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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作品】韩国漫画极度恐慌的同人小说+续集(再一次)。收藏
鉴于山姐比较懒,所以我就帮她搬文了。@悠望南山如果大家对极度恐慌还有疑问,或者很有兴趣,大家可以来极度恐慌漫画吧做做客。直通车:下面开始搬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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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如往常 我一直不明白,学校为何会建立在这样一个高坡上。 每日清晨起床,最让人痛苦的想法不是即将到来的一天繁重的学习,而是那无尽的台阶。每每想到这儿,还没爬那台阶,就觉得浑身乏力了。 “校长先生,咱们学校为何有这么多台阶啊?”一日,我正好在门口值日,校长先生就坐在学校旁的那棵松树下乘凉。做完了值日,我便坐在他身旁休息,随口问了这样一个问题。校长是这个学校最平易近人的人,一个秃顶的小老头,对每一个学生都是笑眯眯的,能和善地叫出他们的名字。有时,上课时无事可做,他也不会把自己关在办公室束之高阁,会帮我们在外面扫扫地。我觉得,在他眼里,学校就像家一样。 “有什么不好的?”他似乎很得意,“这样,你们把身体锻炼好了,遇到火灾什么的突发事件也有力气逃跑啊,对不对?” 我无奈地对他笑笑,实则对此嗤之以鼻。即便如此,不过是火灾罢了,逃不逃跑是看运气,如果你在全是烟雾和烈火的地方,跑得再快又有什么用?他注意到我的不屑了,笑道:“总之,我是为你好。温召,你以后会明白的。” 看看看,又来了,口吻也就跟个老头一样,好像吃过的盐比我吃的饭还多。锻炼身体有好处谁不懂啊,只不过物极必反,我估计啊,晓山高中至少一半的学生都讨厌这坡道,偏这学校又不允许学生住宿,这不是逼着我每天爬楼梯吗? 这日,一如往常。我背着并不沉重的书包,走在那看似无止境的坡道上,心中升起一阵阵的烦躁和焦虑,心里无数次地骂着校长:为什么偏把学校建立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哎,还有我的父母,何必非要让我在这里上学呢?我累得腰把弯下来,春日只不过刚刚到,在这种地方爬楼梯就累得我喘不过气了,汗流浃背。那么,到了夏天该是怎样的痛苦啊? 不知何时,那家伙从我身后赶上来了。我用余光瞧见他走在我身旁把脚步放慢了,不免暗暗叫苦。李青山,这个家伙估计是我整个高中的克星了,我自觉人缘不错啊,可是在班里,唯有这个人总是和我唱反调。他的脑子又机灵,每次总能把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诶?是温召啊。”他刚说了这一句,我就怒火中烧了,谁让他不早不晚偏在我累得半死时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跟我说话呢?好像他在嘲笑我,他一点也不累,而我已经快要累趴下了。“喂!”我仿佛精神一下子好了,“这位大叔,我不是叫你离我远一点吗?” 奇怪的事发生了,他似乎有点落寞,把脚步放慢了些。而我此时并未在意这一点,只是认为他的傲气被我的无畏反抗削下来了一部分。我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彻底将他噎得说不出话。这家伙太过分了,这几日学校的情侣流行交换名签儿,他昨日竟然问我要不要和他交换,明摆着是拿我寻开心嘛。 “你昨天没洗头?”他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让我几乎快要跌倒。原来他在我后面慢慢吞吞的就是为了找茬啊……“哎呀!你给我滚远点!”我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在学校众人愕然的目光中活像一个母夜叉……我愣了一下,脸刷地一下红了,看来,还是他赢了。我没回头看他的脸,憋着一口闷气继续爬这累人的坡道。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是否是他李青山每天掐着点来学校,否则为何每天上学都会和他巧遇呢?算了,不想这事,在这么热的时候,再想这个人,实在太让人烦心了。 忽然,我感到肩头的书包轻了一截子。回头一看,只见他用一只手托着我的书包,在后面慢慢地走。我将头转过去,偷笑了一下,尽力不让他看见。他这么一做,我心情一下子好多了。看来,他挺懂得心疼女生的。只要他的嘴不要这么辣,还是很可爱的。 我习惯性地看了看我所在班级门前的牌子:2年5班。按校长先生所说,一大早就超量运动后,第一节便昏昏欲睡,往往这种困倦还会带到第二节课。不过,今日的情况就不大一样了,带科学的李炳灿老师,正如我的同学所讲,最近这么几天身上总是带着一种动物尸体的腐臭味,我自然就睡不着了。按我所理解的,他是搞理科的,必然会做一些解剖工作,为科学事业奋斗的人,身上带一些气味也是无可厚非的。
“物质的量,n值,是宏观与微观世界连接起来的桥梁。”李炳灿老师卖力地给我们上着课。“m是质量,M是摩尔质量,你们必须要记住:n等于m除以M,注意啦,别跟别的公式弄混淆了。”其实我对这样认真的老师还是很尊敬的,下面密密地睡了一片,他仍然讲得这样卖力。想到这儿,我偷笑了一下,其实这些睡着的同学大概对他的臭味有免疫力了吧。 我看了看前桌的李娜燕,皱了皱眉头。她似乎极为娇气,一直用手绢捂着自己的鼻子,还不断地发出“嗯哼嗯哼”的声音。即便不喜欢,也到了下课啊,这样做叫老师怎么下得了台?我偷偷观察了下老师的反应,好在他没注意到。 下课铃声响起。我以为李炳灿老师要像平时一样敬业地拖堂,岂料他今天一反常态,果断地说道:“那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我一时间不习惯了,愣了愣。他今天是有着急的事要处理吗? 下课我无事可做,正好早上爬楼梯的累还没缓过来,我就坐在教室,一只手肘撑着头歇息。李炳灿老师离开门的一刹那,班上犹如沸腾了一样,“这是什么味儿啊?”“啊,差点要熏死了!”他们边笑着边议论纷纷。 “虽然之前也有怪味儿,但今天真是出其地难闻!无敌了!”韩京秀边笑边毫不忌讳地大声评论着。我笑了笑,看来京秀是我们班最不担心得罪老师的人了,声音竟敢放得这样大,真是性情中人啊。不过,许多人说他是傻瓜…… “都别说了,他大概有什么难言之隐吧。”班长崔南拉开口道。说起南拉,她可算我们班长得最漂亮的女生了,我一直怀疑选班长时她之所以获得那么多票,就是因为班里的男生全部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抢着给她投票。不过,我喜欢她,单从她这一句话看来,她就是一个善良的女孩。 想到“班长”一词,我不由自主冷笑了一下,斜睨了一眼我旁桌的那个男生。他好像不为班上的热切讨论所动,似乎对李炳灿老师毫无兴趣,仍自顾自地翻着他那本书。青山喜欢读书,人称“万能博士”,他的人气也不弱,仅次南拉一票,当选副班长。记得那天投票完毕后,他拽着我反复问,问我到底有没有投他的票。想到这儿,我又冷笑了一下,他自己也应该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嘛。 “你今天怎么回事啊?老是一个人傻笑。”他注意到这点了,放下书看着我。我将脸一扭,没理他。不过,我发现他今天确实有些怪怪的,老是盯着我,在我旁边唉声叹气的,还有意识掩抑着,不让我看见。 “哎呀,南拉,”京秀听了她的话,惊喜异常,半开玩笑道:“你真是个天使!做我媳妇儿再合适不过了。”南拉淡淡一笑,似乎毫不在意,但又不想把自己卷入话题中,只是说道:“我还是继续听歌吧。”我笑了一下,南拉就是这样,纵然人再怎么厚道,只要问题涉及自己,就立马放任它不去理会了。 我前桌的郑宇振对他同桌李娜燕窃笑了一下,捅了捅京秀,道:“我有个爆炸性新闻,你听吗?”“什么?快说,快说!”京秀迫不及待地回过身子来。宇振故作深沉,将两手交叉,压低了声音道:“他李炳灿不是一个月前无故旷工了吗?自那以后就有味儿了……你知道他为啥旷工吗?那是因为他老婆孩子失踪了。” 京秀不屑地说:“这种事不是路人皆知么?算什么新闻。”宇振做出一副诡异的表情说道:“听了可别害怕!听说他李炳灿吃人肉,你没听说吗?”京秀的两眉毛往上一吊,我明白这是他有些害怕了。但他仍强笑道:“放屁!这是你胡编的吧?哈哈……”宇振强忍着笑,用两只手捂着自己的嘴,道:“是吗?那就当是我胡编的吧。不信拉倒,你可不就是一个白痴么……”听到这话,京秀不知他何故会这么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由得一愣,但他脾气很好,没有生气。“你忙你的,啊,别理我。”宇振看他这幅表情,定了定神,忍住不去笑,几乎是强迫性地把京秀的身子转回去了。 “真是的,没事找事……”京秀说这么一句,便继续学习了。而他背后,不知何时挂上了一张纸,上书:白痴。宇振和娜燕便在他身后捂着嘴狂笑起来,双双庆祝道:“成功,成功!” 见证了这一系列过程,我没精打采地坐在后面,暗想道:这还真像京秀说的,没事找事啊。你们啊,真是吃饱了撑的…… 不过,关于科学老师的传闻,是真的吗? 我一直相信一个原则,那便是“无风不起浪”。既然传闻传得这样盛,必然有其根源。虽说以讹传讹的可能性最大,但是事情的源头究竟是多小,谁也说不清。或许,事情的真相真的是我所难以想象的。不过,此时这个念头在我脑中仅仅是一闪而过,并未留下深刻的印象。 (画面一转) 此时的某个阴暗的角落,一个学生正在挣扎。她眼中严重充血,正在奋力地撕扯着帮着自己手的那根麻绳,想要挣脱它。她坐在一把椅子上,背着手被结结实实地捆在椅子上,因而站不起来,动弹不得;她的嘴被封住了,因而想求救却叫不出声来。 此刻,除了满心的惶恐之外,对她来说更多的是肉体上的疼痛,整个身子,或说浑身的血管,都在抽搐,血液犹如变成了无数条虫子,在她身子里蠕动,让她瘙痒难耐,呼吸不得。“唔……!”她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啪!”只听得一声轻响,她手中的绳子断了。
二、第二节课的闯入者 就在大家为了各种鸡毛蒜皮的事嬉笑怒骂时,第二节课的铃声响起。铃声响起后,各种窃窃私语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这大概是每个学校都有的事,你想,有些话总不能只说了一半就被上课铃硬生生噎回去吧。 带英语的朴善花老师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教室,她轻轻敲了敲门框,道:“大家肃静,咱们要上课了。”我看着她紧皱在一起的眉眼,丝毫没有笑意的嘴角,不由得愣了一下。朴善花老师,不是一向很和善吗?为何今日如此愁眉不展的? 朴善花老师拿出名册,开始点名。我感觉课前的点名最让人乏味了,本来就够累的,单纯地念全班同学的名字,更如同催眠一般。我转着手中的笔,想用它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力,让自己不至于趴桌子上睡着了。 我一向认为朴善花老师是极为幸福又让人羡慕的人。她年轻,又长得很漂亮,因此很受学生的欢迎。她在一年前嫁给了哪个检察官,不过,她并未因此辞职,而是继续上班,为教育事业献出自己的力量。这一点在我看来是非常了不起的,谁说女子不如男,就一定要在家里操持家务?若我以后嫁了人,也一定会像她一样,继续坚守于自己的岗位。 又来了……我用余光瞥见青山又在一旁盯着我看,不过这种时候也只能装作没看见。他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在研究我哪个地方可以取笑一番吗?好在老师点了他的名,他就立即转过头去喊了声“到!”,之后也就没再盯着我看。乏味的点名继续着,我环顾四周,想让自己的精神好一些,只见南拉旁若无人地摆弄着自己的MP4,她怎么从下课开始耳机就没摘啊?我看见娜燕和宇振仍然趴在桌子上窃窃私语,这两人的同桌关系是有多好啊…… 照旧还是头昏脑胀,我说一大早不该爬那么多台阶的,校长还不信。我拉开窗子,让空气流通一下,深呼吸了两次,这才让精神稍稍好些。 老师今天心情一定不怎么样,我感觉这一节课她完全未用原来那种生动的教学方式,而纯粹是照本宣科,读一句,翻译一句。“He lived and made most his works in Barcelona.”老师没精打采地念着书,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本来就很困,加之如此沉闷的英语课气氛,这种单调性马上就能让我眼皮落下。“他住在巴塞罗那,并在此地完成了大量的工作。”我用笔敲了敲头,提醒自己要注意形象,千万不能睡着了。 “Most of those wonderful works still exist. His most important works……”老师这句话还没念完,门被打开时发出的“吱呀”声响打断了我那种半睡半醒的迷糊状态。是有什么紧急通知吗?或者来找哪位同学出去的?然而看到门口的人,我惊了一下,这不是贤珠吗?这么说,这两天我没见她来上课。 她极度虚弱,步履蹒跚,似乎马上就要跌倒。“救……救我!”随后,她痛苦得弯下腰来,似乎已经直不起腰来了。老师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惊住了,整个教室一片哗然,许多同学立即站起身来,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老师……求你,帮帮我!”贤珠说完这句话,似乎再也站不住了,整个身子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她四肢撑地,似乎是肠胃有毛病,不断地干呕着。我坐得离她较远,但也能看见她满脸湿答答的,分不出是汗水还是泪水。 老师立即赶到贤珠身旁,抱住贤珠。急切地问道:“贤珠,你怎么了?怎么样了?”贤珠的泪水哗啦一下就流了出来,躺在老师怀里,抽抽噎噎道:“呜……老师,救我……”朴善花老师温柔地安慰她道:“别怕,我在。”同时,她果断地回头命令道:“周番,立即把校医请到这里来!快!” 第二节课看样子是上不了了。许多同学看到贤珠那虚弱不堪的脸,不由得发出“啧啧”声响。老师顾不得维持纪律,只是耐心地询问贤珠到底出了什么事。贤珠抽搭了一阵,颤颤地说道:“科……科学课老师似乎有点不正常……”此时,班里的同学都自觉地不出声了,竖起耳朵听她到底在说什么。“谁?李炳灿老师吗?”朴善花老师似乎很吃惊,大概,在她眼里,也和我所想的一样,李炳灿老师看上去是一个非常严谨而认真的老教师吧。班里同学听到这儿,又开始议论纷纷。 贤珠似乎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她拼尽全力说道:“整整两天……他把我关进社团实验室整整两天!” 举座哗然。而我,脑中又划过宇振刚才所说李炳灿老师吃人肉的事,以及他身上那种臭味,莫名其妙地把这几点看似无关联的东西联系在一起了。李炳灿老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三、她,果断处理此事 贤珠的话音一落,班上议论声愈发响了起来。这也不能怪他们,突然被曝出来自己的老师是个囚禁自己学生的变态,谁不感到好奇和恐慌啊? “你看,我说关于李炳灿的传闻不是空穴来风吧?”宇振有些得意地对京秀说道。 朴善花老师对这种议论比较敏感,在这种嘈杂的议论声中,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她是个敬业爱校的人,生怕因为这种事毁了学校的名誉。还有,若说是贤珠精神恍惚弄错了,给李炳灿老师的名誉造成不良的影响,也是不可取的。她咬了咬嘴唇,对贤珠说道:“这儿人太多了,一会儿到校医室再详细地跟老师说说?”她不想让更多的同学听到贤珠的话了,以免事情更加复杂。 可是贤珠似乎已经怕得不得了了,才顾不得朴善花老师怎么想的,抢着说道:“不!我要在这儿说完!我怕,要是出去以后遇见李炳灿老师可怎么办啊?”同时,她的眼泪仍然流个不住。老师被噎了一下,看着她这样虚弱,不忍心再逆着贤珠了,只得叹气道:“好吧,那就在这儿说,在这里说吧。身子痛吗?” “我……感到身子很烫……”贤珠抽咽着说道,“感觉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啊……”朴善花老师看着贤珠呼吸困难的样子,不知所措,只得搂住她的脑袋安慰道:“别怕,坚强些,马上校医就来了。” 我看着老师,愣了神。此时,最让我不安的不是李炳灿老师囚禁贤珠这件事,而是贤珠身上,正散发着阵阵恶臭,那是比李炳灿老师身上的气味更加夸张的臭味。而老师,正如一个温情的母亲般安慰着贤珠,毫不在意这件事。虽说是同学,不该互相嫌弃,但这种犹如动物死尸腐烂的气味,不知为何让我的心猛然跳动,一种强烈的好奇和不安就这样扎下了根,仿佛作为某种灾难前的警示一般。 校医匆匆忙忙打开门进来,打断了我的思绪。她看到贤珠半昏半醒地躺在那儿,不由得吓了一跳,急忙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朴善花老师不了解情况,这件事一两句话说不清,又不敢乱宣传,只是说道:“她只说她被囚禁了,我想她吓得不轻。”“被囚禁了?”校医似乎比刚刚更吃惊。朴善花老师似乎不愿再说下去了,只是看着贤珠,担心地叹了一口气。 随即,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回头命令道:“班长,你快去把校长请到校医室来,别声张!副班长,你去看李炳灿老师在做什么,悄悄盯着!” 盯着李炳灿老师吗?万一,他真的是个囚禁学生的变态,盯着他时被逮到了怎么办?我看着青山站起身来准备离座,又看了看贤珠那虚弱的样子,心中莫名地替他升起一阵担忧。老师接着对他交代道:“要是李炳灿老师就在这附近,马上告诉我,绝对不能让他接近校医室!” “喂!你小心啊!”青山从我旁边走过时,我不由自主叫出声来。虽然他平时总喜欢开我的玩笑,但在这种看上去有些危险的时刻,我还是替他捏了把汗的。我不知道他听没听见,他并没有回头,只是看他的脚步略微迟疑了一下,便径直打开门出去了。 不过,李炳灿老师,一个在我看来极为认真的老师,也不至于就是变态吧?可是,如果不是变态,怎么就会囚禁贤珠整整两天呢?想到这儿,我更是觉得心乱如麻。 “来,咱们把她送进校医室吧。”朴善花老师对校医说道,“来两个女生帮老师好吗?”这时,不知为什么,我不由自主地举起了一只手。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举手,但是我相信即使我不举手,换做全班任何一位同学,都会自告奋勇地这样做的。我走近贤珠,才明白刚才的感觉真的没错,此时,她的身上正散发着阵阵腐尸的气味。李朔和我分别将她的左右胳膊架到自己的肩上,尽管那味道如此刺鼻,但是,李朔和我,都没有做出任何厌恶的表情。 老师站起来,走到讲台上朗声道:“剩下的同学先上自习。请记住,今天的事不要乱宣传,至少,至少今天管好自己的嘴,拜托了!”老师还很疑惑,贤珠,还有科学课老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所有的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所以,她必须要慎重,慎重,再慎重。不过,最可怕的莫过于谣言,她担心事情因为谣言而变得不可收拾,又叮嘱道:“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希望大家不要以讹传讹。等事情清楚后,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的!拜托你们了!” 这时,老师的手机震动了。她看了看手机,对我说道:“青山发来短信了,说是李炳灿老师正在2班上课,他会继续盯梢。李炳灿老师暂时不会知道咱们班的事的,现在咱们可以走了。” 事情发生得这样突然,然而朴善花老师做事丝毫不拖泥带水,处乱不惊,短短的时间里完成了一系列的事情,又提前阻断了谣言的传播。突发事件发生时,她果断处理事情的能力,让我们很震惊。本以为事情就会这样结束了,我没料到,这一切仅仅是一个开端。
四、真相 朴善花老师跟同学们交代完这一切后,便急急地走到我和李朔身旁,蹲下来道:“让我来背贤珠,李朔,你帮着扶一下。”我用双手抓住贤珠的右臂,有些吃力地把她扶到老师背上。贤珠应是毫无力气了,她整个人软得跟面条一样。我的胳膊有些酸了,因为她整个体重全部压在我和李朔两人身上。我感到浑身的肌肉都有些发紧,经这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情一刺激,我的脖子后面略微有些发热发胀,加之她身上那种诡异的腐肉味一阵阵刺激着我的鼻子,逼得我的汗水顺着发梢滑了下来。 不过,朴善花老师丝毫不在意这一切。正像一个天使一样,她勇敢地将贤珠背起,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我说:“温召,你们班有白色书写板吧?你去拿过来好吗?”我愣了一下,起先不知她为何要这么做,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在我们学校,要想去医务室,必须要经过2班,也就是李炳灿老师现在正在上课的教室。每一间教室的门上都有一扇窗子,用玻璃封住。那窗子高度恰能让里外的人互相看见对方,所以说,想要让李炳灿老师看不见贤珠,唯有用比人高出约三寸的白色书写板挡住那门上的窗子。 “咔——咔啦——嚓嚓——” 我拉着白色书写板从2班的教室前经过,用那板子恰好完全遮住李朔、朴善花老师以及贤珠。经过时,我不由自主地往窗子里看了一眼,李炳灿老师仍然在认真上课。“各位看好啦,现在咱们往里面加一滴水……瞧,开始反应了!”他大概在讲钠和水的反应,仍然是那么卖力啊。不知为何,听到这里我的心猛然揪了一下。虽然李炳灿老师并不是那种我极为喜欢的老师,但是眼见他就要出事了,我心里还是有些难过,或是不愿相信吧。 青山就在2班教室门口蹲着盯梢,担心他被李炳灿老师发现,我没敢低头看他。就这样,怀着极为紧张的心情,我们穿过那要经过2班教室的走廊,进入了校医室。 校医把一个电子体温计夹在贤珠腋下,令我想不到的是,不到一分钟它便发出了“哔哔”响声,示意着它已经量好了。“39度7!”校医瞪大了眼睛看着体温计,她没料到贤珠会发这么高的烧,一时间有些慌了神。“她的情况很严重啊!我看还是叫救护车吧!” 校医开始呼叫救护车,同时跟我们说:“你们别让她昏迷!在救护车来之前要一直和她说话!” 朴善花老师坐到贤珠身旁,柔声道:“贤珠,现在你可以说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贤珠慢慢转过脖子来,我的心不由得猛击了一下,想不到她病成这样了。只见她的脖子无比僵硬,似乎要转过来也不易了,一格一格动着,恰如一架生了锈的机器。她的眼睛毫无神采,严重充血,恰如一个星期没睡觉那样,同时,双目空洞,似乎已经神志不清了,又或是眼睛根本已经看不见了,只是把眼睛对着我们,象征性地看着我们罢了。 老师用一双悲悯的眼睛看着贤珠,带了点哽咽的声轻声道:“贤珠,说吧……”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贤珠身上,我们迫切地想知道,贤珠,还有李炳灿老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贤珠开始讲她那可怕的经历…… “我……两天前,为了研究一个课题……独自留在了社团实验室。” 我看着贤珠的眼睛,它虽然仍是木然呆滞的,但是在贤珠断断续续的讲述中,它似乎自然而然地射出一道光来。在我看来,光都是圣洁光明的,而这次,我却觉得那光有些不吉利,隐隐让人觉得有些不安。看着她的眼睛,听着她的叙述,我似乎被带回了当时的那件事…… 两天前—— 社团实验室除了金贤珠外并无其他人,安静得除了她笔下的“沙沙”声外什么都声没有。“研究特殊香水的话……嗯,还要去花房找些玫瑰瓣吧。”她用牙齿咬了咬笔尾,却由于这个动作猛然勾起了吸烟的欲望。“哎呀呀,烦死了,还是抽支烟吧。”她自言自语道。 她说到做到,立即在包中翻找起打火机来。身为一个高二的女生,她的烟瘾却如此之重,才不在乎是否是在学校抽烟,更不在乎是否会被李炳灿老师逮个正着,因为李炳灿老师的性格一向是迁就学生的啊。不过看来后面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她的命了,她一个烟瘾这么大的人,竟然在这日没带打火机,她几乎把整个包都倒置过来了仍未发现打火机的踪影。
疑惑了一下,贤珠恍然大悟,自嘲道:“我真笨!不是才借给诗香了嘛?”于是,抽烟的事只得就此作罢,她一看表,也快要放学了,于是把东西往包里塞,准备离开社团实验室。 也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被角落中一个不起眼的房间勾住了,门上用胶带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四个大字:禁止出入。然而,人总是被好奇心所害,并且越是说危险,往往好奇心就越强烈,“或许那里面会有打火机呢?”她自言自语道,并不由自主地从背包里拿起了一根粗粗的铁丝,想试着把门撬开。也不知是烟瘾太大了,还是十分好奇地想知道那房间里究竟有什么,总之,她毫不犹豫地开将铁丝捅入锁眼中,吱吱咔咔地捣鼓起来。 “电视剧里的人都是这样开锁的啊,一枝梅就是的,应该可以啊……”捣鼓了半天,门还不开,她不免有些灰心丧气。不过越是失败她越是不愿放弃,而且那好奇心真是要把她吞噬了,她非进去不可。她闭上眼仔细地寻找着手感,终于在听到一声“咔嚓”声后成功地将门撬开了。门吱扭扭地打开了,在安静的实验室忽然有这么一种声响,不免让人觉得有些诡异。办公室很黑,那是当然的,现在已经快要6点钟了,又没有开灯。安静的实验室此时空无一人,贤珠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声。然而贤珠胆子很大,她进到黑洞洞的办公室却并不在意什么,只以为门上贴着的纸说明李炳灿老师不喜欢他人偷窥他的隐私。“打火机,打火机……李炳灿老师肯定也抽烟吧?我就不信没有打火机。”她拉开抽屉翻找起来。 这时,她的视线被桌上摆着的几个笼子吸引住了。那里面养着几只仓鼠,本来李炳灿老师身为一位科学课教师,养这些东西准备和学生做实验也是无可厚非的。不过,吸引她注意的不是仓鼠,而是那仓鼠的残暴。那些仓鼠都发出尖锐而刺耳的“吱吱”声,贤珠觉得这和她印象中温婉的仓鼠不一样,仓鼠有这么爱叫吗? 一个笼子里,有两只仓鼠正在疯狂地追逐一只小仓鼠,追到了便狠狠地咬上一口,咬出很多血来,染红了那只瘦小仓鼠的皮毛。这时,也算是贤珠的命吧,她竟然在此时萌发了慈悲之心,打开笼子将手伸入,想把那两只残暴的仓鼠和弱小仓鼠分开,口中对它们念叨着:“不可以欺负弱小哦!”也不管仓鼠能不能听懂,这大概就是女性天生的心软吧。这时,她听见下课铃声响起。不过,李炳灿老师总不可能一下课就飞奔回来吧?她不着急走人。 然而,不知何时那仓鼠绕到了她手指后面,就在她听下课铃响这么一犹豫一疏忽之间狠狠咬住了她的手指。她一惊,猛然将手抽出,却只见那手指已经渗出了血来。“疼死了……你们也太坏了。早知道不伸手了。”她盯着仓鼠怨愤地说道,没想到它们会这样残暴。此时,她的手指微微有些发热,并且一阵阵地疼,犹如火燎一样。 这时门“咔啦”一下打开了,李炳灿老师走入办公室,看到贤珠,不由得大吃一惊,怒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五、变化 我们全都围着贤珠,屏息听她讲她那离奇的经历。 “不知老师是什么时候进来了,我有些慌张。之前我也进去过几次,那几次门没锁,所以我以为这次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贤珠现在几乎气若游丝了,继续给我们说道。“果真,他虽然有些恼怒,但是只是指着门叫我赶紧出去。我松了一口气,觉得这种行为符合我心中李炳灿老师的形象,即一个脾气还不错的人,便有些得寸进尺地问他,有没有创可贴?我告诉他我被仓鼠咬了。”说到这儿,贤珠的眼中露出了一种恐惧,颤声道:“岂料,就因为这句话,他立马翻了脸,”她的泪水从眼中滑落,“竟然把我绑起来,关在实验室两天两夜,不给吃不给喝……” 我们听到这儿,面面相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听到贤珠被仓鼠咬的前后,李炳灿老师态度的变换竟然这么大!朴善花老师也很疑惑,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个贤珠,那么李炳灿老师这两天对你做什么了吗?”她不相信李炳灿老师囚禁贤珠没有一点原因。 贤珠僵着脖子摇了摇头,道:“什么也没做,只是,用麻绳把我捆起来,然后时不时看我还在不在,就走了。”忽然,她又开始浑身颤抖,犹如痉挛了一样,哆哆嗦嗦地说:“他每次来,什么话都不说,我感觉,他是在找机会把我带出去……因为他每次进来,都不停地看表,然后无奈地走了。我怕啊,要是他真的把我带走了……”贤珠的眼角掉出一滴泪来。“哦,对了,还有,他这两天共用注射器给我抽了四回血……” 朴善花老师瞪大了眼睛,道:“他到底想干嘛?李炳灿老师到底为什么……?”听到这话,贤珠的眼泪一下子连成了一道线,愤愤地叫道:“他……他是变态!我现在简直想杀了他!呃啊啊啊啊啊!” 我惊住了,刚才很虚弱的贤珠,此时面目竟然如此狰狞。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她的眼角充血更厉害了,声音也变得跟以往不一样,沙哑而低沉,简直像野兽在怒吼。她身上那种动物的腐臭味儿也更加浓烈了,加之那句暴躁不堪的话语,我一瞬间觉得,她想要杀人是真的,并为之不寒而栗。在我眼里,贤珠正一步步向“野兽”这个词靠近,我不由自主松开她的胳膊,往后退了几步。 “贤珠,你冷静下!”朴善花老师和校医竭力地让贤珠平定下来。“别太激动!” 贤珠喘着粗气,汗水聚在一起,犹如一张膜一样覆盖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睛简直就像瞎了一样,虽然正对着我们,我却觉得她什么也看不见。“老师啊,我……”她的眼睛猛然扩大,眼眶几乎就要撑裂。 在贤珠眼里,此时看到的一切都是金色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眼冒金星吧。她在浑身疼痛的同时,脑后“梆——梆!”地敲着,那声音大得震耳欲聋,让她的耳朵再也听不见旁人的说话声。她的头皮麻了,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消散在这疼痛中…… 而另一面,被朴善花老师派遣出去找校长的崔南拉正拖着疲惫的脚步,在教学楼外徘徊着。她刚才到处都找遍了,却没找见校长老头在哪儿。“不知又闲晃到哪儿去了……”她叹了口气,“到底在哪儿啊?” “唰,唰……”她的耳朵敏锐地觉察到扫把扫地的声音。这种时候正在上课,还在外面扫地的,只有……南拉抬头一看,惊喜万分,道:“校长?” “正上课呢,你怎么出来了?要去哪儿啊?”老头笑眯眯地对南拉说,他一向对学生很温和。“不会是……”他挠了挠后脑勺,猜测道:“你睡过头了,现在才来学校,怕老师骂,不敢进去?来来来,咱们一起进教室,我保证他不骂你……”说罢,他将扫帚立在一旁的墙角,就要拉南拉进教学楼。 “不是不是!”南拉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有些心烦意乱,这老头完全没搞清状况。“校长,出大事了,您赶紧去校医室吧!详情咱们一会儿再说!” 老头愣了一下,笑容消失了,只得连连点头道:“啊?啊嗯。” 校医室内—— 李朔正在把一个冰毛巾敷在贤珠额头上,我看到贤珠虽然虚弱,却以一种感激的目光看着李朔,不由得鼻子酸酸的。看来,这就是同学之间的感情吧,贤珠身上散发着一阵阵恶臭,李朔却不嫌弃对方,反而尽心尽力照顾她。我觉得自己也应该做些什么,便拿起盆,准备换一盆水。那水虽是刚刚才换的,却很快温了,应该是今天比较热吧。 校医见贤珠的情况越来越严重,而救护车还没来,不由得着急得兜起了圈子。她又猛然想起救护车发出的响声有可能让李炳灿听见,从而阻碍施救,立即拿起手机拨打了120,一接通就急急地嘱咐道:“您好,这里是晓山高中,对对,刚刚就是我打的电话。你们已经在路上了?请稍微快一点,这里情况不太好。还有,因为这里是学校,来时能不能把车子的声音关了?” 朴善花老师也忙活了好长时间了,她直起腰来,深呼吸了一下,似乎很累了。擦着汗,她抱怨道:“都过去这么久了,校长怎么还没来啊?温召,你出去看看。”我端着水,点头向她答应道:“是……”其实我不太想出去的,我觉得李朔一个人可能应付不来。 “哎哟!”李朔一声尖叫刺破了宁静,我的心脏猛地股了一下,一口气憋在嗓子眼没敢呼出去。我第一反应是贤珠是不是晕倒了,或是是有更加严重的症状出现。老师和校医似乎也吓得不轻,纷纷将目光集中在贤珠身上,看她到底怎么样了。 “老师!她……贤珠她咬我!”李朔一脸痛苦与恐惧,面部表情都扭曲了,嘴角不自觉地向下弯着,大概这一切是她所料未及的。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似乎不敢直眼看贤珠了。 我看着李朔,有这么一瞬间,刚才那种时隐时现的不祥感又在我心头闪了一下。
六、传染 李朔捂着手,叫道:“她刚刚咬我了!”她似乎被吓坏了,眼睛瞪得奇大,眉毛也奇怪地扭曲着。 “李朔你没事儿吧?”“咬……她咬你了?严重吗?”朴善花老师和校医吃了一惊。 我连忙放下手中的盆,奔向李朔,想看看她的伤口。“让我瞧瞧!”我心疼了,毕竟李朔是我最好的朋友。岂料她把胳膊往那边一躲,不让我看。“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要这么神经兮兮的,”她对我笑笑,“你姐姐我还不至于这么弱不禁风的,消消毒就好了。” 现在想来,当时她那么把胳膊一躲,那个动作确实有待斟酌。或许,正是胳膊太疼了,或是她被咬时已经被吓得不轻了,我接近她的手臂时她才会条件反射地那么一躲。如今,每每想到李朔,我都会忍不住流下泪来,正如现在,我手握着笔回想当时的故事,手便不禁发颤。假如当真能让我回到那时的话,回到我这本书中的世界,我一定会拉住李朔的手,不松开的。不,我是根本不会让李朔去帮老师的忙,护送贤珠去校医室的。那样,之后就不会……总之,好像我说得太多了,接下来,擦干了泪水,还是让我继续讲这些故事吧。 “大概是贤珠惊吓过度吧,咬人这行为确实有些反常。”校医分析道。“你们最好不要离她太近,免得……” “呃——呃啊啊啊啊——” 一声巨吼,让我整个人僵在那儿,耳边犹如“梆梆!”敲响了巨钟,震得我几乎脑子反应不过来什么。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是贤珠在叫,因为那声音如此低沉沙哑,仿佛是来自远古的猿人的嚎叫。我背后一阵阵发凉,头皮也犹如针刺了般地发麻。我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去看贤珠,瞬间,汗水从头皮往外冒出,却浑身一阵阵发冷打颤。只见她两眼向上翻着,露出大面积的白色眼球来,黑色的眼珠几乎看不见了。她的眼睛比起刚才来更鼓,眼眶比起刚才撕扯得更大,好像整个眼珠就要从那眼眶中倾倒而出。 “噗……咕……”大量的鲜血从贤珠的鼻中、口中溢出,伴随着那因控制不住而和血液一起涌出的唾液白沫。此时,她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有了生命,都有了往外流的冲动,就连那眼睛也由于严重充血而几乎看不见本来的黑眼珠了。猛然看去,她的眼珠整个变成了血红色,就好像血液外流的通道仅仅是鼻子嘴巴还不够用,便有一部分挤到眼睛里,想从眼中喷涌而出似的。 “怎么会?”老师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贤珠,你醒醒啊,再坚持一下……”老师抓住贤珠的手臂,用力地摇晃着。她完全忘了校医刚刚说的“不要靠近”的话。“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醒醒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校长先生“唰”地一下打开帘子,他的表情极为凝重,南拉应该在路上就把事情给他交代清楚了。他走近看了看贤珠,一下子惊住了,竟然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他看起来非常震惊,眉毛用力地向上拔着,几乎将眼睛张得有如铜铃般大,嘴巴也微微张起,似乎是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东西一样。然而,这只是一瞬间的动作,随后,他好像迅速地说服了自己一样,表情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不会的,应该不可能……”他喃喃道,声音很小,看上去是自言自语,不过,这话被我听见了。 这一点不能不引起我的注意,虽说贤珠的病是很重,但是看校长先生的眼神,他分明是看到了魔鬼。加之那句语义不明的话,我更加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什么秘密。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校长先生那张纠结在一起的脸,看出他好像在做思想斗争,是为了李炳灿老师行为感到不可思议吗?应该这样理解的,然而他那表情分明告诉我不是这么一回事。 贤珠又开始发狂了,我不自觉后退了一小步,眼睛依然盯着校长先生。他聚精会神地盯着贤珠,似乎在做一项研究一样,观察得如此认真,甚至没注意到我在看他。在校长先生观察的同时,我从他迷离的眼睛和他那加快了的呼吸又可以看出,他此时在不断回忆和思考着什么,不,这也不一定,总之,他在为什么事拿不准主意,在做着复杂的思想斗争。此时,我心里确定了八九成,校长一定知道些什么的。不过,现在展现在我眼里的事物,似乎本身一览无余,没有那么复杂,亦没有什么死角可以掩藏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么,这样的表情,到底是为什么?
救护车应是到了,校医将四个医护人员领入校医室,准备将贤珠抬出去。“等一下,不要走!”校长先生吼了一声,大家一下子愣住了,不知他为何会这样说。此时,校长先生满脸发红,按理来说应该是担心贤珠才会如此的,但我看来,那表情更像是紧张过度了,像是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那表情严肃得让我觉得不是他,一个慈祥爱笑的老头,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还有,那句话,又是如此反常,他怎么会不让贤珠赶紧接受治疗呢? 随后,他好像竭力想使自己冷静下来,晃了晃头,将手按在额头上,低声自言自语道:“应该是我太敏感了,应该不会的……”随后,他面朝医务人员,道:“对不起,刚才只是我情绪没控制好罢了,你们好好照顾这个学生,谢谢了。”医务人员愣了一下,大概和我一样,也觉得校长的行为反常吧。 “那么,我跟着贤珠去医院,你们尽快联系一下她的父母!”公路上,校医坐在救护车里,冲着朴善花老师和校长说道。“贤珠……贤珠就拜托您了,校医老师!”朴善花老师依然一脸忧心,诚恳地对校医说道。“好!到医院,我会尽快与你们联系的!”校医说罢,将救护车后门关上了。 谁也不曾想,这是一辆永远到不了医院的救护车。或许,一旦跟这所学校建立了联系,那么它就被打上了诅咒的烙印。并且,这诅咒正犹如瘟疫般,会飞快地扩散开来。 “校长先生,咱们怎么处理李炳灿老师呢?”朴善花老师叹了口气。半天没见人应声,便奇怪地回头看了看校长,“校长先生?” 老头的眉眼间一直书写着担忧。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救护车看,随着它走。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了,或许,会因此造成更大的损失啊,怎么能这样轻易地放她走……他承认他后悔了,因为,记忆中那种可怕,正一点一点和这个名叫金贤珠的学生融为一个整体。 “校长先生!”朴善花老师又叫了一声,才使老头的思想被拉回现实。老头摇了摇头,心里对自己重复了一遍:“这不可能。”随后,他又开始考虑李炳灿,叹息道:“我想不通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吧,不过,不论如何,囚禁学生是罪无可赦的。” “那么,我们要……”朴善花老师已经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报警吧!”老头闭上眼睛,似乎很痛心。晓山高中2年5班教室,几个学生正趴在窗前目送救护车的离开。 “看来事态变严重了!”郑宇振说道,他平时喜欢开开玩笑,而真到了这种时候,事情闹大了,他反而觉得有些内疚,觉得这一切与自己成天对李炳灿老师说三道四脱离不了关系。此刻,他的眉头皱得比任何时候都紧,凝成了一个疙瘩。“说不定,李炳灿老师会被**抓起来?”韩京秀听了这话,也紧张起来,他为人单纯善良,最见不得一些惨事的发生。当然,这是因为他仍然不愿相信李炳灿老师做过囚禁这样的事,他坚信是有什么误会。 “不会吧!”李娜燕对宇振的推断表示不信。“这么说,以后不用写生物作业咯?”被大家称为“四眼”的家伙高兴得举手欢呼起来。他才不管自己的老师用不用坐牢,只要他自己不必写那些令人头疼的理科作业就好了,因此,此话一出,一致遭到了大家鄙视的目光。 “你们能不能安静一会儿!”班上最具号召力的男生大秀厉声呵斥道,“你们都忘了老师的话吗?”窗前的人愕然地回过头来看他。大秀定了定神,一个字一个字有力地宣布道:“至少今天保持安静!” 通往晓山高中的街道上,一个女生恰好正如老头对南拉所说的一样,迟到了,想着反正赶不上前两节课,便边吃着早饭边慢慢地往学校走去。 一辆救护车从她眼前经过,她立刻被此吸引了。除了那救护车是从她的学校开出来的之外,她发现那车开得歪歪扭扭,似乎司机喝醉了酒。同时,它的速度并不快,说是在路上开着,不如说是在路上犹如幽灵般滑行。她咕嘎咕嘎地嚼着薯片,想着这到底是什么救护车啊,司机一点都不专业。 救护车将一个尾巴对准她,她忽然察觉到从那窗子里看过去似乎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是里面医护人员的影子吗?一阵阵不安正如她的影子一样,悄无声息地贴在了她身后,慢慢地笼罩住了她,让她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她瞪大了眼睛,恐惧在这一刻几乎撕裂了她的心,那是因为隔着黄褐色的玻璃,她终于看清了救护车窗子里有什么人,不,应该说是:“东西”。这是一张扭曲得诡异了的脸,远远看去,她不能肯定这是不是人的脸,只是那脸满满地占据着整个窗子。 那脸张着血盆大口,虽那嘴大得已经不能说是人的嘴了,扭曲成了一个方形,从那里犹如喷泉般往外喷着唾液和鲜血。它双目圆睁,一双红眼直直盯着女生的眼睛,犹如一把利剑一样刺穿着她的心,将那心中名曰“恐惧”的汁水尽情倾倒而出。 “呃——呃——” 耳边传来的,似是远古时期古猿人邪恶的笑声。
挂机一个月得百万,你还蓝瘦香菇么?
七、安静的走廊 距离第二堂课下课还有五分钟,此时的走廊空无一人,偶然有些班级发出的哄笑吵嚷使走廊显得更加安静。 李青山百无聊赖地坐在2班大门的对面,他倚着墙,时不时看一看表。走廊在大部分时间是极为安静的,他几乎能听见表中轻微响起的“滴答”声。此时青山的心里是焦灼难耐的,甚至连自己的呼吸都要抑制,也由于呼吸被抑制了,供氧量不足,他的心脏愈发猛烈地搏动起来。虽说他的胆子并不小,但是想象一下李炳灿忽然打开门从2班出来,他还是会蓦然惊一下。而且,距离下课不远了,要是下课了,校长和朴善花老师还没来,他该抓住李炳灿不让他走吗? 他又抬手看了看表,快要下课了,看来非要这么做不可了。脑中闪烁了一下那女孩在他走之前说的那句“喂!你小心!”,他不自觉笑了一下。 脚步声传来,他猛然一惊,一抬头,发现2班教室的门还关得好好的,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往旁边一看,青山不由得又惊又喜,校长和朴善花老师终是来了,校长应该知道这一切了吧,他的表情是那样凝重。总之,之后的事情他不用操心了,也不用与李炳灿老师闹正面冲突了。 “校长先生,您好!”他站起身来,向老头鞠了一躬。坐在地上似乎有些久了,他的屁股硌得发麻,腿也有些不稳。“嗯,你好。”老头低声说道,他有些心不在焉,脸绷得紧紧的,一反平时的满面笑容。“李炳灿老师还在里面上课吗?”朴善花老师斜睨了一眼2班教室的门。“嗯,距离下课还有5分钟了,咱们再等等吧。”青山深知这件事保密的重要性,等5分钟,就不会让更多学生知道它。 老头紧闭双唇,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教室的门,什么话也没说。 教体育的姜振久老师偶然从走廊经过,看校长和朴善花老师都屹立在走廊,不由得心里一惊。怎么会啊,平时自己晚来一些也没什么,现在连校长都站在这儿,莫不是知道我迟到了,想来个守株待兔?“啊哈哈……校长,朴老师!你们吃过早饭了吗?”他有些心虚地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啊,是姜老师,您好。”老头和朴善花老师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纯粹是为了礼数罢了。心里想着李炳灿老师的事,他们二人压根没注意到姜振久老师迟到了。姜振久老师见青山也站在一旁,他素来和这个学生关系不错,见他也不给自己打声招呼,随即瞪着眼,猛拍一下青山的后背,叫道:“你这家伙见了我也不敬礼!这么张狂!” 姜振久老师见校长没提他迟到的事,却一脸凝重,不由得心更虚了。莫不是要他自己交代?交代清楚吧!他的心一横,决定坦白从宽,态度好一点的话说不定能少扣点工资。他清了清嗓子,笑道:“我今天早上有些急事,所以我今天来晚了些……来的路上看到救护车了,有什么事吗?难道就我看到了?” 朴善花老师叹了口气,拉过姜振久老师,道:“来,我把事情告诉你。”老头看着他们,又陷入了沉思。他的心里越来越慌张,因为,贤珠的样子,和他记忆里的那种病实在太相似了。李炳灿,你究竟干了什么?他有些坐不住了,决定在把事情问清楚后去医院确认一下,好让自己放心。 “嘀铃铃~~~”下课铃声响起,李炳灿老师又是以最快的速度将一切给学生交代清楚,就急急忙忙打开门准备出去了。岂料一出门看见包括校长在内的三个人正堵在门口,怒视着他,他不由得心一虚,颤声道:“这……” 老头清了清嗓子,走上前去,严肃地说道:“李老师,我想和你谈谈!” “啪嚓”一声,李炳灿老师手一软,他的教案和课本全部掉落在地上。“难道,她!”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阴沉,仿佛看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一样。“不行……不行啊!这可糟了!”他不顾自己腿已经软了,也不知现在贤珠在何方,只是仍习惯性地往自己的办公室方向奔去。他必须确认一下,那个学生,贤珠,到底还是不是……人。 “站住!你哪儿也别想去!”姜振久老师人高马大的,伸出胳膊来挡住了李炳灿,就如一座山那样稳当。“你给我赶紧让开!”李炳灿的眼睛瞪得比他还要大,他得知十有八九是出事了,可是还是不甘心。2班的学生鱼贯而出,看着两位老师用这样大的声音说话,正如争吵一样,不由得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你发太多了,今天赶紧停吧……
可恶的神兽!!今天就发到这里吧。
你别把续集撂这儿啊,虽然不多也60回呢。《学校》还差21回,我大概两天更一回,你算着时间发吧……其实确实是写懒了……这两天就喜欢看电视剧,《高三的日子》我都懒得写。
你6级了还有神兽?
姜振久老师看着学生们惊异的目光,压低了声音道:“学生们都看着呢,还是跟我们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谈谈吧。”李炳灿仍然不甘心,做出一心与姜振久老师对抗到底的表情,咬紧了嘴唇。 “李老师,你就没有话跟我说吗?”老头厉声道。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让李炳灿一下子松懈了。这个人,校长,又是他父亲的同学,自以前来到他们家做客,他就是非常怕他的。虽然校长是爱笑的人,在学生面前从来不动声色,而李炳灿清楚他的实力,也明白这个老头只是将心里犀利的锋芒深深隐藏罢了。他颓然垂下胳膊。“那个孩子,那孩子在哪儿?”他回头问老头,语气放软了许多。 “你还给我装糊涂吗,李老师?”老头似乎根本不想理会李炳灿的问题,他的眼神此时正如一把利剑一样,几乎将李炳灿的心脏穿出了一个洞,他感觉自己的想法完全被老头看穿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都是因为李老师,她现在被送到医院去了。”朴善花老师不忍心对李炳灿太狠,还是给他说明白了。 “什么!!”李炳灿的眼前猛然一黑,他的头皮整个地麻了。此时,恰如有一巨大的石头狠狠地砸中了他的心脏。校医室—— “哎呀,疼!”李朔条件反射地把手往后一缩,而我却不让,把她的手拽紧了,狠了狠心接着用沾满酒精的棉花球给她消毒。此时,粘稠的血液不断地从那齿印中流出,我觉得有些不寻常,刚刚李朔明明说咬得不深的,怎么这血流个不住,而且看上去有些异样? “你别乱动啊。”我说,将那个沾满血的棉球扔掉,又拿了一块新的。“真倒霉!咬我干嘛?”李朔似乎疼得不行,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好了,好了。”我转过身去将酒精瓶放回原处,安慰道,“你不是说以后要当护士吗?”“那怎么啦?”李朔鼓起眼睛,似乎仍然没有减轻委屈。 “我是说啊,护士的麻烦事多着呢。有时候会被病人咬伤,甚至严重了,还可能被病人打呢!” 李朔一听就笑了,开玩笑道:“那么,我现在是病人,我可以咬你吗?”我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道:“我拒绝啊!我可不想被疯女人咬……哈哈!” “啊?!喂!喂!”一直站在窗前往外看的南拉突然开口了,我和李朔扭过头去看她,她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我们说话,道:“好像**来了。” 一辆警车停在晓山高中的大门口,身着蓝色便装的宋才益警官从警车走下。他看上去是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国字脸,土黄的脸色,唇上胡子拉渣的。正准备走入大门,他又返回车子旁,对身着白色警服的同事说道:“要么,金警官,咱们抽支烟再进去?”“哎呀,怎么又要向我要烟抽!”金警官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奈何这人是他的上司,只得从车里拿出烟来给宋才益警官。 宋才益警官抽着烟,看着晓山高中校门上写着的校名。“晓山高中……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家伙在这里工作。”想到这里,他狠狠地将烟掐灭了,冷笑了一下,对金警官说:“走吧!”
八、李炳灿老师 2年5班教室—— 5班教室的门被猛地拉开,班里最聪明的男生吴俊英走进教室,他敲了敲门框,抬了抬圆框眼镜,提醒大家道:“不得了啦,隔壁班的海兰在路上看到救护车了。” “嘿,又开始胡乱编造新闻了。”一女生不屑地说。 “喂,难道议论一下就有罪吗?”李修赫整个人都坐在了课桌上,他将两只脚放在椅子的靠背上,正在给自己仔仔细细修理着脚指甲。俊英见状,只是宽和地笑笑,他已经习惯了,修赫就是一个这样古怪的人,从高一以来就老喜欢脱鞋,没事就给自己的脚剪指甲,更奇怪的是他从来不穿袜子。管德育的老师为此总是呵斥他,说他在同学面前一点都不注意形象,还有他那天然的卷毛,乱糟糟的,也应该剪一剪了。不过修赫从来不在意这些话,依然我行我素的。俊英觉得,班里最具反抗精神的估计就是他李修赫了。 果不其然,修赫对朴善花老师的叮嘱很不以为意,抱怨道:“我知道,老师不是说了嘛,要安——静——!但是我们已经保持沉默这么久了,够好了。随便聊聊,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撅着嘴皱着眉头,接着给自己修脚。 俊英对修赫笑了笑,随即换了一幅正儿八经的面孔对同学们说道:“但是我们保持沉默没用啊,隔壁班那女的不是说看到接贤珠的救护车了吗?现在隔壁班都在为此事议论纷纷啊!”“而且走廊也乱作一团了。”金智民走进教室补充道。“好像是老师在打架,吓得我不敢看。” 一听这话很多百无聊赖的男生们来了精神,纷纷站起身说:“让我出去看看吧!”智民挡在门口,以一副坚决的态度说道:“不要去!围观别人不是什么美德,而且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虽是女生,她一向在别人面前正气凛然,有着压倒性的威信,这些男生见她这样坚决,也只好就此作罢。 给李朔处理完了伤口,我们牵着手,闲聊着,慢慢地回到了教室。“这么说,想要成为护士,还得跟个忍者一样,先忍受他人的各种攻击,顺带着磨练意志,我说得对吧?”我扑哧一声笑了,道:“不至于这样吧,你可真够傻的,你就不会锻炼出福尔摩斯那样的敏锐观察力,看到哪位患者不对劲,快要发作了,甭管是咬人还是打人,先给我跑啊!真傻,哪有就这样默默忍受的,哪天你就被乱刀砍死了……哈哈!” “呃?李朔,温召啊!”俊英和智民看到我们两个,惊喜地露出笑容来,我一抬头,看到班里的目光瞬间都聚集在我们俩身上,不由得一愣,我们俩什么时候这么火了,回头率竟然成百分之百了?不过一看到他们期待的目光,我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啊,惹人在意的不是我们俩,而是因为我们知道的消息是最多的,这些人恐怕早已好奇得要死了,就等着听听贤珠是怎么一回事呢。我无奈地笑笑,摆摆手道:“好吧,让我喝杯水就告诉你们……太累了。” 校长室—— 老头狠狠瞪着李炳灿,一脸严肃,厉声道:“无理取闹!你以为我能相信你的胡言乱语吗?”他气得脸色通红,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 “我说的都是真的!”李炳灿有些心虚,但依然扯着嗓子喊道,他还想奋力一搏。“但是,你明知道她难受,为什么不送她去医院?你的话根本是前后矛盾,而且不合常理,怎么让我们相信啊?”朴善花老师比起老头还是有些耐心的,她尽量把该说的话都说到,在她眼里,李炳灿老师本性应该是不坏的,也许是有些误会,需要慢慢解释清楚。如果严加逼问,说不定一切在**来了之后就更加说不清了,李炳灿老师也会百口莫辩。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李炳灿觉得自己快疯了。说不定,此时大祸已经酿成了。他摇了摇头,道:“总之,把那孩子的情况尽快告诉医院,事态紧急啊!” “胡闹!”老头狠狠地一拍桌子,“你给我闭嘴,不要再混淆视听了!”李炳灿虽然被老头激得猛然一惊,但仍不肯放弃,着急地叫道:“混淆视听?但是,再不做决定就来不及了!”此时,他不敢想象外面变成了什么样子,只是他的腿已经微微颤抖起来了,腿下面的裤子完全被汗水浸得湿透了。
老头冷笑着哼了一声,用他那蛇一样的眼睛牢牢地盯着李炳灿的眼睛,用沙哑而缓慢的语调说道:“李老师,你家人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吧?你别忘了,你可还是警方的重点监控对象!” 刹那间,听到“家人”一词,李炳灿犹如被掳去了灵魂一样,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的心狠狠地揪住了,一时间不被理解的气恼和委屈犹如潮水般冲击着他的心灵,彻底将他忍耐的大堤摧毁了。他怒不可遏,猛然站起身来,怒吼道:“这种时候提我的家人干什么,啊?” “但是你又怎么证明你和上次那个案子没有一点关系呢?”姜振久老师盘着胳膊靠在墙上,以一种敌意的目光盯着李炳灿。“姜老师,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干掉了我的家人吗?在你眼里我李炳灿就是这种疯子吗?”他忽然觉得自己没有一点怒吼的力气了,只是伤心,自己的同事没有一人相信他的,也是自己的报应吧。姜振久老师盯着他的眼睛道:“李老师,我可没有说这话啊,你怎么未卜先知呢?莫不是被我猜中了?”“你——!”李炳灿的心脏剧烈而飞快地搏动,然而他几乎已经在着急和愤怒之中失去了意识,根本注意不到他额头上已经布满汗珠,青筋暴起。 “嗯哼哼,我瞧瞧,校长室就在这儿。”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李炳灿不由得打了一个颤,猛然从一片混沌之中清醒过来,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上了他的心头。说话之人打开门,虽然嘴角向上弯着,而那双充满敌意的眼睛却犹如鹰爪一样,狠狠地抠着李炳灿的心。他,宋才益警官,不友好地笑着,一字一顿地说道:“李老师,咱们又见面了……” 李炳灿瞠目结舌,倒吸一口冷气。这下可棘手了……他咽了一口唾液,尽量不去看宋才益警官那小人得志般的表情。 2年5班教室—— 上课铃声响起,教数学的权老师用一根棒子敲击了一下门,喝令我们安静下来。他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体格健壮,不过一副眼镜给他带来了儒雅的气质。他为人不喜争端,但又怕管不住学生,因而节节课都带着那根棒子,他给我们说过,他把那根棒子叫做“教学的助手”。看上去好像那棒子是打人用的,其实权老师从来不忍心打学生的,连骂一下人也不忍心,有什么要求会尽量满足学生,也因此那棒子犹如尸位素餐,压根没起到什么训诫的效果。 “回座位啦,让我来点个名。”权老师打开名册开始念名字。不知是没注意到,还是注意到了不想管,下面就这样传起纸条来。“温召,给你。”青山把一个纸团扔到我桌子上,我正发着呆等着听我的名字呢,不由得愣了愣。我展开纸条,默读道:“我头有点晕,帮我去校医室拿点贫血药吧,拜托!——李朔” 我扭过头去看李朔,她正扶着头,好像的确不太舒服,脸色黑黑的,也无精打采的,又以口型示意道:“拜托啦!”。我对她笑了笑,做出一个“OK”的手势,随即举手。“怎么啦?”权老师看着我说道。“老师,我想去一下卫生间,可以吧?”我知道权老师必然会答应的,对学生的需要,他没有不满足的。即使是到了下课时,他和我们闲聊时,也告诉我们身体最重要,学习次之,既然如此,数学课才刚刚开始,他又怎么忍心看我憋一节课尿呢? 果不其然,权老师摆摆手道:“真是,下课怎么不去啊,快去快回。你们这些学生就是,下课聊个没完,最重要的事却不去做。”我歉意地对权老师笑笑,将椅子往桌下一推,就直奔医务室去了。权老师是好人,我知道的,。 为了给李朔拿药,我急急忙忙奔往校医室,却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我不知道,李朔接下来会变成那样,学校接下来会变成那样……总之,发生在我们学校的恐怖故事,现在才刚刚拉开序幕……
看看以前写的,明显情感与激情不同啊,当时每一个配角都是有血有肉的,现在写主角都无法完全投入,写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了。反正快要结束了……不会弃坑的。
到底是韩国人写的,还是你写的啊???
在哪里看全文啊?
鉴于忆天已经高三了,从现在开始时间严重受到限制,接下来就由我发文,但是不保证每天更新……每天更2~3回,感谢各位支持,千万别点只看楼主啊!
九、再会 校长室—— 宋才益警官进入校长室的一刻,紧张的气氛霎时间升温了。“谁干的?”李炳灿强压着心中的焦躁质问道,但是不安的表情仍出现在了他的脸上。“是我,我把他们叫来的。”老头的脸板得紧紧的,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因而很坦然地这样承认,他倒想看看,处于不利地位的李炳灿能对他怎么样。 李炳灿见老头如此不惊不慌,反而急了,叫道:“何必?她不是在医院接受治疗了吗,为什么非要把**叫来?” “呵呵呵,李老师,您这次又犯了什么错啊?”宋才益警官不怀好意地笑着,他把那个“又”字念得格外重,似乎是在说,你李炳灿和**的缘分不浅啊,而且,落在我宋才益的手上,算你倒霉。 被这么一激,李炳灿果真按捺不住了,怒道:“你不要用对待犯人的态度对待我!”虽然,他此时心里已经明白了,落入宋才益手中他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校长室中,每个人都极其压抑,脸色严肃,不发一言,单是李炳灿一人为自己做着无力的辩解,他愈发觉得自己吼得越响,自己就越软弱渺小。 宋才益警官老练地笑笑,似乎对这种事司空见惯,又似乎对这样强词夺理的犯人有绝对的信心,道:“好啊,那咱们坐下,慢慢谈。”说罢,他往沙发走去,“我能坐这儿吗?”他礼貌地对朴善花老师说道,“您坐,没事儿。”朴善花老师欠了欠身子,尽量往边上坐,给宋才益警官留出更多的位置。 “哎呀呀,你们学校怎么会有这么多台阶!”一个胖子警官喘着粗气走进了校长室,他不断用手绢给自己擦汗,“你好,我叫李正宇,请多多关照!”他对靠墙立在门口姜振久老师弯了弯腰,打了声招呼。 宋才益警官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李老师,为您家人的失踪,我深感遗憾。”他从上衣的兜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和一支笔,将本子摊开,翻到空白的一页——“但是,咱们言归正传吧。我问你,为什么要……” “囚禁学生!”老头似乎早已忍不住怒火了,替宋才益警官把话说完。说罢,他不忘用失望而鄙夷的眼光看了一眼李炳灿。 “哦,是么,李老师?”宋才益警官抬起脸来,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李炳灿,李炳灿霎时间觉得自己被噎住了,心一堵,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而且,就算说了又有什么用呢?眼前这个人,玩弄权术,上下其手,好不容易逮到了自己的把柄,他又岂能轻易放过自己? “校长,我都说了,我没有囚禁她!”李炳灿仍想奋力一搏。 宋才益警官似乎很高兴,他听出来了,李炳灿的话一点底气也没有,不过还得把持一下自己高尚的**形象。“好啦,各位都冷静一下,”他假意在劝架,其实他很清楚,李炳灿最忌讳的是他宋才益的存在而并非校长,“李老师,这和上次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毫无关系!”李炳灿气呼呼地说道,虽然,听到这话他的心的确“咯噔”了一下。 宋才益警官搔了搔头,道:“怎么说呢?上次失踪案件还没有了结,又闹出一个囚禁事件,李老师,你真让人失望啊。”李炳灿紧闭着嘴不吭声——“个人看来,这次的事件应该对于破获上次的案件有帮助。”说罢,他继续用那充满敌意的眼睛牢牢钉住李炳灿,发出了几声冷笑。把这两件事结合在一起谈,这下你可逃不掉了,老东西…… 校医室—— 这时正在上第三节课,因此周围很安静。校医陪贤珠去医院了,我便自行寻找起贫血药来。既然是校医室,这种常见的药应该是有的吧。 我翻着装了各种药的抽屉,集中精神寻找着贫血药。“啊,找到了!”我的眼睛一亮,翻出一个黄色的药包来,“不过,药是有了,喝什么呢?”我环顾四周寻找着,又打开冰箱看,奈何什么喝的也没有。 “啊,维他命700!”无意中看见冰箱旁边的纸箱里装着许多瓶瓶罐罐,我高兴地拿起一个,“嘿,怎么都是空瓶啊,真是无语了……”我甩了甩那个瓶子,无奈地发现这里连个底子也不剩。“原来校医老师喜欢喝这个?”
校长室—— 宋才益警官挺直了腰板,严肃地说道:“我就直说了吧,今天来这儿,不只是为了囚禁的事。”李炳灿一惊——“两天前,有人向我们反映,说是看到过李老师……”“看到我?你在说什么啊?!”李炳灿只觉得头皮上噌噌往外冒汗,急不可耐地打断宋才益的话。 “哈哈,不知这话该不该说啊……”宋才益警官看了一眼校长。“没关系,你但说无妨。”老头闭上眼睛,似乎很心痛。 “我还正想来拜访李老师呢,没想到你又惹事了。也好,那就一并处理吧。”李炳灿咬了咬牙,什么叫“也好”?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要逃脱是不可能的了。“挑重点的说吧,”宋才益警官微笑着说,“您家附近的居民反映,说是案发当天曾看到您拖着一个大箱子出去了。”李炳灿的心猛然一颤——“刚开始他们没有在意,但是他们越想越反常,于是就接二连三地来向我们反映了。实话跟您说吧,来这儿之前,我们在您家进行了搜查……” “你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允许就搜查!”李炳灿“噌”地一下站起,然而宋才益警官丝毫没有停嘴的意思,将眼睛向上一翻看着李炳灿,提高了声音继续说道:“今天早上,我们在那个所谓的箱子里发现了血迹。” 李炳灿颓然坐下,低声道:“怎么可能……” 看着李炳灿这个样子,宋才益警官明白他已经无力辩解了,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个得意的微笑。他想起还有囚禁学生的事,不觉更是来了精神,问朴善花老师道:“被囚禁的学生叫什么名啊?”“贤珠,金贤珠。”朴善花老师慢慢地说着,尽量让口齿清晰。“金贤珠……现在在医院接受治疗是吗?”宋才益警官往自己的笔记本上快速地记录了一番。随即,他合上笔记本,把笔和本子往自己的兜里一装,站起身来道:“大家都这么忙,我就不打扰了,我准备先去趟医院。详细的情况,我想那孩子应该是再清楚不过的。”他看了一眼李炳灿,不过李炳灿正深埋着头,似乎心烦不已,根本没抬头看他。他不自觉露出胜利的笑容。 “等一下!”一直沉默的朴善花老师开口了。犹豫了一下,她决心还是要把事情弄清楚,道:“李老师,请问,您为什么要抽贤珠的血?” 一时间,全场皆惊,半晌沉默。 校医室—— 我拎着那袋贫血药,从校医室走出。找了半天,还是什么喝的都没有。“就这么让她干嚼?”想到李朔听到这话时愕然的表情,我不禁大笑起来,“太夸张了……还是去小卖部看看吧。”2年5班教室—— “头晕,越来越晕,我这是怎么了……”李朔不知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还是手已颤抖得无法自控,她反复在草稿纸上用笔画着圈圈,几乎将草稿纸划烂了。此刻,她的脑子里似有千万只虫在撕咬,浑身发热。“是发烧了吗?我……”话音未落,她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模糊了,鼻血用鼻孔中流出,嗓子感到黏黏的,一瞬间血腥味儿从嗓子中朝上喷涌而出。她仍有些意识,不想将课堂秩序扰乱了,将牙齿紧紧合上,然而血液就这样从她的齿缝中钻出。 “啪嚓!”她似乎听到了金属线断掉的声音,随后便没了意识。
十、李朔 晓山高中校门口—— “非常感谢各位的积极配合,”宋才益警官礼貌地说,“至于李老师,跟我走一趟吧。”他转过脸来看李炳灿,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李正宇警官紧紧抓住李炳灿的胳膊,告诫道:“希望李老师能够自律!这里是学校,你既为人师表,怕给学生造成不好的影响,我就不给你戴镣铐了。”李炳灿瞪了他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是,如果凶手不是我呢?”他转过头去问宋才益警官。 “只要作案的嫌疑一排除,我们马上放了你。”宋才益警官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让我放了你?哪有这么容易,好不容易才抓住你这老狐狸的尾巴! “前提是,李老师能够把案发当天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哈哈……”他补充道。李炳灿听到这儿,心里清楚了八九分,眼前这个**是不会放过自己了。这倒是无所谓,他担心的是金贤珠,那个学生,还有医院,现在到底变成什么样了?想到这儿,他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或许,正因为自己没处理好这一切事情,自己已经变成了罪无可恕的人了。 然而宋才益警官根本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他只是得意,眼下这个仇家已经落入自己手中了,公报私仇,这无疑是个好机会。想着,他得意得忘乎所以了,拍了拍李炳灿的肩膀,好像是一种嘲弄。走了几步,他又回头道:“对了,你还得解释你为什么要囚禁学生,一味保持沉默可对你没什么好处,啊?哈哈。好了,咱们走吧。” “李老师!”一直沉默的老头开了口,他的表情已经软下来了,似乎对自己报警的行为有些后悔,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问什么,来确认一下心里的疑惑,却终是没有说出来,只是说道:“你好好配合警方,不要让我失望啊。” “校长……”李炳灿停下脚步,此刻他的声音无比低沉而沙哑,“您一定会后悔的。”他微微侧过脸来,用一种憎恶而带有诅咒的眼神看着老头,露出了无奈而有些诡异的笑容。此时接近正午,阳光照在李炳灿的镜片上,从老头的角度看来,整个镜片反射出奇怪的白光,看不见李炳灿的眼睛了。 老头一时间愣住了,一种不好的感觉爬上了心头,刚想说话,只听李炳灿继续说道:“搬家时,父亲抽屉里的那东西不见了。没有跟您商量,是我的错;但是不由分说报警,是您的错。”话音未落,老头的脚猛然打了一个趔趄,他感到眼前一黑,浑身猛然一麻。“李老师,咱们走吧。”李正宇警官推了他一把,催他赶紧走。李炳灿只有苦笑了一下,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了。 老头看着李炳灿的背影,嚼着他刚才所说的话,不由得腿软了,浑身麻酥酥的,仿佛做了一场梦一样。那东西,是那东西吗?这么说,看到贤珠,当时的预感是没有错的,这下可糟了。他深呼吸了一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大脑很快转了一下,他做出了决定,反而冷静多了。抬眼一看,朴善花老师正若有所思,老头便说道:“朴老师,您也别想太多了。”随即转身往车库的方向走去。 “啊,没什么。不过,您要去哪儿啊?”朴善花老师注意到了这点。 “有些事情一定要确认,我去一下医院。”老头抿紧了嘴唇,严肃地说。 学校的小卖部—— “大婶,有没有功能饮料或者酸梅汤之类的?”我问小卖部的大婶,同时眼睛不自觉在小卖部窗台上摆出的各种物品上扫着,时近中午,肚子也饿了,看到小卖部卖的这么多好吃的,我不禁咽了一口唾液,肚子更显得空落落的。大婶给了我一瓶维他命700,我接过那瓶子,正想付钱离开,又觉得不怎么得劲。既然已经跑出来了,再让自己饿肚子就说不过去了,我在心里歉意地给权老师道了声歉,便拿起一包面包,笑着对大婶说:“再来一包这个!” 2年5班教室—— 权老师无奈地用粉笔敲着黑板,像是命令,却更像央求,道:“别打瞌睡了,都给我看看黑板!”无人为之所动,大家纷纷趴在桌子上打瞌睡——“把头抬起来啊,快点!”权老师真的无奈了,看着台下的学生,要么东倒西歪,要么懒洋洋的,他不免有些灰心。 “刚才去上厕所的同学怎么还不回来?真是的!”加之这一件事,权老师愈发觉得自己在学生面前毫无威信可言。不过他还是不忍心用强硬的手段训诫学生,只得转过身去,继续写板书,提高了声音道:“来,大家醒醒!把书翻到132页!” “呃啊啊!”一声巨吼,吓得权老师手一软,粉笔落在地上。“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他急忙转过身子左右环顾着教室,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师,李朔……李朔她流了很多血啊!”姜孝静颤声说道,霎时间,全班同学都一下子清醒过来了,纷纷把头扭向李朔这边。“什么?!怎么回事?”权老师觉得有些头晕,他急急忙忙从讲台上跑下来,“怎么突然流血了?”
“老师,你看啊!”孝静指着李朔说道,只见李朔脸朝下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瘫成了一堆泥,她的面部朝下,无法得知这血是从哪流出来的,只能看见那满桌子的血。权老师不由得呆住了,他没有朴善花老师那样果断,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了。呆了一下,他猛然想起这种时候不该傻站着,便招呼学生道:“大家都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去叫救护车啊!” 他的腿有点发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往外呛血的李朔,抓住她的胳膊,只觉得那胳膊逐渐变得冰冷僵硬。权老师吓住了,急忙转身面向他的学生,大声问道:“谁有纸巾什么的?不行,太小了不够用……谁有毛巾啊?” 谁也想不到的是,李朔竟然就这样猛然站起。她一个女生,力气却如此之大,以至于她一站起,胳膊猛然从权老师手中抽出,权老师就这样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虽说李朔是站起来了,然而头却低着,脸是深深埋下去的,让人一时间看不到她的脸,唯有权老师被她甩到了地上,仰视着李朔,因而能看到她的脸,不过他好像惊得愣住了,那表情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李朔抽动着胳膊,一举一动都显得极为不自然,喉咙中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好像血液仍然往外涌着。 “呃——哼哼哼哼……”李朔缓缓地抬起头来,露出一对令人胆寒的充满血的红眼珠来。 “这……你是在跟老师闹着玩儿吗?”看到李朔这双眼睛,处于本能,权老师浑身的肌肉都颤抖了。不过理智让他竭力说服自己,这个学生既然还能站起来,说明没什么大碍。 他的话音未落,李朔便猛然朝他扑过去,一口咬住了他的右肩膀,身形粗壮的权老师,此时正如一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地就被李朔扑倒在了地上,他的头猛磕在地上,清晰地发出“嘭”的一声,眼睛也被甩出好远。 “老师!”看到这一幕惨象的学生们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叫出声来。 “呃啊啊啊——!”李朔那犹如野兽般的低吼声,混合着班里其他同学的惊叫声,这奇怪的声音,仿佛正是发生在我们学校惨案的前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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