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配了副刚戴眼镜头晕,可是看东西变小了,看地面就觉得腿变短了,地面离自己好近,看远处就不会。是什么原因?

刚配的眼镜,看东西晕,看地面感觉地面变近
性别:女年龄:16岁
健康咨询描述:刚配的眼镜,看东西晕,看地面感觉地面变近了,腿变短了···我一个眼近视300,另一个350.两个眼同时都有散光125。配眼镜的时候,试戴眼镜有点涨,酸,慢慢就好了。戴上眼镜之后,看四周变得晕晕乎乎的,看地面的时候,还感觉地面变近了,我的腿变短了!···怪怪的感觉。上台阶的时候,晕晕的,一不小心就容易绊倒!
想得到怎样的帮助: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正常么?眼镜配的不好么???该怎么补救啊?怎么样才能让散光不加深啊?
副主任医师
北京民众眼科医院
病情分析:
您好,考虑您所说的情况,有可能是验光配镜时出现了误差,这种情况是会对眼睛造成损害的。建议去正规眼科医院配镜。
那是还要重新配了?我是在博视配的,原来也在那挺好的,,,可这次·····那新的不是就浪费了么?····能补救么?
其他答案 (2)
咨询:2606人
病情分析:
朋友,通过你的描述我们认为这个情况可能是验光配镜存在误差的原因
咨询:3530人
病情分析:
你好:这是由于你配的眼镜矫正度数不符合你眼睛的实际情况,散光的屈光可能也有问题。
那是还要重新配了?我是在博视配的,原来也在那挺好的,,,可这次·····那新的不是就浪费了么?····能补救么?
涉嫌广告毫无帮助违背伦理非法内容违反医学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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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断天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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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诸葛风&&&&&&&&小说全文阅读字体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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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与死的诱惑更新时间: 5:30:31&字数:11773字
[原创]生与死的诱惑(海外冒险小说)笔名/诸葛风一个黑漆漆的夜晚,著名猎人桑格雷斯福特因为船触礁,在一个小岛附近落入了大海.他游上小岛,发现岛上竟有一座富丽堂皇的城堡.在城堡里,他见到了城堡的主人,沙皇俄国的佐罗夫将军.雷斯福特对佐罗夫将军的第一印象,是这个人英俊得出奇,第二印象则是,这位将军脸上有一种很原始、甚至是很古怪的气质,他是个高个子,已过中年,头发斑白,但他粗重的眉毛和尖尖的八字胡,却像雷斯福特逃命的那个夜晚一样黑漆漆的,他的眼睛也乌黑明亮。他高颧骨、尖鼻梁,一张脸瘦削且黑这是一张惯于颐指气使、发号施令的脸。这位将军转身对穿着制服的一个壮汉打了个手势,壮汉立即收起手枪,敬礼,转身退去.“伊万力大无比,”将军说,“不幸的是他既聋又哑.他人很老实,但恐怕跟他那个种族一样,有点儿野性。”“他是俄罗斯人?”“他是个哥萨克,”将军说着微微一笑,露出两片腥红的唇,一嘴尖利的牙。“我也是哥萨克人。”“来,”他接着说,“咱们别站在这儿,以后再慢慢谈。你现在该换换衣服,吃点儿东西,休息一下,一切都方便,这个地方很清静。伊万又出现了,将军对他说话时两唇翕动,却没发现一丝声音。“你跟伊万走,雷斯福特先生,”将军说,“你回来咱们就开饭,我等你,你会发现穿上我的衣服很合适。”雷斯福特跟着这个一言不发的壮汉,一直走到了个宽敞的,桁条屋顶的大卧室,卧室里有一张罩着大帐子的大床,足足睡得下6个人,伊万拿出一件晚装,雷斯福特一穿,发现它必定出自伦敦名裁缝之手,而且绝不会是为公爵以下的人裁制的。伊万领他去的那间餐厅更值得一提。这间餐厅弥漫着一种中世纪的豪华气息,它的栎木门窗,它的高阔房顶,它的足够二十多人坐下就餐的宽展餐桌,分明就是贵族人家的豪华餐厅。餐厅四周,挂着用作装饰的动物头颅——狮子、老虎、大象、驼鹿,还有熊,其品类数量之多,雷斯福特也从未见过。大餐桌旁,那位将军正独自坐在那里.“喝杯鸡尾酒,雷斯福特先生,”将军提议到.鸡尾酒味道美极了,而且,雷斯福特注意到,餐桌上的用具也是最精美的亚麻餐巾,玻璃的、银的、瓷的餐具。他们喝着罗宋汤,香喷喷、红彤彤的汤里,加了酸奶油,正对俄罗斯人的口味。佐罗夫将军半开玩笑地说:“我们尽全力保持文明社会的一切,不足之处请多谅解,你知道,这儿与世隔绝,香槟酒经过长途海运,味道变没变?”“一点也没变,”雷斯福特郑重的回答,他发现这位将军深思而和蔼,并且经验丰富。但这个将军也有那么一点点儿,让雷斯福特感觉不舒服:每当他抬起头,都发现他在打量自己,像是在估摸自己的能力。“也许,”佐罗夫将军说,“你会惊讶,我知道你的名字。所有用英文、法文,还有俄文出版的关于打猎的书,我都读过,我这一辈子只有一个爱好,雷斯福特先生,就是打猎。”“你挂在墙上的那些动物头颅真不错,”雷斯福特边吃一道烧得很好的菲列牛排,边说:“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非洲野牛呢。”“噢,是个大家伙。”“它先攻击你的?”“它把我逼到一棵树下,”将军说,“把我的颅骨都抵折了,不过还是我打死了它。”“我一直认为,”雷斯福特说,“非洲野牛是最危险的大型猎物。”将军停了一会儿,没有回答,他微微一笑,又露出两片腥红的嘴唇,然后慢慢地说:“不,你错了,先生。非洲野牛并不是最危险的大型猎物。”他啜了一口酒,“在我岛上的动物保护区里,”他用一种低沉的语调说,“我打更危险的猎物。”雷斯福特很惊奇:“这个岛上有大型猎物吗?”将军点一点头:“最大的。”“真的?”“噢,当然,不是这里天然的,是我弄上岛的。”“是什么,将军?”雷斯福特问,“老虎?”将军笑了。“不是,”他说,“好几年以前,我就对打老虎没有兴趣。我对老虎的一切了如指掌,对我来说,打老虎一点儿也不费劲,一点儿也不危险。我活着就是为了冒险,雷斯福特先生。”将军从他的衣袋里取出一个金烟盒,递给雷斯福特一只银过滤嘴的黑色香烟,烟熏过香料,散发出一股香气。“咱们好好打一回猎,你和我,”将军说,“有你参加,我太高兴了。”“但打什么——”雷斯福特开口道。“我会告诉你,”将军道,“我想你肯定喜欢,毫不夸张地说,我做了一件绝无仅有的事情。我找到了一种新的感觉。再来一杯紫葡萄酒,雷斯福特先生?”“谢谢,将军。”将军斟了两杯酒,然后说:“上帝把一些人造就成诗人,把一些人造就成国王,而让另一些人作乞丐。至于我,上帝让我当猎人。我父亲说,我的手就是为猎枪板机生的。我父亲是个大富豪,在克里米亚拥有一百万公顷土地,他也是个性情暴烈的体育爱好者。我刚刚五岁的时候,他就给了我一枝小猎枪,专门从莫斯科定做的,让我用来打麻雀。当我用这支小猎枪打死了几只他捕来的火鸡时,他并没有惩罚我,反而夸我打得准。我十岁的时候,在高加索,打死了第一只熊。我这一生,就是一次漫长的打猎。后来我参了军——那时贵族子弟都要这么做——在近卫军里,我还指挥过一个高加索骑兵师。但我真正的兴趣一直在打猎上。我在世界各地打过各种猎物。我也说不清究竟打过多少。”他吸了一口香烟。“沙皇倒台以后,我离开了俄国。对我这个沙皇军官来说,继续留在那里是不明智的。许许多多的俄国贵族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一切,我呢,幸运得很,我在美国证券市场投资甚多,所以根本用不着像有些人那样,在蒙特卡洛开餐馆,到巴黎开出租车。自然,我可以继续打猎——到你们的洛基山脉打灰熊,到恒河流域打鳄鱼,到东非打犀牛。就是在非洲,我遇到了那头野牛。这头野牛让我在床上躺了6个月。刚刚恢复,我就赶到亚马逊河,去打那里的美洲虎,因为我听说美洲虎特别狡猾。事实上,他们一点也不狡猾。”这个哥萨克失望地叹了口气,“它们永远也比不过一个聪明的猎人,比如我,外加一支好猎枪,我失望了,非常痛苦,那个夜晚,我躺在账篷里,头痛难忍。就在这时,一个可怕的念头闯进我的脑海;打猎不再能给我乐趣,而且已经开始惹我烦恼!注意,打猎就是我的生命!我听说,在美国,一些视生意为生命的商人,当他们最后不能再做生意的时候,往往会变得精神崩溃,”他说,“我必须打点儿什么,你看,我的脑袋是个能分析问题的脑袋,雷斯福特先生。”“是的,佐罗夫将军。”“所以,”将军继续说道,“我问自己,为什么打猎不再使我着迷。你比我年轻,雷斯福特先生,也不会像我打这么多,但你或许能猜出答案。”“那么为什么?”“很简单“打猎不再是你所说的那种‘冒险而刺激的运动’。对我来说,打猎已经变得太简单了,我总是轻而易举地捕到我的猎物,总是这样,再没有比完美无缺更讨人厌恶的了。”将军点了一支香烟。“现在,任何野兽都斗不过我,一点儿也不吹牛,这是数学上的必然性。野兽有四条腿,却只有本能,本能是无法跟推理相提并论的。而可恶之处就在这里,我可以告诉你。”雷斯福特朝餐桌躬着身,倾听主人的谈话。“我意识到,我必须照这个想法干,”将军继续道。“什么想法?”将军微笑着,是一种遇到困难,又最后战胜了困难的那种微笑。“我必须发明一种新猎物来打。”他说。“发明一种新猎物?你在开玩笑。”“不,”将军说,“我从来不开打猎的玩笑。我需要一种新猎物,我发现了,所以我就买下了这个小岛,建起了这座城堡,就在这里打猎。这个小岛简直妙极了——有大片大片的树丛,有迷宫一样的小道,有山丘,有沙漠——”“但猎物呢,佐罗夫将军?”“噢,”将军说,“我在这里进行世界上最激动人心的狩猎活动,打什么也比不上它过瘾。我每天都打,从来也没再厌烦过,因为我打的猎物能够跟我斗智斗勇。”雷斯福特一脸迷惑。“我想打一种理想动物,”将军解释道,“所以我问自己:‘这种理想猎物有哪些特性呢?’答案当然就是:‘它必须勇敢,机智,而且,最重要的,是能够推理。’”“但任何动物都不会推理,”雷斯福特反驳道。“我亲爱的朋友,”将军说,“有一种动物能够推理。”“可你不是指——”雷斯福特瞠目结舌。“为什么不呢?”“你在开玩笑,佐罗夫将军,一个吓人的玩笑。”“为什么是玩笑?我谈的是打猎!”“打猎?佐罗夫将军,你说的是谋杀!”佐罗夫将军善意地笑了。他觉得雷斯福特真好笑。“我真不敢相信,像您这么一位摩登时代受过教育的年轻人,对人生居然有这么一种罗曼蒂克的想法。是不是因为你参过战——”“不要幻想我会容忍这种嗜血谋杀,”雷斯福特生硬地打断了他。将军狂声大笑:“你真是滑稽透顶!”他说,“真难想象,就在美国,还会有这么一位知识阶级的年轻人,怀有这种天真的,冒昧地说,甚至是中世纪的观点,就好像要在高级轿车里找煤油灯一样。噢,好,你肯定有清教徒血统,美国有很多人是这样的。我敢打赌,你一旦跟我打起猎来,这些可笑的想法就都会忘掉。一件绝对刺激的事情正等着你,雷斯福特先生。”“谢谢,我是猎手,不是杀手。”“我的天,”将军平静地道,“又说那个令人不快的词儿了,但我能够让你认识到,你认为这么做不道德,是毫无依据的。”“真的么?”“生命是强者的生命,为强者所有,而且,如果必要,为强者所取。世上存在弱者,就是为了给强者以乐趣。我是强者,为什么不能运用我的天赋?我想打猎,为什么不能打?我打那些下贱货——不定期航班上的东印度水手,黑人,华人,白人,那些混血杂种——一匹纯种马,或者一条纯种猎犬,抵得过一打这种下贱玩艺儿。”“但他们都是人!”雷斯福特愤怒地说。“的确如此,”将军道,“这就是为什么我用他们,他们带给我乐趣,他们勉强能够推理,所以他们也很危险。”“可你是从哪儿把他们抓来的?”将军的左眼皮眨了一下。“这个岛叫船墓岛,”他回答,“有时公海的风暴送他们来,有时候,天意不那么凑手,我就帮天意一把。你从窗口往外看。”雷斯福特走到窗前,朝窗外的大海望去。“看,那儿,”将军说着,指向茫茫黑夜。雷斯福特只看到黑沉沉的夜幕。这时,佐罗夫按下一个电钮,远远地,雷斯福特看见了明明灭灭的引航灯。佐罗夫抿嘴笑了。“看起来那里好像是航道,”他说,“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航道,只有一堆堆像斧刃刀锋一样尖利的巨礁,像张着血盆大口的海上恶兽,撞碎一条船,就像我辗碎这枚胡桃一样轻而易举。”他把一枚胡桃扔到硬木地板上,然后用脚后跟一辗。“噢,对了,”他突然说道,好像是在回答一个问题,“我这儿有电,我这里也有文明。”“文明?杀人的文明!”佐罗夫眼里现出一丝愤怒,但仅停留了一秒钟,就又极其儒雅地说:“我的天,你真是一个富于正义感的人。我向你保正,我绝对不做你说的那种事,那么做太野蛮了。我对这些造访者关心备至,他们吃得饱饱的,可以锻炼身体,生活条件非常好。明天你可以自己去看。”“你是什么意思?”“我们将去参观一下我的训练学校,”将军微笑道,“就在地下室,那儿现在有十多个学生,从一艘叫圣路卡的西班牙帆船上来。他们运气不佳,撞到了外面的礁石上。很遗憾,他们是一群低能的家伙,一群劣等货,只习惯海上生活,对丛林、竹林等一点也不适应。”他抬起手,站在一旁的伊万走过来,端上一杯浓浓的土耳其咖啡。雷斯福特忍了又忍,把要说的话咽回肚里。“你看,只是一场游戏,”将军温和地补充道,“我请他们出去打猎,我给他们吃的,给他们一把很好的猎刀,让他们提前三小时出发。我晚走,只带一支口径最小、射程最近的手枪。要是我的猎物整整三天躲过我,就算他赢。如果我找到了他,”将军笑道,“他就输了。”“要是他不想被追杀呢?”“噢,”将军道,“当然,我让他选择,要是他不愿意,他可以不干。他不想玩打猎,我就把他交给伊万,伊万给沙皇当过打手,对运动有他自己的理解,毫不例外,雷斯福特先生,他们都毫不例外地选择出去打猎。”“要是他们赢了呢?”将军脸上的微笑绽开来:“到现在为止,我还从没输过。”紧接着,他又道:“我不想让你认为我吹牛,雷斯福特先生。他们许多人只能应付最简单的一类问题,偶尔也碰上一个对手,有一回那家伙差不多赢了,最后我只好用上猎犬。”“猎犬?”“在这儿,我指给你看。”将军把雷斯福特领到窗前。从窗口射出的灯光,给底下院里留下了斑斑驳驳的影像,雷斯福特能够看见下面有十多条粗壮猎狗的影子。猎狗朝他瞪着縁荧荧的眼睛。“很不错的猎犬,我想。”将军夸耀道,“我每天晚上七点钟把他们放出去,要是有谁想偷闯我的城堡——或者想从这里逃出去,就会发生令人非常遗憾的事情。”他哼起一段巴黎某个剧院的曲子来。“现在,”将军说,“我想领你看看我保存的那些动物头颅。跟我来,好吗?”“我希望,”雷斯福特道,“今晚上请你原谅,佐罗夫将军,我感觉不太好。”“真的?”将军焦虑地问,“我想这很正常,你在海里游了那么长时间,累了。你好好睡一觉,我敢打赌,明天你一定会像换了个人似的,然后我们再出去打猎,好不好?我喜欢让打猎更有意思一点儿——”雷斯福特想快些离开这个房间。“真遗憾你今天晚上不能跟我出去,”将军道,“我期待着一场公平的较量——有一个强壮的对手,他精力充沛——好,晚安,雷斯福特先生,你好好休息一夜。”非常好的床,非常好的软绸睡衣。雷斯福特浑身上下疲乏得酥软,但,他无法让自己静心睡去。他躺着,两眼圆睁着。他思索着,忽然听见门外走廊上似乎有蹑手蹑脚的脚步声。他试图拉开房门看看,却发现房门已经紧锁着。他走到窗口往外看,又发现这个房间竟是在高高的顶楼上。城堡的灯都闭了,四周一片黑暗、死寂,透过一丝残存的月影,他模模糊糊地看到洒满密密匝匝阴影的院子里,也黑乎乎,死沉沉。那群猎狗似乎嗅到他在窗边,便瞪起縁荧荧的眼睛,虎视眈眈地朝上看。雷斯福特回到床上躺下,他试着种种办法,强迫自己入睡,但没有效果。天快亮的时候,才总算打了个盹儿。就在这时,远远地,灌木丛中,传来一声微弱的手枪枪响。直到午餐时分,佐罗夫才穿着一身花呢衣服赶来。他对雷斯福特的身体状况极其关心。“我呢,”将军叹了一口气,“感觉也不大好。”将军边取第二块餐巾边解释:“昨夜打得不好。那家伙掉了脑袋。他照直道跑,一点意思也没有。这些海员都这么蠢,他们本来就是笨脑壳,又不知道在丛林或竹林里该怎么办。他们干的事都特别显眼,特别愚蠢,真是闹心。再来一杯白葡萄酒,雷斯福特先生?”“将军,”雷斯福特坚定地说,“我要立刻离开这个岛。”将军蹙起眉毛,仿佛受到了伤害。“但是,我亲爱的朋友,你刚到这儿,还没有打过猎——”“我今天就要走,”雷斯福特说,他看到佐罗夫恶黑的眼睛紧盯着他,掂量着他。佐罗夫的脸突然晴朗起来。他用一个落满灰尘的瓶子给雷斯福特倒了一杯陈年白葡萄酒。“今天夜里,”将军道,“我们打猎——你和我。”雷斯福特摇了摇头:“不,将军,我不去。”将军耸耸肩膀,美美地吃了一粒葡萄:“随你,我的朋友,”他说,“随你怎么选择。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你会发现,我的运动观比伊万的有趣得多。”他朝墙角点了点头,墙角处正站着壮汉伊万。他恶狠狠地瞪着一双眼睛,两只粗壮的胳膊抱在隆起的前胸。“你不是说——”雷斯福特叫道。“我亲爱的朋友,”将军道,“我没有告诉过你我所说的打猎是什么意思么?那绝对是一个好主意。我只跟值得较量的对手对饮。”将军举起酒杯,但雷斯福特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直视着他。“你会发现值得玩一回,”将军热情地鼓动道,“智慧对智慧,本事对本事,力气对力气,耐力对耐力。多好的一场旷野较量,就是赌一回也值,嗯?”“如果我赢了——”雷斯福特嗓子沙哑地说道。“要是我在第三天的午夜还找不到你,我会高高兴兴地庆贺自己的失败,”佐罗夫将军说,“我的小船会把你送回大陆。靠近一个小镇的地方。”将军看透了雷斯福特的心思。“噢,你可以相信我,”这个哥萨克又说,“我向你保证,以一个绅士和猎人的名义。同时,你,必须对来此地的一切缄口不言。”“我绝不答应。”雷斯福特说。“噢,”将军说,“要是那样——但现在还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三天以后,我们可以边喝葡萄酒边讨论这个问题——”将军嘬了一口酒。尔后,他开始以谈生意的口气对雷斯福特道:“伊万会给你预备猎装、食物和猎刀。你最好穿鹿皮鞋,这样脚印浅;我还建议你最好避开东南角的软沙地,我们把那儿叫死亡沙漠,那儿有流沙。有个愚蠢的家伙跑到那儿去了,更可怜的是拉泽路斯也跟着去了。你能想像得出我是什么感情。我喜欢拉泽路斯,它是我这群猎狗里最出色的一个。好,请原谅,我午饭后总是睡一会儿。恐怕你没时间打个盹儿了,你想马上出发,肯定是。黄昏后我再出发,夜间打猎比白天更有味儿,你说呢?再见,雷斯福特先生,再见。”佐罗夫将军深深地,谦和又不失威严地鞠了一躬,从餐厅踱出去。伊万从另一个门走进来。他左胳膊底下夹着一套黄卡其布猎装,一帆布袋食品,一把装在鞘里的长刃猎刀;右手按在腰间的一把打开了枪机的左轮手枪上,枪就插在他紫红色腰带里。。。。。。雷斯福特连续在灌木丛里奔跑了两个小时。“我必须镇静,镇静!”他咬紧牙关,默默地对自己喊。城堡的大门在他身后砰地关上的时候,他的脑袋还不完全清醒,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快些离开佐罗夫将军,离他远点,远点。为了这个,他跑啊,跑啊,极度的恐惧就像刺人的尖齿一样驱使着他往前跑。现在他控制住了自己,他停住脚步,镇定下来,认真估量着自己和所面对的处境。他发现,这么一直跑劳而无功,这么做,就是逼着自己面对大海,他知道小岛四面环水,他所能干的一切,都只能在这个圈子里进行。“我给他来点儿假象,”雷斯福特念叨着。他离开自己一直走的小道,在原地绕起圈子,他绕啊绕啊,边绕圈儿边回想猎人对付狐狸的办法,狐狸对付猎人的诡计。他两腿发颤,手上脸上被树枝抽出道道血痕,他知道就算他有的是力气,在黑夜里乱跑也是自寻死路。他累极了,想歇会儿,他想:“我刚才玩了狐狸的把戏。现在该玩点儿猫的把戏了。”旁边有一棵大树,树干粗大,枝丫茂密。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去,尽可能不留一丝痕迹。他躺在一股粗大的树枝上,喘口气儿。休息给他带来了新的信心,甚至,是一种安全感。他告诉自己,就算是佐罗夫将军那样疯狂的猎人,也不会找到这里来;只有魔鬼自己,才能在黑夜中找到灌木丛里那些难觅的脚印。但,也许,那个将军就是个魔鬼——不祥的夜色宛如一条受了伤的毒蛇,慢慢地爬上来。丛林里一片死寂,瞌睡却没有降临到雷斯福特。天快亮了,天空一片暗灰。就在这时,远处一只惊鸟的叫声引起了雷斯福特的注意:什么东西正沿着雷斯福特的来路,穿过灌木丛,慢慢地,轻轻地摸了过来。雷斯福特透过浓密如织的树叶看去。来的是个人。这个人就是佐罗夫将军。他一路追踪而来,眼睛紧盯着地面。快到大树的时候,他停住脚步,双膝跪地,察看地上的痕迹。要不是看到他右手握着的那个刺眼的东西——一只小巧的自动手枪,雷斯福特几乎要像猛虎下山一样扑下来了。佐罗夫摇了几下头,似乎感到很困惑。接着,他站起来,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黑色香烟。香烟刺鼻的香味飘过来,钻进雷斯福特的鼻孔。雷斯福特屏住呼吸。将军的眼睛已经离开地面,一寸一寸地沿着树干往上移。雷斯福特僵住了,每块肌肉都绷得紧紧的,随时准备扑下去。但佐罗夫锐利的眼睛快到雷斯福特藏身的树枝时却停下来,微笑在他棕色的脸上荡漾开来。他深思熟虑般地吐了个烟圈儿,然后转过身子,沿着他走来的方向,若无其事地往回走。皮靴踩在小灌木上发出的沙沙声渐渐远去。雷斯福特长舒一口憋在肚里的气。第一个念头让他几乎绝望:佐罗夫竟然能够在这么个黑夜里,穿过丛林跟踪找到树下,只是因为一念之差,这个哥萨克人才没发现我。雷斯福特的第二个念头更可怕,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他为什么暗笑?又为什么转身回去?雷斯福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推理得出的结论,但这个结论,就如同此时太阳已经推开晨雾光临万物一样确凿无疑。他在耍我!他是要留着我,再玩一天!这个哥萨克就是一只猫,我呢,就是一只鼠。雷斯福特一下子体会到了恐怖的全部含义。“你不能屈服,不能!”雷斯福特从树上滑下来,又钻进了灌木丛。他一脸凝重,大脑几乎凝固。他跑了三百来码。停下脚。他发现一棵高大的枯树正好压在一棵小树上,雷斯福特扔掉干粮袋,从刀鞘里抽出猎刀,用尽浑身力气砍起小树来。终于砍完了,雷斯福特在一百多英尺外的一截落木后边趴下。用不了多长时间,猫又会赶来。耍他这只鼠了。佐罗夫将军带着自信,牵着猎狗,沿着雷斯福特的踪迹一路追过来。雷斯福特留下的任何一点儿蛛丝马迹,不管是一片草叶,一块树皮,还是半个脚印,总之一切都逃不过他那一双恶黑的眼睛。这个哥萨克专心致志,轻手轻脚,雷斯福特留下的这些踪迹,都被他发现了。他的脚碰到一根耸着的大树枝上,这根树枝恰恰就是雷斯福特设下的机关。就在他碰到这根树枝的时候,佐罗夫就嗅出了它的危险,他猿猴般敏捷地往后跳去。但他快得还不够,刚好靠在被雷斯福特砍削过的那棵小树上的死树,哗地一声就砸下来,擦伤了佐罗夫的肩膀。要不是佐罗夫机敏,肯定会被砸在树下。他晃了一下,却没有被砸倒,也没砸掉左轮手枪。他站在那里,揉着受伤的那只胳膊。雷斯福特的心一下子被恐惧攫住,他听见佐罗夫的嘲笑透过灌木丛传过来:“雷斯福特,”佐罗夫喊道,“我估计你就在附近,能够听到我的声音,那么我祝贺你。知道怎么设这种马来亚人套子的并不多。巧得很,我也在马六甲打过猎,我懂这玩艺儿。事实证明你很有意思,雷斯福特先生。我回去包扎一下伤口,只是一点儿轻伤。我还会回来,还会回来的。”佐罗夫捂着他受了伤的胳膊一走,雷斯福特又开始逃命。这可真是逃命,绝望的,绝命的奔逃。他逃到了一片竹林,又有了个办法,于是他抽出猎刀砍起竹子来,不大一会儿就做起了弓箭,这是一些特种兵通常使用的一种方法,也是他见过的最原始的办法。如果佐罗夫放出许多的猎狗来,也许会用得上,想到这才有了一些宽慰。天暗下来,又黑下去,他逃啊逃。他觉得鹿皮鞋下的地越来越软,草木越来越密,越来越厚,蚊虫也疯狂地咬。就在他慢下脚步往前走的时候,脚被陷进了软沙里。他使劲把脚往上拽,沙子立即象吸血的水蛭一样钻进脚踝。折腾了好一阵,他才把脚拽出来。他知道,这儿就是流沙遍地的死亡沙漠。踩在松软的沙地上,他突然有了主意。他从流沙里慢慢往回走。大约走了十几英尺远,他开始像巨大的史前水獭,在沙地上挖起洞来。雷斯福特二战期间在法国作战时,曾经挖沙隐蔽自己,那时候耽误一秒钟就意味着死亡,但与现在相比,简直就是消遣。洞越挖越深了,等到只露出脑袋的时候,他爬出来,从硬木树上砍下枝杈,削成尖尖的木签,而后把这些木签尖朝上埋进坑底。接着,他又用野草、树枝编了个盖子盖在坑顶上,掩上沙子。最后,他汗流浃背地拖着酸软的双腿,挪到一棵遭过雷击而烧焦的树后面,蹲下。他知道追踪者到了:他听见踏在松软沙地上的脚步声,夜风送过来佐罗夫吸的烟的香味儿,雷斯福特感到佐罗夫来得如此迅速,简直不是一边摸索一边一步步走来的。他蹲在地上,看不见那个陷阱。短短的一分钟在他就像是过了一年。他听见盖陷阱口的树枝断裂所发出的吱嗄声,这一刻他几乎兴奋得叫出声。他从藏身的地方跳起来,紧接着,却又像遭了电击一样地缩了下去。离陷阱三英尺外正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只手电筒。“你干得很好,雷斯福特,”佐罗夫叫道,“你的缅甸陷虎坑干掉了我最好的一只猎犬。我想你又得了一分。雷斯福特,我看你怎么对付一群猎犬。现在我回去休息一下,谢谢你让我度过了这么个有意思的夜晚。”佐罗夫一走,雷斯福特立即动起了脑筋,他不顾疲惫地再次走到竹林,想设个更大的机关对付佐罗夫和一群猎犬了。但愿自己走运,他用猎刀再次砍起了竹子,并且将竹子分成几捆做成弓状而用众多竹箭对向来路,他知道追踪者很快又要到了。并且又往身上加了些竹箭。天亮的时候,躺在沙地上的雷斯福特被一个声音惊醒。这个声音让他领教了另一种恐惧,这个声音时断时续,隐隐约约。他能分辨出这是什么声音。这是一群猎犬的狂吠声。雷斯福特想,他可以呆在这儿等着,但,那就是等死;自己设的陷阱行不行还未可知。他也可以逃,那也逃不脱死亡,只能使死亡推迟一点儿。他在那里站了一会儿,想究竟该怎么办。突然,他脑海里又闪出一个主意,他紧了紧腰带,开始往外跑。猎犬的狂吠声近了,近了,更近了,越来越近了。在一个土坎上,雷斯福特爬上一棵树。小河边,他看见灌木丛在动,离这里只有四分之一英里远。雷斯福特瞪起两眼,看见了瘦高的佐罗夫,在他前面,是一个宽肩阔背的家伙,在高高的灌木丛里晃动。是壮汉伊万。他还看见伊万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牵着往前走,雷斯福特知道,伊万牵的一定是那群猎犬。他们每时每刻都会扑上来。雷斯福特从树上滑下来,下意识地望了一眼那片竹林,仍就顾自地逃命。猎犬似乎已经嗅到了他的味儿,愈加疯狂地嚎叫起来。雷斯福特体会到了被追猎的滋味。他不得不停住脚喘口气儿,这时,那群猎狗的狂吠声也突然停住,雷斯福特的心一下子停跳了;他们可能?。。。。。。他兴奋地爬上一棵树往回看。追他的人停住了。等雷斯福特看清楚,便立即信心大增起来。他看见竹林边佐罗夫已经左胳膊中了一支竹箭,而伊万和众多的猎犬已经倒下了,看来,自己设的机关起到了作用,很大的作用。现在,佐罗夫亲自牵着剩下的两只猎犬重又扑了上来,雷斯福特几乎从树上摔下来。“镇静,镇静,镇静!”他边跌跌撞撞地跑,边喘息着对自己叫。佐罗夫将军,若不是你手上的枪,哼!他又一想,太远的距离我的弓箭射不到他,太近又不是佐罗夫手枪的对手。那么,能够再射死一只猎犬也是可以的。这样一想,雷斯福特便埋伏在一个土坎旁,这时,佐罗夫已经和那两只猎犬离他不远了,雷斯福特做好准备抽出一支竹箭对准其中一只猎犬的头部张弓射去。就听一声尖叫,又倒下了一只,同时,一粒子弹从头顶飞过。佐罗夫和他的猎犬逼得更近了,雷斯福特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跑。前边是一片海水,隔着小海湾,能看见对面阴森森的灰石城堡。他脚下二十英尺,海水在翻卷,咆哮。雷斯福特犹豫了。又是一阵猎犬的狂吠声,他终于纵身一跃,跳进了大海。。。。。。佐罗夫将军带着猎犬捂着受伤的胳膊赶到海边,停住了脚步。他站在岸边,瞪着幽蓝的海水呆了好几分钟,忍着痛坐下来,对着一个银质长颈酒瓶喝了一口酒,又点起一支香烟,然后起身往回走,边走边哼起歌剧蝴蝶夫人来。那天晚上,佐罗夫将军治好了伤,心想今天确实应该好好地休息一下,太累了!佐罗夫将军在他的大玻璃窗餐厅里,美美地吃了一顿晚饭,还喝了一瓶伏特加,半瓶葡萄酒。但他的猎物竟然逃掉了。当然,这个美国佬以前似乎没玩过这种游戏——将军边品尝他的餐后酒,边这样想着。为了安慰自己,他走进书房,翻出马库斯奥里留斯的哲学著作。十点钟,他起身回卧室。他边关卧室房门边自言自语,今天真是累极了。月光却很美,如流水般泻进房里,所以他没有开灯,刚走到窗前,却听见猎犬的一声声尖叫,他赶忙朝院里望。看看是怎么回事,望了一会儿,却并没有发现什么,正独自纳闷。然后,他摇了摇头慢慢回过身,他打开了灯。一个人,从床帷后面闪出,站在床边。“雷斯福特!”将军叫道,“你怎么在这儿?”“游过来的,”雷斯福特说,“我发现这样要比穿越树林、竹林、灌木丛快得多。”将军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微笑道:“我祝贺你,你赢了。”雷斯福特没有笑。“我仍然身处在绝境中,”他用低沉嘶哑的声音道,“准备好,佐罗夫将军。”佐罗夫将军深深地鞠一躬,“我明白,好极了,我们俩,有一个会被喂狗,另一个将睡在这张极好的床上。”“你说错了,佐罗夫将军。外面已经没有猎犬了,并且,我已经改变主意。”佐罗夫望着他:“注意,雷斯福特。。。。。。”佐罗夫将军后面的话还没说出,便已经中了雷斯福特的竹箭。这里可能会成为我的天地,嗯,我从来没睡过这么好的床,雷斯福特想。(根据海外一个小故事而扩展创作)
生命絮语更新时间: 5:31:57&字数:1146字
[原创](并非虚构)生命絮语(精美短篇小说)作者:王立伏/笔名:诸葛风家华的音色很沉重,似乎在生死之间挣扎了半个世纪,脸色苍白加上他那瘦弱的身躯,像要被风吹逝的残柳。他就是这样一位男人,许多熟识他的人对他的印象就是这样。有天,他的小学同学柯英到他这来玩,在屋里刚刚站了一下,柯英本来想叙叙旧情的。因为多年不见想坐下谈一谈彼此的生活,刚谈了两句话功夫电话就响了,好像是汉口一家医院里打来的,说有急事。家华放下电话就对柯英说实在是没有办法,你能不能帮个忙,跟我一起去趟医院。碰上这种事柯英二话没说就跟家华向公共汽车站走去,因坐船过江又慢又误事情。家华等车来了就喊柯英一同上了车,在车上家华才仔细看了柯英一下。多年不见柯英变多了,头上前面的头发已经渐渐稀少而且白的不少;倒是身上的气派西服让他增色不少。那身西服一看就是名牌的。家华问柯英这些年混得怎么样。柯英说先在一家国营企业上班,后来眼看着厂里不行了,想出来厂里又不让走。于是就办了留职停薪去了‘深圳’,在‘深圳’打工几年后手上有了点钱,就跟着别的朋友一起炒股,先还瞎混了几个钱,后来又陪了。不过陪也没有全陪光。没有炒股后又继续打工,这些年钱也没有先好捞了,就回来看看市场,看有没有顺手些的事好做,我们可以说是老油条喽。家华说你这样混还可以呵。柯英说可以个么事呵,你看看,我头发都急白了,在商海里打滚伤透脑筋呐。两人就这么一路谈着说着便到站了,下车后家华一下便看见了在很远站着的人。一个乡下农民打扮的人正在医院的门口东张西望,这人已四十多岁,头发倒梳得还整齐,穿着一件起皱的旧西服,因为是黑条纹的,即使脏也难以看出,蓝色的裤子黑色的皮鞋,鞋子也许好久没有擦过,或许因为有事吧,一个乡下人哪有那么讲究的。一双干涩的眼睛望见了家华便闪了一下迎了上来。“得想办法找辆汽车。。。。。。”他焦急地跟家华说。“这是我的同学。”家华又望了他一眼:“这是我的老俵。”作了简单介绍后家华就惊异地问是么回事,走进医院。找护士拿了病历,看了一眼就走出来了。柯英不晓得发生了么回事,心里还祈祷,快要过年了,不要碰上倒霉的事哦。家华的脸阴沉沉的:“真想不到,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平时挺活蹦乱跳的,前几天才住院,就是得了哮喘,也不可能死了啊。”柯英也不解:“农村的小孩身体一般是可以的,不可能的事啊。是不是医院方面出了医疗事故。你应该查一下搞清楚呵。”家华望着伤心之极的老俵,对老俵说这事得查清楚,若没有确实的结果就去法院告,管他们过不过年!
茉莉花开更新时间: 5:32:51&字数:1445字
[原创](并非虚构)茉莉花开(精美短篇小说)作者:王立伏/笔名:诸葛风当旭日冉冉升起的时候,城市也从让人眩惑的迷彩灯火的幻影中醒了过来。忙碌的人总是遵循自身的规律为生活奔波着,有的忙着早点的生意,有的急着等汽车上班。今年是暖冬,前些天飘了一场毛绒绒的雪花,或许是地面的温度没下去,雪稍微落在地面上顷刻便没有了踪影。我急急地赶着去上厕所,却跟从女厕所出来的街坊撞了个满怀。彼此微微一笑,我准备去厕所;这,人的‘三急’可是等不得的。街坊叫婷婷,随即跟我说苿莉死了,老街坊了,能不能去抬个庄。听了这个消息,我一楞,忙问是么回事。因为苿莉跟我同年,人近中年;她们家可就她这根顶梁柱啊。婷婷说苿莉在外边忙,回来了又忙,得脑溢血冲死的,一到医院抢救人就完了。哎,德德兄弟几个回来了吗?还没有呢。上完厕所就去了苿莉那边,苿莉的瘸子老公德德将一双木拐靠在一旁的墻上,黝黑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跟一个租住在这里的外地人正说着什么。一望就能明白,就这样的一个灵堂和场面,德德一个瘸子跟一个小孩怎么操持呢,肯定是好心的街坊帮的忙了。你也许会说,这样的事未必他们家没有一个出面的。噢,他的姐姐和姐夫,还有苿莉的娘家人已经在房里谈着呢。我跟德德打了个招呼,也顺便瞄了下他的家里,走出来送了情。街坊的明明在登记,嘴上刁根烟不时被烟呛得直嗫直嗫的,搞得鼻子跟眼睛都挤到了一堆。左手捏了一大把街坊送情的钱。递了一百给他我就走了。我不想听他念叨着老街坊了抬个庄抬个庄,帮帮忙。谁心里都清楚。苿莉所在的这个家庭真是一言难尽呐。送了情就想透口胸中的闷气,穿小巷往江边走。也不晓得那家飘出了苿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苿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苿莉花。。。。。。不听见还有暂时可以挥去的惆怅感觉,此刻听了这首江南名曲,不知是什么味。跟几个街坊匆匆打了个招呼后就去了江边,时值冬尾泛春,江坡荒芜的景象如旧,小浪涮岸,倒是空气如润般地清新。苿莉跟我一样上有老下有小。因为家境贫困就在家门口开了个副食店,过了一段时间我家也办起了夜市,办夜市时苿莉也来帮帮忙;边帮着包饺子边说说笑笑的。夜市的开张也带起了她们家副食店的生意,直到近两年,这地方工厂垮的垮,失业的人太多生意便越来越差了。几天后,在德德的小兄弟健健的操持下终于难得地撑起了一个颇大的场面,她们家仍坚持要送过情的街坊去一家酒店里坐一下。大家私下里跟我一样本来不想去,苿莉娘家人传过话,认为若不去未免也太冷清了。大家倒不计较去酒店没有车子,只是如此情景都不忍心,但又没有办法只得去罢。我跟几个同辈的街坊向街上走去。他们中有的是平时开‘麻木’为生的,另几个分别都为生计在外边开‘的士’挑土的挑土,打工的打工,总之几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在歪混。但不管是怎么在混,活着就好。几个可是放着老婆小伢要管,放个酒屁三尺外都能闻到香的爷们哩。祥祥在街上招了辆‘巴士’上车后便吹起了各自的小狗儿的惹事生非的一些琐事。到了一家名叫‘新光’的大酒店门前下车后便走进了大厅,服务小姐侧着身子先为每人沏了杯茶。这时却不知怎么的大厅里也飘荡起柔美深情的苿莉花曲,那宛转的萨克斯曲仿佛天籁之声绕梁三日,好一朵美丽的苿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苿莉花。。。。。。这苿莉花曲的意境在耳畔回荡久久地都挥之不去。
代号:3更新时间: 5:37:45&字数:4270字
[原创](并非完全虚构)代号:3(红色悬疑/谍战中篇小说)作者/王立伏1.呜——!呜——!一列火车进入了豹子城,一位身材魁梧,头戴遮阳帽,身穿灰布长衫,剑眉下戴一副宽边黑眼睛的年轻男子,用警惕的目光向四周一扫,走下火车,随着滚滚的人流,出了站门。这是一九二七年的一个秋日,黄昏时分,晚霞如血。这时,一位衣衫褴褛,年过花甲的瘦老头,向长衫汉走了过来,伸手乞讨道:“先生,可怜可怜吧!”长衫汉从口袋中拿出几个铜板,放在老叫花子的手中,转身便走。老头连声说着:“谢谢!谢谢!”可一双眼却死死地盯住他,自言自语道:“这人的相貌好面熟啊!”于是就暗暗跟了上来。热闹的豹子城,在夕阳的映照下,染得一片桔红。肩挑叫卖的小贩,玩猴卖狗皮膏药的江湖艺人,算八字抽彩头的瞎子。。。。。。简直把这个小小的城市给抬了起来。车站外面有一排红墙,行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个水泄不通;长衫汉好不容易挤进去一看,原来是墙上贴满了一张张血淋淋的杀人告示和抓***的通缉令。此时他那英俊清癯的脸上,两道剑眉象山峰一般地竖立起来。他的目光落在一张贴有照片的通缉令上,见上面写道:王国祥,男,北方人,北平口音,现年二十六岁,北大读书时,就思想反动,后参加共党,曾在济东一带,组织农会,带领乡民造反,现流窜在外。谁活捉王国祥,赏大洋一千;打死王国祥,赏大洋五百;报案者赏大洋三百。。。。。。“啊呀!这王国祥能够飞檐走壁,武功可是不得了哇。”“听说他还是个神枪手。”“象这样厉害的共党,要是去领赏钱哪,除非你有十个八个脑袋。”。。。。。。长衫汉听到议论声,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转身走出了人群,走着走着的时候,忽地闻到一股酒肉的香味,这香味挺勾人食欲的,他顿时感到饥肠辘辘,就随意迈步进了一家酒店。酒店里面只有两名食客,都穿着黑色的警服,佩带手枪。一位大胖子,圆滚滚的脑袋上,长着一双既犀利又狡黠的小眼睛,浑身的肉犹如松软的白灰面,矮胖得象鼓形,又象棋子,与一位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正对着一桌子腊味,吆吆喝喝地举杯畅饮着。长衫汉一见,皱了皱眉,心想着换个酒店,谁知道被跑堂的店小二笑嘻嘻地给拦住了:“先生,这店里的东西又爽口,又便宜,快里面坐,快里面坐。”跑堂的一开口,两个“黑警”立刻用醉熏熏的眼光射向长衫汉,然后相对而视。长衫汉看在眼里,忙选了个临窗的位子坐了下来,说道:“请来两碗肉丝面。”“好呢。两碗肉丝面。”跑堂的高声吆喝,走进了伙房。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暗灰色的天空,升起了一轮冰盘似的弯弯的月亮。这时,那个老叫花子走进酒店,站在两条“黑警”的身旁,伸手讨道:“两位长官行行好,给我几文钱吧!”“滚开!你个老家伙!”胖子眼睛一瞪喝道。“快滚!你要是再站着不动的话,老子就把你当共匪抓!”彪形大汉吼道。瘦老叫花子被吼叫得浑身一抖,只好笑着往长衫汉的桌旁走去。“呵,是熟人了!”长衫汉忙指着两碗刚刚端上桌的面条,说:“老人家,来,我们一人吃一碗。”“先生,您真是天底下的大好人哪!”瘦老叫花子感激地说。忙端起热气腾腾的面条,狼吞虎咽地吃了个精光。“你家住在哪里?”长衫汉边吃边问。“济东乡下。”“家里还有人吗?”“无儿无女,老伴也死了。”老叫花子说着说着伤心起来。“在家不好吗?为什么要到处跑呢?”“唉。”老叫花子叹了口气说:“早两年,靠着一个名叫王国祥的,领导农友分了地主的田地,砸了粮仓,乡亲们才过了几天好日子;不料现在农舍被团房局砸了,农会的干部也被杀光了!庄稼在田里还没有熟呢,就被团房局的霸占了;乡亲们实在没有办法活下去了,只好逃难要饭。。。。。。”瘦老叫花子说着,突然抬头一看,小声地惊叫起来:“你是王国祥,没错,你就是王国祥!”两条“黑警”一听,赶忙放下了酒杯。长衫汉面色一沉说:“老人家,你看错人了吧!”“哦,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人了,对不起,对不起。”说着就放下筷子,连声说:“谢谢,谢谢。”就出了门。长衫汉若无其事地吃完了面,刚刚站起身来,两条“黑警”同时站起,“唰”地双双抽出手枪;说时迟,那时快,长衫汉反手抡起身后的板凳,“呼”地横着砸了过去,那板凳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两支手枪,“当啷!”,“噼啪!”手枪凳子同时落地,长衫汉箭步冲了上去,用脚一勾一挑就接住了一支手枪,并厉声喝道:“不许动!”“哎哟,我的妈呀!”店小二吓得目瞪口呆,两条“黑警”只好自认晦气,那胖子哭丧着脸,不停地讨饶:“请好汉手下留情,请好汉手下留情!”“你们,都把脸背过去,规规矩矩地贴着墙站好!”长衫汉吼道。两条“黑警”只好举起双手,望着白色的粉墙;长衫汉忙拾起另一支手枪,双双插进长衫内,冷笑一声,双脚一登,一招“燕子穿帘”,从窗口跳了过去。“长官,他跳窗跑了。”店小二说。两条“黑警”忙转过身来,那胖子“啪”地抽了彪形大汉一记响亮的耳光,把一肚子的怨气全部泄了出来:“他娘的!你他妈的还傻楞着?还不赶快鸣笛,带人追!”胖子气急败坏地吼叫道。“是!局长!”彪形大汉这才回过神来,忙从口袋中拿出警笛,一边吹一边喊:“抓共匪呀!抓王国祥呀!”花灯初上的豹子城,这时候就象一锅沸腾的开水。王国祥身上藏着两份极其重要的机密情报,一份是党在汉口紧急召开“八七”会议的简要文件,这份文件全面总结了大革命失败的主要经验教训,清算了陈独秀的右倾投降主义。确定了实行土地革命,和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总方针,并把发动农民,举行秋收起义作为当前党的最主要的任务。另一份情报是豹子地区地下党的名单。王国祥昨日奉组织之命,清晨从武汉出发,到豹子城要将两份情报交给一个地下党员,接头的地点、时间和暗语都已经约定好了,谁知道刚刚才下火车,就大祸临头!怎么办?眼下全城已经戒严了!“黑警”纷纷出动,呐喊声声,一阵紧接一阵,侦缉队骑马挥动着明晃晃的大刀,封锁了每条街口。王国祥的像片,满城挂着,家喻户晓。现在,形势已经是及其危急了,但是又难以脱身,他想到重任在肩,真是好比烈火烧身,刀剑戳心!时间太急迫了!逼得王国祥不得不火速作出决策!“喂!此路不准通行!”前面路口站着一个班的“黑警”,枪栓拉得“哗啦哗啦”直响,吓唬着慌乱的人群;他一转身,忙闪进了旁边的一条巷子。“站住!”“要搜查!”又是一个班的“黑警”大声地吆喝道。他只好又往回跑。“他妈的!”“娘的!”“追!快追!”“抓住那个穿长衫的!”“抓住那个戴眼睛的!”一队“黑警”端着明晃晃的刺刀枪追了上来。王国祥赶紧闪在一棵大树后面,接着七拐八拐的,从另一条巷子跑了。王国祥心想,党的机密比生命还重要!他把两封情报,一揉揉成两粒糖丸大,用牙齿咬住,把两支刚刚缴获的手枪,推上了膛,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他还得忍着!没有办法。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王国祥出生在晚清一名将军的家庭,父亲曾经是镇压过义和团的刽子手;可他,就是出污泥而不染。在读中学和大学的时候,也正是中国社会沸腾的时代,俄国十月革命的巨大影响,马列主义的传播,工人运动和新文化运动的激荡,对帝国主义和封建势力怀着满腔怒火的中国人民,深深地教育了他,激励着他。他毅然与家庭脱离了关系,认定了自己要走的路,他曾在党旗下宣誓,要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烧洋货,他走在前面!杀汉奸,他挺身而出!搞工运,他舍生忘死!办农会,他迎难而上!他是向旧中国冲杀的一员猛将!他是暴风骤雨中的一只雄鹰!可是,树大招风,特别是眼前的路,有多么艰难,有多么危险!秋月儿挂在夜空,又圆又大,向他投下一片淡淡的银辉。“慌不择路”。王国祥望见前面有一家院子的门敞开着,就忙一脚跨了进去,并随手关上了门。谁知一条黑影也身如轻燕一般,“呼”地一声,翻过了围墙,贴在了院子的一角。这时,从屋内走出一位身上穿着旗袍,面目清秀,身体线条匀称的年轻女子来。那女子与王国祥的四目相视,竟然如磁铁相吸似的!“王国祥。”“孙芳。”哦哟,原来他们俩人竟然是一对昔日相恋的恋人!孙芳原来是一位银行商、大老板的女儿,而王国祥是一位高级军官的儿子,俩人真可以说得上是门当户对了,而且俩人从小在一起读书,一直到大学,感情深厚,可以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八年前,“五四”爱国运动的革命烈火燃遍了全国,他们俩投入了轰轰烈烈“外争国权,内惩国贼”的游行示威行列中,不料游行的队伍被北洋军阀的马队打散。王国祥一怒之下,挥动拳脚,打死打伤了数名行凶的警察;为了逃避追捕,只好四处躲难,想不到,两人一别数年,居然在此照了面。“王国祥。”孙芳伸了伸舌头,“哎呀,你的胆子也太大了!现在满城贴的都是抓你的通辑令。”“所以,我能够逢凶化吉,遇难呈祥,遇见上你这位贵人哦。”王国祥呵呵一笑说道。“快到我屋里坐,快到我屋里坐。”孙芳一把拖住王国祥的胳膊朝屋里走去。这是一间装饰得很漂亮的房间,一色的红光熠熠的新家具,书架上面摆着古瓷花瓶,花瓶内插着几枝清香扑鼻的桂花,墙壁上呢,则是挂着的一张孙芳与一个英俊威武汉子的半身合影像,四周到处贴的是大红色的喜字。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知怎么的,王国祥的心头升起了难以名状的酸楚。“你刚刚结了婚?”王国祥问。“嗯。”孙芳含情脉脉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王国祥,你结婚了吗?”“没有。”“那我一定有未婚嫂嫂了。”孙芳调皮地说。“也没有。”王国祥摇了摇头。“为什么不找?”孙芳不解地望着他。“我呀,我打算做和尚。”王国祥笑了。“哼!早晓得你想去做和尚,我后悔没有去尼姑庵。”孙芳也笑了。突然,门外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王国祥说:“孙芳,他们抓我来了。”“啊!”孙芳不由神色紧张起来。
代号:3更新时间: 5:39:22&字数:5789字
[原创](并非完全虚构)代号:3(红色悬疑/谍战小说)作者/王立伏2.王国祥“唰”地从腰中抽出了双枪:“孙芳,让我翻墙过去。”“这样很危险的。”孙芳担心地说:“你先躲着,让我去看看。”“我怎么好连累你。”王国祥说着就要往外冲,被孙芳用力推在了门后,这时,一队“黑警”执枪走进了院子。“呵,是齐副队长来了。”孙芳笑呵呵地迎了上去。“崔夫人,队长在家吗?”齐副队长就是王国祥在酒店遇见的那位彪形大汉。“还没有回。”孙芳回答。“你晓得他上哪儿去了吗?”“不晓得。”孙芳摇摇头,问:“你急急忙忙的,找他有何贵干?”“请转告他一声,共匪要犯王国祥进了城,张局长要他马上回局,执行任务。”齐副队长说完,手一挥,带着一帮“黑警”走了。送走了齐副队长后,孙芳赶忙将大门一闩,走进房来,见王国祥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正翘着二郎腿,在那里呵呵地笑着。“你傻笑什么?”孙芳问。“我笑今日真走运,躲难竟然躲进了侦缉队长的家里来了。崔夫人,你说,还有比这更为保险,更安全的地方吗?”“王国祥,不许你这么称呼我。”孙芳嘴巴一噘,故着生气的样子说。“那怎么称呼?”突然门外传来了“咚咚咚!咚咚咚!”的敲门声,有人在喊道:“孙芳,开门,开门哪!”“我丈夫崔昌盛回来了。”孙芳面色一沉。“怎么办?”“我赶快翻墙出去。”“来不及了,”孙芳急道。“快躲在床铺底下,我丈夫不会呆太久的。”见她这么说,王国祥无奈,只好滚下床钻进床底。“孙芳,开门哪!”外面的声音又大又急。“来了!来了!”孙芳忙跑出去开了门,崔昌盛二话没说,急急忙忙地跑进了房;眼光四处一扫,见床上的毯子与床下放鞋子的踏板移动了位子,皱了皱眉,冷冷地问道:“孙芳,刚才有人来过吗?”“没有,没有呵。”孙芳故作沉稳,脸上丝毫没有露出一点什么,可是心里却忐忑不安。“真的没有吗?”崔昌盛怀疑地、眼光灼灼地望着孙芳。“你干什么这样看我?好像我做了什么似的。”孙芳又转脸笑了:“嗐,你看我这记性。我倒忘了呢,刚才齐副队长带人来了一趟,说共党要犯王国祥进了城,张局长要你马上回局。”“好吧!”崔昌盛忙去开抽屉,拿出一把匕首,插在腰中,又拿了几包子弹,说:“孙芳,看好家,外面很乱,不要出门。”“好的,放心吧!”孙芳点了点头,崔昌盛一阵风似地跑了。深蓝的天空,棋子似的繁星,一闪一闪的,好似眨巴着神秘的眼睛。崔昌盛二十七八岁,长得精瘦而又强悍。身为侦缉队长,他不仅武功超群,而且机智干练;刚才孙芳的一切举动,以及床铺上毯子和脚踏板位置的移动,他都看在了眼里。他想;是妻暗藏了共党,还是妻另有新欢,嗯,我一定要看个明白才行。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先绕着院子的外围走了一圈,见没有人注意他,便“忽”地一跳,铁钳一般的双手已抓住了墙头,就伸出半个脑袋看着自己家的院内。只见孙芳又从房子里面走了出来,神色很慌张地将大门打开,探头朝街口四处看了看,然后,又在院子中走了一圈,再回到房内,将门紧紧一关。崔昌盛暗暗笑道:“她这是怎么了,孙芳呀孙芳,今天我倒要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了。”他身如飞燕,两手一使劲,上了墙头。就在刚要往下跳的时候,忽地见一条黑影俏俏从院内的一棵槐树后边闪了出来,鬼头鬼脑地看了看周围,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下,用舌头舔透了糊着窗户的白纸,一只眼睛就向房子里面窥探。崔昌盛见此情形,顿时惊得出了身冷汗,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突然,那黑影一下回过头来。崔昌盛闪电般地朝后一翻,一个“倒挂金钩”,双脚钩住墙头;不禁暗暗叫道:“好险哪!”月亮躲进了黑色的云层,大地黑漆漆的。崔昌盛心中一喜,借此良机,翻出了墙外。再轻轻一跳,如一只狸猫似的,上了房顶,不声不响地揭开了两片瓦,这样,房内和院子里的一切都可以尽收眼底,一目了然了。这时,王国祥从床下爬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对着孙芳,无限感激地说:“好险哪!要不是你沉着冷静,刚才就险些要出大事啦!真不知怎么样感谢你呢。”“你又不是别人,何必客气呢?”孙芳笑道。“。。。。。。”王国祥无言以对,不禁脸红起来。孙芳走上前,将王国祥的宽边眼镜取了下来,望着王国祥,双眼如同两潭秋水:“祥子,我一看到你,就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王国祥避开孙芳深情的目光,坐在床上,嗫嚅地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什么?”“可,人都是有感情的啊!”孙芳嘴巴一翘。“要是我跟你素不相识,但是个***,跑到你家躲难呢?”王国祥试探地问。“只要是***来了,我一定会舍死相救的。”孙芳扬着头说道。“几年不见,想不到你对革命仍然这样地热心。”王国祥笑了。“祥子,”孙芳在王国祥的面前坐了下来,说道:“你的到来,使我对革命已经渐渐冷却的心又慢慢热了起来,你给我带来了革命的热情,我也仿佛看到了革命的烈火已经燃遍了整个中国。”“对!革命的烈火必将燃遍全国,将一切反动派烧得焦头烂额。”王国祥也兴奋地说。接着问:“一别八年,你是怎么度过来的?”“八年前,与你在北平分手,我望断秋水,不见你给我一封信。后来,我随父亲去了香港、台湾、广州等地,一晃就是七年。七年中,有多少的痴情男子追求我,父母亲多少次逼我嫁人,可是,我心中只有你呀!我常常独自对月伤感,对着花儿流泪,去年,我随着父亲到了北平,听说你加入了***,在一次战斗中牺牲了,我哭得几次昏死了过去。”孙芳不由得动情起来声泪俱下。王国祥的心碎了!这个刚强的汉子,不知不觉中眼眶里也渐渐湿润了!学生时代的孙芳,一张苹果脸,两只明亮的杏子眼,一对羊尾巴似的小辫子。他们形影不离,一同谈学习、谈理想、谈前途,这一切,如电光石火般地闪现在眼前。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别八年,孙芳对他还是如此地痴情,他转过头,双手托起孙芳的脸,真是流泪的眼观流泪的眼,无限深情地说:“现在的中国太黑暗了!豺狼横行,民不聊生,国法倒悬。自古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自北平跑出来后,走南闯北,为了无产阶级夺取江山,宁可流血牺牲,也在所不辞!因此,早就把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也把儿女私情抛之脑后了;再说,我也怕连累你,所以才没有跟你通信,也不想给你写信。”“你,你的心也太狠了。”孙芳哭了。“得得得”!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队巡逻的骑兵风驰电掣而过。仿佛是警钟一般地敲在王国祥的心头上,他赶忙站起身,低着头在房内急急地踱着步,心里像油一般地煎滚着。“梁园虽好,却不是久留之地。”,可是,在这豹子狼群之中,有什么办法可以脱险呢!“祥子,你是从哪儿来的?”孙芳似乎看透了王国祥的心。“武汉。”王国祥脱口而出。“到这来干什么?”“这个你不必问。”“我看,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定是上级交给了你什么任务,你或许没有完成,所以急成这样。”“。。。。。。”王国祥听了这话,惊讶地看了看孙芳。“信得过我吗?”孙芳试探地问。“怎么信不过你。”王国祥呵呵一笑,心里却想,党的机密是千万不能泄露的。“既然信得过我,那请告诉我,你到豹子城干什么来的?”“党组织叫我来摸摸敌人的兵力布置情况,老百姓的情绪等等。”王国祥撒谎说。“在这豹子城,谁是你的熟人?”“除了你之外,我一个也不熟。”“你骗人。”“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王国祥一本正经地说。“十分抱歉。”孙芳叹了口气,说道:“可惜,我已成了家庭妇女,也不走街串巷,只能成天的在家里看看书,唱唱歌,你要的情报,我知道得极少。”“谢谢你为我担了风险,后会有期。”王国祥双手抱拳:“我要走了。”“怎么,你要走?”孙芳好比是扬子江翻了船,吃惊不小。“你要走到哪儿去?”“不走不行啊,等会儿你丈夫回来了,我怎么办?”“嗯。”孙芳点了点头,沉吟片刻,突然抚掌笑了,说:“我有个好办法,使你能在这豹子城暂时安下身来。““那你,快说呀!”“嗯,你可以穿上我丈夫崔昌盛的警官服。穿上警官服,不就可以在这豹子城里大摇大摆地走了么?”“不行啊!”王国祥听了这话摇了摇头。“怎么不行?”“你丈夫身为警官,机智过人,这事要是一经发现,怎么办?”“这个你就放心吧!”孙芳胸有成竹地说,“我会随机应变的。”王国祥心想:眼下除了这个办法外,一时也想不出,真没有第二个更好的办法,能够使自己方便地完成任务和脱险了,于是,王国祥十分感激地说:“好,一切难为你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孙芳笑了。月儿挂在青碧如海的空中,洒下清澈的光辉,树木、花草、屋宇、院落,都象蒙在透明的薄雾中一般。豹子城解除了戒严的警报,慢慢安静下来。不过各个出城的关卡只许行人进,不许出;并且增加了岗哨,如临大敌一般。转眼之间,王国祥已经变成了一个英俊健美的“黑警”了。系着歪皮带,戴着大盖帽,穿着高腰的皮鞋,阔步走出了孙芳的家门。他很兴奋,也很紧张。兴奋的是,眼下总算是转危为安了,豹子城的街头路卡、警察的代号、特征等等已经记了满脑子。紧张的是,万一被崔昌盛发现了秘密,或者是遇见了熟人。那么,岂不是反而害了多情多义的孙芳。“哎。”他想。“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一山唱一山的歌了。”他拿出怀表,午夜十二点正。还有整整六个小时,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有一个代号名叫三号的人,将会手拿一朵桂花,站在豹子茶楼和他接头。那么,这个三号是男是女,是高个子还是矮个子,是熟人还是生人,他一概不知。这是党的机密,单线联络,为了防止叛徒,彼此只是晓得接头的暗号、时间和地点就行了。他是多么盼望启明星早早地升起啊!各条街巷,几乎没有行人,静得出奇。他想到夜间开的几家赌场、餐馆走走,好让时间快快消磨掉。伏在窗下的那条黑影,也跟着翻出墙外,亦快亦慢地跟踪着王国祥。崔昌盛沉着老练,站在房顶,居高临下地严密注视着两人的行动,如一支强弩,引而不发。突然,孙芳“吱呀”一声,轻轻将门一关,从另一头出了门。“这么晚了,孙芳到哪儿去?”崔昌盛如坠迷雾之中。怎么办呢?黑影与王国祥往东去了,而孙芳往西去了,我只能顾及一头。崔昌盛一时难以拿定主意,继而想到:重点是跟踪黑影跟王国祥,我不能抓了芝麻,丢掉西瓜。于是他当机立断,“呼”地一声,如一片树叶,轻轻地落在地下,抽出手枪,朝着黑影暗暗地跟了上去。那黑影两只像猫头鹰似的眼,这时已死死地盯住王国祥不放。突然,黑影回过头来,崔昌盛见状便猛地往墙后一靠;那黑影见了一惊,“啊呀!”几乎叫出声来:“原来自己身后还有人盯梢。”黑影又想:“看来,我必须先得想办法除掉了身后的响尾蛇,才能跟踪王国祥。”于是,他凭着熟悉的地形,轻如狸猫,快如旋风般地往旁边一条小胡同跑去,转眼间又跑到了原处。这时,崔昌盛一下觉得追赶的黑影,突然不见了,只得徘徊在十字路口,远远地见王国祥去了,又不敢贸然行动,真是六神无主,焦急万分。他只有走到一排背着月光的高墙下,刚刚站住,突然后面被一支冰凉的枪口顶住:“不许动!”紧接着,身后那人“啪”地一掌,将崔昌盛的手枪劈在地下。“请问,你可是跟踪王国祥的好汉。”崔昌盛估计此人可能就是那黑影,便温声问道。“嗯,猜得不错。”黑影洋洋得意。“那请你快放开我,别让王国祥跑了。”“你说得倒是蛮轻松的,你是哪里的?”黑影厉声问道。“警察局的。”“他娘的!你干你的,我干我的,干嘛要跟踪爷爷。”黑影骂道。“老兄,请别误会,我是奉命跟踪王国祥的,我这么做,既跟踪了王国祥,也暗中保护了好汉。”崔昌盛笑着说道。“你这小子,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黑影嘿嘿地冷笑。“老兄,有饭大家吃嘛。再说了,干这刀口上的行当,多一个人干事总比少一个人好嘛,你说是不是?干嘛要自己独吞呢。”“人是我先发现的,这笔交易你看怎么谈?”“得了红利的话,你分七成,我就分三成好了。怎么样,你看这样总够意思了吧?”“嗯,你这小子,还算够朋友。”黑影高兴起来。“好吧!那就这么定了!”崔昌盛回过头来,突然闪电般地飞起一脚,踢掉了黑影的手枪,黑影不由大怒道:“你这黑了心的小子,想独吞。”“无毒不丈夫。”崔昌盛冷笑道。黑影一下怒气冲天地双掌一举,一记“灵猫扑鼠”,朝着崔昌盛就当头劈来。崔昌盛如一条活泥鳅,闪身躲过了两掌,紧接着飞起“虎尾腿”,象一条钢鞭,重重地打在黑影的肩头,黑影一个踉跄,几乎坠在地上。崔昌盛一个箭步蹿上去,对着黑影就是一阵猛烈的穿梭掌法,那掌快如疾风,尖似钢刀。黑影不由得一声狞笑,迎风而上,双脚腾空,一招“双龙出水”,把崔昌盛踢得摔在地下,崔昌盛被一股巨大的震力踢得一下子就四脚朝了天。由此可见黑影的功夫不弱,黑影见机会来了就象一只猛虎般扑了上去,准备卡死崔昌盛。说时迟,那时快,崔昌盛迅速地抽出匕首,手腕一翻,将匕首的木把顶在自己的腰上,等那黑影扑在身上,匕首正好深深地刺进了黑影的胸膛。黑影一下子巨痛攻心,翻在地下,血流如注,惨叫不止,上了西天!崔昌盛顿时吐了口粗气,站起身来,指着黑影骂道:“你这家伙该死!”突然想起了王国祥,就忙将手枪捡起,插好之后,走了几条胡同又几条街,可,哪里还见王国祥的影子!“哎。”崔昌盛叹气道:“放走了王国祥,杀死了圈子里的人,回警察局可怎么交待呀!”“呵,孙芳往西去了,是不是到警察局去了?”崔昌盛觉得眼前一亮:“我为什么不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警察局,探听了虚实再作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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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并非完全虚构)代号:3(红色悬疑/谍战小说)作者/王立伏3.夜深了。大胖子警察局长张连,不仅毫无睡觉的意思,而且还心事重重,香烟是一根接着一根地抽,浓茶是大口大口地喝。他想,派出去的人,还有用高价买来的暗探到现在连一个回来报告的都没有,还有,那崔昌盛,今晚为什么一直都没有露面?突然,传来“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大胖子忙将门一开,孙芳**仆仆地走了进来。“芳侄,这么晚了,有何贵干?”他笑着问。原来,张胖子与孙芳的父亲是拜把兄弟,多年来,他与孙芳的父亲一直来往密切,狼狈为奸,常言道,近珠者赤,近墨者黑,孙芳在这口大染缸内,思想也随之慢慢地变了色。“连叔。”孙芳亲热地喊道,说:“当然是有好事登门啰!”“芳侄,快坐下来讲。”张胖子忙倒了杯茶递了过去,“我一定洗耳恭听。”“王国祥上了我的家。”孙芳开门见山地说。“啊!”张胖子听了惊讶得不行。“难怪老找不到这小子!”“王国祥原来是我的恋人。”孙芳羞涩地说。“这个我晓得。”张胖子忙插话。“快讲,现在,他还在你家吗?”“走了。”孙芳兴奋地拍了一巴掌。“哎。”张胖子急得直跺脚,埋怨道:“你怎么让他跑了?”“我是故意放他走的,还让他穿上了崔昌盛的警服。”孙芳诡秘地笑了笑。“呵,我晓得了。”张胖子眼前一亮,笑了起来,“你这是放长线,钓大鱼,是吗?”“哈哈!”“哈哈哈!”“连叔。”孙芳娇滴滴地喊了声。“事先我得向你讨个情。”“我一猜就中。”张胖子呵呵一笑。“是不是不叫我杀了你以前的恋人哪?”“嗯。”孙芳点了点头。“不但不杀,还要给他个官儿当当。你看行不行?”“那要看他的态度,看他的立功情况。”张胖子板着面孔说。“连叔,他的态度很好啊!”“你怎么能给他打保票?”“他单枪匹马的到豹子城来,必将引来一个或几个共党分子,我们只要捕获了这几个共党分子,软硬兼施,肯定会一个又引来十个、百个的共党分子,到时候,这豹子城的共党分子不是可以一网打尽了吗?”孙芳自信地笑道。“芳侄,你的推理学学得很好嘛!”张胖子一下子笑眯了眼。“这可是你的功劳啊!”“我的功劳,可以都算在王国祥的身上吗?”孙芳的脸上顿时荡起了两朵红云。“芳侄,你真是会讲话啊。”张胖子乐哈哈地说。“那——你把崔昌盛摆在哪个位置?”“去年,你和我父亲都造谣说王国祥已经死在战斗中了,害得我也死了等王国祥的一片痴心,你又介绍我嫁给了崔昌盛,说心里话,我并不喜欢崔昌盛。”孙芳气呼呼地说。“崔昌盛武艺高强,为人又沉着老练,是个人才。但是,对于他的老底子我们还不了解,仍然在暗暗地摸。只是听说他是湖南衡山人,而且参加过北伐,可是他又怎么到这里来了呢,还有些事情,都是叫人看不透的,一直是个谜。因此,我介绍你嫁给他,有两个目的:一是想让你帮助帮助他,使他能够早日成才,好为党国尽心效力;另一个方面,他现在身兼要职,你要对他时刻警惕,懂吗?”“嗯。”孙芳点了点头,恶狠狠地说:“如果是崔昌盛换成了王国祥的话,我非交给连叔不可,把他剁成八块!”伏在张胖子窗户下偷听多时的崔昌盛,不由得火冒三丈,气得直跺脚。“哗啦”!一声,不料踢中了脚旁的一块石头。“谁?”张胖子大喝道。崔昌盛凭着熟悉的道路,一阵风似地跑了。秋风阵阵,秋虫唧唧,秋夜显得很是漫长。孙芳由齐副队长相送,披着满身的月色,朝着家里走去,一路上,她的腿显得格外地轻快,她的脸犹如三月绽开的桃花一样鲜艳,她好象又回到了学生时代,好象又陶醉在王国祥那宽阔而又温暖的怀抱之中。。。。。。她要用她的情和色、张胖子许给王国祥的金钱与官职,去软化王国祥,她不相信王国祥的心是铁石铸成的。家门到了,门上的锁已经被打开,崔昌盛比她提前进了屋。“咚咚咚!咚咚咚咚!”。。。。。。“昌盛开门,昌盛开门!”齐副队长和孙芳一起敲门一起喊。可屋里没有回声。“崔昌盛!崔昌盛,操你奶奶的!”孙芳不由得怒气横生,用吃奶的劲,又是踢又是打的,门“哗啦”一声,终于被打开了。齐副队长跟着孙芳进了屋,只见里面房子的门敞开着,两支蜡烛的烛光飘飘摇摇,方桌上面摆放着吃得狼籍的几盘腊味,崔昌盛手里拿着烧酒瓶子,躺在床上,鞋子也没有脱,这时已经鼾声如雷。“起来,起来。”孙芳强压住火气,揪着崔昌盛的双耳朵。崔昌盛睁开已经被酒烧得红得怕人的双眼,结结巴巴地问:“你。。。。。。你跑到。。。。。。跑到。。。。。。哪里。。。。。。去了?”“我去连叔那儿了。”“干。。。。。。干。。。。。。什么?”“连叔近来心情不好,我陪着他推了推牌九,齐副队长送我回来了。”孙芳撒谎说道。“局。。。。。。局长问。。。。。。问我。。。。。。了吗?”“问你到哪里去了,我说你带人捉共党要犯王国祥去了。”“今。。。。。。今晚我。。。。。。我没有捉。。。。。。捉到王国。。。。。。祥,心。。。。。。心情跟。。。。。。张局。。。。。。长。。。。。。长一样不好,张。。。。。。局。。。。。。长打。。。。。。打牌。。。。。。消烦,我是。。。。。。是喝酒。。。。。。解愁。其。。。。。。实。。。。。。实呀!酒。。。。。。解不了。。。。。。解。。。。。。不。。。。。。了。。。。。。真愁。”崔昌盛叹了口气说。“昌盛,你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孙芳听出他话里有话。“唉——我。。。。。。我。。。。。。杀了。。。。。。杀了。。。。。。人呵!”“啊!”孙芳听了大惊失色。“你杀了谁?”“刚。。。。。。才。。。。。。我喝醉。。。。。。了酒,踉踉。。。。。。跄跄。。。。。。地地。。。。。。回家,在。。。。。。在路上。。。。。。上被一条。。。。。。一条。。。。。。黑影挡。。。。。。住,他。。。。。。他。。。。。。他。。。。。。打我,还。。。。。。还要。。。。。。抢我。。。。。。身上。。。。。。身上的枪,一个。。。。。。劲。。。。。。地骂,‘黑狗!黑狗!’我。。。。。。就。。。。。。一刀。。。。。。一刀把。。。。。。他给。。。。。。杀了。”“那黑影是个什么模样儿?”孙芳自然想起了王国祥,就急忙问。“大。。。。。。大概。。。。。。是。。。。。。是二十。。。。。。几岁,魁梧。。。。。。的的。。。。。。的个头,感觉。。。。。。这这。。。。。。人长。。。。。。长得。。。。。。很。。。。。。英俊,武。。。。。。功也。。。。。。也。。。。。。不错,我。。。。。。我。。。。。。还差。。。。。。点点。。。。。。被。。。。。。他杀。。。。。。了呢?”“他穿的是什么衣服?”孙芳急迫地紧追着问。“晚。。。。。。上上。。。。。。他是。。。。。。他是。。。。。。背光。。。。。。站。。。。。。着的,所。。。。。。所。。。。。。以看。。。。。。得不。。。。。。不。。。。。。太清。。。。。。楚,我。。。。。。我只。。。。。。只记。。。。。。得他,他。。。。。。戴了。。。。。。了跟。。。。。。我。。。。。。们一样。。。。。。的。。。。。。的大。。。。。。大盖帽。”“那他骂你的口音呢?”“好。。。。。。好象。。。。。。是是。。。。。。好象。。。。。。是北。。。。。。北。。。。。。平人。”崔昌盛含含糊糊地说。“啊。”孙芳一听,如五雷轰顶一般,震得她一头扑倒在床铺上,放声大哭起来。“孙。。。。。。芳,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这时,崔昌盛酒也似乎醒了三分。“。。。。。。那。。。。。。那。。。。。。黑。。。。。。影难。。。。。。难。。。。。。道你。。。。。。认识?”孙芳越哭越伤心。齐副队长一时目瞪口呆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孙芳,孙芳。你快说呀!那黑影是你什么人?”崔昌盛此时的酒也象醒了七分,大声问道。“崔嫂,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为什么这样伤心呢?”齐副队长走过来安慰道。“啊!”孙芳这时才猛然一惊:是不是崔昌盛回家见没有了衣帽,就故意编一些话来试探我?还是崔昌盛酒后胡言乱语?她悔恨自己太愚蠢太冲动了!转眼间,她已止住了哭声,抽泣道:“我不是哭死人,我是哭崔昌盛被鬼蒙了头,犯下了人命关天的罪,天哪!今后我竟然变成了杀人犯的妻子了,我还有脸出去见人吗?”“你不是哭死人,为什么又对死人打破沙锅问到底呢?”崔昌盛乘隙而攻。“。。。。。。”孙芳一时被崔昌盛问得无话可说,呜呜地又哭了起来。“哎呀!我说昌盛哥,你也真是的,少说两句不行吗?”齐副队长道。“再说了,你杀死了人,也应当先去报个案哪!”这时,一位年轻的警官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房来,敬了个礼,急忙说:“报告队长队副,张局长命令你们俩火速回局。”“局里发生了什么事?”齐副队长问。“刚才巡逻的警兵发现了一具尸体,已经抬到局里了。”“赶快走。”崔昌盛一骨碌从床上跳了下来,酒也完全醒了似的。“我也去看看。”孙芳放心不下跟着说。“崔嫂,请你在连叔面前多为昌盛哥解脱解脱才是呵。”齐副队长说。“放心吧!我晓得要怎么解脱。”孙芳余气未消,话中有话地说道。警察局的行刑厅内此时已是灯光明亮,站满了一大群警察。一具尸体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睁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崔昌盛等人跑上来。孙芳一看,心里免不了一阵高兴;因为这具尸体不是王国祥,而是一个瘦老头子。继而又暗暗骂道:“崔昌盛真不是个东西,故意戏弄我。”张胖子脸色阴沉沉的,双手往后一交叉,在厅堂中烦躁地走来走去的,此时,他的内心正充满着狂风暴雨;突然,他一下子刹住脚,用冷飕飕的冰凉眼光逼视着崔昌盛,问“你到哪里去了?”“追捕共党要犯王国祥去了。”崔昌盛瞪眼望着张胖子响亮地回答。“谁证明你?”“我的妻子孙芳,还有几位弟兄能够证明。”“连叔,他确实是追捕王国祥去了。”孙芳忙走上来解围。“崔队长与我们一起追了好几条街。”有几位平日跟崔昌盛有些交情的警察也随即附和道。“追捕要犯——,哪怎么杀了人呢?”张胖子一下从桌子上拿着匕首,愤怒地丢在崔昌盛的脚边。“我见要犯没有抓到,心情不畅,就跑到豹子酒楼喝酒,借酒浇愁,往回走的时候,这老头见我单身一个人,就蹿到了我的面前,叫我‘王国祥,王国祥’。说心里话,我当时还认为他是个疯子呢。我就忙解释说:你搞错人了,我不是王国祥,我是警察局的,名叫崔昌盛。老头对我冷冷的一笑,说别以为你穿上了崔昌盛的警服,伪装成崔昌盛我就认不出来了;我哈哈大笑,天下还会有这样的怪事?你说好不好笑?我就对他说:我喝醉了酒,难道你也喝醉了酒,尽说些糊涂话。谁知这老头眼中突然露出了凶光,从腰中‘唰’地一下抽出手枪,我一见,这可糟了!心想:老头准是共党分子找王国祥对暗号的。于是立即飞起一脚,踢掉了他的手枪,想活捉老头,回来报功,谁知那个老头子功夫还不错呢,就跟我搏斗起来,我一直处于被他步步紧逼,只有招架躲闪没有还手的份了,几乎是被他置于死地。没办法,在这关健和危急的时候,我就急中生智地抽出匕首,失手将他杀死,我又怕连累了其他的人,就特意将匕首,留在了老头身上。”崔昌盛心想,反正现在也已经死无对证,看你能够把我怎么样?颇有一股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的英雄气概!这一番解释的话说出,使众警察都向他投来敬佩的眼光,张胖子与孙芳也不由得连连点了点头,如今,对崔昌盛为什么要杀死老头,似乎才有了比较满意的说法,他们的心头犹如拨开迷雾,顿时见到了青天一般。但是,张胖子的心里现在也只是勉强认可,对崔昌盛的谜团和怀疑是没有完全消除掉的。“那你为什么不报案?”张胖子盯着崔昌盛问。“我实在太累了,走回家,想要孙芳帮我报个案,谁知道她不在家,我便倒在床上睡着了。”崔昌盛说完话,就显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说得倒是很轻松呵。”张胖子压住火气,问:“你晓不晓得你杀死了谁?”“谁?”崔昌盛和众警察都一楞,望着张胖子。张胖子指着尸体,颇有些伤感地说:“他是豹子帮新来的大哥(指黑道组织的老大)。我特意用高价买他来,让他化装成叫花子,破获我们这里共党的地下组织的,现在,你把他给杀了,赔钱的事是小,你叫我怎么向豹子帮的弟兄们交差?”“局长,他不亮牌子,也怪不得我呀。”崔昌盛极力为自己申辩道。“哎!——有什么办法呢,人已经死了。”张胖子很无奈地两手一摊。“得想个法子才是。”众警察不由得连连点头,可是谁也一下子提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以解眼前的燃眉之急。崔昌盛沉思了片刻,突然眼前一亮,笑了笑,说:“局长,我倒是有一个一箭双雕的好计。想不想听听?”“快点讲,都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张胖子瞪大眼睛。“本来,豹子帮与共党就是死对头。”崔昌盛一说,张胖子连连点头。“只要我们大家守口如瓶,明天要是捉到了王国祥,就把这杀死老头的罪名往他身上一推,这样一来的话,豹子帮方面的还要感激我们呢。”“好计!好计!”张胖子听了这话,顿时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拢嘴了。众警察也不由得高兴地向崔昌盛伸出大拇指来。“我不同意。”孙芳扬了扬手。“芳侄,”张胖子惊讶地问,“你为什么不同意?”“现在王国祥捉都没有捉到,即使就算是捉到了,他又怎么会承认自己杀了人呢?再说了,没有不漏风的墙。要是万一这件事张扬出去了的话,豹子帮方面的人不肯善罢甘休,上告打起了官司;共党借此机会再把舆论一造,我看你这个警察局长还怎么当!”孙芳脸被气得通红。“嗯?——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张胖子听孙芳这么一说,才猛然醒悟地意识到自己头上乌纱帽的问题,其后果不堪设想,不由得倒吸了口寒气,仿佛周身渐渐冰凉。众警察也连连点了点头。“嘿嘿。”崔昌盛听了冷笑起来。“你为什么蠢笑?”孙芳指着丈夫,火冒三丈地质问道。“我在笑我的贤妻,表面上明着似乎在为局长着想,其实是在为王国祥考虑。”“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孙芳气得大发雷霆。“那你跟王国祥有什么瓜葛?”崔昌盛也不由得大声质问道。“有!”孙芳大声地吼叫起来。“是我保护了他,还偷了你的衣服给他装扮了,怎么样?”孙芳的这声大吼,叫众警察大吃一惊,目瞪口呆。房内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显得紧张起来。“不要闹,不要闹了。”张胖子忙出面做调和。“王国祥与孙芳原来是老同学,今日王国祥一到豹子城,就成了过街的老鼠,王国祥只好跑到老同学的家里躲了起来,孙芳马上就跑到警察局,告诉了我,是我叫孙芳这么做的。我,之所以叫孙芳这么做,实质上是想放长线,钓大鱼。”说完这些话,张胖子的言下之意,是为自己表表功,这些表面上的文章是早已经计划好了的。众警察立即纷纷吹捧起张胖子起来:“局长高见!局长高见哪!”崔昌盛见想要套的话已经套出来了,这么一来还等于为自己的行为做了开脱,心中十分高兴:“我还笑我的贤妻考虑问题太幼稚了呢。原来是这么回事。”
代号:3更新时间: 5:43:13&字数:5819字
[原创](并非完全虚构)代号:3(红色悬疑/谍战小说)作者/王立伏4.张胖子侧过脸去,微眯着眼,显出一副颇为得意的神情,那意思是:哼!臭小子,还跟我玩心思呢,这么多年以来我这个局长是吃干饭的,白当的?“有话就快点讲,莫卖关子。”张胖子哼了声说。“王国祥如果一经捉到,便是阶下囚,而我们的张局长,有权有势又有枪,而且还是市里面的红人,市长家里堂堂的座上客;如今豹子帮的老大已死,喽罗们是听阶下囚的呢,还是听座上客的?”“说得好!”张胖子心里乐盈盈的。“如果把杀人凶手的帽子往共党头上一戴,我们确实是少了许多不必要的解释和麻烦。”“连叔,我刚才说的,就算是放了个屁吧!”孙芳气呼呼,恶狠狠地瞪了崔昌盛一眼。张胖子赶忙对孙芳递了个眼色,说:“芳侄,这里的事用不着你操心,快点回家睡觉去吧。”“我走了。”孙芳怒气冲冲地出门而去。张胖子赶忙就对崔昌盛说:“崔队长,现在事不迟疑,已经是火烧眉毛了,到豹子帮去煽风点火的重要任务,就交给你去完成。”“是!”崔昌盛大声地答应道。张胖子又对手下人说道:“现在,我来安排捉王国祥与共党的一些步骤。。。。。。”天色已经微明。豹子城内是一片潮呼呼的露水气味,卖小菜的,卖早点的,卖狗皮膏药的,玩杂耍的江湖艺人,挑屎尿桶的,纷纷上了街。还有各种熟食铺面,也乒乓乒乓地相继开了门。王国祥从赌场里面走了出来,可能是在里面闷久了,不由深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看了看怀表,五点正。想到昨日晚上的脱险,想到度过了漫漫长夜现在终于看到了曙光,感到从未有过的快慰。他整了整衣服,迈步朝豹子茶楼走去。豹子茶楼,有二层高,青砖白瓦,墙高梁大,灯笼高悬,“茶”旗飘飘,十分醒目。此时,茶楼已经食客盈门,不论肩挑叫卖的苦力,还是手提着灯笼,穿绸穿缎的老板少爷,早已经各占一席,叽叽喳喳,象雨塘里面的一大群水鸭沸腾开了。王国祥大摇大摆地走进茶楼,买了四个包子,一杯清茶,选了楼上一个临着窗的位子坐了下来,居高临下,一边品茶,一边注视着楼下。这时,走过来一高一矮,身穿香芸衫,头上戴着白礼帽,商人模样的汉子,也各端了一杯清茶和包子,坐在王国祥的身旁。那高个子忙向王国祥递过一根香烟,笑着说:“先生,请抽支烟。”“谢谢。”王国祥接过烟,叼在嘴里,矮个子忙拿出一盒火柴,燃着了后送过去,可是一双三角眼在王国祥的脸上扫了一圈,王国祥猛然一惊,心里暗暗骂道:“两条癞皮狗!”“怎么办呢?”王国祥想着:“我必须得甩掉了这两条狗,才能去接头。”他看了看表,六点还差二十分,面前的包子也吃完了,于是就双手一拱,说:“两位请慢吃,少陪了。”“好走!”“好走!”两位商人客气一番,望着王国祥下了楼。“快!”两双贼眼,一双望着街头,一双望着楼下,然后狼吞虎咽地将包子一扫而光,再一左一右地往楼下走去。哪知王国祥又端着两盘热腾腾的包子“咚咚咚咚!”地上了楼,仍然坐在临窗的那个位子上。两位商人下了楼,四目相视,在想着鬼点子。高个子献策道:“走!我们也学着他那样,再去买两盘包子和一杯清茶上楼。”“这么做的话,也太露骨了吧。”矮个子说。“那?——我们就换成两盘饺子,改个口味得了,就坐在楼梯上,还怕他飞了不成?”“嗯,好!就这样。”王国祥一看表,接头还差十五分钟,见两个商人又端着两盘热气腾腾的饺子上了楼,就忙站起身来,热情地招呼道:“两位仁兄,快到这里坐呀!”“好,好哇!”两人心的话:正巴不得你这样喊呢。于是就坐在了王国祥的身边,又是递烟,又是点火的,亲热得就象是多年都没有见过面的老朋友似的。“哎。”高个子指着桌子上的饺子说:“我们跑生意的,肚子大,几个包子吃了,都不知放在哪个地方了,所以又点了饺子。”“哈哈哈哈!”王国祥一笑了之。“朋友,你也来几个饺子吧。”高个子指着饺子对王国祥说道。“别客气,别客气。半个饺子我都吃不进了。”王国祥双手摆了摆。“那,您为什么买了两盘包子呢?”高个子不解地问。“哦,我有五个朋友,约定今天早上在这里会面的,他们快要来了,所以我就给他们每人买了四个,在这里等着。”“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两人立刻想到,眼看大功就要告成了,不由得眉开眼笑起来。王国祥看了看表,六点还差五分,笑着说:“我去解个大便,请两位帮帮忙,要是我的那些朋友来了,就叫他们等一等。”“这个,好说,好说。”两人点头哈腰地连声应道。王国祥下了楼,两位商人对目一视,高个子说:“今日连王国祥在内,一共有六个人,我们两人哪里是人家的对手啊,我看你就在这里等着,盯住王国祥的一举一动,我得立刻去报个信,喊喊弟兄们。”“好吧!快去快来。”矮个子说。高个子下了楼,就一阵风似地跑了,王国祥就站在楼下不远香烟摊子的旁边,看了看表,六点差一分。不由得暗暗高兴道:“嗯!现在一条狗还在楼上呆守着,一条狗已经报案去了,我正好抽空接头。”举目一扫,哪里见拿着桂花的人?此时,时间正一分一秒地过去。。。。。。楼上守候盯住王国祥的矮个子,一下子没见了王国祥的人影,心想,他说自己要去解大便,谁知到底是真是假?再说,就算他的同伙来了,我也不认得啊。矮个子想到这里,就迅速地下了楼,朝不远处的一个茅厕慌慌张张地跑去,一下子钻进茅厕的门,便找王国祥,不料刚刚踏进去,就听到“啊呀!”“啊!”“你个婊子养的往哪里跑哇!?”的几声女人尖叫;矮个子定睛一看,面前是几个白花花的屁股,几个穿着花衣服,正在蹲坑解手的女人怒目横眉地望着他。矮个子见跑错了地方,忙连声说:“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就赶紧出来,自言自语地:“***!我怎么跑到女茅厕里面去了。”又跑到男茅厕里扫了一下,没有王国祥。此时,王国祥在周围已经转了几圈,连桂花的影子也没有见到。怎么办呢?他心里象十七、八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就闪到一棵大树的后面,看那“豹子茶楼”。戴着瓜皮帽子的,歪叼着香烟的,修鞋子的,卖糖果的,提着酒瓶和烧鸡的,一个一个纷纷拥进了茶楼。“六点过十分。”他在想,莫非跟我接头的人出了事?“六点过一刻。”他的眉头紧锁起来:莫非接头的人就是昨天晚上在面馆里面遇见的那个叫花子老头?“六点过二十。怎么办?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他当机立断:“走!得赶快走,快快脱身,离开这豹子城。”他立即跳上一辆走过来的黄包车。“请问先生,您上哪儿?”车夫长得身材高大,横眉竖眼的。刚走了两步便则过头问道。“豹子桥。”王国祥扬脸说了声。“您一个人坐吗?”“是啊。”“这豹子桥路程很远的,又只是你这么一个人,跑一趟还真是划不来。这样吧,你给一块光洋,可不能还价。”这位车夫手一伸,要敲竹杠。“好,给你一块。”王国祥摸出一块光洋,丢了过去,车夫一下子没有接住。“当!”地一声,光洋打在车夫的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声。王国祥心头一震,莫非这车夫身藏着武器,也是一条狗?车夫开始跑了起来,一路上,空气中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浅蓝明净的天空上泛起朝霞,天已经完全亮了,行人和车辆也越来越多了。“先生,听口音,您不是本地人哪?”车夫问。“嗯。”王国祥随口说道。“到这儿干嘛?”“因公出差。”“这地方有熟人吗?”“没有。”“您这是到哪里去?”“坐船去四川。”“干什么呢?”“扯**的蛋!”王国祥火了:“你是搞密探的,还是吃饭吃饱了没法消化,对我这么盘问是什么意思?”“对不起,对不起。”车夫赶忙笑着赔礼道,“因为辛苦又寂寞,我们拉车的,喜欢找客人聊聊天。”“不要多说话了,让我闭目养养神。”王国祥头往车上一靠,半眯着眼,注视着车夫的腰,突然一阵秋风刮过来,掀起了车夫的衣服角,王国祥眼睛一扫,果然见车夫的身上露出了一支乌油发亮的枪管。王国祥不由暗暗笑道:“果然是条狗,正好抓个活舌头。”黄包车已经跑出了城,湿润的泥土气味,夹着菜花儿的芳香,随着晨风,迎面扑来。弯弯的流水,苍翠起伏的群山,展现在眼前,鸟儿在枝头“唧唧喳喳”地叫着。王国祥举目一看,这一路上除了远处的几个农夫在地里忙着以外,几乎就没有行人和车辆,于是就喊道:“喂!请停停车。”“干什么?”车夫奇怪地回过头问。“解个小便。”王国祥跳下车来,迅速地一个箭步蹿到车夫的面前,突然飞起一掌,朝着车夫的面部劈去。车夫也并非是傻瓜,早就有防备,身似游龙地闪身躲过这一掌,飞起“虎尾腿”,如一股疾风,往王国祥的面部击来。王国祥冷笑了一声:“来得好!”便单掌一举,一招“朝天一炷香”就递了出去。这一招,乃是王国祥有次邂逅武当派一位道士时,学的一套厉害掌法中的一招;因为,他看出面前的这个车夫的身手并不简单,似乎颇有少林拳法的特点,到底这车夫的武学渊源出自哪里,王国祥也来不及多想。对方的招式越来越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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