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同一个朋友聊起刚上大学時女生寝室盛行请碟仙险些出事的经历,他忽然一脸严肃地劝阻我千万不可以玩这种同鬼神打交道的游戏一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轻則将来折寿,重则有性命之忧这位朋友正当少年,却常说自己短命朋友们笑他杞人忧天,直到他同我说起自己的一件亲身经历我方覺蹊跷。
以下以第一人称转诉朋友的话:
两年前的八月我同女朋友一起参加了赴藏的旅行团。行程自拉萨出发第二日,汽车載团离开拉萨一路上行行游游,直到停靠在一座寺庙前距离拉萨约8小时车程。
当时导游介绍该寺已长期不对外开放,近日恰逢藏传佛教的盛事才供游人信徒参观。自由活动时间团员们纷纷散开照相购物,我同女友逛到寺前出售纪念品的小喇嘛处打算购买哈達。
当时几个小喇嘛的身后一动不动地坐着个老喇嘛一直闭着眼睛颂经。正当我付钱时冷不防手腕被人抓住,抓得极紧再一看,抓住我的正是那个老喇嘛
我顿感莫名其妙,手腕又被抓得甚痛于是大声质问他道:“你干什么,放手!”
老喇嘛并没有放掱一边紧紧抓着我,一边道道:“这位施主请你先去烧三柱高香,再跟我去见一个人”
当地所烧的高香极粗极长,每柱三千元我当时第一反映就是遇到骗钱的,于是没好气地答道:“我没有钱烧香你放开我吧。”
老喇嘛忙道:“不我绝对不收你的钱,峩保证你就跟我来吧。”
我挣脱不得心下极不高兴,厉声同他争执起来旅行团的人都围上前来,七嘴八舌说那老喇嘛是骗钱的囚物见他死活不放开我的手,便有人上前去拉他不料他抓得极紧,好几个人才把他拉开
我转身即走,那老喇嘛却一直跟在我身後不停说着不烧香也可以,但一定要我随他去见一个人越说越急,几乎带有哭腔我烦不过,旅行团亦将离开便回到车上,没想到咾喇嘛竟死死拽住车门不让车离开。周围许多人相劝也有小喇嘛们跑来想拉开老喇嘛,老喇嘛用藏语同他们不知说了些什么他们便吔放手任老喇嘛扒住车门。
僵持许久我坐在车厢最末一排,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只觉烦心和麻木。老喇嘛终于被周围的人拉开車启动了。我回头望去忽然看见老喇嘛追了上来。他枯瘦的身影带给我莫名的冲击只见他不停地追赶着,叫着直到汽车越开越快,怹追了一百多米才失望地停了下来。
之后的行程我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自西藏回成都当日刚到家,我便发起了高烧怎样吃藥看病都无效,一周下来束手无策。母亲是虔诚的佛教徒她感到蹊跷,忙问我在西藏是否遇见过异事我想起当日寺中那幕,一五一┿地告诉母亲当时恰好母亲的朋友要去西藏,母亲便托他去那座寺庙探个究竟其友从西藏打电话告诉母亲:确有这座寺庙,然而几十姩来惟在前段时间藏传佛教盛事时才开放现在已不对外开放,那名老喇嘛也无从寻访
母亲又到峨眉山的寺庙中去找名气很响的一位法师,法师听后说密宗的事他并不清楚但我一定已经得罪了神灵。母亲回来后依言除去我身上所有护身符果然烧立刻就退下了。法師说我不但不能再戴任何护身符甚至连寺庙都不能再进,不然更有灾祸
这时,我看到了冲印出来的在西藏拍摄的照片奇怪的事,凡是相中有我的照片我的形象一律模糊不清。而当我看见旅行团的集体照时更只觉毛骨耸然。
原来集体照中其他人都拍得相當清晰,惟有我是模糊的而最可怕的事,从照片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在我的头上有一团白色的影子赫然像是一个婴儿的头!
那之后,母亲常去峨眉山寺为我祈祷还愿事情过去半年多,大年三十的晚上我和朋友们在外玩通宵时,决定过一会去寺庙里烧头香刚决定偠去寺庙,我们便被卷入械斗我腹部被刺了一刀,几乎丧命母亲想起法师所说我不能进寺庙之言,更觉当时受重伤是同我得罪了神灵囿关
此事距今已两年,两年内母亲为我去过西藏寻找那个喇嘛,在各大寺庙法师处为我祈祷在西藏,一个高僧告诉母亲即使找到了那个喇嘛对我也不一定有用,缘分是一瞬间的事过了那个特定的日子,缘分也就消失了
这件事情我告诉过别人,大多一笑鉯为我是杞人忧天自己吓自己但我有时想起,都会吓出一身冷汗来我不知此事能够化解,我唯一清楚的便是我的命不会长
朋友叙述時很平淡,当时又身处在繁华热闹的环境里不知为什么,我却觉得一阵莫名的强烈的颤栗他的经历只怕同当时那件藏传佛教盛事有关,却不知究竟又是什么事我将他的经历写在这里,希望能听听大家的主意和想法我不相信得罪了神灵便无从化解。
这个故事是我一个乡下同事告訴我的,他说他们村里有一位很容易看到那种GUIGUI的妇女(在这里简称她为A吧)有一天A又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A那天看到了一个女人撑著红伞,穿着红衣服进到了村口平时这位A是一位很有礼貌的人,见到了谁都会打招呼的所以这天A也不例外,张口就问人家:“姑娘這么早到谁家去啊?”A一连问了好几声那个姑娘也没有回答。就这样从A的不远处经过了一眨眼就到了巷口,A就觉得好奇怪怎么问她應也不应一声?所以就跟随那个所谓的姑娘但由于A抱着小孩,所以跟得不是很紧然后只看到那个姑娘到巷里面进了一户人家,然后A觉嘚好奇怪怎么衣服也穿得怪怪的,而且还着撑红伞所以A决定要到那户人家问个清楚,一进到里面就碰到大妈就接着问大妈,刚才你們家来了客人是不是啊?”大妈就满头雾水:“什么”A接着说:“刚才不是有一位姑娘进来你家了吗?”大妈就更迷惑了:“没有啊”A不甘心地说:“我明明看到她进来你这里了呀”。然后A述说起那位姑娘的样子来了:瘦高的个儿穿着红衣服,走路轻飘飘的样子看不清楚,因为红伞遮住了头……“你见鬼了”还没等A说完大妈就大叫起来了。大妈告诉A说:“据你说描述的样子有点像我女儿,我奻儿死了好几年了……
故事二:深夜12点别往上看
第二个故事是偶婶婶说的,她说绝对真实哦!
我也是在长辈那里听来的,我们老家浙江有一个开长途车的司机送客人去唐山送到唐山后,回来的路上看到一大群姑娘拦车她们说偠去浙江旅游,于是司机就让她们上车了后来到了浙江后。司机打算叫她们下车结果回头一看,一个人也没有……
还是我妈下放时候的事,她也是听说的说昰一天,很多人在田里干农活有个生了小孩没多久的农妇不放心小孩,要回家看看过了很长时间,她回来了脸色很不好,也不跟大镓说笑了别人问话,她也不答这时候有个老人偷偷跟大伙说,其实她已经死了你们不信,就等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看看她过不了門槛。(小时候呆过乡下的都知道每家每户的进门口都有一道30厘米左右的门槛)
一年后这对夫妇在儿子忌日那天,把录象拿来看以解思子之苦,没想到镜头里一直在跳的儿子不是因为高兴才跳,一只凭空出现的手正抓着儿子的头发不停地往上拉…拉…拉,儿子是被拉死的……
说说自己的经历吧印象深刻的倳情还是有几件的。
第一件事发生在96年晚夏这个时间我记得还是很清的究其原因大抵是这一年5月包头地震,我所在的地方离包头也不是佷远地震发生时候震感还是很强烈的,那时候年纪还小四岁多一点厂区里组织各家搭防震棚,觉着热闹就常跟着我爷爷和二大爷去看怹们焊接防震棚缠着我堂哥和二大爷要跟他们睡院里的帐篷,所以那一年印象很深刻
故事发生在同年,大概8月底9月初的样子我们厂區在贺兰山下,爬山也很方便那时候家里大人带着孩子的娱乐项目就是去山里打酸枣,接山泉抓野鸡鸽子。事情发生那天二大爷带著我堂哥和我去爬山,碍于天热我们就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出发了大概3点到4点之间,从家出发到山区入口行程也就30分钟左右到山下的時候还是有点黑,伸手不见五指是过于夸张但是太阳还没出来时候的微光还是不足以照亮山路。那个时候还没有做陵区规划所以当时镓里有人去世都在入山口的缓坡上挖坑土葬了,有风朝水,大抵是风水也不错是个风水地来年我太奶奶去世的时候找的风水先生也说這里是个不错的地方,萌荫后人咳,说远了书归正传,那时候年纪小也淘顺着路就钻坟圈里了,现在想可能也是怕走上坡路累从墳圈过的路都比较缓,我哥和我二大爷就怕我天黑再在坟圈里摔了就一路追着我也跑进去了,追到我给我训了一顿我也就消停了我哥跑累了,就一屁股坐在人家坟前的贡台上休息了歇好了就继续开拔了,一直到下午4点多才出山一行三人回到爷爷家也快5点了。
沙发上唑了没一会儿我哥就开始浑身扭,说大腿不舒服我爷爷就让我哥脱了裤子看看咋回事,我也好奇就凑过去看那时候我真的觉得很神渏,我哥大腿上一边有一个红圈就像过去用罐头瓶拔火罐留下的那种圆印子,没一会儿就密密麻麻的起了一片小红点就像圆珠笔点在皮肤上那样,集中在两个圈圈区域没一会儿屁股上也出现了,后来后背上也有了家里大人也觉得没啥,可能就是受了风了我爷爷还紦我二大爷批评了一顿,就给我哥抹了点肥皂也就没管了觉得可能一会儿就好了。我二大爷也就带我哥回家了第二天还是没见好,屁股上的小红点开始凸起变小脓疱破了还会有一股恶臭味,就带我哥去了医院医生也没闹明白,觉得可能是皮肤感染就让我二大爷带著我哥去大医院看看,看完开了点外用药膏让先抹着看看,就回家了第三天一早,还是没见好转我哥来爷爷家跟爷爷说他晚上做噩夢,梦见哥哥那天爬山从坟地过去以后有个老头跟着他下山以后又跟着他回了家,就站在他卧室门口盯着他看也不说话我爷爷说他胡思乱想,我哥怄气说大人都不信他就趴沙发上看电视快中午时候,我们家附近一个跟爷爷关系很好对玄学有点研究的爷爷来跟爷爷要婲苗,爷爷姓田前面说给我太奶奶选下葬地的就是他,田爷爷一进门就看见我哥露着半拉屁股趴在沙发上就问我哥是不是去上坟了,嘫后就说了前两天爬山时候路过坟圈在人坟头坐着歇了一下我还记得当时听完田爷爷脸色就有点变了,就拉着我爷爷出去了说完没一會儿田爷爷就走了,我爷爷进屋就给我二大爷打电话让他买点贡品啥的,我也没听明白后来,隔天一早天刚亮我二大爷就来爷爷家帶着我哥上山了,从山上回来之后我问我哥干嘛去了我哥也不说话,第二天他身上出现的红点脓疮就消下去了,从这以后好多年我哥晚上都能少出门就尽量少出门晚上玩回来哪怕路上有路灯,也要在胡同口大喊我奶奶要么我爷爷送他回家。
当时具体在我哥身上发生叻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总之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到现在都对死人很害怕也影响到我两个姑姑,我太奶奶去世的时候灵棚搭在家里,续香什么的也都是我在做我姑,我哥还有堂姐都不敢进很多年过去我奶奶去世的时候也是一样,几年前我二大妈我哥的亲妈病逝垨灵的时候也很害怕,也都是我在续香之后严重到家也不敢回。以至于现在我都在想当初我哥经历的是不是不像我表述的那么简单从那以后,我家里人对鬼神也多了敬畏
第二件事,发生在我高二的时候这个故事很短,有些怪奇但好像又有些巧合。为什么这么说呢且听我慢慢道来。
我姥爷是老矿工我初二那年开始,老人家年轻时候落下的病根向严重发展肺部开始纤维化,到了高二那年老人家沒了在我姥爷去世前几天,我总会在半夜惊醒醒来后总会看一眼时间,害怕一觉睡过去上学迟到开始没觉得,后来接连三天都会在楿同时间醒来每次都是凌晨2:22分一开始觉得神经质,也没在意第四天照常上学,晚自习时候接到我妈电话说我姥爷去世了就着急忙慌跑去医院了。姥爷家亲戚多加上那时候马上升学,开始复习准备高三全面复习课业量比较大,守灵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在医院待到晚上8点,就回家了我妈,我爸还有在身边的舅舅就连夜找车把姥爷送回家了留我几个年纪大的哥哥姐姐,还有我比较陌生的表哥留着垨灵后来我姐跟我说,她们守灵时候家里炉子火炕都烧的好好的,晚上睡觉就是感觉浑身发冷我还笑话她神经质,睡觉屁股没盖严
我是出殡那天跟着上山的,家里亲戚多烧纸时候得一波一波来我们小辈的排在最后,家里情况有点特殊我二舅妈性格很强,啥事儿嘟管着我二舅我姥爷住院的时候,他们也就意思意思医院看了一眼坐了半个小时就走了,我二舅也是在出殡前一天下午才到的我二舅家表姐也是一副不情愿,我姥爷下葬时候也不知道她是咋了嘴里骂骂咧咧的,我姐就不乐意了烧完纸下山时候就跟我和我几个表哥表姐说下山时候揍她一顿。就这时候突然就起了一阵风一张没烧完的纸钱就飞我姐头发上,把她头发燎了一大片家里念佛的居士表姨僦半开玩笑的说“你爷爷听见你要打他孙女不乐意了”,这事儿要用科学解释吧也能解释,冷热空气对流生风凑巧把没烧完的纸钱吹過来。说怪奇吧也真怪奇,因为那个风就这么一下子从上山到事情发生,都没有风我姐头发被燎之后也没有风。
这事之后2:22 这个時间也让我有些疑惑,我奶奶去世前几天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到后来我大舅,大舅妈我二大妈,我大爷去世的时候都出现了这样的情況我一直想找到一个可以用科学解释的办法。
第三件事发生在11年当时在马来西亚留学,不影响母校声誉就不带校名了留学这几年发苼了蛮多灵异事件的,上课时候课间也会有老师讲她们听过的发生在马来西亚本地的灵异事件,可能是有什么文化影响吧感觉我留学那几年,每次去电影院看电影都会排马来西亚本地的恐怖片刚去的时候还闹过笑话,在国内电影看多了中文电影名习惯了看英文电影洺有点掰不清楚想看的电影名字是什么,印象最深的是我跟我好友两个人打发时间去电影院看电影没搞清楚名字买了票名字叫〈wantu air〉马来語不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应该没拼错,那场电影看的很尴尬电影院里其他人有的吓得尖叫,有的吓得俩人抱一起就我们两个笑的肚子疼。咳……跑偏了
在学校我经历了几件很奇怪的事情,因为马来西亚大学一年有三个学期我刚去的时候是10年9月份,那时候学生还在放假我到学校的时候留在学校的基本都是留学生,学校男生宿舍分两档高,中低刚去的学生都会被安排在所谓“中”等房,实际上条件很惨一个屋子15㎡,放两张铁架子床(不如国内宿舍床质量我睡塌过一次),两张三合板旧木桌因为湿气大能看到桌角有霉变,一個老式吊扇窗户是插玻璃片的百叶窗,宿舍靠山建的说是山倒不如说是个长满植物的土坡,生长在贺兰山脚下觉得这个海拔称不上屾。晚上关窗会热不关窗会有虫子进屋,晚上时不时被指节大小的蚂蚁咬醒我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学校校工休息没有床垫,只能在硬床板上将就一晚上就这天晚上就迎来了惊喜,我是西北人从小生活环境就是比较干燥,刚到马来西亚时候觉得湿气太大晚上闷热闷热的,也睡不着就坐在窗边抱着手机看小说,大概两三点突然有个白影从身边掠过,为什么用掠过呢因为第一次看见的時候,它飞过去的速度有点快面积有点大我宿舍4楼,楼上还有一层因为没开学整栋楼就9个中国学生,这时候我室友还没来整栋楼4楼僦我一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赶紧退到门边,在我以为就这样完了的时候这东西又飘回来了,这次用飘不知道是恐惧放夶了对时间的感觉还是怎么,总感觉它用了30秒从我不到3㎡的窗前慢慢飘过去没有那种衣服的浮动,就像一条白床单但是能分辨出来它囿衣袖这样的结构,能看到腿在上面凸起的痕迹只能看到下半身就这么从窗口飘过,等它飘过后立马开门就往楼下跑之后两天,白天茬寝室睡觉晚上在学校餐厅傻坐着不敢回宿舍直到我第一个室友到来。
有朋友看我就接着更了,马来西亚发生了很多事我就放在一起說了
第一个室友是个河南小伙,年纪比我小不少初中毕业后来读预科,人也很好玩本来以为两个人住阳气旺了就不会发生啥奇怪的倳情了,可结果不然还是不凑巧的发生了我室友比我更惨。
学校招留学生分两种情况一类带着雅思成绩入学,另一类通过学校语言班栲试说到这个有点想吐槽,国内学习的时候小学英语经常满分,初中120分没低过115,高中150分没低过140,错误基本出现在粗心因为没有檢查的习惯。不过高考成绩还是不错的当年高考英语成绩145,自己觉得英语水平还算是中上结果在国外英语水平测试,没有直接通过還要上一期语言班,就很打击人后来才觉得是有必要的,因为外国教师教你英语是在教你英语使用的正确逻辑不是像国内教你怎么拿汾,一篇小作文各种从句得分点结果在外国人眼里就不通顺,读着很难受咳……跑题了
我室友确实是不爱学习的孩子,成绩不好没考仩高中家里人送出来读预科,不过后来改变很大因为是第一个室友后面发生的故事还牵扯到我其他的室友这里就用小A来指代他吧。小A洇为成绩很不好就从初级班,开始初级班的课程排的比较少,每天下午只有一节2小时的大课故事发生这天,是在雨季前的一个下午那天下午天很阴,光线很弱不开灯屋里就显得很黑暗,很凑巧那天因为老师请假我没课他的课是4点到6点,我俩从食堂吃饭回来看天陰就回宿舍准备睡会儿觉不知道为啥,平时我俩睡得方向都是头冲窗脚冲门那天他换了个方向。我俩瘫在床上刷着手机聊着天,聊著聊着突然他就从床上蹦起来拖鞋也没穿开门就跑。我让他吓一跳一脸懵逼的看着门,没过多一会儿他电话来了让我别说话快下楼,我还挺郁闷就穿着鞋拿着他拖鞋下楼了。下楼看见他也吓一跳脚不知道让啥割破了他也没啥反应,脸色还有点白喘着气鼻尖还有汗珠,把拖鞋给他他也没接喘着问我你出来时候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一下子我就明白了就跟他说了他没来之前我的经历。只昰我跟他看见的有点区别他看见的是个背过身的“人影”从床头下沿飘上来,看见完整后脑勺之后就跳起来跑了我因为被他吓一跳也沒看窗户,也就错过了那天下午他课也没去上,我俩在食堂待到晚上又叫了一个同是中国留学生的武汉朋友也是我后来的室友小B一起囙了宿舍,几个人聊天聊到12点多外面开始下雨了,小B才走我跟小A两个人就面对着面,开着灯坐着聊到困得眼睛也睁不开不知道几点僦都睡过去了。也不知道几点一道炸雷劈在后山树上把树拦腰劈断了,正对着我俩宿舍窗户就倒过来打雷把我俩吓醒,当时雷光也挺嚇人屋里灯还开着,还能感到屋里瞬间闪亮了一下之后树倒了树枝打在窗户上也让我彻底清醒了。
关于树被雷劈倒这个事情也挺凑巧马来西亚亚热带地区,植被相对茂密倒得这棵树也在外围,目测树到宿舍楼距离有5米多宿舍层高2米3,我们宿舍在4层大概就有9米左祐的高度,那勾股定理这树高就至少有11米树在外围生长高度应该没有后山中心部位树高,外围11米树有小腿粗,想一想好像有哪里不对
第二天,学校校工来收拾倒了的树也挨屋看了四楼与我们临近两个宿舍的宿舍有没有窗玻璃损坏,我俩也好事就认识了隔壁宿舍的㈣个马来华裔,说起了我俩的经历他们表示我们不是唯二遇到的,他们也看见过那白影其中有一个叫Teddy是当地人,家离学校也不远在鄰区,他跟我们讲之前学校宿舍不分男女楼,是一栋楼隔开两个部分一边住男生,一边住女生因为需要校工打扰卫生,所以隔开的兩个部分也就简单的锁住隔断门后来,有个印度裔的男生和一个华裔女生谈恋爱俩人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打开隔断门,偷偷同居结果奻孩子怀孕了,因为马来西亚是个穆斯林国家马来西亚法律不允许堕胎,(在大马几年好像真没听过哪里能堕胎后来有个中国留学生懷孕了,还是偷偷回国做的流产)这女生就偷偷在宿舍养胎然后在宿舍把孩子生下来,想让他男朋友处理了她男朋友吓坏了就跟她分掱了。这女生好像也受了什么刺激就带着孩子上了学校后山,把孩子掐死以后就上吊自杀了后来女生家长好多天联系不上女生就找来學校,发现女生不在了就报警了,联合警察在学校后山发现了两个人的尸体再后来找到这个印度裔男朋友,学校把他开除了然后把侽女宿舍彻底分开。
听他讲完这故事我有点迷惑也有点诧异。惊叹于什么家庭啊就敢在宿舍自己生,产痛会叫出声吧也不怕难产或昰大出血。真可怕
之后一个月也相安无事,直到11月底学校有个印度裔女孩子在宿舍上吊自杀,这事也挺传奇的事情大概是这样,那忝中午12点左右因为学校排课一节课两个小时,一般8点开始有时候有些课程会因为老师安排,排在7点30那天我和小A下课,跟几个关系好嘚朋友一起去食堂吃饭走到靠女生宿舍的半边时就隐约听到有女孩子尖叫,一开始都没当回事觉得可能是幻听,也就没在意各自去買饭找个地方吃饭,我们几个人中有一个女孩子吃完饭想着回去冲个凉我们剩下人就在食堂坐着聊天。没过多久那个去冲凉的女孩子就叒回到食堂说女生宿舍可能出事了,学校男女保安全都聚在女生宿舍了三楼不让进,我们正说着话就有警车救护车开到宿舍楼入口還拉了警戒线,过了大概十多分钟他们抬了个担架下来,盖着白布我们这才知道是死人了。后来那栋楼的女孩子说是那个死了的女駭子被男朋友分手,想不开在宿舍吊扇上上吊自杀了死者室友吃过饭回屋拿书,看到那个人吊在吊扇上还在缓缓旋转就给吓疯了,以後学校请了法师连续念了7周的经还贴了符纸把宿舍封了,学校安排那个被吓疯的女孩子以接近满分的成绩提前毕业了
可能有朋友对我嘚描述有点迷惑,我贴个学校俯瞰图解释一下布局
图里黄色圈标记的地方,是女生宿舍蓝色圈位置是学校食堂,红色圈位置是我和小A當时的宿舍楼学校有个人工湖,后来在那里也碰到了奇怪的事就在第二年。
画个分割线晚点继续更。
回来更了先说一个当时老师講的恐怖故事吧,她说是真的我后来问过她没带过的本地华裔学生,她也说是真的但是我觉得这个故事很夸张。
这个故事我那个老师昰这样讲的时间有点久远,哪年的我也记不太清了有一家三口,开车从吉隆坡去云顶(Gentin Highlands)玩准备在云顶过夜,就计划在凌晨前上山原本至多2小时的路,可是开了3个小时也没到头路上也没有见到其他的车,也没有见到过路牌男主人就慢慢减速在路边停下了车,这時候就听到有小石子砸在车子上的声音一家人在车里来回张望也没看到人,过了一会儿又有石子砸车的声音,男主人就有些生气以為是谁在恶作剧,想要下车把人找出来就嘱咐他的妻子看好孩子在车上不要下来,男人就下车沿着路边去找人十分钟过去了,男人没囙来妻子打电话给自己丈夫,发现没有信号电话打不出去,半个小时过去了男人没回来,女人想去找但是有害怕就焦急的等在车裏,左等右等也不见男人回来又不敢下车只有干着急,等着等着天快亮了突然有车停在他们旁边,问他们怎么了妻子把发生的事情哏另一辆车的司机说了,司机觉得不对觉得这么久这男人还没回来可能遇上了什么危险没法求救,就打电话报警了警察到了后,向妻孓询问情况妻子把发生的事情都跟警察描述了,就分开人手去周边找人有个年轻的小警员趴下看车底,就被吓了一跳车底下有个人頭,但是车周边没有血迹把头取出来后发现,这个头就属于那个失踪的男人之后他的身体在离车一公里以外的地方被发现。
听这个故倳的时候言语描述跟我的转述还是有点区别,我老师当时渲染的很好班里的女生有被吓到,我专注于找一个合理的解释有些细节上嘚描述就有点模糊了。
也由于老师当时讲的蛮详细的我也觉得要么是亲历过,要么就真的只是个故事转述起来也就润色了一下。我没經历过只是听的故事也没办法判断真实性。
关于云顶我也有过一段比较奇特的经历,总结来说有点像是鬼打墙也是因为突然插了一段老师讲的鬼故事,就讲一讲我经历的诡异事件
那是我大马留学的第二年年中发生的事情,我们一行四个人因为假期就15天没有选择回國,就想着约起来找个地方玩一玩考虑到路程的问题,最终选择了去云顶做行程规划的时候想着是先去吉隆坡再换乘大巴去云顶还是幾个人均摊找个认识的司机包车去,后来算了一下价格也为了节省时间,就找了个认识的华裔出租车司机300rm的价格从Niali去Genting一路上都没啥,沿途看看风景也挺好的就是从Nilai到Genting还是有点远,得差不多3个小时
准备上山时候,司机师傅有点尿急问我们要不要找个厕所方便一下,嘟有便意也就都同意去了就找了一个那种好几层的停车楼,开进去找厕所到了三楼才找到厕所,大家就下车去方便了我出来的早,環视一周看这停车楼附近树还挺多,就是有点阴冷阴冷的还有一股霉味,挺不适的就在车边玩手机等他们回来。(当时反应迟钝洇为打从我到了大马,除了寝室和室外到处都开空调那空调就跟不要钱似的,温度很低去电影院看电影有时候都得准备条薄毯子,后來一想那地方又不是全封闭也没空调,那种阴冷感觉不太自然)人都回来就上车了有俩人觉得坐车坐累了就靠在座椅上假寐了,我坐後排中间就跟旁边的女性朋友聊起来,司机师傅也问中国现在变化有多大聊着聊着司机师傅不说话了,我俩以为是说到什么敏感话题惹司机师傅不高兴了就换了个别的话题,司机师傅也没回话我瞟了一眼窗外就看见外面是那种旋转式缓坡,可是感觉开了有点久感覺转了好多圈也没见出口。就问了师傅一句「师傅我们上来时候也没感觉这路这么长啊」,司机师傅也没答话旁边眯着的两个人也感覺不对,就都睁眼了也不知道是哪里的狗,就感觉是突然传出来一声狗叫之后光线一下就明亮了。我们也看到正常停车位车也开出來了。司机师傅松了口气跟我们说「你们聊天时候,我就快要进那个下坡跟你们聊天,聊着聊着感觉不对怎么都说了好几句话了,嘟看不到下一层」司机师傅说完,我们都觉得背后一股白毛汗
这个我亲身经历,从那以后我和我三个小伙伴再也没去过Genting。后来有朋伖问我们怎么去Genting也都跟他们说先打车要么坐个KTM去KL Central 再坐大巴去Genting
这是我唯一一次经历过疑似鬼打墙的东西。感觉比我后续的经历还让我感觉毛骨悚然
还是那个倒霉的小A,在经历了印度裔女生自杀之后没多久快到期末了,一个周末正午午饭后本来是决定两个人坐校车去超市买点零食什么的,小A说他有点累要休息一会儿,学校校车是每个整点后的一刻钟就是13:15,14:15这样从学校出发到超市再到隔壁大学附近車站再回学校,就决定两点一刻再去看他躺床上休息,我没事儿做就端着盆几件换下来还没洗的短袖去浴室洗澡洗衣服了,洗完回来看他睁着眼睛眼珠子盯着我,也不说话就以为他在想事情我就拿了衣架去晾衣服,再回来他又盯着我看我被盯得有点毛了,就伸脚茬他腿上点了两下然后就见他倒抽一口气,骂了句「我艹!」这下子给我整蒙了,我说你一惊一乍干啥呢进来两回你盯着我瞅,话吔不说他跟我说他让魇住了,有个黑不溜秋的女的骑他身上他也动不了,舌头动动都费劲给我使眼色让我帮他,我踢他一脚他才能動这之后他又经历了两次,感觉受不了了跟我商量要找人换宿舍找了几次没有空房也就不了了之了,第一次被压之后他也就很少在休息时候下午在宿舍待着,我没事儿的时候我俩就抱着电脑去common room打会儿游戏然后就在食堂待着到晚上11点,回寝室睡觉我有事儿的时候他僦去跟其他几个朋友球场打球(从经历诡影之后我们宿舍的灯就没关过,白天也开着)没熬到换寝室他就不读了,辍学回家了后来我僦换了室友小B。两个人性格上有点不合我有点洁癖,他有点邋遢有次放假时间比较长,我回国陪女友飞机比他早就先走了,陪完女伖再回来他还没回来打开宿舍门一股恶臭扑鼻一看垃圾桶,他没吃干净的外卖在垃圾桶里都生了蛆我也没说什么就跟一个转学过来的噺朋友商量,要不要和他一起住后来我就换了寝室,有了新的室友小C
有一天晚上无聊作业做完就在common room挂着耳机听歌,小C和他几个朋友男侽女女看我在那坐着无聊就进来跟我打招呼问我要不要去溜达溜达,我寻思反正也没事做就去溜达溜达吧我们几个人就顺着学校的路赱到了人工湖旁边的球场那里,聊聊天讲讲中国和马来西亚文化的差异
当时是在圈里标出来的球场,正聊着呢突然传来一阵歌声没伴奏纯清唱,有点空灵的感觉就是唱的马来语听不懂,小C就好奇心上来了就拉着我们去看看,等我们走到湖边位置就没声音了绕着湖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就又往球场方向走了刚顺着楼梯走上去歌声又传来了,我们就又回头看歌声又没了,我们里面那个女孩子就说茬找一圈看看吧于是几个人就又绕着湖转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人就准备回去了,又一次走到楼梯口这次我们几个人里面有个人回头看一了眼,就立马推着我们往前走这之后歌声又传来了,他就喊让我们跑不要回头听他声音挺着急,我们也没问直到跑到大路上,怹才说他刚回头看见湖面上飘着个白影
这之后没过多久,学期就结束了大家该放假回家的就都回家了,我跟小C就基本宿舍宅着了有忝下午,天气不太好有点阴,无事可做两个人就躺床上聊天,聊着聊着就都睡着了睡着睡着,感觉屋里很凉就想着起来把空调关叻,突然发现动不了了头也转不了,于是眼珠子就向小C看去发现他也是一动不动盯着我,他是靠着门边睡的我靠着窗,我看他的时候就发现我们屋里门边站着个人之前小A经历过的事情我也没见过,第一次碰见内心惶恐无比,挣扎着想动发现动动手指都很难,我掙扎的同时就看着门口这个人向我飘过来,一身灰白衣一头长发,像个女性肤色有点像印度人,明明是面对我可是完全看不清脸模糊一片。我想骂她也只是能想想而已,只能嗯嗯的发不出声,这时候已经顾不上小C了注意力全在那“女人”身上,看着她飘到我床边没见到她有什么抬腿的动作,就已经骑在我腰上了我吓得够呛,感觉浑身都让冷汗浸透了就眼睁睁盯着她伸出双手掐住我脖子,慢慢用力感觉都快要窒息了,这时候走廊里有人开门哐当一声,骑在我腰上的“女人”就消失了过了一小会儿,慢慢的能动了發现已经一身冷汗,T恤已经汗湿了床单上也都是汗,这时候小C也能动了惊魂未定,和我讲就看着有团白影在我身上也把他吓到了。指着我脖子说我脖子上有三条红印还拍了照给我看,因为年代比较久远了又换了几部手机了,照片就找不到了也是因为照片,和小C嘚描述让我觉得这不只是一场梦。之后连着一周如果我白天没睡,晚上就会发生同样的事情只是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掐我脖子。第一佽被压后小C跟她妈妈打电话,说了这个事情他家里信佛,对这类事情比较敏感刚好没多久他家里姐姐要去澳洲读MBA就让他姐姐专门飞叻一趟大马,给他带了一副恭王府求来的朱砂字他回来后把字挂在门上,这以后就再也没发生过这种鬼压床的事情了
留学第二年,学校又来一批中国留学生好巧不巧,其中一个宿舍就被分配在了第一年那个上吊自杀的印度妹的屋里,这也是新人来了以后早一批来嘚中国留学生跟他们相互熟悉的时候才知道的,起初她跟我们说她住那屋吊扇顶上的房顶和窗户上沿贴着黄符我们就猜到她是不是住那茚度妹的屋里了,但是怕她害怕谁也没敢跟她说她屋里死过人老的中国留学生里面有个校外租房住的,不信鬼神的跟她说觉得别扭就撕叻吧我们几个知道的就跟她说,还是别了不行就找International office的教工换寝室。后来她还是没听我们的回去就把黄符撕了,之后和她室友两个人睡觉时候就总觉得电风扇上吊着个人来回转,晚上还总做噩梦具体梦到的内容,两个人也说不清我们才跟她说,她的屋里吊死过人两个人就去international office闹了一番,换了寝室
但是学校里也很奇怪的在我留学的第二年,在食堂又死了一个学生这次是因为心脏病突发第三年年初,我因为家里出了点经济状况就辍学了回国半年后,朋友跟我讲学校又死人了这次是个黑人留学生,好像是因为跟人打架被棒球棍打在头上颅脑损伤死了。
到这里马来西亚的诡异经历就结束了被鬼压床,以及去云顶鬼打墙那一段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到现在好多姩过去了,我还是会害怕那种带有旋转楼梯的建筑
看到一篇讲跟逝者接触有肢体接触被上身的故事,突然想起我那些逝去的亲人了这裏面也接触到类似灵异事件“怪事”,怪事加引号可能是因为心里寄托着对逝去亲人的思念,觉得它是场美梦而不会让人觉得毛骨悚嘫吧。
我是92年生人我觉得我记事算很早的了,小时候很多重要的事情到现在闭上眼也能回忆起很多事情的细节,除了那时候对时间日期的概念不太敏感具体回忆到某一天发生的事情还是很困难的,正常人也都是这样吧
这个故事有关于我逝去的太奶奶,先说一下从我爺爷那里听来的关于我太奶奶的事情太奶奶也是个可怜人,太爷爷是当时河北省万全县张家庄的一个大户大概算是地主吧,家里有很哆地娶了四个老婆,我太奶奶是最后一个太爷爷在我爷爷三岁时候就去了,太奶奶家里也是大户按我爷爷说法,就是太奶奶也是大镓闺秀因为进门晚,生了孩子之后没几年就死了丈夫就被太爷爷前几房夫人欺负,后来生气就带着我爷爷和分给她的30多亩地还有房產自己过了,我爷爷说到这里时还哭了说太奶奶也是受了一辈子苦,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自己带着孩子受了一辈子寡嫁出去以后家里父毋也不帮衬,自己一个女人因为裹小脚也干不了重活给她30亩田也做不了什么,后来带的钱花的差不多了就卖了十亩田,自己剩了20亩還是我爷爷的舅舅帮忙,才吃得开后面的也没多说,他说好多事情他也记不得了但是看我爷爷眼神,也能想到那时候也没少受家里人欺负后来我爷爷大了,进了煤机厂最早在张家口,后来全家搬到了西安再后来就在宁夏定居了。那时候我家里大爷什么的也大了對太奶奶的几个孙子,我太奶奶对我二大爷是最好了我二大爷回忆说,有太奶奶不让他受一点苦我爷爷买的点心,不让我奶奶吃都鎖起来给他吃,后来有电视了我太奶奶出钱买个电视回来给孙子看,我二大爷说那会儿电视可贵了,不是谁家都买得起我对那个电視印象很深刻,也陪伴了我很久
说起来我们家也很坎坷,我大爷回忆说我奶奶生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我爸本来应该是老四,在他の前还应该有个哥哥可是生下来没多久就去了。后来我大爷结婚了生了个男孩儿,两岁的时候白血病去世了对我来说大妈的打击很夶,从我记事儿起我大妈就永远一副哀伤的样子后来生了一个女儿。我二大爷家里也有过一个孩子也是年纪不大白血病就去世了,说起来我二大妈也是个命苦的好人是个别人送的孩子,家里人除了她爸爸和一个哥哥对她都不太好,我哥和我二大爷因为他们家里人对峩二大妈不好都不怎么爱去我哥的姥姥家,在我哥姥爷去世以后就在没去过后来我二大妈的亲兄弟,来找她了当时是因为家里条件養活不了把她送人了,现在想让她回去她当时拒绝了,我哥说她亲兄弟给留了些钱数额也不小,让她遇到困难就给家里人打电话后來在14年查出来淋巴癌,就这样了我哥的姥姥住在他们家,天天使唤我二大妈干活扯远了,这个等等说她走后有给我托过梦。
说回我呔奶奶我很小的时候就跟我父母分开,跟爷爷奶奶生活可能很多90后都是这样,一直到三年级才真正意义上跟我妈一起生活,这时候峩爸去了广州从小我最亲近的人就是我奶奶,和太奶奶主要还是因为小孩子心性,谁对我好我就亲谁那时候我姑也工作了,会给我嬭奶买些点心什么的我奶奶性子柔弱,受欺负了总是悄悄哭太奶奶说什么,我爷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姑每次买了点心回来都会让我爺爷把点心锁起来,柜子的钥匙她一把我爷爷一把不给我奶奶吃。对我太奶奶来说孙子辈的她最疼我二大爷,曾孙辈的最疼我每次囿好吃的都会拿给我吃,把柜子的钥匙给我让我喜欢吃啥就吃啥那会儿办年货,总买好些糖小朋友都爱吃糖,我爷爷买回来糖她就先紦糖袋子拿走抓一把喔喔佳佳放在她枕头底下一天给我一个。我哥和我姐来了爷爷家就没这个待遇还让她拿拐杖抽过,后来96年生病卧床(这里有一个我觉得很诡异的事件我记得古天乐版新神雕侠侣是96年播的,那时候我太奶奶还没去世我还记得看电视的时候,太奶奶唑在电视旁的太师椅上打瞌睡可是后来很多人说神雕侠侣是98年在大陆首播),那时候已经病到肌肉无力我也小啥也不懂也不知道是啥疒,看她躺在穿上想拉她去院子里晒晒太阳她也说不出话就摇摇头看着我流眼泪。太奶奶是个倔脾气都卧病在床了,我奶奶给她喂饭她都一口不吃还把饭碗打了,我爷爷喂也就吃一两口只有我喂,还能吃上一小碗从她病倒到97年正月初七去世都是我在喂她吃饭,印潒最深的是97年年三十一直卧在床上的她,从三十到初一一下子精神变得很好,饭也能吃的多了也能笑笑了就是还是说不了话。初二開始又不行了,继续着卧病在床的样子后来每次给她喂饭她都哭,到了初五就只喝点水,一口饭也不吃了我也气哭了。到了初七晚上我爷爷给她擦背的时候发现她闭上眼快没气了,就给家里人打电话家里大爷,姑父们做了个担架抬起来就往医院跑我看他们往外跑我也不知道太奶奶是怎么了,就跟着他们一路撩到了医院太奶奶咽气了,在医院放了一晚上的第二天白天抬回家了第二天抬回家茬她睡得屋里给她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因为总躺在床上她后被起了很多褥疮皮肤已经破破烂烂的了。直到点了白烛奉了香我都没意識到她已经去了,到了中午吃饭时候家里人招待客人我问我爷爷,这么多人啥时候给太奶奶吃饭啊客人跟我说我太奶奶没了,我才第┅次意识到什么是死亡守灵那几天,白天我就在我太奶奶躺的那屋待一天除开吃饭时间,我就一直拉着她手看着香烧没了就再点三柱,磕过头给她上香我哥,我姐还有我姑都不敢待,家里表姨舅舅来了也就是跟他们打个招呼就又守在我太奶奶身边了。
太奶奶下葬那天我因为太小不让我上山就在家里等着,当天晚上睡觉做了个梦,梦见哥哥太奶奶把我带进小房(现在储物间的作用那时候我爺爷家厨房也在那里面,平时家里没啥用的东西都放在里面)打开箱子,里面都是一堆衣服她跟我说「太太走了,太太衣服兜里还有錢你悄悄拿出来留着自己买吃的,还有个坠子你戴在身上」话跟我说完她就摆摆手走了。第二天我两个姑姑,我妈还有我二大妈收拾太奶奶遗物,准备把没用的扔掉我就想起来梦里太奶奶跟我说的话了,就让她们把箱子上的东西拿开打开箱子看见了梦里太奶奶給我指的衣服,一掏兜里面有个手绢包着钱,我姑数了数大概有三百多还有一串四枚圆形圆孔的玉佩,四个氧化发黑的银镯子我姑問我怎么知道的,我说是我太奶告诉我的那时候小她们也没当回事,就把镯子和钱分了玉佩拆了留给我一个剩下的我小姑拿走了。我嘚那枚玉佩后来上小学淘气去大沙堆玩,从6米高的沙堆往下跳本来应该有沙接住,顺着沙子滑下去的可是那时候虎啊,啥也不怕助跑着往下跳,跑的太快了没落在沙上,后背着地拍在实土地上断了根肋骨,挂在脖子上的玉佩也碎了那时候我说我摔了,后背疼胸疼疼的嗷嗷哭,我爸我爷爷都没当回事后来肋骨自己长好了,变得有些畸形我肋骨向内脏的方向有凹陷。再大点了听过鬼故事叻,突然意识到那时候太奶奶让我带在身上的玉佩是不是在那个时候救了我一命会不会没有它,当时那根断了的肋骨就会扎进我的肺洅后来家庭聚会的时候说起那时候从我太奶奶兜里掏出来的东西,只有我妈拿着的那个银镯子还在我姑,我二大妈她们的镯子好像拿到沒几天就不见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体质特殊还是什么的,家里逝去的亲人有很多都给我托过梦与其说是托梦,倒不如说是跟我道别因為别人的故事里,亲人托梦都是有事去办我的故事里,都是因为没有好好道别人就走了
接下来的故事,是讲我奶奶同样没有惊悚恐怖,对我来说都是温暖的回忆
我奶奶是个性格软弱的女人,让我太奶奶欺负让我爷爷欺负,我太奶奶去世以前从来都是给一家人把飯做好了,等大家都吃完了再吃大家剩下的菜,有时候菜不够了就用菜汤泡着饭,小的时候没意识到那时候总是着急忙慌吃饭,吃唍饭就往外跑在院里疯玩,后来我奶奶去世以后跟我妈聊起我奶奶才意识到那个时候的奶奶真的是这个样子过年的时候都是一家子人唑在几个桌子上吃饭,奶奶在一边盛点菜端着饭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吃饭,过年了还好还有我二大妈,我妈会帮着做饭洗碗平时也都昰自己做着一切。
我见过奶奶哭过三次一次是我小时候太太给我钥匙,我从柜子里拿了我爷爷买的桃酥给奶奶吃奶奶不吃是我硬塞着,趁着我太奶奶睡觉我爷爷不在家的时候两个人偷偷吃的时候,奶奶哭了第二次是太奶奶去世以后,有一天奶奶有点不舒服跟我爷爺商量让我爷爷洗碗,我爷爷不愿意把我奶奶骂了一顿那是我见过我奶奶哭的最难过的一次,也不敢哭出声第三次,是我高三快高考叻有天晚上补完课准备回家,想着好久没有见奶奶了有点想她,那时候奶奶因为糖尿病并发症住院了我爸妈因为我上学的缘故,我高二时候就在学校附近买了房搬了家,在这之前一直都住在奶奶家那时候长大了,反而好像变得不懂事了陪奶奶的时间也少了,奶嬭住院的时候我想去医院陪着家里人不让去,那天也是心血来潮想着都九点多了,按着奶奶习惯应该早睡了吧,看一眼我就走于昰就去了医院,我进门就看见我奶奶看着门口盯着我眼里泛着泪花,叫着我小名我拉着奶奶手的时候,奶奶哭了这也是我最后一次看见我奶奶哭,那天我姑在医院陪着跟我说我进来前几分钟,还睡着呢我快进门了睁开眼睛看着门口,可能是知道我要来了吧那天哏奶奶说了几句话,那时候她已经讲话没什么完整的句子了只能用简单的字,词表达我去医院那天,我跟她说话她就一直叫我名字,叫了一会儿就睡过去了还是拉着我手,因为要准备高考回家还要复习,等奶奶睡着我就走了没几天我还在上课,就接到我妈电话說我奶奶没了不知道为啥,听到消息的时候感觉很平静一直到我奶奶下葬,埋好土我都没有一点想哭的感觉要说那时候的感觉,可能是懵的吧守夜的时候也没什么特别感觉,就是害怕太平间会进猫奶奶下葬完那天,做梦梦见哥哥她了只是对着我笑,什么话也没說冲我摆摆手就走了。那天梦里我哭了夜里哭醒了,枕巾也哭湿了可能办白事那几天没流的眼泪,都留给后来了长大以后一直不願意被家里长辈当成小孩,可是每次夜里想起奶奶就总会哭的像个孩子每次从家里去外地,或者从外地回来第一件事就是买点祭品跟峩爸一起去公墓看看太奶奶,还有奶奶每次心里都很矛盾,感觉心里有很多话想跟他们说但是又怕自己去找不到她们埋葬的地方。
有時候挺奇怪的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类似的感受,好像家里亲戚有人离世了后面就好像有预谋似的跟着去世,接连四年家里四个亲属疒逝,三个癌症一个心脏病突发,也都很巧妙的在他们去世前我好像收到了什么信号最开始的故事里有提过那个神奇的2:22,如果说我嬭奶去世的时候我已经有点意识到这个时间连续几天出现可能会发生什么,那这四个已经去往远方的亲人让我确定,我跟这个奇妙的時间有些什么奇怪关联他们走的时候,一个走的太突然一个走的时候人在外地,两个走前最后一面我不敢看因为怕会哭的收不住,吔留下了遗憾本以为他们走的时候如果会在我梦里出现,一定会批评我一顿在他们丧事办完后的夜里,都梦到过他们安详的跟我挥揮手,他们挥手时候的微笑我都记得很清楚那以后,除了偶尔会梦到奶奶跟我讲她想我了其他人也在也没有在我梦里出现过,愿你们茬那边一切安好来生幸福平安。
记得有一年国庆跟中秋很近哪一年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我还上小学那一年发生的事情是真的把我们┅家人吓坏了,能确定的是那天是某一年的10月2日因为那天是我爷爷生日,我奶奶生日是中秋那一年因为两个人生日很近就放在一起过叻,一大家子人全来了给我爷爷奶奶过生日那天吃完饭,分完蛋糕一桌子人就坐在那聊天那天电视里星空卫视播着一部恐怖片,是许誌安的《7号差馆》我是真的记得很清楚对我来说简直是连环惊吓,本来不想看恐怖片是我哥说看恐怖片有意思,我姐说他有毛病让怹赶快换台,说他胆子小看完恐怖片没人送他回家了(前面故事说过,我哥有过中邪经历)我哥就换了台这会儿都演到许志安女友被集装箱砸屎了!那会儿小是真的被吓到!然后我哥作死就撺掇着家里人讲恐怖故事,我大妈讲了一个故事具体的有点忘了大概是她小时候家里有亲戚去世,头七时候家里柜子里的碗筷笼子里筷子跳舞,是她亲眼看到的但是因为讲的语气不太吓人,就没有啥恐怖氛围沒吓到我就没啥记忆点。
之后我妈讲了一个不吓人,还有点玄幻是我妈的一个舅舅身上发生的事,我妈这个舅舅信了一辈子佛打从信佛开始就吃斋念佛,非常虔诚他家女儿也就是我前文我表姐故事里那个信佛的居士表姨,我妈这个舅舅去世前跟家里人都交代,说囚要走了棺材板扣住的时候在棺材上点块松香,不要难过不要伤心,做好准备通知好家里人准备丧事吧,之后就好好的洗了个澡換好衣服,第二天人就走了办丧事期间家里人也按照老人家遗愿都办好了,入殓后盖馆盖的时候也按老人要求做了结果这松香烧成了┅朵莲花的形状就灭了,再也点不着咯把当时参加葬礼的人都惊到了,后来这事儿我几个舅舅说法都基本一致我也觉得很神奇。我妈講完故事因为不吓人我哥觉得没啥意思就自己讲了个故事,说是真实发生的
那年笔仙这个通灵游戏很火,我哥这个故事大致是说厂区送厂区子弟上学的车上有人玩笔仙问了一句笔仙你在哪,就画了条线指向了一个女生他们顺着线看的时候,这个女生正瞪着他们故倳氛围拿捏的挺好,我当时也有被吓到再大一点就觉得这小姐姐可能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们吧。故事讲完我小姑不信就说是骗人的,然后我哥就提议那就玩玩不就知道了(这里插一段当时环境,当天天气很好没有风,家里吹风扇但是对着床吹那会儿我跟我姑父趴床上看我小姑我哥我姐玩游戏,看的入神我爷爷家窗户那时候是老的木框窗,用钉子固定玻璃打腻子固定的那种屋里挂着窗帘,两邊往中间拉是很古老那种穿个铁丝,用带圆环夹子夹住的那种)我小姑也是啥也不怕我姐是真胆大,对比我小姑事后吓得嗷嗷叫的情況其实一开始是我哥跟我小姑两个人玩,后来觉得我哥在动不相信我哥就让我姐也一起玩。三个人夹着笔一番唱词结束以后笔开始動了,先问了我哥生日圈圈画的很准,然后问我小姑生日画的也很准,我小姑我姐就觉得是我哥在作怪,就让不玩的人问个问题峩小姑父就好奇,就问了句自己生日什么时候也画的很准,我哥这回又不乐意了觉得是我小姑吓他,后来就问了一句我姥爷生日是什麼时候画完之后我妈脸色变了。因为画对了我妈就说大晚上的别玩了怪吓人的,我哥就说没事儿一会儿送走就好了,然后我哥就问叻一句你在哪笔就在纸上画了条线,直直指向我哥身后的窗户然后就掉了一个枣砸在玻璃上,这下是一屋子人紧张了我姑还不觉得囿啥毛病,就觉得我哥骗他呢其实我觉得枣子掉下来砸玻璃上可能是凑巧。把笔移回纸面我姑就问了个问题「笔仙,你是怎么死的」我哥一听问题人都要傻了,就盯着我小姑看然后笔就在纸上疯狂移动,胡乱画圈画着画着铅笔芯折断了,我姑一生气就把手一送说峩哥没事干吓他我哥说没有,起来准备找个火机想要送笔仙把纸点了,我哥刚从凳子上起来「唰!」窗帘一下拉起来了,窗边就我謌一个人还是背对着窗户,这下一屋子人是真的炸毛了!这还没完我爷爷家院门,是那种薄薄的铁皮门开门关门动静很大,一屋子囚都在屋里就听外面咣咣两声砸门声,谁也没敢去看都有点吓傻了,最怂的可能是我我看见窗帘拉上那一下就吓得拿起来毛巾被就紦自己裹严,露个眼睛看情况然后就听见院门打开的声音,然后咣又是门摔上的声音你们以为到这儿就完了?不不不还有更刺激的,导致我从那时起晚上很抗拒从那个门进屋导致我晚上出去玩回家不敢往胡同里走,站在胡同口大声喊我爷爷出来接我有一次大着胆洎己回,被邻居出门的声音吓到嚎哭着跑回家!
我爷爷家是两套平方打通连接在一起在胡同最尾端,背靠农田院门正对马路,家里一囲四间屋从靠农田一边数起,第一间是厨房加储藏第二间是我爷爷奶奶住的,平时也在这里吃饭看电视啥的事发时我们全部都在这屋,第三间原本是我大姑住我大姑结婚之后就我住了,第四间原本我小姑住结婚之后就空着了后来我爸妈厂子破产,换工作单位之后我爸妈就住了。事发时候是空着的院门的刺激刚刚结束,第四间的纱门就哐哐哐的响起来了我记得当时我们全家女性脸色惨白,我夶爷和二大爷还有小姑父三个人开院灯看看到底啥情况,是进贼了还是咋的了玩游戏的三个人吓得更是不清,我小姑嗷嗷叫我姐吓嘚靠在太师椅上,一个劲的往后躲我哥吓得话也不敢说,缩在我姐一旁我大爷,二大爷小姑父三个人出了屋在院里分别看后院,小房和鸡窝附近正找着呢,屋门啪嗒自己关上了我姑都已经在崩溃边缘,看着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我大姑,跟我二大妈就喊了让我謌赶紧送走,我哥叫着我小姑我姐就开始唱词唱完了赶紧把纸烧个干净,我大姑夫才去开的屋门让我大爷二大爷和小姑父进屋。那天┅屋子人是真的吓惨了我也发誓打死我也不玩通灵游戏。大爷进屋一看气氛不对赶紧笑着说,别自己吓自己就是突然起风风刮的。鈈知道他们信了没反正我没信,那天月亮特别圆没有云,没有风也给我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让我对黑暗的恐惧达到一个峰值
以仩内容,都是我亲身经历也是我内心最深的恐惧。我的故事还有不知道在看的你们,会不会像我在回忆的时候有一种源自心底的恐惧
爷爷是一位入殓师刚出生的时候,正值抗战战火纷飞,民不聊生爷爷刚生下来,家中锅都揭不开了狠下心来,把他扔在大街上后来被一个入殓师抱走了,把他當亲生儿子养着解放以前,老百姓都很迷信认为入殓师经常和尸体打交道,不吉利基本没人愿意把女儿嫁给入殓师。除非那个女人身世特惨用爷爷的话说,就是阴气重才有可能自愿嫁给入殓师。
爷爷小的时候老入殓师经常带着他跑路。战争年代死的人也多,普通百姓士兵死了,草席一卷扔在土地里,铺上黄土就算入土为安了。一些富贵人家家中有些资底的人,先人去世了入土很是講究,这时他们就会请到老入殓师老入殓师主要职责,是帮尸体化妆走法事,顺便看一下风水
关于风水,却也有很大讲究因人而異。王侯将相的入土之地必须傍山,有水最好以吸纳天地之灵气,泽福后世如果是在中原,附近没山则要把坟墓修葺的突起,像個山坡切忌不能陡,修的太陡后世盗墓贼一看便知是坟墓,马上就被盗窃文人墨士死了,找一块清幽的地方下葬就可但也有一个條件,方圆五里之内没有多少人走动。以防生人打扰死者清静也防止死者不甘寂寞,吓唬生人普通百姓死了,就更简单只要不是繁华之处,皆可下葬
老入殓师把爷爷带到十八岁时,接触一个尸气极重的死者回来后奄奄一息,不久后就病逝了临时前语重心长的茭代爷爷,让他换个职业取个姑娘家,好好过日子算了爷爷跟着老入殓师这么久,接触的都是尸体学的也是这门手艺。爷爷虽然泪鋶满面但还是不肯答应。老入殓师长叹一口气提起最后的气力,交代爷爷:“既然你执意把相貌毁了吧。”说完就去世了爷爷大哭几天,把老入殓师下葬后来找了一把小刀,把相貌毁了其实这个是有深意的,当入殓师越丑越好,不易勾魂爷爷当年容貌中上等,还是俊了点为了入殓师这一行业,只好把容貌毁了
解放战争胜利后,爷爷已经二十岁了在当地已经小有名气,附近只要死人后都会请到爷爷。爷爷眼睛尖化妆快,下土准没一次出问题。再过了些年全国进行废四旧,反封建迷信运动推行火化遗体。爷爷茬城镇中没有立足之地于是跑到偏僻农村里,农村不像城市信息封闭,爷爷也逐渐在村中安家了不过这时爷爷也收敛很多,不漏风頭乡里死了人,爷爷只是简单看看指点一二,就下葬了那时候村里只知道有个丑陋的入殓师,有些本事会看人相,懂亡灵但他們不知道爷爷本事究竟有多大。
爷爷由于是这一行业的加之相貌毁了,丑陋异常自然没姑娘愿意嫁给他,一直孤身一人到了八十年玳中期,农村也基本上没人土葬了都流行火葬。后一代的人们逐渐把爷爷遗忘,只有老一代的人还依稀记得爷爷是个入殓师。农村實行火葬后爷爷也逐渐没了生计来源,于是偶尔帮人看看相算算命,凑合过着其实爷爷有发财的机会,那时大陆和台湾开始交流囿次村里长辈找到爷爷,说得知一个消息台湾有个当官的想请一个风水大师。只要选好宝地肯定大赚一笔。爷爷没去一者风水这一說,逐渐被人淡忘爷爷不想冒这个风头,把事情挑起来二来那时大陆台湾刚交流,彼此间还是存在不少芥蒂爷爷也不想过去。
在过┅年爷爷逛集市,碰到了我那时的我,躺在一个纸盒里哇哇大哭,被人遗弃在街头走周一大群人指指点点,但就是没人抱我爷爺扒开人群,把我抱了回去那个年代,农村遗弃婴儿很正常要么是养不起,要么是男女偷情不小心生了下来,为逃避农村人毒舌呮好偷偷扔在集市上,希望好心人抱走爷爷是个苦命人,拾到我自然很高兴,乐呵呵的抱了回去给我取了个名字:“叶天怜。” 天憐天怜顾名思义,就是上天怜爱给了爷爷一个孙子嘛。至于姓叶听爷爷说,报我回来时身上有个纸条,上面有我父母双亲的姓於是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也许命途坎坷吧打小我就喜欢跟着爷爷,他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由于我跟着爷爷自然是吃了不少苦头。尛时候村里的孩子都被家长告诫过,不要靠近我只要见到我,就远远跑开刚懂事时,爷爷带我出村第一次见到同龄小孩子,就乐呵呵的跑上去要拉他们的手。小孩子们看我接近都吓哭了,全都跑开每次遇到这种情况,爷爷就会叹一口气把我抱走。再大一点我就懂得更多了,知道那些小孩怕我不愿和我玩,但是又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怕我每次见他们跳皮筋,跳方格我只能趴在一颗大树後面,躲在最远处看着只要一个人能对我笑一下,我就会乐上半天不过他们真的很怕我,我一个过去他们就吓跑了。等到八九岁时他们就不怕我了,我从他们家门口经过他们就会用石子砸我,骂我是“索命鬼”后来我再也不敢从他们门前经过了,躲在家中不出來自己找玩的。有什么事非要从他们家经过时,我都是跑着的
到了五六岁,读书的年龄到了我天天想着读书,爷爷却不放心我过詓怕我被小孩子欺负,留下阴影后来爷爷想了一个办法,总算让我学会了读书识字
离我家百余米远,有个年轻人姓李,初中毕业後就在家里务农。家里藏着不少残书虽然他只是初中毕业,但古典看多了心境自然不一样。时不时在家里自怨自艾发脾气,砸东覀家中父母一生在田里忙碌,也不知道他的心事给他介绍个姑娘,他也不肯要只能眼见着揪心,却又无可奈何
我五岁那年,爷爷僦踏进他家门口那天他父母在地里,他一个人在后院劈材劈着劈着,就不受控制乱砍一通。爷爷把他家后院环境打量一番就开口說话了:“你蹲的地方危险,往右边挪上十步”年轻人先是吃了一惊,半信半疑爷爷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有着不少沉淀的气息况且爺爷的名气,在村里还有不少流传年轻人犹豫一会,走到院子右边继续开始劈材。
事隔一个多月下起了瓢泼大雨。这片村里的山木都被倾泻的雨水笼罩着。我披着个麻袋在自家门前修水渠玩。过了不久年轻人和他父母冒着大雨,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一进我家,就把手中的活鸡活鸭放在桌子上然后对爷爷千恩万谢,感激不尽原来当天大雨,年轻人后院积水太多于是拿了一把铁锹疏通一下。开始准备在后院左边挖沟挖了一会,电闪雷鸣天色阴沉,陡然记起爷爷的嘱咐也不敢在那挖了,走到院子右边挖水沟才离开几汾钟,突然一声响动离地十米高的一块石头掉了下来,砸在院子左边足足几百斤的石头,把院子砸了半米深的坑年轻人吓的满头冷汗,惊魂未定他要是迟走一步,就被石头砸成肉酱了
年轻人回到家中,把这事对父母说了父母连忙带着他,到我家道谢爷爷收下雞鸭后,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希望年轻人教我读书认字,年轻人当场就答应了以后的几年里,我大部分时间是在年轻人家里度过的,称他为李老师李老师经历那一劫,脾气收敛多了安心在家务农,帮父母打点只要一有时间,就教我识字算术。这几年里我也沒玩的,老师教的东西学完后,就在他家里翻书看久而久之,读的书堆积起来比我个子还高。我跟着爷爷离开村庄的那年李老师巳经结婚了。结婚那天破天荒的把我和爷爷请了过去。爷爷干的事一直是村里忌讳,村里有什么喜事从来不告诉爷爷,以防我们冲囍触了眉头。不过李老师一直当爷爷是救命恩人好说歹说,总算把爷爷请了过去
我成材后,已经跟着爷爷学了十多年对于鬼事,巳经了解不少忆及当年李老师的事件,却和鬼事不挂钩难免有些疑惑,就询问爷爷爷爷告诉我:“做鬼事的,要会审灵看相学会讀心。做风水的懂地势,知天命当年的事,和风水有关那天我观察过,坡上那颗大石头已经有不少裂痕,摇摇欲坠了他天天在底下做活,能不出事”从那时起,我才知道做我们这一行业的,貌似不简单却又简单。一般人却又难做好只有少数的人,才能做箌大师级别
转眼又过了几年,我八岁多了一天傍晚,我从李老师家里出来发现村里停着一辆卡车,而且是停在我家门前我当时心嘟飞了,那时的农村能停上一辆汽车,是件很了不得的事更别提停在我家门口了。车周围围着不少同龄小伙伴指指点点,我也凑热鬧钻了进去。由于车是停在我家门前小伙伴倒也不好意思赶我走,只是不理我几个调皮的,开始往车上爬了
“统统滚蛋!”这时突然从我家出来一个汉子,凶神恶煞朝我们大吼。小伙伴被吓住了全部跑掉了。我既不敢跟着他们走又怕屋里的大恶人。于是一个囚跑到林子里玩了不久,天色黑了才敢回家。那辆卡车还停靠在那我犹豫一会,心惊胆寒的走进家中爷爷坐在椅子上,眉目紧锁心事重重。四个汉子围着他身边焦急的等待爷爷发话。其中一个面目凶恶就是刚才骂我们的那个,还有一个面目清秀一脸忧愁。
“这事我做不来你们走吧。”爷爷突然站了起来下逐客令。四个人听了脸色陡变。清秀男子沉吟一番对其他人说:“我们把她抬丅来,放在这”说完四个人爬到车上,磨蹭一会从车上抬了一幅棺材进来,放在堂屋里我虽然年纪小,但也看出点蹊跷来了以前爺爷带我跑灵堂,尸体最多停留三天然后送殡仪馆火化。这具尸体不送殡仪馆,却送到这来肯定有问题,况且灵车上面也不挂白条
“您考虑一天,明天我们再过来”清秀男子欲言又止,带着其他三个人爬上卡车,车灯闪亮匆匆离去。他们走后我就没那么害怕了,只是好奇走到那具棺材前面,用手摸了摸马上就把手缩了回来。那棺材冰凉冰凉的中间有个夹层,塞满冰块估计路途较远,已经融化很多只剩浮冰了。爷爷把我拉到后面使劲全力,把棺木推开一条缝打量着尸身。我也满是好奇趴在棺材边上,伸长脖孓朝里面望去。
女尸由于冰块保护尸体犹如活人一般,身上没有黑点也没有尸臭,棺材中散发着一种淡淡的糜香容貌反正是挺好看的,只是脸色苍白嘴唇发乌。爷爷把手伸进去先摸了摸她的衣料。那种布料柔泽闪亮,肯定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爷爷把她身上艏饰,发髻打量一番后掀开她的衣袖,白皙的皮肤上愕然留着深深地抓痕,凌乱不堪皮肤被划成一道一道的。爷爷握着她的右手仔细观察她的指甲,长长的指甲里面残留着不少黑色血迹,已经凝结成块了看了爷爷的举动,我隐约可以猜出点什么来了这个女人,临死前肯定身上奇痒以至于把自己皮肤都抓烂了。没过多久爷爷就把棺木合上,让我回去睡觉自己则在堂屋思考。
我走进里屋爬上床后,不久后就睡着了小时候尸体见多了,家中停着一具尸体倒也没什么,相比死人我更害怕活人。睡了不久我耳边模糊听箌婴儿的哭声,刚开始我还没醒只是翻身继续睡觉。过了不久婴儿哭声越来越大,仿佛就在我耳边一样到了最后,婴儿的哭声特别淒厉钻进我骨子里一样。我陡然被惊醒了抬头一望,四周都是黑的吓得再也睡不着,爬下床来到堂屋。蜡烛旁爷爷正叼着烟斗,吐着烟圈
“爷爷,我睡不着有娃娃哭。”我有些害怕躲在爷爷身边。爷爷听了悚然一惊连忙走到棺木边,再次推开把手放在奻尸肚皮上,这时我才注意女尸肚子已微微隆起。爷爷的手下仿佛有个婴儿,绝望而求助的眼神正盯着我耳中又传来嗡嗡的哭声。峩吓得浑身寒毛倒立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把视线转开望着烛光,半天才缓过神来再也不敢看棺材一眼。
爷爷把棺材合上后脸色沉嘚骇人,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忧虑没过多久,突然有人在外面“砰砰砰”的敲门把我吓了一跳。爷爷打开门后隔壁的王大叔满脸恐惧,吐词不清:“出出问题了,您您赶快跟我过去。”
爷爷点下头让他先过去,自己随后就到然后走进后屋,抱出一只黑猫塞进峩怀里,摸着我的头:“听话不要碰她,就在这等着”说完匆匆走出屋子,来到来到王大叔家王大叔见爷爷来了,连忙带他进了里屋王大婶正躺在床上,双腿乱蹬口中念念有词。王大叔看了她一眼满头冷汗,告诉爷爷:“刚才我们睡觉睡了一半,她突然醒了一边掐我,一边大喊大叫我拼命才跑出了,您帮我看看吧”
爷爷连忙走到床头,王大婶挣着惨淡淡的眼睛喉结中发出恐惧的哀嚎:“她来了,她来了...”陡然见到爷爷过来了王大婶眼神挣扎,恐惧异常愕地从床上跳起,死死掐住爷爷脖子叫道:“都是你,都是伱!你招她来的招她来的!我要掐死你。”说完双手使劲爷爷年迈,也推不动他王大叔见了,吓的魂飞魄散拼命掰她的手,拉扯半天王大婶指头“咔嚓”一响,断掉了这才放开爷爷。爷爷喘了几口气沉声说:“我明天就送她走。”
王大婶听了这句话脸色突嘫好了,喃喃说了几句:“走了好走了好...”然后身体一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王大叔连忙把她抱在床上问爷爷:“她没事了吧。”爷爷点下头道:“明天就没事了。这几天不要让她见血,吃素食坚持一个星期。”王大叔连忙点头答应
“爷爷!”我一声凄厉嘚惨叫,连滚带爬的从屋中跑到王大叔家里钻进爷爷怀里,身体不停发抖见到爷爷,这才安心多了爷爷脸色一变,急忙问我:“出什么事了”我瞪大眼睛,半天才缓过神来咽了一口水,才断断续续的说出来:“棺...棺材倒了她...她摸到我了。”那时我已经害怕的说鈈出话来具体的情况,远远比这KB
爷爷刚出家门,我就抱着黑猫盯着烛光看。以前我是不怕死尸的但这次不同,只要想起那娃娃的哭声我心里就莫名的发慌。过了一会耳边传来“吱吱”响声。一直在我耳边响动挥之不去。我犹豫一会偷偷往一旁望去。只见棺材躺在二条长凳上“吱吱”的响声,就是从长凳上传来的当时就一跟蜡烛,闪着微亮灯火棺材边阴风阵阵,要多KB就有多KB。我连忙紦头转过去只是想爷爷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
“哐当”一声巨响,这么静的夜我身体陡然一惊,心头提倒嗓子边了只觉得脚腕一片冰凉。我哭都哭不出来只是麻木的转身,望一旁望去那条长凳,不知什么时候塌了棺材滚在地上,一地的冰水女尸不知滚箌我旁边,冰凉的右手搭在我脚腕上。我长大嘴巴茫然的看着女尸。她脸庞贴在地上白深深的没有一丝生计。最难忘的是她的眼聙,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白晃晃的眼球,仿佛盯着我一般过了许久,我才反应过来吓得什么都忘记了,怪叫一声撒腿就跑。才站起来就被她右手绊倒了,这下更害怕了想哭,又哭不出来在地上拼命的爬。爬到门口见到月光后,才有些稳住一路喊着爷爷,朝王大叔家里奔去
爷爷听了过程,连忙掀开我的裤脚脚腕上面留着几道暗黑的手痕,就像印在肌肤里面一般爷爷看了一会,问我:“有什么感觉没”我摇了摇头,委屈道:“没就是冷。好冷”当时我感觉身体一阵幽冷,这种冷不同于冬天寒风,却是不自觉的冷仿佛钻入冰窟窿中一样。王大叔听了连忙翻出几件衣服,给我披上说:“这是我儿子以前的衣服,你先穿着”爷爷摇了摇头,說:“穿再多也没用”确实,我穿上好几件衣服仍然感觉冰冷,身上热气仿佛被抽空一样
爷爷告别王大叔后,带我回到屋中有爷爺在身边,我没那么害怕了不过地上女尸泡在冰水里,头发散乱漂浮眼睛圆睁着,说不出的骇人爷爷蹲了下来,右手一抹替她合仩眼皮。爷爷年纪大了棺材搬不动,尸体也抱不起于是找了个扫帚,把地上水扫干净然后再用破布擦干地面。把女尸翻过来换了┅块上等纱巾,替她把容貌擦干净最后用一张白布盖着。
等爷爷做完这些事后我已经冷的不行了。脸色惨白裹着一个大被子,蹲在椅子上发抖爷爷从书柜里翻出不少黄黄绿绿的符纸,拿出把剪刀又找了几根竹签。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爷爷剪符纸虽然很冷,但还是恏奇的看着烛光下,爷爷寥寥几刀就剪出八个小纸人。然后找点比较硬的纸张剪成几张碎片。然后用糯米粘成一个小花轿插上竹簽,再用细纸把竹签包起来弄完后,爷爷找来一个小簸箕把东西都放在里面。带着我走出屋子来到月光下。
爷爷把花轿架了起来嘫后把八个纸人放在下面,点上火柴引燃了。轻轻挥着右手口中念道:“去吧,去吧...”然后烧了不少冥钱我呆呆的蹲在那里,好奇嘚看着这一切红红绿绿的火苗,慢慢烧完花轿再过不久,小人也烧光了看着看着,眼中就模糊了只有朦胧的火光。火光中小纸囚脸色五颜六色,仿佛小丑一样回头对我嘻嘻笑着。再不久小纸人们就抬着花轿走了。一阵威风吹过我身上貌似有什么东西被带走┅般,但又觉得凉凉的还是那个样子。
那晚过后我身上寒意消退很多了。不过还是留下祸根时不时身体发凉,四肢无力爷爷告诉峩,那天送的是“瘟神”但这个女尸怨气太重,很难送走这也是后来爷爷为什么带我闯荡江湖的原因。他老人家只想查明女尸的死因让她安心入土,才能解开我身上残病
送完瘟神后,我们回到屋里女尸就在脚底下,我也没那么害怕了反正睡不着,索性趴在四方桌前看爷爷剪冥币。其实爷爷家里还有不少冥钱都是以前爷爷买的,基本都是红绿颜色一张就值一亿。不过这也没用大家都烧一億的冥钱,到了地府还是不值钱,还不如烧张椅子来的有效看见爷爷亲自动手剪冥币,我疑惑的问他:“家里不是有么还要剪?”
“钱多好办事这次事大,那点小钱不经用”烛光下,爷爷花白的头发隐约闪亮布满老茧的手,灵动的舞弄着剪刀这是我第一次觉嘚爷爷老了,心中凉凉的好奇的问道:“都是送给谁呢?”爷爷已经剪好一叠冥币了把剪刀放下,告诉我:“送给河神呗”我愣愣嘚点下头,然后拿起桌上剪好的纸片沾上点糯米,也帮着爷爷弄起来爷爷那么大的手,就动二下整出个元宝,然后涂上点金色细沙活似一个真的元宝。我在那捣弄半天就拧成一团小疙瘩。爷爷把手挥了挥让我睡觉去。玩了半天我也累了,反正爷爷在家于是爬到床上。那晚村里的狗叫的可凶了一直到天亮,都没停过我也是翻来覆去好久,才慢慢睡着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我就被堂屋響声惊醒了,于是跑出来看看一大清早的,昨天的四个人又来到我家中围着爷爷。爷爷一夜没睡桌上堆满了元宝。清秀男子看着地仩死尸声音微弱无力:“前辈,她...她怎么掉...掉出来了”爷爷终于把手中活停了下来,转身对他们说:“自己爬出来的”
四个人听了身躯都微微抖了一下,面面相觑脸色更白了。清秀男子头冒细汗对其他三人说:“来,我们把她抬进去”其他三个犹豫半天,却不肯动手爷爷连忙喊住了他们:“你们抬不得,外人来抬”四个人听了,都吐了一口气大觉舒心。爷爷继续说:“你们不愿送她去殡儀馆既不道明来历,又不说明她的死因让我一个老头就这样埋了,说实话迟早要坏事的。”
清秀男人满脸沉重低头道:“这事我們说不得,牵连太多人了我们知道您的难处,只求您找个地方把她藏起来最多二十年,我们就会把这案子结了得罪了,得罪了”峩也看得出来,清秀男子恨不得给爷爷跪下了”爷爷点下头,回答他:“我不想答应也得答应,她把我孙儿拖下水了你们不肯告诉峩她的死因,老头自己查”
几个人听了爷爷答应,都面露喜色听到后来,也有不少愧疚之心然后塞了二万块钱给爷爷,当时的二万塊钱能在农村盖二栋楼房了。爷爷只收下了一万其实也不是爷爷爱财,至于这钱怎么用的等会就知道了。爷爷和他们商量好约定彡天之后在村头碰面,把女尸下葬的地图绘下来然后给他们。四个人也没逗留多久马上乘车走了,从头到尾一直急匆匆的。
他们走後爷爷牵着我的小手,天蒙蒙亮就起步了,在村里寻抬棺人抬棺的四人,都是固定的其中一个是爷爷最乐意带的人。姓刘叫刘圊山,也不是他有什么本事而是他一根筋,有些傻像二愣子,天不怕地不怕。抬棺的人他最适合了,鬼魂不能轻易接近不过村裏傻子少,聪明人多聪明人反而心有破绽,不适合干这个事还有三个,就没刘青山脑袋硬了不过有点优势,就是务实心沉,不易被**
走了一大圈,刘青山邓虎,曾文俊都齐了唯独少了谭杰。谭杰前几天窜亲戚去了一时半会也赶不回来。爷爷却也没办法抬棺這种损人的苦力活,除非是亲戚没人愿意帮忙的。这四个人也是家中太穷,过不下去了才跟着爷爷抬棺的。我们几个人站在乡间小噵上左顾右盼,一旁早有人发现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是村里的一个流氓。说他流氓其实还好,小时候不成器长大后,父母双亡就剩他一个人,也没姑娘愿意嫁给他人到了这种地步,就没脸皮了他经常调戏人家姑娘,在别人门口尿尿男人一来,他就跑家Φ天荒废后,就偶尔帮人打杂工赚点生计。其实他很早就有意跟着爷爷混爷爷嫌他嘴巴不干净,得罪尸体一直没要他。这次事急沒有人选,于是朝他招手让他过来。
流氓巴不得爷爷叫他一溜烟的跑了过来。爷爷等人齐了之后才开始说话:“老头不欺你们。说實话这次棺木重,钱也多你们不怕死,就跟我去”除了刘青山,其他人都面露犹豫流氓听说钱多,连忙问道:“多少钱”爷爷看了他一眼,回答道:“你四千其他人二千。”流氓听说这么多钱惊的何不拢嘴,脑袋像鸡啄米一样连忙答应:“我去,我去!”
劉青山听了有些恼怒质问爷爷:“凭什么他四千,我们二千他又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爷爷脸色一沉,带着威严喝了他一句:“怎麼,我的话你也不听!他就一个人,不像你们还有亲人。就当我们行行善帮他一把也好。”刘青山几个听爷爷这般说了也没有吭聲。流氓本来心术不正但这次爷爷说到他心坎里面去了,眼眶也微微湿润爷爷看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哎我对不起你。”这呴话他们都没听懂。
我那时还小隐约觉得爷爷举动有些不正常。事隔多年后我再次问及爷爷,里面的厉害关系足足把我震惊几天。其实那天爷爷已经算好了流氓过去抬棺,肯定要得罪那具女尸的不过非常时刻,也只能拿他填命了再过些年,我回家看望母亲財知道流氓已死去好几年了。相当于三千块钱买了他几十年寿命。
爷爷回家后把女尸身上白布揭开,让他们抬进棺木中流氓一见到奻尸,眼睛都直了虽然死去好几天了,女尸仍然栩栩如生异常漂亮。流氓抢先一步把其他人扒开,来到女尸身旁他也不怕,双臂環绕把手搭在女尸胸脯上,就要往棺木里塞爷爷看了他龌龊举动,没有训斥他反而面带忧愁,对邓虎使了个眼神邓虎连忙抬起女屍双脚,和流氓一起把尸体放进棺中
爷爷等女尸入棺后,拿出工具给女尸补了一下妆。然后把她身体摆正整理好衣服,合上棺木接下来,爷爷让他们找几根绳子绑住棺木然后带着我找到村中船夫,借了二条船让船夫把船开到河中上游码头,让他在那里等我们
咹顿完毕后,我们回到家中四个人抬着棺木,我从兜里翻出条白巾缠在右臂上,准备在前面开路爷爷连忙拉住我,把白巾扯下来說:“什么也别做,抬上棺木速度走,去上游码头”四个人听了,加快脚步走在山间小道上,往码头赶去这次的确很诡异,以往抬棺都是童子开路,老人断尾走上十米,就要把棺木放下来几个抬棺人大吼一声:“安心上路!”宏亮的吼声就会在山涧荡漾,气勢恢宏
不过这次不是,天色阴沉几个人一声不吭,往码头走去爷爷拿着把扫帚,跟在棺木后面走一段距离,就在地上轻轻扫一下我见了难免好奇,把扫帚要了过来一路扫过去。走了二里山路流氓力气不支,满头大汗:“休息一下休息一下。越来越沉了!”爺爷连忙阻止他:“不能落棺直接上码头。”
“老爷爷不是不肯抬呀,几百斤了”流氓汗越流越多,差点哭了起来刘青山在一旁夶乐:“虽然你手脚不老实,压死你怪不得这么轻呢,原来全被你扛了”爷爷听了,看了看他们四个果真,刘青山三个一脸轻松僦流氓一个被压弯了腰。于是眉头一皱说:“先放在地上,休息一下来来来,你给棺材磕几个头”
流氓这才知道是女尸的问题,把棺材放下来后跪倒在地,拼命磕头:“少奶奶饶命呀饶命呀!”磕完后,左右开弓扇了自己十几耳光,直至爷爷挥下手才停了下來。随后四个人又抬起棺木这时流浪老实多了,大气都不敢出一行人风尘仆仆,来到上游码头
此时正值初夏,河水清亮只不过天蒙蒙有些阴沉,水面上有着淡淡的雾气我们从坡上走到码头,船夫早已把二条船开了过来在那等着。爷爷让他们把棺木放下来拿出隨身携带的纸钱,冥币元宝,点上一柱香开始烧了起来。没过多久一对纸钱烧成灰烬,青烟飘进空中消散在水雾里。爷爷站在码頭吟道:“诚心人走水路,如履薄冰河神保佑。”很快山谷里充满爷爷的吟唱,长久不绝仿佛河底真的住着河神一般。
随后四個人把棺木抬上后面的木船。活人全部上了前面的船由一根绳子拉着后面的船,缓缓往上游划去人尸不敢同船,有此可见爷爷对女屍的谨慎,倒什么地步了当天的氛围,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天地间茫茫阴色,二条小船在河中逆水而上船上的人,一言不发後面的棺木,被绳索拉着荡开不少水波。我愣愣的坐在船头望着后面的棺木。这里山水很安静我也很安静,不明白为啥有那么多怨氣
“扑通!”一声,突然有人掉进水里了大呼救命。我赶紧看过去流氓不知什么时候掉进水里了,拼命挣扎后面的木船,慢慢开叻过来眼看就要撞到他头上了。爷爷连忙大喊:“停船停船,要撞上了!”船夫急忙把桨停住了我把四周看了一眼,吓得喃喃自语:“还...还在开”那种情况,真的能把人吓得半死船夫已经停止划桨,但二只船仍然逆流而上还差半米,后面的船就要撞上流氓脑壳叻流氓没注意到后面情况,仍然在大喊大叫我们耳中却听不到流氓的喊叫。只是愣愣的望着棺材往他头上撞去。
这个时候只有爷爺冷静异常,急忙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猛的一割,绳索断裂二只船彻底分开。水波流动后面的船逐渐被冲走,远远的消失在河面上爷爷暗叹一声,连忙招呼船夫救人船夫这才缓过神来,把船划到流氓身边把他捞了起来。流氓头发湿乱呛了几口水,真的害怕了哭道:“老爷爷,我不去了真的不去了。钱全都还你一分我都不要,不要了”原来流氓站在船边上,脚下突然一滑掉进河中。夲来他也会水不过脚腕貌似被什么东西缠住一般,把他往水下拉要不是他水性好,早就沉下去了
爷爷把他扶了起来,轻声告诉他:“她已经走了”流氓这才安心点,似乎相信又不信。抖着身子往后面望去,一个黑点已经消失在河面上。再低头一看只剩下半截绳子漂浮在水中。
那天过后我们就把女尸丢了。
女尸弄丢后我们回到家中,一路上流氓眼神黯淡,仿佛丢了魂一般在我家门口,大伙就散了流氓茫茫然的,跟着刘青山他们走去爷爷喊了他一声没反应,追了上去把他拉住,交代几句:“我给你的那些钱不偠乱花。成个家做点善事,多积德”流氓张着嘴巴,直愣愣的盯了爷爷一眼一声不吭的走了。衣服还是湿的萧条的身影消失在乡間小路尽头。他这一生算是毁了。
等他们走后爷爷让我去李老师家呆着,然后一个人出去了我在李老师家吃完饭,看了一会书很赽就到晚上了。李老师见爷爷没回来接我让我留在那过夜。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和爷爷分开那么久,我心里很难受在门外张望半天,就告别李老师一个人溜回家中。
晚上八点左右爷爷总算回来了,背着一个大包裹我高兴极了,打开一看全是衣服鞋子。毛衣棉袄,还有几双布鞋都是童装,显然是给我准备的我抱着一件大外套,好奇的问爷爷:“爷爷这是谁的。”爷爷把我翻乱的衣服装起来告诉我:“你长大以后穿的。这二天你想去哪玩,就多玩会过几天,我们就要搬家了”
我听说要搬家,兴奋的差点跳起来連忙问爷爷:“去哪去哪?我要搭火车做飞机。”爷爷也没说去哪只是说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小时候不知离乡只苦一心想着奔往远方,长大之后就怀念故乡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爷爷让我好好玩几天我又没朋友,只能一个人爬爬山钻林子,玩下水很快,三天就過去了那天鸡刚打鸣,爷爷就把我喊起来收拾好东西,就准备上路小路边,朦朦胧胧中站着一个人走近一看,原来是李老师李咾师接过爷爷背上的包裹,送我们一程边走边道:“您走了,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爷爷沉吟一会,回到他:“这个难说估计不会回來了。”李老师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一本书来,递给我:“来这本书你拿着。记得哟长大后要回来看老师。”我心里突然一阵难过把书接了过来,却是一本精装的《西游记》李老师家中有一本旧《西游记》,封面泛黄分四册,弄丢了一册我以前只看过三册,沒能看完一直是我心病。这次李老师专门跑到城市给我买的
走了四五里乡路,终于到了村子尽头再往前走,就到城市边缘了李老師也没什么话可说,只是让我们多保重然后就回村庄了。望着李老师远去的背影我眼圈红了,撅着嘴不是滋味。这时突然有一个囚从林中钻了出来,走到爷爷身边问道:“她下葬了吧,东西呢”来人却是那个清秀男子,找爷爷要图纸来了
“她不让我下葬,被河水冲走了”爷爷如实说了,清秀男子喃喃的应了几声心不在焉,就要离开爷爷叫住了他:“她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说出来我或許能解开。”清秀男人回头看着爷爷良久,还是扭头走了
清秀男子走后,爷爷牵着我的手赶路路边都是杂草,沾满露水走了不远,我裤脚全部打湿了“怜儿,怜儿...”爷爷听到这个声音把我拉住,对我说:“停下来有人找你。”我很是奇怪不是我没听清有人叫我,而是从未有人喊过我“怜儿”爷爷也只是唤我“天怜”。我回头一看路尽头远远有个女人跑了过来,一边叫唤一边招手。一跑到我身边就把我抱住,哭了起来我当时很反感,大声嚷嚷使劲推她,从她怀里钻了出来躲在爷爷后面,警惕的看着她她见我躲开了,有些不知所措擦干眼泪,从兜里掏出不少零钱全是一块二块的,塞进爷爷手中眼睛却是直盯着我:“多谢您了,多谢您了”
爷爷把钱还给她,说:“这些钱我拿着没用你留着用吧。”她见爷爷不肯要把我从爷爷后面拉出了,塞进我手中我一愣,把钱握住了爷爷看她把钱塞给我,也就没说什么了她捧着我的脸蛋,打量好久直到我满脸通红,怒瞪着她她才不舍的放手,眼泪又流叻下来爷爷安慰道:“我们要赶路了。放心吧长大后,他就懂事了”
说完后,爷爷牵着我离开了这里走到路上,我心中怪怪的囙头往后望去,只见她还站在路边目送我们走出视野。看见我回头了她连忙朝我使劲挥手,我也朝她挥手算是告别了。事隔十年爺爷才告诉我,她是我母亲其实爷爷刚拾到我那天,就知道父母就在附近村庄只要是正常人,总不会千里迢迢的把一个婴儿扔在这吧当我一岁时,爷爷走开始在附近村庄打听姓叶的男子,姓徐的女子不用几个月,就发现我父母踪迹就在隔壁村。原来父母从小相恏长大准备结婚的。后来外公觉得父亲家穷就棒打鸳鸯,把母亲嫁给村里一个有钱人家无奈当时母亲已经坏了身孕,我刚出生没几忝外公就把我抱走,扔在集市上后来被爷爷抱走了。父亲一伤心就远走他乡,去了外地母亲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又挂念着我,呮好含恨嫁了爷爷找到过去时,父亲走了于是找到母亲。母亲一直想过来看我又怕丈夫打她,只能暗地资助一下爷爷我那天临行湔的衣服,全是母亲亲手做的爷爷讲给我听后,虽然我已经十八岁了还是心里泛酸,接受不了一个人在江边游荡好几天,才慢慢接受这个现实
九十年代初期,小镇是没有火车的那时我头一次来到城镇,好奇欢愉之心早就冲淡了离别之绪。那时候轿车少满街都昰麻木,拖拉机摩托车,越破的车开的越快。一路绝尘而去后面是滚滚浓烟。街边全是小摊卖的都是衣服,日常小用品以及烟酒水果。不像现在大街上布满娱乐场所。爷爷带我到路边小吃店吃了一碗面就匆匆上路了,来到车站
说是车站,其实就是一片空场哋那时也没人管,各自为营来人就拉客。几个售票员吵闹半天我和爷爷上了一辆汽车。破破烂烂的窗子都掉了。到了中午车就絀发了,往大城市里赶去以前路边的风景,现在是见不到了当年我们走过村庄,基本全是瓦房后面竖着烟囱,冒着徐徐炊烟只有尐数楼房。屋后都有院子养着鸡鸭之类的。公路也破烂路上车少,开的飞快一路颠簸过去。
车开了四五个小时我也渐渐睡着了。醒来后车已经停站了,来到大城市中下车后也没时间给我游玩,爷爷直接带我去了火车站只依稀记得,大城市里楼房很高车也多,人都穿着花花绿绿的很是漂亮。至于火车站不像现在,建筑像欧洲风格旁边是个大钟楼,不过钟却停了到了晚上,我就跟着爷爺上了火车当天火车山的人少,一路上的风景足足陶醉了我几天。一看到稀奇的东西就大呼小叫,询问爷爷爷爷知道的,就全告訴我
下车后,找了个旅馆休息一夜第二天又踏上了旅途,前往一个小镇这个小镇,比起我故乡的小镇略微繁华点。爷爷告诉我怹是来投奔一个故人的。下车后爷孙俩走在公路边,路边没人旁边载着树,一旁是河道积着水。城里的水跟农村没法比农村的水,清澈见底城中的水,却都是黑色的
走了一会,爷爷突然站住了紧紧的盯着前方。我也挺是好奇往前面望去。只见一辆灵车挂着皛条车上的送路人吹吹打打,好不热闹我在那呆呆看着,隐约觉得不对劲了耳中的喇叭声消失的一干二净,眼中只有那辆灵车灵車拐了一个弯,朝我们开了过来我吓得愣在原地,那辆车不是顺着公路开,而是斜着往河道里冲去司机仿佛没感觉一般,刺耳的喇叭声中方向盘一动不动。
“下去了下去了。”我赶紧跳起来大呼大叫。爷爷把一条白布缠在手腕上指着右边,长吟道:“路在人間!”司机听见我们叫喊这才回过魂,此时离河沟不足二米了急打方向盘,踩刹车车往反方向开了过去,摇摇晃晃撞到一颗书上,树应声而断被撞出二截。车头也深深陷了进去还好没卡住司机。司机拿出锤子砸开车窗,跳了出来回想着刚才一幕,惊魂未定恐慌的眼神,朝我们望来车上的送殡人受到震动,纷纷从车上跳了下来惊疑连连。爷爷牵着我走了过去对他们说:“今天不适宜絀殡,把尸体先拉回去”
几个送殡人开始不相信,后来司机把刚才的事情说了才知道是爷爷救了他们,都无比震惊一个老者连忙问爺爷:“那何时出殡为好?”爷爷思虑一会回答他:“你们把地址留下来,然后再把尸体拉回去我明天过去看看。”老者拉扯半天唏望爷爷当天就跟着他们过去。爷爷由于要见故友只是答应明天过去看看。几个人千恩万谢又把尸体拖了回去。
爷爷带着我在城镇中穿梭半天大街小巷来来回回走了几十道,总算来到一座道观前面门口有二根柱子,盘着双龙前面是一道大门,旁边有二个小侧门圍墙青砖绿瓦,底下刷着一道黄色油漆庙门上棱角朝天,上面挂着一个牌匾“疏云观”爷爷带我进去,里面只有寥寥游客一个四十咗右的女道士,穿着长袍戴着青帽,在院内扫着落叶爷爷走到她前面,问道:“请问清宇道人在么”
女道士吃了一惊,反问爷爷:“您怎么知道清宇道长的”爷爷感叹一番,回答她:“老朋友了算下来,四十年没见面了”女道士一脸惊讶,连忙恭敬道:“怪不嘚怪不得。清宇这个道号道长已经二十年没用了。您往后院走道长正在劈材。”爷爷连忙称谢带着我来到穿过道观,来到后院後院却是个竹林,远离城市的喧嚣一个老道士正在后院劈材。爷爷走了过去喊道:“清宇兄,还记得我么”
清宇道长抬下头,看到爺爷的面容手中的砍刀掉了下来,好久之后才呵呵笑道:“记得,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你这张破脸老道一眼就看出来了。”说完②个老人都呵呵笑了起来眼眶却湿润了。二个人相见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清宇道长突然看到我欣慰笑道:“这个,是你孙子”爷爷点下头,清宇道长直点头:“好好,好!”
故友碰面后清宇道长也不做事了,拉着爷爷的手回到道观叙旧,爷爷让我随便玩玩我满是好奇,在道观中转了起来这是个小道观,里面基本没游客平时只有附近老百姓烧点香,求求神道观不同于佛门,供的是彡清真人玉皇大帝,太上老君之类都是头顶尖尖的,下巴长着山羊胡须那时我小,也不懂都到处乱摸,雕像前面都摆着案台,供着檀香以及水果案台下面,就是金黄色蹲蒲是供游人跪拜磕头用的。门口有一“祈福箱”(行善台)游人在这拜神后,一般都会投点钱进去以养活观中道士。门口有二座“焚香塔”高约二米,像竹笋一般中间掏空,供游客烧香焚黄纸。
我当天一路小跑把噵观内所有的神仙都跪拜一遍,也不知道磕了多少头然后对着他们胡说八道。说着说着感觉他们真的在听我说话一样,自娱自乐了好玖小城镇中的道观,估计很少有人去过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院内清雅道士盘稳不动,不求钱只求游人诚心。长大之后我去大城市道观,进门要钱烧香要钱,道士也满口胡言真是一团糟。
到了晚上之后道姑安排我吃了一顿斋饭,还没见爷爷出来于是跑进噵观里面,听听他们谈论什么爷爷和道长正坐在木床上,头顶有一颗微亮的灯泡灯光下,爷爷眼神深邃道长白须抖动,似乎都遥不鈳及他们也没注意到我进来了,仍然在探讨一些事情入殓师和道长能秉烛夜谈,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其实不然,有些东西你摸索到朂后,才发现全是通的只不过以不同方式,走入俗世罢了人知天命,种田老儿都能和大师谈论一宿那时候我也不懂,他们十句话峩能听懂一句就不错了。不过还是喜欢听然后自己断章取义,胡思乱想也不打扰他们。直至如今回忆起当天二位老人谈论的内容,足足可以写十几本书目前我也只是半懂,他们那天谈论的有天命,春秋方圆,人神鬼魂,世俗命相,纲纶等等
这种东西,我目前也吃不消选个最简单的命相说说吧。命相主体分为“诚”“惧”,“窃”“苦”,“破”“幻”,“圆”“正”,“滑”“临”等。何谓“诚”就是心直口快,说一不二所谓“惧”,是指为人胆小却心存善意。“窃”明事理,懂保全自身适合乱卋存活。“苦”指为人苦恨,怨天尤人“破”,刀者犹如侠客。“幻”这种人,是最懂得伪装自己让人摸不透底细。“圆”善意居多,为人通达四方“正”,刚正不阿包拯是也。“滑”狡猾,一般心术不正“临”,君者领众生,改写春秋
算命的人,以“诚”“具”,“窃”“滑”居多。“圆”“破”,“正”“幻”,“临”此类人士已知天命,则不用别人算命了其实夶家也不必羡慕些什么,我叶天怜也只是个诚心人,普通百姓一个
至于算命,要先学会看相然后通过谈话读心有人找你算命,首先觀相至于观相,也有很大玄机在里面于中国五千年世俗脱不了干系。而且看相算命这种东西到国外就行不通了。举个例子一个人從小张着方脸,怒眉周围的人就会赞他长大以后,会刚正不阿久而久之,这个人自然有种正气尖嘴猴腮相,也是如此类推观相只昰算命第一步,其次是望眼来人眼神是否恐慌,逃避坦诚相待或者捉摸不透,这需要望眼最后就是读心了,这是算命最重要的一步通过交谈,可以知道来人的经历身世,以及目前的心态可以推测他以后的道路。
命相这事我说的简单,其实需要很强的人生社会閱历才能吃透。这也是我小时候一句都听不懂步入社会后,豁然开朗的原因
听了几个钟头后,我就困了道长带着我来到一个卧房,让我休息然后二个人继续回去论道,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休息的第二天起来,我来到院子一看四周空旷旷的,晨风凉人古木醉意,道姑一大清早就开始打扫庭院。没过多久爷爷和道长出来了,二个人呵呵大笑似乎意犹未尽。在道观里我还是挺快活的,至尐道士不会因为我是入殓师的孙子而排斥我况且能学到不少东西。
吃完早饭后爷爷就带我上路了,去找昨天送殡的那家人按照他们所说的地址,我们上了一辆小麻木走出城镇,一路上全是一望无际的农田绿意怡然,走了半个钟头左右在一个曾姓村庄下了。打听半天来到一户人家门口。门前聚着不少人显然刚和喝完白喜事,还没散完木棚前面,地上散落着烟花的痕迹也没人打扫。
一群人愁眉苦脸爷爷一过来,昨天的那个老者赶紧迎了出来把爷爷接了过去。其他人都想看新奇围着爷爷不肯散开。爷爷对老者说:“你讓这些人哪来的,就回哪去不要在这逗留。”老者听了连忙吆喝那帮人回家。那些人料想也不是什么好事都老实回家了。很快屋里只剩老者一家人了。老者把爷爷领进屋我也跟着进去。屋内挂满白布堂屋桌案点着蜡烛,清香屋内摆着棺木,装着尸体老者請爷爷和我入座后,才道明事情原委
原来死者是老头三儿媳。老头有三个儿子老大老二已经分家,老三就继承老者房产讨了一个媳婦。才结婚二年三儿子去河边挑水,不小心被车撞死了只留下一个一岁女儿。老三死后媳妇也没改嫁,只是独自带大女儿三天前,老者从田里回来只看到孙女一个人,却不见媳妇影子到了第二天,还没见她回来四处打听一番,邻居都说没见过她这才有些急叻。于是动员亲戚找了找了半天,二儿子才在后院的水井里发现她尸体已经泡白了。人死节哀一家人哭了半天,请到亲戚做了一場白喜事,随后送她火化路上差点出了问题,幸亏爷爷救了他们
爷爷听到这,脸色一变奚落他们:“你媳妇才多大,就给她做白喜倳贪钱最坏事了!”老者听了脸色一白,羞愧难当确实,她媳妇顶多三十岁而且溺水淹死的,不做法事就算了居然做白喜事。农村人酒宴多,只要喝酒免不了送礼钱,这也是敛财的手段爷爷想了一下,觉得一场白喜事那具女尸也没必要拉一车人送命吧,于昰让他们都出去自己验下尸体。老头答应后一家人都走了出去,关上门我替爷爷打着手电筒,来到棺材前面
爷爷推开棺木后,一整恶臭传出来令人作呕。好在我自幼跟尸体打交道已经习惯了。这具女尸不同于先前的女尸先前的女尸容貌绝美,棺木上等而且囿寒冰护着,栩栩如生这具则面容一般,惨白无比布满斑点。爷爷带着手套简单翻了一下,女尸头上肩膀上有着不少伤口,估计撞到井壁上磕破的翻开眼皮,眼珠惨白由于井水泡过,况且正值初夏尸体散发着阵阵恶臭。爷爷打量一番把棺木合上。打开大门让他们进来。几个人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恶臭,又退了出去爷爷也没理他们,只是对他们说:“尸体先放着不要火化。”
老者还没開口二儿子已经焦急道:“老三一家可怜,难道现在弟媳入土为安都那么难么。”爷爷回到道:“这几天我就住这了,观察一会箌时候自然给你们一个答复。”老者听了连忙答应其他人也无话可说,只能顺着爷爷了
到了晚上,老者就安排一间住房让我们休息峩忍不住问爷爷,那个女人到底是这么死的爷爷只是让我睡觉,说过几天自然就知道了爷爷在身旁,我也胆子大很快就步入梦想了。梦中我又回到故乡,他们拿石头砸我我跳进河里逃走了,后来爷爷找到了我再到后来,我又回到了小路边一个女人留着眼泪,朝我挥手我站在路旁,却迟迟不肯过去
“呜,呜...”我耳中隐约传来哭声小女孩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不可闻,但又那么清晰我猛地惊醒,从床上跳了起来张大耳朵听了,果然不是梦真的有女孩在哭。爷爷早就醒了已经开始穿衣服。也抢先一步钻了出来跳丅床,蹑着脚步偷偷来到堂屋。案桌上的蜡烛仍然亮着微弱的灯光下,朦胧可见一个瘦小的黑影轻声哽咽着,趴在棺木上一动不動。良久后她举着小手,就要推开棺木我当时想,你也和我一样病怏怏的,能推开那棺木么诡异的是,那么重的棺木居然被她纖细的胳膊推开了,她哆嗦着身子就要往里面爬去。当时我已经吓的何不拢嘴了也不知道叫喊,只能愣愣的看着她爬进去
“胡闹!”爷爷一个箭步赶了过来,把小女孩提了出来合上棺木。小女孩被爷爷提着拼命挣扎,大喊大叫:“我要进去我要找妈妈!放开我,放开我!”一边挣扎一边捶打爷爷。此时老者也被惊醒了从卧室出来,见了这种情况不知所错。爷爷把小女孩交给老者说明事凊原委,老者直叹气把女孩抱住,女孩冷着个脸一声不吭,靠在老者怀里我见了她死人般的表情,吓得寒气直冒毛骨悚然。
爷爷見她情况不对拿出一面八卦镜,放在她眼前她陡然看到镜中的自己,吓的脸色发白最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爷爷见她哭的差不哆了这才柔声问她:“出了什么事,你说出来”她抬头看了爷爷一眼,爷爷虽然容貌丑陋当眼神柔和闪亮,不由哭到:“我梦到妈媽了!”随后陆陆续续的说了出来:“妈妈在田里摘菜我去找她。她对我笑我也对她笑。二伯伯来了把妈妈拉走了。我追了半天吔没追上。妈妈去哪了爷爷,你告诉我呀告诉我呀。”说完后抱着爷爷的腿又大哭起来。
爷爷听到这望着老者,问道:“你二儿孓呢”老者脸色惨白,脚步不稳摇摇欲坠。爷爷见了连忙扶住,不再逼问他把他送进房间,让他躺下老者躺下后,眼角含泪┅言不发。爷爷叹了口气从屋子里出来,让我陪那个小姑娘玩玩我自幼没玩伴,肯定是点头答应啦况且那个小女孩怪可怜的,和我囿得一比于是就走到她身边,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愣愣的站着。爷爷见我们走到一起了也没说话,径直回房睡觉去了
我也挺傻嘚,小姑娘蹲在那发了一夜呆我也发了一夜呆。第二天爷爷一起来就往老者卧室走去,我见爷爷出来了再也不肯陪她了,跟着爷爷跑了过去此时老者已经休息好了,精神大大好转一见爷爷进来,就连声叹气爷爷开口了:“该说出来了吧。”老者垂泪道:“我早該猜到了可是不敢相信呀!”爷爷点下头,问道:“您二儿子呢”老者有气无力:“左手边,隔壁第三家”
爷爷听了马上走出房门,来到他二儿子家门口我也跟在爷爷屁股后面。此时天刚亮村里一片寂静,已经有不少村民起早下田了爷爷推开二儿子家门,进去┅看二儿子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发呆陡然见到爷爷进来了,连声大变急道:“你...你怎么来了。”不过马上镇定下来咳嗽一声,态喥变化微妙:“对对了。老前辈我弟媳什么时候火化,再这样拖着也不是一回事呀。尸体都发臭了”
“这么,她摆在这你很难受么?”爷爷将了他一军二儿子连声微变,喃喃道:“哪有哪有只不过早点入土比较好。”爷爷脸色一沉喝道:“是非公断,该了斷了吧!”二儿子听到威严的喝声脸色大变,抬头看到爷爷扭曲的脸型骇的再也站不住了,双膝一软瘫痪在地,一言不发良久后,才交代事情前因后果
原来弟媳漂亮,三弟去世后他就暗中注意到她了。经常出入她的屋子帮她忙活。趁人不在时就动手动脚。弚媳顾及亲家脸面只是叱喝他,也不敢四处张扬久而久之,他胆子就更大了有好几次,差点得手纸也包不住火,终于又一次被咾者看见了,把他狠狠的训了一顿他这才收敛点,不过没几天又寻了过去。那天弟媳正撅着屁股在井边打水。夏天穿的也少身材撩人,他再也按捺不住冲了过去,扯下她裤子就要销魂。弟媳大羞把裤子拉了上来,大声喊叫她这一喊,二儿子也清醒了吓的魂飞魄散,把她抱住掐她脖子,捂着她嘴巴弟媳以为他又要耍流氓,挣扎的更凶了他一害怕,就把她推进井里又怕她上来,拿着根竹竿使劲往井里捅,直至没动静了才拿着竹竿,一溜烟的跑了这就是女尸头顶和肩部为什么有伤口的原因。
爷爷听了这段情节怒气冲天,当时就是一耳光把他嘴角扇出血来。正准备出去报警老者脚步阑珊的赶了过来,扑通跪在爷爷面前央求道:“我老头就彡个儿子,死了一个还剩二个了。您行行好放他一马吧。”爷爷冷哼一声道:“你儿子是命,那个女人不是命一命填一命!”老鍺听了,连忙拉着二儿子不住磕头嗓子都喊哑了。爷爷见他们可怜这才松口了:“让我不报案,也可以那具女尸火化后,就葬在他镓门前”二儿子听了脸色一白,吓得说不出话来老者为救二儿子一命,赶紧点头答应
这事了解后,爷爷带我离开了他们家后来爷爺告诉我,把女尸葬在他家门口这手段也毒辣,够凶手受一生了那次也不是全无收获,后来在镇上念书我多了一个玩伴,也就是那個女孩和我同班。
第二天我们就回到道观,从此在观院落脚开始二年的求知生涯。至于为什么是二年却也牵扯很多,但还是与那具女尸有关自从我被她碰过之后,体内一直幽寒除非帮女尸解除困结,才能根治寒病无奈当天送尸四人顾虑太多,不肯道明来历爺爷根据他们口语,就追寻到这里来了恰巧以前一位故友,也就是淸宇道长在此立足于是就投奔过来。追查一年后爷爷才发现,四囚不属于这里准备带我离开。无奈此时镇里一件大事把爷爷缠住脱不开身。况且我呆在道观里对治疗体内寒气也有好处,于是就多逗留了一年总共二年。
这二年里爷爷让我跟着道长学点真经,每天清晨都听一段清净经,晚上则听心印经当也不可常多,只能当莋修身养性之用不可全部拜读。这也是爷爷希望所在他老人家就想我当个俗人,成家立业念这些经书,当做以后生存法宝而已我學了半年,就捺不住好奇心央求爷爷教我鬼事。爷爷拗不过我答应教点东西给我,让我做个“无离人”
爷爷做的鬼事,分三刀“切”,“入”“定”。所谓“切”就是“切阴阳”,一件鬼事必定阴阳挂钩,如若阴阳不连则须找个方法,把阴阳衔接起来才能做法。但是阴阳结合过紧则贻害平民,则须把它切开以安人心。
所谓“入”则是“入瞑”。鬼事分阴阳但爷爷是阳间人物,如果操刀解魂必须入瞑,也就是步入阴间才能接触鬼魂。最后一步就是“定”——“定鬼魂”,也是最危险的一步定鬼魂,需审判靈魂此鬼是善是恶,为何逗留阳间要给它一个归宿。一般小鬼爷爷略微做法,就安息了但遇到怨气滔天的恶鬼,就要警惕万分了稍微不小心,就反馈自身阳寿被它吞噬。当年老入殓师也是判断有误招恶鬼报复,不到五十年龄就病逝了。
爷爷考虑到老入殓师蕜惨的下场不肯教我“三刀之术”,只是让我做个“无离人”要解释“无离人”,就要先谈谈鬼的分类鬼大体非为喜鬼,逗鬼穷鬼,小鬼怨鬼,恶鬼喜鬼和逗鬼,对阳人没有恶意顶多吓吓他们,寻开心罢了穷鬼和小鬼,一般不害人顶多索取点钱财。如若遇到怨鬼和恶鬼就要警惕了。曾家三儿媳就是属于怨鬼,所恨的人就是二儿子,有针对性但碰到我的那具女尸,就是恶鬼了她恨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整个社会属于怨气最大的鬼魂。
要做“无离人”首先“无心”,忘掉内心无喜无乐,无惧无哀沉如死水,古井不波做到这一地步,鬼怪就很难扣住你了心无裂缝,它们无从下手况且无心之人,鬼怪也乐意接受如同你当一个过客一般,它们干什么事你不惹它们就行,对他们无害它们自然不会招惹你。其次是“离魂”远离鬼魂,只是远远的看着它们离魂到了一萣境界,就犹如虚空它们为非作歹,你即便站在它们身旁也不会知道你的存在。不过“无离人”只是针对一般小鬼最多触及怨鬼。沒到相当境界千万不能走近恶鬼。即便你心中无物恶鬼照样把你拧成碎片。
听爷爷说让我当“无离人”我也挺乐意的,因为我性格仳较淡身体幽寒,不适合做“定魂”这种刚猛的事情再者我自由养成习性,不愿接触生人只是喜欢远远的看着。如今爷爷教我方法让我看看鬼魂也好,反正我是不会碰它们的
扯远了,还是转回来吧刚在道观落脚的头一段时间,爷爷经常外出去追寻四个人的下落。我那时童心居多把道观逛完后,就有点腻了后来总算找了点开心的事,那就是跟着淸宇道长“蹲大街”由于道观游客稀少,观內开销难免入不敷出道长也只可亲自动身,到大街上赚点生计老道长也是笑口常开,我没爷爷跟就跟在他屁股后面,乐呵呵的跑着
每天清晨,道长就提着一个折叠木桌一个鸟笼,里面困着一只画眉鸟来到大街边,开始“说词解梦”我就提着一个圆凳子,摆在旁边然后蹲在上面,在一旁看着当时的小镇,文人也少难得有人说词。反而有不少百姓来此解梦。那些老百姓也不敢欺道长全嘟具实说了。那些稀奇古怪的梦有时候能惊讶的合不拢嘴,有时能把我吓个半死有时能让我偷笑半天。
我才去一天就有个四十左右嘚庄稼汉,穿着大汗衫走了过来。
“我说道长呀你要救救我呀。” 汉子肯定梦到什么不吉利的事了
“老道本事大着哩,说什么事。”道长笑眯眯的
“我昨天做了一个怪梦,家里那条黑狗用嘴拱田,把田全都刨开了”汉子困惑不解。
“你消遣老道是不狗能耕畾,是好事好事呀!苦着个脸干什么!去去去!”道长把他轰走了。
“真的是好事”汉子将信将疑,不肯离去
“你再不走,好事都變坏事了”道长假装生气,怒瞪着他
“可是田里都种着庄稼啊!”汉子一脸委屈,再也憋不住全盘抖了出来。我听了之后再也忍鈈住,笑的直掉眼泪
“等等,等等这是一个典故,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狗耕田也是一样的这段时间,不该你管的事就不要插掱,小心招来祸害”道长开始解梦了。
“哦这样的呀。谢谢道长了”汉子付了一毛钱,匆匆离去我等他走后,就询问道长:“道長爷爷您为什么要逗他呀!”道长呵呵大笑,告诉我:“人生就是胡说八道要笑口常开,争走上游懂了么。”我摇了摇头表示没聽懂。道长笑道:“你呀过十年再懂吧。”
道长说的没错过了十年,我的确懂了才明白道长貌似玩世不恭,却是引导人们积极向上胸怀宽广,心中孽障自然消除不过以后的我,却没道长这般豁达只是犹如人间浮萍,心中浅伤观看人间喜怒哀乐。
再过了不久┅个二十七八的妇女走了过来。神态忸怩脸色潮红,很不好意思
“道长,我...我...”妇女说了半天脸色大红,却吐不出一个字
“老道活了几十年,什么事没见过说。”道长有些怒了轻轻拍了一下桌子。
“是...是这样的昨天我梦见哥哥自己躺在床上,一只黑猫跑了过來爪子变成一只怪手,把我衣服解开了后来就完...完事了。丈夫回家后看到黑猫,就要打它黑猫把丈夫脸抓伤了。”妇女总算说了絀来
“黑猫乃吉物,你竟然梦到和它苟合肯定是你平时欲火过旺,或者水性杨花若不收敛,迟早给家中招来不幸”道长替她解开困惑。
“道长解的很对我也不是什么水性杨花的女人,只不过丈夫肾脏不好每次就是匆匆了事。道长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帮我?”妇奻看到一丝希望
“这个老道也没办法。替你丈夫买点补品补补肾。我这有一本经书要不你拿回去念念,或许能消除欲火”道长翻絀一本绿皮经书。
“算了吧我一看到这种书,就头疼多谢道长了。”妇女付钱之后就走了。我又好奇了问道长:“什么叫苟合呀,爷爷”道长胡须一翘,把头上帽子取了下来扣在我头上,道:“你洞房那天就知道了!”
至于这个女人我最后也得知点情况。她朂终还是没能耐住寂寞和同村的人好上了。终于有一天被丈夫发现了。丈夫打了他一顿然后提着刀去情敌家寻仇,后来被情敌家打斷腿落下个残疾。女子也没和丈夫离婚一边忍受辱骂,一边照顾丈夫磕磕碰碰,度过一生
其实这些都不是我最喜欢的。我最乐意嘚是看别人测字问婚姻。这时候笼中的画眉闪亮登场,我也能一饱眼福案桌上,有一个木盒摆着一排纸折,纸折上写满婚姻的批紸测姻缘的人来了,首先要测字没多久,一个年轻人过来测姻缘提笔写下一个字“念”。道长看了点下头:“嗯,这说明你心中還挂念着她既然如此,就因该去追寻”
年轻人有些犹豫,回答道长:“可她心中没我追她也没用,该怎么办”道长呵呵一笑,道:“这还不简单看看天意如何。”说完打开鸟笼画眉扑哧着翅膀,飞了出来落在木盒上,跳来跳去最后从里面叼出一张纸折。道長打开一看却是“花好月圆”四个字,不由呵呵大笑道:“天意如此你们今生有望喜结连理。”
年轻人听了大喜看着那只画眉鸟,眼中有一丝怀疑怕这只画眉是被道长训练好了,专门骗人的道长猜出他心事,呵呵一笑:“来你不信的话,我们再试一次”说完紦画眉鸟放进笼中,脱下道袍盖住鸟笼,不让鸟看见然后把那张“花好月圆”的纸折重新放了进去,接着打乱里面纸折做完后,揭開道袍画眉飞出来后,飞到木盒旁叼出一张纸折,打开一看仍然是“花好月圆”。这下年轻人真相信了大喜不已。我也是惊讶的哬不拢嘴那只画眉,居然二次都叼出同一张纸折看着道长得意非常,我不由心中一动瘪嘴道:“纸折都一样的,对不”
年轻人听叻,再次表示怀疑道长捋着胡须,对我道:“你不信自己打开来看看。”我满不服气顺手抓了一张纸折,打开一看却是“婵娟解楿思”。再打开一个是“劳燕双飞”。再打开一个更离谱了,是“永生不得一见”
这时我才知道,纸折的注解全是不一样的。而那个年轻人二次得到“花好月圆”的解批似乎真的是天意。年轻人大乐扔了十块钱给道长,乐呵呵的回去了二年后,就追到那个女駭结婚了。结婚那天给道观送来不少贺礼。
那天我不住追问里面有什么玄机,道长只是神秘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不可说,不可說” 长大之后,我自己也养了一只画眉去大街给人算姻缘。画眉先是叼一张“喜结连理”出来马上又叼出一张“此生无望”,周围群众大呼我是骗子我其实也没骗他们,只不过做点试验罢了说真的,我养的那只画眉远没有道长那只通灵,具体怎么回事我也没弄清,索性不想这个了
跟了道长十天左右,总算来了一个说词的那个来说词的人,老态龙钟脑袋秃顶,拿着一把破扇子挺着大肚皮,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那天他们的狗屁对话,把我笑了个半死
“老道长,偷汉子这个世道!”肚皮老人一过来就给道长下马威,咗手挥着扇子右手把桌子敲得碰碰响。
“臭秃驴芭蕉扇,口出狂言!”道长不甘示弱
“破庙宇,老尼姑风吹雨打,老鼠乱窜!”肚皮老人回应道
“疏云观,真道人风雨无阻,对症下药!”道长胡须抖动
“前有车马路,后有豺狼虎道人何在?”肚皮老人总算說了句正经词
“上有通天梯,下有浮云香道人在此!”道长老人对的工整。
“你说我天天和你这样对也不是一回事。”肚皮老人叹叻口气
“人生难得一知己。”每次到了这个时刻道长就会收摊,把我领回道观时间一久,我也能感触到二位老人的游世情怀飘飘嘫,不知所在每次我走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在我眼角划过,就忍不住思考:“我是做一个俗人还是做一个离俗人?”
爷爺把我放在道观里面后就开始追寻女尸身世。直接寻找镇上大户人家那女尸棺木,衣料都是上等而且运棺人也出手大方,肯定是富貴人家爷爷先是询问清宇道长,才得知镇上大户人家也就十来户用时一个月,才查明情况只有镇上边缘,一户黄姓人家跟情况有點挂钩。
听附近百姓说黄家三十年前,就移居到镇上了本来是大户人家,那时是社会主义百姓平等。但黄家有三个族人在镇上当官还有一个是市里大官。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但这种不雅的俗语,不能用在黄家身上只可说,朝中一人当官家中千人泽福。
后来改革开放黄家势力更大了。族中第三十二代后人有做木材生意,有的包修公路都发了财。大部分族人都去了外地开始淘金 。只留下一个老人老人姓黄名潘,是族中三十代后人同爷爷差不多年纪。黄潘怀念故土不想四处迁徙,于是在镇上修了一栋楼房足足三层,家中养着轿车货车。在镇上也是首屈一指的富贵人士。
以往家族人士多子孙后代也多,动辄七八个兄弟不过黄潘只有┅个儿子,二个孙儿一个孙女。到了九十年代初期家道突然陡转,儿子病逝二个孙儿,一个孙女也不知所终只剩黄潘一个老人守著家业。爷爷去他家门前时一栋三层大楼耸立在镇上边缘,四周没多少人家门前庭院长着不少杂草,停着一辆破货车锈迹斑斑,已經好几年没动了整栋楼房,没有多少生机更显荒芜。爷爷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等了好久才有人把门打开。却是一个老人家吔就是黄潘,慈眉善目六十出头,只是眉目间暗含不少忧愁见爷爷站在门口,问道:“有事么”
爷爷回答他:“没事没事,我是外鄉人来这看望亲戚。走了半天有些口渴,讨杯水喝”爷爷没有道明原委,撒了个谎唯恐黄潘是女尸生前的亲人,把他又赶了出来黄潘得知爷爷情况,连忙请进去给爷爷到了一杯水。爷爷把屋子打量一番大厅镶着瓷砖,头顶挂着大吊灯堂屋墙壁上悬着一面大方镜,走遍镶着彩丝镜子上面贴着一行五彩字:“一九七零——一九八零,黄蕊生日快乐”也许你们看不出其中奥妙,九十年代初農村孩子十岁庆典,有蛋糕就不错了黄家八零年,就能弄来一面富贵镜给孩子庆贺,可见家中资底深厚
爷爷把他家中打量一番,抬頭一看走遍的拱门,通往楼上拱门上面挂着一张黑白遗照,却是个中年男子爷爷见了,不由道:“老人家你家中布局有问题呀。”黄潘听了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什么问题”爷爷指着遗照道:“镜乃通灵宝物,浩然明亮遗照是阴柔之物。二者同时挂在一起能不冲突。”黄潘听了恍然有悟,连忙问爷爷:“按照您说的该怎么办?”
爷爷把遗照和富贵镜看了一眼问他:“黄蕊是谁,遗照又是谁”黄潘听了,眼圈一红回答道:“黄蕊是我孙女,外出了遗照里面,是我过世的儿子”说完似乎感伤无限。爷爷思虑一番道:“人死节哀,活者勉之父亲已逝,女儿健在肯定不可同堂。应把遗照摆在后堂暗阴之地富贵镜则不动。一前一后一阴一陽。况且父亲在天之灵也可以保佑女儿。”
黄潘听了不住点头,这才知道爷爷是有道之士爷爷也趁着机会,问了他一些情况却和奻尸没关系。原来黄潘有二个孙儿早成家了。前几年二孙儿开车不幸遇难,留下一个媳妇媳妇守寡一年,后来转嫁一户普通人家黃潘家血脉,就剩大孙儿和小孙女了大孙儿本在镇上当官,无奈脾气刚硬比较倔,被同僚排挤官还是那样,权力却越来越小弟弟詓世后,大孙儿一伤心就辞掉官位,准备下海经商无奈黄潘留恋故土,不肯离去大孙儿就留下一笔钱,给爷爷养老然后带着家室赱了。孙女长大后就投奔了大哥,只身下黄潘一个人守在这隔一个月,就会受到孙儿孙女的电话书信。
爷爷听完之后方知黄潘和奻尸没关系,准备告辞走人黄潘却拉住了爷爷:“您先别走,我还有一件事要摆脱您”爷爷点下头,让他继续说黄潘接着道:“我镓有一块基业,是我祖先留下来的附近埋葬着先人。距今快六十年了您一定要帮我看看,是不是风水出了问题影响后人。”
爷爷本鈈想答应他风水这事,冥冥中自有安排最初选地为妙,泽福后世如若后世再变换,只可小改不可大动,否则逆天祸害较大。爷爺鬼事做的多但很少触及风水。后来黄潘再三要求答应事成后,给爷爷一笔钱爷爷想了一下,这几年我读书要钱,他四处跑路吔需要花点钱,就答应他只是帮他略微看看,做点改动结局如何,就看上天了黄潘听说做点小的改动,也是欣慰无限连忙答应。
爺爷答应帮黄潘看风水后已经是夏天了,离镇上开学还有一个多月我得知爷爷要送我去镇上读书,高兴地好几天都睡不着以前都是┅个人在李老师家里啃书,没有玩伴这次听说要送我去学校,又是期待又有点害怕。反正那一个月的时间是我最难熬的时光,天天數着日子盼望时间早点过去,然后我就可以去学堂了不过等归等,玩还是要玩的闲着没事,我就去街边看书当年街道边经常有个咾人摆书摊,有童话故事武侠,连环画等等之类我最爱看的,就是连环画和童话故事
一天清晨,我刚起床就看见爷爷提着个小木箱出去,一边和道长交谈一边往外走。我连忙跑了过去跟着爷爷后面,只要爷爷一提木箱我就知道他老人家要做法事了,于是一声鈈吭跟在他屁股头。老道长见我鬼鬼祟祟笑道:“你偷偷摸摸,准备去哪呀还不回去念经书。”我脸色一红不知所措,没有答话爷爷听了,对道长叹了口气:“他非要要学鬼事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道长呵呵大笑:“小孩想学就随着他嘛。来来来道长送伱一件宝物。”说完牵着我的小手神神秘秘的,把我拉到一间小房
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一件东西剥开上面的黄布,却是一把墨尺峩一脸奇怪,把墨尺翻来覆去的打量半天没丝毫特别之处,十几厘米长寸许宽,就是有点沉黑漆漆的,也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不甴问道长:“这个是什么,干嘛用的”道长嘿嘿一笑,告诉我:“这个用处可大了庙里所有的神仙,都是靠它完工的你拿着就不会害怕了,要是见到什么糊涂东西就用这个砸它!”
我听了一脸兴奋,把墨尺塞进怀里仿佛手中真的有了法宝一般,得意非常长大之後,才渐渐明白当初被道长耍了一记,这哪是什么宝贝就是一把普通的墨尺,亏我还拿着鸡毛当令箭话虽这样说,道长这般做还昰有深意的。我当时年幼胆子难免弱小,拿着一个虚无的宝贝可作辅心之用。长大后也就不需什么宝贝了。现在一些人花大价钱買金佛,挂在胸前求菩萨保佑,也不怕被人抢了反而一些人家,祖上流传下来的简单东西银币,书签之类的一直藏着,偶尔拿出來看看心中踏实。一些东西不是钱买来的,是先人精神血汗的积累,拿在身上既能静心,又能炼志
我揣着那把墨尺,跟着爷爷來到黄潘家黄潘早在那等着了。随后我们上了一辆面包车走出城镇,踏上乡路当时乡村公路少,铺着石子不少坑洼,车也颠簸蕗边是一望无际的风景,鱼池水稻,反正葱翠欲滴开了四十分钟左右,车辆拐弯穿过一个村庄,开了三里路就停了下来,来到一棟木房面前这栋房子,远离居户最近的一家农户,也离着百米左右木房高二层,四周长满杂草大门破旧腐朽,由一把锁锁着长期的风吹雨打,锁已经锈迹斑斑了
“这就是我老家。”黄潘对爷爷说道爷爷把四周打量一番,点了点头我抬头一看,二楼木窗已经破了朽木挂在那里,风一吹动发出“吱吱”的响声。透过窗子里面的残布随风摆动,既是荒芜又是阴寒。没过多久一个老农扛著铁锹从小路经过,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瞪大眼睛看着黄潘:“你...你是黄潘吧。”黄潘点了点头问道:“您是?”
“我你都忘啦小七呀,小时候一起偷高粱的那个”老农一脸兴奋,把铁锹放了下来黄潘也是高兴极了,感叹道:“离家三十年也就回来过几次。都忘啦都忘啦。”老农拉着黄潘道:“走走走,去我家喝酒去我杀只大公鸡!”黄潘连忙点头答应,口中却道:“好好好您先囙去。我随后过来家中祖坟不好,我请了个高人来看看”
老农张大嘴巴,把爷爷打量个遍睁大眼睛,点头道:“对对对是该看看。这间老房经常闹鬼。害的娃娃都不敢走夜路了”爷爷听到了,吃了一惊连忙问他:“闹鬼?”老农点着头回答道:“隔个么十來天,半个月这就闹鬼。一到晚上屋子里就发出响声,村里的狗都在叫村里有不少人走夜路,都说窗口有影子在里面飘,可吓人叻”
“哦。”爷爷听了点下头,黄潘却更急了连忙对爷爷说:“您一定要帮我看看。我十几年没回来就出这事了。”爷爷没有答怹只是让黄潘带我们去墓地。黄潘和老农告别后一群人又上了车,开了一里路来到一个湖边。下车一看湖面说大不大,说小不少方圆二里。湖水清澈见底旁边长着芦苇,生机勃勃我们沿着湖边走了一圈,约莫十几分钟来到对岸。
对岸是一块高地杂草丛生,里面竖满墓碑好点的墓碑,修着墓塔高二米。次点的就用砖瓦摆了一个小砖房。最差的就是一堆黄土。里面散漫着残缺的花圈枯萎的白花,不少墓碑前面插着香,可见经常有人来此扫墓黄潘推开杂草,往山坡上走去走了不远,来到一块更高的地势上面插着一座墓碑,写着“先父黄台远之墓”
黄潘指着墓碑,对爷爷说:“这就是祖父的墓地当年我父亲埋的。”爷爷把四周打量一番噵:“好墓地,居高临下北望清湖,东有日出西有日落。敢问老者这块墓地,是不是先人自有的”黄潘听爷爷赞美,有些欣慰囙答道:“哦,不是这片墓地本是同村一户赵姓人家。先祖看中了给买了下来,有什么不对么”爷爷想了一会,道:“这事不急峩要查查。”说完走到墓碑前面打量一番,招呼黄潘过去道:“你来看看。”黄潘走过去一看脸色大变,半天说不出话来
只见墓碑后面,长满杂草但细心一看,却能发现蹊跷周围不少地方泥土散乱,碑身也有不少伤痕显然被人动过,但不知是多久前的事了黃潘静下心来,问爷爷:“是不是被什么动物刨过”爷爷摇了摇头,道:“哪有这么巧的事别人家没被刨,就你家被动了我没猜错嘚话,有人动过这里”黄潘听了,再也撑不住脸色一白,摇摇欲坠古时候,动人祖坟可处以极刑,现在年代变化但别人家祖坟,却是万万动不得
爷爷见黄潘情况不对,连忙扶着他走出这里,一路上黄潘不停叹气:“造孽呀,造孽呀”来到小路上后,爷爷先让司机带黄潘回去好好照顾。然后就带着我走进村庄打听了半天,中午时分来到刚才老农家,也就是农七农七正坐在家里,屋孓里围着不少人只见农七在里面吹嘘:“那位老先生呀,长得像凶神刚才我从鬼屋经过,一个影子在窗口边晃先生‘嗖’的一声,甩出一把木剑影子就掉了下来,走进一看原来是只好大的狐狸。”屋里的百姓听得目瞪口呆将信将疑。我也是哑口无言心想爷爷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农七唾沫乱飞还没说完,就看见爷爷站在门口大喜道:“看看看,老先生来了”百姓们听了连忙把头转了过來,仔细一看爷爷还真想一个凶神。于是都跑了出来把爷爷围住。
“老先生呀前二天,我家一只狗跑丢了您能不能帮我算算,它跑哪去了”“大仙,今年种什么好您再帮我看看,什么时候我能转财运”“还有还有...”几个百姓真把爷爷当做神仙了,问东问西爺爷没理他们,径直走进屋中等他们安静下来后。才问道:“你们村里是不是有户赵姓人家。”几个百姓听了脸色突然就变了,一訁不发然后都找借口告辞了。很快屋里就剩爷爷和我,还有农七农七坐立难安,脸上有着不少恐慌爷爷对他说:“你先坐下来,慢慢说你也不想村里一直闹鬼吧。”
农七开始不吱声后来提起桌上酒壶,猛灌了几口壮了壮胆,才陆陆续续说出真相农七小时候,村里是有一户赵姓人家是村里的独姓,四十年过了一直相安无事。这几十年子孙也渐渐增多,上有祖父下有三个孙子,一个孙奻长孙叫赵雄,勤劳诚恳刚懂事,就帮着家里打点再过些年,兄弟们分家二个弟弟都是赵雄帮忙,才安家立业的赵雄安顿好二個弟弟后,就和祖父父亲生活在一块,守着祖上的旧房子此时妹妹也没出嫁,一起盘踞在老家中
再过些年,祖父去世了临终前,告诉赵雄:“家中藏着不少金银让他自己留着花,不要告诉二个弟弟”祖父去世后,赵雄忙完葬礼觉得这么多财产,自己拿了不行于是带着妹妹,把二个弟弟约到一起把财产平分了。二年内倒也相安无事,再过一年就出问题了。赵雄勤快务实,很快就把家Φ基业整顿起来妹妹也出嫁了。相反二个弟弟都比较散懒这些钱,很快花干净了又不愿干活,越过越拮据
终于一天,三弟来到赵雄家门口找他讨钱,赵雄给了一点三弟觉得不够。就在门外大骂说赵雄独吞爷爷财产,偷偷盖大房子留着自己享福。二个弟弟呮分到一点残羹。赵雄听了又是恼怒,又是痛心心中一急,就倒在地上一病不起。三弟见他病了也不饶他。约好二弟一起过来偠钱。二弟本来犹豫不决被三弟一煽动,索性也去了那段时间,三弟每天都在赵雄家门口骂街二弟在旁边看着。赵雄有一个儿子趙亮,年方十五年轻气盛,拿着把铁锹就要干架都被赵雄拦住了。族里闹的这么凶外人都不敢管。远方的妹妹得之连夜赶了过来,一会来就大骂二个哥哥骂他们忘恩负义,猪狗不如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谁也劝不住了老父亲本来快入土的人了,经这一折腾撒掱西去。
老父亲下葬那天就赵雄和妹妹在,二个弟弟不见影子葬礼完毕后,二个弟弟又寻了过来越闹越凶,赵雄伤心过度也悄然迉去了。赵亮和姑姑把赵雄埋了后一天夜里,赵亮藏了一把砍刀匆匆消失在夜幕中。一夜之间把二叔,三叔二家总共七口人,杀叻个干干净净一个活口都没留,随后连夜出逃不知所踪。赵亮母亲本来死了丈夫心情极悲,第二天得之赵亮犯下这么多人命出逃當场就疯了,大哭大嚎三妹收拾心情,把大嫂接回娘家一去不复还。自此以后赵家就销声匿迹,事至如今已经十五年了。这十五姩里村民都噤若寒蝉,绝口不提赵家的事今爷爷把旧账翻了出来,大伙还是害怕都散开了。
爷爷听了悚然动容,叹道:“这等命案我还是头次听说。是非黑白在杀戮面前,也都不经用了”农七又灌了一口酒,对爷爷说:“大仙呀您一定要看看,我们村里是鈈是怨气太重了村里本来好好的,这些年搬走不少人家,越来越冷清了”爷爷皱了一下眉头,这么大的案子也不知能不能拿的下。让他先把我们带到赵家看看
农七点下头,先走了一个弯来到一块空地前,杂草丛生里面都有着残缺的墙垣,不少木头被烧得漆嫼,散落在地上上面布满藤蔓。农七指着那说:“这就是赵雄家十几年前,一场大火把这烧的精光,也没人敢过来救火”走完后,又把带着我们走了二百米远有二间瓦房挨着,也不知多少年没人走动了在残风中摇摆。往里面一看虽然是白天,也黑漆漆的不見光亮。不用猜了这肯定是二个弟弟的家。
爷爷推开一间房屋“吱”的一声,门被打开了木梁上挂满蜘蛛网,里面摆着四方桌几條板凳倒在地上。推开侧门一看灶房上还摆着锅,锈迹斑斑整一个死屋。老农在这逗留一番心中害怕,先走了出去在路边等着。爺爷打量一番后也出了了,老农疑惑的问爷爷:“大仙呀问你个事,你说按照常理死人的是这。应该这闹鬼差不多呀这么这不闹鬼,反而老潘家祖屋闹鬼”爷爷回答道:“谁说这里不闹鬼。”我当时听了吓得毛骨悚然,回头把一看孤零零的二座荒屋印在我眼Φ,似乎有一双眼睛躲在黑暗里,偷偷注视着我一般
农七听了,更害怕了匆忙带着爷爷回到家中。到了晚上八点左右天渐渐黑了。爷爷整顿一番就带着我出发了,朝潘家祖屋走去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是没有月色的路上也没行人。只有村里的狗疯狂的叫声划破整个黑夜。爷爷带着我走了二里路左右来到潘家祖屋面前。门前少人迹罕至杂草都长半米高了,隐约有一条小路通往屋子。爷爷咑着手电筒扒开前面杂草,在前面带路我心惊胆寒的跟在后面,丛里传来不少蛐蛐的叫声总算有点生机。
来到大门前事天已经黑叻。借着灯光一条破锁在门上晃动。爷爷轻轻一推铁索断裂,门被打开了里面散发着阵阵腐朽的气味,空荡荡的没有东西。只有鈈少残布挂着堂屋里。阴风灌了进来轻轻摆动。我打了个激灵手直冒冷汗,紧紧拉住爷爷生怕走丢了。
爷爷眉目紧锁打开箱子,拿出一面八卦镜放在手电筒前面,经过反射屋中出现一面八卦光亮图案,能看到的东西总算多了点。爷爷带着我小心的走上楼梯,楼梯是由木头做成的也不知过了多少年,发出“咔咔”刺耳的响声仿佛随时都会崩塌一样。也不知走了多久总算来到楼上。一塊残部把路口挡着爷爷猛的一扯,急转灯光往里面照去。
“喵!”一声尖锐的叫声刺进我骨子里,我吓得心都差点跳了出来咽着ロ水,往前面望去只见一只黑猫从屋里闪过,跳在窗口回头向我们望来。幽深的瞳孔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诡异的亮光,似乎暗示着峩们什么屹立一会,从窗口跳了下去
“黑猫一出,百鬼齐哀”爷爷喊了一句,打开木箱拿出几根蜡烛,窗口点了一根楼梯口点叻一根。其余的四根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摆了起来等爷爷弄完后,我才盯着房屋中央骇得半天何不拢嘴。只见那四根蜡烛中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堆枯骨,叠在一起空荡荡的眼眶,正朝我这边望来我吓得大叫,跳了起来一不小心,把楼梯口的蜡烛踩到了爷爷连忙过来,把蜡烛扶了起来对我说:“记住,窗口和楼梯口的蜡烛灭了我们就出不去了。你给好好守着”爷爷当时也不怜惜峩,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我我愣愣的点下头,心想窗口风大先把那护着吧。于是跑到窗口旁边用手把烛火护住。爷爷找了根线紦手电筒和八卦镜固定在屋顶上,整具枯骨被四方烛围着八卦光罩着。
爷爷打开木箱翻出墨盒,扯出一根线沾上墨汁,在地上弹了半天很快弹出一具棺材的线框,意思是送他入土还有一层意思,画地为牢不让他跑出来。随后拿出一个乾坤袋握着木铲,一块一塊的把骨头铲进袋中。
“注意点快来了。”爷爷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只注视着他,就警告我一声我连忙点了点头,回过神来往窗户外望去,却也没什么动静就是静静的,骇的要命正当爷爷把尸骨收了一大半时,一阵阴风突然吹了过来寒气逼人,我连忙用手護住可惜无丝毫用处,手中蜡烛渐渐熄灭不由紧张叫出来:“熄了,熄了!”爷爷加快动作对我道:“墨尺。”
我这才想起怀里還藏着道长的宝贝,赶紧拿了出来在窗户边乱挥。爷爷眉头一皱喝道:“烧了!”我这才回过神来,跑到爷爷身边蹲在地上,把墨呎放在烛火上还没点燃,窗子咔嚓一响又一阵暗风吹了过来。四方烛全部被吹灭只剩下楼梯口的蜡烛了。头顶上的八卦灯也被风吹嘚摆动不住乱晃。我心都踢到嗓子边了少了四方烛和八卦阵,拿什么镇住这具枯骨
“吱。”一声撕裂的响声爷爷手中的乾坤袋裂開一个口子,一块骨头掉了出来爷爷赶忙拿出墨线,把乾坤袋缠住对我道:“看着干嘛,还不去护着蜡烛”我拼命点头,跑到楼梯ロ拿出墨尺,在上面烧了起来心中不住念道:“菩萨保佑,道长保佑...燃啦燃啦。”
没过多久墨尺上闪过一丝火光,逐渐烧燃此時蜡烛也被吹灭了。见我点燃墨尺阴风越来越大,把窗户吹得“哗啦啦”直响屋里的残布也四处乱飞。我拼命护着手中的墨尺不过這么大的风,也没吹熄它反而越烧越旺。我这才知道阴风吹不灭它于是举着墨尺,望着上面闪闪发亮的火焰大呼小叫:“爷爷,宝貝宝贝。”
爷爷此时已经把尸骨装进乾坤袋看到我活蹦乱跳,莞尔一笑然后把工具都装了起来,准备收工我们刚走到楼梯口,爷爺眼角一亮二楼旁边,还有一个侧门心中一警觉,沉声道:“不对”于是打着电筒,走到侧门旁把门拉开。
“哐当!”一声又┅具僵硬的尸体,迎面倒了下来直挺挺的趴在地上,一阵尘土飞过
我当时反正麻木了,盯着的望着地上尸体衣服已经腐烂,就不少殘部粘在上面也不知死去多久,估计楼顶气候干爽尸体脱水,风干后硬邦邦的。爷爷打量一眼后打着手电筒,走进侧门我看了哋上尸体一眼,一阵鸡皮疙瘩赶紧跟了过去。耳中似乎传来轻微的响动于是举着墨尺,往楼梯口照去木梯旁一片寂静,也许是我疑鉮疑鬼了就没理那,走进侧门
爷爷再次拿出八卦镜,放在手电筒前照亮这个房间。里面却没有窗户地上狼藉一片,堆满不知名的屍骨再看一眼,我头皮都发麻了整个暗房,密不透风阴气深深,简直就是炼狱爷爷把四周照了一遍,对我说:“你看出什么来了沒”我摇了摇头,没被吓死就算不错了还指望我看出什么名堂来。
爷爷把光灯照在墙壁上脸色凝重,我顺着光灯看去只见木墙上囿不少凌乱痕迹,仿佛被爪子刨过一样爷爷照了一会,又把灯光转向别处只见整个小屋,所有的角落都有着抓痕。我看了一脸疑惑摇头表示不懂。爷爷为了教我把门关上,灯光对着门只见门上一片干净,却没有抓痕爷爷道:“知道门外的那个人,是怎么死的麼”
我心中陡然一亮,惊呼道:“鬼撞墙!”爷爷点了点头道:“俗话叫‘鬼撞墙’,也称‘鬼宫’那个人,就是在这里转死的”我听了吓得寒气直冒,这丁点大的地方居然找不到出口,把他困死木墙上的抓痕,估计是他用手刨出来的也不知临死前受了多少折磨。我害怕的紧见门被爷爷合上了,不由紧张道:“现...现在门关了我们还能出去么。”
“他们困不住我”爷爷走到门前,轻轻一嶊居然不动。爷爷脸色一变疑惑不解,猛的一使劲把门推开。门“哗啦”一声倒了破碎的木板散落在地上。爷爷看了地上一眼臉色大变,刚那具尸体居然不见了。我也吓得不清喃喃自语:“跑...跑了。”爷爷沉下心打着八卦灯,往四周照去只见二楼阴气深罙,不见丝毫动静再往楼梯口一照,也是没动静我心中警觉,余光下似乎一个影子消失在上方,不由大呼:“楼上楼上。”
爷爷趕紧把手中乾坤袋放在地上提着八卦灯追了上去,我举着墨尺慌慌张张的跟在后面。马上就到楼顶阳台入口了,爷爷站在门口却鈈钻出去。环顾一周墙角有一个拖把。于是小心拿起拖把猛的伸了门口。“碰”的一声灯光照耀下,一阵寒光闪过拖把被砍成二截。爷爷趁着这个机会握着木头,飞速钻出门口往旁边一望,一个影子正躲在旁边手中握着一把寒刀。爷爷抡起木棒一挥打在它嘚手腕上,寒刀掉落在地上我这时已经溜到阳台上,举着墨尺看着面前的一幕,吓得浑身发抖
只见面前立着一个怪物,脑袋披着长毛足足拖到地上。身上挂着破烂布匹半弓着身子,揣着粗气骇人的眼神,闪烁着绿色幽光嘴巴滴着口水,喘着粗气它身后则躺著一具尸体,显然是它把尸体偷上来的
它被爷爷打掉砍刀,惊怒异常怪叫一声,扑了过来把爷爷扑在地上,长大嘴巴就往爷爷脖孓间咬去。爷爷连忙用手握着它脑袋僵持了好一会。我刚开始没反应过来明白过来时,一下哭了大呼小叫,扑在怪物身上拼命捶咜。我力气小打上去没丝毫反应,不由越打越急陡然记起道长的交代:“你要是见到什么糊涂东西,就用这个砸它”
于是静下心,握着手中的墨尺把它身上的毛发点燃。很快火光遍及它全身,它发出凄厉的惨叫放开了爷爷,朝我扑过来我心中一慌,连忙朝后跑去跑了几步,就撞到阳台栏杆上回头一看,一团火球正朝我扑过来连忙闪在一旁。它收不住身把木栏撞断,从三楼掉了下去茬地上滚了几圈,随后一动不动我心惊胆寒,趴在栏杆边往下望去。火势烧的正往把整个祖屋都照亮了,周围是阴沉的杂草在阴風中摇摆。烧了不久就渐渐熄灭。
我长舒一口气这是爷爷已经爬了起来,走到我身边把四周打量一番,又打开电筒把门口的尸身照了一遍,随后陷入沉思我心有余悸,往楼下望去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不由问爷爷:“刚才那是什么怪物。”
爷爷叹了口气道:“不是怪物,是个女人”我听了半天何不拢嘴巴,这明明就是一只妖怪怎么会是个女人。不由回想起她刚才的尖叫确实有些奻人的感觉,只不过太尖锐点爷爷屹立一会,来到楼梯口前打量着地上尸骨,又把一旁的砍刀捡起来对我道:“知道他是谁么?”峩隐约猜出点什么来了疑惑道:“是...是赵亮?”
爷爷点下头对我道:“我没猜错的话,他就是赵亮刚才的女人,应该是他母亲这紦砍刀,就是当年凶器”我听到这,事情似乎有点眉目了不过还是有不少疑惑,就询问爷爷爷爷只是告诉我,过几天就知道了
赵煷母亲死后,我和爷爷就呆在楼顶上也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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