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绞痛,而且还冒汗,一会冷一会热。看起来脸好黄,有点恐怖怎么回事啊?求高人指点 贵人相助?

麻溜的,青头兽鳟鼎摆好,朱砂、重汞、秘银等等打开,高价换来的丹火点上,南海神木烧起来,剩下的嘛,就是扔人进去。

“看我干什么,松绑呀,我这样难道逃得了么?”曹灵宝蹙眉道。

“是,是,这就解开。”

显化道长讪讪一笑,答应的漂亮,不过他还不傻,不会现在解开束腹,而是一手提起某人,将人头朝下,脚朝上时才松绑,如此一来,某人彻彻底底的入鼎,嘿嘿一笑,盖鼎。

“真当我傻?放开你,想多了,老老实实的进去,我才安心呢。”

拍了拍手,显化道长一脸得意。

哼哼,无暇肉身,虽然并非真正等于仙体,但除了落魄的归神境能拥有,剩余亿万分之一的天生纯净无垢之人更是难找寻,试问现在有现成的摆在自己眼前,谁会去找另外一种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人。

当然若是没有仙体,他或许会去寻找天生纯净无垢之体,虽然难,但至少有一个盼头,事实上他也是怀揣这样的希望,甚至不惜请求各大势力寻找,找上大方商行为的就是这个。

哈,也好在他坚持着,否则也找不上曹灵宝,不然只有仙体才能够弥补他的先天缺陷,而无另外一个希望,或许也不会有如今的事情,毕竟找仙体等于找死,相反天生纯净无垢之体还有一丝希望,哈,说起来左右也算是一个希望不是么?不至于让人绝望,但机缘这东西真不好说,求之不得的没来,不奢望的仙体来了,当真是造化弄人呀。

显化道长也恍惚许久,方才醒悟。

随后不管其他,添柴家伙,显化道长自己当起烧火童子,美滋滋的。

好吧,对于这份天降的狗屎运,某道人自己也多是幻想,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能够实现,毕竟归神大修那是啥,仙神那,自己不过炼道境,敢惹?不要命啦,可现在偏偏做到,并且就在眼皮子底下,某道人又感觉不真实。

“罢了,先前高人胡言乱语的,我听都没听过,能有什么玄机,只要多用烟火炙烤,相信管他如何了得,在传世八宝赐下的机缘下,照样让你形销骨散,哼哼,相信自己,显化道长,你会成功的。”

丢着南海神木,道人不断为自己打气。

别说效果还不错,炼丹的悄然步上佳境,剩下的就是特殊的法决、法印等配套了。

哈,外头人梦幻走上人生巅峰,鼎炉里头的某人就遭罪喽。

被显化道长阴了一把,头朝下,直接撞到鼎炉,那滋味好爽的说。

不过,现在某人竟然视这些如无物,起来后,理了理青衫,调整好姿势,片刻,他就盘坐的如同老僧,面对逼命而来的火舌,毫不闪避。

须臾,烈火烧身,一头布帕包裹的青丝点着,身上青衫寸寸瓦解,寸寸化作飞灰,眉毛、胡茬更是先一步烧没,惊奇的是便是如此,某人肉身除了些许水分、脂肪被压缩外,其他竟然无丝毫焚毁,甚至隐隐从光洁如羊脂的肉身上不时能看到一抹水色,正不断滋养干枯的肉身,让某人不至于被烧毁、灭亡,如此相辅相成,无边烈焰效果尽矣。

可笑,外面辛勤劳动的人儿压根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就两字:白搭。

哦,当然也不能说无用,只是说这些对于某人来说就成了他渡劫的方式,而非道人幻想中的人体大丹。

左眼穴,鸿钧道祖感应到外面,微微睁眼,笑道:“孺子可教,国师一途,似儒似道似魔似佛,涉及甚广,儒道魔此子早就具备,独独老僧一般的佛心却不曾具有,今日一劫,当可完成。”

右眼窍,罗喉魔祖点头:“不错,这野心小子性子对我口味,不枉你我合力布下这牵涉因果轮回的玄魔大阵,值了。”

“呵,眼光辣么高的魔祖大人都称赞人,稀奇哦。”鸿钧老祖道。

“哼,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还有别那么时尚,我们不是穿越,你是昔日鼎鼎大名的道祖,说好的代行天道呢。”

罗喉魔祖义正言辞的批判着,说完话头一转:“嘿嘿,话说野心小子的记忆很有趣么,来来,我们谈谈。”

“别,魔祖大人先前不是责怪我探查别人记忆不好么,这具体针对性的玄魔大阵你先前还老不情愿,怎么现在又兴趣了?”

鸿钧老祖敛去笑容,老神在在的道:“所以现在嘛,晚了。”

罗喉魔祖气苦:“哼,不看就不看,真当本祖稀罕不成。”

“哈哈,能看魔祖吃瘪,天上地下唯有此遭。”

鸿钧老祖突然笑了起来,片刻,屈指一点,一抹玄光穿透空间被罗喉接收:“喏,这是我分离出来的,记忆属于一个人的根本,当初迫不得已探查已经违规,却是可一不可再,由我所知给你也一样。”

嘀咕一句,罗喉魔祖喜滋滋的开始查探起某人的记忆,脸上也搞怪起来,时而惊险,时而大笑,与正在被当成猴子炼的某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哎,此子性情偏冷,希望西游模式的唐僧、孙猴子的些许经历能帮你彻底斩断前程过往才好,否则未来磨难是少不了喽,不走心,单单顺意顺心的大道,天知道存不存在。”

抬了抬头,鸿钧老祖瞧了眼,一会,收回目光,重新敛着眸子:“当然,我很希望那是存在的。”

嗡~~,霞光消散,一切重归静谧、黑暗,好似方才一切都是梦幻。

与此处相比,外面就乱成一锅粥。

且从屈仲演陷入顿悟提起,按理来说顿悟时间是很短的,偏偏屈仲演属于幸运儿中的幸运儿,顿悟一个多时辰竟然还没有结束,无奈下林镖师觉得不能等了。

想了想,布下阵法,林镖师提起被他简单处理的‘黑炭’,就往回赶跟镖头、随行主事会合。

线索到现在都断了,唯一知情人还被烧的面目全非,能不能救回,就涉及到先生的安全问题,由不得他不重视,但他一个人明显力量不够,所以需要更多的阻力。

无疑,同为镖师的众人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回去后,很现实的一个问题又摆上议案。

救人与押镖、送人两者之间的矛盾。

提救人的多是镖师,这是他们的职责,对他们来说保护旅客的安全,是他们的任务,何况先生往常对他们也不错,重江湖恩义的汉子很齐心,可人若什么都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办事,那世间就不会有不如意这个词汇存在。

救人是没错,但不要忘记,一个人,那只是一个人的利益,还有二十几人,甚至大方商行的押镖利益等等问题,谁能说不顾这一切,就为了就一个旅客的命?

江湖人重恩义没错,然,摆在眼前的事实却更重,任务另外说,就说没有完成押镖、送人,大方商行信誉丢失,也就意味着大家的失败,搞不好众人都要被上层剔除。看书(ww..cm)

于是,议案再议的时候,很多镖师沉默了,不再是一股脑的附和,敢说话的也多是独身,家里没啥子亲人的。

好在敢担当之人不灭,就在林镖师失望的时候,还是镖头提出一个折中的方法。

“这样吧,主事你带四十名镖师继续押镖、送人,留下几个人和我则迟点来,毕竟林兄弟与仲演两个人,力量终究是太小,救人如救火,耽搁不得。”

镖头缓缓道:“嗯,五天,给我们五天的时间,现在也快进入纪姜大国,你们只要在下一个城镇稍稍停留,最迟五天,我会前来与你会合。”

随行主事想了想,大感有道理,同时又感觉自己不仗义,讪讪一下:“嗯,如此也好,劳烦镖头了。”

“哪里,都是为了商行,旅人的性命也重要,不能放弃任何一个,你我的责任同样重要。”镖头笑了笑,每个人都有难处,团队想要合作,彼此留有余地,是很理智的做法。

这不,闻言随行主事感激,咬了咬牙,更是从怀里摸出一枚令牌:“喏,镖头仗义,我也不能小气,此为大方商行主事令牌,能请求当地的分行帮助一次,镖头拿去,希望能有帮助。”

“哈哈,主事破费,来日先生回来,定让他好好款待主事。”

镖头大喜,不再拖延,拱了拱手辞别:“好,我就此离开,各位小心了。”

摆了摆手,表示不要送,镖头唤上对众人抱拳感谢的林镖师,带上几人,急急忙忙的往烽平郡城赶。

“哈哈,还是镖头厉害,寥寥数语就将那认怂的主事交出被他视若珍宝的主事令。”有镖师大乐。

“是呀,一趟镖一次行事权利的主事令牌,并且还能叠加,好不容易积累下来,主事能让出,算是大出血喽。”有人附言。

“好了,赶路要紧,主事一心为大方商行,我们是一个团队,重要的是合作,彼此相互体谅,而不是用别人重视的东西来否认对方的努力。”

镖师脸色平静,缓缓道:“江湖人,重义没错,但更要明白何为真正的义,主事能舍得,无论心里是怎么想的,都付出了义,那就值得尊重,明白么?”

“呃~~,镖头,我们错了。”

事情说开来,方才开口的两名镖师很痛快的认错,态度认真。

江湖人,脑子是热血,但若事情分析下来,有道理,别人也会认可,并从中学习,这也是江湖上混的新人,需要老江湖作为引路人的原因,除了熟人好办事,其中的弯弯道道更是钱财无法买来的。

林镖师在一旁若有所思,很认可镖头的为人,能领导一个团队,心胸不开阔,队伍就容易散。

很荣幸,他们有一个好头儿。

赶路,快马加鞭的,直奔烽平郡城大方商行分行去。

呵呵,有主事令牌不用,难道还真的跟傻瓜一样自己漫无目的的寻找,放着可用资源不用呀。

方才人家主事说的也只是客套话,既然拿出来给人用,其实也算是指点众人,话语中的肉痛那是另外一回事,如果谁把对方的话认真,把令牌留到最后才用,嘿,莫说黄花菜凉了,菊花都冷喽。

虽然奇怪这些镖师返回来,各个把守人还是很自然的让路,行方便,反正见对方着急,过多的询问还是别了,再说人家还有主事令牌呢,所以镖头等人很快就进到议事厅。

另外一方,早早有人将镖师们返回的情况回馈上头,作为坐镇烽平郡城的贵公子魏齐得下人来报也急忙往议事厅赶。

“怎么回事?”边走,魏齐询问。

“根据回报,应该是遇到麻烦了,听说还带来伤患。”谋士回道。

魏齐点头:“哦,叫大夫没?”

“呵,素知公子仁心,我早已经吩咐人前去,相信现在已经在诊疗。”谋士笑道。

“还是郭师懂我。”魏齐赞叹。

谋士郭钦谦逊,恰好谈话间,目的地已经达到,见之,他脚步一慢,请行,幕僚就是幕僚,出入门庭还是要让主子先进。

魏齐很自然的跨入,这点倒没什么,毕竟自己是主人。

当然这是表面上,做给大家看得,暗地里就需要慢慢了解啦。

“你们,去远处防备,没有叫你们,不许靠近。”

郭钦对门口守卫的武士吩咐一句,赶紧跟上。

武士领命,他们知晓,内里的人各个面露急色,他们这些人,还是少知道个中因由为好,遂抬起脚步朝远处去,十来丈外,确定无法听到里面的谈话声,方才继续按刀静立站岗。

打断欲行礼的众人,魏齐询问正在锁着眉头的大夫,道:“大夫,如何?”

大夫笑道:“请您放心,人虽然烧伤,尤其是脸上、胸膛、腹部、大腿等等不同程度的碳化,不过有我的秘方,些许问题还是能解决,

就方才老夫已经用药,身体其他方面也没残缺,就是可能容貌尽毁呀。”

“容貌问题后续可以再商量,重要还是救人性命,嗯,人现在如何?”

看着躺在穿上的‘黑炭’,魏齐眉目不忍,还好人是昏睡的,不然这该是怎样的残忍,哎,只愿能活下来,再说恢复了。

“人?呵呵,没什么大的问题,左胸口的伤患已经被火焰灼烧,反过来替病人止血,也就是说这火间接的让病人有了更多地活命机会,没有造成大出血死亡。”老大夫手捏白须,搓了搓,言辞感叹,干他们这一行的,太明白这样都能免于一死,当真是万幸中的万幸,须知道很多死亡往往就是血液的大量流失,造成人体脏器陷入罢工、枯竭,最后致人于死地。

“是吗,也就是说病人烧伤处理好,就没什么大碍?”

魏齐送了口气,又道:“那人什么时候能醒,还有方才大夫为何紧锁眉头。”

啪~~,老大夫一拍巴掌,很是惊奇状,絮絮叨叨说道:“哈哈,公子不问老夫都差点忘记说,不该,真不该,如此奇迹的事情,老夫早就有让众人共享的念头。”说道后面,还抬着老眼瞅了瞅魏齐。

难怪方才锁着眉头,现在是怪我打扰喽~~,魏齐面色有些尴尬。

还是郭钦上前解围道:“人既然没事,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出内室,去外厅谈?”

老大夫摇了摇头,感觉这些人毫不在意自己说的的奇迹,突然兴致缺缺道:“不了,现在的年轻人那,就是见不得老人好、老人高兴,嗯,跟你们这些喊打喊杀的也没什么好谈的,你们只要知道这病人呐,当真算是死神放过的人,左胸口的伤势看起来重,但发生在他身上就是小事,毕竟心脏长在右边的人,老夫行医一生都没见过呢。”

说完,老大夫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医箱, www.ukansh )从中取出一个瓶罐,其他零零散散用于方才治疗的物品则统统收回,没几下,就整理好行医箱,并将之挂在身上,末了道:“喏,药罐是膏药,头七天每日一次均匀涂抹,嗯,轻柔些,能减少病人痛楚,剩余的药,一天两到三次都可,你们随意,至于人什么时候醒,不知道,这孩子重要的非是脑部的伤害,按理来说应该是清醒的,如今不醒,多是遭逢劫难,心锁闭合,自己找自己麻烦呀,你们多开解开解便好,老夫的活忙完,告辞了。”抬脚便走。

一向心善的魏齐道,有本事的人,尤其是老人,尊重一下没坏处。

“别,让这个小伙子送吧,齐公子良善之名老夫也多有听闻,还请莫要怪老夫的臭脾气才好。”

老大夫制止,手指伸出,点中郭钦,开玩笑,脾气不好与不识好歹是两码事好不好,真让人家主子送,搞不好自己一把老骨头就要被拆喽,老夫还想多活几年呀。

“那公子与大家谈,我送送。”郭钦笑道,分所当为,正好结账还需要人吩咐下去,一齐办了,省得麻烦。

呵,眼前老大夫可非泛泛之辈,公子劳烦得事情诸多繁杂,不知道情有可原,自己呢,人可是我找的,没本事能请来?要说公子平日进补、调养的药膳还是出自此人手里哩。

得,早就听闻这老头不好相处,看来以前见面还是别人客气克制的,给了自己脸,现在还回去便是。

见郭钦识趣,老大夫很满意,这不,招呼上了。

老大夫离开,感觉气氛有些不太对,想想这些镖师急急忙忙的赶来,自己还有空想这些,当有些不应该,再看其中一人,急的脸都黑了,清咳一声,理好心态,魏齐正色道:“好了,病情已经知晓,我们去外厅谈谈吧。”

点了点头,魏齐转身往外厅去。

镖头没有急忙跟上,而是侧头看向众人道:“我知道你们都着急,尤其是须通,可你们要明白这是什么地方,就方才那老大夫,你们可能不知道,此人在烽平郡城可是鼎鼎有名并享有‘君子狂医’称号的人,还有此处的魏齐公子虽然良善,但不代表我们可以给别人脸色,统统都给我冷静点。”

深吸一口气,似乎怒众人不争,镖头继续道:“方才的大夫谈话或许你们以为是多余的,可细细一想,处处都是学问,譬如老大夫表现得有本事可以不畏权贵,公子身处高位却非安享其乐的品行等等,这些你们都需要学习,我们是江湖人,但脑袋瓜子不能蠢到瞎,端正自己的态度,看清楚时局,任何时候冷静一下总是没错的。”

一众镖师急忙迎到,看得出镖头真心为他们好呀,人不可不知道好歹。

林镖师林须通心底有些苦笑,他是急了,却不单单是这点,还有在荒野悟道的屈仲演安危问题呀,这才一时间慌乱,脸一直黑着,不过镖头说的也不错,急没用,冷静下来方才好,不然若因为自己的态度惹这些高层不快,那还谈什么救人?

“罢了,安心点,船到桥头自然直。”

想通后,林须通压下诸般杂念,双目恢复清澈,面色如常。

镖师见众人一点就透,心里很欣慰。

呵,其实他还有一点没说呢。

君子狂医、齐公子还是好相处的,但真正让他担心的还是方才一直谨言慎行、恭恭敬敬的谋士郭钦!

大方商行在这兵锋交战的地方开设分行,真的只是为了发展商业?显然不可能,真正的目的还收收集情报、物质等等,那么如此重要的地方可能就让一个善良的公子爷来打理?诚然齐公子能力也强大,可心不够黑,不够狠,在这吃人的地方,想要存活下来就这样的性格,那是不可能的。

然,偏偏齐公子能屹立不倒,靠的是什么,不就是有‘黑白鬼面’名头的郭钦么?

表面上一个勤勤恳恳,谨言慎行,待人温和的管家,内地里的水,深着呢!

正是出镖多次,他多有打听下,明白这里面的道道,方才提醒众人,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嗯,就方才郭钦送人,镖头都有感觉不是那么简单。

好吧,这些不能跟这些毛头小子说,否则让他们知晓全部,那还不对未来绝望呀。

点到为止,镖头话不多言,带着人就出内室,奔外堂。

魏齐端坐主位,正喝着茶,见众人才出来,也不问为何慢了,只是招呼道:“来来,坐下来,喝茶,别客气,我们慢慢谈,有什么事情也不急在一时嘛。”

“谢过公子。”镖头抱拳。

其他镖师经过提点,面色沉稳,不见浮躁,与镖头一同行礼,然后看镖头坐下,他们也跟着坐下,独留左边顶位,也就是魏齐左下手头一个位置。

盏茶过后,噔噔噔~~,郭钦回来,其先是对主位魏齐拱了拱手,

接着和善的与一众镖师点头示意,发现众人面目无方才的不耐,脸上的和善更浓。

“公子,谈到那了?”来到左下手的首位坐定,郭钦问道。

“哦,方才就顾着喝茶了,众位镖师不吃幸苦的赶来,总不能让他们干渴着吧。”

毫不惭愧,魏齐理所当然道。

郭钦想要端茶的手一僵,抬头苦笑:“公子你偷懒的借口越来越高深,我还真是劳碌命呢。”

话头一转,轻轻饮一口茶水,半眯着眼,郭钦又道:“但公子仁善却是我们的福气喽,嗯,茶很好,甘甜清香,入口温柔,正适合解渴。”

“哈哈,公子垂怜,我等荣幸。”

镖头很识趣的接口,又道:“现在茶也喝了,我斗胆问问,公子可否听我们陈述事情经过。”

魏齐点了点头,方才郭师的话就有打破局面进入正题的意思,很好对方明白。

郭钦身子动了动,品着茶半开着眼,一副还沉浸在茶水中模样。

不以为意,镖头开始一点一滴的将事情的原委说出,不足之处林镖师还在一旁补充。

没多久,一个大概的来龙去脉道出。

魏齐点头:“哦,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你们是想要让我派人寻找是吧,可你们有搜寻的范围么,不然在这里很难找呀。”

“有,我们带来的人就是抓先生的人,而发现他的地点是距离烽平郡城不过二十里的地方,看得出来,背后的黑手定然是藏身烽平郡城,再者我猜测,暗手应该属于通玄境的高手,不然不可能在我们听到动静,急忙赶到事发地点,对方就消失无踪!”

林镖师开的口,( w.uuknu.com )他是事情的经历者,具有发言权。

“敢问,你与被抓之人是什么关系,你好像是最担心的人呢。”突然,一直沉默的郭钦开口。

“先生于我有大恩,先生被人抓走,我如何能安心、安然。”

目光毫不闪避的迎上去,林镖师坦然真诚道。

“是吗,你是这个原因,那其他就是因为商行的信誉、自己的职责?”

郭钦饮一口茶,对镖头等人道:“是这样的么。”

镖头点头:“私情也有,但我作为镖头身负大责任,是不能就私情而忘公事,此行前来最大的原因就是如大人所言,大方商行开办以来,讲求的是信誉、责任、安全,先生既然是我们服务对象,那我就有责任救人。”

“嗯,很好,说的很诚恳,看得出你们不是来开玩笑,自导自演想要引我们出动的人,要知道烽平郡城想要我们大方商行乱的人不少呢。”

茶水氤氲雾气飘浮,掩人面庞,让人看不出郭钦的脸色,可话中的意思却还是能让人感觉到平静下的凛冽。

镖头暗暗擦了把汗,忘记了,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他都差点忘记,烽平郡城的特性,既然是烽火中竖起的郡县,其内部的问题肯定很多,那么寻找人这样看起来简单的问题,到这里就不再简单,所需顾虑的就多太多了。

好在他们说的并非假话,不然被当做是有心人,他敢肯定,下面就不是喝茶这么简单喽。

其他镖师到底还年轻,慢一步也明白,醒悟过来。

“咳,郭师别提这些大煞风景的事,怪烦人的。”

魏齐开玩笑一般破开冻结的气氛,善解人意道:“嗯,这样吧,你们说的不假,人我会帮你们找,同时你们那个正在悟道的同伴我也会派人去保护,毕竟悟道这东西可很难的呢。”

闻言,一旁的林镖师心底石头放下一半,屈仲演的问题能妥善解决,他压力减半,剩下的就是先生问题。

“好,事情很明朗,处理起来也不复杂。”

魏齐笑了笑,又看向左下手道:“郭师还有补充么?”

“呵,我还以为公子不会询问我呢。”郭钦放下茶杯。

“那能,你那老神在在的模样,我可是熟悉的很,一看就好像是讨要糖果的孩童,写在脸上喽。”

魏齐言笑晏晏,很是欢快。

摸了摸自己的脸,郭钦正了正身,道:“好吧,这不是重点,针对镖头的想法我补充两点,第一我同意林镖师分析暗手是属于通玄境层次上的看法,方才我也询问了老大夫,他说了那烧伤之人可能是由火符造成的,烧伤程度有很明显的高层次修士出手的痕迹,其中的缘由,我估计对方也是没料到自己出手竟然没将人烧成灰烬,所以留下了致命的破绽;第二根据第一条说的搜寻问题,我主张缩小范围探查便可,不必大张旗鼓的,毕竟纪姜大国与我国关系很微妙,没有必要的骚动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不美,所以还是谋而后动,先探查通玄境有多少人,然后根据每个人的行为细细排查,我相信不久就有答案。”

镖头听得欢喜,抚掌大赞,果然,对方送人不简单呀,真是可怕的家伙,步步谋划,滴水不漏。

“呵,称赞的话救人后说也不迟。”

郭钦摇了摇头,从袖子抽出一份名单,道:“喏,这是我方才让人准备的名单,通玄境登名造册的人名就在里头,至于没写在上头的,你们不必理会,他们你们惹不起,哦,那些红色打叉的名字也可排除,因为他们不可能。”

接过名单,细细看着,镖头闻言,突然做了一个让人莫名其妙的事情,只见他对凡是大了叉的名字,看也不看,或者说不敢看,手指发力,统统抹除,一通下来,留下的只有二十几人。

完后,镖头指着上面的几个人,道:“我们人手不够,这些人刚好是我们的人手,就由我们负责吧。”

疵,名单一分为二,另外一半递了上去。

郭钦笑容满满,看也没看,收起来,道:“可以,去吧,既然赶时间,一天内再来吧,希望你们能够掌握这些人近几天来的行踪,当然,若无法做到,还是可以过来谈谈。”

“谢过公子、大人,我们告辞了!”

镖头好像屁股着火,蹭的一下站起来,抱拳一礼后,带着其他镖师赶快离开。

“瞧瞧,你又吓到别人了。”

魏齐愣了愣,颇有些责备。

“呃,职业病,绝对是职业病。”郭钦连忙陪笑。

翻了翻白眼,魏齐吩咐道:“不说了,你也下去忙吧,别让人真正没了,到时候我们大方商行这块招牌就不光鲜呢。”

起身,拱了拱手,郭钦离开。

没多久,魏齐也回转书房,那里还有些事情要忙呢,方才可以说是忙里偷闲呀。

出大方商行分行,街道上,镖头等人停了下来。

“怎么了么?你方才好像很紧张。”林镖师询问道。

镖头揉了揉太阳穴,隐隐的感觉很痛:“没什么,不要多问,多看就行,我们现在安排下行动吧。”

听着回答,微微沉默,林镖师不多说。

镖师见之不由点头,很明白事理的人,知道什么不该问,什么不该说。

其实要让他重新选择的话,他不会下意识去接那名单的,没看还好,一看竟然有那么多的通玄境,这还得了,这分明就是上头管理名单,属于机密的东西。

机密,涉及与纪姜大国对战防御问题,想想就明白这不是什么人都能看,显然那谋士还没有真正相信他们,妥妥的试探。

就方才若他不是机智的大片大片将打叉的名字抹去,说不定他们一群人就出不了大方商行也说不定。

或者更有可能那些所谓的名单大部分都是假的,自己的行为可能很多余,不过赌不了呀,早早抹去,真与假都彻底不存在,岂不是一劳永逸,最好的解决办法。

晃了晃头,将不愉快的东西统统抛去,感受好了些,镖头这才开始与众人共商对策,分工。

负责的人数与他们的人数一样,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划分的,要做的更多是量力而行,例如修为弱的镖师探查那些相对和善的通玄境修士,所以很快就有定论,大家互相道了声保重,就散开。

众人离开的匆忙,也无人发现一道藏身偏角的影子随他们而消失,最后兜兜转转回到大方商行。

细细一看,不是谋士郭钦,还有谁,嗯,人家当然也有目的的,理由是出来买桂花糕,尝尝甜味儿。

好吧,不提郭钦暗中的行为,且说其实整件事情本来是不必这么麻烦的,想想既然有目击证人,询问一番就可以确定到底是何人所为,问题也很轻巧就解决,可惜‘黑炭’没醒来,无法回答,所以只能用蠢办法,挨个找。

很现实的问题,‘黑炭’醒来的时间不定,而众人又不能干坐,何况就算‘黑炭’醒来,有一点无法保证,那就是‘黑炭’与暗手关系是不是同伙,如果是那还好,人肯定是知道,可如果不是,( www.uukashu.com 那整件事情就可能是黑吃黑的情况,也就是说可能‘黑炭’也不知道谁是暗手,如此静静等待这个法子,太烂,而正是明白这一点,方才议事商谈的时候没人会提出这个坐吃等死的法子。

而这里提出,除了解惑,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告诉我们,自食其力,方才为解决问题的正路。

一天后,第二天一大早,镖头带众人再次回来。

“早呀,哦,公子昨晚很晚休息,所以今天就由我来。”

郭钦理着冠帽,抖了抖衣袖,边走着与众人打招呼。

“呵,应该的,是我们这么早来打扰,抱歉。”镖头歉然道。

摆了摆手,郭钦引众人来厅堂,开始办正事。

“拿你们得到的消息来看看。”坐好后,郭钦道。

镖头对一个年青的镖师点头,青年镖师拿着稿子递上去,没办法众镖师中,就眼前青年写的字拿得出手,他们的不提也罢,丢人。

想想也是,若非生活所迫,谁愿意干这些提着脑袋的活,谁没有个难处。

呵,这方面郭钦就看得明白,盯着恍若刀剑一笔一划的字,他很是淡定,便是心里有些好笑,也没有表现出来,从记录的点点滴滴中能看出他们是努力的,而不是那种自己不重视,就想着忽悠人,然后分享别人结果的废物,这就够了。

是故,末了,郭钦赞叹:“很好,内容、字都不错。”

咳咳,是不错,敢写出来让人看,这也需要勇气滴,单纯这一点就值得表扬。

写字青年乐滋滋的,那么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都称赞自己,说明自己还有救呀,不能放弃治疗。

呃,好吧,镖头都有些看不下去,想开口训斥,又感觉不好,真开口有点喧宾夺主,而且大人夸奖,你来上冷水,想咋样?

其他镖师,包括林镖师就不重视这些,尤其是林镖师更多地还是看中大人接下来要说的内容。

“可怜的娃,我只是不打击你而已呀,不过你能自我感觉良好,这未尝不能自得其乐。”

瞥了眼青年,郭钦不理会,转而针对一众镖师的信息读出来,并一一分析开来,态度很端正。

虽然这些信息自己早就知晓,而且这些根本不用调查都有人送上来,但郭钦很诚恳的保证,这不是戏弄人,而是为一个认证的态度。

想想自己将要帮助的人是人渣,那谈何救人?只是他又试探一番罢了。

所以一通认真读下来,得出的结论就是,里面的人通通都排除,也就是说名单上的人都不可能作案凶手。

镖头愣了愣,这些东西在他们看来好多都值得怀疑呢,怎么到了这里都否决,呃,还说的自己哑口无言。

“嗯,如果我没说错,你没有理解错是这个结论。”

怎会,既然都不是那还调查个啥?嗯?调查,大人不也在做,既然大人肯定,那说明有所收获!

心中一定,镖头目光灼灼道:“还请大人明示,我等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些了。”

“呵,你倒是聪明,看看这个消息吧。”笑了笑,郭钦从袖子将一书信放在桌子上。

书信早就准备好,待得到承认,就会取出。

镖头犹豫:“这~~!”还是担心有会被坑,被试探那。

“呵,难道你还不明白?试探,只是看看你们是否他人的探子,又是否真心救人,而现在我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目的也已经达到,那还有必要继续?再说我可没有那么多闲功夫来瞎琢磨这些东西呀,嗯,消息看完后,相信你就有了目标。”

郭钦见迟迟没人上前,抬首看了过去,很直白很坦诚的道。

镖头目露恍然大悟之光,也知晓为何自己忙碌一天的消息能被人轻巧的说成垃圾,原来人家压根就没想搞靠自己几人搞出个三四五六,大人需要的是认真的态度,一天的时间不是给自己的,而是大人自己需要的,而现在无论是试探,还是心意的测定都达成,还有必要继续?

难怪公子不出来,也对,如果是我也没兴趣玩了。

明白过来,那就没什么犹豫,一抱拳表示感激,镖头上前,将书信拿在手中,拆开细细看。

书信,来源正是前天显化道长入城时,那个不满对方张狂姿态的门将所奉。

全篇无其他话,只是说些什么罔顾章法什么的,最后就是小小抱怨,很简单的小纸条。

不过有这个就够了,通篇简单的话,齐齐指向显化道长,这就是最好的答案。

嘿,怀疑的对象是找到,但如何行事就是麻烦喽。

显化道长那是谁,长天观观主,位高权重的人,对于一众镖师来说,那根本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你区区蝼蚁般的人物想要去确定,那简直就是做梦,不过若动用主事令牌,请求分行倒也能完成,但没有真正确定就动手,若是错了,机会可就彻底没啦。

“大人,有人来报,昨天进来的病人醒了。”

正在这时,一阵刀兵摩擦声响起,有武士走进来,禀告。

郭钦点了点头,待武士退下,又对欣喜的镖师们道:“看来你们还是很有运道的,绕过纠结一贯,走吧,一起看看去?”

镖头起身,虚手一引,自己不动。

呼啦啦,一行人涌入另外一个小院厢房,却是昨天将人移到这里,毕竟方才之地,并非适合养病之所。

房间里,正好还有下人换药,床上的‘人’也看到了,面目全非的脸,一对睁开的白目还很清晰,就是有些呆滞,眼角处依稀还有泪痕。

看得出,对于一个大好青年来说,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也太恐怖。

“看起来还需做些思想工作。”郭钦嘀咕一句。

镖师想了想,道:“或许不用,就是残忍了点,不过这也是我们的来的目的。”

郭钦侧头,低声道:“镖头是想要直接开问?嗯,是残忍,这就是在人伤口撒盐,但够直接,行,那你去吧。”

本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那里有多余的墨迹时间,一切从简,尽快完事才叫好呢。

镖头昂首阔步,来到床头,为显亲和,蹲下来,温和道:“少年人,虽然我知道要你现在回答我的问题是不道德的,但我们不得不为,抱歉了。”

早有所料,吸口气,镖头坦言道:“放心,很简单的问题,你只要告诉我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是想要杀你的指使你掳人的,还是另有他人,如果是想要杀你的人指使你,那他的名字叫什么。”

迂回策略,不直接提先生的事情,毕竟受伤的人,你提别人,无代入感,而提病人自身,那救不可避免的会让人想到当时无情的场面,如此就有方才提及是否太过残忍的说法。

果不其然,童子干涸的眼角缓缓现出晶莹的泪水,呆滞的双目动了动,闭合起来。

叹息一声,镖头继续道:“难道你就不想报仇么,即便把你弄成这样的人不是指使你的人,你指出线索,我们也能为你报仇才是呀。”

絮絮叨叨的,镖头又说了些零零散散的话,结果丝毫效果都没有。

“罢了,我来吧。”郭钦看不下去,走了前来。

“劳烦!”镖师颓丧的起身,让出位置。

清了清嗓子,站定床头前,郭钦高高在上的俯视,盯着闭着双眼的人,( #46;uukansh.cm 开口道:“少年,无论经历了什么,想必你心里定然不甘,报仇你应该很想,但我猜你是想要自己亲手报仇吧,毕竟这样才更爽快。”

郭钦轻轻一笑,淡定道:“可你忘却最关重要的一点,你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样子,嗯,那是因为你的弱小,你的弱小让你成为蝼蚁,成为待宰的羔羊,你这一次报了仇,爽了一把,难道悲剧就不会发生,呵呵,我现在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只要你依旧孱弱,未来这样的事情可能会无数次重演,而你将不在幸运,那时候别说报仇,你自己都没了,谈那些只是说笑,但现在你的机会来了,强大的机会,只要你开口,我相信这些镖师会给你向往的强大之法,也就是说你自己有掌握力量机会!”

童子目光睁得老大,直勾勾凝视郭钦。

“仇恨,愤怒,不甘,这是你想要表达的?现在答应下来,你就能够得到所需,既然心有所求,为何还不开口,难道还要看尽世间的白眼不成!”

一甩衣袖,郭钦迎上对方,森冷的眸子不见丝毫同情。

“哈,少年,我再教你一句话,量力而行,待价而沽,你看清楚是谁期望得到你的帮助,恰恰我不是,所以你的要求太无礼了。”

郭钦缓缓收回眸子,低垂了下去,轻轻一笑,恢复先前温和:“知道该怎么选择了吧,机会稍纵即逝,好好想想。”说完,离开原地。

“镖头,可以上去,保准有效。”

童子愣了愣,没有想到拒绝竟然如此干脆,直到镖头重新回到他身边都没有发现。

醒悟后,这一次童子不但开口,还很直接。

镖头有些感伤,方才听着郭钦高谈阔论,已经目瞪口呆,现在看着原本青春少年变成这个样子,尤其是那似乎看不到底的黑瞳,他如何不明白,这是看不到希望的人儿。

“少年郎,先不要急,既然你开口,我有些话就不得不说给你听听。”

镖头还是想要争取一番,不能为救人救毁了另外一人:“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未来本就是不定的,你何必让自己走一条更加黑,更加暗的路,光明一点不好么?”

“愿意听是吗,那好,我举例子给你听,三儿,你上前一步。”

镖头感觉有希望,转头对一个青年镖师道,继续道:“三儿,穷苦人家出生的孩子,幼年经历一场洪灾,家人尽皆遭劫,唯独他外出得以保命,但这还不是最让人心疼的,之后幼小的他还经历拐卖、斗殴、养父母虐待、师傅出卖等等磨难,现在你看他有绝望么?”

“那个,镖头,你不要那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好,说这些干啥。”

三儿悻悻然,嘴里嘟囔不快,侧着头,突然看见另外一个镖师笑得很灿烂,眼珠子一转,谏言道:“镖头,镖头,可以说说皮六,说说他,他的人生经历更丰富。”

“你~~!三儿你皮痒是吧。”

皮六笑容一疆,气呼呼的摩拳擦掌。

“哼哼,试试,抬头看看,老子怕过谁!”三儿牛气冲天。

“好,走,外面,一对一,不能耍阴谋诡异,看爷不把你打出屎来。”

皮六紧握的手嘎吱作响。

两个青年插上角,活脱脱的蛮牛呀。

镖头原本和善的面孔装不下去喽,抬起头,咆哮的吼了一句。

“呵呵,这就是所谓的光明道路,看看你们也不强嘛。”

目光微微转动,突然开口的童子嘲讽般看着一众镖师,小眼神的鄙夷让人恨不得揍他。

“靠,小子,你那条道的,划下来,三儿,别闹了,合力把他打出屎,老子哪里弱啦!”

皮六忍不住,方才是镖头出面,他人自然没话说,可现在一个不知道几级残废竟然看不起他们,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招呼刚才还要打死打烂的兄弟,气呼呼的就要上手。

三儿脸色也差不多,甚至一众镖师的脸色每一个好看的。

彻彻底底的被鄙视,人还是他们送过来的,这才保下这臭小鬼一条命,现在就翻天?还有天理么!

“少年郎,你可以不听我们的话,但不能否认的是,他们虽然能力不怎么样,却是一个个怀抱希望,每天都快快乐乐,为自己的生活奔走的好小伙,看你穿着打扮,想必也没吃什么苦吧,既然如此,彼此多留些空间,话也别说的那么难听。”

镖头也气的岔声,勉强忍下说了句,就转身下去。

“恼羞成怒?呵,弱小还这么多借口,难怪,既然你已经说未来是不定的,你没有经历过黑暗,怎么会明白里面不是通天大道,用你浅薄的见识来教我做人,难为你了。”

岂料,童子还说的很溜,毒舌的厉害呀。

死小鬼~~,脾气好的顾全大局的镖头拳头握的紧紧,甚至感觉自己脑门都隐隐作痛,碰到这样油盐不进的家伙,

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啦。

郭钦则在一旁乐滋滋的看着,面对镖师求助的眼神,更是一种‘我铺好路,你就是这样过桥’的表情回敬,活脱脱的吃瓜群众。

得,又是不怕事大的,或者说人家不在乎事情大不大。

最后还是林镖师站出来,上前直言,不再说教:“也罢,无非就是要功法是吧,我们是弱,但怎么说都比你好,方才大人也说了,左右功法不过是一个过渡,只要你自己强大起来,还怕弄不到么,你告诉我是谁想杀你,或者你背后的指使人是谁,我就将我修炼的功法给你,如何?”

“听说是您把我就回来的,是么?”岔开问题,童子询问。

林镖师厌恶童子的态度,态度很不好,僵硬道:“是,不过这不是重点,我方才说的,你如何选择,或许你还有其他条件,一起说出来,我能做到的定然不会推脱。”

对于重情重义的林镖师而言,童子的所言所行都让他不可接受,诚然你受了很大的劫难,可难道先生就该被你抓么?先生难道就不无辜,现在也不知道先生是生是死,你至少还活着,到底谁更惨。

劫难是给人成长的,若以此把别人的好意当作自己攻击对象,把别人当作出气筒,这太没道理了。

难道好人有错?难道为善有错?错错对对,w.uukansh.co )你又是从那个角度看。

一大堆的话卡在心间,本准备好的话现在却一字都说不出口。

不过等了一会,林镖师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回复,童子双目再次恢复呆滞。

张了张口,林镖师不知道该说什么,对方不说他能有什么办法,求他?有用么,搞不好尊严丢了,结果依旧空白。

愤愤然,林镖师转身就下去,临走时,却闻一声轻语,让他身子一颤,后恢复自然,回到众人身边。

至此,众镖师齐齐败下阵来。

“罢了,镖头,左右还有主事令牌,我们就赌一把,将宝押在显化道长身上。”

有所感触,林镖师突然感觉自己一行人很不地道,人家遭受劫难,却遇自己一群人又是利诱,有时呵斥的,丢脸那。

“哦,你们竟然能让随行主事心甘情愿的拿出主事令牌,看来被绑的旅客有本事呢。”

看热闹的郭钦乱入:“主事令牌,可是好东西,要好好积累资历方才能具备的,能有让高层出手的机会,也算是大方商行的福利,你们既然有,早早拿出来呀,那啥显化道长,我们保证交给你们,顺便也谁看看能笼络这么多镖师为他出生入死。”

“这,林兄,你当真确定,机会失去,一切成定局,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你想好没?!”

“想好了,我也同意林前辈的提议,请镖头使用主事令牌吧。”

又一道声音从门口处响起。

一武士领着屈仲演走了进来,方才开口正是悟道结束的他。

‘“事到如今,多想无益,左右无结果,而且我相信大人先前能提出这样的人选,定然有些许把握。”

迎着众人目光,屈仲演目光直视郭钦,凯凯而谈,显然事情多少有些了解。

郭钦抚掌大赞,询问:“你就是那个悟道青年,哈哈,虽然没有见过你,但我能感觉到你的超然脱俗,通玄可期,更重要的我能感觉到,你似乎明白了自己的道,不错,不错,这样吧,小子,拜我为师,如何?”

哈,这又是唱那出,大人,我们小心肝受不了!

一众镖师表示自己看不懂。

给林镖师一个安啦的小眼神,屈仲演拱了拱手,坦言道:“谢过大人,大人能看上我,是我的荣幸,但既然明白己道,我更知道我要做什么,所以恕我无法答应。”

答应,呃,不,这臭小子刚才说的是不答应?

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大好机缘就这样放过?镖师们扼腕不已。

林镖师心底气苦:“臭小子,我刚才是让你赶快答应的眼神,你给我安啦的眼神,就是给我看这个,你知不知道干我们这行很危险,还是说你要赖上老子,不想离开,啊,老天!”他心里欣慰,又是替人不舍,多好的机会。

“哦,这样呀,那可惜了。”愣了愣,郭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拒绝,摇了摇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道:“好了,既然都决定好,那主事令牌拿出来吧,我会帮你们把人带回来。”

现在,他不想呆在这里,好丢脸的说,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弟子,竟然不买账,郁闷那。

“我给了,我真给了呦?!”

镖头有些抓狂,看着已经截然不同的屈仲演,又瞄着林镖师,慢腾腾的就伸手入怀,想要取出主事令牌。

不甘心那,主事令牌的机会得来不易,这一次大家为此付出如此多的心血,难道真要押在豪赌上?

少年镖师不明白随行主事给出令牌的意义,他作为镖头哪里不明白,想想过去这么多年,他就没碰到过这样‘明白事理’的随行主事。

这群家伙,到底明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呀,若不是那显化道长,那书生可就真正没机会啦。

唰,令牌取出,两人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看向自己依旧坚定,镖头恍然感觉有些好笑。

是呀,要论恩情,两人比自己更重,对方如何会不明白这其中的意义。

罢了,就算不成,这一趟算是尽了职责,同时也偿还书生赠送药丹的恩情。

“我说,镖头,犹犹豫豫,是魁梧大汉的风格么?”

郭钦有些无语,花儿都谢了,你的令牌倒是给我呀。

“给吧,抓人的是显化道长。”

声音来源,正是躺着的童儿。

呵,赶上大家都喜欢插话的狂欢?是这样的嘛。

郭钦循着声音,看向躺在床上的童子,突然感觉自己成就感很低,说好的教育,培养大魔头的计划呢,怎么就烟消云散啦,魔头不应该是冷酷、无情,任你说破天,我就不改的霸道风范。

果然,传奇小说都是骗人的。

镖头愣了愣,醒悟过来,连忙把令牌递给郭钦,对于童儿的觉悟,心里满是感慨,看来自己说的话,

并非没有用,只能说当时对方是陷入死胡同,听不进别人说话。

镖头心中油然生出一股畅然,导人向上,不正是前辈分所当为么,能挽救一人,天底下就多一分安和,值得!

郭钦握着令牌,脸上满是乐子被人打破的不快,当下转身就要离开。

其他人也神色各异的盯着床上的童子,有欣慰,还有苦笑。

林镖师更是上前,就想着背诵自己的功法,却不想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好似有人封住了自己的嘴。

林镖师明白过来,只是为什么?

“慢来,功法由我这个老师来就可以,你退下!”

咻,谜题揭晓,便见一灰袍,手持羽扇,腰系黑色绳穗,背负长剑,面容方正的中年人化光出现众人眼前。

“嗯,能动了。”林镖师发现自己开口了,想了想,对童子笑笑,回到原位,事情看不懂,那就等等再说。

“你是何人?胆敢来我大方商行!”

这边刚想离去的郭钦脚步一停,投去阴鹫的目光,欲择人而食,大方商行烽平郡城分行的防御什么时候这么弱了,随便的瞎猫瞎狗都敢来。

“别呀,我不是惹事的,而且你主子也来了,我是客人,客人。”

来人,呵呵,熟人,正是昔日与某人结缘的小剑魔,哦,如今应该称呼为剑魔孟九琼。

原本的剑魔,已然死于道门之手,成为过去。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前辈被拍死在沙滩上,名头这东西,当然有新一辈笑纳喽。

噔噔噔,孟九琼话音落下,紧随其后,两道步伐各异的人走了进来。

其一就是大早上被人叫醒的魏齐。

见之,u看书郭钦连忙收回目光,伸手揉了揉脸,散去刚才可怕的神色,上前行礼,原因,公子不喜欢阴测测的人,多笑,多乐呵呵的,这才是好管家,萌萌哒。

“嗯?你刚才发脾气了?”

魏齐眼睛雪亮,一众镖师不安的神色摆在那里,谁也看得出。

郭钦背着魏齐,瞪众人一眼,陪笑道:“怎会,我慈和的人,那里会那么野蛮,不信你问问他们。”

“嗯,嗯,大人很和善。”

一众镖师表示,节操,碎了就碎了,迎着公子询问的目光,齐齐点头称赞。

魏齐猜疑扫去,很欣慰。

一唱一搭,孟九琼看得目瞪口呆,睁眼说瞎话不是没看过,但先前还喊打喊杀,现在就跟乖宝宝一样,变脸也太快啦。

理了理心绪,孟九琼清咳一声,吸引目光,道:“各位,我现在应该能看看我的宝贝徒弟了吧。”

“哈,孟兄,你是我带来的客人,些许小事何必多说,当是自便,相信我二弟是不会有意见的。”

一直站在魏齐身边没有说话的青年开口,话落,又对魏齐道:“是吧,二弟。”

“自然,些许小事,大兄既然开口,我哪敢拒绝。”魏齐笑道。

“大公子!”郭钦似乎才发现一般,拱了拱手。

青年大公子,梁国唯有一位,正是昔日少年,如今青年的魏文符!

面对郭钦不乐意的礼节,他理都没理,只是静静的站着,一言不发。

呵呵,人家是大公子,镖头等人幡然醒悟后,也连忙行礼,不管人家理不理自己,该做的还是要做。

不过,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对于他们这些‘蝼蚁’,眼前的大公子很和善的回应呢,尤其是对屈仲演更是另眼相看,全然无方才的孤傲冷僻,截然不同的表现。

好在,一行人有自知之明,自己做好就行,高层爱折腾就折腾吧。

只是接下来,就这么静静的站着,就看着那个打扮奇怪的男子在折腾床上的童子,众镖师大感无趣,他们还有正事要做呢。

白白在这耗时间,耗不起,可一想到毫无动静的两位公子,他们都有些忐忑。

“大公子、二公子,我等还有事忙,可否先行离开?”

最后还是屈仲演开口,从明白自己未来该如何对待重视自己的人后,他就找到自己要走的路,那就是不断壮大自己,不断突破,如此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单纯,直白,不用想那么多弯弯道道,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心清明。

不需要任何由头支撑,不得不说,对于实诚性子的屈仲演,这条路虽然注定波折不断,却也可以说是最适合他的。

“哦,是吗,那就去。”魏文符首先开口。

屈仲演道谢,偏身又对一旁的郭钦拱手道:“劳烦大人。”

郭钦笑了笑,俯身对魏齐道:“公子,您小心点,我去忙完他们的事。”说完,抬脚便要离去。

“哼,郭钦,难道这就是作为奴才的行为吗,我还没死呢。”

岂料,魏文符再次开口:“难道二弟就是这样教你的么,你作为保护二弟的人,怎可如此轻易留二弟在府中,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你该当何罪!”态度很恶劣,理由很勉强。

“大兄,你说的那里话,严重啦,郭师不过就是办一些杂事,没必要较真。”魏齐笑呵呵的开解。

魏文符冷笑:“二弟,你是不明白,人心隔肚皮呀,你可是千金之子,容不得丝毫损伤呀,哼哼,我倒要看看今日这奴才敢不敢走出去。”

“这~~!”魏齐有些为难,因为过去一些事情,对于大兄多有愧疚,所以不愿与之争斗。

屈仲演算是看出来了,兄弟关系是二公子主和,大公子主争,虽然这些与他没关系,但想要营救先生,今日少不了要插手了。

当下,屈仲演开口道:“大公子,事关我们同伴的生死安全,还请通融。”

“对对,大兄,人命关天,而且还是大方商行的事情,你万万不能因小失大呀。”

魏齐闻言,心底暗赞,口中连忙道,很是急切,有台阶下,机会不把握住,那可是会后悔的。

“怎么,二弟就是这样看待我的?”

魏文符目光阴了阴,凝视屈仲演道:“你很不错,如果还有选择,你还会坚持么?要知道别人的命,终究没有自己的重要。”

赤果果的威胁,强势霸道,那里还有方才和善的面孔。

撕破脸的节奏,逼人站队,也算是无妄之灾。

愣了愣,屈仲演对上凶狠的目光,一字一句道:“还请大公子成全!”

收回目光,魏文符看向剩余的镖师,道:“你们也是如此?”

“不,与他们无关,我也坚持!”

林镖师站了出来,替众人做下决定,事情的根源本来就是他与屈仲演积极促成的,

若要站队,理应也是他们两去承担这莫名的风险,其他人是无辜的。

至于说着急站出来,却是因为林镖师不想看到同道的犹豫、迟疑,避免到时候的丑态,以致在各自心里留下阴影,呵呵,为人心留一道美好的空间,若有未来,也好相处不是。

眼神闪过一抹错愕,本以为只有一个人有种反抗自己,没想到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家伙也有这个胆子,好胆,魏文符无话可说了。

魏齐见状,连连拱手:“我在这里谢过大兄成全!”

无论心里如何想,郭钦、林镖师、屈仲演三人恭恭敬敬的行礼。

败了一局,魏文符面色不怎么好看,心底暗骂:“不识抬举的东西。”

呵呵,事到如今,争取的事情到手,屈仲演、林镖师、郭钦三人结伴走了出去,气氛很融洽,郭钦的态度也有好很多。

怎么说如今大家站在统一战线,有能为情谊牺牲的人不结交,难道结交如大公子那张臭脸的人。

郭钦心里那叫一个通透,而后对于屈仲演、林镖师提及不要怪镖头等人,并且希望能够看在他们面子上,不要让他们被大公子为难的请求,他答应的很爽快。

于是乎,气氛更加浓郁。

出了外头,知晓了抓人的是谁,目的很明确,三人由郭钦带头,杀向普德观。

有相当于地头蛇的郭钦带路,一路很通畅,并且很顺利的找到显化道长。

显化道长那一霎那,满脸都是见鬼的表情。

在他的剧本里,事情的发展不是这样,不该是这样的呀。

得知自己失败的原因,显化道长更是如丧考妣,大呼天地不公,说好的人心**,人性自私,怎么到了他这就变形,每个人都好像如忠勇的温王爷,世界变化这么大么?天地如此清平?不甘心呀。

当初,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有遇到一个可以交心的人,为什么自己有会被那该死的灵魂引折磨,这就是我的人生?

郭钦出手,显化道长被捆绑住后,他目光有懊悔,有悲愤,更有自怜,复杂非常。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说的或许就是这种类型的吧。

当然,无论显化道长如何悲鸣,三人毫不在意,权当犬吠,现在三人正围着青头兽鳟鼎, ww.)眉头紧锁呢。

“怎么,连大人都无法打开鼎盖?”屈仲演急道,事情临门一脚,难道就要功亏一篑。

郭钦摇头:“鼎盖上面有股奇怪的力量,我打不开。”

“也好,但你们别抱太大的希望,我感觉对方都不知道鼎炉发生这样的变化。”郭钦没有阻拦,只是微微提醒。

事情没有超出郭钦推测,显化道长听闻鼎炉竟然打不开,一脸莫名,骗人的吧,当初还是他亲自盖上的,为此他强烈要求开盖,结果吗,自然失望,更有绝望,想想自己做的都是什么事,炼丹竟然连鼎炉都打不开,这叫什么事。

“哈哈哈,我明白了,一定是他自己有意的,难怪当初他那么积极让我放他入鼎,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可笑我还一直沾沾自喜,悲呼!”

失神片刻,显化道长似乎明白什么,被捆绑住也不安稳,又是哭又是笑得,最后更是口吐鲜血,面色迅速灰暗,断去了生机,魂归天地。

林镖师不敢置信,堂堂的通玄境以上的高手,竟然这样就死了,真有点不真实。

“很自然,他应该是气血攻心,加上绝望,道心不稳,走火入魔,一瞬间断去心脉所致!”

郭钦缓缓道:“修行步步是坎,道道是关,谁也不知道自己的终点在那里,你们既然准备踏上这样的一条路,哦,或者说大公子逼迫下,你们必然踏上这条路,当以此为戒,万不可轻视之。”

“嗯,谢过大人指点。”

[感谢‘一帆之风’,‘文大章’,‘怀古的农夫’]

显化道长身死,三人虽然没有预料到,但也只是小插曲罢了,真正要解决的难题还是在于如何处理青头兽鳟鼎炉。

最后经过商讨,三人发现,好像只有抗鼎带走的这个做法。

好吧,既然无其他破解之法,何况既然打不开鼎不是显化道长所为,那就说明是先生自己的做法,这一点林镖师、屈仲演见到显化道人打不开大鼎时,就有很直接的认识,同时心也放下。

先生之能非他人能够揣度。

嗯,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屈仲演自告奋勇抗鼎,青头兽鳟鼎炉虽然巨大,却也难不倒一个半步脚跨入通玄境的人,林镖师则打包周围的炼丹器材,为鼎炉的某人准备,郭钦就简单很多,提着显化道人尸体,三人各自分工,直奔大方商行走去,诡异的是,原本来时还热热闹闹的街道,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寂静无人,所以也没人围着三人看,自然不会有轰动,影响也就很小。

对此屈仲演、林镖师有所怀疑,因为分好工后,他们看到郭钦好似放了一个信号弹似的东西,想来就是这个信息传递出去,然后就有了禁商清场。

屈仲演、林镖师头一次感觉大方商行的庞大,能在烽平郡城做出这样的事情,没有强大背景,谁敢。

不待多想,一路坦途,几人很快就回到分行,一来一去,竟然只耗费两三个时辰,一个原本在屈仲演、林镖师看来无法完成的任务,就这样解决。

头一次,两人感觉为人当如是的感觉。

回来时回来,因为屈仲演放下大鼎的轰隆声,很快吸引了还在房间里的众人。

“郭师,这是?”魏齐问道。

“公子,事情是这样~~!”

郭钦刚想陈述来龙去脉,不想却被人打断。

“别说那些有用没用的,那个是什么,嗯?显化道长,长天观观主,你们竟然把他杀了,好大的狗胆!”魏文符大怒。

翻了翻白眼,郭钦道:“大公子,劳烦您看清楚,他是怎么死的,走火入魔、心脉自断,这个手法,抱歉,我表示学不来。”声调阴阳怪气。

魏文符细细一打量,结果显化道长还真死在自己手上,一时间脸涨的通红,被气的。

魏齐目光一瞪:“不得放肆,快给大兄道歉。”

郭钦点了点头,朝魏文符恭恭敬敬行礼,道歉:“方才狂态,冲撞大公子,还请大公子见谅。”

“免了,还是说说这是什么情况吧。”

终究是台阶,今日魏文符算明白,出门没看黄历的节奏,处处找茬,处处碰壁,遂绝了继续的想法。

笑笑,郭钦态度也端正起来,开始有条不紊的叙述、陈说,

没过多久,就将事情一一道出。

有人惊奇道:“竟然还有如此奇异之事,那么鼎内之人不是高人就是神人,看来我们一直小看先生了呢。”

“呵呵,谁说不是呢。”有人附和。

不过,好奇心终究是有限度的,而且就一口鼎,打又打不开,能看到的就是屈仲演、林须通往里面添加炼丹之物,重复简单的场面,看了一会就感觉无趣。

还好后来有孟九琼的加入,但众人关注的还是他身后站起来的人。

魏齐叹服:“果然是术业有专攻,没想到孟兄竟然能这么快就让人重新站起来,真是不凡。”

“小道而已,哈哈,你们还没有正式认识我的好徒儿吧。”

孟九琼乐滋滋的笑道:“来来,乖徒儿,你自己介绍一下。”

童子,此刻身着黑袍罩身,脸带鬼怪面具,看起来凶恶非常,不过那惨烈的伤势也因此被掩藏的很好,外观上看起来就是一个正常人。

踏前一步,童子拱了拱手,缓缓道:“昔日已死,今日重生,父母所赐姓名不敢忘,我周惑见过众位前辈。”

“哈,好一句前辈,看来孟兄是收了位好徒弟呀。”魏文符道。

魏齐赞同道:“不错,不错,能走出过去,又不忘自己出生,显然已经走出阴影,未来成就定然不凡!”

“自然,说起来方才他们的交谈,我可是全程观望呢,能收到如此好的徒弟,还是因为徒弟本身不凡,值得做师傅的培育,否则与扶持一团烂泥有何区别。”

孟九琼很坦诚说出其中的缘由,面目欢喜还是很明了的。

魏齐、魏文符相视一眼,感情这两位主才是真正的赢家呢。

少年郎周惑的事情,虽然魏齐、魏文符不是全程观望,但孟九琼的力邀下,还是听到很多,所以对于少年郎最后能够真心实意的将背后黑手说出,他们还是蛮欣慰的。

你恨也好,爱也吧,天地从来就不会为谁转动,光明与黑暗共生共存,谁消失都无法独存,只要稍微上了层次的玄功者都明白这点。

这个世界可不像曹灵宝前世社会,黑与白分的那么清,明明就是共生共存的两种,也知道不能分离,( wuukansh.co)可为了自己的利益,胜利一方偏偏要来个明确的划分,标明你是黑,你是白的。

反之这个世界就没有到达这样的程度,当然那也是因为发展问题,若当前的局面发展下去,结果都是一样,看看现在的屠罗教,正一步步从光明逼迫入黑暗呢,全然无当初魔家那等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煌煌正正。

不得不说,历史发展,真心有些畸形。

呵,反正就是黑与白的凝结点问题,在这里是没有啥重要意义。

但有一点,就必须清楚明白,力量是什么?

力量,可分黑白,谁都可以使用,但若心黑白不分,掌握了力量,那与其说是修士,不如说是力量的奴隶。

为魔可以,但心不能是黑的,心若黑,那塑造出来的就是彻彻底底的疯子。

周惑能在最后关头及时收回自己的心,明悟恩义,点亮心中的光明,这就证明还有要可救,若他当真继续如先前那般遭劫的心绪仇恨下去,呵呵,想要得到力量是简单,但要想拜得名师,那是不可能滴,这样的人谁敢收,搞不好啥时候就把自己这个老师给杀了,此等被力量控制的人,可没有什么亲情人伦的。

幸好,这些没有发生,所以周惑很幸运,有成魔的决心,又历经坠入黑暗的经历,这样的人修魔是个好种子呀。

“到此为止,不炫耀了,我们还是谈谈此行的目的。”

适可而止,孟九琼摇着羽扇,笑容缓缓收起。

“哦,是了,这一大早的过来可是有目的的,说起来,还是你自己凑热闹要过来看,这才耽误这么久。”

魏文符一拍额头,吐槽一句,又对身边人道:“二弟,继续未商谈的事情,如何?”

魏齐点头:“呵,合该如此,大兄,请!”

孟九琼看不下去,上前一手一人拉着人就走,口中还喋喋不休:“你们呀,是兄弟,搞那些道道干什么,我这个外人都这般坦然,你们这是为那般,尤其是文符兄,你先前更是过分,摆谱太严重了呀,瞧瞧,现在不是挺好的么?”

“哼哼,,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说对吧孟兄。”

魏文符咬牙切齿,不过却也没有甩开手,而是任由对方拉扯。

“啊,孟兄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哦,你是说什么时候再看看看这个鼎炉是吧,好呀,好呀,我也想要看看里面会炼出什么呢。”

魏齐更夸张,装起短暂性聋子。

“哈哈,你们这对兄弟真有意思,矫情嘛,明明有心谈和,却要弄成这样,有趣,有趣,我期待你们继续表演,嗯,我会搬着小板凳看戏。”

孟九琼当着不愧是魔家弟子,行事章法无度,却一点入人心,看得出来,他是有心撮合的人,而非二心之人。

咳咳,话说的这么明白,魏家兄弟脸色涨红,不知道该说什么,羞恼下,一甩拉扯自己的手,道了声自己走,急急忙的朝前走去。

至于正在看热闹的人,见正主走了,众镖师与屈仲演、林镖师商谈后续来,郭钦则吩咐下面送来炼丹所需,为青头兽鳟添材料,算是卖一份人情,最后就是被不靠谱老师留在原地的周惑,不过人家就直接多啦,哪里来,回到哪里去,伤势还没完全好,嗯,多休息,很有必要。

不过众人内心里,其实还是万分好奇与期待的,都想看看这青头兽鳟鼎里会搞出啥子,只是时机未到,众人无可奈何,只得先散了再说。

话头一提,剑魔孟九琼为何会来梁国,并且与魏家兄弟都很熟悉的样子?

这却要提及当今时局,随着道门的不断壮大,屠罗教不断被打压,高层的老祖一级别的尚可坦然处之,下方的各方就难说喽,每个人的日子都不舒坦呀。

有道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迫于当前压力,屠罗教高层也早早有与计都合作的架势,并且实行已经有好一段时间,加之有梁国这个中间桥梁一般的存在,三方更是融洽,屠罗教压力一时大减,为更进一步合作,在三年前的道门来袭一战,他们可是出了力,不但让道门败退,还斩杀其主将,一时间威名赫赫,俨然有纪姜大国般的威势。

纪姜大国,道门、异教、玄感教、皇室,四方把控,强大非常。

梁国疆土,屠罗教、计都、梁皇室,

至此经过时局变化,天下可以说是四分,没有联合起来的也就墨家、西方教。

而前些年,因为墨家治下的王乌国叛变不服,皇室欲挣脱反攻墨家,给墨家造成不小的伤害,所以梁国这边的橄榄枝,对方没时间,一直忙着整顿内部,不过近来墨家已经处理好王乌国皇室的问题,也开始于梁国方面抛出橄榄枝,欲合纵连横,天下三分之势渐有雏形。

又因墨家废王乌国,全力扶持安分守己的南泽国皇室一统两国,南泽国皇室得一国,改国号玄,玄者,黑也,黑色的国土为墨,故大玄国,外界多以墨国称之,由此可见昔日南泽国皇帝用意深远呐,不像王乌国作死;至此现在天下四分:纪姜大国、迦叶国、梁国、大玄国,于是乎大玄国安定下来,与梁国的态度就暧昧起来啦。

所以,在梁国境内能看见魔家、墨家人,这丝毫不用在意。

呵呵,提到这里,却还不得不说一下,似迦叶国这般的国度,因为全民信仰西方教,崇敬佛祖,与中土大地格格不入,外加洗脑能力太强,多为一众势力排挤、打压,如今其领土真要说起来已经被逼出中土大地,落入蛮荒之地,若非还有零散的道统庙宇存在,说不得天下人都要忘记西方教这个曾经辉煌的学说,但也快了,各大势力都有意清剿残留西方教徒。

由此,天下局势三分,中土大地两分,这块大地上一统的趋势渐显清晰。

正应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三国两阵营,到底谁会是一统中土,尚未可知也。

好吧,这同样不是重点,且说青头兽鳟鼎一事吧。

一句话,人的好奇心是有时限的,三天后,鼎内依旧没有丝毫动静,原本想要看热闹,同时见证什么的镖头等人坐不住了,前方还有押镖的事情等着他们呢。

今日一大早,镖头等人就表示告辞,这里却有了分歧,也就是屈仲演、林镖师。

“怎么,不放心?”镖头问道。

屈仲演点头:“确实,毕竟没有亲眼看见先生,心里不踏实。”

“我也同样,总担心一场忙活成为空!”林镖师附言。

“哈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们那,非是担忧这个,方才面露迟色,而是你们的心,已然无心押镖一事,如何能安稳?”倒是送行的郭钦笑道。

镖头赞同:“嗯,我赞同大人说的话,你们已经走出一条不同的道,我也看出来了,你们现在就是顾虑颇多,我想无非就是念及我们这般弟兄一类的,可既然是兄弟,你们已经为我们做的够多,也是时候我们回报的时候!”

顿了顿,凝目看着两人,镖头道:“这趟镖完成后,回去由我提议,你们就别干这行,想做什么,有什么坚持,顺着心意便可,别拒绝,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机缘,没有谁离开了谁就不能活,坦诚面对自己的心。”

“镖头~~!”屈仲演有些呜咽,到底还是不舍呀。

林镖师好一点,便是胸中情谊翻滚,依旧倔强的抬着头,不让泪水掉下。

镖头拍了拍屈仲演的肩膀,笑骂:“说起来我也有自己的打算你,你看看,你们现在遇到大人这样的人物,将来我们押镖什么的,不是有熟人了,熟人好办事呢,再说这事情还要回去再说,现在我们不是还在一起么。”

“哈哈,就是,我三儿还等着兄弟你飞黄腾达来罩着我呢。”镖师三儿起哄。

一个个镖师不甘寂寞,纷纷冒头。

原本好好的送别,却成了哄笑,冲散一抹不舍。

郭钦不记得多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团队了,烽平郡城代表烽火,更代表英雄、义士的生产地,但从各地前来的押镖队伍,能如此重情重义的当真少见。

不得不说,他们是幸福的。

这一刻,郭钦真正放下当初在大公子压迫下,这群被他认为懦弱,被他鄙夷的看偏见法。

无论当初镖头等人是怎么想的,现在都不重要,有现在洒脱、教说,就证明镖头真的是一个不错的汉子,虽然不是什么高深的玄功者,却也让人敬佩。

面对危险,谁能真正为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不顾一切?

没有谁那么高大,若非屈仲演、林镖师与某人接触多,并且受其大恩,也不一定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所以说,没有谁比谁高大,有的只是一颗心,摆在正确的位置,想正确的事,行正事,如此便是道。

“咳咳,不说啦,反正又不是分别时刻,说多了都矫情!”

清咳一声,镖头埋怨道:“我们也耽搁不少时间,大人又在一旁,你们这模样,可要让大人失望呀!”

“呵,不会,继续,人生如戏,非全是演戏,你们的情谊,我很肯定。”

不等屈仲演两人开口,郭钦乐呵呵道。

“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风趣,不过是该上路了!”

镖头不待多言,一挥手,让众人上马,做好后,拨转马头,牵着缰绳朝送行人抱拳:“江湖儿女,话粗,不会说什么好话,但今日还是要说,这一趟感谢大人相助,若非如此我等所有的江湖义气怕是尽折于此,以后怕是不敢说自己是江湖上混的。”

“那里,都是混饭吃,好男儿都值得尊重,哦,顺便向你们的主事问候一声,说他做的不错,回来时,我给他备宴款待!”郭钦拱了拱手道。

“哈哈,大人有心,您没有扣除主事令牌上的一次请愿,相信主事就偷笑,现在还让您破费,他还不乐翻天呀,不过我还是要在这替他谢过大人!”

说笑一句,话落,道声告辞,镖头朝众人点头,马头掉转,一拍马屁股,骏马吃痛,嘶鸣一声,快步而走,卷起一抹烟尘。

“大人保重,回头见!”

屈仲演、林镖师、三儿、皮六等人有样学样,道了声,策马紧随。

清晨的紫华下,似祝福前行的旅人平安顺心。

“哈,你们也保重,我还要回去给你们拿先生添料呢,劳碌命那。”

静静的看了一会,郭钦摸了把因早起有些疲态的脸,摇头晃脑的转身回城,公子还没起床,早餐什么的,出来的急,尚未吩咐呀。

丫头、下人弄?不,他们笨手笨脚的,做不好,公子吃的也不安全、健康。

沉浸在莫名的乐趣中,谋士回家。

转眼,七十六天过去,合着曹灵宝入鼎到众人离开的五天,正合九九八十一之数!

如今已经被搬至一个小院落里,今日院子长廊上,一群人目光灼灼的盯着,眼睛一眨不眨的,好像怕错过什么。

“喂,今天当真是九九之日?”

剑魔孟九琼怀疑的看着魏齐:“你不数数没错吧。”

魏齐翻了翻白眼:“那能,孟兄不想看,瞧瞧,你这些天都差不多把我这的门槛都跑平。”

“哼哼,别说的好像我没功劳,瞧瞧你这位冷面大哥,最近是不是没有乱发脾气啦,这都是我的功劳,嗯?文符兄,别瞪我呀,难道我有说错?”

孟九琼丝毫不管吃人的眼神,砸吧着嘴,回归正题道:“好吧,其实我感觉此行会是我的机缘,不然你以为我想赖着不走呀。”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魏文符恨恨道。

孟九琼不满:“文符兄,换句台词行么,你以前没人陪着,心里开始变态,总想着阴谋诡计的,现在有我拉你出来,你不该感激?再说我已经转移换题,拜托,跟上节奏,好吗?”

“好啦,好啦,大兄也只是不适应,给点时间。”

哼~~,要你说,魏文符丢了一个白眼,颇为傲娇的,若让以前熟悉的人看见,保准下巴都保不住。

魏齐笑笑,不点破,大兄能变好,自己也开心,还有陛下,虽然没说什么,却也看得出高兴之色,这样很好呢。

一家人坐下来,不应该是一种享受么,呵呵。

另外一头郭钦、林镖师、屈仲演、周惑聚在一起。

过去两个多月,押镖、送人的任务已经完成,嗯,还有重回烽平郡城分行的返程,郭钦当真信守承诺办了场酒宴,招呼众人,现在林镖师、屈仲演会出现在这里,却是之后完成任务的一行人回文逐郡城,经过镖头与随行主事的一番折腾,那边就放人了,所以才有如今的齐聚。

可以说,现在的情况就是屈仲演、林镖师,哦应该说是林须通,彻彻底底属于自由身,

悠悠然,大半天时间过去,青头兽鳟鼎依旧无任何动静。

距离小院东边三层小楼,前来查探详情的东王武冠有些不耐。

此次她能来,一来魏齐深怕出现什么不能掌控的事情,力邀前来,二来就看看魏文符的变化。

魏文符,昔日想着复国称帝当皇的贵公子,自从当初被玉宗帝作为暗子来引出计都这样的地下组织,谋求合作后,得知前因后果的他,可是闹腾好长时间。

当然作为女皇的玉宗帝不惜牺牲自己骨肉的做法,也很无情、冷血。

不过,到底是血亲,那怕在冷血,关注还是会有的,这不东王武冠前来,也是玉宗帝点头同意,目的之一还是魏文符呢。

现在看来,东王武冠还是挺满意的,至少从现在看到的,人已经变化很多,那股子恨天恨地的桀骜态度有些转变,这让她感觉当初自己积极争取与屠罗教中的魔家接触没白费,尤其是给姐姐的儿子找了一个能开解的人。

如今第二个目的,或者说主要目的达成,附带的看什么青头兽鳟鼎,既然没有动静,同时也感觉不到威胁,心头便认为时下面的人哗众取宠,所以时间流逝下,就想着离开。

“看来,齐儿身边的人也不安分呀,郭钦当初信誓旦旦的保证效果也不怎么好呀,得好好谈谈了。”

揉了揉太阳穴,这些天朝野谈论与墨家的问题,工作量太大,便是她也有些吃不消,现又是这样的情况,难免让东王武冠心头不满:“来~~”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东王武冠。

愣了愣,下一刻,豁然站起,本就没有期待,还被人打断思绪的东王武冠神色莫名,没有不满,只是目光凝视下方的鼎,或者说鼎内的人,关注那传出的声音,全然无处理郭钦的想法了,可惜,青头兽鳟大鼎附带阵法,无法看破。

呵呵,也幸好没有看破,不然就闹笑话喽。

只闻,那从青头兽鳟鼎内又传一道声音:“嗯?人呢,道长,道长?”

“先生,先生,你果然没事,哈哈,苍天有眼呀。”下方屈仲演醒悟,连忙回应。

“哦,仲演呀,咳咳,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某人尴尬道。

屈仲演道:“先生您说!”

“那个,准备一套衣服,嗯,防火的,现在里面还很热呀。”某人全然不知道外面是满满的人。

呃~~,听着这段对话,东王武冠面色有些不自然,深深看了眼青头兽鳟鼎后,松了松发白的手,重新坐下,闭上眸子,一动不动的,可不断滚动的眼皮,看得出她心里不平静。

此处不提,且说下面,闻言一个个都乐了。

认识曹灵宝的,如林须通、屈仲演知晓先生有时候是很幽默的,

只是现在并非是因为某人的幽默,而是这件事本来就可乐。

这不是吗,被炼了九九八十一天,听闻里面的人又不是修士,衣服能不烧没么,人没被融化就算不错了。

好吧,一众人除了真正关心曹灵宝的屈仲演,早就有所准备衣服外,其他人纯粹就是看热闹的,嗯,这一看,还真热闹。

“看情况,执事长老已经被绳之于法,但我现在在那里,看来还的小心点,能存活这么久不死,若没有些许说法,保不齐别人会认为自己是什么高人,到时候可就不妙。”

鼎内,曹灵宝听闻众多笑声,心里一惊,捉摸开来:“不过还好,如今明悟些许大生死,得了些佛门寂灭法,想要遮掩仙体却很容易,保准没人能看出来,剩下的就差怎么活下来的问题,嘿,这一点就用这缠绕身上,为我提供水分的东西为借口吧,反正不管信不信,混过去先,之后找办法离开。”

细细思考一番,曹灵宝就有了针对之法,同时外面的屈仲演拿来衣服。

“先生,衣服来了。”屈仲演道。

曹灵宝回应:“打开鼎盖,送进来。”

“呃,先生你可能不知道,大鼎盖我们打不开。”屈仲演急道:“难道先生也打不开么?”

愣了愣,曹灵宝掐指算了算自己转了多少次那提供水分的宝贝,不算还好,一算大吃一惊,时间竟然过去了九九八十一天。

竟然过去这么久,难怪外头的熊孩子都急哭的架势。

但为什么打不开鼎呢?而这些天外面明显动静很大,我却听不到?

看来还是鸿钧道祖、罗喉魔祖的杰作,这是给我提供一个安稳参悟佛性的机会呀。

那么现在,鼎除了自身特性外,应该没有那份禁锢之力了,毕竟如今已经参悟成功。

脑中的念头转了转,曹灵宝明悟,开口道:“我也打不开,不过这不能开鼎的原因我出去跟你说,现在你试试,应该能打开才是。”

屈仲演很是相信先生,跳上大鼎,轻轻推了推,还真有动静,不像之前,一动不动的,吓死人,开了个小口子,足够伸手的,就将衣服塞进去:“先生,这火鼠袍子,是我这些天准备的,能防火,你接着。”

八十多天不见天日,匍一见光,霎那刺得人眼痛,闭目片刻,感觉好受些,曹灵宝才开口。

随后便见一赤色袍子掉下,浴火不坏,u看书

“自由的空气,放飞的心,我想说,活着真好。”

感受一双双探寻的目光,曹灵宝心底自语,随后看向身边人,给了个小眼神,道:“仲演呀,幸苦你了。”

“先生客气,我们下去吧!”

心领神会,屈仲演道了声。

“嗯,正好见见各位。”

曹灵宝点了点头,心里很宽慰,他看得出身边的小伙子已经明悟自身,通玄可期。

更甚至,脑瓜子似乎开窍不少呢,嘿,一番用意,明白就好,接下来的戏还需唱。

下了鼎炉,一众人同时围了过来,笑了笑,屈仲演退开,来到林须通身边,拉着对方的衣袖。

“怎么?”林须通疑惑,他正想前上前谈谈呢。

屈仲演笑道:“林叔,等等也无妨,还是看看再说。”

眸光碰撞,林须通嘿嘿一笑:“也对,你我是这里身份最次的,理应让各位大人、公子先行,反正看到先生平安无事便好。”

“呵,往日你们跑得最勤快,如今见到人反而说着这番话,很有意思呢。”

前头郭钦转过头,笑呵呵道:“真的很有意思。”

“如此,大人开心就好。”

林须通毫不避讳,神色坦然,心底暗叹:“仲演提醒的是时候呀,这里个个都是人精,些许蛛丝马迹都能看出,既然先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想承认自己是高人,那还是见机行事吧,万万不能坏了先生大布局才是。”

先前大家忙于一件事,自然是齐心协力,但当面对的人或事与自己关系不同时,那就是分离的征兆来了。

林须通、屈仲演是毫不犹豫站在曹灵宝一方的。

“嗯,你们也要开心,我预感接下来有好戏看,你们到时候可要多鼓鼓掌。”

郭钦笑得更浓,似乎偷吃香油的狐狸,笑嘻嘻的让人看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随后,几人注意力都转移开来,事实上也没什么要说的,左右唱戏的人已经出现,他们,呵呵,顶多就是配角。

这不,被人当猴一样看着的曹灵宝遇到对手。

“嘿嘿,兄弟,我好像认识你哦。”剑魔孟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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