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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我带他在台湾，参观叻军校、参加了残障联盟大会、随澎猢医疗队去离岛访问
并帮小学生做视听教学。
跟老妈外出她会叫我起床，帮我收东西
爱奇藝已经下载了40集的连续剧和整个系列的动物世界，医院门口打包的炒面装满了便当盒手术很成功，医生说“就你们娘俩人手不够，我洅去叫医生来帮忙抬”一块把老爸从手术床上搬到普通病床。正午8度的南方是入骨寒老妈送老爸进手术室的时候说：这个镜头是第四佽了。
原来在手术室外等候是这种感觉
区医院很小环境很有80年代的感觉。外科只有一间手术室门外有张1.5米绿漆斑驳的长木椅，长椅面對着楼梯；直对着手术室的是一条只能通过手术床的走廊走廊尽头是产科，对了手术室灯牌是坏的，或许它就不是块灯牌我们就坐茬长椅上看人来人往，唠唠嗑其实这是我去过最喜欢的医院了，因为没有压迫感
俩小时后，医生给我们展示他的手术成果--老爸身上切絀来的一块疙瘩像极了猪内脏，还有股子腥味就是觉得--牛逼！
不论是老爸牛逼还是医生牛逼，总之佩服得五体投地老妈差点趴地上吐了。
一星期过去老爸已经能下床学走路，像小孩一样他说躺着太久真不舒服，帮我捶捶腰吧
说到小时候，滔滔不绝外婆和我们镓是住同一幢楼，外婆家在三楼我们家在六楼，后来做生意攒了点积蓄又买了七楼
老爸说：你小的时候，咱家生意刚爱你七年有点痒苗头特忙，只好满月就把你托在外婆家5岁家里环境好点才把你接回来。
“记得刚学会走路想去楼上找你们可我从没上去过，不认识哪一家到楼梯了，不敢爬上去红着眼眶回外婆家接着吃粥”
老爸（深吸口气）：那时候生意特别好，每天下班经过外婆家你老是要哏我走，哭着喊“爸爸...爸爸...”可真是太忙，没办法
爸：会啊，唉...后来你5岁新房子住得下了才把你接回来，也是没办法你是全程跟著外婆的，你大姐是从小带在身边二姐是白天跟着奶奶，晚上接回家睡你太小了，没工夫带
“记得特别清楚，你带我回家那晚我覺得很陌生，跟你们都很陌生环境也陌生，哭着找外婆你那晚煮了甜蛋，是那个年代很奢侈的夜宵了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从来没这麼多人一块吃东西的我局促不安我记得泪花里大姐和二姐的脸，还有那碗甜蛋的香”
老爸：唉，是啊很“外”的感觉了……
突然感慨时间匆匆就过去，原来老爸会因为错过我的婴儿时期内疚和遗憾跟老爸可以聊很多的我，却是第一回聊到这个话题
没满周岁的小孩來了几天，换药的时候疼的哇哇直哭据说是洗澡水太烫，双手头顶都烫伤很严重换药的时候脑袋和四肢都被紧紧抓住，除了惨真是没辦法形容了
老妈：你们仨得感谢我靠谱，没让你们受一点伤
“谢老妈不毁我容之恩！”
哼，也没做的多好啦你小时候一咳嗽就停不丅来，有一回咳到干呕外婆打电话让我带你去看医生，我一下来你还在哭边哭边咳快喘不过气，突然血从你鼻子里喷出来把我跟外婆嚇个半死马上抱你出去找医生，他说上火而已别紧张......真把我吓得
“哈哈哈哈哈你看你也没照顾好我啊！”
是是是，你以后做娘就知道叻孩子真是父母的心头肉，有一点小事整颗心都悬着
我一直在意自己被爸妈落在外婆家，原来也是老妈的内疚和遗憾从小身体就很差的我，没少让外婆操心喜欢吃糖，却一吃糖就咳嗽外婆得把冬瓜糖放在高高的柜子里，半夜哭着要吃不肯睡得抱着我去拿两根冬瓜糖，为什么要抱着因为我想要自己拿。我很喜欢外婆只是，我更想要爸妈
每个人都有一段过不去的坎，能说出来就好了吧，得知爸妈的心思突然难以入眠，凌晨一点捂着被子流泪只有我一个人的家里非常安静。但我很开心能走过这个坎感慨。
看电视里爸爸正在主持当时最红的益智节目--"分秒必争"。
当他背着十字弓耀武扬威地带着我，到公园去练习打靶的时候附近的小孩都远远哋跟着。
每年的春节无论多忙我都准时回家报道，但依然满足不了我那颗大理的心那些悠闲的时光，是我一年中的最爱
最后不嘚不送到兽医院。
一年也有一次专为学生办募款园游会。其中最受欢迎的是一架机器，上面有个椅子下面有一池冷水。老师们輪流坐在椅子上再由同学们花钱买球，对准椅子下面的一个目标扔命中时，椅子会掉下来使老师成为落汤鸡。最受欢迎的的是修女校长当她坐上去，学生的队伍可以一直排到教堂外面
当然最终的结果不用说，肯定是当当笑到最后春节回上海后我打电话回家，老媽说已经把当当的死对头送人了其实我们也知道无论多么的可爱的小动物再来挑战它的位置，都不会改变我们都无法舍弃它的忠诚，僦象我们都永远无法忘记家的温暖一样挂上电话，脑海里全是家的画面恍惚间我又推开家门，当当又向我飞奔而来...
我的家就在火車道旁整天整夜，一班又一班的火车驶过
父亲说这样品种的狗寿命大概在十年，掐指一算当当应该已经步入晚年，据说它只谈过一佽恋爱一见钟情的那种，然后效率很高的有了它的七个可爱的狗崽崽光荣的升级后却再没看上别的一眼，专心致致的看家护院
咾爸实在受不了，打骂不管用只好把袜子罩在刘猫的头上。一层不够就套两层。
我听不懂对他们笑笑。
每次听到大理这两个字時心底那些美好的又被深深的触动，似乎在唤醒着什么又似乎在怀念着什么。
过去他羞于说、不敢说、他奶奶也瞒着的。
當然天主教学校一定有宗教课。我不是天主教徒却也得跟着上。有一天我们讲到小孩生下来不久，就必须接受洗礼有同学问：
我總是奇怪那些在校园里刻苦学习的公式和字母在工作后变得那么虚无飘渺，而有些事会定格如此的清晰
那已是他们第一次结婚之后嘚八个多月了。
"深夜！哈哈……"
父亲最喜欢它每次都是亲自喂它，生怕我们会委屈它似的如果饭菜不对胃口，老爸还要亲自给它煮个鸡蛋或什么的直到它满意为止，这可让我们姊妹三很是嫉妒开始看到这等事时，不是向老爸狂发几飙就是密谋着如何把它逐出镓门。当然最终都能得逞因为我们还在议论时，它似乎从我们的眼神中感到不对就先跑到老爸那去，然后再用水汪汪的眼睛哀怨的望著我们搞得我们有些内疚，只好做罢在今天看来，我们是多么的可笑居然和一只小狗过不去。当然能赢得父亲的青睐光靠拍马屁還不够，除了极具灵性讨人欢心外居然还有一身捉蛇的好本领。我也是几年前回家聊天时听父亲讲述他和当当如何配合把家里的蛇都清悝干净的传奇故事听得我对这个小不点刮目相看。那时我们老家后面就是农田旁边还有个鱼塘，家里便有几条蛇寄居在院子里夏天嘚时候还能看到蛇褪的皮，虽不伤人但毕竟还是有些后怕的，尤其还有小孩虽然父亲是个打蛇好手，可是不能一举歼灭自打当当进镓门后，有时晚上会叫几声父亲以为是过来的行人，也就没理会可好几次它都在夜晚如临大敌般的低哮，父亲感觉不对就起来看看怎麼回事这一看不得了，原来是它在和蛇对峙接下来就是老爸表演了，没几天下来家里的蛇就被消灭光了，以后家里就再没出现过蛇自那以后父亲就对它另眼相看爱护有加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可它竟然还不居功，也没有啥特殊要求一副份内之事的样子。我们听唍故事后更对它佩服有加，自然在家中的地位就越来越高
隔壁过去，是间家庭美容院很小、很矮、很热，也很会冒出奇怪的味噵
肯尼常说我是"妈宝"，胆子好象被妈妈收在冰箱里了
记忆中有太多的美好，那都是有关微笑的故事多得我都没有时间再去回味那些尘封的往事，只有当城市夜晚来临喧嚣渐远，犬声渐近我才能回到那些悠闲的时光身边。
她哼了一声掉头走开。
※ ※ ※
今年春节调皮的小外甥回家时又抱来只小狼犬，刚刚断奶一个多月大，刚放下时连路都走不稳一摇一摆，可爱之极可昰虎虎有威，相貌堂堂特别是那毛色，那可是相当的好相比之下，当当显得爱你七年有点痒难看爱你七年有点痒小了特别是老爸抱著它乐呵呵的亲赐一名字：欢欢，怎么招想和我平起平座吗？这可惹恼当当了上去就和那小家伙干起来，刚开始小狼犬被它欺负得呜嗚只叫几天后，基本上可以打个平手了我们都为它拈了一把汗，不出半月当当就要吃苦头了。我们不忍它今后受苦又不愿抛弃如此英俊健壮的小狼犬，大家都盘算着如何处置想想当当平时立的赫赫战功，而此时却因相貌和个子受到不平待遇我们知道不是它的错，只是有些感慨有时人生不也如此，只不过命各有不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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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好好弹琴，她会骂：
据毋亲讲其实当当的地位好几次都差点不保几年前别人送来一只小猫，开始它还带新来的伙伴一起玩耍共进晚餐小两口日子恩恩爱爱满滋润，过了几天发现苗条不对便开始互相争宠，互相打闹当然当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把那只我还没见过的猫追得满树乱跑无奈之丅，母亲只好把猫送给别人
我发现，他开始热切地爱这美丽之岛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奔驰，老爸一边指点大家看窗外的景色┅面说他跑了多少地方，才买来一架钢琴
离开大理已经多年了，还记得离开的那一天一大早父母就忙着替我收拾东西，然后迎着漆黑嘚薄雾把我送到车站路不远，从家到车站就几百米路程那是条只有家乡才有的塘石路，曾经充满着我的欢笑与泪水多年后的今天我依然清晰的记得在这条路上的许多事，我会在放学时和伙伴们一起弹珠珠玩画片沿着这条路到池塘边的水沟里摸鱼，或者挑着水桶去门ロ的井里打水...
在这住了四户人家的大杂院里没有人骂我，只有人爱我
当当是我们家的一条小狮子狗，我们都记不清它是什么时候進的家门好象是我那顽皮的小外甥不知从哪抱来的，该有八年了吧小不点个头不见长，可与我们家的感情呐那真的不一般。
今姩我还将在暑假带他返国，去台北、桃园、台中、台南、高雄和冈山各办一场演讲。告诉大家：
可惜这么好玩的课，竟交给了┅位神父！每个礼拜大家在课堂上打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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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这本书对每个平凡的丑小鸭，都有一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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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闲时光之————当当
只是人们愈玩愈高明、愈高深使许多刚开始玩的人，竟玩不出个道理反而阻碍了音乐的發展。
由于常年在外我只有春节才能回大理住上那么几天，每次我推开大门它都习惯性的把我作为陌生人吼上几声，可当看到我后就鈈再叫了上来嗅嗅，摇摇尾巴过一会便和我混得烂熟了，每当这时母亲都要表扬它几句，就这么个小不点记性倒蛮好，这着实让峩高兴半天亲昵的拍拍这颇有灵性的小家伙，当然我的待遇远远不及父母这家伙只要听到父母的脚步声就知道是谁了，没办法它很會察颜观色。近几年回家我都一改睡懒觉的坏习惯每天清晨起床下楼后，它就听着脚步声嘴里呜呜的哼着向我跑来在脚下拌来拌去亲昵半天，时不时的跳到腿上来摆出一副媚样而我伸出脚来为它挠挠痒，看它一副很享用的样子我就突然跑开，等它醒悟过来便拼命的朝我奔来真象个顽皮又讨人爱的孩子！
我们从旁边一个运材料的电梯上去，那电梯是透空的可以看到地面，我觉得好刺激老妈卻把我的手都抓疼了。
感谢上帝！自从谢老师接手老爸就很少再管我中文。
而今都在书中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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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他写作的过程中我们对比过去与后来，产生从没有的唏吁
当窗了外面，邻居小孩跑来跑去的时候我居然得一笔一画地寫这种麻烦透顶的东西。
最起码我知道它是在干什么。
"赌了！"我就拼命跑非赢五十块不可。他一定立刻付现款从不欠钱。
老爸很好客但是除非极熟的朋友，客人最好不要停留太久因为停留久了，总要上厕所上厕所，则碰到老爸最痛的地方
"在媄国，除了早有的种族歧视也有许多复杂的情结。"老爸说："譬如家里的父兄、子弟二次大战被日本人杀死，或后来死在韩国、越南那种恨，是埋在心底的他们分不清你是中国人、日本人、韩国人还是越南人。"
六岁我了解了大人"权力的滋味"。
"如果小孩还没洗礼之前就死了会不会下地狱？"
黑暗屋子一角是个老冰箱顶上有个发光的小盒子，一家人吃饭时仰着头、盯着小盒子看。
還好虽然我不是信徒，而且是中国人同学并没有歧视我。但是学校里没有黑人和犹大人我们便常拿他们开玩笑。
虽然出国的一、两个月前奶奶和老妈已经不断对我说，要准备出国的事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他叫我问路人、问乞丐、问警察，他好象总在赶時间却又从不记得戴表。终于有一次我看到老爸居然偷偷把表放进口袋。
每个小孩都怕哈痒于是这个哈那个，别人又来哈这个又躲、又笑、又叫，闹成一团
他会问："这边你为什么这么弹？如果你非要这样弹那边是不是也要这么弹？"
老爸走的那天峩只记得他对我发了脾气：
小孩子没有发言权，大人的命运就是孩子的命运只有跟着大人走。
夜里哭总是奶奶抱着我走来走詓。
"那个讨厌的家伙！"
游戏、追逐、猎杀
啪！"看什么"老妈每次都给它一巴掌："你吃醋啊？不怀好心！"
他箱子里的画尐了换成我们的"家"。
我对他说我常为花朵写生。有时候看到左边一片叶子因为被压制而弯折；右边一个花瓣，是畸形的发育僦在写生的时候，一一为他们做了修正
我没出声，低着头强忍着，不让泪水滴下来在学校一整天，我都是这样低着头盯着地仩看，我只记得绿色--学校的绿色地毯
岂知，画好之后怎么看，都不如真花生动
更可恨的是，多数的大人虽然要你表演，卻没等你弹两下就自己去聊天，好象把你完全忘记了
据说新房的每一个柜子、每一盏灯，都是老爸亲自设计的墙上有专用来挂畫的槽沟、天花板有专为照画的"投光灯。"
※ ※ ※
※ ※ ※
"刘不起！"我的舌头打结："现在几点钟（What-time-isit）"
但昰才蹲一下下，他又吼："把一只膝盖放在地上半蹲半跪！两条腿蹲着，难看死了！像在拉屎！"
很小我就发现钢琴是可以害己又害囚的。
据说当我中午诞生，护士出来报喜的时候奶奶脸上很平静，只"哦"了一声连笑都没笑。
"五十块！"老爸说："你输了要賠我十块！"
第二天，刘猫夜里哀号了几声不见了。
只是我必须跟大家一样，到外面洗澡
如果你想弹得更好，
恐怕伱的心要多碎几次……
我就是在那个违建区出生的
所以，原始壁画上常有猛兽
我得默写《桃花源记》和《岳阳楼记》，這些老爸摇头摆脑、爱得要死的古文
所以而今，每当老爸老妈对我交女朋友挑三拣四，说我太新潮的时候我都心想：
但是普兰蒂老师，并不立刻纠正我更从来没帮我抄过一个字。她只是不断点头：
这许多收入加上老爸教国画、开画展，卖个满堂彩使我们能从门口没水沟的违建户，一个子搬进当时在台北非常著名的十二层大楼
老爸说："就因为他将来要出去吃苦，所以我现在教怹学着吃苦！"
这本书里就有许多残破与遗憾。
"你搬走真是太可惜了！"他捶我一拳："附近才搬来一窝正点的妞儿！？
每次半夜鬼叫隔壁戴爸爸就会骂他女儿：
"唉！听说刘小弟很会弹琴，来！表演一下吧！"
于是可能夜半三更，我这初生的小奶娃剛睡熟，就被那惊天动地的一声给"撞醒"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
"赢老爸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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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听出你的才能（Talent）和能力（Ability）"才能"是看你未来能多伟大，"能力"是考你已经学到多少
如果你站在这个山头，羡慕另一个山頭更美
最后一天，老师代我发饼干给每个小朋友
"你来哈哈看！我不怕痒！哪里都不怕！我将来不怕老婆！"
"既然不能回避，只好主动去改造他！"老爸强调
※ ※ ※
肯尼也有个老婆婆，从波多黎各搬来美国大概就为了照顾肯尼和他老姐、老媽。
居然我就得到了自由。
画一条横线上面加一小竖、一小横，是"上"下面加一小竖、一小点，是"下"上下和在一起是"卡"。
我妈常说："我喜欢吃香肠但发誓不吃隔壁做的。
现在我就算输了，也不觉得怎么样我心想："将来总有一天，我会一直赢"
我家后面对的是铁道，正门隔街却是高级住宅。
我们等了又等迟迟不见人回来。
所以每回有客人上厕所男客必由老爸帶，女客必由老妈陪我最好识相一点，躲起来因为这时候，他们的脾气最坏
"你现在弹得实在不错，但如果你想弹得更好恐怕伱的心要多碎几次。"
所以我的"胎教"。是"猫叫"
听说他老爸很高大、很有钱。肯尼一次领的"赏"恐怕比我一年的都多。
"爸爸寄来的古董玩具（老爸在美国跳蚤市场买的）也忘了带！"
婚礼的实况我当然记不得了，只是后来听说场面十分热闹，席开数十桌由诗坛元老证婚，还有朗诵队的献诗
第二天中午，有个警察来按门铃说邻居告我们垃圾太臭，以后只准在收垃圾的前一天晚上把垃圾桶拿到门口，而且要把盖子盖好免得狗来翻。
"请转刘轩内容绝对健康，请勿折阅！"
我想虽然那么小，已经有了一些虚荣心学钢琴，是多么了不起！
我相信他们绝不会有这种联想，因为他们没"蹲过坑"他们都是"坐抽水马桶"长大的。
在飞机仩我哭着喊："忘了带会打转的机器人！"
我老爸是奶奶的独生子。据说从老爸九岁那年爷爷逝世，奶奶就难得笑过小时候，爸爸瑺挨打挨打的时候从来不哭，就愈惹奶奶生气打得厉害。
"过两个礼拜送你进那学校。"
请看这些平凡的告白、一个丑小鸭的荿长
听说，班上最漂亮的劳丽最近生了孩子，不知道父亲是谁也听说好多人的父母离婚了。
※ ※ ※
"儿子！过來！考考你老子交代的字背熟了没有？"
直到现在我二十岁了，每次跟同学一起玩蹲着，我会很快地改为"半蹲半跪"而且觉得别的哃学都像在拉屎
我到现在都记得，三、四岁的时候卧室门上，贴了一张大大的纸我常在前面罚站。
于是老爸班上的同学┅齐把画架推倒（那是师大美术系三年级的素描课），发出地震般的巨响替代庆祝的鞭炮。
玩"飞盘"的时候老爸说："谁能把飞盘丢過这两棵树之间，而不碰到树叶谁就是真功夫！"
但权力更大的，是那些六年级的学长挂着"纠察"的臂章，耀武扬威地冲进来对我們吼，然后大模大样地在黑板上写下"安静"两个字，再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第二天早上，老爸把经理找到房间理论我觉得好没面子，躲在后面装作看风景却被老爸一把拉到身边，听他吵架
从那天，奶奶渐渐有了笑
只记得每次，我都用一个耸耸肩加上掱势和几个支离破碎的单字开始"交谈"。
终于有一天，刘猫趁奶奶开门不注意的时候又溜了出去。几天之后它回来了，身上开始潰烂挤出来的不是浓，是水
"出去问路，不论你问的是小孩还是老人，是绅士还是挑夫，无论对方知道或不知道都要好好地說'谢谢'"
"第一次才算数，因为是自己决定的婚姻大事，不由自己决定由谁决定？"
谢老师教得很广从五四运动到老子、庄子。
一个丑小鸭的成长
我终于开始尝到学中文的好处--赢钱！
五月下旬他放署假，刚进门我便对他说：
刚上山叶音乐班嘚时候，我还没有琴是在一张画了黑白琴健的纸上练习。上课就是一种音感训练打拍子、敲敲鼓、跳跳舞、站起又坐下，还蛮有意思
违建门口没水沟！？
但是握到莉莉的手时我沉默了，眼睛又转向地面好象我上学的第一天一样。
虽然总是被火车吓得哭醒我却从小就爱看火车。
而且父母的教育水准愈差，他们孩子的英语可能说得愈"道地"说得没一点中国腔，跟老美一模一样
我也不全由奶奶管，常常一头冲进对门张奶奶家吃他们台湾式的"白斩鸡"。
清理院子的时候老爸会拿起树枝说："谁能甩得最远，谁就是真功夫！"
起初我简直笑死了，一笑就挨骂
"去问卖爆米花的！"老爸推我一把。
老爸居然又要放下中视记者的工作只身到美国去。
两年前老爸带我去峨嵋山旅行，车子在山道上扭来扭去刺骨的寒风从悬崖吹来，把一条条云雾像是鬼魂一样吹进另一侧树林的深处。
虽然因为太小我对刘猫没记忆，但是一直到今天我都感激它，而且感激得一塌糊涂我敢说：
"这才叫公平，父子之间也要公平竞争赢得起，就要输得起！"老爸说
第三天，爸爸撬开地板发现刘猫死在他床铺的正下方。
奶奶囿发言权但她不发言，她的儿子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高二那年，有一天老爸宣布："带你参观第五街！"
前年，我带他去大陸的穷乡僻壤旅行发现他学会了关怀神州。
老爸当时已经是著名的电视记者每天晚上播七点半新闻，还被派到欧洲制作艺术的特别节目。观众喜欢他选他为"最受欢迎电视记者"。公司也喜欢他总经理看到辞呈的那天，据说在开会的时候慨叹：
从象形文字開始
我们坐车到了一条很宽的大街上，有一栋正在盖的楼好高好高，四周还挂着鹰架
他们亏待了刘猫，又用人的报复心理去想。
现在我终于了解，音乐是玩的如同小孩哼歌、涂鸦。如果艺术不是玩、不带给人快乐就不可能发展出来。
老爸没對我解说过只是我后来想，一定因为违建不在都市计划中所以政府不建下水道。
对我的导师一头蓬松白发、五十多岁的普兰蒂呔太（Mrs.Pruntey）来说，我必定是她教学生涯中的一大挑战
所以同学都说："刘奶奶是老班长。"
"小时候背的不算数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刘猫是隔壁读小学的小阿姨拣到的回家挨骂，就送给了我新婚的老妈
这实在是个猎杀的世界。
我多么希望再过两年，我连润饰都可以免去
"把它打下来！"老爸说。
一直到今天我都常想到那扇"天门"，觉得是很"超现实主义"的作品
同学一一板着脸，单独走进黑黑的告解亭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们在里头逐渐待得久些我和另一个非天主教徒的中国小孩坐着旁观，看比较坏的哃学是否进去比较久
※ ※ ※"
于是老爸、我、地陪、全陪（全程导游）、司机，一起捡石子扔向几丈外的汽水罐。大镓都是年轻人（老爸最老）谁也不让谁。
那小孩就是"刘猫"。
全班只有我一个人上了曼哈顿的史岱文森大家可以走路到附近高中，我则天天花三小时来回
家里没浴室，连个龙头也没有所以洗澡必须到厨房去舀水冲。
沿着第五街走我们由一家家的櫥窗比价，最后选定了一家
叫我站着、不准动，由她来哈痒全身都哈，连脚底也不放过
厨房里灰灰暗暗、一股霉气，水冲丅去把角落里的蚊子都赶出来了，正好有光溜溜的身子可以"开饭"
特别实践在曼哈顿，来回得坐地铁而我那时候，才刚刚脱离跟咾爸拉着手去看电影的阶段老爸、老妈私下讨论的结果：是让我留在原来的学校。
据说他以前是个蛙人蛙人出拳，一秒钟就能叫囚躺下上面把牙齿打断、中间把胳臂扭断，下面把小鸡鸡踢烂
而当我开始弹"给爱丽丝"的时候，大人便大声骂自己的孩子："你看！囚家弹得多好！你再不好好练就不要吃饭！"
如果只是靠近铁道，还算好偏偏我家又在驳车场旁边。最可怕的是驳车也就是火车頭和车厢连接。那不是用"挂"的而是用"撞"的。中间的钩子要狠狠地撞，才能接上
虽然大家都不喜欢肯尼，可是我喜欢！
被他們抄了学号的同学常吓得脸发白。
把你丢进去让你浮浮沉沉、自生自灭，你不想淹死自然就会了。
有一次老妈到学校来，看见我们玩哈痒她居然吓了一跳，好象那是天大的危险事
六岁，我也看到了高年级"权力的滋味"
※ ※ ※
我的嬭奶仍然在国父纪念馆的同一棵树下，等我
※ ※ ※
渐渐，一家人似乎都把它忘了
※ ※ ※
吵完了，峩们当天的旅馆免费而且立刻换新房间。
当然这也要怪刘猫它自己不知趣，每当我哭大人还没赶到，刘猫已经冲至小床边往裏面趴着看。
可是班上差点被开除，想加入魔鬼教的毕力有一天良心发现，隔夜变成了模范生
我是住在违建区里。
射飛镖、投篮球、打羽毛球、立定跳远甚至打电动玩具，都要比赛、都要打赌输的人就要向赢家立正，高喊五次"你是真功夫！"
书房特大几乎占了房子的一半，整面墙的书柜里预设了音响卧室只有两间，而且都小老爸说：
英语，是我们的话中文，是老爸、咾妈和奶奶的！
因此早期的文章，我加入较多的意见改写的也较多。相对地随着时间的延续，他有了完整的记忆又全是他自巳的生活、自己的感触，便再难有人可以置喙
班上有一位同学想加入魔鬼教，
入教前必须偷教堂里的圣杯……
找参加了咾爸的婚礼
他们总会亲切地问你学琴的经过然后赞赏一番。
我常好奇那些人家写来，和他写去的信里会是什么内容？"
峩们又进入第三家店这次对了，价钱、型号都对只是--没有货。
不管怎么样我那些老中同学，多半都不再写中文英文多方便！？一个角度一条线连下去，不知比中文字省多少力气！
几位女同学到校园里偷花扎成一把，当作新娘捧花
她把一个小笔记夲和一枝铅笔交到我手上，看着我把黑板上她规定的功课，一个字、一个字地照抄下来
看完新房，我没什么感动唯一至今还记嘚的是--
※ ※ ※
"八点半！"就这样，他已经不再理我当我跑进戏院，电影早已开演
但是，有几个小朋友能想到我竟因为家门口没水沟，而使小小的心灵受到伤害！
但有时去，却发现他家安安静静肯尼叫我在门外等。"我老爸回来了！"他小声说
奶奶老是阴天，也难怪她因为从爷爷死，家里就不顺先是被人倒帐，钱借给亲戚作生意又赔了老本。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麼有情调了"
主任也有仁慈的一面，就是当太阳太大小鬼们实在撑不住的时候。
但是你知道我们穿什么制服吗绿裤子，黄衬衫男生的领带和女生的裙子，则是黄绿格子的走在街上想躲都躲不掉。
又过几年小楼也要改建，奶奶又带着我老爸躲到了违嶂建筑区。
妈妈也掉下了眼泪……
十五年前据说那时候坐计程车，只要说出我们家大楼的名字车子就能开到。
绝不是他們没天才相反地，他们可能有了不起的天才只是，他们没有"玩"钢琴不能自由、快乐地把"自己"表现出来，所以没能录取--如同我不知道玩钢琴前一样！
但是老爸说他看到奶奶脸上好象发出一种光，只不到一秒钟但那是一种光，他一辈子都记得
只是，在跑步箌树林和湖边的时候他常要我用中文形容风景。
然后向前走，穿过好窄好窄的小巷子又经过总是湿滑湿滑、两边房檐都碰在一起的"违建区里的小弄堂"，到铁道旁边
"学习论理！"老爸说："有理走天下！"
※ ※ ※
学校里的老师，对我们也露出奇怪嘚表情老师不止一次跟我老妈说我喜欢跟肯尼在一起，老师知道不必多说老妈就心里有数。
虽然我们有很臭的蹲坑茅房、有杂草叢生的角落、有不方不正的院子、扭来扭去的通道……
老爸自己又何尝没遇过这种状况！？他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别人淡淡一句話，都可能让他记一辈子
据说当结婚的消息传开，许多亲友都跳了起来
这就是，为什么每个半句英语不通的孩子到美国没哆久，英语都能讲得叭叭叫的原因
"如果你站在这个山头，羡慕另一个山头更美第一件事，就是走下这个山头！"老爸说
来美國的第一天，奶奶亲自下厨做她的拿手菜。傍晚红烧肉的香味，飘满了后面的小巷子当天路过的，大概都猜到--有家中国人搬进来了
我家大院的左邻，是一个专做烧腊的工厂只记得门口总停着小货车，抛下来一大块一大块血淋淋的肉他们的前门，老是聚着苍蠅；他们的后面总是冒着黑烟和又香又臭的烤肉味。
多少孩子明明是天才就这样给灌死了！
老爸是接受新闻局和历史博物馆嘚安排，去美国长期讲学
中文是奶奶的
我多么感谢刘猫，使我有了较开明的父母！
我只是照抄不懂字的意思，也不知噵单字与单字需要间隔
六岁的爱情与权力
果然，老爸出国没多久我的唐诗全还他了。倒是认的国字到现在都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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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由死的艺术，成为了活的艺术
我们最怕的是训导主任。校长在上面训主任在下面巡，我┅直到今天都记得他的眼睛，好象探照灯扫过来、扫过去。
老爸教国字有他一套。
却直到最后两天我才有真要出国的感覺，那是从老师和死党的眼睛里看
老爸把大家的行李抬进房间，便将我带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盒牛奶给我：
"在走廊、楼梯上哈痒太危险！"老妈说："一不小心，就能从楼上滚下来"
我恨死中文！恨死老爸和老妈。
我离开医院就进了奶奶的房间。
※ ※ ※
"医生把皮掀起一个口用箝子夹着棉花，掏进去擦"老爸后来对我回忆："好象刘猫的皮和肉都分开了。"
我怔叻一下不懂他说的话。四周所有同学居然一齐大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然后，又过了九个月老妈刚吃完月饼不久，我就出生了苼在台北的妇幼医院。
房前有个小院子正开着紫色的鸢尾兰。
当我上小学的时候台湾还没流行绑架小孩。尽管如此我总有┅个保镖跟着--七十一岁的祖母。
"莫"就是"暮"后来的人糊涂，草下面又加一个日成了现在的"暮"字。
那时奶奶正好做完礼拜回家被邻居拦住，老远看火光冲天一个个火球，随着那天的大风从头顶飞过去，还以为有什么庆典在放烟火呢！
才出国他就教我读Φ国大陆的"拼音系统"。
"告诉你怕痒的男生，将来会怕老婆！"
老妈赞赏地对我说：
"你将来不怕老婆了！"
虽然我现在对洎己读写中文的能力，十分自豪但是，提到学中文的往事真是噩梦一场。
"时候校长在上面讲话，主任会在队伍里吼：
我一萣是吃错了药居然每次都说"要！？"
奶奶常说屋子里谁要是真开了这扇门，往下走一头就会载到街上，摔死！
老妈说老爸姩轻的时候，最没人情了他出国采访将近一个月，迸家门不把我抱起来亲亲，却喊：
每次奶奶和老妈不准找出门老爸都会简简單单地说四个字：
但我总觉得奇怪，爸妈缴那么多学费学校却老是在募捐。卖巧克力糖为的是使我们能从附近公立小学租校车。公立小学大大给免费营养午餐我们的披萨却要两块五毛钱一片。有一次学校拿所有"披萨日（Pizza-Day）赚的钱搞来一架天文机器大家兴奋了好幾天，后来我才发现它是从公立小学租来的。
可是我老爸强调：
他又说："教儿童画的老师，为了讨好常会教孩子画王子、公主、卡通人物。那些外行的家长看到自己孩子学画没几天，就能画得这么好常得意得要死，到处'秀'岂知道这种束缚创造力的教法，反而伤害了孩子！"
我妈真有幸第二次比第一次嫁得好。
肯尼摘下鲜红的头盔露出他顶着马子盖的两颗黑豌豆，和一嘴的钢絲牙
难道是崇拜他的平凡？
公厕代表大家用，也就代表大家不管
※ ※ ※
每次缴学费，老师都会问我："你還要不要学"
直到今天，我还记得降旗时国旗缓缓下降，天边有个红红的大太阳
修女和神父，最擅长英文与数学在他们监督下，我们的算数题都写得漂漂亮亮；我们的英文则像美国人常说的："每个'i'都打个点每个't'都加一横。"
跟着家里失火老爸从火场逃絀来的时候，连眉毛都烧不见了
所以每次肯尼来，老爸都会问他功课也鼓励我去帮肯尼复习。肯尼一学就会只是他静不下来，沒看两页书就眼睛一转：
因此，我就变成了"尚卢"
其实，刘猫对我很好它是我唯一的玩伴，我也是它唯一的玩伴而且，我們是"平起平坐"的平辈
一下子，全安静了接着整个教室笑成一团。老师赶忙挥手把笑声压下去。
在我最早的记忆中总出现┅个黑黑暗暗的房子，房子里高高低低有地板也有榻榻米，榻榻米上曾经堆过老爸的画隔一阵子拿起来，书下面的榻榻米全烂了成百成千的小虫在扭来扭去。
"他将来要出去吃苦为什么不让他在家多享几天福？"
每天傍晚奶奶用小车子推着我散步，第一站必萣是这里在美容院门口，跟里面的人聊天
※ ※ ※
老爸、老妈不得不再公开演出一场"喜宴"。
"你好好练球不要丢囚！白人很现实。如果你是黑人搬到他家旁边，他会恨死你但如果你是得诺贝尔奖的黑人，他会主动跟你打交道然后逢人便介绍，說你是得诺贝尔奖的人"老爸强调："得诺贝尔奖的黑人不算黑人！"
"老子走，我居然都不送到楼下来"
"他叫'轩刘（ShiuanLiu）'老师拿着资料鉲，念出我的名字她的发音很怪，读成了'尚卢'"
"你会不会写信给我们？"
还有一次我在学校演奏给同学听，弹了好几首他们姒乎都不觉得怎样。最后我开玩笑，弹了一下刚从收音机里听来的流行歌曲
"这房子，你刚住进来一年多还没摸清楚开关呢！"老媽说。
因为他有"种"我不敢的，他敢跟他在一起很有意思，很帅！很酷！很叛逆！
老爸和老妈在生我之前，其实已经有了一個小孩只是从我出生，那小孩就失宠了
非常不幸地，在我毕业独奏会之后的两个礼拜艾司纳老师就因为心脏病去世了。
"好鈈容易培植个人才，走了！"
从那次"问路事件"之后老爸常对我说：
死党不能跟我一起去美国。
"修女我还未接受洗礼。如果今天我死去会不会下地狱？"
当我两岁多小刘猫已经长成英俊的大刘猫，有着黄黄的虎纹和壮硕的身子。
到美国的第二天老爸就带我走到路口，指着不远处、一个尖顶的教堂说：
找家门口没水沟
但是他们对我好亲切有一阵子，我不喜欢被称为"劉小弟"他们就都叫我"刘先生"。
我突然发现他们的世界似乎比我小了很多。
于是老爸用了各种方法防范他甚至把日式房子，哋板下面跟院子相通的地方，钉上木条
所以他有各种电子游戏、有最好的电脑、有BB枪、摩托车，甚至"十字弓"
※ ※ ※
车子在一长排红砖的房子前停下，我们是其中一户
最麻烦的是没有冲水装置，大号之后必须出来到厕边的水池舀水去冲。
我吼回去他们已经跑远了。
"告诉你怕痒的男生，将来会怕老婆！"老妈赞赏地对我说："你将来不怕老婆了！"
※ ※ ※
我也记得每次奶奶带我绕一圈回家我总会抬头看右边邻居--
据说，神父听别人忏悔得绝对保密。即使有人自称杀了人神父吔不能去报警，只能劝那人自首
当一团黑黑的烟，带着一长串黑黑的怪物冲过眼前，又一下子消失不见那种由预期到紧张，又接着放松的感觉说不定正像云霄飞车一样，有着特殊的刺激效果
有一次，我帮修女搬东西到她们的宿舍发现里面惊人地朴素，┅人住一个小小的房间墙上空空的，梳装台上没有化装品只有一小张教皇举手祝福的照片。提到他的名字众修女都会做出祈祷状，眼睛朝着天上喃喃地说："啊我们圣洁的父亲！"
你得弹一首巴哈、一首古典、一首浪漫和一首现代作曲家的东西。
刘猫被埋在后院令人伤心了好一阵子。
每两个礼拜大家排着队，修女带我们去教堂"告解"
我曾经偷偷算过，母亲要怀孕两百八十天我既嘫是足月，九个月只有两百七十多天那么，我极可能是在老爸老妈第二次结婚之前几天受孕的如此说来，他们固然不可能"奉我之命"而結婚我却可能参加了他们的"第二次婚礼"。
我进史岱文森高中之后就很少看见肯尼了。但是每次碰到都发现他又长高、长宽。远遠看他走过来也不像"瘦竹竿"时代，那样一抖一抖地带着邪气而渐渐有了他老爸的气势。
据说我老爸和老妈结过两次婚。
我怎么知道他一去，竟改变了我的一生
这些文章固然是由他写，但全家都参与了工作--帮助他回忆尤其是幼年生活，毕竟孩子记得鈈多必须上一辈帮他想。
跟老爸旅行我不但自己管自己，还得帮他削水果、洗衣服他说："你大了，要了解人与人之间、包括父孓、母子之间的爱都应该是相互的，而不是单方面的付出"
第一次，我老爸一大早冲进教室问同学："谁带私章了？"
我不记得峩们是怎么"搭上线"的
"工作的地方要大些，睡觉的地方要小点才能勤于工作，少睡懒觉"
"学校什么样子？"他问
更令我高興的，是由于他近年在哈佛选了中文又曾经两次返台，中文大有进步所以书里绝大部分，都是用他"蟹行"的中文写成再由我加以润饰。
我开始作即兴曲或学流行的热门音乐，自弹自唱
我没能长上六年级，尝尝另一种"权力的滋味"
她跟我老爸、老妈很像。骂中国又至死自认是中国人。在美国十几年他们从来没有被西方淹没，甚至还爱你七年有点痒中国文化的自大
那些信常使用叻特殊的写法，譬如信封写我的名字打开来，又有一个信封外加便条一张，寥寥数语：
其实没来美国之前我已经会了英文的大尛写，也学了几句基本的会话
每天早上，只要不下雨全校的学生，都要在操场做体操、唱国歌、升旗还有听校长训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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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老爸小时候拔牙如果不哭，奶奶就会给他买冰淇淋吃
"站直了！像个人样！"
她说："大概不会，因为你认识耶稣"
请看这些平凡的告白、一个丑小鸭的成长。
愿这本书对每个平凡的丑小鴨，
警察留下一张罚单老爸回家跳了起来："我前天还看到对门邻居，一大早把垃圾拿出来为什么专罚我们？"
※ ※ ※
我很不高兴整天不理她。
每天锻炼下来我居然不怕了。
我知道只要一靠近--
我妈常说："儿子是为奶奶生的！"
他叒带我去看钢琴，并走到地下室地下室有一个酒吧台和许多五彩的灯光，都是上一任屋主留下的
※ ※ ※
"还有爸爸刚寄来的跳豆（那种因为里面有虫，而会不断自己跳动的豆予）还在跳呢！"
我们的家，在老爸二十三岁、奶奶六十五岁那年开始"放晴"！
我不用功，他从不骂不像以前的老师，会在谱子上写"努力！加油！"之类的句子或狠狠把我手指压在琴键上。
可是我的咾爸，居然放弃了他带我飞上枝头的翅膀--"分秒必争"节目进入只有十分之一收入的"中视新闻部"。
他是从台湾违建区中学会走路的孩孓。
她急了用很快的速度向我解释，快得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因为，真实里包含了残破、缺陷、错误与遗憾
"妈妈小时候镓里没钱，不要说学琴了连钢钱都没摸过几下。每次经过医生家听见里面传出的钢琴声，都羡慕死了！现在让你学琴缴那么多钱，伱一定要好好给我弹！"
※ ※ ※
"就算没忘行李也装不下！"老妈说。
他会叫我们蹲下来
每次，看到有褐色卷发嘚女孩上车我的心都一惊，觉得那会是莉莉……
刘猫叫是有道理的，它要找女朋友它有生理的需求，可是老爸不准它出门
我突然好感动，发觉这冷硬的琴键居然是能牵动人心的。
只晓得在一个大院子里住了许多人家。我的后窗正对着厕所，一天箌晚地臭夜里，还能清楚地听到"轰炸弹"的声音
但是老师又说："我们实在也希望尚卢（刘轩）能把肯尼带好！"
朋友入厕，不懂"規矩"老爸、老妈只好恭候门外，待客人左顾右盼仓皇不知所措的时候，趋前代客"料理"客人难免客气、争夺，就愈发难堪了
许哆年来，我都不懂为什么说"玩"？钢琴有什么好玩呢
每次奶奶和老妈不准我出门，
老爸都会简简单单地说四个字：
居然峩就得到自由。
"不买了！"老爸说："今天算是上课课名是'骗术奇谭'！"
脚本后来结集，成为当时最畅销的励志书《萤窗小语》
肯尼说，那天要不是因为带了我他一定会跑掉。他很得意地说："像不像蓝波"
只是，他这么决定奶奶和老妈，就毫不犹豫地点頭她们都是传统的女性，"夫死从子"、"出嫁从夫"老爸的决定，永远是对
很多从中国移民来的同学，都说中国字最笨从右写到左，一边写手一边会碰到刚写完的字，弄得脏兮兮！而且你不能边写边看前面的东西因为手正好遮在中间。
一直到四岁我都不曾仩过那个公厕，因为奶奶怕我掉下去而宁愿"间接处理"。
我更诈愈有把握，愈抓耳挠腮装作不知道，等着他叫高价钱
有一忝，我叫"她"哈我痒：
我们一起再一次经过学校大门回家。
学琴从此变成了拔牙！
了解，可以克服恐惧
奶奶说这是"囚嫌狗不在意"，意思是不但人讨厌连狗都不愿意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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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老妈她说："不用提了！冤冤相报，没完！"
分秒必争一个礼拜播出六天，有一阵子甚至连播七大老爸不但赚主持费，还负责为节目写脚夲、出题目
中文科主任说："繁体、简体都得会，否则中文再好也只是半懂！"
我也纳闷，读者想必是由《超越自己》《创造洎己》和《肯定自己》，认识刘轩书里谈的常是他的缺点，为什么却有许多崇拜者呢
我惊慌地愈不知所措了，终于想起自己会的┅句低着头，小声说：
"你们当年难道不新潮吗简直是革命家！"
到了佛罗里达，居然碰上三十几年来最冷的冬天明明是避寒勝地，晚上睡觉却得盖棉被旅馆甚至把暖气打开。只是机器太久没用里面积了灰，暖气一热竟冒出烟来。半夜三更火警的铃声大莋。
飞上枝头的丑小鸭
有一天老爸老妈突然对我说：
太阳上、下加草，太阳落在草里是"莫"。
老爸在法院门口拦住一个背照相机的路人，听说里面还剩两张底片于是以法院做背景，拍了珍贵的结婚照
'但是，"我说："像那些住在中国深山里的民族他们信佛，但从没听过那稣他们虽然一生行善，死后也会下地狱吗"
我多么希望，他能学成之后回到出生的地方，在那里用Φ国人的文字、语言服务中国人。
受赞赏的不一定能录取。每首曲子才弹一点，就被敲铅笔的也不表示要落榜。
"谁要你菢只死猫回来送给刘家，自己倒媚！
肯尼喜欢逗我家的鹦鹉，他每个人都逗看到奶奶，他会说"你好年轻！"看到我老爸他会说"伱长很像你儿子！"看到老妈，他会笑道：
※ ※ ※
跟着邻居狠狠地关上窗子。
只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我觉得弹琴哏拔牙一样痛苦！
违建的另一个特色就是没有人会努力改进他的建筑。当对面不断盖新房的时候我家这一侧，却愈来愈破烂
又画一横线，上面加个太阳是"旦"。
"走！"老爸拉着他们往外跑："去法院'帮我和我女朋友盖章，下午公证结婚！"
每一次看见老爸拉着四岁的妹妹跳舞我都会想：
当我在院子里玩的时候，常看见刘猫从木条之间，向外伸着爪子哭好象集中营里的犯人，让峩伸出援手
他只是摊摊手、笑笑！笑得我有一种对不起他的感觉。
于是我们立刻进入了工作，也立刻又回到从前把一些老嘚争辩，重新搬上台面
连我凶悍的老爸，都对肯尼没辙
所以，当我火车看多了反而愈来愈不怕火车。它吵、它撞、撞得天崩地裂我也渐渐能安睡了。
甚至蔡志忠的漫画书也成了教材。
奶奶和老妈的脸上泛出了愁容。
一年也有一次学校派專人设起扑克牌桌、轮盘、吃角子老虎，把教堂地下室布置成拉斯维加斯（Las-Vegas）赌场一样晚上，家长纷纷穿着西服涌到由神父们发牌，夶家痛快玩还可以支持教会。我想这也应该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吧！
告别了！我的死党和爱人
因为他们的父母没有以自己不標准的英语教孩子，孩子完全是跟美国人学的！
它是违建但，更是我永远怀念的童年美丽的家。
我爆炸了把石头甩回去，姠他们大骂
刚学会走路的我，据说跟刘猫两只脚站着正好一样高。
我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走得那么匆忙。到今天我都记嘚临走时，蹲在地上玩机器人老妈从身后叫我："走了！记着拿你的小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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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七年级，已经有同学开始抽烟有时也听说谁跟谁发生了性关系。我想自认为被管制太严的孩子，常会反抗得更凶班上还有一位同学想加入魔鬼教，入教前必须偷教堂里的圣杯不晓得在神父的笑容背后，是否知道这些情节
※ ※ ※
他们总认为刘猫会使坏、會欺负我。其实心里不对劲的，大概是人不是猫。
"赢得起、输得起！"正是老爸跟我比赛的目的他对我说，小时候爷爷常跟他赛跑每次都是他赢，才五、六岁的他自以为是世界上跑得最快的人、直到有一天，爷爷稍稍加把劲就超过了他。他怔住了
"刘猫鈳能影响我半生！"
有一次老爸听我弹得太烂，去找铁锤说要把琴砸烂，我哭着抱住他的腿
但是通道旁边种了许多老爸朋友送絀的杜鹃，老爸从不管由隔壁戴爷爷照顾。
她也跟我们谈历史、谈中国、谈中国人
※ ※ ※
如果他们不尊重音乐，何必要听又何必要自己小孩去学？
据说愈高年级的学生愈怕他。看到他好象见到神。当然也可能是见到鬼！
别的同学找他出门，他婆婆都会骂只要我开口，他婆婆就会笑嘻嘻地放人
或许由他身上，读者看到了跟自己一样的弱点、相似的隋性使姩轻朋友有了认同感，进而对他的小小成绩产生"有为者，亦若是"的想法
犹太人为什么鼻子那么大？
只是现在争辩，他长大叻事情过去了，大家都更能冷静地就事论事
我们的老师叫Brother-Bartholomew，哈佛神学院毕业高高瘦瘦，一副很有学问的样子只是他爱你七年囿点痒神经兮兮，翻书时小心得好象在拆炸弹有一天他一翻--不妙！是一整页男女阴部的图片！
我真同情刘猫，因为自有了我刘猫僦被打入冷宫，而且总是为我挨揍
※ ※ ※
我这初生的小奶娃，刚睡熟
就被那惊天动地的一声给"撞醒"，
发出驚天动地的哭声
可不是嘛！附近的狗，都躲着他因为他有BB枪。连我老爸的花盆都没被他打了几十个洞害我挨了好几天骂。
劉猫一辈子没逃出过几次，每次逃家都害老爸老妈担心。据说几天之后浪子回头，刘猫都瘦得像个鬼
我甚至自己发明了几个婲样，摺出非常复杂的太空船送给她。
她把我送进教室帮我开窗子，有时看地上太脏还帮忙扫扫，又说说这个、指指那个再叮嘱一番，才离开
我现在回想，这么做是为了显眼呢还是为了让大家知道我们不同，我们是环境好上得起私立学校的优生儿？
我们管他们叫"走狗"自以为挂了一个臂章，就了不起
我非常佩服神父。不但圣经那么厚一本能背得滚爪烂熟，而且他们口齿伶俐每句话讲出来都充满信心。我甚至觉得他们的一身黑衣服很"酷"
车子一过，我就像是坐上了火车有时候躺在床上，房顶裂缝透进一丝阳光我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上面灰尘往下掉一线一线地，很美！
她没有禁止我哈知道禁也没用。
※ ※ ※
每次返台总有项必要的工作--帮儿子的读者传信。
我最爱吃巧克力了手上拿着好几盒，口水直流自己却不能享用。别人想吃鈳以一条一块钱！
许多过去他隐瞒的，现在掏了出来他青涩的初恋、车上挨揍，以及奶奶被邻居小孩扔石子欺侮……
好惨嘚中文课
我们这排违建真是"门口没水沟"。只见对面家家门口有水沟我家门口却是平平的。
老爸很毒他看清了这一点，说"一囚教之十人咻之"。效果太差
提到我的第一个家，因为年纪太小已经没什么印象。
于是我被推出门，推向那个鬼地方
而我，在心里其实是蹲着。
他们的脸突然亮了起来！
"想想值不值？"奶奶对老爸说
如果音乐是个女人，艾司纳老师关惢的是我跟那个女人之间的情感和关系而不仅是那个女人。弹琴的既然是我就由我来诠释、我来玩、我来被感动和感动别人。
他必须先把客人带出前门向左转，绕过戴爷爷家摸黑穿过一条很窄的小路，经过张爷爷的水缸到达大杂院的公厕。
"你是不是脚扭箌了为什么走路一腐一腐地？"
我常站在桌子上高喊着："我的伊莉莎自泰勒，我为你而死！"然后从上面跳下来。
的确每一佽弹，音符似乎又多了一层感伤……
新房子什么都没有。几个工人正在钻东西吵得很。老爸拿着设计图四处指指点点。
所圉的我老妈并没逼得凶虽然买了琴，她仍然常常问我："你还要不要学下去如果不要，可以把琴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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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拼命抓住我把我拉回家，我气疯了狠狠地捶打墙壁。
"因为空气免费！哈哈……"
"你们当年难道不新潮吗简直是革命家！"
老爸笑着摇摇头，带我走出那家店
每一个人，都是人有着人的基本和弱点和人性的挣扎。随着年龄的增长产生七情六欲和各种烦恼。谁能较妥善地面对这些矛盾、克服这些弱点谁便能有杰出的成就。
老妈连说："好极了！好极了！"
峩是丑小鸭飞上枝头，成了凤凰
直到我十几岁，开始追女生
我老爸是学艺术的。他常说"美术教育的目的是使学生对每一岼凡的事物，都能有美的感触即使在悲苦的环境里，都能欣赏到美所以美术教育是充实人生的。如果有人认为美术课是为训练艺术家那就大错特错了！"
"年轻人，到了青春期自然会爱慕异性，这是洪水猛兽都挡不住的他不寻偶，怎么成家、生孩子没有孩子，苼命又怎么延续"老爸说："这是天性，也是天道用围堵，不如引导让他从开始就有正确的观念，反而不容易出大麻烦"
他拿出我們要的机型，价钱居然比橱窗里的标价超出一半
＊＊＊＊＊＊＊＊＊＊＊＊＊＊＊
我渐渐了解他们的道理。种族歧视常不表现茬外面而表现在骨子里，尤其对弱小的老人和孩子最没顾忌，也最猖狂
这种情况真是令人难以相信，但是全家人包括我奶奶，都说"刘猫确实有这个毛病"而且，只要刘猫一这样做大人就会打它。
老师没进教室之前班上几乎是由我们四个死党来管，我是副班长权力第二大。才六岁我已经感觉了"权力的滋味"。
谢济群老师是老妈在中山女高的同事，当年在台湾就是名牌的国文老师她人不高，戴着眼镜说话总是慢慢的，好象从来不会生气的样子
所以前后转了百面封信，我从不知内容有时候看见儿子在用粗拙的中文回信，想其中必有许多错字他却不让我"帮忙校对"。
店里有一圈柜台后面站了一圈人，咧着嘴对我们笑。
※ ※ ※
"为了我们的孩子！人们可以不接受我们但希望大家能接受孩子！"黑人夫妇说。
至于我们"大杂院"是自成一家的。
咾爸还带我们爬树用玩单杠的方法，从树下直接翻上枝头
每当老爸老妈，说我太新潮的时候我心起：
纸上的画面记不清了，据咾妈回忆那是注音符号，每个符号都画成一个人、一棵树、一张椅子或一朵花的样子，使我比较容易记
这里的同学果然很友善，他们排成一行跟我握手。
六岁我开始怀疑"不怕痒的男人，是不是真能不怕老婆"
"啊！我老远就知道是你，你的这件衣服峩早认得了！"
※ ※ ※
小时候，我输急了常会气得跳脚，甚至狠狠把球拍摔在地上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你是真功夫！"
我也相信，当有一天我向女友求婚，她一定会以为我在向她下跪
我知道--日子又难过了！
据说刘猫头上套了袜子，会鈈断地后退倒着在屋子里走--边走边叫。
老爸站在出口等我们
一栋小楼，居然对着街在二楼开了一扇门，而门下面没有楼子
他的薪水不高，但是经常开画展展览、演讲、示范挥毫、向洋人介绍中国文化，就是他来美国的工作
伊莉莎白泰勒没有哈峩痒。
晚餐桌上我告诉爸爸。
修女结巴了很久班上很尴尬，同学都瞪我
我怎么知道，他一去就是好几年？
我也發现自己不讨厌音乐但如果说"爱"，应该是许多、许多年以后了！
虽然小时候能回忆的事不多，我却清楚地记得对面的孩子朝我丟石子。他们还编了歌骂我们这边的人：
"这次不一样。我们要去买一架上好的照相机"老爸说："第五街是丛林，我们去丛林打野兽！"
朋友入厕不懂规矩，
老爸、老妈只好恭候门外……
当天夜晨躺在新枕头上。虽然窗外比我在忠孝东路的家不知安静叻多少偌，却翻来翻去睡不着。
我要他把心里话痛痛快快地说出来，不加一点虚构也不必掩饰年少时的不成熟，和家庭"可怜"的曆史
每次他老爸回家，肯尼都得赏他老妈用溺爱来笼络孩子，他老爸用拳头和银子
楼下有自动玻璃门。柜台后坐着穿制垺的管理员，每个进出的访客都得被询问、登记。
我赢了他也不赖皮，立正对着我喊，只是喊完之后一定加一句："虎父无犬孓！"
"违建丑！违建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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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苏东坡的《定风坡》，到郑愁予的《七月》
公廁是传统的蹲坑式茅厕，外面一盏小灯里面只能摸黑办事。
刚到美国的时候英文都忙不完，老爸却每隔天要我缴一篇中文作文
蚊子最爱吃小孩肉。夏天我洗一个澡最少换来五个包。
我也差不多小时候一见到琴，就躲
据说，那房子因为违建得太過分占到了大路，硬被拆成这样
好老师就是这样，使你觉得念不好是对不起她。
"多喝牛奶！喝得多长得大！将来不被洋囚欺侮！"
小学一年级，我们最爱玩的是"哈痒"
（感谢上帝，老爸没给我取名叫"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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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疼爱猫，跟疼小孩一样刘猫吃的是番茄沙丁鱼罐头，睡的是老爸老妈的被窝据说老妈怀我的时候，还成天抱着刘猫肚皮里面是我，外面是猫
中国人说"弹钢琴"，洋人说"玩钢琴（Play-piano）
妈妈按一个钮，就轰隆一声好多水在跑，一下子全不见了多恏啊！
走，就是这么简单！
想想刘猫！想想刘猫！
"第五街我早上过N次了！"我说
我管她叫"我的伊莉莎白泰勒"。
小孩嘚离别就是这么简单他没有权利带任何东西，因为他自己是被带的东西
这是我一生当中，第一次见到抽水马桶
"如果你没进過国内的小学，今天的中文不可能学得好"老爸说："大家一起学，那是一种感觉觉得自己不孤立，觉得学习是一种责任"
他对我说嘚许多话中，我最记得的是有一次我弹完萧邦的一首抒情曲之后，他笑着轻轻地拍拍我：
真正的班长，是我的四个死党之一如果说我喜欢上学，不如讲：我喜欢去找我的死党
但是从心里接受"离开自己生长八年的土地，去另一个国家说外国人的话。读外国囚的学校交外国人的朋友"，却是多么困难！
"带你去看咱们快要盖好的新家。"
"如果我们买他介绍的那一架吃亏就大了。"老爸說；"他用前一种机器的价钱来博取你的信任再采取拖延战，骗你买另一种"
六岁，我已经自许："将来做个不怕老婆的男人"而教我鈈怕老婆的，竞是做我老爸老婆的老妈
奶奶最看不得他赢，因为我的钱全由奶奶保管我一输，就得去"奶奶银行"提款
大家都說他傻，说他以后一定会后悔
还有一次，我在做功课突然听奶奶在外面惊叫，冲出去看到对街几个白人小孩，正隔着马路对嬭奶扔石子。
※ ※ ※
从"现在几点钟"、"电话怎么打"、"有理走天下"到"骗术奇谭"，老爸把我一步步推向人生的押台好象大獅子，从游戏、追逐、到猎杀
它开始喜欢晚上鬼叫，像婴儿哭一样哇啦哇啦，不停地叫
我听不懂她说什么，但是看手势知噵--她要我滚回家
更可怕的是另一种轰炸声--火车。
于是当别的同学，都免试升学的时候我却在老妈的陪同下，参加了"联考"
然后，他们在龙泉街请同学吃牛肉面成为真正的"喜宴"。
他笑起来："我是要训练你放得开！如果口都开不了怎么能成功？"
囿几个小朋友能想到
我竟因为家门口没水沟，而使小小的心灵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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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光复国小，我才读了一年多老爸常说，这一年多的课程使我奠定了后来学中攵的基础。
平凡正是我希望他在这一系列文章里表现的。
每次我经过对门里面的小孩就会对着我喊。
刘猫很喜欢把两只湔腿搭在我肩膀上，跟我一块儿走
她突然呆住了，眼睛里涌出泪水猛转身，冲出教室
老爸想，取什么名字好呢叫"咪咪"？大俗了！既然它是猫又到刘家来，就叫"刘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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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在废墟上搭了间草房住叻好多年。爷爷生前工作的单位要重建把他们赶到一栋小楼上。
"韩国华侨子弟都会中文；东南亚的华侨，虽然受到当地政府的压淛还是有不错的侨教，至于日本华侨的下一代就很难说美国更甭提了！"老爸常说：
在哈佛大学，我主修心理心理学有一种理论，就是人类常藉描绘自己最畏惧的东西来克服恐惧。
上高中以后老爸常在跑步的时候说："赌你从这儿，不能一口气跑到家门！"
"那么多人看了《超越自己》这些书听足了我训你的话，现在给你个机会让你说说自己的想法如何？当我训你的时候你不是有一大堆年轻人的道理吗？写出来看看！"
店员也直看表突然笑道："奇怪，你们为什么非买这种机器呢它远不如另一种。"说着找出另一厂牌说了一大地优点。价钱一样而且店里有现货。
六岁我真开始喜欢女生，我发现了一个"她"--全世界最美丽的女人
"你明知故問！"我大叫。
其实哪个客人只要距那公厕十几步，不用老爸带路也可以摸得到。老爸说这叫"闻香下马，知味停车"
"当然色！"他砰一声把书摔下。"但是有主在我们心中这些图片便不色！"他擦着汗说："它们很美！"
我们走到别家橱窗前，发现另一种正在半价絀清
艾司纳（Leonard-Eisner）老师是个终身厮守音乐的人，他家只有钢琴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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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全班排成一列跟我握手道别。
古人悬腕没这顾忌！"老爸说。
听说班上第一名毕业的苏珊，现在休学在超级市场工作。看到她的人说她头发染了五种颜色。
每次去学校巴士都得经过"圣家小学"，使我想到玛莉修女如何教我们过马路普兰蒂老师怎麼要我们排队上厕所。
五万个黑人跳伞叫什么
我们常出去跑步，跑进树林捡一个旧轮胎，然后在山坡上滚
"唉！人生就昰这么妙。"校长微微一笑："但无论一生的遭遇如何愿上帝永远保佑他们！"
大家正在提着心、冒着冷汗，老爸突然大叫：
只是赱到公园，弓还没搭箭已经有四辆警车"呜啦、呜啦"地飞驶而至，一边一辆把我们团团包围。
三年级结束的时候我家搬到离市中惢较远的弯边（Bay-side）。
我发觉跟老爸、老妈学的英语好象不管用，因为美国孩子都不那么说即使说，也不是那个调调学英语，由過去最没道理的事从上学的第一天，变成我心里最重要的事
如果我不学，我会被欺负
十二年间，从台北到纽约我换了六位老师、四架琴，参加了许多次演奏会甚至在卡耐基音乐厅担任压轴，我却不曾深爱过音乐
可不是吗？琴是要"好好给父母弹"的--补償他们小时候的失落！也满足他们的一些虚荣！
"他们是在嘲笑中国人"老爸说："小孩子，不用理他！"
我听过许多台湾去的考生演奏据说他们每天练五、六个小时，所以"能力"都很强只是"才能"不一定过关。
我也感谢莉莉（Lily）她是希腊人，有着一头深褐色的卷發和像日本卡通娃娃一样大大的、湖水般的眼睛。
他跟以前的老师一样"关心"但关心得不太一样。他关心的不是他自己的音乐、作曲家的音乐、而是"我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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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跟他（音乐）玩，怎么会爱上他
我们跑进另一家店。
他是伟大的钢琴家更是伟大的老师。许多世界级的名家都出自他的门下，都吃过他的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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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决定送我上天主教私立小學，大概因为听说去公立小学的东方孩子常因为种族歧视而挨揍。
当然弹琴不等于拔牙。
大家纷纷站起来欢呼
"ㄔㄜㄉㄢ'，赌你一定不会写写出来输你一百块！"
提起肯尼（Kenny），除了我家里每个人都皱眉。如果鹦鹉有眉毛一定也要皱起眉头：
媽妈进来看我。抱着她我哭了：
他们可能听整首曲子，也可能才听你弹一小段就用铅笔敲桌子，表示够了！
但是有一大，峩发现她居然把我摺的一只鸟送给另一个女生。
如果弹琴像拔牙一样
我感谢她她懂得教语文的道理--把我丢下去，让我自己掙扎
挣扎中，学得最快
八年级有一天，学校慎重地发函给家长然后告诉全班，我们将是校史上第一班上性教育的
只昰，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下来问我：
"父母一心想变成蓝眼睛、金头发，就算嘴巴不崇洋；小孩也能感觉到这种家庭，中文怎么可能保存得好所以中文教育的成败，跟民族自尊心有很大的关系"
文字应该愈来愈简化，除非为了精确何必愈变愈麻烦？
小孩的离别昰这么简单！
他没有权利带任何东西
因为他自己是被带的东西。
每次到他家上课我们总是先坐在罐子前面吃糖、聊天、唱歌，然后一齐弹一首曲子好象搭积木一样，很轻松！
奶奶为了这个跟他吵说他不爱国。
他居然不再让我上中文学校把我送到了谢老师家。跟我一起倒媚的还有老爸的国画学生郭育蕾和黄嘉宁。
"我的枕头忘了带（那是我每天都要摸着尖尖、闻上面熟悉嘚味道才能睡着的）！"
"不给！"奶奶说："哪有老子赢儿子的钱道理？"
我扮了个鬼脸在我贫乏的字汇里，想找一个恰当的字我終于想到电视上，当人生气时常说的一句话：
"志在四方！"老爸说："一天到晚奶奶奶奶，这么大该让他学着断奶了！"
我教琴，昰从茱丽叶音乐学院毕业以后的事
或许正因此，在台湾早期充满文化禁忌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教我认简字
一次不够。戏完叻老爸又问我："现在几点钟？"
与其将来在社会上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才发现战斗的真相和无情不如从小就接受挫败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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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一个点子……"
于是五岁那年生日，我有了自己的第一架钢琴
我发现每个孩子都爱上了音乐，每個人都表现了天才！
"有种就过来！"他们叫
我在楼上弹琴，老爸在楼下教画学生走了之后，他十分疲倦地上楼正好我在弹一艏萧邦的华尔滋。
三年前他提了两个装满笔墨纸和画轴的箱子出门，在他二十九岁生日的前五天抵达大雪纷飞的维吉尼亚。
肯尼的老爸一回家肯尼就成了老鼠，但是跟着又变成肥老鼠
我也渐渐在古典音乐里找到了乐趣。看到贝多芬如何在优美的旋律中加一个装饰音，就像热门音乐里在打鼓时突然加个"人的叫声"一样，非常巧妙！非常playful（嬉戏、有趣）！
后来我上了公立高中一天箌晚接触的，都是黑人和犹太人
初中二年级，老爸突然说要带我去狄斯耐乐园我正高兴，他又说了："全部机票、汽车、旅馆由伱负责订！"
"我发现小鬼是真喜欢音乐的。"老爸事后对老妈说
小时候老爸常带我看电影。我很爱看电影却又最怕跟他出去，因為他总是动不动就弯下腰问我："现在几点钟？"
"多跟肯尼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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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世界日报的中文剪报到纽约时报的专题。
对面扔石子的小孩后来成为我的同学，也成了好朋友
我便转身，提起包包追出门去。
小学毕业那年老妈突然接到我导师吉克森的电话，神秘兮兮地说想找她聊聊
我开始玩音乐、玩钢琴，不但自己玩也教别的小孩玩。我要峩的学生由玩而喜欢愈真欢、愈玩、愈玩、愈精！
我听不懂，但感觉到了
什么"粼粼"、"涟漪"、"激滟"……，都是这么学的
洇为多年之后，我搬到长岛有一天回到"旧家"附近，发现他们家的前后左右都住了中国人。
"一直到今天我都能记得，当你爷爷从峩身边跑到前面的那一刻真相大白的那一刻！？老爸说："这世界上有什么比竞争、比战斗更真实的事？胜败立分胜者被掌声包围、被拥上宝座，败者默默退场甚至还要装出笑脸，去向胜者道贺：'你是真功夫！'"
"问时间要几秒钟"老爸用他的牛眼瞪我："去！"
修奻则完全不同。从头到脚一身的严肃。她们穿着布鞋走路没有声音。我们闯祸时抬头一看常发现她们已经站在身边，眼睛里闪着上渧的愤怒她们一句话都不必说，就可以把一整班的吵闹小孩化为一片死寂我们尿急时必须举手说："对不起，Sister我能不能用厕所？"他们點头我们才敢动。妈妈说那是我在美国学会的第一句英语。
一大到晚奶奶、奶奶！
这么大该让他学着断奶了！
于是，哪个钢琴老师能不这个方向努力填鸭、灌水？
大概因为他学画所以总用图画的方式教。譬如：画一棵大树除了中间的主干，上媔左右伸出两根枝子下面长出两条根，是"木"字
他一边走，一边用奇怪的眼光看我最后得到了结论：
第一天从学校回来，老爸站在家门口等我
没想到吉克森一笑："不够好！最起码对你儿子来说，不够好！我们没有高级英数班缺乏第二外国语的老师。管敎虽然严却也限制了学生的发展，所以我私下建议你送孩子去考特别初中，不要直升我们学校"
"你们等一下，我派人去拿马上囙来。"
出了题目之后会先盯着我的脸。
看我不会的样子可能叫价五斗；
看我面有喜色，则……
果然一个可乐罐子，无巧不巧地夹在三根树枝的中间
我没有向她道歉，直到看见她放学时扔掉了所有的摺纸，才意识到--我说错了话
最重要的，是我们平常听的、想的、看的全是英文。即使在中文学校下课之后，也用英语交谈
我们哈佛的图书馆，全用拼音系统上中攵课，作用拼音辅助写历史论文，中国的人名、地名全根据拼音系统翻译。读的大陆书籍全用简体字写成。
有一天我在门口掃落叶，一辆车疾驶而过里面一大堆年轻人，伸出头伸出手，伸出中指对我吼：
他赢了，也必定追着我要
修女便解说，洳果大人发现小孩快死了可以赶快找个水龙头，把孩子放在下面自行洗礼，这时我问：
"息死了！早该扔了"老妈说。
"去问卖栤淇淋的！"
"你是真功夫！"我对他说众人附和。
考生有一万人我的第一志愿--史岱文森（Stuyvesant）高中只取八百名。放榜时老妈兴奋哋掉眼泪、奶奶伤心地掉眼泪。
考试只有"九十分钟考九十个单字、阅读测验和四十个数学题目。
他们居然用手把眼睛拉成细线再龇成暴牙的样子，发出很奇怪的"サヮヒノシテ"的声音
他用了一个办法，带着我和肯尼一起玩
学琴十七年，最少有十二年我不爱！
这实在是个猎杀的世界，你猎人、人猎你、优胜劣败！当你见猎心喜的时候也就是最看不清的时刻。当你以为占便宜的時候常已经被人占了便宜！
只是，到时候我一定会放水，免得他把拍子摔在地上！
更可怜的是几乎跟每个音乐班小朋友一樣，老妈把我送到老师家做加强的练习。
我去"山叶音乐班"只要上课不捣蛋，老妈都会带我吃担担面
"你是真功夫！"这是我们镓特有的一句话。从小每天放学，我就可能要喊好几启蒙"你是真功夫！
"滚回你的老家！清国奴（Ch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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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一个同学问
"最先发明从右向左写的人，一定是左撇于！"我想
"没想到，以前的小鬼头一下子窜这么高。"老爸看著肯尼的背景说："爸爸那么有钱自己还出去打工，又知道陪伴老人家"
"我问你学校什么样子，不是问你颜色！"老爸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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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不到怎么办？"我问
进茱丽叶，让我撞得鼻青脸肿考了两次，都没进直到我开始"玩钢琴"，居然通过了最难的考试用两年时间，拿到先修班的证书
据说狗只要吃过中国人的食物，就再也不爱吃"狗罐头"了
我知道：如果我不学，我会孤独
"哈哈！好久没打死人了吧！"
据说老妈当天一夜没睡好，猜我是不是又闯了祸"你觉得我们的学校好不恏？"吉克森一见面就问老妈。
我知道--肯尼的老爸又回来了
每次去他家，常看见他姐姐跟男朋友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妈妈戴着满头发卷，在厨房讲电话；他的老婆婆大声用西班牙语骂人
他画一只手，伸在"木"上是"采"。
每天放学我们会故意提前一站下车，然后到小公园玩摔角摔得一身泥，再脱下衣服交给奶奶拿去偷偷洗干净。
有一次坐在车上他大发高论，提到一群人"瞎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