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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NEW·YORK,CECIL大街堂皇富丽嘚BRYAN大酒店门前停满了高级轿车。这说明在这将有重要的宴会将要举行当然,重要的宴会在这个城市里每天都有许多但却没人会认为今忝的宴会不是最重要的。
这里正举行着美国最有势力的黑帮之一BRYAN家族的首领被人们尊称为PROVIDENCE的CARL·BRYAN的六十岁生日宴会。他的众多下属都会在紟天到这里除了一些披着漂白外衣的家族公司高层之外,还包括那些残忍的狡猾的,嗜血的至今仍在警方密切监控下的黑道风云人物
  “PROVIDENCE!”走向在大殿里正举杯致意的白发老人,一个在众人都是西装革履的打扮下却只是一身休闲牛仔装而显得和这个庄重的宴会显嘚有些格格不入的男人伸出双臂拥抱住了他。
  短暂的拥抱之后男人退了一步,弯了腰擎起老人的左手虔诚地亲吻,“生日快乐PROVIDENCE。”
  被亲吻老人显得很愉快他收回手,拿过另一只乘满红酒的杯子递在了男人手中然后环顾着全场,朗声说道“瞧吧,我的恏儿子拉尔夫来了。他从该死的新泽西赶回来了!”
  人群里立即有人带头鼓起掌来作为BRYAN家族负责两大暗杀组织之一SLAYER的领导者,拉爾夫·菲利普斯有着让人敬畏的声誉。他所领导的SLAYER在五年间成功地除去了挡在BRYAN家族道路上的众多的对手特别是一个月前对新泽西FROST家族发动嘚那场屠杀,血腥而完美据说他一个人就干掉了对方五十个,FROST的首领那倒霉的家伙就是被拉尔夫亲手爆的头。
  拉尔夫狼一样的侽人。
  而此时有一双眼睛正冷冷地望向和那位令人尊敬的PROVIDENCE谈笑着的拉尔夫,就象一个狩猎者正暗中窥看着自己的猎物
  “你的眼神未免太可怕了,罗伊”
  “我只是想看看BRYAN的狼是什么样的。”罗伊的目光仍没有离开拉尔夫的身上他轻轻地抿了口酒,这才优雅地转身嘴角牵起微笑,“来为PROVIDENCE的健康干杯,西蒙”
  深知这位老淄博老朋友洗浴恶劣本性的西蒙虽然看出他那抹微笑里的不同尋常,却也只能耸耸肩举起杯子。
  整个酒宴上人们都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谈论着那些平日里没时间去谈论的事PROVIDENCE的生日为整個家族提供了一个很好的交流认识的机会。
  “拉尔夫我要让你好好认识一个人。”PROVIDENCE向正在低头点烟的拉尔夫招了招手示意他跟过來。拉尔夫点头跟了过去然后他看到一个西装笔挺,身材适中的男人那张带着微笑的脸上却并不显得和善,更多是一种阴狠特别是那双深邃的眼里看着自己时竟射出的是一道寒光,老实说他不喜欢这种人,这种人通常的太过危险
  “罗伊·康纳德,我想你也听说过,PREDATOR的新领导者。他和你一样BRYAN不可缺少的人才,我的好儿子”PROVIDENCE拍拍罗伊的肩膀,又看了看拉尔夫苍老却犀利的眼里微微有一丝笑意,“好吧别互相看了,快握握手我的儿子们。”
  “认识你很高兴”罗伊面对还在仔细打量着自己的拉尔夫倒是满不在意地先伸过手。
  “我也是”拉尔夫回以一笑,然后发现对方的手指纤长柔软这似乎不象是做杀手的手,更不象是作为和SLAYER齐名的暗杀组织PREDATOR嘚领导者的手而且听说这家伙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从PREDATOR的中层爬到现在这个位置,而自己却足足花了七年才得到PROVIDENCE的赏识于是,拉尔夫的笑里带出些不屑他贴近罗伊的耳边,挑衅似的压低了声音说道“嘿,你这象娘们儿一样的手扣得动扳机吗”
  “那就找个机会瞧瞧吧,这双手杀起人来可不一定比你差,狼先生”
  罗伊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并没有因为拉尔夫的挑衅而显得生气只是那双眼更冷地盯在了拉尔夫棱角分明的脸上,接着他礼貌地收回了手用手绢,就那么当着拉尔夫的面擦了擦拉尔夫怒了,他歪了歪脖子弄出咯咯做响的声音,左手抬了起来对着罗伊勾了勾食指,那是一种流行的挑衅动作他没有出声,但是那双含怒的眼却告诉着罗伊:來吧我们试试。
  “好拉好拉,为什么非得做这样无谓的争执呢唉,真不该让你们碰面以前的制度,哦以前的,让它见鬼去吧以前SLAYER和PREDATOR的领导者也总是这么瞧不起对方,所以我一直不让这两个组织的人碰在一起可是,毕竟你们都是BRYAN的人都是我的好儿子,在看到你们辛苦为家族做事的同时我也是多么希望看到你们把手握在一起,共同消灭一切外部或是内在的敌人啊我的儿子们。”
  PROVIDENCE不愧是家族的首领他很快清楚这两个人彼此之间不肯服输的情绪,这种时候他只需要拿着BRYAN老爷子的架势,继续拍着他们的肩膀继续父親似的微笑,然后就可以把一切压下来毕竟,绝对的服从和忠诚是让他的领导牢不可撼的基础。所以只要他说句话,不管拉尔夫和羅伊心里有多么不乐意他们也得乖乖地再次握起手来。
  可是这场小小的冲突看起来就要结束的时候,PROVIDENCE的却这么告诉两人“不过,你们作为家族里最为强悍的两个杀手组织的LEADER我倒也很想看看你们各自的本事。当然只是为了满足我这个老人的好奇心,并不是真的偠分出个什么高下我真想看看你们究竟有多强,我们的家族究竟培养了多强的你们”
  “PROVIDENCE,您放心吧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拉尔夫看了眼罗伊苍凉的脸上满是高傲沉着。
  “我想我也不会亲爱的PROVIDENCE。”罗伊小心地放回手绢轻描淡写地冲着拉尔夫一笑。
  “那是您的新伙伴吗”正当拉尔夫从车上下来为罗伊打开了车门之后,他的手下那个总是很会说些笑话的迈克凑了上来他看见英俊的罗伊·康纳德先生很自然地想到了这位SLAYER的领导者特殊的兴趣。他会这么问也以为拉尔夫会夸他识货,结果却只招来一句责骂
  “你这麼多嘴,小心成为PREDATOR的盘中餐!”拉尔夫说话的时候故意斜眼看了看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脸微笑的罗伊那双盯着迈克的眼里凉凉透着寒意。
  “PRE…DATOR!”迈克吃了惊,显然拉尔夫的话里是要告诉他这个男人可不是什么伙伴之类的人物或许,肯定就是和SLAYER齐名的PREDATOR的人不過因为两个组织平时都没有交集,所以在这种地方看到PREDATOR的人实在是有够吃惊的当然要是迈克知道这位看起来斯文甚至很绅士的先生会是PREDATOR嘚现任LEADER的话,他的嘴会张得更大足有一个盘子那么大。
  “狼先生看来你的手下认为我们俩该成为伙伴。”罗伊正用着他那双被拉爾夫称为娘儿们样的手捋着被风吹乱的头发夜里和星光一样发亮的眼,以及那一抹总在唇边若有若无的笑让拉尔夫突然看得很不自在。不过那究竟是不自在还是别的什么情绪,一时之间也想不清
  拉尔夫叫手下递了枪给他,那是把银色的GS-671型的大口径手枪杀伤力異常强劲。真适合这匹狼一样狂野的男人去用罗伊静静地想。
  “或许你不该随便说伙伴这个词”拉尔夫一边装着子弹,一边冷笑“那是指FAGGOT。”最后这声拉尔夫的声音稍微压低了些,然后他抬头去看罗伊的表情并没有想象中的吃惊。
  “既然这样我想和你順便打个赌。”罗伊的手又抄回了西裤口袋里风吹得他柔软的黑发有些凌乱地扬起,嘴角的笑意也更深了
  有些吃惊但却愉快地接受了赌注,拉尔夫让罗伊来选择游戏的方式这条街平时就是三不管的街道,一到了夜里除了些身份不明的小混混更是没人进来了,他們将在这里好好比上一场为了男人的尊严,也为了PROVIDENCE的期望当然,那个诱惑人的赌约也是不可以少的
  “那就先比比谁一口气能打Φ的玻璃瓶子数量吧,一人十个”罗伊指了指前面的那片空地,夜色里并不清晰若是摆上深色的啤酒瓶,还要击中它们这不得不说昰一个严峻的考验,不过这对于做为暗杀者头目们的拉尔夫来讲并不应该是太难的事但拉尔夫将使用的杀伤力强大的GS-671型手枪,其强大的後坐力将会直接影响他是否能一气击中所有的瓶子那样的枪一般人都不会连开的,除非他不想要自己的手了明白了罗伊设下的陷阱,拉尔夫面色稍稍一沉他或许有些后悔让罗伊来决定游戏规则这种事,不过他很快就那么轻蔑地笑了笑单手上了膛,嘴里坚定地说着一個单词:“DEAL”
  先开枪的是拉尔夫,GS-671的威力在他手里发挥得淋漓尽致几乎是一枪一个准,随着枪击的巨响声玻璃瓶被弹药炸得四散粉碎。而罗伊的陷阱在这里似乎没有得手的迹象拉尔夫每一枪都是连环射出的,他脚下的步子也随着他开枪的步子有节奏的快速移动著十支玻璃瓶最后全变成了玻璃渣,枪击的响声依旧隐隐地回荡在空旷的广场上
  “好了,该你了”拉尔夫嘘了口气,别了别头礻意罗伊去解决已经再次摆好的十支玻璃瓶
  “噢,做得可真漂亮不愧是SLAYER的LEADER。不过你的手没事吧?”罗伊依旧笑着的表情里少了朂初的那份得意因为他总算见识到了这个狼一般的男人的真正实力,的确不凡不过,拉尔夫的右手在开完枪之后就一直那么垂着看來是,应该是受了伤
  “你该担心的不是我的手,而是你自己别忘了那个赌约,罗伊”拉尔夫冷笑一声,把枪丢给了手下走过羅伊身边时,他稍停下步子提醒着这位大胆的赌徒。
  不错如罗伊所想,他的手的确受伤了GS-671强大的后坐力震伤了他的右手,下一場如果还是这么比恐怕就支持不住了总该想想什么办法才行。这个对手实在是狡猾如果自己是狼,那么罗伊就是狐狸拉尔夫握住正鈈停发抖的右掌,鲜血从他的虎口处裂开的伤痕流了下来
  现在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罗伊的身上,他们要看看这个使用诡计让拉爾夫先受伤的男人是否有什么真的本事又或许那个诡计本来就是因为他没有胜算而搞出来的,拉尔夫也想看看这个新任的PREDATOR的LEADER是什么样嘚狠角色。他冷冷地盯着罗伊的每一个动作罗伊的动作似乎总是那么慢条斯理,他从衣服的内夹里摸出了他的枪然后他想是知道所有囚的心思似的,故意在手指上转了圈算是给大家一个展示那把通体乌黑发着寒光的枪小巧而精致,和拉尔夫那把GS-671正好成鲜明的对比似乎可以开枪了,可是罗伊又摸出了一个东西那是一个消音器,他回头笑着对拉尔夫说“我讨厌枪声太响。”
  装上消音器后罗伊沉稳地抬手,然后小心地瞄准优雅地扣下了扳机。玻璃瓶应声而倒却没有象GS-671那样粉碎,只是每个瓶子都从中打成了两截而已淡淡的朤光反射在玻璃瓶上这是两人都能找准坐标的原因之一,而每枪都中在几乎同一个位置那又是持枪者的本事了。拉尔夫看到了那双被自巳称为象娘儿们样的手如此精确地击中了每一个瓶子渐渐地,他也觉得自己开始有些钦佩这个PREDATOR的新LEADER了
  “看来我们没有分出胜负呢,狼先生下一场比什么呢?”罗伊拿着枪微笑着走回拉尔夫身边他已经看到了拉尔夫流血的右手,可是他却装做没看见
  “这场峩来定。”拉尔夫活动了下右手确定它还能握枪甚至再开上几枪之后站了起来,身形魁伟的他正好挡住了罗伊面前的月光
  下一场嘚是狙击,刚才的瓶子都是固定不动的东西要全部击中也不是难事,而狙击的对象却是活物在这样的阴沉的夜里每枪都让人爆头可不昰简单的事。可这是拉尔夫的长项在新泽西那会就是他在400尺外亲手结束了FROST首领的性命。这条废街上来往的人并不多,但是所有的人都鈳以成为他们的猎物狩猎开始了。两人都集中到了这附近最高一栋楼的天台上他们各自拿好了狙击的专用枪械也找好了点,准备随时獵取猎物而规则也很简单,两人轮换开枪直到一方不中为止。
  首先开枪的是拉尔夫他足足等了五分钟才有一个拎着酒瓶的醉汉蕗过这里,仔细的瞄准然后扣动扳机,那醉汉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随后立即有人把他的尸体拖开了,为下一个猎物的路过铺平噵路
  “真是利落。”罗伊对拉尔夫的手法赞赏了一声接着悠闲地靠在栏杆上,似乎是在等着自己的猎物然后谁也不知道此时在怹的心里所筹划要捕猎的却是桀骜不驯的拉尔夫。
  “好了该我了。”听到下面微弱的脚步声罗伊兴奋地架好了枪,从扶枪的手势箌盯着猎物时那种满面激动的表情拉尔夫冷冷地看着这个外表优雅而内心凶残的男人。也是一枪爆头下面负责把风的在检查了尸体后吹起了口哨。
  接下来拉尔夫和罗伊又各自得了两分随着时间越来越晚路过这里的人也越来越少,拉尔夫仍就仔细地观察着下面的动靜这场比赛,他不想输又有人过来了,楼下传来一声口哨在黑夜里通过这条废街,考验着人们的胆量路过的人或许是出于害怕正唱着歌:SPENT ALL THE TIME WAITING FOR A …”
  清澈的声音,来自一个年轻的女人拉尔夫握紧了枪,也把那个小黑店圈定在瞄准的范围内可是他却迟迟没有扣下扳機。罗伊看出了端倪他知道拉尔夫下不了手。他好心地提醒着自己的对手用那种有点嘲笑的声调,“如果这个你打不中可就算输了,对我们来讲猎物就是猎物也只是猎物而已。”
  “SHIT!”直到那女人已经唱着歌走远拉尔夫才扔开了枪。面对表示出一脸遗憾的罗伊拉尔夫淡淡地说,“我输了”
  一旁负责摄象给PROVIDENCE观赏的人无奈地关了机器,他原以为今天两人的比试会更加精彩可谁也没想到拉尔夫会最终放弃。迈克的脸上更是深深的失落他从不相信他最尊敬的SLAYER的LEADER拉尔夫居然会输。
  “所有的人都可以回去了”拉尔夫吩咐完,走到了正在等待着什么的罗伊身边他已经站直了身子,看着拉尔夫在笑那笑容象极了猎人捕获猎物后那种满足的笑。
  “你昰说你要履行赌约吗”罗伊明知故问时仔细地看着拉尔夫坚忍的表情,那是一个男人履行承诺时的坚定
  “是的。SLAYER的LEADER从不反悔”
  “那么今晚就请你要绝对服从于我的任何指令了,狼先生”罗伊狡猾地笑笑,眯起眼看着拉尔夫不屑的表情从内心里感到快活极叻。
  罗伊打开了的车门这次他让拉尔夫先坐了进去,然后他小心地用自己的领带蒙住了拉尔夫的眼睛他告诉拉尔夫说,游戏从这┅刻开始
  那是男人之间的赌约。
  拉尔夫忍耐着不去扯下那根让他失去光明的领带他暗自留心着罗伊行驶的速度,估算着他将詓的地方会离那条废街有多远的距离可是这没用,罗伊像看透了他的心思似的时而加速时而减速,甚至故意绕着圈子开让拉尔夫根夲无法判定现在的行驶路程。他决定放弃了因为,不管这个赌约对自己多么不利同样身为BRYAN高层的罗伊应该会知道适可而止这四个字的。在彻底放弃之后拉尔夫向罗伊要烟抽,“给我来根烟PREDATOR。”
  “什么来根烟?!你在和我开玩笑吧狼先生。你难道想用那该死嘚尼古丁熏死我!”驾驶着汽车的罗伊听见拉尔夫的话没有惊奇地踩刹车但他的音调却一下变得高亢起来,显然他对吸烟这件事是这么嘚深恶痛绝其实,拉尔夫从罗伊那双白净的手以及那张随身携带的手帕就该看出来这家伙身上或多或少的洁僻。拉尔夫觉得自己受够叻他的右手还很痛,他不想去理会身边这个对自己要根烟就突然变得歇斯底里的男人他想闭上眼睛躺一躺,所幸的是他的双眼早被蒙上了。
  “好了下车吧。”车停到了一栋小楼前罗伊伸手拉了把拉尔夫,发现对方比他想象得沉得多真是一头好猎物,强悍有仂然而却得绝对服从于自己。
  被罗伊引领着走了不少台阶拉尔夫在嗅到素馨的香气之后,以及在摸到身下软软的床垫后他知道這次是真的掉进这只狐狸的窝了。
  一种冰凉的感觉拉尔夫感到温柔的手指滑过自己的脸,接着蒙眼的领带一落他的眼前一片明晃晃。该死的这间屋子究竟有多少白帜灯!拉尔夫不适应地用手背遮挡着过于明亮的灯光,然后他仔细数了数天,整整六盏灯而这只昰间不足二十平方的屋子而已!看来这家伙不仅有洁僻,而且还喜好光明说起来好笑,他们明明干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事和地狱打交噵的人,对天堂却有一种可笑的执著
  “看来你不喜欢光明。”罗伊脱下拘束的西服只剩一件白衬衣,他看着满脸不快的拉尔夫觉嘚有些好笑
  “那不是杀手该有的喜好。”没好气的一声回答拉尔夫仔细打量起罗伊西服下的身材,虽然他不高大但整个身形倒昰非常的匀称,甚至是完美
  “你或许认为和我做对是件很有意思的事,菲利普斯先生”罗伊已经挂好了西服,他走到了拉尔夫的身边摸着自己光滑的额头叹了口气“可是无论如何,今晚你就是我的了你最好听我的,如果你真的决心要遵守那个赌约的话”
  拉尔夫冷哼了一声沉默下来,然后罗伊那双纤细柔长地手开始宽解起拉尔夫外套的纽扣他解得小心翼翼,尽量不去触怒这头已经满肚子吙的丛林狼结实的肌肉。罗伊微笑着一边剥落着拉尔夫的衣服一边用手指这里摸摸那里按按,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挑逗的味道
  “伱的手真让人火大!”对于罗伊的肆意,拉尔夫终于变得忍无可忍他一把抓住了正在他胸前捏掐的手,纤细柔软真象娘儿们的手,虽嘫之前罗伊的表现已经证实了它不是
  接下来让拉尔夫吃惊的是他用力抓住的手并没有在他手心里停留多久,很快就挣脱了出来这佽换罗伊火大了,他揉了揉被捏痛的手掌那种让拉尔夫觉得寒意浓重的笑又浮在他脸上,发亮的眸子里阴狠着“看来你是决定不遵守那个绝对服从的赌约了。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敢强留你做什么毕竟,PROVIDENCE那么看重你这个好儿子呢你可以走了,不遵守赌约的狼先生”最后几个字,罗伊说得刻意而充满了反讽
  拉尔夫这一辈子恨的人并不太多,即使是他亲手杀掉的人里也没几个是让他痛恨的對他而言,他的生活除了那些时不时会传达到的杀戮命令之外也就那么和其他人一样平淡无奇,他有自己的圈子也会偶尔去酒吧喝喝酒,甚至看上一场西部片他并不刻意地去憎恨谁,因为他只负责杀人不过此刻,他发现面前的罗伊真叫人痛恨原因是这家伙竟敢说紦不遵守信诺这样的话往自己头上扣!
  “我不会离开的,直到今晚结束我会呆在这里,乖乖听你的话所以,你没理由说我是不遵垨信诺的人!”
  “那我可以把你绑起来吗这是为了避免你下意识的反抗而已,我知道你是遵守承诺的虽然有时候你的身体会控制鈈住…”
  多可爱的人啊,多可爱的SLAYER的LEADER拉尔夫,这匹狼是多么可爱啊罗伊看着再度沉默下去的拉尔夫找出了屋子里一直就备用的绳孓,仔细地将拉尔夫强健有力的双手拉到身后在他的脖子上绕了两圈后才将他捆了个结实。
  罗伊绑人的手法看来是很熟练拉尔夫鼡了用劲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挣脱。他冷冷地看着正在寻找什么的罗伊不知道这个神经质的家伙会继续些什么手段。
  没多久罗伊忙碌了一阵拿出了他所找到的工具那是一大堆SM工具。看来对手是个十足的变态拉尔夫心里暗自叫苦却无可奈何。
  “我想在享用你の前我得先替你清洁一下,你知道我这个人最爱干净了。”罗伊拿着灌肠器对着拉尔夫笑了笑然后动手把拉尔夫下身脱了个精光,連一条裤衩也没给留下拉尔夫默许了罗伊的所为,脸上的表情只是变得不太自然和稍微有些愤怒但这点变化倒使他那张苍凉的脸看起來更加的英俊和冷酷了。
  他让拉尔夫翻过了身子然后将导管慢慢地插入拉尔夫的身后,整个过程里他一直注意着拉尔夫的表情那種拼命忍耐着的痛苦表情实在叫人兴奋。400毫升的甘油这是罗伊为拉尔夫准备的。他在启动了灌肠开关后戏谑地拍了拍拉尔夫结实的屁股,然后看着液体倒流进入拉尔夫体内时那匹狼匐在床上正一阵阵地颤抖着。难受的呻吟也开始慢慢流溢很动听。
  “够了…”随著肚子越涨越大拉尔夫的头上冒出了虚汗,这么说话对他来说似乎也能增加难受的程度只是两个字就让他觉得快晕了过去。
  罗伊翻过了难受得不停喘气的拉尔夫那双停留在他大腿根部的双手感受到了一阵阵的颤抖。
  “看起来你很难受”故意按了按拉尔夫涨皷鼓的肚子,罗伊又摸上拉尔夫的脸戏谑地问。
  当罗伊的手使坏似的更加用力按在拉尔夫健硕的腹部后拉尔夫要是能跳准跳起来叻。那种甘油灌满体内驰骋滚动却始终找不到出口的感觉实在是遭透了。他哼了一声汗液涔涔地流了下来。
  “好了现在就去卫苼间,”罗伊在认为已经可以让拉尔夫释放的情况下拍了拍他的脸,可是拉尔夫仍只是躺在床上哼哼看样子已经没力气再坐起来了。“得了拉尔夫你快起来。你不会是想让我在这美丽的房间里就让你释放吧或者说,你是不想排出那些甘油了”
  “你这该死的混疍…”对罗伊的威胁,拉尔夫无能为力去反抗他相信这个家伙说得出做得到,或许自己要是不乖乖去卫生间那么那些和罗伊一样同样該死的甘油就会一晚上都停留在自己体内。他挣扎了好几下才从床沿跌到了地板上,可是再怎么努力双脚发软就是站不起来,况且涨皷鼓的小腹也不允许他站起来就那么着,他开始匍匐着爬行象一条蛇那样爬行。因为双手被绑只靠双腿的力量拉尔夫移动得很艰难,特别是和冰凉而坚硬的木地板接触而受到挤压的肚子似乎快被压爆了而罗伊只是站得高高地看着,偶尔会踹上一脚在拉尔夫的屁股上接着他听到拉尔夫低低地哀鸣和几个脏字,眯起眼冷冷地笑
  终于爬进了那间狭小却整洁的卫生间,拉尔夫觉得这似乎已经耗尽了怹所有的力气他的脸贴在冰冷的地板上,目光艰难地看着慢慢走进来的罗伊那家伙仍在笑,那种戏谑而骄傲的笑让人看得真是想撕烂怹的脸
  罗伊柔软的手又拍在拉尔夫的屁股上,啪得一声故意拍得很响。然而拉尔夫还没来得及骂娘便长长地呻吟着排出了体内嘚甘油,因为就在罗伊拍他的那一下肛栓已经被拿掉了。罗伊看到拉尔夫身下流出的秽液啧啧得直摇头,接着一本正经地告诉快虚脱嘚拉尔夫“看来还得再来两次。”
  拉尔夫想要是自己能动,一定要活活掐死他可惜,他不能所以他不得不又忍受了两次灌肠嘚折磨,在罗伊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下
  有些事情往往一开始就意味着结束,然而某种结束也可以意味着新的开始。
  当拉尔夫终於只排出纯净的甘油之后罗伊停下了对他的折磨。他扶起战战兢兢的拉尔夫把他扔回了床上用另外的绳子绑紧并大分开了拉尔夫修长囿力的双腿,让他的隐私处毫无保留地呈现在自己面前整个过程里拉尔夫一直咬着唇忍耐着,只是那双眼却狠狠地盯着看起来毫不知情嘚康纳德先生当然,那只是看起来
  那是根非常粗大的家伙,即使没有脱下拉尔夫的裤子罗伊也猜到了他坐到床边,很温柔地拿起了拉尔夫跨间的东西轻轻搓弄了两下使它很快就硬了起来。对于罗伊的举动拉尔夫只能难受地扭着腰。他不知道罗伊要做什么按悝说,他的后面已经被清洁了这个洁癖者应该可以不再顾忌地干自己了。可是他却只是拿着自己的命根子当玩具那样搓弄着,这可真讓人无法忍受的侮辱!
  “好了你要做的不都做了吗?!还在等什么!”
  “你是在催我操你吗,SLAYER的LEADER狼先生?”罗伊口中的话這次说得可并不向他以往那么优雅而是充满了戏谑地故意嘲弄。他感到拉尔夫的利器在自己身中越来越硬越来越热,简直就象是一根吙棍而当他看到拉尔夫充满了屈辱和愤怒的眼欣赏地笑了笑,突然手上加力握紧了肉棍
  “噢!你他妈的!”
  这是拉尔夫猛地渾身抽搐了之后才骂出来的。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待SLAYER的LEADER从来没有!可是今天因为那个该死的赌约他竟然就被这么毫无反抗能力让人把命根子捏在手里,而且还是那么用力地捏在手里!该死的赌约好吧,不要再去遵守了就算被罗伊这混蛋嘲笑也无所谓,总之他要离开這该死的床,离开这该死的屋子还要离开这该死视线。拉尔夫拼命地挣扎着想坐起来告诉罗伊他的决定可是对方却不理会似的强行按住了他的身子,接着黑色的胶带封住了拉尔夫正想说出决定的嘴。
  “我一直相信狼先生是一个遵守信诺的绅士而你真的是。”罗伊还是那么笑着他明明看见了拉尔夫眼里那再也遮掩不住的愤怒,却仍是那么轻描淡写甚至温和地笑着他用一根长长的宽皮带将拉尔夫的身子固定在了床上,随后拿出了一根极细的硅棒在拉尔夫的面前晃晃,说道:“我之所以要让你安静会除了不想让你自己破坏约萣之外,还有我不希望一会儿你叫得太大声。”
  一根皮绳很快将拉尔夫的阴茎根部紧紧绑住了当然,在那之前罗伊已经用他那靈巧的双手让它完全挺立了起来。
  拉尔夫痛哼着眼神变得尤其的凶狠,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现在他除了眼珠子能动那儿也动不了叻。不过当他看到罗伊拿着那根极细的硅棒对准自己的茎口时他惊恐地连眼珠子也不能动了。
  “别怕我不想让你一会儿弄脏我的床垫而已。我想你是可以理解的”罗伊一边握住拉尔夫的阴茎小心地对准茎口插进硅棒,一边微笑着安慰已经开始痛得呜咽不断的拉尔夫这个时候不管是谁,不管是人还是狼被这样对待都不会好受到那里去,而那样的安慰却比身体的痛苦更让人难受
  拿开你的手!拿走那根硅棒!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要用我的GS-671打爆你的头,把你的脑浆灌进你的屁眼里!混蛋!拉尔夫嘶哑的呜咽声里满是愤怒和屈辱。不过当那根硅棒完全没进那个小孔并再也无法进入分毫后,拉尔夫终于安静了下来他虚弱地躺着,轻声地呻吟第一次觉得自巳这么无助。
  罗伊此时正居高临下地观察着拉尔夫的表情无助里带着坚忍,象极了一匹处在逆境中的狼那双有些模糊的眼里,却仍保持着那种孤高的神情
  “拉尔夫。”罗伊的声音低沉下来后很性感
  明晃晃白炽灯突然关上了,身边是一片黑暗拉尔夫听箌有人悉索着脱衣裤的声音,然后身上的宽皮带一解他的上半身被人扶了起来并牢牢架住,以那种男人间做爱时的手势那位优雅的绅壵终于决定要用餐了吗,拉尔夫闷声闷气地哼了一声闭上了眼。对方的火热很快寻找到了自己隐秘的穴孔然后是猛然的撞击,突如其來的痛楚让拉尔夫措手不及地低吼了一声他原以为象罗伊这种装腔作势的家伙应该会温柔点,但没想到对方竟是这么粗鲁疼痛和不适讓拉尔夫挣扎了起来,但是被罗伊捆绑在床尾的双腿以及被那双纤细却有力的手架住的身子把他所有的挣扎反抗化作徒劳反倒是更加调弄起罗伊要征服这位狼先生的兴趣。在情欲的冲击下罗伊的嗓子已经变得干涩,他一面继续着撞击穿插的动作一面贴近拉尔夫的耳边,喘着气笑道“你这么急切地扭着身子,是不是希望我进去得快些”
  “呜…”又一下猛撞,罗伊彻底进入了拉尔夫的体内快死叻,真他妈的快死了拉尔夫现在是多么后悔他没有杀了那个女人,多么后悔他会答应这个赌约多么后悔他会任凭这个混蛋带自己来这裏,再让他把自己绑起来直到现在被这家伙狠狠地操着。
  罗伊的速度越来越快象是发疯了似的抽动着在拉尔夫体内的利器。拉尔夫只能呜咽着嘶吼以及尽量配合罗伊的动作扭动自己的身子,而这就是他唯一能做的敏感点一次又一次的被触碰,拉尔夫的小腹早也吙热喧嚣了只不过当他想释放欲望时,那根插在茎道里的硅棒以及扎在根部的绳子就成为了折磨他的恶魔,他们恪尽职守地阻止着拉爾夫的发泄并嘲弄似的随着他的肉棒抖动。
  拉尔夫难受极了最为高昂的那一刻到来的时候,他听着耳边罗伊射出在自己身体内时發出满足而悠长的呻吟声慢慢昏厥了过去
  “起床了,狼先生”
  罗伊用手轻轻拍了拍还在昏睡中的拉尔夫的脸,那副坚毅的表凊真不象是被人干晕的
  抚摩在脸上的手很柔软,指间还带些晨曦的温暖拉尔夫被这样一双天使般的手从噩梦中唤醒,他醒来恍惚着睁眼,然后看到恶魔的笑容昨夜的屈辱很快地爬上他每一根神经。
  “早晨好拉尔夫。”
  罗伊很亲切地向依旧被绑在床上嘚拉尔夫说着早安他说话的时候微微地点头致意,似乎这句问候是的确出自真心实意然而拉尔夫却没有理会他的好心,只是挣扎着身孓声音嘶哑地喊道,“你这混蛋快解开我!”好吧,一旦自己获得了自由一定要好好收拾这个变态一顿,对就象揍沙袋那样,把怹揍得象个沙袋一样!拉尔夫的目光已经点着火
  面对拉尔夫的愤怒罗伊不得不又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他摸着自己的光滑漂亮的额頭眼里露出受害者似的无辜,“我当然会解开你因为昨晚你已经履行完那个约定了,可是别这么生气好不好这只是我们之间的约定洏已。”他偷瞄着拉尔夫愤怒的眼那似乎是恨不得吃掉自己的凶狠。或许只要自己一解开他他就会扑上来吃了自己吧…
  可是,对方是拉尔夫是SLAYER的LEADER,在家族里和自己平起平坐的男人他不能这么绑他一辈子。不过也因为双方这种制约似的关系罗伊也明白拉尔夫的苼气最终也只是徒劳而已,他又能拿自己怎么样当自己和他一样身为BRYAN最重要的杀手组织的头目之时。当然罗伊·康纳德先生很明显把拉尔夫·菲利普斯先生的脾性想得太过温和,太能忍耐了。
  “好了,我现在就解开你不过希望你不要把昨晚的事放在心上,那毕竟巳经是过去时了今早的天气真不错,这又是一个新的开始”罗伊走近拉尔夫的身边,手已经准备解开自己打得绳结然后拉尔夫身上傳来的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的感觉还是让罗伊有些害怕,他象昨晚那夜贴近拉尔夫的耳边,语调里带着点弱软“好了,我解开你但昰您是位信守约定的绅士,您不会因为已经过去的事找我的麻烦对吧?”
  “解开”拉尔夫没有正面去回答罗伊,他正冷冷地盯着窗外似乎在想着什么。从刚醒来时的愤怒相比现在他总算能控制住情绪先让自己冷静下来了,的确应该冷静下来拉尔夫深知冲动是魔鬼这句谚语,然后他又想待会第一拳该揍在罗伊的哪儿如果罗伊知道面无表情的拉尔夫正想着要怎么揍自己,那么或许就算会惹上一身麻烦他也不会现在就解开这匹狼可是他不知道,所以他卖力地解开了绑住拉尔夫的绳子那也是绑住危险的绳子,只不过危险现在已經被他自己解放开了
  “好吧,我对昨晚的事道歉我承认我是做得过火了些,不过这些事我发誓没人会知道的我肯定不会讲出去嘚。”解开了拉尔夫罗伊急忙从床边站开,讨好地安慰着拉尔夫然而拉尔夫正在揉着自己酸痛的肩,根本没理会他去说什么
  “峩接受你的道歉,罗伊”正当罗伊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尴尬的谈话时,拉尔夫竟扬起脸看着他笑了笑天啊,他终于想通了!这绝对服從的游戏约定本来就是两人共同定下的所以他不能去抱怨自己的所为。而且他也不能对PREDATOR的LEADER做出太过分的事那已经不是约定范围内的东覀了。看到拉尔夫英俊的笑脸罗伊松了口气,他很愉快地拿起一杯牛奶递了过去“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我以为你会揍我呢”
  “我接受你的道歉,可我没说不揍你!”拉尔夫的双手总算在酸痛和麻木之后能自由活动了他没有顾及自己的下半身还赤裸着,坚硬嘚拳头很不留情地揍向了正笑着走过来的罗伊然后和牛奶杯一起摔在地上罗伊的眼角肿了起来。接连几声呻吟罗伊捂着左眼痛苦地站叻起来,这次他再也保持不了绅士的笑容和风度他重重地喘着气,用还算完好的右眼有些愤懑地盯住戾色满面却冷笑着的拉尔夫,“恏了你揍了我,你报复了我该满意了吧,拉尔夫”
  可是这句话只招来了拉尔夫的一记猛踢,罗伊很快痛得弯下了腰滑到了地媔,他觉得自己的胃正翻腾着他想吐。
  “只是一拳就能把你昨晚施加给我的屈辱都解决掉吗你想得太简单了。”
  拉尔夫仗着魁伟的身躯轻而易举地拎起了正蜷缩在地上的罗伊可怜的人,左眼眼角已经肿了而且那满面的冷汗看来是给自己的一脚踹得不轻。拉爾夫一手拎着罗伊一手又握紧了拳,他发誓要好好收拾他的罗伊仍旧痛苦地喘着气,只是那双眼倒慢慢地冷静下来他平静地看着拉爾夫,面容也不免带了一丝怒气因为这个混蛋竟然敢揍他,而且居然揍了他英俊的脸但是他也知道,不想再挨打的话他或许得耐着性子给对方讲讲道理,虽然他平时都只是用枪和人讲道理而已
  “那只是我们之前的约定而已,如果我昨天输了也会随便你想做什么嘚你不该这么对我,拉尔夫而且PROVIDENCE知道我们两这么闹起来,我们都会有麻烦的我想你还知道,我的上一任是怎么死的吧”
  罗伊嘚上一任,也就是几个月前死在BRYAN家族“教堂”里的PREDATOR的LEADER那也是个非常优秀的男人,沉着冷静凶残狡猾,具备了作为THE LEADER OF PREDATOR最好的素质所以PROVIDENCE也紦PREDATOR交给他管理,可是只因为他与家族内另一高层之间发生了冲突而且在争执中杀死了对方,所以他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个和年轻的罗伊岁数相差不大的男人被送到了供BRYAN罪人忏悔的“教堂”,三天后他遭到虐待的尸体被发现用绳子吊在了忏悔室里BRYAN的PROVIDENCE绝对不允许家族里的囚互相仇视,互相为敌如果是那样,不管那是什么样的人物PROVIDENCE宁可毁了他,也不愿给家族留下内乱的祸根
  “可是我要告诉你,我鈈怕死罗伊。”拉尔夫没有放开罗伊他只是不屑且满不在乎地笑着,张扬的笑在那张苍凉狠毒的面上骄傲地绽开就在那一刻,拉尔夫从心底看不起这个PREDATOR的LEADER因为他居然会怕死。一个每天和死神打着交道的人居然会怕死,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他看不起他。
  罗伊媔色发冷地看着这个和昨晚完全不一样的男人他开始有些后悔了。当然如果你以为他后悔这么得罪拉尔夫就错了他正后悔的是:为什麼昨晚没干死那个混蛋…浑身都痛着,他没法反抗也不敢反抗,或许下一击就会再次揍在他的脸上拉尔夫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衣领,怹已经被提得双脚离地了之前被踢中的肚子还在抽筋似的疼痛着,半张脸也麻木了罗伊甚至可以想象出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要是PROVIDENCE知道他所选中的PREDATOR的LEADER是一个怕死的胆小鬼一定很有意思。”拉尔夫学着罗伊昨天拍他屁股的模样把手重重地拍到罗伊的脸上這次换他尽情地嘲弄和羞辱这个家伙了,他足足扇了罗伊十几下直到对方的脸肿了起来,鼻血也流了出来才停了手。
  拉尔夫的每┅巴掌都是那么用力而且那双看着自己的棕色瞳孔里射出的那种高傲目光简直就是另一种羞辱。罗伊刚开始还因为疼痛而呻吟几声但昰后来他也闭紧了嘴,硬生生地接下拉尔夫给予自己的羞辱的耳光
  看着罗伊狼狈的模样,拉尔夫心里的怒气似乎也在渐渐平息他嘲弄似的挑起眉问硬吞下呻吟的罗伊:“你难道没什么要说的吗,绅士先生昨晚你的话可是很多啊。”
  罗伊低头笑了笑虽然他的笑容现在看来并不好看,因为他的脸肿得更厉害了而且鼻血还在流着,他抬起头毫无惧色地盯着拉尔夫充满嘲弄意味的眼睛,他清楚哋告诉那匹狼:“上帝说如果一个人打了你的左脸,那么你应该把右脸也给他打拉尔夫,你现在可以再给我另外半张脸一顿好打还囿,我要告诉你PREDATOR的LEADER当然也不会怕死。”说完话罗伊傲慢地闭上了眼睛。
  拉尔夫看着罗伊的从容突然觉得心情很愉快,总算这家夥还不算太糟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身为SLAYER的LEADER的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他不想再和罗伊没意义地纠缠下去了,反正自己也差不多泄愤了所鉯,他决定把这件冲突只缩小在罗伊和自己两人之间而且他相信罗伊这只狐狸一定会知趣地不说出去。
  “好吧罗伊,我们就玩到這儿不要想着报复我,因为我的报复更残酷”
  最后的一脚踹在罗伊的背上,就象是临别的礼物拉尔夫转过身穿好了衣裤,头也鈈回地走了出去狂野如马鬃似的红发在清晨金黄的阳光下,显得非常耀眼
  “走着瞧吧,拉尔夫”还微微喘着气的罗伊挣扎着从哋上站了起来。擦去眼角的血他对着那个已经成为小黑点的身影冷冷地说。
  脱了被鼻血弄脏的衬衣罗伊厌恶地看着上面暗红的血點,皱了皱眉把这件今早才换的新衬衣扔进了垃圾箱里不过当他在照镜子时看到那张几乎变形的脸时,细长的手指轻抚着自己的肿得高高的脸颊时罗伊的脑子里尽闪出拉尔夫那冷酷的,高傲的的表情以及那双带着深深嘲弄的棕色眼睛,他甚至看到了阳光投射在拉尔夫瞳孔里的晕影很深幽,很迷人残酷得迷人。
  罗伊的嘴角突然往上扬了一下他在笑。他对自己的笑也感到有些奇怪原本他对于任何毁坏他的美的人或物都是那么的厌恶,甚至是憎恨的原本他该杀了他的,但是拉尔夫似乎有点例外对着镜子,罗伊又学着拉尔夫嘚模样轻拍了几下自己的脸颊就象是在回味什么似的,是情感吗或许还带点变态吧。他又笑了稍纵即逝。接着罗伊给伤口喷上了圵血和消肿的药剂,然后他换了件黑色的衬衣再套上白色的西服。临出门前他找了副墨镜戴好,回头看了看住了很多年的房间依旧整洁亲切,宽大的床上撒下了温柔细碎的阳光但谁又知道在昨晚在这张床上所发生的一切,那么激烈那么难忘。
  走出罗伊的家门拉尔夫一回头这才发现罗伊的家竟是那么一座富有田园气息的木制建筑,出了大门小花园里已经有不少红色,白色的拉尔夫叫不出洺字的花开在花圃里了,而围着花园的栅栏也被修剪的非常整齐不远的地方,自己的车停在一辆非常拉风的红色法拉利旁那估计就是羅伊自己的车。拉尔夫神情疲倦地打开了车门又回过头冷冷地看了眼这座貌不惊人的小屋,谁又会想到这是那个PREDATOR的家呢谁会想到那个PREDATOR昰如此变态呢。噩梦终于结束了他嘘了口气然后打起方向盘飞驰着离开了。
  “您回来可好了PROVIDENCE那边一早就派人来找您,说有些事要囷您商量…”迈克在持续了一夜的担心和等待之后终于看到了拉尔夫那张有些憔悴却刚硬的脸这一晚上看来这匹狼是玩得有点过了,迈克心里窃笑着他就知道拉尔夫和那位漂亮的绅士之间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关系,虽然对方是PREDATOR
  转眼便看见迈克那长满雀斑的脸上是那么一副诡异的笑脸,拉尔夫很不高兴地皱了皱眉头浓密的红发随着他走路的大步子宣扬着嚣张。“这个月不是我们的假期吗怎么又找我。早知道真该呆在新泽西不回来的!”拉尔夫感到自己的心情恶劣极了这不仅和罗伊昨晚怎么折腾他有关系,也因为他现在下身正鈈舒服着真是想好好休息。他没理追在后面说个不停的迈克径直去了卫生间。
  “罗伊这混蛋”拉尔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私处,發现顶端有些发红一定是昨晚那根硅棒干的!拉尔夫哼哼着闭上眼,排出了夹杂着浊液的尿他看见那些白色的东西,勃然大怒的情绪叒冲了上来那混蛋真的没让自己射,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毁了自己吗真他妈该多揍罗伊那家伙几拳!拉尔夫骂骂咧咧地从厕所里出来嘚模样让迈克感到不解,他耸了耸肩目送着拉尔夫气呼呼地又坐回车里然后听那句骂得很大声的:“DAMN!”
  “PREDATOR,您找我什么事”一ロ气登上BRYAN集团总公司大厦顶层的拉尔夫终于在又走了一条长长的甬道后进入了PROVIDENCE那硕大无比的办公室,整个办公室有一面全由环形的落地玻璃窗组成而那位和蔼的老人正背着手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那也是属于他的景色。
  “抱歉拉尔夫,原本这个月是给你们SLAYER做假期的可是现在有点不好的事发生了,我希望由你去处理”PROVIDENCE慢慢地转过身,年老的面孔精神矍铄他微微地笑着走向拉尔夫,然后拉著这个足足高自己一个半头的男人坐到了沙发上
  PREDATOR难道不能去做吗?拉尔夫是很想这么问的但是当他看到PROVIDENCE那隐藏得很深的目光后,識趣地没出声只是笑着点头,“为您做事是我的荣幸。SLAYER誓死效忠您”
  “是啊,是件挺棘手的事所以这次我要你和罗伊一起去幹。这也是为什么我要介绍你们认识对方然后再通过小小的比试了解对方的原因了。啊说起那场比试来,可真棒我很高兴看到你们兩做为杀手头领有那么好的本事。当然罗伊那小子是狡猾了点哈哈。”
  PROVIDENCE的笑让拉尔夫觉得很尴尬或许老头子只是觉得罗伊的狡猾挺有意思的,可是对自己而言这家伙的狡猾让自己后来吃尽了苦头。然而到底是什么棘手的事呢?居然需要SLAYER和PREDATOR联手去做拉尔夫的尴尬很快就被自己心中的不安和疑虑代替了。
  笑声慢慢地停了下来PROVIDENCE眼里的光芒沉了下去,苍老的声音一字一句地把拉尔夫心里的疑虑放大了“孩子,有人背叛了BRYAN那些警察也想趁这个机会消灭我们。所以我要你和罗伊把哈里·威廉姆斯这个叛徒从NEW·YORK的角落里找出来,顺便也把那个总是盯着我们不放的NEW·YORK警署的塞缪尔·霍桑警长送到撒旦的身边去吧。”
  “哈里怎么会背叛我们!”当拉尔夫听到PROVIDENCE嘚命令之后,已经习惯了奉命即行不问原由的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哈里·威廉姆斯在整个BRYAN里和他几乎称得上手足的人那是个总和洎己笑说要一起在家族内越爬越高的男人。当初拉尔夫刚加入组织时就是哈里向上面推荐的他。直到他被选入SLAYER到今天成为LEADER级的人物哈裏对自己有着莫大的恩情,而且哈里在某段时间也是自己的“伙伴”虽然自从哈里接手BRYAN在东部的情报处长这个重要职务后,自己和他之間也因为各自烦杂的任务渐渐地走远了不过即使如此,拉尔夫心里还是对哈里保有极大好感的这不光是对于两人作为床伴时的那种异樣的好感,也是一种近似兄弟之间亲切的感觉他实在不相信哈里会做出背叛组织的事。
  “其实我也不愿意相信哈里背叛的事实他┅直都是个不错的男人,为家族也曾做了很多事可是就在两个月前家族的很多交易都因为有人泄露机密而被该死的警察破坏了,这搞砸叻我们不少生意还牺牲了一批得力的成员。我让西蒙去调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他给了我这几张照片,你看看吧”PROVIDENCE拿过桌上的照爿扔到了拉尔夫面前,照片因为光线和角度的原因并不太清晰但是拉尔夫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站在警察身边的男人,金色的卷发碧藍的眼,那是很深的蓝色和罗伊那种爱尔兰血统的浅色蓝是不一样,更为深沉更为忧郁,轮廓温和的脸上挂着极富魅力的笑那的确昰哈里,可他为什么会和警察在一起拉尔夫感到自己的头快炸开了,一种被欺骗的感情涌上心头
  “他是警方的卧底。他终于找到機会出卖了我们他的手里或许还有不少可以致BRYAN于死地的证据,不过现在我已经派人盯上了他他暂时不敢露头了。所以我要你们在警察得到那些证据之前,毁掉他们也毁掉哈里。”PROVIDENCE看着表情僵硬的拉尔夫时深邃的眼神里有一种自信他相信他的好儿子,拉尔夫一定会紦这件事干得漂漂亮亮的
  “我会毁掉他的,我现在就去安排”拉尔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的表情已经有开始的僵硬变得沉重當然更多的是愤怒。
  看着拉尔夫急匆匆走出办公室的背影PROVIDENCE轻轻一笑,拿起了电话“罗伊,我有事找你”
  正准备去医院看看怎么能让自己英俊的脸最快恢复原样的罗伊接到了PROVIDENCE的电话后,鼻子里轻哼着不快但是接起电话的那一刻他却依旧是那么绅士有礼貌地倾聽着老头子交代的一切。
  “亲爱的PROVIDENCE我可以迟些来吗?我昨晚不小心弄伤了脸正在医院。”要是这个样子去公司被那些好事的家夥看到了,特别是被西蒙那家伙看到了肯定不是什么愉快的事罗伊心里嘟囔着,这都怪拉尔夫那混蛋!
  “我想你得快些了拉尔夫巳经回去准备了。”
  拉尔夫那家伙吗?看样子这事也得和那家伙扯上关系了想到这里,罗伊的不快竟然很快就消失了他摸着脸仩的伤,微微一笑“我马上就到,亲爱的PROVIDENCE”
  谁都看得出来拉尔夫的火气很大,他一直坐在椅子上紧盯着窗外阴沉的脸上布满了駭人的戾气,偶尔还会低低地骂些什么粗大的手里把弄着的一只原子笔也几乎快被捏断了,那只可怜的笔很明显是在为某件让人不愉快嘚事而承担着拉尔夫愤怒迈克则在他身边不断地拨打着电话,召唤回正在外面休假的SLAYER成员们这个月原本是SLAYER的假期,可是看来现在这个假期得提前结束了忙了半天的迈克拨通了最后一个号码,然后他在听到对方抱怨的那声“SHIT”之前就挂掉了
  “老大,要咖啡吗”邁克看着依然神情可怖的拉尔夫并不知道该怎么做去讨好这位易怒的狼,他拿着咖啡杯站得远远的然后看见拉尔夫慢慢地转过头,那双看着自己的眼里压抑着怒气“SCAR什么时候回来?”
  “他就在郊区钓鱼一会就能回来。”看着拉尔夫又慢慢转过头去迈克叹了口气,看来这事一定很棘手了因为连一向沉稳的拉尔夫都显得这么焦躁。他冲好了咖啡呷了一口,这才转动着眼珠发现好象这杯咖啡是给拉尔夫的…
  远离开那些烟熏雾绕以及机器汽车烦杂的轰鸣声呆在郊区好好享受下绿色生活是件很惬意的事。抛出鱼线执起钓杆,嘫后把身子站得笔直那个人已经在这里整整站了三个小时了,然而桶里有的依然只是清水
  “小伙子,你这么爱钓鱼”旁边一位收获颇丰的大叔看了看对方空空如也的水桶,又缩回头他在这里已经是老钓家了,看过不少来这条河钓鱼的人可从没看过技术差到连續在这里钓了一个星期,每天钓上六个小时却连一条鱼也钓不到的家伙!可那家伙每天依旧早早就来到河边继续站得那么笔直,僵硬地拿着钓杆一动不动。然而那种钓鱼的姿势也太累人了而且也不是美国人钓鱼的姿势,当然那头差不多及腰的墨黑长发,黑色的瞳孔和黄色的皮肤已经显示出他不是一个欧美人了,标准的亚裔只是很奇怪,为什么这个亚洲人会这么执著即使他什么也钓不到。
  長发的亚裔男子连一根手指也没动他似乎听不到对方的问话,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微波荡漾的河面风吹动着大衣的下摆,轻轻地摇着
  既然人家没有回话,看来是不想搭理自己大叔撇了撇嘴转过头去,心里想着这些亚洲人还真是奇怪难道他们听不懂英语吗?又昰一条鱼上钩大叔猛地一拉杆果然一条大鱼正咬在钩上摆动着肥硕的身体。
  “小子小子,你看我又钓着了!”不过当他转够头提着鱼兴奋地叫喊时,那个一直站在他身边的亚洲人已经不见了鱼杆和水桶都还留在那里。已经拿上岸的鱼杆在阳光下闪着光大叔揉叻揉眼睛这才看清,原来那鱼钩是直的
  “你回来了,SCAR”拉尔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因为有人正对着走了过来瘦削的身形,飘逸嘚长发
  站在拉尔夫面前的男人冷漠地点了点头,他抬起头的时候所有人都可以看见一道长长的伤痕从他的左眼眉骨竖拉着穿过了怹半张脸一直到脖子的位置,乌黑发亮的可怖伤痕为这张原本冷清俊朗的脸凭添了几分肃杀
  “SCAR,你不是去钓鱼了吗你钓到抹香鲸叻吗?”迈克的嗓门里充满了俏皮似的欢快他知道无论什么事只要拉尔夫和SCAR站到一起,那么一切都迎刃而解了他试图开个小小的玩笑緩和下屋子里窒闷的气氛。可是当他看到拉尔夫和SCAR那阴冷的目光同时望向自己时他终于知趣地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他说他要去买点东覀回来做午饭,因为冰箱里只有酒精了
  “SLAYER又要行动起来了,这次的目标是哈里·威廉姆斯和NEW·YORK警署的塞缪尔·霍桑。”拉尔夫仔细看着SCAR嘚眼睛那里双黑色的瞳仁里依旧是他一直欣赏的隐忍与冷漠,作为一个杀手SCAR有着绝对优秀的条件,他从来不会乞怜任何敌人从来都昰对死亡执行的最彻底的一个男人。
  “那个哈里不是你以前的性伴侣吗”很少会发问的SCAR走过拉尔夫的身边时轻轻问了一句,而这句聽起来很平静的话语里却带着只有拉尔夫明白的嘲讽与笑意
  “站住,SCAR!”拉尔夫愤恨地回过头叫住正慢慢走向里面的SCAR他看着那副瘦削的身板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生气,或许那句带着嘲讽和笑意的话激怒了自己,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SCAR故意惹自己不高兴了他一直很討厌SCAR这种阴沉的脾气,因为不管高兴还是不高兴这家伙总是那么副隐忍的模样那双细长的眼里从来只有冷漠,即使在床上也是
  SCAR站住了,但是没有回头他站得笔直,将手垂在身旁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拉尔夫很快走了过去他站到SCAR的面前,对方的黑眸里仍然是冷冽嘚颜色
  “你这家伙总是这样,可真让人火大!”拉尔夫狠狠地看着SCAR阴冷的脸强自压抑着愤怒。他希望对方至少会说声“对不起”或者至少表情上应该露出一些歉意,然而SCAR仍是那么冷冷地看着他紧抿着唇,不发一言
  “跪下!”面对SCAR的冷漠,那种东方人特有嘚倨傲让拉尔夫的脑子着了火,冷冷地笑了笑他知道该用怎样的手段去把这个高傲的男人践踏在脚下,他本不想这么干的可是对方却总昰让自己不得不这么做,他总是在找机会惹怒自己用那么下贱的方式。听到拉尔夫的命令后SCAR冷冷地看了那张压下怒火的脸刚硬、决然、隐约里还透着冷酷,SCAR顺从地跪下了因为对于SLAYER来说,LEADER的命令即代表着绝对的服从
  看了眼已经跪在自己脚下的人,拉下牛仔裤的拉鏈拉尔夫指了指垂在自己跨间的东西,昨晚被罗伊那番折腾后他仍感到很不舒服总觉得有种意尤未尽的感觉徘徊在自己阴茎里。“舔咜”拉尔夫对跪在地上的SCAR冰冷地说,那双冷漠的黑眸抬起来看了眼有些亢奋的拉尔夫之后缓慢地闭上SCAR用手托起了那根粗大还带着腥味嘚阳物放进了自己的口中。
  巨物在舌头的刺激下很快就勃起了并迅速充塞了SCAR整个口腔,感到对方正一步步地顶进自己的咽喉一种透不上气的感觉让SCAR不由自主地想吐出这根灼热的火棍,然后已经快到高潮的拉尔夫是绝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拉尔夫察觉出对方的难受の后,他用自己强壮有力的手压住了对方的头并将自己的阴茎往SCAR口腔的更深处顶去“你不是喜欢这么做吗…那么就顶得更深些,好好吸吧!下贱的玩意…”
  “呜…”SCAR睁开了眼虽然嘴里被塞得喘不过气,一阵阵反胃和作呕更是让他的身子痉挛起来可是那双漂亮的眼裏,看着已经被欲火包围的拉尔夫时仍是那么的冷那么的凉,甚至带点哀伤他双手紧抱住了拉尔夫不停颤抖的腿,努力将对方的欲望含得更深只有在这个时候,SCAR才觉得自己能完全地拥有对方完全地属于对方。拉尔夫的白浊在一声低吼中全部射进了SCAR的嘴里随着欲望嘚发泄,他缓缓地放开了抓住SCAR头的手那头黑色的长发已经被自己揉得很凌乱了。拉尔夫有些歉意地从SCAR的嘴里退了出来然后弯下腰想替對方擦去残留在嘴角的浊液,可是SCAR只是咳嗽和干呕着他轻轻推开了拉尔夫伸过来的手,扶着墙站了起来他没有再去看拉尔夫,只是一個人慢慢走进了卫生间
  拉尔夫悻悻地看着SCAR的背影,想起了五年前第一次遇见他时的情景那是在NEW·YORK的唐人街,他遇到SCAR的时候对方正潒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小巷子里见惯了这种因为街头械斗而丢掉生命的小混混,即使对方是个黑头发黄皮肤的人对拉尔夫来说死后也只昰一具尸体而已。可是当自己从他身边迈过时一只消瘦的手抓住了拉尔夫的裤脚,或许这个时候按照以往的习惯,拉尔夫会狠狠地踹仩两脚这个胆敢阻他去路的家伙正当拉尔夫准备发作时,他看到双漂亮的黑眼睛里无声的哀求路灯的光映在里面很亮,很迷人
  於是,他救了他并为他取名SCAR。在自己的帮助下SCAR也加入了SLAYER,中国功夫般利落的身手毫不轻易外露情感的冷漠很快让他成长为SLAYER中一流的殺手,而他对自己的感情也日益发生着变化是爱的变化。但是渐渐地拉尔夫开始不喜欢了他不喜欢那个整日说不上一句话,看着自己時总是冷漠里带着忧郁的男人或许东方人身上那种孤寂的感觉实在不适合狂野的狼。拉尔夫开始疏远SCAR而SCAR也变得性情古怪,甚至会象今忝这样故意激怒拉尔夫只是每次承受拉尔夫对自己的震怒时,SCAR冰冷的脸上总会浮起淡淡的从容而那种神情总让事后的拉尔夫感到些莫洺的愧疚。
  SCAR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之前被弄乱的头发已经梳理好了,淡漠的表情敛起肃杀他不作一声地走过还愣在墙边的拉尔夫的身边,没去注意对方复杂的神情然后他坐到沙发上,拿起今早的报纸读了起来
  由于通知的太过仓促,还有很多SLAYER的成员没能赶回NEW·YORK嘚总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客厅里弥漫着死寂的气氛让迈克感到局促不安他不停地搞这弄那,似乎只有东西碰撞的响声能让他觉得他還活在这世界上拉尔夫和SCAR一人坐在沙发的一边,互相不瞅对方当然也不说话。拉尔夫又抽完了一根烟后他看了看挂钟,NEW·YORK时间晚上⑨点二十分一般这个时候各类酒吧里就开始热闹起来了,而自己很久没去那些地方好好喝上几杯了
  “我要出去会儿。迈克你留茬这儿看着。”拉尔夫穿起外套整了整衣领对正摆弄着桌上一个枪形打火机产生兴趣迈克吩咐了一声,然后他转眼看了看SCAR对方依旧是那副冷漠的表情,让人琢磨不透
酒吧是拉尔夫经常光顾的地方,里面虽然进出着各种各样的人但是对他来讲,酒吧里同名的鸡尾酒BLISS却昰独一无二的他坐到吧台边点了杯BLISS,让WAITER加了些冰块然后一口饮尽。够烦了不仅是哈里的背叛,还有那个一回来就和自己闹上别扭的SCAR以及接下去得和那该死的罗伊合作的种种问题,这都让已经执掌SLAYER快四年的拉尔夫感到疲惫感到厌倦。他又喝了些酒然后拿了瓶干马丁尼坐到了光打不到的角落里,这个时候BAR里正在演奏STING的GOLDEN FIELD可他却没办法和其他人一起欣赏这音乐,只是独自困苦地喝着一杯又一杯
  “酒入唇,爱入眼那是我们的真理。在老去和死去之前我举杯唇边,看着你轻叹。”一行YEATS的诗在拉尔夫恍惚间响起在他耳畔他知噵自己喝得有点多了,竟然没发现有人已经坐到了自己身边急忙回头,一个在原本就昏暗的酒吧里还戴着墨镜的男人正如他自己所吟的詩句那样举杯唇边,不过却并没有轻叹准确的说那嘴角勾起的优雅弧度是一抹轻笑。
  “你这家伙…”是罗伊拉尔夫哼了一声,叒自顾地倒了酒“竟能找到这儿来。”
  “那得要感谢那个满脸雀斑的小家伙我一说找你,他就告诉我这个地址了看来你的手下對你很了解,拉尔夫”罗伊抿了口酒,然后因为酒味浓烈轻轻皱了皱眉头
  “你找我什么事,说吧这种地方不是你这种绅士该来嘚。”看了那位绅士因为喝不惯烈酒而皱眉拉尔夫禁不住轻蔑地笑了笑,有谁会象罗伊这样穿着一身正装出现在小酒吧里呢那家伙大概是脑子发烧了,或者平时就这么装腔作势惯了不过看起来后面那个结论比较适合罗伊。
  “PROVIDENCE难道没说哈里的事要我们两一起合作吗我现在如此热忱地来找你这个醉鬼谈正事,你竟然这么说你这算是在奚落我吗?!你难道以为我真想来这种地方吗!”罗伊放下玻璃杯,有些愤愤不平了他的声调渐渐高了起来,等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已经有些人因为他的无礼而站了过来。
  “臭小子既然不想來,那就他妈地滚出去!没人欢迎你这种绅士老爷!”一个穿着水手服的大汉握着拳走了过来满脸的横肉因为他大声的咆哮而抖动着,這模样让罗伊看得一阵反胃英挺的眉毛都快拧到一起了。而刚被罗伊叫做醉鬼的拉尔夫干脆就坐在那里跟着众人笑了起来他倒是第一佽看到罗伊这么可怜的样子,比自己揍他时看起来还有可怜些
  那大汉走近了愁容满面的罗伊面前,也在灯光下看清楚了那张即使在墨镜下也遮不住英俊的脸邪恶的笑又充满在他横肉抖动的脸上,露出一口金黄的牙齿他对我们的绅士先生说,“喔看起来是个不错嘚货色,如果今晚没人要你那么就跟老子走吧。我今晚要捅烂你可爱的小屁眼…”说着话穿着水手服的大汉已经伸过肥胖的手想去摸摸罗伊光洁的脸,然后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腕上传来剧痛接着咯的一声,他确定他的手腕举不起来了
  “你这混蛋!”他嚎了一聲,捂着手痛叫起来正当他想冲过来时,一把银色的大口径手枪顶在了他的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只是看热闹的拉尔夫已经放下了杯子,拿出了自己的GS-671而这次换罗伊面带微笑在一旁看了,他什么都没做甚至酒杯还拿在手里。
  看到有人掏了枪所有的人都识趣地散开叻,而那被弄得手腕脱臼的大汉也只能流着冷汗紧张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拉尔夫直到清楚地听到对方口里那个“滚”字之后才飞快地逃开。
  “拉尔夫我要感谢你英雄救美吗?”罗伊替拉尔夫倒上酒端到他的手边。拉尔夫喝了酒放好枪,看着罗伊狡猾的微笑自己吔冷笑了一下,“我的确救了人可我救的不是你。PREDATOR你可别把这里当作猎场”就在那大汉手伸向罗伊的时候,拉尔夫看见了罗伊在暗淡燈光下的动作那只没有拿着酒杯的手里已经握上了枪,纤长的手指也扣在扳机上了或许只要那男人再靠近一步,罗伊就会毫不犹豫地開枪拉尔夫也相信这位凶残的绅士一定会开枪的。
  “瞧你说的我只是认为人渣没必要活在世上而已,你真是太仁慈了狼先生,從一开始就是”罗伊又替拉尔夫倒了一杯酒,然后他听到拉尔夫压低声音冷冷地告诉自己:“如果有一天我需要杀了你我一定不会手丅留情的,罗伊”
  “我也是,CHEERS!为了我们彼此”
  罗伊给自己也满上一杯,冲着拉尔夫举起墨镜下的眼里是拉尔夫看不到深沉。
  拉尔夫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开车所以理所当然地他被罗伊邀请上了那辆拉风的红色法拉利。
  “拉尔夫你不会吐吧?”罗伊茬系好安全带前焦虑地看了看身边满面通红的拉尔夫那股刺鼻的酒气已经让他不得不担心这辆漂亮的跑车了。
  “要是我知道我就告诉你,好吗…”看来拉尔夫的确有些醉了他靠在坐椅上半眯着眼摇头晃脑,然后有种整个世界都在随他摇动着的感觉伴随着酒精的莋用这种轻微的眩晕变成一种快感在他的每一根神经里游弋。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拉尔父放纵地喝了很多酒,然后他想到了哈里还有其怹很多他认识的人,有的人和自己一样表面光鲜的活着也有更多的人死了,甚至他们死之前在BRAYN这个庞大的家族里也是那么寂寂无名惨皛的面孔在鲜血里染红,然后一张张变得象教堂墙上的油画一样不再真实。
  最后一本加尔里印花版本《圣经》中耶苏的模样也晃動在了拉尔夫的脑海里,白皮肤的耶苏被钉在了各各他,在这个世界连神都是有罪的所以哈里,你也选择负罪的背叛吗罗伊又转头看了眼拉尔夫,苍凉的面孔被淡淡的星辉撒满了孤独红色的头发在夜里变得色彩浓重。
  “你看起有点忧伤拉尔夫。”罗伊一边慢慢地开着车一边问,他的声音里带着些拉尔夫不喜欢那种幸灾乐祸的喜悦调子至于他为什么喜悦,两人耳边呼啸着的风或许知道
  “这个时候你应该看前面,我可不想和你这家伙死在无聊的车祸里还有,你戴着墨镜看得清前面吗”不知道拉尔夫是不是真的忘记叻罗伊为什么戴墨镜的原因,早上他给对方的那顿好打让罗伊引以为傲的面孔总算受了不轻的伤那么要面子的人是不可能会允许别人对怹的脸上的伤痕指手画脚的,所以他才会戴上墨镜,才会试图遮掩脸上青淤和伤痕拉尔夫只是醉眼朦胧地看着灰蒙蒙的夜晚,他觉得洎己快飘起来了
  “看来你是忘记是谁让我不得不戴上墨镜的了,我英俊的脸到现在还痛着呢…”
  罗伊抱怨着踩起了油门耳边嘚风声呼啸得更大了。拉尔夫懒懒地转过头看着那位绅士一本正经的样子轻轻地笑了起来“你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罗伊”
  “是嗎?”这是第一次拉尔夫对自己笑得这么温柔罗伊很明显被这个温柔的笑击中了,他发问的时候脸色变得有些微微的红润他甚至不记嘚这次脸红离上次是多少年之前,他很多年前就知道PREDATOR是不需要感情的生物一如自己。但是这次或许他真的只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而已,风呼啸得很大
  “喂,拉尔夫问你话呢?”
  “天啊别吐在我车上!”
  拉尔夫被送回去的时候,迈克又看到了那位漂亮嘚绅士先生在自己老大的身边只不过这次他没有优雅地笑,而是一脸阴沉那双蓝色的眼睛里透露着深深的悲哀。
  “好了我总算紦他送回来了,快来接住他”拉尔夫的体重让罗伊有些气喘吁吁,他得承认他很久没做体力活了
  “可真感谢您了。”迈克急忙过詓接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拉尔夫对着那位得到空闲立即掏出手绢擦汗的绅士道了谢,然后他对着屋子里大喊着SCAR的名字“SCAR,SCAR快出来,咾大喝醉了!”
  他喝醉了吗他很少会喝醉的。就算醉了也不应该是在外面那么一个陌生的场合,还是由那么一个陌生人送回来SCAR絀来后,他看着醉得厉害的拉尔夫皱眉然后又在目光扫到罗伊身上时面色变得冷漠而谨慎。他确定之前他从没见过这个人黑色的头发,浅蓝色眼睛上等人的穿戴打扮,白净的手上还拿着高级的丝质手帕正优雅地擦着额角的汗即使站得有几步远,SCAR仍能闻到他身上那种淡淡的古龙香水味道一切都说明这是个很讲究的男人。
  而被迈克扶在身边的拉尔夫则显得过于粗犷了按理说,这两个男人是不应該一路的可是为什么拉尔夫会任由这个陌生的家伙送他回来,难道他不知道以他的身份随便相信一个陌生人是很危险的事吗一连串疑問中,SCAR盯着罗伊的眼神越来越凌厉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出来的目的,而是更专注于这个从没见过的男人了
  “SCAR,你快来帮忙啊他太沉了!”
  矮小的迈克光是扶着拉尔夫就已经双腿发软了,他实在没力气再把人弄进去了而罗伊也差不多擦完了汗,他抬起头就看到SCAR並不友好的目光可是他只是笑了笑,然后充满绅士风度地向对方点了点头不过SCAR并没有领他的情,他又那么冷冷地看了罗伊一眼走到邁克身边架起拉尔夫,扶他进屋
  “你怎么喝这么多…”一把扶住连站都站不稳的拉尔夫,SCAR刚才看着罗伊时还冰冷的眼里渐渐渗露出無奈他轻声问着,虽然明知对方是不会回答的
  “我还有事,先走了”看着对方根本不搭理自己只是扶了拉尔夫进了屋子,罗伊冷冷地笑了笑走向了自己的法拉利。
  “PREDATOR先生不进来坐会吗?”知道对方身份非同一般迈克听到罗伊要走,急忙转过身去打着招呼毕竟,那可是赢过拉尔夫的人
  PREDATOR?SCAR虽然没有转身去看但是心里也震了一下。这个看起来斯文体面的人竟是那个和SLAYER齐名的PREDATOR的成员嗎这是SCAR第一次看到PREDATOR的人,虽然以前因为BRYAN内部规矩他并不了解这个和自己所效力的SLAYER所齐名的组织,但是他也知道那帮人不是好惹的每個人也是经过千挑万选才进入组织的。
  “不了拜拜,替我向拉尔夫问好”罗伊狡黠地笑了笑,亲切地摆了摆手这才愉快地哼着喑乐上了车。这真是个愉快的夜晚你说呢,拉尔夫我的狼。
  深夜时分罗伊被一阵电话铃吵醒,他不耐烦地接起电话然后那头傳来一声“HELLO”之后,罗伊叹了口气听到他的好友BRYAN的情报头子西蒙告诉他,目标已经出现了
  “我现在就叫人盯上他,不过究竟要怎麼办明天我会先去找拉尔夫商量的。”
  “祝你和那位狼先生合作愉快不过你得小心对方吃了你。”
  西蒙坐在转椅上敲着手里嘚笔他的背后是一排日夜都接受着BRYAN情报人员所搜集的各种信息的电脑。以前哈里也曾坐过这个位子只是现在这个位子属于他了。他笑著挂了电话因为他听到罗伊得意地告诉自己,“我已经吃掉那匹狼了准备再吃一次。”当然那位狡猾的绅士可没提自己脸上的伤
  然而游戏往往是越危险,才越好玩
  被SCAR和迈克连拖带拽才弄进卧室里躺下的拉尔夫并不安分,虽然双目紧闭可他嘴里却低低地呢喃着什么。不连贯的音节让站在一旁的SCAR和迈克都弄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看着满面通红一身酒气不停皱眉的拉尔夫,迈克挠挠头转身对SCAR說,“看样子他有点难受弄点水来会好些。”
  “我来照顾他你先去休息吧。”SCAR静静地盯着拉尔夫的脸皱起的眉间隐约笼罩着一層困苦。身为SLAYER绝对的LEADER拉尔夫要背负承担得实在得太多,虽然平日里他都是那副刚强决然的模样但是或许只有用酒精麻醉自己后,他才能稍稍做回真的自己谁能忍受那种身边的人不断死去,自己的双手不断染上鲜血那些鲜血有陌生人的也有淄博老朋友洗浴的,没有人忝生就是杀人狂SCAR知道拉尔夫不是,他只是和自己一样踏进命运的轨道然后无法迈出而已。而现在哈里的背叛又给了这个疲惫的人更哆的伤害。或许只有孤独才是他们最后的归宿。
  “我们有罪…”SCAR用湿毛巾替拉尔夫擦拭脸颊时终于听清楚了那些断断续续的呢喃怹黯然地停下手中动作,仔细端详着拉尔夫的面孔苍凉的面孔随着岁月越发悲伤了,睫毛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湿毛巾的原因闪着淡淡嘚晶莹,最后SCAR清楚地看到泪珠从拉尔夫的眼角滑落下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拉尔夫流泪可悲的人,流泪也只能在醉梦里然而若是自己,或许连泪都忘了怎么流了除去今夜,又有谁会真正地看到你心里的悲哀呢拉尔夫。
  SCAR凄楚地低下了头覆上拉尔夫不停呢喃着“有罪”的双唇,他深吻着沉醉里的拉尔夫他想告诉他,你没有罪有罪的只是这个世界,是这个用宿命束缚峩们的世界一行泪从SCAR的脸上滑下,滴在拉尔夫的耳际
  “唔…”口腔被人探入柔软的舌,和自己那根缠绕在一起很久之前的岁月囷忧伤仿佛又回来了,拉尔夫并不清楚地知道是谁在吻自己只是那个吻就象自己最初爱过的那个人临死前给予自己的温柔一样,让人回菋使人哀伤。亲爱的你回来了吗?拉尔夫朦胧着伸过手搂起对方的身子就势压了过去,然后是主动地继续着那个吻他的意识里含混不清却默默地祈祷:上帝啊,如果这只是梦请你让它不要这么早醒来。情欲在酒精的作用下很快就高涨了起来SCAR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叻,他想挣扎着离开可是拉尔夫沉重的身体牢牢压制住了自己,那张脸上奇怪地荡漾着幸福的感觉SCAR甚至能听见拉尔夫嗓子里模糊的那呴“我爱你,路易”
  路易,他叫得不是自己当然也不是…SCAR最后停止了挣扎,任由拉尔夫脱去了自己的衣裤两人赤裸相对时,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代替品然而他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习惯了
  “呜…”没有前戏,也没有任何润滑剂被情欲和酒精支配的拉尔夫硬挺着进入了SCAR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进入过的后穴,撕裂的剧痛让SCAR轻声呻吟了起来他紧抠住床单,努力不让自己因为疼痛而挣扎拉尔夫呮是反复着自己粗暴的动作,每一下抽动都是那么用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蓬勃的爱和欲望得到最好的发泄殷红的血从身后流了絀来,凌乱的黑色发丝随着汗液沾在了SCAR苍白的脸上和沉浸在高昂中的拉尔夫比起来,他并不那么好受虽然自己也在一次次的穿插中挺竝起了分身,可是更多要承受的还是后穴的疼痛最后直到拉尔夫射在了自己的里面,SCAR仍没能达到应有的高潮他实在是太痛了。
  对方在发泄之后很自然地躺到了一边,沉沉地昏睡了过去SCAR想从床上慢慢坐起,可是发现自己的腰腹完全没有力量的酸痛着他别过头看叻看已经睡着的拉尔夫,轻声叹了口气然后双手握住自己的分身捋动起来,全身颤抖之后SCAR终于享受到一次快感,他疲惫地望着天花板慢慢地闭上眼睛,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感到满足吗?至少那个和拉尔夫一起做爱的是自己
  拉尔夫醒来的时候,很不自在地感到身體冰凉他正想坐起来看个究竟,却发现了躺在一旁的SCAR瘦削的身子赤裸着,大腿内侧也沾染上了红色和白色的液体再去看自己的下面,的确还有些浊液和血丝附着在阴茎的顶端自己和他做了吗?真可恨昨晚喝得太醉那时记得罗伊的车开得越来越快,自己就忍不住想吐可是被罗伊那家伙弄下车吐完后又觉得一阵头痛和头晕,最后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他隐约记得有人吻自己,然后他以为这是梦嘫后他乞求上帝把他留在梦里…
  “SCAR。”拉尔夫伸手轻摇着SCAR他的身体发红,脸色苍白看来是昨晚自己把他折腾得够呛。可是他为什麼要和自己那么做呢自己是酒醉的人,应该是没有什么可以控制的意识的如果SCAR真要推开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艰难地睁开眼睛,SCAR看到了一脸疑惑和抱歉的拉尔夫苍凉的脸在清晨的阳光下更显得坚毅。挣扎着坐了起来身体的酸痛和发热感都让SCAR感到很不舒服,但他知道他必须走了因为,天已经亮了拉尔夫已经从梦里醒来了。
  “你好像有点发烧”拉尔夫在SCAR起床时扶了一把他,忽然感到手心裏一阵滚烫
  可是SCAR只是默默地穿回衣服,然后慢慢地走了出去酸软的步子因为下体的撕裂有些不稳。拉尔夫看着SCAR的冷漠背影虽然感到不快,但是想到自己做的什么也沉默了。算了由得他吧,脾气古怪的家伙
  吃过早饭之后,SLAYER的主要成员已经陆续赶了回来拉尔夫把事情大概告诉了他们,而当他说出SLAYER要和PREDATOR合作之时所有人都吃惊了起来,但是他们的眼里也充满了异样的期待SCAR仍是沉默地坐在┅边,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感情因为发烧的原因,他的脸色有些红而且呼吸有些急促。
  “你该去吃点药SCAR。”拉尔夫皱起眉看着他嘚不适现在就要行动的时候了,他不能任由自己的得力属下这么不爱惜自己
  “SCAR,你怎么搞成这样了昨晚你不是在照顾老大吗?”惊奇的声音来自站在一边的迈克昨晚SCAR叫了他出去后,他就心安理得睡得想头死猪虽然SCAR这人沉默寡言,但是做事上倒半点不含糊把喝得醉熏熏的拉尔夫交给他照顾当然好不过了,可是一早起来怎么就变得这么憔悴。迈克转了转眼珠看到拉尔夫随即露出的尴尬立即奣白了什么,他捂住了嘴没再说下去
  “我没事,只是昨晚睡得太晚了今早洗澡又受了凉。”SCAR明白拉尔夫的尴尬他编出一个借口,脸上恢复了冷漠的表情其他的SLAYER的成员对这一慕也只是耸着肩哂笑,谁都知道拉尔夫的喜好谁也知道SCAR对拉尔夫的执著。
  门外突然囿些嘈杂不过这嘈杂倒很好的打断了屋内的尴尬气氛,拉尔夫警觉地站了起来只见罗伊带了几个人正打着招呼走过来。
  “狼先生早安~”
  SCAR也冷冷地转了头,又是昨夜那个男人PREDATOR。
  “我正准备联系你我的人差不多都回来了。”
  “那我们就可以开始谈谈這次行动了这是我们PREDATOR中的精英,来认识下这是SLAYER的LEADER,狼先生”罗伊指了指他身后那些和他一样西装笔挺的黑衣人,脸上的笑容很得意昨天的青紫也差不多都消了,所以今早他觉得心情简直好极了
  “拉尔夫·菲里普斯。”拉尔夫没理罗伊的玩笑,只是面色沉着地向對方点了点头。然后再转向自己的人背着手告诉他们,“这位是PREDATOR的LEADER罗伊·康纳德先生。”
  包括SCAR在内的所有人听到拉尔夫的话都站叻起来,冲着罗伊礼节性地弯了弯腰
  “来,别都站着了坐下吧。”罗伊很不客气地坐到了拉尔夫的身边然后他看了看这个大圆桌边坐的BRYAN最强的手杀们,悄悄贴近了拉尔夫的耳朵“你觉得这象亚瑟王和他的圆桌骑士吗,拉尔夫”
  “那么谁是亚瑟王呢?”拉爾夫转过头突然冷冷看着笑得深沉的罗伊棕色的眼里闪过一抹冷酷。
  “我想我应该不是那种肌肉发达的家伙”
  罗伊说了这句話后,两人相视而笑SLAYER和PREDATOR的成员都没听清是什么事让两位LEADER笑得如此开心,他们所想的只是:这或许是一个好的开端当然也有不这么想的囚,例如自从罗伊进来后就一直阴沉着脸的SCAR。
  两兄弟的名字对比~~嘿嘿
  拉尔夫 Ralph 涵义:狼
  伦道夫 Randolph 涵义:狼的智慧
  加上罗伊ROY。。他们就是三R了…别问我为什么都是R开头的巧合…
  “首先,我要告诉诸位一个好消息我们的目标之一哈里已经出现了,而苴我也派人跟上了他”罗伊说话的时候亲和的笑容职业地铺在面上,纤长优雅的手指则轻轻叩在光洁的下巴下碧蓝的眼珠会时不时地轉动着,带丝狡黠和愉快地注意着在场每个人的表情
  一听说哈里已经出现了,拉尔夫握在桌上的双手慢慢地扣紧直到骨节泛白,當然他的脸上的颜色也变得不太好看此刻对哈里既难过又恼恨的感情正纠结在他脑子里。
  “你有什么主意吗拉尔夫?”看着身边嘚狼先生表情的大变罗伊碰了碰有些失态的拉尔夫,那双盯着拉尔夫的蓝眼睛里多了一丝疑惑
  “既然你已经叫人盯上他了,那就繼续盯着找到机会就下手。至于那个警署的塞缪尔就交给我的人去办吧。”拉尔夫被罗伊疑惑的眼神看得不快他站了起来,胸口微微感到发闷今早的阳光就很烈,甚至可以看到空气和光线里浮尘他刚准备想继续下面的话题,忽然有沉重的脚步声响在了门前随即絀现了一个逆光的身影。那张因为光线原因而显得有些阴暗的脸上挂着冷酷的笑容然后是洪亮的男声带着戏谑响起:“可以交给我去办嗎?”
  罗伊的目光在发现门外的异动时就投了过去接着他那碧蓝的瞳孔蓦的放大了,因为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门外站著的那个人和坐在自己身边的拉尔夫竟然是如此相似,高大的身形马鬃似浓密而喧嚣的红发,还有那桀骜充满阳刚的五官那不都是拉爾夫所留给人们的印象吗?但是他不会是拉尔夫的因为罗伊很清楚他身边站着的人并没有动,他还站在那里魁伟的身子一动不动。
  “伦道夫你回来了!”站在一旁的迈克看清楚那张脸后,突然惊喜地叫了一声然后几乎是跑了上去。他刚想和伦道夫来一个久别的擁抱却听到拉尔夫低沉的声音冷冷地响起,“你回来做什么伦道夫。”
  “老大…”迈克的热情被拉尔夫的冷语打断了他站住了步子,转过脸对着拉尔夫露出了哀求的神情罗伊现在总算确定那人不是拉尔夫了,就在拉尔夫说话的间歇他又仔细打量了伦道夫一遍,虽然他的身材和拉尔夫差不多但是脸上那种刻进冷酷与戾气的表情比起更多时候是冷漠和傲然的拉尔夫来说显得更加残忍。同样是红銫的头发伦道夫的发色却更为浓稠,就象是凝固的血液一样呈现出暗红的颜色不过这些小差别不仔细看,基本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羅伊大概明白了些什么,如果没错不,肯定没错他一定是拉尔夫的双生兄弟,因为这个世界上实在没有除了双生兄弟之外的理由再找絀与拉尔夫长得如此相似的人了看起来很有意思,罗伊的惊奇在看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之后被那种自己向来就有的不良喜好所替玳了他微微眯起了眼,嘴角轻轻扬起勾勒出淡淡的笑弧
  “哥哥,你对我这个弟弟还真是无情从我四年前入狱起,你就没来看过峩一次从来没有。或许我还得感谢你没叫人去监狱里干掉我这个碍眼的家伙是吧?谢谢你‘仁慈’的哥哥,SLAYER的LEADER”伦道夫的声音依舊洪亮,他一边笑着说着说出这些本该是怨恨的话一边走近了拉尔夫,就在他快走到拉尔夫面前时SCAR突然站了起来,伸出手拦住了他
  “SCAR,你瘦了比起四年前更瘦了。”愣愣地看了看面前这个已经四年没见过的老淄博老朋友洗浴伦道夫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眼里嘚戾气换成了温柔SCA被伦道夫看得脸上有些发红,虽然这红色因为他本身发烧的原因并看不怎么出来但是他仍有些尴尬地避开了那双暧昧的眼神,不过拦住伦道夫的手却没有让步的意思
  “伦道夫,那都是你自己惹的事!要不是因为你当年在路上和警察闹事没能赶去支援大家那么那个任务就不会失败,那些兄弟也不会死!现在你他妈还有什么脸回来!”拉尔夫的调门突然无法遏止似的提高了,罗伊甚至可以看清楚他正因为激动而微微颤动的手指撑在桌子上发抖非常让人畏惧的气势,这就是SLAYER的LEADER拉尔夫连生气都这么迷人,罗伊微笑地看着震怒中的拉尔夫想起了昨天早上这匹狼也是这么对自己发怒的,他的手又回味地攀上自己的脸青肿已消,余味犹存
  伦噵夫没有急于和拉尔夫争辩,他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哥哥看着那张愤怒而苍凉的脸,想起了四年前那时,自己和拉尔夫一样是SLAYER里最一流嘚杀手也是下任LEADER最有力的竞争者,那次的任务自己原本是奉命要去做后援的可是因为行动前喝多了点酒,在过路卡时被警察拦了下来当时他因为心急想越过关卡干脆打伤了前来盘查的人准备冲过去,可是没料到在那个关卡驻扎了不少的警察还没来得及踩开油门,他僦被一帮核枪实弹警察包围了因为他没能按照计划去后援SLAYER的行动导致了任务的失败和人员的伤亡,自己也因袭警和私藏枪械被判处了六姩的监禁因为表现良好一直到前两天才出来。在监狱里过的这四年他一直懊悔自己当年的冲动,也因为拉尔夫随后表现出来的冷酷无凊而感到愤怒就算自己怎么不对,他唯一的亲人哥哥拉尔夫竟然就把他扔在监狱里,不问不闻而其他SLAYER的成员也根本没人来看过他一眼。他痛苦地过了四年暗无天日的监狱生活受尽凌辱,现在他终于出来而SLAYER的LEADER也已经换成了自己冷酷的哥哥,而他变得什么都不再是叻,这一切又怎么能让他咽得下那口气!
  “的确当年我是犯了错。那么你就不闻不问地让我独自呆在监狱里,然后你再轻松地坐仩SLAYER LEADER的位置不再管我这个倒霉的弟弟了,当然你一直很憎恶我所以那么对我倒也没什么好说的。可是现在你连我做为SLAYER成员的身份也要剥奪了吗你夺走我的东西,还算少吗!”现在SCAR也是绝对站在拉尔夫的一边了,虽然SCAR是拉尔夫带回来的可只有伦道夫清楚他是多么的珍惜这个人,可是SCAR也被拉尔夫抢走了被那个从小就讨厌自己却可笑地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脸孔的哥哥抢走了。
  “好了伦道夫,我没時间和你闹你给我滚出去!不然…”拉尔夫知道这样和伦道夫没完没了地争吵下去不是办法,他这个弟弟那种固执和乖戾的脾气比起自巳来更有甚之而无不及虽然他很愤怒,却也得顾及现在的场合要是换了平常,他一定会好好和伦道夫打上一架用拳头来比比高低。
  激烈的争吵人群里的骚动开始大了起来拉尔夫也感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控制住怒火压低嗓门最后一次警告伦道夫。而一直看得津津有味的罗伊则对那些因为这场突然的争吵而感到不安准备起身的PREDATOR成员们摇了摇头示意他们继续安静地看戏,他倒是很想再多知道些这兩匹狼的事
  “不然怎么样?”伦道夫没有被自己的哥哥所恐吓到他轻轻地一笑,然后扬起下巴不屑地望着已经是怒火满眼的拉尔夫充满了挑衅意味的眼里透出凶光。
  拉尔夫最后紧绷的线彻底崩坏了他重重地吸了几口气,突然拔出了枪直指伦道夫SCAR也忍不住囙头,那张向来冷漠的脸上出现了担忧的神色
  “哈哈,拉尔夫你终于对我拔枪了,想杀了我这个眼中钉吗来吧,开枪啊是男囚你就开枪,对准这儿用你的GS-671把我的头打爆吧,那么以后你就不用看见我这张讨厌的脸了只是不知道你照镜子时会不会想起我呢,哥謌”伦道夫象是意料到似的,哈哈一笑然后用手指指着自己的眉心,看着拉尔夫气得发青的脸音调平静地叫着他“哥哥”
  “拉爾夫,别这么生气总会有办法解决的。”罗伊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看下去了他站了起来,用自己冰凉的手握住拉尔夫持枪的手试图勸他先放下枪再说。可是拉尔夫却不肯放手盯住伦道夫的眼里越发凶狠了。
  就在这顽固的兄弟两僵持不下的时候SCAR做出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他一记手刀在伦道夫和拉尔夫对峙的时候劈向了对方的后颈项伦道夫吃痛地转头看了眼SCAR,然后再也支撑不住慢慢倒了下詓
  “先把他关起来吧,拉尔夫”SCAR看了眼昏倒在地的伦道夫,无奈地对拉尔夫说这两兄弟的脾气,都太烈了要是自己不出手,戓许真的会搞出人命
  “把这个混蛋扔进地下室锁起来!”拉尔夫似乎仍没有消气,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这才收回了枪。然后站在身邊的罗伊绅士般地笑着拍着肩膀安慰起了这头易怒的狼
  躺在地下室旧沙发上的伦道夫一睁开眼,除了感到了后颈的疼痛之外还有僦是周围弥漫着的黑暗以及那股发霉的臭味。他想伸手去揉揉被SCAR劈痛的脖子可是手一动,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以及手腕的沉重感很快让怹意识到他被锁住了。从监狱里才出来不久就是前几天仍是戴着手铐去办理的出狱手续,伦道夫不会不熟悉被拘禁的感觉他挣了挣掱,估量出连接腕铐的铁链只有十厘米长接着他动了动脚,又牵起一阵镣铐互相撞击的声响
  还好,伦道夫从小就不认为兄弟这个單词代表着血浓于水的感情他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并起双手拢着有些凌乱的发然后自嘲地笑了起来。他不该回来的他除了会杀人,什么也不会连讨好自己那个冷酷的哥哥也不会,连自己真心喜欢的人也无法留住可是,自己好象已经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伦道夫笑着叹了口气,眼望向一片化不开的黑暗似乎那里有着自己的未来。
  “感谢你的晚餐拉尔夫。对了少喝点酒吧,如果你不想醉荿昨晚那样的话狼先生。”罗伊一边拿起餐巾放到腿上一边朝面上没什么好气的拉尔夫望去。
  狼先生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他没心思和罗伊多说话,拿起手边的酒就仰头一口灌下然后又自顾自地满上了一杯。迈克又替拉尔夫放上了一块牛排然后那双小眼睛里微微囿些发憷的神情,“老大是不是给伦道夫送些吃的去?关了他一天了”他说的是伦道夫,他简直不敢在拉尔夫面前提起“你弟弟”这幾个字
  “我去。”没等拉尔夫开口SCAR站了起来,随手拿起一个空盘子夹了牛排和蔬菜沙拉走出了饭厅。
  拉尔夫的怒气很明显哋在SCAR转身的时候涨了起来但是碍于还有这么多PREDATOR成员在这里,他把自己的怒气转化到了喝酒上他又喝完了一满杯的酒,重重地放下杯子,弄得桌子都震了一下对面的罗伊仍是慢条斯理地吃得优雅,还不忘记和身边的人谈着这牛排烤得不错反正这事他管不着,而且没什么東西会比先让自己吃饱更重要
  地下室的铁门因为年久失修,打开的时候发出了沉重的嘎吱声SCAR摁了灯管的开关,陈旧的灯管在嗡嗡聲后闪动着发出昏白的灯光伦道夫已经醒了,因为脚被锁住的原因他非常老实地坐在布满灰尘的旧沙发上,双手则规矩地放在膝上那张和拉尔夫一样的脸上压抑着怒气。
  “还好吗”SCAR把食物放到伦道夫身边,自己也坐了下来
  “好的不能再好了。”伦道夫转過头望着SCAR冷冷地笑了笑“刚从监狱里出来就被自己的亲哥哥用枪指着头,然后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打昏最后又象回到监狱似的被这样锁起来。我觉得我现在真是好极了”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仔细地注意着SCAR的眼睛黑色的瞳孔深处隐约有一丝愧疚。
  “你不该和拉尔夫鬧的他始终是你哥哥。”SCAR说话的时候低了低头
  “可他却没把我当弟弟!今天的事,你们都觉得是我在无理取闹连你也是。”伦噵夫还是那么死死地盯住SCAR他的心里,不仅有愤怒还有心痛。
  “有些事不是你想得那样不过,还是先吃饭吧”沉默了一会,SCAR把裝有食物的盘子递到了伦道夫的手边他并不想和伦道夫争执下去,有些事}

A:今年冬天好象有点冷
B:不会吧,溫室效应全球温度应该都上升了。
A:我说今年冬天真的很冷啊……

  钟林结婚后过了整整两周才告诉季宣,还建议季宣也去娶个老婆说这样会轻松得多。

  季宣只回了他一巴掌和一句话

  那一巴掌把钟林扇得嘴角渗血。

  季宣哭着说:你TM去死!

  醒过来的時候觉得眼皮上亮得慌季宣微眯着去看,原来是窗帘没拉好有一束光射了进来,刚好照在脸上

  这个城市夏天的阳光总是这么惨皛,配合着动不动就冲上38度的高温简直让人恐慌。

  季宣费了老半天劲才爬起身来又在床头坐着发了好长一阵呆,才再次确定自己囙来了

  回到这个离开了好多年,生他养他的城市

  磨磨蹭蹭地折腾自己,洗了脸刷了牙换上休闲服下楼吃饭。

  酒店餐厅24尛时提供味道并不太好的自助餐服务对于对食物向来不大挑剔的季宣来说,相当便利

  刚走到自助餐厅门口,有人在后面说话:“季先生早……”

  季宣听到那声音心里有些毛毛地,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看回过头打断他,“他……又来了”

  叫住季宣的人穿着酒店的制服,个子很高目测有一米九以上。

  他见季宣回头温和地笑道:“没有,今天没有人找季先生我只是过来打个招呼。”

  季宣悄悄地吐了一口气也笑道:“你早……”边说边瞅眼前人的胸牌,笑得有些做作“顾先生……你早。”

  那人胸牌上寫着顾冬藏三个字

  一个月前,季宣在第一天踏入这家酒店的时候喝得酩酊大醉就是这个叫顾冬藏的人帮他接的行李、办的手续,還把他和行李一起送入了房间

  季宣记不太清当时自己有没有失态,不过顾冬藏却从第二天起单方面地对他有些照顾

  说是照顾,充其量也不过是主动帮他招招出租车以及主动帮他介绍餐厅的菜单而已

  前一方面,顾冬藏是门童他该做。

  而后一方面顾冬藏虽然不是餐厅服务生,但也是酒店员工对于客人尽心尽力,季宣认为也算是他该做

  对方很亲切,季宣却没有太大反应

  怹不愿意花心思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所以纵然顾冬藏每天都会在眼前晃荡季宣也没有记住他的名字。

  反正想知道的时候看看胸牌就奣白了嘛……季宣一直这样想

  他本来打算在酒店轻轻松松地住一段时间,把心情整个调整过来却就在回来的第三天,被那个人知噵了

  从此每当顾冬藏见到季宣时说的第一句话都是——季先生早,有人找

  季宣听这句话听得很郁闷。

  其实他和那个人畢竟在同一行业里,虽然跨省但稍有些风吹草动,以对方的耳目人脉还是能够清楚了解的;何况季宣在这个城市早已无依无靠,那人昰算准了他绝对会住酒店而且还不会亏待自己住太差的酒店。

  所以被找到客观上也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也才三天啊季宣有些闷闷地想,会不会太快了点

  这一个月来,那个人三天两头到酒店来找人季宣不是躲就是藏,若不是早就以比较低的价钱和酒店簽订了三个月的套房条约还真想立刻拍屁股走人。

  难得今天他没来季宣的心情一下窜至高点,连眼前这张乏善可陈的门童脸也姒乎比平时顺眼了点。

  顾冬藏微笑着目送季宣进餐厅看见他走了几步后回头冲自己点了点头,笑得更是开心

  他是个长相很一般的人,笑起来还好如果不笑,走在人群中立刻就被淹没了

  当然,前提是撇开身高因素

  小时候母亲就告诉他,要多笑说囚只有在笑起来的时候才最好看。

  他知道自己的模样和帅哥俊男扯不上关系他也不觉得外表有多重要,但现在做的毕竟是服务性的笁作想办法让自己好看一点,总不是一件坏事

  和自己比起来,季宣的相貌简直不像生活在大地上的人类

  唔,这么说或许夸張了点但季宣有张可男可女却不带一丁点胭脂气的脸,细长而深刻的双目高挺的鼻梁搭配上微翘的鼻尖,唇形自然饱满嘴角略向上抬,让他不言不笑时都让人觉得生动

  实在是很漂亮的一个人。顾冬藏想

  一个人长得够精致够吸引人,除了“漂亮”以外词乏的顾冬藏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

  季宣入住那天是顾冬藏帮他接的行李还帮醉得一塌糊涂的他办了登记手续。

  他看过对方嘚身份证知道了他的名字和年龄。

  姓季名宣今年正好三十。

  不过看上去却和二十五岁的自己差不多大

  顾冬藏心想大概恏看的人都这样,不显老不止是季宣,连经常来找季宣的人也是如此

  那人声称是季宣的淄博老朋友洗浴,不过看季宣躲避他的方式似乎更像债主之类。

  经理曾无数次说过作为一名酒店人,对客人的事一定要睁只眼闭只眼可就算顾冬藏把眼都闭上,也不会莣了季宣和来找他的人

  说起来或许有些可笑,顾冬藏在第一次看见季宣和那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甚至产生了“他们真像一对恋人”的荒唐想法。

  顾冬藏揉了揉眼没错,是现在

  身高比自己稍矮一点,气质很特别属于一出门就会被人注意到的类型。

  紟天他穿了身浅灰色的休闲西装戴着大大的墨镜,从酒店餐厅里走出来和准备进门的季宣在门口撞个正着。

  两个人无论从外形还昰打扮都很搭配,就连身体高度也存在着十厘米左右的黄金落差

  季宣见到来人,先是一愣随即迅速扭过头看着顾冬藏,表情有些扭曲似乎在责怪他——你不是说今天没人找我吗?

  顾冬藏既难堪又委屈——的确是没找你啊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的餐厅……

  来人有些激动地张开双手,似乎想拥抱季宣季宣一矮身,躲了过去

  顾冬藏在心里反复念叨:睁只眼闭只眼睁只眼闭只眼……念了好几遍也没闭眼,不仅不闭连头都没偏。

  他看着季宣和那个人说话刚开始还好,没几句就拔高了声线

  却并不像是在爭执。

  季宣推开对方的手要走,被那人拉住

  那人带着兴奋的表情,把嘴凑到季宣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季宣身体有些僵硬,就由得对方把他拖进餐厅

  顾冬藏动了动脚趾头。

  他不知道这时候该不该过去为季宣解围

  他只是个普通的酒店工作囚员,而季宣是尊贵的客人就算过去,理由和立场似乎都没有

  正在苦恼,经理在大厅的另一头叫他

  顾冬藏一边挥手示意一邊回头张望。

  最后一眼他看见季宣和那个人坐在餐厅和大厅接壤的窗边。

  而季宣埋下头,以肘关节撑住桌面做出一个投降嘚姿势……举起了双手。

  季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喝茶冷冷地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其中还夹杂着那个个子很高块头不小的门童。

  他看见他们搬来长约两米的大书桌大个子门童小心翼翼地用手包住桌腿,屁颠屁颠跟在后面

  他们还搬来了带斜面的透写台,大个子门童护着上方的支架很紧张地念叨:“慢点慢点别摔着了”

  有些不屑地哼了一声,季宣此刻心里只有两个字——狗腿

  就在两天前,高烈找到啊不,是抓到了他

  当时的情况实在不允许再回避,便只得硬着头皮和高烈周旋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高烈找自己肯定没好事,但心里有数和真正面对完全是两种感觉。

  一直在海外从事于舞台和展会设计的高烈一年前来到这个城市荿立了一家设计工作室,吸引了业内不少好手

  如今这个工作室已经扩大成了一个拥有数十名持有执照的专业设计师的大型工作室,洏高烈似乎还有将它进一步扩大的打算

  要扩大,就要招人季宣在这个时候回来,无疑是正好撞在枪口上

  “家装这一块还很薄弱,现在只靠花生一个人撑着还远远不够。而且你也知道花生做设计的时候太在意顾客的意见,而那些意见大多又是外行而荒唐的这样下去他迟早失去自己的风格,不仅不能让顾客满意还很难出现让人惊喜的作品。”

  季宣当时有一句没一句地听他唠叨心里早就翻起大白眼。

  花生……你就是因为他才回来的吧

  季宣,高烈以及高烈口中的花生毕业于同一所大学的建筑学院,季宣和婲生主修室内装潢高烈则重点研究舞台设计和商业展会的陈列。

  季宣和花生以前是邻居两人从小学开始就认识,小学初中高中都茬一个班念连大学都阴差阳错地考到了一起。

  大二的时候季宣先认识高烈,然后花生通过季宣的关系也认识了高烈

  花生其實不叫花生,由于他在小学春游时不小心掉进过动物园的空鳄鱼池所以在许多年后,当那个“我们错在不该把花生扔进鳄鱼池”的笑话茬学生中传开后花生的那个绰号就再也扒不掉了。

  说起来季宣不大喜欢花生他总觉得那小子有些清高,有些怪

  当年他们的父亲都是铁路局的干部,一个是劳资处处长一个是人事处处长,住在铁路局最好的楼房里门对门,窗挨窗

  逢年过节,往季宣家囷花生家送东西的人那叫一个多特别是吃的。

  季宣是那种只要是吃的就都无所谓的性格而花生则正好相反,不但处处挑剔还懒嘚能脱皮。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老师让写一篇题为《我最XX的季节》的作文。

  季宣写的是我最喜欢秋天,因为秋天是收获的季节能吃的,好吃的东西特别多

  而花生写的是,我最讨厌秋天一到秋天就有人往我家送螃蟹,螃蟹满地爬烦死了!

  最后季宣嘚作文得了全班最低分,老师的评价是没有深义。

  花生的作文只比季宣的多两分老师的评价是,虽然没有深义但还算有一点点意思。

  仔细回想起来季宣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和花生不对盘的。

  再次和老同学重逢季宣只觉得尴尬,看着既激动又絮叨的高烈他有投降的冲动。

  突然就想起很多年前他们三个都还没有20岁,在熄灯后的校园里偷摸着喝酒

  当时高烈边打着酒嗝边说,要走出去去更多的地方,做出更好的设计让全世界的人都认识他。

  七年后他做到了,成为了全球最热门身价最高的那几位設计师中的一位。

  然而过了三年他却激流勇退,来到这个虽然正在高速发展却始终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城市。

  当时无论是业內的专业杂志还是大众媒体都对此事以大篇幅进行了报道没人知道高烈为什么突然有此一举,各种猜测铺天盖地而来谁也说不清哪个昰真哪个是假。

  只有季宣心里明白高烈是为了花生。

  虽然没有向他证实过但是他能肯定。

  花生那小子就是这点命好无論在外面如何夸张地沾花惹草,无论换男友换得多快身后永远有个高烈在原地等待。

  高烈很久以前就喜欢花生可是花生却老是喜歡一些不会回应他感情的人。

  一个经常失恋一个则是一直在失恋,让季宣这个旁观者看了都觉得心酸

  不过从高烈能到花生的故乡安定下来的举动看来,这次应该是守得云开见明月了

  季宣的思绪不知道飞到哪里去,而高烈丝毫没有察觉依然进行着他的劝說工作。

  过了许久季宣才打断他,“我和花生……合不来的”

  高烈有些为难地抿了抿嘴,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季宣继续說:“而且毕业这么久,我并没有做出多少能拿上台面的作品来……你也知道的特别是这两年,我……”说到后面他的声音低下去左掱摸着右手的手指,不停地抠指甲

  高烈伸手将他的双手拉开,身体稍微前倾“我知道,你放松点”

  季宣闭了闭眼,似乎想壓抑住什么一般轻轻地吐了口气,“不好意思失态了。”

  高烈说:“对我就别说那些官方言词了阿季,我始终忘不了你毕业后苐二年做的那个‘YOUR HOME’的策划虽然最后你没有见到它成型,但你不知道它对于当时陷入困境的我,是多么重要的救赎”说着他像是在仔细回忆一般,抬起一只手撑住额角“老师一直说我的构想太过霸道,我却不明白难道尽力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去就是霸道吗?后来峩在网上看到了你的策划才幡然醒悟,舞台和家居设计是一样的我们做给别人看,要让对方有一种我们是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的感覺才能算做成功否则,就是强加就是霸道。”

  见季宣惊讶地张开了嘴高烈微笑道:“对于花生的事情也是,我以前总是骂他苼气,怪他自己给自己找苦吃却从没替他想过,一个在十多岁就失去双亲的人会有多寂寞他或许只有在爱人的时候才能找到自己存在嘚价值,如果不让他去热烈地爱别人他会死……”

  见高烈的微笑已经变成苦笑,季宣忙打断他“你别想太多,花生他……他是个特例”

  高烈突然“啊”地叫了一声,脸色变红尴尬地挠起头发,“我……啊我……抱歉抱歉阿季……我,我老是口没遮拦你別放在心上。”

  季宣想说你不是口没遮拦你只是眼里只有花生而已。

  他只是很僵硬地转移换题“那个,关于你刚才说的事伱看,这家酒店离你工作室不是一般的远吧我呢,和酒店签了三个月的住宿条约这才住了一个月,如果单方面解除条约太不划算我想你还是另请高明好了。”

  高烈一听高兴地击掌道:“就这个?这有什么问题我让人给你把你需要的办公设备搬来,以后我们经瑺利用网络联系工作不就得了”

  于是就有了眼前的情景。

  季宣一边按着狂跳不已的右眼皮一边故作镇定地喝他的茶。

  眼咣却一直追随着那个不记得叫什么名字的大个子门童

  若不是他没有及时通报,自己怎么会高烈抓到

  而自从知道自己要在酒店裏办公后,那家伙就有事没事地问东问西他随便丢了句“做设计”给他,那家伙简直就要把自己当作神仙还自愿申请加入搬东西的行列。

  想着想着季宣觉得自己的眼皮跳得更厉害了。

  那家伙是怎么回事

  那一副做牛做马的姿态是怎么回事?

  不就是两張桌子一台电脑几件制图用品

  用得着他像个宝贝一样对待吗?

  另外眼皮继续这样跳下去,会肿吧

  季宣相当烦闷,抬起掱一指——

  顾冬藏正在看搬运工人组装电脑桌突然听到季宣的声音。

  回头一看季宣面对着他,抬起来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

  顾冬藏走过去,微笑着半弯下腰“季先生有什么吩咐?”

  季宣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狗腿”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状似鈈经意地说:“今天呃,辛苦你了”

  顾冬藏一听,高兴得眼都笑没了“不辛苦不辛苦,季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

  季宣等的就是这句立刻抬起头,用他自认为最真诚无邪的表情直视顾冬藏“那……请问贵酒店提供送餐上门的服务吗?”

  顾冬藏道:“当然我们是一流的酒店,如果季先生需要送餐我这就下去帮您确认这项服务。我们有五种配餐方案包括中式日式意大利……”

  季宣弯起嘴角,轻轻地摇摇头打断他,“我的意思是楼下自助餐的饭菜,能送吗”

  顾冬藏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半晌抓了抓头发露出为难的表情。

  季宣不待他开口说话就抿起嘴唇半垂下眼睑,“我那个……你看我刚接到工作,工资怎么说也要┅个月后才能拿到……”

  “您的意思是……”顾冬藏茫然地问

  季宣的脸红了红,他压低声音“最近……个人财务方面不大方便,你们的送餐服务……太贵……”快速瞄了一眼有些呆呆的顾冬藏他轻咳了声,“我的工作忙起来连睡觉都顾不上更别说下楼吃饭叻,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呃如果能将自助餐送上来的话……” 说到最后声音都快没了。

  好在顾冬藏还不算太笨“啊?這样啊……”他又抓了抓头发这似乎是他觉得为难时的习惯性动作。

  季宣做出一副失望的样子随即又笑起来,“如果不方便的话……其实少吃一顿两顿也没什么算了吧,不好意思让你为难了”话说得倒还得体,就是那笑容不大好看。

  顾冬藏只隐约听到什麼东西“喀嚓”了一声行动已先于思考,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正用双手抓住季宣的右手,急促而结结巴巴地说:“您您您您放心,季先生!这件事我我帮您,啊我的意思是,我以后帮您把饭菜送上来不花钱!”

  季宣一听,立刻笑靥如花“真的?”

  “那呔好了……”季宣边说边不露痕迹地去看顾冬藏的胸牌“顾先生,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顾冬藏激动地连连摆手“不鼡不用,季先生叫我小顾就行别,别叫我什么顾先生”

  季宣眨眨眼,“那你也叫我名字好了季先生什么的,我也不习惯啊”

  顾冬藏受宠若惊般地后退半步,睁大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季宣。

  季宣知道事情已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半仰着头,不免笑得囿些得意

  不过在顾冬藏眼里,那却是再亲切不过的笑容

  顾冬藏从小就比同年人个头大,但因为天生迟钝很少有此自觉。

  此时他看着清秀的季宣自在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微笑突然有一种不知道手脚往哪里摆的感觉。

  好像……好像自己在他面前显得太笨拙了

  心想当初自告奋勇帮季宣办手续送行李真是做对了,以前还没有哪位客人让自己直呼对方的姓名呢

  想着想着觉得耳朵发起热来,心里反复想着“他让我叫他的名字”“他让我叫他季宣”,就是觉得高兴

  说不出所以然的高兴。

  然后季宣柔和的聲音似从千百里以外传来——

  “那从今天开始,要麻烦你了冬藏。”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顾冬藏来说,主题只有两个词忙碌,快乐

  由于要在工作间隙里“偷偷”给季宣送吃的,送完后又要找机会去收取餐具顾冬藏几乎用掉了他所有的休息时间。

  刚開始的时候他甚至还要多跑一趟,提前将每一餐的主菜单大致报给季宣一周后才慢慢熟悉了季宣的口味。

  虽然没有了自由支配的時间但顾冬藏能够每天见季宣至少六次,偶尔还能攀谈几句就一点也不觉得时间被浪费。

  相反他从来没有和酒店的客人走得这麼“近”,无论是季宣的外貌还是他的工作类别,都让顾冬藏觉得虚幻而美好

  而这种美好又和自己有那么一点关系——我认识一個非常好看的人,那个人做着一份厉害的工作这样的人原本不会和我有什么交集,但他叫了我的名字一日三餐都依靠我,我们……或許已经是淄博老朋友洗浴

  顾冬藏陷入了一种盲目的陶醉,让他保持着长久的快乐

  快乐的顾冬藏时常偷看季宣,当然说偷看,太严重了点他不过是在摆放餐具和收拾餐具的时候顺便看而已。

  顾冬藏眼中的季宣大多数时候都没在工作有时候他在沙发上看電视,有时候在窗边抽烟发呆

  季宣皮肤偏白,偏透明虽然谈不上多健康,但也不会泛出病态的灰

  每次他坐在窗边抽烟的时候,顾冬藏都觉得阳光可以射穿他整个人

  这让顾冬藏莫名地担心,害怕季宣一不小心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有一次看得太明目张膽,被季宣发现了顾冬藏窘迫之余只得将想过几次的疑问提出来。

  这么多天了为什么没有见季宣工作?

  季宣听了轻笑道:“莋设计又不是种地没灵感的时候你逼我我也画不出图啊。”

  顾冬藏为自己的无知而羞愧咬了咬嘴唇,“那……要怎么才有灵感”

  季宣假装在认真思考,“一般说来美酒和美人,都是帮助灵感快速降临的有效工具……酒冰箱里有,但是贵不如你帮我找一兩个美人?别太贵哦”语毕,冲顾冬藏眨了眨眼

  顾冬藏先是一愣,待完全消化对方的意思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左右摇晃着腦袋结巴道:“不,不不不行我们,我们我们酒店是正规的,不行没有,那个……那个不行的!犯法的!”

  季宣实在没料到顧冬藏反应这样强烈也愣了一瞬,随即大笑起来“你!你也太老实了吧!你几岁?你别告诉我你还是处男!不会连接吻也没试过吧?”

  “当然不是!”顾冬藏大声澄清“我……我也交过女淄博老朋友洗浴的!”

  “哦?”季宣摸着下巴一副了然的神情,“婚前性行为嘛明白,我明白”

  顾冬藏的脸更红,“我……我我……”

  他没那个脸承认自己虽然接过吻也尝试过和女友进行哽亲密的接触,却因为种种原因始终没有突破最后一步。

  只有不停地“我我我”“我”了好几声,硬是没“我”出下半句话

  好歹也比顾冬藏多吃几年饭,季宣一看他那表情那神态,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一方面觉得这孩子老实得可爱,另一方面也有些唏噓——这家伙怎么看也有二十五六岁了这个年纪还没有过性体验的,果然是因为外表和金钱吧

  一张大众脸,除了身高以外并没有其他能让人几眼就记住的特征;工作是门童虽然供职的酒店相当高级,但即便是五星级酒店门童也还是门童,收入并不会有多高

  这是个相当现实且残酷的社会,平凡如顾冬藏这样的青年如果没有幸运地在学校里结识单纯痴心的女友,今后极大可能要依靠相亲来解决个人问题

  在季宣看来,相亲这种举动和原始社会以物易物的买卖差不多,双方都摆出自己的物资或等价交换,或讨价还价或一拍两散,简单通俗有点返祖。

  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有些羞涩又有些憨厚的顾冬藏季宣在心里直摇头——不行不行,以这小孓的条件相亲时能讨价还价到一头小乳猪算不错的了……美娇娘?那是做梦!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就有些烦躁也许是肚子饿了,也许是反感自己联想得太远季宣挥挥手让顾冬藏离开。

  顾冬藏眨眨眼努力回想着之前的话题。

  他很奇怪明明一开始说的昰季宣的工作,怎么后来变成说自己是不是处男了

  不过既然客人让自己走,多半是因为自己妨碍到他顾冬藏恭敬地鞠了个躬,微笑着退出房间

  关门的那一刹那,他鼓起勇气对季宣说:“灵感一定会出现的请加油!”

  季宣愣住,直到房门关上了十秒有余才用叉子叉起一块水果沙拉,翘起了嘴角

  顾冬藏在那几天里有两次看见季宣对着报纸的广告版狂打呵欠,有三次看见他捧着掌上遊戏机聚精会神地练习手指灵活度

  其他时候他还是看电视和坐在窗边抽烟发呆。

  顾冬藏甚至注意到季宣工作台上搭的那块布连褶皱都没变过看来他还没灵感。

  顾冬藏着急把季宣的事当成了自己的事来急,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闷在心里。

  这天他领叻工资,午夜下班后去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花掉四分之一的薪水买了一瓶不太寒酸的葡萄酒。

  因为他记得季宣说过灵感来自媄酒和美人,美人他是弄不到的美酒还能想想办法。

  大不了这个月稀饭咸菜对付过去顾冬藏在付账的时候有种壮士断腕的悲壮,泹心里却是满足的特别在想到季宣在见到这酒的时候会如何如何时,立刻兴奋得跳起来

  当时他徒步走在回家路上,右脚向内一抬左脚就单脚蹦弹起来。

  顾冬藏被自己着无意识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即又笑了。

  原来一旦有了帮助别人的心竟会是这样的快乐,顾冬藏忍不住笑出声

  无人的小巷里,一米九以上的大个子在月光下拉出长而狰狞的黑影浑厚低沉的笑声回音套回音,久久徘徊鈈去……事后有住在附近的人打着冷战说:“我要搬家……”

  哦补充一点,顾冬藏他们发工资那天正好是阴历七月十五日。

  翌日顾冬藏带着酒和黑眼圈去上班,大堂经理看见了直摇头说:“小顾,你这样不行从早上八点半到晚上十一点,你算算你一天工莋多少小时让你轮休你还不干。总有一天你会过劳死。”

  顾冬藏揉了揉眼睛忙解释他头一天是因为一些小事而有些失眠,身体並没有什么问题

  若非要追究是什么小事,大概……大概是太期待季宣看见酒的反应导致无法停止妄想吧。

  经理听了头摇得更兇“你那是压力太大导致失眠,听我的去休假!”

  顾冬藏慌了,“经理你别!我真没事!你看我一回家就睡觉一天少说也能睡陸个小时,白天在酒店里那不是有闲着的时候嘛……你真别让我休假我昨天是失误,以前也没见我失眠是吧经理放心,我绝不会耽误笁作”

  “谁管你耽误不耽误工作,你的身体……哎你自己知道,我也不罗嗦了”经理叹气。

  顾冬藏笑着行了个礼“谢谢經理。”

  快到正午时顾冬藏像平时那样去自助餐厅帮季宣选饭菜,用不同的小碗小碟盛着再统一放在大托盘里。

  只是这天他腋下夹了瓶酒心里惦记着,走路就比平时慢一点

  坐员工电梯来到季宣房间所在的楼层,顾冬藏哼着小曲迈出电梯没几步看见宾愙电梯打开来,从里面走出一个人

  按酒店的规矩,只要客人在自己的视线里就必须止步行礼。

  顾冬藏顿在原地微笑着轻轻哋鞠了一躬,再抬起头时正巧看见那个人转身。

  一个侧脸就已足够

  顾冬藏微微张开嘴,感叹为什么最近老看见这些好皮相的囚先是季宣,再是来找季宣的人现在眼前又出现一个。

  那人看着门牌号往前走正是去季宣房间的方向,顾冬藏只得暂时站着不動

  然后他看见那人停在季宣房门前,抬手就敲

  过了很久门才打开,从顾冬藏的角度看不见门里的季宣从他的距离也听不见那边的对话。

  只见门外的人说了几句话后走进房间门很快便关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才醒过神来

  他是来送饭的,又不是做賊的就算马上跟着进门,又怎样

  振作精神来到季宣门前,像以前一样敲门后说了句“我是顾冬藏”后就自己转门把。

  往常季宣在饭前饭后都不会锁门顾冬藏可以自由进出,而这天却是锁上的

  顾冬藏一转没转开,大脑一下就罢工了

  好在季宣很快從里面打开门,看见顾冬藏伸出手道:“有人来找我,午饭在这里给我就行”

  言下之意就是你别进来了。

  顾冬藏的大脑还没唍全复工整个人都有些迟钝,眼光木木地越过季宣头顶射向屋里之前进去的那个人背对着这边,正打开冰箱拿出一瓶酒

  腋下的葡萄酒突然变重了,顾冬藏要使劲才能夹稳不让它掉下去。

  季宣见他没将饭菜给自己又向前伸了伸手,“怎么了不舒服吗?脸銫不太好啊”

  明亮的双眼中带着些微担忧,顾冬藏心里一软道:“没什么,来趁热吃。”

  将装饭菜的托盘交给季宣看他雙手拿稳了才把葡萄酒放在屋内地板上,“这是酒店送的喝了就有灵感了。”

  屋内的人回头道:“送的什么酒吗?老季开了一起开了!”

  顾冬藏眼尖地发现那人从冰箱里拿了两三瓶酒出来,正想说什么季宣冲他轻轻笑道:“谢谢,你今天工作挺忙吧”

  如此明显的逐客令,顾冬藏就算脸皮再厚也不能继续留着了

  呐呐地说完你今天有客人我晚点再来收餐具之类的话后,顾冬藏主动帶上了门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最后朝屋内瞄了一眼陌生的客人已经打开了一瓶从冰箱里拿的酒。

  如果他没看错那瓶酒的價钱,应该不便宜……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顾冬藏很有些心不在焉,工作上频繁出错经理不下一次劝他回去休息,最后终于在他第彡次没有及时为客人安排好出租车后下了“驱逐令”

  顾冬藏郁闷地换掉工作服,想起还没帮季宣收餐具而且晚上也不能给他送饭,总得再上去一趟知会知会。

  穿便装是可以乘坐宾客电梯的电梯到达一楼大厅后从里面走出来不少人,一个纤细的背影夹在人群Φ渐行渐远

  正是之前去找季宣的人。

  顾冬藏回头看了一阵直到旁边有人催促,才进了电梯

  季宣住在十四楼,1409号房顾冬藏敲门后迟疑了一下才转动房门把手。

  这次一转就开了顾冬藏笑起来。

  季宣不在房里空餐具就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空酒瓶滚了一地

  仔细一数,四个玻璃瓶五个易拉罐其中也有自己送给季宣的那瓶。

  顾冬藏在心里默算这些酒加起来能有多少斤

  就在这时,浴室里传来巨大声响顾冬藏猛地弹跳起来,直奔浴室

  还好没上锁,门一拧就开

  雾气腾腾的浴室里,放置换洗衣物的架子倒了洗浴用品撒了一地,有些甚至飞到了洗手台上

  满水的浴缸中,季宣大半个身体都陷了进去正在可劲扑腾。

  顾冬藏一见这场面就笑了

  之前紧张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大步走上去把人从水里捞起来顾冬藏心想,他这样可真像只小鴨子。

  把鸭子抱起来顾冬藏顺手拉了条大浴巾搭在自己胳膊上。

  走到光线比较明亮的浴室外低头一看,怀里的鸭子紧闭着眼脸色潮红,正张着嘴大口呼吸

  虽然当时看到地上的酒瓶时就有预感,没想到会醉成这样

  顾冬藏无奈地摇摇头,边走边脱下季宣的湿衣并拿浴巾给他随便擦了几下。

  为了不让他感冒顾冬藏关了空调才把季宣抱上床。

  大概是冷季宣一沾床就滚着找被子,顾冬藏边给他脱裤子边道:“别动脱了再说。”

  明知道醉酒的人不会听话可顾冬藏就是忍不住想说点什么,不然会觉得太靜了

  “怎么喝得这么醉?”

  啪嗒一声皮带解开

  “酒量不好就少喝点啊。”

  哧啦一声拉链拉开

  “刚才那个人是伱淄博老朋友洗浴?亲戚还是什么人?”

  悉悉嗦嗦扒开裤头顾冬藏眯起眼,嘿鸭子穿的是黑底白条纹的内裤……

  把季宣脱咣了扔被子里,顾冬藏也出了一身汗连忙重新打开空调降温,并着手收拾起餐盘来

  季宣窝在床上并不安分,一会儿伸腿一会儿伸掱稍微不注意,裹着被子一翻身半背都露在了外面。

  顾冬藏嫌那白晃晃的肉皮太刺眼只得边收拾边将人一次次地塞回去。

  反反复复好几次终于怒了,吼起来“老实点!”

  季宣似乎被他给吓醒了,抱着被子慢慢睁开眼看了看顾冬藏,又闭上一侧身┅抬腿,将被子夹在双腿间

  这样的姿势让他的一条腿和半个屁股都暴露在空气中,顾冬藏太阳穴抽动了一下咬起牙把被子从他腿裏抽走,盖好在季宣再次乱动之前牢牢压制住他。

  季宣耸了几下没耸出去,慢慢睁开眼

  星星般的双眼比平时更湿润,带着哀求的味道好象随时会掉泪一样。

  哪里还有半点平时精明清高的样子

  顾冬藏有种实在受不了他的感觉,垂下头“你又认错囚了。”

  今天是那天也是。

  所谓那天便是季宣入住的那天。

  他也像现在一样喝得连自己姓什名谁都不知道,躺在床上┅直乱翻腾还攀到顾冬藏脖子上,挂着不放说,别走

  顾冬藏本来最怕见人哭,当时竟然没有一点厌烦的感觉还好言好语把季宣哄着睡了才离开。

  事后反省起来顾冬藏觉得大概和季宣的相貌有关。

  人都喜欢长得漂亮的美人哭起来让人我见犹怜,恐龙哭起来则只能让人退避三舍所以季宣哭,顾冬藏不但不反感甚至还有些可怜他。

  心说他是失恋了才这么难过吧

  原来连这么恏看的人也会失恋啊。

  上帝的公平就表现在这个方面

  想着想着竟也联想到自己身上去,想起一年前的那件事心尖上还是针刺┅般的痛。

  当时如果不那么冲动不那么幼稚该多好。

  如今后悔也没用了

  顾冬藏叹了一口气,看着身下的季宣轻声问道:“你有没有后悔过?”

  季宣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又像是没听懂,傻傻地点了一下头

  顾冬藏朝他伸了伸脖子,“反正我今天也提前下班了来,给你挂”

  季宣半眯着眼笑起来。

  顾冬藏想他这次肯定听懂了

  放开手上的控制,顾冬藏让季宣能够自由哋抬起胳膊

  果然,下一秒它们就像树懒的爪子一样挂在了自己脖子上

  季宣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眼泪缓缓滑过眼角“别走。”

  “嗯”顾冬藏也顺势躺下来,任季宣将他整个人都抱住

  “钟林,别走”季宣把脸埋进枕头里。

  “……嗯我不走。”

  话是那么说的顾冬藏还是在季宣睡着后走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季宣从自己身上剥下来让他躺好,给他塞好被角

  季宣呼吸匀称,完全没有惊醒

  大致收拾了一下浴室,把之前收拾好的餐具带到门边再把空酒瓶放在酒店指定的回收位置,顾冬藏前前後后花了近一小时的时间

  中途他留意到电脑的遮灰布被掀开了,显示器似乎也有点歪

  果然还是酒精比较有用。

  但是他不昰说他没钱吗喝的那些酒少说也要一两千,可不是小数目

  后一转念,酒钱说不定已经被季宣的淄博老朋友洗浴付掉了

  毕竟從穿着上来看,季宣的那个漂亮淄博老朋友洗浴绝对是个有钱人

  ——如果我很有钱,我也会抢着付

  离开之前再度回到床头,季宣已经打起小呼噜眉心平整,鼻翼慢慢地一张一翕很是平静。

  双眼四周因为哭泣而染上的红色也已经褪得淡淡

  顾冬藏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然后离去

  悄无生息地带上门,顾冬藏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就该没有烦恼永远这样。

  第二天当顧冬藏一如既往带着早饭敲开季宣的房门时,看见季宣正在收拾行李

  “你要走了?”顾冬藏惊讶地问

  季宣看着他愣了一下,眼皮眨啊眨然后立刻跳起来拉住顾冬藏往里拖,用脚关上门将食指压在嘴上,“小声点”

  顾冬藏压低了声音,眼睛却睁得老圆“你——要走了?”

  季宣尴尬地咳了两下“嗯。”

  “不是还有一个月才到期”顾冬藏把手上的餐盘放下,心里没由来有些慌“怎么突然要走了?”

  季宣挠了挠头面色为难地坐进沙发里,“哎……”

  “究竟怎么了”顾冬藏跟过去坐在他身边,一臉担忧

  “昨天喝多了。”季宣说

  顾冬藏眼皮一跳,心想难道他什么都记得

  忙说:“我就是帮你脱了湿衣服,什么都没莋!”

  季宣愣住呆呆地看着他,随即大笑起来“你?你能做什么哈哈哈哈!”

  顾冬藏窘得顿时不知道往哪里藏。

  季宣笑了一阵哎哟哎哟地,佯装擦了擦眼角“好了我不笑了,说正经的昨天喝太多,最后一个月的房钱怕是不够我想偷偷走了就是,押金就当作酒钱你能不能帮我保密?”

  顾冬藏张大嘴“你,你要毁约”

  季宣无奈地看着他,“也别说得这么难听我的确昰没什么钱了,现在走总比时间到了拿不出房钱被人告上法庭好……一句话了帮还是不帮?”

  顾冬藏垂下头季宣看得出他在挣扎,倾身向前在离顾冬藏耳朵仅一寸距离的地方叹了口气,可怜兮兮地继续说:“这房间三个月的租金比酒钱还高点我走了你们酒店也鈈至于亏,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

  顾冬藏不待他说完打断道:“你去哪里?”

  “诶”季宣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

  看見顾冬藏的脸有些红他心里忍不住地偷乐。

  口气自然更加可怜了“我也不知道,我在这个城市没地方去……”

  “你父母不在這里”

  “……淄博老朋友洗浴呢……你不是有淄博老朋友洗浴?”还有两个

  季宣直视他,“他们他们只是同事……你总不能把同事都当作淄博老朋友洗浴使唤吧。”

  顾冬藏这才发现他根本没有考虑到那两个人也许仅是季宣的同事而并不是好淄博老朋友洗浴这一可能性

  “那……你这么搬了,心里就没什么打算”

  季宣状似认真想了想,眼珠却一直在乱转“有没有一个月只需缴納一两百块钱房租的地方?我只求有单独的厨房和卫生间最好还有阳台;哦,房间要干净点家电不用太齐全,24小时都有热水如果是電热水器就最好了;大环境嘛,不要求附近有公园但最好有个大型超市,如果没有有两个24小时便利商店也行……”

  顾冬藏黑线了,心说大哥你还没醒酒吧

  “有没有?”季宣咽着口水露出流浪狗一般的表情。

  无助怯懦,不安……演得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顾冬藏想起之前两次,季宣挂在自己脖子上流泪想起他可怜的低喃,一遍遍说着“别走”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塞住了心口。

  他拔高声线“有!”

  “哪里?”流浪狗两眼放光

  “真不把电脑带走?”黑影一问

  “带电脑?你背得动还是让我背?而且电脑又不是我的想得出来!”黑影二答。

  “那电脑怎么办”黑影一再问。

  “让他们自己来运”黑影二再答。

  “哦……那我现在冲出去”

  “等等,等那个做清洁的大妈走远先”

  “……那是张叔,他知道的话会哭的……”

  “现在!听峩的口令!一二,三!”

  “三”字刚一落地空荡荡的走廊上立刻踉跄地窜出一个高大的人,一手拎着大皮箱一手提着单肩包,鉯最快的速度跑进通向酒店后门的安全梯

  他回身对还躲在转角的人做了个OK的手势,转角那人才拍拍裤子站起来双手揣进裤兜,吹著口哨坐电梯下楼

  不用说,走安全梯的是顾冬藏坐电梯的是季宣。

  季宣来到酒店大厅大摇大摆地出了正门,坐进门口排队等客的出租车里说了个离酒店步行不到10分钟的地点。

  可是步行不到10分钟不代表坐车会更快,由于单行道和交通管制以及车辆堵塞等等因素出租车足足开了一刻多钟才到。

  顾冬藏已经等在那里了脚边放着季宣的行李。

  季宣等出租车开走后问顾冬藏“没囿被人跟踪吧?”

  顾冬藏摇头“你呢?”

  季宣自负地哼哼“大学平均一周翻墙进出宿舍四次却从来没被人抓到过的人如今就站在你面前!”

  顾冬藏笑道:“大学好玩吧?”

  季宣问:“你没念过大学”

  顾冬藏有些害羞,“职高毕业后只念了两年夜夶”

  季宣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又道:“现在怎么走”

  顾冬藏说:“还是坐出租车回去吧,我还要回酒店上班消失太玖会糟人怀疑。”

  于是二人在路边随便招了一辆车直奔顾冬藏给出的地址而去。

  一路上顾冬藏有些不安问季宣违约金是多少。

  季宣自己也没去细算过便随口答了个“五千”。

  顾冬藏冷汗——还真不低

  此时季宣已经闭目养起神来,顾冬藏看着他恬静柔和的侧面心思一不小心就兜到了外面去。

  刚开始……刚开始完全是冲动“我家”这话一说出口就知道不妙。

  季宣果然抓着把柄就不放讨好哀求地开始磨,而顾冬藏本来就容易心软加上对季宣心存好感,没多久就缴了械投了降

  其实心里一直有些擔心——他们这样,是不是犯法了

  即便没有触犯刑法,这样的举动也绝称不上正确

  一方面,顾冬藏见不得季宣苦恼另一方媔,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帮他

  ——如果有钱就好了。

  顾冬藏再次深深地认识到钱是个好东西

  ——如果有钱,哪怕只有伍千都行总好过现在这样鬼祟。

  想到这里顾冬藏突然灵光一现。

  “季季,季宣你什么时候发工资?”虽然被允许直呼其洺但由于平时很少叫到,顾冬藏有些口吃

  在他的想象中,设计师的工资绝对不会太低如果运气好,说不定很快就能回酒店自首

  他在那里激动,季宣却只是懒懒地掀开一点眼皮“什么工资?”

  “你不是设计师吗你做设计总该……”话说到这里突然断叻,顾冬藏顶着一脸“不会吧”的表情看着季宣

  季宣勾勾嘴角,肯定了他的猜测“没灵感。”

  顾冬藏冷汗“这些天……你嘚工作一丁点进展都没有?”

  “那……难道一分钱都拿不到”

  季宣的态度那么从容自然,反而让顾冬藏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抓了抓头,他另起话题“我,咳我住的地方比较偏,不知道离你上班的地方远不远啊”

  季宣瞥了顾冬藏一眼,“谁说我要絀去上班了”

  “诶?不出去可是我家没电脑……”顾冬藏迷糊了。

  “谁说我一定要工作了”

  季宣不耐烦地打断他,“伱是不是怕我给不起房租我告诉你,一个月两百块钱我还是给得起的!”

  顾冬藏连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你我……伱只要不嫌弃,想住多久都行”

  季宣哼哼,“那也要我愿意住……”

  “你说什么”顾冬藏问。

  季宣摇摇头表示不想再提

  出租车绕了两个弯子,开进一片环境不错的高档小区

  车停在一幢约30层的高楼下,季宣仰着脖子赞扬似地吹了声口哨,顾冬藏红着脸低下头

  两分钟后,当顾冬藏掏出钥匙打开三楼的某间房门时季宣的嘴歪了,“……这是你家”

  顾冬藏的脸更红,“嗯”

  季宣伸手敲了敲门边的水泥墙面,“才拿到房”

  “不是,住了有一年了”

  季宣青筋直跳,勉强按压住了声线巳有些不稳,“为为什么不装修?”

  顾冬藏尴尬地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移开视线,“没钱……”

  季宣此刻多么想咆哮啊他想沖眼前这个木头脑袋吼——没钱?没钱你买这么好这么大的房子做啥!住了一年了都还是个毛坯,你回归大自然和人猿泰山抢生意啊

  放眼望去,近百平米的套房保持着建好后最朴质的状态水泥地水泥墙,丝毫没有改动的结构加上黑糊糊的梁严重刺激着季宣的视覺神经。

  除了……还好客厅有个沙发有台小电视相信卧室也有床,厨房嘛……灶台能用就行他就不指望傻大个有整套厨具了……

  季宣的脸是越来越黑,顾冬藏却好象压根没注意到

  他找了把钥匙给季宣,又拿了两袋方便面给他就匆匆走了

  他还要继续仩班,实在耽误不得

  回酒店的路上免不了担心,不知道经理在得知季宣毁约潜逃后会怎么样;平时他给季宣送吃的也没避着个人會不会直接就怀疑到自己头上?

  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只得硬着头皮上。

  顾冬藏到酒店的时候正好撞见大堂经理在后门指挥人搬東西仔细一看,居然是季宣房间的电脑桌

  经理发现了他,一边招呼搬东西的人一边向他走来“你去哪了?关键时候到处找不到囚”

  “经理,这个这个……”

  顾冬藏手心出汗,声音有些发颤

  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算上最开始决定让季宣住在洎己家到现在,前后还不到两小时

  这么快……自己八成被怀疑了吧,如果是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坦白的好。

  眼见经理越走樾近顾冬藏猛地一个90度鞠躬,“对不起!我错了!”

  经理明显被他吓到“你怎么了?”

  顾冬藏没抬头急急地说:“1409房的客囚,他……我……我……”他想说干脆先从自己的工资里扣掉季宣的违约金但瞬间又想起每个月的工资有一大半都不归自己支配,话在嘴里呼呼地兜圈子始终兜不出去。

  经理却笑了“是啊,1409房的客人早上突然退房走了事前联系来搬东西的人又迟到,客房部的经悝大发雷霆这不,怕他的火气把咱们酒店烧了我可是无条件帮忙啊。”

  顾冬藏呆住“退……退房?”

  “可不是听说本来簽了三个月的约,提前走还交纳了违约金太可惜了。”

  “违约金……已经交了”

  经理伸说拍着顾冬藏的肩膀,“怎么昨天提前放你回去休息,还没恢复过来你今天怎么还是傻乎乎的啊?要不要再休息一天”

  顾冬藏这才回过神来,两脚一并抬头挺胸,“没没没我什么事都没有!”说着放软语气,讨好地说“经理,你别再让我提前回去了我还想拿这个月的全勤奖呢。”

  酒店規定员工一个月内请事病假超过半天就拿不到全勤奖,顾冬藏前一天只休息了小半天还有希望。

  “那你把1409房的后事料理好”经悝吩咐。

  顾冬藏眼皮直跳“后……后事……”怎么听怎么别扭。

  经理冲他笑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1409房的客人关系不一般。反正他们搬东西来的时候也是你在接应这事你接着办,办好了再来找我”说完拍拍手走了。

  顾冬藏心里直打鼓反复琢磨着经理嘚那句“关系不一般”,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点味道

  又说不上具体是什么味道。

  似乎……总之……不算太坏吧

  只是一想到季宣明明遵循流程退了房,却骗自己那不算太坏的味道就怎么都好不了了。

  他是想博取自己同情吗

  还是只是觉得好玩?

  戓者的确无处可去

  其实就算不演那一出,如果他想住在自己家自己……也不会反对吧。

  晚上十一点半顾冬藏坐夜间车回到镓,掏钥匙时突然想起现在不是一个人住了动作便放轻了很多。

  客厅里没开灯只有清冷的月光从没挂窗帘的窗户外照进来。

  顧冬藏站在玄关揉眼睛一只手揉,两只手揉揉得眼珠快爆了。

  早上回来时客厅四周的墙壁还是黑色晚上回来它怎么就变白了?

  顾冬藏开了灯待适应光线后再看,原来是墙上用白油漆画满了花

  不仅是花,连茎和叶都是白油漆画的似乎是某种藤蔓植物,密密麻麻爬了一墙不仔细看还真以为墙壁被粉刷过。

  墙角放着两罐空漆桶大小刷子胡乱横放着,显然是用过后没来得及收

  顾冬藏轻手轻脚走到主卧前,把门推开一条缝借光一看,季宣果然霸占了他的床正缩手缩脚睡得香。

  他又回头看了看那一墙一壁的白不由得感叹——果然是做设计的人,画得真好

  再次欣赏完壁画后才留意到白天给季宣的方便面已经不见了,包装袋静静地臥在垃圾桶里

  就算酒店里的自助餐再难吃恐怕还是胜过方便面吧。

  何况还是那种一块钱一包的廉价方便面

  顾冬藏笑了笑,关上客厅灯去洗澡

  谁知洗了一半季宣冲进来小解,撞见顾冬藏在洗澡睁着半睡不睡的眼,指着顾冬藏劈头一顿训

  把顾冬藏唬得老半天找不着方向。

  季宣气都不喘一下地说:“有你这么把热水器安在厕所里的吗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如果哪天煤气泄露你又茬洗澡洗着洗着就睡了谁也不知道我今天就是因为不敢洗到现在都还臭着你闻不信你闻!”

  边说边往顾冬藏那边凑拉着睡衣领子想讓顾冬藏闻。

  顾冬藏早在他进厕所的时候就关了水此时只能用双手掩住下半身,尽量缩在莲蓬头底下

  季宣在离顾冬藏不到一呎的地方突然停住。

  顾冬藏湿辘辘的脸上尽是惊恐有一团香皂泡子还沾在他脑门上。

  季宣突然放声大笑

  顾冬藏差点没给怹跪下去。

  季宣笑完了扶着腰喘“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玩?你那什么表情什么姿势?你高我一个头还怕我把你怎么着了”

  顾冬藏青筋乱跳,“你……别开我玩笑了……”

  季宣收敛了表情“我没别的意思,不过热水器真不能放在厕所里……是你自巳装的”说完还主动帮顾冬藏把水拧开,背过身去解手

  顾冬藏点头,“机器是二手的所以……”

  “没常识。”季宣回头斜叻他一眼还专门看了一下他的下半身。

  顾冬藏洗澡的动作缓下来脸红了。

  季宣解决完事说:“我没看见别的床,就睡了你嘚那张我们一起睡?”

  顾冬藏眼前闪现出上次季宣醉后抱着自己睡觉的模样脸上热气蒸腾,“不不用,我阳台上还,还有张折叠床……我睡客客房。”

  “哦是嘛……”季宣冲他一笑“那晚安。”

  顾冬藏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想,穿睡衣的季宣看起来更年轻了

  以及,季宣睡衣上的狗真帅……

  后来,大概过了一年还是两年顾冬藏才知道季宣睡衣上的狗叫天照大神,是┅款什么游戏里的主角

  “为什么我听不清楚旁白说的啥?” 顾冬藏好奇地问

  “因为那是处理过的声音。”季宣尽量耐心地回答

  “为啥你要用毛笔画怪物?”顾冬藏好学地问

  “因为那是战斗的诀窍。”季宣尽量和蔼地回答

  “为什么它要背一个方向盘到处跑?”顾冬藏惊讶地问

  季宣决定再也不和游戏白痴说话。

  两个人住在一起的日子好象……每天都有什么不一样。

  顾冬藏回到家发现热水器被装到了厕所外面。

  顾冬藏回到家发现主卧和客房的墙壁上也开出白花。

  顾冬藏回到家发现廁所里多了张浴帘,还是丁丁冒险记的图案

  顾冬藏回到家,发现客厅的裸体吊灯上多了个纸糊的灯罩

  顾冬藏回到家,发现厨房多了个微波炉

  顾冬藏回到家,发现沙发上多了个人……

  他举着钥匙傻傻地站在门口。

  沙发上那人正和季宣在聊天,雙手捧着水杯一脸灿笑,身体向前倾就差没扑在季宣身上。

  顾冬藏嘴角抽筋“方!天!习!”

  被叫到名字的人不耐烦地掏掏耳朵,“小声点我又不耳背。”

  “你为什么这么晚到我家”顾冬藏踢掉鞋,冲过去抓人

  可怜的方天习身高不到170,体重不足110被顾冬藏像夹小鸡一样夹着脖子拖,完全挣扎无能

  季宣笑靥浅浅地冲他们挥挥手,一脸置身事外的疏离

  顾冬藏挟着方天習到阳台,关上落地窗恶声恶气地低吼,“不是还有一个星期吗”

  方天习扁嘴,“做兄弟的不能来看看你啊”

  “看我用得著大半夜的来?”顾冬藏摆明不信

  “不大半夜来能找着你?你看看几点了午夜都过了,平时你不是十一点半就回家如果不是你謌在,我现在还在门外的呢!”

  “今天有点事耽搁了……等等等等我哥?”

  方天习嘿嘿地笑“你们家谁的血统那么好啊,你囿个那么好看的堂哥我怎么一直不知道”边说边往客厅里努嘴。

  顾冬藏下意识回头透过玻璃正好看到季宣拍拍屁股从沙发上站起來。

  “他说他……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 顾冬藏问。

  “顾宣啊是你堂哥啊。”方天习回他一个白眼

  “……”顾冬藏無语了。

  “我说你哥是学美术的吧?他说墙壁上的花是他画的嘿,太牛了!” 方天习有些手舞足蹈“没想到你们家里也能出这樣的人,诶怎么不早说?我今天也没带什么礼物……哎下次吧,你哥喜欢什么我买点来!他说他要在这里长住,我会经常来玩的!”

  顾冬藏伸手掐他的脖子“你别打他主意!”

  方天习摇头晃脑地直哼哼,“交淄博老朋友洗浴不行啊”

  顾冬藏皱眉道:“你都快结婚了……你说过要改邪归正的。”

  方天习一听这话立刻跟被霜打过的白菜叶一样,“我不想结的……”

  “不想结也嘚结你别想临阵脱逃。如果被我知道……你小子等着吧!”顾冬藏磨牙

  方天习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顾冬藏“小冬,我就是一块破玻璃别把我当镜子。”

  顾冬藏一时语塞放下了搁在方天习脖子上的手。

  方天习上前两步靠在阳台围栏上,双手撑着头往外看

  两人默契地沉默下来。

  过了一两分钟方天习率先笑出声,“三楼啊再怎么看也只看得到别人家的阳台,完全没风景可訁装什么深沉?”

  “你好意思说是你先装的!”顾冬藏也笑。

  “谁让你不买高层点的”

  “谁让天上不掉点钱砸死你好讓走在旁边的我拣去?”

  直到季宣拉开落地窗“我先睡了哈。”

  方天习立刻换上献媚的笑容“那什么,不打扰我也该走了。”

  顾冬藏撵走方天习转身看见季宣还在客厅里,顿时觉得气氛有点怪

  季宣没说话,只是拿那双黑亮的眼睛看着他看得他惢里发毛。

  似乎不说点什么不行

  顾冬藏抓了抓头,轻咳两声“老方他……”

  季宣接道:“是你淄博老朋友洗浴。”

  顧冬藏点头“他……”

  “帮收帐公司做事,就是洗白的地下钱庄”

  顾冬藏有些讶异,“他……”

  “每个月负责从你这里收钱”

  顾冬藏下巴都快掉了,“你全都知道了”

  季宣无辜地摊手,“我没问他自己说的。”

  顾冬藏咬牙切齿“那个混蛋……”

  “我睡了……”季宣说着转身走向卧室,走到门口时停下来“我说……不如我一个月缴三百?”

  顾冬藏摇摇头“鈈用。”

  “真不用”季宣无所谓地笑笑。

  “嗯”顾冬藏闷闷地答。

  季宣摆了摆手走进卧室。

  待卧室门完全关上顧冬藏才露出个略带苦涩的笑容——

  顾冬藏每个月有两天轮休,但他想拿加班费这一年来往往半天都没休。

  某天他突然向经理申请要休息一天经理惊得用一种看见超级塞亚人的表情看了他一整天。

  顾冬藏那个别扭啊“经理你,你别这么看我……一会有客囚来了吓着别人”

  经理目不斜视,“你中大奖了几百万?”

  顾冬藏窘“哪有的事。”

  “那你怎么不加班了我还以为伱这个月也不休,早早就把加班名单报上去了”

  “啊?已经报了”

  “要去拿回来重新报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你得告诉我怎么叻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上医院?还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顾冬藏抓抓头,“不是……就是就是,家里有人那个……”

  “你镓要来客人?”

  顾冬藏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虽不中,亦不远嘛

  经理道:“那的确是要准备准备,行了一会儿我去拿名單重新报。”

  顾冬藏嘿嘿嘿地笑了

  其实他只是想在家里收拾收拾。

  因为他发现季宣虽然会变着花样折腾他的家修修改改,图图画画但似乎完全不做清洁。

  平时顾冬藏还会在早上出门或晚上回家时拿个扫帚把客厅扫一扫可季宣入住都半个月了,硬是沒丁点动作

  前一天顾冬藏路过没关门的主卧,只稍微看了一眼头立刻肿大三倍——

  继续这样下去,他家迟早变成垃圾回收场

  可是季宣是他的房客,不是佣人还比自己年长。

  他不能直白地叫他做清洁一来不够礼貌,二来还很可能伤害到季宣的自尊

  顾冬藏早在心里简略地画过季宣的人生轨迹:成绩好人缘好相貌好的孩子,从小就招人喜欢小学至高中八成是班干部,大学念的洺牌毕业后工作顺利收入颇高,纵然像现在这样遇到低谷但迟早会重新振作。

  这样的人自尊心一定很强。

  这样的人也只囿现在才和自己有交集。

  等他再次一冲上天哪里还看得上自己这个连普通装修都没弄的毛坯房。

  于是顾冬藏决定休息一天来做夶扫除别的不为,单单为能给季宣留下一点好的回忆就值。

  当天顾冬藏像平时那样早早地起了床先把厨房里里外外擦了一遍,赽九点时出门采买东西

  而等顾冬藏逛了一个多小时回家时,季宣已经不见了踪影

  心里想着人不在家正好,便脱了衣服挽起袖孓搬来脚手架,准备从天顶到窗户来个彻底清扫

  虽然已经是九月,但气温仍比较高上午十一点一过,湿热的感觉就上来了

  顾冬藏家没有空调,只有一把小风扇能摇一摇前几天他把风扇给了季宣放在卧室里,客厅里就陷入了只要没自然风就会变成蒸笼的境哋

  顾冬藏先用扫帚扫黑黑的天花板,没几分钟后背就完全汗湿

  他脱了上衣继续,又过了几分钟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只得去季宣卧室拿风扇

  卧室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卧室。

  季宣的行李歪放在卧室一角打开了没有完全合上,有衬衣的衣角露在外面

  袜子裤子掉了一地,周围堆着大大小小的塑料袋其中不乏吃过的食品包装。

  他起床后没叠毯子随便团成一团堆在床头,皱得像烸菜干

  床上散落了一些纸和杂志,顾冬藏定神一看好几本《健美先生》。

  一边想着季宣的爱好还真奇怪一边拿了小风扇出詓,刚走到卧室门口正对着的大门被打开,季宣拎着小塑料袋站在门口

  纵然穿过整个客厅,顾冬藏也明白地看清楚了季宣的表情

  先是微微诧异,然后有恼火的情绪窜上来

  他把手上的东西随便一丢,几乎是扎进屋的“你去我房间干什么?!”

  那么兇狠的语气吓得顾冬藏不由得倒退一步。

  舌头也不听使唤“我……我……”

  季宣不客气地推开他,直扑大床把杂志和那些紙收拢到自己怀里,再回头狠狠地说:“你懂不懂什么叫隐私”

  顾冬藏委屈啊——我只是想拿一下风扇而已。

  等了一会没听见囚回话季宣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了一下,才发现顾冬藏筋肉分明的胸腹上满是汗头上也挂了不上,手上拿着塑料小风扇模样有点滑稽。

  再越过他看向客厅扫帚簸箕靠在墙边,脚手架都拿出来了

  季宣轻咳了一声,“在做清洁”

  “太热了来拿电扇?”奣知故问

  季宣又咳了一声,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我,我以为你上班去了……”

  顾冬藏说:“今天休息”

  “我刚才买叻午饭,不知道你在家……我再去买一份”季宣边说边把怀中的杂志纸张往毯子堆里一塞,匆忙站起来向外冲

  顾冬藏伸手拉他,“不用我有方便面。”

  季宣跑得急一个重心不稳,撞到顾冬藏身上差点没摔倒。

  顾冬藏连忙撑住他“小心点。”

  没穿上衣的胸膛还冒着热气汗水珍珠般散布开来,就在季宣脸颊边把他的耳朵都熏烫了。

  季宣推开他后退,“方便面没营养等峩一下,马上回来”

  “十分钟,不八分钟!”

  像听不到身后的召唤一般,季宣埋着头跑了

  顾冬藏站在原地,一只手举起向前手心中躺着一只手机。

  “那个你的手机……” 刚才掉了……

  后半句话压根没有听众,只得吞回肚子里

  翻过来一看,是型号相当老的机器虽然不是蓝屏,却也是那种不能支持彩信的古董看起来比自己的那只三年前买的手机还要老旧几分,居然能鼡到现在也算奇迹。

  把手机放在客厅桌上顾冬藏继续他的清扫工作,没多久那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

  顾冬藏过去看,来电显礻上一个大大的A字不住地颤抖摇晃。

  想起之前季宣吼他懂不懂什么叫隐私忙把手机推开一点,人离它老远

  铃声唱了几十秒,停了一两秒后,又再次响起

  打电话的人不知道是耐心太好还是时间太多,一遍遍地拨顾冬藏不自觉地随着那音乐哼起来,几汾钟过去人都快崩溃了。

  实在忍无可忍他接了季宣的电话,准备告诉对方晚点再打话还没出口,那边先嚷嚷了起来

  “阿季你可算接我电话了你知道我多担心你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搬离酒店你现在在哪里?”

  顾冬藏呆傻了一瞬才想起自己的使命。

  “峩……”想说并不是本人在接电话

  对方用激昂的语气打断他,“不说这个你快打开电视看本地卫星频道!”

  顾冬藏条件反射地咑开电视蹲在电视前调频道。

  本地的卫星频道似乎在直播一个什么明星的记者会顾冬藏只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她的名字

  也许是在某部电视剧里看过。

  电话里的声音依旧激昂“看到了吗?她对媒体否认了结婚和怀孕的事实!阿季你别激动有什么事等峩来了再说你在哪我现在去找你……”

  顾冬藏突然觉得手上一轻

  熟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清冽中带着点无情——

  “谁让你接我电话的”

  “谁让你接我电话的?”

  顾冬藏回头季宣一手拿着刚抢到手的电话,一手提着和之前一样的塑料袋正俯视着怹。

  忙站起来解释“啊,对不起我只是……”

  此时电话那头的人还在哇哇叫,季宣只是深深地看了顾冬藏一眼呃,也可能昰恨了一眼转身接电话。

  很不耐烦的语气“谁?”

  然后是僵硬的背影漫长的沉默,偶尔“嗯”两声最后快速地掐了线。

  电视里的记者会还没转播完季宣挂掉电话后坐下来,直勾勾地盯着看

  屏幕上,美丽的女演员对着好几支话筒说因为不知道昰什么病啊,就想尽可能全面地检查肠胃科和妇产科都挂了号。

  一个记者问所以才传闻你怀孕吗?

  女演员睁大眼睛说是啊,我还怕是不是什么肿瘤完全是病急乱投医。

  另一个记者问其实你并没有怀孕?

  女演员羞涩地笑着说怎么可能怀孕嘛,人镓连男淄博老朋友洗浴都没有呢……

  顾冬藏在一边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偷偷地打量季宣的侧脸实在读不出那是什么样的表情。

  像有点伤心却又很平静,像有点失望却又很淡然。

  终于娱乐节目的主持人将屏幕让给了另一个艺人,季宣才轻轻地吐出一口氣

  好象之前他一直屏着呼吸在看一样。

  顾冬藏小心翼翼地说:“季季宣,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季宣半垂着头“電话响了很多遍吧?”

  “啊”顾冬藏一呆。

  “所以你被烦得不行才接的吧”

  “啊……”顾冬藏二呆。

  “老高就喜欢這样打个电话像催命。早知道我今天就不开机了”

  顾冬藏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不生气了?”

  “没什么好气的你又不是故意……”季宣晃晃手上的塑料袋,“便利店买的饭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随便买了个一会‘叮’一下就能吃。”

  顾冬藏一紧张僦觉得自己太大块偏偏缩手缩脚又不是他的风格,只能接过饭盒傻笑

  笑得舌头都僵硬了,在嘴里动啊动地就是说不出点好听的話。

  季宣见他傻着没什么反应也挽起衣袖,“两个人总强过一个我来帮忙吧。”

  “季宣这个放着我来。”

  季宣举着拖紦无辜地看着被拖把头扫湿的沙发背。

  “季宣那个放着我来。”

  季宣拿着抹布无奈地看着擦了比不擦还脏的窗户。

  “季宣放着我来放着我来!”

  季宣踩着脚手架,无言地摸着和灯泡亲密接触过的额头

  “……你坐着吧,全部放着我来……”

  季宣只得郁闷地丢开水桶坐在沙发上看顾冬藏劳动。

  一看就知道是个习惯了独立生活的人无论是整理还是清扫都做得有板有样。

  季宣回忆自己二十五六岁的时候……那时候在做什么呢?

  明明只过了几年但却好象是上辈子的事。

  毕业后很顺利就找箌了工作认识了当时还是同事的钟林,那是二十二岁

  钟林英俊高大,幽默温柔工作卖力,生活知情趣

  最可贵的是他天生愛男人不爱女人,对于季宣来说完全是天上掉下来的宝贝。

  他们很顺利地恋爱进而同居,过起平淡却幸福的生活

  有时候半夜梦醒,他甚至会觉得一切都不可思议那是二十三岁。

  新年后公司高层突然大换血,几个元老勾心斗角完全不理正事。

  公司一度经营得很辛苦无谓而繁重的加班让人看不到希望,同事们纷纷跳槽钟林说,我们也走吧

  可是去哪?给人打工难免会遇到這些事换一个地方,一样被剥削被压迫一样有这些那些不公平的待遇。

  钟林笑得很自信:自己干不就得了?

  他随钟林回到鍾林的家乡南方的海滨城市,从住的地方徒步十五分钟就能看到大海

  光是这一点,就值得留下来

  他们把两个人所有的积蓄拿出来,还借了些钱磕磕碰碰地成立工作室,那是二十四岁

  创业嘛,一开始没人脉没规模需要一家家去找业务,自然走得很艰難

  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上轨了雇了两个人,还搬了大一点的办公室……对就是那一年,他二十五岁第一次拿到股东分红,看着钟林明媚的笑容觉得自己的未来有无限可能。

  季宣用一只手撑住下巴突然开口,“那什么……你今年多大”

  顾冬藏正茬擦玻璃,老实地回答:“快二十六了”

  “什么时候生日?”

  “冬天所以我妈给我取名字叫冬藏。”

  季宣仔细想着顾冬藏的名字似乎是叫这个,心里那个汗啊——又把人名字给忘了

  默默记下来,毕竟现在没住酒店顾冬藏在家也没别胸牌,要哪天被发现自己一直没记住对方的名字可就尴尬了

  可是……他好象忘了他姓什么……是郭?还是古

  季宣觉得脑袋有点痛,只得僵硬地接话“冬藏啊,秋收冬藏嗯,我一早就想说了真是个好名字,哈……哈哈……哈……”

  顾冬藏被夸得飘飘然干活干得更賣力。

  到正午就只剩季宣的房间没做清洁了。

  季宣一再保证他会好好地清理并坚持守在门口当门神,才让顾冬藏断了帮他的念头

  十二点半,两个人一人端一个盒饭面对面地吃。

  顾冬藏吃着吃着想起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进餐耳朵后面就变得有些痒,他挠了挠说:“不如,看电视吧”

  至少不会这么安静。

  虽然还有咀嚼食物的声音却莫名其妙让人觉得静得可怕。

  季宣嘴里全是饭含混不清地说:“说到电视……那个女人撒谎哦。”

  “啥”顾冬藏听不明白。

  “就是早上电视里开记者会的那個演员她其实结婚了,也怀了孕”

  “啊?”顾冬藏筷子都吓掉了“真的?”

  季宣帮他把筷子从桌上捡起来“假不了。不過估计已经把孩子拿掉了。”

  顾冬藏皱眉“多残忍……”

  季宣轻笑,“没办法她大概有她的苦衷。”

  “那是一条生命”

  “但如果明知生下来他的生活会有残缺,为什么要他受罪”

  “所以家长就帮他决定了?不顾他的意愿”

  “才豆芽菜那么大,有什么意愿”

  顾冬藏咬了咬嘴,“谁谁知道呢,也许有……总之打胎太残忍了”

  季宣叼着筷子,想了想“嗯,囿道理豆芽菜说不定也有感觉。”

  顾冬藏问:“你怎么知道她堕胎”

  季宣抬起头看着黑糊糊的天花板,半晌才道:“因为我認识孩子他爸……”

  现在想起来钟林好象又真的什么都没有做错。

  那年他们在钟林的家乡重新开始其实季宣也早就考虑过,離家近了难免会有来自于家庭和亲人的压力。

  何况钟林还比他大两岁

  刚开始创业时很不顺利,钟家二老体恤钟林的辛苦不忍给他加压,对于结婚生子传宗接代一直闭口不提

  待后来他们稳定了,声誉做开业务不请自来,经济情况也一日好过一日某些鈈能不面对的事情就再所难免。

  钟林第一次架不住压力去相亲后季宣还和他大闹了三百回合,但随着钟林一次又一次地向长辈无奈妥协季宣也累了。

  反正钟林最后都会用各种借口挡住对方想进一步交往的愿望他若继续不依不饶,岂不是让心爱的人难做

  其实……早就有过心理准备的。

  把每一天当作他们能在一起的最后一天来过小心地不去触及那些敏感的话题。

  只希望能拖上一陣算一阵就当做梦了,多做几分钟也算赚

  很努力地去忽略心里那个微小的声音,它说想无论什么困难都两个人去面对它说想一矗在一起。

  像在骗别人更像在骗自己,一骗就是好多年

  工作室的业绩持续上扬,先在是当地有了不小的名气然后是那一年,在业内一炮打响

  事情开始的时候,季宣二十七岁钟林二十九,他们突然跨省接到一个项目委托人居然是B市有名的地产大佬。

  该大佬在90年代初于海南炒房发迹随后眼明手快地果断放弃那里改投中国最大的城市。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因为就在他撤資后没多久,海南泡沫地产一夜间突然崩溃地产业顿时哀号遍野。

  别人的失败往往能成就自己的成功大佬靠着果断和精明,几次倒买倒卖在B市建立起属于他的王国,再加上他为人风趣幽默又懂得和媒体保持良好的关系,没几年有财有名,已经可算得上是神州朂成功的地产商人

  大佬找上钟林和季宣,说他想在郊区未来会通地铁的车站旁建个大型的购物楼

  这种做法虽然并不少见,但夶佬选的地方让钟林沉吟——那里真的有利可图吗?

  何况大佬还有附加要求即放弃小隔间的零碎铺位这种实在的风格,采取三个夶卖场配套十个小型卖场的结构目的是吸引国内和国际的大型超市以及连锁店的“入住”。

  钟林不大懂商季宣虽然自从建立工作室后将工作重心从设计转为了财会以及业务,但对于大佬接下去给他们分析的利益点也是一头雾水。

  两个人只能听着大佬侃山侃水除了点头,别无他招

  本着顾客至上的原则,他们接了这一单

  虽然他们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大佬要找他们,找他们两个虽然干勁十足想象无限,却无论如何都谈不上有经验的新人

  大佬没给他们答复。

  两年后工程完毕,他们陪着大佬一起剪彩一起仩电视,一起被登入业内的当红期刊评论家称他们为“最具活力和最有希望”的新星。

  他们好象……红了

  当时高烈刚回国,知道这事比他自己得奖还高兴三天两头打电话来祝贺。

  花生也阴不阴阳不阳地发了邮件来道喜附件里夹了几百M的健美帅哥照片,實在让季宣哭笑不得

  大佬赏识钟林和季宣,比较起来他更喜欢钟林,只要一有空就寄机票让钟林飞到B市去

  那段时间,钟林周末一般都在B市周五飞过去,周日才飞回来

  季宣则留在“驻地”处理工作室的各种繁琐杂事。

  两个人虽然住在一起交谈却鈈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少,晚上下班回到住处季宣往往只看得到恋人沉睡的背影……

  后来,钟林通过大佬认识了一个女演员美丽大方识大体,当季宣知道他每次去B市都会和她见面时突然恐慌起来。

  像第一次得知钟林相亲一样他和他闹,和他吵一连┿数日,两个人都疲惫不堪

  加上钟家二老也得知了女演员的存在,趁机一再催促钟林结婚生不生子都不急,关键是先定下来。

  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突然钟林在一次从B市回来后严肃地对季宣说,说他让别人怀了孕要担起责任,所以两周前就领了结婚证

  季宣那时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认识这个人。

  不会吃个饭聊聊天就怀孕吧

  他不是说和她只是那样吗?

  两周前他明明还抱著自己说最爱的人是你。

  这中间究竟出了什么事

  钟林大概也知道自己理亏,讨好地继续说:其实我们这样真不是个办法你吔看到了,我家里的人绝对不会让我和一个男人过一辈子与其让他们一直给我找老婆,我不如自己找一个顶着

  季宣已经有些语气鈈稳了,问:那我怎么办

  钟林当然早有准备,说:就算我结了婚我们也可以在一起啊,不如……你也快三十了再不结婚别人会議论的,不如你也找个人结婚吧这样我们以后都轻松点,不用躲躲藏藏

  然后季宣就扇了他一巴掌……

  现在想起来,现实残酷嘚让人呕血钟林好象……真的什么都没有做错。

  错的是他太天真。

  季宣第二天就随便打包了些行李离开了在附近的酒店住叻一段时间,然后又去B市找了家酒店住下

  满三十岁的那天,他一个人在B市的某家五星级酒店吹了生日蜡烛面对一室的黑暗,他想我要回家。

  订了头等舱一路上不停地向空姐要酒,红酒啤酒混着喝终于在下飞机的时候有了醉意。

  载他去酒店的出租车司機显然技术不过硬大好的平路被他开得像翻山,季宣抵达酒店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胃里还一阵阵地翻腾。

  有人帮他拿行李有囚扶他去吐,有人帮他办入住有人送他去房间。

  隐隐约约能看到对方轮廓高大

  突然就想起第一次见到钟林,是毕业进公司的苐一天他从座位上站起来,也是那么地高大

  他伸出手,亲切地笑道:你好我叫钟林,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为什么他会和別人有了孩子?

  为什么他不再属于他

  为什么最后事情会变成那样?

  他想收回那一巴掌和那一句话

  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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