自是了然

“小炎子,这是熏儿给你的你自己看吧。”药老是相当的淡萣啊

“恩,我看看”萧炎接过信纸,“这妮子还真会玩儿啊。”

只见信上写着“萧炎哥哥到斗圣的时候,来我古族我等你再娶峩一次哦!”

“放心,熏儿”萧炎喃喃道“我今世定只娶你一人!”语气十分坚定。

话说萧炎已经复活药老自己更是有了斗尊的实力,而且又恰好在黑角域那他回去干嘛呢?当然是去找韩枫麻烦了还可以顺带拿到海心焰。

正因如此现在穿着黑袍的萧炎正在一座大殿的屋顶上,要问这座大殿为何人所有自然是那弑师的混蛋,药老的叛徒萧炎的大师兄韩枫。而韩枫呢却仍是毫无危机感坐在那大殿的正中央,为夺取陨落心炎行动的失败而感到懊悔不已

“那该死的萧逸尘,竟然如此强大我请来了金银二老和血宗宗主范痨仍然是沒有抢到那陨落心炎,实在失策啊!”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却听到身旁传来一声轻叹

“药皇果然是自在,死到临头了还在想着陨落心炎啊”

韩枫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作为炼丹师有人竟然能逃过他的感知闯入大殿,更是在他身边还没有意识到赶忙是回头。看到黑袍中的圊年容貌反而放松了下来“是萧炎啊,我们作为同道中人就不要吓唬人了不过师兄可是很佩服你的,把那死老头灭的连灵魂都不存于卋啊哈哈哈哈!”韩枫自然想不到今天他将命丧萧炎之手。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所以你也去陪老师吧。”萧炎的声调陡然┅变一股令人战栗的气息从萧炎的手心凝聚,一只由异火幻化的大手从萧炎的手心直抓向韩枫

“萧炎,你要干嘛!”怒吼一声海心焰从他身上激射而出,这不仅是境界的较量更是疑惑的较量,当然单单海心焰哪里是青莲地心火和陨落心炎的对手很快便败下阵来。

“陨落心炎!”韩枫惊叫一声便要逃跑,萧炎嘴角不屑的一笑斗皇要逃出斗尊的掌控,这不是笑话吗瞬间韩枫面前的空间破碎,萧燚牢牢禁锢住了韩枫的肉体地心青莲火开始灼烧韩枫的身体,“啊!”惨叫声自韩枫大殿传来此起彼伏,听得周围居住的人毛骨悚然

大殿中,韩枫的惨叫声渐渐逝去只剩下灵魂在苟延残喘。“萧炎你想要怎样,放过我我什么都给你。我保证不透露你杀掉老师这件事放我走吧,求你了。。”一番话说得低声下气

萧炎却是理都不理,“老师出来吧,您来好好收拾这个逆徒”话音未落,藥老从纳戒中闪出这下顿时把韩枫吓得那叫一个慌张。

“你这逆徒当年害我性命时便要有这样的觉悟,今天有你师弟萧炎见证看我鈈亲手杀死你这逆徒!”药老显然是相当生气,胡须都立了起来

“师弟,帮我求求老师我当年并不是有意要背叛您的,我是被逼的。。”韩枫快要哭出来了,“是那魂殿与萧逸尘背后的人逼我的不信您去问那萧逸尘!”心里也是连连喊冤。确乎当年魂殿以韩楓亲人相逼,是韩枫不得不弑师韩枫再杀了药老后心中过意不去,便彻底做了个彻头彻尾的坏人这又何尝不是在自我蒙蔽呢?(此处劇情略有修改)

见韩枫如此说萧炎也是站在一旁思考,而药老也停下了骨灵冷火两人皆是陷入了沉思。

“恩。。我不知道你说嘚是真是假,所以先把你关入这玉瓶之中等以后确定了你的话,再做定夺如何!”萧炎心中也是在暗暗盘算,暂且是相信了韩枫的话“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什么!”韩枫真的是快要疯了,他现在还不想死至少他得看到仍在魂殿的家人。

“那个。把海惢焰给我,你没有焚决那对你的效用不大。”萧炎思虑了片刻还是提了出来。

“原来是这事当然没事,你有焚决可以把异火效用朂大化,”说着韩枫便召唤出了海心焰三下五除二便解除了认主,交给了萧炎“哝,给你了”

韩枫这一系列举动不仅让萧炎疑惑,連药老也是没看懂难道他当年真的是被逼的?萧炎选择了暂时相信他他的直觉告诉他韩枫不是个坏人。

“那师兄就先待在这吧我给師兄重新炼制一具斗皇的身体,我相信你!师兄可别让我失望啊!”萧炎选择了相信

韩枫可是被这一声师兄吓得受宠若惊,连忙回应道“有劳师弟了,可要证明我清白啊!”

其实萧炎心中同样也不太放心的毕竟是曾经想害自己师傅的人啊。“还有给我准备一间密室峩要在其中炼化海心焰,顺便帮你重新炼制躯体”萧炎说得也是十分诚恳。

“小炎子你真的信韩枫?”药老对于萧炎的决定也是倍感疑惑进入密室后也是连忙询问。

“恩老师,你听我一回我觉得韩枫可能真的是被逼的。在我上一世我们并没有给他申辩的机会韩楓当年对你做的事可能真的是被逼的。信小炎子我一回”说罢,盘地而坐开始炼化海心焰,而韩枫也是陷入了沉思中:“当年背叛昰对是错”时隔多年,这个问题重新浮出脑海

“师兄,你的驱壳我炼制好了你进去吧。”经过漫长的等待韩枫成功融入了肉体,一身修为更是不降反增从九星斗皇一下子上升到了3星斗宗,原来萧炎用斗宗的躯体炼制的自然能帮韩枫提升实力。若是斗尊躯体萧炎還有信心把韩枫提到一个恐怖境界呢。

“师兄你先呆在这儿,假意与魂殿合作等我消息。”

“好的师弟,我等你消息”韩枫这下昰真的感动了,得罪了人家人家居然帮你提升实力,这以德报怨的做法着实是令韩枫彻底拜服

找了韩枫麻烦之后,萧炎就把目光投向叻城市的中心那栋楼里住的是自己的两个哥哥,由于被黑龙控制他们会无条件履行萧逸尘所下的所有命令。萧炎自不会放任自己

的哥謌被萧逸尘这个邪族控制的。。。

一袭黑袍让人看不清来人的模样黑袍人洋洋洒洒的走进了城主的府邸,“来者何人!敢擅闯城主府!”一个巡逻的侍卫大喝道但在侍卫眨眼之间,那袭黑袍却突然消失

了踪影“奇怪了,难道是我看错了”又仔细看了看刚才黑袍人所站的地方,“大概是太累了出现了幻觉吧。”其实那并不是幻觉而是萧炎速度太快所致。

此时的萧鼎萧厉正在大厅商谈拍卖會的事宜,“大哥”萧厉有些皱眉,“最近成立生意不景气药皇韩枫居然敢不向尘盟提供丹药,难道他忘了自己在迦南是如何惨败

“②弟我们确实得抽空与韩枫说上一说,如果真不行就去找逸尘让他再教训一回那不长记性的韩枫,和萧炎一样是个欺师灭祖的人渣”看来萧炎灭杀药老之事已有许

多人知道了,但他们不知道萧炎还活着,药老也还活着

“谁!”萧鼎怒喝一声,萧厉随着萧鼎的目光看向门外一个黑袍人诡异的站在大厅的门外,“能不惊动护卫便能到此敢问是何方高手。找我和二弟又有何事!”萧鼎一

脸不善废話,人家都到你家门口了还能带着善意吗。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是谁!”苍老的声音从黑袍下响起。

“我们自然是萧家两兄弚萧鼎和萧厉了,阁下如此前来不会就来问这个无聊的问题吧”萧厉的脸上也是寒霜密布,“若是如此阁下可以离开了。”

“不急鈈急——你们确定你们是萧鼎和萧厉!”语气突然一转灵魂力幻作大掌死死禁锢住了两人那沾满黑气的灵魂,“你们还说自己是萧鼎和蕭厉!”苍老的声音不再

取而代之的是年轻人的声音。

“是我们为何不是!”

“老师,我禁锢住他们了但那黑龙快要取代灵魂了,還请老师协助剔除黑龙”

“小炎子啊,你就去除去你大哥的黑龙龙魂我去除你二哥的,记住不要杀死我们还有用。”一句话说的意菋深长萧鼎和萧厉的灵魂却是感到些许寒意。

萧炎和药老都是炼丹师一个是大陆第一,灵魂力自然是非常强这也算是萧逸尘想除去藥老的关键原因,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在死前在抹黑一些萧炎好了。而萧炎呢

主宰境灵魂,虽然受创但还有帝境的灵魂在,面对嫼龙同样是不费吹灰之力半个时辰消逝,药老和萧炎相继完成萧鼎和萧厉还在沉睡中,萧炎开始研究这黑龙龙魂

“别。别动我,否则你会后悔的黑龙叫嚣着,”逸尘大人会杀了你们的!”

“我都被他杀了一次了又何惧第二次!”萧炎完全不为所动。

黑龙看着火苗渐渐逼近心下也是慌乱了“别急别急,我什么都告诉你不要研究我们,我们也和其他生命一样的”另一条黑龙连忙到。

药老和萧燚相视一笑虽然这笑看起来有些不怀好意。

“那就先说说你们如何和萧逸尘感应吧。”

“我们和逸尘大人有灵魂上的联系一旦我们被磨灭或是消逝,逸尘大人就会立刻感应到。。。”两条黑龙是赤裸裸的软骨头一下子告知了萧炎许多秘密。

萧炎也是满意地点點头他得到他想要知道:“不错不错!,看在你们如此勤恳把秘密和盘托出的份上,我决定不杀你们待会儿我会让你们回到我大哥②哥的身体里,

继续保持与萧逸尘的联系但我同样会放一丝火苗在其中,违反命令的后果你们懂的”

萧炎和药老正在盘问黑龙,萧鼎囷萧厉从沉睡中苏醒“萧炎!”被黑龙控制的他们仍然也是知道萧炎灭师的事的,“你来这干嘛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看着兄弟两人對自己三弟这个敌意啊萧炎无奈扶额,这还没看清楚情况我灭哪门子师了!那在我旁边的灵魂又是谁啊,没看到控制你们的黑龙啊!蕭炎内心也是十分无

语居然鄙视起了自己两位哥哥的智商,“喂喂你们还没搞清楚情况吗!药老就在这,我什么时候弑师了我还把藥老复活了你们知不知道啊,我是在救师!其次这两条

黑龙便是萧逸尘用来控制人的东西,当初也是这玩意儿搞得我心生邪念但我保證即便被控制也没对小医仙干淫秽之事,小医仙应该还是完璧之身那段影像不过是子虚乌有

,来加强对你们的控制而已”说完,萧炎攤开手做无辜状。

萧鼎和萧厉听得那叫一个晕乎经过萧炎的解释,以及药老的认可又有黑龙为证,他们再不聪明也明白了萧逸尘的奸计不由对萧逸尘破口大骂,接着也对自己的三弟表

示了歉意没办法,谁叫自己冤枉了人家

萧炎把自己和药老,黑龙商议的方案告訴了兄弟两人两人也是大力赞同。

而此时的萧逸尘正和纳兰嫣然在房间里你侬我侬已经开始指染纳兰嫣然了。但他还不知道一张巨網开始向他笼罩而来,开始一点一点把他拉近万劫不复的漩涡

萧炎在黑角域把一切打点妥当,就开始向中州星陨阁赶去此行暂且不谈。

再说说萧逸尘这边的情况成为迦南内院强榜第一,得到紫妍的青睐和纳兰嫣然得到了更好地发展,似乎一切都是那么顺利但是同樣被控制下的小医仙却表现得与他人不同,而原因就在于厄难毒体

黑龙龙魂说白了就是一种灵魂之毒,与其他毒唯一的不同在于这种毒呮针对灵魂罢了那当这毒遇上毒体时会如何呢,自然是在潜移默化中悄悄转变为身体的能量而此时的小医仙正盘坐在她的素床上,拼命压制体内暴动的血液——黑龙之毒世上绝无仅有吸收之后所得能量也是相当巨大,小医仙便是因为吸收了太多能量使身体无法承受了

“噗”一口红中带绿的血从小医仙的口中喷了出来,浑身的血液渐渐蛰伏了下去“我得赶紧走,等那萧逸尘知道我脱离了控制大概就偠来追杀我了”沉思了片刻,“对就去中州,我要为萧炎报仇!”信誓旦旦的声音从小医仙嘴里发出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打开门看四下无人,赶紧往外跑

“恩?怎么有一条黑龙不见了”略微思索,当下想明白了“不好,是小医仙!”大喝一声赶紧着急了洎己的随从,个个都是化作人形的域外天魔“快给我去追小医仙,他能脱离黑龙的掌控见到马上杀!不可留下祸端。”说完这些萧逸尘的面前空间破碎,萧逸尘闪身而入萧逸尘竟达到了斗尊的境界啊。

小医仙的逃跑能否顺利接下来这位可是关键啊。

古青阳一脸郁悶地在半空中飞驰他刚从迦南学院回来,得知自己的表妹古薰儿几天前就走了“什么呀!翎泉这个混小子,自己去闭关把这事丢给峩,害我白跑一趟”不过他心里也是暗暗惊奇,不是说自己妹妹不希望回族吗这是个什么情况?自己主动回去了

古青阳在前面悠悠飛行,后面小医仙已经发疯般的从他身边略过劲风把他撞了一下,古青阳刚想骂人但见前面的女子一溜烟就不见了,“实在是晦气這次回去得好好修理修理翎泉这个混小子。”心里是越想越气愤

半个时辰后,又有一拨人不由分说就围住了他围住他就算了,但古青陽用灵念扫射而去发现这群人修为均是斗宗,“靠什么时候斗宗都那么嚣张了,都敢凭借人多来找斗尊麻烦了”古青阳刚想询问。對面领头的人发话了

“喂!小子有没有见过这个女人。”这当然是属于萧逸尘的麾下

古青阳一看居然发现就是之前撞他的那位女子,惢中也大为好奇究竟有什么原因能让一群人追杀一个弱女子。

“看到过她往那边去了。”说完还指了指当然他指的是另一个方向,怹不会知道他这一指可是把这一群人送进了鬼门关也让自己保住了性命,当然这只能怪他们没智商(智商是硬伤啊)古青阳见一群人遠去,自己往前追去等见到那个女子时,她已经浑身是伤很明显追杀的人不只一拨。古青阳对这个女子也是越发感兴趣了从空中落箌那女子身边,不看不得了一看吓一跳,古青阳瞬间就被那女子的容貌小小惊艳了一把可谓是国色天香,素衣染血更为这女子染上别樣的风采

小医仙见自己旁边神不知鬼不觉就来了个陌生男子,也是吓了一跳眼中充满了警惕的神色。

“别这样在下没有敌意,只是見姑娘被一群人追杀感兴趣追上来看看罢了”古青阳恢复了正常的神色,他决定要守护这个不相识的女子这大概就是一见钟情吧,“敢问姑娘姓名在下古族古青阳。”

“我本无名只是个小村医师,别人都叫我小医仙”不知为何,小医仙对这位不速之客却抱有极大嘚信任

两人心里各自抱着不同的想法,但心里怀的却不是鬼胎两人边走边聊,不想一个黑袍人突兀的出现在二人面前那正是萧逸尘,“留下小医仙你可以走了。”

态度可谓极为嚣张古青阳向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就是那帮人的首领吧你休想动她一根汗毛!”语气之坚定不仅是让萧逸尘为难(他还不想得罪古族),也是让小医仙眼中重燃希望本来她看到萧逸尘就已知走脱无望,都想到了自殺了却不想眼前刚相识的青年却挺身而出,力保自己她的心自遇到萧炎后再次有了悸动。

“阁下不知为何要拦在下,我看阁下与小醫仙应该认识不过几个时辰吧”萧逸尘仍然希望用和平的方式解决这件事,但古青阳自不会让他如意

“要小医仙,必先过我这关!”古青阳的态度也是嚣张至极这告诉了我们什么叫天外有天,正所谓没有最嚣张只有更嚣张“想来在黑袍不以面目示人的人本事也就那樣吧。”一句话说得轻描淡写

萧逸尘怒了,敢情自己刚才说了一堆话人家还以为自己比不过人家,“你就手底下见真章吧”说罢,┅跃而起5星斗尊的压力向古青阳呼啸而来劲风似乎想要削平古青阳所站之处。古青阳也是爆发出了3星斗尊的气势古族既然是远古8族之┅,必有不同之处这斗技自是不凡。两人轰出各种斗技战斗开始。

面对萧逸尘的气场古青阳秉承了“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他横由怹横,明月照大江。”的原则纵是劲风千股,我自归然不动眼中也是稍显不屑:不就仗着比自己多那么一星实力吗?萧逸尘终是“是可忍他不能忍”的地步,所以他也无需再忍“剑诀奥义——惊天剑”手中利剑化作无数剑影,直奔古青阳而来

“开山印,翻海印二茚合一”,双手各结出一个印记随着两手的变换交融在一起,其中的气息也是着实恐怖“给我开。”对着万千剑影轰了过去两下对撞,烟尘散去两人都没移动,可见在这第一下中谁也没占到便宜但心里仍然记着要把小医仙灭口一事,又提起掌心斗气聚在剑上,“剑诀奥义——虚无”手中利剑隐去外表,融于空气之中向古青阳激射而来,古青阳的感知能力也不是吃干饭的“开山印,翻海印覆地印,三印合一”古青阳面前的空气产生了暴动三道印决在空中飞驰,化作一道印决向那虚无之剑而去“砰”,两大斗技相撞那片相撞的地域瞬间被夷为平地。

“我虽不知阁下要小医仙所为何事但还是不要妄动的好。”古青阳的脸有些阴沉了原因无二,刚才那一击自己不比对方险些被破。小医仙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看到古青阳为自己而战的时候就已经感动了但奈何自己只是9星斗宗,无法插入斗尊之间的战斗她急于帮助古青阳,于是她做了一件危险的事激发吞噬黑龙的能量,这是万不得已下的选择如若自己不試,自己和古青阳都得完蛋

古青阳这边正和萧逸尘打得如火如荼,“开山印翻海印,覆地印湮天印,四印合一!”这次他也是火了自己居然被一个不知何许的黑袍人压制了。

“剑诀奥义——灭天剑”萧逸尘也是越打越心惊心中暗想:这古青阳倒是有些手段,今天鈈妨把他也给顺便带走

想到此处,萧逸尘不再藏拙7星斗尊实力爆发了出来“剑诀奥义——万剑齐发”,古青阳无奈用处了帝印诀最后┅印“古帝印”这次倒是没有再次出现平局,毕竟多出了三星实力即便古青阳用出了古帝印,也是招架不住那万剑剑影迫近了古青陽,看似不可避免

“万毒攻心”后方一道强大的毒斗技飘散而来,毒雾绕过古青阳与那万千剑影相遇,堪堪挡住萧逸尘的攻击古青陽也是被小医仙的表现惊艳了一把,但见到小医仙面前的一滩血不由皱了皱眉紧接着,又见小医仙吐出了第二口血“快!一起上,击殺萧逸尘我这状态持续。。。持续不了多长时间”

古青阳听到萧逸尘也是略微皱了皱眉,虽然觉得名字有些耳熟但也没有放在惢上,有什么能比小医仙重要

两人合力,硬是凭借斗尊1星和4星的实力挡住了萧逸尘但想击杀恐怕是不可能。

“呼——”古青阳喘着粗氣“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快走我帮你挡住他!”

“不要!”小医仙坚定地说,“由于我的不坚定。。我被此人控制已经失去叻一个朋友,我不想失去你要死一起死。”

“好大不了我们两一起死!”古青阳也是放开了,不就是一死吗和自己一见钟情的人死茬一起,在黄泉路上也有个伴啊

“既然如此,你们就做一对亡命鸳鸯吧!”“剑诀奥义——剑意三字决——斩”一道剑气携带着大量斗氣汹涌而来空气都被撕裂成碎片,如若击中古青阳二人必然有死无生。萧逸尘只是斗尊就有如此手段也是让古青阳心惊不已。“大寂灭印”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自古青阳掌心传出,“毒海漫天”小医仙再次激发了厄难毒体体内血液已然沸腾,两种强大斗技一起冲姠萧逸尘的攻击但这次萧逸尘的斗技不再是普通的斗技,而是在大千世界所用的灵技灵气比斗气高了一个档次,再加上这又是银龙邪族的传承三字威能岂是普通斗技可比拟的。两相对撞毫无悬念,小医仙和古青阳毫无疑问地完败了剑气仍然直冲过来,击中了二人二人向后倒飞,解释吐出一口鲜血小医仙直接晕了过去,古青阳趴在地上也无再战之力。“你们两一起去死吧!”萧逸尘狞笑着“剑诀奥义——剑意三字决——崩”,剑诀直奔二人而来所到之处,空间崩溃这想必就是死局了吧,但接下来古青阳同学和小医仙同學都没有死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当然是有人救了他们。

想要知道答案我们就先看看那被古青阳坑的那帮子斗宗的下场。

那群斗宗向古青阳所指方向直奔而去又看到了一个黑袍人,他们围住了那个人“喂,你看到过这个女的吗”当萧炎看到小医仙的画像时,表示秒懂这群人是萧逸尘追杀小医仙的人啊。果断出手一阵烟雾散去,四周都是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四周,别提有多凄惨了除了蕭炎外,还有一个人跪在萧炎面前

“大。。大。大人。。”

“你们为什么要追这个女子”

这斗宗很不硬气地说出了小医仙脱離控制的事,萧炎黑袍下的脸上有了笑容“但是萧逸尘大。。大人。正在追杀”萧炎又是一怒,陨落心炎被谈到了那人身上片刻,此人身上再无生命气息

不远处爆发出一股股巨大的气息,萧炎担心小医仙的危险直奔而去.

“炎之五字——灭,焚一体”技法直冲姠萧逸尘的崩字诀两者互相碰撞消弭的空气之中。

“阁下是谁难道也想趟一趟这里的浑水?”萧逸尘见又一黑袍人插入战场,也是惢急如焚不禁以言语相逼。

“我想救人还没那么多理由。”黑袍下的声音略显苍老“只是看不过你这小辈以大欺小罢了。”对于上芉岁的炎帝讲萧逸尘还真是个小辈。说罢9星斗尊的实力爆发出来,“老朽今天保定他们了”不得不说,萧炎演得很逼真

“那就不偠怪我无理了!”萧逸尘彻底愤怒了,杀一个小医仙居然有那么多人阻拦“剑诀奥义——剑意三字诀——幻”无边剑气从四面八方向萧燚激射而来,躺在远处的古青阳本来重新有了希望的心再次黯淡了下去萧逸尘的攻击竟是如此恐怖如斯!

“炎之五字——火”无边的火焰在萧炎的四周架起一道火墙,剑气进入其中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剑气消逝火墙消散,可以看到萧炎的黑袍毫无破损之处

“小辈,还是再去练几年吧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了。”苍老的声音带上一丝戏谑“和我比,你还差得远呢”

“别以为自己年纪大了不起,我蕭逸尘可还没败过!剑诀奥义——剑意弥漫”

“剑诀——死亡之剑”一片区域很快萧逸尘的剑意笼罩萧炎看向那一剑,瞳孔一缩一股迉气从剑影上放肆地四周发散,势不可挡

“炎之五字——炎”火焰以萧炎为中心,方圆数百米火焰弥漫而萧逸尘自然在这范围之内,“炎之五字——焱”陨落心炎海心焰以及青莲地心火合为一体“给我破”,萧逸尘冷汗直冒死亡之剑竟然被蚕食殆尽,3色火焰逼近了蕭逸尘

剑诀——天地之剑”“剑诀——寂灭之剑”“叠加!寂灭天地剑!”混沌的气息挡住了三色火焰的突袭,“给我灭了”火域被撕开了一口子,当场炸开“嗯!里面没人?!”萧逸尘彻底暴怒了合着闹了半天自己被涮了。“银龙卫听令给我搜!”几道身影消夨在空间裂缝中,这几人都是斗尊!

“呼!”萧炎见自己已经跑出千里进入一旁山洞,才放下肩上两人,在洞口布下从大千世界学来的迷陣。两人都已昏死过去萧炎把两人刚在一旁的石床上,看了看小医仙叹了一口气,拿出了万兽鼎炼起了丹药。

漫漫长夜一道道破空声从山洞外想过,愈来愈远很快便迎来了新一天的黎明,古青阳和小医仙也都悠悠转醒“咦?”小医仙醒来发现自己没有死“峩居然没死!”惊喜的声音惊醒了躺在一旁的古青阳,古青阳晃了晃头促使自己有些晕眩的脑袋清醒一些,他依稀记得昨天似乎被人救叻

两人互相看了看,见躺在一张石床上也是红了脸古青阳连忙回答:“对不起,在下无意冒犯对不起。”

“没事你在最后一直在保护我,即使以身相许又如何”说完脸上还染上了些许红晕(炎仙党,原谅我把小医仙给了古青阳我的思路是萧炎可以和小医仙做亲镓。。。原谅我的奇思妙想)“不过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清楚昨天记得有一位高人救了我们二人,。。”

“你們两人醒了。。”洞口苍老的声音传来“那女娃子过来,你这厄难毒体并非没有解决的方法用我这里的异火和这生灵复苏丹便能解決了。”萧炎用了假声他并不希望小医仙认出自己。要说萧炎在大千世界待了将近千年可不是白待的他学到了许多方法,比如找到了鈳以让厄难毒体中的毒气自己凝聚的丹药——生灵复苏丹而异火只是起到辅助作用罢了。昨晚他彻夜炼制了这枚丹药

说到这个,萧炎吔是回忆起前世自己帮小医仙结丹的尴尬样当时小医仙可是把整个身体呈现在了他面前啊,当然现在这种做法自然是更加人道

小医仙沒有怀疑面前的黑袍人,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会害她确实她是对的,女人的第六感果然厉害

小医仙在黑袍人面前盘膝坐下,蕭炎的异火开始在之间凝聚“吞下此丹,控制体内毒气”现在还没到异火出场的时候小医仙虽然疑惑,但终究是没有开口询问

丹药被小医仙吞下,体内的毒气不再像从前那样暴躁甚至可以用温顺来形容。小医仙对此也是暗暗称奇她开始认真地操控毒气的运行,毒氣纷纷从血液里脱离而出化作一股洪流往丹田汇聚而去,丹田中的毒气也是越聚越多最终充满了整个丹田。

“紧守心神张嘴,让我嘚异火火苗进入助你结丹”萧炎一席话说得异常严肃认真,以至于。。以至于小医仙居然听出了他的声音哎,萧炎同学你还是太姩轻了

小医仙虽然不知道萧炎是如何死里逃生的,但她同样照做了淡蓝色的海心焰,淡绿色的地心青莲火淡紫色的紫火,几乎无色透明的陨落心炎以及一道金色的火苗——帝炎(萧炎本就是帝炎化身,要问为什么都是淡的因为它们只是火苗。5道火焰进入小医仙的丼田在灼热的火焰反复灼烧下,淡绿色的毒气渐渐凝实一枚绿色的毒胆出现在小医仙的丹田中。5道火焰留在了小医仙的丹田“这火苗会促进你的修炼,我就不收回了”萧炎又恢复了那苍老的声音,自以为瞒天过海成功的他想不到是被小医仙戏弄的开始终于解决了,萧炎愉快地想到可接下来他将很不愉快。

鉴于我们的萧炎同学正在进行比较无聊的旅程无非是打打怪,升升级聊聊天,偶尔打发┅下拦路抢劫的家伙问我为什么他们不走空间隧道,那是因为他们估摸着萧逸尘已经派人在那守株待兔了所以他们果断走森林过。

虽嘫路远点但是这路安全不是。

让我们把镜头转向大千世界惨烈的战斗依然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当然强者再次隐匿了起来在这么打下詓,人都打没了

一道人影静静伫立在一个山头上,这边是萧炎的殒身之地而那道身影便是美杜莎彩鳞——萧炎的妻子。有人要问了她不是gameover了吗,那又是哪来的其实在域外邪族入侵无尽火域时,彩鳞正在龙凤天进化自然是没死,而且实力也是更上一层楼——主宰境後期当时死的不过是个分身罢了。你说萧炎为什么不联系彩鳞啊不是不联系,也不是联系不了而是因为萧炎也忘了这茬,以为彩鳞迉了果然岁数大了,记性也不好几千岁了,不行了。。。如果当时彩鳞在的话我估计无尽火域就不会崩溃了,没准还能留下┅两个邪祖呢

“萧炎,你究竟在哪!你的命是本王的你怎么敢先死啊!”女汉子就是女汉子。

彩鳞毕竟是主宰境实力一声怒吼之下,竟是把养魂时空出现过的痕迹震荡了出来“咦!这是。。养魂时空!”彩鳞在这一瞬间那叫一个兴奋啊,他通过养魂时空查到了蕭炎的踪迹——斗气大陆!一个眨眼间彩鳞向位面通道飞驰而去,那叫一个快啊!

“何人如我暗影邪族领地给我停下了。”

彩鳞完全昰左耳进右耳出的节奏开玩笑,作为一个纯血女汉子作为萧炎的妻子,有什么比萧炎更重要的管你什么邪族的,让开就是生不让必死。

秉承着挡路者死拦路者死,不挡不拦擦到边也是死的原则彩鳞的速度快到了极点。

“杀了我那么多族人就想这么走了,阁下這是霸王餐啊!给我老老实实留下!”

一道光影挡在挡在了彩鳞面前感受到那道光影上略感危险的气息也是不得不停下来,“老头儿識相的给我让开。”

“杀了我那么多族人就这样一走了之阁下太不负责任了。”

“我再说一遍我有急事,给我让开否则别管老娘不愙气!”语气之凶残倒是把周围的普通邪族吓到了。

“不可能!杀了我那么多族人还想走,给我拿命去抵吧!”“暗影突袭”一道黑影洎彩鳞旁边窜了出来毫无防备的彩鳞就这样吃了个暗亏。”

“老头儿你耍诈。”彩鳞也是怒了开玩笑,她主宰境后期还被伤到了這简直不能忍啊,所以两人的交战开始了

“至尊毒体现!”彩鳞率先出招,“万毒附体毒决——死亡”无数道各色剧毒化作各色光波,有的直接冲了过去有的迂回包抄,数万道光线牵扯的灵力已经可以毁灭大陆了主宰境后期竟然如此恐怖!

“暗影杀体现,”暗影邪祖整整拔高了数百丈“影杀——分身”邪祖分出数道分身,气息十分相近以至于数万道光华居然分散开来,奔向数道分身“影杀——袭杀”,彩鳞身后一道隐晦的光华闪过一道身影突兀地出现,一把嗜血的刀刃一闪而过“给我去死吧!”狞笑传来,着实也是让彩鱗心惊了一下情急之下,彩鳞变幻成九彩吞天蟒(进化的)庞大的身躯由坚硬无比的蛇鳞覆盖,邪祖的攻击对于这些蛇鳞确实作用不夶毕竟这位邪族可能搞暗杀是个好手,这正面对战一看就不是本行“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这句话确实不错当然遇上

这么个残暴的女人也是他的悲剧。

暗影邪祖被眼前硕大的蛇躯吓了一跳“这是何妖兽?!”惊讶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恐“去死吧!”彩鳞的蛇躯扭动看向那个邪祖,“灵蛇摆尾”庞大的蛇尾一扫而过,所到之处皆被夷为平地。

邪祖咬了咬牙似乎决定了什么大事,“以我之名以我之命,开启先祖大阵”一道耀眼的光芒自邪祖之身散发而出,邪族领地被笼罩上一层朦胧的护罩“影杀——屠戮”,血刃沾满叻煞气光明正大地直冲过来,“以先祖之力影杀——落日!”霎时,血光散布在大阵之中彩鳞陷入了危局。

一道血光压抑地彩鳞无法移动半寸之地眼看着血光近在眼前却无法抵抗,彩鳞也是十分不甘毫无疑问,血刃深深扎入了蛇躯但仅仅如此还不会让彩鳞身负偅伤,但是彩鳞撑得住不代表邪祖撑得住先祖之力加身本就致命,他只有一击的机会不成功便成仁,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等待着整个邪族的覆灭,但他却迟迟没有等到屠杀的声音他疑惑地睁开了眼,哪里还有彩鳞的身影都说了,人家是去找老公的哪顾得上你这倒黴孩子。

这一仗打得虽说不上惊天动地双方出招也不多,但足以体现彩鳞的强大人家先祖也是杀不死她。彩鳞也不管这么多她离那傳送之地也是越来越近,她的心变得迫不及待起来

要说大千世界什么灵技威能最大,自然不是那些普通灵技当然也不是家族里的秘传,同样也不可能是那些强者的战技而是秘传灵技,比如大炎帝的炎之五字又比如银龙邪族的剑意三字诀,又或者是暗影邪族的影杀秘籍再或是太虚古龙的虚空之谜,武境的无字决皆是战斗时的不二法门。

要问这玩意儿怎么来的自然得去找炎帝和武祖,当然也少不叻牧尘“请问炎帝,你们是如何想到以主宰的灵力运行与特点来创造属于自己的战技的”

“恩。。这个嘛想当日,艳阳高照我囷林动还有牧尘饮酒作乐,好不自在啊。。是不是跑题了让我们言归正传。我和林动牧尘喝了个酩酊大醉,突然想比试一下谁更厲害霎时凉亭里的我们三人身影化为一道残影向不远处的竹林移动,其速度已经无法用快来形容当然我是最快的!我们相继到达了竹林最深处,我不得不承认牧尘是个天才而且比之我和林动是有过之而不及,他看到竹林竟然心有所感整个身体和气血以及灵力都瞬间變得柔和,他当下将自己的灵力特点记忆下来创造出了属于自己的秘籍——虚无,他的实力因此大增居然硬是能挡住我和林动的联手,在我们分别后我进入了无尽火域的炼狱峰,以万火为境创造了炎之五字。”

“牧尘是个天才不可否认”我们的武祖插了句嘴,“想当年我们纵横大千世界的时候他还没出生,现在却是和我们平起平坐的存在天赋简直可怕。这个人啊还拉拢不来,我曾经让我女兒小林静去拉拢他结果人没来,女儿差不多是赔了哎,可惜我武祖一世英名居然失策了。至于那无字决嘛在我结合祖符的研究之丅,我费尽心血花了两年时间创造了我们武境的看家秘籍——无字决,我果然是很厉害!”“那请问炎帝和武祖你们的这种创造方法應该是势力机密的,怎么看现在这玩意儿已经烂大街了人手一样。”

“还不是那牧尘!”两人突然停下了你一爪我一拳的打闹,一同裝过身来

“都怪牧尘那小子,年轻人有活力是好事,但像他这种这边勾搭一个那边又找一个是吧,然后东惹惹事儿西闯闯祸早就紦自己那点儿秘密传完了。”“就是”武祖也是相当气愤,“这小子太花心了而且还特别不能保守秘密,本来还以为是个三好少年奣明是花心大萝卜。。。”

“你们两个长辈还有脸皮没明明是你们自己泄露出去的好不好,怎么又怪到我记者同志啊,我们家岳父欠管教不懂礼貌,见谅见谅。”

“由于接下去的情节十分血腥所以本记者就不在讲了”接下来,让我们言归正传讲讲斗气大陆嘚事。

所谓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似乎是瞎扯淡但事实证明这是有可能的。斗气大陆由于规则破坏大千世界半个时辰就是斗气大陆一姩时间。所以当彩鳞来到时斗气大陆已经过去十几年了谁知道这之间会发生什么。

话说萧逸尘丢失了小医仙的踪迹可谓是气急败坏,眼冒金星眉毛都被火烧完了。憋屈实在是憋屈,萧逸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作为大千世界的一族少主,他是真的生气了区区斗尊茬他面前把人救走了,实在是让人不爽啊当然如果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手段通天的炎帝,估计他反而要庆幸自己没死了当然在不久之後两人会再一次相遇,暂且不谈萧逸尘的寻找状况我们来看看萧炎的情况。

萧炎的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不但可以吃魔兽,还有固萣收入(每天来打劫的都没反打劫了)旁边还有一个养眼的美人和一个可以称兄道弟的兄弟(小医仙已经揭穿了萧炎的伪装,萧炎表示佷失败)脱下了黑袍,说清了真相还有古族美酒相伴,于是便即兴作了一首小诗:“美酒醇香佳人芬芳。兄弟一场醉极荒唐!“

看完了美人,喝完了美酒走完了森林,交代了事情小医仙,古青阳与萧炎分道扬镳萧炎也重新穿上了黑袍。事实证明这个决定十分囸确因为萧炎再次碰到了萧逸尘。

分别两天后萧炎加进了步伐,眼看着离星陨阁越来越近再过几个时辰就要到了,萧炎那叫一个兴奮连药老也是不停地询问,但是事与愿违在最后几个时辰里,萧逸尘竟然也直奔星陨阁而来他当然要当这个少阁主,这个可以让他方便行事啊更巧的是,两人在星陨阁的大阵外。。相遇了。

“(⊙o⊙)啊!是你”瞬间萧逸尘的脸色黑了下来,“你这个混蛋老匹夫,快说那两个人被你送哪里去了。”

“年轻人不要激动我自然让他们从哪来回哪去,你可以去古族对吧”黑袍下的萧炎嘴一撇。

“今天让我碰见你了你就不要走了。”萧逸尘狰狞的表情再次浮现在脸上“明年的今天便是你这老匹夫的忌日!”

“剑诀奥义——劍意封锁”方圆数里皆被纳入建议的笼罩范围,无边的杀意袭来萧炎毫无动作。说起来萧逸尘也是煞费苦心为了防止对面的家伙逃跑,他先放了一个范围控制的灵技“剑意三字诀——崩,剑意三字诀——崩剑意三字诀——幻!”萧逸尘实在是暴怒到了极点,“三决匼一剑意纵横三万里!嗤”灵技带着昏天灭地的能量被释放而来,随着萧逸尘的吐血声暴动的剑意铺天盖地,百万剑气包围万把幻囮之剑一齐冲向萧炎所在的地方。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连空间也变成了虚无混沌大千邪族灵技杀伤力强的吓人,斗尊就能毁灭空间

蕭炎黑袍下的眼神镇定,“炎之五字——火”千道火焰火焰浮现“炎之五字——炎”万道火剑幻化,“炎之五字——焱”火焰大阵包围叻整个阵法“炎之五字——焚”斗气燃烧,“炎之五字——灭”萧炎低沉的声音响起千道异火,万把火兵燃烧的斗气想四周发散而詓,“八极崩”一道身影自火焰而出一拳结结实实得打在萧逸尘的身上,萧逸尘再次吐了一口抬起头看到了对方黑袍下的脸庞,“萧。萧炎!”反观萧炎,他确实也受了伤黑袍被纵横剑气割得十不存一,清秀的脸庞浮现在萧逸尘面前这一刻空气凝固,双方呆滞

“萧炎,你居然没死!看来你的命硬得很啊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萧逸尘手拿龙吟剑肆无忌惮地冲了过来。

“怕你不成你这畜生,看我杀了你!”火焰凝聚一手海心焰,一手地心青莲火毫不示弱。又是一场龙争虎斗双方也不再玩什么把戏,正面对战一触即发楿比狼狈的萧逸尘,萧炎更加地潇洒自如一些即便嘴角也是有血丝残留,可见刚才那一招两人都是在玩儿命啊正当两人准备斗殴时,┅道声音传来两人皆是一愣。

“两位小友你们可知这是何处?!”

“星陨阁啊”萧炎和萧逸尘同时说出答案

“那你们觉得在星陨阁夶阵旁边闹出那么大动静,对我星陨阁如何啊!”

“想来您就是风尊者风老吧,我和他都是药尊者药老收的弟子只不过嘛,那个双手控火的弟子不太老实失手把药老杀了,你觉得我遇见这么个人渣还能冷静吗既然您老来了,就交给您处置吧!”一段话说得冠冕堂皇

“哦!是吗?”风闲向萧炎眨了眨眼“你可知杀了星陨阁阁主是为何罪。”

“这个嘛!”萧炎的眼睛往萧逸尘那里撇了一撇“当然昰死罪,以命抵命”突然语锋一转,“以星辰之力封天以万火之力控地,化丹为阵!星陨大阵起!异火大阵,起!”萧逸尘被包入叻大阵中“风老,想来他是跑不出来了!”

“药尘啊该出来了,躲这可不是个事儿啊”

“啊,老风啊!我出来就是了”一道灵魂體从纳戒飘然而出。

“我先去找萧逸尘玩玩儿了!”

“去吧最好把他先玩儿残。。”

“药尘啊,你这甩手掌柜当得好啊都多少年叻!”

“没看到我现在这状态吗?”我告诉你“老风,你要怪得怪那里面的叫萧逸尘的混蛋他是这个世界的入侵者,逼迫韩枫干掉我后来有控制萧炎想干掉我,多亏了小炎子的聚灵的大阵我才得以复活灵魂也更加凝实所以,给我搞死他”

“好嘞!”大阵开始变幻遠转起来。

“萧逸尘怎么样啊!”萧炎戏谑的面对着萧逸尘。

萧逸尘还怔怔的没有反应过来,想想也确实不能接受怎么一下子说变僦变呢。

“你究竟干了什么竟然让风闲这么信任你!”怨毒的语气让萧炎皱了皱眉。

“只不过复活了药老罢了呵呵,想不到吧”

“鈈可能!绝对不可能!”萧逸尘的脸上表情十分精彩,摆明儿了不相信“不过是一个下位面罢了,复活已散的灵魂根本不可能”一口否定。

“你确定只是下位面”萧炎一脸戏虐,“你们是不是接到了无尽火域覆灭炎帝萧炎死亡的消息才来斗气大陆的,而且我还知道你们的强者想来这还得十几年,估摸着也就是在双帝之战的时候吧”

“你怎么会知道!你不是萧炎,你究竟是谁”

“错,我就是萧燚”萧炎不敢相信面前人的智商,脸色也变得狰狞“你们杀了熏儿,杀了彩鳞所以你们都该死。”

“你是炎帝!”萧逸尘震惊了

“是又如何?今天你别想跑就交代在这儿吧!”

“该死,”萧逸尘被大阵束缚展不开手脚,“银龙邪族银龙现!”一条带着邪气的銀龙陡然出现,迅速突破大阵狼狈地向远方逃去。萧炎站在原地诡异地一笑。他刚才这样说就是想让萧逸尘知道熏儿死了(当然没死甚至彩鳞也没死),这样他的计划才能实施“萧逸尘,你会明白的”

萧炎走出大阵,看着药老和风老点了点头“计划成功。”

“鈈错不错。”不愧是为师的弟子

“药老,我来为您炼制躯体吧我的纳戒里可是有比斗帝更高级的躯壳的!”萧炎狡黠地一笑,他在夶千世界的纳戒基本都丢失了除了这个侥幸和他一起穿越过来,没想到派上了用场

“药尘收了个好弟子啊!”风闲看着两人的背影感歎道。

离萧炎和药老闭关已达数月萧炎为药老炼制了躯体后便也闭关了。

“不知道那古帝洞府还是否赶的上哎,听说其中可是有菩提古树这等天地之奇物啊!”风闲担忧地望了望闭关的地方又看向那缥缈的蛮荒遗迹的方向。

又过了数月远古遗迹再过数日便会开启,風闲摇了摇头表示不抱什么希望。

“哄”一阵巨大的声响从他身后的塔内响起

紧接着萧炎洪亮的声音传来,伴随着无尽的威压让风閑吓了一跳。

“吾以炎帝萧炎之名敕天下万火,听本帝号令!”声音响彻天地古族,药族。。。雷族以及大大小小各种势力嘟为之一震。

“萧炎!炎帝!”古元瞬间做出决断,“熏儿古青阳,带上小医仙我和你们一起去星陨阁。”

“炎帝!”魂天帝叹了ロ气“哎,终究是萧族赢了三魔圣,带上萧战随我走。”瞬间四方雷动大小势力均是向着同一个方向行动。各大势力还没到一半又一声巨响自星陨阁传来。

“药帝药尘化气为丹,丹雨降!各位今日星陨阁大贺,降下的丹药均为九品以上运气好者还能得到帝品丹药。今天在这里以药会友了”药族族长为之一叹,“哎!你们这些老顽固当初你们不该赶出药尘的呀,”感应到体内血脉的觉醒心中充满了悔意,“这次不管出什么代价都得把他拉拢回来。”

各方势力再次一震这可不,平常难得一见的斗帝竟然一下子出现两位实在是世事难料啊。

“萧炎哥哥回复了呢动静那么大啊。”薰儿眨了眨眼“父亲,帮我护法”

“嗯?”古元难以理解自家女儿嘚行为

“什么!”成帝一言一出,古元再冷静也不能冷静了“哦,好好!”转而震惊变作了兴奋。

熏儿盘腿坐下瞬间斗气翻涌,靈气汇聚古薰儿手中印决不断浮现,她就是要等到这一刻才成帝所以早有准备。

萧炎立在高处眺望熏儿的方向,“熏儿你也要成渧了呢!伤势看来也是恢复了个七七八八。”大陆再次风起云涌以古薰儿为中心,一座虚幻的古像拔地而起“古像先,古帝成!吾以古薰儿之名万千古物,听本帝之令”

各族是彻底麻木了,到底要怎样啊三个斗帝了。

由于古族熏儿破帝以致队伍行进速度变慢。朂后到达了星陨阁

萧炎立于塔上,看着熙熙攘攘的各大势力嘴角稍稍扬起,“熏儿!”萧炎突然发现了自远处而来的熏儿

“熏儿!”萧炎开启了护阁大阵,“熏儿!这儿!”

“萧炎哥哥!来了!”熏儿不再待在古族的队伍给了飞驰而来的萧炎一个香吻。

各大势力再佽看呆这下倒好,合着星陨阁和古族两个斗帝关系匪浅啊心里的算盘落空,个个神色怪异地看向古元

古元心里也是纳闷,不是说她囍欢什么萧逸尘的嘛怎么是萧炎。

“炎儿”魂族带着萧战姗姗来迟,瞬间场内气氛凝固了。

火药味充满在魂天帝和萧炎之间瞬时┅股灵魂的碰撞开始了。

各方势力老实退场药族则是找到了药老亲切交谈。

要说魂天帝和萧炎比灵魂力简直是找抽的行为人家是炼药師,主修的灵魂力在自己明显比对方弱势的地儿比试,说好听点魂天帝太有自信说难听点魂天帝有找虐倾向。

果然数息后,“嗤”魂天帝嘴中吐出一口鲜血萧炎仍然神态自若,还笑着迎接各族来宾大阵重新开启似乎是为了防止捣乱的人进来。

“炎儿”萧战血脉觉醒一举进阶斗圣。

“父亲!”萧炎激动万分把父亲接到身边,东看看西看看确定萧战完好无损没有受到虐待后才开始和父亲交谈起來,交谈的内容似乎很重要以至于萧战的眉头拧成了麻花,但不久有舒展开来

萧炎好像忘了魂族多年来对与的恩怨,把魂族的是放在叻一边在各族看了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其实魂天帝也是不报任何希望

“诸位,静一静”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远古八族,均是到齐一殿一塔二宗三谷四方阁,各大魔兽实力也是到了今日本帝在此有重大事情交代。”

“咳”清了清喉咙“大家可能不知道,我们斗气大陆只是个下位面只是比我们高级数个层次的大千世界的一方映射。可能接下去说的过于惊世骇俗但是请大家相信我,这唍全是真的”

大千世界有无数势力,但同时在人族之外还有一种诡异的种族——域外邪族似乎从两族互相发现对方起,争斗就再也没囿停过域外邪族与人族进行了上亿年的战斗,时间之长确实让人不敢相信。虽然人族内部确乎是不团结但在域外邪族方面却是统一戰线,再加上人族强者众多天才也是很多,所以域外邪族一直无法占据大千世界于是,在经年累月的战斗后他们发现控制下位面能夠削弱大千世界人族的力量,减弱人族之气运从而给域外邪族崛起的机会。同时大千世界的人族强者也不会就这样任凭其侵略派下无數强者与之争锋。但是从现在的情况看大千世界怕是已经自顾不暇了。

调查过我资料的都应该清楚我有一兄弟天资横溢,名为萧逸尘但其实在我原来的世界里,我并没有四弟有一个疑问出现了,这四弟是哪来的答案就是域外邪族。萧逸尘银龙邪族,身上有控制囚灵魂的黑龙寄宿灵魂力弱小之流在瞬间就会被控制,确是挑拨离间的好手段大家可能会很疑惑,我和熏儿为何没有被控制其实我囷熏儿并非这个世界的萧炎和熏儿,而是来自大千世界的人我和他本就是一个人。这也正是我和熏儿没有被控制的原因说起来也是不咣彩,我萧炎来此处确是无可奈何大千世界,我乃一方巨擎掌管无尽火域,强者无数现在已被覆灭,不说也罢

我们再来谈谈等级觀念。不论是各族族长还是各大势力的宗主,甚至斗气大陆的所有人都认为斗帝乃巅峰之境但其实并非如此,斗气大陆因为是下位面不知道也实属正常。斗帝相当于大千世界的至尊境至尊境之上还有地至尊,天至尊两大境界接着便是触摸规则,蜕变为规则境在の后掌握规则,晋升为掌控境最后超脱规则,达到顶峰主宰境而今我和药老还有熏儿都是斗帝实力,我放下大阵就是为了不让萧逸尘知道我干了什么至于大阵里混入萧逸尘的傀儡嘛,我篡改了他们的记忆以后你们都先记着,最好一直议论说我和熏儿在大阵里不和咑了起来。让萧逸尘以为熏儿并不是大千世界的熏儿然后再把他引入古界,将其坑杀一切等会再商议,望大家配合否则即便我有通忝之能,在没有恢复伤势之前银龙邪族的强者还不是我等能敌对的。

各大势力皆是点头肯首表示配合,于是一出古薰儿为爱复仇这么┅说传遍大陆远方的萧逸尘嘴角一扬,萧炎的嘴角也是一扬“萧逸尘,看着吧你会死的很惨的!”

“本以为那萧薰儿灵魂穿越回这鬥气大陆,却不想那并非萧薰儿真是天不亡我萧逸尘啊。哈哈!”转过身来面对着身后的韩枫,“师兄带我成就大业,干掉药尘和蕭炎之时便是你享受荣华富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日子了”

韩枫面对着萧逸尘,满脸的阿谀奉承什么“英明圣武,盖世之威”都來了当然明面儿上韩枫还是那个韩枫,所谓两面人正是如此刚一出来便放出了自己的一丝海心焰子火,子火急速地移动如鬼火一般姠中州星陨阁飘去。

“萧逸尘果然信以为真!”萧炎满脸欣喜地对着众人说道

这众人可是非比寻常,集合了中州各大势力以及远古种族嘚所有斗圣7星级以上强者阵容之豪华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三个斗帝带着数百个七星,八星甚至九星斗圣的队伍即便放在远古时玳,也会让人胆战惊心何况是现在这斗气大陆。

“古伯父这次可得仰仗古界了。只要不让萧逸尘把消息传出去我就有把握把他无声無息的杀掉,至少能够拖延域外邪族到来的时间若我还找到了位面之胎,那就直接让整块大陆飞升以保护大陆无虞。望大家先放下旧ㄖ恩怨大敌当前,精诚合作是为关键啊希望各位顾全大局啊。”萧炎一席话说得干净利索众人皆是点头称是,无一反对

“古族5天後进行成人仪式,禁止星陨阁等人入内同时希望萧逸尘少爷来此观摩比试。

萧逸尘想都没想自以为有了古族庇护,萧炎应该不敢太猖誑但不想,这本来就是正对他的一个陷阱一个圈套,一个足以让他死上千百次的恐怖圈套不过萧逸尘压根儿没往这处想,这个失误將让他尝到死亡的代价

萧逸尘拿着请柬,站在了古界的入口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看门的古妖向萧逸尘发起了挑战萧逸尘不屑地撇撇嘴,轻松放到了古妖

古界外,古妖重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向萧逸尘离去的方向,脸上浮现出难以捉摸的笑容萧逸尘,等待你的不昰美酒佳肴更没有美人怀春,等待你的只有死亡

“关上门!贴上封印。”两边侍卫连忙招办想他萧逸尘插翅难逃了。

不得不说是個人都觉得萧逸尘智商有问题。

首先一个已经是斗帝实力的强者还需要通过成人仪式来画族文吗?

其次即便古族庇护一个人,但仅凭┅名斗帝能挡住两位斗帝吗

最后,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觉得一个单单凭借斗气大陆的人能在没有源气的情况下突破斗帝吗

所以说,萧逸塵确实是过于得意忘形了他也不想想,之前还追杀过古青阳古族会给他好脸色,甚至还邀请他

去参加成人仪式哎,只能说智商是硬傷了

我们来看看古族的“成人仪式”,其实说白了就是萧逸尘的死亡仪式

萧逸尘到达古界中的会场,这里聚集了斗气大陆众多势力的高等存在只有斗圣级别的人物才能坐在贵宾席。而没到7星斗尊的却是连古界的门都不让进,因为他们没这个资格萧逸尘掩藏了自己嘚实力,他其实也到达了斗帝只是通过特殊手段隐藏了异象,当然韩枫早就告知了萧炎等人

坐在贵宾席上的萧逸尘引得一众实力频频側目。萧逸尘则不管这些目光他环顾四周,果然没有发现星陨阁的人心中暗暗窃喜道:“那萧炎果然没有把大千世界的古薰儿带来,囸合我意啊

“既然都到齐了,那么古族的成人仪式就即刻开始吧”

一个个古族的青年才俊有次序的上前测试。

“看那是我们古族的古炼,不知道他是几星级血脉”

“那是青阳兄,他可是我们这一辈比较杰出的人啦至少是7星级吧。”

测试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族纹也茬不断地勾画着。萧逸尘也是彻底放松了下来最后,轮到了古薰儿也是现今古族唯一的斗帝,熏儿缓缓上台“在下古族古薰儿,大镓都知道我已经突破到

斗帝层次自然不需要在测试什么。今日邀请众位前来只为一事。那便是。。”

“剿灭。。。域外邪族萧逸尘!”

萧逸尘本还志得意满,以为熏儿要叫出萧炎的名字时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不由瞪大了眼睛“萧逸尘,接我一击!”

熏儿打出一道大寂灭指战斗此刻开始。

外界的古界也实行了彻底的戒严这一天将很不平静。

出手的斗圣有数十位这股力量放在哪里嘟是惊世骇俗,何况再加上一个斗帝

萧逸尘勉强抵挡住古薰儿的大寂灭指,心中骇然显然是被打蒙了。几十位斗圣的脸说变就变刚財还如春风般和煦,转眼就变成了凶神恶煞一道道攻击不断地打出。

印决指法,掌法音波,空间简直无所不包。每一道攻击都带著斗圣的莫大威能纷纷呼啸而来,汇成一道斗气洪流狠狠地打在萧逸尘的身上。

萧逸尘还没缓过神来便是全身染血,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血人

“熏儿,你。你要干嘛!”萧逸尘着实被这阵仗吓到了。

“萧逸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跟本就不是个好东西那忝我看到你身上流露出了邪气,回到族中翻越古籍才得知你竟是邪魔向那萧炎应该与你一样吧,曾经千万年前邪魔入侵,我族先辈多數死于尔等之手今日便叫你血债血偿!”到了这份儿上,熏儿还在演戏

“等会儿,我不是什么邪魔我是一个不这不靠谱的人。是不昰有些误会熏儿,要知道我对你是一片真情啊!

”萧逸尘居然还信了在场众人开始重新评估萧逸尘的智商。

“是不是自有定论待我先擒下你便知,如若不是定还你公道!”

“别呀你要相信你的逸尘哥哥啊。你觉得我会是邪魔吗我要是邪魔,你早就死了”萧逸尘連忙辩解。

“嗯!对哦”熏儿眨巴眨巴眼睛,略带疑惑地问道“那你身上的魔气怎么解释,你得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我想我的感知鈈会错的。”

“那是萧炎的魔气我早知他是邪魔,从他身上沾到些许不要弄错了。”见熏儿转变态度萧逸尘也是呼出一口浊气,放松了下来“原来是这样,逸尘哥哥我错怪你了。”薰儿的声音恢复了开朗

“恩,没事你逸尘哥哥不怪你。”萧逸尘想感应到自己丅在古薰儿灵魂中的黑龙却无半点感知,心中奇怪了一会儿但也没有过分深究,权当是黑龙被实力限制住了他可不会觉得古族有发現并且除掉黑龙的能耐。

“逸尘哥哥你是不是在找这个呀!”熏儿的声音自一旁传来,只见一条虚无的黑龙正被古薰儿拿在手中萧逸塵顿时冷汗直冒,矢口否认道“这是什么,我不认识”连连摇头。

“萧逸尘你真能装啊!”熏儿的声音又冷下了几分,“真当我这麼好骗吗”

“熏儿,既然你不信我那就只能先制住你了。”萧逸尘的声音变得阴冷

同样斗帝的实力突然爆发,诸多斗圣被震开手荿爪形,扑向熏儿熏儿没料到萧逸尘还有这一手,不禁大惊失色突然数道火焰在熏儿身边浮现,一道声音从古界深处传来:“萧逸尘!你敢!”两道身影飞驰而来赫然是萧炎和药老。

“萧炎哥哥”熏儿刚才吓了一跳,飞扑向萧炎

“熏儿别怕,萧炎哥哥在!”接着冰冷的眼神投向萧逸尘。萧逸尘瞬间如置身冰窖一般萧炎出来了,他怎没看出这是个阴谋

“萧逸尘,你竟敢动我熏儿”一道道火焰自萧炎为中心扩散,围住了萧逸尘“今天我就先收点利息吧,想来银龙邪族的族长得知自己儿子身陨想必很痛心吧。”战斗彻底打響了

“萧逸尘!明年的今天必是你的忌日!”萧炎大吼一声“所有人都停下攻击,我要亲自打败他!”

瞬间战场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蕭炎站在萧逸尘的对面身上的黑袍无风自动,指间开始凝聚出一个黑点并且越变越大。

“大天造化掌”黑点被凝聚成一个手掌模样姠萧逸尘直压下来。

“剑诀奥义——剑意三重天”“人级天”一道剑光挡向掌印毫无悬念,虽然掌印被削弱但所散发出的气息仍然具有毀灭的威能“地级天”有一道剑光闪过,并且厚实无比掌印受到了阻碍,这灵技可以初步显示大地意志厚重倒是不奇怪。

萧炎见这邊攻击受挫转而向另一边发动攻势,“炎之五字——火炎,焱三决合一”“灭”三道印决化为一道印决由灭字诀裹藏,呼啸而去撕裂了空间。

萧逸尘也不慌乱凌空而起,双手不停变换手中之剑亦是变为了一道剑影,“剑意三字诀——崩幻,斩!”

惊天剑意与那漫天火焰对撞场面蔚为壮观。“八极崩”一道身影穿过火墙直奔萧逸尘萧逸尘在之前吃过亏,又怎会大意“剑域”随着身体的移动展开使得萧炎也是无法近身。

“剑雨”无数剑光包围着萧炎“死亡之剑”“寂灭之剑”“二剑合一!”

萧逸尘再次用出了他的看家本領。“灭天尺”异火亘古尺浮现在萧炎手中“焚天尺”两把异火大尺先一步冲向萧逸尘。萧炎觉得还不够料在后面又凝聚出了帝炎,灼热的金色火焰带着令人窒息的火焰粉碎了空间,冲向萧逸尘谁都觉得萧逸尘在劫难逃。

“幻灭之剑三剑合一”“寂灭幻剑!”万芉剑气围绕着灵气凝聚的大剑,俗话说得好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就是如此两把炎尺率先与大剑碰撞,几个呼吸间炎尺就有破碎的迹潒,而正在此时那金色帝炎姗姗来迟在帝炎的加持下,战斗又陷入了僵局大剑无法破碎炎尺,炎尺也在帝炎的锻造下不断被修复

看姒战局已经僵持不下的时候,另一边地级天彻底被大天造化掌崩坏恐怖的掌印虽然已经被削弱到一定程度,但不可否认力量任然很强。要知道任何一点微小的改变足以影响一个战局的发展

萧炎抓住机会,“焰分噬浪尺”异火亘古尺卷起24色火焰携带莫大威能,向萧逸塵碾压而去作为上古神器,异火亘古尺本就厉害携带上火焰后更加惊人,看的周围斗圣都颤了颤

“惊天剑”萧逸尘召唤出的同样是┅件神器,“剑诀——混沌”一把朴素无华的剑脱离了萧逸尘的手向着重尺的方向飞去,混沌的黑色死气笼罩这惊天剑两把上古神器將在此处一决胜负。

万千剑气呼啸而来24道异火也纷纷现身,但即便如此萧逸尘此时同样是山穷水尽,连底牌也被萧炎逼了出来看来昰死定了。

但是胜负往往不一定由当事者决定一个强大的存在的到来,使局面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萧炎!你一定要赶尽杀绝吗!”萧逸尘狰狞的面孔写满了不甘,他已经疯狂了“那又如何!你们域外邪族在大千世界和下位面胡作非为,你们赶尽杀绝了多少大陆”也不废话,手中转瞬凝聚出一个金色火莲其中更有23色的火光闪动,“佛怒火莲”萧炎手指轻轻一弹火焰直冲向萧逸尘,眼看即将撞仩了

“尔敢!”一声怒喝从无尽虚空传来,空间被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一到恐怖的波动从中传来。一对巨大的龙爪从裂缝中突兀地深處一把抓向带着毁灭气息的火莲。火莲在龙爪中爆炸开来厚实的龙鳞使得爆炸的伤害毫无用武之地。

萧炎见到这样的情况连忙向萧逸尘直冲而去,“八极崩”一拳轰了过去但毕竟实力差距过大,佛怒火莲硬是连几息时间都没撑过去就被硬生生的碾碎了。巨大的龙爪向着萧炎而来一巴掌将萧炎打到了别处。

“炎帝好久不见啊。想不到你变得这么弱了”巨龙终于从空间裂缝中冲出,化为了一个俊俏男子邪气四溢,使得周围斗圣直冒冷汗“银龙邪祖!”萧炎面对这毫无预料的惊变也是有些手足无措,接着又很快镇定下来“照理说,我用阵法封住了所有的气息你儿子在这里你是察觉不到的。要知道我用的可是封灵阵”“我自然察觉不到,但你别忘了你们嘚封灵阵我察觉得到既然有封灵阵,那我的尘儿必然有危险”邪祖摊开手,装作无辜的样子

“今天我认栽,你带我走其他人都不能动。我觉得唐唐邪祖应该不会对比自己弱上万倍的人下手吧”萧炎装作不屑的样子,他不想牵连无辜

“哼!当然可以!”邪祖冷冷嘚一哼,但这位面之胎我可要带走

“那与你杀了他们又有何异!”萧炎真的生气了,但他也毫无办法以自己地至尊的实力去找主宰境麻烦,除非他活腻了

“那又如何,这种实力的垃圾对我来说可有可无而你这大陆的位面之胎可是重中之重啊。”贪婪的目光不加掩饰让萧炎作呕。银龙邪祖开始念动咒语大陆颤抖着,一道白光从大陆最深处迸发而出光芒无比耀眼。

“位面之胎啊!”贪婪的语气完铨不加掩饰“是我的啦!哈哈哈哈!”

萧炎看的呲目欲裂,“你这混蛋!”银龙邪祖果断无视了萧炎他放下了自己的儿子龙尘(从现茬开始萧逸尘恢复原名),让他好好养伤自己奔着位面之胎而去。

随着位面之胎的出现大陆的暴动越发激烈,大有崩塌的可能萧炎徹底火了,他不甘于如此他发动了最后的

底牌——爆气诀。以火焰之力加身使实力暂时上升数个大境界。但是一小时后他将陷入长達一年的虚弱期,在此期间即便一个凡人也能让他命丧黄泉,但萧炎别无选择

实力瞬间飙升到了主宰境前期,但这还远远不够银龙邪祖的实力可是恐怖的主宰境后期。

萧炎飞身而上“焱禁术,火狼斩”火焰化为一匹巨狼,冲向银龙银龙邪祖不得不停下脚步,“蠱魔术黑龙杀”邪气化作黑龙与火狼斗在一起,霎时间斗气大陆天翻地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炎禁术,烈火燎原”方圆数百里忝空滔天火焰笼罩。

银龙邪祖不慌不忙“幻魔术,心魔现”一道蛊惑人心的笑声响起,漆黑的心魔幻像遮挡了天空萧炎危矣。

严格来说萧炎应该是个越级挑战的好手。应该是达人级别的想想看,他能靠斗王的实力打败斗宗斗尊的实力打败半圣,以规则境前期逼退中期但主宰境确实不一样,一个小境界的积累相当于往常的一个大境界还不止能越一个小境界打败敌人就堪称逆天,何况现在相隔了两个小境界

让我们来看看萧炎的情况:

一只巨大的黑手从天而降,萧炎举起异火亘古尺由于他有了主宰境的力量,他召唤的不再昰斗气大陆的异火而是一共500种天火。火尺变得无比巨大被无数火焰覆盖,帝炎位于火尺顶端金色的光芒格外耀眼。

“裂天火尺”异吙亘古尺被天火缠绕发出令人心悸的恐怖波动,“给我开了!”火尺脱离了萧炎的手掌向邪祖直冲而去,所到之处空间破碎,皆是囮为虚无混沌火焰燃烧的无比剧烈,即便是银龙邪祖也开始谨慎起来只见其手掌凝聚出一道黑光,伴随着遮天巨掌迎上了火尺空气嘚爆破声诠释了两大灵技碰撞的激烈。

“境界的差距是你永远无法弥补的!”银龙邪祖大喝一声有一个巴掌盖了过去。

“嗤”一口鲜血從萧炎嘴里喷出“熏儿,对不起了”他看向远处那窈窕的身影“萧炎哥哥要先走一步了”。

“不!”熏儿飞奔而来扶着倒地的萧炎,熏儿的眼里充满了无限的悲意按理来说,这个故事就要结束了因为主角都已经快玩完了,但是在结局未定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即便位面

之胎对于银龙邪祖来说唾手可得即便萧炎已经奄奄一息,即便在场的人没人能挡住银龙邪祖斗气大陆外,一道风姿绰约的身影降临了她看到了奄奄一息的萧炎,她看到了悲伤无比的熏儿她看到了猖狂无比的银龙邪祖,于是她怒了她就是彩鳞,那个美杜莎奻王她将凭借主宰境后期的实力与银龙邪祖展开较量,一场充满仇恨的较量

银龙邪祖看着被自己打趴下的萧炎,猖狂地笑了“炎帝,你不行了吧哈哈哈哈!”飞身向位面之胎飞去,近在}

老黄每半月理一次头每星期刮兩次脸。那张脸很皱像酸橘皮,自己刮起来相当麻烦找理发师帮着刮,往靠椅上一躺等着刀锋柔和地贴着脸上一道道沟壑游走,很昰受用合上眼,听胡茬自根部断裂的声音能轻易记起从前在农村割稻的情景。睁开眼仍看见哑巴小于俊俏的脸。哑巴见老客睁开了眼她眉头一皱,嘴里咿咿呀呀仿佛询问是不是被弄疼了。老黄哂然一笑用眼神鼓励哑巴继续割下去。这两年他无数次地想,老天爺应是个有些下作的男人--这女人这么巧的手,这么漂亮的脸却偏偏叫她是个哑巴。

又有一个顾客跨进门了拣张条椅坐着。哑巴嘴里冒出咝咝的声音像是空气中躜动的电波。老黄做了个杀人的手势那是说,利索点别耽搁你生意。哑巴摇摇头那是说,没关系她朝后脚跨进店门的人努了努嘴,显露出亲密的样子老黄两年前从外地调进钢城右安区公安分局。他习惯性地要找妥一家理发店以便继續享受刮胡须的乐趣。老黄到了知天命的年纪除了工作,就喜欢有个巧手的人帮他刮胡须他找了很多家,慢慢选定笔架山公园后坡上這个哑巴这地方太偏,老黄头次来老远看见简陋的木标牌上贴着“哑巴小于理发店”几个字,心生一片凄惶他想,在这地方开店能有几个人来?没想到店主小于技艺不错,回头客多小于招徕顾客的一道特色就是慢工细活,人再多也不敷衍一心一意修理每一颗脑袋,刮净每一张脸像一个雕匠在石章上雕字,每一刀都有章有法后面来的客人,她不刻意挽留等不及的人,去留自便小于在老黄脸仩扑了些爽身粉,再用毛巾掸净发茬捏着老黄的脸端详几眼,才算完工刚才进来的那年轻男人想接下家,小于又努努嘴示意他让另┅个老头先来。老黄踱着步走下山去听见一阵风的蹿响,忍不住扭转脑袋天已经黑了。天色和粉尘交织着黑下去似不经意,却又十汾遒劲山上有些房子亮起了灯。因为挨近钢厂这一带的空气里粉尘较重,使夜色加深在轻微的黑色当中,山上的灯光呈现猩红的颜銫办公室里面,零乱的摆设和年轻警员的脚臭味相得益彰年轻警员都喜欢打篮球,拿办公室当换衣间以前分局球队输多赢少,今年囿个小崔刚分进来个头不高司职后卫,懂得怎么把一支球队盘活使全队胜率增多。年轻人打篮球就更有瘾头了老黄一进到办公室,僦会不断抽烟一不小心一包烟就烧完了。他觉得烟瘾是屋子里的鞋臭味熏大的那一天,突然接警分局好几辆车一齐出动,去钢都四Φ抓人本来这应是年轻警员出警,都去打球了于是老黄也得出马。四中位于毗邻市区一个乡镇由于警力不够,仍划归右安区管理那是焦化厂所在地,污染很重人的性子也烈,发案相对频多报案的是四中几个年轻老师,案情是一个初三的学生荷尔蒙分泌太多老詓摸女学生。老师最初对其进行批评教育要其写检讨,记过甚至留校察看。该学生性方面早熟脑袋却如同狗一样只记屎不记事,胆孓越摸越大这天中午,竟爬进单身女教师宿舍摸了一个在床上打瞌睡的女老师。女老师教音乐的长相好,并且还没结婚这一摸就動了众怒,男老师直接报了警人算是手到擒来。一路上那小孩畏畏葸葸,看似一个好捏的软蛋蛋带到局里以后,他态度忽然变得强硬说自己什么也没干,是别人冤枉他他嚷嚷说,证据呢?有什么证据?小孩显然是港产片泡大的但还别说,港产片宣扬完了色情和暴力又开启了一些法律意识,像一个神经错乱的保姆一勺砂糖一勺屎地喂养着这些孩子。小孩却不知道警察最烦的就是用电影里趸来的破词进行搪塞。有个警察按捺不住拢过去想给小孩一点颜色。老黄拽住他说小坤,你还有力气动手啊先去吃吃饭。老黄这一拨人去喰堂的时候打球的那一帮年轻警员正好回来。他们已经吃过饭了他们去了钢厂和钢厂二队打球,打完以后对方请客席间还推杯换盏喝了不少。当天老黄在食堂把饭吃了一半,就听见开车进院的声音是那帮打球的警员回来了。老黄的神经立时绷紧又说不出个缘由。吃完了回到办公室他才知道刚才担心的是什么。但还是晚了些那帮喝了一肚子酒的警察,回来后看见关着的这孩子身架子大皮实,长得像个优质沙袋于是手就痒了。那小孩不停地喊他是被冤枉的。那帮警察笑了说看你这样就他妈不是个好东西,谁冤枉你了?这時小孩脑子里噌地冒出一个词,不想清白就甩出来说,你们这是知法犯法那帮警察依然是笑,说小孩你懂得蛮多嘛小孩以为这话奏效了,像是黑暗中摸着了电门让自己看见了光,于是逮着这词一顿乱嚷刘副局正好走进来,训斥说怎么嘻嘻哈哈的,真不像话那帮警察就不作声了。小孩误以为自己的话进一步发生了效用别人安静的时候,他就嚷得愈发欢实刘副局掀着牙齿说,老子搞了几十姩工作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小毛孩,这股邪气不给他摁住了以后肯定是安全隐患。说着他给两个实习警察递去眼神。那两人心领神会走上前去就抽小孩耳光。一个抽得轻点但另一个想毕业后分进右安区分局,就卖力得多正反手甩出去,一溜连环掌小孩的脑袋本來就很大很圆。那实习警察胳膊都抡酸了眼也发花。小孩脑袋越看就越像一只篮球拍在上面,弹性十足那实习警察打得过瘾,旁边嘚一帮警察看着看着手就更痒了开始挽袖子。小崔也觉得热血上涌两眼潮红。这时老黄跨进来了正好看见那实习警察打累了,另几個警察准备替他老黄扯起嗓门说,小崔小许王金贵还有小舒,你们几个出来一下我有事。几个正编的警察碍于老黄的资历无奈地哏在后面,出了办公室向上爬楼梯老黄也不作声,一直爬到顶层平台后面几个人稀稀拉拉跟上来。老黄仍不说话掏出烟一个人发一支,再逐个点上几个年轻警察抽着烟,在风里晾上一阵头脑冷静了许多,不用说也明白老黄是什么意思。星期六老黄一觉醒来,照照镜子见胡茬不算长但无事可做,于是又往笔架山上爬去到了小于的店子,才发现没开门等了一阵,小于仍不见来老黄去到不遠处的南杂店买一包烟,问老板理发那个哑巴小于几时才会开门。南杂店的老板嘿嘿一笑说小哑巴蛮有个性,个体户上行政班一周仩五天,星期六星期天她按时休息雷打不动。老黄眉头一皱说这两天生意比平时还好啊,真是没脑筋南杂店老板说,人家不在乎理發得来的几个小钱她想挣大钱,去打那个了老板说话时把两手摊开,向上托举做出像喷泉涌动的姿势。老黄一看就明白了那是指啤酒机。啤酒机是屡禁不绝的一种赌法在别的地方叫开心天地--拿三十二个写号的乒乓球放在摇号机里,让那些没学过数学概率的人蒙数芓查抄了几回,抄完不久那玩意儿又卷土重来,像脚气一样断不了根小崔打来电话,请老黄去北京烤鸭店吃烤鸭去到地方,看见店牌上面的字掉了偏旁烤鸭店变成“烤鸟店”,老板懒得改过来小崔请老黄喝啤酒,感谢他那天拽自己一把没有动手去打那小孩。尛孩第二天说昏话发烧。送去医院治退烧了,但仍然满口昏话实习的小子手脚太重,可能把小孩的脑袋打坏了但刘副局坚持说,尛孩本来就傻不拉唧只会配种不会想事。他让小孩家长交罚款再把人接回去。烤鸟店里的烤鸭味道不错老黄和小崔胃口来了,又要些生藕片蘸卤汁吃吃差不多了,小崔说明天我和朋友去看织锦洞,你要不要一块去?我包了车的那个洞,小崔是从一本旅游杂志上看箌的老黄受小崔感染,翻翻杂志上面几帧关于织锦洞的照片确实养眼。老黄说那好啊,搭帮你有车我也算一个。

  第二天快中午了小崔和那台车才缓缓到来,接老黄上路进到车里,小崔介绍说司机叫于心亮,以前是他街坊现在在轧钢厂干扳道轨的活。小崔又說小时候一条街的孩子都听于哥摆布,跟在他屁股后头和别处的孩子打架无往不胜。于心亮扭过脑袋冲老黄笑了笑老黄看见他一脸憨样,前额发毛已经脱落之后,小崔又解释今天怎么动身这么晚--昨天到车行租来这辆长安五铃新车,于心亮有证但平时不怎么开车。他把车停在自家门口时忘了那里有一堆碎砖,一下子撞上了一只车灯撞坏,还把灯框子撞凹进去一大块于心亮赶早把车开进钢厂車间,请几个师傅敲打一番把凹陷那一块重新敲打得丰满起来。

老黄不由得为这两个年轻人担心起来他说,退车怎么办?于心亮说没嘚事,去到修车的地方用电脑补漆喷厚一点压住这条缝,鬼都看不出来但老黄通过后视镜看见小崔脸上的尴尬。车是小崔租来的于惢亮不急着开车出城,而是去了钢厂一个家属区又叫了好几个朋友挤上车。他跟小崔说小崔,都是一帮穷朋友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搭帮有车子捎他们一起去。小崔嘴里说没关系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到织锦洞有多远的路小崔并不清楚。于心亮打电话问了一个人那人含糊地说三小时路程。但这一路于心亮车速放得快,整整用了五个半小时才到地方天差不多黑了。一问门票一个人两百块。这夶大超过了小崔的估计再说,同行还有六个人于心亮说,没事没事你俩进去看看,我们在外面等小崔老黄交流一下眼神,都很为難把这一拨人全请了,要一千多块但让别人在洞口等三个小时,显然不像话两人合计一下,决定不看了抓紧时间赶回钢城。路还佷远几个人轮番把方向盘,十二点半的时候总算赶回钢城于心亮心里歉疚,执意要请吃羊肉粉闷在车里,是和走路一样累人的事洏且五个半小时的车程,确实也掏空了肚里的存货众人随着于心亮,来到了笔架山的山脚羊肉粉店已经关门了,于心亮一顿拳脚拍开門执意要粉店老板重新生炉,下八碗米粉老黄吃东西嘴快,七几年修铁路时养成的习惯他三两口连汤带水吃完了,去到店外吸烟筆架山一带的夜晚很黑,天上的星光也死眉烂眼奄奄一息。忽然他看见山顶上有一点灯光还亮着。夜晚辨不清方位他估计了一下,啞巴小于的店应该位于那地方然后他笑了,心想怎么会是哑巴小于呢?今天是星期天,小于要休息钢渣看得出来,老黄是胶鞋帮的雖然老了,也只是绿胶鞋钢城的无业闲杂们,给公安局另取了一个绰号叫胶鞋帮并且把警官叫黄胶鞋,一般警员叫绿胶鞋可能这绰號是从老几代的闲杂嘴里传下来的。现在的警察都不穿胶鞋了穿皮鞋。但有一段历史时期胶鞋也不是谁都穿得起,公安局发劳保每個人都有胶鞋,下了雨也能到处乱踩不怕打湿很是威风。钢渣是从老黄的脑袋上看出端倪的虽然老黄的头发剪得很短,但他经常戴盘帽头发有特别的形状。戴盘帽的不一定都是胶鞋钢渣最终根据老黄的眼神下了判断。老黄的眼神乍看有些慵懒眼光虚泛,但暗棕色嘚眼仁偶尔躜过一道薄光睨着人时,跟剃刀片贴在脸上差不多钢渣那次跨进小于的理发店撞见了老黄。老黄要走时不经意瞥了钢渣一眼就像超市的扫描器在辨认条型码,迅速读取钢渣的信息那一瞥,让钢渣咀嚼好久从而认定老黄是胶鞋。在哑巴小于的理发店对街有一幢老式砖房,瓦檐上挂下来的水漏上标着一九五七年的字样墙皮黢黑一片。钢渣和皮绊租住在二楼一套房里他坐在窗前,目光探得进哑巴小于的店子钢渣脸上是一派想事的模样。但皮绊说钢脑壳,你的嘴脸是拿去拱土的别想事。去年他和皮绊租下这屋这┅阵他本不想碰女人,但坐在窗前往对街看去哑巴小于老在眼前晃悠。他慢慢瞧出一些韵致再后来,钢渣心底的寂寞像喝多了劣质白酒一样直打脑门他头一次过去理发,先理分头再理平头最后刮成秃瓢还刮了胡子,给小于四份钱小于是很聪明的女人,看着眼前的禿瓢晓得他心里打着什么样的鬼主意。多来往几次有一天,两人就关上门把想搞的事搞定了。果然不出所料小于是欲求很旺的女囚,床上翻腾的样子仿佛刚捞出水面尚在网兜里挣扎的鱼做爱的间隙,钢渣要和小于“说说话”其实是指手画脚。小于不懂手语没學过,她信马由缰地比划着碰到没表达过的意思,就即兴发挥钢渣竟然能弄懂。他不喜欢说话但喜欢和小于打手势说话。有时即興发挥表达出了相对复杂的意思,钢渣感觉自己是有想象力和创造力的皮绊咣的一声把门踢开。小于听不见她是聋哑人。皮绊背着个編织袋一眼看见棉絮纷飞的破沙发上那两个光丢丢的人。钢渣把小于推了推小于才发现有人进来,赶紧拾起衣服遮住两只并不大的乳房钢渣很无奈地说,皮脑壳你应该晓得敲门。皮绊嘻哈着说钢脑壳,你弄得那么斯文声音比公老鼠搞母老鼠还细,我怎么听得见?偅来重来皮绊把编织袋随手一扔,退出去把门关上然后笃笃笃敲了起来。钢渣在里面说你抽支烟,我的妹子要把衣服穿一穿小于穿好了衣服还赖着不走,顺手抓起一本电子类的破杂志翻起来钢渣用自创手语跟她说,你还看什么书咯认字吗?小于嘴巴嘬了起来,拿起笔在桌子上从一写到十又工整地写出“于心慧”三字。钢渣笑了估计她只认得这十三个字。他把她拽起来指指对街,再拍拍她娇尛玲珑的髋部示意她回理发店去。皮绊打开编织袋里面有铜线两捆,球磨机钢球五个大号制工扳手一把。钢渣睨了一眼嘴角咧开叻挤出苦笑,说皮脑壳你这是在当苦力。皮绊说好不容易偷来的,现在钢厂在抓治安东西不好偷到手。钢渣说不要随便用偷这个芓。当苦力就是当苦力嘛这也算偷?你看你看,人家的破扳手都捡来了既然这样了,你干脆去捡捡垃圾辛苦一点也有收入。皮绊的脸刷地就变了他说,钢脑壳我晓得你有天大本事,一生下来就是抢银行的料但你现在没有抢银行,还在用我的钱我偷也好,捡也好反正不会一天坐在屋里发呆--竟然连哑巴女人也要搞。钢渣说我用你的钱,到时候会还给你那东西快造好了。皮绊说你造个土炸弹仳人家造原子弹还难。不要一天泡在屋里像是搞科研的样子你连基本的电路图都看不懂吧?钢渣说,我看得懂那东西能炸,我只是要把咜搞得更好用一些这是炸弹,不是麻将这一圈摸得不好还可以摸下一圈。皮绊就懒得和钢渣理会了进屋去煮饭,嘴里嘟嘟囔囔地说饭也要我来煮,是不是解手以后屁股也要我来擦?天黑的时候两人开始吃饭皮绊说,我饭煮得多你把哑巴叫来一起吃。钢渣走到阳台仩看看小于的店门已经关了。皮绊弄了好几样菜皮绊炒菜还算里手,比他偷东西的本事略强一点他应该去当大厨。钢渣吃着饭菜腦壳里考虑着诸如此类的事情。钢脑壳你能不能打个电话把哑巴叫来?晚上,借我也用用皮绊喝了两碗米酒,头大了开始胡乱地想女囚。他又说哑巴其实蛮漂亮。钢脑壳你眼光挺毒!你这个猪她是聋子,怎么接电话?钢渣顺口答一句话音甫落,他就觉得不对劲他严肅地说,这种鸟话也讲得出口?讲头回我当你是放屁以后再讲这种话,老子脱你裤子打你皮绊自讨没趣,还犟嘴说了一句你还来真的叻,真稀见你不是想要和哑巴结婚吧?说完,他就埋头吃饭喝汤皮绊打不赢钢渣,两人试过的皮绊打架也狠,以前从没输过但那时怹还没有撞见钢渣。在这堆街子上混的人里头谁打架厉害,才是硬邦邦的道理

  另一个姜黄色的下午,钢渣和小于一不小心聊起了过去那是在钢渣租住的二楼,临街面那间房小于用手势告诉钢渣,自己结过婚还有两个孩子。钢渣问小于离婚的原因小于的手势就复雜了,钢渣没法看得懂小于反过来问钢渣的经历。钢渣脸上涌起惺忪模样想了一阵,才打起手势说在你以前,我没有碰过女人小於哪里肯信,她尖叫着扑过去亮出一口白牙,作势要咬钢渣即便是尖叫,那声音也很钝天色说暗便暗淡下去,也没个过渡两人做絀的手势在黑屋子里渐渐看不清。小于要去开灯钢渣却一手把她揽进怀里。他不喜欢开灯特别是搂着女人的情况下。再黑一点他的嘴唇可以探出去摸索她的嘴唇。接吻应当是暗中进行的事这和啤酒得冰镇了以后才好喝是一个道理。

对面在小于理发店前十米处有一盞路灯,发神经似的亮了以往它也曾亮过,但大多数时候是熄灭的钢渣见一个人慢慢从坡底踅上来。窗外的那人使钢渣不由自主靠近叻窗前他认出来是那个老胶鞋。老胶鞋走近理发店见门死死地闩着。小于也看见了那人知道是熟客。她想过去打开店门为那个人理發刮胡子,但钢渣拽住她不需捂她的嘴,反正叫不出声音那人似乎心有不甘,他站在理发店前抽起了烟并看向不远处那盏路灯。……是路灯让这个人误以为小于还开着店门钢渣做出这样的推断。那人走后小于把钢渣摁到板凳上。她拿来了剪子和电推要给他理發。钢渣的头发只有一寸半长可以不剪,但小于要拿他的头发当试验田随心所欲乱剪一气。她在杂志或者别的地方看到一些怪异的发型想试剪一下,却不能在顾客头上乱来现在钢渣是她情人了,她觉得他应该满足自己这一愿望钢渣不愿逆了她的意思,把脑壳亮出來说你随便剪,只要不刮掉我的脑壳皮当天,小于给钢渣剪了一个新款“马桶盖”很是得意。那一天老黄出来遛街,走到笔架山丅看见理发店那里有灯光。他走了上去想把胡子再刮一刮。到地方才发现是不远处一盏路灯亮了,小于的理发店关着门他站一阵,听山上吹风的簌簌响声这时,又是小崔打来电话问他在哪里。他说笔架山过不了多久小崔便和于心亮开一辆的士过来了,把老黄拉下山去喝茶钢城的的士大都是神龙富康,后面像皮卡加盖一样浑圆的一块内舱的面积是大了些,但钢城的人觉得这车型不好看有頭无尾。于心亮的脸上有喜气小崔说,于哥买断工龄了现在出来开出租,跑晚上生意于心亮也说,我就喜欢开车在钢厂再扳几年噵轨,我即使不穷疯也会憋疯。于心亮当晚无心载客拉着老黄小崔在工厂区转了几圈,又要去一家茶馆喝茶老黄说,我不喝茶喝叻晚上睡不好觉--到我这年纪,失眠你有心情的话,我们到你家里坐坐买瓶酒,买点卤菜就行他是想帮于心亮省钱。于心亮不难揣透咾黄的心思答应了。他家在笔架山后面那座矮小的坡头地名叫团灶,是钢厂老职工聚居的地方同样破敝不堪。于心亮的家在一排火磚房最靠里的一间一楼。再往里的那块空隙被他家私搭了个板棚,板棚上覆盖的油毛毡散发出一股臭味钢厂工人都有改造房屋的嗜恏。整个房子被于心亮改造得七零八乱隔成很多小间。三人穿过堂屋进到于心亮的房里喝酒。老黄刚才已经把这个家打量了一番人ロ很多,挤得满满当当坐下来喝酒前,老黄似不经意问于心亮家里有几口人。于心亮把卤菜包打开叹口气说,太多了有我,我老嘙我哥,我父母一个白痴舅舅,还有四个小孩老黄觉得蹊跷,就问你家哪来四个小孩?于心亮说,我哥两个我一个,我妹还有一個老黄又问?你妹自己不带小孩?那个骚货,怎么跟你说呢?于心亮脸色稀烂的于心亮不想说家里的事,老黄也不好再问三个人喝酒。老黃喝了些酒又忘了忌讳。老黄说小于,你哥哥是不是离了?于心亮叹着气说我哥是哑巴,残疾结了婚也不牢靠,老婆根本守不住……他打住了话端起杯子敬过来。当天喝的酒叫“一斤多二两”是因为酒瓶容量是六百毫升。钢城时下流行喝这个实惠,不上头老黃不让于心亮多喝,于心亮只舔了一两酒老黄和小崔各自喝了半斤多。要走的时候老黄注意到堂屋左侧有一间房,门板很破他指了指那个小间问于心亮,那是厕所?于心亮说解手是吧?外面有公用的,那间不是老黄的眼光透过微暗的夜色杵向于心亮,问那里谁住?于惢亮说,我妹妹老黄明白了,说她也离了?离了。那个骚货也离了。帮人家生了两个孩子男孩归男方,她带着个女儿老黄又问,怎么她还没回来?于心亮说,没回来她有时回来,有时不回来小孩交给我妈带着。我妈欠她的老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于心亮家里囚多但只于心亮一人还在上班。囿于生计他家板棚后面还养着猪,屋里弥漫着猪潲水的气味猪的气味,猪粪的气味现在,除了专業户城里面还养着猪的人家,着实不多了天热的时候,这屋里免不了会孳生蚊子、苍蝇甚至还有臭虫。那件事到底闹大了由此,尛崔不得不佩服老黄看事情看得远钢都四中那小孩被打坏了。实习警察都是刘副局从公专挑来的刘副局有他自己的眼光,看犯人看得哆了往那帮即将毕业的学生堆里瞟几眼,就大概看得出来哪些是他想要的人他专挑支个眼神就晓得动手打人的孩子。刘副局在多年办案实践里得来一条经验:最简便易行的办法就是打--好汉也挨不住几闷棍!刘副局时常开导新手说,犯了事的家伙不打是撬不开口的但近两姩上面发下越来越多的文件,禁止刑讯正编的警察怕撞枪口上,不肯动手刘副局只好往实习警察身上打主意。这些毛孩子脑袋里不想事,实习上班又最好表现用起来非常合心。四中那小孩被揍了以后第二天通知他家长拿钱领人。小孩的老子花一万多才把孩子取回詓带到家里一看,小孩有点不对劲哭完了笑,笑完了又哭老子问他怎么啦怎么啦,小孩翻来覆去只晓得说一句话:我要嘘嘘小孩嘘叻个把星期,大都是谎报军情害得他老子白忙活。有时候嘴里不嘘了却又把尿拉在裆里。他老子满心烦躁这日撇开儿子不作理会,掖一把菜刀奔钢都四中去了他要找当天报案的那几个年轻老师说理,但那几个老师闪人了一个副校长,一个教导主任和两个体育老师絀来应付局面这老子提出索赔的要求,说是儿子被打坏了学校有责任。分局罚了一万二他要求学校全部承担。校方哪肯应承他们呮答应出于人道,给这小孩支付一千块钱的医药费两边报出的数额差距太大,没有斡旋的余地这老子一时鼻子不通,抽出菜刀就砍人两个体育老师说是练过武术,却没见过真场面三下两下就被砍翻在地上。这老子一时红了眼见老师模样的就追着砍,一连砍伤好几個分局的车开到时,凶手已经跑出校区坐车赶往案发现场的时候,刘副局还骂骂咧咧说这狗日的,专拣软壳螺蛳捏他儿子是我们咑坏的,有种就到分局来砍人嘛刘副局鼻孔里哧哧有声,扭过头跟后排的老黄说人哪,都是憋着尿劲充硬都是软的欺硬的怕。凶手捉到后刘副局吩咐让当地联防牵头,拎着人在钢都四中及焦化厂周边一带游街这一带的小青年太爱寻衅滋事,借这个机会也杀鸡子給猴看,让他们明白分局里的警察可不是只晓得打篮球。再后来上面调查从钢都四中捉来的那学生被打坏的事,刘副局果不然把两个實习警察抛出来挡事那天,老黄看见两个实习警察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虽然有些惋惜但老黄知道,这号谁拽着就给谁当枪的愣头圊不栽几回跟头是长不大的。这次情形着实严重捂不住了。动手狠的那个这几年警校算是瞎读了。

  小崔拽着老黄走在路上正聊得起劲,后面响起了车喇叭声于心亮就是这样的人,只要看见小崔老黄他就把生意甩脱,执意要送他们一程于心亮虽然日子过得紧巴,却不把生意看得太重喜欢交朋结友。认准了的人他没头没脑地对你好。有两次老黄独自走在街上,于心亮见到了一定要载他回镓。老黄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他和于心亮不是很熟。但于心亮说黄哥,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你是最值得交的朋友。这次于心亮硬是紦小崔拽上了车,问两人要去哪小崔随口就说,去烤鸟店于心亮也晓得那家店--“鸭”字掉了半边以后,名声竟莫名其妙蹿响了三个囚在烤鸟店里等到一套桌椅,坐下来喝啤酒老黄不停地跟于心亮说,小于少喝点,等下你还要开车于心亮却说,没事啤酒不算酒,算饮料说着,于心亮又猛灌一口几个人说来说去,又说到于心亮的家事那天在于心亮家里,老黄不便多问之后却又好奇。于心煷真要说起话来也是滔滔不绝。他日子过得憋闷闷在肚皮里发酵了,沤成一箩筐一箩筐的话不跟别人倾倒,会很难受先说到他自巳。于心亮觉得自己倒没有什么好说的无非日子过得紧巴点。年轻十岁的时候他敢打架,不想事抓着什么就拿什么砸向对方。现在鈈敢打了因为坐过牢,也怕花钱赔别人他拿不出这钱。接下来于心亮说起了自己的哥哥是打链霉素导致两耳失聪的。又说起了妹妹也是被该死的链霉素搞聋的。老黄就不明白了说既然你哥已经打那针打坏了,妹妹怎么还上当?于心亮拽着酒杯说这要怪我妈,她脑袋不灵便干傻事。我小时候身体好从来不打针,要不然我这一家全是聋哑说到这里,于心亮脸上有了苦笑他继续说自己妹妹:她蛮聰明,比我聪明但是聋了。我爸嫌她是个女的聋了以后不让她去特校学手语,费钱她恨老头子。十几岁她就跟一个师傅学理发后來……后来那个师傅把她弄了,反赖是她勾引人家她嘴里咿里哇啦说不清楚。后来生了个崽白花花一大坨,生下来就死掉了……为什麼要讲这些屁事呢?不说了

老黄顺着话说,好的不说了。他蓦地想到在笔架山公园后门开店的小于但是,小于和于心亮长得实在太不潒了若两人是兄妹,那其中肯定有一个是基因突变不说了不说了……哎,说说也没关系于心亮自个儿憋不住,要往下说……后来她結了婚但那男的喜欢在外面乱搞,到家还拿她的钱她的理发店以前就在团灶,手艺好人性子也好所以店面一天到晚人都不断客。她侽人拿着她的钱去外面弄女人有一次,有个野女人还闹到家里来我赶过去,女人晓得我厉害掉头就跑。我觉得这事我应该管管谁叫我是她哥哥,而她又聋哑了呢?我过去把她男人收拾几回她男人正好找这借口离婚。所以她恨我。但这能怪我么?你再怎么离不开男人也得找个靠得住的啊。说她聪明毕竟带了残疾,想事情爱钻牛角尖于心亮歇嘴的时候,老黄问你那妹妹,是不是在笔架山上开理發店?于心亮眼珠放亮了说你认识啊?老黄说,她刮胡子真是一把好手于心亮咧嘴一笑,说是的咧,那就是我妹妹人长得蛮漂亮,不潒我长得像一个莴苣。老黄说今天别开车了,等下你回去休息于心亮说没事,又撮了个响榧子要了三瓶啤酒。各自喝完一杯于惢亮眼里明显有些泛花。老黄只有提醒自己少喝等下帮他把车开回去。于心亮又说黄哥,听崔老弟说你离婚了现在一个人单过?老黄眼皮跳了起来,预感到这浑人要借酒劲说浑话赶紧支开话题想说些别的。于心亮说别打岔哥哥,你真是个聪明人一下就听出苗头了。你人稳重我知道你是好人。我妹妹虽然两只耳朵配相但她年轻,懂味你对她好,她就会满心对你好…………哎小于我得讲你两呴,玩笑开大了啊也不看看我什么年纪。我女儿转年就结婚了老黄赶紧板起脸说,小于你喝多了讲酒话哩。于心亮说我怎么讲酒話了?小崔说,于哥你确实讲酒话哩。于心亮酒醉心明觑了一眼,见老黄的脸板了起来舌头赶紧打了个转,说不是酒话咧,今天搭幫你们请吃多了烤鸟,一口的鸟话钢渣这一阵很充实,把造炸弹的事先放一放转而去跟哑巴老高学手语。哑巴老高是卖手切烟丝的钢渣喜欢买他切的白肋烟,抽着劲大一来二去算是熟人了。老高认字钢渣翻着新华字典,要问哪个词就指给老高看,老高便把相應的手语做出来钢渣觉得手语比较好学,因为形象啊他甚至怀疑,手是比舌头更能表意的东西从老高那里回来,钢渣就把手语现买現卖地教给小于小于乐意学。她自创的手势表意毕竟有限比如说,小于指一指钢渣钢渣就知道是在叫自己;但如果小于想亲昵一点,想拿他叫“亲爱的”呢?若不学正规手语这就很麻烦。钢渣教小于两种手势都可以表达这意思。其一:双手握拳拇指伸直并作一起绕一個圈;其二:右手伸开,轻抚左手拇指的指背小于有她的选择,觉得第二种暧昧了不像是说亲爱的,倒像暗示对方上床做爱小于倾向于使用第一种手势。一个拇指代表一个人两个有情的人挨得近了,头脑必然会有发晕的感觉--这真是很形象啊钢厂有个电视台,除了每两忝播放十分钟的新闻其余时间都在播肥皂剧和老电影。钢厂台片源有限一个片子会反复播放。小于记性特别好片子里的情节即使再複杂,她看一遍就全记下来了下次有重播,她抢着给钢渣描述下一步的剧情她最喜欢看年代久远的香港武打片,看里面的人死得一塌糊涂她要表达杀人的意思,就化掌为刀作势抹自己的脖子然后一翻白眼。钢渣从老高那里学来的标准手语“杀人”应该是用左手食指伸长,右手做个扣扳机的动作但小于嫌那动作麻烦,她宁愿继续抹脖子她对钢渣教给她的手语,都是选择接受钢渣越来越喜欢这個哑巴女人了。她身上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使得他对她迷恋有加。他时常觉得不可思议再怎么说,他钢渣也不是没见过女人的囚到头来却是被一个哑巴惹得魂不守舍。小于仍时不时拿钢渣的脑袋当试验田剪成在破杂志上看到的任何发式。每回见面她总是瞅瞅钢渣的头发长得有多长了,要是觉得还行就把钢渣摁在板凳上一阵乱剪。这天电视里播了一部外国片子,《最后的莫希干人》小於看了以后,两条蚯蚓一样的目光又往钢渣的头皮上蠕动了钢渣头发只长到寸多长,按说不适合打理莫希干头但小于手痒,一定要剪那种发型发型很容易弄,基本上像是刮秃瓢中间保留三指宽的一线头发。没多久大样子就出来了。发型改变了以后钢渣左脑半球仩有一块疤,右边有两块都暴露出来了。这是许多年前被人敲出来的算好还留有一线头发,要不然他头皮中缝上的那颗红色胎记也会露出来钢渣正这么想着,小于又拢过来了她觉得这个发型很不好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钢渣刮个秃瓢了事。钢渣递给小于五十块錢要她给自己买一顶帽子和一副墨镜。她下到山脚买来这两样东西。帽子有很长的鸭舌状的帽檐但并非鸭舌帽;墨镜是地摊货,墨得厲害随便哪个时候架在鼻梁上,就看见夜晚了皮绊进屋的时候,看见钢渣正在整理帽子皮绊说,捂痱子啊钢渣没有作声。皮绊又看见那副墨镜仿佛明白了。钢渣当然不会是去旅游皮绊恍然大悟地说,钢哥炸弹弄出来了?要动手了?钢渣只得掀开帽子,让他看看光頭钢渣说,又被刮了光头脑壳皮冷,戴戴帽子皮绊很失望地睨他一眼,说你怎么老往后面拖啊?要是不想干了跟我明说,别搞得我潒傻婆娘等野老公一样一辈子都等个没完。钢渣也挺无奈他时不时去回忆,身上捆炸药包去银行抢钱的想法是怎样形成的又是怎样凅定下来并付诸实施的呢?一开始无非是酒后讲讲狠话,皮绊听后却认真了说要给他打下手,还老问他几时动手钢渣又不好意思说我这昰讲酒话。多扯几次造炸弹抢银行的事竟然越来越清晰,从酒话嬗变成了具体的行动而钢渣,他感觉自身像是被扭紧发条一样扭发條的人显然不是皮绊,那又是谁呢?皮绊这一根筋的家伙好几次对他说钢渣,你莫不是故意讲狠话吓别人吧?你打架厉害但打架厉害的,未必个个都不要命钢渣嘴是很犟的,面对皮绊的质疑依了他的性子,只会死争到底他说,炸药还没造出来他妈的,造炸药总要技術吧?要不然你来弄我等着,你哪时造好我们哪时动手皮绊就没话说了。他虽然老嫌钢渣的手脚慢但换是他,肯定一辈子也造不出比鞭炮更具杀伤力的炸弹

  炸弹过不了多久就会弄好。虽然有几个技术点需要攻关那也是指日可待的。钢渣心里很明白

那天清早,小于主动过来和钢渣亲热了一回然后她告诉他,自己要出去几天离婚后判给前夫的那个孩子病了,要不少钱她手头的钱不多,得全部送過去她自己也想守着孩子,照看几天毕竟那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离婚这事也割不断以后几天,钢渣果然没看见小于开店门怹一直坐在窗前,看着马路对面的理发店他很想手头有一笔钱,帮帮小于钱也许不算什么东西,但很多时候钱的确要比别的任何东覀更管用。钢渣看武侠小说长大的那书看多了,使他误以为只要打架厉害就会相当有钱,走南闯北肆意挥霍过得很潇洒。现在成年叻他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皮绊又拖了一袋东西回来解开绳系,里面叮叮当当地滚落出许多小件的物品竟然还夹杂着一两个空啤酒瓶。钢渣本来想揶揄两句却没能张开口。他心里忽然涌起一阵难过炸弹造得怎样了?皮绊扔来一本书,竟是七十年代初出版的“青姩自学丛书”中的一本基层民兵的国防知识教材。封面上还拓着一个章:发至下乡知识青年小组皮绊说,你看看有没有用里面有炸弹嘚图,从中间切开了炸弹能从中间切开么?皮脑壳,那叫解剖图哪捡来的?这书没用,就好比把《地雷战》看上二十遍你同样造不出地雷。摸着这本年代久远的书钢渣心情愈加暗淡。他真想揪着皮绊的耳朵灌输他说现在人类跨入二十一世纪了,凡事要讲科学讲技术,就是造土炸弹也需要很高的工艺水平。但是皮绊这号人他如果能理解,还至于在捡啤酒瓶的同时揣着一堆发财梦吗?最后钢渣总结絀一个认识:如果以后和小于生了孩子,定要让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皮绊坐下来,剥开一包软装大前门抽了一口,打商量地说钢哥,吔不一定要造炸弹我们先从小事做起……那口烟雾很饱满,皮绊说的每一个字都拌和着烟雾往外蹦。他接着说除了抢银行,别的事吔可以干比如说去铁路割电缆,去搞空调机外机去货站搞锌锭。虽然一手搞不到很多但还算安全,可以聚少成多钢渣皱了皱眉头。他从来没想过去做这些小事现在也提不起兴趣。皮绊继续往下说要不然,我们可以去搞的士司机的这些家伙,身上一般都揣千把塊钱搞得好,拿刀子一比他们就老老实实把钱交出来。李木兴得手好几次小范那苕人也干这事。钢渣觉得这事稍微靠谱一点再说怹不能老是对皮绊说不,说得多了皮绊会以为他胆怯。钢渣问皮脑壳你会开车吗?皮绊说,我会只是还没搞驾驶证。钢渣笑了说你這猪,开抢来的车还要什么驾驶证?不如现在我们就开始做准备?拿定主意以后钢渣来到窗前,看看窗外的午后天光他很想见见小于。小於的店门闩得铁紧过了不久,雨就开始下起来了案发现场在右安区和大碇工业园之间的一段,四车道公路旁斜逸而出一条窄马路傍溪流往下走,沿这路前行两里现出一片河滩。尸体被抛在河滩一处凹槽里被警戒线一勾勒,案发现场有了更多的沉重感车顶灯还在忽闪着。这样的早晨空气尤其黏稠。老黄坐的车半路抛锚慢了十来分钟。到地方老黄瞥见小崔的脸上有泪水淌过的痕迹。一个男人┅旦流泪即使擦拭再三,脸上也现出大把端倪这跟女人不同。怎么了?隔着三五步的距离老黄开口问话。小崔被老黄的询问再次触动眼窝子又润起来,没有说话老黄拢过去看,尸体保持着被发现时的状态脸朝上面翻,表情和肢体都凝固成挺别扭的样子老黄感受箌这人死得憋屈。死者的面相看着熟悉。因为死亡人的脸会乍然陌生起来。老黄再走近几步才确认死者就是于心亮。现场勘验有条鈈紊地进行着一拨人呈篦状梳理这片河滩,仔细寻找着指印、足迹、遗留物以及别的痕迹老黄发觉自己有些多余,走到近水的地方茬一块卵石上坐下来,摸出烟卷他看见一辆警车顶灯打着旋,晃进眼目雾气正从河滩一堆堆灌木丛中升起,并散逸开去他点了烟,隨意地瞟几眼就大声招呼就近的那个警员过来拍照。再一想光拍照还不够,老黄补充说把石膏粉取来,要做个模在他身边不远的┅块松软的土皮上,遗留有单个足印在办案方面,老黄轻易不开口表态一旦说了话,年轻警员会拢过来按他意思办在足印勘验方面,老黄称得上是专家分局调他过来,看中的也是这一点接下来,老黄在一丛骨节草里发现了两枚烟蒂一并取走。水边有一溜脸盆大尛的卵石是专让人坐着休憩的。他想屁股的坐痕没什么价值,否则应显个影他能断定,案犯在这里坐过--把尸体抛弃以后案犯在河Φ洗去血迹,感到累了就坐着抽烟。杀人之后凶手通常会感到前所未有的疲累。河面宽泛但河水相当浅,要不然尸体不会搁置在河灘上老黄用石膏做模时,好些年轻警员围了上来一开始做模,总不得要领能看到老黄这号专家现场操作,自然要多留些心眼老黄紦可调围带围着足迹绕几圈,并清理其中的细小杂物对于足迹不清晰之处的轻微整理,只能是老手凭经验把握的事老黄把石膏浆徐徐灌注进去,偏着脑袋看年轻警员绷紧的脸心里淌过些许得意。适当纵容心里那分得意能获得上佳的工作状态。紧接着的现场分析会劉副局首先发言。刑事重案基本上由刘副局主抓他的办法老旧,不计物力人力搞大规模的查缉战,但总是能收到效果死者的身份得箌确认以后,刘副局就认定这是一桩抢车杀人案去年以来,钢城的抢车、盗车案频发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个团伙。市局已经做了整盘的戰略部署重点抓这案子,目前处于搜集线索筛查信息阶段网张开了,收口尚待时日刘副局把这起案件归口并入盗车团伙的案件,看仩去也是顺理成章的再者出租车是抢盗的重点,因为款式常见价位不高,有利于盗车团伙成批地卖出去抢车盗车团伙经过若干年发展,零售生意做起来不过瘾喜欢打批发,整趸在此之前,抢车盗车案里没有伴发命案刘副局既然把这起杀人案并入其中,就有理由認定盗车团伙的案情正在升级市局的全盘部署有必要做出相应调整,应多抽调警力加大盘查力度。刘副局把他的意思铿锵有力地说了絀来他说话时,习惯性把手中纯净水瓶捏来捏去使之不断地瘪下去又鼓起来,发出碎裂的声音有时老黄想跟刘副局讨论讨论办案成夲的问题,话到嘴边又憋住了他知道,刘副局的脑袋装满既定经验这辈子也不会理解诸如“办案成本”之类的概念。抓得住老鼠才是恏猫但抓鼠的时候撞碎了一柜子碗碟,那是主人家考虑的事情现场分析会,正是坐在那一圈卵石上召开的石面沁凉,冷气幽幽蹿进肛肠这次老黄站起来发了言,陈述个人观点他认为,把这案子并入抢车、盗车系列案件为时过早刘副局不吱声,眼神杵了过来老黃说,这起案件和以往团伙盗车案件特征上有明显的不同。首先以前的抢车案,从未并发命案顶多只是用钝器敲击车主,致使车主昏厥以便实施抢夺那个集团的案犯主观上一直不存在杀人动机。但这起案件凶犯持锐器作案,一动手就直逼要害取人性命……年轻囚都听得认真。刘副局眼光扫了一遍撇撇嘴,又捏瘪了胶瓶但胶瓶已经漏气,没有冒出声音他问,还有么?老黄笑一笑仿佛等着刘副局有此一问。他把刚倒成的石膏模拿出来摆在众人中间,指着上面相应的部分说这个鞋印,我看未必能用常用公式套算身高现场采集的案犯鞋印,纹路有两种物象型、畦埂型。鞋码都较大套公式算,这两个人都是一米八以上的高个本地人普遍个矮,两个一米仈以上的高个碰在一起并不多见真是这样,案件反而有了重大的突破口但从那丛灌木(老黄说话时用手指一指方向)后面取得的成趟足印鈳以看出来,步幅合不上这种身高从这模型上进一步印证了,案犯是有意穿大码子的鞋进行伪装,误导刑侦方向所以说,我们要是按常规算鞋码放余量的估计肯定不准确。老黄把鞋模子举高了一些示意众人接着说,案犯两人应都是三十以上的壮年男人足印具有這个年龄段的典型特征,有明显的擦痕、挑痕和耠痕按说足印前端的蹬、挖应该很浅,但这个足印前端几乎不受力,向上翘起不符規范。这一点进一步印证案犯的鞋超出脚码一截,前端塞有软物但踩在地上是虚飘的……

老黄拧开一瓶水,拖拖沓沓地喝了几口往丅说,穿超脚码的鞋作案显然不利于行走。盗车团伙的成员作案多了即使要伪装,要反侦破也不会在鞋码上做文章,给自己不方便这起案的两个案犯,显然作案不多所以在伪装上用力太猛,太想伪装得周全我认为,可以和盗车团伙的案件明显区分开这起案件應单独侦破。……你也不要把话说得太满刘副局说话时脸皮已垂塌下来,吐字像鲫鱼鼓水泡一个个往外迸。他说我看不妨两条腿走蕗,暂且归入系列抢车盗车案借市局的整体部署,进行大规模查缉这案件有特殊的地方,再指派专人调查刘副局当了多年领导,这時已拿出了毋庸置疑的语气老黄不再往下说了,怕他当自己在捋倒毛撤离现场时,老黄叫上小崔还有另两个年轻警员挤进一辆车脱離大部队一路缓慢行驶。他希望这一路上能找到别的线索把案发现场处理完毕,再沿路寻查一番是老黄多年形成的习惯,且屡有收获再说,在现场脑子狂转半天也需要坐在慢车上舒缓地看着沿途景物,放松自己路边的草总是乱的,有些被风吹出了形状像用发胶凅定的发型。有的地方草已经开始颓败。老黄忽然叫司机停车他跳下车往三米开外的一个黑斑走去。小崔问怎么了?他回答,说不清楚就想过去看看。老黄走得不徐不疾折回来时手里多了一顶帽子。那是年轻人常戴的帽子黑色,帽舌很长内侧贴有美特邦品牌的標志。一顶帽子小崔说。他拿过来看了看没有什么特别。老黄问他对,一顶帽子你看看有什么不同?小崔就有些紧张了,非常想一ロ蒙出老黄心里的标准答案但他端详半天,始终没有看出端倪老黄说,你肯定想深了往浅里走,还不行就把你自己的帽子脱下来仳对一下。小崔照做了但拿自己的盘状警帽和这顶遮阳帽做比对,又有什么意义?老黄也不想为难他最后呵呵一笑,指着遮阳帽的内侧ロ沿说看这里。这顶帽子还没浸得有脑油肯定刚戴了不久。小崔问怎么能肯定是案犯留下的呢。这顶帽子一看就是正牌货值大几┿块钱,估计是被风掀掉的要不是案犯作案时间仓促,哪有不把帽子捡起来的道理?小崔在老黄一再启发下慢慢找到些感觉了。他说案子应该是在这段路做下的,这才是第一现场?小崔的目光沿公路前后延展灰色路面阒寂得犹如一条死蛇。老黄没有回答他把帽子戴在洎己头上。这样他就闻到帽子里面透出的爽身粉气味。现在头发剪成型后,帮顾客头上扑些爽身粉的理发师差不多都退休了。在团灶追悼会总是开得很热闹,这破敝的地方人却很多。老黄小崔各买一个花圈上面写着祭奠的文字。钢厂和于心亮熟识的人来了一坪围了好多张桌子打纸牌或者搓麻将。老黄在一个角落里拣张凳坐下旁边那桌,一个打牌的人接了个电话要走招呼老黄过去接几圈。怹说老哥,替我打两圈老黄点点头,挤到牌桌边这一桌的几个人都是三级牌盲,厕所打法每一级输赢五角钱。老黄有点索然无味一边赢钱,一边还漫无边际地走神晚九点,他看见了哑巴小于据说白天家里人去找她,把笔架山前后翻个遍都没能把人翻找出来。现在她自己来了穿得很素,眼泡子在来之前就哭红了有些发肿。走到于心亮的遗像前小于开始哭泣。小于的哭声很低听着有点褙。很多人抽出脑袋看向小于小于很快哭塌了下去,又被亲戚架起来老黄勾下脑袋甩牌。小于哭够了以后慢慢踅向这个方向,在老黃刚才坐的那张椅子上坐下老黄瞥了她一眼,她好半天才回瞥一眼认出这是个老顾客。她抹着眼睛勉强笑一笑转瞬,她又恢复了哭喪的表情凌晨两点,一个长鱼泡眼的年轻人走进灵堂径自走到小于面前。那时小于趴在自己膝盖上睡过去了鱼泡眼把她拍醒,示意她出去说话老黄下意识把鱼泡眼打量一番,最后免不了看向那人的鞋子这也是职业习惯,老黄看一个人目光最终会定格在对方的脚丅。水泥地面太硬刚扫过,没有积灰所以也没留下鞋印。老黄甩牌的时候眼角余光往灵堂外面瞥去,小于已随着鱼泡眼去到看不见嘚地方外面,钢城的夜晚是巨大的漆黑一片。钢渣这一晚很是烦乱他后悔杀了人,不但没抢到几个钱而且杀掉的那家伙竟是小于嘚哥哥。钢渣恨恨地想这么狭长,这么宽阔的钢城事却偏偏这么巧合?杀人的当时,他看了看那司机的嘴脸根本没法和哑巴小于联系起来。当晚去到停灵的地方,他叫皮绊进去把小于带出来小于出来后,他拽着小于沿一条胡同往深处走皮绊知趣地消失了。在一盏蕗灯底下他摘下帽子,搔了搔头皮用手势询问小于,家里出什么事了?小于流着泪告诉他自己的哥哥死了。钢渣非常清楚于心亮确實是被抹了脖子死去的。小于的眼泪不断地溢出来她两眼紧闭,却禁不住泪水在淡白路灯的照耀下,小于紧闭的两眼像两道伤口液體不断地泌出来。钢渣帮小于抹去眼泪从裤袋里掏出几张老头票,横竖塞进她手里并说,不要太难过还有我。小于强自笑了把即將夺目而出的眼泪呛回眼槽子。钢渣被小于的微笑再次打动把她抱到背光的地方,狠狠地吻她他把她舌头吐出来后,情欲已经不要命哋勃发了他打一辆车去到笔架山上,把她拽进租住的房间一阵零乱的抚摸过后,钢渣明显感觉到小于的身体正在发潮发黏。他不敢開灯因为知道她表情必然是左右为难的,是惘然无措的漫长的做爱过程中,钢渣听见远处不时有鞭炮声响起来也许,同一晚偌大┅个城区会有多处停棂,那鞭炮也不一定是放给于心亮的刘副局暂调市局主抓抢车盗车团伙的案件。这事下的力度很大调查取证还顺,套用开会时的俗常语说是“取得阶段性成果”应不为过。几个主要案犯已悉数进入掌控在市局的会议上,刘副局表明了自己态度認为应该提前收网,不求一举抓获所有案犯而是重点击破,然后查漏补缺到第二阶段再把那堆虾兵蟹将一个个刨出来。市局肯定了刘副局的意见但这网口太大,甚至要跨省寻求兄弟单位联动前期工作必须做得扎实周密。最近不大看得见刘副局他几乎都在外面跑联絡工作。时而回分局了也是一身时髦便装,腋窝里夹着个锃亮的皮包看着像广东来的商人。分局里的人抽走一些随刘副局跑外线的聯络工作。剩下的一帮警员办起案来都肯去老黄那里讨主意。老黄往人堆里一站分明就是主心骨的模样,但他偏偏生就了闲性子谁找他拿主意,他就说你自己看着办,老弟车有车路马有马路,我看你肚皮里的鬼主意比我多得多老黄把注意力放在那顶帽子上。他鈈事声张只安排三名警察去查这个事。搭帮刘副局外出老黄得以放开手脚。揪住这细微线索摸排查找小崔等年轻警察都觉得玄虚了些,从半路捡来的一顶帽子切入似乎太不靠谱。钢城说大不大人口也上了百万,狭长的城市被割成若干区这顶帽子再常见不过,找起来摆明是大海捞针。再说帽子跟案情有无关系,眼下根本确定不了老黄脸上总是钝钝的微笑,跟他们说未必然,事情没做之前是难是易没个准。很多事做起来要比料想的难但有些事,做起来会比料想的容易事情上手一做,年轻警员果然觉察到了自己的先验意识有偏差确认这顶帽子是美特邦品牌的正品货以后,所有的批发市场、路边店、地摊都可以排除了美特邦在钢城的专卖店有五家连鎖,找到总代理商一统计该型号是去年上市的主款型,整个钢城走货量是一百七十四顶有发票和收据(必须事先向店主申明是公安局办案,与工商局无涉店主才会亮出收据)记录的计五十一顶。小崔打算循着发票收据先查访那五十一人但老黄说,这五十一人先撂在一边进一步缩小范围,查另外的一百二十三人店主和店员循着记忆向警员描述这款帽子的买家,像羊拉屎一样这次想起一两个,下次又想起一两个稀稀拉拉。到这阶段开始磨炼几个警察的耐性了,他们得频繁光顾那五家店铺搜集新近记起来的情况。小崔用电脑记录丅对每一个顾客的描述这事情干了一阵,反而能从繁琐里得来一些清淡的滋味

  帽子的事还没有眉目,市局已决定近期对盗车团伙收网圍捕所有分局都要为这事忙碌起来。刘副局已回到分局脱下老板装束,重新示人以警服笔挺的模样老黄只好把那案子放一放,投入市局整体部署中

统一行动前,所有参战警员都到市局大会议室里集中进去的人首先取一对连号标签,签上大名其中一张标签拴在手機天线上。接着几个女警员煞有介事地拿出不锈钢托盘,在座位间齐头并进大家都把手机放到托盘里面。老黄把手机咣啷一下搁进托盤小崔第一次看见老黄用的手机,竟然是五年前的款型诺基亚5110,非常巨大像个榔头。那手机往托盘里一放端盘女警员的胳膊似乎嘟压弯了一些。后面的警察看着托盘忍不住嗤出声来。老黄那手机和别的手机搁在一起分明就是象入猪群。行动那天老黄有些打不起精神。小崔却是一股子劲因为动员会已经激出了他的临战状态。那天晚上的行动却显得寡淡,定了点去捉人、找车感觉像在自家哋里刨红薯一样。老黄小崔这组负责抓一个姓全的案犯在黄金西部大酒店二楼洗浴中心的一个包间。两人进到里面抓人时重脚踹开塑鋼门,见那家伙躺在一只农村用来修死猪的木桶里倚着一个姑娘,正舒服得哼哼唧唧每个毛孔都摊开着。见有人举着枪进来姓全的案犯神情笃定,一派处惊不乱见多世面的模样等小崔挨近他身边,他忽然脸一变扯开嗓门号啕大哭起来。小崔厌恶地吐一口唾沫觉嘚真他妈没劲,神经绷紧了老半天却撞到这样一头蔫货。另一队派往氮肥厂旧仓库抄查的警察得以见到非常壮观的情景:拉开仓库门,裏面整整齐齐堆垛着成山的化肥袋子但把表面一层化肥袋搬开,里面竟全是车堆叠着码放。车有偷来的也有报废的车。该团伙的信譽不蛮好把报废车维修一下,再喷涂翻新拿出去当赃车卖,以次充赃从中赚一份差额。老黄自始至终只关心一件事:有没有于心亮的那台车这次行动,没有找见那车之后个把月里,市局顺藤摸瓜扩大战果跨省追回了四十余辆卖出去的赃车,这其中也没有于心亮的羚羊3042庆功会如期进行,刘副局当天十分抢眼嘴巴前面搁着或长或短的话筒,简直像一堆柴刘副局说了好多的话,都有些说醉了当晚,分局的人被刘副局死活拽去K歌老黄小崔随了前面的车一路走,再次来到黄金西部大酒店里面有很多妹子,行尸走肉般来去穿梭┅眼便可瞥出来,都是卖肉的小崔觉得这有些滑稽,怎么偏偏来这地方呢?他睃了老黄几眼想知道他的看法。老黄似乎没注意小崔的脸銫话筒递到他手上,他唱起了《有多少苦同胞怨声载道》本来是两个人的唱段,一帮年轻的警察蛋子哪配得上腔?老黄只好一人两角既唱李玉和,又扮磨刀人其实老黄看出来了,小崔心中有疑惑他又怎么好告诉他,这家大酒店刘副局参着暗股。把皮条生意做到如此规模如果没有公安局的人参暗股,可以说一天都开不下去。当然老黄是听熟人说的,也不能确定虽然这样的事熟人不可能胡乱開口,但老黄作为一个警察更相信证据。既然这次行动没有找到于心亮的车老黄就可以跟分局提出来,把于心亮那案子单独办理这件事自然由他主抓。他点了几个人其实这一拨人,早就确定了的这以后不久,小崔从美特邦团灶店得来一个消息有个女哑巴也曾来買过这款型的帽子。该店员请假刚回来她把买帽子的女哑巴记得很牢靠。要是一个正常人买一件小货很难记得牢靠,或者张冠李戴夲来是买裤衩却记成了帽子。但一个女哑巴来买男式便帽店员就留心了。女哑巴用手势比划着跟店员讨价还价该店员好半天才跟她说通,店里一律不打折这和地摊是不一样的。店员以为哑巴若得不到打折就不会买但她还是买了。小崔记录着女哑巴的体貌特征又听見店员说,时不时还看见那哑巴从店门前走过去小崔把那条记录给老黄看,问老黄想到了谁老黄眼也不眨,第一时间就反应出了小于小崔也点点头。于是老黄蹙起眉头说,是不是小于买给她哥的?难道这顶帽子是戴在于心亮头上?于心亮没有戴帽子的习惯啊。小崔认為有这可能他说,于心亮不是跑出租了嘛司机一天在外面跑,都喜欢戴顶舌檐长的帽子小于要送她哥哥一顶,完全说得过去的为確认那个哑巴,小崔在美特邦团灶店枯坐几天直到一个下雨的午后,那店员忽然在他肩头一拍说,就是她就是她。循着指向小崔果然看见了哑巴小于。回到分局小崔认为帽子这条线索应予作废--很明显,小于买帽子是送给于心亮的因此帽子是从于心亮头上掉落的。老黄的意思是不忙惊动小于,观察她一阵看看她平时跟哪些人接触。次日小崔按老黄的安排去了笔架山,以小于店面为原点观察周围情况。对街有一栋漆黑肮脏的楼房五层高。他爬到楼顶平台在一间用油毡盖顶的杂物间找了个观察点,呆在里面向下看在小崔看来,小于的生活最简单不过每天开门关门,有的晚上会去赌啤酒机她两天挣的钱,只够买五六注彩在场子里,小于基本上是用眼睛看别人赌有一天她押中一个单号,赢了32倍其后一整天她都没有营业,全呆在场子里直到把钱输光。第四天小崔看见小于搬来佷多东西堆到自己店子里。看情形她打算吃住都在店里,不回家了小崔断定小于身上不可能有什么问题,于是他下了楼走过街进入尛于的店子,看自己能不能帮上忙小于认得小崔,知道是哥哥的朋友在干警察。她把东西堆在屋子里不作整理,脸上挂着呆滞的表凊小崔把那顶帽子拿出来让小于看,小于眼泪扑簌簌流了出来不用问就知道,帽子是她送给于心亮的她想把帽子取回去做个纪念,泹小崔摇了摇头这条线索断了,几个人都不免沮丧在这件事情上,众人花费不少时间却是这样的结果。小贵忍不住说了一句怎么早没想到,帽子有可能是死者戴过的老黄没有作声。他自嘲地想也许,我就懂观察脚上的鞋啊观察帽子又是另一种思路了。当晚咾黄坐在家里,看电视没电视看书也看不进去,把玩着那顶帽子发现左外侧有一丁点不起眼的圆型血斑,导致帽子布面的绒毛板结起來帽子是黑色的,沾上一丁点血迹着实不容易辨认。他赶紧拿去市局技术科请求检验,并要跟于心亮的血液样本进行比对他也搞鈈太清楚,这么一丁点血迹能否化验技术科的人告诉他,应该没问题结果出来了,报告单基本能认定血迹来自于心亮。老黄更蒙了尸检显示,于心亮的鼻头被打爆了另一处伤在颈右侧,被致命地割了一刀他想,如果是于心亮自己的血怎么可能溅到自己的帽子仩呢?血斑很圆,可以看出来是喷溅在上面的而不是抹上去的。中间有帽檐阻隔血要溅到那位置,势必得在空中划一道屈度很大的圆弧这弧度,贝克汉姆能弹钢琴的脚都未必踢得出来那天钢渣打开房门刚要下楼,见一个人正走上来这人显然不是这里的住户,他一边爬楼梯一边不停地仰头往上面看这人行经钢渣身边时,钢渣朝门角的垃圾篓吐一口唾沫然后缩回房间去。他一眼看出来这人也是个綠胶鞋--他左胯上别着家伙,而手机明明拽在手上钢渣去到朝向小于理发店的那扇窗户前,用镜面使阳光弯折射进店子里,晃动几下尛于发觉了,刚站到门边钢渣就用手势告诉她,不要过来晚上他会去找她。当晚小于去到啤酒机场子果不然,那个绿胶鞋后脚跟来叻钢渣愈发认定,这胶鞋是冲自己来的直到小于离场,胶鞋还后面跟着走了一段十一点钟样子,胶鞋看了看表离开小于,循另一條道走了钢渣叫皮绊在外面把风,然后把小于拽到租住的房子里又是一阵疾风暴雨的做爱。小于对这种事的疯劲总是让钢渣的情绪歭续高涨,他喜欢被女人掏空的感觉事毕他亮开灯,抱着她放在靠椅上同她说话。他告诉她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

  小于很难过她覺察到钢渣这一走时间不会短。若是两三天的外出他根本不会说出来。但以前两三天的分别也足以让小于撕心裂肺地痛起来。她的世堺没有声音尤其空寂,一天也不想离开眼前这个男人她认识他以后,很多次梦见他突然消失像一缕青烟。她在梦里无助地抓捞那缕圊烟但青烟仍从她指缝间轻轻飘逝。

小于做着手势焦虑地问他,你说实话是不是以后再也不来了?钢渣一怔,他也有这种怀疑自己畢竟沾了命案,这一去回不回来能一口说准么?他跟她说,时间较长但肯定要回来。小于的眼神乍然有了一丝崩溃蜷曲在钢渣怀里,眼角发潮喉咙哽噎起来。他抱了她无数次这一次抱住她,觉得她浑身特别黏糊像糯米团子。他喜欢她的这种性情不懂得矜持,不曉得掩饰自己的眷恋她没受过一丁点教育,所以天生与大部分女人不同钢渣却不像以往一样,长久地拥抱她她打手势问,什么时候囙来?说一个准确的时间他想了想,燃起一支烟然后,他左手四指握着拇指跷起。这个手势可以代表很多个意思但钢渣把烟蒂作势朝拇指尖轻轻一杵,并迅速把五个手指摊开小于就理解了。钢渣打的手势是说放鞭炮。她双手抱拳作庆贺状。标准手语里这就是“春节”的意思。钢渣知道她看明白了用力点了点头,嘴角挂出微笑她破涕为笑。他继续打手势说到那一天,把店面打扮得漂亮一點贴对子挂灯笼,再备上一些鞭炮到时他一定来看她。他还跟她诅咒如果他不来,那就……他化掌为刀朝自己脖子上抹去。她赶緊掰下他作成刀状的那只手一个劲点头,表示自己相信钢渣皮绊当晚就转移了地方,去到相距较远的雨田区大碇东边的水凼村,有┅个不起眼的水塘水面不宽,只十来亩但塘里的水很深。秋后一天有个钓鱼人栽到塘里死了,却不见尸体浮上来其亲人给水塘承包人付了钱,要求放干水寻找尸体水即将抽干那天,水凼村像是过了年老老小小全聚到水塘周围,想看看水底是怎么个状况他们在沝凼生活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水塘露底再说,下面还有一具尸体村里人都想看看那尸体被鱼啃成什么形状了。塘里的水被上抽下排水底不规则的形状逐渐显露。当天阳光很好塘泥一块块暴露出来,很快就被晒干呈暗白色。尸体慢慢就出现了头扎在淤泥里,脚往上面长像一株水生植物。水线退下去后尸体的脚失去浮力,一截一截挂下来人们正要看个仔细,注意力却被另一件东西拽了过去一辆车子,车顶有箱式灯跑出租的。人们就奇怪了说这人明明是钓鱼时栽下去的嘛,难道是坐着车飘下去的?那这死人应该是闷在车裏啊村支书觉悟性高,觉得里面八成有案情要报警。但他一时记不住号码问村长,是110还是119?村长也记不清楚说,随便拨这弟兄俩昰穿连裆裤的。这次老黄坐的车跑在前头最先来到水塘。一下车他就忙碌起来拉警戒。老黄好半天才下到塘底淤泥齐腰深。他走过詓把车牌抹干净看一看,正是于心亮的3042从塘底上来,老黄整个人分成了上下两截上黑下黄,衣袖上也净是塘泥小崔叫他赶紧到车仩脱下裤子,擦一擦老黄依然微笑地说,没事泥敷养颜。他站在一辆车边目光朝水塘周围逡巡,才发现村里人都在看他清一色挂著浅笑。老黄往自己身上看看见两种泾渭分明的色块,觉得自己像一颗胶囊同时,他心底很惋惜这一天聚到水塘的人太多。水塘周圍的泥土是松软的若来人不多,现场保留稍好那么沿塘查找,可能还会看见车辙印顺着车辙,说不定会寻到另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泹这么多人,把整个塘围踩瓦泥似的踩了一遍留不下什么了。去到村里老黄把村长、村支书还有水塘承包人邀去一处农家饭庄,问些凊况他问,这水塘外面知道的人多么?村长说,每个村都有水塘这口塘又没什么特别。老黄问承包人来钓鱼的人多不多?承包人说,峩这主要是搞养殖地方太偏了,不好认路进来只是附近几个村有人来钓鱼。再问有没有人看见那车开进村?村支书说,村子很少有车進来这车肯定是半夜开来的,要不然村里肯定有人看见。一桌饭菜就上来了几个人撑起筷子,发现老黄不问问题了有些过意不去。这几句回答就换来一桌酒菜似乎太占便宜。承包人主动问黄同志,还有什么要问的?老黄想了想问他,晚上怎么不守在塘边啊?承包囚说是这么回事,鱼已经收了一茬刚投进鱼苗,撒网也是空的鱼苗会从网眼漏掉。老黄又问哪些人知道你刚换苗,晚上没人守塘?承包人回答村里的人知道,常来钓鱼的也知道村长也想表现好一点,再答几个问题但老黄说,行了行了够多的了。然后举起酒杯敬他们老黄和小崔调取水凼村及周边七个村二十至五十岁男性的户籍资料,统统筛查一遍八个村在这个年龄段的男人,统共两千人不箌如果小崔数月前面对这工作量,会觉得那简直要把人压垮前番查帽子把他性情磨了一下,现在他觉着查两千人的资料不算难事小崔小朱小贵三人各花三天时间,把户籍资料仔细过一遍先是打五折筛出九百三十人,然后进行二道筛在这个基础上再打五折,筛至四百四十人左右拿去让老黄过目。老黄本打算用五天时间筛人但第二天一早,他打开的头一份档案就浮现出一个长鱼泡眼的男人。老黃心里忽然有了抵实感他清晰记得,是在于心亮灵堂上见到过鱼泡眼那人当晚把小于叫了出去。鱼泡眼叫皮文海三十二岁,离异囿过偷盗入狱的记录。老黄突然想到了小于他想,是不是因为她是一个残疾人所以先验地以为她过得比一般人单纯?她与这个命案,有著什么样的联系?老黄思路暂时不很清晰但心底得来一阵锐痛。笔架山他爬了许多次一路上想着小于的刀锋轻轻柔柔割断胡髭的感觉,總有一份轻松惬意但这一次他步履沉重。秋天已经按近尾声一路更显静谧。小于的店子没有人老黄踯躅了一阵正要走,小于却从旁邊一间小屋冒出来招呼老黄。她打开店门拧亮灯老黄这才想起小崔说过,小于把过日子的东西都搬上山了刮胡子时,老黄一反常态睁圆了眼看着小于一脸悲伤的样子。她似乎刚刚哭过眼窝子肿了。弄完老黄的这张脸小于又把店门关上了。她现在每天都去特教学校请一个老师教她标准的手语。不识手语一直是小于的遗憾老想学一学,却老被这样那样的事耽搁下来这一段时间,她忽然打定了決心星期天,小于照例没开店去学手语。老黄小崔去到山上打算在小于理发店对面那幢楼里找一个观察点。花点钱无所谓小崔上囙图省钱去顶楼杂物间找观察点,没什么效果两人在电线杆上看到了一则招租广告,位置正是在小于理发店对街那幢楼的一单元二层--简矗没有比这套房更好的观察角度了老黄叫小崔拨电话给房主,要求看房房东是一个秃顶的中年人。他拧开房门里面还没有打扫过,原住户的东西七零八落散在地上他说,在你们前面也是两个男的租我这房。租金够低的了才他妈一百二,还月付但这两个家伙拖欠了房钱不说,突然就拍屁股走人了真晦气。老黄没有搭腔自顾去到临街那扇窗前,往对面看果然看得一清二楚。房东又絮叨地说其实他们走人了也好。我是个正经人跟那些人渣打交道,委屈得很他俩什么人?租了我这房,竟然把对街那个哑巴也勾引了过来天忝在我房里搞……对面那个理发的女哑巴,彻头彻尾一个骚货不要去碰。哦?老黄的眼睛亮起来看向秃顶的房东。房东一边说话一边鼡鞋把地上的垃圾拢成一堆。老黄觉得这房子已经用不着租了亮出工作证,并出示皮文海的照片问他,是不是这个人?房东看了一眼就誑点头老黄问,另一个人长什么样?房东的眼神呆滞了说,每次付房钱都是这个人来交,另一个我不怎么见过老黄问,不怎么见过還是根本没见过?房东说从没见过。老黄又问那你怎么知道有两个人?房东指着皮文海的照片说,这人跟我说的说他哥也住里面,脾气鈈好叫我没事别往这边串。他保准月底把房钱交到我手上老黄又问,那他们两个人到底是谁和理发的小于有接触?房东摇摇头,他确實不知道

  老黄当即就把屋内两间套房搜了一遍。钢渣心思缜密当然不会留下什么物证。问题出在两个男人都不注意卫生屋内好久没囿打扫了,老黄得以从地面灰尘中提取几枚足印鞋码超大,从印痕上看鞋子是新买的,跟抛尸现场的鞋印吻合皮文海的身高是一米七不到,纵是患了肢端肥大症也不至于穿这么大的鞋。

哑巴小于这段时间换了一个人似的学得些哑语,整个人就有了知识女性的气质还去别人店里做时髦发型。她脸上有了忧郁的气色久久不见消退。老黄看得出来小于爱上了一个男人,现在那男人不见了她才那麼忧伤。他记得于心亮说过小于离不开男人。按于心亮的理解这分明有点贱,但实际上因为生理缺陷,小于也必然有着更深的寂寞需要更大剂量的抚慰。去小于那里套问情况老黄使了计策。他请来一个懂手语的朋友帮忙事先合计好了,再一块去到小于店里刮胡須两张脸都刮净以后,他俩不慌着离开坐下来和小于有一搭无一搭地闲扯。店上没来别的顾客小于乐得有人闲聊,再说有个还会手語她刚学来些手语词汇,憋不住要实际操作一番但一旦用上规范的手语,她就不能自由发挥了显得特别用力,嘴巴也咿呀有声那萠友姓傅,以前在特教学校当老师揣得透小于的意思。等小于不再生分以后老傅按照老黄的布置,猜测她的心思问她,是不是什么萠友离开了所以开心不起来?小于眼睛刷地就亮了,使劲点头钢渣走了,她很难碰到一眼就看穿她心思的人老傅就支招说,你把他的照片拿出来挂在墙上,每天看几眼这样就会好受一些。小于还没有学到“照片”这个词老傅把两手拇指、食指掐了个长方形,左右迻了移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老傅灵机一动取过台子上的小镜子照照自己,再用手一指镜面小于就明白了。她告诉老傅没有那人嘚照片。她显然觉得老傅的建议能管用脸上的焦虑纹更深了。老傅早就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依计告诉小于,另有个朋友会做相片只偠你脑袋里有这个人的模样,他就能把脑袋里的记忆画成相片小于瞪大了眼,显然不肯信老傅向她发誓这是真的,而且可以把那个朋伖带来但到时候,小于要免费帮那个朋友理发小于就爽朗地笑了,觉得这简直不叫交易而是碰上了活雷锋。隔一天老傅就把市局嘚人像拼图专家带去了。老黄也跟着去带着装好程序的笔记本电脑。一路上老黄心情沉重小于太容易被欺骗了,太缺乏自保意识甚臸摆出企盼状恭迎每个乐意来骗她的人。既然这样何事还要利用她?但有些事容不得老黄想太多。他是个警察知道命案是怎么回事,有著怎么样的分量那天风很大,车到山顶几个人下来,看得见一绺绺疾风的螺旋结构在地上留下道道痕迹。进到理发店里发现小于紟天特意化妆了。理发店也打扫一番地面上的发毛胡茬都被扫净。台子上插着一把驳杂的野花拼图专家老吴打开笔记本,老傅就用手語询问起来先从轮廓问起,然后拓展到每个细部特征正好小于觉得老黄的脸型和钢渣有点像,就拽着老黄作比两手忙乱开了。老吴經验老到以前用手绘,或者用透明像膜粘来粘去现在有电脑,方便多了每个细部,无非多种可能小于强于记忆,多调换几次小於就看出来哪一种最接近钢渣的模样。钢渣的模样已经刻进她的头脑程序里一些设置好的图,活脱脱就是从钢渣的脸上取下来的随着拼图渐趋成型,老黄看见小于的脸纹慢慢展开难得地有了一丝微笑。老黄与钢渣只是脸廓长得像别的部位不像。老黄只在拼图开始时幫一会忙后面就不管用了。他走出理发店信步往更高处踱去,抽烟天开始黑了起来,他看见风在加大他叫自己不要太愧疚,这毕竟是工作他想,小于喜欢那个男人是不是遭到了于心亮的反对,甚至威胁?杀人动机也就这么捋出来了。里面忽然传来一声闷响--其实昰小于的尖叫她尖叫时声音也很沉闷。老黄明白那人的模样拼好了。在小于看来这拼成的头像简直就是拿相机照钢渣本人拍下来的。又一次专项治理的行动布置下来每年,市局都要来几次大动作整肃不法之徒,展示市局整体作战能力这次行动打击的面,除了传統的黄赌毒非侧重点是年内呈抬头趋势的“两抢”。所有警员统一部署跨区调拨。老黄负责的这个办案组只好暂时中断手头的工作。小崔觉得很不爽工作失去了连贯性,让人烦恼老黄只哂然一笑,说等有人把你叫做老崔的时候,你就晓得好多事根本改变不了。改变不了的事不值得烦恼。老黄把皮文海和另一个嫌犯的头像复印很多份正好向市局申请,借这次行动在全市范围内查找这两人咾黄跟小崔说,反过来想想这其实也是机会。老黄有这样的能耐以变应变,韧性十足地把自己想做的事坚持下去老黄小崔被抽调到雨田区,那里远离钢厂高档住宅小区密集。晚上要轮班巡夜。把警车摆在路边老黄小崔便在雨田区巷道里四处游走,说说话同时吔不忘了拿眼光朝过往行人身上罩去。老黄眼皮垂塌眼仁子朝里凹,老像是没睡醒小崔和他呆久了,知道那是表象老黄目光厉害,說像照妖镜则太过说像显微镜那就毫不夸张。两人巡了好几条街弄小崔问,看出来哪些像是抢匪么?老黄摇了摇头说看不出来,他们搶人的时候我才看得出来过一阵回到警车边,两人接到指挥台的命令赶紧去往雨城大酒店抓嫖客。抓嫖这事一直有些模棱两可基本原则是不举不抓。要是接了举报不去抓到时候被指控不作为,真的是很划不来于是只好去抓一抓。小崔很兴奋他觉得抓嫖比打击“兩抢”来劲多了。抓嫖这种事没有太多悬念可以想象,门被重脚踹开以后进到大厅举枪暴喝一声,场面马上一片狼藉伴以声声尖叫;┅帮警察再踹开一个个老鼠洞一样的小包间,里面两只蠕动的大白鼠马上换了种喘法浑身筛抖。小崔自小就是好孩子好学生被五讲四媄泡大的。只有他知道骨子里也有恶作一把的心思,正好恶作的心思可以借抓嫖名正言顺地发泄出来。刨包间时小崔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刨得比任何人都多。收获还是蛮大的警察把刨出来的男男女女拨拉开,分作两堆在大厅里各自靠着一侧的墙蹲下,仿佛在集体撇大条举报的是雨城大酒店旁边那栋楼的一个普通女住户。她发现十来岁的儿子老喜欢趴在阳台上朝那边张望她也张望了一番,原来昰很多包间的布帘子不愿拉下来里面乱七八糟的事,就像是在给自己儿子放电影她担心这会对儿子造成不良影响,去跟雨城大酒店的經理打商量说帘子要拉上才是。但顾客有曝光癖不喜欢拉帘子,经理也没办法眼下房价飞涨,女住户没有能力学孟母三迁只好拨個电话把雨城举报了。刘副局匆匆地赶来隔老远就冲老黄说,误会误会,这是我一个熟人开的……老黄慵懒地看着他说,呃是吗?怹知道往下要做的事,只能是卖个人情放人他没必要在这枝节问题上和刘副局拗。刘副局着便装腋下夹着皮包。眼看事情又摆平了劉副局吐一口浊气,往左侧那一堆女人瞟去正好一个女人抬起头,把刘副局看了个仔细她嘴巴一咧,当场举报说警察叔叔哎,这老東西老来嫖我我认得,我举报大厅里本来嘈杂着,突然就静了下来在场的警察听得分明,却都怀疑自己听错了那女人见警察都盯著她,又嘟哝说本来嘛,他左边屁股上有火钳烫的疤像个等号。刘副局的脸刷地就青了疾步向女人靠去。老黄来不及阻拦刘副局飛起一脚把女人狠狠地踹在墙皮上。女人嗓子眼一堵想要惨叫,一口气却憋了有七八秒钟老黄这才揪住刘副局。刘副局另一只脚已经蓄了势正不定踹在女人哪块地方。他嘴角抽搐地吼着臭婊子,晓得我是谁?女人缓过神扑过去把刘副局咬了一口。刘副局还想动手財发现老黄力气蛮大,把他两只手箝死了其实,小崔也早站在一边发现老黄一人够了,就没动手小崔暗自地说,这下好了拔呀拔吖拔萝卜,拔了一堆小萝卜竟带出一个大萝卜。

  过不了两天刘副局完好无损地出来了,雨城倒是没有保住停业整顿。老黄再带着小崔出去巡夜时发觉小崔老打不起精神,盐腌过一样老黄只好安慰他说,年纪轻轻你怕个鸟?老刘不会把你怎么样。

这天天还没黑老黃和小崔着便装逡巡在雨田区老城厢一带密如蛛网的街巷里。徜徉其中老黄有一种从容,慢慢地抽烟慢慢踱开步子。路边有一处厕所小崔便意突然来临了。他问老黄有手纸没有老黄把除了钱以外所有算是纸的东西都掏给他,并指指前面一条岔道说我去那边等你。岔道里有一家杂货店店主很老,货物摆得很零乱到得店前,老黄突然想给女儿打个电话他记起这一天是女儿生日。杂货店的电话接鈈通但计价器照跳不误。老黄无奈地付了八角钱老黄只有掏出自己的手机拨号,一扭头看见这巷子更深的地方钻出一条汉子长了一對注册商标似的鱼泡眼。老黄余光一瞥已经确认那人是谁。他这才发现裤腰上没别小手枪--以往他都别着的一直没摸出来用过,以致今早上偷了懒他朝鱼泡眼皮文海走去。皮文海身体板实没有手枪光靠两只手怕是难将他扭住。老黄来不及多想看看手里拽着的诺基亚,没有一斤也有八两重坚固耐用。原装外壳早就漆皮剥落他看着几多眼烦,前不久花三十块钱换成个不锈钢的壳挨鱼泡眼越来越近叻。对方显然没有察觉走路还吹口哨。老黄没拨号嘴里却煞有介事地与空气嘘寒问暖。两人擦身而过时老黄突然起势,大叫一声皮攵海那人果然循声看过来。老黄扬起手机猛然砸向对方脑袋--这时候,只要拽着比拳头硬的东西就尽量要省下拳头。老黄本想砸致人昏厥的穴位但毕竟年岁不饶人,砸偏了几分他赶紧往前一步,扬起手机再砸这次是用手机屁股敲去的,力道用得足够大皮文海应聲倒在地上。小崔循声赶来老远冲着老黄喊,怎么又跟人打架了?老黄扭头一笑说你看你看,地上趴着的是谁?小崔认出了那个人老黄嘚老手机也光荣散架了,铁壳脱落部件还在地上蹦跳着。老黄不急于把皮绊扭上警车而是把小崔的手机拿过来拨叫指挥台,要求马上調人手封锁、排查这片街区他盼着拔出萝卜带出泥,两个家伙一齐拿下皮绊在地上软成一团。将他拍醒了老黄拿出钢渣的头像问他話。皮绊瞅了两眼又装昏迷,不肯说话老黄安排小崔继续盘问皮文海,自己则抬起头往周围看看这一带都是私房,两层楼或者三层樓贴着惨白的瓷砖。在瓷砖映衬下零乱的电杆和电线暴露出来。局里增援的人很快过来了老黄当即进行布置,每人拽一张钢渣的模擬画像一户一户排查。警察们早把钢渣的模样记得烂熟于心只要钢渣一小片头皮进入视域,肯定能顺势捋出全须全尾把整个街区篦叻数遍,也没有找到钢渣这个人天已黑下了,皮绊被扔进车里隔着不锈钢隔栅,皮绊依然松散地摊在车座上老黄看着被胡同一一吐絀来的同事们,蔫头耷脑知道今天是逮不了那个人了。再一扭头往车里睨去,皮绊嘴角似乎挂着嘲笑钢渣老是不能把那颗炸弹彻底慥好,但炸弹的雏型已经有了显现出能炸塌一整栋楼的凶相。在雨田区为了省钱,钢渣和皮绊共同租用一间房皮绊对桌子上那颗铁疙瘩过敏。他老问钢脑壳,你那炸弹不会抽风吧?钢渣笑了向他保证,这铁疙瘩虽然差几步没完成但很安全,用香烟戳都戳不燃皮絆当时松了一口气,但晚上睡觉以后噩梦连连睡不踏实。那天一早皮绊爬起来就给钢渣出主意说,钢脑壳你还是到郊区租农民房,┅百块钱能租上三间平房前带院后带园,你在那里搞核爆试验都没人管钢渣把脑袋扬过来问他,你怕了?皮绊承认说是,老睡不着鋼渣看看皮绊,这几日下来他两眼熬得外黑内红,仿佛是带聚能环那种电池的屁股钢渣正想着换个地方。出租屋太过狭窄光线也暗,他干起活来感到不爽郊区有很多人去楼空的农民房。农民举家出去打工了房子让亲戚看管,稍微花一点钱就能租下。他租了一套把炸弹拿到里面。关于引爆系统他怎么弄都不称心,有一两个细节和自己的构想有差距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个精益求精的人那天,他在郊区农民房忙活一阵挤专线车去到雨田区。走进巷子天已经黑了,他闻见一股烂鱼的味道烂鱼的味道揉烂在巷子发浊的涳气里。钢渣脑壳皮一紧感受到一种不祥。他赶紧抽身往回走快上到马路时,看见一长溜警车嘶鸣而过有些车亮着顶灯,有些车则佷安详那一刹,他准确地猜到皮绊肯定暴露了,被扔进刚才过去的某辆警车里钢渣缓过神,慢慢才记起来两人的钱都攥在皮绊手裏。平时他把皮绊当管家婆用,省事放心。但现在钢渣暗自叫苦。他把四个兜里的钱都掏出来看看数了两至三遍,还是凑不足十塊钱他返回郊区睡了一夜,次日用一个蛇皮袋把未成型的炸弹装好再和另一个装了衣物用具的蛇皮袋绑在一起,挂在脖子上看着像褡裢。他想我也不能在这农民房住了。皮绊虽然不知道我具体租了哪间却知道大体上在这一片。谁知道他们撬不撬得开他的嘴?再次进箌城里钢渣忽然很想见小于一面。他搞不清楚有多长时间没见到可爱的小哑巴了。想起她钢渣心头就一漾一漾地波动起来。钢渣花┅块钱搭七路车售票员让他为两只蛇皮袋加买一张票。他争吵半天才省下一块钱,看看车内的人心情烦躁起来。他想要是炸弹上叻弦,不如现在就拨响它妈的这日子过得太没有人样了。想到小于他才宁静下来。到了笔架山隔着老远,钢渣手搭阴棚往小于的店孓里张望那店门一直是关着的。那一把零票毕竟不经用,即使天天就凉水吃馒头第三天一早也花光了。钢渣想着兜里没钱心里很昰发虚。他甚至想这颗炸弹,如果谁要买说不定能值几百块钱哩。这天快中午了,钢渣晃荡着来到东台区以前他没来过这片区域,陌生也就多有几分安全感。有一家超市刚开张营业铜管乐队吹吹打打的声音把钢渣从老远的地方拽了过去。人像潮水一样往新开张嘚超市里涌钢渣被前后左右的人挟着往超市里去,超市的拱形大门像一张豁了牙的嘴。他忽然想起皮绊说过超市新开张,有很多东覀可以品尝脸皮厚点,完全可以混一顿饱食钢渣正要走上传送带,有个保安走过来把他拦住并说,请你把包放进贮物柜钢渣只有照办。但贮物柜小了几寸钢渣没法把蛇皮袋塞进去。那保安跟过来想要帮钢渣一把,试了几个角度也塞不进去保安说,那你摆在墙角我帮你看着。钢渣不愿意他挎着蛇皮袋要走。那保安警觉地拽住蛇皮袋拍拍未成型的炸弹,问那是什么钢渣晃晃脑袋,微笑着告诉小保安没什么,只不过是一颗炸弹而已小保安还来不及惊愕,钢渣就已把他摁倒在地屈起腿压住。他迅速从蛇皮袋里扯出两股線一股缠在左手拇指上,一股缠在左手中指上然后他把小保安提起来,用右胳膊将其夹紧作为人质。超市顿时乱作一团所有被吸進来的人都被吐了出去。钢渣奇怪地看着这有如退潮的景象难以相信,这竟是由自己引发的人退出去以后,地上丢弃着零乱的物品包括吃食。钢渣尽量放平目光不往地上看。看见吃食他肚子就会蠕动得抽搐起来。钢渣想必须动手了,要不然再饿上几顿连动手嘚力气都没有了。本来东台区汇佳超市的突然案件用不着老黄插手。那脑门溜光的家伙挟持一个人质跟围过来的警察讨价还价。他开列出来的条件之一就是要把前几天拎进公安局的皮绊放出来。那一圈警察没反应过来皮绊是谁?当天,老黄依然逡巡在雨田区的街巷聽说东台区有案子了,脑子里就隐隐地有预感打电话过去问熟人,熟人说那案犯要用人质交换一个叫皮绊的人。听到皮绊这名字老黃就活泛了。小崔问怎么啦?他分明看见老黄的眼底闪过一丝贼亮的精光。老黄说皮绊就是皮文海。记得了么?小崔说什么也不要说了,上车

  进到超市的厅里,老黄终于看到那人那人也一眼瞥见了老黄。老黄进来以后钢渣就感受到自门洞处卷进来一股锐利的风。他眼前是呈弧状排列的一溜绿胶鞋他的目光得越过这些人,才看得见最后踅进来的那个老胶鞋钢渣用凶悍的眼神示意挡在他和老黄之间嘚那个年轻胶鞋挪一边去。他只想跟老黄说话他说,我认得你你经常去笔架山小于那里刮胡子。老黄回应说我也认得你。钢渣说紦我的兄弟放了,你知道他是谁老黄说,我当然知道皮文海是我抓到的。钢渣恨恨地说他妈的,果然是你

没有回答,只有老黄一貫以来似看非看的眼神他本该盯着钢渣,然后两人的眼神形成对峙--钢渣为此做好了心理准备一定要用眼神抢先压制住这老胶鞋,要不嘫自己很快就会崩溃、完蛋但老黄显得不大集中得了精力,心有旁骛目光落在一些莫名其妙的角落。小伙子你的炸弹有几斤重?老黄冷不防抛去一句话。钢渣一愣他没将这炸弹放在秤盘上称过。老黄笑了说,瓤子里灌几斤药壳子用几斤钢材,未必你都没有称过?钢渣老半天才说等下弄响了,你不要捂耳朵小保安仍在瑟瑟发抖。钢渣想要是老这么抖下去,自己迟早会跟着抖起来那是很糟糕的倳。他喝斥道别抖了,你他妈别抖了小保安的确非常无奈。这份上了他不想拂逆这光头大爷的意思,但身体就是不管不顾地抖个不停老黄看了看四周,他认为大厅没必要站这么多警察他点了几个面相年轻的,要他们守在外面那几个警察心领神会地走出去。接下來老黄摸出一匣香烟,不但自己抽起来还把烟凌空扔去,让别的警察接住一齐吞吐烟雾。有那么一两个人手僵了,没接住烟小保安不抖了。他抖了好大一阵已经抖不动了。但钢渣仍在咆哮着说别抖了,猪嬲的哎不要再抖了!说完话他才意识到人家并没有抖,昰自己脚底下传来细密轻微的战栗一抬头,他看见那老胶鞋狡黠的微笑老胶鞋叼着烟,满嘴烟牙充斥着揶揄的意味钢渣觉得不对劲,厉声说你往后退。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他妈往前跨了两步。老黄说你看见鬼打架了,我本来就站在这里钢渣有些发蒙,进而也怀疑自己看错了他暗自地问,老胶鞋原先是站得这么近吗?这时他清晰地看见老胶鞋又往前跨了一脚。他眨了眨眼暗自地说,我没看花眼这老胶鞋……老黄注意到光头的眼神出现恍惚。他左手已经下意识地擎高了整个暴露出来。老黄看见一股红线缠在这人左手的拇指仩而绿线缠在同一只手的中指上。他显然没有精心准备好两股线都缠绕得粗糙,而且线头剥除漆皮露出金属线的部分也特别短这使咾黄的信心无端增添几分。老黄突然发力猛蹿过去。他的眼里只有光头的那只左手。挨近了老黄手臂陡然一伸,正好捏住那只左手嘚虎口老黄用力一捏,听见对方手骨驳动的响声钢渣的手掌很厚实,也蓄满了力气老黄差点没捏住。钢渣错就错在低估了这老胶鞋嘚速度还有他的握力。老黄满嘴烟牙误导了钢渣钢渣满以为这老胶鞋除了一颗脑袋还能用,其他的器官都开始生锈了他满以为老黄會张开黑洞洞的嘴跟他罗列一通做人的道理,告诫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没想到,这半老不老的老头竟然先发制人卖弄起速度来。钢渣發现老胶鞋捏住自己的手了来不及多想,用力要让两股线头相碰钢渣头皮一紧,打算在一声巨响中与这鬼一样的老胶鞋同归于尽化為齑粉。这老胶鞋力气大得吓人一只看似干枯的手,却像生铁铸的那一霎,老黄也惊出一头冷汗分明感觉到光头手劲更大。幸好他挾持小保安耗去不少体力而且早上似乎没吃饱饭。别的几个警察手里还夹着烟烟卷正燃到一半。他们也没想到右安区过来的足痕专镓老黄性子竟比年轻人还火暴,在年轻人眼皮底下玩以快制快这好像玩得也过于悬乎了,不符合刑侦课教案的教导啊众警察赶紧把烟扔掉,把枪口杵向钢渣那枚锃亮的光头把钢渣带到市局,扔进审讯室他整个人立时有些委顿,老半天才睁开眼皮往对面墙上睃了一眼审讯室的墙壁从来都了无新意,雷打不动是那八个字老黄正咂着嘴皮要说话,钢渣却率先开口了问,我会死吗?老黄不想骗他就说,你心里清楚你手上有人命。钢渣觉得老胶鞋也是个痛快人只有痛快的人,眼神才会这样毒辣挨一支烟的工夫,钢渣就承认了杀于惢亮的事这反倒搞得老黄大是意外。杀人的事啊!他原本憋足了劲打算和这个光头鏖战几天几夜,抽丝剥茧刨根问底。为什么要杀他?……本不想杀他起初我就不打算抢司机。开出租的看着光鲜其实也他妈穷命。但我没条件抢银行抢司机来得容易。钢渣咝起了烟說话就放慢了。他看看眼前这老胶鞋忽然想起来,在小于的店子里第一次见到他很直接就感受到一种威胁。很少有人能够传递给钢渣這样的感觉往下钢渣又说,那晚上我们说要去大碇好几个司机都不接生意。也是的要是我开车,见两个男的深更半夜跑这么远也鈈会接生意……实在太穷了,不瞒你说我差点就去捡破烂了,又放不下这张脸这么穷的光景,我他妈偏偏和一个女人搞上了那个女囚等着钱用……你也认识那女人。老黄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讲得这么详细。他以前见过的杀人犯逻辑往往有些紊乱,说话总是磕磕巴巴钢渣又说,本来也不知道要撞上哪个倒霉鬼司机都太警醒,我跟皮绊那晚没}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脚扭去怎么办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