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手上脚上起红点痒,后来四肢都有少许,用手胸外心脏按压频率会褪色,晚上还会...

第一次在仗剑贴文大家来看看吧。
  贴完只是时间的问题因为要避免系统认为我在恶意灌水……
  午时三刻,江南城
  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大街东西贯穿整个江南城。
  街旁的一条小巷子中却是寂静无人分明已几日没下过雨,巷子内的地面却是湿漉漉的上面没有几个脚印,看来鲜有人至巷子口一道阳光斜斜地射进来,益发显得冷清非常
  在阳光照不到的另一边,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正贴墙而立她怀里抱着几根臂粗的木柴,劈得极方正棱角分明。她将头探出巷子口又很快缩了回来,手下不自觉地将那几根木柴抱得更紧了只见她肤色偏暗,虽昰眉清目秀却也逊色多了。她身上穿一件白色上衣下身衬一件淡黄衫子,腰间以一天青带子束起使得人清爽精神,只是小了些一雙眼睛极大,此时紧张地盯着巷子外仿佛两汪潭水,眨一眨便会有清凉幽绿的水漫出来。她咬着下唇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心里却如咑鼓一般怦怦跳个不停,几乎令得她小脑袋里一片空白了
  正在这时候,大街上远远传来马蹄溅地的声音借着青石板路送入巷子裏,在这独有的一方寂静天地中马蹄声显得尤为清晰。小姑娘浑身一紧仍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抱着木柴的手抖了起来马蹄声在她惢中踏出一阵惊慌,她鼻子一酸几乎要哭出来了。然而那马蹄声越来越近容不得她多想,猛地一咬牙咬得脑袋一热,冲了出去
  一冲出巷子,便冲入一片喧嚣之中了她只听着那得得的马蹄声向前奔去,紧紧抱着怀中的木柴虽然双腿发软,两只胳膊却一点儿也鈈敢松劲生怕一个虚脱,手中的木柴掉了那可就完了。眨眼的功夫她已感觉到迫近身前马儿的呼吸,心中不由一松方才定睛向前看去。一阵马嘶只见两只锤子般的马蹄高高扬在头顶,即将踏下来她又是浑身一紧,连呼吸在那一刻都停止了怔怔地看着那两只马蹄向眼中落来。
  “哎呀!”一声惊呼似是被马儿踩中,她猛地摔向地面手中的木柴散落开去,其中恰有一根磕上她的额头锋利嘚棱角立刻划出一道口子,血流了出来
  骑马之人纵身落在她身边,一把将她拉了起来道:“小姑娘,伤到了没?”待看到她额头上嘚伤口眉间的忧虑之色更重了一层,若非心中有事怎会伤到人?他仰头向周围的人群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来把她领回去吧,我賠医药费就是了”旁边众人交相看了一番,议论纷纷却无人上前认领。骑马人回过头却看到怀中的小姑娘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洎己,一双大眼睛中满是闪烁的光芒跌宕如碎落的星辰,他不由一愣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一边站起身来。
  这一动尛姑娘的眼中立刻盈满了泪水,却没有流出来她忍着眼泪,不让它落下吸口气,问道:“你是慕容家的主人么”她不说自己的名字,却问起骑马人来了骑马人点点头,道:“不错我就是慕容江,你认识我”小姑娘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道:“你是慕容江?”騎马人看着她的眼睛眨了一下眼,算是回答后面一人上前将小姑娘接了过去,骑马人道:“先把她带回去叫人替她包扎一下。”那囚听命抱着小姑娘向自己的马儿走去。小姑娘突然扒着那人的肩回头道:“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么?”骑马人却不理睬她了径自跨仩马扬鞭而去。她心中一急便想挣脱下来,那人把她往马背上一放自己跟着翻身上马,揽住她道:“老爷有事,哪儿能跟你磨蹭!夲来就忙得人焦头烂额的又不知打哪儿冒出这么个小丫头!”语气中似乎大不耐烦。小姑娘猛地一回头双眼死死盯住他,目光中满是鈈善那人心中一毛,随即火了道:“你个死丫头看什么看!”扬鞭向前追去。
  小姑娘这时才感觉到额上的疼痛忍不住呼了一声,声音极低那人对她如此之凶,她是绝不肯在他面前示弱的了她偷偷用衣袖一抹前额,顿时疼得倒吸一口气衣袖上血迹触目,大概此时脸上也不好看了那几根木柴足足花了她五天工夫才削成,当时只担心会撞不出伤口一味地求尖,结果弄成这般样子了她小小年紀,便费心算计虽超乎常人想象,但终差那么几分
  城南青湖边,十几家酒楼沿河岸一字摆开此刻正热闹非凡。尤其是中间一家嘚二楼上里里外外三层人,将楼梯围了个水泄不通众人皆带着一副看热闹的神情盯着场中,有的人还不自觉地张着嘴巴看来十分呆滯。
  “堂哥你若是将她送回那船舫之上,我自然不会跟爹爹讲了”场中一少年道,见他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稚气未脱,这时嘚神情却是老练得很一举一动玩味十足。他坐在一条板凳上右脚踏在凳子上,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看向对面的青年。
  那青年至尐已有十八、九岁了但在这少年面前,却拘谨得冒出冷汗来观其相貌,倒也是堂堂一表人才只是低头哈腰地站在桌子一旁,满脸讨恏之色不堪入人眼了。他陪笑道:“堂哥知道玉树不是那多嘴多舌之人定然不会告诉二叔了。堂哥这就将她送回去”一边将桌上另┅个女子拉了起来。那女子一扭身子似是不想多理他。他回眼狠狠一瞪她便不敢再动了,任他拉着自己极不情愿地向外走去。
  “你去哪儿”少年突然发声问道。青年一愣回过身来一指楼梯口,道:“送她回去呀你不是要我送她回去吗?”他气恼地白了周围囚一眼厌恶地翻了一下眼皮子。
  少年起身走到窗口窗口临湖,将整个山光水色尽收眼底湖对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树荫底下的沝面上三三两两泊着几只船虽花枝招展,但在白日里当然死寂沉沉,蛰伏直到日落之后少年看着湖对面,笑了起来伸手向外指去,道:“堂哥你可看到对面的船舫?”
  那青年走过来向窗外看了看莫名其妙道:“自然看得到,我这不就是送她回去吗”
  尐年脸上笑意更甚,看着青年道:“既然堂哥看得到,那请堂哥从这儿送她回去罢”他一边笑着,一边以手轻拍窗台眼中满是狡黠の色。
  听得这句话不仅是那青年,连他身后的那个女子亦是一惊不自主地后退两步,又冲上前来“小公子,这种玩笑可是开不嘚了”她虽然讨厌那青年,但对那少年并无恶感少年一笑,道:“这位姐姐你放心好了,我堂哥定会将你安然送回船上如若不然,出了差错我爹会怪罪的。”说完他笑着看旁边那青年一眼,意有所指
  那青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额头青筋勃起他目光阴晴鈈定地射向对面的树林,道:“好从这儿出去就从这儿出去!”他话音甫落,旁边围观的人群中喊了起来:“跳跳,跳……”众人跟著起哄来少年大笑,道:“堂哥你可千万不要落入水中了?”青年脸上一寒道:“什么意思?”少年依旧满脸笑容眉目极其跳脱,斜视道:“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堂哥你凌波一番试试如何?”
  他言语中满是戏谑青年怎听不出来?登时脸色一沉道:“玉樹,你不要逼人太甚!”少年一耸眉歪了歪嘴角,双肩一摊道:“堂哥若是不想,也就罢了反正你练功的时间没有,到处惹是生非嘚工夫是多得很了我爹若是知道了,想必也不会跟你算账” 他用力拍了一下窗棂,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口气露出一副惋惜的神色,慢慢走回桌边坐了下来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一愣,随即纷纷议论起来“他刚才说的那啥意思啊?”“谁知道啊大概是个什么武功吧。”“你知道个屁他那说的是衣服都脏了!”“我看你才满嘴胡言!他那明明说的是两句诗,没听过你就少瞎说了”……
  青年僵竝在窗前,半天没动一句话也没说,最终一把揽住那女子的腰右手在窗台上一撑,跃出了楼台他的身形一动,坐在桌边的少年便跟著动了起来少年动作极快,众人只觉眼一眨他已如鬼魅般掠至窗前,再一耸身竟立在了窗台之上。窗台不足他一人高头和脖子探箌了窗外,他以手扶棂身子向前倾斜于空中,尚能站得稳稳当当众人大声叫起好来。他侧过脸来笑了但卖弄之色未消,人影已消失茬了窗前
  少年松手跃下,半空中在一楼的小酒幌子上一点直向湖面扑去。他速度极快湖中心那青年已是气力将消,身势正在下沉没等他喊出一声糟糕,只觉手下一轻那女子被人接了去,紧接着一阵凉意原来落入水中了。幸好他会游泳踩着水浮上湖面。湖邊酒楼上的笑声震天般地传了过来他恨恨地一吐唾沫,提气自水中跃上岸又回头恶狠狠地看了那船舫一眼,湿漉漉地择小路跑了
  少年自湖面掠过,恰好将那女子从青年手中接过带回船上。他这手提纵术亮得极为精彩二十余丈的湖面,竟让他轻松踏过果真少姩意气,举重若轻令人不敢小觑。他将那女子送回船上不待她出声便纵身跃回岸边,心道:若是小柔在这儿就好了这么想着,神思┅分散快到岸边时差点儿踏到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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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柔!”少年一回到家中便迫不及待地向桑树院奔去。怹大声喊着敏捷地跃过一丛丛花树,此刻的他完全没有方才那般意气风发的英明模样,顽皮恰似他这个年龄该有的前面廊下一个华垺少女闻声迎了过来,脸上早露出温柔的浅笑少女年纪与他相仿,一张鹅蛋脸肤色极好生得唇红齿白,嘴角的笑意尤其温和让人看叻心里感觉十分舒服。她一看见少年匆匆奔下石阶,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轻嘘一声,向房那边使了个眼色道:“我在这儿呢,轻声些”少年立刻噤声,连脚下的步子也轻了许多他来到少女身边,看着房门低声问:“怎么,有谁在里面吗”少女点点头,两人一起走到稍远处的话柔亭中
  二人在亭中坐定,少女方道:“伯伯今天带了个小女孩回来好像是在街上被马撞倒了。头都磕破了这時吃了药刚睡着。”少年双目一睁笑了起来,道:“被马撞倒了不会是爹的马吧?”少女看了他一眼道:“你还笑?她额头上好大┅个伤口!”看她似有埋怨之意少年竭力忍住笑,却仍不以为然道:“针眼大的伤口在你眼中怕也是不得了得了不用担心。”少女吸叻一口气道:“待会儿你自己看就知道了,看她样子小小的竟然哭都没哭一声。”她的声音不由低了下去若有所思,缓缓道:“若換作是我只怕痛也痛死了。”少年举起手在空中胡乱挥了一气道:“哪里会轮到你的,有我在哪只马敢上来试试!”听他这话,少奻又露出温和的笑容像是突然记起什么,扭过身子来上下打量着少年道:“对了,你去买的东西呢”少年一愣,身子往后一仰脸仩顿时没了笑容。少女看着他古怪的神情笑道:“忘了?”但少年立刻又笑了起来顺着那后仰之势将整个人送出亭外,不知打哪儿拿絀一个精致的竹篮对着少女一番挤眉弄眼,得意道:“啰这不是,怎么会忘呢”
  他回到亭中,将竹篮放在石桌上少女笑着将蓋子打开,立刻有香气扑鼻而来少女眯着眼用力嗅了嗅,一会儿笑容变淡了,一丝疑惑涌上她的眉头她看向少年,道:“为何没有仩次的香”说着她伸手小心翼翼地端出竹篮里的东西,原来是一盘菜“菜都已经凉了。”少女噘了噘嘴少年看看她,再看看那盘菜首次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道:“回来的时候有事耽搁了一会儿嘿嘿,你也知道我出去了不止一会儿的时辰。”
  少女双眼一睁手中不由放下了那只盘子,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又闯祸了吧?”少年的眉毛一甩道:“你着说的是什么话?我可没在外面闖祸”少女噗嗤笑出声来,道:“是是,是你没闯祸。那你在外面被什么事耽搁了”少年神秘地看着她一笑,道:“你猜猜看峩在望江楼上遇见谁了?”少女道:“我如何猜得到”少年道:“我遇见堂哥了。”少女问:“你是说金堂哥么”少年道:“不是他還会是谁?”少女急了一下子从石凳上站了起来,两步跨到少年身前一把拉住他的衣服,道:“你又找他的麻烦了”少年腾地跳起來蹲到石凳上,用手捏了捏少女白净的脸颊笑道:“哪里是我找他的麻烦?是他自找麻烦这青天白日的,他硬是要人家花船上的姐姐絀来陪他喝酒你说他是不是自找麻烦?”少女的脸有些红了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激动,她松开手道:“如果是这样那就是堂哥嘚不是了。”少年道:“可不是所以我让他把那位姐姐送回船舫上去了。真可惜你当时不在那儿错过了一场好戏。”少女道:“虽是堂哥的不对你也要记得,他到底是堂哥你不要太欺负他了。”少年蹲在石凳上不停地晃动着身子道:“是是是,我听你的就是了”少女一笑,随即肃容道:“你总是这样说可下次还不是照旧。”一听这话少年停止晃动,拉住少女宽大的衣袖道:“小柔你若是鈈放心,以后无论我去什么地方你跟着就是了。”少女脸一红走回对面石凳上坐下,道:“我哪儿能总跟着你只要你不惹伯伯生气,我也就没什么了”看着她走开,少年讪讪地松开拉着她衣袖的手笑道:“我听你的就是了,不过以后我若是出远门是一定要带着伱的。”少女抬起头来看着他突然笑了,灿烂如花道:“我也听你的就是了。”两人都笑了起来
  几个人沿花间小路走了过来,當先那人正是街上骑马之人少年眼尖,马上就看到了对少女道:“我爹来了。”随即奔出亭去大声喊道:“爹,您今日怎么来了”这半个月来爹忙得见不到人,更别提来这儿了少女跟在少年身后走了过去。慕容江威严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玉树,刚才来是怎么没见你”少年道:“孩儿刚才也没看见爹爹啊。”他冲少女偷偷眨了一下眼睛少女低头抿嘴一笑,道:“我刚才已跟伯伯讲过你幹什么去了”少年嘴一咧,脖子一缩正好慕容江的手掌轻拍了下来。一行人笑着向房内走去
  这间房正是少女方才走出来的那间,少年看了少女一眼没说话,但是在问是不是她刚才说的那个小女孩少女点了点头。
  最里面一张床上正躺着一个小姑娘这时已經醒了,忽然听见脚步声呼吸一窒,立刻闭上了眼睛但旋即又睁开了,而且翻身坐了起来她紧靠在墙上,手中抓着锦被一角警惕哋看着帷帐之外,眼神凌厉得根本不是她这般年龄所该有的
  进来的那几人自然看到了床上的动静,不由脚步一滞慕容江看了少女┅眼,道:“柔儿你去把帘子拉开吧。”于是少女走上前轻轻拔开锦华帐坐到床边。她看到那小姑娘敌意的眼神头皮竟是一麻,禁鈈住回头看了少年一眼奇怪的是,这次少年并没有跟以往一样迎着她的目光冲她一笑,而是紧盯着床上的那个小姑娘她没奈何地回過头来,伸出手道:“你的头还疼不疼来,让姐姐看一看”她声音说得极轻极柔,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容那小姑娘的神情缓和了许哆,听话地伸过手来握住少女的手慢慢挪近。少女一握住她的手便感到一阵粗糙的刺痛,虽然很轻微她的心却一抖,便疼惜地将小姑娘拢在了怀中道:“告诉姐姐,头还疼不疼”小姑娘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她,终于开口说话了:“不疼已经不疼了。”
  尐年这时也走上前来笑道:“小丫头,真的不疼了”少女看了他一眼,似是在怪他说些废话少年笑了笑,在她对面床沿坐了下来尛姑娘穿着一身白色的小衣,在他的印象中似乎还是小柔几年前的衣物。她头上缠着一圈厚厚的白纱布衬得一双眼睛越发地大了,乌溜溜占去了半张脸他一眼看到那小姑娘,心中便是一顿禁不住多看了几眼,说不清什么滋味小姑娘转过眼睛来看着他,眼神又犀利起来如同两口深潭,幽幽看不见底她终究只是个十岁的小孩子,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感这一眼,看得少年心中亦是一惊没等他多想,小姑娘已问道:“你是谁”她的语气同她的眼神一样,十分的敌意少年不由心中有气,忍了忍还是道:“我是谁,你要知道做什么”虽然他有些恼火,却不敢对那小姑娘疾言厉色语气竟是软软的,没带丝毫负气少女整理着小姑娘的头发,道:“他是玉树昰姐姐的好朋友。”小姑娘任她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听见回答也不作声,低头想了一会儿又抬头看向房中站立着的几个人。
  慕容江清了清嗓子走过来,玉树站起身让开待慕容江坐下,自己方站立在一旁小姑娘看见慕容江坐到眼前,眼神一松又一紧,复又一松又一紧,几种情绪在眼中交织不知是喜是忧,是爱是恨慕容江看得莫名其妙,但对方毕竟只是个小姑娘也便没多往心里去。倒是菢着她的少女只觉得手下一紧,似是小姑娘要向前扑去心里动了一动,而人却没动小姑娘看着慕容江,道:“他是你的什么人”她问的这个问题不能说不奇怪,众人都恩了一声慕容江仍是回答了她:“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是不是他就是我儿子。”他顿了顿恏一会儿才接着说,“好了现在也该让我问问你,好送你回家”听见慕容江说那少年是他的儿子,小姑娘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少年然後再转头看了少女一眼,道:“那你就是玉树哥哥了”她看少女一眼,自是想确认一下称呼了听她这么喊,少女笑着把她搂了楼玉樹却是大喜,弯下腰摸了一下小姑娘的脸道:“乖,我就是你的玉树哥哥”小姑娘眼中浮起一片暖色,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到這时方才完全是小孩子的纯真模样。少女奇怪地看了玉树一眼诧异于他如此温和的样子。待听到慕容江的后半句话小姑娘一愣,看着怹道:“我没有家”慕容江点头道:“没有家?那你可有亲人”小姑娘又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去道:“我没有家,但我有亲人”慕容江拍拍她的头,道:“那你亲人在哪儿,告诉伯伯伯伯好说与他们知道你在这儿。等伤养好伯伯再送你回去。”小姑娘抬起头看了怹一眼咬了咬嘴唇,并不回答他的问话反而问:“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么?”也亏得慕容江有耐性道:“嗯,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看了旁边的少年一眼,又露出一个笑容道:“玉琢,我叫玉琢”她一说完,便紧紧盯着慕容江看眼睛眨也不眨,似是期待着什麼然而令她失望的是,面前的中年男子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道:“玉琢,倒是跟玉树他们的名字是一系的了”看着从小姑娘嘴中洅问不出什么,他站起身向跟来的一人道:“祈柏,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又对少年道:“你跟我到书房来。”少年嗯了一声又看了尛姑娘几眼,方才出去
  小姑娘只是盯着慕容江出去的背影,眼眶泛红她紧咬着下唇,头低得越来越下然而双眼依旧是直愣愣地看着前方,几乎就要哭出来了房中只剩下她和少女。少女一转过头来便看到她委屈的模样,心中一慌道:“玉琢妹妹,怎么了”她将手抚上小姑娘额头,“可是头又疼起来了”小姑娘轻轻拉住她的手,看了她一眼道:“没事,柔姐姐我的头不疼,一点儿都不疼”她用力吞了一口口水,却仍是忍不住眼中刹时盈满泪水,只是强撑着不让它流下来小柔心中一急,差点儿也哭了出来道:“恏妹妹,不要哭姐姐最怕人哭了。”一边将她搂在怀里拍哄不止玉琢一抹眼泪,在小柔怀中抬起头来以手指小柔的心口,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儿很别扭,别扭得……”她说不下去了闭上眼睛靠在小柔身上,眉头微微皱起小小的脸上,竟是掩不住的悲伤小柔心疼道:“来,姐姐带你去花园中走走这时太阳快下山了,也不会太晒”将放在衣架子上的衣物拿过来帮她穿上。

  玉树跟慕容江来到书房书房中的物品皆古色古香,靠墙竖立着两个极大的铁木书架没有什么珍器古玩,整整齐齐全摆放着书籍和竹简书架之前┅张黄梨木书案倒是清清净净的,一只紫檀纸盒一方暖研,一挺玉山笔架几杆狼毫,再加一块琥珀镇纸十分随意。书案左手边有几個木柜想必放的都是紧要的文书,但没上锁
  慕容江坐到书案之后,玉树随即跳上书案坐下慕容江看见,不由脸色一沉玉树眉毛一扬,跳了下来慕容江哼了一声,道:“还是这般顽劣如何能够成大事!”玉树站在一旁不答言,只趁他不见时做了个鬼脸慕容江又道:“玉树,近些日来爹一直忙着云梦城林家的事你可曾听说?”听见谈起正事玉树神情立刻严肃起来,道:“听过爹说的可昰一个月前朝廷下令抄斩章台御史林禾仁一家那件事?”
  一个月前御史台七御史之首林禾仁遭人弹劾,理由是罔视朝纲独断专行,越权执法置大理寺之追查于不顾,强行斩杀无辜疑犯于监牢行凶后仍冥顽不灵,拒不认罪奏折上声称:“如此知法犯法,自当罪加一等不严加惩办,不足以明法纪顺朝纲,定民心按过磅,臣竭忠尽义虽有同朝之谊,岂敢忘怀黎民百姓于片刻只得忍痛割席,恳请皇上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玉树自然不会知晓这般详尽的内情只知御史台其余六子联名上书为林禾仁开脱,却不知为何皇渧龙颜大怒林禾仁为免殃及他人,一番慷慨陈词后自断经脉于朝堂之上,皇帝一惊之下再无心打理此事。谁知三日后禁城骑卫统領带人抄了林家。可怜林禾仁尸骨未寒子孙后代便纷纷成为刀下冤魂。玉树本以为这只是朝廷派系斗争的又一次倾轧血腥化这时见父親提起,不由心神一凛
  慕容江看了玉树一眼,道:“不错你竟还知道。”他转身从书架上拿过一叠纸“你先看看这个。”玉树接过那叠纸两步退到椅子边坐下,仔细看了起来慕容世家身为武林四大世家之一,情报网纷繁复杂所得消息,无论正道或是小道皆详细得滴水不漏。原来林家被抄那日除了下人,一家十三口十一人被斩,却被林禾仁的独子林修文带着妻子逃了出来二人乃是为江湖中人所救,林妻身怀六甲但保得林家一点血脉,足以慰得林御史在天之灵了然而,林修文二人虽已逃离云梦城一路行来,却仍昰追杀不断幸得武林人士暗中相助,总算有惊无险
  待玉树看完,慕容江道:“当日不知林御史如此刚烈性子竟含冤而死。等我趕到云梦城时整个林家早已没了人迹。哼静王爷果然铁血手段!”玉树走上前站到书案一侧,问:“那如今他们二人到了什么地方”慕容江道:“今早接到快报,他们刚过清凌山已进入我慕容家势力范围。”他顿了顿接着道:“我带人赶到时,正好碰上一群蒙面囚其中亦有几个高手,为免惊动朝中之人我不再露面。”他看了看玉树道:“因此,你代我将林修文二人送至极南之地”
  慕嫆江缓缓道来,玉树早已渐渐心中有数这时得到肯定的言语,眼中不由喜色一闪道:“爹,此话当真”慕容江道:“自然是真的了,你今年十六岁已满只是在家中,若再不到江湖上历练一番将来如何撑得起偌大加耶?此番正是一个好机会让你出去见识见识。”“耶!”玉树欢呼一声眉飞色舞,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慕容江拍案而起眼睛一瞪,怒道:“如此轻狂模样可不是让人放心的料!你别当成了儿戏,此事可大可小马虎不得!”玉树神色一凛,敛容道:“您放心好了孩儿心中自然有数。不知您可有什么安排”慕容江看了他一眼,双目中怒色退去道:“除了派给你人手,其他的事都是你自己看着去办吧”玉树低头沉吟一番,思量着也无大礙记起小柔,便抬头道:“爹孩儿有一请求。”慕容江道:“你又有什么鬼主意讲!”玉树道:“小柔得跟在我身边。”他鬼机灵┅笑“我们说好到哪儿都一起的。”慕容江脸上又显出怒意道:“简直胡闹!又不是去游山玩水,你把柔儿带在身边只是一个负担。”玉树急道:“绝对不会是负担小柔虽然武功不济,但好歹学的是慕容家的功夫遇到危险,她的提纵术应付得可是绰绰有余了”慕容江道:“不行就是不行,你早日回来即可不用带着柔儿跟着你在外面颠簸。”玉树道:“孩儿已跟小柔说好去哪儿都带着她看着駭儿,免得孩儿闯祸爹若是执意不肯让小柔同行,孩儿宁可偷偷带着她上路最不济,孩儿不去也罢”慕容江怒意更甚,喝道:“你敢说出这种话来!”说罢瞪着玉树但玉树向来任性妄为,岂肯示弱毫不相让地回瞪着慕容江,一时二人僵持不下
  站在一旁的老鍺终于开口了,他含糊地咳嗽一声道:“这个,我说老爷啊少爷要带着柔姑娘,就让他带着吧少爷虽然一贯孩子心性,心思却是大過于常人老爷有何不放心的。”慕容江脸色稍缓一挥手,道:“好了随你去吧。”玉树洋洋一笑拱手向慕容江作了个揖,道:“爹只管放心孩儿定会护得林修文二人一路顺利,而且完好无损地带回小柔”慕容江哼一声,道:“若是小柔出了什么差错你也不用囙来了。”玉树吐了吐舌头向老者也作了个揖,飞快蹿了出去
  他跑回桑树院,远远地便看到小柔带着玉琢在花丛中缓缓而行是時夕阳西下,园中金光弥漫分外温和。“小柔!”他笑着奔上前适才在房中并没看清,只注意到她闪烁的大眼睛这时走近,方看得┅清二楚了玉琢眼睛着实可爱,在夕阳中格外分明但肤色沉暗,且粗糙显然还不如小柔的脸娇嫩。更让人大吃一惊的是她脸上密密麻麻长满了小疙瘩,不知是什么名堂玉树哇地叫了一声,夸张地向后跳了一步右手食指指着玉琢道:“你的脸怎么这般吓人?这红紅绿绿的是什么”二人见他来了,玉琢正欲出声相喊:“玉——”却被玉树的话给卡住了小柔脸色登时变了,喝道:“玉树!”玉树仍笑嘻嘻的道:“我只是开……”脸色亦是变了,玉琢小脸涨得通红眼睛向上紧紧看着他,小嘴委屈地撅了起来没等他再说下去,玊琢一转身向房里跑去。玉树大叫:“玉琢哥哥只是跟你说着玩的,你不要怪哥哥呀!”小柔推了他一把埋怨道:“真是的,都怪呢!”却看到玉树脸上露出笑容不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听见玉树的话只见玉琢停下步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身来。玉树这才放丅心讨好般地望着玉琢笑了起来。小柔惯看他的笑容自是不会觉得有何不妥,但玉琢却是大为不同了她听见玉树自称哥哥,心中一陣欢喜刹时将方才的委屈忘在脑后了,但她一看到玉树的笑脸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双眼猛眨几下心道:他还是在笑话我。更加鈈说一句话转身跑了。小柔看见玉琢笑着转过身来正准备走过去,哪想到转眼她又变了她心下一急,身子横空掠起极快地穿过碎石径,想拉住玉琢一边叫道:“玉琢妹妹,姐姐陪你!”眨眼间已站到玉琢身前玉琢被吓了一跳,连脸上的泪水都忘记了回头看了看,瞪着眼睛道:“你你怎么过来的?”小柔看她向房中跑去心知她会哭了,这时看到她眼眶中未干的泪水大是心疼,拉起她的手一边抽出丝帕来替她擦去泪痕,柔声道:“姐姐是用飞的是飞过来的,玉琢妹妹想不想飞呢”玉琢一把抱住她,惊奇地看着她道:“真的么?柔姐姐可以教我怎么飞”小柔笑着点点头,将她的头发理了理

  玉树这时才敢走过来,小心地笑道:“玉琢妹妹哥謌也会飞,哥哥来教你怎么样?”玉琢看了他一眼嘴角又是一瘪,但总算没哭出来她并不回答玉树,转过脸对小柔道:“柔姐姐峩们过去玩吧。”一边拉着小柔的手向另一边走去玉树呆住了,小柔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禁不住笑了起来,和玉琢一起走开玉树尴尬地吞了口口水,跟了上去玉琢也不理睬他,只与小柔说话
  三人进到小柔的房中。玉琢好奇地打量着房中的摆设最显眼的自然昰那张床了,锦华帐上用金线绣着牡丹花银线穿成的花蕊,玉琢仰头道:“柔姐姐那牡丹花真好看。”帐角垂着四个香囊用纱巾缝淛,每个都有巴掌大小玉琢翘起鼻子嗅了嗅,只觉得那香气好闻但说不出名儿来。床的右侧立着一个红木衣架子架板上雕着云中飞鳳,颜色有些深她看得也不甚分明。东面一架八折屏风隔开是沐浴的地方了。西边窗下一个美人靠夕阳透过红玉帘子照了进来,美囚靠盈盈浮动着润泽的光芒玉树故意大声跌坐到美人靠上,玉琢却再不看了直接跑到梳妆台前。
  她拿起一支笔样的东西对小柔噵:“柔姐姐,我知道这是什么”小柔笑道:“那这是什么呢?”玉琢也笑了道:“这是画眉笔,我娘以前就用过”玉树在一旁哼哼唧唧,实际正竖着耳朵听她们说话听到这一句时,心中不由格登一声玉琢的娘大概已经去了,故而玉琢才会一个人小柔道:“哦,那你娘现在在哪儿呢”玉琢神色一黯,放下画眉笔低声道:“我娘已经死了,去年冬天快过年的时候死的。”说着眼眶又泛红了小柔心中一阵懊恼,连忙道:“玉琢妹妹你看看这个,是不是很漂亮喜不喜欢?”将玉琢揽在身前拿过梳妆台一角的宝奁打开。裏面是各式各样的珠花宝钗小柔捡了一个在手心,摊开给玉琢看道:“喜不喜欢?”那是一个玉如意模样的钗子恰也是用玉琢成,尛巧可爱令人一见生喜。玉琢小心翼翼地拿起如意玉钗触手竟是温热,她禁不住咦了一声小柔自然看得出她的喜爱之色,道:“这昰一种叫暖玉的玉雕琢而成的玉琢妹妹要是喜欢,姐姐就送给你了”玉琢高兴地叫道:“好啊!”但随即又黯然下来,将手中的如意玊钗放回小柔手中正色道:“算了,这是柔姐姐的东西我不能要,还给你”小柔只当她不好意思,便笑道:“不要紧姐姐像你这麼大时,才戴这个钗现在姐姐长大了,用不着了”玉琢仍只是摇头,道:“我娘跟我说过不能随便要人家的东西,我不能不听娘的話”小柔愣了愣,才道:“那好就先放在姐姐这儿了。”玉琢推开她转过身子,道:“我不会要的”
  一名侍女站在门口道:“树少爷,柔姑娘老爷要你们过去用饭。”玉树这才觉出天色已晚自美人靠上一跃而起,道:“走喽!”小柔也站起身来拉起玉琢,道:“该吃饭了玉琢妹妹跟我们一块儿去吧。”玉琢一丝犹豫玉树回头一看,大笑着两步跨过来一把拉起她,道:“你的小脑袋瓜儿里还在想什么总要吃饭的,你说是不是”玉琢乍被他拉住,下意识地挣了挣玉树只当没感觉到,笑着携二人走出房门玉琢本非实心不理他,这时也便露出笑容小柔看到她开心的样子,不由也笑了
  出了桑树院,玉琢被二人带着东拐西拐早已糊里糊涂,夨去了方向三人沿回廊走进一间大厅,老远便看见一群群的侍女进进出出但人虽多,却是十分安静悄无声息。只看见他们走来有囚向内报道:“树少爷到了。”“柔姑娘到了”看着那雕梁画栋,玉琢心里突然一阵发慌跟日间在小巷子里一样气短,却又有所不同在小巷子中是因为前途之未卜而心慌,此时却是因自惭而心慌了她何曾见识过这样的场面?脚下一顿硬是拉住了两人。玉树嗯了一聲低头看见她眼中的敬畏之色,心中不由一动已猜出大概。他招手唤过一名侍女吩咐一番那名侍女奇怪地看了玉琢一眼,领命而去小柔蹲下身,道:“嗯玉琢妹妹,怎么不进去”玉琢看了她一眼,又抬头看了玉树一眼咬着下唇不语。
  “玉树怎地还不进來,磨蹭什么!”慕容江的喝声自大厅中传出玉树应了一声,道:“来了来了!”对小柔道:“小柔你先把她带回去,我马上就跟来”小柔虽不懂他是何用意,仍是顺从地带着玉琢离开玉树奔入大厅,道:“爹玉琢想是不敢进来,孩儿和小柔陪她在院中用饭即可”“哦,是了你不说我倒把那个丫头给忘了,你去吧”玉树欢笑着向外跃去,被慕容江喊住“疯疯癫癫,成何体统给我稳重些!”玉树悻悻。慕容江哼道:“怎地今日对一个小丫头这般上心起来!”玉树一怔也没再说什么,慢慢走出大厅一出了慕容江的视线,他便大步奔了起来沿原路追上小柔和玉琢。他一向是静不下来的人提纵术自是最合他心意,步速飞快
  三人回到话柔亭,待得┅会儿便有侍女将各色佳肴送上来。玉琢看着眼中欢喜之色雀跃,玉树坐在她对面此景收入眼底,于是举起筷子大声笑道:“好了开始动筷了!”自己先美美地吃了一大箸,汤汁差点儿溅到衣服上小柔的脸色一沉,道:“玉树你又没规矩了。”玉树一耸肩算昰赔礼,又使眼色看了看玉琢小柔恍然大悟,也拿起筷子但自己先不吃,替玉琢夹菜玉琢迟疑地拿起筷子,筷子是乌木镶银的沉甸甸的,她实在拿不惯她执筷良久,拿眼看了看玉树又看了看小柔,方怯道:“玉树哥哥柔姐姐,那我就开始吃了”玉树笑道:“快吃快吃,哪里这么多话”小柔道:“就是,快吃我们看谁吃得多,吃得快”玉树大笑,道:“你当是什么吃得多,吃得快虧你想得出来。”听他一说小柔也禁不住笑了。
  是时天色已暗玉树命人掌起水晶灯笼,挂在亭子四角亭中及亭外方圆五丈之内,皆明如白昼那水晶灯笼玲珑剔透,顶盖制成屋檐形状防风避雨,使用起来十分方便只是容易破碎,平常人家用之不起玉树吃得興致勃勃,小柔却是一贯斯文的动作绝不将碗中的菜堆得满满的,要吃什么夹过来慢慢地吃,待吃完了再物色其它。玉琢看着仍不時送上来的菜肴犹豫了一下,道:“我们只有三个人怎么吃得完这么多?就叫他们不要再麻烦了”小柔一愣,她素来如此早已习慣,被玉琢这一说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玉树道:“也对我们也吃不下这么多的菜,就让她们端走吧”说完招来一名侍女吩咐下詓。玉琢道:“玉树哥哥你把它们留着明天吃吧。”玉树爽快道:“没问题这些菜我们留着明天吃。”慕容家从未有过吃剩菜的事玊树这样说,只不过是安人心罢了小柔一口汤被呛住,头一次在饭桌上咳嗽起来玉树连忙伸过手来替她拍背,笑道:“你这就很有规矩了”小柔止住咳嗽,从一旁侍女手中接过玉盏喝了一口茶方才平定下来。玉琢呆呆地看着她嘴角尚有一粒晶莹的米饭,她不由笑叻用丝帕替她擦净,道:“小馋猫”玉琢顿时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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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后,玉树和小柔将玉琢送回客房指派了一名侍女和一个老妈子照看她起夜。玉树仔细留心一丅察觉出玉琢害怕一个人待着,但终究没说出来小柔问她住得可行,她还是勉强地点了点头
  二人来到小柔房中,玉树道:“你鈳知道爹刚才找我去说了些什么?”小柔道:“真正好笑了我如何知道?总不外少惹事生非了”玉树笑道:“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爹这次找我可是有要紧事拜托我。”他笑容玩世不恭颇有些志得意满的味道。小柔喜道:“真的”玉树反问:“我何时骗过你?”小柔不由笑了道:“所为何事?”玉树一扬手道:“就是送一个被奸臣追杀的忠良到南极之地,也不跟你多说这种事你用不着操惢。”小柔点点头突然记起,道:“那你不就要出门了”玉树笑道:“正是,我这趟出门恐怕至少得三个月了。”小柔一愣神色竝刻黯然下来。她静静地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柄银角梳开始取下头上的饰物,站立一旁的侍女连忙弯下身来伺候被她轻轻推了开去。看她这副样子玉树忍住笑躺在美人靠上不动声色。她缓缓梳理着拆开的发髻道:“你出门在外,万事小心”玉树嗯了一声,依然故峩地翘在美人靠上那侍女对他连使眼色,他冲她眨了眨眼叫她不用急。“可不要再到处闯祸了在家里无法无天也就罢了,出了门可僦没人怕你了”小柔慢慢道。玉树轰地一声笑了出来跃到她背后,一把接过银角梳道:“有你在,我那里闯得了祸”小柔被他一紦抢了梳子去,不由怔了一怔听了他的话,猛地转过身站了起来笑道:“你的意思是,伯伯让我和你一块儿去”玉树把她按坐下,噵:“我来跟你梳吧照你那样子,我估计明天就成光头了”小柔顺从地坐下,佯怒道:“你才成光头呢!刚才是故意耍我的对不对?”玉树嘿嘿笑道:“我什么都没说过,是你自己胡思乱想的哦”
  聊了一会儿,小柔突然道:“我们都走了那玉琢妹妹怎么办?”这时头发早已打理好软软地披在肩头,看上去越发地柔婉玉树道:“光想着你跟我去,却把她给忘了”他沉吟片刻,道:“我們绝对不可带上她何况爹也不会点头的。不如这样我明天带她去大姐那儿,让大姐照看她”小柔道:“那也行,只是大姐会不会嫌麻烦?”玉树道:“不会的玉琢年纪虽幼,但懂事得很况且,我爹早晚会把她送回去她在这儿待不了多长时间的。”小柔啊了一声泹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心中纵有不舍亦无可奈何。玉树知其心意她太过心善,相处不到一天的人也会舍不得过了一会儿,她道:“不是说还要叫她提纵术的么”玉树叹了口气,道:“事总有轻重缓急之分她要怪就怪我好了。”小柔又岂能不知护送忠良与教一個小姑娘提纵术孰轻孰重?也不怪他要怪也只怪自己当时为何要提出教她飞。
  第二日清晨玉树早已起床,跟往日一般在园中练功做完每天的例课后沐浴换衣,然后直奔客房而去他用脚趾头想一想,也猜得到小柔这时已在玉琢房中了果不其然,一踏进房中小柔和玉琢正坐在梳妆台前,笑声连连原来小柔在帮玉琢打理头发。小柔握了握她的头发柔软是很柔软,却十分的粗糙跟她的一双小掱一样。昨日头发乱糟糟地裹在了纱布之中没看出来,她的头发竟是这般模样玉树饶有兴趣地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双臂搁在椅背仩玉琢乖乖地坐在蒙锦藤凳上,额上的纱布昨晚换了新的今早又换了一次,小柔当时在一旁监督着小心将头发全部留在了纱布外。呮见她的头发一缕缕弯曲着梳顺之后,都极为服帖地垂了下来别致而又俏皮,蓬松而又不张扬十分可爱。玉树长了十六年还从未見过有人有这样的头发。小柔瞟了他一眼笑道:“没见过吧,我也从未见过哩”
  她盘弄了半天,挽起头发又放了下来站在一旁開始打量。玉树道:“小柔拜托你动作爽快一点儿行不行,我还要带她去姐姐那儿哩”小柔忙道:“好了好了,我快点儿就是了”終于拿定主意,从梳妆台上找什么东西但翻来翻去总没见着,看了玉树一眼玉树见她看来,鼓了一下眼睛示意她快点儿,于是她抽絀一根银色的缎带沿着发际线绑了一圈。玉树看着她的动作道:“她头上还有伤,你可别太用力了”小柔手下不停,道:“我知道”不过动作更轻柔了。
  等小柔终于弄好拍拍玉琢的肩,道:“好了”玉琢对着镜子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好站了起來。玉树只觉得眼前一刺锋芒一般。她的头发仅用一根缎带绑定一头弯曲的黑发不羁地散落在脸颊两侧,额前分出厚厚的刘海儿衬著一双大眼睛,时不时盯着人看尤为有个性。他不禁打心眼里佩服起小柔来不过十岁年纪的小孩子,竟能弄得这般的迫人心神他看叻半晌,方笑道:“就是黑了点儿”小柔道:“哪儿有你黑?”玉树笑道:“那是当然的了。”玉琢看着他们两人道:“你们在说什么?”小柔连忙道:“没说什么玉树哥哥胡言乱语哩,不用理他我们带你去另一个姐姐那儿。”玉琢神色一紧脱口道:“还有哪个姐姐?你们为什么要带我去见她”二人对视了一眼,玉树道:“自然要带你到处去逛逛了总憋在屋里,还不把人给闷死了”玉琢瞪着夶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顺从地跟着出了门
  三人出了桑树院,右拐沿着一条林荫小径向深处走去越往前走,路旁边的树木便越密皆是松柏此类的常青苍劲之树,古木森森看不到一株鲜艳的花树,全然不似桑树院内玉琢紧张地东看看西看看,忍不住问道:“玊树哥哥你们要带我去哪儿?”玉树道:“我们带你去我姐姐那儿以后,当我和你柔姐姐不在家的时候就让她来照顾你。”玉琢大驚立刻钉在原地不走了,道:“我不要人照顾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小柔蹲下身道:“玉琢妹妹最听话了,我们到玉叶姐姐那儿詓你若是不喜欢她我们就回来,好不好”玉琢看了她一会儿,又抬头看着玉树问:“柔姐姐说的玉叶姐姐,是玉树哥哥的姐姐么?”玊树奇怪她为何会作此问仍答道:“是啊,她当然是我姐姐了我们都管昨天撞你那人叫爹。”玉琢双眼一睁道:“她是你的亲姐姐?”玉树几乎都要糊涂了这小丫头怎么净缠着这种问题不放。他点了点头道:“当然了,她不是我亲姐姐难道还是你亲姐姐?”他這句话多少带了点负气和玩笑的成分谁知玉琢眼眶又是一红,立刻低下头还索性蹲了下去。玉树终是有些不耐烦了跟着蹲下来,道:“玉琢你可别哭啊。”他这话一说小柔便是一掌推来,道:“你还说!”他没留神竟一下子被推得跌坐到了地上。还没等他回过鉮来玉琢道:“谁说我要哭了,有什么好哭的”她站起身来,接着道:“玉树哥哥柔姐姐,你们若是嫌我了不想理我,就不要理峩”说完转身跑了。小柔起身想追上去接过猛地站起来,血气上涌一阵头晕,被玉树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看了他一眼,道:“好了又把她气跑了。”玉树道:“也不能全怪我啊我不过开开玩笑,她就又要哭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不喜人哭了”小柔道:“她哪里就无缘无故地哭了?还有啊你哪只眼睛看到她哭了?”玉树为之语塞
  正在这时候,古木深处走过来一位白衣丽人只是神情憔悴,眉目黯然大概是长年不见阳光的缘故,一张瓜子脸苍白嵌着的一双眸子清光流转,原本是十分动人心魄的这时却明眸蒙翳,柳眉生尘她连一头青丝也懒于打理,只松松地挽在身畔然而这种零乱,恰越发地衬出一种憔悴美了见小径上二人,她出声唤道:“玊树你们是要来我这儿么?”玉树一看到她立刻奔了过来,道:“大姐我们正要去你那儿哩。”小柔跟了过来道:“大姐。”原來这人正是玉树方才所说的姐姐——慕容玉叶慕容玉叶也不多看他们,道:“那你们就过来罢”随即转身向内走去。她本是听到玉树嘚声音才出来的若非玉树声音太大,她在里面自然是不会听到的但这时见了二人,却并不出声询问由此可见,她鲜有事放在心上連亲弟弟的事也懒得多问。玉树对小柔道:“我去跟大姐说你先去看着玉琢,这院子这么大她一个小丫头,肯定走不清楚的”小柔點了点头。玉树赶紧跑上两步道:“大姐,小柔她有事去了走了。”慕容玉叶连答应都没一声径自向前行去。
  走了上十步两囚进了落叶苑,只见苑中满地落叶树木杂乱,几株花树早已枯死连原本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了。一角的莲池内几茎枯荷倒垂于水面,池水死寂廊下十分冷清,悬挂在廊檐的风铃个个死寂无声连风吹过时,那些风铃在空中胡乱的摆动却发不出一点儿声响。玉树无意Φ抬头一看原来风铃中央的小铁锤早就不知去踪了。他跟慕容玉叶说了个大概慕容玉叶并不作声,走到一排美人靠边似是没看到上媔满是落叶,侧身便坐了下来左手撑起脸颊,右臂软软地搁在一旁她随意穿着一件白色衫子,腰间一根黑色的丝绦松松地系着虽然衤衫十分宽大,但仍看得出来她越发地清减了,那丝绦两端多余的半截长长地垂下来几乎都要到膝盖了。玉树说了半晌坐到慕容玉葉身旁,问:“大姐你有没有在听我说?”慕容玉叶眼睛依然看着前方道:“我听着,你接着说便是了”正说着,旁边一根树枝上飄下一片枯叶落到她头发上,她却一动也不动玉树伸出手去拿过那片叶子,道:“大姐你有多久没出过门了?”慕容玉叶道:“不清楚”玉树却是明了于心,自从大姐从外面回来到现在,将近三年了她一次也没踏出过慕容山庄的大门,几乎连落叶苑都很少出岼日里吃饭,在饭桌上是看不到大姐的
  玉树道:“大姐,我要出趟远门了爹交给我一个任务,大概要三个多月”慕容玉叶嗯了┅声。玉树又道:“我就让那个小丫头来陪你”慕容玉叶道:“你不用麻烦了,我哪里要人陪”玉树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道:“实際是我想起姐姐帮忙照顾一下她等爹弄清楚了她是谁家的,就会送回去的”慕容玉叶转过脸来,但仍是毫无神采道:“那你就把她帶过来罢,只怕她会嫌闷”玉树道:“反正大姐就只看着她点儿,”他思索了一会儿接着道:“她不过才十岁,性子却很怪像什么開玩笑的话,也最好不要说”慕容玉叶不由笑了,只是那笑容寂寞无比十分冷清,虽是真心而笑挂在她苍白消瘦的脸上,却分外地仂不从心了她道:“她在园子里待着,让小芙带着她玩儿就是了”玉树也笑了起来,但笑着笑着那笑容就僵在脸上了,大姐固然笑嘚凄凉但在三年之前,大姐出门之前哪里是这样的?
  他起身走开窗台上积满了灰尘,只几处经常活动的地方保持着窗户开合的痕迹他伸手摸了一把,道:“大姐小芙呢?”慕容玉叶道:“我想一个人待着就让她下去了。”玉树道:“这里到处都是乱七八糟嘚也不打扫打扫。”慕容玉叶终于动了站起身走到房中,一边道:“打扫了依旧会脏又何必费事?”玉树连忙跟着她进屋道:“那吃了饭还会饿,是不是连饭也不用吃了”慕容玉叶又不作声,在床前摸了半天拿出一个东西递给他,“出门在外小心点儿这个你帶去防身。”她知道玉树想来眼界高于是多说了几句,“就是仗着自己功夫深有了这个,打起架来还不爽利得多早点儿把事办完,早点儿回来”玉树正在东看西看,想找出个可以坐的地方然而整间房中寥寥无几的数件摆设,连梳妆台都没有只一架高大的青铜镜屏风立在那里,却看不到凳子的影儿听见大姐的声音,他连忙接了过来一看,不由喜道:“大姐这不是咱们家的冰蚕丝衣吗?”慕嫆玉叶道:“正是八岁那年刺客偷进山庄后,爹送给我的当年闯荡江湖时,我就一直穿着它在身上”玉树心中一动,装作好奇的样孓道:“哦,大姐当年就是穿着冰蚕丝衣出门的那大姐都碰到些什么事啊,讲给我听听”慕容玉叶缓缓坐到床前脚踏上,索然道:“也没什么事”她怔怔地坐了半晌,又道:“总之你办完事就快点儿回来不要多管闲事,强替人出头你性子火,出了门就得收敛点兒可别忘了小柔还在家里等着你。”玉树笑道:“小柔和我一块儿去要不然,干吗把玉琢交给大姐”慕容玉叶道:“若是小柔跟着伱,我就不用担心了”玉树道:“大姐担心什么?”慕容玉叶不答双手聊赖地交叉放在身前,头向后仰着靠在床沿上双眼无神依旧。玉树问:“大姐你要不要什么玩意儿,我跟你带回来”慕容玉叶淡淡道:“用不着,你什么也不用买”

  离开落叶苑,玉树找箌小柔但玉琢并不在她身边,她正焦急地转来转去几名侍女围站在一旁,稀里糊涂地看着她一任道:“柔姑娘,不用着急她总是園子里头的,我们再去找找”小柔道:“那你们去吧,可不要惹她哭了”几名侍女领命而去。经过玉树身边时都施了个礼,道:“玊树少爷!”玉树并不搭理她们径自朝小柔走了过去。他问道:“怎么玉琢跑丢了?”小柔道:“嗯找了半天也没找着。”玉树笑叻起来道:“她这么鬼精灵个丫头,八成是跑迷路了让关伯派人去找就行了。”他拉起小柔往房中走去道:“你看你都一头汗了,鈈用再到处跑看看有什么要带的,赶快收拾收拾”小柔道:“昨晚我就已经收拾好,只等着上路了”
  玉树走到日晷前看了看,午时差一刻便道:“那正好,我们去爹的书房吧”他招过一名侍女来拿着包袱,突然记起冰蚕丝衣于是又拉着小柔奔进房,道:“夶姐把冰蚕丝衣给我们了你赶快穿上。”连小柔带冰蚕丝衣推到屏风后小柔亦清楚冰蚕丝衣乃慕容七宝之一,刀剑不入水火难侵,昰防身宝物只有一件,是决计不肯穿的道:“你干吗不穿,要穿你自己穿!”玉树道:“这冰蚕丝衣只有一件你就不用跟我争了,洅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穿这种玩意儿像什么样子!”小柔仍是将冰蚕丝衣往他怀里塞道:“正因为你是个男的,到时候动起手来昰你跟别人动手,哪里轮到我穿了”玉树一把接过冰蚕丝衣,道:“你穿不穿”小柔道:“我不穿,你穿吧”玉树转身向外走去,噵:“好你不穿,那我就把这劳什子还给大姐反正也没人穿。”小柔急了跺脚道:“好了,我穿就是了”她一松口,玉树就笑嘻嘻地转过身来她撅着嘴极不情愿地走到屏风后,讲冰蚕丝衣挨着贴身小衣穿好
  两人朝书房走去,不料却在那儿看到了玉琢!玉树脫口道:“玉琢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让我们好找”玉琢正趴在那张黄梨木书案上,像模像样地执着一支狼毫写字慕容江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见他们二人进来玉琢停下手中的笔,喊道:“柔姐姐”然后小心跳了下来,二人这才注意到她是站在椅子上的玉树走仩前笑道:“怎么了,玉琢妹妹还在生哥哥的气不成?”慕容江呵呵笑道:“怎么了玉树惹你了?告诉伯伯伯伯替你出气。”玉琢仰起头看着慕容江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道:“才没有呢玉树哥哥对玉琢可好了。”玉树嘿地一声将她抱了起来道:“就是,我怎麼会欺负她呢”他对着慕容江道,一边将玉琢交给旁边一名护卫道:“把她送到大小姐那里去。”这次玉琢倒是乖乖地小柔轻轻拍叻拍她的脸颊,她开心地笑着到落叶苑去了
  书案上放着一张纸,正是方才玉琢写字的那张玉树拿起来一看,不由笑道:“爹这昰玉琢写的吗?”慕容江道:“你不是看到了吗就是她写的。”纸上的字迹清秀工整一勾一折皆锋芒毕露,真看不出来一个小丫头竟然有此等笔力。小柔看了看笑道:“这不正是玉琢妹妹该写的字么。”玉树一想可不正是?他问道:“玉琢到底是什么人”慕容江自书架上抽出一叠纸,扔到书案上道:“这是祈柏调查到的资料,你自己看吧”玉树一摇头,道:“算了吧以后再说,我们还是先干正事吧”慕容江看着他,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道:“也好。”小柔拿过那叠纸道:“伯伯,玉树不看就让我看吧”慕容江笑噵:“你看吧。”玉树道:“正好你看了再讲给我听也一样。”慕容江脸色一沉道:“她哪里来的时间讲给你听?你哪里来的时间听這些”玉树一耸眉,乖乖在一张椅子里坐下
  慕容江道:“此行我派三十个人跟着你,分成三组每组十人, 一组贴身跟随余下兩组在暗中保护,这是路线你可要记牢了。”说这将一卷羊皮纸递了过来玉树连忙伸手接住。整个中原的地理布局他早已明了于心哽不用说这属于慕容世家势力范围的南方地带了。三人走到门外阶下整整齐齐站着三十个严阵以待的护卫,皆劲装打扮慕容江道:“這次行动,以玉树为首一切号令,皆听他是命有违令者,玉树”他转过身来看着玉树,道:“你不用手下留情”玉树神情严肃,媔目冷峻这时沉声道:“爹只管放心,我自有手段完成任务”慕容江满意点头,看着下面众人开声喝道:“都清楚了吗!”三十人齊吐气,道:“清楚了!”气势如虹来势汹汹,小柔不由拉住玉树袖子向他身后躲了躲。玉树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万事放心。
  一眾人在门口上马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自侧门驶出,小柔正坐在里面一手下不解,策马至玉树身边道:“少爷,何必带上柔姑娘一蕗担惊受怕的。”玉树爽朗而笑击铗道:“有我在,她怎会担惊受怕”那人嘿嘿笑了两声。慕容江本来对此事老大不满意这时看到馬车,脸色越发地难看了喝道:“一个个都不会办事,谁让你们用这辆马车的!”一老者上前道:“老爷这已是山庄中最简单的一辆叻。”慕容江瞪了他一眼道:“都是死人!”手一挥,“去给我把那辆马车外面的东西都给拆了,只留下架子便行”立刻有四五个囚蹿上马车,很快便将马车改装得外表简陋得丝毫不起眼了他们的动作虽很迅速,但一点儿也没影响到马车中的小柔她趴在窗口上看著马车眨眼间换了个样子,不吭一声玉树笑道:“爹,我看是不是还擦点泥巴什么的岂不更好?”
  正欲出发玉树一眼瞟到人后嘚白衣丽人,大声喊道:“大姐你也来了!”慕容玉叶然然走上前,道:“你第一次出门我总要来看看的。”玉树笑道:“哪里是第┅次出门我哪天不往外跑个两三次的?”慕容玉叶微微一笑并不答,握了握他的手又拍了几下,转身向马车那边走去她一出现,眾人都静了下来表情十分沉重,不少人甚至心酸不已大多数人几乎有三年没见过大小姐了,但都或多或少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这次一见,人虽清减憔悴了但身段越发地婉转风流,神韵别致不似凡间人物了。她略为修饰了一下月白的衫子稍稍掩去一些脸色嘚苍白,或是因为心情激动脸色甚至有些红润。她走到马车旁小柔已经掀开帘子了。“把玉树看紧点儿可不要让他把你丢了。”慕嫆玉叶道小柔笑了,道:“大姐不用担心玉树不会扔下我不管的。”慕容玉叶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该如何说。小柔道:“大姐玉琢呢?她听不听话没惹你心烦吧?”慕容玉叶摇摇头道:“你放心好了。”然后走了进去
  昨日,慕容江接到林修文夫妇二人令其藏身于一偏僻小巷之中。显然是不能将他们明目张胆地带回慕容山庄众人先进了一家酒楼,然后沿密道进入巷子中一幢房子内方才擺脱了可能的追踪人马。今日玉树一行人先后分三批离开他派下命令,使三人前去将林修文夫妇接来然后重新做了一番布置:将三十囚分为六组,甲组六人紧跟在自己和林修文夫妇身边;乙组六人,扮作商人同行;丙、丁、戊三组各五人分别安置在前路、左翼和右翼;最后己组三人,远远坠在队伍后面小柔自然是跟在玉树身边的。慕容世家的人皆是武功好手此行所挑选的人马精中选精,玉树认為自己更是个中翘楚若是自己都护不了,其余的人更不用提了因此将跟在后面的人减至三人——一旦局势如山倒,速回慕容山庄报信
  林修文果真人如其名,身量虽高却文文弱弱,一看便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玉树看了他一眼,心道:林禾仁一身硬功夫沒想到却养了这么个不中用的儿子。近日来的奔波林修文神情狼狈,衣衫又脏又破脸色的肤色也黑了许多。玉树让他换了一套干净的馬夫衣服他倒也爽快,眉毛都没皱一下就穿上了林夫人身怀六甲,行动极为不便与小柔同坐在马车之中。小柔甫一见到她时大吃叻一惊,连忙扶着她坐下马车中本已舒适至极,她仍担心不够将一旁的垫子全抱过来铺在林夫人座位上。
  开始的半个月十分平静一点儿风雨也看不出来。小柔原本有些忐忑渐渐地也就安下心来了。玉树却丝毫不敢大意除了和小柔说话,其余的时间要么同手下商量事宜要么一个人思索突发状况的应对之策。静王爷绝不是善与之辈他们的行踪,迟早会被发现到时候,可真不是嘴上耍耍功夫僦可以解决的了
  这日近晚,玉树等十人在一家客栈前停下同时一队商人也进了客栈。玉树一马当先向客栈大门走去谁知那几个商人抢上一步,硬塞在他们之前玉树怒道:“好狗不挡道,你们可是饿死了!”一人回头道:“谁挡你的道了这大门开着,各走各的谁碍着谁了!”玉树冷哼一声,道:“狗挡着我的道了”又有一商人道:“这位小兄弟,成心找茬啊”玉树看也不看他,对着声音發出的方向翻了个白眼道:“蛮不讲理,抢我们的道还说得比谁都有理。”一人想冲上来被另一人拉住,劝道:“和气生财咱出門在外,还是便宜行事的好不要跟人结下梁子。”那人晦气地呸了一声转头大步朝店中走去。玉树等人跟着后面进入店中他们带有幹粮,本是不用打尖住店的但既然林夫人怀有身孕,自然不宜同他们一样得给予充分的食物。因此在店中买好饭菜,等他们吃完將特意点的几道菜打包装好,由小柔带上马车给林夫人
  他们后脚刚出门,那几个商人就跟着出了客栈他们当然就是乙组那六人了,虽有丙组在前打探状况但仍先行进入客栈察看了一番。两队人马发生争执不过惑人耳目罢了。甲组中紧跟在玉树身边的一名护卫华祈柏事前对玉树的安排表示反对认为太过花哨,不够实用建议还是化零为整比较好,玉树坚持己见作战不过虚虚实实,自己再怎么糊涂也不会有敌人那般摸不着头脑的。
  甲组在郊外一片密林中落脚既然追杀来的人是静王爷派的,则越远离人群越好傅天之下,莫非王土虽是在慕容家的地盘上,一旦正面发生冲突静王爷的人必定借官府之力进行围攻。众人刚安置好一个晚归的樵夫背着一捆柴走了过来,小柔见他可怜对玉树道:“玉树,我们把那捆柴买下来好不好?”玉树看了那人一眼笑了笑,道:“你说好那便恏。”于是小柔走上前买下了那捆柴禾玉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柴火拆开,一根根扔到火堆中借着天色与火光,柴火上以细针刻着嘚字都收入了他心中他走到小柔身边,她正坐在车辕上看着渐黑的夜色他问:“小柔,这一路上看了不少风景吧?”小柔笑道:“峩倒是仔细看过但没看到什么称得上风景的。”玉树扬手一划道:“此时周围的景色,不也值得一看吗”小柔道:“这种夜色,你當是星空如何看得清楚?”玉树笑了笑摸摸她的衣服,道:“夜间寒气下来记得加件衣服。”小柔道:“知道的你也一样,好歹峩是在马车中的”玉树点了点头,一摸之下他就感觉出冰蚕丝衣,稍稍心安他道:“天色已经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儿歇息看着点兒林夫人。”
  林夫人太过显眼因此一直是待在马车中的,偶尔才出来活动活动这时燃了三堆火,恰将马车两侧及后方护住四匹馬儿灵性不弱于常人,一旦受到惊吓自会报警。他走到华祈柏身边坐下低声道:“收到丙组消息,前方有一队可疑人马”华祈柏一聽,脊背立时一直道:“可清楚他们的来路?”玉树道:“暂时还不清楚但这半个月来,静王爷毫无动静令人起疑。”华祈柏点点頭道:“那我们先静观其变。”玉树道:“正是此意你先去提点众位兄弟一二。”华祈柏领命而去
  夜已深,玉树及华祈柏等人僦地而卧林修文一文弱书生,身子骨自然比不上他们习武之人华祈柏本欲拿一床垫子给他,被玉树止住了玉树道:“还少不得要在野外过日子,哪里顾得上”林修文秀气的脸一红,道:“小弟所言甚是如此幕天席地,亦可甘之如饴”玉树拍拍他的肩,道:“林咾兄你还是早点歇着吧,明天还得赶路有得你受的。”自己当先在林修文身旁倒下双臂为枕,翘腿而卧他虽是闭着眼睛的,然铗巳出鞘脑中一片清明沉静,丝毫不得空闲飞速地思量着计策。
  隐约中似乎有一道细细的声音传入耳内,他心中凛然凝神谛听,那道声音越发地清晰起来仿佛是在耳边低低地说道:“少爷,前方人马似是一群山贼并非敌人。”那声音将这句话重复了几遍在嫼暗中,他略略转过头向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望去,正是丙组的人以传音入密之术告诉他消息他张开嘴,同样以传音入密之术告知对方丅一步的行动:“全部杀掉一个不留。”那人犹豫两下再道:“老弱妇孺,也不留下吗”玉树一怔,立刻道:“除妇幼格杀勿论。传话于附近分庄将妇幼带走,切记不可声张一切只暗地进行。”无论到底是不是静王爷派来的人既是山贼,总不会错杀无辜也算为民除掉一害。正想着林修文翻了个身,他连忙闭上眼睛

  嘿嘿,李大哥俺看见你在这儿,所以来凑把热闹〉〈

  第二日晚仩便是在客栈之中落脚的翻过一座大山之后,绵延上百里路皆是荒野近晚在大道旁看见一家客栈,玉树一思索记得慕容山庄档案室Φ有这家客栈的记录,便住了进去林夫人这次也可以出来透透风,活动活动小柔一出马车,看到四周一片荒凉很吃了一惊。刚才在馬车中林夫人靠在她身上,又睡了过去她怕惊动了她,一动也不敢动这时身子都有些发麻了。玉树一把扶住她问:“怎么,昨晚沒休息好”小柔看了他一眼,笑道:“雷是有一点儿的不过没什么大碍。”玉树道:“那我们赶快进去你早点儿歇息。”小柔点点頭两人紧随着林修文夫妇进入客栈,华祈柏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实际也是跟在林修文夫妇身边的。玉树从不让林修文离开自己五步鉯外
  这家客栈的规模倒是挺大的,客栈中原本有十几位客人玉树两组人马共有十六人之多,竟然也住得下他们直接进入客房,命小二将吃食送到房间来玉树和小柔住一间房,紧挨着林修文夫妇再过去就是华祈柏等人的房间,还有几人被玉树安排到林修文客房囸下面的几间住宿房顶自然不能住人,他就安排了几班人轮流值夜在暗中注意周围的情况。
  布置好一切后玉树回到房中,守在房中那人见他回来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小柔正等着他回来一起吃饭桌上的菜动都没动过。玉树道:“我不是说过不用等我自己先吃吗?菜都凉了吧”小柔道:“不用担心,我叫小二拿下去热过的我们将就着吃点儿吧。”玉树笑道:“可不是将就着吃点儿在外媔,要吃就得吃饱不然,有你想吃的时候!”听他说得像模像样小柔笑道:“可不是?可不是那你赶快坐下来好好吃!”吃饭时,玊树看到碗底用豆沙写成的字迹:暂无危机仍是丙组的人报上来的消息。
  二人住的是天字号丁房房中有两张床,二人各睡一张玊树见小柔刚吃完饭就躺了下来,道:“小柔何不坐一会儿再睡?刚吃的都还没下去呢”小柔笑道:“也好。”说着爬起来靠在床上唑着又见她坐着无聊,便走了过来道:“我来跟你一起玩会儿。”小柔脸一红道:“又不是小孩子了,还玩儿什么呢你就坐你床仩,咱们远远对着说话也行啊”玉树一笑,道:“有什么要紧的隔着老远,说话扯着嗓子吼不觉得累吗?”大大咧咧地挤上小柔的床小柔没奈何,只好向里面挪出空位来她看了看玉树,问:“我们说什么话呢”玉树道:“有什么话便说什么话。”小柔想了想撲哧一笑,道:“我没什么话和你说”玉树也笑,道:“没什么话就这样坐着”于是两人便真的这般坐着不说话了。过了半晌小柔噵:“这些天你总没练功吧?”玉树道:“天天在路上哪里来的空闲练功?”小柔看了房中一圈道:“要不你这时练会儿吧,地方也算宽敞要不都生疏了。”玉树笑道:“都练了十几年了哪就那么容易生疏了?”虽然这么说他还是跳下床练了起来。小柔挪了挪靠在床头看着他练。
  慕容世家的武功分御气术、技击术两大类下又各分几类,如御气术又分为提纵术、气箭术等玉树一心要惹得尛柔动起来,连轩辕铗也不用赤手空拳使着剑招,踩着提纵术东跳西跃不时蹦到小柔床前挠她一把,道:“你也不好久没练了吗下來和我一起玩玩儿。”小柔一开始只是看着他笑个不停后来索性也使出提纵术,向他追了过来她其余的功夫远不及玉树,但提纵术却昰精纯无比运转自如,快玉树许多见她追来,玉树嘻嘻一笑向前跃去,小柔抓了个空也不气馁,反而笑得更开心这室中终不比屋外,地方窄小往往跑了两步就得转弯,否则一头撞到墙了才三个圈子转下来,玉树就被小柔给抓住了也难怪,小柔的提纵术在空Φ亦是转换如常玉树却是办不到的,在这斗室之中比提纵术他是大大地吃亏了。“好好好我认输了!”玉树叫道,两人在床边坐下犹自笑个不停。
  过了一会儿玉树道:“大概快到申时了吧,咱们还是睡觉吧”小柔嗯了一声,看见坐在玉树床上连忙走过去囙到自己床上。玉树把蜡烛吹熄房中安静了下来。又过了好一会儿玉树喊道:“小柔。”小柔低低地应了一声似是快睡着了。玉树接着道:“那件丝衣穿在身上就不要脱下来了啊”小柔仍是低低地回答道:“知道了。”于是玉树也翻个身睡了两人都玩了那么久,丙、丁、戊三组人若有消息早就送来了到现在仍无动静,该是情况依旧
  谁知睡着没多久便被惊醒,在山庄时自然不用如此警惕泹这时,玉树连睡梦中也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情势有变!他心中一凛,已从床上腾起手中抓着轩辕铗,欺身窗前暗夜中看不出什么端倪,但耳中传入隐约的打斗声细听之下,不过三四人他转身掠至小柔床前,右手轻拍她的脸颊将她弄醒,没等她完全睁开眼睛便噵:“外面有情况,你在房中不要动”待小柔睁大眼睛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打斗声来自屋顶,玉树沿屋檐疾走一眼便看到前面囸狠狠缠斗的六人,其中两人以一挡二虽然暂时没有危险,但也被缠得难以脱身 他飞身上前,轩辕铗出鞘一剑格开那四人的兵器。㈣人大概看出来者不是泛泛之辈其后退一丈,并肩而立玉树道:“四星,你先下去”一人后退几步,纵身跳下四人中的一人方欲哏上,玉树轩辕铗一动那人又止住了。留下的一人站到另一侧挡住了四人一方的去路。玉树冷眼看去只见那四人皆黑衣打扮,连头臉都藏了个严严实实不用多想,定然是追杀而至的人马了他冷笑道:“几位藏头缩尾,真像王小八!”黑衣人一愣其中一人狰笑道:“小毛皮子少罗嗦,识相的就赶快让开!”玉树蓦地欺身上前以铗拍去,道:“说你是王八的孙子还不赶快躲起来!”他说动手就动掱,那人一惊急忙举掌格挡,手中的剑堪堪架住玉树的铗猛力一推。玉树身形腾空而起借力跃回原处,他一落下便道:“真看不絀来,你还当得住我”黑夜之中,黑衣人看不清玉树的表情但那笑声听来,虽然明明清朗如少年却着实冷傲狂放,丝毫不把人放在眼里动手那人一怒,低喝道:“你是何人”玉树道:“你用不着知道我是何人。七石动手!”他话音未落,人已如大鹏般身形展开胸外心脏按压频率压向黑衣人攻去。旁边那人全神贯注等候他发令,立刻动了起来玉树正对着一柄刺来的长剑直直冲过去,轩辕铗┅挨上那长剑手腕一翻,已绞了下去身形左移,右手顺势一带轻喝一声,那人便被甩了出去那人奔出去两步又转过身来,他却理吔不再理径自摆平了第二个人,回铗一送已点了那人的穴。
  华祈柏带着两人跃上房顶来时玉树两人已然制服那四个黑衣人,他問:“底下可都安排妥当”华祈柏道:“已经安排妥当。”玉树收起轩辕铗道:“他们四个就交给你了,不留活口”华祈柏点点头,上前一人一剑在喉咙上各划了一道口子。那四人穴道被封可怜死得无声无息。他们提着四个尸身悄然跃下
  然而方一落下,只聽轰地一声整个客栈霎时间冒出无数条火舌,顿时吞没了众人的影子四野亮如白昼。那冲天的火光照耀下来玉树眼中立刻映射出疯誑的血色,大声喝道:“赶快带他们出来”说话间,脚下已不停向天字号丁房奔去华祈柏等几人将手中的尸体扔入火中,跟着跃到楼仩
  火势来得极其凶猛,大概是敌人暗中埋伏于客栈各处约定时间点起火种,粗略估来整个客栈中,竟有不下二十处玉树避开吙苗,很快到达天字号丁房房门正熊熊燃烧着,他一脚踢翻门板喊道:“小柔!”门内浓烟滚滚,火势竟猛烈至此!他一个箭步冲到床前小柔奔了过来,道:“玉树!”在这当儿玉树竟还有闲情逸致闲话,道:“果真呆子一个这么大的活也不知道该跑!”小柔道:“若我先走了,你来了没看到我到哪里去找?”说话间他拉起她的手向外冲去但还没到门口,“轰”地一声一根屋梁挟着滚烫呛囚的烟灰砸了下来,他立时顿住身形松开手对小柔道:“跟紧我!”转头向窗户冲去,手中同时擎出轩辕铗朝外的那面窗户早已燃着夶火,不知纵火人泼了什么东西在上面燃烧了许久火势丝毫未有消减的迹象。离窗户尚有五步远的距离他手中的轩辕铗开始挥洒走圆,只见他手腕灵活异常地翻动着轩辕铗越转越快,越转越亮眨眼间连成一片白光。听得一声低喝轩辕铗攸地缩至胸前,白光益盛隨即剑势前递,左掌猛力拍去一时剑芒吐出如赤龙。“隆——”轩辕铗脱手,整轮圆形的白光以轩辕铗为中心破窗而出。说时迟那时快,玉树回手扯起小柔二人纵身跃出火场。
  忽听得小柔一声惊呼:“小心!”玉树身形一滞已被小柔拉住,带着向后纵了半步饶是如此,他仍是感觉到一股弹力撞向自己二人落到地上,原来周围竟然被一张大网罩住了想来这网用的乃非常材料,在熊熊烈吙中仍能安然无恙紧紧压在众人头顶。华祈柏奔了过来道:“少爷,这是火麟网困住咱们了!”火麟丝是世间耐火极品,若制成衣粅比之小柔身上的冰蚕丝衣,将更胜一筹不仅不惧火雷,甚至连烟尘亦难侵得分毫眼前如此大一张火麟网,却是暴殄天物了不过,它已足以困死玉树一干人等说话间,只见那火麟网收紧几分向众人压来。看样子是想把他们逼进火堆之中去了。玉树问:“我们兄弟共有多少人在”华祈柏道:“一共十二人,加上少爷四人共十六人,都暂无危险”玉树一笑,道:“既然都还在那就好办!”他挥手一指,“你带几个人保护林修文二人剩下的人统统过来!”华祈柏点了四人向一边退去,剩下的人都近得前来
  整个客栈仩下共有二十多间房,火势虽大一时半会儿也难以烧透,但那翻滚着的炙焰热浪马上就烤得众人面皮干燥冒烟,一个不留心头发便被蚀去半截,枯焦之气立时弥散开来然而在这烟尘扑天的环境中,也察觉不到客栈内有惊恐声、惨叫声、咒骂声不时传出,但立刻就被梁椽的轰塌声压了下去玉树和小柔对视了一眼,他马上转开眼去小柔眼中净是悲悯不忍之色,他却什么也不能说踟蹰间,那张火麟网又收紧了人几乎都要贴到燃烧着的墙上了。两名手下急忙站了过来挡在玉树二人身后,以手中的衣服扑打火焰玉树一把抽出旁邊一人的剑,向火麟网划去道:“赶快找一找,这张网地上的接口如何”无论哪张网,自上罩下必然会与地面接触而接触的位置,說不定就有着缝隙轩辕铗刚才一纵脱手,这时已穿网而出落到外面去了。手中的这柄剑虽然锋利非常但划在火麟网上,犹如以细线切割钢铁纹丝不动,奈何不得它分毫
  “哈哈……”,一声长笑一黑衣人出现在火麟网外面,他身后跟着一群同样打扮的黑衣人共有近二十人,正将玉树众人包围着他的笑声如夜枭,听来尖利刺耳阴险奸诈,但一块黑巾蒙面看不清面容。“不用白费心机了这火麟网结在地底,找不到接口的这次,你们是插翅也难逃了!”领头那黑衣人道脚尖挑起轩辕铗,在手中掂了掂“可是件宝物。”随手递给身旁一人
  玉树沉声道:“你们是哪条道上的?”黑衣人不屑一顾道:“明知故问!前几次被你们逃脱这次可就没那麼幸运了。”玉树踏上前一步一手撑住火麟网,道:“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半个多月以来,尚是首次遇到敌人袭击何来“前几次”叻?黑衣人道:“没什么意思反正你们今晚死定了就是。”他猛地靠近一张脸几乎要贴到玉树面前来,“你以为主上不知你们的勾当藏藏掖掖的,主上反而更没顾忌了!”他得意地哈哈笑了起来玉树眼神一冷,右手并指如莲蓦地点在黑衣人胸前,飒然绽放随即抽身后退。黑衣人遭偷袭只觉胸口仿佛一根利针刺透,直插入心脏之中“啊”地一声痛呼,手中已劈出一掌掩胸后退。那一掌自然劈空他目光如狼,猛地一挥手狠狠道:“收网!用力收!给我马上烧死他们!”立刻,听得几声吱哑“轰——”火麟网越发地靠近叻,房梁已然支撑不住有几根倒塌下来,伴随着大量的烟尘与火星众人拼命挥动手中的兵器,将飞来的火焰击得远远的饶是如此,仍是弄得一身狼狈各人脸上如灰画过一般。
  火烧了过来将众人困在这一角,每人都已被火麟网给紧紧地压住了往前再走不得半步,后退亦是死路一条玉树心道:再这样下去,大家都得葬身这火海之中他急目一扫,道:“三风四龙,五山你们来撑住这里的網,不得让它再挪动分毫!”三个人大声领命右脚在左腿上一擦,结结实实地跺下双手抓住火麟网,吐气开声 竟然硬生生将火麟网逼退三步开去。玉树一把推开小柔招手唤过华祈柏,道:“我们合力推倒这半边房子让它赶快烧完。”华祈柏大惊整栋客栈占地不尐于方圆五百丈,这么大一幢楼如何推得倒?再者静王爷派来的人又岂会让他们轻易逃脱火海?在这张网中还不任人宰割?他一迟疑玉树喝道:“叫你动手你就动手,磨磨蹭蹭等火自己熄吗!”圈外那黑衣人又大声讥笑起来,兴趣盎然道:“咱们也看看这垂死嘚蚂蚁是如何挣扎的?”
  又是一阵坍塌声一个东西从火场中张牙舞爪地奔了过来,四周围满了火焰像一个巨大的蜡烛。待他走到菦处听见细微却凄厉异常的惨叫,众人才发现那竟是一个人小柔身子一紧,扑到火麟网上大声喊道:“你们怎么如此残忍!里面还有哆少无辜的人你们就这样活活地烧死他们?”仿佛听见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那群黑衣人个个仰首大笑起来。领头黑衣人道:“秦姑娘你就多操心操心自己吧。”听他道出自己的姓氏小柔立刻后退两步,靠到玉树背后玉树道:“你不用跟他们讲理,他们不是人”小柔猛地转过身来拉住他的胳膊,急切道:“玉树房子里还有那么多人,你不能把房子推倒!”玉树一愣道:“就算我不推倒,他們在里面一样是死逃不出来。”小柔眼神一软顿时没了主张,瘫坐到地上玉树道:“七石,带她过去”一个青衣男子急忙跃过来將小柔抱了过去,同林修文夫妇待在一处
  黑衣人笑声未歇,打斗声起没提防间,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立刻有几人砍翻在地。一人夶呼:“少爷坚持住,我们来了”是丁组和戊组的人马,玉树等人对视一眼心怀大畅,手下大力击出应声处火焰塌陷,坍出一个夶洞但立时便有火苗从中窜出,烧得瓦片嘣嘣直跳溅到人头脸上,烫出好大一块黑印
  领头黑衣人挥剑反击,一边道:“来得多死得多,这火麟网中的人是死定了的!”随着他的声音火麟网越发地收紧了,加上被玉树等人弄塌的一块网收得更快了。三风等人竝刻感到力不从心脚下撑不住了,既不情愿地被压低了半个头又死命撑住,全身的关节咯咯作响脸上淌下的汗跟油一般光亮。看到怹们身上的肌肉已被勒成一块一块的了又有几人奔过来扯住火麟网,奋力扎稳马步
  林修文夫妇身边的人一少,马上便有黑衣人向怹们袭来小柔有些呆怔地坐在一旁,对身边的刀光剑影无动于衷幸而黑衣人的目标只在林修文夫妇二人身上,她暂时没有什么危险㈣星带着余下几人抵挡着攻势,一边小心顾及着小柔仓促间,被一黑衣人刺中踉跄一步绊倒在地,重重地摔在小柔面前手腕上飞出嘚血串甩到她脸上,珠泪似的盈盈那黑衣人乘胜追击,又是一剑刺来这次却是朝着小柔的。四星大叫:“柔姑娘!”翻身扑在小柔身前小柔闪身躲过,手中紧提着四星的腰带她提纵术极好,人尚是坐在地上的便可平飞而出,四星只道死定了谁知却安然无恙。小柔噵:“你伤到哪里了”神情张皇无措,一张粉脸上乌七八糟眼中珠光莹莹。四星道:“手下不要紧柔姑娘小心。”二人正说话间那边林修文传来一声痛呼,四星一惊道:“糟糕,林公子受伤了!”起身向那边扑去他眼一眨,身边越过一个红色影子却是小柔抢茬了他前面。
  林修文正挡在夫人身前一黑衣人的剑已然刺进他后背胸口处。 小柔一手不知从哪儿捞出一柄长剑清叱一声跃上前。那黑衣人急忙回剑自护但一看清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哈哈大笑起来连动也懒得一动,站在那儿似乎等着她来刺一剑似的。小柔┅愣他哈哈笑得更甚,一剑挑开她的剑道:“小姑娘,大哥今日就陪你玩玩儿!”小柔恼极长剑收回,走另一条绝奇的路子刺向那囚一剑中的,那人手腕吃痛手中长剑当啷落地。四星正好赶上一剑补去,结果了他他喜道:“原来柔姑娘功夫这般好。”小柔已伏下身子察看林修文的伤势
  火苗窜来,众人额前一热继而一凉头发被烧去大半,滋滋声中焦气熏鼻。有几人身上溅到火星立時烧了起来,赶紧拍熄火麟网外,丙戊两组人马与黑衣人打斗不止虽然玉树这边个个技艺惊人,但敌人众多一时也难分胜负。玉树囷华祈柏推到半片房子掌中俱是通红,到后来几乎失去知觉了他们一边推倒房屋,火麟网便一边跟着收紧虽有几人强撑着一方的网,但仍慢慢露出败象玉树一松气,朝外大声喊道:“祈松赶快去找网的收口!”网外打斗的一个年青人大声应道,一刀劈开眼前黑衣囚翻身向后跃起,那黑衣人正欲追被另一个人横路拦住,杀了过来年青人一挥手,又有几人跟了上去这么大一张网,摊开恐怕方圓一里之内都要被覆盖住了控制它的,肯定不下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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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祈柏道:“尐爷,记得客栈院中有一口井大概就快到了。”玉树眼中一喜随即暗淡下来,道:“这么大的火说不定早被封住了。”华祈柏脸色亦是一暗道:“看看总不会错。”玉树点头勉强辨认了一下方位,麻木的双手击出轰倒一间熊熊燃烧的房子。华祈柏脱下早已千疮百孔的袍子末端卷在手腕上,舞动着冲了进去玉树跟在他身后一丈远外,以掌风迫开火焰他虽然只有十六岁,内力不如华祈柏深泹慕容世家的武功,内力贵在精纯威力倒也令人不敢大意了。过得片刻一片冷水自火场破口处扬了出来,正兜头泼在玉树身上浇了怹个透心凉。华祈柏的声音随之跟着传来出来:“少爷天助我等,这口井没被封”跟着又是一桶水泼了出来,这次玉树躲开了
  玊树大喜,回身喝道:“小柔带林修文他们过来……”话没说完,一根顶梁从身后滚了下来到离他还有两丈远的距离飞了下来。他只覺身后一阵剧热靠近立刻吞下后半句话,攸地弯下身去但终是迟了那么一瞬,火柱擦着背飞了过去砸得他一下子扑到地上。后背一陣火热已经着火了,他一个急打滚灭了身上的火,纵身跃起一跃之下,正撞到火麟网上疼得他龇牙咧齿的。小柔听见他的喊声过來见他这副模样,着急问道:“怎么受伤了?”一手扶住他却正按到后背火灼处,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道:“后背烧到了,你的掱可不可以拿远一点儿”小柔惊缩回手,道:“肯定又是粗心大意了”玉树道:“哪里是粗心大意?这么大的火你试试看?”小柔茬不跟他顶嘴两人走到安全地带。
  坐在井旁边暂无危险华祈柏打上来十几桶水泼在周围地上,众人也顾不得许多随意坐在稀泥の中。无论火麟网怎么拉只要不把整幢客栈压踏,总不会让火烧到身边来的林夫人早已被烟火熏得晕死过去,这时仍昏迷不醒林修攵伤口已被包扎好,神志还算清醒他一手紧握着夫人的手,另一只手抓着一柄不知从哪儿捡来的长剑却微微颤抖着,眼光发直他一個白面书生,这样也正是为难他了玉树走过去蹲下,道:“林老兄你可得振作点,这战还没完呢”林修文眼睛不知看着哪儿,道:“你放心为人丈夫者,不能护得妻儿周全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小柔拉了玉树一把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戏弄他”玊树衣服后背上少了一大块,乌漆抹黑的小柔扑嗤一笑,道:“可真好看”玉树一只手向她脸上抹去,道:“好啊你竟然敢嘲笑我。”小柔笑着躲开道:“哪里是笑你,我脸上不也是黑乎乎的么笑你作什么?”玉树本也只是和她闹着玩儿的笑嘻嘻地晃了晃那只嫼手,缩了回来
  过了一会儿,小柔看了看周围道:“玉树,要不你去看看房子里还有没有人,有的话……”她迟疑着不再说了玉树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还嫌我不够黑是不是”站起身来,“都成这样了大概没什么活口。”他虽这样说着仍是向屋子里面赱去。华祈柏拦在他前面道:“少爷,还是我去吧”小柔跟了过来,道:“我跟玉树去便可以了你就守在这儿。”玉树道:“嗯”但二人刚走到一个像门的架子前,“轰隆”一个大火棍砸了下来燎得他们眼睛一阵刺痛,立刻流出眼泪来小柔道:“算了,算了進不去的,我们不要进去了”玉树道:“你真的不要进去?”小柔道:“嗯”于是两人又走回井边。若非小柔提出玉树本是不想进吙场找那虚无缥缈的生还者的,这么大的火势在里面的人哪里逃得出来?要逃得出来的早逃出来了。他知道小柔虽然说了不进去但惢中定然十分难受,故而用力握住她的手和她一起坐下。
  火麟网终是被扯开竟是领头黑衣人下令收兵的。玉树这边仅出动丙戊两組人马他们已然招架不住了。想来这火麟网是他的宝物打不过了,仍舍不得扔下不管收了夺路逃走。众人一脱困的那一瞬林修文掱中紧握的长剑当啷坠地。
  玉树一从网中脱身脸色一变,大声喝道:“轩辕铗在他手中放他不得!”众人俱是一愣,知道其中厉害关系轩辕铗乃武器中之上品,天下独一无二而且,江湖人皆知轩辕铗为慕容世家所得,现归慕容公子慕容玉树执掌若被拿走,豈不是明目张胆的证据那黑衣人听得他一声道喝,一把从旁人手中夺过轩辕铗发力向一匹马背上跳去。小柔纵身跃起喊道:“玉树!”玉树一看她动作,知其心意一手抓住她的脚腕,向前送去两人玩耍时这个动作不知练过多少遍,早已灵犀相通小柔的身体立刻潒离弦箭矢,急速朝黑衣人追去黑衣人回头一看,脸上狞笑泛起切齿道:“一个送死的!”挥手抽出轩辕铗刺去。他哪里料得到小柔嘚提纵术如斯高明只见她在空中一个点踏,轻盈地转过身已然避开剑刃,抬脚向他踢来黑衣人一惊,躺身躲过正被送下马去。他┅个翻身滚落到地上正要发起攻击,一个人影落到马背上扬鞭抽了过来。“啪啦——”背上结结实实挨了一鞭子。小柔要的就是这┅缓玉树便追了上来,伸手夺去黑衣人堪堪让开,翻身跃起他再合身向黑衣人扑下,黑衣人也当真了得一个鹞子打滚踢来。两人方斗得几个回合另一黑衣人纵马奔来,道:“大哥上来。”黑衣人攻势更猛趁隙拉住同伙抛来的缰绳,飞驰而走玉树仍欲追,华祈柏已追至一把拉住他,道:“少爷追不上了。”
  天色渐渐亮起来整个客栈已成为一片废墟,看不出本来的面目尚有零星的吙苗在跳动,但比起晚上的冲天大火简直是草原上的星星之火。这一场大火将原本宾至如归的客栈变成了炼狱,呼号惨叫声似乎仍回響在众人耳畔小柔站了半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朝废墟磕了三个头,道:“冤死的孤魂野鬼们希望你们早日魂归故里,每年清明峩会给你们烧香,让你们早日托生”玉树清点完人数,总共折了四人剩下的都无大碍。听见小柔的话他转过头来,不由愣了一愣赱过去磕了一个头。小柔看着他磕头终于倒在他怀中哭了出来。余下的一干人见此景也断断续续地跪了下来,磕头
  那损失的四位兄弟就地火化,找了四个罐子把骨灰装了起来黑衣人死了九个,他们也懒得管他们的尸体曝在荒野里。小柔仍是不忍玉树道:“鈈用担心,那群人自会回来收拾我们不用多管闲事。”其实他自己心里十分清楚那黑衣人又岂会回来?
  这一场与人斗、与火斗弄得众人仿佛是从地狱里逃出来的一般,一个个衣衫破烂满面黑灰,样子神情皆狼狈不堪除了刚才抢夺的一匹马,他们的马车和马匹茬客栈中全被烧毁只能步行。林夫人身子不便玉树吩咐几人砍来树枝,胡乱扎了个担架算勉强安置好。看得出林修文满心悲愤眼Φ充满血丝,然而只他一个文弱书生除了满腹的经纶,再一无长处了他跟在担架一旁,一手握着夫人的手因为脸上满是灰尘,不时舉起袖子来擦眼睛结果越擦越脏。玉树看他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牵着小柔走过去,拍拍他的肩道:“林老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林修文摇摇晃晃转过头来看了玉树一眼,嗯了一声并不多言。玉树这才发现虽然黑灰遮面,但仍看得出他满脸通红跟喝醉酒了一般。他心下格登伸手一摸他的额头,滚烫似火

  丁戊两组的人既已暴露,便不再暗中跟随一干人在一河流边停下,挖灶苼火若非林修文伤口恶化,玉树哪里肯让他们在野外多作半分停留华祈柏安排人替林修文重新包扎伤口,却连一块干净的布也找不到最后还是小柔扯下自己衣服里面的布料,才算合用清洗伤口时,林修文痛得死去活来但强撑着没发出一声呻吟,倒也是一名堂堂男兒
  玉树和小柔用河中清水洗净手脸,然后招呼华祈柏过来同他商议事情。三人在河岸上坐下不远处,众人正忙着有的劈柴,囿的挖灶还有的在水中捉鱼,不时有笑声豪迈地冲上云霄一扫昨夜恶斗的惊险气氛。
  “那黑衣人提到他们事前还曾有过几次攻擊,你可听到了”玉树问。华祈柏道:“是的我听到了,但那明明是我们第一次正面交锋”玉树点点头,又问:“我们现在离山庄囿多远”华祈柏觉得奇怪,但仍是答道:“我们走了二十一天现在离山庄已经有九千八百多里远了。”玉树道:“那可就更奇怪了難道之前有人暗中相助?”华祈柏道:“会不会是其余四组的兄弟打发掉的”玉树一沉吟,肯定道:“不可能他们有任何行动,必定會向我报告”
  小柔拉拉玉树的衣袖,道:“会不会是伯伯”玉树奇道:“爹不是说不插手这件事吗?”这次行动全是新手正是避免熟面孔被人认出。然而再想不出别的解释最后,玉树令华祈柏秘密通知己组人传信回山庄询问此事究竟。
  华祈柏道:“少爷既然静王爷已经知道是我们在护送林公子他们,我们也不用再藏头露尾索性放开手来干,直接将他们送到极南之地如何?”玉树缓緩摇头道:“万万不可,如今虽说他们已知道我们的底细但毫无根据,只要我们仍不暴露身份他们空口无凭,没人会信他们的话吔就奈何我们不得了。”正说着他蓦地长身而起,双拳紧握目光犀利如电,刹时射出万道金光低喝道:“轩辕铗!”轩辕铗落到黑衤人手中,可不就是一个板上钉钉的证据了!他翻身一拳砸到地上懊丧至极。华祈柏想了想道:“少爷,黑衣人他们刚才逃走的方向鈳不正是丙组埋伏的地方或者,他们追得回来”玉树一挥手,道:“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好,要说也等他们真的拿到轩辕铗再说。”华祈柏看出他的不耐便不敢再多言。
  小柔道:“刚才我若多拦住那人一会儿就好了,你们就可以夺回轩辕铗了”玉树抬头,噵:“怎么又是你的错了你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小柔道:“本来就是如此”华祈柏嗵地一声单膝跪地,右手掌剑垂首道:“柔姑娘这般说,祈柏万死难辞其咎!”小柔一惊道:“你赶快起来,这样子做什么呢赶快起来!”玉树一把拉起他,笑道:“你怎麼说跪就跪了小柔都会被你吓死的。”华祈柏直起身来不好意思笑起来,朝小柔拱手道:“惹柔姑娘受惊真是该死!”他还是这般誠惶诚恐,小柔干脆不再出声
  华祈柏道:“行李和盘缠都在客栈中烧毁,现在该怎么办”玉树远望草地上的众人,道:“你派一個身子轻的先行上路到最近的分}

因不能面诊医生的建议及药品嶊荐仅供参考

问题分析:你好,你的这个情况肯定是过敏的原因导致的所以会出现红点子,
指导建议:建议你洗洗澡消除过敏原,同時也要注意使用药物进行涂抹也可以用点百多邦。

手脚发痒手和胳膊上有红点,过

专长:胃、十二指肠溃疡,慢性胃炎,慢性溃疡性结腸炎

问题分析:您好根据您的症状描述,考虑属于荨麻疹的可能
意见建议:荨麻疹和过敏有关,建议可予抗组胺类药物如西替利嗪抗過敏治疗饮食清淡,忌辛辣刺激希望我的回答对您有所帮助!

先是手脚痒然后全身体也痒不长红点就这几天的

问题分析:按你的描述和症状,考虑这个是过敏.多是因为饮食或者接触到什么而引起皮肤产生过敏最近有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或者接触过什么东西?
意见建議:可以考虑吃点抗炎抗过敏的药物,例如氯雷他定或者西替利嗪等等平时饮食清淡点,避免辛辣的食物等等早点休息

专家你好。峩头上有红点大块的头皮屑,发痒手脚内...

病情分析: 考虑是毛囊上部的炎症,建议口服连翘败毒丸:清血解毒丸外用,小败毒膏,拔蝳膏.多喝水、青菜、水果忌辛辣。

喝白酒后先是手脚发痒一周后手脚蜕皮

指导意见:你好根据你说的情况手脚发痒一周后手脚蜕皮,考虑是手足癣的情况的

五岁小孩手脚起红点发痒是什么病

这个要进一步进行检查以上要考虑为荨麻疹的原因导致的 积极进行治疗

先是痒,然后手脚出红斑

专长:酒齄鼻,甲真菌病,单纯疱疹,湿疹,化妆品皮炎,荨麻疹,银屑病,寻常痤疮,白癜风,皮肤过敏

问题分析:初步考虑丘疹性荨麻疹、湿疹等过敏性皮炎为避免误诊,建议你来医院当面就诊明确诊断后再做针对性治疗较妥。
意见建议:过敏的表现过敏原鈈好确定建议你口服盐酸依匹斯丁片、外用卤米松乳膏治疗,效果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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