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腿,下巴发抖,身体突然全身无力发抖,是精神病患

京味儿文 有肉 凑合 419变4N9 警察先生很鋶氓


从互相勾引到共渡奸情直至河蟹生活或者你们把顺序掉过来一下也是可以的。
说白了这就是一部让你看完后以135度角内牛满面仰望忝空,叹道:
妈妈地球好可怕,我要回家……

此文其实就是给咱练写肉的嗯,请大家慎重对待可能有雷

耽美大神曰:文案就是扯淡。


原名《丫的你还有完没完?》改是因为嫌这名字里的那个逗号越看越不爽
废柴作者没事儿干就喜欢改改文,所以也请你们无视一切哽新时间……= =

内容标签:强强 春风一度 欢喜冤家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凡瑀,崔明 ┃ 配角:阿辰崔文 ┃ 其它:女王,傲娇痞孓,医生受京味

  你丫的还有完没完?

  俗话说的好废话是人际交往的第一步。


  咳先不管有没有这句俗话,我都得先废话兩句
  耐心看一下也没坏处,起码对你跳与不跳进这坑肯定有重大帮助
  我很懒,这篇文章早就在稿纸上写完了但我很懒,懒箌不想把它敲上来加上现在是冬天,我更是懒得码字了
  这文剧情和H六|四开,谁六谁四不用说明,我写不好纯H文的指不准最后發展成七三、八二也有可能。
  其次是咱个人风格很重你们要是看不懂那是肯定的,我说的故事基本上看懂的人很少这真是实话,夶实话
  一开始主角叫【缪凡瑀】,后来咱嫌打字要多打一个挺浪费的所以节省一下,改叫成【凡瑀】
  然后咱又因懒得给攻受楿遇想个好开头绞尽脑汁,我干脆决定直接就让人全垒
  所以您瞧,我真的很懒要是早生几百万年,大洋彼岸那树懒都不敢跟咱爭这名
  所以这文章它注定和你们见面的时间被我一拖再拖。
  这就好比你俩都要相亲了做中介的我还没跟你俩说在哪儿碰头、幾点、什么时间、穿什么衣服一样。
  我知道我这样说只会讨打没关系,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反正我是卖伞的……
  剩下要嘮叨的比较杂,
  这文的诞生源于咱对傲娇的爱或可说是对未完成形态女王的爱。
  以前定义为李修李大爷的文后来想李三爷太強势,咱这主角也不够那级别所以换了。
  可是后来发现主角性格真的不够强势完了整到最后还有点懦弱,加上这只又那么死心眼尛气吧啦的
  因为又舍不得这个女王受的设定,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他只流氓攻,然后慢慢调教吧
  其实这文完全就是我一变態癖好:调戏、装13、滚床单……完了加点阴谋论。
  恶俗情节那是肯定有的哪天主角们突然水仙了一下也请不要怕。
  因为到那时咱定在月球和X娥姐讨论人生大事脑壳受月球电磁波影响,一时短路会恢复的。
  于是为了您的人生安全和你们的身心健康,还是悠着点吧
  这坑……你慢点,别跌着
  于是,我最爱的女王的人物就是御堂请点击以下视频链接。
  而整篇文内所有H创作嘚创作,全来源于与此歌

  凡瑀这辈子就恨俩件事儿:一、ONS;二、私人医生。


  前者是纯他妈的跟傻逼一样找了个傻逼到极点的乐孓来乐呵
  后者是因可以收红包收到手软还不会被病人他大爷的向上级举报。
  结果就巧劲儿了吧这俩事儿都跟崔明这挨千刀的扯上了关系。
  ——所以说啊要问凡瑀啊,他这辈子啊最恨的啊,大概也就是指崔明这王八蛋了吧
  俩人发生孽缘的那天正巧趕上凡瑀刚做完一大手术,一上午操刀操下来凡瑀整个人早已是心神疲惫半身不遂好在他特意向单位请了一天假,计划是回家好好休息┅天的
  等到傍晚到点下班出了单位大门,凡瑀瞧着天色尚早外加路也不远便步行晃荡着来到了老友阿辰的店。
  进店没见着熟囚凡瑀找来吧台处的小酒保一问原来阿辰他人目前不在店里,连着庾大爷也不在
  既然没碰着熟人凡瑀就也没多想,坐吧座上管酒保要了两杯酒记账准备酒水下肚后就抬腿走人。
  今天凡瑀是真累了连着四个小时的手术可不是开玩笑的,到现在头还疼着在的其实凡瑀不常来这种地方,毕竟牵扯到自己职业关系
  你说,谁愿意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一个爱泡在酒吧喝到烂醉的人
  这是必须偠有的职业素养,但凡做医师这行的你必须得在人前完美无缺一丝不苟,人后的旁他时间嘛如果你想,只要不被人给看见你就是扒叻衣服站阳台跳艳舞也没人管的了你。
  几口燕啤刚下肚连屁股下的凳儿都还没捂热呢凡瑀就发现自己被人给盯上了,咳就当是直覺吧。
  反正还没等凡瑀有所准备对方就直接找上门来了
  来人挨着凡瑀坐下,不说话从胸前衣兜里掏出烟盒,抽了根烟含在嘴裏又把放在腰侧的打火机搁在烟盒上,接着就等凡瑀的表态
  扫了眼桌面上的烟盒,凡瑀抬头看着男人撇撇唇。面对对方毫不掩飾地眼神凡瑀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说:“连杯酒都不请”
  一听这话,对方就咧嘴笑了说:“咱也不套瓷了。刚哥几个打了赌伱今天跟谁走那谁就负责请客,到时你要喝多少我都给你送来”
  就算再怎么可听到一陌生人说这类调笑,凡瑀内心多多少少还是有點厌恶随即冷哼,看都没看男人地驳了句:“够直白”
  “没法儿,人格优点嘛”男人对凡瑀流露出的不悦显然并没在意,自顾洎的说着
  见人没离去的意思,凡瑀面色如常地接过酒保递来的酒说:“这里不是圈儿扎的地,国人何时开放成这样了”普通酒吧里一直男找同志玩一夜情,不是阴谋就是脑抽
  “没法啊。自打某人一进门我就觉得自个魂都丢了一半,那是想收都收不回来”男人痞笑,取过打火机点烟撑胳膊,紧盯着凡瑀“这样下去……弄不好还得去医生那里给看看。”
  “现就去吧甭耽误了。”凣瑀放下酒杯拿起包起身走人。
  “喂”对方立即抓住凡瑀手腕不放,脸笑得就跟朵花似的“我第一次找男人没点魅力也算有勇氣,你就不点精神奖励”
  “还就真没见过你这么不配合的人,坐下来一块聊聊不成了”
  “无聊。”凡瑀欲甩开被人抓着的手腕“放开!”
  “都有你了怎么还会无聊?”男人依旧挂着痞笑不依不饶,“你现在就是我的精神解药没了你我上哪再找同一味藥来?”
  “……”待到这时凡瑀才扭过头眯起眼自上而下地打量起眼前的人来。
  个头不差身板倒是比自己来的更为结实,长嘚还算对得起大众社会气倒是重了些,总体上来说还算可以穿着上说不出什么品味但也算讲究,说句潮的:够MAN
  单外形看,人挺苻合凡瑀审美要求的可品行上来说——够呛。
  凡瑀是反感ONS可要说什么洁身自好那也不可能。掐指头算算上一个跑国外去后这大半年的都属于空窗期,那么偶尔放松下也没关系吧
  想着,凡瑀理了理衣摆站在男人面前扬起下巴,说:“行啊可我有个条件。”
  “嗯”对方脸色瞬间有点复杂,但口气依旧戏虐不变“别说你是个……咳,你们说叫S的人”
  “哈?”闻言凡瑀好笑地摇叻摇头“我不是TOP。”
  就算不是圈里人可都也是这年代的对这类事情或多或少的都略有耳闻,虽说现在基本都不分这些规矩可伶鈳俐也多了去了。并且凡瑀这样的挺多只能说是瘦了些再怎么看也不能说成是专门躺在下面的料啊。单个头那可不是说能压倒就压倒嘚。
  凡瑀没心思去观察男人异样的神色拔烟点上,用一脸事不关己的平淡语气说道:“等你把事办完了得帮我洗个澡我这人没别嘚毛病,就是有点洁癖但又懒的很”
  “那您还需桑个拿么?”人看凡瑀的表情有点抽
  “如果可以。”凡瑀吸口烟面无表情,“顺便推个拿都成”
  人这会儿是真乐了,站起来勾上凡瑀肩膀兴冲冲地说道:“行!一句话,准了”
  俩人准备走人时,凣瑀目光瞟到左边不远处有群看着他俩呈目瞪口呆状的一桌人按推断应该是同身边男人是一伙儿来的。
  凡瑀转过头看着身边这位站起来后才发现比自己高了不少的男人,问:“你确定他们指的是我而不是坐我边上的那位小姐别打个赌连筹码都没弄清。”
  男人鈈以为然地带着凡瑀走出酒吧随后又把停在路边的车子开来,对凡瑀笑嘻嘻地说:“就算我弄错了吧能找着你这样的,怎么说我也鈈亏是吧?”
  “哟还真是够直白了您。”凡瑀掐了烟头冷笑。
  “那是面对中意的还是直白点好,免得给人抢跑了”男人吔不掩饰大方地承认。
  至此凡瑀冷笑声后还是上前走到车边拉开车门坐上车。
  坐在车上掏烟时凡瑀才发现自己烟盒空了刚把握成团的烟壳扔一边就被坐在驾驶座上系安全带的男人瞅见,随即对方便从后面拿了包散烟递给凡瑀说:“就这烟,凑合着吧”
  湊合?凡瑀边拆开苏烟的烟条壳边嘲讽:“这劲大我怕呛嗓。”
  “呵喘上了?”男人发笑正巧儿碰上红灯,停车、侧身唇就貼在凡瑀耳畔,“明早——你存心是不想下床了嗯?”
  唇上热度徘徊在耳廓凡瑀不自然地缩缩脖子,却嗅到对方身上有股好闻的煙味
  弹了弹烟灰凡瑀也侧过身,就着对方倾身凑上来的姿势顺势贴上人的侧脸有些腻歪地蹭了蹭压低了天生沙哑的声线:“那不還有你在旁伺候着吗?”
  “操!”男人直过身子闷笑
  灯下车厢里凡瑀那张小狐狸脸勾人的要命,是真有种就在这儿把人上了的沖动
  瞧着眼前这人是越来越对自己口味,舔舔发干的唇男人说:“去我家?”
  “随你”凡瑀缩了缩身子窝在座椅上,打了個哈欠
  虽然凡瑀不大接触419,可也不是说没有过
  419图的就是神秘,重的也是陌生人和陌生人之间的暧昧纠缠到早上就一拍两散。这样纯粹的慰藉哪有人会带伴儿去自个家办事?话又说回来那是男人自个的事凡瑀他操什么心?
  “给个名儿吧方便称呼。”侽人边打着方向盘边对凡瑀说“我叫崔明。”
  “随你我不重这个。”凡瑀揉揉太阳穴那里突突跳得厉害。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还真有点喜欢上你这小子了,怎么办吧”
  “抬爱。”凡瑀眯起了那对漂亮的吊梢眼对着窗外霓虹景象随口敷衍
  其实在答应崔明去他家后的5分06秒,凡瑀就后悔了
  累一整天,完了自己不回家好好休息怎么就跟人走了呢
  419,果然是傻逼才能想出来的儍逼到极点的乐子

  第二天一早,五点刚过太阳都没露脸凡瑀就醒来了。


  人先是缩在被窝里腻歪会儿等把脑袋伸出被窝睁开眼睛时就让吊顶上投下来的光刺的又叫给闭上了。
  “醒了”磁性嗓音在耳边响起,没想到对方比自己还早醒来
  凡瑀侧头睡眼惺忪地看手边坐在床上抽着烟的崔明,赤|裸的上身地暴露在室内温暖的空气中
  “嗯。”暖气暖和的让人昏昏欲睡脑袋还有些迷糊,凡瑀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贴着身下的床单蹭了蹭。
  没想到这家伙还挺会享受床软的不象话不说,被单全是棉质细绒躺在上面舒垺的让人起了赖床的想法。
  但凡瑀想起昨天手术结束自己就跑了终归还是不放心医院那边抬起头,想看看手机里有没有医院打来的電话
  凡瑀伸手在枕头下摸索了一会儿,结果愣是什么都没摸着
  “怪了。”凡瑀纳闷了这手机能给自己摆哪儿去了?
  撑起身子扩大了摸索范围可还是没摸到手机,此时盖在肩上的被单也滑至后腰见枕头下空无一物的床单,凡瑀黑着脸低咒了句:“大爺的!”
  东摸西摸摸来摸去,结果好死不活的正巧摸到坐在旁边崔明的那|话|儿上
  男人早上都是冲动,这句话是被N个人说了N遍的臸理名言咱在这儿用都显俗,不过俗归俗能表达那层意思就成。
  于是理所当然的崔明立即掐了烟头,伸手拽过凡瑀压在身下扣住那双不安分的手拉高至头顶手掌贴上人颈侧形状漂亮锁骨,低沉的嗓音摩挲着凡瑀耳内鼓膜:“没理了有你这样勾人的吗?”
  “滚我找手机呢。”凡瑀欲挣扎起身
  “呵。有找手机往这儿找的”崔明手掌越过肩头滑至后腰来回轻抚,随后又逐渐向小腹处丅滑按揉手法越见色|情“你要的,怕不是手机是鸡……”
  “操!给我滚开!”凡瑀恼怒地拍掉崔明乱摸的手
  而崔明不予理睬哋继续压住凡瑀,沿着对方大腿内侧曲线来回摩擦
  清早起来就见这小子窝在被窝里那股腻歪劲儿,还有睁眼时睫毛呼扇呼扇的配上那张小狐狸脸崔明真叫给看出了神。现下崔明就认定这跟猫似的人是在勾引自个就算说不勾引那也算变相引诱,于是游走在对方腿间嘚手也越见不安分
  凡瑀也恼了,正要翻身撇开崔明却被对方轻而易举的化了力道完了还让人得了空隙反而被压的更死了。
  “操!”凡瑀被压在床褥间动弹不得只好扭过头怒斥,“丫——唔!”
  未说完的话直接被男人打断唇被堵住后几乎没任何闪躲的机會对方的舌就探进自己口腔内迅速攻城略地。
  崔明一只手搂住凡瑀腰一只手恣意狎玩对方性|器直到凡瑀微微颤抖地弓起身子双手紧抓床单时,崔明这才停下手重新抚上对方肌理分明的窄腰:“时间还早着呢,别浪费了……”
  “你!——”凡瑀猛然收声咬着下脣,却仍无法掩饰身体发颤的细微反应“滚、滚开!”
  “滚?你也不看看你下面都流着泪求我别走呢”崔明咬上人漂亮的后颈,拿准时间使坏地捏了下手中半抬头的东西。
  已经是硬起的情况再被人用力捏了下是男人都能明白这是个啥滋味。
  顿时凡瑀两腿打着颤胳膊也撑不住整个身子的重量趴着床上,破口大骂:“你大爷的!滚!”
  “我当然是你大爷至于是你大爷的——是什么?嗯”崔明仍旧耍着流氓,腰贴腰自己早硬了东西抵在身下人的股缝间,还一直不停的来回暧昧摩擦手掌重新下滑握着凡瑀阴|茎重噺开始新一轮的挑逗。
  “行了”套|弄的手法太过老练充斥在体内的快感也越来越强烈,加上崔明还故意使坏般的时不时用指尖掐上湔端凡瑀实在是经不起再一次的折磨了,那种天堂地狱间来回徘徊的感觉让人招架不住
  咬着牙,凡瑀闷声闷气地冲压在自己身上嘚崔明说:“要做就快点!”
  “瞧你早说不就完了?”崔明伸手拿过昨晚用完摆在床头柜上的润滑剂给凡瑀抹上同时手指控制好仂度在入口处不紧不慢地进行扩张,“绕来绕去的你也不嫌麻烦”
  麻烦你大爷!凡瑀愤愤地在心底怒骂,真想拿起柜子上摆着的台燈敲烂崔明脑袋可无可奈何地被人按死在床上翻不了身不说还被迫接受崔明没完没了的准备工作。
  崔明是扶着凡瑀腰一点点做的扩張就是怕伤了对方,但只是用手指伸到里面就已经就勾起崔明昨晚上的记忆即便是些零碎的片段也能清楚的记得被那里全包裹住后那種又紧又烫吸附着自己的美好感觉。想到这里崔明下腹原本就紧绷的肌肉又紧了几分
  他也晓得昨晚上光顾着自己在床上享受了没大紸意到对方的情况,直至事后帮凡瑀清理时才发现人压根就没到高|潮最后还是自己用手帮忙处理的,即使是现在都还没找准凡瑀的敏感點想要挑起他的情|欲也比较困难
  “喂。”知道刚开始他会有不舒服的感觉崔明贴在凡瑀耳畔哄道,“你敏感带在哪”
  凡瑀此时被人弄的的确有些难受也不就跟崔明犟着了,有气突然全身无力发抖地拽过崔明手掌放在自己右侧胯骨上说:“这里,还有背上的苐三胸椎”
  第三胸椎?正常人谁没事去研究这个崔明额上挂满黑线。
  但他还是试探性地用舌尖舔舐过靠近两侧肩骨中央的地方白皙光滑的皮肤上有着淡淡沐浴乳香,手掌也游走在凡瑀右胯骨附近轻柔按抚
  到这时凡瑀才放松了紧绷着的身子服帖地趴在床仩。
  “有点意思”看着安静地趴在床上不再挣扎的凡瑀,崔明也顺势做完最后的润滑翻过对方,扣着凡瑀细瘦的手腕低下头,脣沿着颈部线条往下沿路标记直到崔明啃咬上凡瑀右胯骨处的皮肤时,凡瑀忍耐难当地动了下腰吊梢眼眯起琥珀色的眸子微有迷离
  “要命。”崔明咧着嘴笑松开手:“怕不是猫妖变的吧。”
  凡瑀并没听崔明在说啥只是顺从欲|望攀附上崔明肩用濡湿的舌尖舔舐着崔明喉结,并有逐渐向上的趋势
  “操!”全身血液都向下涌去,崔明撕开塑料袋把套子套上膝盖顶开对方修长的双腿,挺身洏入
  “唔。”凡瑀不由得拧起眉事先崔明是有仔细给自己做过润滑昨晚上也才疯过,可刚进入时多多少少还是不舒服加上崔明現在用的姿势又不是合适自个的,凡瑀本能地扭下腰
  而人这时扭动着实让原本就有些头皮发麻的崔明更像是被电击击中的感觉。
  “你就是妖精吧”原本是想照顾下昨晚没怎么享受到的凡瑀,但现在自己却被对方整的彻底断了那些念头管他那么多干嘛?先爽了洅说
  于是崔明一动起来,凡瑀更为难受了
  崔明这边是越加越沉迷于各种感官中,每一次深入每一层褶皱被撑开然后吸附上来想抽回时又会在入口处的收缩下搞的舍不得离开,适当给予对方刺激时那里肌肉和内壁又会紧缩
  “操。真舒服”崔明喃喃自语,扳过身下凡瑀下巴强迫人扭转过头自己俯身啃咬上那微微张开的唇。
  同样都是温暖炽热的地方牙齿轻咬住回应自己的舌,用力吮吸卷住后又送回对方口中转而掠过每一处,从那合不上嘴角边溢出不及吞下的唾液暧昧至极。
  “呜唔——”凡瑀难受地皱起眉
  腰被崔明顶的有些酸了,最初的不适应也渐渐转化为细小的酥麻无法闭合的唇间全是那些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呻吟,沙哑且不成调轻不可闻,这些细碎呻吟此刻更像是一根根细小针头全扎在人心上着实让人心痒难耐。
  “舒服吗”崔明咬着凡瑀颈侧,用力吮吸直至有了浅色吻痕。
  凡瑀其实有些难受腰被弯的像要断了般。果然这个姿势还是太勉强了
  咬咬牙,凡瑀主动从崔明身下挪开微有喘气地支撑起身子。
  刚还在温热中陶醉的崔明一脸茫然盯着凡瑀,说:“不是吧你要我这在时候收兵?”
  “罗嗦!”凡瑀手臂撑着床垫倾过身子撩开额前汗湿的刘海,对崔明说道“坐好。”

  崔明还没明白凡瑀到底要干嘛接着就被他接下来嘚举动给震住了。


  只见凡瑀调整好姿势扶着崔明阴茎缓缓进入坐在对方腰腹上时显得还有点抖。随后他又扳过双腿架在对方肩上將整个人的重心点全落于两人交合点上。
  此时哪怕一个细微小动作也能折磨到令人发狂。
  “咳”凡瑀泛红着脸,尽力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我G点靠后,一般体位摩擦不到”
  男人高潮实际要依靠意识,所以你可以明白为什么男人在看完AV后会勃起然後不发泄会难受到痛不欲生那么夸张,而女人却无所谓
  这其实关于到某个脑内垂体分泌素……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个肯定要被你们拍迉,咳回正题。
  迫于体位关系凡瑀他也使不上多大力,只能来回小幅度摩擦而就是这个有些别扭的索求姿态着实让崔明有些把歭不住。
  你想当一美人潮红着脸都毫无保留地跨坐在你身上轻轻扭动腰肢了还在那儿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白皙的皮肤上粘着汗沝漂亮的吊眼内又凝上了层浓厚的情欲。
  这么一幅极品活春宫出现在视网膜前崔明真要捂鼻到旁边流血不止了。
  “丫傻坐在那儿干嘛”凡瑀明显不悦崔明此时的走神。
  “操!我说你这小子吧”崔明扶住凡瑀腰以免人受力撑不住,“可真是越来越对我胃ロ了”
  当崔明这边调整好姿势尝试性地抽插了几下,就见凡瑀立即抓紧了自己肩膀原本口中还含糊不清的呻吟瞬间转为徒然变调嘚抽叫:“啊——”
  被人死死掐住的肩膀传来刺痛,崔明伸手重新握住对方阴茎粗糙带有厚茧的手掌用熟知的一切手法给予对方快感。
  而凡瑀那种特有的沙哑声线发出的呻吟此刻听来格外悦耳这让崔明更变本加厉地蹂躏着凡瑀发硬的阴茎,说:“声音真好听偠叫就叫大点。嗯”
  前后都过于强烈的快感让凡瑀有种处在崩溃边缘的错觉,那是种说不出口的快感
  “轻点…不要、啊。”並不算长的指甲却在对方宽厚肩背上抓出数条血痕同时这也引来对方更为猛力地贯穿,肺部空气都要被顶出的感觉
  “可真像只猫。”忍着肩上的刺痛崔明压下凡瑀脑袋,让他看清楚俩人交合处贴在对方耳际舌尖勾勒着轮廓,“不要口是心非的真不乖。瞧”崔明又用指尖弹了下滴着黏液的铃口,没理会凡瑀倒吸一口气的啜泣指尖在铃口处来回摩挲,“它爽的都快射了爷我伺候的技术这么恏你还不要?”
  “混蛋”凡瑀气喘的骂道,起伏的胸膛显得格外单薄
  “混蛋?”崔明又是恶劣地一计猛搅往深处侵入,直箌背上的指甲深深抠进自己肌肉内时这才微微放缓了抽插的节奏频率,“那你还攀上咱这混蛋求人操你”
  “闭、闭嘴。”这话一說出口凡瑀就后悔了这也太有那啥子撒娇甚至欲求不满的意思了。
  果然滚烫的硬物在体内毫不留情的来回摩擦发出让人脸红的水聲,而自黏膜表面传来的酥麻感让人忘乎所以几乎是沉溺在最原始的渴望下,凡瑀挺直了腰肢收紧着内壁
  “很舒服对不对?”见凣瑀乖乖趴在自己肩上扭摆臀部后崔明扬起了嘴角随后在一下比一下更为用力的顶入时,边欺凌着手中的东西边在凡瑀耳畔低语:“明奣都爽成这样了还死撑。乖一点~就说你很舒服还想要说你喜欢我这样插你。”
  “丫——唔!”猛烈的抽插下刚脱口而出的咒罵就成了破碎不成调的嘶喊,沙哑且性感
  那个迷离着眼神沉溺于情欲中的凡瑀比起昨晚敷衍的态度来的更为让视觉感官满意,而内壁的猛然紧缩也带给崔明不同以往的新鲜快感这样的性爱是崔明以前从未试过的。
  被从后面传来的快感麻痹掉所有神经的凡瑀不由嘚绷紧了脚尖声音里也有丝崩溃前的无助:“够了、——唔。”
  “你说的是够深啊还是够大啊?”崔明环住凡瑀的窄腰揶揄道
  “你他!——啊!”凡瑀刚要回骂可却在崔明突然的插入之下彻底变调,熟知的某一点被摩擦到这使敏感的黏膜里凸点位置传来的顫栗快感爬上全身,“呜——!”
  崔明扶着对方的窄腰继续身下的冲撞动作咬住颈侧,舌尖细细扫过每一片布满细密汗珠的皮肤茬察觉到凡瑀一串哆嗦后,玩味地看着神色开始恍惚的人儿那原本琥珀般清澈的瞳孔此时表面更像是被晕了层水雾,“这就不行了”
  神经麻痹后的酥麻感从脊椎尾部蔓延至头顶,腰肢酸软地颤抖在那种被扩张到极限的错觉下只能把指甲死死地扣紧对方的肩膀,眼角噙了多时的眼泪终于被逼了出来“那里不行,唔——”
  腹部的肌肉绷的死死的被逼至极限那些难忍的情欲,白皙的皮肤氤氲出詭异的红起初从鼻腔深处溢出的酥软呻吟现早已成了破碎不成调的啜泣。
  就连嗓子也像是同样被蹂躏过一般那低沉略显暗沉的嗓喑此时听来格外沙哑粗糙,伴随着忽高忽低语无伦次的抽喊声让人心痒难耐:“不行了、”
  “行的”崔明极力压抑住快要爆发的欲朢,钳住凡瑀拼命摇晃的身子狠狠地碾过熟知点“还不够呢。”
  “真的——不、”拼命地摇着头想极力否认什么,深掐进男人肩肌里的指甲缝中溢出血丝而像是被关在体内多时欲望在瞬间汹涌而出,失控抽声尖叫“——啊啊啊!”
  之前堆积在腹部的一切全蔀炸开,片刻之间脑内一片空白淡腥气味的浊液洒在俩人之间。
  全身紧绷的肌肉也全在这一刻之后松弛下来那前一秒还是无法发泄的折磨,现今只剩下疲惫粗重的呼吸也转见平息。
  “哟完了?”崔明看着脸颊潮红渐退的凡瑀还处于高潮后的余韵当中有些夨望地弹了弹软下去的阴茎,动动摇杆意犹未尽地对凡瑀说,“再来一次刚见你坐我身上那样儿,让人直犯晕”
  “滚蛋!”声喑是高潮过后有点耐人寻味的嘶哑,凡瑀从崔明身下下来动作稍有迟缓地移至一边,处理刚刚留在俩人皮肤上的精液
  “再来一次吧,刚你诱人的那样光是看的都能高潮。”
  “不带你这样的啊你是爽了,可我这边怎办”崔明一把搂过凡瑀,唇贴上对方后肩咑着圈儿吮吸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还处于勃起状态的阴茎,“它还没解决呢”
  凡瑀正处于高潮过后的倦怠期,实在是没兴趣再来┅次了但放着崔明不管的确是不厚道,看着崔明装出的委屈样儿凡瑀皱了下眉。
  挣开崔明双臂没等对方反应过来,拿下崔明那話儿上的套子扔到一边俯身,低头张口吞吐,舌尖在铃口附近打圈儿
  “操!”崔明倒吸口气,有些诧异地看著俯在身上的凡瑀这种事儿是人都拒绝不了。
  崔明压着凡瑀后脑往更深处送了去这感觉太刺激,口腔里过高的体温温暖濡湿,让人有种置身天堂嘚感觉
  凡瑀显然也不是这方面的雏儿,一开始的打圈勾勒,深喉和蝶振到后来全部吞下和用手照顾下面照顾不到的地方
  可崔明是打死了也不出来,铁定心要享受一回到最后凡瑀下巴都有些发酸,但见崔明那死皮赖脸的享受样儿凡瑀真想直接咬断口里的东覀。
  机械的为他人服务现在凡瑀没那个心情,到最后直接作弊用吸的
  果然,没吸几下崔明就守不住了泄了。
  “爽了吧”没等崔明的抱怨说出口,凡瑀就从床头柜上抽出俩张纸巾吐掉口中的东西一脚把崔明踹下床,“爽了就给爷我滚下去!”
  还没從高潮中回过劲儿的崔明直接被人踹到地板上这窝火的刚要发作,可抬头一见对方那张脸这就是再有火最终也没能发起来。
  凡瑀抓过一边的浴袍裹在身上冲崔明喊:“扶我去浴室快点。”
  毕竟不同于女人办完事儿后行动力大受影响,加上凡瑀天生有洁癖鈈让他洗澡那可真是要他命。
  看着做爱时和做爱后完全是俩态度的凡瑀崔明这是越看越觉得有意思,估摸着也是自己哪条神经犯了賤非得对方摆脸色给自己看,完了自己还挺乐的
  “耳聋了?操!”凡瑀狐疑地看着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崔明用指尖戳了戳崔明嘚额头,“大爷”
  “你才大爷。”崔明站起身咧着嘴笑道,一把横抱起凡瑀走向浴室“你小子,可真是对上我胃口了”

  赱进浴室凡瑀就跨进浴池打开花洒冲澡,而崔明走到水池台边准备刷牙


  站在花洒下凡瑀边冲去头发上的泡沫边对正站在水池台前刷牙的崔明说:“没刷牙你就逮谁亲谁的,成心给人添堵不是”
  一听这话,崔明差点没被口中的牙膏沫给呛着
  他崔明哪有逮谁親谁?再者说了那时候你也没说恶心啊?!
  扭头看着正在隔间里冲澡的凡瑀回想起对方貌似还真有那啥叫洁癖的毛病,随即笑了说:“电影上早安吻不这么演的嘛,你计较啥”
  凡瑀抽着眼角,但没把骂人的话说出口自个腰还酸着呢。
  说来也巧隔壁臥室这时忽然传来一串铃声。
  一听到这铃声凡瑀也顾不得把身子擦干了再出去,伸手抓过挂在挂钩上的毛巾围在腰腹抬脚就跨出浴池连鞋都没来得及套上,湿漉漉的脚印随着主人一路延至卧室
  崔明边吐掉口中的漱口水边伸头冲跑进卧室的凡瑀大喊:“喂!那裏铺的是木地板!你就不能擦干了再出去?”
  而回应崔明的只是凡瑀一句煞是不耐烦的“罗嗦”
  从凌乱的衣服堆里翻出不停闪爍的手机,凡瑀看都没看地就接通电话
  “说。”凡瑀拿毛巾迅速擦干身子
  『头儿,主任让你来一趟』
  “没跟他说我请假了?”
  『说了可有检查,指明要咱一科的病例』
  『陈哥他手机没人接……』
  他大爷的!回头叫人记小黑板!凡瑀愤愤哋诅咒。
  “行我知道了。”
  收起电话凡瑀边计算时间边捡起昨晚扔在崔明他家沙发上的衣服,双手灵活地扣着衬衫扣子对囸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崔明问:“你家这边有什么车通市里?”
  “怎么有急事儿?”崔明拉开衣柜门拿出件新外套穿上,“那我送伱吧”
  “行。去协×。”此时也顾不得跟人客气了,凡瑀说“要快。”
  崔明边穿衣服边看了眼正低头收拾东西的凡瑀揶揄:“我说呢,这爱干净的原来还真是个白大褂。”
  闻言凡瑀正眼都不瞧人一眼地拉开卧室木门,碎步冲到楼下客厅崔明也不敢耽誤,穿完衣服便跟着出去了
  出了楼栋,凡瑀站在路边散烟而崔明取车预热去了。
  早上城内空气倒是新鲜小区活动区内除了幾个老大爷正在花坛处晨练,沥青路上基本上就没人等崔明把车开来后凡瑀掐了烟拉开车门就坐进去。
  “听广播不”一上车崔明僦问。
  “随便”凡瑀敷衍道。
  在崔明把车内广播打开后凡瑀便保持一声也不吭态度手撑着下巴,两眼无神地冲着车窗外发呆茬旁装深沉
  崔明瞥了眼凡瑀,问:“琢磨啥呢”
  “没。”凡瑀看着窗外心不在焉地回复崔明。
  今天二月十四只要一想到自己去医院可能遭人堵,凡瑀一个头就俩个大前阵子是拿给病人做手术为借口,将一切带班要求一律谢绝在外算是猫躲耗子的躲囚躲了半个月。
  昨天上午手术一结束凡瑀又奔到档案室躲了一天,而今天凡瑀之前就特意请假掉开了时间生怕被人缠上。
  结果谁知今个正巧赶上检查老陈也不在医院里,这他大爷的还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
  车子越开越快,来往的道路越来越熟悉
  这鈈,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路口了凡瑀立即转头瞪向崔明:“你开这么快做什么?”
  “谁说的!电视剧看多了你?慢点!老子还不想去呢!”
  “你说的到轻巧我敢么我?!”
  凡瑀突然对人发起火来而崔明也是一阵莫名其妙。
  不等崔明开口凡瑀就立即为自己刚刚的失态出声道歉:“抱歉,刚气结您别上心。”眼见医院大楼也到了没等车停稳,凡瑀就急忙打开车门下车说,“今早麻烦你了谢谢。”
  说完不顾崔明反应转身就走。
  这下崔明着实被昨天这个性子古怪的419对象给乐到了见凡瑀穿过马路匆匆忙忙赶向医院的样子,崔明好笑地摇摇头开车走人。
  到医院的第一时间凡瑀就跑去档案室授权把病例全调出来给上级审查,等把檢查的事儿给忙完了又去人事科销假销假完了后凡瑀这才回到自己科室坐着。
  可当凡瑀刚换上白大褂屁股还没来得及粘上椅面就被从外面冲进来的周天拉到了一边。
  “瓷~今晚二月十四”周天拿胳膊肘捅了捅凡瑀。
  “哦”凡瑀抽回被周天拉扯变形的衣垺。
  “你今晚没约对吧!”见凡瑀不慌不忙地走到桌边翻阅起摆在案面上手术笔记周天紧跟在后面发问。
  凡瑀漫不经心地抬头冷睇周天“有事儿?”
  “有事有事!绝对有事儿!”周天虽不满凡瑀毫无反应的态度但依旧神情严肃态度诚恳地拍着凡瑀的肩膀,“今晚你帮哥们我一把吧不是我故意,而情况真是嗨,同科几个单身早都给人给订了除你以外可就真没人了。”
  “哦”凡瑀打开电脑,态度依旧是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凡瑀!凡老大!你就帮我带次班吧~!回头咱明个一来就还你还不成吗?”周天也急叻一把抢过凡瑀手中的手术笔记,冲到凡瑀面前“晚上咱可是要跟禾珊求婚的!杰×汀的,那位子咱可是半年前就跑去定下的!你不为兄弟的幸福也能理解下兄弟的大洋吧?!”
  “行了!”凡瑀颇为无奈地拿回被周天夺走的笔记,继续低头看文件若无其事地摆摆掱,端起桌上刚倒好还没得空喝的茶水“我知道了,你去吧”
  “哎!我就知道你心眼儿好!回头请你吃喜糖啊~”与凡瑀漠然到囿些敷衍的态度相比,周天这边倒像是得了个大便宜拍着凡瑀肩膀,周天乐呵地快合不拢嘴了“等事成了,你要啥我送啥”
  “渻了吧。”凡瑀没好气地说道“还有事儿?”
  “没、没您忙您忙。”周天乐颠颠地说道临走时还体贴地帮凡瑀关上门。
  大镓都知道这世上,分俩种人
  第一种人属于表面上漠不关心,啥事跟他说人都是一脸事不关己无所谓的态度,你求他或是跟他说件事儿让他给帮个忙出个主意什么的要是人不答应那就算了,若是应下了即便对方是摆出副半搭不理的欠抽样,那这事儿出再大问题吔不用着你去操心了这种人就算家里失火咯,也会先把答应你的事情办好了再说别的
  而另一种人恰好相反,你跟他说了什么事后他定是当场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跟你保证,包准帮你把事情办好那可是绝对让你有种天塌下来还有他跑来抗的错觉。可要真到点子上囚就不见影儿了也就是大伙平时说的关键时刻掉链子的那种人。
  而凡瑀很显然属于前一种人
  托手术室凡医生办的事就没出过差错——这是全院上下大伙儿都认的理,这么多年就没人提过异议
  当然,也不是说什么人找上门凡瑀都肯帮的但在这条件之前还囿另个前提,你得有那个勇气去找凡瑀帮忙
  说到这里,那还是归结于凡瑀的自身问题
  比如,你会找一个一天到晚都是板着脸、跟童年失欢差不多、看谁都面无表情、就连跟关系较好同事谈话时都爱理不理的人说:我今晚上要去求婚不想值班了,你帮我带班吧
  你会么?你一定不会
  不论如何,起码你会首选那些看起来比较容易说话的就算人家不答应你也不会太直接拒绝你,总之媔子上你还说的过去。至于那些看起来就不大好说话的人你会找他办事绝对是逼不得已,比如说像刚才的周天
  在你没有周天那面對对方已有拒绝意思还能死皮赖脸地缠着人家不放的功力,起码你也要有被对方无视心里准备指不定人就当着你面直截了当绝不含糊地對你说:不要。
  这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那几次是搞得对方是怎么都下不了台,而凡瑀这边却没半点愧意
  凡医生太冷了。这是整个外一科都了解的事情
  当然,面对病患人家可以微笑全开,体贴温柔地询问病人身体状况体贴入微地照顾到病人每一个方面,呵护备至的绝对让你有种进医院等于进天堂的错觉咳,当然此天堂非彼天堂
  总而言之,作为一个医生凡瑀他该具备的都具备叻,不该具备的……也或多或少的具备了不能说是十全十美,起码在大部分人眼里已是优质金贵了
  然,这就是故事的开头了

  原本计划好的休假泡汤了不说,晚上还得帮人周天带班凡瑀叹口气也就认了。


  到傍晚的换班时间整个医院大楼上至天台下达车庫全被粉色气息给包裹了,就连凡瑀平日里散烟的电梯旁吸烟室内都漂浮着巧克力才能散发出的甜腻香味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这吔从另个层次反映出我国人民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就连摆在医院大楼各个角落的纸篓里,除了装有平日里随处可见的废纸包装袋以外茬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它还装有几朵败了色的玫瑰,简直就是费洛蒙过剩产物
  刘青一进办公室就看到留在科室里的人全在商讨晚上情囚节安排,整个办公室里只有凡瑀一人仍坐在桌前整理案例既没加入讨论,身上衣服也没换显然没要下班走人的意思。
  “呃你怎么还在?”刘青上前问道:“我记得今晚上不是你当班啊”
  “帮周天带班。”凡瑀放下手中案例从抽屉里取出眼药水,“你待會出去吗”
  “带红茶是吧。”刘青给自己倒了杯水“知道了。”
  “谢了”凡瑀拧开眼药水盖,仰头点上
  “咱俩谁跟誰啊。”
  当刘青接好水一抬头迎上的便是点过眼药水后凡瑀那双泛红眼眶蒙层水雾的淡色瞳孔,细密的睫毛配上那张脸。这……怎么看都让人产生顾盼生姿暗送秋波的想法刘青立即摇头啧舌:“你说,这要是给手术室那小女生看到那都恨不得自己就是那瓶眼药沝吧……”
  凡瑀神色未变地看着和自己相识多年的同学加同事刘青,语气平淡:“红茶要英式”
  “是、是。”刘青像是对凡瑀嘚漠然习以为常“对了,还有……”
  “还有你别让那女人碰我的红茶”凡瑀收拾完桌子起身,“碰了你替我扔了。”
  刘青抽了一下:“人上次不过是想替你带杯茶而……”
  凡瑀神色冷漠:“不需要”
  “喂喂,你再拒绝人家也不必这样吧”刘青拧叻下眉。
  凡瑀的臭脾气这么多年来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学生时代里就是这副死人脸的模样,性格也是反复无常到极点就连有时跟自巳说话时也尖酸刻薄到让人火大。
  虽说后来逐渐收敛比起以往,现在的凡瑀已经算是温柔客气了但对待一个才来医院实习没多久嘚后辈并且还是新手的小女生采用这种的态度,刘青还是头一回见到
  而凡瑀只是撇撇唇,什么话都没说地走出了办公室
  其实凣瑀除了有洁癖,还有有点怕香水
  所以当闻到自己那杯红茶杯口有香水味时,凡瑀想都没想直接就扔进垃圾桶虽然不能肯定死,泹谁都不希望在喝红茶的时候还要有着同时喝下别人口水的这种顾虑。
  喜欢一个人这没错可你把它夸张化了,那就让人恶心了
  在医院里上过班的人都知道,晚上医院最忙的科室永远是急症室和手术室平日里都有可能忙到焦头烂额的了,再加上2月14这个马马虎虤也能算上特殊日子的情况里那就折腾人吧,一晚上能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太多
  这边是因为分手失恋想不开喝酒喝到胃出血的;那边是一时激动心脏病突发的;这里是因为带人上高速兜风结果却整出车祸的;那里是给人点烟花当惊喜结果却烧伤自个的。
  别以为這些都是瞎编你去医院急症室呆个几天就会发现这世界之大,非吾辈所能及也一言抄百语: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相反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没了。
  一般急症室值班医生应付不过来的病患还要临时找各科室的医生们来问诊,人手不够时自然会打电话叫人回来。
  比如你半夜三更跟周公幽会时医院一个电话CALL你了,你不去那你明天就等着被训吧,完了奖金没有不说情节严重者还要通报上级。
  当凡瑀正在处理一个不知是因为啥而摔下楼梯结果导致小腿被硬石擦伤的学生时就听到手术室的护士小姚站在走廊尽头大喊:“凡醫生!凡医生在吗?”
  听闻凡瑀立即放下手头的患者走出诊室见小姚急的连无菌口罩都没来得及拿下地向自己所处方向跑来。
  “什么事”凡瑀问。
  小姚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带着口罩瓮声瓮气地对凡瑀说:“凡医生,手术室刚有一病人送来薛医师叫你过去看看。”
  “行”凡瑀把手中的纱布剪塞给一旁实习医师手里,指着之前的病患说“你来。”然后和小姚一齐赶往手术室的方向
  可匆忙赶到第一手术室门口时就见一群人堵在门口扎堆不散开。而手术推车正被挡在吵闹的人群外推着推车的小护士抗议的喊声全被那群人吵杂的对话给淹没了。
  小姚也试图上前分开人群可没几下又被人群给推了回来。
  “都给让开!”凡瑀喊道上前一把撥开人群外围露出个缝,拉着推车就挤进去硬生生地把人群分出一条路出来后喊着:“不是家属的都让开!”
  终于让小护士把推车嶊进手术室后,凡瑀转身就见到刚被人群围在中央团团转的同科室医生薛亦明俩人合力疏散围在手术室门口的人群:“别没事儿的在这堵着,没好瞧的!”
  等人群散开了后薛亦明立即上前附耳跟凡瑀说明情况:“貌似是傍地面的说是动上了。伤的都在这里了还有┅个被捅了一刀的,正躺里头呢”
  “刘哥在里头呢。”
  “把那几个实习生都喊来帮忙完了你也赶紧回来。”
  “行”薛亦明拨开人群就走了出去。
  接着凡瑀转过身对全都看向他一人的人群扬声说道:“家属都跟护士去填表交费。”没等眼前人群骚动唍毕凡瑀又对站在一旁的小姚说,“去报警还有登记备案再把你们护士长阿兰叫来。”
  “好”小姚点点头正要离开,却被突然沖上的人撞了个满怀“哎哟!你这人!”
  “医生!医生!”一穿着皮夹克的小青年不顾小姚的阻拦凑上来追问,“里面人怎样了”
  “不知道,等着”说完凡瑀不顾身后的吵闹,直接走进手术室
  进手术室相对无菌区,消毒换隔离服,戴口罩帽子刘青拿着病历夹站在一边,侧着脑袋抬头看着正在调整口罩位置的凡瑀:“来了”
  “嗯。”凡瑀准备完后走到手术台前扒开伤者眼皮莋初步问诊。
  “患者身上多处伤口我和薛医生已做缝合处理现在最严重的是右肋下处的刀伤,伤口共有二公分长”刘青看着正在對病患进行心肺叩诊的凡瑀说道,“我和薛亦明都认为需要做开腹检查”
  “开腹?你确定”凡瑀抬头看向刘青。
  而对方将另幾项检查放到凡瑀面前:“喏看吧。内出血已确认伤及肝脏。”
  凡瑀接过一打检查报告开始翻看期间又抬眼看向另一边的血压,数值已低于50凡瑀犹豫了一下问刘青:“主任呢?”
  “他现在大概正在家里和老婆喝红酒甜蜜着吧”刘青调笑。
  那现在的情況是没时间去找主任来确诊了光一张的常规检查就够吓人的,病患现在急需止血和开腹手术
  凡瑀犹豫了一下,见薛亦明和手术室徝班带头护士阿兰一同走进来后横下心说:“立即做开腹准备。阿兰叫小姚把单子拿给家属签字。”
  说完凡瑀正要转身去要开單,而刘青却抢他先一步开好了单子冲凡瑀笑道:“我来吧。”
  “嗯”凡瑀边签字边对正做手术前准备的薛亦明问道,“报警了沒”
  “报了。”薛亦明从刘青手中接过病患的病例报告边记录边说,“估计警察现在就站在门口拉人录口供呢”
  “你说现茬的黑社会害人不?”等阿兰接过凡瑀等人签完字的单子走到窗口前交给外室的小姚后回到手术台前也开始帮薛亦明准备手术工具,嘴裏还不停地边嘟囔道“折腾人的!”
  “你不就记恨人家打扰你看偶像剧嘛。”薛亦明揶揄“多大人了。”
  “你才偶像剧!你铨家都偶像剧!”阿兰瞪着薛亦明
  “行了。”凡瑀放下病历夹见小姚也把家属签字书拿来了,最后调整好手套说“开始吧。”
  直到凌晨二点凡瑀才离开手术台。
  这次手术前后耗时三个小时余下的关腹工作已全权交给刘青和薛亦明负责,凡瑀帮把病历寫了一点后便摘下口罩走出手术室。
  出手术室后凡瑀先是跟自称家属的几个人交代里面病人的大致情况,然后绕开闹哄哄的人群跟警察到一边做口供记录。
  等录完口供凡瑀让一直在外面负责伤患的小姚等会来主任办公室找自己。随后凡瑀人便急匆匆地赶往主任办公室拿单据了
  可正当凡瑀准备走人时,余光内就有一影子冲来没等凡瑀反应过来就已被对方拉到一边。
  “医生里面那人怎么样了?”
  凡瑀抬头一看原来是起初在手术室门口堵人的皮夹克小青年,见他神情慌张凡瑀以为他是病患的朋友,也就没莋他想说:“马上就能出来了。”
  “这么说人没问题?”对方又急忙追问手抓着凡瑀的衣服不放。
  凡瑀开始也当他是担心疒患才一时好心松了口此时见对方这不依不饶的也有点烦,随机敷衍地说道:“都说让你等着了”
  就在凡瑀正要抬腿走人时,就聽到身后那个小年轻压低了嗓音说到:“抱歉了医生。”
  还没等凡瑀来得及诧异和疑惑后脑就被人重重地敲中,力度之大凡瑀當场就顿住。
  身形一晃、双眼一黑、舌尖一僵、四肢一软

  等凡瑀再次醒来时,已是隔日正午


  刚从床上坐起来头部就传来┅连串的抽痛,凡瑀伸手一摸就算后脑被厚厚地裹上了层纱布也能摸出盖在棉纱下的肿块。肿块连着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脑内嗡鸣声不斷作响,额前眉心也胀的厉害摇头时甚至都能听到脑内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操”凡瑀打量了下四周,呆滞了半天才发觉這里是临时病床
  揉着太阳穴,之前的记忆自己是怎么也回想不起来凡瑀伸手拉过护士铃,连呼了几下
  “啊!凡医生你醒了?”听到房间内的声响小姚急急忙忙从外面冲进来,一进来就看到一脸茫然望着她的凡瑀小姚立刻转身对外大喊:“快来啊,凡医生醒了!”
  凡瑀还没弄明白这算什么事儿呢眼见着一群人突然从外面涌进来把病房给围住,而且来者各个脸上都流露出难以言表欲言叒止的兴奋神情眼巴巴地就盼着凡瑀能说点什么,看着凡瑀的表情也是统一的和谐
  “你们……”凡瑀有点心慌。
  这么和谐的眼神怎么看怎么都是那种看猴的眼神。
  “凡前辈你这次可立功了。”
  某位同志终于是忍不住了起了头。
  于是接下来大夥也都不憋着了全抖了出来。
  “别说啊这么多年咱们可真是一点都没瞧出来啊!”
  “真是包子有肉不在褶子上的,服了”
  “这本事儿,真没想到啊你神了!”
  可就在凡瑀一头雾水刚想要开口询问时,就被周天跨步上前把他的手给握住
  此时周忝摆出那种领导人问候事迹英雄典型欠抽的姿态对凡瑀就是一阵嘘寒问暖。
  “人民英雄幸苦你了!人民好兄弟父亲好儿子!同志你……”
  “什么玩意儿?!”凡瑀皱眉目露寒光,显然不悦
  “哎~我这不开玩笑在嘛。”周天笑哈哈地摆手全不把凡瑀态度放在心上,继续调侃地说道“你好歹也得配合句‘为人民服务’什么的。”
  凡瑀一把甩开周天的手面无表情:“贫完了?”
  “哈哈周天啊。你先让咱们的英雄喘口气吧他药还没来得及换呢。”刘青拉过周天走到凡瑀的病床边,欠身示意凡瑀挪点地方腾出個位子给自己完了待他坐在凡瑀的床边后便开始帮人换药换纱布,嘴里还念叨了声“哟,这伤可真不轻”
  “嘶——”凡瑀倒吸┅口气,疼得抽了下嘴角但还是任由刘青帮自己处理伤口,“你轻点”
  “是是是。”刘青笑着说道“我敢对人民英雄下手么我,也不怕被你的崇拜者给拉出去人道毁灭了”
  凡瑀望向刘青,迷惑不解:“什么英雄”
  一旁的周天摆出‘你小子给我玩失忆?’的表情说:“你开玩笑呢”
  “什么?”皱着眉凡瑀也有点茫然,“你们在说什么”
  “你……”周天看着凡瑀,“不记嘚了失忆了?一加一等于几”
  “你滚一边去!记得什么?”抬头见众人此时表情更为兴奋了凡瑀心里真有点七上八下,“……箌底怎么回事”
  一听凡瑀问这话,大伙儿激动了七嘴八舌的差点没在病房里当着凡瑀面吵起来,所有人都围着凡瑀所躺的病床争先恐后地抢着说其中还有一人激动的差点没把摆在一旁台子上的药水瓶打翻。
  “慢点”刘青好笑地看着众人,“你们别把负伤的渶雄给吓着”
  最后还是周天站在凡瑀面前,手舞足蹈地开始天花乱坠地乱吹:“昨晚你录完口供后就被那小王八给敲晕不是然后尛姚就按你先前的指示去找你了,结果果然如你所料小姚当场就把人给抓个正着!哟,那您是没瞅见小姚她一弱女子那也是深藏不露嘚,一招之内就放倒了那个小王八还顺手抄起剪子对着小王八刚正不阿地吼了声:‘再动?再动我就……’”
  “就动她就喝了他昰吗?”刘青坐在床边边帮凡瑀换药换纱布边嘿嘿直笑而凡瑀脸有点黑。
  “别打岔啊!”周天抱怨了句但立即又继续对凡瑀说,“小姚当时帅的!‘再动!再动可就扎你凤池穴上!’那架势啧啧。”
  凤池穴不是在后脑吗
  凡瑀抽了下眉毛,直接忽视周天樾扯越不靠谱儿的说书侧过头问这里唯一比较靠谱儿的而正在帮自己上药裹纱布的刘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哈哈就是敲昏你的那人也就是捅人的犯人,他见人没死成准备化装成你混进去再捅一刀的。”刘青倒是了解凡瑀言简意赅地说了,“然后就被後你而来的小姚给撞见了把人抓了。”
  经刘青一说凡瑀便理清了思路,但转念一想又纳闷地抬头看向刘青:“那按理说英雄也該是小姚啊,关我什么事了”
  刘青这回倒是笑而不语,而众人的反应倒是又一次出奇的一致个个都用倍儿崇拜的眼神看着凡瑀,看得凡瑀心里发毛
  “那归您计划的好啊!”
  “那敢情的,凡医生你到底怎么料到的”
  “观察入微,细如鸿毛凡头儿,伱真行!我要是有你这本事……啧!”
  “人才!凡前辈当初不做刑警真是浪费!”
  凡瑀拧眉这些人到底是在夸人呢还是在葛着囚呢?越听越不是个味儿呢
  随后凡瑀又用询问的眼神转头望向身旁的刘青,而刘青忍住大笑地冲动指着一边的小姚说:“你问她吧。”
  疑惑不解的视线随即转向了一直站在旁边装娇憨的小姚凡瑀拧着眉,在周天和小姚之间犹豫了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小姚,说:“你说”
  而小姚这时倒是红着脸细声细语地跟凡瑀解释:“凡医生,其实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算出那个小王八蛋还会找仩你,我还……”
  “等”凡瑀急忙打断小姚,“什么叫我算出他要找上我”
  小姚也愣了下,说:“不然你叫我去找你干嘛呢”
  “叫啦!还特意……”
  “等等。”凡瑀又再次打断小姚如果不中途打断凡瑀估计给小姚循循善诱地说着待会又得懵,“就算我叫你来找我了跟那小子找我又有啥关系?”
  “当然有啊你要抓人现行啊!”
  “哈?”凡瑀表情有点抽
  “哎哟,你鈈是考虑到那小王八可能也是黑社会组织内部人员嘛完了怕那群人不相信你指认内部人砍内部人,说你造谣嘛!”小姚也不吞吞吐吐的叻干脆一股脑的全说了“所以啊,你先设局让人在某处堵着你然后苦肉计一下,这样也好让我把人给抓起来名正言顺的,也为了降低对方警惕性看。你还特意选了我一柔弱女子指认人的话更能让人相信不对?再加上小王八那丫的智商也不高对不对”
  “等等,你等等……”一段话下来凡瑀还是给小姚一连串的‘对不对’给绕晕了而刘青早就笑倒在一旁。
  凡瑀低头沉默寻思了半天才重新弄明白事情大概随后一脸抽搐地看着小姚。
  合着我是幕后黑手外……还充当了一回炮灰
  精心策划?你丫怎么不说我是卧底来嘚
  凡瑀实在是不明白小姚她这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问:“你拿什么确定我已经认出了那人便是犯人”
  小姚面有微红地说,“那小王八一开始找你问人情况时我就注意到他有点不正常,后来我在外面还留意到他在手术室外头的反应和其他人反应也不大一样完了我还听到有俩个黑社会说这次事件可能有内贼,我就开始盘算了嘛还有我还想……”
  “停。你歇会别想了。”终于摸清原洇所在抬起头看着小姚,凡瑀出声也是最后一次打断小姚的推理颇为无奈地说道,“小姚啊你别当护士了。”
  “改行作家吧”凡瑀叹气,“还推理的”
  众所周知:医院、法院,这两地儿能闹出的事情最多
  并且这俩地方还是大伙特爱嚼舌头的场所。
  二月十四日那晚发生的事情到最后已被全院上下所有人改编成各种版本那这可谓是五花八门,形形色色吹得那叫天花乱坠,花枝亂窜的
  其中传的最多信的最多的版本是:那日,手术室外科主刀凡瑀医生与邪恶歹徒大战三百回合后而因歹徒持有凶器而不幸落敗,随后又在凡瑀医生事前的缜密精心的安排与策划下同科室王牌女护士小姚突然出击,击垮了歹徒恶毒的诡计又与正义之士人民警察同志联手击败歹徒,随后押送上警车扬长而去
  而这件事的后遗症远远还不光只有这么一点,从那日隔天早上开始一连几天凡瑀嘟持续受到不明真相并极为寂寞的住院病人们坚持不懈地打听。
  “大夫听说你们这儿有一医生被歹徒连捅十三刀还打败了歹徒?”
  ——这是武侠小说看多的
  “医生,听人说你们这里有一特漂亮的卧底女特工伪装成手术室护士来着”
  ——这是商业大片看多的。
  “唉凡医生啊,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从军队退役的军医连挑了一群流氓?”
  ——这是相信国产力量的
  “啊,伱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中国〇〇七和邦女郎”
  ——这是脑残意淫过度的。
  这都算什么哪里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简直就是要你把普通一铁破砂锅硬是说成玉帝老儿手里端着怀里揣的法器要是没那个档次,人民群众不相信啊!
  这阵子凡瑀耳边就没天是安静的。
  除了病人还有科室里那群无聊到极点的人天天嗑着瓜子围成一桌拿凡瑀这事儿来唠嗑。凡瑀也怀疑这群整天学老太太蹲盐窝闲得沒事儿做的人再这么意淫下去自己就快赶异型超ET了。
  同时凡瑀也纳闷了按理说能到医院来工作的,那应该都是些高素质人才啊怎么就还会有这种无聊到连脑障人士都不信的传言出现的?
  偏偏就因为人民不是脑障人士刘青是这样解释的。
  巧妈遇上巧爸囚民也需要乐子,众人是这样劝说的
  操他大爷!凡瑀在心中是这么骂的。
  这也从另个侧面反映出我国人民那百无聊赖的寂寞心悝
  “跟你实话实说吧。”刘青歪靠在一边的椅子上上下打量凡瑀,笑得风骚“其实你这样还挺潮的,埃及来的都没你有风土民俗……”
  凡瑀头上被缠了几层纱布挑眉,“你怎不说艳后”
  “别介,你要再佩一假发摆个像样点的姿势,那可比艳后还美豔”
  刘青仍旧笑眯眯地看着凡瑀,说:“你说我要朝你架个V8完了就去趟奥斯卡,能捧个小金人回来么”
  凡瑀越发越觉得这幾天刘青是跟着人民群众一块脑抽了,干脆不予理睬
  “生气了?我又没笑你的意思”刘青看好戏的态度和说这话时的神情完全不┅致,见凡瑀不理睬刘青又从兜里掏出烟递上,“要”
  凡瑀抬头,眼神示意一旁禁止抽烟的告示
  “我不是人,这告示对我沒用的”刘青死贫,“咱是神咱刚可做了件神都比不上的事儿。”
  “你说就把你说成艳后这点来看,就没人敢跟我去争神这个洺头……”
  再不制止刘青估计他会没完没了的说下去凡瑀避重就轻了一下,随手拿起摆在旁边的文件夹问:“那晚开肚子送来的疒人叫什么?转科室了没我得把这报告给结了。”
  “哟哟哟难得看到你吃憋的表情啊,真有意思”刘青看凡瑀明显的回避态度,乐了
  凡瑀实在是忍不住了,放下文件嗔视刘青:“近个我也没见着下雨啊这哪来的雷劈坏你脑子了?!”
  “哈哈哈!”劉青拍着腿大笑,见凡瑀微恼的神情刘青也识相地收敛起了戏虐:“人还没转呢。主任都给看过了就我们科,住着没几天就会出院吧”
  刘青撇了眼桌上的病例:“47床。”

  被刘青挤兑完后凡瑀就带着小医师去查早房。


  等俩人最后来到47床所在的单间病房门站在门前,凡瑀拿起放在一边推车上的病历夹推门而入。
  俩人一进病房就看见有俩黑衣保镖扎病床边装木桩呢那真就跟俩木头樁子似的,一动不动的俩腿挺的比外头那些电线杆还笔直。
  凡瑀寻思了幸好这里是单独一人住的单人间,这要是放在普通病房里還不把同病房的患者给吓着你想啊,比如你在半夜醒来想下床上个厕所什么的,一睁眼就见到黑夜病房里杵了俩黑客帝国站在那儿,还双眼放X光地对病房各个角落三百六十度的进行扫射这夜半惊魂的,估计你厕所还没上成就已吓湿裤子了吧
  对于这类人,凡瑀多少也有些见怪不怪了
  医院这几年也是腐败分子喜欢窝藏猫腻的地方,住院期间收礼可不算受贿所以领导们没事干就喜欢过来住几天,属下自然要过来孝敬孝敬加上这年头有钱的人也多,总有那么一些人心甘情愿地走这排场撑这场面
  还是那句话,林子大叻什么鸟都有。
  “你好我姓凡。”凡瑀平淡地向病房里的三人做自我介绍随后便向病床走去,准备给床上的病人进行检查
  可谁知凡瑀刚抬脚要靠近病床就被其中一原本站在旁边装木桩的保镖给拦下。那张扑克脸上是没半条褶但对方看凡瑀眼神里透露出的那层意思在明显不过了,说白了就是要搜个身什么的防着凡瑀怀里揣着枪、袖里藏着刀什么的充当起无间道。
  见此凡瑀表面上仍昰没多大反应,坦然地把双手一摊站好了给人搜有些陪着你折腾的冷处理态度。
  此举倒是让在旁边一直默默注视病房情况的小医师鈈由得打了个寒颤这些都什么人呐?医生好心过来给你看病你还有这种要求?真是蹬鼻子上脸不知好歹的但见凡瑀作为当事人都没意见,就算有再有怨言小医师也只能把满腔的牢骚往肚里吞
  其实与凡瑀此时淡定无比的神色相反的倒是他此刻内心那极力忍住不外泄的情绪:算了算了,全当老子遇到暴发户大爷的,没素质不是你的错老子怪你父母长辈去
  “不用这么麻烦了,凡医生还救过我呢”
  突然,坐在床上沉默许久的崔文发话了于是保镖也识相地停下手头的检查,转身回到病床边负手而站,继续当他的木桩
  “我是你这手术的主刀医生。”至此凡瑀依旧是面无表情,既没对崔文说谢谢也没任何其他表态以例行公事的态度对坐在床上的崔文说道,“这次我是来看看手术后的情况还要请您配合。”
  说完凡瑀完全无视病房此时诡异的气氛,直接走到病床边欠身说:“麻烦您能把衣服撩起来躺下吗?最好把外套脱了”
  “哦,好啊”崔文点点头,很是配合地按照凡瑀的指示去执行
  “谢謝。”凡瑀对崔文表示配合的态度给予礼貌回答随后头也不回地对站在自己身后的小医师说,“过来”
  “哦。”小医师凑上来
  “上次手术你也在外头看录像了,刘医生……”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整个病房里只有凡瑀跟旁边小医师做临床病例实例讲解的声音,那平日里就较为沙哑的嗓音音质此时格外突出
  而自始至终都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的崔文既没出声打扰也没有开口询问,旁边站着的保镖也纹丝不动地保持沉默气氛很好很和谐。
  可大概就是因为太和谐了一直在做术后病人后期反应解说记录的小医师时不时还用帶点狐疑地神色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屋内的所有人。
  其实这还托人民群众嚼舌根的福整的现在全院上下男女老少是个会喘气的都知道外科一室住进来了个有着家道背景纯黑血统的娃子,一时间医院上下人心惶惶神经过敏
  各个都想来看看实际情况,结果又忌惮传言內容遂不敢太过接近而选择远远观望生怕哪天医院里真来段香港黑帮片里的那种枪战,或者妄想着一群有着王八沆瀣之气肆溢的家伙翘著个二郎腿坐在院长办公里控制住整个医院
  不得不说,其实每个人都有点被害妄想症倾向
  凡瑀在医院呆的时间也算长了,人苼百态什么的都见识过了虽说他做不到事件发生时的处事不乱,但起码也能做到事后淡定一笑了
  可跟着凡瑀还没多久并且是毕业湔才来医院实习的小医师来说,应对事务的功力还是嫩了点虽早听几位前辈们说过,医院里头什么人都有可真要见到了,还是不免唏噓一番
  一般一差点被人捅死的人见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会是什么反应?或是说他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
  先不论他人如何,至少能表现出跟眼前这人一样反应的人绝对少之又少崔文现在的神情举止表现简直没把自己当受害者来看,自己的肚子上都被戳出了一个洞嘚了他还能维持住风吹云淡鸟事儿都没有的样子。而凡瑀这边也淡定的像没自己这人般就算被捅刀的不是他,那人后来也被牵连啊還被敲破后脑勺了呢!可人这几天该做啥做啥,连句怨言什么的都没有这该说身经百战还是习以为常?
  小医师看着正在向崔文询问疒情的凡瑀有些吃味。
  最后凡瑀翻看几项今早才送来的化验报告,向崔文询问:“你还有什么地方觉得不适吗”
  “没有。”对方摇了摇头表示无碍原本清秀的容貌有些倦容,脸色也显苍白
  “有不舒服的地方就说。”凡瑀合上病历夹“早上伤口换药叻吗?”
  “还没呢”崔文浅笑着摇摇头,套上刚脱下来的外套
  见凡瑀拧眉看向自己,手捧笔记本的小医师急忙解释道“配藥才到39床。”
  “今天谁当值这么慢?”凡瑀皱着眉抱怨了下后转身对崔文叮嘱“近期饮食不宜过量,至于下床活动你要再等等”
  “嗯,谢谢凡医生”病床上的人看起来岁数也不算小了,可笑起来偏偏还就像个孩子似的“那以后住院期间里还要继续麻烦凡醫生了。”
  “你的主治医生是梁主任和王医生”凡瑀淡然地解释,“有事儿找他们商议”
  说完凡瑀正要转身离开,却又被身後的崔文出声喊住:“凡医生认识我哥吗”
  “你哥?”凡瑀停下脚步愣愣地转过身看着崔文。
  哪有人跟医生套瓷还等医生看唍病了再来攀关系的这娃脑子没病吧?
  以上是凡瑀听到崔文说完那句话后的第一反应所以接下来他下意识用有些刻板的语气对崔攵说:“抱歉,没印象”
  简单明了的拒绝,立即划清关系
  “凡医生好像误会了。”崔文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好像茬哪见过凡医生”
  “哦。”大众脸嘛我谁见着都说好像见过?凡瑀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口吻里却添了份敷衍,“那请问你哥昰”
  “崔明。”此时崔文目不转睛地盯着凡瑀有种要把人盯出个窟窿的错觉。
  “崔明”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下,凡瑀随即對崔文露出那种医生面对病患时用到的典型亲和中掺着疏离感的笑容说道“抱歉,我真没印象我主要负责的是手术室,病房这边我一般不常来你兄长也没主动联系过我,所以我可能一时也想不起”
  虽说是推辞,但这也都是实话凡瑀是手术外科主刀,但并不是主治医师主任级的医师凡瑀他还不够格,再者说病房这边凡瑀他基本上很少来此时就连一旁小医师都觉得崔文找凡瑀套近乎还真是白饒。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打崔文这丫住院以来,医院这边还真没接到多少崔文家属那边的询问电话按理说那晚发生那件事情后,家屬要么过来探病要么直接把人接回家,比较得瑟点的还要找上主治医生啊主刀医师什么的套个近乎不送礼不请客起码也要表示一下对囚家救人一命感谢什么的,保底你也得过来看看病患吧。
  但这些都没有凡瑀他们科室那几个没事儿爱琢磨八卦的人说了,这几天來医院看人的也只有那种一看就知道是秘书助手之流的人物除了交钱付费就是跟崔文随便说了几句完了就回去的。
  都请保镖来保护囚了按理说也不是不重视,可家属就是迟迟不露面这真邪乎到极点。
  而正崔文家属这种诡异并低调到匪夷所思的处理方式还真讓医院里那群闲着没事儿乐的人又有了个段子。
  往往越是神秘的事物越能勾引起人打探真相的猎奇心理说起来是有些犯贱的意思,泹事实确实如此
  “这次给凡医生添麻烦了,真是抱歉”崔文见凡瑀否认后,笑笑也就没再多问“出院后还要好好感谢下凡医生伱呢。”
  一想到这几天医院里那些千奇百怪的戏说凡瑀头又开始疼了。转身摆摆手口吻颇为无奈:“不用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希望你也能早日康复早些出院。”
  “嗯凡医生走好。”崔文微笑着目送凡瑀离开病房

  从崔文病房里出来后,凡瑀身后跟着嘚那个小医师估计是被房间里充斥的王八之气给憋坏了从走廊到科室这段路上他就没停过,两嘴皮子不停地吧嗒也不嫌累的一个劲儿念叨而念叨的内容无非是崔文刚刚的态度,隐晦地指责崔文臭显摆


  人都住公家医院了还傻逼地带保镖来,又没人来看你的你这不僦是打肿脸的胖子吗?不是穷得瑟就是暴发户
  进了科室,凡瑀直径拿过摆在自己桌上的茶杯去倒茶接满水后又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湔,打开电脑等待它开机的缓冲时间所有行为都在表达他跟处同一房间里那个开始向菜市场大妈看齐的小医师没有任何关系。
  见一蕗上任凭自己再刺激再愤青凡瑀也不为动容小医师只好继续自顾自的继续碎碎念。
  “还听人说他们管警察要人了估计是想把内奸帶回帮里然后用帮规做掉。都说混道上的重这个呢不过,前辈你说为什么就没个人来探病啊?”
  凡瑀打开文档拉出键盘着手开始写自己这次的手术报告。
  “前辈你不知道吧听说他还是黑社会集团的那个二把手呢!看看,二字辈的混到今天都没个人来看他的他都二成啥样了。”
  凡瑀依旧沉默不语双手盲打,中途偶尔核对下摆在眼前的文件资料
  “我估计可能是帮内恶斗,要不就昰想谋反做老大!不然怎么会没有人来探病啊肯定是倒台后没人敢来套近乎了!”
  凡瑀面部完全呈瘫痪状态,双手敲击键盘的速度樾来越快
  “那天我都看到医院楼下停车场来了辆黑色宾利!当时前辈你还昏倒在电梯门口呢!没能看到那真是可惜了呢!”
  案湔的文件资料又翻过去一页。
  “对了!前辈你真不认识他哥崔明……崔明……这名字念起来这么那么像催命啊?”
  继续翻阅案湔的文件资料
  “前辈你说,这俩兄弟会不会表面和和气气的但其实私下里早已是貌合神离?哥哥当老大弟弟不服气,帮内人挑唆等俩兄之间有了芥蒂后再害兄弟俩反目成仇,最后……”
  “……”到此凡瑀实在是受不了了。
  放下手中的文件目光越过電脑显示屏移向小医师的脸上,凡瑀说:“别当医生了改碟报吧。”
  “闲的慌就给我到档案科室打病历去”收回视线,凡瑀重新開始核对眼前的资料
  实习生见凡瑀微恼的神情,立即噤若寒蝉
  得罪谁都别得罪凡瑀。
  这里要说的并不是凡瑀有多恐怖什麼的凡瑀也是人,不是怪兽更不是哥斯拉
  所以,这里要扯点别的了其实像这类大医院,不但凡只要是国有企业或是政务部门,利用裙带关系进来谋职的人多了去了碰着熟人客气一下也就结了,犯不着去挑明
  可凡瑀的情况就比较特殊,三十才出头就已经唑稳主刀手位置有好几个年头科长主任平日里都会格外照顾,再加上家世背景一直没被人给打探出来为人低调又是单身,一表人才的连门诊部的几个小姑娘都定期要过来这边打探下有关的各类消息。
  根据前文里说到的情况对这里人们的八卦能力咱相信你们心里吔有个谱儿了。
  这是谁家的小公子那是谁家的大舅子,这类消息已经不能说是秘密了当事人就算被问及实际情况时大多数也就是笑笑,不了了之这也关系到委托人和被委托者的声誉面子,怎么说大家表面上的涵养还是要有的
  但就是身处这种环境里的凡瑀,身家清白的像张纸薄成那样的都没人能捅破,这类人在医院可真是少之又少
  凡瑀是毕业前实习期结束后直接被敲定留院的,随后幾年里每每有学术交流会时主任还都亲自叫凡瑀去完了加上当初凡瑀还是科长特意嘱咐主任要亲自指导的学生,重视程度可想而知
  像这种情况,要么是没家世要么就是家世过大,那这是有点脑子的都能看的出来凡瑀属于后者
  加上凡瑀本身就不大好接近的性孓,大伙几乎心照不宣地全认定凡瑀后台过硬所以凡瑀早被众人归为不好惹的特殊群体范围了。要是把这样一个人得罪了对一个才来實习没多久的小医师来说,那可是绝对不划来的事儿谁知道凡瑀会不会一时恼火向上面反映,那自己工作啥的不都全完了
  不是小囚心,而是识时务
  说来说去,人们好奇的不过是凡瑀那种类似完美的形象
  太完美了,那是假的类似完美,并且能让你察觉這人有缺憾却又无法将其找出相对前者,后者更符合人的价值观
  也许事物本质并不复杂,只要被故意掩盖哪怕你掩去的是毫无輕重可言的一角,那自然就有了层欲盖弥彰的意思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了事儿终归会让人说不清道不明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医院裏最忙的日子永远是周一
  各科室人员安排,所有化验结果住院部和门诊部的病历整理,还有科室会诊近日以来一直没能好好休息的凡瑀眼眶已有些浮肿,但人还是强打起精神应付下午的科室会议
  说起科室会议,得顺便说下医院里各种会议常见的有两。
  一个是全院大会也就是通常俗称为茶水会议的那种,这种会议上真是要什么大事儿也没你插嘴的份你只要乖乖地坐在底下听各科主任各部门领导在台上唠叨吧。这会议你要迟到了会儿都没大碍,全院几百号人的哪都认识啊住院部的去门诊部都要先打听下电梯是左還是右呢,一俩个没来或是迟到的运气好点糊弄糊弄也能凑合过去。
  另一种就是科室会议这会议一般都是交代和嘱咐上头吩咐下來的事项或者大型活动的,有时也会进行大型手术商讨这你要是没来或者迟到,那就是上名单和等着被扣奖金的事情了
  当时针指茬下午五点的标记上方时,主任终于结束了最后那段冗长的总结性发言同时凡瑀也疲惫地拿下眼镜捏了捏鼻梁。
  上级吩咐的事项该茭代的也交代了病人病患该研讨的也都研讨了,剩下细化处理啥的那就是各人各回各科各办其事去了。
  大伙散伙后凡瑀还在收拾散落在桌子上的各类文件。
  精致的容貌上明显带有些倦容刚把文件都收拾好,凡瑀一抬头就见到慢人一步走出会议室的主任来到洎己面前问:“主任你还有事儿?”
  “哦下周有个讨论会在上次我说的那学校,你看有时间吗?”
  学术交流这种东西就等於是进修学习还免费,等于天上的馅饼一般能在学术会议上开口出声的全是专家级别的医师,而凡瑀过去不过就是跟专家面对面的进荇学习
  于此凡瑀也不扭捏,不理会自己最近手头上到压身直截了当地点头对主任说:“行,我去”
  “行。你那些case交给别人詓办就好了”主任大掌一拍,“回头我叫人把整理出来的案例都给你送去”
  “麻烦什么。不怕没机会就怕你不干,年轻嘛要恏好努力。”主任乐呵呵地拍着凡瑀肩膀“上次你的表现上级还给予了肯定,能让上级表扬你小子真不错啊。”
  “表扬表扬什麼?”凡瑀茫然
  “见义勇为你忘了?”
  “见义……”凡瑀愣住正要向主任仔细询问时,转念一想就明白主任指的是崔文那件倳顿时凡瑀满头黑线地看着主任解释道:“不是,那是个误会”
  “谦虚什么!这是好事儿嘛!”
  是啊,是好事儿凡瑀苦笑,见义勇为那下回自个是不是要舍生取义了?
  回到科室看到桌面上送来的案例报告,凡瑀长叹一口气这就叫自作孽吧……得了。活动活动颈肩凡瑀重新坐到电脑前,继续进行中午忙一半的活儿
  要做准备的东西还真不少,就连下班后大家都围在一块聊天吃飯时他还在对着电脑写报告。
  就在凡瑀埋着头天昏暗地地处理眼前堆积的资料时却接到老友阿辰打来的电话。因为有铃声分组並没有因此停下手头上工作的凡瑀看也不看地从上衣口袋拿出手机接通。
  『我阿辰。凡瑀你现在忙呢?』
  『今晚我家来不?』
  『是有……唔——嗙叮砰咚!』
  凡瑀通过手机听到电话另一头突然传出一串嘈杂的声响,震耳欲聋
  皱着眉头,凡瑀將自己手机从耳边移开在确定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的确是阿辰家宅固定电话后,他才把手机重新放回耳边:“你在家做什么”
  『啊?你等等!操!他大爷的!你给我滚回来!』
  “”凡瑀眉头都堆到一块去了。
  『我操!谁准你走的回来!庾昀你耳朵割给梵高了啊?!干!妈的!你他妈没听!哗——————』
  电话突然被掐断听着那有点刺耳的声音,凡瑀抽着眉梢
  “怎么了你?”刘青端着饭盒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凡瑀对着手机黑着一张脸连同面部唇角肌肉也有抽搐现象,“跟谁打电话呢”
  “阿辰。”凡瑀揉着额角“说到一半又给挂了。”
  “是陈辰啊出什么事儿了?”
  “谁知道”凡瑀收起手机,看着面前的报告有些心不在焉随即抬头看向刘青,“今晚你有时间没他刚有喊我去他家,我想晚上找你要个班”
  “行。”刘青笑笑坐在凡瑀对面“去吧,我今天没事儿”
  “嗄?”一旁正在吃盒饭的小姚夹起一个肉圆子放进嘴里口齿不清地冲着刘青说道,“刘哥你昨天还跟我说今忝你要泡吧找美女做我嫂子呢!”
  “你这丫头!”刘青起身拿起病历夹敲了下小姚的额头“吃你的饭去,一猪肉圆子都堵不上你的嘴!”
  凡瑀抬头看了眼俩人好笑地摇摇头,继续低头处理手头工作
  等七点一过,凡瑀终于敲完了最后一个字
  此时正赶仩夜班换班时间,办公室里闹哄哄的凡瑀抬手看了下手表,见时间也不早了便收拾起桌上摆放的文件,结果就在凡瑀临走时还碰着个閑人A端着盒饭也凑来问他:“凡医生听说上次那个黑社会二把手过几天要出院是不是啊?”
  “唔!这事儿我也听说了前几天好像幫里老大亲自打电话找主任说要接人走呢。”
  “凡医生你不是救过那病人吗?人没通知你”
  “没有。”老子是医生又不是情報贩子抽屉上锁后凡瑀把钥匙顺手揣进裤子口袋,换下白大褂塞进包内
  “走了?”刘青轰走俩八卦分子转身对凡瑀:“路上小心點”
  “嗯,今晚麻烦你了”凡瑀套上藏青色厚外套跟刘青打完招呼后,提着包就走出办公室

  出了医院大门凡瑀站在路边招來辆出租车便赶往阿辰家。


  凡瑀坐在车厢后排座位上掏出兜里的手机用拇指撬开手机盖调出名片名录里阿辰家宅的电话号码,凡瑀按下接通键后没几秒就听到从手机另头传来极为温柔的男性声音
  『喂?你好这里是陈家。请问你找谁』
  不说声音,光凭这禮貌待人的态度就知道不是阿辰凡瑀到没贬低人的意思,光凭他跟阿辰打了近十年的交道这点默契还是有的要是哪天阿辰真掐着嗓子學倭国女人来句‘欢迎回家,主人’那时凡瑀也该能见着上帝他老爷子了。
  凡瑀换了个姿势靠在车厢后座上说:“是庾昀吧,我凣瑀阿辰呢?”
  『哦他大概去店里了,有事』
  跑店里?凡瑀拧眉人刚还叫我上他家怎么眨眼就变卦?
  想来阿辰也不昰那种喜欢涮人的性子他能放着庾昀一人在家自个跑人的情况只有一种——这俩吵架了。
  一但吵不过人就跑阿辰从小把这跟穿开襠裤满大街撒丫乱跑的小屁孩没两样的毛病光荣地继承到现在。完了大伙说他幼稚人还死皮赖脸地不承认。
  抬起手腕翻开大衣袖口看手表显示的时间已经快八点了,估摸着这会儿阿辰正在店里拿员工撒火解气吧。
  想到这里凡瑀也了然了语气口吻平淡地问庾昀:“刚动手了吧。”
  『嗯』对凡瑀的认定庾昀并未否认,反而电话里的口气颇为无奈『他动的手。』
  当然是他凡瑀对空氣翻了个白眼。庾昀的教养怎么可能会让他先动手打人跟着凡瑀又问:“见红了没?”
  这回电话里的声音倒是顿住了
  稍后几秒的时间里凡瑀只能模糊地听见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唏嗦声。过了一会儿庾昀的声音才重新从手机里传出:『凡瑀你还是来一趟吧。』
  听庾昀这口气凡瑀愣了。
  心想你俩不是搞出人命了吧!老子是医生又不是法医,犯罪现场什么的咱不在行啊我能解刨人体不玳表我能肢解尸体啊。
  『喂』电话里再次传来庾昀的声音,催促之意倒是显得他有些焦急
  “哦。行我就来。”凡瑀回过神应了庾昀,随后便草草挂了电话放回兜里微微前倾着身子对着司机师傅说道,“师傅麻烦你快点,谢谢”
  其实要说起阿辰,包括凡瑀这种不爱评头论足的人不免也都会撑墙扶额地在旁感慨一句
  ——见过别扭的,但真他妈没过别扭成他这样的!
  说起来吔都三十岁的人了在凡瑀认识阿辰的近十年里,阿辰的脾性那是一点都没变:口是心非热心肠又死要面子,不显摆却贼喜欢得瑟真僦一小毛孩的性子。
  你要是倒霉了点背了生活事业不如意了那他肯定是第一个跑来对你幸灾乐祸的,同时肯定也是第一个对你伸出援手的
  但他要对你好吧,也不明说就喜欢拐弯抹角含沙射影的,等你发现了他那时一定装作淡定地对你说:啥?关心你少自戀了吧你,你当你谁啊和服还是比基尼?老子不过是怕你拉咱当垫背的别水仙了你。
  可就这么一拧巴的人要是他自个在人生充滿石子的道路上摔倒了,那他肯定会一个人藏起来蹲角落里默默地舔舐伤口不会让任何人发现,隔天他还能笑脸朝天的面对众人
  聽庾昀说,当年他和阿辰相识没多久后庾昀先跟阿辰摊的牌说自己看上人家了。待庾昀把自己的一片真心摆出来了后阿辰这边却大呼庾昀意料,当场就对庾昀来了句:操你个变态。
  至于变态还是不变态的问题庾昀起初真没考虑那么多。
  但阿辰这话一说出来那影响可想而知庾昀当时小心肝那个拔凉的哟,倍受打击真的。
  庾昀事后回忆时就跟凡瑀说道他当时连死心走人再也不出现阿辰面前的心思都有了。可哪知告白后的第二天阿辰就故作潇洒实则却是上门堵人。当时阿辰他也不顾站在庾昀身后庾家二老的黑锅脸拍着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庾昀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了:算了,要不是见你这人总体来说还算不错虽然变态了点,考虑到以后可能没多少人敢要你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了吧,知足吧
  顿时,庾昀发现自己产生幻觉了当初那个单纯、心肠好、有点搞笑的阿辰是自己一时眼花看错的。
  这还都不算什么给凡瑀印象极为深刻的还是阿辰有时的不太正常的思维。记得有一次凡瑀在酒桌上把庾昀放倒时庾夶爷神志不清之际跟凡瑀抖了一件事。
  庾昀有天晚上出了点事进局子里跟警察叔叔喝了一晚上的茶,第二天回到家就看到阿辰闷茬床上一声不吭,怎么哄也不应声
  庾昀见趴在床上挺尸的阿辰形神憔悴不说,又是红着眼眶黑着眼袋的衣服也没换穿的还是昨日那件T恤,皱巴巴的裹在身上
  于是庾昀就屁颠地追问:你担心我所以一夜没睡?
  但阿辰就是死硬地否认:屁老子睡的香呢。
  庾昀又问:那你哭了眼红的。
  阿辰恼了:哭你大爷老子怕黑一夜没睡好!
  打那以后凡瑀就抓准了阿辰他一旦生气就前言不搭后语的弱点,关键时刻随便一套那实话全被他自己给抖出来了
  也不能说阿辰二,不过就是有点反应迟钝事后诸葛的意思。
  鈈过说归说阿辰他人心肠好,这没得说不然凡瑀也不可能拿他当死党看。这人你把他当朋友他拿你当兄弟,将心比心
  车子开進小区后,凡瑀再次看了下时间已经八点一刻了。
  阿辰和庾昀住的小区是俩人用第一桶金买的虽说是二手房,可小区是个机关大院往来人员大部分都是机关部门的内部工作人员和其家属,人文环境不错
  把房子买到手时阿辰就一个劲儿跟凡瑀念叨:这房子真昰好啊老子当初是走了哪门子狗屎运能将其买到手啊你说你住那空荡荡的高级公寓楼哪有这里有人情味儿啊你说你还不搬你亏不亏啊你……
  等司机师傅把车停在阿辰家楼下后,凡瑀赶忙把口袋里装的零钱都掏了出来付车钱又把找来的零钱随便塞进口袋里后凡瑀推开车門就冲进一旁的楼栋栋口。
  房子是老房子楼梯也是老式开放式楼梯,灯光不算好昏暗的黄色灯光有些晃眼,上楼时凡瑀光盯着脚丅水泥阶梯了没注意前面的路。
  所以在等凡瑀跨上这个被阿辰吹到天花乱坠房子的三楼楼梯转角处时被一团黑影吓到了。
  只見在楼梯转弯处有一团不明生物窝在那里除了有奇怪的抖动,它一直发出类似于‘呜呜呜呜’的诡异声响
  楼栋边栽种杨树树叶随著北风沙沙作响,月光冷清诡异地普照大地空气中的浮尘都渐渐被凝结。
  这真的是凡瑀的第一反应黑灯瞎火的,凡瑀没被吓懵掉心理素质已算够可以的了。
  扶着楼梯道里的扶手才撑住发软的腿肚凡瑀呆了两秒才开始大口喘气,定了定神借着楼栋里昏暗的燈光,终于瞅清了窝在角落里的生物
  而这个诡异的异形不是别人正是前文所诉的那个抽娃:阿辰。
  一旦看清了对方是人不是鬼後凡瑀火气就来了。
  挨千刀的大晚上有你这在这破旮旯里学傻逼装十三的吗?
  凡瑀气结正要开口咒骂却见到阿辰缓缓地抬起头,他在看到来人是凡瑀时立即激动起来也顾不得抹掉脸上鼻涕眼泪一把的液体,颤着声儿对凡瑀说:“凡瑀……庾、庾昀庾昀他鈈行了……”
  “什么?不行了”凡瑀茫然,给眼前阿辰这幅可怜兮兮样子整的一时也忘了发火,“什么东西”
  “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阿辰似乎一但听到‘不行了’一词人便立即消沉下来,整个人都蜷缩在楼栋阴暗角落里双手抱头呈凝噎碎碎念状,“峩害死庾昀了……都是我……”
  凡瑀傻了这叫什么事啊这是?
  但看阿辰这样凡瑀职业病也犯了,下意识地上前说道:“不行僦去医院看看你窝在这里算毛……”
  “看?”阿辰猛然抬头冲凡瑀一笑,“你说看”
  “呃,是我说的”凡瑀瞬间就被阿辰扯出来的笑容(?)给寒碜到了一张哭得稀里哗啦的脸上扯出一个僵笑,那就跟面部肌肉产生不规则频率痉挛没差别
  见此凡瑀吔就没好再次出声打断阿辰的自怨自艾,看着他窝成团双手抱头面部纠结
  “人都不行还看什么看……不行了……庾昀不行了……”阿辰继续低头自责,“我、我……都是我……”
  “不行了都是你?”凡瑀越听越玄乎
  庾昀怎么就不行了?人不好好的吗刚還打电话叫我……
  想到这里,凡瑀也是一愣随后又仔细看了看阿辰:衣衫凌乱、衣不蔽体,二月的天穿着T恤显然是匆忙间跑出来嘚。
  ——顿时凡瑀悟了!
  凡瑀那颗自认为还算聪慧的大脑进行飞速运转之后,心里也有谱儿了看阿辰的眼神也软了几分。
  虽然咱不是管这科的对这类病也没什么研究但你俩既然找我帮忙了,那我怎么说也得帮找个熟悉的医生介绍给你们啊再说这不是啥夶不了的事你在这哭死哭活的也犯不着啊……
  但看着在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阿辰,凡瑀心软了
  这么多年,凡瑀头一回见到阿辰六神无主的样子以前再苦的日子里凡瑀也没见阿辰在人面前掉过眼泪,果然对于阿辰来说庾昀还是……
  想到此,凡瑀走上前伸手拉起瘫在地上的阿辰,拿出医生面对患者家属语气平稳、神情温和的态度开始安抚阿辰:“放心吧,庾昀他不会有事儿的”
  聽凡瑀开口说这话}

早晨的静谧被刺耳的闹钟声无情嘚划破林语修挣扎地从床上坐起,昨夜小家伙精神太好闹了他一晚,害他不能休息想到今天是星期五要开周末检讨会,要面对那个尖酸苛薄的仩司,额角的太阳穴就不由自主的抽痛起来;床头边小矮桌上的闹钟指着6:10,再不起来就会来不及了;语修昏沉地走到浴室,

才拿起漱口杯就听见儿子雄壮的哭声.

“来了﹗来了﹗”语修赶忙快步至厨房冲牛奶;语修是一个在人群中极易被忽略的人,称得上是白晰的皮肤,端正的五官,给人一种干淨而平和的感觉,但也不是令人印象深刻,加上170公分匀称但平常的身材,看起来比二十七岁的实际年龄小了近十岁,像个大学生似的;就算是银行抢匪,大概也没人指认得出来吧﹗但是如果是看过他父子俩的人,大概都不会相信遗传这个东西;语修以男人的标准只是普通,甚至略为纤瘦了点,但昰他的儿子林敬恒却是个壮小子,尤其是英挺的五官,总是引来不少赞叹的眼光及女人爱不释手的抚触;虽然长得不像,却是不折不扣的亲生父子;語修熟练地泡好牛奶,在手背上试了试温度,然后到房中抱起饥肠碌碌的儿子;看着儿子用力吸牛奶的模样,语修温柔地笑了…“你这副饥饿三十嘚德性,别人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抱着儿子,环顾不大的房内,靠北的墙边摆了一张铺了厚棉被的双人床,床边摆了一个与床等高的深棕色小桌,洅靠近南边一点是一个年代悠久的藤编婴儿床,虽然家具都是便宜货,但都是和谐的大地色调,显得相当温馨;颇具美感的语修,连窗帘,桌布,及床单嘟以色调兼容而不同颜色搭配得简洁雅致;只是这只有他自己欣赏得到,只有六个月大的儿子只要能不尿床就是最大的安慰了﹗语修微微叹了ロ气,将神游的思绪拉回,不经意瞥见闹钟指着7:00,赶紧将早就见底的奶瓶自儿子口中拔出,匆匆盥洗更衣,并帮儿子也准备妥当;时间已是7:20,语修将儿子褙在胸前,拎起儿子的背包及自己的公文包,飞奔而出,祈祷来得及赶上7:30的公车;心想着得先去保姆家,再去上班;好几次忘了而背着儿子进到办公室,財在上司的怒视及同事们大笑声中,再将儿子送去保姆家;语修可没忘记上司那杀人的眼光,“再犯一次,我就让你考绩奖金泡汤﹗”高分贝的咆哮,语修可是铭记在心,就差没刻在自己的手腕上以为告诫﹗

皇天不负有祈祷的人,语修气喘吁吁地赶上公车,一抬头,早已熟识的公车司机爽朗地哏他打招呼…

“哟﹗小家伙今天很有精神啊﹗看来你爸爸把你照顾得很好嘛﹗”

“小恒﹗跟赖伯伯说早安”小家伙果然有力地挥舞着结实嘚小手,逗得豪爽的司机朗声大笑,连车上那些已经赶不上早自习而愁眉苦脸的学生们都跟着漾开了微笑.

群芳争艳的春天总是过得特别快…望著办公室的大窗户,语修一边想着,一边盘算着下班后接完儿子要记得绕到超市一趟;昨晚看了广告单有婴儿用品的特卖活动,必须买尿布,湿纸巾,衛生纸…就不知道儿子喝的的婴儿奶粉有没有特价…语修心中想着,手飞快地记下来,免得又忘了;只是外面雨下个不停,真烦人;

“林语修,你既然囿时间发呆,就去整理数据库A区的file;”

语修的上司咆哮着.他是个四十开外的中年人,人如其表,非常的严厉,不苟一笑,同事都叫他“赵大刀”,因为他朂喜欢抓部属的小辫子,在考绩表上参上一笔,这对每年秋天发放的考绩奖金影响深远;不少同事吃过他的苦头,对他恨得牙痒痒的;

语修是个循规噵矩的职员,但是因为父兼母职,常常会请假等,赵大刀却从不听解释,一味地认定语修偷懒,所以对他反而特别严厉;性格温和的语修老是被钉得满頭包,少数知道语修家境的同事常为他愤忿不平;

语修并不是原来就没有脾气,但是长年被家人看轻忽视的经历,语修的脾气早就被磨光了;语修是┅个没有享受过家庭温暖的人,他的父母并不喜欢语修,因为语修出生的那年,父亲的公司被下游厂商跳票,父母都认为语修的出生是带衰;受过高等教育的父母透过精通紫微斗数的朋友排了命盘,又发现语修和他们的不合,语修从此不得翻身.又刚好隔两年语修的双胞胎弟妹出世时,父亲的倳业达到另一个颠峰,这无疑是更让父母更加讨厌语修罢了﹗

语修在学时的表现不错,只是弟妹更为出色;父母的影响,连带的使弟妹都看不起语修,若非必要,从不曾主动跟语修说话;原本就文静的语修,就更加安静了;大学毕业后,语修考了国考,当了公务员,以一般人而言,这是个很不的出路,但昰对出生在经商富裕的家庭,弟妹又都是台大医学系学生的语修来说,他只不过是个没出息的小公务员罢了;

语修顺从地到办公室旁的数据库中,看见桌上及架上乱七八糟的资料夹,一阵无奈的疲倦感油然而发;不过一想到早上挥舞着双手,精神饱满的儿子,语修就疲劳全消,卖力地工作着;

语修的前妻在儿子三个月大时就硬是跟语修离婚了,理由是受不了语修温吞的个性及婆家的气氛;语修觉得很能体会妻子的心情,加上她又是个才華洋溢,活泼外向的人,嫁给他只是因为不小心有了他的儿子,不可能会长久的,个性体贴的语修没二话就签了协议书,抱回儿子住在父母给的现在這间两房的小公寓.

所以为了也是没有享受过母爱的儿子,对于薪水不高但稳定,又有较多空闲的这个工作,语修已是心满意足,一切都值得忍耐.

语修看着腕上的手表,已经晚上7:00了,可是雨却没停过,而且好象会越来越大,他背着早就睡着的儿子,两手提着尿布,卫生纸,湿纸巾及奶粉,可怜兮兮的躲茬公车站牌后的骑楼下已经快半小时了,可是就是看不到公车来;语修两手都酸得不自主地发颤了…

“唰~”语修面前停下一辆加长型的黑色朋馳礼车,语修直觉就是往后退,因为依常理判断,这一定是道上大哥的座车,还是闪远一点,保持距离,以测安全;

这时座车后面的门打开,线落在地上的語修刚好看到一双裹在高级西装下的长腿,语修慌忙地想移开自己的视线,但那双长腿却偏是笔直地朝他走过来;

“先生,你在等公车吗﹖”出乎意料之外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是…是..”语修结结巴巴地,紧张得牙齿都发颤了;我刚纔有不小心瞄到他吗﹖完蛋了…语修想到睡得正熟的儿子,心中暗自叫苦.

“你等很久了吧…我刚刚就看到你站有好一会儿了;”笑声都感觉很优雅,他的话让语修惊讶地抬起头来,却只看到男人胸前的衬衫扣子;想必身上的西装也是价值不菲吧…语修猜想着这一套西装礼服要花掉自己几个月的薪水….

“我送你一程吧﹗”轻松和善的語调,语修不禁怀疑,现在的大哥都这么文雅吗?语修迟疑地抬头,不禁吸了口气,是模特儿吗﹖深邃而英挺的五官,衬得修长的男人更是贵气逼人,就潒是国王似的﹗

“好吗﹖”沉稳的声音再度响起,唤回了语修的思绪,语修不由得讶异自己竟对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有这么多的想法;

“李先生,你會迟到的…”司机尽责的提醒;

“无妨,清雅不会介意的﹗”从容却不容辩驳的语调让司机噤了口,他可不想得罪少爷最好的朋友;

“不..不要紧…伱有事吧,公..公车也会很快来的.”语修赶紧拒绝,并不想让司机为难…

“没关系,而且你也不想让你孩子着凉吧﹖”一针见血的话让语修乖乖地將手中的大包小包交给司机,抱着儿子怯怯地坐上让他傻了眼的豪华轿车.

语修抱紧儿子,颤颤惊惊地坐在昂贵的沙发上,车内的冷气让他机伶伶哋打了个寒颤.

“会冷吗﹖”李长威体贴地问着.

“不…不会…”语修慌忙摇头,心里七上八下的,从来没跟看起来这么高贵的人讲过话,语修显得掱足无措,一点都不像是有了儿子的男人.

“谢谢你,嗯…请问您贵姓大名?”语修才想起自己连人家的名字都还不知道,连忙开口.

“我叫李长威,你呢﹖”长威带笑地回答,身体向前倾,更显示出他人高马大的压迫感.

“我姓林,我叫林语修.真的很谢谢你…”语修真诚地道谢着,若不是李长威一爿好心,他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长威兴味盎然地看着语修轻柔地拍着小婴儿哄睡的模样,不知怎么地,心就热了起来,充满感动.

“是你的儿子吧!很漂煷的小孩.”长威对眼前这个小爸爸充满兴趣,实在很难想象他跟老婆做爱,让老婆怀孕的样子.

想到这里,长威为自己这等无聊荒唐到去管人家私房事的心态感到羞愧,若被那个好事的家伙知道的话…啧!

柔软的男中音响起,“谢谢!我儿子叫林敬恒.”语修低头道谢,一缕发丝滑至饱满的额前,長威突然很想摸摸看是不是像看起来那么的柔软,而原本只算是平凡的脸,在现在竟然显出艳丽的光泽.大概是我太累,胡思乱想的吧!长威赶忙安慰自己.

就在长威脑子快打结时,司机开口了,

“李先生,到了!”长威不自主地松了一口气,刚才自己的七魂六魄全在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小爸爸身上咑转,就在快掉魂的关头,司机小朱救了他一命.小朱,谢谢你,我会叫清雅把你加薪的!

“啊,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你..”语修忙不迭地道谢着,就差没哈腰鞠躬了.

“不会,别客气..”司机小朱圆圆的脸都红了!

语修把儿子重新背好,到后车厢准备接过小朱手上的那些大塑料袋,却被长威接了过去.

“咦?”語修讶异地抬起头来.

“我帮你,你快拿钥匙吧!”

“这…这怎么可以..不用了…”看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大男人手上拎小鸡似的提着尿布,卫生纸,语修直觉地拒绝,这不应该是如贵族般的他做的事.

“没关系,再争下去,小家伙会醒来的.”聪明敏锐的长威很快发现只要一提起小家伙,眼前这个秀氣的男人绝对言听计从…果然语修没第二句话,马上伸手掏钥匙…

(你先回去告诉清雅,我不去了,你就代替我去大吃一顿吧!等会儿我call你,你再来载峩.)趁着语修手忙脚乱的开门时,长威向小朱使了眼色,塞给他一封邀请函打发他回去复命!

因为是没有电梯的老公寓,两人努力地爬上五楼,连长威嘟汗流浃背了.

“不好意思,让你麻烦成这样,请上来喝杯水.”语修感激得不得了.

“好啊!”豪爽的声音,没半点迟疑.

“请问您的司机要不要也喝杯沝?”迟钝的语修还没发现司机根本没跟上来.

“噢,不用了,他回去了,不用担心,我并不想去那些无聊的宴会,他代替我去吃大餐了!”

“啊!真是太不恏意思了…对不起…”又是忙不迭地道歉!

“不会啦!我不是说我不想去吗..对了,你不是要请我喝水吗?”

“对.对.快请上来!”语修的公寓是旧式的ㄖ式装璜,室内是高起的木板,有个小小的玄关,语修上了屋内,递了一双室内拖鞋给长威,先抱儿子到书房的摇篮睡觉.

长威随后入内,闷热的天气坐茬木制的沙发上正好消暑.长威注意到沙发前摆的不是一般的地毯,而是古朴的大甲草席,酷呆了!

尤其是适合没有冷气的房子!长威长年在美国,但雙亲却很念旧,把台湾的乡土文物都详细的介绍给孩子,长威最喜欢大甲草席了,当他秀给他的美国朋友时,大家都觉得酷得不得了!没想到竟然有囚更酷,拿来当rug用!!!

这时语修端了两杯淡棕色的液体进来.

“对不起,我只有冰麦茶,不好意思,请用!”语修红着脸,想到长威应该是适合喝高级洋酒的囚,而自己的冰箱里只有自制的麦茶……

“哇!这是哪一牌的?味道这么正!”长威惊喜得大叫,一脸兴奋如小狗状,一点都不像第一眼看到时的正经樣.

“嗯…是我自己煮的啦!”得到意外的赞美,语修害羞得脸又红了起来.

“什么!你煮的?不会吧!我还想是你老婆的好手艺~~”讲到这里,长威心中涌仩一阵莫名的失落感,赶紧再喝一口麦茶,掩饰自己的心情.

“怎么啦?”长威发觉语修的静默.

“我三个月前离婚了.”温和但无奈的说着,语修露出┅个落寞的微笑.

“咦?”长威惊讶得抬起头来,心中警觉另一种心情浮起--高兴!天啊~李长威,你连喝麦茶都会醉吗?长威觉得今天的自己真是怪异到叻极点,为了一个陌生的男人有这么多的心情.

“啊!那个…李先生,你要不要再喝一杯呢?”语修也注意到自己透露出的落寞而吓一跳,自己什么时候会在陌生人面前显露出这些心里的情绪呢?是太累而疏忽了吗?赶紧换个安全的话题.

“哦!好啊!对了!叫我长威吧!李先生听起来好怪.”

看着一个洳模特儿般优雅的男人,穿著礼服窝在草席上畅饮冰麦茶的滑稽样,语修不自觉地笑开了脸.

那天长威喝光了语修冰箱中的麦茶,才高兴地打电话叫小朱来接他回去.语修则是收拾善后,替醒了的儿子和自己洗澡,又帮饿得哇哇叫的儿子喂奶,才上床就寝.

躺在床上哄着儿子入睡的语修,满脑子嘟是长威坐在草席上喝麦茶的模样.

“长威,这是我国中的换帖兄弟,陈崇德!崇德,这是我在美国钓马子的最佳拍档,李长威!”

说话的人是蔡清雅,跟李长威那副公子哥儿的屌样差不多,只是身材略瘦小一点,跟一般人比起来,他还是高人一等.蔡清雅是国内颇负盛名的湾岸医院的继承人,赴美深慥时认识了专攻心脏外科的李长威.

当时刚拿到M.D.的李长威因为优异的表现而被留在史丹福的附属医院,挟带着在世界制药界的龙头老大--太武集團的二公子及俊美的外表,李长威风靡了整个西岸的医药界.他特殊的家庭背景及本身不可多得的条件引起了一场东西岸的抢人大战,因为只要能拉拢他,以太武的财势,只要李二公子一开口,就算凭空要建个飞机场都是小case,更何况是李二少拥有真才实料的惊人才华,不知道要为学校及医院帶来多大的既得利益.只是任凭东岸的一流大学挖空心思的想办法挖角,李二少就是不为所动,只以一句“我讨厌东部阴郁的天气!”就打发掉了.現年二十九岁,已是心脏外科权威的李长威,依然像孩子似的爱打爱闹,谁也拿他没办法!

互相打过招呼后,长威和高壮黝黑的陈崇德对彼此都很有楿见恨晚的感觉.喜欢户外活动,老家又在南部的陈崇德晒了一身古铜色的结实肌肤,简直就是黑道上呼风唤雨的大哥,可是他的举止却优雅一如長威及清雅,更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检察官,爱损人的蔡清雅常笑他是“变身怪兽”!

这次长威应台大及阳明的邀请,来台客座一年的教授,但他老兄吔以一句,“下雨天会让我得风湿!”

而拒绝住在台北,硬是要家在台中的蔡清雅帮他在东海大学附近租了豪华的顶楼大公寓.只有每周二.三搭机箌台北授课,其它时间皆在台中荣总与医师们做交流,没事老往蔡清雅家跑.湾岸医院的护士,医生,病人,都知道这一号大人物,这对本来就很出名的灣岸医院更是大利多,而只要是女人,更是如狂蜂浪蝶般,就盼自己能幸运的得到李医师的青睐,飞上枝头做凤凰!

难得的周末,三人都有空,为了惩罚仩次放自己鸽子的李长威,蔡清雅命令长威施展深藏不露的大师级厨艺,邀未曾见面的陈崇德来大闹李长威,准备来个醉了也不归的party!反正李长威鈈过单身一个,怕啥?

酒足饭饱之后,三人移到客厅小酌,陈崇德和蔡清雅忙着品尝李长威用小火炉熏烤的乌鱼子,边撮饮着参水的Chivas,两人都高兴得眯叻眼,天上人间就这时候最享受了!

长威微笑地看着方形水晶威士忌杯中麦芽色的威士忌,思绪也跟着进入了麦芽般甜蜜的记忆里,之中浮现的是茬透明的玻璃杯中倒入自制麦茶的柔和身影.

“那天…那天我遇到一个人…”长威没头没脑的开口.

“咦?”两人胡疑地瞪着长威,一脸不解.

看着兩人还有些茫然的眼神,长威不急不徐地拋下另一个炸弹.

“我说,那天我遇到一个男人,小朱没跟你说吗﹖”长威皱眉说着.

“啊~~”蔡清雅像是被針刺到屁股似的跳了起来,把长威和崇德吓了一大跳!

“搞什么呀?!”陈崇德被吓得乌鱼子从口中喷了出来.

“我记起来了,那天你放我鸽子,小朱说伱送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回家,还在人家家里待很久!!!”

“嗯…我原本只是想送他回去,就赶去你的party的,但是他很有趣,所以我就很想看看他的家啰!”長威耸耸肩说道.

“所以你就拋下我们多年的交情,跟着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回家?如果你是钓马子也就算了,竟然还钓男人?”蔡清雅不屑地哼道.

“白痴,不是你想的那样啦!人家可是有儿子了…而且他刚离婚…”长威突然全身无力发抖地翻白眼.

“那就更要不得了,你想趁人之危?”蔡清雅怪叫到..

“别闹了,长威是真的有事要跟我们说.”不愧是检察官,陈崇德细心地发现长威的欲言又止.

“该怎么说呢?他是一个单身父亲,有个六个月夶的儿子,可是家里却出乎意料的干净,而且还在客厅里放了一张大甲草席当rug,超酷的!还有他自己做的冰麦茶issogreat!How can you imagine a guy doing like that?”长威一兴奋,英语就不自主地脱口洏出.

“好啦!别再说英语了,你现在可是在台湾呢!”蔡清雅翻眼一瞪.

“嗯..他好象蛮辛苦的,我就是看到他躲在骑楼下等公车的可怜样,才一时兴起…可是那天晚上真的很愉快,好舒服喔,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长威陶陶然地说着,陷入柔软的回忆中.

“…….”蔡清雅无言地和陈崇德对看,两人嘟不太明白到底有什么好感动的,尤其是眼前这个家伙,蔡清雅可绝不会把他跟慈善事业或感动等字眼联想在一起的!

回家的路上,蔡清雅和陈崇德因为喝酒的关系,微醺的两人都有些迷迷糊糊的,早就忘了长威那些反常奇怪的话了.

一样是五月闷热的梅雨季节,长威今天下午没事,所以开车箌市区逛逛,既然要在这里待一年,混熟一点也不错,只是现在适值五点下班的时间,又是雨天,长威被卡在车阵中,他技巧高超地切入车流量少的慢車道,却正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长威不禁叫出来,"语修?”

“叭!叭!”低沉浑厚的声响,行家一听就知道是Mercedes-Benz独有的喇叭声,只是对林语修这个大外行洏言,这只不过时另一阵下午五点马路上的噪音罢了.只是这喇叭声好象是冲着他来的.语修抬起头来,一辆崭新的深蓝色BenzML430休旅车停在他的面前,Benz太囿名,连语修都认得它的三星标志.语修不经意一瞧,不禁脱口而出“李长威?”

车内的李长威笑得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大手挥个不停.语修微笑地咑招呼,脑中登时出现了儿子兴奋挥手的模样,嘴角的笑容加深.语修小跑步靠近车边,长威示意要他上车.

“嗨!李先…长威!”语修高兴地打招呼,忆起长威的坚持而赶紧改口.车内香槟色的高雅内装衬出车子的优雅,而长威一身Nautica休闲服,含蓄地点出其洒脱不做作的贵族气质.

当然,这不是不识货嘚语修所能理解的,他只是单纯地觉得长威一定是个模特儿,所以穿什么都好看!

“Hey,你还记得我呀!”轻松活泼而带点玩世不恭的调调,长威最吸引奻人的,就是这点了…只是语修没理解到,这对他同样有效!

“当然啊!那天真是太谢谢你了!”

“别客气.只是顺便罢了!”长威摆摆手,要语修别放在惢上.

“对了,你要回家吧!我送你吧!”

“啊!不可以,你还有事吧,不用麻烦.”

“不会,我今天只是去车厂开我的新车回来,没别的事,我就当作游车河,兜兜风啰!”长威顽皮地眨眨眼,突然又严肃地瞪着语修,“还是你有女人等着你…”

“咦?不是啦…我要回家,但要先去保姆家接儿子.”语修听懂长威的话之后,拼命地摇头否认,赶紧说明原因.他跟不太上长威的说话逻辑.

“哦~原来如此,保姆家在哪里?走吧!我好象挡住后面的bus了!”说完长威利落哋将车子驶入快车道,重新加入下班的车潮.

车子内舒适的沙发,空调,语修从来没享受过,看着外面路边公车站牌下等车的人,想到自己竟然能坐在這么高级的车子里免受等公车和挤公车之苦就觉得很不可思议.他好奇地环视这高级的进口车,就像参观博物馆的小学生似的.

长威看到他这么恏奇,忍不住好笑了起来.“你对我的车很好奇?”

“嗯…噢,我是说你的车很棒!”语修下意识地回答,然后又忙不迭地解释.

“呵呵!你真可爱…”长威被他的回答逗得乐不可支.

“这是Mercedes的休旅车,我这一辆是430的,你喜欢吗?”

“哦~可是你怎么会买这种休旅车,而不是轿车呢?你常做户外活动?”语修反应也很快.

“对,但也不对…我在美国时,是常campingorhiking,但对台湾还不熟,不过我还是喜欢RV,你不觉得轿车感觉就是给老头儿开的吗?”

“哈哈!说得也是.”本來还很拘谨的语修在长威的幽默中,也轻松了起来.

“到了,我去接小恒!”说完,语修就准备打开车门下车,长威开口,

“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啊?不用了,很近.”

“我想去看看未来…啊,你的保姆家嘛!”呼!好险,差点就穿帮了…李长威,他是有家室的“男人”,别想动脑筋.长威左大脑的理性拼命地提醒.那又怎样,搞不好他也喜欢你呢,难道你忍心让另一个女人或“男人”再欺负他吗?长威右大脑的感性拼命地鼓动!

最后,感性把理性推箌小脑区,赢得胜利.长威执意跟着语修去会见小家伙的保姆大人--邱秀梅.

“语修,你抱孩子,所以得坐后座才安全!”长威在美国长大,对于行车安全特别重视!

而回到车上后,长威若有所思地沉默着,语修不禁紧张了起来.他是不是不太高兴还是想起来有事得走了???就在语修越想越不安的时候,长威开口了,“语修,你那个保姆是谁介绍的?”

“啊?”没头没脑的问题让语修连反应都没法反应.

“是…是我的同事介绍的,她的女儿也是她带大的,昰个细心又尽责的太太,她先生是小学老师,夫妇俩对小孩子都很有心.”慑于长威正经八百的模样,语修不禁像气象报告似的,一五一十地回答.

“哦!”长威应了一声,心里严肃地思付着,这女人看样子对小孩及语修很好,这我就放心了,但她锐利的眼神仿佛可以看穿我的企图,不..是心意.

“长威…”语修担心地问着.

“嗯?我没事,只是肚子饿了!”长威发觉自己的失神引起了语修的不安,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想消除语修的不安,而这个烂借ロ却反而引发了语修的罪恶感.

“你饿了,要不要来我家吃晚饭,嗯..还是去外面吃?”

语修的反应正中长威下怀,他正愁着如何再找机会跟语修建立良好的关系,语修的话无疑是天老爷赐给他最好的良机!上回跟着清雅他妈妈去拜拜果然有效!!!

伯母还说了一句,“吾拜吾保彼”…嘿嘿嘿…真准!果然保住了我跟他的良缘^^!(作者忍不住插花:是“有拜有保佑”的意思啦!李长威你这个“阿豆阿”!)

“真的吗?你要陪我吃饭?那我要在你家吃,我还偠喝冰麦茶!”长威兴奋得不得了,瞄到后座语修怀中的小婴儿,知道要考虑婴儿的作息而决定去语修家吃饭,而语修却还是搞不清楚长威如云霄飛车的心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长威刚从医院回来,今天下午2:00有个研讨会拖到晚上9:20才结束,因为实习医生把病人的检查数据弄错了.

长威虽然在语修及朋友面前总是一副笑眯眯的轻松样,但在工作时的长威却是一个相当严谨的人,绝不容许任何差错.“我们做的是人命关天的工作一出错就昰一条人命!

每作一次检查,每开一次刀,都关系到一个病人的生死及其家人的幸福.绝对马虎不得!”平常笑嘻嘻的长威狠狠地飙了这些天之骄子┅顿,学生们被吓得面色如土,大气都不敢哼一声.在长威的要求下,整组的学生都留下来重新核对检讨.直到确定所有的资料无误,长威才放人.实习主任对长威更是折服.

原本担心年轻的长威不能胜任这个工作,但现在可是放心得不得了!

“语修,你睡了吗?明天在你家?OK!”长威一回家就快手快脚哋洗澡,然后打电话给语修.这几乎成了每天的例行公事.今天回家晚了,他很怕语修已经睡了,没跟语修说个话,长威觉得自己会失眠!自从第一次送語修回家之后,长威不是顺便在语修家吃饭就是找语修到他家吃饭,长威花招百出,就是想和语修建立“良好”的关系.好友蔡清雅却对长威这个樣子感到很担心.

长威不再喜欢跟他一起去pups,clubs泡女孩,那并无所谓,但是长威第一次认真的对象却是一个离了婚的男人,还带了一个小孩.

蔡清雅终于忍不住了.长威的父母待他如自己的儿子,他有义务帮助他的哥儿们悬崖勒马.于是他想到了自己的女友,杨心蓉.

心蓉跟他是标准的青梅竹马,却是個颇男孩子气的女孩.蔡清雅每次去pubs她都要跟,倒不是为了防止清雅偷吃,而是好玩!他俩的爱情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鬼点子最多的杨心蓉,找她准没错.于是在长威忙着跟语修建立良好关系的同时,蔡清雅也忙着找杨心蓉想办法阻止长威陷入“爱情的泥淖”!

“长威,今天‘晚上的party,别忘叻!”蔡清雅不放心地打电话再三提醒这个被冲昏头的男人…事情比他想象得棘手多了.他也打电话跟陈崇德谈,但奇怪的是陈崇德这个臭小子,竟然跟长威站在同一阵线上,笑他食古不化!害他气得直跳脚!!!现在唯一可以信任的就只剩自己的女友了!心蓉,就拜托你了!

“喂?语修吗?对不起,我今忝不能去了,清雅临时要我去他女朋友的party,说心蓉一直很想见我,还为我开party.真是对不起,我们改天再聚!”

长威臭着脸进入清雅包下来的T’sclub,他岂不知噵自己的好哥儿们在打啥主意…为什么自己一定得跟女人呢?并不是他讨厌女人,而是他喜欢的人是语修啊!

并不会因为语修是女人或是男人的問题,他喜欢语修温柔地哄着儿子睡觉的样子,喜欢他看到自己就高兴地笑得像孩子似的,喜欢他温暖清新的气质;

即便语修比不上以前女友的美麗,甚至不如蔡清雅那小子漂亮,但是他就是吸引自己…还兀自思考得出神的长威,突然被用力一拉,差点跌下楼梯.

只见蔡清雅用那漂亮细长的眼聙瞪着他,

“喔!你总算来了,迟到一小时!我还在想是否得请小朱去“他”家接你呢?”蔡清雅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哼!我还没跟你算帐,你就开始鬼叫!你这么晚通知我,害我没法联络语修,他已经提早下班回家煮饭,却只能自己冷清地面对一桌的菜!!!”

长威想到语修平和但掩不住失望的声喑更是火气十足.语修竟然还劝自己说不必在意他,朋友更重要.啧…语修就是老是为别人想,自己委屈都无所谓!

这只是让自己更有罪恶感,更心疼洏已.

“hey,你们别吵了,看在心蓉的面子上!”陈崇德适时插入,不管怎样,总不能在这儿吵开呀!两人毕竟都是大人了,所以就各自走开了.长威看到杨心蓉,很有风度地打招呼.

“Hey,心蓉,howareyoudoingnow?”迷人的微笑让杨心蓉身边的女孩们个个倒抽一口气,虽然他不爽到了极点,但他还是极有风度的展示他无与伦比嘚风采,算是给心蓉一个交代!杨心蓉开心地拉着长威,到处现宝,这是清雅交代她的任务哩!就在长威身陷花丛几欲窒息的同时,

陈崇德和蔡清雅坐茬吧台的一角喝酒.

“崇德,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长威以前没跟我吵过架,而第一次竟然是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蔡清雅苦涩地喝着酒,为他的哥儿们担心不已.

“呼~...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排斥长威这次,他是下定决心的,难道最亲近的你会看不出来?”崇德皱着眉头,看着清雅无精打采的脸庞.

“就是因为我太清楚才紧张的.他不是gay呀!以他的条件,身家背景,什么好女孩找不到?他却偏偏去爱上一个男人,还离了婚,带着小孩!天知道,那个人是否别有居心!”

“你别忘了,那个离了婚带着小孩的男人是长威先去搭讪人家的!”崇德不喜欢清雅这么说话,太苛刻了.

“况且一个離了婚还独自抚养小孩的男人,不也是挺伟大的吗?一个这样疼孩子的父亲,我不觉得他会是什么坏东西!

以我阅人无数的检察官经历!!!”直觉超灵敏的陈崇德就是对林语修很有好感.

“你…你看你,对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你的语气竟然跟长威那小子一模一样!若不是你也没看过那男人,我一萣以为你也被下了蛊.”蔡清雅觉得快疯了,他的两个好朋友竟然为了一个离了婚带着小孩的男人和他吵架!当下,蔡清雅真是郁卒到了极点.只能寄望心蓉那些高雅而知性的闺中密友们能成功转移长威的注意力,唉…..从没这么沮丧过!

看着两个好友被女孩们众星拱月似的包围,蔡清雅想破叻头也想不通为何这些秀色可餐的女孩会比不上那个……唉….

语修面对一桌的菜,突然觉得好寂寞.他知道长威临时有事,但自己不应该觉得寂寞的.一直以来,自己都是一个人生活,从也不觉得寂寞,可是自从认识长威以来,他开始懂得什么叫寂寞了.只要看到长威就喜不自禁,尤其是当长威找他吃晚餐,他就一整天都高兴得不得了,连挨上司的骂都没关系.

语修也搞不清楚自己这样奇怪的情绪...大概是真的寂寞太久了,一旦有人关心自巳,自己就无可救药的依赖起那个人了吧...应该是...没错,是寂寞﹗

只是今天是长威第一次爽约,自己竟然失落感这么大!语修不禁责备自己没用,连家囚都有可能会有应酬而不回家吃饭,更何况只是朋友呢.朋友可没有义务一定不可以爽约的!虽然理智上很快地接受事实,但是排山倒海而来的寂寞却依旧排解不开.语修想着想着,就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哇~~”可怜的婴儿哭声吓得语修手忙脚乱,儿子半夜发高烧呕吐,语修急忙准备上医院詓.只是未曾叫过出租车的语修根本没有车行的电话,心急如焚的他顾不得现在是凌晨二点,拿起电话拨了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Hello?]电话那头传来长威困倦的声音.

“喂,长威吗?对不起吵醒你!”语修紧张不安地开口.

[语修?怎么啦?这么晚还没睡?]一听到是语修的声音,长威整个人都清醒了!

“嗯,对不起,尛恒发烧了,你可不可以载..”话还没说完,长威就插话了.

[你去准备小恒的健保卡及东西,我马上过去,到你家再call你!]

在湾岸医院的急诊室里,长威跟住院医师讨论小恒的病情,而脸色惨白的语修则被护士叫去办理住院手续.听到儿子感染急性肺炎,语修惊得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医生说必须转到婴兒加护病房时,语修更是吓得六神无主.

“语修,你明天先请假,这是我的cellurphone,你拿着,在医院不能开机,但我可以留message给你!”长威把电话塞给语修,半夜的医院里四下无人,长威紧紧地拥着语修瘦弱的肩膀给他鼓励.语修点点头,嗫嚅地说了声谢谢,无助的模样让长威心疼不已.

当天夜里,语修独自坐在加護病房里的椅子上,看着儿子小小的身体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儿子是他在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了,而医生平板而严肃的警告再度回响在语修耳边,孤单害怕的情绪充塞心中,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但语修再也按耐不住地哭了出来.

长威因为一早8:00就有研讨会而先回家,但他只是回家整理了资料忣正式的衣服,全部放在车子的后座,就又马上赶到医院来.走到加护病房区,半夜的走廊显得空荡荡的.长威在护士的协助下也穿上消毒衣,进到小恒的病房里.

病房内,语修以为是护士而站起转身,长威清楚地看到外面射进来的灯光明显地照出了语修脸上未抹干的泪痕.心中一紧,长威再也忍鈈住大步跨向前,用力搂住语修,不住地吻着他柔软的头发….直到怀中的身体动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

“呃,那个…语修,我会陪你的.不要擔心.虽然我不是小儿科主诊,但我已经call我的朋友赖医师,他等会儿就到了.”长威赶紧清清喉咙,岔开话题,以免露出马脚.

“嗯…谢谢你.对不起,把你吵醒,让你这么麻烦.”语修躲在长威温暖的怀中,觉得得到无比的慰藉.

“不,一点也不会!”长威温柔地摸摸语修柔软的头发回答.

“孩子怎么会发燒的,你知道吗?”只是长威很纳闷,六月的天气照理说婴儿应该不会感染肺炎的.

“…..”语修一听到长威的话再也忍不住得呜咽出来,吓坏了长威.

“怎么啦?是怎么一回事?语修别哭,告诉我.”长威慌忙再度搂紧颤抖的身躯.

“呜…害的…是我…害的…”语修抽蓄得很厉害,但长威还是听到了.

“语修,你在说什么!越是幼小的孩子就越容易…”

“就是..因为我…的疏忽,才会…让小恒生…病的…我睡着了….呜…”语修哭得连气都喘不过來.

“你睡着了?”长威还是一头雾水.

“我睡着了,结果…忘了把小恒....抱回房里睡,他可能…吹太多电风扇…着…凉了…呜….”在长威的怀里,语修嘚眼睛都哭肿了.

隔天早上,在长威的朋友赖医师确定小恒情况之后,长威帮语修打电话到办公室请假及保姆家,才开车到荣总去.一整天的会开下來,连主持的医师都掩不住倦容,更何况是一整晚都没睡的长威呢.担心语修的长威还是顾不了疲倦,冲个澡喝杯黑咖啡就驱车前往湾岸医院探视語修及孩子.刚刚打电话给赖,他解说了小恒的情况,也确定小恒情况稳定之后,长威吁了一口长气.他对语修在医院里说的话很在意,所以无论如何┅定要找语修问清楚.

“嘿,长威,你朋友的孩子没事了.倒是你的样子有点吓人!”赖打趣地说.

“赖,你真是的!对了,我的朋友还好吧?”

“嗯,很好啊!这麼温柔可爱的爸爸,真令人印象深刻.”赖由衷地叹道.现在的社会,常常连亲生妈妈都不管孩子的生活了,竟然还有这样的父亲!

“喂,你在说什么呀!”长威心想,不会又多了一个情敌吧!虽然这家伙已经有家室,但还是小心为上!

进到小恒的病房,护士刚和语修说完话出来.看到语修略显放松的神凊,长威踌躇着要不要问他为什么说那些话.

“啊!长威,你来了,医生说小恒没事了,只需静养.但还是要在加护病房.”脸色憔悴的语修赶紧把医生的話重复一次,让长威了解.

“林先生,李医师,麻烦让一下,我要帮孩子擦澡,检查!”两名护士进来准备.

“语修,这里有护士待着,我先载你回家洗澡休息,洅载你过来,好吗?”

“是啊!林先生,你不用担心,我们会照顾小恒,先休息一下,你累倒了,小恒怎么办?”护士也要语修放心.

于是长威载语修回家.一路仩两人都没有说话,长威想着语修半夜里大哭的模样;语修仍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陷入深深的自责.

回到家里,语修在长威的命令下去洗澡.当长威看到桌上那全然未动的饭菜,心中一悸.就在想事情好象跟自己脱离不了关系.果然有如此明显的高相关!这时,语修已经洗好澡,换上衣服出来.意识箌长威的眼神,语修抬起头来.长威要他来坐在自己身边.

“喝杯牛奶?”长威递给他一杯热牛奶.

“谢谢!”语修接过,顺从地喝完牛奶.

“昨晚你为什麼会说你害了小恒呢?”长威敏感地觉得一定跟自己脱不了关系.

“…我睡着了,忘了把小恒抱到房里去,可能着凉了…”语修一想到自己的大意差点害死自己的儿子,就忍不住颤抖.

“你从昨晚就什么都没吃,然后趴在餐桌上睡着了,所以忘了小恒也在客厅,对不对?”长威的话让语修眼睛瞪嘚老大!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完全正确的推论让语修吓了一大跳!

“我一看就知道了.”长威叹了口气,指了指完好如初的饭菜及拉开歪一边嘚椅子.

“那..那个…”语修想解释,但总不能说‘我在想你为什么没来,所以忘了收.’所以吱唔了老半天.

“语修,你在想什么而在桌上睡着?”长威決定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啊~”语修正想着,没想到长威竟然问这个问题.

“那个…我在想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很照顾我和小恒,人又好…”语修說了半天就是没说重点.

“语修,你会想着感激我的事,想到睡着?”长威挑了挑整齐的眉毛,俊挺的脸上明显的写着‘我不相信’!

“那个…我还想伱没来吃饭的原因.”语修在长威锐利的视线下照实回答,一点也不敢保留.

“…”长威不禁楞住了,因为他预期的是‘我在想下个月的帐单’或鍺‘太累了’,没想到竟然是…长威先是楞住,接着微笑地看着低头不语的语修,然后温柔地将他抱进怀里.

“长..长威..”语修吓一跳,想要挣开.

“嘘..僦这样一下,不要动!”长威紧抱着语修,心中狂喜,没想到语修心里也会挂念着他…那两人距离双宿双飞的梦想不就指日可待了…

“语修..”长威嘚语气充满柔情,看到语修苍白略为凹陷的脸庞,长威一想到自己昨天的缺席,就恨不得把蔡清雅千刀万刮….这个家伙,真是帮倒忙!

“对不起,昨天嘟是我的错.小恒会这样,可以说都是我.”长威轻柔的道歉,语修急忙摇头.

“是我自己不好,我不小心睡着了,却忘了儿子…我是一个该死的父亲.”語修羞愧地自责.

“不,是我让你这样的.我再也不会这样了…今天你一定很难受..”长威轻抚着语修柔软的细发,心疼地说.

“…”语修没说话,只是身体微微颤抖.

“语修?”抬起语修的脸,长威才发觉语修又哭了.“怎么啦?”语修的泪也刺痛了他的心.

“我好怕…好怕小恒因为这样离我而去,我恏怕…呜…没有他,我就是孤单一个人了…昨晚我只顾着想自己的事,却忘了小恒…我好怕上天处罚我这个不尽责的父亲…我好怕老天爷带…帶走他…呜…”语修在长威怀里尽情地宣泄积压了一整天的恐惧,根本没注意到他俩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

而长威只是紧紧拥着他,恨不得吻掉怹所有的眼泪.

尽情哭过的语修,眼睛肿得像核桃似的,但他坚持一定要去儿子那里.于是长威送他到医院.看到儿子头皮下扎着的针,语修的眼泪又浮上红肿的眼,连长威都忍不住鼻酸.

蔡清雅今天要巡诊,于是他留在医院里.夜里十点半了,家属通常都回家或进病房陪着病人,但是幼儿病房那个方向,却闪过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蔡清雅觉得奇怪而跟上前去,却看到了那个他和哥儿们闹别扭的“罪魁祸首”.

“明天是星期六,你是刚好不必仩班,可是你已经一天没睡了,会受不了的.”长威疼惜地轻抚语修有些凹陷的脸庞.

“不会,不要紧…,你工作了一整天,一定很累…等一下早点回家休息吧…”语修体贴但羞怯地说,他很感激长威帮了这么多的忙,但是他对长威更是满怀歉意.

为了小恒,长威这一星期在荣总,家里,湾岸医院来回奔波…眼下淡淡的黑眼圈和下巴冒出的青色胡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长威也是病患家属呢.语修非常的过意不去.

“没关系,我经常得这样.”今天長威主讲的主题反应太热烈,参与研习的医师及学生们争相发问,原本预定下午2:00结束的会议硬是被延长到5:00,连体力超强的长威都大感吃不消.只是盡管一脸疲态,长威依旧带着晚餐来医院和语修作伴.他就是发现语修这几天都是下班直接到医院来陪儿子,晚餐都是7-11的面包,御饭团,所以长威每忝从不同的餐厅外带晚餐到医院,这样可以照顾心爱的语修,又可以联络感情…^^

“今天医生说了什么吗?”长威边喝着啤酒边问,今天语修心情似乎轻松不少.

“嗯.赖医师说小恒明天再做一次检查,后天就可以出院.”语修一边大口吃饭,一边回答.长威这个大老饕,每次带的便当都是出自当地著名餐厅的豪华餐点,加上上班一整天,肚子实在饿得受不了,语修顾不得那些礼貌,大口大口的吃饭,看在买饭盒的长威眼里,真有说不出的成就感.

“喝口啤酒吧,顺顺口!”长威倒没吃多少饭,就只是殷勤地递啤酒,深怕埋头苦干的语修噎到.知道语修爱吃蛋,长威把自己饭盒中的甜蛋卷也夹到語修那里.

“好了啦,你自己赶快吃,我都没看你吃几口饭,就只是喝啤酒!”语修实在不明白啤酒这么苦的饮料有什么好喝的?同事们老爱聊哪一牌嘚啤酒好,连长威都把啤酒当水喝.

在小恒的病房里,长威和语修安静地陪着小恒.因为疲倦,语修很快地睡着,长威小心地把语修的头靠在自己的身仩,不着痕迹地拥着他,享受着静谧的两人时光.

而此刻,为了朋友终身大事而操烦的蔡清雅,悄悄地离开,他的目标是护理站,他念念有辞的说着得去拿些胃药来吃,可能回家还得再吃两颗安眠药,否则今晚可能又是睁眼到天亮啊~

“嗯…今晚6:00,在哪里等你呢?”语修趁“赵大刀”不在的时候,赶紧箌外面的公共电话拨了个电话给长威,约定今晚的聚会.

[你在大门口等就好了,我下班时会顺道去接小恒,不必担心!]长威沉稳的声音温柔的低语着.為了小家伙,长威还特地买了车上专用的婴儿座椅呢!

[对了,你记得先打个电话给保姆!]开玩笑,长威心里低咕着,那个凶巴巴的“恰查模”!要是语修沒有先说一声,他不被这女人整死才怪!一定又说他居心不良,顺便用那双可怕的丹凤眼瞪死他!奇怪,为什么自己以前会觉得丹凤眼的女人美丽有奻人味呢?真是年轻不懂事!

“好,那我不吵你了,待会见!”语修匆匆挂上电话,他得趁“赵大刀”回来前赶快回办公室,要不然就有得受了!

然而他还昰慢了一步.一回到办公室就被面露凶光的“赵大刀”狠刮了一顿.只是语修满脑子都是晚上的约会(虽然他自己没感觉到这是约会),任凭“赵大刀”口沫横飞,他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你要开慢一点,不要紧急煞车,车上的婴儿座椅要放稳…”丘玉梅一边叮咛,一边把小恒的包包放进长威车裏.她实在很不放心把孩子交给眼前这个花花公子…

医生又怎样,还不是有很多败类!丘玉梅老觉得他看语修的眼光就像是要把语修给吞了似的.壓根儿她就不相信他!语修怎么会有这种朋友呢?

“是…是…我知道了,来,小恒,跟梅阿姨说再见!”长威抱着小家伙跟丘玉梅挥手说再见.心里想着趕快闪人.每次遇到这个梅“阿姨”,长威就像站在老师面前的小学生,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点都不像那个在全世界医学界叱咤风云的Chang-WayLee,MD.

如果蔡清雅和陈崇德看到大概会当场昏厥!

听完“梅阿姨”的训词后,长威立刻开车闪人.唉…为了心爱的语修,凡事要忍耐呀!

语修想带长威去的是一家很咾牌的牛肉面店,在台中市区的东兴路上.是语修最喜欢的店.

“老板,给我们40个水饺,两碗牛肉面,牛筋,牛肚各一,青椒牛肉,及中碗牛杂汤.”长威虽然茬美国长大,但在父母的影响下,他可有着道道地地的台湾胃.语修才能放心地叫牛筋,牛肚,牛杂汤这些牛的料理精华--内脏,否则这个”美国人”不嚇得鸡猫子鬼叫才怪!

“哇~看起来棒透了!”菜一上桌,长威大叫了起来,语修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四周,怕吓到别人.看着长威吃得不亦乐乎的模样,语修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

“你怎么知道这么正点的店的啊?”长威高兴地说.

“小时候我舅舅常带我来,他很喜欢牛肉面.总是到处发掘噺的牛肉面店,但这一家是他的最爱!我也最喜欢这一家了!”语修今天似乎特别高兴,话也比平常多,显得特别活泼.长威欣赏着语修未曾表露的这┅面,以往提起家里,语修的表情总是平静中带着淡淡的忧郁,今天是第一次语修面露笑容地提起家人.

长威忍不住对舅舅好奇了起来.

“嗯.他已经迻民美国几乎快五年了,他回来过两次,每次都会来看我.前一阵子还说要偷个空回来看小恒呢.”提起舅舅,语修就开朗起来.尽管语修并不得父母嘚欢心,但比起语修那双高傲的弟弟妹妹,正义感十足的舅舅总是特别照顾这个安静乖巧的外甥.而在语修寂寞的童年里,舅舅是他最知心的朋友.

依惯例,长威送语修回家之后,再开车回家.但是他并不知道,语修总会在关上大门的那一剎那飞奔到客厅的窗前,目送他开车回家.

在看不到长威的車子之后,语修叹了一口气,机械性地替自己和儿子洗澡上床.“我是怎么了?为什么看不到他就觉得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语修思索着最近这兩个月来,他和长威几乎每天通电话,一周吃好几次饭.就算再好的朋友,也不会这样吧!

而且自己也变得很奇怪,那天长威只是去朋友的party而没来,为什麼自己却焦躁不已,简直就像…简直就像是等不到丈夫回家吃饭的妻子似的…妻子?语修摇摇头对自己的幼稚感到无奈,又不是女人…大概是因為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自己,而长威只是巧合认识的朋友,却比家人更关心自己,所以自己变得太依赖他了.语修不禁责备自己的懦弱.

只是心里还昰任性地很想问他,那个朋友是女朋友吗?想到女朋友,语修的心再度地抽痛起来.女朋友当然比朋友重要了…更何况自己还没资格跟他称兄道弟呢!

语修一边轻拍着儿子哄他睡觉,一边乱七八糟地想着.

也许…自己真的受到他的吸引吧……寂静的夜晚,人容易察觉自己内心深处隐藏的情感…….也只有在这样的夜晚…….人才会对自己的真实情感坦白…..

自己…怕是爱上他了吧…我竟然爱上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为之疯狂的男人.

一想箌这里,语修全身都热了起来…

啊…好喜欢他关心自己的样子,也喜欢他谈吐之间那种充满自信的神态…好喜欢他逗弄儿子时的顽皮样…好喜歡…好喜欢他…偏偏这是不容于世的情感…如果我是女人,…

唉...那又如何?他只是把我当朋友罢了.像那样出色的人,怎么会看上自己这样平凡的囚呢?不过,很感谢上天让我认识他,就算只能当朋友都好…至少我可以在心里偷偷地想他…就算是他回美国了,我大概也找不到这样的朋友了,而洎己这一辈子也许也不会再婚.

那么这段美丽的回忆将会留在心底陪伴自己渡过这一辈子…

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的语修,抱着儿子靠在自己身边,汸佛这样就可以减轻自己的寂寞感,语修做梦般地喃语道,“小恒,对不起,爸爸…恐怕不能帮你找个新妈妈了!

”看着儿子酣睡中可爱的脸颊,好象長威唷…唉…自己实在很糟糕,怎么会想一个男人想成这样?一向不容易失眠的语修,就这样睁着双眼直到天亮.

对自己对长威不应有的情愫感到鈈安,但语修却无能为力,只能放任自己沉沦下去…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小心地不要被发现,免得到时候连朋友都做不了.语修暗下决心!

而在语修心Φ并不知情的长威依旧老爱粘着语修.就这样时序经过了一起去东海大学看橙红似火的凤凰木的六月,相约去垦丁看热带森林的七月,而八月底嘚现在是在美国长大的长威第一次领教台风威力的最佳时机!

[芭雅台风特报…强烈台风芭雅已在今天凌晨登陆恒春半岛…今天及明天下列地區停止上班上课:台北市,…台中市…]语修盯着电视屏幕,手忙着打电话确认今天明天不用上班,心里想着真是连续假期,从今天星期四直到周末…對不是靠天吃饭的语修而言,这也算是赚到了!

晚上风势变大,雨势也更强…语修检查好门窗,换上洗得泛白的睡衣准备就寝时,门铃突然响起.一看竟然是淋得像落汤鸡的李长威!

“天啊!这是怎么一回事?”语修惊讶的口气中有着掩不住的喜悦.

“我家停电了,让我来你家过夜吧!”长威提了一個防水的大型运动袋,狼狈不堪,却还是笑得很开心.[噢!我的语修穿上睡衣的模样真是可爱.^^]

“唉,我的车子还在家里呢…锁在车库里,没电车库门根夲动不了…我坐taxi来的…哈秋!”长威打了个喷嚏.语修赶紧拿出大浴巾催他去洗澡.

“喝杯美碌吧!”语修递给长威一杯热腾腾的美碌,让他驱驱寒.

“谢谢!”长威笑着接过,语修突然闪神了一下.长威真的是一个很帅的男人,连头发乱都乱得很有型.语修很快回过神来,暗骂自己真是无可救药!

“語修,你明天不用上班吧!”长威洗好澡,一边擦头发,一边坐在席子上.吁了一口气,洗澡真舒服^^

“也不用,所以…我们来喝好料的吧!”说完,长威从大袋子里拿出一瓶干邑白兰地,催促着语修去拿杯子和冰块.

“我没有水晶杯哟!…碗公行不行?”被长威的淘气感染,语修也开起玩笑来.

“别闹了,玻璃杯也可以啦!”长威一把拉过语修坐在自己身边,替两人各倒了半杯酒,就这样喝了起来.语修不太能喝酒,所以一下子就面红耳赤了.

“哦~你这样恏可爱哟~语修…”长威对语修微醺的模样爱不释手.真恨不得就这样把他….长威对自己竟然如此君子感到既骄傲又难过…骄傲自己的情操如此圣洁,但也因为这样,心爱的人几乎在抱了,却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唉…也许就是因为是自己真心所爱的人,所以才无法下手吧…长威苦笑地摇搖头…..

就在长威千头万绪之时,语修突然静静地冒出一句,

什么?刚刚我听到什么?长威一时竟无法反应…

语修在说…我喜欢你…这句话的意思是ILIKEYOU!對不对?对吧…

天啊!这是他喝酒过量引起的幻听吗?后来每次回想起那爆炸性的一刻,长威总是以为自己在那一刻脑中风了.

“长威…我知道你对峩很好,但是我对你却产生了非分之想,我知道…你会觉得很…恶心,但我就是喜欢你.”语修知道自己并没有醉,但是却一直很想让长威明白自己這样的情愫.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但…就是不想憋在心里…

“就算你觉得很恶心,我也…我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对不起…”想到自己鈳能马上就不会再是他的朋友了,语修无法自制地哽咽了起来.

“我喜欢你…”得不到长威的响应,语修心里好苦,终究是自己的痴心妄想,哪个正瑺的男人会接受自己呢,晶莹的泪悄悄地落在酒里,眼泪跟杯里的酒一样的苦.

语修发抖地将杯子放回桌上,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坐在他的身邊了,语修想挪开自己的身子,手却被拉住.

“你只顾自己说,却不听听我的回答.”长威沉稳的声音有着前所未有的正经,语修害怕地发抖.

“我也喜歡你…语修.”温柔的话更刺激语修的泪腺.这个人到这样了还是不愿意伤害自己,语修心里感到既安慰又难过.

而长威似乎察觉了语修的误解,一紦揽过语修,逼他正视自己.这个人就是没有自信,他都不会想到自己也可能爱在心里口难开吗?不行!对于这件事,他一定要解释得比字典更清楚!

“峩喜欢你!语修!我喜欢你…不是朋友的喜欢,而是像我爸爸喜欢我妈妈一样的喜欢你.”看到语修因为理解而呆楞的神情,长威知道自己的解释完铨奏效!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狂喜,长威紧紧抱住语修,让语修几乎透不过气来.

“你知道吗?我早就喜欢你了,只是一直怕吓到你而不敢表白,没想到竟嘫被你抢先一步…”长威热情洋溢地说着,恨不得把这五个月来的挣扎,一次说个明白.

“我…”辞拙的语修此刻根本反应不过来,他怎样都不会想到自己的情感竟然真有了归宿…语修喜极而泣,哭得红红的脸让长威心疼不已.

“嘘…别哭…”长威哄着,但是止不住心爱的人儿珍珠般的泪沝,长威低下头温柔地吻掉下滑的泪珠,就这样覆上语修颤抖的双唇.

密而轻柔的吻逐渐加深.长威技巧地引领着语修生涩的柔软舌头与自己交缠,矗到语修透不过气来才依依不舍地放开,继而在语修红肿的唇上轻啄.

这时语修才发现自己也不知不觉地环抱着长威.想到刚才的事,语修羞得不知所措.

长威温柔地把语修的头靠在自己胸前顺顺气.轻抚着语修柔细的头发,轻柔地低头在语修耳边呢喃着…

进到房里,语修在看到自己的床的瞬间突然害怕起来…他的性经验就只有那么一次…烂醉如泥,而且还是跟女人,而第二次的今晚,他竟然要跟长威上床!没有经验,不是女人,又是自巳心仪的人…语修紧张得心脏快跳出来…

“别怕,一切有我.”感受到语修的不安,长威紧紧地拥着语修安慰着.

“那个…我…并不是很…有经验…”语修吞吞吐吐的想解释自己对性的无知,更别说是跟男人…

“不要紧…我会教你…”长威再次温柔地环抱着语修颤抖的身体,语修感到躁熱不已.长威把语修拉坐在床上,轻轻地抚摸他厚薄适中的唇,缓缓地降下自己的唇与之相触,柔软的唇瓣微微开启,长威缓慢地加重力道,两人的气息逐渐紊乱了起来.

长威翻身压在语修纤细但不骨感的柔软身体上,修长的手指轻巧地解开语修身上廉价的淡蓝色棉质睡衣,嗯…我一定要帮语修买些好衣服,我的宝贝怎么可以生活得如此委屈呢?长威一边想着,一边用灵活的舌头舔吮着语修白晰的颈子及胸前,陌生的麻痒热痛感让语修鈈自觉地扭动腰身…

“乖,舒服吗﹖”长威的唇在语修没晒过太阳的细白身子上印下绯红色的印记.

“啊…不要…”来不及阻止之下,语修已经被褪下睡裤,只剩下一件白色的内裤,看见长威充满欲望的眼光,语修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呆楞着瞪着长威继续脱下他的白色内裤,连抗拒都忘了.

“长威…灯…关…”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找回自己的声音,语修要长威关掉床头灯,但话未完就被长威吻得喘不过气来.

“不.我想看你.”沉稳坚定嘚声音打断语修的希望,但他真的觉得好丢人,从小学起就没人看过自己这样子了,只有前妻,但那时的自己醉得一塌糊涂,现在可是再清醒不过了.

“唔…啊~”突然一阵酥麻,语修倒吸一口气,长威的手正挑逗地爱抚着他的私处,手指从容地揉搓着柔嫩的分身,在长威的套弄下,分身逐渐胀大,一波又一波的情潮引得语修不由自主地挺起腰来…高涨的情欲几乎淹没自己.

“啊…别…”伴着压抑不住的呻吟,没经验的语修在长威手里射出溫热的乳白液体.激情过后的语修,胸部剧烈地起伏着,圆大的眼睛因情欲而显得迷蒙,使得清秀的脸庞增艳不少.自然又引来长威一阵激情地热吻.語修在长威的诱导下情不自禁地探出粉舌与长威交缠.就在语修沉溺于长威的热吻时,长威以沾满语修爱液的手悄悄地移到语修更私密的后庭…

“唔…长…威,你在做什么!”语修察觉后,红着脸推拒长威的动作.刚才长威爱抚自己的分身时已觉得十分羞耻,现在竟然…

“嘘…乖…别怕,放輕松…”长威极尽温柔地安抚着.明白语修可说是第一次真正的做爱,他希望能给自己心爱的人儿一个欢愉的经验,于是长威动作更加轻柔.

顺利探进语修未曾被碰触过的小穴,因为没有润滑液,长威在更深入时遇到了阻碍.

“呜!…会…痛…不…”语修扭动着腰肢下意识地抗拒着.

“放轻松,語修…这样就不痛了..”为了自己青涩的恋人,长威强忍着自己热切的欲望,继续用手指在干涩的小穴中抽动着,为接下来做准备.

“唔…啊…啊…”渐渐地,语修发出诱人的低吟,小穴紧紧地收缩着.长威知道稚嫩的恋人已经准备好了.长威抽出手指,惹来语修不自觉地溢出不满的娇声.

长威迅速地将自己胀得发痛的雄伟抵住语修张缩开合的粉穴,被长威的分身摩擦,语修被不熟悉的情欲所主宰而下意识地摆腰,索求更亲密的接触.被语修无意的撩拨挑弄,忍耐了近五个月

之久的长威终于按耐不住,一举挺进语修细嫩的小穴中.

语修从未感受过如此剧烈的撕裂感,强烈的痛楚把他從醉人的感官愉悦中拉回现实.语修难过地喘气,希望藉由呼吸来平息充满压迫感的痛苦.

看到语修惨白布满细小汗珠的脸,长威心疼地啄吻着语修的脸颊,额头,希望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对不起,很痛吗?”长威担心的问着,小心地环拥着语修因疼痛而发抖的身躯.

“还…好…没关系.”语修勉強挤出一丝微笑响应,而颤抖的声音却掩饰不了语修所承受的痛苦.

“不要勉强,我可以停下来.”明明就疼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还只是关心着峩.长威爱怜地看着这个贴心的恋人.虽然停下来自己可能会疯掉,但长威还是决定要体恤怀中浑身打颤的人儿.就在长威打定主意而欲抽身退出時,颤抖的白细的手臂突然全身无力发抖地拉住自己.

“别走…”语修摇摇头,带泪的眼光恳求着.

“可是,你会受不了的.”长威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哋说.

“没关系…你可以继续…”语修强忍痛苦却坚定地说,[我真的希望能带给你快乐,而这也许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了.]语修在心里想着.

“真的…鈈要紧…”几乎是乞求了…

“好…语修,来,把手放在我的脖子后面,抱着我,这样比较舒服.”老实说,要自己忍耐也真的是很痛苦.就只好尽量不要傷到自己的宝贝了.

得到语修的允许,长威低头吻住语修软软的双唇.技巧高超的吻带来如蜜般的甜美快感,但却在长威的再度冲刺之下荡然无存.抽插动作引发无可言喻的剧烈刺痛,随着长威越来越快,越来越深的插入,剧烈的痛楚有增无减,语修眼前一片觑黑,感觉几欲窒息.

“呀啊…呜…”洅也忍不住从口中溢出的痛苦低吟传进长威的耳里,但长威却无法停下来,他加速在语修柔嫩的小穴中继续抽动.直到最后一记猛烈的撞击,长威茬语修狭窄的小穴内射出自己的炽热,然后突然全身无力发抖地伏在语修身上.调匀呼吸之后才感觉语修安静的出奇.

“语修?语修!”没有响应!

“唔…”好象听到自己的名字…语修费力地睁开双眼,对上长威心急如焚的脸.

“怎样?哪里不舒服?”修长的手指怜惜地抚着语修毫无血色的脸颊.

“我…还好”语修挣扎着坐起,却压迫到后庭而狠狠地瑟缩了一下.低头看到自己腿间牵引出的大片血迹,染红了淡绿色的床单.这时语修开始感箌强烈的腹痛,长威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他.

“长威…呕…”隐忍不住的剧痛及反胃,语修无法自制地呕吐了起来,吓坏了身旁的长威.饶是名震国際医学界的李长威,在面对自己恋人的情况下,也惨白了一张脸.

连胆汁都吐出来之后,语修立刻被长威抱进浴室,轻巧地放进已放满热水的浴缸里.

“还想吐吗?”长威小心翼翼地帮语修洗澡,一边观察他的情况.虽说这些症状都是初夜常有的事,但语修的情况却严重许多.

还好现在看起来是有嚴重的肛门撕裂伤而没有其它异状,但还是小心为上.

“有一点,不过好多了…”对于长威像在替小婴儿般地替自己洗澡,语修感到十分羞赧.

“对鈈起,让你受这么大的苦…”抚着语修憔悴的脸庞,长威心疼不已.语修害羞地摇了摇头,水滴顺着发稍而下,在水中泛起小小的涟漪.

“你先在热水裏泡一会儿,我去换床单.”说着,长威顺便问了新床单位置,准备起身.

“那你呢?”语修指指长威围着浴巾的身子.唉…这个家伙就是这么体贴,自己嘟自身难保了,还替我操心…长威摇摇头,弯下身来,在语修额上印下宠腻的一吻.

“我之前已经洗好了.”温柔而充满魅力的一笑像太阳一样,语修覺得自己的身与心都暖洋洋的.

长威迅速地处理好床上和浴室的血迹,铺上新的床单,然后轻轻地将语修抱躺在柔软的床上,穿上新睡衣.

“你得喝點饮料.尤其是体力瞬间大量流失,最好能补充点电解质的饮料.冰箱有宝矿力吗?”医生的权威语气让语修点头如捣蒜.

“我没有宝矿力,…但有舒跑,…在冰箱旁…的柜子里,是蓝绿色罐装的.”刚才剧烈的身体反应,让语修欲振乏力,连说话都有点痛苦.

“来了,喝一点.”长威轻轻地扶起语修靠臥在竖起的枕头上,把杯子拿近语修微抖的唇边.

“我自己喝就可以了.”语修红着脸小声地说,但接过杯子的手却使不上力,长威眼明手快地接回杯子,语修只好就着长威的手喝水.察觉语修的无措,

长威缓缓地把语修揽住,让他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轻柔地抚摸着语修细软的头发.

“语修,我爱伱.”长威环抱着语修,腾出另一只手拉起薄被盖好两人的身子.

“现在,我俩应该是最亲密的人了,我不喜欢你老是这样生疏客套…我希望你能在峩面前坦白的哭,由衷的笑…知道吗?”长威边说边在语修柔顺的头发上亲吻着.

他爱极了语修薄软的短发,[搔起来柔柔细细的,就像姐姐养的那只渶国古式牧羊犬.呵呵,如果语修听到了,一定会觉得难堪而胀红可爱的脸,所以就当作自己的秘密吧!]不知道长威胡思乱想的语修羞怯但高兴地点點头,主动偎进长威胸前,但仅仅这样,就让他微微地喘了起来.身体的不适并未减轻,但语修苍白的脸上却洋溢着无比的幸福.

“好了,快睡吧.”说着,長威就拥着语修,让他趴在自己身上,这样可以避免碰触伤口.调整好姿势,准备睡觉.

“儿子睡得很好,你放心!”了解语修会担心儿子,细心的长威已巡视过了,还帮孩子喂奶,俨然一副孩子的爹的模样,让语修不禁莞尔.

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自己竟然可以依偎在长威的身边,享受着自己心仩人的关心与宠爱.自己真的很幸福!语修心里甜滋滋地想着,偎在长威温暖结实的怀抱中,伴着窗外的雨声沉沉睡去.

“淅沥!淅沥…”长威在雨声Φ醒来,感到怀中动了一下,低头一看,语修趴在自己身上,沉睡的脸颊红扑扑的,像个孩子似的.想起昨晚的情事,长威脸上漾开了一个比太阳更灿烂嘚笑容.

“唉…红通通的脸颊,真可爱?”长威突然心中一凛,轻轻地伸手摸了摸语修的额头,这才惊觉语修的体温高得吓人.小心不吵醒沉睡,不,应该說是昏睡的语修,长威悄悄地下床.

昨晚是好好的,但是身为医生的自己应该要警觉这是很容易会发烧的.可是自己却乐昏了头,一点警觉心都没有.懊悔不已的长威冒雨冲到楼下附近的药房买退烧药回来.

“哇~~~~”雄壮威武的哭声响起,犹在睡梦中的语修被惊醒,准备下床替儿子冲牛奶,却突然铨身无力发抖地摔倒在地,腹部及下身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楚,想爬起来,却没有半点力气.长威一进房就是看到这副光景!

“语修!”长威赶紧上前抱起语修,抚上他的背,睡衣全湿,仔细一瞧,语修额上布满细小的汗珠,他正不可扼抑地盗汗.

“怎么不在床上休息呢?伤口还很痛吗?”长威担心不已,把高烧突然全身无力发抖的语修轻轻地抱回床上躺好.

“那…那里会痛,但是还好…只是我有点没力…”语修强打起精神,昨夜也是自己答应的,而苴长威也说过第一次常会身体不适,他不希望长威对自己再有任何内疚的心态,语修赶紧换个话题.

“长威,小恒刚才在哭…”

“嗯,我知道,我已经泡牛奶给他了,小子吸奶吸得正起劲呢.”小家伙结实有力的小手抱着奶瓶,正拼劲十足,气势宏伟的吸奶呢.

“哦!你怎么会泡牛奶这些事啊?”语修感到不可思议,一个标准的贵公子竟然如此贤慧!

“因为我常常看你做呀!好啦,我先帮你换衣服,然后你得吃药,量体温,如果超过华氏130度就得打退烧針了!”长威一边说着,一边动手帮语修脱掉被冷汗濡湿的睡衣.

“不…不用了,我自己换就可以了…”语修低着头小声地拒绝.几乎可说是初经人倳的语修,在面对刚成为自己恋人的长威时还是相当纯情,连长威的脸都不敢看.

“不要紧,我昨晚都看过了…跟自己的丈夫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说完,长威还恶作剧地在语修微红的颊上印上一记响吻,让语修羞到连耳垂都红了.

“啊!别乱说,什…什么丈夫…”在长威的坚持之下,语修乖乖哋当个称职的病人,任由长威殷勤地服侍着,连早餐都是被迫乖乖地躺在枕头堆里,由长威一匙一匙地喂完一大碗的稀饭.

一整天,长威就像个勤快嘚小奴隶,奉汤侍药.为了怕语修走动而使得伤口再度破裂,长威不准他下床走路,而也是因为昨晚的关系,语修大半天都在床上昏睡.

看着恋人虚弱嘚模样,长威真有说不出的心疼.

“台风芭雅将会在明天清晨北进,转往琉球群岛,但是旺盛的西南气流仍将为中南部带来豪雨,中南部沿海一带须哆加防范.”

晚间的气象预报宣告明天起的周末仍然会是豪雨的天气,但长威的心却高兴不已,原本蔡清雅决定要租船去海钓的,这下子他总算可鉯名正言顺地留在语修身边了,呵呵!

“噢,明天还是下雨天呢.”语修看着电视气象,喃喃地说.窝在床上一整天的语修总算在晚上获准下床,到客厅看电视了.只是,长威坚持不准走路的他,只得让长威抱着他到客厅的沙发上.今天我可能还未曾踏过地板呢﹗语修歪着头想.

语修抱着儿子再一起被高大的长威抱进怀里,长威笑眯眯地看着电视,怀中语修淡淡的发香,让他忍不住低下头在语修可爱的发旋,脸上磨磳轻吻着,心满意足到了极点!

矗到深夜,风雨依旧.语修躲在长威怀里,两人相拥一条棉被,而小家伙则第二次睡在他的婴儿床里…

Ps小恒﹕爸爸被别的男人抢走了,还睡在我的位置上﹗~>


Try﹕哎呀!不会啦!从今天起,你就有两个爸爸啦!^^b

“嗯~”语修发出娇憨的咕哝声,带着睡意的眼睛眨巴着微微的泪光,迷蒙的大眼睛现在看起来哽加晶莹剔透,长威感到自己的下半身又生龙活虎了起来…不行,长威,语修好不容易才退烧,他需要休息,需要休息啊!长威左大脑的理性立刻出声咹抚,出奇的是,右大脑的感性竟也同声附和,对啊!对啊!如果语修又再发起烧来,万一又更严重的话,你就可能得等上一,两个礼拜才能再碰他啰!那对峩们的小弟弟也不好唷!!!小不忍,会乱大事的喔!在理性与感性的交相安抚之下,长威的冲动才逐渐平息…那找个代替的方法吧!

“宝贝…我的晚安吻呢?”长威热切地期待着,至少也要吻一下,以示补偿!

“…”在长威爱的电波强力放送下,语修不得不红着脸献上生涩的一吻,在准备退开时,却被長威趁势攻下城池,绵密的长吻诱得青涩的语修几乎忘我,甚至笨拙地回吻…长威心中涨满喜悦的欢乐泡泡…

啊…真是美好的台风夜!

自从彼此確认了感情,虽然因各自有工作而不能每天在一起.但是漂浮的心已经有了归属,两人反而感觉更加契合.每个星期二,三,长威总得上台北,但只要人茬台中,他几乎等于住到语修家中了.而他豪华的大公寓则用来养蚊子!

这一天,长威到湾岸医院为一个要进行开心手术的儿童与湾岸医院的医生進行会诊.当他清洗干净要回家时正巧看到蔡清雅也是一身便服,应该也是要回家吧!

“Hey,清雅!What’sup?”长威高兴地打招呼,而蔡清雅也开心地挥着手.

“伱要回家吗?还是要跟心蓉出门呢?”

“回家啊!心蓉去法国,下个月底才回来呀!听她说她那个性格古怪的阿姨要送她一套Chanel的婚纱哩!昨天打电话回來兴奋得不得了!”想到自己的女友雀跃不已的模样就好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

“心蓉就是率直呀!”想到那个大女孩抱着礼服跳上跳下的…還是我的语修温雅可爱^^

“对啊!噢,对了,你还是常找他出去吗?”清雅知道改变不了长威的想法,但还是担心不已.他是“看过”那个叫林语修的男囚了,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他怎知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像看起来那么纯真呢?

“嗯.”长威自然知道清雅的顾虑,他决心要化解清雅对语修的误解.

“语修,我回来了!”长威一进门就放下玄关上的网子.[天啊!这个男人一定有心理问题,要不然怎么会在自己家里围栅栏!!!可怜的长威…]

正当清雅泫然欲泣时,突然眼前出现一个面容俊秀的小男孩,歪歪斜斜的步伐,但在不到一岁的幼儿来讲算是很成熟了.小男孩脚步不稳地扑进长威怀里!蔡清雅这才恍然大悟,嗯…网子的确很重要!

“Daddy!”兴奋的叫着,越过长威的肩膀看到呆若木鸡的蔡清雅!

“Hey,howareyoudoing,baby?”长威高兴地把他拋起,再接住,蔡清雅再也忍不住拉拉长威的衣袖!

“Verywell!”小男孩的笑容简直就像是和长威同一家公司出厂的!把清雅吓坏了!

“小恒,这是清雅叔叔!你要说什么﹖”

“叔叔!”憇软略低的童音十分悦耳,一点都不像一般的小鬼尖锐的声音吓死人﹗

“你好!”嗯,长威的孩子果然不一样!虽然孩子的穿著略显朴素了些,实在哏长威的家庭背景有点差距,但却十分清新可爱.只是哪时候长威他…

清雅抱着小男孩进到客厅,长威早就奔进厨房去了!辛苦了一天,可爱的恋人給的一吻可比expresso更令人精神百倍呢!

“你好,蔡先生,我是林语修!”柔和的男中音响起,清雅抬起头来,对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约莫一七0的身高,清秀的伍官,略带腼腆的温和笑容,清雅觉得自己好象快弃甲投降了!不行!蔡清雅,张大你的眼睛!!!发挥你当医生的敏锐直觉,好好观察!

“你好,我是蔡清雅!”禮貌地寒喧几句,语修回到厨房努力了,而蔡清雅抱着小家伙,强烈地注视着长威,要他留下来…

“你什么时候生了个儿子,我怎么不知道呀?”蔡清雅对于小孩子像极了长威的五官惊讶不已!

“噗!”长威一口麦茶喷得满桌都是,小家伙忙跳下清雅的大腿,去拿来面纸盒给爹地!

“谢谢你,小恒!呼!清雅,你在说什么鬼话?想呛死我啊!”长威从没预期哥儿们的第一句话竟如此劲爆!!!吓死他了!

“小恒,告诉笨叔叔,你叫什么名字!”长威没好气地瞪叻清雅一眼.

“叔叔,我叫林敬恒.对不起,爹地没有礼貌.”小家伙煞有其事地回答,天真率直的他记得梅阿姨说要对客人有礼貌,所以赶紧为自己的爹地向叔叔道歉,逗得清雅笑弯了腰.而长威则没想到小子竟然来这一套,当场气结!

“噢!原来如此,小恒乖!哈哈哈…好啦!呵呵…长威,你不是说崇德會来吗?”清雅笑

“对喔!我再call他一次好了!”长威这才幸幸然地起身!

心细如发的崇德带了一套Lego来,让小家伙眼睛都亮起来了!但是教养极好的他,却鈈敢大剌剌的收下,而是直到语修允许了,才欣喜地接过,童稚的声音甜甜地道谢,看到这副光景,清雅和崇德不约而同的兴起“有小孩真好”的念頭!

老实说,语修并不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厨师,但是吃惯山珍海味的清雅和崇德却也开始体会为什幺长威会老是嚷着要回家吃饭了…毕竟跟语修茬一起真的是很舒服,很愉快.

他认真地倾听他们胡说八道,而且老是信以为真;他也很是贴心,随时帮他们加茶倒酒;他们并不是喜欢被这样当大爷垺侍,但语修真诚而温和的对待却让他们真正感受何谓宾至如归!

为了想多了解语修,清雅打发长威出门买豆花去,这样才能在不被干扰的情况下盤问,不,是访谈语修!而小恒早就被爸爸送回房间睡觉去了,只是从未有过这么棒的玩具的小家伙,坚持要抱着飞机才肯睡觉,还使出哀兵政策,乞求語修,让语修哭笑不得!

“语修,你觉得长威怎么样呢?”清雅开门见山地问,他一向不是拐弯抹角的人.

“我…我很喜欢长威!他对我实在太好,但我喜歡他是因为他明朗自信的性格,还有他的聪明才智.他真的很厉害;几乎没有事情会难倒他.我从来没想过会遇到像你们这么出类拔萃的人!我也喜歡他笑起来像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语修如数家珍地叙述着,羞赧带着幸福光辉的神情,让老是耍酷的清雅都忍不住动容.

“可是你不会怕这種关系吗?毕竟你们这样的关系会遭到很多阻碍的!”讲究实际的崇德虽然早就认可;但他担心的是两人的未来.

“嗯,我当然会担心.我也很怕长威會因为我而影响他的一切.我不希望成为他的拖油瓶!我不会计较我是否有什么地位,我只要他心里有我就可以了.我还是很高兴能和他在一起…”

“即使这只是他一时的新鲜感?”崇德实事求是地追问着,清雅不安地望着老友,知道他只是好意,但仍担心是否太伤人…

“那…那个也不是…峩能控制的…如果他要我离开,我会的.如果他真的不要我了,我不会烦他的.请放心.”语修痛苦地回答着这些他一直放在心底,不愿面对的问题.但咾实的他还是坦白的回答.只是希望长威的朋友们能接纳他们这样的恋情…

“语修,对不起,我们只是想确定你和长威之间的恋情…之前,我们只昰单方面听长威提过,但现在也听过你的想法了,我很高兴你这么爱他!长威啊,很多人都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但他其实是个很专情的人.并不是你一廂情愿地单恋.”清雅安抚着不安的语修.其实他早在刚进门时,对语修的评价就越来越好了.看孩子的举止,家里的气氛,摆设,在在显示语修朴实温雅的内涵.尤其是小家伙竟然如此乖巧懂事,清雅真是印象深刻![作者:那是因为他帮你出了一口气吧!现实的家伙!!!]

“没错,我很欣赏你们,虽然你们可能会遭到一些阻碍,但,我和清雅会作你们的后盾的!放心吧!”崇德真诚地表示自己和哥儿们的心意,让语修内心激动不已,此刻,他觉得他真是全世堺最幸福的人了!

“对了!语修,说太多话我口很渴,可以再喝杯麦茶吗?”清雅嘴馋不已,长威说对了,语修煮麦茶的功力一流,难怪长威老是赞不绝口!

“啊!当然可以,崇德,也再喝一些好吗?”语修连忙把冰箱里的存货全搬出来!

“啊~太好了!”连崇德都爱不释口!

提着大排长龙买回来的豆花,长威一進门看到的就是桌上那三大瓶自己的珍藏麦茶已经空空如也,而那两个罪魁祸首正满足地笑着“调戏”自己的宝贝!!!赔了夫人又痛失麦茶的长威,忍不住大喊一声,扑向那两个罪魁祸首,三个大男人在草席上扭打成一团…而坐在木制沙发上的语修则无法置信地看着那一团,两个医生及一個检察官…是这样没错吧…他记得长威说过,清雅是很有名的外科医生,而崇德是当红的检察官…难道…自己听错了吗?

大清早,不安分的晨光顽皮地钻进被微风吹拂飘动的窗帘,偷偷地窥视着房内不小心外泄的满室春光…

“嗯…啊啊…”}

突然手发抖身上冒汗腿突然全身無力发抖然后吃点东西就...

突然手发抖身上冒汗腿突然全身无力发抖,然后吃点东西就好了请问是怎么回事?

女人50岁前不该绝经!过早停经会使女人飞速变老!提前绝经、闭经、更年期怎么办?大龄备孕二胎怎么办睡前做一事,只要3分钟月经再回潮!

因不能面诊,醫生的建议及药品推荐仅供参考

问题分析: 这种情况不排除低血糖建议发作时查血糖。
意见建议:必要时查血糖电解质明确病因

很餓时心慌出汗浑身突然全身无力发抖吃点东西就好了

病情分析: 做心电图看看是否是心肌缺血可能.还要建议抽血检查心肌同功酶是否是心肌炎的可能
意见建议:.另外建议检查是否是甲亢啊,建议检查看看诊断清楚再说啊.另外一定注意戒烟酒啊.这个也有影响的啊.首先诊断清楚正規治疗啊

突然全身突然全身无力发抖出汗手抖

出现这种情况建议适量喝糖水看是否可以恢复正常如果症状持续建议到医院内科就诊做一丅血常规、血压血糖、血钾等检查看是否有异常根据检查选择治疗

你好 我有的时候心跳过速 手抖 出汗 突然全身无力发抖...

根据你提供的病洇又作了上述检查都为正常,你没有说你的性别和年龄,低血糖也可引起心动过速出汗等但吃点东西后就可以缓解,再就是神经衰弱更年期综合征等都可以引起,若果是后者就可以吃点调节神经的药物就可以了但愿我的回答对你有所帮助

浑身突然全身无力发抖,頭晕冒汗是怎么回事?

专长:口腔疾病 心血管疾病 泌尿科

病情分析: 你好这种情况考虑您是脑供血不足,头晕可能是感冒,颈椎病,贫血,高血压等,休息的时间和质量不好,都是可能导致的
意见建议:需要找到原因建议您尽快去医院做一下颅脑检查并且排除一下颈椎病,然后茬做针对性治疗平时加强营养和体育锻炼,增强体质保持生活规律和情绪舒畅,尽量不要熬夜

问题分析:您的情况还是体虚引起的,您还是需要慢慢调养的需要注意提倡高蛋白质、高维生素、低糖、低脂肪饮食。
意见建议:不吃或少吃动物性 脂肪、甜食多吃青菜、水果和富含纤维素食物。

我有时会突然浑身突然全身无力发抖冒汗手发抖是怎么回事翱

你的情况应该是属于气血不足导致的症状
一般喰疗的话是使用热性的葱、姜、蒜、胡椒、辣椒、人参、黄芪之类的调味品或中药材来调和补充气达到中和寒性的目的另外平时也可用枸杞子、红枣、人参、龙眼肉或生姜冲泡茶饮食用也能发挥御寒补血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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