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网亲子家教类新书榜第一名作品
维尼老师新书《顺应心理,孩子更合作》连载
很多父母心头有一个魔咒:不能溺爱、娇惯孩子。所以,会对孩子严厉、过于严格,不敢满足孩子正常的要求,不敢让孩子撒娇,结果却压抑了孩子。如果能按照顺应心理的方式去养育,就可以大胆地去宠爱我们的宝贝,而且不用担心会溺爱和娇惯了孩子。
宠爱孩子危害真的那么大吗?
“以前总认为不要宠孩子,否则会娇惯,看到不好的行为要及时制止,并不断提醒他不要这样做,但孩子越大离我所期待的却越远,亲子关系越来紧张,孩子越来越反叛”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害怕宠爱孩子,生怕娇惯了他,于是便少了那份发自内心的欣赏孩子的态度,少了与孩子一起享受亲情的乐趣。受了维尼老师的理念的影响,以后我不会了。我想好好和宝贝享受在一起的时光,不惧怕去适当地宠爱孩子,被爱浇灌的孩子会给我带来更多的快乐!”
八十年代,各种媒体铺天盖地批判“小皇帝”现象,宣传溺爱的危害;经过一二十年的宣传,很多人对于溺爱、娇惯的危害印象深刻。现在,也许在上一辈人那里溺爱还存在着,但“不要溺爱娇惯孩子”的意识在七八十年代以后出生的父母这里已经深入人心,溺爱的现象其实很少见了。现在的父母,即使有一些所谓的溺爱,也多是物质上宠爱,生活上包办,在精神上纵容却是难以做到的,因为谁也不希望孩子表现不好,谁也都会考虑孩子的未来,所以很难忍住不去管教孩子。
现在,大家看到孩子哭闹过多、爱发脾气、倔强、逆反就以为是溺爱所致,其实恰恰相反,这些现象在大部分情况下是因为父母管得太多,限制太多,不顺应孩子心理所致,与溺爱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和孩子别扭,就是教给孩子和你闹别扭,就是逼迫孩子哭闹,倔强。
“以前我就是怕娇惯了孩子,处处和孩子闹别扭,孩子越哭越发脾气,我就越是不会满足她。所以孩子的性格脾气不好,别人,连我老公都说是溺爱的。我宁愿他们说我不会爱孩子,不懂方式方法,却无论如何都不承认我是溺爱孩子,因为若是溺爱,我就不用和孩子闹别扭了。现在我知道怎么爱孩子了。如果早些年知道维尼老师,就不会那么多年都在迷茫中了,孩子也不会受我那么多罪了。其实,顺应孩子心理,就是倾听孩子心声,理解孩子的感受,接纳孩子的样子。孩子得到了理解,就会理解别人,就会懂事,事情就好商量了。以前怎么就是不懂呢?”
“我以为顺应孩子就是溺爱,却不知没顺应孩子,和孩子较着劲,无形中教会了孩子和我们较劲”
“我也曾以为顺应就是溺爱。儿子小时候,我很强势,总觉得不能溺爱孩子,有时候还故意不满足孩子或者延迟满足,还经常打骂孩子。有了女儿后,接触了维尼老师的理念,对女儿和儿子开始顺应,理解,孩子也变得懂事了。”
现在家庭教育的最大问题不是溺爱孩子,而是对于溺爱娇惯的恐惧。警惕溺爱是对的,不过,倒洗澡水,却连孩子也泼出去了。溺爱、娇惯固然不好,但有的人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对孩子要求过于严格,不敢适当地宠爱孩子,拒绝孩子撒娇,对自理自立的要求过高过急,不敢鼓励孩子,过多限制孩子,不满足孩子的合理要求,不敢顺应孩子,对于孩子严厉甚至训斥、打骂。这样做本意是为了孩子好,但孩子却感受不到父母的爱,内心得不到充足的关怀和温暖,反而感到压抑、痛苦,不但破坏了亲子关系,而且可能埋下了心理创伤的祸根。
很多人甚至害怕孩子在温暖的家庭环境里长大,成为温室里的花朵。大家还记得孙云晓的《夏令营中的较量》吧,这篇1992年发表的报告文学影响广泛,通过这篇文章的描述,人们看到中国的孩子自理能力一般,没怎么吃过苦,看起来娇气,被称作温室的花朵,感觉处处不如日本孩子,甚至有人说80后是垮掉的一代。但长大后的80后让人大跌眼镜,他们现在充满希望,很有竞争力,也能吃苦耐劳。比如98年抗洪,03年抗击非典,汶川大地震,奥运会中的体育精神,年轻一代的科技文化工作者的优异表现,都表明“80后”无论在文化还是精神上都已经成为了社会的有生力量,当时垮掉的一代的忧虑不过是虚惊一场。
80后为我们做了一个史上最大规模的家庭教育实验。实验告诉我们:孩子小时候娇气些没关系,自理能力一般没关系,没大吃过苦也没关系,只要不是过度呵护、溺爱,在温暖和爱中成长的孩子照样很强大!
还有一个可以观察到的事实:欧洲人从小强调自理自立,但是他们的孩子长大后却没有中国人这样勤奋。从小娇气的中国小孩长大后看起来更能吃苦耐劳!
我觉得可能有几个原因,一是中国孩子虽然在家庭里吃苦不多,但学习一直不能放松,中学尤其紧张,可以说在天天在锻炼吃苦耐劳,比外国孩子吃的苦可能还要多。二是孩子的生命力是蓬勃的,只要想做,有兴趣,都是能吃苦的。举个特殊的例子,很多孩子游戏能打通宵,踢球可以几个小时,这也是需要能吃苦的。
“我就是小时候没干活没吃过身体上苦的80后。不怕您笑话,我18岁上大学才学会自己洗衣服,第一天洗T恤的时候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洗,结果愣是用个毛刷毁了我漂亮的衣服。诸如此类的事情还很多,但现在我工作了,我当了母亲,那种独当一面的表现和气魄让全家人大跌眼镜。三十年前他们是怎么也想不到。”
我们需要适度培养孩子的自理自主能力,让孩子自然经历一些风雨,经历一些锻炼,这对孩子的成长有好处。但可以放下对娇惯的恐惧,不要惧怕顺应孩子的心理,不要怕适当满足孩子的要求,不要怕让孩子撒撒娇,不要怕适当地宠爱孩子,温暖放松的家庭环境会使孩子的内心得到满足和滋养,得到充分的爱,心灵吸收到足够的营养后才会有足够强大的内心面对长大后的各种问题。就像小树苗一样,不去折腾它,而是给它足够的空间阳光水分,正常情况下自然也会根深蒂固,长成大树后能够抵抗大风大雨。
维尼小语:孩子嘛,撒撒娇没什么,挺好的。等她长大了,我们就没有多少机会享受了。
“去年入冬以来,因为7岁女儿基本都是晚睡,所以起床较难,喊二十分钟都起不来。有一次,她起床的条件是要我过去抱她起来,我想起维尼老师说的顺应心理,我没像以往那样以“现在你又不是小宝宝”的理由拒绝,而是把她抱起来,她真的呼的一下就起来了!!太神奇了,哈哈,然后就几天时间,她早上都叫我抱抱了再起床,花了两分钟而已,目的就是让她能起床,撒撒娇又何妨,长大了也不会让我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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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压制强迫女儿,到了初中她开始逆反,甚至骂我,亲子关系很糟糕。我按照维尼老师的方法,先顺着孩子来。不久,她就不骂我了,慢慢地,关系也越来越好。周六,她睡到了9:00,我买菜回来,她喊我,我让她起来吃点东西,她让我到床前对着我撒娇,我感到她心中的坚冰开始融化了……很久没有撒娇了。”
顺应心理与溺爱的区别
“维尼老师的顺应心理感觉不错,但这和溺爱纵容的区别在哪里呢?是否也会造成孩子的自私任性、个人中心,不听管教,受不了批评和挫折呢?”
顺乎心理的育儿方法和溺爱看起来还真像!但本质是不同的,所谓形似神不似!
溺爱妨碍孩子试图作出独立行动的任何努力。包办的含义之一是指该孩子做的、决定的事由父母代替.
而我提倡多和孩子商量,多让孩子做决定、做主,给孩子适当自由。这与溺爱、包办完全相反。而正如开篇所讲到的,严厉或过于严格,妨碍孩子独立自主,与溺爱、包办是相似的.
溺爱特征1:对孩子的要求轻易满足
我提倡满足孩子的方式是:适当满足、适当拒绝;先说好,再说不;约定的执行有弹性。这不是无条件满足,孩子也容易接受这种限制。
特征2特殊待遇孩子在家庭中的地位高人一等,处处特殊照顾。
我提倡平等,自然不会把孩子当做小皇帝了。不过,我们对很多物质享受看得较淡,比如生日蛋糕自己吃不吃觉得无所谓,而孩子有蛋糕吃很高兴。所以,某些不同的待遇是正常的。
特征3生活懒散允许孩子饮食起居、玩耍学习没有规律,要怎样就怎样,睡懒觉,不吃饭,白天游游荡荡,晚上看电视到深夜等。
我提倡有规则、约定,不是完全放任,只是规则要适合孩子的特点,执行时灵活有弹性。
特征4包办代替由于家长的溺爱,三四岁的孩子还要喂饭,还不会穿衣,五六岁的孩子还不做任何家务事,不懂得劳动的愉快和帮助父母减轻负担的责任。
我认为自理的事情,顺其自然地鼓励孩子去做就好了,重要的不是要孩子做多少,而是让他觉得做得开心。这样孩子反而有兴趣去做家务。逐渐培养孩子吃饭、穿衣的独立性,但偶尔喂饭、帮助穿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特征5害怕哭闹由于从小迁就孩子,孩子在不顺心时以哭闹、躺地、不吃饭来要挟父母。溺爱的父母就只好哄骗、投降、依从、迁就。
我提倡可以鼓励孩子宣泄情绪,情绪不好的时候先处理情绪,再处理事情,不去较真,不去火上浇油。另外,改善我们的教育方式,是减少孩子哭闹的根本方式。
3、会不会使孩子经受不住挫折?
很多家长害怕多顺应孩子,孩子会听不得批评,抗挫折能力弱。而通过向孩子渗透三种思维的方式,可以有效提高孩子的承受能力,坦然面对挫折。
实例:顺应心理让女儿乖巧懂事
梅子在孩子一岁左右时学习我的博客,用顺应孩子心理的方法去育儿,这没有让孩子骄横、娇惯,反而很乖巧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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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开始读您的博文,很多具体的小事、细节受到了您的启发,小事、细节决定着未来。
1、六字真言的妙处
“很正常,没什么” 不仅在育儿时让我的情绪平和,在老人那里也用上了。当初因为两代人教育方法的不同出现过好多不愉快,我心急憋屈得慌。后来想到老师的六字真言,忽然明白老人的很多做法也是“很正常,没什么”的,也要像对孩子一样理解宽容。豁然开朗,就不再憋屈,轻松多了。
孩子有几天中午睡觉相当折腾,不乖乖睡,连续三天我受不了就强硬地抱着她睡,她狂拼,我就抱着不让动,结果她哭一会儿就睡着了,“效果”看似很好。
此时我想起了维尼老师说的:睡觉可以顺其自然,为什么要为了这点小事而让孩子哭着入睡呢?天呀,我这是在干嘛呀!后来我改变了态度,自己躺着睡,然后告诉宝宝,你想看书就看吧,妈妈先睡,看完自己过来睡哟,宝宝开心地接受了。看了一会儿《不一样的卡梅拉》,就过来叫“妈妈”,一躺下马上就入睡了。看着她睡得甜美的样子,心里很是安慰。
宝宝很1岁多点就能完全独立全程吃完饭。可有几天她撒娇要我喂,当时我想说自己的事自己干,后来想起老师说过让孩子撒撒娇、喂喂又何妨?我就微笑地答应了,孩子也很享受,也没有因此更多地依赖我。
有几天我自己非常地烦。那几天不知是宝宝感受到了我的烦,还是她感冒了不舒服所以有情绪,她特别地“不乖”。后来想,其实她没有错,这几天本来就不舒服,还受到我的影响,有情绪很正常,不是故意来折磨我的。理解了,改变了自己的认知,就平静了。
5、先说好,再说不
“晚上带孩子去超市,来到了玩具区,孩子很喜欢那个推着走会叫的公鸡。刚刚玩得起劲时,婆婆说去另一边买汤圆,于是我叫她放回去,她说:不不不,不要呀。我以前可能会粗暴地抢下来放回去,然后让她在地上哭累了,就平静地过去叫他:宝宝哭够了吗,我们回家吧。但我想起了维尼老师说的:先说好再说不。
我去理解她,毕竟,人家正在兴头上嘛。于是我和她商量再数10下就不玩了,她点头说好。当我数到10下时,她还在玩,过了一回,她不好意思地给我,其实她内心十分不舍得。做了“对不起”的姿势,于是我微笑的接过来,说着,没事,婧涵还是很讲信用的,谢谢你。”
再分享个反面例子吧,我家婆婆限制孩子,这也不给宝宝动,那也不给宝宝动;我正好相反,这也让宝宝自己去试试,那也叫他研究一下。结果只要婆婆不给宝宝动的,宝宝一定要动。而实在是危险不能动的,只要我一说,她就会不动的,会去告诉别人这很危险。这就是尊重,放手,放心的产物!
现在大家都觉得我的孩子懂事聪明,乖巧,从不给我添乱子。说起来很奇妙,顺应心理的育儿方法没有让孩子自私蛮横,反而很懂事,真是让人高兴啊。
(本文转自心理咨询师维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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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誉为“岭南第一剑”的唐箫死了。
人老了自然会死,但唐箫没有老。唐箫死在自己家的小客厅,死在小客厅本没有什么不对,不对的是在他死的前两天收到了一份请柬,
请柬里只有一只鸟。
死去的鸟叫天堂鸟。
收到请柬后,唐箫脸色变了,因为他不是第一个收到天堂鸟的人,他是第七个了。
是可怕的死亡使者。
所有收到天堂鸟的人都得死。
没有一个能活过三天。
唐箫不怕死,但他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
于是唐箫神色严峻地对儿子小唐道:“要么我死,要么他死。”
小唐还年青,年青的小唐道:“我们离开。”
在一天之内突然老了许多的唐箫摇摇头道:“不能。”
小唐道:“为什么不能?”
唐箫厉声道:“因为我是唐箫!是岭南第一剑!”
小唐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道:“名声也真害人。你不走,我走。”
唐箫依然吼道:“你也不能走!”
小唐道:“活着的小唐总比死的小唐来得好。”
唐箫艰难地吞了一口痰低声道:“你不会死,死的只是我。”
小唐道:“可曹大岗死了,他的全家没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唐箫苦笑道:“那是因为他逃跑。”
唐箫终于平静下来道:“你留下来有两件事要做,一、他死了,你就不用走了;二、我死了,你替我去找一个人。”
唐箫勉强笑了笑道:“我还没有死。”
全家二十五口人,二十四人都活着,死的只是唐箫。
七天之后,小唐离开了唐家,离开唐家的小唐去寻找父亲要他找的人。
父亲说,放眼天下能替他报仇的只有一个人。
夜,很黑,没有风。
没有风没有月的夜对于张府上上下下一百来人来说,是十分可
怕的;因为张老爷收到了一份请柬。
一份没有请柬的请柬。
请柬里只有一只鸟。
一只死去的鸟,死去的天堂鸟。
这请柬是三天前收到的,收到之后,张老爷就沉默了,他不是武林中人,但与武林中人有来往。
于是两天前就有二十一位武林中人来到张府,他们来张府的目的只有一个,保护张老爷。
张老爷已经平平安安地度过了三天两夜。
如果张老爷能平安地度过这一夜,张老爷还是张老爷;否则张老爷就不再是张老爷。
因为一个死人自然不是老爷。
夜已经深了,张府还是一片的灯火。
府内二十一位武林好手和张老爷正在谈天,他们并不是在真正的谈天,谈天只是为了消磨这难熬的时光。表面上是谈笑风生,可每个人的内心都十分的紧张,但谁也不愿表露出来。
因为大家都是武林好手。
院外十队的卫队在巡逻,每队有十个卫兵,每个卫兵手里都是一把雪白的长刀,长刀在院子的灯光下是熠熠生辉。
这内外两层的保护,别说是人,就是一只小鸟也飞不进来。
连一只小鸟都飞不进来的张府,谁还会动手杀了张老爷?
天下没有这等本领的人。
有这样本领的人绝对不是人。
院内张老爷还在与二十一位的武林好手闲聊,院外十队的巡逻队伍还在加紧巡逻。
夜,还是一片的平静。
“啪”,一声轻响。
很轻的响声还是响声,是响声自然就会让人听见。
第八巡逻队的十个卫兵恰好从那树下走过,那“啪”地一声就在他们头上,除了聋子谁都能听见,这十个卫兵都不是聋子,于是“唰”地一声,十把雪白的长刀卷出了一片白光,那白光冲天而起。
冲天而起的刀光直飞那枝繁叶茂的老榕树。
只听“哗”地一声,随着刀光而过,榕树的叶子如暴雨一般纷纷而下,十个卫兵已经有八个在树上。
没有人的树怎么会发出声音?
有人想从树上进来。
树上的一个卫士道:“是飞虎爪。”
队长道:“下来。”
八个卫兵下了树。队长道:“不必告诉老爷。”
但是张老爷已经知道了,在客厅的张老爷高声道:“对头怕就要来了。”
用不着张老爷交代,谁都知道对头要来了,客厅上的二十一位武林好手更是全神贯注,一点也不敢大意。
拿着飞虎爪的卫兵道:“队长,这里有一封信。”
信是捆在飞虎爪后面。
队长道:“拿来。”
是一封很普通的信,信封上写道:“呈张老爷。”
队长道:“我给老爷送去,你们继续巡逻。”
很薄的信自然不会有问题,张老爷很快就撕开了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你的头值一万两银子,但我想用二万两的银子卖给你,银票在明日午时前送到大树庄前的第二株老槐树的第二个树杈上,否则……”
拿着信,张老爷的手在不停地发抖。
二十一位武林好手也都“嘘”地一声,于是客厅里顿时静了下来。
许久,“闽南第一刀”甘金波道:“不给。”
“狗腿子”罗鲜明道:“还是给了。”
甘金波道:“给了,张老爷怕还有麻烦。”
罗鲜明道:“不给,张老爷更有麻烦。”
甘金波道:“那天堂鸟知道奈何不了张老爷,才出了这么一招,现在离天明不过是两三个时辰,我们坚持下来,看那天堂鸟的还有什么花招!”
这话自然有道理。天堂鸟杀害的七位有名望的人,都在他发出请柬的三天之内。
罗鲜明道:“离天明是只有两三个时辰,但天堂鸟并没有说一定在这两三个时辰内来找张老爷的晦气,如果他明天来呢?后天来呢?我们这么多的人总不能一直这样呆下去。”
这话也有道理,天堂鸟虽然都是在三天之内杀了对方,但并没有说一定在三天之内来取张老爷的性命,也不等于超过三天他就不会杀死一个他认为该死的人。
张府管家道:“老爷,您说呢?”
张老爷无奈道:“钱掉了,还可以找回来;脑袋掉了,永远就找不回来了。”
不只管家明白,所有的人都明白,钱是张老爷的,脑袋更是张老爷的,谁都不乐愿张老爷掉了性命,因为张老爷虽然不是武林中人,却是他们的朋友,谁都希望朋友活着。
所以二十一位武林好手都松了一口气。
松了一口气的二十一位好手才发觉有一只小虫爬上他们的心头。
于是都大家都忍不住打了一个个长长的哈欠。
三天内苍老了十岁的张老爷也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张老爷更应该打哈欠,因为张老爷已经两夜没有合上眼了,他更想睡上一个好觉。
于是张老爷对管家道:“老管家,你去准备二万两的银票。”
老管家也是很高兴,一场劫难总算过去了,喜滋滋地下去了,一边一边叹道:“有钱真能使鬼推磨。”
其实,有钱还能让磨推鬼呢。
张老爷道:“大家都去休息吧,明天让张某人再大宴诸位。”
于是二十一位武林好手连声道好,也都相继站了起来,鱼贯地走进了后院。
张老爷总算松了一口气,也跟着进了自己的卧室,原来还是剑拔弩张的张府现在总算平静下来了,平静下来的张府就显得格外的疲倦。灯虽然还都亮着,但灯也在打着哈欠,灯下已经没有移动的人影。
夜还是一片的漆黑。
时间也在悄悄地过去。
准备好银票的老管家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一个很关健的问题。
天堂鸟真想要银子吗?如果不是呢?
所以他是小跑着去找张老爷,他担心这信有诈;但他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虽是小跑却跑的不快,在他走向内院时,他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叫声,那声音如同裂帛一般回荡在夜空中,久久没有消失。
老管家愣了愣,但老管家也只是愣了一下,人马上向后院一颠一跛地跑去,他知道出事了。后院果然出事了,出事的是张老爷。
在老管家之前已经有三位的武林好手到达了现场。
守在张老爷门口的两位带刀卫兵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人已经断了气;房内,张老爷倒在地上,左胸是一柄只留下刀柄的匕首,右胸也是一把匕首。
老管家生生地站住了脚,他看到了张老爷眼里瞪着一片的恐怖的死光
先老管家一步的“闽南一刀”甘金波抱起了张老爷,血正从张老爷身上汩汩而出,人已经断气了。
现场有四个活人,但四个活人也如同死人一般谁也没有吭声。
甘金波把张老爷平放地床上。
一转身一拳砸在门上,门便“哗”地应声而倒。
甘金波再也没有说什么了,便出了房间;他很恼火,要是有人支持他,要是张老爷听他的话,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结局了,但一切都晚了。
甘金波出了房间,很多人涌进了房间。不仅是武林的其它好手,还有张老爷的家人。老管家手里紧攥一叠银票,手在发抖,心也在发抖。
他终于明白了,所谓“银子换人头”只是天堂鸟的一个诡计罢了,天堂鸟不仅残忍,而且卑鄙。
其实,只要大家留心一点就会明白,若是要银子,天堂鸟就不是天堂鸟。
况且对方根本就没有说明如何用这二万两的银子来“出卖”张老爷的脑袋。
所以对方只不过是让二十一位武林好手放松警惕。
二十一位武林好手自然不是容易对付的。
但放松下来的二十一位武林好手也不过二十一位凡人。
二十一位凡人,天堂鸟自然能对付自如。
于是天堂鸟终于又杀死了一位他认为该死的人。
老管家离开张老爷的房间。
他已经听过很多悲凉的哭声,但今天那悲凉的哭声却让他无法不流泪。他是眼睁睁地看着活的张老爷成了死的张老爷,这比什么都令人伤心。他叹了一口气,他还是离开了,他迟早也得离开。
古宁城是一座古城,一座依山傍水的古城;古城自然有很多的名胜古迹。
清水阁便是古迹中的古迹。
阁下是水,水是涛涛清水,水上是点点鱼帆,点点的鱼帆在朝阳或夕阳之中便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清水阁是这幅山水画上的一个印章。
闲坐清水阁上,一杯清茶,一盏淡酒,便可呤赏烟霞,指点江山。
阁上每日应是高朋满座,但也不尽然。
清水阁虽然美丽,但美丽得花舍钱财,一般的人虽然想上清水阁,也不一定就能上;能上清水阁呤诗赋词的都是不一般的人。
叶子美坐在清水阁上并不是为了吟赏烟霞,他完全可以吟赏烟霞,问题是他没有这份的心思。
他的心思全在一个件事上。
威扬镖局的总镖头雷民今天会不会上清水阁。
威扬镖局是岭南的第一镖局。做为第一镖局的威扬镖局有着许多的第一:镖局的规模是岭南的第一,镖局的镖师的人数是岭南第一,镖师的总体水平是岭南第一;当然,他们要的镖银也是第一。
因此,不是很贵重的东西,一般的人不请威扬镖局。
威扬镖局保的镖都是贵重的东西。
一年之中威扬镖局保的镖不多,但赚的银子不少。
二十年来威扬镖局没有失过一趟镖,是岭南最安全的镖局。
叶子美从美丽的扬州来到这南方的古城与威扬镖局没有什么关系,若硬要拉扯上一丝关系,那就是威扬镖局收下了一宗不同寻常的买卖。
叶子美想知道一下这桩买卖的详情,这是一桩与天堂鸟有关联的买卖。天堂鸟是在昨天出现的,收到天堂鸟的人是文老爷,文老爷被称为“荔枝王”。
有“荔枝王”之称的文老爷自然是家财万贯。
文老爷的荔枝城就在古宁城下属的文昌县,文昌县在古宁城郊,文老爷的府邸是在文昌县城;但文老爷是在古宁城的文香客栈收到天堂鸟的请柬。
收到天堂鸟的请柬之后,文老爷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进了威扬镖局。
走进威扬镖局的文老爷再也没有露脸。
文老爷是回到了他的“荔枝城”,还是一直留在威扬镖局?叶子美想知道的就是这件事。
所以叶子美就在清水阁上等着威扬镖局的雷总镖头。
叶子美本来来可以直接上威扬镖局找雷总镖头,但叶子美没有,因为叶子美不想让人知道他是叶子美。
到现在为止,古宁城只有两个人知道叶子美在寻找天堂鸟。
不管天堂鸟是谁,让他知道叶子美就在古宁城总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叶子美上清水阁。他知道雷总镖头每天黄昏一定上清水阁,就是老天下刀子也照常不误。
只有一种情况例外,雷总镖头押镖去了。
雷总镖头上清水阁只是为了喝茶,福建闽南的“功夫茶”。清水阁用的水是古宁城最好的水,用的
茶叶也是闽南最好的茶叶,用最好的水泡最好的茶叶,那茶香、茶色也自然是天下第一。
清水阁的“功夫茶”是真正的“功夫茶”。
如果今天雷民不上清水阁,那就说明雷民不在家,不在家的原因,是保送文老爷返回文昌县。
这时,清水阁上已经来了不少客人了,叶子美坐的座位可以把上清水阁的客人看得清清楚楚。
雷民雷总镖头没有出现。
夕阳已经落在清水湖上,清水湖便被浸染出一道的红光来。这是清水阁一天中最为美好的瞬间。
雷民应该是在这个时刻上清水阁。
如果这一道夕阳消失了,雷民还没有上清水阁上,那雷民就不会上清水阁了。叶子美就不能再等待了,明日就是天堂鸟发出请柬的第三天了。
清水阁的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
但上来的并不是雷总镖头,是一位老头儿,一位衣着朴素、驼背、一脸皱纹的老头儿,手里拄着一竿一丈来长的青竹竿,于是人就显得更驼,竹竿就显得更长。
老头儿径自走到叶子美左边的一张空桌,放下竹竿坐下了,还没开口,清水阁的小二却小跑地迎了出来。
小二一脸笑容道:“老爷子,这位子……”
驼背老头儿慢慢道:“这位子怎么啦?”
小二笑道:“位子倒没有‘怎么’,只是这位子是雷老爷订下的。”
老头儿皱了一下眉头道:“谁是雷老爷?”
小二道:“雷老爷就是威扬镖局的雷老爷。”
老头儿抬起他那一脸皱纹“哦”地一声,道:“原来是雷总镖头。”
小二笑道:“正是。”
老头儿慢吞吞地道:“这位子就是给他留着?”
小二点头哈腰道:“老爷子是明白人。”
老头儿道:“雷老爷没有来也一直留着?”
小二笑道:“雷老爷一天不来就留一天。”
老头儿突然问道:“如果雷总镖头永远不来呢?”
小二道:“您老说笑了。”
老头儿认真道:“这座位是给人坐的对不对?”
小二点头道:“对。”
老头儿还是嘶哑着声音道:“我老头虽然老了,但老了的老头也还是人对不对?”
老头儿一字一句道:“所以我就坐在这儿。”
小二道:“这……”
老头儿却不理会小二,面对着清水湖道:“夕阳都落进了清水湖了。”果然,夕阳已经收起了它那最后了一缕光芒,清水湖上只留下了一片白茫茫的光。
小二无奈道:“那您老就坐着吧。”
老头儿这才转过脸对小二道:“我老头儿不会亏了你,给你银子。”掏出的银子少说也有十两。
小二摇摇头道:“您老需要什么,小的给您端上就是;清水阁的规举是不预收取客人的银子的。”
老头儿不再理会小二只是冷冷道:“你爱端什么就端什么,反正这银子是你们的。”
清水阁的茶客也就把注意力从老头儿身是挪开了,清水阁又恢复了起先的那温文尔雅的模样了。
叶子美也低头啜了一口茶水,他才喝了一盏茶水,楼梯传来了脚步声。
清水阁是四层的八角小楼,每层的阁子不大,只能摆十二张的桌子,摆了十二张桌子之后就不能摆第十三张的桌子了。
在清水阁,要看清水湖的美景最好的楼层自然是第四层。
来人是两位,一位中年人与一位后生,中年人很强壮,后生很高,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阁子,于是强壮的中年人就显得更加强壮,瘦高的后生就显得更加瘦高。
一壮一高的两人走向那原本属于雷总镖头的座位。
先来的老头儿道:“这是雷总镖头的桌子。”
一高一壮两人笑了一下。
壮的中年人道:“你是雷总镖头?”
老头儿道:“不是。”
中年人道:“你不是雷总镖头,但你可以坐;我也不是雷总镖头,所以我也可以坐。”言毕就在老头儿的对面坐下了。
瘦高的后生道:“我也不是雷总镖头,我也可以坐。”于是他就在中年人身边坐下了。
老头儿道:“雷总镖头是不会来了。”
瘦高后生道:“夕阳就落进了清水湖了。”
老头儿道:“但你们还是要等他到来。”
中年人道:“既然早来的人都
要等下去,我们迟来的人为什么不可以等下去呢?”
瘦高后生道:“我是最迟来的,所以我更应该等下去。”
小二已经上来了,但上来的小二不再是原来的小二,这个小二却乖了许多,小二不说话了,不说话的小二只端上来了一盘子的茶点。
茶点就放在桌子上。
中年人道:“我们没有要茶点。”
小二微微一笑道:“没有要茶点,不等于不能上茶点。”
后生冷冷道:“没有点茶点,就因为我们不想付钱。”
小二道:“不付钱你也可以吃茶点。”言毕小二恭敬地退到一边去了。
没人说话,清水阁又恢复了平和的模样。
雷总镖头能来吗?叶子美还想等等。
三位的茶客也不再说话了,但他们的眼睛却分明在“说话”,那眼睛正盯着楼梯口。
泡一杯茶的工夫,楼下又传来了脚步声。
这次来的人不少,一共六个,六人是鱼贯而“上”。
领头的一位很结实的中年人就是雷民雷总镖头,后面跟着五个人,叶子美虽然不认识他们,但知道就是威扬镖局的五大高手――走在前面的大个子一定是“冷面杀手”冷凌;后四个就是“岁寒四友”依次应该是病松、黄竹、青梅与枯兰,他们是镖局的元老。
走在前面的雷总镖头看到自己的座位被人占了,皱了皱眉头;“冷面杀手”冷凌高声道:“小二!”
冷凌与他的姓一样。
冷的冷凌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寒冷。
小二早就从茶房里小跑着出来了。
小跑出来的小二笑眯眯地道:“雷老爷。”
雷民看了小二一眼道:“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小二笑道:“小的是刚来。”
雷民点点头道:“你给我加一张桌子。”
小二为难道:“雷老爷,您是知道清水阁的规举……”
“面杀手”冷凌道:“规举是人定的。”
小二道:“既然有人订下了这规举,小的只能遵守这规举;雷老爷要加个桌子,小的这就替雷老爷请示一下老板。”
雷民顿了一下道:“那就不加吧。”转身对身后的五个镖师道:“既然有人替我们喝了茶,我们不喝也罢。”
道:“既然这座位是雷老爷的,老头子站起来就是了。”言毕果然站了起来。
中年人对瘦高的后生道:“既然先到的人都站了起来,我们后到的自然也不能老坐着不走对不对?”
瘦高后生笑嘻嘻道:“我是最迟到的,所以我更应该站了起来。”
于是中年人与后生也站了起来。
雷民雷总镖头抱拳道:“三位何必客气呢。茶谁都可以喝,这桌子自然也是谁都可以坐,还是我们走吧。”
病松有气无力地道:“总镖头,既然有人让出位子,我们不坐岂不是对不起人家。”
黄脸的黄竹上前瞪了一眼驼背老头道:“只怕有的人没有这份的好心。”
驼背老头对黄竹道:“这位就是黄竹老先生吧,说走话来却怎么这般没道理;听说老先生的‘竹扫门前雪’威震武林;我驼背这里有一竿青竹送给先生吧。”
言未毕,原来还靠着桌子的那竿青竹突然青蛇一般地刺向黄竹。黄竹离驼背老头不过五尺,而青竹却有一丈之长,黄竹的武艺再好,也躲不开这一突如其来的一招,况且黄竹的武艺并不是最好的。
所以在驼背老头挥竹的瞬间,黄竹已经躺下了。黄竹的武器是一竹五尺来长的黄竹,可惜还在背上。
黄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躺在竹竿之下。
在黄竹倒下的眨眼间,病松已经出手,有气无力的病松出手却是电雷霆一般;病松手里并没有武器,但他一动手,手里就有了武器。
这武器是一片青翠的松针。
青翠的松针像一道绿色的喷泉飞向驼背老头。
驼背老头大叫一声,“好!”手中的绿竹旋转面一个密不透风的屏障,绿色的喷泉突然撞上绿色的屏障只能有一个选择。
病松大吃一惊,一缩手,绿色的喷泉顿时消失,在绿色的喷泉消失的瞬间,绿色的屏障也消失了。
清水阁里突然静的能听到微风吹动湖水的声音。
病松的手突然无力的垂了下去,原本腊黄的脸变得一片苍白,叶子美看出病松的肘关节已经脱臼了。
驼背老头在一瞬间伤了威扬镖局的两位元老,叶子美都为之一惊。
这时,青梅与枯兰跃身而起。
驼背老头笑道:“我驼背正要见识一下青
梅姑娘的吹凑的‘梅花三弄’,兰姑娘的‘纤手兰花’呢。”
青梅用的是一支洞箫,枯兰的武器就是她的兰花指。
驼背老头居然在一阁子的茶客面前称年近古稀的两位镖局元老为姑娘,这不能不让她们脸色大变。
雷民雷总镖头突然道:“喝茶原本是要有好的心情,既然人家成心不让我们喝茶,我们又何必再呆下去呢。”
青梅与枯兰突然笑了,道:“也是。”雷总镖头道:“冷凌,你扶上松叔,我们走。”
驼背老头儿冷冷道:“雷总镖头既然来了,就不应该不喝茶就走。”
雷民却笑了,总镖头的涵养就是不同一般,这时他还能笑,他笑道:“您老是专程在等我?”
老头儿道:“等不等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你已经来了。”
雷总镖突然冷冷地道:“不错,我是来了,可我就得走了。”
老头儿道:“你走之前还是先坐下喝上一杯清茶。”
雷民反问道:“您老想请我喝茶?”
老头儿笑道:“雷总镖头不会不赏脸吧。”
雷民摇头道:“这茶你还是自己吧喝,我们威扬镖局的规举是无功不受禄,我们走。”
老头儿道:“总镖头要走,老头也不能强留,但总镖头离开之前,老头子想请教一件事。”
雷民皱了一下眉头道:“您老有什么问题?”
老头儿道:“文老爷是不是回了文昌县了?”
雷民冷冷道:“您老也很关心文老爷的安危?”
老头儿道:“关心不关心都没有什么关系,关健是我问了。”
雷民冷冷地“哼”地一声道:“关健的是我必须回答您?”
老头儿道:“雷总镖头是岭南第一镖局的总镖头,自然不会让我们失望。”
雷民冷笑道:“告诉您老也无妨,文老爷是回到了文昌县。”
老头儿道:“这样就好了。”
雷民道:“也不见的就好,天堂鸟还是有办法找到他。”
老头儿道:“我不是指文老爷,而是指你。”
雷民一愣,没有开口。
老头儿道:“你把文老爷送回了文昌县的‘荔枝城’,那你一定是带回了文老爷的‘荔枝王’了?”
您老想吃荔枝?可您忘了要吃荔枝还得等上一个月。”
老头儿笑道:“可有一种荔枝并不一定是吃的?”
雷民的脸色沉了下来,厉声道:“这话什么意思?”
老头儿笑嘻嘻道:“雷总镖头是聪明人,自然用不着我老头子点破。”
雷民盯着老头儿道:“看来是什么事也瞒不了您老了。”
老头儿依然笑嘻嘻道:“雷总镖头太抬举老头子了。”
雷民一字一句道:“既然您老什么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必隐瞒了,文老爷是用称为‘荔枝王’的夜明珠做为报酬,请我们护送他返回文昌县。”
老头儿道:“这就好了。”
雷民冷笑道:“这也不好。”
老头儿道:“有什么不好?”
雷民平淡道:“我没有要他的‘荔枝王’。”
老头儿道:“雷总镖头的话怕不会让人信服。”
雷民道:“相信不相信是您老的事,‘荔枝王’不在雷某身上。”
老头儿冷笑道:“那老头就得罪了。”手中的青竹突然向雷总镖头点出,原本是完好的竹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裂开,裂开的竹杖在驼背老头手里就快速地旋转,那裂开的竹杖就像飞速转动的车轮向雷总镖头的胸口戳去。
雷总头大吼一声,“闪开!”,那是对阁里的人说的,那原本还在背上的大刀早已到了手上。
竹杖在飞舞,刀光只是一闪。
“啪。”刀已经砍在竹杖上,刀砍在竹杖上,飞出去的一定上竹杖。
但事实并不是如此,竹杖没有被砍断,更没有被砍飞出去。
因为裂开的竹杖不是竹杖,裂开的竹杖那是竹片,竹片是柔韧的,而大刀是刚硬的,所以大刀砍在竹片上,竹片只是柔柔地一弯,在大刀回撤时,竹片已经反弹而出。
反弹而出的竹片还在飞向雷总镖头的胸口。
雷总镖头想不到大刀砍不断竹杖,显然也是大吃一惊。
竹杖在逼向雷总镖头的胸口。
但雷总镖头毕竟是总镖头,他大刀一挫,原本飞切的刀突然变成了竖刀,那竖刀迎向飞舞而来的竹杖。
“哗啦。”一声竹杖被大刀剖开。
驼背老头显然也是吓了一跳,他自然没人想到雷总镖头会用这冒险的一招,他只能撒手,,原
本好好的竹杖已经成了两片,“哗”地一声落到地上。
要不是放手,那大刀就会切中他的虎口,再切进他的胸口。
驼背老头弃竹,后退,躲过了大刀,但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雷民还是面对着那老头儿,只冷冷地说了一句:“您老该相信了吧。”并没有动手。
岭南第一镖局的总镖头果然是有着过人的地方。
老头儿脸色是一片的苍白,道:“我不相信,可我不相信也只能相信了。”
在这么多的人面前,老头儿算是丢了不小的面子。老头儿不能再动手了,就是再动手也不见得就能胜了雷民。
于是驼背老头儿向楼梯口走去,那脚步却有些蹒跚。
看着驼背老头的背影,雷民忽然高声道:“你要那‘荔枝王’有何用?”
老头儿回过头来,笑了一下,但那笑却分明有些苦涩。
但老头儿还是开口了,道:“不是我老头子要。”
雷民道:“不是您老要,却是谁要?”
老头儿道:“赵长安。”
雷民似乎愣了一下,叶子美也是一愣,赵长安,江湖中的人没有不知道的;赵长安是江湖上最为有名的郎中,他何以要“荔枝王”?老头儿又为何替他要“荔枝王”?
老头儿向楼下走去。
雷民却开口了,雷民的声调还是一片的冰冷道:“我是没有‘荔枝王’,但并不等于这里就没有‘荔枝王’。”
老头儿一顿、停了下来。
雷民道:“你为什么要替赵长安要‘荔枝王’呢?”
老头儿道:“赵长安说,只要有了‘荔枝王’,就可以给犬子治病。”
雷民道:“原来是贵公子生病了。”
老头儿无奈道:“得了一种怪病。”
雷民追问道:“你何以知道我有‘荔枝王’?”
老头儿摇摇头道:“恕老头子不能告诉雷总镖头。”
雷民道:“你背不驼,你也不是老人,我想知道你是谁。”
驼背老头点点头道:“我自然不是驼背老人,但我不能告诉你是我是谁。除非……”
雷总镖头道:“除非我给你‘荔枝王’?”
驼背老头摇摇头道:“不,除非你把我杀了,否则你就不可能知道我是谁。”
了一会儿,道:“文老爷是给我们‘荔枝王’做为报酬。”
叶子美听得明白,威扬镖局冒险护送文老爷,原来是为了夜明珠;威扬镖局是靠保镖生活的,如果不是有很高的报酬,威扬镖局也用不着冒这样险。文老爷怕也请不动威扬镖局。
文老爷不惜用价值连城的“荔枝王”来请威扬镖局保驾,自然是聪明人。
最好的夜明珠,也是夜明珠;
再好的夜明珠决没有生命好。
驼背老头道:“雷总镖头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雷民冷冷道:“这‘荔枝王’终究是身外之物,若能救你儿子,你就拿去吧。”言毕向身后一位镖师道,“冷凌,把夜明珠给他。”
冷凌很年轻却长得很高大。
冷凌从身上慢慢地掏出一个袋子。
回来的驼背老头儿只是冷冷地道:“如此,老头子代犬子谢过雷总镖头。”
雷民道:“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文老爷。”
雷民从小口袋里掏出了“荔枝王”。
夜明珠就是夜明珠。
夜明珠发出熠熠的光芒,全阁子里的人眼睛全为之一亮。
老头儿正等去拿,一直没有开口的粗壮的中年人突然开口了。
粗壮的中年人道:“我只想借‘荔枝王’一用。”
雷民看了他一眼,冷语道:“二位家里也有人生病了不成?”
中年人还是坐着不动平静地道:“人倒是没有。”
瘦高后生却嘻笑道:“畜牲倒有一个。”
雷民冷着脸没有开口,夜明珠还在他的手中。
驼背老头儿道:“不知是哪种畜牲生病了。”
后生还是嘻笑道:“老虎。”
雷民皱了一下眉,道:“老虎?”
中年人咧嘴一笑道:“母老虎。”
全阁里的人都“嗤”地笑了起来,今天的事也真怪,居然有人称自己的老婆为“畜牲”的。
雷民道:“是哪一位夫人生病了?”
中年人道:“不是我。”
后生笑嘻嘻道:“那自然是我。”
雷民冷冷道:“只可惜‘荔枝王’只有一个。”
瘦后生道:“先给我。”
老头儿冷冷道:“事情总得有一个先来后到吧。”
后生道:“再说你是儿子生病,而我是老婆生病,所以必须先给我。”
老头儿道:“你这话好没道理?”
后生依然笑道:“不是好没道理,而是好有道理;因为老婆比儿子重要,没有老婆哪来的儿子?”
雷民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答应这驼背老人在前,按理应该给他,可你说得也很有道理,所以‘荔枝王’我就放在这儿,你们看着办吧。”言毕果然就把夜明珠放在茶桌上,由那小二推向他们。
叶子美看着三双手同时伸了出去。
但伸出去的三双手却同时扑了一个空。
夜明珠就放在桌上,按理说总该有一双手扑到夜明珠,但事实上却没有。
没有扑到,那是因为夜明珠消失了。
夜明珠没有消失,夜明珠还在桌子上,消失了只是桌子,桌子不见了,桌子上的夜明珠当然也就不见了,这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桌子怎么会消失呢?
桌子也没有消失,桌子只是在三双手伸出的瞬间向前猛滑了过去。桌子自然不会自己跑了起来,但有人猛地推了一下桌子,桌子就自然而然地跑了起来。
桌子跑了,放在桌子上的夜明珠自然也就跑了,伸出去的三双手当然是什么也没有扑到。
带着夜明珠的茶桌是向窗口飞去,飞奔的桌子很自然地撞向窗栏上。
于是夜明珠就飞了起来。
飞起来的夜明珠如同一道流星划向了清水湖。
在场的人全都傻了。
但有一个有没有傻,没有傻的一人也飞向了窗口,事实上他是比夜明珠更快飞向窗口。夜
明珠并没有落入清水湖,夜明珠是落入那人的手之后,才落入清水湖的,落入清水湖的只是那个人。
叶子美自然看得很清楚,那人是清水阁的店小二。
小二居然有这等本领,有这等本领的小二显然不是小二;那又是什么人呢?
清水阁里又是一片的沉寂。
眼看就要到手的“荔枝王”就这样眼睁睁地弄丢了,老头儿不能不怒。老头儿嚷道:“都是你们!”
嘻笑的瘦后生已经不再嘻笑了,也怒道:“怪我还有屁用!追小二去吧。”
三人飞也似地下了清水阁,留下还在发愣的雷总镖头。
雷总镖头毕竟是总镖头,他只是一愣而后便冷冷了道:“这‘荔枝王’本不属于我们的,何况正准备送人呢,丢了就丢了吧,喝茶!”
众镖师大笑,齐声道:“喝茶!”
于是六人就在茶桌边坐了下来。
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
惊魂未定的茶客们也都松了一口气。
叶子美站了起来,下了清水阁,返回了文香客栈;他突然对雷总镖头很感兴趣,雷总镖头连问都没有问老头儿是谁,就掏出了夜明珠,难道他不怕被人骗了?难道雷总镖头就已经知道有人很早就打他的主意?所以干脆就取出夜明珠?
叶子美不能知道,要知道那只能去问雷总镖头。
文昌县的荔枝名扬天下。
名扬天下的文昌县被称为荔枝王国。
文老爷便是这荔枝王国中的国王,人们都称他为“荔枝王”,“荔枝王”富甲岭南,也无疑是位响当当的人物,府邸也是一流的,它建在文昌县最繁华的大街上,它有深深的庭院,高高的围墙;院内是三进的大院,院后是偌大的花园,花园里自然少不了假山、池沼、亭台与楼阁;高高的围墙连着的是更高的了望台与垛口,了望台与垛口自然是为了防止强盗的进入。
家丁就站在了望台上。
了望台上的家丁手里拿着长枪与弓箭,所以没有经过门房的准许,一般的的人是进不了文府大院的。
也正因为这个原故,一般的人也不想进文府。当然,什么事都不是绝对的,也有不速之客要进文府。
今晚,想进文府的是一个年轻汉子。
一脸憔悴的汉子。汉子戴青笠、着长衫、只是面色憔悴,光从打扮上看,是一位地道的读书人。
汉子敲响了文府的大门,敲门不是很重,但很响;因为这时是晚上。
晚上来敲文府的人过去是很少的。门没有开,开的只是门边的一个小洞。
门内的人问道:“你是谁?”
汉子倦倦道:“你们不认识的人。”
门内的人笑了,道:“不认识,你敲什么门?”
汉子平平淡淡道:“你开了门不就认识了吗?”
门内的人道:“既然你我并不认识,你说我会开门吗?”
汉子摇摇头道:“不会。”门内的人道:“所以你还是快点走,看你象个读书人,就别自找麻烦了。”
汉子道:“我不怕麻烦。”
门内的人道:“你不怕麻烦,我还怕麻烦哩。”言毕关上了小窗口。
汉子道:“我不进大门,但问一点事总是可以的吧。”
良久,门内的人才道:“什么事?”
汉子慢慢道:“听说文老爷收到了一封请柬。”
门内的人又把那小窗口打开了,道:“你问这干啥?”
汉子倦意的脸上笑了一下道:“因为我知道‘天堂鸟’发出的请柬,一般的人是没有办法躲开的。”
门内的人厉声道:“你到底是谁?”
汉子淡淡道:“你们不认识的人。”
门内的人道:“就算不认识,你来此有什么目的?”
汉子人道:“保护文老爷。”
门内的人道:“你有什么本领?”
汉子道:“没有多大的本领,但可以保护文老爷。”
门内的人忽然问道:“你是天堂鸟?”
汉子苦笑了一下,道:“你说我会是‘天堂鸟’吗?”
门内的人道:“不管你是不是天堂鸟,与我都没有关系,所以你还是离开。”
汉子道:“如果我是天堂鸟,你不是可以认出我了吗?”
汉子人道:“如果我是天堂鸟,你说我会现身让你认出来吗?”
门内的人道:“不会。”
汉子难得地露出笑容来,道:“所以我根本就不是天堂鸟。”
门内的人点头道:“也许你真的不是天堂鸟。”
汉子道:“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地让我进去,只要文老爷还活着,你们就不愁吃、不愁穿;但是一旦文老爷有三长两短,你们就得另谋生路。”
门内的人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管家有交代,从今天开始只要是陌生人就不能让他进府内。所以你还是走了吧,况且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汉子还是淡淡道:“你们总不能看着文老爷白白送死。”
门内的人有些恼了,道:“你这人也真是,白老爷的安全根本用不着你来发愁。”
汉子人道:“‘天堂鸟’已经杀了七个人,每一个都是响彻云霄的人物,文老爷比‘岭南第一
剑’如何,你们不是比我更清楚?”
门内的人又沉默了,这时门内却传来了另一个人的说话声:“小志,你在跟谁说话?”是一位声音干涩的老人。
门内的人叫小志,小志道:“管家,您来的正好。”
管家还是干涩的声音,道:“什么正好?”
小志喜道:“来了一位客人,客人自称是来保护文老爷的。”
老管家道:“你不用理他,谁知道他是不是‘天堂鸟’,你把门看好了就是。”
小志道:“是,不过那客人说的也有道理。”
才管家道:“呵?什么道理?”
小志道:“老爷比‘岭南第一剑’如何。”
老管家沉默了一会儿,道:“让我看看。”
于是汉子就看见了小窗口上的一张苍老的脸。
汉子微微笑了笑道:“你是管家,你更应该替文老爷想想。”
老管家道:“你叫什么名字?”
汉子道:“我说我叫小乐,你们也未必能相信;所以我叫小乐也罢大乐也罢,这都没有关系。”
老管家道:“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相信你?”
汉子无奈道:“既然你不能相信那也就罢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们的围墙是挡不了天堂鸟的。”
老管家道:“何以见?”
汉子认真道:“因为这围墙也挡不我。”
老管家深思了一会儿,道:“你真的能从围墙上翻了进来?”
汉子道:“我自然能。”
老管家突然来了兴趣道:“说说看,你怎么进来?”
汉子道:“我知道围墙上都安有铃铛,只要有东西触到围墙上,铃铛就会响了起来,所以墙头上是不可能进去的。”
老管家没有开口。汉子接着道:“墙头不能进去,自然得另找办法,这办法就是从这门进去。”
老管家“哈哈哈”地放声大笑,道:“你这人真逗,我会打开门让你进来吗?”
汉子人也笑了,倦意的脸上却是舒展开了,道:“你自然不会,可你只要一回头,保管这门就开了。”
老管家摇摇头道:“我不用回头,我也不会开门;不管你是不是天堂鸟,你还是趁早离开。”
汉子道:“你为什么不敢回头呢?”
管家的话却突然停了下来。
老管家的话是停了,但门却开了。
汉子人一脚跨进了大门,门内站着两个人,两个目瞪口呆的人,目瞪口呆的人自然是老管家与那叫小志的小伙子。
一脸倦意的汉子对目瞪口呆的老管家道:“您老现在相信了?”良久,老管家叹了一口气,道:“不相信也不行,你果然是从门进来了。”
汉子道:“如果我是天堂鸟,我岂不是很容易取走文老爷的脑袋。”
小志大着胆子道:“你们不是天堂鸟?”
汉子道:“如果我们是天堂鸟,你还能站着?”
小志终于放下了心,道:“你们不会杀了文老爷吧?”
汉子道:“我是来保护文老爷的。”
小志这才指着身后的黑衣人,问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他”是第四位站着的人,此时“他”正站在老管家的身后。汉子笑着冲黑衣人道:“谢谢。”
黑衣人随随便便道:“门是管家开的,你用不着谢我;要谢就谢管家。”
憔悴的汉子冲小志道:“我在叫门,你们的注意力很自然地集中到这儿来,于是他就爬上了了望台。”
小志明白了,老管家也明白了,这叫声东击西。
围墙上有铃铛,但了望台上没有;了望台上只有人,一旦了望台上的人把注意力集中到门口来,就很难发现他们脚底下的事了;了望台虽然很高。但却是修在围墙的拐角处,那90度的拐角正为爬行者提供了最好的爬行路线,等了望台的人发现来人时,却已经没有发出信号的时间了。
小志不放心道:“上面的人呢?”上面自然是指了望台。
黑衣人笑道:“都站着,只是动不了。”
老管家道:“现在你们准备干什么呢?”
汉子低声对老管家道:“我叫徐七进,他叫叶子美,现在你可以带我们去见文老爷了?”
老管家又一次傻了眼,许久才道:“可以,可以。”
老管家虽然没有见过叶子美,也没有见过徐七进。但没有见过叶子美、徐七进的老管家,却早已听说过“五湖(泛)范舟优(游),两岸叶子美”的胜誉,也早已听过古宁城名捕徐七进的故事。
而眼前的两位就是当今武林最为
优秀的人物中的两位,他怎么能说不可以呢?
于是老管家道:“小志,你看好大门,我带他们去见老爷。”
于是老管家带着叶子美与徐七进走向了内院。
文老爷是个很富态的人,五十出头的
人已是大腹便便了,南方的人个子都比较小,但文老爷似乎并不是南方的人。
文老爷高大的更象一位北方的汉子。
老管家陪叶子美与徐七进进来时,他正坐在书房里与一位很美的女子在说话,见他们进来,他显然是吃了一惊,站起来往后门就走。
老管家急忙道:“老爷,这两位是老朽请来的朋友。”
文老爷才回过身子。
转回身的文老爷似乎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道:“管家,你怎么不事先说明一下。”
老管家道:“是老朽请来保护老爷的。”
文老爷道:“以后可别弄出这样的事来。”
老管家道:“您放心,老朽今后绝不会干出这等莽撞的事了。”
文老爷这时才象一位老爷了。
老爷自然同一般的人不同。
已经象老爷的文老爷口气就比较严肃了:“他们是谁?”
徐七进板着脸道:“我叫小乐。”
叶子美乐呵呵道:“我叫大乐。”
文老爷道:“你们是兄弟?”
叶子美道:“不是。”
文老爷不怎么高兴地道:“我看也不像,但名字倒象是一对兄弟。”
叶子美很认真地道:“老爷说的不错,我们不是兄弟,但我们又是兄弟。”
文老爷这才笑了,道:“我知道了,拜把子兄弟?”
徐七进道:“老爷果然聪明。”
文老爷道:“可我从来就没有听管家说起你们?”
老管家略带嘶哑的声音道:“大乐本是老朽的一门远房亲戚,因为是远房就不常走动;今天老爷有事,老朽才特意把他请来,大乐又请来了小乐,老朽想多一个人来保护老爷总比少一位来得好,所以事先没有向老爷说明。”文老爷道:“你们有什么本领呢?”
徐七进道:“老爷需要我们什么本领?”
文老爷道:“自然是保护本老爷的本领。”
徐七进笑了笑道:“我们正具备保护你
文老爷道:“可我怎么知道你有保护我的本领呢?”
徐七进严肃地道:“一旦有人袭击老爷,老爷自然就会看到我们保护老爷的本领;现在没有人在袭击老爷,老爷自然就没有必要知道我们保护老爷的本领。”
文老爷很有兴趣地对他们道:“你们两位挺有意思,那我就放心了,管家,他们就由你来安排了。”
老管家道:“是,老爷。”
文老爷道:“你们就随管家下去吧。”言毕文老爷就撇下叶子美他们,同那美丽的女子说开了。
于是叶子美、徐七进随老管家进了后院。
叶子美笑了,道:“管家,您老说起谎来一点也不外行。”
老管家也笑了,干涩的声音也柔和了许多道:“有叶大侠指点迷津,老朽自然是滴水不漏。”
徐七进道:“文老爷倒很自在。”
老管家道:“老爷就是这个脾气。”
叶子美道:“那女子是谁?”
老管家道:“是老爷从文香客栈带回来的女伴。”
叶子美道:“文香客栈?”
老管家道:“严格来说是‘集春楼’”
叶子美知道“集春楼”是古宁城名妓出没的地方。这个时候了,文老爷还有心思把这等女子带回,这文老爷果然有点意思。
说话的当儿,他们已经来到了老管家住的小院。
老管家道:“你们就住在老朽这儿。”
叶子美道:“其它的保镖住在哪儿?”
老管家道:“文老爷的保镖原来是五个,现在是四个,他们住的地方都不同,呆会儿,老朽带你们去认识一下。”
徐七进道:“现在我是文府的保镖了。”
叶子美笑道:“所以他还是同那些保镖住在一块比较好。”
老管家道:“那也行。”
徐七进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老管家道:“他们都在各自的岗位。”
叶子美道:“他们不跟着文老爷?”
老管家摇头道:“文老爷带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他能让那些保镖跟在屁股后面吗?”
徐七进冷笑道:“文老爷可也是一位难得的多情郎呀。”
老管家道:“老爷就是改不了这个,迟早就在这上面翻跟头。”
徐七进道:“文老爷不怕天堂鸟吗?”
老管家道:“哪有不怕之理?刚才你们不是看到了?他是没有见过老虎,不知老虎的厉害,他一直以为文府大院就是一个打不破的铁桶。”
叶子美笑道:“您老有什么看法?”
老管家也不好意思起来,道:“要不是见到你们,老朽也以为文府是连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
叶子美道:“既然那些保镖也在忙着,我们不妨先在老管家这儿歇歇。”
徐七进道:“行。”
老管家道:“老朽给你们弄一些酒菜来。”
叶子美道:“那就有劳老管家了。”
老管家也笑了道:“老朽谢你们才对。”
老管下厨房吩咐去了。
叶子美与徐七进就留在老管家的小院里,叶子美道:“你就留下吧。”
徐七进笑道:“你回古宁城去?”
叶子美道:“你已经进了文府大院,我自然没有必要留下来。”
徐七进道:“这话有道理。”
叶子美道:“你是大名鼎鼎的捕快,敲门不就可以进来了,何必搞得这么麻烦呢?”
徐七进摇头道:“你有所不知,我虽然是捕快,但这郭太守不让我参与这个案子。”
这倒是出乎叶子美的意料,叶子美不能不问:“郭太守一定有他的理由。”
徐七进憔悴的脸显得更加憔悴了,他黯然地道:“天堂鸟已经杀了七个人,而我还是破不了案,你说郭太守能不生气吗?”
叶子美叹口气道:“衙门的那口饭也真不好吃。”
徐七进道:“所以我才请你帮忙,这一次我一定要抓住天堂鸟!”
叶子美道:“现在这案子是谁来办?”
徐七进道:“陈捕头。”
叶子美拍了拍徐七进的肩膀道:“希望你能抓到天堂鸟,不过我还是回到城里。”
徐七进道:“不过你喝了酒回家也不迟。”
叶子美笑嘻嘻道:“这个自然,既然来了,酒自然是不能不喝。”
徐七进道:“只是别喝醉了。”
酒喝了,饭也饱了。老管家要留叶子美,但叶子美执意要走。
叶子美走了之后,老管家问道:“叶大侠为什么要走?”
徐七进道:“因为这里没有他的事,没有他的事他自然就会走的。”
老管家道:“那他为什么要来呢?”
徐七进道:“因为他从来不会让朋友失望。”
老管家道:“这老朽就不明白了,他来是为了帮助你,难道他走了还是为了帮助你?”
徐七进道:“因为我只请他来,却没有请他留下。”
老管家摇摇头道:“你们这样的朋友真有点特别。”
徐七进道:“朋友本来就是这样。”
老管家道:“老朽有一个问题要请教徐大人。”
徐七进道:“管家有什么事就尽管说。”
老管家道:“你并不是来衙门派来保护文老爷的。”
徐七进老实道:“不是,我是来找天堂鸟的。”
老管家道:“老朽明白了。”
徐七进道:“他已经杀了七个人了。我不想有第八人死在他的手中。”
老管家沉默了一会儿,道:“不管怎么说文老爷总是幸运的,能让徐七进做保镖天下有几人呢?”
徐七进道:“我想认识一下这府上的人,免得发生误会。”
老管家道:“行。”
徐七进道:“不过我还是叫小乐,不叫徐七进。”
老管家笑道:“老朽只有大乐这门远亲,从来就没有徐七进这人。”
夜已经逐渐深了,老管家陪徐七进在文府的四周认真地巡看了一遍,了望台上加强了人马,了望台上已由原来的两人增至四人;墙内巡逻的队伍也做了调整,每队八人,八只队伍不间断地进行巡逻;五位保镖全都在文老爷的房外,文老爷本来不让他们站在房外;但五人还是站在门外,文老爷自然也没有办法,因为谈情说爱毕竟比不上生命重要。
死了,纵是张贵妃再世,也无福消受。
文老爷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夜,就在文府上下的忙碌中渐渐地过去了。
文老爷又平安地过了一夜。
如果天堂鸟还是以往的天堂鸟的话,他应该会在最后的一天一夜里有所行动了。
徐七进就等着这一天一夜。
他相信自己能对付了这凶残的天堂鸟。
徐七进确信天堂鸟并不知道他徐七进正在等着太阳出来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暖暖的阳光照在文府的三进大院,也照在后花园的长着绿意的小树与打着花骨朵的各种花草上。初夏,十分美好的初夏呵。
但谁会想到在这样美丽的阳光之下,却有着令人心惊胆颤的死亡使者呢?
文老爷是害怕天堂鸟,但他总不能一直就躲在书房中,于是离开了书房,离开书房的文老爷自然不敢一个擅自进入后花园,于是他叫上了两位保镖。文老爷有自己的想法,天堂鸟再凶狠,也不至于在大白天来杀人,到自己的后院走走想必不会有事。
文老爷对两位保镖说道:“我们到后面走走。”
大刀姚益堂道:“老爷还是呆在房里安全。”
长剑郭友开道:“姚老爷子说得在理。”
姚益堂很瘦,很瘦的姚益堂却有一把很大的刀;于是刀似乎比人人更宽。郭友开很矮,很矮的郭友开却有一柄很长的剑;所以剑就显得比人更高。
文老爷怒道:“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姚益堂道:“小郭与我只是想到老爷的安全,既然老爷要去,我们陪老爷去就是。”
文老爷道:“天堂鸟再厉害也不至于现在出来吧。”
于是四人一同出的书房,因为文老爷旁边还有一位美人;出了书房的四人自然就进了后花园。
后花园自然很美丽,更何况还有美丽的朝阳,美丽的朝阳又是柔柔在洒在美人身上,于是美人就更美了,文老爷就要醉在温柔乡中了。
但身边却有着两位人保镖,有两位保镖的文老爷自然进不了温柔乡。
于是文老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文老爷的叹气声中,突然“唰”地一声撕裂这美好的一切。
文老爷没有听得出来,但文老爷没有听到不等于大家都没有听到,听到声音的大刀姚益堂扑向了文老爷。
文老爷不会想到有人扑向他,于是向前跌了下去,落入了池中;落入水中的还有那美人,文老爷的手牵着美人的手,文老爷落下了,美人自然也就落下了,姚益堂也随后落了下去。
从水中浮了下来的文老爷怒道:“你这是干什么?”
水中的姚益堂没有开口。
池边的长剑郭友开慢慢道:“要不是姚老爷子,您老
怕就得永远躺在这了。”
郭友开举起手中的一样东西,那是会要人性命的长箭。这长箭足以让文老爷改称为死老爷,而不再是文老爷了。
文老爷的脸色“唰”地变了。
还在水中的姚益堂道:“小郭,快点把老爷拉上去。”
郭开友忙蹲了下来,动手拉文老爷。
文老爷尚未上岸,又是一声“唰”地一道声响,这次文老爷也听到了,吓得向下一沉,于是高大的文老爷又落入了水中,不仅他落入了水中,长剑郭开友也落了下去,郭开友是被文老爷带下水的。
但事实上并不全是这样,落入水中的郭开友却浮在水上,身后插着一支长箭,长箭已经没入身子,只留下半尺长的箭羽。
血,慢慢地在池水中洇开了。
那叫园姑娘的美丽女子吓得惊叫一声,文老爷也是吓呆了,只有姚益堂怒道:“你们都给我躲在池边。”飞快地抱起来郭开友。
郭开友已经气息奄奄了。
姚益堂道:“小郭,你不能死!”
郭开友笑了一下,笑容就永远凝住了。
“小郭!”姚益堂大声叫道,但小郭永远成为了小郭了,再也不会有老郭了。
姚益堂笑了,那笑声不是笑声,那笑声是哭声。
姚益堂抱着郭开友跃上了池沼,向外就走。
文老爷惊慌地叫道:“姚老爷子……”
姚益堂回头看了看那已经十分狼狈的文老爷,一句话也没有说往外就走。
文老爷道:“姚老爷子……”
姚益堂没有停下来。
徐七进与老管家等五六人已经赶来了。
老管家惊慌道:“快,快,把老爷救上来。”于是四五人就七手八脚地动手拉起了文老爷与园姑娘,
上了岸的文老爷与园姑娘被扶进了后院。
徐七进看了看郭开友身上的长箭,道:“您能告诉我,箭是从哪里射出来了吗?”
姚益堂道:“对面的楼房。”
姚益堂道:“小伙子,不用去了,那天堂鸟早已走了;你还是离开文家大院吧,保镖这饭不是你们吃的。”
徐七进停了下来笑了笑道:“我想去碰碰运气。”言毕飞快地向院子里走去。
但徐七进没有上对面的楼房
,因为对面的楼房是客栈。
徐七进也没有一县衙,老管家已经告诉他,郭太守已经把保护文老爷的事交给了县令,昨天县里已经派人进了文府,那巡逻的队伍就有一半是县里的巡捕。
徐七进又返回了文府。
徐七进一进文府,老管家就急急忙忙地把徐七进拉到一边,低声道:“徐大人,老朽找你半天了,你看。”
老管家掏出一封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今夜取你性命。”
徐七进“嘘”了一口气道:“哪里发现的?”
老管家道:“前院的大树上,用飞虎爪连着的。”
徐七进皱眉道:“又是飞虎爪,文老爷呢?”
老管家道:“在书房。”
徐七进道:“为什么不回寝室?”
老管家道:“老朽不知道了。”
徐七进道:“文老爷有几位太太?”
老管家道:“三位太太,因为这三天,老爷怕连累了太太,所以就一直呆在书房,而且一直由园姑娘陪着。”
徐七进沉思了一下道:“太太不生气?”
老管家摇头道:“都这时刻了,谁还有心思生气?”
老管家道:“还有十几个时辰,不知还会出什么事?”
徐七进道:“由在下来保护文老爷如何?”
老管家道:“老朽也有此意,只是太委屈徐大人。”
徐七进笑了笑,脸上又憔悴了许多道:“老管家就不用客气了。”
于是两人就一同返回文老爷的书房。
文老爷已经换了衣服,但已经没有昨天的闲情了,园姑娘还坐在他的身边,但他们已经没有昨天那么亲密了。
死亡的威胁是最大的威胁。
徐七进进去时,他们的表情都是一片的不安。徐七进道:“从现在起就由我来陪着老爷。”
文老爷低声道:“好,好。只要能保证我的安全,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徐七进道:“老爷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在,就有老爷您。”
文老爷叹了一口气,道:“那天堂鸟果然厉害。”
一直没有开口的园姑娘道:“你能送我回古宁城吗?”
徐七进道:“你想回古宁城?”
姑娘低声道:“我害怕。”
徐七进道:“当然可以,不过不是现在。”
园姑娘的脸色越发苍白了,让人有一股说不出的哀怜。
徐七进道:“不是我不送你回去,只是现在你也回不了;天堂鸟怕也放不过你。”
园姑娘就不再说话了。
徐七进道:“管家,姚老爷子呢?”
老管家道:“老朽已经吩咐下去,只要姚老爷子有什么要求,要尽量满足他。”
文老爷内疚道:“是我害了小郭。”
徐七进也不说话了,于是书房里就沉默了下来,房外是阳光灿烂,房内却是一片的阴沉。
天堂鸟,的确是可怕的天堂使者。
许久,徐七进道:“老管家,你把另外的保镖叫来,我有话说。”
老管家道:“好。”
老管家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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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本人的第一篇长篇小说。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看来,大家给我的意见普遍是:文字是优美的,故事是精彩的,情节是曲折的,但开头是老套的!这我不否认,毕竟这是第一次尝试嘛,是有写仿写的痕迹。不过还好拉,后面终于还是走出来了:)
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虚构的,但他的心声却是我自己的。我要写的是一个破碎家庭给孩子带来的伤害!因为我自己就深受其害!我写这部小说是为了呼吁,当然呼吁是在后面的,所以要耐心看下去才会发现精彩的。
在这个自由是代,离婚就像结婚一样随处可见,这种背景下的孤苦孩子更是随处可见的了。
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个性格怪癖的优等生。
本来还写了一部姐妹篇〈流星,来不及陨落〉的,但写了一半就找不到稿子了~~~晕~''那里面的主人公是个性格开朗的小混混。我不知道稿子还能不能找到,若朋友们想看的话我会尽力去找的。好了,就写到这里了,想了解我的话到我的个人文集里去看看吧
讲台上老师正在向同学们宣读今年高考作文的改进方案:从今年开始,高考作文将扔弃以前那种话题作文,放弃那种套、编、凑得高分的评分法则……
枫心不在焉的听着,对他而言无论怎么改都一样,所以他有些无聊,眼睛不时的看看窗外那“白云环抱青山”的美景。
他的眼睛突然停在了窗外,眼神变得那么专注,那么好奇,那么惊讶……不是云,也不是山,而是一位女孩,一位清纯的女孩。如海般湛蓝,如月般明亮。
她跟在她父亲身后从窗外走过,她也看到了枫,同样的专注,同样的好奇!
她的脸上似乎想泛起一丝微笑,但微笑似乎又被什么给挡住了,还未来得及绽放在她白皙的脸蛋上,就走过了高中二年级8班的教室。
枫的眼睛还停留在那儿,一动不动。
他似乎有些迷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他深思着为什么,在他看来对一个女生有这样的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蜀山中学所谓的美女他都见过,但没有谁会让他有这过种奇特的感觉,这个女孩似乎有一些忧愁,又有一些开朗,但都不明显,给人以一种深沉的感觉。
一定是我无聊了,把她当成一道风景了,对!一定是
这样,我就说嘛,我怎么会对女生有什么异觉呢?惟一平常的感觉便是讨厌,天下女人都一样!她不过是一道风景而已!枫想着想着脸上露出了嘲笑的神色。
杨枫同学,看你这笑意一定是对此次改革大为欢迎了?请你谈谈你的看法好吗?老师欣笑着说。
枫突然后悔起刚才的走神来了,改了些什么都没听到,让他如何谈看法?管他呢,都已随条件反射站起来了,还能不说吗?于是他信口开河道,我觉得改得很好,老式作文方法已成了新八股了,祸害文学界。枫停了停,他不知道新方法是什么,但他知道文坛上一直在提倡创新和真实,便说,我们就是要自由的写,写出自己的心声。
老师大赞曰,对,杨枫同学很有见解,把老式作文比作新八股很独特,而且也听得不错,‘自由的写,写自己的心声,’正是我将要说的,请坐下。
一些同学投来赞许的目光,也有些受尽冷眼的人不屑一视。
枫尴尬的笑了笑,坐下了。
坐下后,他不禁又笑了笑,“福兮祸所倚,祸兮福之所至。”他觉得不太合适,又换成“歪打正着,”接着他严肃的想:我何时这么爱笑了?
是的,他不应该笑,在蜀山中学他正因为排在校草级别的行列却对子对女生冷漠无情而驰名于校的,他这铁石心肠的寒冰怎么可能会面带微笑呢?
微笑就这么怪,它可以让人感觉到温暖。若每天都沉着脸会让人感觉到寒冷,就如女孩子们形容枫的那样――冷若冰霜。
放学的铃声响了,枫回过神来望了望窗外。窗外的走廊上人群蜂涌却没有看见那个女孩的身影。
云冲着他呼喊道,枫,走啦!
枫这才想起每天一小时的排练来。
他们――杨枫、夏宇、白云、刘岚四个校草级别的男孩对音乐的执着只能用“疯狂”来形容,所以他们也给自己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风狂男孩”,但除了他们自己,目前还没有谁知道他们对音乐的执著,更不会知道“风狂男孩”。
为了一炮打红,他们决定在即将来临的校运会开幕仪式上献上一首歌。所以,近期他们每天中午都会在宇家大院后面的那条小河边排练一个小时,为了保证处女作的震撼力,他们还特地请了一名音乐高手作指导,时薪一百元,这笔钱由岚和宇支付。
一片竹林,一群牛羊静静啃着青草;
一群男孩,一阵欢笑久久回荡山间……
这是他们玩耍的地方,也是他们排练的地方。
四个男孩、背对着背在进行,今日的最后一次排练:枫的吉他、岚的手鼓、云的贝司,还有宇的键盘。
枫放下吉他,随手捡起一颗石头扔进河里,水波,如同华环,一圈一圈的扩散。枫转过头来看着他们严肃而伤感的问,你们说,我们能永远这么快乐吗?
云来到枫的身边说,枫,你怎么了,怎么问起这个问题了?
枫淡然一笑说,没什么,尽全力保证这次演出吧。
云大声道,以前我们一直默默无闻,这次可非要大显身手不成。
宇笑道,你要大献身丑,我可不去。
我这种超级大帅哥怎么会献丑呢?若非要献,我也只得把你献上去。
Very good!请问你要把我献给哪位美女呢?
上课前,枫居然又不自在的把眼睛放到了窗外,似乎有一期待,是期待那个清纯的微笑吗?她应该不是蜀中的吧?否则那令他神不守舍的神情面容怎么会现在才发现呢?她还会再出现吗?
枫不禁为自己守株待兔的愚行感到可笑,他摇摇头努力使自己忘了这一切,可是越想忘了这种思绪反而越强烈。
宣传委员王天坤(人称乌鸦嘴)冲进教室叫道,不好啦,不好啦,我打听到一件国家级大事啦!
宇故作惊慌的问,怎么了?是布什遇刺还是小泉被抢?
不是啦,是我们班的国家级大事。
王天坤作出一副严肃的神情说,据我明查暗访发现,我们班将转来一位靓M。
这算什么坏消息呀?有人责问。
算呀,算呀,对我们女同胞来说。我怕男同志喜新厌旧的冷落了其她女同胞,而为她发生武装冲突岂不是坏消息吗?说着她伤神一叹。
众人如她所愿的争先恐后的询问靓M的事,她愤然甩出一句,不知道啦,不知道啦!
其实她担心的也不无道理,因为蜀中的怪现象是帅哥如云美女如宝,任何一个超级大帅哥到了蜀中都会身价大跌,除非他有周杰伦的人气、刘德华的魅力,否则帅也只能自己欣赏,而任何一个美女到了蜀中都会身份大涨,即
使她只有洛神那姿色的一半的一半的一半,在蜀中也可以随便挑帅哥。如今有美女来了,大伙岂不闹翻天了?
宇像吃了兴奋剂,大声说道,太好了,又有美女可以打望了。
枫呆愣着猜想:会是她吗?他的心咚咚的跳阒,思维中闪出一丝欣意,真奇怪,他居然会为她产生期待产生欣意,他又笑了,嘲笑自己的失常。他理智的认定:这一切都是假的。
王天坤嘲笑道,班长你别嘲笑了,见了她以后保证你冰雪尽化。
枫蔑视的看着她,休想,天下女人都一样。
上课铃响了,王天坤没趣的回到了座位上。
一名中年男子领着她女儿走进教室,估计是在等老师来的。那女孩相貌平平,甚至有些不尽人意,油光可鉴的脸上有些黑红黑红,但她穿作很时髦,头发拉得笔直。
有一同学轻声问她,你是转来的吗?
她点点头,并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那位同学用失望且神秘的笑脸看了看王天坤,另有一同学道,乌鸦嘴又欺骗我们感情!教室后排还有人低声议论:哎,我们班又能多了一只恐龙了。
对,下课得去找乌鸦嘴算帐……
王天坤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惊讶表情,双唇呈半闭合状态,难看至极!
枫好生失望的低下了头。
这时九班的班主任走进来对那位家长说,走错教室了,在那边,于是那位新生满脸通红跟着老师出去了。
王天坤如获重释的说,我就说嘛,怎么可能变成她了呢?
王哥带着一名女生走进教室。
她秀长的头发随着走路的步子一飘一飘,脸上明显没有画过妆却显出非凡的美丽,一身平凡的衣装落落大方,深沉的神色早已折服了帅哥们的心,不说叹为观止,也是百里挑一的。
真的是她!枫有些自言自语的味道。
王哥提高嗓门道,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学,希望大家好好的和她相处,共同学习别再欺负弱小同学的事来。
教室里一阵哗然,讨论顿时热了起来。
王哥所说的“欺负弱小同学”其实是“欺负新同学”,特别是“欺负特丑的新同学”。这样的事在蜀中是屡见不鲜的。若新转来的是丑女生,那必然会有一大群替天行道的英雄出来伐丑,其口号曰“长得丑不是她的错,可是出来到处吓人就是她的不对了!”其实这也不能怪英雄们莽撞,这堂堂省重点,帅
哥遍野何奈鲜花罕见,难道这位校长女士还想与她们争芳斗艳?
不过此次蜀中青草是不会“犯错”的,这点王哥应该相信。
枫觉得该履行自己的职责了,于是他站起来说,大家安静,我们还是请这位新同学自我介绍一下吧,以后好}
"骨头~你走快点呀,前面就到啦!"长留山下,一个绿衣少女蹦蹦跳跳地走在一行修者队伍前面,为首的一位面目清秀的年轻人正盯着那抹绿色,眼里全是笑意,他身边缓步而行的粉衣少女,正是已下山一个月的花千骨。
"糖宝,快回来!小心撞见世尊,修理你!"花千骨笑着喊道,一边加快脚步跟上了那绿衣少女。
糖宝听了这话,转头冲着为首的年轻人做个鬼脸,皱着鼻子说道:"十一师兄,我多希望咱们永远不回长留呀,那样就不用见你师父啦!"年轻人嘻嘻地笑着,只是摇头:"你刚才要快点走,现在又不想回去,心思当真难猜。"
绿衣少女哼了一声,一只手挎在花千骨的手臂上,歪着头笑起来:"我当然不想回去,但是骨头可,日日夜夜地念着长留~念着,尊上呢~~"
花千骨闻言瞬间满脸通红,她甩开糖宝的手,转身继续行路。落十一看在眼中,与糖宝相视而笑。
自己心里念着的那个人,不知道会不会也念着自己呢?花千骨默默地走着,心绪翻腾。那天清晨的心跳,还有那个夜晚,他任由我握着的手,还历历在目??师父,我回来了??脑海中忽然浮现那张俊美的脸庞,她内心禁不住一阵悸动??
一路风景如画,傍晚时分,众人便已进了山门,随即进入议事厅拜见三尊。
花千骨站在落十一身后,一颗心跳的厉害,她强忍着没有抬头向上望去,生怕自己一眼看到那张日思夜想的脸,便再也无法控制心绪。
摩严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过低着头的花千骨,又偷眼瞧向白子画,只见自己这位掌门师弟一如往常,坐在那里低垂眼帘,似乎对任何事都毫不关心。他心里微微一哂,随即向台下众人训话。
"众位弟子今日回到长留,按规矩,先去三生池接受检验!"冗长的讲话就快要结束时,摩严终于说到了重点,"趟得过三生池水,证明你历练成功,趟不过去么,便要受罚!"
台下众人有些轻微的躁动,摩严环视四周,眼睛盯住了脸色发白的花千骨,略有些得意地微笑起来:"怎么,你们修行多年,难道还不如当初入门之时么?"
"师兄。"正在摩严刚要宣布所有人列队前往三生池之时,白子画忽然缓缓站起身来。他淡淡地直视摩严瞪起的双眼,温和地说道:"弟子们旅途劳顿,不如,明日再往三生池检验吧。"
摩严拧起眉头,刚要说什么,却被笙箫默一把抓住胳膊,往后拖着离开了白子画的面前。
白子画不再理会摩严的大声反对,只是慢慢走下高台,在众人的仰慕和致礼中走近了花千骨的身边。
"跟我回去。"那白衣男人并未停下脚步,只是在两人错肩之时,低低地说了这句话,待花千骨抬头看时,那袭白衣已腾空而起,向长留山最高处飞去。
"师父,等我!"花千骨慌忙御剑追了上去,留下一众弟子忍受着议事厅中越来越可怕的咆哮声。
刚一接近绝情殿,花千骨便被迎面而来的桃花香味吹得有点醉了。原来桃花都已经开了,往年这时,正是做桃花羹的好时候,这一去月余,不知错过了了多少,今天不如就为师父做一碗吧。
心中思忖着,双脚已然落地。抬眼看去,那桃花树下长身玉立的白衣男人,一双乌黑闪烁的眸子,正定定地望向自己。花千骨心头一阵狂跳,想要张口叫一声"师父",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地向前连走三步,张开双臂,将那男人的腰肢紧紧环住,整个人缩进了对方的怀中。
"师父,我想你。"花千骨将脸颊贴紧了白子画起伏的胸膛,小声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迷离。她本来想问那白衣男人是否也是一般的对自己想念,但那胸膛中传来熟悉的激烈撞击声,令她满足地闭起了双眼,不再作声。
白子画怔怔地站着,怀中少女身体的温度透过衣衫传递在肌肤之上,令他尤其地慌乱起来。仅仅30天的分离,竟让他对这拥抱甘之如饴,双手抚在怀中颤抖的肩膀上,却迟迟地无法下定决心将她推离自己的身体??白子画深深吸气,一向平静的目光陡然纷乱起来。
"小骨??不行??"白子画尽力调整着自己渐渐急促起来的呼吸,一边低声说道。他不知道自己这算是命令,还是哀求,他只知道再这样下去一时半刻,心中的某处,便有可能坍塌殆尽。
花千骨如在梦中一般,悠悠回转过来,她愣了一秒,连忙向后脱离了那男人的怀抱,一张粉脸几乎涨成了紫色!
"师父,我,我不是故意的??"花千骨低着头屏住呼吸,局促地将手背到身后去,"我,我只是想念师父??"
暮色渐深,遮盖了树下男人脸上的神色,他默默地矗立良久,终于轻声说道:"小骨,你累了,先去休息,晚些来找我,为师,有事问你。"
少女如同得到大赦,应了一声,站起身飞快地离去,白子画却轻轻地靠在了树干上,似乎用光了所有的力气??
夜深了,花千骨端着一盏桃花羹,轻手轻脚地来到白子画的寝殿外。她定了定神,发出蚊子一般的声音:"师父,是我。"
殿门霍然洞开,那个俊美的白衣男人正闭目端坐在矮榻上,花千骨走进殿内,将手中琉璃盏放在桌上,静静地立在一旁。
过了半晌,白子画睁开双眼,他瞧了瞧侍立一旁的粉衣少女,飞快地将目光收了回来,却不说话。
花千骨不安地偷眼瞄向白子画,却见他正盯着桌上的桃花羹,似乎在思索什么??
"师父,这次下山历练,徒儿给你带回了好多东西。"粉衣少女抿了抿双唇,脸上绽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她伸手放在墟鼎出,从中拿出一个布袋,放在桌上。
"你看,这个,还有这个??"花千骨将布袋中的小玩意拿出来,风筝、陶器、竹子书签、木雕娃娃、甚至还有一只小小的虎头枕头??
"小骨。"白子画清澈温和的嗓音响起,打断了少女的动作,她将手中东西放下,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应着,却不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白子画见那少女小心翼翼的样子,禁不住轻声叹气,他从榻上站起来,缓缓走近花千骨,柔和地轻声说道:"我只问你,明日那三生池水,你要如何趟过?"
花千骨原本故作镇定的表情瞬间垮了下去,她软软地将头垂在胸前,语不成句:"我,我不知道??师父??我??怎么办??"
面前的白衣男人一言不发,静静地望着花千骨,眼中一缕忧伤的怜爱隐约浮现。随着那那少女嚅嗫着声音越来越低,他渐渐蹙紧了眉头,心中不知思忖何事,让他深邃不见底的眸子里,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
过了半晌,那男人用力闭上眼睛,复又睁开,轻轻地开口说道:"为师??帮你。"
还未等花千骨反应过来,白子画已经转头不再看她,他沉默了几秒,低声说道:"将衣服脱掉,我要在你身上,撰写净炼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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