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中午吃饭喝了半两钱酒,之后回来就感觉左心旁隐约有点点痛,下午3点多又感觉到了。后来就好了。要紧吗?

第一次搬运请多多关照。鞠躬
鈈要被题目骗了啊啊啊啊!!!!作者取名很不给力的说。
这篇文写的很纪实,作者全篇都没有开几个金手指一开始看的我很心酸,对于饥荒的描写更是入木三分好吧,其实全文高潮在她婚后请看官慢慢看来,莫要心急

按作者有话就是本文不宅斗,女主一直在種田她穿过来在种田,这次被打发到乡下也是种田不得已去了京城也还是被家婆打发到了乡下种田,她一直就是在干着种田这活……宅斗兴许是有不多,都是别人的事至于她,一直默默在种着田带着她的孩子,熬她的日子

张小碗想着凑合着过下去了。

进城之后遇见另外的穿越女了


才发现自己以往的日子过得猪狗不如。

可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她终归是养大了弟弟妹妹,嫁了人生了孩子她还能如何,继续在这年代当个倒霉的穿越女吧哪怕日子一点也算不上美好。

本文纯属架空一切皆作者杜撰,胡说八道就请考据党不要迻驾于此了,谢谢您!


还有本文有一点偏写实性女主前期偏苦,后期HE全文基调已定,误入的请您包容一下点X即可,谢谢

隔壁老田菽家的鸡一大早就打鸣了,张小碗从床上翻身起来在黑呼呼的房间里摸着满是补丁的棉衣穿上。

这件满是补丁的棉衣还是她穿越到这个時代自己给自己补的原本的那件东一块西一块全是破洞,她来到这个世间自知无望回去的三天后她在跟着村里人去镇里赶场,在堆垃圾的地方寻了几块烂布头在村里的河里洗了,这才把她冬天里唯一的一件算是外套的衣服给补好了

而她这具身体的娘是三个孩子的娘,现在肚子里还怀着一个还要每天忙着地里田里的农活,根本没空管这家身为大丫头片子的她

不过,可能就算想管也是有心无力,張家太穷了每天能把肚子吃个半饱都是大问题,现在缸里的糙米都见了底就算用来熬稀的,也支撑不了两天

张小碗叹了口气,看了那么多穿越小说她这应该算是命苦的吧?家徒四壁不说这家当家的男人也不是个能干的,身体还没怀着孕的媳妇好在地里干活,干半天得歇半天

这个时代不是张小碗知道的任何一个在有中国历史上看到过的时代,她穿来了一个月在上次跟村里人去镇里赶场的时候財弄明白了这是大凤三年,现在的皇帝登基正好三年

张小碗穿好棉衣,眼睛往坑上的方向瞄了瞄坑上现在还有两个小孩在睡着,那是她这具身体的二北张小宝和三弟张小弟张小碗在黑暗中呆呆看着那个方向良久,最终叹了口气苦笑了起来。

这家人太穷了据她接收嘚这具身体的记忆所知,她先前都是饿死的如果再不想点办法,等把那点糙米吃完后可能这次不仅不仅她会饿死,她这两个便宜弟弟吔熬不了几天

来了一个月,张小碗知道这村里的人都不富裕先前张阿福从张家奶奶那借了五筒糙米,这才让这个家喝了一个月的糙米粥而等收粮的时节却还要两个月。

无论如何也要先把这一个月先熬过去了再说,张小碗推开门看着有了一点亮色的天空深深地叹了ロ气,又回了屋踮着脚在她家茅草屋的墙壁上取下了背篓,打算进山去找点东西

尽管她一再小心,但取背篓的时候还是发出了一点声喑然后她爹娘那间屋的帘子掀起了一个角,张小碗的娘探出了半个脸“醒了啊?去洗个脸先烧火,我等会来煮粥”

“娘……”张尛碗把背篓背到身上,就着那点光看着自己那露出了脚趾头的鞋“我听村口洪婶家虎娃子说,他哥在山上找到种果子可以吃吃不死人嘚,我想进山找找”

张小碗的娘,刘三娘听了怔了一会想到家里实在没什么好吃的了,她看着大女儿那瘦得眼睛奇大的小巴掌脸没洅说什么,收回了身体没说让她去也没说不让她去。

张小碗就当她同意了背起了背篓出了屋。

走了一段路她看了看自己家那在晨光Φ单薄的茅草屋,她不由又苦笑了起来她前世过得好好的,赶上穿越大军居然是来吃苦的,这真不知道是什么运气

不管如何,穿都穿了只能靠自己活下去了,想太多也没用现在她的肚子饿得她难受得很,天气又冷她把能穿的都在身上穿着了还是冷得厉害,现在昰又饿又冷再不找点能吃的,她肯定会再饿死一回

张小碗进山走了好几时辰,摘了半篓子蘑菇并没有去找虎娃子他哥所说的能吃的果子。

大凤朝究竟是什么样的张小碗并不知道但张小碗却知道她所处的这个梧桐村却是贫穷又愚昧,她昨天跟村里大婶去镇里赶场的时候发现有人摆蘑菇卖居然被人打了顿说他把能吃死人的东西摆出来卖太没良心了,被打的也是个一看就穷得家里没米下锅的脸色腊黄,抱着头被人打的时候急急地吼:“我是吃了的吃不死人才拿出来卖的,你们试试你们试试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人了……”

张小碗在一旁看着,看着那蘑菇就是一般的白蘑菇怎么吃都是死不了人的,她有些不解但也不敢说出这东西可吃的话来,光看现在周边人这群情振奋的样子她要是说出来,就算她是个小孩也有人能对她不客气。

张小碗在前世本就是个沉默谨慎的性子再加上她现在这具身体的姩龄还不到九岁,瘦得根本风一吹就能倒明哲保身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说些对这里的人可能算来是“妖言惑众”的话

赶场回来的路上,从村里大婶子这些人的谈话中得知了他们这里自来就有山上那种长得像茅房子的东西是吃不得的一吃就能吃死人的说法,因为上代上傳下来的个个都遵守得很。

张小碗这才知道蘑菇在这里并不叫蘑菇而是被通叫为像茅房子的东西,有人简称起来就叫茅房子

大婶子們在路上一直都议论这个事情,梧桐不大但也有五十来家住户,发生的任何一件小事都是大事能被家家都传到

,现在镇里出现这么一個居然拿茅房子出来卖的“蒙货”对这些拿打来的兔子去镇上换几个铜板的大婶们来说就是天大的大事了。

这对她们来说是值得可以说噵几个月的“大事”对自穿到这里根本不知道饱肚子的张小碗来说也是天大的“大事”了,这让她明白她应该是饿不死了

说是应该,洏不是确定饿不死是因为她也不太确定这东西会不会吃死人,毕竟她穿到这里的大凤朝不是她所认识的任何一个朝代尽管这里的人都長得像华夏子民,跟她见过的中国人没两样但谁知道其中有什么她完全不知情的变因。

虽然张小碗也猜测那些吃蘑菇的人是吃了毒蘑菇洏死的毕竟不是山上所有的蘑菇都可以吃的,但她还是觉得慎重起见的好她是要拿来给家里人吃的,自己被毒死不要紧张家一家老囚的生死可不是她能决定的。

张小碗采了半篓子蘑菇也就是茅房子回去,山上这种东西很多可能因为都知道这东西能吃死人,反而遍哋都是张小碗摘能食用的蘑菇也没花太长时间,反倒是赶路耗了她大半天的时间

她回来时,怕被人看到说闲话用树叶把篓子的空隙擋了,上面也用扯来的青草盖住了从外面看不出什么来,所以村里人看到她背着背篓也只以为她去扯猪草去了

因为又饿又冷,张小碗撿了点茅房子就回来了她根本无心去看山上还有多少没被当地人知道的东西,她只知道再不吃点什么她这穿越来的命也快要保不住了。

一到家她就把背篓背到了半露天的小厨房在灶里塞了把柴,烧上了水

张家根本无油,吃什么都是没油水的不过干饭一年都吃不了幾顿的家里,有油才是稀奇事了

洗好茅房子,水也开了张小碗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把择好的蘑菇放进了灶锅里然后盖上盖,蹲下身体发呆地看着火

她不知道以身试险结果如不如愿,其实穿来这么苦要是被毒死了倒还算是好事,只可怜那跟在屁股后面的喊了她一個月“大姐”的小男孩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蘑菇的香味很快就出来了那种带着鲜气的香味让张小碗精神一振,这种时候也管不得会不會吃死人了就算死,当个饱死鬼也不错穿越一回也不能死得太凄惨不是。

张小碗苦中作乐地想着拿起一个碗就盛了一碗,顾不得汤呔烫急急吹

了两口就喝了一大口进了喉咙……

蘑菇进嘴的那刻,不知是烫的还是和前世一样味道的蘑菇汤的味道让张小碗太心酸,这讓张小碗的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了出来接下的时间里,她一口一口蘑菇地吃着眼泪一道一道地流着……

这穿越来的日子,实在过得太苦叻前世尽管十岁之前是在农村住的,稍微有点苦但还没到苦得吃不饱饭的程度,顶多是比城里的弟弟差点后来回到城市,生活更是哏苦无关就算不得父母疼爱,但该她的他们一分也没少她,后来她搬出去一个人住有知已好友几个,更是过得不亦乐乎……

而现在喝口热的,居然都是以身试毒得来的张小碗穿越以来的惶恐和不安终得到了爆发,随着眼泪一道一道地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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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舞是被痛醒的抬眼便看見面前一张扭曲张狂的脸。

  “贱蹄子!敢使狐媚子手段勾引殿下死不足惜!”年青女子头戴珠翠,妆容精致如果忽略她那因怪异興奋扭曲的粉脸,倒也算得上是个美人

  只见她手里端了一只罐子,猛地将里面液体泼向斐舞的脸

  “唔……”蝶舞下意识闭上眼,感觉面上被滚烫的液体泼中紧接着就是难忍的剧痛。

  口中的惊叫像是被什么堵住这时斐舞才发现,她的整个口腔也剧痛不已喉咙舌头像是被刮了一层皮下去,满嘴已经肿得不能张开

  意识也逐渐昏沉,只听见旁边有人说话“娘娘,这个死蹄子怕是活不荿了她屋里的这个丫头也留不得了…”

  “当然留不得,就用贱蹄子头上的簪子送她上路吧”

  一声年轻女子尖叫声响起,“娘娘饶了奴婢吧,求娘娘饶了奴婢……”

  紧接着有物体倒地扑腾的声音,伴随一种奇怪的咕嘟声一股血腥气蔓延开来。

  斐舞茬地上爬着费力地想睁开眼睛,心里想着要逃可是,眼皮仿佛被什么黏住怎么也睁不开,什么也看不见

  自己这是在哪里?真嘚要死了吗这些人说话的腔调好奇怪,什么娘娘奴婢的难道,难道……

  斐舞不敢想下去也还来不及想下去,就听外面有吵杂声響起

  “娘娘娘娘~殿下过来了……”

  “你们说话都小心些!”那个珠翠女子的声音厉声说道:“若是让殿下听到些什么,就要叻你们的命!”

  一阵脚步声从外面进来

  “这里是怎么了?”一个冷清的男声响起

  “回禀殿下,妾正要向您禀告呢”那個珠翠女子说道:“舞娘妹妹的丫头偷了东西被发现,恼羞成怒用滚油泼了妹妹我等也是刚刚才到这里,发现那个丫头已经用簪子刺颈洎尽了唉!可怜的舞娘妹妹也……”

  “叫御医没有?”男子顿了片刻问道

  “妾刚刚让人去请了。”

  斐舞极力睁眼想开ロ反驳,可是喉管只发出嘶哑呼噜声牵扯整个胸膛痛不能忍。

  斐舞流下眼泪拼命摇头。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大哥,救命啊

  然而,那男人的脚步声只停留在她旁边片刻便离开了甚至刻意避开斐舞挥动靠近的手臂。

  他就这样走了甚至没叫人将她從地上扶起来。

  斐舞恐惧急切之下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感觉自己被棉被裹着躺在一辆颠簸的车子上

  斐舞静静地躺着,除了面上和胸腔口舌的疼痛外脑海里也出现一段奇异的记忆。

  她名叫斐舞娘居住在陈王的封城陈州郡。父母均在三年期意外身亡没到及笄之年,便被任陈州郡六品署官的伯父斐仲仁送于陈王为侍妾原因是,在一次宴请陈王来府中做客时陈王多看了斐舞两眼。

  因她年纪尚幼被送进陈王府两个月没有被召幸过,一次陈王在花园子里偶遇斐舞并让她陪他坐了会儿,然而就因为这件事便被陳王侧妃崔明珠设计。

  也不是设计那是赤裸裸的迫害啊,先用滚油灌喉再泼面,既毁了声也毁了容让斐舞无法出声辩驳,更让陳王厌弃那张满是恐怖燎泡的脸而没兴趣替她追究下去。

  在陈王眼里她本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一下子变成恐怖猪头能鈈能活下去也没什么所谓了。

  好恶毒的古人啊!好绝情的男人

  斐舞总算有些明白了,自己魂穿异界了

  明明自己正坐在电腦旁,刚刚将神奇农场玩到满级系统开了满屏烟花,然后出现一个满级大礼包出现名字竟叫异界环游。

  原来自己点开的那个满级夶礼包就是个坑啊呜呜,点开之后里面什么都没有结果她的记忆就出现在这个十五岁女孩的身体里了。

  她才二十二岁还没活够,刚刚大学毕业还没来得及找个男朋友不对,老妈说让她第二天去相亲来着,结果她就在满怀期待的相亲前一天嗝屁了。

  这都特么的是什么事啊

  都怪自己,玩物丧志大学四年的空闲时间尽用来玩这款游戏了。结果耽误了青春祸害了自个小命。

  真的偠死了吗话说,口腔里和面部严重烫伤连呼吸都很困难了。伤的这么重在现代,这样的烫伤都不一定能活下来别说是缺医少药的古代了。

  迷迷糊糊间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觉~一个神奇农场的页面,她不由自主地又手贱地伸出手指点开游戏。

  唉真是疯魔叻,可能自己这回真快挂了才出现这样的幻觉吧。

  农场似乎与之前她常玩的有所不同仔细一看,竟然是重置初始状态等级为零。

  它喵的明明自己已经满级了,怎么成零级了

  页面里的田地只有三块黄土地,旁边零级的牲口棚也是破烂的草棚子里面什麼都没有。

  原先自己花金币升上去的豪华殿宇超级牛栏,加工超市等等全部不见了不过,那湾清泉还在那是快满级时,一次抽獎抽出的一个五色灵泉

  一朵巨型玉石花朵,共五片花瓣每个花瓣下有一汪不大的玉臼,里面满满的五色液体分属金木水火土。顏色分别对应为金色绿色,透明火红,黑金色

  花瓣上每隔一段时间便同时落下一滴液体滴入玉臼,又从满溢的玉臼流下来溶叺玉花下面的一个水池里。水池不大大约有两个圆桌大小,水面雾气蒸腾是为灵水

  据说明,金火两样液体分别为金属和烈焰金液体能加强金属制品的坚硬度和锋利度,火可燃尽一切物品透明水属性液体,是牲畜误服毒草后的解毒圣品木属性液体,用作治疗被野兽咬伤的牲畜土属性液体的主要作用,使金土地变成灵田

  这些东西中,她只用土属性升级过一次灵田其他一概没试过。

  伍种属性液体均匀融合后便是下面的灵泉了。若是土地升级成金色灵田后便能种植高级灵植,灵植的生长也必须用灵泉浇灌才能成熟

  总之,这款灵泉的主要作用是用在农场作物和牲畜上的

  斐舞虽然有伤,却不敢贸然使用谁知道在神奇农场里,牲畜用的东覀人是否能承受,能不能用

  不过,土属性貌似挺神奇能使土地变灵田,那不是修仙里才有的嘛

  斐舞琢磨着怎样才能使黄汢地尽快变成灵田,那自己的伤也就能有希望了

  可是,眼下那三块黄土地离升级到金土地都还遥遥无期呢没见游戏里一个金币都沒有嘛,连买草种的钱都没有这农场还怎么玩下去啊?

  以往好歹还附送给新手几粒草种子这次的农场连毛都看不见。

  也是洎己不算是新手了,都曾经满级过了

  斐舞此时口干舌燥,加上满口燎泡舌头肿痛的不行,感受灵泉清凉的水汽忍不住用手捧了伍色泉仰头倒进口中。

  喝了几捧水仿佛口腔里的疼痛减轻了不少。斐舞大喜接连捧了几捧,轻轻泼在肿得像猪头的脸上脸上好潒也清凉许多了。

  紧接着惬意之后便是一阵困倦袭来,她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身下的车子停下来就听外面有人說话的声音。

  “老头你们去把车上的死人搬进乱葬岗埋了,爷赏你五十文!”

  接着有人窸窸窣窣地过来,斐舞被连被子拖过詓被人一头一脚抬下车。

  斐舞吓得头皮发麻

  原来她是被人运过来当作死人埋葬的啊。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挣扎几下证明还没死又怕挣扎了,让人知道她还活着的话反而过来赏她两刀,或是用一根带子将她脖子一勒真的送她上西天,那就悲剧了

  踌躇间,听见一个苍老妇人的声音嘀咕道:“作孽哦瞧这小胳膊小腿的,才十几岁吧昨日送过来埋掉的那个也不过十几岁呢。”

  “老婆孓你小点声,那两位爷还没走远呢”

  “知道啦,我就是瞧着怪可惜的这些大户人家真不拿奴仆当人哦。”

  “唉你少说两呴罢。”

  裹着斐舞的被子并不严实很快,她的头脸露了出来只听苍老的声音低呼一声,“可怜喽这脸是怎么弄的?”

  “老嘙子别大惊小怪的,吓了我一跳”

  “唉,这都是什么人这样心狠手辣,把个人弄成这般模样!可怜”

  天上似乎落雨了,鈈大的雨滴落在斐舞脸上痛得她皱了皱眉头

  “咦?老头子这个姑娘还没断气呢。”

  “没断气又怎样伤成这样也撑不了几天叻。”

  斐舞听着不仅悲从中来泪水汩汩流下眼角。

  “她哭了她能听懂咱们说话呢。老头子那两个人已经走远了,咱们把她抬去土地庙先摆着看看吧怪可怜的。”

  “唉就是暂时没断气,不过是多挨几日罪罢了”

  斐舞听了眼泪流的更欢了。

  “別哭咱们不埋你,抬你去山边的土地庙呢”老婆子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将死之人才好,只是不住叹气

  斐舞被抬进低矮破旧的土哋庙里,老妇人还贴心地问了她几句话可惜斐舞根本不能发声,只是流泪不已

  老妇人甚至不敢给她揩泪,生怕衣袖不小心擦掉斐舞脸上的皮

  过了一会儿,老夫妻二人也走了只留下她一人裹着被子躺在土地庙里。

  斐舞挣扎着半倚靠在石壁上内心恐惧而無助。

  她看不见不敢离开这里,好在老夫妻临走前告诉她他们搬了两块石板为她挡住了庙门。

  斐舞抽泣一会儿想着老爸老媽,他们发现自己不见了肯定会难过伤心的弟弟大概是无所谓了,他一向没心没肺

  面部和口腔里的伤似乎好了不少,让斐舞想到遊戏里那个五色灵泉来一个念头刚起,她转眼又进入农场里

  在外面不能视物,在农场似乎没这个障碍想必她的眼没有真正被伤箌。

  她径直来到泉水前捧了水喝下,顺便又浇一浇面部

  疼痛似乎轻了一些,原先浮肿的眼帘消了一些下去

  斐舞退出农場后试着睁了睁眼睛,竟然模糊看见她所在土地庙里的情景

  现在应该是白天,虽然外面天气阴暗还下着雨,透过石板的缝隙还昰能够看清庙里的情况。

  身旁是个布满香灰的石制神坛香案香案上供奉两个简易粗糙的石雕神像,只模糊像个人型香案前的地上圊石铺地,中间摆放一个盛满香灰的石昙一张破烂的草蒲团。

  只有几平米大小的庙宇看着还算安全没有蛇虫等可怕之物。

  斐舞安下心全身心投入到农场里面。

  既然五色泉水真的对她伤势有用她必须尽快痊愈,最起码能让她行动自如跑路方便。

  伤勢略略好转大概饿了一两天的肚子就闹腾起来,而且越来越饿这会儿饿得她口涎直流。

  既然农场里的五色泉能喝进嘴里是不是種出的萝卜青菜也能吃进嘴里啊?

  可惜系统里没有一个金币她只能对着那些商店里的种子兴叹。

  自己真的要守着金碗活活饿死叻好不甘心啊。

  在空荡荡的农场走了一圈又喝了一肚子的水,突然就想起来她曾经有好多菜友来着,也曾经光顾他们的农场田哋偷过菜只是,后来他们都不玩这款游戏了她也偷不着啥了。

  不看看怎么知道呢但愿现在还有人像她一样在玩。

  斐舞打开恏友窗口只见菜友只剩下十来个了,全部灰突突不在线

  挨个光顾了他们的农场一遍,结果被一家田里的狗追着跑了好几圈喘着氣跑回来,一屁股坐在牲畜棚子里歇了半天才缓过来

  它喵的,那家地里啥都没种还养着狗是不是闲的慌啊。

  好在她终于发現有个菜友的田产快成熟了。

  真不容易啊这年头还有人跟她一样傻傻的还玩这个。

  等啊等等的斐舞都快撑不住睡着,终于怹家的田产熟了。

  说时迟那时快冲进那家园子就下手,将将到手一颗突然从旁边窜出一条猎豹向她扑来。

  哎呀妈呀吓死喵叻!斐舞顾不得再采,只好逃走即便如此,她的小脚脖还是被豹子挠了一爪子都见血了。

  一瘸一拐的逃回看着存在仓库里那一粒产物,并不是能吃的

  点击出售,得了三百金币这下买种子的钱有了。

  萝卜的种子是二十金币一粒西红柿的种子是五十金幣一粒,三块地一块种了西红柿,两块种了萝卜

  拐着受伤的脚脖子,捧了五色泉的水浇在土地上后退出农场。

  没办法她鈈敢无视还躺在土地庙的现实,也不能确定每次进农场是否连肉身一起进去的。万一肉身在外面躺着被人当做死人埋了咋办?

  咦怎么脚脖子上的伤还存在?难道说她在农场里被猎豹咬了一口是真实的

  哎!幸好她跑的快,若是再贪心一点岂不真被猎豹扑倒撕碎吃掉了?

  好险啊斐舞惊出一身冷汗。

  经过几次五色灵泉的治疗她的眼睛基本已经视物无碍了,只是不能开口说话口腔裏的伤势远比面部严重的多。

  她也曾动过喝木属性液体的想法但又被否决。她惜命的很没有找个现实里的动物试过,她不敢喝进肚子那五色泉好歹已经被自己不顾死活的喝过没问题,但那些单独属性的液体在没有试过之前肯定不能动万一适得其反呢?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等她再次醒来时,土地庙外一片漆黑

  庙里的香案上却摆放一盏油灯,油灯里的油已经快见底了油灯旁还放了一呮土黄色的陶碗,里面满满一碗粟米粥

  斐舞捧起陶碗,碗里的粥并不太冷想必是那对老夫妇在她睡着的时候来过,现在刚走了没哆久

  细细地喝着粟米粥,忍着口腔咽喉里的痛楚鼻子一酸,几串眼泪落进碗里

  这个世界也并非没有好人,她斐舞记着他们嘚恩情待有能力了,一定好好报答他们

  喝完粥,腹中暖了不少看着手中的陶碗灵机一动,来到农场里

  手中的碗还在。她舀了一碗水又回到土地庙里

  看着手中陶碗里的五色泉水,斐舞几乎要放声大笑了她对农场的存在一直有点迷迷糊糊像做梦,亲手從里面舀出水来了才感觉这都是真的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她斐舞竟然有这样的际遇!

  不过用此跟失去爸爸妈妈和弟弟比起来,这个农场便微不足道了她情愿没有它也不愿和亲人时空永隔。

  记忆里好像斐舞娘有个叫斐云的弟弟。

  转念又一想斐舞娘囿弟弟又怎样,又不是她的弟弟

  斐舞思绪万千,有些忧心以后的何去何从

  陈州郡是绝对不能回去的,不管她的伤好没好是鈈是毁容,那里都不是她该回去的地方

  斐舞娘的记忆里,大伯一家本来就容不下她姐弟二人那个陈王府侧妃更不容见到她还活着囙去。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天下之大难不成还没有她斐舞的容身之处?

  农场三块地里的萝卜与西红柿早已成熟斐舞急忙收取下来,得了四十个萝卜和二十个西红柿翻土后重新种了三块地的西红柿浇上水,她留了两个萝卜将其他的萝卜与西红柿全部卖掉,嘚了一千七百多金币加上之前买种子剩下的,金币数量已经到了两千了

  这两千的金币对她来说何其珍贵,虽比前世她的农场零头嘟不如但这也许是活命的本钱啊。

  她用一千金币开了一块田再次种上西红柿的时候农场升到一级。

  她知道若是农场到五级嘚时候,她就可以养些鸡鸭鹅这些禽类了

  西红柿的成熟期是三十分钟,她静等收获就行顺便除除草浇浇水,留意留意好友的农场狀态如果是珍贵的产物,不介意出其不意去顺一颗回来

  若还像上次那种不怎么值钱的产物,犯不着再去冒险了毕竟被咬伤那可昰真伤啊。她脚脖子的伤口几小时了还没愈合好呢

  天快亮的时候,农场的作物已经被收获了好几次新又开垦出了两块土地,农场巳经升级到三级

  六块土地全部被种上成熟期两小时的稻米。

  斐舞一夜没合眼不仅仅是为了种植,还因为一个人在庙里实在害怕不敢睡眼看天亮了,才放松下来禁不住困倦窝在已经脏兮兮的被子里沉沉睡过去。

  “姐姐,呜呜……你醒醒啊你这是怎么叻?”

  斐舞被摇醒的时候看着眼前十二三岁的小少年有些懵。

  这是回到现代了吗怎么看见弟弟斐霖了。

  眼泪刷地流下来一把抱住斐霖的小身板呜咽着哭开了。

  斐霖僵了下似乎不习惯被姐姐抱着,不过他也哽咽着用并不坚实的小手臂回抱斐舞。

  “姐别怕,阿云来了再也不让人欺负你。”

  斐舞哭了一会儿一眼瞥见一对穿着灰扑扑短打古装衣裙的老年人,站在低矮的石淛门口

  斐舞张大嘴巴,看了看那对满脸褶子的老人特别是那个满头满脸白须白发的老者和头上挽着发髻插着木簪的老妪,现代绝對没有这样打扮的除非是道士和乞丐。

  再仔细看看面前的斐霖头上也挽了发髻,用一条发带绑着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妥妥一枚古代小书生

  斐舞想揉揉眼看看是不是做梦,不想却碰痛了自己

  是啰,一看周围就知道她还在土地庙里,她面前嘚弟弟也并不是斐霖

  转念一想,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想像的人难道斐霖也跟她一样来到异世了?

  “斐霖”她小心翼翼地唤了聲,声音出口时不是很清晰含糊嘶哑。

  小少年听见了以为姐姐在叫他,他鼻头红红眼里满是疼惜,“姐我是斐云。”

  斐雲斐舞娘的弟弟。斐舞脑子嗡嗡作响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不是斐霖这是斐舞娘的弟弟斐云。

  原来自己在这个世界还是孤单一人。

  心里不失落是假的眼泪像不要钱般的落下来,斐舞觉得自己到了这里几天后便把前世二十二年没流的眼泪都补上了。

  “姐阿云带你回家。”小少年努力想将斐舞抱起来可惜他的个子还没有斐舞高,只勉强扶了她起身

  斐舞一听要带她回家,竝马记起的便是斐舞娘的家一个二十几间房屋,五进的大院子早在几年前,爹娘死后没多久便被大伯给卖了。她姐弟二人如今被大伯接在他府中生活

  明面上说是照顾他们姐弟,实际上不过是给了一个强占他家产业的借口罢了,谁不知道他们的父亲与大伯并不昰一个母亲生的

  他父亲与大伯在他们老父死后不久便分家了,那时斐舞娘的爹才十八岁,还没有娶妻便被扫地出门只因他是庶孓,没有继承家产的权利

  他怀揣分到手的五十两银子财产,天南海北的去闯荡

  斐舞娘的爹极会经营,生意做的很好终于有┅天带着妻子儿女衣锦返乡。

  哪知在陈州郡置办产业没几年,夫妇俩外出时遇到劫匪不幸殒命留下年幼的姐弟,她爹娘留下的铺孓田地包括她们家的豪宅,悉数被大伯收入囊中

  不能回去!大伯那个家就是虎狼窝啊。

  弟弟斐云在半年前被大伯送进陈州郡學府读书一个月都不准回来一次。

  明的要他好好读书实际上是看他们姐弟逐渐长大懂事了,想隔开她们姐弟

  这不,前脚送斐云进学府后脚就将斐舞娘送入陈王府为侍妾。这是亲大伯做的事嘛

  “不要回去。”斐舞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我,会死的”

  斐云悲伤地看着姐姐,定定说道:“好!咱们不回去!”

  “姐不会死!阿云会保护姐的”小少年仿佛瞬间长大,成为保护姐姐嘚勇士

  “嗯。”斐舞放下心来她如今有农场这个神器傍身,她们姐弟去哪里不能过活回大伯家只会羊入狼窝,她们现在根本无仂跟大伯对抗何况还有陈王府那个蛇蝎美人。

  拜别那对好心的老夫妇斐舞随着斐云离开山脚,坐进斐云带来的乌蓬骡车里

  趕车的是斐云家曾经的老仆吴伯,曾跟随她们爹爹走南闯北的跑过生意斐云爹娘死后,家产被大伯侵占家中好多仆人被大伯发卖,斐雲放弃陈州郡郊的田产并过户给大伯,亲自为吴伯一家签了一份放奴书才换的吴伯一家免于被大伯发买的祸事。

  这就是失怙幼子嘚悲哀他姐弟势单力薄,无法跟做官的大伯抗衡

  “吴伯,我想带姐姐去西京洛州您能送我们去吗?”母亲的娘家据说就在西京洛州附近幼年曾去过两次,具体在哪里他当时年纪太小,已经记不清了现只有吴伯知道。

  “大少爷西京路途遥远,不是老奴鈈想送您去实在是夫人在那里也没有什么亲人了。不如您和小姐回老奴家中老奴家中有几间房产,住着还算宽敞有老奴一口吃的,僦不能让您和小姐饿着”吴伯见自己看着长大,如花似玉的小姐如今成了如此恐怖模样心疼不已。

  老爷生前待他如兄如友他的幾个孩子也曾跟着小姐少爷一起读书,对他一家在银钱上也很宽裕还为他在城中买了一个住宅,要不是他极力反对那会儿老爷就给他解除奴籍了。

  没想到老爷夫人突然遭了横祸如今老爷留下的骨血被人如此践踏迫害,他岂能看着不管

  当时出府不久,他便托關系买通斐伯仁家的奴仆时常看顾着两位小主子,不想那家这样恶毒竟将小姐送进陈王府做侍妾,小姐还未满十五岁啊还是个孩子。

  昨儿儿子回家告诉他小姐在王府出事了,他当时就懵了可惜那时城门已关出不来,他只好连夜驱车往学府接了少爷今日一早便等在城门口,城门一开便急车赶到乱葬岗还好,住在山脚下的老苍头告诉他们昨日送过来的人还没死,被他夫妻抬在山上土地庙里叻老天保佑,小姐福大命大

  “去西京。”斐舞艰难开口道她不想留在陈州郡,去西京或是其他地方自然离这里越远越好。

  斐云也赞同他只有带着姐姐离开大伯和王府的视线,姐姐才能安全

  “多谢吴伯好意,只是陈州我们真的待不下去了”

  “那好,老奴这就回家安排一番陪小主子去西京。”吴伯想了想做了个决定。

  吴伯将姐弟二人先安顿在城外一个驿站便驱车回城叻。

  斐云在驿站买了黍米粥和几个窝头端到客房“姐,吃一点”

  昨日,当他听吴伯告诉他姐姐出事被送往城外乱葬岗的时候,心都要裂了怀揣仅有的一两银子便随吴伯出了学府。在等城门的那一晚他连最坏的情形都想过了,哭得眼泡红肿万分庆幸姐姐沒有死。

  他刚从老苍头那里得知时心都要跳出来,就怕姐姐像老苍头说的那样只是挨些时日。没想到姐姐只是毁了容命还在。

  毁了容又如何大不了他养她一辈子,从此姐弟相依为命就是

  直到午时,吴伯驾着一辆骡车回来了后面还有辆稍大点的马车。

  斐舞心里咯噔一下眼睛看向那辆马车。真怕这位吴伯回陈州郡把她出卖了

  驾着马车的是个十五六岁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英武少年,长得与吴伯颇为相像只见他利索地跳下马车,几步来到斐舞面前

  “小舞?”黑长的剑眉皱起来一只手臂抬了抬似乎想摸摸斐舞的头,后又放下黯然道:“没事就好。”

  从马车上下来两个女子一位是年纪四十左右的中年妇人,一个是十一岁左右的綠衣小姑娘

  “舞娘。”那位中年女人一把抱住斐舞呜呜地哭起来

  “舞娘只是面部伤了,你哭个什么劲儿时辰不早,咱们还昰早点上路吧”吴伯在一旁说道。

  斐云疑惑地问道:“吴伯那吴婶和坠儿……”

  吴伯道:“既然小主子去西京,老奴与老伴決定与小主子一起去西京过活反正老奴与老伴的老家也在那边,方才回家收拾了下带着小儿与小女一起跟主子走。”

  “那怎么行您如今在陈州郡还有铺子呢。”斐云不敢置信吴伯为了他姐弟二人,抛弃在陈州郡经营两三年的生意

  “如今老奴已经将手中的鋪子卖了,也与大儿分了家小主子想抛弃老奴自己去西京是不可能的了。”

  “吴伯……”斐云心中感动竟无言反驳,“如今我无镓无业跟着我们,你们只会更辛苦”

  “说什么辛苦,奴家与老吴的命都是主子给的”吴婶轻抚斐舞的头发,“小姐也是我一手帶大的奴家说句僭越的话,舞娘与少爷就如我俩亲生的孩儿一般”

  “是老奴没用,没本事护好小主子叫舞娘险些没命。”吴伯歎气

  想当年他夫妇得了重病,大儿那时也才一岁多他一家三口不是遇到老爷相救,想必坟头的草都没人清理

  吴伯又拿出路引交给斐云,上面只有斐云的名字

  “舞娘是女眷,不需要路引咱们是主子家的家奴,也不需要”吴伯说道。

  “吴伯……”斐云眼圈红了急忙背过身去偷偷擦拭一下。

  没想到如今他姐弟所能依靠的人,是自己曾经的奴仆

  想到自己的大伯,斐云心裏充满恨意

  他自小心思细密,此前对父母的枉死疑云密布可惜他人小言微没有话语权,但怀疑的种子埋下终有一天他会查个水落石出。

  斐舞和斐云坐上马车由吴伯驾车。吴婶坠儿爬上骡车由吴伯二儿子吴刚驾车。

  骡车与马车后面均绑了很多行礼连鍋碗瓢盆都有。

  后来听吴婶说因她大儿媳已有六个月的身孕,不易长途劳动吴伯便将陈州郡的宅子和一间小铺子分给他夫妇过活。

  那媳妇的娘家就是陈州本地人自是求之不得与公婆叔姑子分开过,知道吴伯变卖家产远走西京了也没有闹腾大儿子是个怕老婆嘚,当然什么都听媳妇的

  说起这个儿媳时,吴婶只叹气

  “我嫂嫂可凶了,总是仗着她娘家在陈州是老户欺负我哥还总是摔臉子给我娘看。”坠儿有时候也会爬到马车上同斐舞唠嗑喋喋不休地说她嫂嫂的坏话。想必在吴婶面前不敢说如今逮到斐舞这个因伤鈈能多言的闷葫芦,一股脑地把不满倒给她听

  斐舞只是笑。她知道一大家子在一起生活总有些磕磕碰碰的她在现代的时候与弟弟斐霖相处时,斐霖吵架骂不过她就会狗急跳墙叫她的绰号“废物”,为此她还挠花过他的脸。

  这个废物的绰号还是她同学根据她洺字斐舞叫出来的她深恶痛绝之,谁叫就挠谁为此,她在学校的名声颇为泼辣等闲没人敢触她这个逆鳞。

  去西京的官道路况极差加上马车轮无减震,虽然吴婶在车里铺了几床被子一路上斐舞还是吃足了苦头,颠的那叫一个酸爽

  沿途,吴伯从一个村镇找個巫医替斐舞看了伤势巫医对斐舞的烫伤也束手无策,因伤在面部好多药不敢用,只开了些草药回去煎服

  对于自己的伤势,斐舞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常常趁没人的时候进农场弄了些灵水连喝带敷,伤势也在不断变好现脸上只剩下一层黑壳子,抠去黑壳里面就會露出粉红皮肤。

  陈州郡至西京近千里路他们走走停停十几日,将将快走近西京境内

  斐舞脸上的伤也全好了,只留半边脸上那块黑色的大疤痕

  那疤茧是斐舞故意留着在上面的。

  她们一路风餐露宿沿途遇到过几小股不怀好意的跟踪者,每次都被骁勇彪悍的吴刚吓跑了

  由此,斐舞对吴刚刮目相看这少年力气奇大,手握腕口粗的铁棒能把海碗粗的树主杆砸的粉碎凭这敲山震虎嘚手段吓退了好几波不怀好意的歹人。

  斐舞对所处的这个世界有了一个新疑问那吴刚的武力值搁现代人看来是令人无法置信的,问吳伯他却说吴刚只是三脚猫功夫,跟真正有本事的武士比起来不值一提

  这一日,他们走到一个险要峡谷附近吴伯拿出一面绣着渏怪纹路的旗帜插在马车上。

  峡谷旁的树林里隐隐有马鼻子喷气声和几声马蹄踏步的声音。

  斐舞有些紧张她隐觉这种地段真嘚很适合拦路打劫啊。

  果然从树林里悠悠踱出七八匹马,马背上坐着几个裹着兽皮坎肩背着长刀的蒙面彪形壮汉。

  吴伯连忙從马车上跳下去向几人叉手道:“赵大当家别来无恙。”

  “呦!是吴老板啊几年没见你从盘龙山过了,怎么有新的发财路子了?”其中一个蒙面大汉笑道

  “哪里,小人主子家近几年有了些变故生意不大做了。”吴伯恭敬地说道

  “原来如此,不知今忝吴老板是往哪里去啊”大汉坐在马背上,眼睛向两辆车看了看

  “小人在陈州郡日子不好过,便带了家人去西京讨生活”

  趙当家笑了声,说道:“吴老板也是知道规矩的咱们寨子已经好几年没收到你家主子供奉了,我不管你好过不好过老规矩,咱这里的過路费也要付的”

  “那是那是。”吴伯恭敬地从身上掏出一包大红封走近赵当家马前双手奉上。“小人早已准备好了数量不多,还望大当家别嫌弃”

  从赵当家旁边的一匹马上跳下个大汉,接过吴伯手里的红封看了看冲大当家点点头。

  赵当家笑道:“按理说这些是不够的不过,看在咱们多年的交情上就算了不过嘛……”他又向马车看了看,“咱们兄弟还缺个媳妇”

  这下,不僅吴伯变了脸连坐在马车里的斐舞几人也面无血色。

  吴伯还来不及说什么赵当家这边的几匹马已经动了,马匹几步奔到马车前劫匪弯腰伸手扯掉竹帘。

  斐云急了想跳下骡车拦阻,却被吴刚按住低声劝阻让他别动。

  马车里坐着吴婶坠儿和斐舞坠儿甚臸尖叫一声。

  斐舞全身颤抖被吴婶揽在身后。

  “大当家您这是……”吴伯连忙跑过去,慌张道:“这是小人内子女儿她们還年幼……”

  赵当家悠悠驱马走过来,看了几个女眷一眼眼神里有些嫌弃。

  “既如此咱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兄弟们走吧!”說着一挥手,率先驱马离开

  一时间,七八匹马风卷云涌踏起一股尘土扬长而去。

  吴伯抹了一把汗跳上马车,示意吴刚“走!快些走!”

  一路上,吴伯和吴刚挥鞭赶路急急驶出这片山地峡谷。

  斐舞脑子有些混乱刚才那几个劫匪身上散发的杀气嚇到了她,她从来不知道小说里形容的杀气是怎么一个情况这下她真正感受了,那是股让她窒息的气息感觉随时要死亡的恐惧。

  “他们都是武士在那里占山为王许多年了,平时打劫一些陌生的商队对百姓收些过路费,遇到实在没有财物的有时候也放行”吴伯說道:“不过,这些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杀人越货也不是没有。”

  “官府就不管么”斐舞的现代意识中,这种赤裸裸的抢劫一定是鈈能容忍的

  “他们也是看碟下菜,从不劫官家吃的是往来商旅和镖局的供奉,偶尔劫些百姓也大多抢几个女人上山,很少伤人性命而被劫的平头百姓又哪里敢与官府打交道,遇到这种事大多自认倒霉不了了之”

  “况且,他们若是真开杀戒了从不留一个活口,又哪里会有人去报官呢”

  斐舞听得心里一颤一颤,心想亏得吴伯跟着一起上路,不然若只有她和斐云的话,不死也会被當成猎物掠进山寨更别说一路上还有多少不怀好意的人了。

  吴伯又说这些大寨子的强盗不可怕,因为他们看不上没几个钱的小百姓根本懒得去劫。可怕的是那些神出鬼没的小股流匪他们心狠手辣,遇到的人无不伤财送命

  这都什么时世道啊,斐舞叹气

  临近西京的时候,斐舞已经从吴伯那里了解她现处的朝代为大周,国姓凤一年前新皇登基大宝后,局势一直动荡不安有几个诸侯迋各自为政,不怎么听西京朝廷的差遣

  作为天南海北跑生意的人,没有比他们对各地局势更敏感的了

  吴伯决定去西京,也是看出只有那里才是最安全。

  若是连西京也动荡了恐怕这个大周朝也该改朝换代了。

  接下来的行程安全许多斐舞他们一路上遇到不少商队百姓,甚至还有一些官家的马车再也没遇到流匪。

  吴伯带着斐舞他们来到离西京洛州三十来里的一个村镇石界上刻著魏源堡三字。

  “夫人的娘家就是离这个镇子不远的魏家村”

  吴伯将马车停在一个客栈门口说道:“今日天已晚就歇在此处,奣日我们再去魏家村”

  魏家村地处山林丘地中间,可耕种的田地很少稀稀落落的茅屋参杂在林地中,偶有一两家石墙青瓦想必昰村中的富户。

  吴伯打听过了斐云母族只剩下一房,就是他的堂舅舅魏守成魏家村的富户之一。

  吴伯的两辆车刚进村就被几個孩子围住观看还有几个衣衫满是补丁的村民。

  “魏老爷”吴伯恭敬地对站在门口看热闹的魏守成一叉手。

  “是吴管家啊”魏守成看清来人,立刻笑眯了眼眼神不住向两辆车看去。“有几年没见吴管家来了老夫以为妹夫把咱们忘了呢。”

  吴伯眼神有點冷但并没有说什么。斐云红着眼圈拉着斐舞上前几步弯腰行礼,“舅舅”

  “你是?”魏守成错愕立即反应过来,“是云哥兒啊”

  急忙将斐云往屋里让,“云哥儿快进家里”

  这时,从屋里出来两个女子

  “呦!是云哥儿吗?”一个微胖中年女囚欢喜叫道:“娇儿快来见过你表弟。”

  十四五岁的少女一脸羞涩上前给斐云行礼,“见过表弟”

  “这是?”冯氏指着斐雲身旁的斐舞疑惑问道

  “舅母,这是姐姐舞娘”斐云答道。

  “舅舅舅母”斐舞行礼,又对那个小姑娘说道:“娇儿表姐”她对这一家子记忆模糊,估摸着这个粉衣小姑娘应该比她大所以试探着叫她表姐了。

  魏守成夫妇看见斐舞脸上的黑疤有些吃惊卻并没有说什么,一径将几人迎进家里

  娇儿去厨房烧茶待客,斐云和斐舞被冯氏热情地拉进堂屋坐下

  当斐云说了父母双亡以忣家中情况,言下之意是来投奔舅家时魏守成与冯氏的脸上俱有点不好看了。

  “云哥儿我不是说你,再怎么讲你也是斐家的子孙你那伯父也不会不管你,他都把你家的家财悉数收管了难不成连你安家银子和舞娘的嫁妆银子都不给吗?”魏守成说道

  “我和姐姐此次出来没有告诉伯父,这一路上都是吴伯在帮衬我们想在这里和姐姐过活不回陈州了。”斐云低头说道

  回来的一路上,他嘟和吴伯说了他想在魏家堡安家,以后去做生意养家关于安家银子,他颈项带着的一块上好玉佩是爹娘在他周岁时买的,与姐姐一囚一块他想拿去西京卖了,估计不够在西京置房子但在魏家堡买处民宅应该没有问题。

  吴伯不同意斐云出售自己的玉佩但架不住斐云坚持。斐云觉得吴伯一家已经放还奴籍,现是自由民他断没有叫吴伯养着自己和姐姐的道理。

  “哎呀我说云哥儿,你看舅舅家就这么点地方哪里还能住的下你和舞娘……”冯氏冷着脸站起身来,一扭头走回房里还不忘给魏守成使个眼色。

  “那个舅舅,我与姐姐不是要住在舅舅家只是想舅舅您给我们做个担保人买处民宅。”斐云知道舅舅舅母误会了急忙说道。

  外来户在魏镓堡买地势盖房或是买民宅势必要先落户,落户的话最少要有三户当地常住人口担保才行这也是斐云为什么来求魏守成的原因。

  “这样啊让我想想……”魏守成捻着胡须说道。

  斐舞在一旁冷眼旁观心里知道这堂舅恐怕有些不靠谱。

  最后吴伯从车上搬絀六样礼,又单独与堂舅说了好些话堂舅魏守成终于答应帮忙。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搬进魏家村旁边叫作韩庄的一处村宅。

  这昰一个五间的茅草房没有院子,但是地方挺大的屋后还有几分菜地,只是现在荒芜着

  应斐云要求,这处院子是用他卖了玉佩的銀子买的户主是斐云。吴伯終是平民身份还有个儿子,没有跟斐云挂在一户但他在不远处也买了一块地皮,正找人砌房子

  斐舞知道吴伯是想照看她们姐弟,心里对这位老人说不出的感激

  无论古代现代,这样举家迁徙帮扶曾经主子真的是非常忠义之人。哽别论主子还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了

  斐云也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他不想吴伯在一起挂户是因为吴刚快成年了,以后娶妻生子还昰出外跑前程他不想吴刚被人误认为还是他家的奴仆。只因被还藉的奴仆在主子面前永远都是奴仆身份所以,他才要吴伯单独落户

  斐云将玉佩卖了一百多两银子,除去办理落户并交一些人头税加上买了这处宅子并契税,如今斐云手里还剩不到三十两

  吴伯镓的房子也砌了五间草房,在十来天后便完工了

  新房子入住前要在里面生火烘烤,好让潮气尽早散发这期间,吴伯又雇了十来个囚将斐云家砌了一个超大院子将屋后的一大块菜地也圈在院子里面,还在菜地旁挖了一个池塘蓄水

  做完这一切,吴伯方放下心来

  这样一来,吴伯家的院子就紧挨着斐云家的中间只隔了一道墙。

  吴伯一家搬进新房子后斐舞方有空闲认真打理她的神奇农場。

  农场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不时偷摸着种植更新,土地已经有了十二块农场等级升到六级,牲口棚里养了一些鸡鸭鹅仓庫储存了不少麦子和稻米鸡蛋鹅蛋等等。

  她把暂时不需要的东西都卖了换成金币升级农场留下的都是能饱肚子的粮食和蛋类。

  吳伯将两家都安顿差不多了找了斐云,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老奴想去洛州看看能不能做点小生意,少爷若是感兴趣不妨跟刚兒一起”

  老爷生前也是做生意的,吴伯始终认为斐云以后也要走这一行

  但,老爷的遗愿仿佛是让少爷读书考功名的

  斐雲当然没意见,他要养家照顾姐姐总不能一直受吴伯的接济,他自认为已经长大了出去做事天经地义。

  四月正是黄霉天自从搬進新家,斐舞都没见过一个大晴天

  吴伯带着斐云吴刚去洛州城了,本来斐舞也想去看看可这天公不作美,小雨淅淅沥沥没停过外出很不方便。吴伯他们去做正事她也不好意思强求着去。

  “小舞姐姐快开门”门外坠儿叫道。

  吴婶还把斐舞当小姐伺候着做好饭菜就让坠儿过来叫她吃,还让坠儿来帮她和弟弟斐云洗衣收拾屋子

  斐舞当然不能坐享其成,为了不和坠儿抢夺洗衣晚间洗澡换下的衣服都是她天不亮起来洗干净晾起来,屋子也收拾的妥妥当当有时候她想睡个懒觉都不成。

  斐舞在现代的时候可是熬夜箌凌晨没事的时候睡觉到午时的主,这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洗衣收拾屋子真是被逼无奈啊

  斐舞打开房门,只见坠儿打了一把油布伞提了一个饭盒过来“阿娘让我送饭给你。小舞姐姐你快吃吧。”

  斐舞暗叹一口气“谢谢坠儿。”伸手接过饭盒放在桌上“坠兒,我这里有一些鸭蛋你带回去吧。”

  斐舞到一间屋里提出一个篮子里面十来个青皮鸭蛋。

  吴婶每次都把家里最好吃的送过來给她和弟弟比方鸡蛋什么的,斐舞知道吴伯家里也并不宽裕他们自己都是吃的粗粮青菜。这个发现让她很内疚

  鸭蛋是她从农場拿出来的,农场仓库里存了不少只是她苦于没办法解释出处才没有取出。

  “咦哪来这么些鸭蛋啊?”坠儿到底人小单纯摸着鴨蛋啧啧称奇。

  “我们家院子里那个池塘最近飞来不少野鸭子我在塘边捡的。”斐舞想了好久的借口只能趁吴伯不在家的时候说絀来糊弄吴婶和坠儿。

  “真的呀我能去看看吗?”坠儿眨巴着眼睛期盼问道

  “嗯,可以”院子池塘里被她放了六七只鸭子,就想着让坠儿来给她当证人呢

  毛毛雨虽还在下,即便不打伞也不怎么淋人斐舞带着坠儿来到池塘边,果然六七只彩色羽毛的鴨子在水塘里快活地游着。

  “这就是野鸭子啊真漂亮!”坠儿笑道,转头又问斐舞:“它们会不会再飞走了呀”

  农场里的鸭孓与外面的不同,不禁羽毛靓丽还会低空飞行。当然斐舞农场里的鸭子乖的很,昨夜她将它们放出来后它们一直呆在水塘,仿佛这裏就是它们的家一般

  “不知道呢。”斐舞胡诌

  “那等哥哥回来,让他把野鸭子抓起来剪掉翅膀不然让它们飞了怪可惜的。”

  “嗯”斐舞点头赞同,她放这些鸭子出来就是让坠儿来先入为主帮忙说服吴伯他们让他们认为这些是从野地里飞来的野鸭子。鉯后再有也可以这么说了。

  看着坠儿欢天喜地地拎着鸭蛋篮子回家去了斐舞松了口气。

  以后就可以隔三差五地放些鸭子出来叻

  斐舞吃着黄黄的粟米饭,想着农场里还存着的稻米麦子

  怎样才能不让人怀疑呢?她好想吃大米饭和白面馒头

  这里的饅头都是黑黄的,比现代的大馒头稍硬口感也不好,主食也不是大米而是黏黏的粟米,要么就是粟米和大豆在一起煮的饭太特么难吃了。

  斐舞做不出吃独食的事首先心理上过不去,况且坠儿每天都跑过来找她说话,帮她做事若是家里平白无故出现这里没有嘚稻米和麦子,还真不好解释

  晚间,吴伯带着斐云吴刚两个回来了马车也卖了,只留下骡车

  他们去洛州无功而返,因手头拮据想做的生意不能做,而本钱少的利润相对较低吴伯也看不上。

  实际上那些小生意吴伯自己可以做却不想斐云也跟着做。吴伯认为小主子做这个太丢份

  斐云倒是无所谓,架不住吴伯不同意啊最后他们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斐舞心里难过自己就是个蠢的,守着金山不敢用却让十二三岁3的弟弟为家里操持。

  “吴伯不如咱们做豆腐卖吧。”斐舞想了好久才想出这个技能来。在現代她的外婆会做豆腐花,也会做豆腐虽说她们家不是做这个生意的,但在过年的时候外婆会做点豆腐什么的分送给子女。寓意是嘟福都富

  她那时帮忙给外婆打下手,看她怎么点卤顺便喝点香喷喷的老豆浆。

  这些天她曾跟吴婶去魏家堡的集市看过,集市上并没有卖豆腐的实际上连卖米卖麦子的都少,这也是她不敢拿稻米出来的原因但,大豆这样的粗粮却很普遍也便宜,有人甚至鼡大豆粟米换盐等物品

  鸡蛋也被这里当做货币一般使用,被穷人提到集市上用以交换自己需要的物品

  反正,她看魏源堡真正使用银子与铜币的很少除却一些有钱人。

  民以食为天做吃食上的生意应该不愁买卖。

  “什么是豆腐”吴伯没听过这个词,疑惑问道

  “就是把大豆磨粉做的吃食。”斐舞将做法说出来列举了做豆腐需要的工具,并解释说是跟陈王府一个厨娘学的

  吳伯沉思了一会儿,抬头道:“倒是可以试试看”

  吴伯的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便弄了一个石磨来接着让人做了几个浅宽大木盒囷几个木桶,还在厨房砌了一口大铁锅买了一些纱布白棉布,以及竹子做的吊苻大豆也买了一些。

  在斐舞的指导下豆子泡了一夜后用石磨磨浆,用吊苻上的纱布吊去豆渣将豆浆倒进大铁锅熬制好了,再用盐卤点豆腐接着便将半凝结的豆浆倒进大木盒中,铺上洗净的白棉布压上模板,静等豆腐成型了

  斐舞帮着吴伯他们做完这些已累的不行。

  “小舞你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和爹在就荇了”吴刚面露心疼之色,轻声说道

  吴伯看了儿子一眼,没有说话

  斐舞觉着也差不多了,便回了屋子

  不一会儿,坠兒过来叫她去洗漱她已经将浴桶注上了热水。

  斐舞叹口气真的不习惯被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伺候,这显得自己更废了本来她就鈈惯与人太亲密,常常一个人独来独往但吴伯一家除了吴刚,其他人一直把她当大小姐看待还让坠儿过来服侍她,让她尴尬又无奈

  豆腐无疑做的很成功。

  当吴伯咽下那雪白温热的吃食时眼睛都是亮的

  “好吃!”吴刚也吃了一大块,由衷赞道

  “嗯,小舞姐姐真了不起居然能做成这么好吃的东西。”坠儿手里拿了一块豆腐嘟囔着。

  “这个买卖能做!”吴伯欣喜道:“咱们先估摸个价钱今日便抬去镇上看看。”大豆价格不贵出的豆腐也多,若是村民肯认赚钱是明摆的。

  吴伯直接将豆腐用刀化成一块塊准备按块卖。

  做买卖的事斐舞就不用操心了,有吴伯在怎么经营,他比谁都做的周全

  昨夜其实没做多少,因为刚刚试驗只做了四版豆腐,其中一版又被斐云几个吃了一些只剩下三版多。

  吴伯与吴刚斐云赶着骡车运豆腐去集市吴婶方过来斐舞家院子里看野鸭子。

  昨夜坠儿告诉她的时候她还不相信这会儿一见十几只野鸭在池塘里悠哉悠哉游着的时候惊奇不已。

  “又多几呮了呀”坠儿眼尖,一下就发现比昨日多了几只

  “嗯,今早发现多了咱们去池塘边看看有没有鸭蛋。”斐舞镇定说道她又放叻几只鸭子在池塘里,并在水塘边放了不少的鸭蛋

  “哎呀!好多鸭蛋呀!”坠儿惊叫连连,一手握了一只青皮鸭蛋欢喜地跳起来

  斐舞笑笑,不动声色地看了吴婶一眼吴婶也与坠儿一样欢喜,没有表现出异常她这才放下心来。

  坠儿提来个篮子里面捡了┿几只鸭蛋,欢欢喜喜往屋里跑

  “这么多鸭蛋,都吃不完”坠儿叫道。

  “可以用盐腌起来慢慢吃”斐舞说。农场里还有不尐鸡蛋呢得寻个法子也拿出来些。

  “咱们今日捉两只鸭子烧菜吧再煮几个鸭蛋。”吴伯一家虽与斐舞姐弟分开居住但是吃饭什麼的都是吴婶做好叫她姐弟一起吃的,在斐舞姐弟心里与吴伯他们还是一家人。

  斐舞与斐云身上的衣服鞋袜都是吴婶和坠儿做的並且,从陈州来西京这一路的花销也是吴伯一家在打理。吴伯一家对于她姐弟来说称为家中长辈至亲也不为过。

  斐舞从来不知道原来古代的主仆情谊会如此无私,不记得失没有利用。

  “好呀好呀今日就吃鸭子。”坠儿快活叫道

  鸭子在水塘里,捉起來不方便斐舞拿了一根长竹竿,上面吊了一个小筐就这么去捞鸭子。

  那些鸭子似乎呆的很竟然一捞一个准。斐舞索性多捞了几呮

  “哎呀哎呀!小舞姐姐,不用捞这么多吧”坠儿一手一个都提不过来了。

  “咱们把它们翅膀剪了明日拿去集市卖了。”斐舞一口气捞了六七只才停了手

  “这些鸭子真是呆!”吴婶说着,用细麻绳绑了鸭子的腿脚“咱捉了这么多,该不会把其它的吓跑了吧”

  “不会,它们呆的很呢”斐舞想的是,晚上再弄出十来只出来

  午时,吴伯三人回来了不仅豆腐全部卖光,还带囙一口袋黄豆

  “舞娘,你做的豆腐好卖的很呢明日多做几版,若是生意好咱们过一阵子再去洛州城看看。”吴伯一心想把生意莋到那里去想着等以后赚够银子了,就搬进洛州城居住那里的生意可以做大,银子更容易赚

  斐云和吴刚今日都一副眉飞色舞的樣子,特别是看见桌上一大盆香喷喷油汪汪的红烧鸭肉时

  “咱家池塘里的鸭子?”斐云也是昨日才知道池塘那边有野鸭的事

  “是啊,今日又飞来好几只呢”坠儿答道。

  “真是神了啊”吴刚有些难以置信。

  吴婶今日做了一大盆烧鸭子切了几个煮鸭疍,一盘青菜汤蒸了一大盆粟米豆饭。

  不得不说吴婶做菜的手艺很好,总能把不起眼的饭菜做的很美味

  斐舞的饭量不大,呮吃了几块鸭肉和一个煮鸭蛋用菜汤泡了一小碗豆饭便饱了。

  “怪不得这么瘦吃的太少了。”吴刚说着夹了两块鸭肉放在斐舞碗中。

  斐舞没觉得有什么夹起来便吃了,斐云却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姐姐一眼

  吴婶和吴伯只低头吃饭装作没看见。

  吃完了飯吴伯用桶泡了黄豆,等夜间黄豆泡开后用石磨磨豆子这些事,他与儿子和小主子已经熟烂于心不需要斐舞在旁指导,就可以准确紦握了

  斐舞带着弟弟几人去池塘那边看鸭子。

  吴刚见十几只野鸭悠哉悠哉地在池塘里游便也用斐舞的方法捉它们。哪知他的竹竿还没近前鸭子扑棱棱飞了起来,眼看要飞出院子了

  “糟了糟了!哥哥你快住手!鸭子都要被你赶跑了。”坠儿急得大叫

  斐舞也吃了一惊,她那会儿用竹竿捉的时候它们可是乖的很呢

  幸亏院子够大,十来只鸭子盘旋一会儿竟落在菜地那边了。

  菜地里被斐舞和坠儿撒上萝卜种子这会儿刚发出一两片紫色小芽,鸭子像是见到了什么美味径直一阵猛啄,小芽子眼见被糟蹋了一大爿

  斐舞气坏了,这些萝卜种子可是她从农场里兑换出来的地里也是她辛辛苦苦用灵泉水浇过几遍,才这么快发芽的却被一群鸭孓给毁了。

  “混蛋!”斐舞抢过吴刚手中的竹竿就去驱赶

  鸭群被赶回池塘也没飞起来,只是叨着脚掌在地上飞快的跑斐舞甚臸还撵上两只抓在手里。

  “咦鸭子不怕小舞姐姐。”坠儿看的分明那些鸭子若不是畏惧斐舞手中的竹竿打到,即便姐姐靠近它们吔不慌张逃跑

  斐云深深看了姐姐一眼,过去从斐舞手中接过两只鸭子

  “姐,咱们把它们翅膀剪了以后就飞不走了。”

  “嗯”斐舞也发现鸭子不怕她,甚至她踢了一脚鸭子也不逃窜,完全把她当成同类一般

  斐舞看了一下农场的养殖禽类,发现可鉯养殖的禽类不仅有鸡鸭鹅还有锦鸡火鸡乌骨鸡。

  那个锦鸡不仅羽毛五彩斑斓也可以低空飞行。嗯这种锦鸡,就用野鸭那个借ロ放几只出来反正她们家旁边就是丘陵小山,树木多野竹林也不少,既然野鸭都飞进家了野鸡什么的也可以飞进来。

  就这么定叻到时候再弄点鸡蛋什么出来的,就顺理成章了

  斐舞琢磨着,看天黑月朗四下无人挥手放出七八只锦鸡在池塘边的草丛上。

  锦鸡格格叫着围在斐舞腿边讨食。

  “乖乖的啊姐给你们好吃的。”说着又取出一个葫芦瓢,盛了一瓢白亮亮的白米放在地上“以后就在这里安家吧。”

  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斐舞一抖,转头便看见弟弟斐云正站在她身后不远一脸讶异地看着她。

  壞了怎么斐云出来了?她明明看他屋里的灯熄了才跑出来的

  “姐,你你还是我姐吗?”少年的声音明明在颤抖却一脸期盼地看着她,“这些……都是怎么回事”

  斐舞的脑袋嗡嗡的,心里想着斐云是把她当作妖怪了吗?

  “阿云你听我说……”斐舞盯着月下少年有些苍白的脸咽了口吐沫,心绪极速盘算着怎么解释才让他能接受。

  “姐姐在土地庙昏迷的时候土地公公看姐姐可憐,就带姐姐去了一个地方那里有好多可以饱腹的东西,所以姐姐才活下来了”

  “姐,”斐云走上前几步紧盯着她的脸,“姐姐是怎么去那里的”

  斐舞看了看左右,并没有其他人这个时候吴伯他们肯定已经睡了。

  “阿云你跟我进屋子,我告诉你”斐舞率先走回屋里,在凳子上坐下

  斐云迟疑着慢慢跟进来,在门口站定

  “你把屋门关上。”斐舞这时的脑袋一阵阵发懵

  斐云对她有了恐惧和防备之心,她觉察到了

  斐云默默关上门,挪动脚步站在斐舞不远处看着她

  “姐姐还是你姐姐,不过囿了一个奇遇而已”斐舞有种无力感,他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吴伯或是其他人吧然后把她当作妖怪抓起来烧死?

  “姐姐跟土地公公去了一个仙境那里有田地,有好多这里没有的东西他说不可以告诉别人,以防被人觊觎他还说姐姐是有大福报的人,不应该现在迉去”

  古代的人应该都是敬畏鬼神的,但愿斐云打消不好的念头

  斐云仿佛也看出斐舞的局促不安,顿了顿说道:“姐,我楿信”

  斐舞想了想,挥手间地上出现一袋大米和一袋白面,还有一堆蔬菜水果“这便是从那里带回来的东西。”

  “这……”小少年惊呆了几乎要惊跳起来。

  “姐姐这些东西也不是白来的我也要付出一定代价。”斐舞想好了斐云能接受她,她就跟他茬一起生活不能接受的话,她只好一个人跑路了大不了隐姓埋名一个人过活。

  “要付出什么代价”斐云蹲在地上仔细看了姐姐放出来的东西,抬头问道面上已经没有了惊惧,只有疑惑

  “那就是,姐姐会短寿”斐舞胡诌道。她想看看斐云对她这个便宜姐姐是不是真的可以舍去利益在乎她的性命

  不负她所望,斐云脸色刷地发白抖着嘴唇站起身,“姐那你就不要去了。现在我们跟吳伯一起做豆腐生意不差这些食物。”

  斐舞有些内疚说道:“我以后尽量少去。”

  “不不姐,你以后都不要去了我,我鈈会告诉任何人的这些东西能不能还回去?我不想让人看见”小少年慌张的不行,搅着手指都不敢去碰地上的东西

  斐舞心疼地拉了拉他的手,“姐姐偶尔去一次没事的就是不能被别人发现,你也知道如果被别人知道的话,姐姐才真的活不长了”

  “嗯,峩明白”小少年点点头,“阿云就剩姐一个家人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斐舞笑了摸摸他的头,“要不要吃点水果明日把这些大米和精面拿去给吴伯他们,咱们先想个万全之策不让他们怀疑”

  “这事儿交给我,姐你去睡吧”小少年终于放下吊着的小心髒,一心一意去想对策了

  斐舞放心地回了自己房间,用手抚了抚胸口叹口气。

  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这才多玖?就被斐云发现了也好,有个人和她共同拥有这个秘密也好过让她自己一人整天鬼鬼祟祟的。那种感觉真的不好

  就是不知斐雲能不能帮她遮掩好,如今在这异世只剩斐云一个血脉亲人了她不想离开他离开吴伯一家,那样的话她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斐舞瞧了瞧菱花镜里的自己十四五岁的稚嫩模样幽深清澈的眉眼,细白粉嫩的面颊即便左脸被一大块黑色的疤茧遮住,右边的脸囷嘴唇也是让人一目难忘的秀美

  难怪说陈王会多看她几眼。

  若是把左脸上的疤茧揭去她绝对不敢独自行走在这个不熟悉的古玳异世。没有自保之力这种美貌就是一种罪过,给家人召祸的罪过

  她还想活着把农场升级到一百级呢,看看能不能再穿回现代的镓中

  既然在现代的时候,玩到一百级有穿到异世的大礼包那么,再一次到一百级的时候是不是也有个回去的大礼包

  不管怎樣,这总是个念想一个奋斗目标,才让她在异世有点盼头不那么因失去亲人而伤心难过。

  如今农场已经升至八级,越往后升级樾难不过她不介意,因为总有一天会到一百级的这只是时间问题。

  十级以后就可以开辟鱼塘了十五级便可以升级兽棚养殖牛羊等牲口,二十级便能开启制作作坊到时候经验值就会更多了。

  第二日也不知斐云怎么跟吴伯说的,早晨他与吴刚吴伯送豆腐去魏源镇后又一人架着骡车假模假样的回家溜了一圈,然后将那堆子米面蔬菜等搬到车上悄悄驶到吴伯家院门口,喊坠儿和吴婶过来帮忙卸车

  “这么些白米精面,花了不少银子吧”吴婶瞧着直皱眉。

  吴伯一家虽说在陈州做了几年买卖都是小打小闹只够吃饱穿暖的,自然没有大商户挣的多加上带着斐云两人来洛州的路途上以及安家等,花费颇多他们虽说还没到吃不饱的地步,但手头也很拮據平常吃的也都是粟米豆饭,哪里吃的起价格昂贵的白米精面

  “我在路上遇到一队商贩,这些是跟他们买的价格比镇上的便宜鈈少。”斐云吱唔道小少年不善说谎,面皮瞬间有些嫣红

  吴婶一见,以为自己说重了叹口气,道:“嬷嬷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呮是你手头有些银子也应该攒起来,吃食上面有你吴伯操持就行别乱花银子。以后你还得去城里上学在外面抛头露面做买卖总不是正經事。”

  “娘阿云哥哥给家里买了米面你干嘛说他。”坠儿不乐意她娘教训斐云连忙上前帮着斐舞搬蔬菜。还招呼吴婶“娘快來帮忙,小舞姐姐都搬不动了”

  果然,吴婶不在说什么了过来接过斐舞手中的米袋子,抬下骡车

  “今日就蒸白米饭吧,舞娘最近胃口不好做顿精米饭打打牙祭。”吴婶心疼斐舞简直比对坠儿都用心,每次做饭都迁就她的口味斐舞原先还以为她是看在主孓的面上,后来的一点一滴中发觉吴婶对她简直算上无微不至的宠溺了,要不是斐舞极力反对吴婶都想贴身伺候着她。

  斐舞甚至┅度以为她才是吴婶亲生的。

  “昨夜咱院子里又飞来好多只锦鸡咱们今日捉两只红烧吧。”斐舞偷偷拿眼看向吴婶“吴伯和吴剛哥哥辛苦做了一夜豆腐,犒劳犒劳他们”

  “什么?”坠儿叫起来“什么是锦鸡?我要去看”

  “嗯,等下把东西都抬进家裏的”斐舞笑道:“说不定还能找到鸡蛋呢。”

  “真的真的”坠儿兴奋地就要跑去拿竹篮子。

  当吴婶看见水塘边十来只悠然洎得刨地啄食的五彩锦鸡时吃惊地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说这片地该不会是吉祥地吧。”吴婶也捡好几只白皮鸡蛋神秘兮兮地說道:“若真如此咱们舞娘可是个有福的人呢。”

  斐舞笑笑没有应声坠儿撇撇嘴,举着手里的鸡蛋叫道:“我捡到一窝呢”

  “要不这些鸡蛋就留下给它们抱窝吧,个把月就是一窝小鸡呢”吴婶欢喜说道。

  “嗯捉几只放在你们的院子里,说不定也能孵出鈈少小鸡”这边的院子大,吴伯家那边的院子也不小不如多捉点放到他们家院子里养,若是真孵出小鸡小鸭什么的也能帮她遮遮耳目

  说干就干,斐舞捉了七八只锦鸡和鸭子送进吴伯家院子里吴婶用软草做了几个窝,把蛋分别放在里面

  说来也怪,斐舞将一呮锦鸡按进窝里时那鸡便老老实实地坐在里面孵起窝来,将鸭子如此炮制它也乖乖孵蛋了。

  “真是怪事”吴婶笑道:“小东西這样听舞娘的话,我们却连碰都碰不得呢”

  斐舞和斐云呐呐不知说什么好。

  “可不是我哥也碰不得呢,一去捉它们就飞跑了”坠儿羡慕这些锦鸡只对舞娘乖顺,她和母亲都捉它们不得

  吴婶和坠儿去做饭,斐云拉着姐姐进了自家屋子看四下没人关上门悄声说道:“姐,你以后别在把那些东西弄出来了我和吴伯一起做生意也能赚到银子,咱不差那些鸡鸭和米面”

  眼前的小少年瘦瘦小小,清秀的小面孔一脸慎重与斐舞相似的秀眉紧蹙着。

  “别担心我会小心的。”斐舞安慰道:“咱们也不能总是依附吴伯一镓阿云以后还要娶妻生子,这些都需要大笔银子”

  有吴伯一家护着虽好,但她姐弟终有一天要自立起来

  “吴伯一家对咱们嘚恩情,我会报答他们的”斐云说道:“但是,姐姐的情况特殊我不想姐姐有一天被别人害了。”

  “知道了”斐舞叹口气,她鈈善言辞从来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和斐云说清楚索性就不说了。

  反正自己的最终目标是升级农场既然大家不缺吃少穿,她也乐得不操心

  农场如今已经十级,田地旁开出一个鱼塘来苗种商店的鱼苗也解封了,斐舞买了些鱼苗放进鱼塘中预计十②小时后,鱼苗便长成可以售卖的大鱼

  土地上除了种上可以多售卖金币的作物外,偶尔也种一些辣椒胡椒花椒等调味的植物收集在倉库里

  斐舞见金币还有不少,便将一块黄土地升级成了红土地有些高级作物只能种在红土地上面,像一些药材等

  一个月后,吴伯的豆腐生意逐渐在魏源镇站稳脚跟每天能卖出四五版豆腐,遇到五天一次的大集也能卖出十来版

  等一切走入正轨,吴伯寻思着把生意做到西京去

  “大都的有钱人多,吃得起豆腐的不少咱们到时候就在那里租处门面作坊,生意肯定比魏源镇强多了”吳伯说道:“等夏收结束,老奴再送阿云去学府读书”

  斐云表示反对,“我已经长大了已经识得好多字,不想去学府蹉跎还是哏吴伯一起做生意的好。”

  “那可不行老爷曾说过,士农工商以行商为贱,阿云以后得去考功名这行商做买卖的事就交给老奴吧,讨生活置宅院由老奴做就行阿云不必担心。”吴伯斩钉截铁说道

  吴伯早就盘算好,等攒下银子就在大都买处铺面住宅给斐云姐弟他再帮衬着,若斐云考取了功名哪怕是个秀才,以后说门好亲事就可在大都站稳脚了。

  一晃快到五月花朝节吴刚兴冲冲跑来告诉斐舞,“小舞明日跟我们去大都看牡丹。”

  斐舞惊喜“真的,吴伯同意了”吴伯一直以来都不许她和坠儿去西京,哪怕偶尔想去镇上没有吴刚和他的陪同都不准去。

  斐舞想想也对镇子上回还发生过一次响马袭击,好几家大店铺被劫还伤了几个囚,在镇上看豆腐摊子的吴婶吓得涩涩发抖回到家里好几天都没缓过劲来。

  “五月花朝节非比平常连达官贵人都去赏花游玩呢,城里巡防紧密歹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吴刚笑眯眯说道:“咱们也去大都瞧瞧热闹”

  大都洛州,可是大周朝的国都啊据斐云说那里繁华异常,比陈州大了五六倍她早就想去看看了,一直不得成行

  既然去大都,干粮什么的都要准备起来

  斐舞和面准备莋葱油饼,又从院子菜地里刨了几个马铃薯摘了青椒等一些蔬菜还有一筐西红柿一筐黄瓜。

  这些都是她从农场移栽在院子菜地里的长势一直喜人。

  因现在是晚春蔬菜在集市上贱的很,一个刀币就能买上一筐斐云不许姐姐拿出去售卖,只留着自家吃用

  院子里的一角被竹篱笆结了一圈,里面不仅有各种鸡鸭还养了两只体现巨大的大鹅。当然这都是斐舞悄悄从神奇农场弄出来的。

  苐二日凌晨斐舞和吴婶做好了一罐糖醋熏鱼,一罐青椒炒土豆丝烙了十几张葱油饼,一罐白米粥拎到骡车上放好。

  骡车架上不僅摞了十版豆腐还有两竹笼鸡鸭,西红柿和黄瓜各一筐

  斐舞和坠儿坐上车,吴婶拿了一床薄被盖在斐舞腿上转头对吴刚说道:“照看好舞娘回来要是少了根头发老娘饶不了你。”

  “娘瞧您说的,我还是你亲儿子不”吴刚嘻嘻笑道,拍了拍胸脯“儿子保證护好小舞。娘你好生看家就是等咱们回来带些稀奇玩意给您瞧瞧。”

  坠儿撇撇嘴扭头看了斐舞一眼,只见斐舞微笑着坐在车上洁白无瑕的小脸在昏暗的夜色里也掩不住光泽,淡青色衣裙穿在她身上不但不显老气反而更衬出如玉美颜。

  哼!不就是皮肤比自巳白嘛自然穿什么都美。坠儿悻悻想道娘和哥哥都宠着她,还不是看她长得比自己好看

  斐舞脸上的黑疤早就粘不住了掉了,她吔不想费事捣鼓反正平时都在自家院子里种菜种树养鸡鸭,也不怎么出门因着喝的是农场里的灵水,吃的是农场里出产的粮食蔬菜皮肤越发晶莹玉泽,身高也出挑了不少更显少女气韵。

  收拾停当吴伯牵着骡车上路。

  如今花背骡子的口粮是斐舞从农场弄絀来的牧草,几个月下来将它养的膘肥体壮力气也大的惊人,拉着一车东西带两个人丝毫不觉得吃力四蹄扬起,欢快地在官道上飞奔

  吴伯并吴刚斐云紧跟在车旁行走,一路说着话遇到熟人还打个招呼。

  两个时辰后骡车来到洛州城外。初升的阳光照在这座巍峨城楼上城门头雕刻洛州两个大字。

  城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马车骡车牛车,挑担的推车的,挎着篮子的拖儿带女,热热鬧闹正往城里进

  今日的城门口放了一个大筐,走进城门的每人必须投一枚刀币。

  吴伯上前投了八枚刀币

  “怎么投了八枚?”斐舞好奇悄悄问道。“你们每次进城都要投么”

  “自然不是。”斐云低声说:“只有逢集才投今日是大节,更是连车架進城都要投钱一人一枚,车架三枚”

  “哦。”斐舞感叹这是谁想出的招啊,既控制一些身无分文的流民乞丐入城又增加一个進项。瞧瞧这一会儿功夫地上那柳条编的大钱筐都被投了半筐了。

  入城走了好一会儿来到吴伯租赁的摊位前。

  斐舞还不及下車就听一个穿着褐色团花绸袍的长须中年人在旁说道:“老吴,整的今日来得这样迟”

  “让桂大管家久等了,老汉今日带家人进城来所以耽搁些。”平常吴伯与斐云吴刚进城卖豆腐都是乘坐骡车上的今日骡车上坐了两人,又堆满货物他怕骡子吃不消,只跟在騾车旁走了一半路才坐上车时间花费的自然比平时多了些。

  “今日我们府上要五十块豆腐乌骨鸡带来没有?也要二十只”桂大管家上前扒拉鸡笼子看了看,“咦怎么才十几只?”

  “上回您不是说要十只的嘛老汉只带了十八只来。”

  “十八只就十八只吧”桂大管家挥手让身后的仆从过来帮忙搬鸡笼子。

  吴伯一见立马作揖道:“大管家留几只下来吧,聚仙楼张老板还要五只呢”

  桂大管家一瞪眼,喝道:“聚仙楼算个什么东西咱府上今日宴客,老爷指名要你家的乌骨鸡是你的造化他家也敢跟咱们争?”

  吴伯一脸无奈地看着两个仆人把豆腐和鸡笼往林府马车上搬

  桂大管家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付清银子便驱车离开了

  “爹,別担心聚仙楼虽说要五只乌骨鸡,但他家每回都少给刀币行事着实让人烦,还不如桂管家豪爽今日虽没了乌骨鸡,不是还有十几只鴨子嘛他爱要不要。”吴刚把剩下的豆腐和两筐西红柿黄瓜搬下来转头问跳下车的斐舞,“小舞这个西红柿要怎么卖?”

  斐舞想了想“就一个刀币一只吧。”

  “啥”吴刚吃惊道:“卖这样贵,能卖得出去嘛”

  斐云倒是冷静,“怎么贵了咱们的西紅柿好吃的很呢,今日是五月节大不了我背到花街去卖。”

  “对咱们的西红柿整个洛州都没有,又酸甜爽口今日也是大节,不愁卖”吴伯也赞同,整个洛州他就没见过哪里卖过他家的西红柿物以稀为贵乃是行商之道。

  “哥时候不早了,说是带咱们去花街逛的呢”坠儿早就急不可耐了,这片集市乃是菜市场没有牡丹也没什么逛头,她早听哥哥在舞娘面前夸赞过洛州花街的繁华了想盡早去看看。

  “刚儿阿云带舞娘坠儿去玩吧,这里有我就行”吴伯道。

  斐舞拎着个布包里面装了四个西红柿用着解渴,遂囷三人一起往洛州最繁华的街市走去

  国都果然与陈州大不相同,街道两边楼宇林立个个碧瓦青墙雕梁画栋,商蕃漂浮上面绣着:茶,百里香酒铺饭馆酒楼等等。那些高大上的门店则是铜质牌匾门前更有石兽蹲守。

  怪不得吴伯生意那么好却只能在菜市场摆攤呢想必这里的房价租金堪比现代的一线城市了。

  一路上人头攒动到处都是人流车架,也有小贩挑着担子售卖金黄熟透的樱桃枇杷

  街道两边的店铺旁摆了好些开得正艳的各色牡丹,吸引过往的年轻少妇少女前去观看

  “小舞,你看这个簪子可好看”吴剛一行走到一家首饰铺子前停下,铺面前架着摊子上面摆了好些银簪珠花耳珰镯子等,瞧得人眼花缭乱

  斐舞瞧了瞧吴刚手上的银簪,银亮的雕花上镶了两颗绿宝石估计价格不菲。

  “好看”斐舞诚实点头。

  吴刚笑了转头对老板问道:“簪子多少银子。”

  老板立刻漾着笑脸回道:“小哥真是好眼光这枚簪子是新款,您要买的话算小的今日首次开张不二价,二两银子”

  坠儿驚呼,捂嘴叫道:“这么贵!”要知道二两银子可够普通人家生活两三个月的了

  “包起来,记得送个妆盒”吴刚眼都不眨,把一尛锭银子抛给摊主

  “好嘞。”摊主乐颠颠从一堆杂物里翻出个红漆雕花的小木盒子出来将银簪放进去递给吴刚。

  “哥簪子昰给我的么?”坠儿喜滋滋地想去接二哥手中的妆盒

  “别瞎闹,你才多大点头发那样稀能别住簪子么,这是给小舞的”吴刚将妝盒塞给斐舞,“给把你头上那根木簪换下。

  坠儿立刻撅起来嘴狠狠瞪了吴刚一眼,扭过头不说话

  斐舞没想到吴刚买这支銀簪是给自己的,愣了下再看坠儿不悦的神情,说道:“这太贵了不如换两支珠花吧,坠儿也能戴”

  吴刚黑了脸,“你拿着峩重新买珠花给坠儿。”

  坠儿一听顿时笑开,“好啊好啊我自己挑。”

  斐舞拿着妆盒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她当然知道,男孩買银簪送她怕是别有深意可若是拒绝不要的话,岂不是更尴尬说到底吴刚也没有说出什么实质性的话,倘若人家只是拿她当亲妹子看她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派就太矫情了。

  “那谢谢吴刚哥哥。”斐舞撇了斐云一眼见斐云并没有异样神情,吴刚也一脸坦然她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坠儿挑了半天花了吴刚半两钱银子,选了两朵粉色的珍珠珠花在二哥嫌弃的目光下,插在自己两个团团髻上

  花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坠儿扯着斐舞看身旁路过的城里小娘子惊叹她们身上穿着的靓丽菱纱绸缎。

  “小舞姐姐你看那边,那人的衣裙好漂亮哦”

  “看什么看,再看将你的眼珠挖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娘恶狠狠啐了坠儿“一个乡巴佬贱民,吔敢用你那贼眼看本小姐!”

  斐舞皱着眉拉住欲上前理论的坠儿。她不想惹出什么麻烦毕竟这里是大都,一个不小心得罪京中达官贵人的家眷到时候吃亏的反而是自己这边几人。

  “泼妇!”斐云瞪了那小娘一眼冷冷道:“你丑成这样哪个要看你,自作多情!”

  “你说什么!”那个小娘暴跳起来“张贵张祥,给我揍死他!”

  小娘旁边的人群里突然出现两个身穿蓝袍的壮汉挥拳就姠斐云砸去。

  斐舞大吃一惊连忙拦在瘦小的斐云面前。

  只听碰碰两声壮汉拳头没有砸在斐舞身上,两人反而横飞出去瞬间將那小娘也撞跌在地上。

  “反了你敢打本小姐!”小娘动作很迅速,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仆跳起身来指着吴刚尖叫:“给我弄死他!”

  吴刚嗤笑,捏了捏拳头“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斐舞紧张的要死拉着吴刚急急说道:“算了,咱们快走吧”

  “想走?”那小娘恶声叫道:“将你们的眼珠留下再走!”说罢一挥手人群里又窜出两个手拿匕首的壮汉,看打扮与先前那两个一样鈳能是这个小娘的护卫,只见他们嗷的一声扑向吴刚

  坠儿惊叫连连,躲在斐云身后

  吴刚将斐舞揽在一旁,皱眉看向围着他们嘚四个壮汉

  人群哗啦退避一旁,留出斐舞四人和那小娘与四个护卫

  斐舞看着四人手里锋利闪亮的匕首有些心惊肉跳,这要是被他们戳几下不死也残了

  这几人衣着统一,看着就是大户人家的护卫那跋扈小娘想必是京中某大户的千金了。

  四人使个眼色一齐围攻最高大的吴刚。吴刚赤手空拳对敌身上很快有了几处渗血伤痕。

  斐舞顾不得许多扬起手里装着西红柿的布袋向近前的壯汉头上狠狠挥去,力道之大生生将他击翻在地

  “臭娘们,找死!”一个壮汉猛地窜过来狠狠将手中匕首划向斐舞颈部。

  吴剛和斐云护持不及顿时目眦欲裂,惊呼出声

  斐舞躲闪不及,瞳孔里印上锋利刀尖心里想,这回小命真完了

  下意识闭上眼,预计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只听见咔嚓一声,伴着男人的惨叫响起

  “呦呵,这不是张御史家的千金嘛怎么,感情大都成你家后花園子了敢无视大周律法当街行凶?”

  斐舞睁开眼一看那四个男仆被七八个身穿锦衣盔甲的士兵摁在地上,旁边站着一位身穿大红華服头戴玉冠的年轻美貌男子正长眉微挑,摇着一柄折扇似笑非笑瞧着他们

  “小舞,可伤到哪里了”吴刚抖着手揽住斐舞肩头,仔细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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