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古槐多已空洞怎样计算年轮电视剧

当看到飘落的槐花 - 直辖市重庆创业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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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飘落的槐花
信息编号:&发布时间: 16:57:47
&&&&每每七月,当看到飘落的槐花,眼前就仿佛再现了那一棵参天古槐。一缕缕槐香,让我又一次体味到了曾经的岁月,以及曾经岁月里与古槐有关的旧事。
&&&&站在西部的山岗,向东眺望,一棵参天古槐就会映入你的眼帘。沿着那一条弯弯曲曲的巷子,踩着一块块被无数足迹打磨得光滑无比的青石,穿过马叉巷的圆圈门,就会目睹到古槐顶天立地的英姿。任何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古槐下,都显得微不足道。你站在稍远处,使劲地昂着头,也才能看到古槐的树梢。古槐,相伴着这座古宅,植根于簿瘠的砂土,在经年里默默丰富着自己的年轮。
&&&&在干旱少雨的年份里,父辈们总会把一冬的积雪堆积在树根。堆积的雪,默默地融化,苍老的根,默默地汲取着水分。春日,万物勃发,而古槐,对春日的来临,似乎无动于衷。过了许久,才从容地吐出浅黄色的芽,毛茸茸的,像极了落了一树的小鸭。一场场春雨的呼唤,绿荫才渐次显露。
&&&&古槐,积聚了许久的能量,夏至过后,枝繁叶茂,就会把巷子里人家的院落遮盖的严严实实。暑热天气,远近的邻里,纷纷来这里乘凉,享受绿荫的恩泽。才过了门的媳妇们,不约而同地聚集在古槐下,纳着鞋底,说着一些张家长,李家短的轶事。偶尔下起了小雨,人们也不轻易离去,因为古槐枝叶繁茂,全然可以挡风遮雨。
&&&&三伏天的夜,暑热难耐。母亲拿着扫屋地的笤帚把巷子扫的一尘不染,邻里们纷纷把凉席铺到青石板地面的巷子里,躺在婆娑的月影下,听着一遍又一遍聊斋的故事,带着丝丝恐惧进入了梦乡。
&&&&流火的七月,槐花飘香,而花期又是那样的短。没过几日,风儿的摇曳,槐花如雪花一样,飘飘洒洒落了一地,默然于幽巷的一隅。
&&&&槐花,可清热解暑,防蚊虫叮咬。远近的乡邻们在一个个黎明,置身于古槐下,把刚刚凋谢的槐花捡起,晾干、装进枕头。就这样年复一年,花香也在一家家弥漫。
&&&&秋天来了。我和弟、从房顶爬上这参天的古槐,采摘一粒粒圆润晶莹的槐米。放到北屋的耳房里晾干,然后卖给商贩,一季的学费就有了着落。
&&&&古槐,也如一条鲜活的生命。也许土壤太过簿脊,也许水分太过稀少,也许年轮太过繁复,难以承载沧桑的岁月,肌肤已斑驳到了极致,树干也渐次空洞,终不能与这座古宅继续相伴,在一场罕见的暴风骤雨中远去了。
&&&&在默默延展的岁月里,老槐,成了这个村落里的坐标,陌生人找到了老槐树也就能找到某一户人家了。老槐树下的人们也常常因此而自豪。
&&&&古槐已经远去,古宅也已翻建,曾见证古槐风貌的人们也纷纷离开了故土。然而,植根于古槐下的人们,无论浪迹何处,古槐也会在心田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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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州村民捐款保护千年古槐 相传此树始种于唐朝
  宿州市徘饧绱笊凶迥贤酚幸豢霉呕笔鳎啻嘟褚延1400多年历史,当地老人称古树从唐代生长至今。目前,这棵古树仍生机勃勃。
  相传古树始种于唐朝
  在解集乡政府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记者来到大尚庄村。只见该村南头,一处蓝色水泥台和灰色栏杆围成的长方形地块里,一棵古老的槐树高大挺拔。在古槐树旁边有一眼古井。据该村村民介绍,抗日战争前,这口古井曾挖出过古币,井深有30多米,井下面有个自然泉眼,泉水清凉甘甜,现在周边的村民仍常来提水饮用。
  “听家里的老人说,这棵古槐树是唐朝种下的。 ”讲起古树的历史,大尚庄村79岁的张兴准老人对记者说,通过世代相传,他小时候就听父亲讲过这棵古树种于唐朝,距今大约有1400年,并且关于这棵古树还流传着一些传说。
  “你看,这树干上的一个凹印是不是很像马蹄的印记? ”张兴准老人指着树干下方向记者介绍“马蹄印”的由来。 “传说当年唐朝名将胡敬德骑马向九鼎铁刹山的云光洞搬兵时,路过此地把马拴在古槐树上,因为马不老实,马蹄踢蹬树干,留下了一个清晰的马蹄印。 ”
  村民捐钱立碑保护
  为了保护古树和古井,大尚庄村专门在其周围设立了护栏,并立碑为古树与古井写文介绍。
  “这石碑和护栏花费了6200多元钱,都是村民自发捐款设立的,用来纪念古树的沧桑历史,提高大家的保护意识,希望古槐树长青。 ”
  记者看到,古树南侧摆放着一个香炉,树枝上还扎着一些红色的绸带。据介绍,这些都是人们祈福时使用的。
  古树年龄如何测定?
  这棵古树到底源自何年代?目前国际上通行的古树测定方法有三种。一是在树干上打眼,根据年轮测定树龄;第二种是CT扫描法,但CT是一种射线,对树木有影响,而且设备贵,测定成本高;第三种是考古学上普遍采用的炭14测定法,也需要在树木上打眼,而且误差在20年以上。(马春晓、吴尚)  (原标题:宿州村民捐款保护千年古槐 相传此树始种于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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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每每七月,当看到飘落的槐花,眼前就仿佛再现了那一棵参天古槐。一缕缕槐香,让我又一次体味到了曾经的岁月,以及曾经岁月里与古槐有关的旧事。
  站在西部的山岗,向东眺望,一棵参天古槐就会映入你的眼帘。沿着那一条弯弯曲曲的巷子,踩着一块块被无数足迹打磨得光滑无比的青石,穿过马叉巷的圆圈门,就会目睹到古槐顶天立地的英姿。任何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古槐下,都显得微不足道。你站在稍远处,使劲地昂着头,也才能看到古槐的树梢。古槐,相伴着这座古宅,植根于簿瘠的砂土,在经年里默默丰富着自己的年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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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槐,积聚了许久的能量,夏至过后,枝繁叶茂,就会把巷子里人家的院落遮盖的严严实实。暑热天气,远近的邻里,纷纷来这里乘凉,享受绿荫的恩泽。才过了门的媳妇们,不约而同地**在古槐下,纳着鞋底,说着一些张家长,李家短的轶事。偶尔下起了小雨,人们也不轻易离去,因为古槐枝叶繁茂,全然可以挡风遮雨。
  三伏天的夜,暑热难耐。母亲拿着扫屋地的笤帚把巷子扫的一尘不染,邻里们纷纷把凉席铺到青石板地面的巷子里,躺在婆娑的月影下,听着一遍又一遍聊斋的故事,带着丝丝恐惧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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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1212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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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说,幸福是把心放在心安的地方。&
&&&&晨曦初现的塞上村,宁静如昼,屋顶,巷道,庄稼,润滢滢的。村郊一排排窑洞多已荒毁,杂草丛生,只有东坡上大院子里十多个窑洞一直住着人。
唐王一起床,就径直走向兰兰睡觉的窑洞口,掀了竹帘子闪身进去。接着里头就传出来声音,妹妹今天不要穿旗袍了,外面冷,这北方的秋天温差太大,还是穿裤子吧,别冻着哦。
兰兰嗯了声,光着半个身子坐在炕子上,眯着眼睛,双手抱着唐王的脖子不放。
快穿衣服,冷着啦。他说着,一把拉过薄棉被,围在兰兰的身上。
兰兰仍眯着眼睛,说,他们都起床了吗?
都起来了,待会儿我们买菜去。
兰兰仍是嗯了声,仍眯着眼睛,抱着他的脖子,说,他们如果没有起来,哥哥就不敢过来对么?
嗯。老人接受不了这些的。他说着,吻了一下她的脸颧,又说,委屈妹妹了哦。
兰兰微笑了一下,才松开手说,哥,帮我把牛仔裤拿过哦,在箱子里。
这些话,院子里古槐树下的玉米似乎都听到了。她大一早就割了青草,正弯着腰往鸡窑里扔时,就见唐王走进兰兰的窑洞,便半直起身子停下手中的活,有意无意的倾斜着耳朵听个动静。此时,见他们走出窑洞口,她又弯下腰去,把一篮子青草全扔进鸡窑里。
从塞上村到县城买菜,足足有三四里路地。下了陡坡,穿过大片大片高粱地,再穿过大片大片的玉米地,走一段泥石路,最后走几段水泥路才到市场。他们踏着晨露出去,回来时,太阳已经晒得人面生痛。他们一起提着一大包蔬菜果肉上到坡上来,气喘吁吁的,额头微渗着汗。一进门来,搁下东西,唐王就对着坐在门边拣豆子的王姆说,不让她提,她硬是要帮忙。他说着,帮兰兰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又说,你看你都流汗了。母亲看着他们,就开心地笑,搁下一簸箕豆子,缓缓站起身来说,吃饭吧。
玉米已经为大家打好了小米粥,摆放在饭台上,人却不见了。母亲不见玉米,就掀开竹帘子出去找,一会儿进来了,把玉米的那碗小米粥给端了出去。
兰兰说,你父亲呢?怎么也不来吃呢?
唐王说,他吃饱了。我们家的规矩可多了,一般都是他先吃,完了,我们才吃。
那玉米呢?怎么也不和我们同台吃饭呢?
她!没什么吧,她性格比较内向,不好意思吧。
看上去,她的年龄好像也不小了。
这时,母亲进来了。他把脸转向母亲说,玉米属什么的来着?今年好像也快四十了吧。
母亲说,是吧,属猪。
兰兰说,属猪!那和我一样大,四十。说着,表情怪怪的,偷偷地笑了一下,喝了一口小米粥又说,太好吃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粥。她经常在吃饭时,会这样说,其实好不好吃,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说实在的,她离开的家乡广东一个月,没有吃过一餐真正符合她的好吃标准的饭菜。
母亲听了,笑着说,好吃啊?好吃就多吃。
唐王说,是玉米熬的粥吧。
嗯。你父亲也说她熬得粥好吃,吃惯了她熬的了,我熬得倒不习惯了。
玉米都老大不小了,怎么没听见过她有男朋友?
母亲叹了一口气,说,以前她母亲催促她相亲过几次,都没成,你看她那不冷不热的,什么时候能成啊?现在啊,她母亲过世了,似乎没有理她的事了。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想的。
兰兰插话说,都四十岁的人了,这种事用不着其他人理了吧。
母亲微笑着看了兰兰一眼。
兰兰又说,看她长的挺好看的嘛,性格又安静,人又勤劳,怎么就没有遇上合适的?
唐王说,有的人就是绝缘啊,没办法。
玉米家在晋南的塞上村算得上是大户人家,单凭东边坡十几个大大小小的窑洞,就知道她家在某个不详细的年代里曾经辉煌过。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玉米的父亲是村里的理发师父,玉米的两个哥哥没有继承父亲的手艺,倒是玉米继承下来。刚上初中那年,玉米家里住进了王伯夫妇和他的儿子唐王(大家昵称他王子),一住就数十年。王伯夫妇是南下老干部,刚离休就从广东迁回山西原籍。虽说县城里有组织安置的新房子,只因王伯喜安静怕吵嚷,就住到塞上村来。王伯同玉米的伯父是战友,住到窑洞来,全因伯父的关系。
王伯夫妇中年得子,对儿子疼爱有加。唐王那时候刚考上市里的一所传媒学校,只有节假期住窑洞,但同玉米兄妹如亲手足。某年寒假,他回到窑洞,早晚诗歌,叶芝、普希金、徐志摩……古今中外,全在梦里外,开口闭口中。
玉米在自己的炕头上剪纸,鲤鱼、双喜,鸳鸯,边剪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哼着民歌,唐王听着隐约的歌声,拿着书到了玉米的窑洞来,问,玉米妹妹你唱的是山西的民歌吗?玉米瞄了他一眼,却不唱了,抿了一抿嘴唇,仍剪纸。唐王把书搁在一边,小心地拿起她剪的鸳鸯看,又说,你刚才唱的似乎就有鸳鸯这一句。玉米还是抿着嘴唇剪纸,不说话。唐王知道玉米害羞,越追问她会越害羞,便不再问,斜靠在炕前看他的书,偶尔读出声来。这时,玉米倒开话了,说,王子哥哥,你读的是什么书啊?我怎么一句也没有听明白?
普希金的诗歌,俄罗斯的诗人,他的诗歌,抒情诗。
抒情诗是什么呀?
你给王子哥哥唱歌,王子哥哥就告诉你,好吗?
玉米听了才羞答答的唱:我前半晌绣,后半晌绣,绣一对鸳鸯长相守,沙濠濠留步住,哥走天涯拉上妹妹的手……
抒情诗就是绣一对鸳鸯长相守,知道了吧?你上初一了对吗?很快就会上到诗歌课,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时,玉米又剪好了一对鸳鸯,慢慢摊开来看,一不小心,那小气的纸丝丝就被撕裂了。玉米心痛了一下,惋惜地把撕开了的纸丝丝按了按。唐王说,没事了,这破的给我贴上吧。
不,破了就不要了,贴了不好。
没事,我就喜欢你剪的这对,待会儿帮贴我炕头上哦。他说完仍看书。
玉米看着他说,王子哥哥你的头发长了,对吗?不剪吗?要过年了。
剪啊!你帮我剪吗?
玉米嗯了一声,迅速下炕,却又说,我怕剪不好。
没事,你就把我当练习,没事的。
剪子、剃刀,在他的耳际、后脑勺发出欶欶响。唐王低着头问,玉米你长大了有什么理想?
&&& 我不知道。
就是说,你长大了喜欢做什么工作啊?
玉米停了一下剪子,斜着眼看了看天,微笑着又动起了剪子,说,我就当理发师,当理发师好了。
好啊,以后你就帮哥哥理头发好了。
从那时候开始,“理发师”一词就像发芽的种子埋在玉米的心里。唐王读书毕业后,在县城电视台工作,偶尔回窑洞来,玉米都会为他理发。玉米初中毕业后,真的就成了村里的理发师。后来,玉米全家迁居市里,她却留下,说村子里不能缺少理发师,其实留下的真正原因是希望能经常见到王子哥哥。玉米爸母亲当然不放心撇下她,但她执意不进城,大家又不能把她绑了去,况且村子是她熟悉的地方,窑洞是她从小生活得家,还有王伯夫妇都在,也就任由她的性子了。
大大的院子里,十几个窑洞经常就住着那么三个人,时间长了,玉米就像是王伯夫妇的女儿。一家人,不开两灶。王伯是个吃饭十分挑剔的人,以前每顿饭菜只吃王姆自己动手做的,但自从玉米留下住窑洞开始,倒总赞玉米做的好吃。他吃得开心时,总会回忆一下在南方工作的日子,叨叨不停,在南方工作可真不方便,语言不通。我们下馆子,说要面条和饺子,那伙计总张着嘴,楞呆呆的,等我们计划了手势才恍然大悟的哦哦哦几声。南方人客真能吃,什么都敢吃,老鼠肉也吃……
某年秋天,洞顶上的一排拥挤的枣树,红累累的果实时不时往洞口前落。
唐王带了一个个子同他不分上下的女子回来,说是同学。玉米看着他们在院子里的古槐树下吃红枣,说说笑笑的,就躲进了玉米地里掰玉米,一会儿提了一篮子玉米倒进锅里煮。当锅里散出一缕缕香味,他们已经从古槐树下往屋子里走。母亲进厨房来了,挑了一大碗嫩棒棒,捧了进去。一会儿,玉米颗粒就在他们的嘴里弹跳,咯嘣咯嘣地响。真好吃,这种金黄的玉米还有这么好吃的。是吧,我们家的,同外面买的不一样吧。玉米听着他们说话,自己仍在厨房里磨蹭,做玉面饺子,不敢进饭厅去。她总这样,既不会在人家面前晃动,也不会同人家拉话,安静得像个影子。
午后,他们吃过玉面饺子,提着一袋子温暖暖的玉米棒下沟沟去,仍是一路说说笑笑的。玉米在坡坡上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渐渐变小,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但依稀还能听得见那笑声。后来,唐王把这位同学娶进了家,住县城里组织为父母亲安置的房子里。他们结婚那天,大家说好要到城里吃宴席的,但玉米却得了肺膜炎,整天咳嗽,林黛玉般的,终于,进城住院数天,在家里躺了足足一个礼拜。母亲看着女儿那瘦衿衿的样子既是心疼又是唠叨。塞上村还能有多少个人啊?现在大家都迁进城了,谁找你理发?他们要理发不会进城理吗?难道你就想跟你父亲一样,理发一辈子不成?
母亲这样唠叨,玉米也没有话,面向着窗口发呆。
母亲仍继续唠叨着,你这孩子干嘛就喜欢住窑洞,那土屋子还没住够啊?城里电灯亮亮的,街道干干净净的,我就不相信城里比不上那黑洞洞的地方。你想住一辈子啊?不嫁人啊?给王伯家当女儿啊?就算真给王伯家当女儿,也得要嫁人的啊?难道嫁了人还住回窑洞去?……
玉米终于慢悠悠地说,母亲你说个没停,我头都晕了,我进城来不就打工去吗?我又不喜欢那种吵闹的地方。而且我在村里自己当老板,不好吗?
母亲啧的一声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的女儿?怎么想的啊?那塞上村每天有几个人找你理发啊?还当老板!赚的钱够生活吗?
母亲你别担心了好吗?我也不需要太多钱,在农村,那用得了那么多钱啊?
你这孩子怎么就二百五啊?不需要太多钱?那病了怎么办?你不知道你住院花多少钱啊,要不是你两个哥哥,你付得起吗?
知道了,母亲,我以后不会病的了,我从小都很少病的对吗?我们山西的姑娘都是健康型的,不病了。
母亲听了,只管叹气、摇头,心想这傻孩子什么时候才长大!但看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便不忍心多说。
有了小家庭的唐王,也经常回到窑洞来,同父母亲说说话,小坐一会儿,便又回县城去。因此,玉米一年到晚都没能见上他几面,见上了,也没说上什么话。有时候有机会让她说话,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每次唐王离去,她都会悄悄地走出院子去,走到坡坡上,从这个坡到那个坡,看他下沟,隐身入高粱地,再看他穿过漫无边际的玉米地,成了小黑点,小黑点移到柏油路,然后没入远处的村庄,她才收回自己细长的脖子。
唐王的女儿七岁时,玉米二十五岁,却从没有交过男朋友。她的两位哥哥都成家了,爸母亲总为她着急,担心哥嫂不及父母,故三番四次托了亲朋好友帮忙介绍,并几次捎话让她到城里,准备相亲。可一次次话捎回去,却总不见她进城,弄得爸母亲也没折。有一次,母亲回到了塞上村,到理发室找女儿。女儿刚好在干活,看长途跋涉疲累的老母亲一进屋,就瘫坐在交椅上,心里有些难过,便搁下剪子,给母亲倒了水喝,说,干嘛大老远跑回来,有事啊?
女儿那样问,母亲就生气了,说,我不亲自回来请你,你还会到城里去吗?
女儿听了更难过,却又拿了剪子忙起活来,边忙边说,我这两天正准备进城去的,就忙完这两天嘛。
有什么忙的啊?塞上村有多少个人,我不知道吗?原来人就不多,这些年迁走的迁走,不迁走的人家也只留老少在村里住,年轻的都进了城打工了。一个月下来,剃得上几个头啊?你父亲理发几十年我不知道吗?我们家如果就只靠你父亲理发赚来的那点钱,恐怕你们兄妹几个早不成人了。你还说忙,真以为母亲老懵懂了是不是?
母亲你别生气好吗?喝水吧,累了就别生气了,歇一会儿再说不好吗?
你这孩子,我真快被你给气死。
第二天,天一亮,玉米就随同母亲进城,相亲去。男方名叫双福,已经三十好几,是塞下村人。塞上塞下,隔离。他可真阔气,在酒楼请客,凉菜热菜点了二十个,对玉米的满意度,不说百分百,也有百分之七八十。双福前些年从农村进城淘金,做电器生意,忙于小钱生大钱,忙得顾不上传宗接代娶媳妇这档事儿了,听人介绍说了玉米的情况,就觉得合适。农村人,读有个初中毕业的农村人,合适。关键是性格好,人乖,确实合适。玉米一踏进门,那娴静素雅的样子,天仙女般的,简直不吃人间烟火,他就更感到合适,天衣无缝。
母亲看双福那样热情,以及他家里人也不见异言,再看看女儿俊秀的脸,心想着女儿就是好命,一找就找了好人家,而沾沾自喜。回家后,母亲说,你看那孩子又憨又精灵,家里情况又不错,算你命好了。
玉米嗤的一声笑,说,又憨又精灵,那不成万荣人了。
成万荣人有什么不好?傻人有傻福,你这傻孩子,就有这种傻福。
为了不让母亲扫兴,玉米在城里住了好几天,又同母亲去了双福的电器铺逛了一圈。双福见她们来了,就忙招呼,问家里会不会缺电饭锅、电风扇什么的。玉米真担心母亲接受人家的小恩小惠,忙说,不缺不缺,家里都有,以后有什么缺的自然会过来说的。
玉米又回窑洞去。临行前,母亲呢喃着说,这是一户好人家,你自己要珍惜啊。
玉米嗯了声。
母亲又说,都老大不少了,还像个小姑娘,什么时候才长大啊?人家热情,也没见你主动。
知道了。我的事,母亲你就不要太操心好吗?
母亲不操心你,谁操心你啊?父母亲会老的,终有一天要离开你们,哪一天走还不知道呢。
母亲不说这样的话好吗?父亲母亲会长命百岁。
孩子啊,母亲是担心我们百年归老以后,你孤零零的一个人,没依靠。你的两个哥哥都有自己的家庭,都有需要他们照顾的人,没有多少时间顾及你。
唉,母亲你怎么总把话扯得那么远啊?我现在才二十五岁呢,现在不嫁,就注定一生都不嫁吗?
母亲听着,又把话绕到了前面,好人家,要珍惜。
玉米回到了窑洞,就把上次相亲的事抛之脑后。母亲又托人捎话让玉米到城里去,玉米仍没有去。后来,双福来了两次塞上村,玉米仍不温不火,弄得他一头雾水,知难而退,嘀咕了一声,我就不相信,有了钱还找不到老婆。
每年中秋,唐王一家都会回到窑洞来,一家老少共庆团圆,今年是个例外。唐王带着女儿提前一天回窑洞,夜宿窑洞,结婚以后第一次住回窑洞。那头发长了,前过耳,后着肩。那胡子也长了,嘴唇上下至腮边,黑漆漆的,蝙蝠般的贴在脸上。
他们要离婚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既然决定离婚,并且告诉父母亲,那婚姻就必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父母亲知道,孩子不是惊惊乍乍的人,既然说出苦处和决定,开弓肯定就没有回头箭。
月亮节,月光如水,漫过原野和村庄,多少年来,没有改变过。但今晚,她回到了从前。依旧是一个月亮节,月光如水,漫过原野和村庄。唐王对着玉米说,晚上给哥哥煮玉米棒棒吃。
可是,我们家的玉米没了啊,留在地里的都老了啊。
等下月亮再升高些,哥哥带你到沟沟下掰玉米去。
可是沟沟下的玉米地不是我们家的啊。
没事的,别人家的也可以掰的,但不可以给人看见了。
哦,王子哥哥,那我们是不是偷别人家的去啊?
唐王竖起一根手指对着自己的嘴唇,嘘了一声,低声说,掰几颗玉米不算偷啊,都是自己村里的,对不?
如果你怕了,哥哥就自己去。你就猫在高粱地等我。
我要陪王子哥哥去了。
静静地月光下,静静的玉米地,一声撕裂的声音,沉沉地回响。心里的秒钟滴答不休,越来越响,玉米的两腿开始哆嗦。唐王却在此时扔给她一个玉米棒棒。她接着玉米棒棒倒镇静了些。接着,地里又一声沉沉声响。再接着,东山山上噼里啪啦,西山山上噼里啪啦,村村都在燃放节日的鞭炮。就在炮声响起时,玉米紧张得把怀里的棒棒抛在地上,猫下身去。等她转过神来时,唐王怀揣着几根棒棒,拉起她的手钻出玉米地。月光下,奔跑呀,两匹小马驹在奔跑。一匹悄悄回过头来,笑;一匹喜盈盈迎上前去,笑。小路上,草叶露珠打湿了他们的布鞋。王子哥哥那样开心地笑,玉米没有看见过第二次。
铃铛响了,有人推开了篱笆门。进来的是唐王的老婆和她娘家的几个人。昔日高挑的模样,此时似乎进了哈哈哈镜,浑圆,像水桶,像保龄球。她同唐王吵着嘴,简直泰山压顶。这几年,她下岗、无聊、打麻将、白天睡觉,晚上打,打了吃,吃了打。牌友们团结紧密,出手大方。好几年的生活,唐王既爹又妈。
吵架的人,没有一个人哭,哭的只有玉米。她坐在自己的炕头上,悄悄拭着眼泪。她没想到白王子哥哥那么好的人,人家还要这样待他。以前,她以为他们是同学,志同道合。学历高,学养高,品味高,待人会细心些。没想到几年过去,学历高的人竟然打麻将,干的是村里那些不学无术的人干的事。如果她真爱王子哥哥,真是个有学养的人,她就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她就愿意下地耕种、养鸡养羊、烧饭做菜,还为他理头发刮胡子,为他洗头洗澡沐足推背按摩……她什么都会愿意为他做,只想让他安心读书工作。当他老了,她还会喂他吃饭,陪他晒太阳,听他读诗歌,尽管他已口舌不清晰,也愿意做他忠诚的听众,像所有的老夫老妻那样相伴度日。但是,他们要离婚了。他们能离也是好事。离了,玉米就接过手来伺候他。他是王子哥哥,永远都是她的,无论他经历过什么女人,她都不会嫌弃。
来吵架的人下坡去了,沟沟里传来骂人的声音:王八王婆王八蛋,全家都是龟蛋!不就打打麻将娱乐一下吗?全社会就只得这个娱乐的了。不然干嘛呀?跳舞去?现在这社会,在家打打麻将已经是最不闹事的人了,不知道怎么想的,一家子都是龟蛋,还离婚!……
婚没有离成。唐王毅然辞去了公职,漂流省城,领导身份变成民工身份,开始艰辛的流浪生活。从省城回塞上村,要坐上五个钟头的火车,再转两次公巴,然后转乘出租车,最后步行二十分钟才能出现在父母亲面前。但唐王是个孝子,开始是不定期回来,后来大约每月一次。每次回来,他都会帮父母亲到城里买菜。玉米每次都会同哥哥一起去,天亮就出发,日头老高才回到,大包小包的蔬菜果肉,足够家里吃上半月。每次回来,玉米都会为他理头发刮胡子,为他准备这,准备那,俨然像一个体贴的妻子。王姆有时候看着他们,心里会暗暗地想,如果孩子离婚了,能娶上一个像玉米这样勤劳善良的人也好,既可以照顾他们两老,也心疼他们的儿子。好几次,玉米帮她刮痧推背时,她都想对玉米说,想打探一下玉米的意思。可是,好几次,她都欲言又止,毕竟儿子还没有离婚。
应聘、跳槽,又应聘,又跳槽。打工的生活,居无定所,三餐凑和。但婚姻在,责任在,因此他仍定时给妻子孩子寄钱。他像一部机器,运转在赚钱的流水线上。有时候,他弄不清自己辞职离开家是为什么,难道仅仅是讨厌那睡觉的家。赚钱往家里寄,说是为养育孩子,其实是供应她打麻将。她简直像一个债主,他的苦役无边。他实在期待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一个美好的姑娘,让他一辈子付出而无怨无悔。
十年过去,依然流浪,依然赚钱,依然期待,依然居无定所。他太累了,身累心累,行尸走肉。有时候,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一打开门,就瘫倒在床,打起了鼾。有时候,他在半夜醒来,翻来覆去,瞪着天花板,心想着,睡着多好啊,永远都不要醒来。他已经厌烦了无休无止又漫无目的的奔波劳碌。
父母亲都年过八旬了,他自己已经是两鬓灰白的中年人了,那婚姻犹如残破的轮胎卡在生命的年轮里,既不让车子前进,也没法后退。
芳华渐老。玉米三十八岁的那年秋天,她的母亲辞世了。那老母亲临闭上眼睛前最不放心的就是女儿玉米。那干涩的眼睛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薄薄的嘴唇像两扇老门扉一张一翕的,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玉米知道母亲不放心女儿一生无依靠,而不忍咽气,就对着母亲说了几话,才换来母亲一声长叹。
秋高气爽,又是一年中秋节,坡坡上静啊,呼啦啦的风声过后,除此,便没了任何声响。
兰兰是第二个跟随唐王回窑洞的女人。虽然他们说是朋友关系,但大家似乎都猜到了他们不是一般的朋友关系。只是唐王目前没有离婚,故大家都不去议论。
唐王和兰兰都在自己各自的窑洞里敲电脑,王伯坐在洞门口晒太阳,玉米在炕头上帮王姆推背,洞子里全是推背用的黄酒的味道。王姆说,玉米你可以学习着喝点黄酒,祛除风湿。我们女人啊,中年开始就容易腰痛腿痛,喝一点好。这时,兰兰进来了,看玉米推背有模有样的,就问,玉米你以前学习过推背吗?
&&& 没有啊。
呵呵,看你推得挺好的,还以为你学过。
以前在城里,有人帮我推过一次,后来我就帮王姆推,王姆说舒服,我就经常帮她推。推久了,就熟悉了。
你今天不去理发室了,对吗?
不去了,我今天放假,中秋节,放假了。她每年中秋都给自己放假,因为这时候王子哥哥都会回来。有时候,她虽然不知道说什么,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但只要王子哥哥在,能感受一下他的气息,她也感到满足。
中午时,玉米为大家做了荤面,王伯同大家围在一起,各捧着面碗,唏里哗啦的吃了个精光,节就算过去了。王伯又津津乐道起往事,在南方工作呀,南方人真能吃,一碗老鼠肉五元钱,那时候工资有多少钱啊?才二十几元。每当这个时候,王姆和唐王都会应和一下,或者提醒补充一下,这样一来,王伯就说得更兴奋。他又说,不过你别说,那老鼠肉啊,还可真好吃。那些鼠在南方,到处串,他们让我去抓一条,我可不敢……
兰兰回到自己的窑洞后,轻声对着唐王说,北方人的生活就是朴素,一碗面过中秋,大家就能感到幸福。
唐王说,是啊,北方人三天不吃面,四处找神仙!
找什么神仙啊?
哈,六神无主了不就四处找神仙吗?
看来北方人的生活质量同南方人完全不同啊!南方人在创造中享受生活。北方人在创造中应付生活,就应付,草草了事。像中秋这样的日子,南方再穷的人家,也不会亏待自己和家人。
以后我们回南方生活哦,妹妹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他们的话,玉米似乎都听到了。她午后只躲在自己的窑洞里剪纸,剪楚霸王,剪虞姬,边剪边唱:花落花开自有时,莫赖东君主,去也总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玉米妹妹,你都剪了几十年了,以前剪的呢,在吗?唐王这么说,玉米才发现她们已经来到了她的跟前,就笑了一下,才说,以前剪的?没了呢。
玉米你刚才唱的是什么歌呀?挺好听的。兰兰边摊开剪纸边问。
玉米仍是笑,害羞地笑,拿了另一张纸继续剪。
艺术在民间呀!这些剪纸多漂亮,楚霸王、虞姬,一目了然。你一直都在剪纸吗?从小就剪吗?谁教你的呢?兰兰惊叹地问。
玉米点着头说,嗯。不用人教啊,小时候看人家剪,就会剪了啊。
真了不得,天生的艺术家!兰兰说着把脸转向唐王,又说,剪得这么好,完全可以给她做个专访,写些文章,完全可以办一个展览,完全可以卖钱。哥哥,我们有机会就帮玉米策划一下,好吗?
好。玉米妹妹你说好吗?唐王问。
玉米仍是笑,说,我不知道。
玉米一点也没有改变,像小时候一样,总喜欢说不知道。她就永远这样不知道下去吗?独身下去吗?她怎么对自己的人生没有半点计划?真不知道她是怎样想的。唐王这时候才真正的思考了一下,却仍想不通。
月亮明净如镜,月亮还是去年的,十年前的,二十年前的月亮。高原银光流动,庄稼地里,小路上,树叶间,白莹莹的。坡坡上一排亮着灯光的窑洞口,瞬间只剩下两扇光亮,兰兰问,你孩子没有回来过中秋?
没有,她刚上班不久,没有放假,在城里同男朋友过吧。
你老婆怎么过呢?
&&& 不知道。
我真担心她会跑了来。
不会,她不敢,没有人欢迎她。除了找人吵架,她正常情况不会来。
唉!这算什么家啊?这么多年,还这样坚持着干什么?
要钱,我是她赚钱的机器。
那她平时做什么啊?
打麻将,开着车,到处打麻将。
&&& 摩托车?
&&& 不,小车。
小车,你们家还小车?你买的?
嗯。前几年,想凑和着过,买了车给她,希望她能跑出租,有事做不打麻将,也可以定期帮父母亲买菜什么的,父母亲要用车也方便些。没想到她开不到几个月,借口又多了,一会儿车的这个器件坏了那个零件要换了,要钱。有时借车要交保险费养路费,就撒谎多要些。每次,我回到家里,她开口就是钱,别无他话。有一次,我把钱全给他了,自己空身出门,她也不管,才不管别人死活。
兰兰听到这里,哼了一声,说,你真气人,她的坏都是你给纵容的。真气人,太把她当人看了。自己在外面吃尽苦头,做牛做马,就是要让她过好是不是?你既然愿意这样做,还埋怨什么,还离什么婚啊?气死我了,不理你。
他们的话,玉米似乎全听到了。她不忍心兰兰这样对她的王子哥哥说话,又不知道怎样才好,睡不着了,又起来剪纸。
唐王听到隔壁有动静,忙示意兰兰说话小声点,接着抱紧了她,说,不要骂我了好吗?哥哥现在不都听你的话了吗?
兰兰轻着声说,我是心疼你啊,善良得一点原则都没了,要知道没有正义的善良是一种恶,知道吗?到头来苦了自己也害了别人。唉!如果她有玉米这么好,你待她好,我一点意见都没有,但她,什么人啊?不说了。
好了,不生气了哦,不骂哥哥了哦。
不骂了,不骂了,妹妹爱你,心疼你!说着,两人又抱在一起。
一言一句,玉米全听在耳里。灭了火,睡觉。
中秋过后,日头短,温差大。眼看西山还霞光灿烂,一眨眼工夫,就已经暮色拢合。
某天黄昏,霞光耀得玻璃镜面刺眼。整个下午,都没有一个人来理发,玉米刚想早点关门窗收工回家,却进来一个人,说,那么早就收铺呀?我正想理个发呢。
玉米一看,说,是你呀,理吧,完了再收。
来人是双福,开着豪华轿车来。他说,都说你手艺好,我就来试试。
玉米莞尔一笑,给双福披上围巾。接着,剪刀在他的头顶上飞翔。
我当初还以为你有男朋友,才看不上我。他低着头,边说边斜眼看玉米,又说,看来我当初错了,太急,就结婚了。他说着,抬头转头,想伸出去捉住她的手。
别动别动,会剪坏的,不好看了。
双福又低下头去,又说,玉米你是不是还想着我?
玉米微笑着,没有接话。
你总这样怕羞。我们都这个年纪了,你还这样。如果你还想着我,就跟我走,我会对你好。你想去哪儿都行。
玉米听着,眼眶竟然热辣辣的,忙巴眨了两下。说这话的人,为什么就不是他的王子哥哥。要是王子哥哥能这样对她说,她便义无反顾,跟他天涯海角。
头发理好了,洗好了,他给了她红红的一张一百元,她左裤袋摸了一下,右裤袋也摸了一下,说,找不开。
他捏住了她的手说,不用找,不用找。
她忙摆脱了他的手,把钱还给他,说,不,怎么可以,不要钱了,我请你吧。说着,就转身,洗手。
他又走了过来,抱住了她。她在慌乱中,竟然尖叫了一声。
&&& 怎么了?
突然间,另一个声音在响起。
双福闻声松了手。说话的是唐王。双福问,你谁啊?
&&& 你干啥呀?
&&& 你谁啊?
你刚才抱谁啊?
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我看你要吃拳头。唐王握起了拳,对着双福抡去。玉米马上抱住了他,说,王子哥哥,不要打了,算了。
双福听她叫王子哥哥,转头就走,边走边说,玉米你不要乱想啊,我不是使坏的。
双福走远了,玉米才发现自己把王子哥哥抱得紧紧的,忙松了手,低着头到镜前磨蹭着,说,王子哥哥怎么回来了。
哥哥很久没有回来了,中秋到现在,快三个月了,对吧?
嗯,哥哥要剪头发吗?玉米虽然这样问,却已为唐王披上了围巾。
唐王闭着眼睛问,那人是我们村的吗?怎么这样,他平时也这样吗?
他是邻村的,第一次来理发。
这么说,是你以前并不认识他,对吗?
认识,以前认识的,他在城里的,可能回村来,就顺便来吧。
他要是总来骚扰怎么办?
王子哥哥不用担心,他这人也并不坏,我知道的。
那你自己当心点哦。
这时,玉米帮唐王刮胡子,一刀一刀的,刮得干干净净的,再用热乎乎的毛巾帮他洗脸。瞬间,眼眶竟然又热热的,又忙巴眨了两下,说,哥哥怎么那么久才回来呢?唐王站起身了,玉米帮他拍打了打身上的衣服。他说,哥哥近期在广东写作,人家约写的,《古今晋商》,要在明年完稿,时间紧,就找个清静的地方写。因为广东太远,哥哥就回来少了。
嗯。我们窑洞也很清静。
呵呵,知道,哥哥知道,哥哥以后再回窑洞来写。
玉米很想告诉王子哥哥,她也写,写诗,写了很多年,写了厚厚的三四本簿子,可是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她还想告诉他,王伯近来身体不大好,可是一想到他在赶时间写书,又说不出口了。
春天,坡上坡下的桃花、杏花开过之后,古槐树才开花。古槐树开花的时候,甜甜的花香味儿,把人严严裹住,走到哪里,都走不出那甜那香。王伯让玉米做槐花饼吃。他吃了半个,就赞声好吃。还客气地说谢谢玉米。他一直把玉米当女儿,从没有这样客气过。这样一客气,玉米倒不自在了。他又喃喃地说玉米是个好孩子,好人有好报,还叮咛槐花饼要留几个给王子吃。
王子在午后回到窑洞时,王伯已咽了气。他安葬了父亲,就把母亲接下坡,告别窑洞。临别时,白发苍苍的王姆看着玉米,浊眼含泪,颤抖着声音说,孩子啊,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啊!你是上天派来的啊,派来陪伴我们的啊,王伯王姆谢谢你了。
玉米心里难受得快要憋气,却不敢哭出来,忍得鼻尖红红的,红得发紫。
年纪不少了啊,趁早找一户好人家哦,这窑洞太空了,一个人住着冷清。趁早哦!
玉米的喉咙硬咽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不断地点头。
白白的槐树花,轻轻地,旋转着飘下来,那味儿,仍甜得呛人,一阵阵,飘下坡去,飘过去年的高粱地、玉米地,飘向遥远的大路,大路朝天,通向虚无。
坡坡上,静啊,露水落下的声音都能听得见。暮色拢合,玉米情绪异常。她没有做饭,只靠在炕头上喝酒,喝王姆给她留下的黄酒。她从没有这样自在过,从没有这样空虚过,从没有这样悲伤过。她感到自己像一个影子,数十年来,活着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又咕咚咕咚地喝了半碗酒,然后重重地搁下酒碗,走着之字步到隔壁的窑洞去。翻箱倒柜的,翻出了好几本厚厚的日记本和诗歌本。她仿佛在为自己来一次盘点和清算。
如果没有猜错
你一定在回来的路上
下了火车,转汽车
下了汽车,转公交
如果没有猜错
你一定在回来的路上
&&& 大路、小路
玉米地、高粱地
你在靠近,心在靠近
闻到玉米香味了吗
听到我嘴里弹跳的声音了吗
你在靠近,心在靠近
回塞上,回塞上
永远的你,永远在路上
她像一个革命党人在演讲,一手拿着本本,一手比划,嘴里重复着:你在靠近,心在靠近。回塞上,回塞上,永远的你,永远在路上……一首诗接一首诗地念,首首爱情,首首期待,渴望、绝绝,绝望、渴望。
她终于斜靠着炕头睡着了,鸡冠花一样红的脸蛋,微张着嘴。
铃铛响了,篱笆门被推开了,一个男人闪身进来,抱过了她的身体,并平放在炕上。她一睁开眼睛就奋力推开他,拿诗稿砸他。但怎么推,怎么砸,他仍然轻而易举地除去了她那层层叠叠的衣裳。玉米的身体,就这样被打开,破门而入。他不是别人,是双福。当他发现玉米仍是处女之身时,竟然慌乱得不知所措,跌了一跤,退出门外,边后退边向那赤裸的身体弓腰致歉,对不起!玉米,我不知道你那样整洁,对不起……
玉米的眼神空洞得可怕,瞪瞪地注视着弧形的洞顶。
天空雁过无痕,大地寂静如初,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过,没有什么开始,没有什么结束,她自己,似乎没有来过。她所知道的事情,似乎全是别人的事情,她只不过是一个影子。她光着身子走出窑洞。月光穿过槐树叶,落得一地斑驳。寒意尚在,她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冷。所有的窑洞都亮起了灯,她在一个个窑洞中徘徊,在院里院外走走停停。那身体已经开始哆嗦了,她仍然不愿意穿上层层叠叠的衣裳。她实在讨厌了那身体,那身体已经不再是她的。
太阳出来的时候,古槐树下,那赤裸裸的身体,微紫。写着字的文稿纸飘了一地,有的被露水牢牢地贴在地上,有的被晨风吹下坡去,旋转着飘去,飘过高粱地、玉米地,飘向遥远的大路,大路朝天,通向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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