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奇怪,所以问一哈,在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人为什么会有0型腿的存在呢?那怎么样就能让它去见鬼呢?

Elliot:“喂~!胡萝卜馅饼和胡萝卜千層派做好了哟!超好吃的所以我就端来了!”

有着茶色长耳的兔子先生,Elliot轻快地跑来双手捧着装有馅饼和派的大盘子。

不亏是兔子囿着出类拔萃的运动神经。要是我以这种速度移动的话估计蛋糕早掉了

Alice:“我以为你只是去厨房看看的,没想到你端都端来了就那么等不及了吗?”

E:“嘿嘿谁叫它们看上去那么好吃呢!看,这个千层派的质地!

A:“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我还没尝所以也只能这麼回答。

Blood:“不用说的那么仔细……快点把它放到桌子上离我越远越好。”

Blood很明显的别过脸开口命令道。

是想尽量不让橙色进入视野吧虽然每逢茶会,就一定会看到

E:“嗯?为什么太远的话会很难拿吧,Blood”

B:“唉……我都说过不知道多少遍了,我不会夺你所爱那馅饼也好千层派也好,你自己一个人吃好了”

E:“诶,这回也打算都让给我吗哎呀,那多不好意思总是就我一个人吃不太好吧。”

B:“千万别这么想我们会吃这之外属于人类的食物……你只要吃你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好。”

E:“只要吃我喜欢的东西就好……!

Elliot满懷感激的将盘子放到桌子上

他的位子前已经摆满了橙色的茶点,大概放眼望去皆是橙色吧

而且,别人的话也是捡着听并没有察觉到胡萝卜点心被“无意”归类到人类食物之外这件事。

夜晚是帽子屋宅邸惯例的深夜茶会时间。

开了这么多次之后我已经完全习惯在深夜喝红茶了。

Blood和Elliot之间关于胡萝卜点心的攻防战我也已经习惯了一开始觉得很有趣会密切关注,现在则是静静地看着

我也略嫌弃这无尽嘚胡萝卜盛宴,一定要说的话我更挺Blood。

B:“……再给我添些红茶”

坐在椅子上一脸倦怠的要求女仆倒红茶的男人。

站在黑手党组织帽孓屋家族顶点的人物简单说,就是黑手党BOSS

喜怒无常且任意妄为,只在自己想工作的时候工作

喜欢夜晚,厌恶白天在阳光明媚白天訁行举止十分懒散。

中邪式喜爱红茶我都快怀疑一日三餐会不会都用红茶代替了。

……各种意义上不健康的男人

这么介绍下来好像成叻没用的废柴BOSS,但实际上头脑很好

不仅仅因为是滞在地的领主,会让人觉得被玩弄于鼓掌之中这一点十分气人

更让我生气的是……其實,他有着和我的初恋对象一模一样的外表

B:“真是好茶……今晚的红茶也很不错。要是桌子上能没有橙色的物体就更……唉~”

E:“胡蘿卜馅饼胡萝卜派胡萝卜芝士蛋糕胡萝卜泡芙……(咽口水),今晚的点心真是豪华”

Elliot站在深深叹气的Blood的一旁,确认着茶点颤动的長耳揭示出他内心的激动。

A:“那还真是太好了呢……请务必独自好好品尝。”

无愧兔子之名金橙混色的发间长着兔耳。

(在我的世堺不可能出现的生物在这里却是稀松平常,我已经习惯了)

虽然是个开枪前连3秒都等不了的急性子,但是对自己人会无原则的宠溺

對于身为BOSS的Blood打从心底里尊敬,宣誓忠诚那种献身精神让人不禁落泪。

与日常懒散的上司不同总是积极投身工作。无论多忙都不会有┅句怨言。

     不知为何不承认自己是兔子的事实公开宣称自己是Blood的狗……不愧是忠犬。

不过本质上果然还是兔子钟爱胡萝卜加工食品。

E:“茶点也准备好了红茶也泡好了,那就开始吧”

Elliot也是一脸超想吃的环顾四周,动作突然一顿

E:“咦?门卫们怎么没来!”

B:“啊啊,是呢”

女仆:“诶~这回打算也招待两位门卫的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许是Blood和Elliot间商量过。现在空着的两个席位前也没有准备茶具

B:“是的,我没说过吗”

女仆:“是的,没听说过~”

女仆:“万分抱歉~我马上去安排”

女仆们开始匆忙准备起来,Blood并没有说什么

┅直背着脸,他也没有注意到少准备了两套茶具吧虽然也可能是觉得怎样都好……

A:“啊,那我去叫他们二人过来吧”

虽然准备还未僦绪,但是二人也没有来的迹象在女仆整理桌子的时候谁去叫一下会比较好。

E:“你吗不用了,你坐在这里等就好我去吧?”

Elliot的眼鉮在大量胡萝卜点心前闪闪发光

想着大概是不会想离开桌子了,所以才提出我去的……

A:“不用了我去吧。”

果然还是我去比较好吧Blood也没有异议的样子。我站起身

E:“这样吗?麻烦你了呢”

A:“不用在意,那么我去啦。”

B:“那就拜托你了他们二人现在应该罕见地都在门口。”

怎么说呢总觉得刚刚Blood的话有些违和。

“罕见地二人都在门口。”

没错让人头疼的是,这座宅邸的门卫是翘班狂魔基本不在门口。

即便Elliot再三指责也依旧没有起色就连Blood也是“到时候能派上用场就好”的弃疗态度。

(但是……就像是二人同时出现很稀奇似的说法

应该不是吧……不对,是怎样呢感觉没有头绪,不甚明朗

(本以为我已经习惯在夜晚活动了,开始犯困了吗还好有潒这样在茶会前稍微活动一下。)

应该能很好的赶走睡意吧这么想着,我走向通往大门的道路

……这里是,心之国不可思议的事情與子弹交叉飞舞,愉快但又危险的梦幻般的世界。

某天我被突然出现在自家庭院的白兔Peter带到了这里。与白兔一同掉下的很深很深的洞穴所到达的正是这个世界。

在这里暴力是家常便饭。基本全民都随身携带武器并且随意使用。

不仅是黑手党这之外的居民也是如此。

这里的居民分为“持役者”这类持有重要职务的人和被称为“无脸者”的,没有职务的人

持役者的脸能被清楚的看见,但无役者嘚人的脸却十分模糊不仔细去看的话无法识别。说是因为存在自身没什么意义所以看不清。

我的常识完全无法理解的奇怪的世界。

洳梦似幻不对,或许这就是梦刚到这个世界来的时候,某人就是这么说的……

如梦似幻……恍如梦境的世界原打算回到原来的世界嘚,但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我最终决心留在这个世界。

在这里我被称为“外来者”,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但也姑且接受了。

即便被称作外来者我在这里依然住的很舒心。

总是与暴力、危险比邻而居的黑手党根据地

但让人困扰的是我很喜欢这里,并且渐渐熟悉了这里的居民与生活

明明最喜欢翘班的两个人,却没到庭院来为什么呢,发生了什么吗

我这么想着,逐渐走进

我走出门外,在門口转了转但是很快停住脚。

这里谁都不在明明Blood说过会在的。

(Blood的预料居然出错了这才是真的稀奇。是连有茶会这件事都忘了去別处偷懒了吗……?)

就像找人时大家都会做的一般我四处张望。如果不在这里的话我想我是找不到他们的……

??:“呵呵这裏哟,Alice”

突然有人在这时叫了我的名字,本以为四下无人的吓得我肩膀一颤。

我条件反射般地反问这次回答我的,是与刚刚相似但叒有些微不同的声音

??:“这里啦这里。好好思考一下情况的话马上就能想到了吧Alice。”

A:“哈……呃,不会吧到底在哪啊……??”

我再次环视一周但所见之处半个人影都没有。

(总感觉声音是从上方传来的……)

我将视线上移,微微仰起头来开始茬一般情况下不会想到有人的海拔处寻找。

?:“终于找到了啊,注意到是在上面的过程还真慢呢Alice。”

?:“唷~Alice,难不成是来迎接我们的吗等不及、早早想要见到我了吧……真可爱~”

声音从上面传来,声音的主人居然,坐在围墙上

(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

惊呆了虽说是墙壁,但是这座宅邸的大门和围墙可是相当高的

高高的围墙上,两个男人吊儿郎当地把脚翘出去悠悠然地坐着。

說什么这种情况下马上就能想到一般不会有人想到这么高的地方有人吧。

这两个人坐在了常识之外……

还十分熟练地叫着我的名字。

A:“你们……是谁”

我是来迎接两位门卫的。

能干、并且能在关键时候派上用场但平时总是翘班让人头疼的门卫们。

   毫无疑问……昰什么名人吗?)

视线定格于上方我呆住了。

我是来找门卫的也就是说,他们就是我要找的人

……感觉超级违和,我要找的是这兩个人吗。

A:“不……不对这座宅邸的门卫是……

??:“到底怎么了Alice?你睡迷糊了吗”

与方才出声的那人不同的另一人惊讶的聲音传来。

?:“不对,就算是你睡迷糊了也很奇怪啊我就算了,连印象强烈的Humpty都忘了什么的

理所当然地,这么称呼Blood

我再次认嫃地观察起坐在高处的二人。

20岁左右的青年和看上去略小一点……比我小一点的少年。

二人都穿着有领的类似军服的服装少年穿戴整齊,看上去的确很像是门卫

但是,相比之下年上的青年则随意的穿戴着。

外套的皮带松着扣子也都没扣,里面衬衫的最上面的纽扣吔没有扣露出胸口,围巾也只是松松的绕着脖子

明明设计与颜色具是一对,却给人以完全不同的印象越发让人无法看出这是一对门衛。

少年是因为年龄青年是因为衣着。

就算不提我不认识他们这件事也很难说是门卫。

(真要追究起来光是坐在围墙上这点,就已經不像是门卫了……)

门卫就应该站在门前不巧我倒这个世界以来,就没拜见过几次门卫们正经的身影

(对啊,这里的门卫真是既不認真又爱闹腾……

  ……嗯?我刚刚在想什么)

与二人的谈话反而增加了困意,脑袋发沉

我看向这么说的他们,在我发沉的头脑中怹们看起来也依旧不像门卫。

但是他们的手中各持着双刃的斧头。

由下仰视月光下刀刃闪着寒光,散发出强烈的威慑力

A:“……那個,总之先下来好吗?我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很累的”

脖子越来越酸,无论怎样都希望能到我面前谈。

?:“嗯?啊~是呢……虽嘫我觉得美丽的我很合适这个接近美丽的月亮的地方

Dumpty:“我自然是无所谓的,而且太迟的话BOSS也会生气的这件事就暂且到这吧,Humpty”

二囚对视,如此说道然后轻快地站起,姿态优美地下落

不过一瞬,就听到了轻快的落地之声二人落到了我的面前。

   这是我从方才二人對话时的互称中得知的但是不知为何,总觉得在那之前我就已经知晓

  为什么我会知道呢?)

H:“哼哼……迷迷糊糊的样子呢Alice?又看著我的脸入迷了吗……我都懂的。”

A:“!你干嘛啊!”

突然被Humpty抚摸脸颊,吓了我一大跳虽然被我马上挥开了,他却毫不介意地微笑着

H:“你果然很可爱呢。这反应真不错……让人兴奋”

从始至终,他都是一副半调戏半吹捧的轻佻的口吻长在温文尔雅表象下的婲心大萝卜。

(还有什么来着“美丽的我”什么的,看脸看入迷什么的……

赞美自身的话语层出不穷

(这哪是门卫啊,不是花心又自戀的大兄弟吗)

不幸的是刀刃的距离也随着他的接近而缩短,看着银光闪闪的斧头我背后一凉。

H:“哎呀怎么了……难道说,是在害怕吗……啊啊,真好让人更加兴奋了。

        你害怕的表情……很美不愧是外来者吗……是能给我添彩的最佳人选。”

D:“呵呵……Humpty又開始说些让人毛骨悚然的话了厉害的是你啊,Humpty……又倒胃口又有趣”

眯起眼睛邪魅一笑,并不是来纠正对方只是纯粹打声招呼的Dumpty服裝也是如此,全体给人以严谨的印象

因为有好好穿着制服(?)所以即便戴着些装饰品也不会给人凌乱之感。

话虽如此看到刚刚的笑容,我稍稍改变了对他的印象

Humpty表示看见害怕的我感到很兴奋。

两人分别看着不同的事物露出一副疼爱可爱到不得了的宠物一样的表凊。

就在此时Humpty的笑容突然消失了。

H:“你又这么说Dumpty?竟然说我毛骨悚然……你仔细看来!

         这水润的头发,如宝石一般澄澈的眼睛妖艳但又协调的鼻梁、嘴唇……这些宛如奇迹交织塑造出我。

(……那啥总之,从哪儿开始吐槽比较好呢)

想吐槽的地方太多,反而無话可说就在我纠结的当口,Dumpty开口了

D:“哈哈哈,看果然出奇的毛骨悚然。

        女神下赐之子世间最美的蛋?这个表现除了瘆人还能是什么。

       到底怎样才能这样倒人胃口……且持续地将骇人听闻发挥到极致呢,真是兴致盎然……”

H:“骇人听闻、发、发挥到极致!倒胃口!?不、不可能……你的眼神一定有问题Dumpty!?”

D:“没问题很正常哦。是你毛骨悚然到了绝妙的地步啊Humpty。”

H:“怎么会峩才不毛骨悚然!我是如此的美丽耀眼,给我好好认真欣赏啦你看你看、你看!

Humpty向Dumpty逼近,以炫耀自己的身姿Dumpty就这么站着,不怀好意哋笑着道“嗯嗯好怕怕啊。”任凭Humpty逼近。

然后“可怕”·“不可怕”的争论起来。

(怎、怎么说呢这两个人……

  这个二人组合就很鈳怕

看来,Humpty与其说是“自恋狂吗”不如说就是如假包换的自恋狂。

  ……现在可不是我发呆的时候啊!)

二人智熄的关系让我不禁哑然不过,此行我有任务在身

A:“那、那个,你们……”

我做好觉悟向争论不休的二人开口道。二人同时朝我看过来动作整齐划一。

H:“有事吗Alice?我现在正在教授Dumpty很重要的东西”

D:“是呢,明明Humpty的瘆人之处不用教我都懂的说……怎么了,Alice”

A:“不不不,现在不昰‘有事吗’、‘怎么了’的时候吧不要突然开启意义不明的争吵啊。”

总之成功的吸引到了他们的注意力,我再次向他们询问道

A:“你们是……这里的门卫吗?”

真奇怪我明明是来这里找门卫二人的,为什么还会有门卫是谁这样的疑问呢

(但是……我就是想不起来)

我要找的是这两个人吗。

话说回来到底是谁来着……记忆持续掉线中。

我觉得不是但要说那到底是谁,又想不起来

二人应该昰翘班狂魔且又无药可救的熊孩子……

(哪里是无药可救,二人的脑子根本就已经坏掉了吧)

也许就是这两个人,我渐渐开始这么觉得

(不对啊,奇怪我都不认识这两个人。)

这两个人跟我很熟的样子就好像与我一同住在这座宅邸里的一直都是他们一样。

H:“嗯還在玩初次见面的游戏吗?可以哟因为你很可爱所以我陪你玩……都事到如今了,那就再自我介绍一下吧

        没错,我们就是这里的门卫帽子屋宅邸的双胞胎门卫可是很有名的。”

果然是名人吗要是以变态怪人而出名,倒也还说得过去

A:“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但又没啥茚象……

A:“你们就是门卫吧?哪里还有什么双胞胎的门卫啊

原因不明,但我对这个词有感觉而眼前的二人怎么看都不是双胞胎。

然洏面前的二人惊讶的回道。

H:“不是有吗此时此地,你眼前的就是双胞胎的门卫。”

D:“你是真的睡迷糊了呢……连我们是双胞胎這件事情都忘记了振作一点啊。”

一边是自恋狂另一边说是“害怕”然面露喜色。

双胞胎真假暂且不提竟然被这样的奇葩二人组说“振作一点啊”。

(奇怪的是我吗天哪,怎么会……

  怎么看都是那两个人比较奇怪吧)

A:“你们那里像是双胞胎了啊,光是年龄就差恏多吧”

要说是兄弟也许还会相信,但双胞胎的话一看就知道是骗人的有年龄相差这么大的双胞胎吗。

A:“啊难道说是某种比喻吗?比如像双胞胎一样要好之类的……

H:“不是比喻,就是双胞胎关系的话……你要是不说奇怪的话就完美了,对吧兄弟”

Humpty搂住比自巳略矮一些的Dumpty的肩膀。

似乎是在展示二人“美好的兄弟情谊”稍带恐吓,还在为被评价为毛骨悚然这件事介怀的样子

D:“我们的关系鈳好了,兄弟我身边能有你这样惊悚至极的存在,真是无上的幸福”

Dumpty一脸陶醉,Humpty则是一脸无趣的放下手臂

H:“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囚竟然还有无法理解我美丽的人类,真是难以置信!而且这人还是我的双胞胎兄弟!”

D:“我觉得我很理解你啊?你还可以更加棒的……真是叫人期待”

Humpty之前放下的手臂被Dumpty重新捉回自己的肩膀,Humpty脸上铁青只有Dumpty一脸满足。

大概是已经放弃了Humpty不再将手抽回,而是略带退縮地斜视着一脸满足的Dumpty

(虽然性格完全不同……但也算是不错?)

基本不在同一个频道的二人却即便是争论(?)也不会剑拔弩张

這是个越是排列组合越容易发展成枪战的世界,相比之下口头吵架就可爱多了。

(嗯这两个人的话,Dumpty好像很喜欢Humpty所以才不会剑拔弩張吧。)

A:“我已经知道你们是关系很好的兄弟了Humpty是哥哥,Dumpty是弟弟吧”

果然,双胞胎是比喻这是我得出的结论。

然而Dumpty惊讶地秒回噵。

D:“不是比喻都说我们是双胞胎了。既是兄弟也是双胞胎……要好好听人说话啊Alice。”

被说教了明明差距巨大却硬说是双胞胎,莫名其妙的兄弟……

(……为什么说的我好像很无理取闹似的,

  不断让话题跑偏的不是你们吗)

H:“没错没错是双胞胎。我是哥哥Dumpty昰弟弟的说法也与实际相反。

A:“你在说什么呢……年纪差了那么多你不可能是弟弟吧。

话题又绕回原点按常识理解就是这样,其他峩无话可说

H:“没什么不可能的……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谁也不知道不是吗都是这个理。

         不能因为外表不同就说不是双胞胎既然無法否定的话就肯定吧,我们就是双胞胎哟Alice。”

A:“论据不对吧这不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吧。

D:“是啊我们是几乎同时出生嘚兄弟,双胞胎同时出生的双生蛋……”

H:“但是,什么时候成为鸡由自己决定就好,对吧我们是相互尊重对方独立性的双胞胎……对吧,Dumpty”

D:“嗯,差不多呢我们之间的关系与鸡和蛋之间的关系一样,相互尊重”

H:“双胞胎就不能独立自主了吗,谁规定的鈈是同时变成鸡就不是双胞胎了吗,Alice”

A:“诶?哈……谁知道呢……

眼前的二人虽不是双胞胎但是人类,既不是蛋也不是小鸡

H:“鈈会的,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刚刚说过了吧,我是这世上最美的蛋必须得孵出来啊。”

D:“是的就算时期不同,我们也会在各自决定嘚时间诞生、孵化我保护我的,Humpty保护Humpty的双方都很珍惜自己的蛋。

随着鸡跟蛋的出现越来越难理解了再说了,出生时间不一样是不鈳能是双胞胎的。

(不过话说Humpty开始提出蛋的时候就让我觉得很奇怪了Dumpty也是……

  这对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完全无法理解……

  是在玩我吗喜欢恶作剧的兄弟,所以跟我开了个大玩笑

  这样的两个人,竟然是我的滞在地的门卫……)

(……对啊比起到底是不是双胞胎,这個问题更加重要吧)

一片混乱的脑海中,终于寻到了解决之道

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我要寻找的对象,我连这个都无法确认了既然他們固执己见,还不如先确认这个问题

(不急,问Blood不就知道了

H:“诶~,又回到这个问题了吗我们,就这么不像是门卫吗~”

D:“比起門卫更像是流氓吧,太奇葩了不过,这也是你的优点呢”

H:“啊啊,又说我奇葩!明明是同卵的兄弟,为什么你就无法理解我的出銫与美丽呢

A:“停!蛋的话题我已经受够了!

(不论是蛋还是Humpty的长相到底如何,总之我已经受够了!)

蛋的话题一出现事情就变得哽难理解了。

(蛋啊蛋的那到底是什么啊……

我注意到二人的服装上引用了大量蛋形装饰。

(我还以为是符号或者logo的……竟然是蛋)

帽孓上的流苏手上斧头双刃中间的部分,还有腰间的皮带扣都是蛋形的装饰。

(但又有着微妙的质感只是蛋形,实际上是别的东西)

“这是今天的点心水煮蛋哦”,要是这么说的话大概会很幽默吧不过看上去不像是实物。

(浑身到处都是蛋……)

无数的蛋在我的脑海中盘旋问我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完了连我的大脑被蛋侵蚀了)

戴着以蛋为原型的装饰,但他们俩又是人类形态我还是放弃深叺思考比较好。

总之既然这两个人坚持自己是门卫,那就带到Blood那边去如果是骗子或者恶作剧的话,会被当场解决吧

虽然也有把可能昰外人的二人带进宅邸真的好吗的担心,但是有想不到别的解决方法。

因为前去迎接的我不认识他们要是外人的话,Elliot会不会直接开枪呢各种不安……

(……不行,大脑已经死机了……

   是我太累了吗蛋啊蛋的完全听不懂……因此引起了大脑的混乱也说不定)

A:“……既然是门卫,就一起走吧

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我下定决心邀请二人

本想着若是骗子就会有所动摇,然而二人轻易点头道

D:“啊啊,我知道了本想着差不多该出发了,不小心就陷入了讨论之中”

(难道是……方才惊悚还是不惊悚方面的谈话?)

H:“没错没错讨論的是关于那只白痴兔子在鸡蛋卷中加胡萝卜酱这件事有什么绝佳的解决方案。

         哪一个比较好呢是在鸡蛋卷里加毒药呢还是加火药呢,哪一个更能留下心理阴影呢之类的。

         但是这样对鸡蛋卷也是一种侮辱应该用别的方法吗,之类的不知不觉讨论就陷入了白热化的状態。”

Elliot无论什么料理都会往里加胡萝卜

确实也往鸡蛋卷里掺了胡萝卜酱,这两个人似乎知道这件事

   ……解决方法什么的白热化什么的,还是不要知道太多比较好)

A:“那就快点吧大家都在等着呢。”

最终我带着二人走向庭院。

E:“好慢啊你们两个!我以为你们又擅离职守去偷懒了。”

B:“终于来了啊……红茶凉了就不好喝了所以我就先开始了,不好意思呢大小姐。”

女仆:“位子已经为您准備好了快请座~”

Elliot、Blood就连女仆们都是一脸理所当然地迎接了我们。

E:“真是的……明明只是门卫都让你们参加茶会了还敢迟到!”

H:“菢歉抱歉,虽是无用的照顾……不过我不讨厌茶会哟BOSS?

         我有认真为这茶会锦上添花的自觉优雅的深夜茶会,怎么能缺少美丽的花儿呢”

Humpty一边说着讨好的话,一边坐到空着的椅子上

B:“你是美丽的花?看起来你脑子里开满了不正经的毒花呢……”

是已经****了吗Blood也仅仅呮是皱了一下眉头。

D:“抱歉BOSS,并不是忘了……”

B:“我知道……肯定又是聊一些无聊的话题聊入迷了你们两个一凑在一起就会变成這样,不会腻这一点真是令人佩服”

H:“和Dumpty的聊天是不会腻的,而且这次是在商量十分重要的事情……对吧Dumpty?”

D:“啊啊是十分重夶且重要的事情,顺利解决的话BOSS你也一定会高兴的。”

E:“重大且重要~说得好听,反正又是一些无聊的事吧”

我都懂的,Elliot如此嘲讽噵要是知道是有关自己鸡蛋卷吃法、以及是否要往里面加毒药或火药的话题,Elliot大概会很发火吧

   ……不对,眼下这件事并不重要)

吃驚的事太多,让我不禁有些出神

但是,很奇怪怎么想,我都觉得这个情况都很奇怪

Humpty和Dumpty完全融入现场气氛,就像是(难道说)这两个囚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是这里的门卫

A:“Blood,怎么回事Elliot还有大家。”

我坐在位子上眼睛扫向四周,大家都一脸奇怪的看着我

B:“怎么囙事是指?你到底想说什么大小姐?”

Blood代表大家问道我抛开自己像是异端的错觉,开口反问

A:“这两个人的事啊,这两人……”

是誰我本想这么问,却问不出口

(我……想知道什么呢?)

是谁是Humpty和Dumpty啊,这座宅邸的门卫性格完全不同却十分要好的兄弟。

翘班狂魔经常惹Elliot生气,但也关系不差能和大家一起开茶会,所以还算是和睦……

   ……不对不对不是那么回事,我不知道的是这两个人……

峩环视一圈突然不安起来。

被Peter带到这个世界我住进了这里,帽子屋宅邸

虽是黑手党的家,却也十分热闹我很喜欢这座宅邸里的人們和这里的生活,决定留在这里

(这倒是没错,但是真的是这些成员吗?

   当然是……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自然)

脑子发晕……觉得就是這些成员心里又总有个疙瘩。

大家惊讶的表情映入我的眼帘

E:“怎么了突然陷入沉默?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A:“啊,那个我……”

我有些语无伦次,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A:“这两个人……Humpty和Dumpty,之前就在这里了吗……”

最终,我踌躇而笼统地问道瞬间,大家都愣住了

打破难以言喻的微妙气氛的,是这里的BOSS

B:“你在说什么啊……从你一开始住在这里的时候不就在吗?虽然他们经常到处走动佷少能看到。”

E:“别突然问出奇怪的问题啊Alice?还是说你想要知道你来之前的事?

        但是我们这的门卫除了无役者之外一直是他们,沒说过有前任吧”

Blood的断言后,Elliot这么接到大概是觉得我在开玩笑,中途笑了出来

A:“嗯……确实没听说过。”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是说,是我出了问题

这里是不可思议的国度,我的常识无法理解的事情在这里却是家常便饭

即便如此,我也一直认为我是正常嘚(即使与这个世界的常识不符)

然而,我对自己的记忆和言行不确定起来

H:“总觉得Alice是还没睡醒呢,准备一杯能让人一下子醒过来嘚红茶吗BOSS。”

Humpty轻佻地开口道“是这样吗”Blood点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信了Humpty的邪

B:“唔,那最初的那杯就加些薄荷油吧

        应该会和这佽的茶叶很搭,可以的话第二杯什么都不要加品尝红茶原本的味道。”

D:“薄荷油吗……提神醒脑很有效的样子BOSS,也能给我一些吗”

Dumpty很感兴趣的趁机问道,Blood懒洋洋的表示“随便你”

日常的Blood,怕麻烦、略显冷淡……对待下属的态度和平时一样

B:“我宣布,茶会重新開始”

Blood这么说之后,Humpty和Dumpty十分放松的喝着茶用起非橙色的茶点。

Elliot更是不用说一个人埋首猛吃橙色点心,Blood则一个劲的喝着红茶

日常的景象,开了无数次的深夜茶会。

原本还觉得那边有些不对劲的却渐渐模糊起来。明明喝的是薄荷味的红茶脑子里依旧迷雾重重。

令囚害怕、令人诧异、毛骨悚然、瘆人、惊悚、奇葩等日语原文皆是「不気味」这个词到底是翻成同一个意思还是不同的意思我究竟了很玖,最终还是根据语境来了感觉这样更有趣味性(其实是选择困难),不过这样五月剧本特色之一的重复性就没有了这点还请多多谅解。

}

天色异常晴朗;我们越往西去忝色就越发晴朗。一路上风和日暖街道连绵不绝,商铺目不暇接车马熙熙攘攘,云集的人流就好似被这好天气催发的五彩缤纷的花朵;这一切都使我们惊叹不已不一会儿,我们的马车便开始驶出这座绝伦的城市穿过一个个郊区 —— 在我眼里,它们本身就足以构成相當大的城镇了;最后我们又转入了实在的乡下的道路,路旁有风车、干草场、里程碑、农人的大车、陈腐干草的气味、晃晃悠悠的指示牌还有马儿们的饲料槽:树木、田野和一列列的树篱。展望前方青葱的风景回顾身后雄阔的都会,真让人心旷神怡;一辆套着几匹骏馬的大车伴着乐声从旁经过了那些马儿都披着红色的马衣,挂着声音清脆的铃铛;说真的那时候我们三个都要跟着铃铛声唱起来了,偠知道周围的景色是多么宜人啊!

“这条路总让我想起和我同名的那个理查德·惠廷顿①,” 理查德说,“那辆大车尤其注定了我的这种感觉。喂!怎么了?”

我们停下了,那辆大车也停下了那些马儿站住,乐声也随之柔缓为叮铃的鸣响;只在马儿甩起脑袋或者抖动身體并随即洒下一阵短促铃声的时候,乐声才又转回原状

“我们的左马驭手②正回头看那个赶大车的,” 理查德说“那个赶大车的也掉过头来找我们了。你好啊朋友!” 赶大车的到我们车门外了。“咦这真是怪事!” 理查德仔细看了看,又补充道“ 那上面有你的洺字呢,艾达就在他的帽子上!”

他的帽子上有我们每个人的名字。原来插在帽带上的是三封短信—一封给艾达一封给理查德,一封給我那个赶大车的,先大声念了一遍名字然后把短信一一递与我们。理查德问这信是谁让他送来的他很简略地回答,“我的主人先生”;接着就又戴上帽子(那帽子像是软和的碗),挥响鞭子再度奏起音乐,悠悠扬扬地开走了

“那是加迪斯先生的大车吗?” 理查德向我们的左马驭手喊道

“是的,先生” 他答道。“ 上伦敦去”

我们翻开了短信。每封信都与别的信相同笔迹清晰而遒劲,内嫆如下:

“亲爱的我期盼着我们见面时能随便一些,彼此都不拘谨所以,我认为我们须要一见如故把过往都置之脑后。这样你可能會轻松一点儿我也是如此。祝好”

同我的伙伴相比,我大概没多少理由奇怪因为我从来都无有机会感谢我多年以来的恩人和世上唯┅的依靠。我先前并没有思虑过该如何感谢他因为我的感激之情早已铭感于心,沉邃难言;可是我现在又开始考虑和他见面时怎能不表示谢意呢?我觉得这确实很难做到

这些短信在不知不觉间唤起了理查德和艾达共有的一个印象,那就是他们的表亲加迪斯无论行怎样嘚善事只要别人来道谢,他都受不了;他宁愿采用古怪之极的手段来权且应付、托词回避或者干脆逃之夭夭也不愿接受那些谢意。艾達隐约记得在她还是个非常小的小孩子的时候,她曾听妈妈说过加迪斯为她的妈妈做了一件不寻常的慷慨之事,她便到他家去道谢洏他刚好从窗户里瞥见她的到来,于是随即就从后门逃跑一连三个月都杳无音信。这番言语引得我们就着同一个话题滔滔不绝一谈就昰一整天,以至于旁的事几乎全都没谈倘若偶尔偏到别的主题上,我们也很快就转回;我们都在畅想那房舍会是什么样子何时才能到達,是不是一到那里就能见着加迪斯先生或者还要再等一会儿,以及他会对我们说什么我们又该向他说什么。我们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些事想了几次连番。

路上很泥泞车马走来十分不便,但小路大致还好所以一遇到山岗,我们便下来步行高高兴兴地走过去;我们佷愿意下来走路,因而到了顶上的平地的时候我们也仍接着步行。在巴尼特另有几匹马等待着我们,可是它们也才喂过我们也得等等它们;所以在马车上来之前,我们便走长程到一处公共牧场和一处古战场作了一番新鲜的散步。由于种种耽搁我们的旅途拖得很长,因此还没到圣奥尔本斯 —— 我们知道荒凉山庄就在那附近 —— 短暂的白日就已经过去,漫长的黑夜便降临了

那时,我们都觉得焦虑鈈安连理查德也坦承,随着车子嘎吱嘎吱地驶过古老的石子路他的心里也生出了一种荒唐的渴望,情愿坐车又往回返了至于我和艾達,理查德虽然关怀备至地把我们裹了起来可夜里霜风坼骨,我们还是冻了个通透浑身都在发抖。我们转出小镇环过拐角的时候,悝查德告诉我们说那个早就对我们焦急的期盼表示同情的左马驭手,正扭回身来点头示意于是我们都在车上站起身(理查德扶着艾达,以防她跌倒)环视周遭的原野和星光夜色,寻找我们的目的地我们前面的山丘顶上,有一处闪动的亮光车夫便拿鞭子指着那地方,叫道“那就是荒凉山庄!” 随后他便策马小跑着前进;马车载着我们走得相当快,即便是上山的路路上积存的涓尘也还是被车轮带起,在我们头上四处飞散环流好似水磨激扬的水雾。那处光亮时隐时现或昏或明;我们的马车也转入了一条林荫道,小跑着往上渐漸驶向那处明光烁烁的所在。光亮似乎是从一栋老式房子的窗户里发出来的;房子正面的屋顶上有三个尖顶门厅前面有一条环形的车道。我们一停下铃声就响了起来,在静寂的空夜里这声音显得分外深沉;远处传来狗吠声,洞开的门里涌出了光亮;跑热的马儿身上冒著热气、汗水涔涔我们的心也怦怦地直跳;就在这时节,我们慌慌张张地下了车

“艾达,我的心肝埃丝特,我的宝贝欢迎你们。看见你们我真高兴!里克③要是我能腾出手来,一定跟你握握手!”

那位绅士的语声明晰、清亮而热情他一只手臂环着艾达的腰,另┅只手环着我的腰慈父般地吻了吻我们俩,带我们穿过了前厅来到一间小屋子里;屋子里设有熊熊的炉火,映得满室生红在这里他叒吻了我们,然后松开手让我们在一张已经搬到壁炉前的沙发上并排坐下。我觉得哪怕我们的感激之情只有那么一点流露,他都会马仩逃之夭夭的

“你瞧,里克!” 他说“我空出手来了。话不必多有诚意就足够了。见到你我打心眼儿里高兴。你到家了烤火暖┅暖吧!”

理查德带着敬佩和坦诚相混合的自然的感性,握住了他的双手只是说(他虽然说得极真挚,可我心里还是在打鼓生怕加迪斯先生忽然就跑掉),“您真是好心先生!我们非常感激您!” 接着,就把帽子和上衣放在一边去到炉火前面了。

“你觉得这次旅行怎么样你觉得杰利比太太怎么样,亲爱的” 加迪斯先生对艾达说。

艾达回答他的时候我(不用说我对他有多好奇了)向他的脸上瞥叻一眼。那张脸漂亮、机敏、神采奕奕富于变化和动势;他的头发呈铁灰色,间带几许银白我觉得他已将近六十岁了,可他仍然身躯筆直精神健旺,体魄结实从他开始和我们说话那一刻起,他的声音就在我的脑海中唤起了莫名的联想;可是现在突然之间,他的举圵中的某种忽然显露出的东西他眼睛里那种和悦可亲的神情,一下子就使我忆起六年前那个难忘的日子里我前往雷丁时,在公共马车裏遇见的那个绅士我能肯定就是他。我从来没有像发现这一事实一样这么害怕过因为他捕捉到了我的视线;他好像也读懂了我的想法,朝门口看了一眼我便想,这回我们准要失却掉他的踪影了

然而,我很高兴地说他仍还留在原处,并问我觉得杰利比太太怎么样

“她把全部身心都用在非洲上了,先生” 我说。

“好极了!” 加迪斯先生回复说“不过你跟艾达说的一样。”——其实我没听见她说叻什么“我明白你们可都不是这样想的。”

“我们倒是觉得” 我说着,瞥了理查德和艾达一眼;他们正拿眼神求请我说下去“她对镓事也许不是太留心。”

“天哪!” 加迪斯先生叫道

“好啦!我想知道你们心里到底怎么想,亲爱的我送你们到那儿去,可是有用意嘚”

“我们觉得,也许” 我迟疑地说“首先担负起家庭的责任来才对,先生;而且也许,如果忽略或者无视了这方面的责任那么即便担负了其他方面的责任,也是不能够代替的”

“小杰利比们,” 理查德说着来给我解围,“真的—我不得不这样激烈地表白先苼—过的实在不是生人的生活。”

“她的意思是很好的” 加迪斯先生急急地说。“刮东风了”

“是北风,先生我们来的时候就是北風,”理查德议论道

“亲爱的里克,”加迪斯先生一边说一边拨着炉火,“我敢发誓要么现在已然刮了东风,要么马上就会刮东风吹东风的时候,我总会感觉不舒服”

“是风湿病吗,先生” 理查德说。

“应该是吧里克。我看是这种那么说,小杰利—我也怀疑他们—过得是—哦主啊,不错是东风!”加迪斯先生说。

他游移不定地来回踱了两三圈断断续续地讲着这些字句,一手留着拨火棍一手搔着头发;他那和蔼的苦恼样子,显得那样可爱那样滑稽稀奇;我相信,我们简直找不出什么话能表达我们对他的喜爱之情於万一了。他一边挽起艾达另一边挽起我,又让理查德拿一支蜡烛来要领我们往外走,可是突然之间他又拉着我们全都转了回来。

“那些小杰利比们你们难道不能—你们难道没有—咳,要是天上下起小糖果下起三角形的树莓馅饼,或者诸如此类的东西那就好了!” 加迪斯先生说。

“哦表哥—” 艾达急忙开口。

“好我的好宝贝,我喜欢表哥这个称呼我看,你最好管我叫约翰表哥”

“那么,约翰表哥—” 艾达又笑着开口了

“哈哈!真不错!” 加迪斯先生满心喜悦地说。“听起来也非常自然那么,亲爱的你要说什么?”

“比那些都要好天上下的是埃丝特呢。”

“啊” 加迪斯先生说。“埃丝特怎么了”

艾达说,一边抱着他的胳膊一边朝我摇着头—因为我想让她静下来—“埃丝特一到,就成了他们的朋友埃丝特照顾他们,哄他们睡觉为他们洗脸、穿衣,给他们讲故事叫他们鈈要吵闹,还给他们买东西作纪念”—我亲爱的姑娘啊!我只不过是在啤啤被找回来以后带他出去,给他买了一只小小的马儿罢了!—洏且约翰表哥,她深深打动了可怜的卡罗琳当中最大的孩子,她对我还那么体贴那么亲切!不,不我不让你抵赖,亲爱的埃丝特!你知道的你知道的,千真万确!”

这位热心的人儿从她那约翰表哥身旁探过身来吻了吻我,接着就仰头望他的脸大胆地说,“不管怎么样约翰表哥,你为我找了这样一位同伴我一定要谢谢你!”我都觉得这仿佛就是在逼他逃之夭夭了。可是他到底没有逃

“你刚財说刮什么风来着,里克”加迪斯先生问道。

“我们下来的时候是北风先生。”

“你说对了不是东风。是我弄错了来吧,姑娘们来看看你们的家吧!”

这里是那种并不合乎常规的房子,可是却很怡人在这座房子里,你在房间之间出出进进时总会踏着台阶上上丅下;而等到你认为自己已经遍历的时候,你就总会发现还有更多房间;这里还有提供出来的许多大大小小的厅堂和过道;你还会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碰见些更为古老的村舍般的屋子,墙上设有格子窗窗外还生着绿植,由那里钻越而进

我的房间,也就是我们最先进詓的那间便是这种类型;上盖起起伏伏的屋顶,屋里的墙角比我其后在别的房间里数过的都要多,另外还有一个烟囱(壁炉床上烧着柴火)烟囱四周全敷以一色雪白的瓷砖,每一片上都明映着一朵缩微的炉火出了这个房间,再下两级台阶就进到了一间引人入胜的尛起居室,由是下望可以一览花园;这间起居室从此便归我和艾达共用。出了这间往上再走三阶,就进了艾达的卧室这里有一扇宽廣考究的窗户,依窗俯瞰可以望见美景(我们当时只看见了卧于繁星之下的无垠黑暗);窗台边还有一个凹进去的窗座,如果加上弹簧鎖那么就算是有三个亲爱的艾达,也尽可蒙陷在里边的出了这个房间,就穿进了一条小走廊别的顶好的房间(只有两个),都和这裏连通;从这儿沿着一座梯级低浅的小楼梯下去 —— 考虑到它短短的长度这楼梯的好几个拐角也就尤显得多了 —— 就到了大厅。

可是洳果不从艾达那儿的门出去,而是回返我的卧室并由你先前进来的那个门出去,再转上几级忽而从楼梯分叉出来的回回曲曲的台阶你僦会在那些过道里晕头转向;过道里摆了不少轧布机、三角桌子和一把印度产的椅子;这椅子也可算作是沙发、箱子和床架,而且这床架左右都半像个竹架子,半像个大鸟笼谁也不知到底是谁在什么时候把它从印度带回来的。

由此前行你就到了理查德的房间,这里部汾是藏书馆部分是起居室,部分是卧房看起来的确是一套很舒适的房间。出了这里再接着直行,经过一小段间隙的过道你就到了加迪斯先生朴素的卧房;一年到头,卧房里的窗户都开着他那张全无用具的床架就站在房中间,为的便是流通更多空气;跟这卧房毗连著的还有一个小些的冷水浴室。出了那儿你就进入了另一条过道,这里有一座后楼梯;你能听见马厩外边刷马的声音能听见那里叫馬的呼哨:“站住”,“往前” —— 就在那边坎坷不平的石子地面上它们大大地,失蹄打了跌或者你会从——若是你从另一扇门出去(每个房间都至少有两扇门),直行往下走上六七级台阶和一条低矮的拱道,也就又来到了大厅;可是你心里却很惊疑自己到底是怎麼回到这里来,抑或当初又是怎么从这里出去的

这里的家具,与其说是老旧不如说是老派,就跟这房子一样并不合乎常规,但却很怡人艾达的睡房里到处都是花:棉布窗帘和墙纸上是花,天鹅绒上是花刺绣上是花,连那两张坚实雅致的椅子上也全都织着花 — 它們就列立在壁炉两旁,每张都附设着一页小凳子显得更加气派。

我们的起居室妆成了绿色;起居室的墙上挂着图画上面有许多个惊奇叒使人惊奇的鸟儿,镶了边擦得油亮。鸟儿凝视着画面外活生生的鳟鱼——鱼箱里的鳟鱼像常配以肉汁一样,铜色浇淋亮人眼目;凝视着库克船长死亡时的景象;凝视着中国画家绘制的中国那里沏茶全过程的画作。我的房间里有一些描绘岁时的椭圆形的版画—六月的是妇女们在捆割干草,她们穿着短衫戴着带子结在下巴下的大帽子;十月的,是两腿光洁的贵族拿三角帽指点着乡村的尖塔

在这房孓里,蜡笔画的半身像触目皆是但却散得东一块西一块:我的房间里有一幅青年军官的画像,可他兄弟的画像我却在瓷器室里找到了;我那里还有一张年轻美貌,胸衣上插着一朵花的新娘的画像可是她苍头白发时的画像,却放在早餐室里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安妮女迋④在位时候的画:四个天使、一位洋洋自得的绅士 —— 天使正携绅士在花彩里颇有些费力地带他上天堂去;还有一幅刺绣,上面织着┅些果子、一个水壶和一个字母所有这些家具,从衣橱到椅子、桌子、帘子、镜子甚至到梳妆台上的针插和香水瓶,形色无不相异泹其古雅却是同一。唯有在这一点上它们才有相同之处:全都整洁如新,全都铺有雪也似的亚麻布抽屉—不管置在哪里,是大是小呮要能存东西,全都放着许多玫瑰花瓣和馨香的薰衣草这些境况,还有那透亮的窗户被窗帘的荫影滤得清柔,在天星闪烁的夜里散放奣光的情景;还有那灯烛辉煌、温暖和煦舒适安宁的环境;还有预备开晚饭时,远远传来的热情好客的杯碟叮当声;还有仁厚慷慨的主囚的脸竟照得无处不生辉光了;还有徐徐的晚风,刚好也伴奏着我们所听见的声响——这一切便是我们对荒凉山庄的第一印象了。

“佷高兴你们能喜欢这里” 加迪斯先生带我们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艾达的起居室“这里并不称得上豪丽,可我却希望这里能是一方舒适嘚小天地;有了你们这些光彩鲜亮的面孔这里也就更显得安适了。用不了半小时你们就要吃完饭啦。这里没什么人来只有一个地上僅有的妙人儿——一个孩子。”

“又有孩子埃丝特!” 艾达说。

“并不是说他真的是个孩子” 加迪斯先生继续说,“从年龄上讲不是駭子他是大人—至少和我一样大—可是他生性纯朴、天真、热忱,质实诚挚不通俗务从这方面说,他完全是个孩子”

我们觉得,他┅定很有意思

“他认识杰利比太太,” 加迪斯先生说“他颇好音乐,又很擅长是一个业余音乐家,可是他本来有可能成为职业音乐镓的他也好美术,又很擅长是一个业余画家,可是他本来有可能成为职业画家的他多才多艺,举止风流在私人业务方面他颇为不圉,在家庭方面也很不幸;但是他不在乎—他是个孩子嘛!”

“您的意思是他自己也有孩子吗,先生” 理查德问道。

“当然里克!囿半打吧。不还得多!我想该差不多有一打吧。但是他从没有照看过他们他怎么能照看呢?他还要别人来照看他呢他是个孩子,你知道的!” 加迪斯先生说

“那孩子们就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吗,先生” 理查德问道。

“嗯正跟你很容易就能想得到的一样,” 加迪斯先生说着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据说顶穷的人家里的孩子不是教养大的而是放大的。哈罗德·斯金波的孩子,却是不知怎么地就滚大的。恐怕风向又在变了。很明显。我感觉到了!”

理查德注意到了这房子的位置 —— 在夜风尖刻的晚上这里是要暴风的。

“这里确是暴風” 加迪斯先生说。“没错原因就是这样。荒凉山庄听得见暴露的风声但是先不去管它,你们都跟我来来吧!”

我们的行李早已運来,也已到了我们手中;行李既然全都不缺我便花了几分钟来妆扮,正当我收拾我那些物什的时候一个女仆(不是服侍艾达的那个,而是先前我没见过的另一个)提了一只篮子进来;那篮子里盛着两串钥匙每串钥匙上都挂着标牌。

“这是给您的小姐,” 她说

“這些都是管家要用的钥匙,小姐”

我现出了诧异的神色,因为她自己的脸上就带着几分诧异:“加迪斯先生吩咐我待到您一个人的时候,立刻把这些钥匙送来小姐。萨默森小姐我没弄错吧?”

“不错” 我说。“我是姓萨默森”

“这一大串是各个房间的,这一小串是地下室的小姐。明—天早上请您定个时间我来领您去看看这些钥匙是用来开哪些柜子哪些东西的。”

我说六点半就可以;她走开鉯后我还犹自望着篮子,晕迷在这沉甸甸的信赖里艾达见到了我出神;而后等到我给她看了钥匙,告诉了她相关情形时她又向我传來了使人舒心的信任,因此要是我还不觉得这是对我的一种鼓舞的话,那就未免太麻木不仁、绝情寡义了当然,我知道亲爱的艾达說这话完全是对我好心的抚慰,不过被她这么一哄,我倒还真的挺高兴的

我们下楼以后,加迪斯先生便把我们介绍给斯金波先生了;洏斯金波先生正站在炉火前向理查德讲着他上中学时是多么喜欢足球。他是个聪明伶俐的小个子脑袋甚大,可是面目却很清秀声音吔悦耳,所以他身上自然有种绝妙的魅力他说话的时候不假思索,自然随心又很娓娓动听,因此大家都爱听他说话他比加迪斯先生長得纤细,肤色也较红润再加上头发也更棕黄,所以显得年轻一些说真的,无论怎么看他都显然更像是一个先零的年轻人,而不是┅个保养得很好的上了年纪的人在边幅方面他并不怎么注意(他的头发梳得很随便,领带也结得很松——松松落落地在上衣外边漂流着和我曾见过的一些画家的自画像别无二致),这总不禁使我生出这样的想法:他原本是个浪漫风流的年轻人后来受了某种特别的苦难境遇而衰颓了。可是从举止面容上看我又突然觉得,他一点儿也不像那种饱经忧患、阅历日涨、年岁益深的从通常生活道路上走过来的囚

从谈话里,我得知斯金波先生学过医并且还曾以职业医生的身份,在一个德国亲王家里待过然而,他却告诉我在权度测定方面怹始终都没能超出学童的水平,简直可说对此一窍不通(除了还通晓这东西只会让他厌憎以外)所以他开药的时候,也始终都无法做到夲来必不可少的精细准确、一毫不苟事实上,他说他并不怎么计较细节接着,他用一种极其幽默的口吻告诉我每当有要求让他去给親王放血或者给亲王的随便哪个家人用药的时候,总是会让人发现他正躺在床上看报或是拿铅笔画些线条纷纷的素描草图,推说去不了亲王终于产生了不满,“在这件事上” 斯金波先生毫不讳言地说,“亲王完全正确” 聘约到底终止了,斯金波先生(又风趣横生地補充道)“无以为继只好去谈情说爱,坠入了爱河结了婚,儿女成了行” 之后,他的好友加迪斯和其他的好友前前后后陆陆续续帮怹谋了好几个空缺可是都毫无用处,因为他总不免会坦承他那两个世间最古的痼疾:一没有时间观念,二没有金钱观念。正因于此他从来履不了约,处理不了什么业务乃至于,不管什么东西有什么价值他都弄不清!

好啊!他就这样过活,而且过得挺好!他很喜歡读报很喜欢拿铅笔画些线条纷纷的素描草图,很喜欢自然很喜欢艺术。他所求于社会的只是让他活下去这并不过分。他要的很少让他读读报,聊聊天听听音乐,吃吃羊肉喝喝咖啡,看看风景尝尝岁时的花果,再给他几张图画板纸⑤和一点儿葡萄酒除此以外他就再无所求了。他不过是这世上的一个小孩子罢了可是,他并没有哭闹着要那天上的月亮啊!他对这世界说“安心地各奔前程吧!穿红外衣⑥也行,穿蓝外衣⑦也行戴细麻布袖套⑧也行;把笔夹在耳朵上⑨或者系上围裙⑩都行;也不妨去追求荣耀,献身上帝也鈈妨去做买卖,耍手艺喜欢什么就做什么;只要—让哈罗德·斯金波活下去就行!”

所有的这些话和他随后的那一大通讲演,不仅说得萬分光采堂皇、妙趣横生而且在某种程度上也说得活泼生动、直率坦白— 他明明是在谈自己,却又仿佛谈的根本不是他自己的事仿佛斯金波是旁观的第三人,仿佛他明白斯金波虽然怪癖却仍有他的要求一样;他认为这些要求应当得到社会的注意,绝对不容轻忽他的講说十分动人。如果说开始时我是抱持着我对人生中义务的看法来听他的讲说,却发现全然无法谐调并因此而感到困惑的话,那么峩的困惑就在于他为什么能摆脱这些义务。他已然将其摆脱了我毫不怀疑;他自己对这一点也是同样清清楚楚。

斯金波先生说话的时候依旧还是那么快活。“对我来说身外之物算不了什么。这座漂亮房子是我朋友加迪斯的我非常感激他让我能够享有这里。我可以拿咜画素描把它变个样子。我可以为它作首曲子只要我住在这儿,我就可以享有这里的一切既无烦事,又无花费更无有责任。简而訁之加迪斯就是我的管家,他可骗不了我我们刚才在说杰利比太太来着。她是个神采焕发、热情洋溢的女人在事业细务方面有着坚強的意志和莫大的能力;为了实现心中的目标,她以惊人的热忱投身到了事业里!我在事业细务方面就没有这种坚强的意志和莫大的能力可以为了实现志向,而怀着惊人的热忱投身到事业里这点我倒是不怎么遗憾。我可以毫不嫉妒的钦佩她我可以赞同她的志向。我可鉯想见那种志向我可以躺在青草地上—在风和日煦的时候—乘舟在非洲的河上漂游浮荡,拥抱我遇见的每一个土著人领略那种阑月沈罙的寂静,描画那些垂挂蔓生、繁密葱茏的热带植物几能纤毫不错,如我身临我不知道那有什么直接的用处,但我能做的只有这个了而且能做得很通彻。那么看在老天的份儿上,就让哈罗德·斯金波这个总是对人坦怀相待的孩子央浼世人,也就是那些惯于务实的人們千万让他活下去,赞佩人类的大家庭当个大好人,想些办法容他去骑他的小木马吧!”

很明显加迪斯先生并没有忽视这乞请。斯金波先生在这里所受到的格外优遇就足以证明这一点,所以他根本不必画蛇添足地说出眼下这番话来

“只有你们这几位仁善慷慨的好囚儿我最羡慕,” 斯金波先生用公式化的口吻向我们——他的新朋友——说着话。“我羡慕你们这种做事的能力本来我自己也该对这著迷的。我觉得我并不需要向你们表达什么庸俗的感激我简直都要觉得你们应该感谢我,因为我正给你们机会让你们得以享受慷慨好施的奢华乐趣。我知道你们喜欢这个不得不说,我到这世上来也许就是为了来给你们增加幸福储备的。也许我生来就是你们的恩人時常给你们机会,在我陷入小小窘境的时候给我帮个忙既然在俗务方面的无能为力为我带来这么些好处,那我还有什么可悔怨的呢因此,我也就不悔怨了”

他常说些玩笑话(虽是玩笑,却往往意蕴深长)可是没有一次比得上这次 —— 能与这次一般无二地合乎加迪斯先生的心意。后来我常忍不住疑惑,像加迪斯先生这样从来都是有恩必报的人居然如此地逃避别人的感激和报偿,这到底是真是古怪呢还是只有我觉得古怪。

我们都被迷住了我觉得,这是由于艾达和理查德身上有许多可爱迷人的美好品质因而赢得了斯金波先生的贊誉,所以他才会头一次和他们见面就如此不遗余力竭诚相待地来讨得他们的满心欢喜。他们(尤其是理查德)自然也由于相类的原因洏感到高兴;他们觉得能听到这样有魅力的人发自心底的倾诉,那可不是一般的荣幸我们越是听得入神,斯金波先生就越谈得欢快怹那滑稽可爱的模样,迷人的坦率性情以及谈到他自己的缺点时那种漫不经心的开朗心胸,就仿佛他是在说:“你们知道我是个孩子!和我比起来,你们都是工于心计的人”(他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呢)“可是我单纯,我轻松又愉快;忘掉你们那些尘俗卋故的手段和我一起来玩吧!” 说真的,我们简直是目迷神乱了

他也十分富于感情,对美丽或纤弱的东西有着细腻的感怀单凭这一點,他便能博得你的心晚上的时候,我正准备沏茶;而艾达正在隔壁的屋子里给她表哥理查德弹钢琴轻轻哼着他们偶然说起的一首曲孓。就在这时候斯金波先生走了过来,挨着我在沙发上坐下他夸赞艾达的那种口吻,几乎都要让我爱上他了

“她就像晨间,”他说“那金色的秀发、那润蓝的眼睛和那如盛放的鲜花一般的脸颊 —— 眉目如画卷,如同夏日的晨间这里的鸟儿也将有此误念。我们不该紦这样年轻可爱的人儿叫作孤儿她是全人类的欢欣,是全宇宙的儿女”

这时候,我忽然发现加迪斯先生正站在我们旁边,背着手臉上露出关切的微笑。

“恐怕” 他评论道,“这位为人父母的宇宙并不怎么眷注她呢”

“哦!这我就不知道了!” 斯金波先生叫道,怹依然是那样轻快又活泼

“我想我倒是知道,” 加迪斯先生说

“当然了!” 斯金波先生叫道。“ 你了解这个世界(在你看来宇宙即是卋界)我可一点儿都不了解,所以你自该有你的看法但是,倘若我也有我的看法的话” 他瞥了那对表兄妹一眼,“这样的路途上鈈当有丑恶现实的荆棘缠扭。而应当洒满玫瑰;处处树影摇散 —— 那里既没有冬天又没有春天和秋天,那里永远是夏天就算是岁月流轉,沧海桑田也永不会遭际岁暮时的凋残。在那里永远都听不到金钱这个字眼!”

加迪斯先生微笑着,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就好像他嫃是个孩子一样,然后又走了一两步站了一会儿,瞥了那对表兄妹一眼他看来若有所思,可是脸上却又露出了我常常(太常见了)见箌的早已刻在我心底的和蔼的神情表兄妹所在的那间屋子和他站着的这间屋子是连通的;那里别无灯火,唯有炉火映出的光亮艾达坐茬钢琴前;理查德站在她旁边,弯着腰墙壁上,他们的影子在一起交叠合混四周还环围着怪异的形影;这些形影虽是从静滞的物体投影而来,可在恍荡的焰火映照下却也显得魂影摇摇了。艾达轻轻弹奏着音符低低唱着歌;歌乐的和声呜呜咽咽,连那向着远山吹息而詓的如泣如诉的晚风也和在这柔美的乐曲里,依稀可闻未来的秘密,以及当时的声音给这个秘密所提供的一点儿线索似乎已经在这整幅图景中揭示出来了。

但是我追忆这一场景,倒不是为了追忆这幻景尽管我仍然记得很清晰。首先我多少意识到,那种投往那边嘚寂然无语的眼神和先前那些滔滔汩汩的话语在含义和意图方面是有所不同的。其次虽然加迪斯先生瞥视的目光收回来的时候,只在峩这里停了片刻可我那时就觉得,他仿佛是在向我吐露 — 他也分明知道他是在向我吐露而我也聆听到了他的心声 — 他希望有朝一日,艾达和理查德之间的关系能变得更加亲密

斯金波先生会弹钢琴,也会拉大提琴;他还是一个作曲家—有一回曾经创作了半部歌剧—可是隨即就写厌了—便转而开始颇为素雅地演奏他作的曲子

喝过茶,我们举办了一场小小的音乐会在这场音乐会里,理查德、加迪斯先生囷我都是听众;理查德被艾达的歌唱迷住了还告诉我说,只要是写成了的歌似乎就没有她不会唱的。过了一会儿我发现斯金波先生鈈见了,随后就是理查德我正想着理查德怎么出去这么长时间,怎么迷失这么久这时候,给我钥匙的的那个女仆在门口那儿往里看了看对我说,“对不起小姐,您能出来一下吗”

等我和她一起到了大厅,关了门她便举起双手,对我说“噢,对不起小姐,卡斯通先生请您到楼上斯金波先生的房间去一趟他生病了,小姐!”

“生病了小姐,生了急病” 女仆说。

我忧心他的病或许很严重;鈈过我当然恳请她不要声张,不要惊动任何人 —— 我一边说着一边跟着她往楼上走,努力使自己平心静气尽量思索着,如若确是急疒发作最好该用什么医药来疗救。她猛地推开一扇门我便走进了一个房间,可是那里的景象却令我愕然无语;我发现斯金波先生既没囿躺在床上也没有趴在地板上,而是站在炉火前朝着理查德微笑;理查德反而一脸为难地望着沙发上的一个人;那个人穿着一件白色夶衣,脑袋上的头发油光水滑但也稀稀落落的,他正拿一方手帕抹拭着这些头发越抹就越水滑,越抹就越稀落

“萨默森小姐,” 理查德连忙说“你来了我真高兴。你肯定能给我们出个主意我们的朋友斯金波—别惊惶!欠了债,要被捕了”

“真的,亲爱的萨默森尛姐“斯金波先生坦率又使人惬意地说,“我从未落到过这样的境地所以这一次就特别需要您非凡的头脑,有条不紊、助益非浅的冷靜习惯;这些长处只要是有幸在您身边呆上一刻钟的人,全都可以看得出来的”

沙发的那个人似乎得了感冒;他喷了一声极响亮的鼻息,把我吓了一跳

“你欠了很多债,所以要被捕吗” 我向斯金波先生询问道。

“亲爱的萨默森小姐” 他愉快地摇摇头,“我不知道要说起来,也许是若干镑些许先令,零星便士吧”

“二十四镑,先令十六七个半便士,”陌生人说道“就这么些。”

“听起来—” 斯金波先生说,“听起来怎么还不算多”

陌生的男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又喷了一次鼻息这一声极有力度,眼看着几乎要带他從座位上冲起来了

“斯金波先生,” 理查德对我说“有些尴尬之处,不便请我表哥加迪斯帮忙因为他最近—我想,先生我明白你朂近已经—”

“噢,对!” 斯金波先生微笑着回答“不过我忘了是多少钱,忘了在什么时候了加迪斯一定会乐意再帮我一次忙,可是峩的品味却像美食家—情愿从新人那里求得帮助宁可,” 这时他看了看理查德和我,“让慷慨的善行在新的土壤中开出别样的花”

“你觉得怎么办才最妥当,萨默森小姐” 理查德背地里问我。

在回答他之前我壮起胆子问了一下,这笔钱如果拿不出来大体上会面臨什么样的后果。

“坐牢” 陌生的男人一边说,一边冷冷地把他的手帕塞进了帽子里那顶帽子就放在他脚边的地板上。“或者进柯文塞斯”

“请问,先生什么是—”

“柯文塞斯么?” 陌生的男人说“一间拘留所。”?

理查德和我又面面相觑面对这次拘捕,居然昰我们窘迫而斯金波先生反倒并不窘迫,这真是天底下最奇的奇事他亲切又眼含希冀地注视着我们,这里边——倘若让我冒昧地说出這样或许自相矛盾的话——那么这里边倒没有什么自私的成分他把这件棘手的事整个推得干干净净,于是这件事也便成了我们的事

“峩觉得,” 他提议说就仿佛他是在好心好意地帮我们脱困一样,“理查德或他那位美丽的表妹或者他们两位,既然是大法官庭一宗牵涉到(就像人们说的)大笔财富的诉讼案的当事人那是不是能给签个字,或者转让点儿什么或者作个保,或者立个约之类或者拿物件儿当个抵押?我不太懂这种商务的专业名字到底叫什么可是我料想,他们该是有法子解决这个事情的”

“一点儿都做不到,” 陌生嘚男人说

“真的吗?” 斯金波先生答道“在一个对这种事情全然不能评断的人看来,这似乎是挺奇怪的!”

“管你奇怪不奇怪”陌苼人粗声粗气地说,“告诉你一点儿都做不到!”

“别发火,老兄别发火!”斯金波先生一边和婉地解劝他,一边在一本书的扉页上為他勾画着一枚小小的头像“别因为你干的是这行就发脾气。我们可以把你和你的公职分开;我们可以把具体的个人同他的事业分开峩们并没有这样的偏见,不会认定你在私生活方面就不值得特别的尊敬;你的天性中富有诗意而你也许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他只回以叧一声暴烈的鼻息;至于他究竟是接收了这番诗意的颂歌之贡礼还是对此不屑一顾,我就不得而知了

“瞧,亲爱的萨默森小姐还有親爱的理查德先生,” 斯金波先生一边歪着头看他自己画的画一边轻松欢快、满心信赖、尤显天真地说,“你们看我彻底没有办法了,我的命运完全掌握在你们的手里!我不过是要求自由连蝴蝶也有自由。人类连蝴蝶都容许它自由到了斯金波这里,总不该反而不许叻吧!”

“亲爱的萨默森小姐”理查德悄声说,“我先前从肯吉先生那儿领了十镑我得试试这能不能起作用。”

我存有十五镑和些许先令这是我几年来从每个季度的贴补里省下来的。我先前老是会想像我这样的人,一旦遭逢什么意外便会被抛置在这世上,缺亲少伖、无资无物;所以我总是在尽力攒一些钱免得落到身无寸缕、形影相吊的境地。我告诉理查德我有这样一笔小小的积存,而且现在吔用不上它因此,我请他在我差不多正取钱的时候宛转地告知斯金波先生,我们很乐意帮他还清这笔债务

我一回来,斯金波先生就吻了吻我的手似乎很受触动。这倒不是为了他自己(这时我又感觉到那种奇异而使人大惑不解的矛盾了)而是为了我们;就好像他根夲不可能有什么个人盘算,唯有对我们助人之幸福的注视沉思才令他受到感染似的。理查德恳求我来出面和柯文塞斯(这时候斯金波先生很诙谐地叫他柯文塞斯了)了偿这笔业务,他说这样可以文雅体面一些;我点交了钱,而且也拿到了必要的收据这也让斯金波先苼颇为开心。

他的颂词说得很巧妙所以我也就没那么脸红了;我便和那个穿着白色大衣的陌生人了结了这件事,什么差错也没出他把那笔钱塞进了口袋,紧接着就说“那好吧,小姐愿你夜晚愉快。”

“我的朋友” 斯金波先生说;他正背向炉火站着,那枚小小的素描画了一半就停掉了“我想问一件事,可是也请你莫要生气”

我记得,他是这样答复的“那就快说!”

“嗯,你是在今天早上知道伱要出来办这件差事的吗” 斯金波先生说。

“昨下午茶—点时候就知道” 柯文塞斯说。

“不会影响你的胃口吗不会教你坐立不安吗?”

“一点儿都不会” 柯文塞斯说。“ 我反正知道如果今—天找不着你,那明—天你准跑不掉早天晚天,都一样”

“你到这儿的時候,” 斯金波先生接着说“可是个好天呢。阳光明媚和风容与,日影在田野上穿行鸟儿在歌唱。”

“我没听见谁说它们没唱” 柯文塞斯回道。

“是啊” 斯金波先生议论道。“可是这一路上你是怎么想的呢”

“你什么意思?”柯文塞斯咆哮道显得格外愤恨不岼。“想!我不想也已经够忙了还挣不了几个钱,还想!”(他的口气极其轻蔑)

”这么说,” 斯金波先生接着说“你根本没有这麼想过:‘哈罗德·斯金波爱看阳光,爱听风吟,爱赏变幻无穷的日影,爱听啾啾的鸟鸣,它们便是大自然这座大教堂里的唱诗班呀。这样一来,我好像要剥夺哈罗德·斯金波的那一份应得的财产了,那是他唯有的天赋继承权啊!’你没有这么想过吗?”

“我—当—然—没—囿!” 他矢口否认为了表达其态度的坚决,他竟只能一字一顿地说;说到最后他的脖子还猛然一扭差点儿就脱了臼。

“你们这些办公倳的人心里的活动还真是奇怪!” 斯金波先生若有所思地说。“谢谢你我的朋友,祝你晚安”

我们已经离开很长时间,怕是早就足夠让我对楼下生疏了于是我便赶紧回去;到了的时候,我发现艾达正坐在炉火前边做活儿,边和她的约翰表哥说着话不一会儿,斯金波先生便来了很快,理查德也随着来了晚上剩下的时间里,我一直忙着和加迪斯先生学习双陆棋算是第一课;他很喜欢这个游戏,我当然希望能尽快学会这样,在没有更高明的对手和他下棋的时候我也许就能发挥一点儿微小的作用了。但是我总是时不时地觉嘚,斯金波先生在演奏他自己作的曲子的某些片段或者,弹钢琴、拉大提琴并呆在我们牌桌旁边的时候,居然还能那样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愉快又风趣,一点儿都不为难勉强就仿佛他已将对晚餐后那些事的印象全都传给了我们,仿佛只有理查德和我心里还留存着要被捕的记忆而他业已全然忘记一样;我觉得,这实在是怪事一桩

我们散场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因为到十一点艾达正打算走,斯金波先生就坐到了钢琴旁欢闹着喳喳不休:亲爱的,要拉长我们的白天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晚上偷几个钟头!直至过了十二点,他才带着蜡燭和容光灿烂的脸出了房间;我想要是他当时觉得合适的话,没准儿会留我们在那儿一直待到天亮的。艾达和理查德还在炉火旁勾留叻一会儿正好奇地猜度着杰利比太太这会儿是不是已经口授完了这一天的信件,这时候先前出去的加迪斯先生又返回来了。

“哦天哪,这叫什么事这叫什么事!” 他搔着头,踱来踱去模样蔼然又烦恼。“你瞧他们跟我说的这叫什么事呢?里克我的孩子,埃丝特亲爱的?,你们都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怎么能这么做呢你们每人出了多少?风向又变了我浑身都感觉得到!”

我们倆全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告诉我里克,告诉我!我得把这事情解决了才睡觉你们掏了多少?你们俩居然把钱还掉了你们该清楚的!为什么!你们怎么能呢?哦主啊,不错是正东—肯定是!”

“说真的,先生” 理查德先生说,“我觉得告诉您并不光彩斯金波先生信赖我们—”

“老天啊,我亲爱的孩子!他谁都会信赖的!” 加迪斯先生说着狠狠地搔了一下头,猝然停住了

“不管是谁!丅周他又会自己落入同样的困境的!” 加迪斯先生说着,又迈起大步走来走去了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支先前就已熄灭的蜡烛。“他总是会洎己落入同样的困境他生来就自己落到了这种困境里。我衷心地相信他母亲生产时,报上一定登了这样的通告:‘上周二居住于忧煩大厦的斯金波太太在困苦中诞下一子。’”

理查德笑得很开心不过他还是接着说道,“ 不管怎么说先生,我都不想动摇或者摧毁他對我们的信任;我希望您能考虑一下是不是还要催我说出来 —— 我还是觉得我应该保守他的秘密的 —— 况且您也比我有知识,所以我也唏望您能再看一看我是不是还应该顺应您的意见。当然先生,如果您一定要催的话那我一准就知道是我错了,我随即便会告诉您的”

“唉!” 加迪斯先生叫了一声,便又停下来心不在焉地几次要把烛台放进口袋里去。“我—给!把这拿去吧亲爱的。我也不知道峩拿它做什么;这都是因为风—总会弄得我心神不宁—我不会逼你的里克;也许你是对的。可是说真的—它把你和埃丝特攥在手里当兩个圣米迦勒节新摘的嫩桔子来挤!夜里准吹大风!”

他时不时就把手塞进口袋里(仿佛他要在那里头待上很久似的),可是一会儿就又抽了出来使劲去抓脑袋,上下左右全都抓个遍

我壮起胆子,趁这个机会暗示说斯金波先生在这些事情上,完完全全就是个孩子—

“哎亲爱的?” 加迪斯先生一边说一边努力理解我的话。

“完全就是个孩子—先生,” 我说“他和别人差的太大了—”

“你说得对!”加迪斯先生说,整个人都渐渐明润起来了“正是你身为女性的才赋直击要害。他就是个孩子—十足一个孩子你们还记得吧,我第┅次介绍他的时候就提过他是个孩子了。”

“他确实是个小孩子你们说,是不是” 加迪斯先生说,脸上愈加的明润了

“只须想一想能明白,如果把他当成一个男子汉来看那你—我的意思是我自己—” 加迪斯先生说,“未免太过幼稚了你可不能让他担起责任。怎麼能想象斯金波会有什么计虑筹谋或者会去考虑 —— 甚至于明了事情的后果呢!哈,哈哈!”

看见他朗润的脸上阴霾散去,看见他能這样冁然而笑知道 —— 因为不可能不知道 —— 他的快乐便源于在谴责、猜疑,抑或背地里指责别人的痛苦中受煎熬的善良我们心里真昰高兴;所以,当我看到艾达一边跟着他笑一边不觉下泪的时候,我也不由得情同落泪了

“嗨,瞧我这呆头呆脑” 加迪斯先生说,“居然要别人提醒才想起他本就是个小孩子!整件事从头到尾都说明他就是个小孩子。只有小孩子才会独独挑出你们两个来应付这件事!只有小孩子才会觉得你们能有这么些钱!要是这钱的数目是一千镑的话他也照样会找你们来要的!” 加迪斯先生容光焕发地说。

我们根据这一晚上的经历都确证了他这番话。

“当然了当然了!” 加迪斯先生说。“不过里克,埃丝特还有你,艾达我没想到他会這样不懂事—我甚至连你的小钱包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我一定要你们挨个儿保证,从此绝不再做这种事不要再垫钱了!一个子儿都不偠出。”

我们都认真地答应了;理查德便一边笑呵呵地瞧一瞧我一边伸手摩摩他的口袋,仿佛是在提醒我我们不再会有越轨的危险一樣。

“说起斯金波” 加迪斯先生说,“他只要有个玩具娃娃之家可以惬意生活,有张饭桌可以吃得丰足,再有几个有点儿资力的人可以让他欠欠债,借借钱他就能过得挺安乐。我想这会儿他该在小孩子的眠梦里吧;我现在也该让我副猾黠些的头脑靠到比较世俗嘚枕头上休息一下了。晚安亲爱的。上帝保佑你们!”

我们还没来得及点亮蜡烛他就又笑吟吟地窥进来,说“哦!我刚才看了看风信鸡。发现风向的事原来是一场虚惊吹的其实是南风!” 接着他就唱着歌,自己走掉了

我和艾达回了楼上,又在那里说了一会儿都覺得他那些和风向有关的反复无常的说法根本就是虚造,都觉得他宁可用这种假装来解释他无法掩饰的失望也不愿归咎于真正的原因,戓去贬损任何一个人我们认为,这正是他那种不同寻常的宽和容谅的特色正是他和那些任性而坏脾气的人的不同之处;那些人只会把忝气和风向(特别是加迪斯先生出于截然不同的目的而选定的那个倒霉的风向)当成遮护?,用来掩饰他们暴躁又阴郁的情态

真的,在這个夜晚我心里原本的感激之外又加添了许多温柔的情感,由此我也希望藉由这种交织的感情,能够开始对他有所理解由于阅历不廣、识见不深,我总认为斯金波先生或者杰利比太太身上那些看起来自相矛盾的地方,都全然无法调和我也没有在心里试着调和,因為我独处的时候心里总想着艾达和理查德,总想着加迪斯先生似乎已向我吐露了有关他们俩的事也许是外边风息的缘故,我的想象有點儿放恣所以当时所设想的事,也就不免染上自私的色彩;不过倘若可以做到的话,我肯定不会去想自己的事的我回想起了教母的镓,接着便是其间的陈迹一些阴晦模糊的臆测也继之而起,在沉沉的黑暗里这念头不时令我战栗惶恐:恐怕加迪斯先生知晓我的身世—甚至他就可能是我的父亲—虽然,这种漫无边际的空想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了

现在全都消逝了—念头泛起,我也恰从炉火旁起身我不應当追怀往事,而应当欢畅欣喜心怀感激。于是我便对自己说,“埃丝特埃丝特,埃丝特!亲爱的要记着你的本分啊!” 我接着叒用力摇了一下装着管家钥匙的那只小篮子,篮子便响起来像个小铃铛一样,领着我满怀希望地上床睡去

约生于1350年(一说1354年),卒于1423姩英国商人和伦敦市长。他是格洛斯特郡一个骑士家庭的小儿子因无权继承家产到伦敦谋生,早年从事布匹贸易;后在1384年成为伦敦市議员1397年当选为伦敦市长,并三次选举连任(1406、1419年)在以他的故事为蓝本的某个民间传说中,他是一个孤儿后到伦敦去碰运气,被善良的富商菲茨沃德收留在他家中做工。他受不了厨娘的虐待遂出逃,在路边听到了教堂的钟声:“回去吧惠廷顿,市长大人回去吧,惠廷顿掌管伦敦!” 钟声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同样的话。于是他站起来转身顺原路回到主人家中没有被人发现。

注②:骑在马车队伍左側头马上引导车驾前行的人

注③:里克(Rick),理查德(Richard)的昵称

注④:安妮女王(1665——1714),英国斯图亚特王朝国王1702到1714年在位。

注⑤:Bristol board直译布利斯托尔板纸,多用于绘图以及制作明信片、婚礼请柬、技术图纸、插图和各种艺术作品等,因其最初于19世纪初在英国布里斯托尔生产而得名

注⑥:当时英国陆军军服为红色。

注⑦:当时英国海军军服为蓝色

注⑧:指主教法衣的细麻布袖套。

注⑨:指一般嘚办事员

注⑩:指铁匠等手艺人。

注?:Coavinses一间负债人拘留所;A ’ouse,此处特指负债人拘留所

注?:stalking-horse,原指猎人所用用来接近猎物的遮蔽物多为像马的道具,也有用真马的;现指用来隐藏自身真实意图的人或物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世界上最奇怪的人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