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酒的时候不小心喝一块钢铁什么时候能涨价下去肚子里面

托裏斯廚,mlk基本只腐向或百合&慎fo
“你为什么回来?”Kihong口中念着台词,扭头凝视着Dylan。
“因为你还没上我。”Dylan的声音轻的只有身边人才听得到,表情一本纯情,棕色的大眼睛blingbling闪烁着小鹿般的光芒,仿佛这句话根本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两人对视了5秒,摄像机仍在敬业的工作。
Kihong突然俯下头,奔着Dylan的下身而去。
这是一个口,交的动作。
除了摄像机,现场大约还有几十名工作人员+几十名演员,因为这场戏是大结局。
Dylan的头“嗡”了一声,就像有人拿大棒子槌了他一记,大脑一片空白。
男孩子们平时都喜欢开些荤的素的玩笑,尤其是像他这样的多动症儿童,嘴上跑火车是常有的事,甚至动手动脚欺负面嫩的哥们,从躲避中获取小恶魔的快感,也一般是由他来主导。
这回……他是不是小瞧Kihong了?
别别!我开玩笑的!
他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还没抬手推开,Kihong已经把头抬起来了。
Kihong也开玩笑的。当然了。
一排跪着的几位小伙伴,听到他满嘴跑火车的小伙伴,看到Kihong大喇喇调戏他的小伙伴,全部哄堂大笑,估计心里都在想,“Dylan你也有今天?”
连同导演和前排的工作人员,大家笑的前仰后合,导演边笑边卡,然后对副导演说,“这段一定要放花絮。”
瞧,无伤大雅的玩笑能带给大家多少欢乐,而且大家也都不会放在心上。
Dylan心里有点小得意,他总是能在人群里主导气氛的那一个,是的,他就是Leader。
他忍不住看了Kihong一眼,奇怪的,Kihong已经收敛了笑,一脸严肃的看着他,那种眼神,他说不出来,只觉得心里“怦怦”直跳。
本来他是想伸出手去拍拍Kihong的肩膀,还想再加一句“我们什么时候做”之类的,但看到Kihong认真的黑色眼睛,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更别说伸出手什么的。
这一刻,他惧怕kihong,他居然畏惧他的好哥们。
他费了好大力把自己的眼睛从Kihong脸上挪开,便听到导演说,“我们再来一遍。”
谢谢导演,你是天使。
北京卫视<琅琊榜>的宣传,
kkw 和老干部表演情丝绕,
哈哈哈哈哈,逗死人了(⌒?⌒)
但貌似节目播出时没这段,估计删了,伐开心ヽ(`Д&)?
还有,剧组人员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喂,
汪处长你收敛一下好伐(=^?^=)
感谢UP主: 餮酱
B站地址:/video/av2932137
我只能说配合弹幕食用更佳~
第一次发文我就懂得配图了,智商感人啊(^_-)
我不行了云云哈哈哈哈哈日咧配着表情食用风味更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垂桌子)
今天和&&撸撸开脑洞。
撸撸告诉我,在云南方言中,“骂”读作“操”。
所以今天有独特的格式!
而且我发现Lof可以插图哎。
方言梗 p1-【双花篇】,下篇是叶黄篇!
众所周知,孙哲平是堂堂正正的北京爷们儿。
张佳乐,唐昊,邹远都是昆明本地人,云南话说的杠杠的,普通话也带了点口音。
其他人来自天南海北。
前天晚上孙哲平因为训练的事情骂了张佳乐一顿,骂的挺凶的。
队员:咦?副队你眼睛好红啊?怎么了。
张佳乐:还不是你们队长,昨晚操我操的好凶咯!
队员:……
孙哲平:……
队员震惊地放下鼠标看着孙哲平,孙哲平震惊地放下鼠标看着张佳乐。
孙哲平:张佳乐我哪里操你了?
张佳乐怒:你敢说你没操我?
张佳乐继续怒:你昨晚操那么凶我都哭了你还操!
张佳乐勃然大怒:你除了操我还会干哈子?!
百花众人:……
百花众人震惊地看着孙哲平:队长……你……你……
孙哲平:……
孙哲平:张佳乐你别乱说。
张佳乐怒:我辣里乱说了?你不信问唐昊邹远!
唐昊邹远:给是哈,昨晚上队长操副队长操好凶哦,副队长都哭咯,我们隔壁屋哩全部都听到咯,队长你一天莫楞个冲动法子嘛。
&百花众人:……
百花众人看着孙哲平。
孙哲平:……
孙哲平:唐昊就算了,邹远以前明明是个好孩子啊?
唐昊:……
孙哲平比小白菜还大青菜,扶住额头:张佳乐你记错了吧,我昨晚真没有操你。
张佳乐啪叽一拍桌子站起来:孙哲平我真没想到你是给哈的人!操就操咯你不承认干哈?
张佳乐义愤填膺:昨晚那么神气你现在杂不操啦?我现在坐在勒儿让你操你继续操啊!
孙哲平:……
张佳乐不怕,这个表情看着孙哲平。
队员们纷纷捂住了双耳,警察叔叔,就是他们。
孙哲平决定加强队内普通话教育,每天吃中饭的时候给张佳乐开小灶。
孙哲平:来,乐乐,说“骂我”。
张佳乐:哦,孙哲平你个大撒比。
孙哲平:……张佳乐你别皮痒啊?
张佳乐气:不是你自己要我操你的哈?
路过的百花队员:……
队员:大事不好了副队长要反攻了!!!
孙哲平:……
在某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孙哲平教会了张佳乐正真的,“操”,到底,是什么意思。
从此张佳乐的普通话说得一溜一溜的,还带京腔。
很多年以后,百花的新队长和新副队长发生了矛盾。
邹远好不容易生气一会,啪的一拍桌子。
邹远大怒:于锋你怎么和孙队一样就即到操副队?!
于锋:……
百花队员们:……
于锋内心:卧槽?小远这话什么意思?在邀请我操他?卧槽卧槽?小远怎么那么奔放?那我到底要不要操?孙队?卧槽卧槽卧槽?孙哲平?曾经的第一狂剑孙哲平?副队?张佳乐??
暖气边上的孙哲平打了个喷嚏。
韩文清边上的张佳乐打了个喷嚏。
于锋啊!平静的外表波澜壮阔的内心啊!
这CP简直冷得没边儿……自己闲着来撸撸,给藏ALL大业添砖加瓦【。有一个梗是借梗的但是我找不着那个原po的地址了QAQ 昨夜里在KFC刷夜,凌晨时候饿的不行怎么也叫不来人给我点餐,哭瞎,遂作文以记之【x傻白甜没逻辑的卖萌小短篇,就当是消遣吧_(:з」∠)_=============老板来份夜宵藏剑X丐帮&&&&夜色渐渐深浓,午间下过一场豪雨,这时才转小了几分,将暑气褪了个干净,带出几分仲秋该有的凉爽。一骑白马循着些微火光找到了紫薇岗荒僻的酒家门前。这酒家门前灯笼熄着,屋里倒是点着灯的,映亮了黑暗中渐渐走近的男人的面容,生得倒是眉清目秀的,看起来十分温和,只是带了些风尘仆仆的倦意,脸色透出几分病态的苍白。&&&&这病公子叩了叩大门,便整了整衣裳在门口候着,听里头没什么动静,便又敲了几声。这时里头传来稚子的清脆声音,大声唤道:“二叔!有人敲门!”&&&&里头那人答道:“不管。”&&&&“可他一直在敲!”那孩子又道,“我去开门瞧瞧!”&&&&“站住!”里边那人将他喝住,道,“我去,你在这儿给我看着火。”&&&&接着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里边那人皱着眉扫了眼来的公子哥儿,问道:“什么事?”&&&&公子哥儿赶忙拱手,道:“在下途径贵地……”&&&&“没空床位。”那人不耐烦地截断了公子哥儿的话,作势便要关门。那病公子伸手抵在门上,脸色有几分为难,恳切道:“只求个地方避避雨也好。”&&&&与他的请求相呼应似的,天际滚过一声闷雷,紧接着小孩儿也在屋里催促道:“二叔二叔!水开啦!我把面下进去啦!”&&&&那人便细细瞧了一眼那公子哥,回身往里间走去:“把门带上。”&&&&公子哥儿这才松了口气,将身上蓑衣斗笠都摘了下来,露出底下银丝纹绣的白色锦袍,迈步走进了屋中。这酒家地方小极了,不过三五张桌子,兴许是还未及打扫,不少地方都落了灰尘。公子哥儿找了条凳子坐下,便瞧见一垂髫稚子吐了吐舌头从后厨出来,目光在自己腰间长剑上一扫,眼睛就开始发光,赶忙跑过来,颇为兴奋地问道:“这是你的剑吗叔叔?你是故事里的剑客吗?”&&&&公子哥一怔,笑着摇头道:“这剑不是我的。”&&&&那孩子扁扁嘴,老不乐意地往对面一坐,嘀咕道:“不是你的你还挂在腰上,莫骗我。”他那么说着,眼珠转了转,又仰起脸来笑着讨好道:“那、那能借我看看吗?”&&&&“胡闹!”说话的是方才开门的那人,此刻正端着一个瓷碗走了出来,往桌上重重一磕,瞪了眼那孩子,道:“吃了赶紧睡,明天我将你送回去。”&&&&那孩子冲他做了个鬼脸,抓起桌上的筷子。五脏庙闻着香气便开始造反,立马便将那遥不可及的侠客梦抛诸脑后了。那公子哥儿便也借势不再提借剑之事,自倚着墙敛眸坐着,微蹙着眉头,手有意无意地按着腹部,脸色看起来并不算好。&&&&酒家掌柜的看了看他,忽而出声问道:“你要不要来一碗?”&&&&“不要不要!都是我的!”那孩子含着满嘴的面条,含含糊糊地答道。&&&&“你放了那么大一锅面,撑不死你!”他二叔一瞪眼,也不理那公子哥儿的答复,自去后厨盛了一碗出来,搁在那公子哥儿的面前。那公子哥颇有几分意外,细细打量了一番这酒家主人,道了声谢,这才拿起了筷子。&&&&这掌柜的也不应声,自捡了个角落取下腰间的酒壶喝酒。他这人生得身材颀长,只穿着条裤子,赤裸着精壮的上半身,起伏的肌肉上纹着大半身漂亮花绣,带了十足的年少轻狂的痞气,一头长发不冠不束,大抵是才从床上被拉起来,乱得简直可以住下一窝鸟儿,脸孔看起来倒还年轻,不过二十五、六,这时坐在旁边一个人喝闷酒,透出几分带了倦意的颓唐。&&&&“二叔,锅里还有么?”那孩子将碗里的吃了个干净,眼巴巴地又瞅着那掌柜的。&&&&“没了。”那人将酒壶搁下,走过去将那孩子拎起来,“老实睡觉去。”&&&&“不嘛二叔,我还想借那位叔叔的剑瞅瞅咧。”孩子吃饱了,又想起了这一茬来。&&&&“好啊,那你以后不要再来我这儿,也别指望我再大半夜起来伺候你。”那掌柜的冷笑了一声,把人放下了。&&&&“我睡我睡!我睡嘛二叔,那明天别送我回去好不好?我想听你说故事……”&&&&“少跟我讨价还价!”那掌柜的看起来已经动了几分火气。&&&&“二叔~~~”那孩子可怜兮兮地拽着他的衣角撒娇。&&&&“……得得得,我的小祖宗,你去躺着,我再给你讲一段。”一物降一物说的可不就是现在了?&&&&公子哥看着这一大一小,笑了笑,放下了碗筷。他这番为了将师弟的佩剑送回剑冢,已是日夜兼程,又忽逢冷雨,饮食都顾不上,蛰伏了好一阵子没发作的胃疼是又闹腾了起来。这会儿一碗热腾腾的清水挂面下肚,可算是得着了安抚,更何况这碗面出乎意料的好吃,简直令他觉着这二十来年都是虚度的一般。&&&&没多一会儿那掌柜的大抵是将孩子哄好了,又走了出来,收拾了碗筷,这才对公子哥儿说道:“你自己睡在大堂里,拼桌睡躺地上睡我不管,别动我那几坛酒。”&&&&“好。”公子哥点头应下。&&&&“什么时候走?”那人又问。&&&&“明天一早。”公子哥答道。&&&&“不要吵醒我。”那人道。&&&&公子哥点头,那人便自吹熄了灯火到后边睡觉去了,转日醒来,那公子哥早没了踪迹,只桌上一块硕大的银锭摆着,显示着其主人的阔绰。掌柜的面带不豫,嘀咕了两声,将银子收入囊中。&&&&掌柜的姓范,名叫范阳,家中排行老二。父母过世得早,少年时候便出去闯荡,到头来似乎也没能搞出什么名堂,十年就回来了那么一次,祭拜了父母,便尽在穷山恶水的紫薇岗寻摸了这么一块地方建了这么个古怪的酒家。那孩子是他大哥的儿子,某次他喝多了管不住嘴,和这孩子叨咕了一大堆江湖轶事,便让这孩子对他这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酒鬼二叔崇拜得那叫一个死心塌地,三天两头便偷摸离家出走往这边跑,头一回时差点将爹娘吓去了半条命,后来屡教不改,也只能放任自流了。&&&&范阳在院子里练了一趟掌法,果不其然扭头就看见小侄儿在旁边照猫画虎,没有他出招的阳刚霸气,显得稚拙而滑稽。孩子他娘不愿意这孩子涉入武林纷争,范阳也不愿意,这时只觉一阵头疼,收了拳脚,道:“不许偷学。”&&&&垂髫稚子朝他吐了吐舌头,道:“我要嘛二叔,我要学了打架,便不怕有人欺负我娘了。”&&&&“谁敢欺负你娘啊。”范阳喟叹道,他嫂子可是乡里有名的泼辣。&&&&“我爹啊!晚上我老听见我娘哭呢。我又打不过我爹,不敢进去。”小孩儿皱了皱鼻子,答道。&&&&“…………呵呵,说不准过不了多久你就有弟弟妹妹了呢……”范阳抽了抽嘴角。&&&&“是吗?二叔你怎么知道?”&&&&“……”范阳一时无语,不知如何作答,便略过此事不提,径自将今天不开门的牌子挂出去,便牵了马来将侄儿哄上了马,花了大半天时间才将人送回了再来镇,免不了又被嫂子一阵唏嘘,捉着又问了一遍近况,范阳一一答过,盛情难却之下在大哥家中留了一日,转天傍晚时分才回到了紫薇岗。&&&&才转过那个弯,便看见那匹惹眼的神骏白驹拴在他酒馆门口,人呢则是倚着栏杆站着,指间玩着一片新摘的桃叶,间或凑到唇边有一声没一声地吹着打发时间,大抵是听见了马蹄声,便直起身望了过来,拱手道:“在下藏剑山庄御神门下叶濂溪,不知……”&&&&“今天不开门,有事明天再说。”范阳打断了他,说道。&&&&一肚子话给堵了回去,公子哥儿到底涵养好,也不气恼,只接着道:“叶某是来道谢的。”&&&&“不必,你给了钱。”范阳将马儿放了,径自走到门前开了锁,进去正要关门,便又见那公子伸手将门抵住了,谁晓得他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哪来这么大力气,偏偏脸上笑容温和又带着歉意,叫人硬不下心肠。&&&&“叶某在这儿等了一整天,肚子都饿疼了。”那公子哥说道。&&&&掌柜的闻言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默了片刻从牙缝里蹦出一个“滚”。叶濂溪见讨不来好来,无奈道:“我出十两银子,再要一碗前天夜里的面可好?”&&&&“不好。”范阳冷冷地瞪他。&&&&“五十两。”&&&&“呵呵。”&&&&“一百两。”&&&&“……”&&&&“都给你都给你!行了吧?”那公子哥儿干脆从怀里将整个钱袋都取出来扔了过去。范阳打开点了点数,老大不乐意地将人放了进来,又将大门锁上了,道:“等着。”&&&&按说一般人做出这般行径,总令人觉得无耻至极,可这范阳,偏叫人生不出恶感来。叶濂溪揉着肚子在一边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这几天天气稍凉,这公子哥便已是抱着一块上号的狐裘度日,十足的畏寒模样,也不晓得是有什么要紧事,令他拖着病躯四处奔波。不过这念头也就在范阳脑子里一过,也没真傻到去问,收了大把的银子便往后厨去,捡了几棵新鲜时蔬做了几道小菜端了上去。&&&&他自个儿也是饿了,便坐在桌对面一块儿吃,叶濂溪自然没有什么异议。他喜欢极了这家酒馆的菜,是那么对胃口。里边几样隐约还是小谢大夫曾提过的养胃菜式,这家老板瞧着不近人情,倒也真是体贴。&&&&公子哥吃得无比满足,末了搁下筷子,对范阳道:“掌柜的,在下将车马住宿的银子都给了你,今晚便留我一夜可好?”&&&&范阳思索片刻,道:“可以,没床。”&&&&叶濂溪一怔,道:“你侄儿不是回去了么?”&&&&范阳挑眉看了他一眼:“他那床,你若是睡得下尽管去睡。”他说着,将碗筷收拾好了,便领着叶濂溪往后院走。多余的那张床着实很小,叶濂溪估摸着自己一把重剑就能将它占满。公子哥见状也十分无奈,扭头正要往大堂准备趴着再凑合一宿,便又听见范阳略有踌躇的声音,道:“你若实在……倒也可以和我挤一晚上。”毕竟收了那么多银子,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公子哥自是欣然同意。床再怎么简陋也是床,躺着睡和趴着睡怎么都不是一回事。结果挨不到天亮掌柜的便不堪叶濂溪惨不忍睹的睡相折磨,忍无可忍地翻了床席子铺在地上。他本就睡得不舒服,叶濂溪那边有点什么动静,自然也就醒了,顶着一双黑眼圈面色阴郁得能滴出水来,却也不去谴责什么,默不作声地收拾了床铺出门洗漱,哪知一开门便是一股扑鼻的恶臭,令范阳眼角跳了跳,终究是按捺下那股子邪火,自去后院井里提水将门口的秽物冲干净。&&&&叶濂溪这会儿才梳好了马尾插上玉簪,见此情此景,不由皱眉:“怎么回事?”&&&&“没交保护费。”范阳咬牙切齿,他便是没想到他范阳纵横江湖十载,风水轮流转能转到今天。若是平日里,要保护费也就交了,几贯钱的事。可那天他喝了点酒,脑子犯浑,只想着哪家小兔崽子敢收钱收到范爷爷头上,二话不说就拎着短棒将人揍了一顿。这时再想,只恨当时出手不够重,没教会他重新做人。&&&&叶濂溪略一思量便通晓了前因后果,也不多说什么,径自回屋,从行囊里取出了自己的重剑走回大门口,也不见多用力便将之挫在地上,入土三分。&&&&“你这地界,我罩了。”叶濂溪回头道。他自然是有资格说这话的,苏杭这片势力,谁也不敢惹那庞然大物一般的藏剑山庄。&&&&范阳却不领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兵器留在我这儿,你是想去上路送死的?”&&&&叶濂溪笑了笑,语气虽平静,可自含着一股自负与骄傲在里头,倒令人觉得理该如此浑然天成,并不惹人生厌,“寻常宵小,叶某一把纸伞就能搞定,何须用剑?”&&&&“那不寻常的呢?”范阳又问。&&&&“叶某还没遇见过。”叶濂溪说道。&&&&范阳“呵”地笑了一声,“不要小瞧了江湖人。”话音才落便是拎着短棒斜撩了一记拨狗朝天,走的是至阳至刚的路数。叶濂溪早知道这掌柜的身负武学,却也没想到他出招这么干脆利落,心生诧异之余,仰身避过那刁钻的一棒,倒也十分从容,手探到背后抖去了裹着纸伞的绸子,握住了伞柄。&&&&按理说这纸伞质量再怎么上乘,也不过是竹骨纸糊,哪敌得过那等刚猛的打狗棒法,可偏在叶濂溪手里,被那沛然剑气护着,俨然便成了钢筋铁骨的凶兵,偏还兼有竹子的柔韧,总能刁钻地找着范阳收招时短暂的僵直,令他十分难受。可范阳到底功力深厚,拆招数百回合也不落下风,叶濂溪始终未曾动用重剑,他便也未曾动过更加拿手的降龙掌法,只用着短棒相迎。&&&&打了好一阵子,叶濂溪忽的荡身退了开去,他身法非常灵活,根本不像个惯使重剑的家伙,他便如一片落叶似的在远处站定了,一副轻松写意的模样执伞立着,只是脸色略有些苍白,看着范阳道:“算我输,不打了,我胃疼。”&&&&“我去做吃的。”范阳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往后厨走去。这一架虽并未真的分出胜负,可打得却也痛快。天知道他有多恨这种有钱的公子哥,今天总算是揍了一个,竟有几分夙愿得偿的快感。他这厢心情大好,早饭也花了些心思,特地多煮了一锅君子知身汤,拿食盒盛着好叫叶濂溪带着路上喝。他端着早点出来,便看见那公子哥手边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工具,时不时将那纸伞合拢又撑开,细细调整那八十一根伞骨。&&&&范阳撇撇嘴,道:“还道能有多抗打。”&&&&“毕竟是把伞。”叶濂溪笑了笑,并不在意对方语气里的嘲弄。他似乎做惯了修伞的功课,没多一会儿便将这伞调整到了最顺手的状态,这才将伞啪地一声收拢了来,问道:“倒是你,武艺这样好,怎么到这种地方混日子?”&&&&“要吃吃,不吃滚。”掌柜的不乐意了,将碗往桌上重重一磕。叶濂溪这便噤声,舀着粥吹凉时又忍不住添了一句道:“也好,要不我哪吃得着这样好吃的东西。”&&&&掌柜的对他不着痕迹的恭维只给了一声冷哼。&&&&“说来咱们也算相识一场,还不晓得掌柜的尊姓大名?”叶濂溪又问道。&&&&“范阳。”&&&&叶濂溪点了点头,忽的想起了什么,抬头讶然道:“你就是那个范二?”&&&&你才犯二你全家都犯二!!!&&&&被提及往事,范阳脸色一沉,黑得堪比锅底,低喝了一句:“闭嘴!”&&&&有那么一段时间,常在江湖上行走的,没有谁不知道范阳。这个丐帮弟子凭着一根短棒混迹于马嵬驿昆仑山,专打七秀,其丧心病狂的行径简直堪比前辈柳随风。一时间秀坊弟子出门总免不了要借一套其他门派的衣裳穿,可谓凶名远播。直至后来一个不知名的秀坊姑娘出面,才将这事儿摆平,那丐帮也一夕之间销声匿迹。叶濂溪倒不是个八卦的人,只是那阵子总听人在说,便零星地记得些片段,这会儿看范阳的脸色,显然不宜多问,匆匆吃了早饭便拎上食盒走了。范阳走到门口目送他离去,远远地朝那骑着里飞沙的公子哥扔了一块石子儿。&&&&去你妹的有钱人!!!&&&&叶濂溪拿重剑在他店门口划下了道,这苏杭地界还真没人不长眼敢来挑衅的。掌柜的做饭好吃,脾气不小,看心情做上几桌菜,没了兴致就收工,根本并不管外边多少人慕名前来排了多长的队伍——反正他现在有钱,叶濂溪那次给的银子足够他有酒有肉吃上十来年了。那公子哥有阵子没来,范阳倒得闲便看着门口插着的那柄重剑发呆,偶然想想过去的事儿,兴许是时间长了,很多曾经深刻的爱恨也就随着心灰意冷也就慢慢淡了。至于他最初情投意合的秀坊姑娘,都只化作虚影,令他先前入魔一般的过激行为滑稽得像是一场闹剧。他也渐渐想通了,喜欢好的东西总归是人之常情,那姑娘离他而去,喜欢上别个有钱有样貌的少爷也无可厚非,人往高处走嘛。可他独自一人守在这儿算什么呢?给一帮不认识的人做饭,都不是老犯胃疼的她,这地界挑在苏杭,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开在秀坊门口,连扬州城都不敢进。&&&&范阳寻思了几天,末了叹了口气,决定将这个该死的酒馆卖了得了,只是可惜了叶家少爷那柄重剑,还孤零零地守在招牌底下。&&&&这酒馆生意好是远近闻名的,就算是地处偏远,想接手的人倒也不少。范阳挑了个给钱最多的约了个时间一手交钱一手交地契,没料到抬眼就看见那公子哥抱着张上好的情人枕狐裘进来,后头跟了好几个仆从,一箱一箱银子往屋里搬,直接晃瞎了范阳的眼睛。尼玛,就说最讨厌有钱人了!&&&&“要不了这么多。”范阳吞了吞口水,艰难道。&&&&“大爷高兴,赏你的。”叶濂溪朝他抬了抬下巴,捡了张桌子坐下,笑了。&&&&“赏你大爷。”范阳一屁股在他对面坐下,把地契拍在桌上推了过去,旋即好整以暇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副正义凛然照单全收的模样。&&&&“瞧你,突然卖楼,是想开了?”叶濂溪却没去接那张地契,反倒是笑了笑,问道。&&&&“想四处去看看,找个好的。”范阳觉着喝茶不够痛快,干脆将茶盏里的茶水都泼了,去了腰畔的酒壶斟了两杯。&&&&叶濂溪笑笑接过:“哦?想找个什么样的?”&&&&范阳沉吟片刻,直言不讳道:“样貌过得去,性格也得好点,哦,关键是还得不看重钱,省得哪天又跟有钱人跑了。”说着若有若无地瞥了眼叶濂溪,显然他就是排在潜在情敌位的第一人了。“这些银子我是已经打算好交给我哥了的,江湖人带着这么些银子,累赘。”&&&&“那倒是。”叶濂溪点了点头。两人碰杯又对饮数盏,才听叶濂溪忽的缓声问道:“你觉得我怎么样?”&&&&范阳没想太多,答道:“什么都好,但我不喜欢极了。”&&&&叶濂溪一怔,问道:“为什么?”&&&&范阳抬眼笑了笑,似已有微醺之意:“长得比我帅,还比我有钱,这天理何在?”&&&&年轻的公子哥顿时笑了,眨了眨眼睛,“考虑考虑我呗?”&&&&“考虑什么?”范阳一愣。&&&&“我多符合你的标准啊。”叶濂溪正色道。&&&&“……哈?”掌柜的一时有点发懵,对面的公子哥却是站起身,将盏中的烈酒一饮而尽,单手撑在桌上倾身而来,扣住了他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了下来。酒水像是一簇流动的火,从对方口中度过来,灼灼地烫过了他的口腔,随着舌头放肆的翻搅,竟是前所未有的撩人心弦。范阳觉着自己少有地有些醉了,整个人如处云端,难以自持,一时间什么都抛在脑后了。待叶濂溪将他放开了,才意识到自己被占了个大便宜,狠狠地瞪了眼叶濂溪,偏这公子哥还在温纯地笑着,说道:“说起来,我这么喜欢你,要是哪天你一个不高兴把我甩了,那你多解气啊?”&&&&范阳想了想,似乎是那么回事儿,可又好像哪里不太对的样子。可现在哪容他细想,叶濂溪的气息几乎转瞬间便将他整个包围了。&&&&“请我吃宵夜嘛范阳。”&&&&……&&&&隔日掌柜的顶着黑眼圈无比怨念地从地上爬起来,忍着浑身的不适走出门就看见自家小侄儿不晓得何时来了,坐在门前的台阶下头,顶着同样的黑眼圈撑着脑袋似乎在思索什么,见他出来飞快地便迎了上来,忧心忡忡地问道:“二叔,我是不是要有表弟表妹了?”&&&&“哈?”范阳搞不清他小脑袋瓜里藏了些什么奇妙的想法。那孩子却也不再接这茬,转而又去拽范阳的衣角,求道:“二叔!教我功夫吧!”&&&&范阳揉了揉额角,还没来得及拒绝,就听侄儿愤愤道:“那叶家叔叔太坏了,昨夜里欺负你,我都听着了,回头我替你报仇!……对了,叶家叔叔厉害不?有我爹厉害不?”&&&&“……”八辈子的脸都丢光了啊这!!&&&&这时叶家公子恰打着哈欠出门,冷不丁被一根竹竿抵在了心口,直把半个哈欠给憋了回去,难受得要命。他一低头便瞧见那孩子瞪着他,颇有几分苦大仇深的意思。叶濂溪想了半天不知道自己哪儿得罪了他,末了想起了什么似的,拊掌说道:“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子我给你削了把木剑,就在屋里呢。”&&&&“真的吗?!”那孩子眼里顿时放出光来,丢了小竹竿便冲进屋里去,给二叔报仇什么的一下子便忘得一干二净了,“叶家叔叔对我最好了!!”&&&&叶濂溪笑了笑,又扭头看见了范阳,抱怨道:“你家床板可真硬,我得叫人再买一张来,你没意见吧?”&&&&范阳不吱声。&&&&“诶,说起来,你怎么睡着睡着就睡到地上去了?睡相比我还差啊?”毫不知情的公子哥笑着揶揄道。&&&&……去你妹的叶濂溪啊!!今天就分手好吗!!!END
少女の心&&
&&大敌当前国家为重,有什么放不下的仇有什么化不去的怨,在面对侵我河山焚我家园的狼牙恶贼时也该放下了。就连浩气盟和恶人谷都开始联手抗敌了,其他人还有什么理由为了一己私仇而不顾国家大义呢?
&&在洛阳的屠狼会大营附近,几乎每天都会有来此任务的侠士发出如上感叹,而后提起手中长剑,加入保家卫国的行列。只是外人看到的景象是一回事,真实情况又是另一回事。
&&虽说暂时休战一致对外,但两家争斗已久互欠血战累累,要完全不计前嫌放下心中芥蒂,哪有说的那么容易?眼下两家虽可以说是合作关系,但平日里几乎完全没有协调,都在依着自家的计划各自行动。这屠狼会大营猛一看是一个整体,浩气恶人安然相处,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营地其实分为两块,两家各占一端从不向对方的领地踏出一步,就差在营地的中间画条线出来了。
&&这边浩气看不上恶人粗鄙无谋只会蛮干,那边恶人瞧不起浩气谨小慎微不敢冲锋,两边的人虽碍于自家老大的命令不敢明着和对方叫板,但相互之间意味不善的眼神已经在那虚无的分界线上空横飞许久了。如果不是浩气的怕被破坚阵直接踩进土里恶人的怕被亢龙有悔推出八条街去,怕是早已起了冲突了。
&&白日里如此,到了晚上围坐在一起饮酒谈笑时亦是如此。两个阵营的人分别围坐在两张桌子旁谈笑风生,看着气氛其乐融融,其实都暗中盯着对方心里憋着一股劲想要把对面的声音压下去呢。
&&陈箫在这种场合里依旧沉默的格格不入,他来这里不过为了看下场子防止发生意外,没事时就抱着枪靠在一旁闭目养神。陆渺渺的和黄芩对这幼稚的较量也没什么兴趣,在周围用喊来进行的聊天声中默默的谈论着自己的事情。
&&“喵喵啊,我记得你今年有十四了吧?”
&&“怎么?”
&&“按理说这个年纪正是生长发育最旺鬮盛的年纪,我怎么觉得不见你发育呢,要不要找大夫看一下,别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黄芩抬起手横着比了一下,又竖着比了一下,“苏奕澜那个小徒弟应该比你小吧,之前见到的时候个子倒是还没窜起来,但前面已经发育的比我师姐都好了。”
&&“哈?!”
&&“你觉得呢,喵喵这一年有变化么?”黄芩询问身边人的意见
&&“……”陈箫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陆渺渺经常隐身坐在他的肩上,他对她的身形可以说非常的熟悉。陈箫伸手比了一个高度,然后向上平移了一个若有似无的距离,“个子长了。”他歪头想了想后又接着说,“而且沉了不少。”
&&“……?!?!?!?!!!!!”
&&“但看起来体重好像没有增长在需要的地方啊。”黄芩扫了一眼少女一马平川的某个部位,揶揄的说。
&&“!!!!!!”
&&陆渺渺愤怒糊了黄芩一脸烈日斩。
&&“我自己还没担心,你担心个什么!”揍完人后心情好转的少女挺起她的小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小胸脯一脸认真的说,“我只是发育比较晚而已,我可是正经的西域血脉,早晚能像师姐们那样让你们这群愚蠢的中原一个个看的眼珠子掉出来!”
&&“我是一片好心啊,担心你以后嫁不出去什么的。”黄芩笑眯眯的切了心法给自己刷握针
&&“真要是喜欢我的人啊,才不会在乎我身材如何呢!”小姑娘胳膊一抬手指一扬指向坐在恶人那边的苏奕澜,“你看我师父不就找了一个没胸……呃……”
&&陆渺渺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她扭头看了看苏奕澜,对方正斜靠在桌子上听旁人讲话,一如既往的未着上装,毫无遮掩的将纹着赤青流云的肌肤展露在外,同时也将匀称结实身材展露无遗。她的视线在苏奕澜的胸口转了两圈,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硬是将已经脱口而出一半的话语改了词。
&&“没腰……呃……”陆渺渺又看了一眼苏奕澜,还是觉得不对,“没屁……股…………………………?”
&&她看着苏奕澜,她沉默了,她抽鬮出弯刀,她施展了幻光步。
&&身边的兄弟们一边装作聊天的样子和对面比嗓门一边偷偷观察着那边的情况,苏奕澜看着他们的样子想笑,但看大家心情都不错,也就由着他们闹不驳大家兴致了。他抬手去够桌子中间的酒壶,想要自酌自饮一番。就在这时却听得咚的一声,少女的身形凭空出现拦在了他和目标之前。
&&“我说你啊——————!!!!!!!!!!!!”陆渺渺反手抄起了酒壶
&&四周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条件反射般的魔像自己的武器,恶人谷这边手快的更是已经准备拔刀而起了。但是他们的速度怎么可能快过明教弟子,此时陆渺渺已经抡起了酒壶,直接扣在了苏奕澜的脑袋上。
&&“你这样的还算是个男人嘛!!!!!!!!!!!!!!!!!!!!!!!”
&&泥制壶罐应声而碎,空气中立马变得酒香四溢。完全在状况外的苏奕澜挨了这突然的一下也是表情一凛捏起拳头就要反击,但抬头看到陆渺渺的表情后他动作却直接僵住了。
&&我他鬮妈鬮的要死了?!我他鬮妈鬮的要死了?!我他鬮妈鬮的要死了?!?!?!?!?!?!?!?!?!?!?!?!
&&这是他下意识中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小姑娘的表情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眼睛里全是泪水,瘦小的肩膀一缩一缩的,看起来无比可怜。陈箫这个人,看起来冷的像冰仿佛把自己隔离在另一个世界里对所有人都漠不关心,但他真实性情如何,现在的苏奕澜比所有人都要清楚。他徒弟陆渺渺这仿佛被自己欺负哭了一般的样子吓得他一哆嗦,几乎是本能的想要聂云接烟雨行接大轻功跑路,但反应过来以后又发觉自己真的是什么都没干,于是心中便只剩下了茫然。
&&场面变得安静的诡异,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自己这边的管理者,虽说他们一直想着循着什么由头和对面“和平友好的交流一下各家功夫”,但眼下这情景也太莫名其妙,一时间也没人敢轻举妄动。
&&陆渺渺也不管其他人心中所想如何,吸着鼻子弯刀一甩,已经再一次隐去了身形。
&&恶人谷几个还算说得上话的人满怀激动的心情看向自家老大,平白无故挨了这么一下他怎么可能忍得住,对面那个总是沉默阴郁的天策也放下抱着胸的胳膊了,看起来两边都是蓄势待发,他们握紧自己的佩刀,就等着一声令下去干翻对面的小耗子了。
&&从鼻尖到发梢都在往下滴酒的苏奕澜在万众瞩目之下转过身去,他开口。
&&“你徒弟怎么了?”
&&“她被你刺鬮激到了。”同样万众瞩目的陈箫脱下外套罩在了对方脑袋上
&&“哈?”苏奕澜眯起眼睛让陈箫给他揉头发
&&“你比她胸大。”
&&“胸、……”苏奕澜呛了一下,他抬手在自己的胸膛上按了一下,表情里全是无奈,“…………我觉得我这个叫肌肉………………”
&&“嗯。”陈箫垂着眼睛看着苏奕澜,他一头长发被酒浸鬮湿凌鬮乱的贴在皮肤上,散发着酒香。一滴酒水顺着额头划过闭起的眼睛,摇摇欲坠的挂在了睫毛尖上,陈箫伸出手指接下了那小小的液滴,又轻轻碰了碰对方的眼睛
&&“我鬮操鬮你别。”苏奕澜睁开眼睛挡开了对方的手,“我明天要和潜进城里人交换情报,得大轻功飞好久呢。”
&&“等你晚上回来。”
&&“成呗。”
&&“嗯”陈箫把衣服往苏奕澜脑袋上一按,他看周围没有人有要动的意思,就起身自己收拾地上的碎片去了
&&安静变成了死寂,过了许久,才有个脑子不太转的过弯又胆子大的恶人战战兢兢地戳了戳他们老大。
&&“老大,你明天要和浩气的干什么啊。”
&&苏奕澜歪头看着他,眨着眼睛想了想,抬起左手拇指和食指捏成一圈,然后把右手的中指塞了进去。
&&“………………………………………………………………………………………………………………”
&&这一次没有人傻到去再确认这个意思到底是不是他们以为的那个意思了。
&&后半夜的屠狼会营地,再没有传出半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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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莉的贫乳简直是人世间的瑰宝啊,喵喵你一直这么平下去就好啦!!!(&﹃&)
&&事后,黄芩质问那两个害整个营地的人游魂了好久的罪魁祸首。
&&“你们觉得你们在那种场合下把那种话说出来合适吗?”
&&“…………”陈箫看着他
&&“…………”苏奕澜用陈箫看着他的表情看着他
&&黄芩放弃了。
&&“好吧算我犯傻了,我早该想到你们两个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过要脸的打算!”
&&“???”
&&“???”
&&↑真没觉得有问题的两个人
剑网三NPC配对:唐无影X李仲义。枫华谷那对闪瞎眼的。
这篇文曾经在小粉红上po过,现在搬到这里来啦,我会慢慢修改然后搬完他的。
萌枫华谷这对CP很久了,无奈对三个门派的历史和枫华谷之战不熟悉一直不敢动笔,理顺思路之后,终于决定写点什么。对于NPC的背景,有游戏中的原设,也有自己的增改,如果有剧情上的BUG,希望能够指出来让我及时改正。
枫华枫叶红如血,几度秋,几度残阳。
当年枫华谷一战,丐帮唐门损失惨重,无数弟子英年早逝,成了行行红叶树下的枯骨,而这枫华谷,更是成了江湖人士闻之色变的人间地狱。
李仲义自幼失怙,流浪半载乞讨为生,后来被师父带到丐帮,这才结束了饥一顿饱一顿备受欺凌的生活。对他来说,丐帮就是自己第二个家,师兄师姐,情同手足。丐帮弟子,向来以“义”字当先,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然而枫华谷一役,生生毁去了这个大家庭。
若是没有那场惨烈的战役,他的师叔师伯们应该还在江湖中闯荡,亦或是一酒坛,一竹杖,逍遥行走天地之间。
李仲义看着夕阳下的枫林,不由有些怅然,距离当年惨剧已经过去十五年了,他当时年幼尚不知事,可那些真正经历过枫华谷一役的丐帮弟子,在这故地,又怎会忘记那些残酷的画面呢?五年前,他奉命来到枫华谷追查当年往事,不料张兄弟死于暗器之下,矛头又再次指向了唐门,他与那人纠缠不休,哪知道这一纠缠,就预定了一世的恩怨纠葛。
李仲义摸出自己的酒壶,往这黄土地上洒下大半好酒,不知是在祭奠哪路亡魂。
唐无影啊唐无影,你故意约我来此,又是什么意思呢?
突然,一丝轻微的响声从不远处传来,李仲义倒酒的动作一顿。
“唐无影,你要是再不肯出来,我就走了啊。”
话音刚落,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突然显现,原来这人用的是唐门武学浮光掠影。
“这么久不见,我以为你功力会再精进几成,没想到连自家绝活也学得不像样了。”
“不过是隐遁时限将至,再说,你这不是唤我出来么。”
若我真是能随意呼唤你,又怎么会……“唐公子,这话我可受不起,唐门下一任的门主,岂是一个小乞丐能轻易呼来唤去的。”“你这又是何必。”
唐无影戴着面具,瞧不见他此刻表情,可从这话音听来,竟是带了几分苦涩。李仲义定神看着他,只觉得眼前人既是熟悉,又是陌生。
回想当年初见,更是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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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仲义刚来丐帮那会饿得面黄肌瘦,骨瘦如柴,丐帮上上下下看着心疼,自然是要好好照顾,虽然称不上是精米细面养着,但绝对不会饿着这孩子。加上他年龄小,长辈们喜爱得紧,七八岁的小娃子和大人们混熟了,就不再害怕了,反而调皮捣蛋得连猫狗都嫌弃,即使在别人家的地盘上,也不加收敛。
唐门门主唐傲天和丐帮帮主尹天赐是结义兄弟,使得素来鲜少涉及中原武林的唐门弟子们也个个入了江湖,与丐帮关系也相对温和。这回,李仲义被他师父带去唐门,大人们商议大事,小孩子就觉得无趣,当初死缠烂打让师父带他来唐门,当然不是为了看那群怪大叔怪老太的脸的,他是想来看唐门的机关竹林大熊猫。
趁着大人不注意,小仲义偷偷溜了出去,等出了内堡就撒丫子一路狂奔,像是一只拴不住的小兽,蹦跶来蹦跶去的,好在唐门弟子熟悉丐帮人士的打扮,见这小鬼也闯不出什么大祸,就随他去了。
李仲义走着走着,大熊猫没看着,反倒是觉得又累又渴,见这周围竹林幽寂,芳草烂漫,就大大咧咧地仰天一躺,地为床天为被,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瞌睡。
“哼唧哼唧”
他正做着吃鸡腿的美梦呢,就听到旁边有奇怪的响动,不管他,李仲义继续在梦中啃他美味的鸡肉。被无视了很久的机关小猪在李仲义身边打转,不一会,用拱白菜的姿势拱起了李仲义,这才把小丐太给弄醒了。李仲义揉揉眼睛,看着眼前转来转去的机关小猪,乐了。
“哪里来的小猪崽,好可爱!”李仲义双手捧起机关猪,摇来晃去的,早就听说唐门机甲技术一流,这小猪活灵活现,可爱得很。唐门弟子,不管是惊羽还是天罗,都习惯带一只机关小猪制造弩箭机关,不知道这只小猪是谁的,难不成是被主人丢弃了?
“你是何人,敢盗我的机关猪!”
清脆的童音响起,只见一个扎着高马尾,模样俊俏的小男娃站在一边,此刻正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地瞪着李仲义。
这男孩是谁?
李仲义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被那男孩子骂了他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把机关猪送到那人面前:“是它自己走过来的,我还以为它被主人抛弃了呢。”“唐门弟子,不会轻易遗弃他们心血制造的机甲。”小男孩一板一眼地说道。李仲义眼睛一亮,高兴地开口:“你是唐门?我是丐帮弟子哇,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会制造机关啦。”再看看自己,连这降龙十八掌有哪几掌都记不清呢。
男孩听到李仲义夸他,并没有露出很骄傲的神色,反倒是淡然地看着李仲义:“一些基本技巧罢了。”“你不要谦虚,你真的很厉害,我师父说了,会做机关的唐门很厉害。”
男孩禁不住他持续的夸赞,终是露出了一丝笑容。“丐帮掌法和棍法,也有其精妙之处,唐门武学,我也只学到一点皮毛。”“唉,你说话好别扭啊,我都听不懂。”“是吗?”
两人不再说话,互相盯了好久,最终还是李仲义忍不住开口了:“我们俩年龄都差不多,不如我们做好朋友吧,以后你来丐帮,就可以来找我玩了。”
男孩听完也不说话只是盯着丐帮看,李仲义凑过去捉他的手,被对方下意识地避开了。“为什么躲开,你不喜欢我么……”“不是。”男孩否认。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做朋友呢,师父说过,帮主和你们门主就是好朋友,我也想和你做朋友。”小仲义瞪大了眼睛,一派天真无邪,他成长的地方,都是直来直去性格豪爽的丐帮子弟,这也造就了他直率的性格,对他来说,这小唐门有趣,和自己年龄相近,当个朋友何乐不为?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李仲义,义气的义,你可以叫我小义!”
“我……”“无影少爷。”突然一个唐门暗卫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打断了男孩的话。“可算找着你了,请您速速归去。”
男孩迅速地瞟了一眼小丐帮,随后自己一人离开,暗卫若有所思地盯着李仲义看了两眼,闷声不响,不一会就消失而去。
“唉,人呢?”看着刚刚认识的小伙伴连名字都没告诉自己就走了,李仲义有些失望。
等两人都走得没影子了,一直藏在李仲义身后的机关小猪又活泼起来,抬抬脚,打打滚,继续哼唧哼唧地拱着李仲义。小丐太一拍脑袋:坏了,小猪忘记还给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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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男孩离开之后已经过了好几天,小丐帮再也没有见过他出现,想来那人那么厉害,肯定是个刻苦好学的家伙,所以平时都忙得没空玩耍吧。
李仲义抱着机关小猪随处溜达起来,一是想再见见那个小男孩,把猪还给他。二是玩心重,对这唐家堡好奇得很。
这唐家集热闹非常,一点都不输丐帮龙首山市集,小吃商卖着干和烧春西凤酒,香味馋人。仓库那儿几个人围在一起,精打细算清点货物。几个孩童互相追逐玩闹,来往小贩吆喝一片。还有那树下的一对小情侣,正执伞而立你侬我侬。
李仲义左看看右瞧瞧,十分入迷,完全没注意眼前。突然浑身一痛,被人迎面生生撞到在地上。小猪从他怀里跌落到地上,翻滚了好几圈。
撞他的是个面若冠玉,长相俊美的小少爷,他衣着光鲜,与唐家堡上上下下黑色青色的衣裳格格不入。
李仲义遇到的是正是唐家一霸无乐公子,这唐无乐是唐傲侠次子,不像兄长那般跟随父亲专研暗器制造,反倒如个纨绔子弟终日游乐,唐无乐机灵精明,素来瞧不起外家姓,对丐帮更加不屑一顾,大的他惹不到,如今这小丐帮送到他面前,倒是令他起了几分玩弄心思。他身后跟着一只大藏獒,名唤大黄,主人飞扬跋扈,狗也不遑多让,不知道咬伤了多少唐门弟子。唐无乐带着
这狗,气势汹汹地堵在李仲义跟前。
“喂,小叫花子,你撞到小爷我了,打算怎么赔啊?”“我……我……”李仲义自觉理亏,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叫花子,我听说你们丐帮有一套打狗棒法,不如和我这不成器的小狗比试比试,逗得小爷我开心了,我便饶了你。”
那可是花天价从吐蕃买来的獒犬,凶猛非常,哪里是寻常人家养的土狗可以比的。
“我……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这怎么可能是一般的狗。”李仲义见这可怖的大獒犬朝他龇牙咧嘴凶相毕露,吓得不敢起来,他身边的机关小猪也一溜烟地跑了。
“哦,这就怕了,看来你们丐帮不过是一群怂货,根本不配和我们结盟。”“你!不许你说我丐帮的坏话!”李仲义怎么能忍受唐无乐侮辱自己的门派,瞬间鼓起勇气,用师父教过自己的掌法打向獒犬,无奈小孩子力道小,这藏獒足有一个成年人这么重,岂是能被轻易打飞的。恶狗凶猛,小仲义一招不成,反而把这畜生给惹恼了,张开血盆大口就冲他咬了过去。李仲义连忙避开,虽然没伤到躯体,但被这恶狗利爪划破了衣裳。
“哈哈,这下子更像是叫花子了。”一旁的主人非但不制止,反而看得津津有味,就差在一边拍手叫好了。
李仲义现下哪里顾得上回嘴,他拼尽全力躲闪那只獒犬,这畜生野性难驯,一抓一咬都是凶恶非常。
唐家集上上演这种闹剧却没人来阻止,有些人不忍观看匆匆离去,有些人则避在一边不敢上前制止。这唐无乐在唐家堡中作威作福惯了,寻常唐姓弟子,都不敢冒犯他。
人的体力终究有限,李仲义躲闪的速度渐渐变慢,他又害怕又惊慌,生怕被森然利齿咬上一口。獒犬一声咆哮,速度极快,一下子把小丐帮扑倒在地上,张口就咬。李仲义只感觉到一阵剧痛从左手臂上传来,疼得他惨叫起来。
李仲义的左臂鲜血淋漓,细看甚至能见森然白骨,鲜血的味道使得獒犬发狂,眼看就要再下一口,李仲义早就没了力气闪躲,只得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獒犬下一次噬咬。
“畜生,休要伤人!”
一枚暗器势如破竹,直直钉入獒犬左眼,这狗吃痛,嗷呜一声退开了。唐无乐被人打断了好戏,怒火一下子涌上心头。
“是哪个多管闲事的!敢伤我爱犬!”
“无乐哥,是我。”
男孩面对怒气冲冲的唐无乐毫不畏惧,不卑不亢地回了话,向唐无乐致意。机关猪从主人身后冒出来,跑到李仲义的身边蹭他。
李仲义听这声音有些耳熟,便偷偷地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男孩的背影。那男孩扎着高马尾,手持一把千机匣,如一颗挺拔的小松阻挡在他和唐无乐的中间,千机匣毫不客气地指着獒犬。“是你……”小丐帮呆愣地看着这个出手救了自己的人——是那天竹林中遇到的男孩。
唐无乐皱起眉头,笑容收敛:“无影,你向来是我们几个兄弟里最忙的,怎么今日得闲来唐家集闲逛了?”
“无影只是来完成父亲交待的事务罢了,没想到见着无乐哥这般欺辱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此绝非正人君子所为。”
无乐原本打算讽这小堂弟偷溜,没想到人家是来办正事的,非但没在嘴上讨便宜,反叫这小儿训了。众目睽睽之下他失了面子,更是气愤:“你还有脸喊我一声哥?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顶撞自家人了?”
“我这是就事论事。”“我看你是多管闲事!”唐无乐拍拍他的獒犬,“这小乞丐撞了我,我唐无乐给他点教训,让他长长眼。你小子倒好,为了一个外人打伤我的爱犬,这笔账,怎么算?”
李仲义坐在地上,左臂血流不止,他双眼通红怒瞪着唐无乐,气得浑身颤抖。你的狗金贵,难道我就活该被咬了么?獒犬受到主人鼓励,睁着完好的那只眼睛冲两人吠叫。唐无影见这堂哥蛮不讲理,养的獒犬也是狗仗人势,不由动怒。他直接弩箭上膛对准獒犬:“畜生管教不力,主人难辞其咎。但无乐哥顺着畜生心意为所欲为,真是好笑,小弟不才,替哥哥管管这畜生,可好?”
“你!”这堂弟年纪虽小,却是个伶俐的主,短短几句话,就暗讽唐无乐明明是主人,却被狗牵着走。
“它伤我朋友左臂,我就毁它左眼,下次他若再伤害我朋友,夺魄追命,无影定要取这畜生狗命。”
男孩一字一顿,口气决绝眼神坚定,看得唐无乐都倒抽一口冷气。这堂弟年幼,但气势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年龄。后生可畏,唐无乐暗中感慨,也不愿再与无影争执,便随口应付了几句,牵着狗离开了。
唐无影见自家难缠的兄长终于走了,这才长嘘一口气。回头去看那小丐帮,发现对方眼泪哗啦啦地,早就哭得一塌糊涂了。自从李仲义记事以来,除了同门,没有谁这么维护过自己。小唐门才和他见过两面,竟然对他这么好,还承认他们是朋友。刚才被咬疼了他忍着没哭,可听到唐无影说出那番话,他那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怎么都止不住。
唐无影生在刀口舔血刺客发家的唐家堡,很少见到过别人流泪,看这小子哭得可怜,眼泪汪汪地瞅着自己,少见地慌了神,蹲下身来手忙脚乱地替他抹眼泪:“瓜娃子,别哭了……疼吗?”
“无影无影……原来你叫无影。”李仲义哭得气都喘不过来,左手还流着血,右手却死死抓着唐无影的衣襟,“我们是好朋友了吗?”
“对对,我叫唐无影,我们是朋友。莫哭,我带你回去疗伤。”
唐无影召出自己的机关飞鸢,自己背起李仲义。只见机关鸢腾空而起,御风而行,渐渐远去……
这事儿,终究还是闹到了唐傲天那里。
丐帮个个都是护短的主,自家小弟子在唐门地盘被欺负了,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究竟是谁伤了我徒儿,老子定打断他的狗腿,让他知道一下我大丐帮打狗棒法的厉害!”
洛平是小仲义的师父,听说徒儿被伤,气得差点掰断了他的竹棍。
“如今我丐帮弟子在唐门出事,我们丐帮上下请唐门主主持个公道。”
这次来唐门议事的,皆是丐帮中五袋以上的高层弟子,话语都有几些份量,加上在唐门丐帮结盟的节骨眼,唐傲天也不愿意出什么差错,可这伤人的主,是傲侠的小儿子,平日里傲气得很。毕竟是自家人,怎么能交到丐帮手里不管死活呢。唐傲天这头犯了难,唐门四老老神在在闭口不言,等着看侄子如何处理。
就在这个时候年幼的唐无影站了出来,他主动开口问道:“为首的那位前辈,你可是小义的师父?”
洛平见是一个小孩来应对,觉得很是奇怪:“对,我是他师父洛平,小鬼头你又是谁?”
“唐门无字辈,唐无影,见过洛前辈。”
“恩恩,还算懂礼貌。小娃子你可知道是谁伤了我徒儿?”
唐无影不愿撒谎,也不能说出堂兄名字把事情闹大,他抬头扫视了唐门长辈一圈说道:“前辈,这次是我唐门不对,但唐丐两家素来和谐,如今联盟在即,莫为了一点小事误了大局。请前辈宽宏大量,不再追究了,无影愿照顾小义痊愈,就当给丐帮陪个不是。”
“这……”丐帮弟子没料到一个黄口小儿,说话却有理有据,唐无影态度诚恳,洛平也不愿为难一个孩子,便挥挥手遣唐无影离开。
唐傲天适时接口:“那就请丐帮兄弟们多留几天,某还想与丐帮兄弟们再喝几坛好酒。至于这受伤的小弟子嘛,无影是我侄儿,由他亲自照顾那位小弟子,如何?”
“这个么……”
“我唐傲天与尹帮主结义,唐门上下自然与丐帮亲厚,若以后谁再敢欺辱丐帮,某必严惩。”唐傲天信誓旦旦,却不知今日这句话,成了三年后枫华谷一役莫大的讽刺。
话说到这个份上,丐帮众位弟子也不好再逼迫,为首的洛平抱拳一揖,算是同意了。
事情就这样了了,唐无影小小年纪锋芒初露,识大体,懂进退,人又稳重,唐门四老对他刮目相看,就连唐老太都忍不住夸了无影几句。唐傲骨见儿子争气,自然高兴。唯有唐傲天心里不是个滋味,他膝下一子两女,书雁儿女情长,小婉尚小,而唯一一个儿子唐无言,又一心只读圣贤书,对继承唐门一事毫无兴趣。
“继续盯着他。”唐傲天对着隐藏在暗处的心腹说道,对方一个鸟翔碧空,往唐无影的住处赶去。
为了表示诚意,唐无影将李仲义带到自己的居所养伤,他亲自照顾李仲义,除了几个负责打扫的仆人之外竟然再也没有差遣过一个侍从,两个小孩朝夕相处,越发熟络,也渐渐亲密起来。
这会儿,李仲义正坐在床上,他是伤了手,又不是伤了腿,可无影就是不肯让自己下床,这段时间可把他闷坏了。唐无影端来饭菜,举起勺子面无表情地喂李仲义吃饭,李仲义一开始觉得被人喂食变扭,气呼呼地鼓着脸死活不肯吃,无影就用勺子不停地戳他脸颊,李仲义无奈,只得接受投喂。现下两人早就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唐无影举起勺子,李仲义就厚脸皮地张嘴凑过去吃,你来我往,好生和谐。
突然,唐无影举勺子的手一顿,厉声呵道:“谁在那里?”
没人回话。
不一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影哥哥影哥哥,开开门哇!”
这声音唐无影熟悉,是他的小妹唐小婉,小婉比自己小一岁,善良可爱,是家里人的掌中明珠心头肉,一贯张扬恣肆的唐无乐最大的死穴就是唐小婉,婉儿在时,唐无乐就成了世间最和蔼,最可亲的好哥哥了。
唐无影之前感受到的气息不像是小婉发出的,但此刻小妹敲门催得紧,唐无影便不再去探查那股不明的动静了。
唐无影给小婉开了门,他粉雕玉琢的小妹妹正双手捧着一个小白瓷瓶。无影不知她何意,小婉笑道:“我听说丐帮小哥哥伤着了,我就央求乐哥哥配了一点药,希望他能尽快好起来。”唐无影接下瓷瓶,打开盖子仔细嗅了一会,确实是伤药无误,而且还是顶级的药材配置的。
“乐哥哥让我给你带个话,说这次欠了你。”
唐无影手里捏着这个瓷瓶:“他的心意我收到了,他那脾气若收敛收敛,哪里来的这么多事。”
“影哥哥,带我去看看那个小丐帮好不好?”唐小婉天真烂漫,对唐无影说的话也不怎么理解,唐无影不想在小妹面前拆唐无乐的台,就闭口不再言语,带着唐小婉往里间走去。
李仲义还在里面吃饭,右手拿着一只鸡腿啃得正欢,他双颊塞得鼓鼓的,实在有趣,唐小婉忍不住笑了起来。李仲义见来了个小女孩笑他,这才收敛了自己的吃相,颇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是说了,手上油的时候不许抓头发么。”李仲义被唐无影不咸不淡地训了一句,脸微微红了起来,嚷嚷道:“我现在就一只手能动,怎么擦?”唐无影不应他,默默取出一块手帕,上前为李仲义擦拭右手,小婉在一边新奇地盯着,让李仲义羞愧地只想找个洞钻进去。
“影哥哥待你可真好。”小婉说,“我以前生病的时候,乐哥哥也是这般照顾我,乐哥哥说那就是喜爱之情……”
真所谓一物降一物,唐无乐在外头如何作威作福,在这小妹妹面却是百依百顺,妹控到这种程度,也是不容易了。
“影哥哥,你说我以后会不会遇到喜欢的人呢,小婉也想在他生病时候照顾他。”“你要是为人亲自素手调羹汤,恐怕无乐哥要抓起刀,亲自去屠那幸亦不幸的小子了。”
唐无影一语成谶,谁会知道一年后,这八岁的唐门二小姐遇到了藏剑逃家的五公子,悉心照料,形影不离,自此姻缘线牵……
聊了一会,李仲义先去睡了。唐无影送走小妹,便自己出门烧了一桶热水,他取出白色小瓷瓶,里面脂膏晶莹剔透,还带着一股独特的药味。唐无影脱去李仲义的外袍和里衣,解开他左手臂上缠绕的纱布,然后将布沾湿又拧干,给他清洗创口,随后挖出一块脂膏,慢慢地在他的伤口上涂抹。药物生效,李仲义觉得伤口有些疼痛,不一会便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唐无影那张稚嫩却严肃的脸。唐门无字辈多出俊男美女,无寻无乐已是长开了的美男子,无影尚且年幼,容貌上却不输兄长,初见时李仲义就觉得他生得好看,现在近距离再看,还是感慨这人生得真特么好看。
唐无影见李仲义醒了,还呆愣愣地盯着他,就问李仲义:“伤口疼?”
“还好。”
“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你再睡一会吧。”
李仲义轻声应了,却不再闭目,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忙前忙后的唐无影。
“无影……”
包扎完后,唐无影决定去外室休息,没走出几步,就听到李仲义躺在床上唤他。
“何事?”
“我睡不着。”
唐无影无奈“那你想如何?”
“陪我聊一会吧。”
无影想了想,露出一丝笑容:“好。”
————————
恶搞版本:十几年后……
“无影……”
包扎完后,唐无影决定去外室休息,没走出几步,就听到李仲义躺在床上唤他。
“何事?”
“我睡不着。”
唐无影无奈“那你想如何?”
“我们做吧。”
无影想了想,露出一丝笑容:“好。”
不知是谁扯的话题,不知不觉,两人越聊越投机,连带身家一同交代了。
李仲义的身世很普通,他父母早亡无依无靠,后来入了丐帮。无影这边,却不寻常。
唐门内部关系比外人想象的要复杂,兄友弟恭只是一种理想的状态。他们几个无字辈的兄弟虽有血脉联系,但各自所属势力不同。唐傲天是唐简的儿子,原本唐简失踪,唐家主位应该由唐简兄弟唐怀信继承,可众人力推当时年纪轻轻的唐傲天,让唐怀信很是不满,如今他儿子唐傲骨也处处受到唐傲天的压制,在家中权利渐失。但到了无字一辈,唐傲天长子无言资质普通,计谋武功均落下乘,不受看好。反倒是唐傲骨这儿出了唐无影这个资质上佳的孩子,未来执掌唐门的主人是谁,谁都不敢断言。
无影资质极好,无论是学识、谋略、武功还是其他技艺都不输同门,这让唐傲骨很是欣慰,但随后而来的,是对亲子更加严苛的要求。背负着家族利益纠葛和父亲爷爷强烈的期望,唐无影只得更加努力,不敢懈怠,使得一个七岁小孩,心智极快地成熟起来。他与同龄孩子再也没有共同语言,终日围绕在身边的,便是父亲请来的唐门武学高手和教学先生,从来没有同龄的孩子和自己一起学习玩耍,更别提交到什么朋友了。
唐无影看着眼前说说笑笑十分高兴的小丐帮,心底不由流露出几分暖意,原来他也能像一个普通的唐家堡孩童一般,偷得浮生半日闲,与朋友谈天说地,轻松愉快地度日。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不久,丐帮弟子就要一同回总舵了。
两个孩子分别时依依不舍,李仲义更是没骨气地哭了起来,被他师父一把抗在肩膀上打屁股。洛平哭笑不得:“平日里怎么教你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哭成这样真是丢我的脸!”
唐无影双手握拳,也在拼命压抑离别的不舍之情。
为首的丐帮弟子抱拳,声音洪亮高昂:“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别过。”
“无影无影!记得来丐帮找我!别忘记了!”
眼看丐帮弟子所搭乘的船从嘉陵江起航,耳边还回荡着李仲义的呼喊,唐无影鼻头一酸,这老成持重的孩子,终是湿了眼眶。
可没想到,枫华谷一役,成了唐丐两方永远的心头刺。至此联盟不再,友人反目,不复往昔。
三年后(公元735年),枫华谷之战爆发,唐丐联军遭到叛徒背叛,消息走漏,中了明教的埋伏。前去的唐门和丐帮弟子,几乎都折损在了枫华谷。唐门这边,前去的唐门门主唐傲天失去了双腿,而丐帮这边损失更为惨重,帮主下落不明,四大长老一下子折了两个。丐帮唐门的弟子们踌躇满志地前去,等着他们的却是的背叛和埋伏。直到很多年后,李仲义才明白,这场战争早就在野心、阴谋和权利争夺中变了味。
唐开元二十六年(公元738年)丐帮与唐门双方的仇恨和猜忌日积月累中越加深重,【一些丐帮弟子愤慨地让唐门门主在全武林面前认罪,更有甚者要唐傲天抵命。唐傲天自己做了亏心事又不能理直气壮地站出来面对丐帮,一直下来不知如何是好。此时年方13的唐无影主动请缨,希望能由自己出面解决这件事情。唐傲天见他胸有成竹便答应了。】
“你竟然敢来丐帮!”李仲义拦住唐无影,“你疯了么?”
“小义,这事情与你无关。”
“谁说和我没关系,我是丐帮的人,我师父死在枫华谷,你竟敢说与我无关?”
“枫华谷一事至今尚未明了,个中缘由牵扯又复杂,我只是不希望你参与此事。”
“复杂?我看很简单,师兄们都说了,是你们唐门背叛,出卖了丐唐联军。”
“一家之辞!无影无愧丐帮上下,今时来此就是为了缓和矛盾。”
“你唐门背叛我丐帮,这矛盾恐怕解不了。”
“难道当年枫华谷一战,死得都是丐帮?”唐无影与李仲义争来辩去,还是没得到什么结果。他原本不想与这儿时好友相见,哪知道对方先人一步拦了他,当年事件谁对谁错,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这丐帮还是一根筋地纠缠,硬是要说唐门辜负丐帮信任。唐无影是唐门中人,但他不知道唐傲天做的那些事,此刻李仲义口口声声说是唐门的错,让唐无影心中也有些不快。
“长老查过了,唐傲天带过去的都是冠以唐姓的外家弟子,本家去的极少,无子辈更是一个都没前去。”
“你这是在怀疑我?”
“我是在怀疑唐门,而你偏偏是唐门弟子,你让我如何信你。”
“你……唉”唐无影叹气,“看来过去种种,也无法让你信我为人。话已至此,不必多说,无影尚有要事,先走一步。”
“不许走。”
唐无影不理他,施展轻功展开飞鸢。李仲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唐无影腾空而起,他急忙施展轻功追逐那人。李仲义这几年也不是白过的,拳脚功夫好,轻功更是俊,唐无影被他追出好几里地,竟然一次都没甩开他。唐无影无奈,只好收起飞鸢平稳落地,等李仲义跟下来站稳,环顾四周再也看不到唐无影的踪迹了。
李仲义对唐门浮光掠影略有耳闻,但这是第一次见这种功夫,原来真的是找不到人一丝一毫的气息,他只得原地大喊:“唐无影,你快点出来!”
“唐无影,快点出来,你跟我解释清楚,我们还是好朋友。”
“不许走,今天你要是不跟我说清楚,我们两就一刀两断,从此江湖不见!”
影若魍魉,悄然无息。
李仲义在四处走了两步,却寻不到唐无影,急得团团转。
“唐无影你个混蛋,我走了!”找了半天无果,看来唐无影是真的不在乎两者友谊,那他何必再去找他,李仲义又是伤心又是气恼,最终愤然离去。
但他不知道,其实唐无影就隐在他身边没有出来,李仲义一刻不走,他就一刻隐在那里不动。他看得见李仲义,李仲义却找不到他,两人近在咫尺,却远若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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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时间线上,枫华谷之战爆发的时候唐无影才10岁,所以没去参与战斗,试想如果唐无影再年长一点,那么唐傲天绝对不会放过这个除去傲骨一脉的好机会,必然让唐无影参战最后死在枫华谷,唐怀义的儿子(也就是唐傲天的兄弟)就是死在枫华谷之战的。
根据搜集到的资料来看,公元738年是唐无影只身前往丐帮的时间,但是……那时候唐无影只有13岁啊!!!度娘说的23岁时间对不上啊,唐无影十年后去查枫华谷之战的时候也就只有20岁啊!!
所以……我混乱了ORZ,看看人家少门主,果然好厉害,几个哥哥都不靠谱,唐家教育问题堪忧的时候,唐无影出现了。抱住少门主的大腿:唐门未来就靠你了啊嘤嘤。
还有:丐太你要是再等一会,隐身CD就好了。我真的没有虐你看我真诚的眼神。
后来,唐无影不负使命在堂上说服了郭岩。
虽然长老和弟子尚有不服者,但一帮之主已经表明了态度,那他们也不便在当场闹些什么了。
唐门和丐帮的关系,明面上是缓和了,但唐无影知道,底下那些丐帮弟子的怒火,一时之间是无法平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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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李仲义正在来来回回做门派任务。几个丐帮弟子正围在那边谋划着什么,见李仲义疾飞而来,连忙叫住他。
“唉唉唉,这不是李仲义么,过来过来,师兄委托你件事情。”
“盛儿哥,有什么事直说。”
“你轻功俊,去帮师兄们到这猴子洞里摸只野猴过来。”
猴子洞里的猴子十分聪慧,能酿出美酒,不少嗜酒的丐帮弟子嘴馋,总要去那边偷点猴儿酒喝,李仲义轻功上佳,经常有师兄师姐委托他去摸点猴儿酒,可这回让他去摸只猴子过来,可是头一回。李仲义抓抓后脑勺:“盛哥难道是糊涂了,要猴子做什么呀。”
“这个么,可是个天大的秘密啊。”
师兄不愿意告诉他原因,只一个劲的催促他去办事,既是同门师兄的委托,李仲义也不好推辞,就刷刷来去,好不容易才从那洞中带出一只小猴子给了师兄。李仲义好奇他们几个在做什么,就留下来看看,怎料那个王盛掏出一只淬毒暗器,往那猴子身上扎了上去,一会儿,那活蹦乱跳的猴子就没了生气软软地倒在地上,再去探寻,显然已经死去。
“死了?”“这毒真是奇效啊!”几个围观的丐帮弟子啧啧称奇,李仲义在一边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师兄如此残忍,竟然拿动物实验剧毒,他帮师兄忙,却是害了这无辜的生灵,使得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王盛得意得很,高声说道:“这毒对付那唐门小子,足够了,即使不死救回来了,也是废人一个。”
李仲义一听,那还得了,他们这是打算对付唐无影呢。
“师兄!你怎么可以去做那种事情。这次唐无影说服了郭帮主,两派关系也能缓和下来,你去伤他,难道是打算让唐门丐帮继续互相仇视吗?”
“你个小鬼懂什么。”王盛不耐烦地说,“这毒是个唐门人交给我的,叫凤尾,是那唐门独有。就算查到了,也能当做是他们唐门内斗,杀了自家的少爷。关我丐帮何事?”
“不行,绝对不行!”李仲义气得直发抖。他虽然之前与无影吵了一回,怨了他一阵,口口声声说不信任唐门,但是要有人想害无影性命,他又千般万般舍不得了。王盛怒叱他:“唐门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想想那年枫华谷的血仇,怎是他一个黄口小儿耍耍嘴皮子就能了的。”
“我不管,你不能在总舵伤人性命,我……我要去告诉郭帮主。”
“你敢!”王盛人高马大,一把揪住李仲义的衣领把他提起来,“你别忘了,你那如生父一般的师夫洛平在枫华谷一战后下落不明,你要是敢偏袒唐门,那就是不孝。你要是敢去告密,那就是背叛我等丐帮师兄弟,是不义。看在你师父和千万死去同门的份上,这活儿就算你不想参与,也绝对不要来阻止我。”
王盛这一连串的罪名压在李仲义身上,一下子把这十五岁的孩子给唬住了。
“这小孩儿就归我带吧,当我徒弟。”
“小娃,以后你跟着我,虽不能享荣华富贵,但我一定让你吃饱穿暖,生活无忧,谁敢欺负你,师父我第一个去揍他。入我丐帮,师兄师姐都亲如一家,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家人,我们也是你的家人。你可愿意跟我回丐帮总舵?”
“我……我愿意……”
“别害怕,先告诉师父,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没有名字。”
“恩,那就由师父我就给你取个名字吧,仲义如何?希望你以后行侠仗义,无愧我丐帮之名。”
“谢谢师父!”
“好,乖徒儿!”
李仲义挣脱师兄的钳制,闭着眼睛一路狂奔,心如乱麻。
不孝,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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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何冽冽,白露为朝霜,唐无影一人独立岸边,眺望远处。
唐门在枫华谷中亦有损失,如今门派急需恢复生气,重新整顿,可唐无影的几位兄长都当了甩手掌柜,唯有他在帮衬着奶奶叔父们管理唐门。丐帮事务既了,那他也没什么理由继续待在这里了,等船只杨帆,便可启程返回唐门。来送行的是郭帮主和几个丐帮弟子,人虽不多,但无影心中已是感激,他无法让所有丐帮弟子都放下仇恨,但一帮之主此刻愿来送他一程,已是极大的支持了。
唐无影巡视四周,没见着李仲义的身影。
那人与自己大吵一架,愤怒失望不像作假,他本人无愧丐帮,但这态度却惹到了李仲义,毕竟那人师父折在了枫华谷,他态度强硬,将唐门与背叛一事撇了干净,那一头热的家伙定然会发怒的。他原本是想赌一把,若李仲义还能念及儿时情谊,那他们俩便不会彻底决裂,往后查到真相,便可和好如初。无影知道,在双方一触即发的时刻,他绝对不能松口,一旦他表露出一丝一毫对唐门内部的怀疑,那唐丐两派必将彻底反目,到时候中原武林又将掀起血雨腥风。
那人终究是说了狠话,从此江湖不见,信任不再。
唐无影这次一人前往丐帮,终是要一人离开。待他与郭帮主告别准备上船的那一刻,变数突生!
一枚暗器直击唐无影的面门,众人反应过来,郭岩率先出手阻挡,刚刚打落这枚暗器,才发现这一枚暗器竟然分裂成数十枚小针,势头不减,全数打向唐无影。众人没料到这暗器玄妙,竟然不止一轮进攻。
暴雨梨花针?唐门机关,怎么可能!唐无影一个恍惚,眼看就要被暗器击中,突然一个身影向他急冲而来,把愣在原地的唐无影撞开,而自己却被暗器打中。
一波三折,唐无影急忙去看那救了自己一命的人,才发现这眼戴云幕遮的丐帮小弟子甚是眼熟。
“暗器有毒,是凤尾……”
唐无影心头一怔,瞬间内心百感千回,这声音他当然熟悉,不是李仲义这个笨蛋又是谁!这凤尾乃唐门秘制剧毒,发作极快,唐无影顾不上问李仲义为何知晓暗器淬毒,当机立断,起手封住那人周遭大穴,然后迅速掏出随身携带的药丸,这药是父亲给自己防身用的,解百毒,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使用,眼下救命如救火,他也不管周围人了,直接闷口服下,撬开那人双唇,把嚼碎的药物给他喂了下去。
相呴以湿,相濡以沫,李仲义迷迷糊糊之间,只感觉到双唇触到柔软之物,却未曾料到那是无影在哺他药物。少年懵懂,怎知这一阴差阳错的举动,为日后增添了别样的情愫。
自从得知了师兄们的计划,李仲义苦恼的很,他自觉不算聪慧,想不出好法子,那就只能用最笨的办法解决了。他不能去告密,也不能阻止王盛放冷箭,那他只能守在无影身边,护他一时周全。师父说过,知恩图报,他与无影虽是对立阵营,但念及儿时种种,他愿以命相抵,当年若不是唐无影打退了那只獒犬,恐怕他早就给那恶狗咬死了。李仲义一拍脑袋,既然下了决心,那便一定要做到。为了防止王盛起疑,他故意穿了师兄的门派衣物,再戴上一条黑色云幕遮,混在送行的丐帮弟子之中。
凤尾之毒暂时受到压制,可钉入肉体的针一时之间难以拔除。唐无影是唐家人,对自家暗器威力当然知晓,这暴雨梨花针和凤尾毒均是出自唐门不假,但投掷暗器的恐怕是个外行,拿捏不准,否则这淬毒暴雨梨花针早已使李仲义当场毙命了。
一想到这,唐无影心中涌起无名怒火,真是不知珍惜自己。明知道暗器淬毒,还硬生生替他挡下,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他皱起眉头,抬头向郭岩说道:“郭帮主,此事请暂且压下。眼下最重要的是解毒,如果帮主信任我,我就把仲义带回唐门治疗。”
丐帮对巫蛊毒数一窍不通,这会儿正在发愁,郭岩听唐无影愿意给李仲义解毒,觉得一来唐门擅毒理药理,二来觉得唐无影这人靠谱,便放心把李仲义交给他了。
唐无影低头去看怀中昏迷不醒的少年人,不再言语,只是一声长叹。
自丐帮总舵出发走水路,经瞿塘峡,白龙口,再北上转陆路返回唐门。
回到唐家堡的唐无影受到了长辈们极大的赞誉,唐门年轻一代的弟子对影少爷更是崇拜憧憬。听说他将丐帮说服,暂时平息了那边的怒火,心中有鬼的唐傲天也不由松了口气。
可这时候,唐无影却没空应承那些嘉许和夸赞,他来到药堂,请出药堂执事唐怀礼为李仲义诊治。唐怀礼在唐门四老中排行老二,是无影爷爷的兄长,年轻时候也是个野心勃勃心机深沉的主,唐怀礼素来偏爱唐傲天,对自个儿亲子倒不太在意,如今唐傲天算是坐稳了主位,以后孙儿辈的争权夺利,他是不愿管了。唐怀礼执掌药堂,厉害牵扯极多,找他出面的人早就踏破了门槛,可这唐无影来求他,倒是头一回。
唐怀礼起了兴趣,便随这小娃去了。此刻李仲义正在唐无影的屋中睡着,为了避免暴露身份惹来麻烦,唐无影早就给他换上了唐门的破军装备,只是这肚皮上无聊涂鸦上去的鬼脸,用的不知是什么墨水,无论唐无影怎么都擦不去,穿着破军正好能见到这涂鸦,很是喜感。唐怀礼掀开被子一看,就知道了这少年的来头。
老者眉头一皱,不怒自威:“你独自一人去了趟君山,现在却带了个丐帮回来?”
“他中了毒,只能回唐门解。”
“什么毒?”
“机关暴雨梨花针,针上有凤尾之毒。”
唐怀礼听无影说完,神色凛然:“你确定?”
“二爷您一看便知。”
望闻问切,症状表现确实像是凤尾所致,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拔除体内长针,再清余毒。
老人为李仲义下了点麻醉之药,决定拔除他体内的针,唐无影在一旁候着,看这老人取出一块通体漆黑的石头,这东西不过一个手掌大小,却能将所有小针都吸出体表,唐怀礼动作麻利,不一会就将一根根银色小针全数拔除。好在这针没有倒勾,取出伤害也相对小,一共五枚长针一字排开,果真是暴雨梨花针。老人不再动作,反而转身向唐无影递了个眼色,把他喊出了屋外。
“二爷,到底怎么样?”
唐无影见唐怀礼脸色阴沉,心中一慌,莫不是有性命之虞?
“小娃子急什么,平日见你持重,怎今天就沉不住气了。这丐帮性命能保,你可放心。无影,我有别的事问你。”
“二爷请直说。”
“凤尾之毒,是我唐门药堂刚刚研究出来的剧毒,平日里严加看管,别说外人,就连我药堂中都鲜有人能接触。你且告诉我,这个丐帮少年是在哪里中了这毒?施毒的又是何人?”
唐无影见瞒不过老人,便将在丐帮的遭遇说了一遍,老人听完,神色复杂:“你说这暗器本是冲你而来,是有人想害你性命,这招确实狠辣,一是能分裂我唐门内部,伤我唐门元气,二是加深唐门丐帮之间的矛盾。看来我唐门是真的出了内鬼,这事情不宜声张,只能暗地里查。至于这个丐帮少年么……”
“他为救我而落得此种下场,无影求二爷尽力,帮助他恢复如初。”
“唐无影,求这个字,可不要轻易去用。”
“二爷说的是。”
“凤尾阴毒,你我都知晓。他这一身武功,怕是要毁了,即使以后再习武,只会事倍功半,坎坷滞留,难勘大道。尤其是轻功,恐怕最难恢复。”
唐无影听老者说完,脸刷地变白了。同为习武之人,他知道一身武艺对他们何等重要,更何况丐帮尚武之风浓烈,素来只服从强者,丢了武力今后如何在帮中立足。
唐怀礼见这小娃脸色难看,一副震惊的模样,自己心里起了几分奇怪心思。一来他是庆幸唐无影没有中毒,即使这小堂孙以后无法继承门主之位,日后也能成为一方人物,唐门在枫华谷一役之后人才凋零得厉害,他是万万都不想再失去一个唐家孙儿了。二来他见唐无影对小丐帮很是上心,愧疚痛苦之情不像作假,觉得有些不妙。越处高位,身边任何一个亲近之人都会成为自己的弱点。
“无影孙儿,你现在该担心的是你自己。你回唐门的这段路途,可曾遭遇过袭击?”
“无影在瞿塘峡遇到几位唐门师兄,一道同行,并无人来袭。”“哼,什么唐门师兄,想必是唐怀信派来护送你的吧。他就你一个孙子,自然看得紧。”
“无影惭愧。”
“老夫也不是责备你什么,如今你们一个个小娃伤了哪个都是我唐门一大损失。既然有人想害你,他一招不成,必定还会有动作,如何应付,我自会安排。”
“还有,那丐帮小子既然是你带来的,那就给我看好了。老夫不愿再涉江湖纷争,但堡内仇视丐帮的唐门弟子可是数不胜数,若是给人发现了,莫说他有何下场,你自己都会惹到麻烦。”
“无影心中有数。”
唐怀礼离开后,唐无影折回屋内,却见到原本应该沉睡的人正双手抱胸靠在门边,想来是将他们刚才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你,可都听到了……”
“小义,谢谢你救了我,但是你……”唐无影垂下眼帘,神色黯然,竟不愿去看李仲义。
“哼,我才不愿意救唐门的人呢,只是当时身体动得比脑袋快,直接冲上去了,算你运气好。”
“你才傻瓜。”
“对不起,害你武功尽失。”
“功夫没了还可以再练。要是命没有了……”李仲义伸出双手紧握成拳,声音渐渐弱了下去:“那年我想跟师父一起去枫华谷,可是师父摸摸我的头告诉我,功夫不到家,还是在总舵乖乖等他回来。可是……他再也没有回来。我在想,如果师父不够厉害,就不用去枫华谷了,那他现在还好好地活着,还能陪在我的身边。”
“他走后我天天勤快练武,盼望能快快强大起来,长大了能保护师父。可是,武功练好了有什么用,师父,师叔,还有那些曾经对我好过的丐帮前辈,他们再也回不来了,他们都死在了枫华谷……”
李仲义说完,便紧紧咬住嘴唇,双目早已泛红。
唐无影见他伤心,却不知如何安慰他,想起以前小婉哭泣的时候,无乐总喜欢上前抱住小妹妹哄她。无影就学着无乐的样子,伸手抱住了李仲义。
“走开,我才不要你安慰。”
李仲义把他推开。
“我讨厌你们……如果不是唐门……师父就不会死……”
“走开……”
那夜,唐无影独立在室外,听着屋内时而响起的抽泣,竟然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痛的滋味。
枫华谷一战,若得不到当年真相,终将成为唐门和丐帮两者永远的梦魇,是两人之间永远迈不过去的沟壑。这就是为什么唐无影七年后重返枫华谷,私自探查当年往事的原因。
逝者已矣,徒留生者恸哭哀嚎。
不知这时间,是否能抚平生者的伤痛?
曲径通幽,绿竹参差,无影居所偏安一隅,素来少有人打扰。李仲义早上起来,双眼肿得像核桃一般,环顾四周却没看到唐无影,屋内留了一张字条,一份早点,一个药瓶,一套唐门弟子的入门服装。食物自然不用说明,李仲义揉揉眼睛,端起粥吃了起来,早点温热,看来唐无影离开没多久。他另一只手拿起字条看了起来,想来昨日不欢而散,两人再见面怕是尴尬,无影才给自己留了字条。
信上几行字,大意是嘱咐他享用早膳,还有所用药物的份量多少,如果要出门,就穿上他唐门弟子的衣物,让机关小猪一起跟过去了。看到这,李仲义张望了几下,就见到一只机关小猪站在门口,像是在迎接他一般。
“是你啊。”
小猪欢快地走过来,在李仲义脚边打转。
“说起来,当年在唐家集上,唐无影之所以会及时出现,是因为你吧。”
唐无乐与他纠缠的时候,这小猪早跑没影了,现在想想,大概是给唐无影报信去了吧。“唉,别跟我撒娇了,讨好我也没用。”李仲义见小猪黏着自己蹭一蹭,不由有些无奈:“当年救命之恩我早就报了,如今我失了武功,跟你主人算是两清了。我不喜欢唐门,也不会喜欢你的。”
机关小猪却不懂,支着四条小短腿,正打算往小丐帮的身上爬。
李仲义看它半天爬不上来却执拗继续的样子,倒是十分有趣的,这几日苦闷伤心,也仿佛被冲淡了些。
就在这个时候,唐无影的住处却突来一个不速之客。
那人一身唐门南皇裹得严严实实,衣服胸口处挂着不少银色暗器,一个诡异的黑白面具遮住他的脸,他也不敲门,直接就走进唐无影的屋子,李仲义一惊,下意识地把小猪护到身后,戒备地盯着这个唐门。
“你是谁?”
“我是谁,这不重要。小鬼头,你可想知道,唐门之中是谁想害唐无影性命?”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事情,难道你一路从丐帮跟随而来?”
“这个嘛,你不需要知道。”
“师兄说,那毒是唐门的人给他的,那你告诉我,是谁?”
“既然你想知道,那就跟我走一趟儿。”那人尾音上扬,倒是多了几分俏皮。
说完,那神秘人转身就走,李仲义唤他也得不到回应,咬咬牙,决定先跟过去看看再说。
唐门地形复杂,紧要之处还多密布机关。李仲义跟了他许久,也没到达目的地,反而被这路线搞得有些晕,那人好像是看出他轻功不济,并没有使用大轻功腾飞,只是不紧不慢地在前头引路,几步一停顿等他跟上。
寒潭冷彻骨,周围湿气浓重,李仲义不知是跟到了哪里,但那人却瞬间不见踪影,李仲义四处走了两步,觉得这地方不能久留,便打算速速离去。谁料到没走出几步,三发羽箭破空而来,精准地扎在李仲义的跟前。
“密室禁地,擅自闯入,身为唐门弟子竟然明知故犯,你可知错。”
那人一身藏青色的定国,右耳垂着银色耳坠,他手持一柄赤红鸢翔天,身姿挺拔,如松一般站在李仲义的面前。
糟糕,李仲义下意识地往后一退,他不会是惹什么麻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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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枫华谷一役后,断了双腿的唐傲天就闭关不再处理堡内事务,如今当家做主的还是唐老太太。擅闯密室在堡内是项忌讳,惩罚极重,唐老太坐在主位,阖上茶盖,眼皮一抬缓缓开口道:“傅儿你告诉我,按照门规,擅闯密室禁地,如何处置?”
站在唐老太身边的唐门弟子叫唐傅,是唐老太晚年收下的关门弟子,处事稳重能堪大任,故而很受老太太的喜爱。唐傅赏罚分明,在唐门弟子中威信极高,让他负责守卫唐门密室,唐老太是十分放心的。唐傅立在一边答道:“并未深入密室,并未闯出大祸。外堡弟子,杖责三十,内堡弟子,明知故犯,杖责五十。”
李仲义听完,冷汗直冒。
“小子眼生,不像是本家人吧,我唐门何时守卫如此薄弱,竟然把小老鼠放进来了。”唐老太话音刚落,唐傅会意,立即一跃而起,化血镖罡风镖法直直砸向丐帮,李仲义此刻武功全失,能记住的也就一些招式动作,危急之中身体行动快于思考,竟然直接一招龙跃于渊打出,并无伤害,却是缓冲了罡风镖法的攻击。
“雕虫小技”唐傅冷哼一声,启动绝技心无旁骛,赤红鸢翔天瞄准丐帮正准备攻击。
“住手!”
好一招梅花落眼,打断了唐傅的进攻。
“奶奶,他是无影带来的客人,不是潜入的细作。”
唐无影一听说有外人闯入密室被带去见老太,就立刻赶到,果不其然是李仲义。早上刚刚留字叮嘱他不可乱走,没想到下午就闯了祸,唐无影头疼得很,李仲义既为丐帮弟子,此时此刻身份敏感,行事当然越低调越好,没想到他直接高调引来了唐傅,还惊动了奶奶。人毕竟是他带来的,身上还有伤未痊愈,此刻怎么可能让李仲义受责罚呢。
唐老太盯着曾孙看了许久,倒是看出了点门道,笑着说道:“无影说这话,是想替这孩子受罚么。”
“看管不力,责任在我。”“什么看管,我又不是你养的机关猪……”李仲义气鼓鼓地在一边嘀咕着,被唐无影回头瞪了一眼,让他噤声。
“虽然是我曾孙儿,可规矩就是规矩,不能轻易撼动的。傅儿……”“弟子在。”
“无影少爷这回就交给你了。”
“内堡弟子,擅闯密室,杖责五十,由我亲自执行。无影少爷,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不用多说了。”“那便随我来。”
李仲义在一边听得清清楚楚,这些人看样子可不是在开玩笑,难道唐门真的要罚自家少爷?看着唐无影跟着唐傅离开,李仲义一着急就想追上去,却没想到堂内老人喝止了他。
“追什么,回来。”
李仲义对唐老太还是十分害怕的,只好挪动脚步移了回去。
“小子,我有几件事情问你。你既然是丐帮弟子,就知道你我双方如今关系紧张,怎么敢来我唐门地界。”
“……是无影把我带过来的,给我解身上的毒。”李仲义被盯得有些犯怵,他不安地跺跺脚,抬头鼓足勇气向长者回话。
关于这孩子的事情,唐老太早就听唐怀礼说了一遍,因为李仲义救过唐无影一命,老太太不由多打量了这孩子几眼。气魄胆识尚且不足,但心地是好的,无影素来没什么同龄朋友,再怎么老成,终究是个孩子,有个长他几岁的朋友照应也好,只可惜这孩子是丐帮的人。唐老太打量完毕,不露声色地继续询问:“唐门密室偏僻难寻,你怎么会在那里。”
“我是被人带到那边去的。”
“那你给我描述一下那人样貌。”
“他戴着面具,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个子大概比那个叫唐傅矮一些。”
唐老太心中有了底,又问了几个问题,那孩子都是如实回答,看样子没什么心机,不像是丐帮派来探查唐门的细作。老太挥挥手,终于准许李仲义离开了。
李仲义回头去找唐无影,但被守卫弟子拦住,只得乖乖回了无影小居。
待到暮色四合,李仲义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怀中机关小猪突然移动,支着四条小短腿走到门口,李仲义揉揉眼睛,看着门口的人。唐无影背光而立,夕阳全数洒在他的背侧,只见他脸色泛白,唇上也毫无血色,双腿竟然有些颤抖。
“怎么了。”李仲义察觉对方身体不适,立即上前去扶他,却在无意中触及那人背部,一片濡湿,手上沾得都是鲜红的血,吓得李仲义撒手连退几步。“怎么都是血……”他吓得声音都哑了,眼眶立即就红了起来。
“无事……”
唐无影双手握拳,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怎么可能没事,血都透过衣服了。”
“你去……柜子里拿那个白色的瓷瓶,是伤药。还有……换洗的衣服……”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帮你敷药,你别说话了。”
整整五十棍,由唐傅亲自执行,少年人皮肉细腻骨骼并未发育完全,经不得打,李仲义替他褪下里衣,只见背部伤痕累累,从颈椎到腰椎,炸开的皮肉触目惊心,李仲义心中难过,暗自怪自己毫无心机,竟然轻信别人闯了禁地,连累无影受过。事已至此,无后悔余地,李仲义只得拿出药膏,小心翼翼地替他上药。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相信别人。”
“喂,别哭。”
“我才没哭呢。”
“眼泪掉到伤口里,很疼的……”
“哦,对不起。”
两人都默契地不再开口,整个小屋静悄悄的,无人打破这寂静时刻。
是夜,李仲义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被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弄醒。他受到惊吓,猛地睁开眼睛,夜色昏沉,但能听见屋顶上传来的打斗声。李仲义推推旁边的唐无影,却被对方反手抓住,唐无影伸出另一只手捂住他嘴巴,示意李仲义噤声。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听上方的声音。
兵器相触金铁交鸣,打斗声持续了很久,终于止息,想必是一方落败。
两人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见屋子的门被轰然撞开,月白如练洒入室内,一个蒙面男子手持利刃狼狈闯入,恐怕来者不善。
唐无影背上棍伤未愈,此刻对敌并无把握,但依旧执意起身,伸手去抓自己的千机匣。
“跑什么呢,你觉得你能跑得出去?”门口传来一声戏谑反问,那人说话尾音俏皮上扬,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身手却极为了得,直接一个蹑云逐月窜到闯入者的面前,来回十几招内就将那人制服。扯下那人蒙脸面巾,却发现对方是个唐门千机弟子,承唐傲天门下。
“唐凛,点到为止,留下活口。”
“唐傅,好戏看得可开心?”
唐凛笑着招呼门外的人,唐无影循声望去,门外伫立的人果然是老太太的关门弟子唐傅。
这两人唐无影都熟悉,代表药堂的唐凛,代表唐老太一脉的唐傅,还有眼前这个被制住的刺客,唐无影瞬间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摸了个大概,今晚恐怕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无影少爷。”唐傅见刺客已被拿下,返身向唐无影抱拳,“今日你受杖刑责罚,功力不济,奶奶怕你出事,特意嘱咐我来此守卫。”
“这可巧了,礼二爷说今晚必有刺客来袭,小爷我就来这里守卫,还没到四更天呢,就有动静了,二爷果然料事如神。”
唐凛说话还不忘赞一下他家老爷,神色得意,被抓住的刺客苦笑道:“好一出苦肉计,是我失策。”
李仲义听完,也算是明白了什么:“苦肉计?难道这些都是作假?那早上引我到密室禁地的人也是……”
“安排好的。”唐凛一摊手,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丐帮小子你真是天真。唐傅在那边守卫密室,怎么可能只抓到你一个人。当然是我和他串通好的咯。至于杖责,也只是演出来的苦肉计罢了。我们无影少爷可是内定的下任门主,谁敢动他,嘿嘿。”
刺客脸色惨白,已是气极。李仲义难以置信地回头去看唐无影,却发现对方神色赧然,闷闷地开口:“责罚不是作假,我身上的伤你也是看到了。”
“哎呦我去,唐傅你胆子肥了真敢打无影少爷啊。”唐凛贼笑地用肘关节戳戳唐傅,被唐傅瞪了一眼:“赏罚无关身份,既然甘愿替人受罚,五十棍不会少一下。”
“真是好心计。”刺客扫视众人,最终将目光停留在李仲义的身上,“枉我千算万算,却漏了你这个变数。在丐帮的那次暗杀,是我一手策划,没有杀死唐无影,我自然无法完成任务,你擅闯密室禁地,唐无影替你受过,我以为又来了机会,这才出手,没想到是他们早就设下的圈套。丐帮小子,你现在知道了吧,这唐门中人,个个都是精明狡诈的主,你又何必去把这些人当做朋友,阻挠我的计划。”
“你……”既是唐凛唐傅安排的圈套,他此刻又该如何反驳?
“恐怕这枫华谷之战的背叛,也是唐门计划好的吧。”刺客幽幽添上一句。
“丐帮小子,我跟了唐无影好久,打算在丐帮除掉他一石二鸟。万万没想到他在丐帮还有‘朋友’,你替他接下凤尾之毒,却是救了仇人的儿子,被利用的滋味可好?”
刺客的说辞真假难辨,但终究是扰人心绪,李仲义听完已是震惊到无法言语,脸色刷地变得惨白,双唇也颤动起来。
枫华谷一战,唐门,丐帮,明教,阴谋,背叛……
“死到临头,还敢挑拨离间。”纵使是素来冷静沉稳的唐无影也不由动怒,猛然伸手一掌击中对方,刺客闷哼一声口吐鲜血,望着李仲义的眼中满是恨意。
刺客丝毫不顾口中涌出的鲜血,继续说道,“枫华谷之战过后,唐傲天自己心中有鬼而不敢见丐帮。李仲义,你为了救仇人的儿子失去武功,何等可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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