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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满书》之 别墅里的女人_别墅里的女人 (作者:潇竹) _宝宝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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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满书》之 别墅里的女人
别墅里的女人 34(2)
& & &&& &干脆跟我一起吃吧!反正我每天一个人吃饭也没意思,有了你们,大家热热闹闹味口都好些。& & &&& 帆帆拍手赞成,林依依当然也是求之不得,但她坚持要给钱,大卫便生气地问: & &&& &你当不当我是朋友?& & &&& &正因为我当你是朋友,才更应该给钱。中国有名俗话说&亲兄弟,明算帐。&大卫,你明白吗?& & &&& &可我们不是兄弟!我,你,还有小帆帆,我们是最好最好的朋友,我们是&&就像一家人!&大卫说得手舞足蹈,满脸固执的表情。 & &&& &不!不是的!大卫,我们只是朋友,我们并不是一家人!朋友之间的关系不可以被金钱玷污了,否则,我就不好意思到你这儿搭伙了!所以,这钱我一定要给!& & &&& &搭伙?!No!No! &大卫将头摇得像个波浪鼓,&我们不是搭伙,我们是朋友!朋友应该不分你我!我一定不收你的钱,而且我一定要你们在我这里吃饭,一天都不能缺!这是朋友的邀请!要不然,我们就不是朋友了!依依,我们是朋友吗? & &&& 林依依吃惊地看着激动得满脸通红的大卫,没想到他的性格这样执拗冲动。他都这样说了,她还能&违抗&吗?这是林依依第一次尝到了大卫的&历害&! & &&& 第二次是在一天夜里。因为天气比较冷,没什么客人,所以大卫西餐厅早早地就打烊关门了。象往常一样,林依依和帆帆坐在一间包房里跟大卫一起吃晚饭。屋子里燃着一台电火炉,使整个屋子都暖烘烘的。大卫打开一瓶红葡萄酒,斟了两杯,端了一杯在林依依的面前,说道: & &&&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二十六岁了。依依,你能陪我喝一杯吗?& & &&& &可我不太会喝酒。&依依为难地说。 & &&& &不怕,这酒不醉人的,醉了也没关系,有我照顾你,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 &&& 林依依早知道了他的脾气,便也不再推辞,端起杯子,说道: & &&& &我只喝这一杯的。大卫,来,Happy birthday to you !& & &&& &妈咪,你说的是什么?什么是&哈皮百岁的免肉&?是不是活到一百岁的兔子!& & &&& 两人听了,都忍不住大笑, & &&& &对啊,就是活到一百岁的兔子!你看,叔叔象不象兔子?&大卫把两只手放在脑袋上做成兔子耳朵的样子,俯着腰在房间里来回蹦蹦跳跳。 & &&& 帆帆认真地看着大卫,突然&恍然大悟&!只见她摸着大卫的脸说道: & &&& &难怪你的皮肤那么白,原来是一只大白兔!可是,你都活了一百岁了吗?为什么没有皱纹呢,为什么不老呢?& & &&& &我现在还没有一百岁,再过七十四年,就是一百岁了。那时,我们的帆帆就有七十八岁了,是个没有牙齿的老太婆了。你看,就是这样!& & &&& 林依依看着他们俩人的样子,笑得前俯后仰。好不容易笑完了回过气来,她想起了一件事,问道: & &&& &大卫,你说你今年二十六岁?你是不是属兔的?&依依说出这句话才想起他是一个美国人,怎么会知道什么是属兔,就补充道:&你是不是一九七五年出生的?& & &&& &Yes!一九七五年的今天,我,大卫,出生在美国的得克萨斯州。到今天为止,就是二十六年了!你说,时间过得快不快?& & &&& &我告诉你,大卫,我跟你同岁,我今年也是二十六岁,不过我的生日早就过了!你知道吗,按中国的生肖来算,一九七五年生的人是属免,所以你说你是一只免子,也不为过啊!& & &&& &真的吗?我们同岁?太好了!我们都是白免子!中国人好奇怪,为什么要把人跟动物联系在一起呢?不过,白免子我喜欢!我喜欢我们这个属相,活蹦乱跳的好可爱!& & &&& 林依依看着大卫孩子般淘气的样子,心中也有一阵轻松快活。不知不觉,她已喝了小半杯酒了。对于过往滴酒不沾的她来说,这小半杯酒已足以让她双颊泛红、心血沸腾了,她觉得心口一阵阵地躁热。帆帆吃饱后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林依依扯过一块桌布盖在她身上。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都有些醉意地继续聊着。
别墅里的女人 34(3) & &&& &大卫,你怎么会到中国来?怎么会在这儿开个西餐厅?& & &&& &我到这儿来旅游,就喜欢这儿了!我想在这儿住上十年,二十年,或者是一辈子!& & &&& &那你家里的人呢?& & &&& &我Daddy,还有Mam,都在美国。我女朋友在前段时间走了!& & &&& &走了?& & &&& &死了!Dead!在九一一事件中,她死了!&大卫猛地喝了一大口酒,眼睛红红的盯着手中的酒杯。 & &&& &你女朋友她不在德克萨斯吗?她怎么会&&& & &&& &她在纽约。可她死了!再也见不到她了!Dead!你知道吗?Dead!&大卫狠狠地说着,握着酒杯的手越握越紧,眼看着酒杯就要被他捏碎了。林依依从他手中夺过酒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慰道: & &&& &大卫,你喝醉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也不必太伤心!你还会找到一个跟她一样好的姑娘的。你现在不是在中国吗?说不定你会爱上一位漂亮的中国姑娘的。不要想过去事了,好吗?& & &&& 大卫听了这话,抬头定定地看着林依依,突然,他用手将她用力一拉,林依依在毫无防备之下,跌进了他的怀里。她闻到了西方男人特有的浓郁体味和香水味混合的气息,她觉得自己的心借着酒劲&咚、咚、咚&地跳得好快,可她还有理智,她正想挣扎着站起来,大卫却一把将她紧紧地抱住,俯下头,他迅速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 &&& 他的吻来得如此狂热而且霸道,容不得她有半点抗拒的机会,他的高鼻梁顶着她的脸颊,他硬硬的胡茬磨擦着她的皮肤,他的舌尖绕着她的舌尖,他让她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她终于闭上了眼睛,有那么一刻,她的意志力完全被他摧毁了。他从她的嘴唇吻到她垂下的眼睑,火辣辣的脸颊,白嫩嫩的脖子,他的舌尖湿润而温暖,象一条蛇一样从她身上溜过&&啊,久违的感觉!沸腾的感觉!美妙的感觉!她多么想在这浓重的男人气息中化作一团泥,任由他揉躏摆布!她多么想沉醉在这个男人的怀抱中,永不清醒!可是,当他褪去了她身上最后的一块&遮羞布&,当他发出低声的惊叹&啊,好美啊!依依,I love you!&的时候,理智在她的身上苏醒了!不!我不能这样!我不能对不起国华!就算他有一千个、一万个不对,我也不能做这种对不起他的事,更何况帆帆还在对面沙发上睡觉呢! & &&& &不!&她用力推开他,一翻身站起来,条件反射般地伸出手&啪&地在大卫脸上甩了一个耳光。大卫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巴掌扇得莫明其妙,他嚷道: & &&& &Why? Why?你为什么这样做?& & &&& &你不应该这样!&依依激动地喘着气,&你不能这样!我是有丈夫的!& & &&& &你有丈夫?!对,你当然有丈夫,不然,你怎么会有个女儿呢?可是,你的丈夫呢?他在哪儿?你们难道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 &&& &离婚?!&林依依听了这两个字格外刺耳,&不!我们没有离婚!我们怎么会离婚?我很爱我的丈夫,非常非常爱!&林依依说到这儿突然发现大卫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直勾勾的,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竟然还赤条条一丝不挂地站着,她脸一红,慌忙到沙发上找衣服,可越找越乱,找了半天还没找到自己的内衣,而大卫的视线一刻也没离开过自己,她只觉得耳根火辣辣的,羞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条内裤,正准备抬起脚来穿,大卫从身后箍住了她。他两手狂乱地在她的身上摸索,嘴唇咬着她的耳垂,从鼻孔中呼出一阵阵热气,令她浑身酥痒。 & &&& &不!不要!大卫,不要这样!&她越反抗,他把她抱得越紧。 & &&& &依依,我爱你!我要你!听话,别动!I love you! Love you! Love you!&&& & &&& 大卫的气息变得越来越重,他将她压倒在沙发上,两条长长的腿交缠着依依还想反抗的双脚,两手紧握住她的手,依依完全动弹不得了但她又不敢叫,因为帆帆与他们只隔了一张桌子之遥。大卫毫不费劲地进入到他的目的地,因为林依依的身体早已违背了她自己的意志,正颤抖着渴望着他。事情就这样毫无商量余地地发生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不该背叛的她已经背叛了!不该放纵的她已经放纵了!不该做的事情她已经做了!什么都来不及了!那么,算了!就让浪潮疯狂地来吧!沸腾吧!呼啸吧!飞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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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这天晚上,林依依回到家,躺在那张简陋的床上,激动的心潮一整夜都没有停歇。可以说,这是她平生中第一次背叛了自己的丈夫,那份强烈的愧疚感罪恶感噬咬着她的心。虽然她已经离开了尹国华,但他们并没有离婚,她仍然爱着他,在她的心中,她永远都是尹国华的妻子!她只不过是以另一种形式在延续对丈夫的爱!但是,她竟然背叛了他!就在今天晚上,她居然与另一个男人发生了那种关系!而且更可怕的是她居然还那么地投入,她竟然还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种惊心动魄的快活!这种快活是丈夫尹国华许久许久都不曾给过她的了!在那一刻,她简直想就此死了算了!她为什么有这样的一种欲望?这样一种罪恶的欲望?! & &&& 大卫是今生中第二个与她发生这种肉体关系的男人,而且他是一个外国白皮肤男人,她怎么可以跟一个外国男人这样呢?她对他的底细毫不知情,他们只是在这小镇上萍水相逢,并无过深的交往,他们顶多只应该是普通朋友,可是&& 她不可能爱他的,她这样做纯粹是因为肉欲的支使,天哪,她怎么会被肉欲支使?难道女人也会有单纯的性欲吗?难道没有爱情也会有性欲吗?太可怕了!林依依呀林依依,你怎么堕落到这种地步?这样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关系,万一沾染上什么病那可怎么办?听说美国爱滋病概率很高的,万一&&她简直不取再想下去了!抱着自己快要爆炸了的头,狠命地摇晃,她必须把那些乱七八糟的邪念一古脑儿全部甩掉!从明天开始她要重新做人,她要忘掉大卫,忘掉一切致使她堕落的邪欲! & &&& 第二天,林依依没有去大卫那里吃饭。早上,她买了牛奶和面包将就着吃了一顿。中午,她和帆帆在隔壁的小吃店里吃了两碗面。下午关店后,她先带着帆帆去菜场买了些菜,回来后就赶紧在屋后的坪地上生煤炉。说真的,她平生还是第一次生煤炉,从前在娘家和结婚后当然是没做过这种事情的。前段时间,刚买回炉子时,也是大卫帮着她生起了火,只要按时换煤球,火是不会熄的。后来去大卫那里吃饭了,她也就再没有碰过这火炉。现在要她独自完成这件事,还真有些棘手。她学着大卫上次一样先捡了一些碎木柴,折断放在煤炉的圆洞里,倒上一些酒精,&呼&的一声火就燃起来了,可不一会儿就又熄了,这样连试了几次,还是燃一下就熄了。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终于明白了原来是煤炉底端的盖子没打开,氧气进不去,所以老也燃不起来。后来终于点燃了木柴,一放上煤球,一股浓烟钻了出来,正冲到她的脸上,直呛得她回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把煤火点燃,整个后院已被她弄得乌烟瘴气。饭菜还没开始做,她已累得不行了,眼睛被烟熏得直流眼泪。可帆帆却躲着烟在屋里直嚷嚷: & &&& &妈咪,我眼睛不舒服!我饿了!我们为什么不去大卫叔叔那几吃饭了?帆帆肚子咕咕闹了!& & &&& 林依依望着篮子里那一堆下午买回来的菜,不知如何下手做起,自己还正烦恼着呢,哪还经得住帆帆这一叫唤,她心一横,干脆扔下手中的东西,锁了门,带着帆帆去一家川味酒楼大吃了一顿!一天没吃好,这会儿还真馋了!看着帆帆津津有味地吃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欢乐得象只小鸟的样子,林依依欣慰地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自己苦一点倒没关系,怎么能苛刻了孩子?她可从来没吃过苦啊!那该死的煤炉就留着明天用吧! & &&& 母女俩吃得饱饱的,满意地回来了,因为前面的大门开起来不容易,所以平常关了店门后,都从后门出入,她们刚走到屋后的小桥上,只见门上靠着一个黑影。林依依先是吓了一跳,后来借着月光,才依稀看清那是大卫斜倚在门上,依依的心&呯&地一跳,昨夜的情景在眼前晃动了一下,那罪恶感也接踵而来,她有些冷淡地问:&大卫,你在这儿干什么?& & &&& &我&&在等你!&大卫一边说,一边打着酒嗝,显然是喝醉了,依依在心中对自己说:我要把他赶走!我不能让他再次欺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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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们要休息了,你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 &&& &不!我就要今晚说,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大卫借着酒劲耍赖。 & &&& &大卫,你别糊闹了!帆帆要睡觉了!你这样醉熏熏的别吓着了孩子!&依依开门,拉着帆帆迅速进屋然后转过身堵在门口。 & &&& &我不会吓着她,帆帆也喜欢我!帆帆,你喜欢大卫叔叔吗?&大卫东倒西歪地往刚开的门里钻,依依想推开他,推不动,于是用门将他的身体抵在外面,两人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帆帆说: & &&& &妈咪,我喜欢大卫叔叔,让他进来吧!& & &&& 大卫听了这话,更加来劲了,他眼睛红红地盯着林依依道: & &&& &你&&让我进去!我刚才是让着你们才给你们先进去了,女士优先嘛!要不然我早就进去了!& & &&& 林依依在心底暗暗下着决心,用力将门往外抵着: & &&& &大卫,太晚了,别闹了!赶紧回去喝点醒酒茶,别让孩子看笑话!& & &&& &那好,&大卫见依依态度如此坚定,只好退让了一步,&我在门外等你。你哄孩子睡着了,再出来,有些话我今晚必须跟你说!& & &&& &唉,你这人怎么这样?&林依依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将门关上了。待帆帆睡着后,她没有如约出去见他,而是将灯熄了。她不能再给他任何机会!可屋里刚一暗下来,门就被&咚咚咚&地敲响了: & &&& &依依,你出来!你说话要算数!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 &&& 林依依听见他放声叫喊着,怕吵醒了刚入睡的帆帆,又当心惊动了邻居,只好开门出去了, & &&& &别闹!你这么大声想让所有的人都听见吗?我这不是出来了吗?& & &&& &我就是要全世界的人都听见!&大卫淘气地说,但他的声音明显是压低了。 & &&& &说吧,找我什么事?&林依依冷冷地问。 & &&& 大卫一把抱住了她,在她的耳边狂热地说: & &&& &我就是要告诉你,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你!你今天为什么不去我那边吃饭?我等了你一整天!我真的好想你!& & &&& 林依依用劲从他怀中挣了出来,愠怒道: & &&& &大卫,你听着,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们决不可以再发生昨晚那样的事情!请你自重!& & &&& &为什么?依依,我觉得你昨晚还是很开心的!你很投入,很舒服,不是吗?这么美妙的事情为什么不可以继续?我想你!我一天一夜都在想你!&大卫说着又要抱她,依依慌忙躲开了。 & &&& &别说了!大卫,你如果想找个女人开心,你找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种人,我不允许你这样欺侮我!& & &&& &欺侮?这怎么是欺侮?我不是也让你开心了吗?依依,我爱你!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一生都在一起,我们可以&&结婚!& & &&& &别犯傻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是个有丈夫的女人,我已经结过婚了!我必须忠于我的丈夫,我不能背叛他,你明白吗?再说,你的女朋友刚走不久,你这样做对得起她吗?& & &&& &她如果在天上有灵,她会赞成我这样做的,她会鼓励我勇敢地追求我自己心爱的女人!依依,我爱你,真的爱你!& & &&& &可我,不爱你!你走吧!&林依依拉下脸,冷冰冰地说,她一闪身进了屋,&呯&地关上了门,从里面认真地反锁了。 & &&& 大卫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林依依关在了门外。 & &&& 他伸手用力地拍打着门,放声叫道: & &&& &依依,我说的是真的,你别拒绝我!I love you! love you!Do you know? I really love you! 依依,Really! Really!& & &&& 林依依干脆捂住耳朵,钻进了被子里,任他在外面疯狂!他喝醉了!他真的是喝醉了!他一定是神志不清才这样发疯的!我一定要稳住自己,决不能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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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翰林集团只用了一百天的时间,就顺利完成了A市更换路灯的工程,比原计划还提前了二十天。新的路灯光亮、华丽、造型新颖,很具有现代感。广告灯箱的位置刚好在灯柱的中间,呈梭型,很显眼,也很美观。有了它们的点缀,整个城市有了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A市市政府很满意。当然,翰林集团为了这全城的路灯,几乎已经是倾囊而出了!接下来,就要开展灯箱招商的工作了。招商会能不能成功?效果好不好?能否达到预期的目标?这是决定翰林集团未来命运的关键一战!尹国华和翰林集团所有的领导、员工都全力以赴、马不停蹄地进行着这次招商会的筹备工作,谁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 &&& 所以,对尹国华来说,林依依的出走几乎已经是被完完全全地抛到脑后去了,他根本分不出任何心思去考虑这个问题。此时的他就象一匹跑马场上的赛马,所有的神经都集中到了一个点上,高度紧绷着。 & &&& 但是,在这段时间里却有另一个人正在四处奔忙,苦苦寻找着林依依,这个人就是吴超。吴超在得知林依依失踪以后,心情一度变得异常沮丧而且急躁。他到处打听她的下落,他几乎逢人就问: & &&& &你认识一个叫林依依的二十几岁的漂亮女人吗?她还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你见过她们吗?& & &&& 朋友们见他这样,都笑他得了痴病。他也的确是得了痴病,而且这病已经有许多年的历史了,都已经病入膏育了!但是,林依依并不会因为他这样痴心而被感动得来到他的身边。对吴超,林依依是绝情的,多年前就是这样。但这一次,她绝情的对象不是他,是尹国华。想到这些,他内心里还是有一丝隐约的快感!如果他能在依依与尹国华发生这样的大隔阂的时候找到依依,乘虚而入,用爱、用温暖打动她,她一定会投入到他的怀抱!这真是一个好机会!我一要找到她!一定要抱着林依依去讽刺尹国华,要让尹国华知道,我吴超最终还是赢了!看吧,谁笑到最后,谁就是真正的赢家! & &&& 但什么事都是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的,他着了魔似的找了两个月,仍然没有找到林依依任何的踪迹。他甚至还回成都亲自去了一趟林依依的娘家。当时,林母见到吴超感到很吃惊。她认识这个人,他与依儿是同学,曾谈过朋友,还到家里来过一次。但她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上门来找依儿。女儿在夫家离家出走了,女婿没有上门来找,多年的一个朋友倒亲自上门来了!林母想到这些,也为女儿感到痛惜!也许依儿这次出走真是走对了,尹国华也许真不值得她那样对待!林母看着眼前这个吴超一片痴心的样子,差点忘了依儿每次在电话中再三强调不要告诉任何人她现在在哪儿的叮嘱,她差一点儿说要告诉吴超这个秘密了,但林父及时制止了她,他对吴超说: & &&& &依儿一直没有音信,我们也在找她。要是你有她的消息,麻烦你告诉我们一声!& & &&& 吴超从林家失望而归,他又打电话问了他们同班所有的同学,都说不知依依的去向!能找的地方他都找过了,能问的人他也问过了!可依依仍然毫无踪影!吴超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她还能去哪里。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中一闪:依依她该不会出了什么事了吧?她会不会自寻短见了?!她会不会遇到什么坏人了?!以林依依那样多愁善感、林黛玉般的性格,碰到这样的打击,自寻短见也不是不可能的。就算她没有这样做,她一个出水芙蓉般的弱女子,身上多少应该带了些钱,还有个孩子,如果被坏人盯上,先奸后杀,谋财谋色,还可拐卖孩子挣笔钱,真是一举三得呀!要是,依依遇上到这种事,那真是太惨了!都怪那姓尹的,都是尹国华那混蛋惹的祸!气走了依依不算,还害得我也找不到她!尹国华,我真恨不得剥了你的皮,挖了你的心,抽了你的骨头去喂狗!你这个风流成性的狗杂种! & &&& 吴超将满腔的失意和愤怒都嫁祸给了尹国华,全都发泄在他的身上。他正在心中咬牙切齿地骂着他,却冷不防在电视里看见了他那张虚伪的脸。原来,电视台正在播放着采访尹国华的专题节目呢!
& 别墅里的女人 36(2) 更新时间: 10:51:00 字数:1952 & &&& &尹总,您们翰林集团这次承接了A市市政工程的项目,完成得又好又快。这在业界影响很大。听说A市领导对你们的工作也很满意!而且,这次工程完全是由您们翰林集团垫资的,能否告知您一共垫付了多少钱?您不怕有风险吗? & &&& 镜头转到了尹国华的脸上,只见他故作轻松地扬了扬眉,露出一个在吴超看来是假惺惺的微笑,说: & &&& &总共垫资了四千五百万左右。风险,每个做生意的人都害怕,但并不能因为有风险而不去做,而停滞不前。更何况,这个项目是美化市貌,是为广大市民服务。翰林集团能发展到今天,离不开大家的支持关照。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们这次也算是给广大客户和市民的一点回报吧!& & &&& &听说,您们的灯箱广告招商会将于下个月底召开,您估计会有许多客户签约吗?您有把握收回成本,并赢利吗?& & &&& &我当然希望不仅能收回成本,而且能有丰厚的利润,做生意归根到底还是要赚钱,这一点,我不怕敞开心扉,而且,A市是一个很繁华的旅游诚市,又是经济特区,这次路灯更换,使得市容变得更美,&尹国华说到这儿的时候,电视上已切出半个屏幕放出A市的街道夜景。只见街道洁净宽敞,两旁象卫星形状的路灯整整齐齐地排列着,灯柱中间呈梭形的灯箱就像一个卫星发射器,将一颗颗璨灿夺目的&卫星&高高托起起。紧挨着路灯的绿化树高高瘦瘦的耸立着,光秃秃的树杆上缠满了彩灯,与路灯交相辉映。整个街道被装饰得华丽辉煌,将南国都市繁华的夜晚展现得淋漓尽致。这时电视中的尹国华已站在A市街道夜景中,只听他对着记者的话筒,满脸自信地说: & &&& &A市的夜景这么美,路灯这么有特色,灯箱广告位又这么显眼,相信会有很多有眼光的客户看中这样宝贵的绝好广告位置。况且,翰林集团拥有一批广告业的精英,多年来做出了许多名牌广告。客户的广告交给我们是很放心的!所以,我相信下个月我们的广告招商会一定会取得筹矫人的成绩!&&& & &&& 吴超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厌烦地关掉了电视,皱着眉头气乎乎地坐了一会儿,顺手从茶几上拿了一叠报纸翻了起来。报纸的头版下方有一副标题十分刺目: & &&& 路灯增辉A市焕然一新 & &&& 垫资千万翰林气贯山河 & &&& &真是活见鬼!&吴超烦躁地骂了一句,无心再看这版的内容,匆匆翻到了下一页。报纸上那密密麻麻、忽大忽小的黑字在眼前跳动,脑中却一遍空白。&现在的报纸真是广告成堆,废话连篇!&他其实什么也没看进去,却这样自言自语地埋怨着。心中实在难受得象蚂蚁在上面爬一样,尹国华在电视中那得意的样子时不时在他眼前晃动,他恨不得一拳把他那张丑恶的脸击个稀巴烂!手中的报纸被他一页页地翻,不知不觉又翻到了第一页,尽管他很不愿意但他的眼睛却不听使唤,又一次落到了头版下方那则醒目的报导上,他竟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了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莫明其妙。 & &&& &&&,另外,A市现整顿改造市容市貌的工程还有许多工作要做,欢迎广大市民踊跃献计献策,为A市的繁荣美丽提出宝贵的建议。&&& & &&& 他读到这儿,停住了。脑中的思维突然飞速地转动起来:提建议?提建议他吴超倒是有那么一点兴趣。吴超想起刚刚从电视中看到A市街道两旁的绿化树高高瘦瘦的样子,那树他认识。他一直对植物特别感兴趣,又因有张兴这个学园艺的朋友,所以对草木很有些研究,还常跟张兴开玩笑说,自己这个外行人不一定比他那个内行差。他在广州的一些学校里见过那种树,叫蒲葵,是棕榈类树,可以长得很高,象一根根擎天柱一样直插云霄。但一边长,底下的叶子便一边剥落,永远只有顶上那几片大叶子,象是一把伞支在一根太高的木柱顶上。 & &&& 这种树用做城市行道树很有气势,也很有南方的特征,给人一种天高地阔的感觉。但它也有一个很大的缺点,树不高的时候,还能遮点荫,待树长高了之后,由于它使终只有顶上的那一丛树叶,所以也就几乎没有什么遮荫的效果了。南方的城市这么炎热,太阳这么火辣,可路边的行道树却没有什么遮荫的效果,高高地矗立在那儿,象电线杆一样,这岂不是一大遗憾?张兴这个园林局副局长是怎么当的?怎么连这一点都没发现?以我吴超看来,早该在蒲葵旁再咱一排稍矮一些但枝浓叶茂的树了。种什么树好呢?樟树?不好。大紫薇?不好。红花羊蹄甲?也不太好。白玉兰?对?就白玉兰?白玉兰树叶绿树枝浓,花儿洁白,飘香四溢,与蒲葵搭配一起,一高一矮,一瘦一胖,一刚一柔,既为街道遮了荫,在花开的季节,还为城市增添了阵阵袭人的芳香,真是太妙了!而且&&而且&&吴超突然心中一动:而且以从电视中看到的情形,如果真的加种一排白玉兰,恐怕对尹国华的灯箱会有一些影响,保不住那些树叶会有部分挡住他的&财神爷&灯箱,如果真是这样,嘿嘿,尹国华,我看你那招商会怎么开?有谁愿意将广告竖在一遍树叶的阴影之下?吴超想到这儿,不禁拍起手来,自言自语地叫了一声,&妙!实在是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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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事不宜迟,吴超当即便动身往A市而去。他要亲自去看看A市的路灯和灯箱,初步估计一下它们的高度,看这个计划能否行得通。然后,他要想个办法让张兴去办这件事,路灯不由园林局管,绿化树总该由他们管吧?当然,吴超不会说出自己的真正目的,对张兴,他是有办法的。吴超在A市的大街上认真观察了一圈,发现一切正如他想像中的一样,灯箱的位置不高不矮,正如白玉兰树的平均高度相差无几。这真是天赐良机呀,尹国华,我要让你趴倒在我的脚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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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这天晚上,吴超请张兴在A市最豪华的酒楼里吃饭,在一翻酒足耳热的寒暄之后,吴超开始实行他事先想好的计划,只听他郑重其事地说: & &&& &张兴,张大局长,说真的,老弟我如今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这样年纪轻轻,官运就这么亨达,若不是有颗福星在罩着你,就是能耐非凡呀!& & &&& 张兴微胖的身材,圆阔的脸盘,细长的眼睛,两只耳朵长而肥,嵌在红光满面的圆脸两侧,像是如来佛。他与吴超从中学到大学,再到参加工作,从未中断过交往,也与吴超调侃惯了,听吴超这么一说,便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春风得意之色,哈哈笑道: & &&& &我张兴那自然是能耐非凡了!当然,福气也有那么一点点!& & &&& &福气倒真是比常人要多,&吴超话锋一转,&说能力嘛,张兴,不是我贬你,你这个农大的园艺科高材生,也并不怎么专业。有些方面,似乎还不如我这个业余爱好者呢!& & &&& &又来了!就知道你一找我就准没好事。&张兴满不在乎地说,&吴超,有话就直说吧,又想挑我哪根刺了?& & &&& 吴超抿了一口酒,慢吞吞地说: & &&& &这次我不挑你的刺了,挑多了刺,怕你疼得不理我这个老朋友了!我听说你们市正在为美化市容市貌广纳建议呢,我也献上一点小意见,只是不知你这个A市园林局副局长如今还像不像从前那样谦虚不耻下问?& & &&& &吴超,别跟我卖关子了,我张兴什么时候在你面前摆过架子?说吧,什么好建议,只要提得好又可行,我自然采纳。& & &&& &真不愧是睿智卓越的张兴老朋友!这么说吧,我几次经过A市,都有一种感觉,觉得街道两旁的蒲葵树实在长得太高了,高高瘦瘦,完全达不到遮荫的效果了。现在许多城市的街道绿化树都种密了,高矮相衬,很有层次感,为什么A市不再加一排绿化树呢?& & &&& &那你说种什么树好呢?&张兴若有所思地问。 & &&& &白玉兰,你觉得怎么样?树的高度和阔度都合适,树叶浓密,花香四溢,又很雅致。& & &&& &嗯,你的眼光不错!其实你提的这个建议正好我们近期正在讨论研究,白玉兰也正是在我们所列的树种之内。& & &&& &你们研究?&吴超见张兴顺水推舟,便用起了激将法,&你们那是&烟酒烟酒&,往往一件芝麻大的小事也要&烟酒&个一年半载,还不见结果。& & &&& &不见得吧,如今领导层都年轻化了,办事的速度也比从前快了。& & &&& &可能吧,有你这样年轻的局长,应该是与从前不一样了。你们真打算近期办这件事了吗?那我们可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 &&& &是啊,&张兴虽不是心胸狭窄之人,但也不愿在老同学老朋友面前掉面子。况且这件事若是在以前,他不敢夸口,现在刚好是A市全面整理市容的时候,绿化树稀薄也是实情,再添一排树这件事他也还做得了主,于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威望和气度,他对吴超斩钉截铁地说: & &&& &我们已决定在下月初之前完成这个项目!& & &&& &真的?!&吴超心中暗喜,但他不敢露出太过兴奋的表情,不能让张兴觉察到他另有目的,他调侃道, & &&& &到时候,可别忘了也有我一份功劳,毕竟我向你提过建议的。& & &&& &即使你不提建议,我们也已决定要做了。当然,吴超,你还是有些见地的,在园艺方面,你是天才!只是,你为什么不在这方面发展,而要去做生意呢?& & &&& &做生意有什么不好?& & &&& &当然,当然也好!&张兴怔了怔,有些尴尬地说,&至少钱财是跟着你们这些生意人转的,不比我们坐清水衙门,徒有虚名。& & &&& &不要那么谦虚嘛,张兴老兄,你现在可是名利双收啊。到时,A市变得更绿了,更香了,市民们又该要念叨你了!人哪,能活出你这种感觉,真是好啊!& & &&& 两人这样半真半假地吹捧了一阵,夜深了,便也散了。
别墅里的女人 37(2)
& & &&& 第二天,张兴果然着手办起这件事来了。本来嘛,这个项目也早在他和其他领导的考虑之中了。现在正是市政府提倡全面改善市容市貌的时候,有些问题想到了就赶紧做,过了这阵风,再做起来,程序就麻烦得多了。再说,在老同学面前,他也想显示一下自己在园林局说话算数的地位和威望。所以,真的不出一个月,A市的主干街道两旁就多了一道绿色风景线,新种的白玉兰虽还有些娇嫩,但那枝叶已初步显示出迷人的风姿了。所有的人一出门都忍不住要在大街上多逗留一些时间,一是看看那高高耸立、造型奇特的路灯,另外就是感受一下这绿化树的清新之气。 & &&& 几乎所有的市民和游客都怀着一种喜悦的心情在观赏着路边的景色,感觉着城市日新月异的变化。唯有翰林集团上上下下急成了一团糟。本来A市灯箱广告招商会的筹备都已经做得差不多了,许多客户都已事先预约了一些灯箱,只等着十天后招商会一召开,一定是客户络绎不绝,财源滚滚而来。可是,真应了那句话: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怎么一夜之间,A市街道旁就一阵风似的种满了白兰树呢?而且这树不高不矮,那生机勃勃的枝叶正挡在灯箱的旁边!几乎在几天之间,就有十几家单位与翰林解除了灯箱广告的预约。到招商会开始那天,整个会场更是冷冷清清、门可罗雀,其状况实在是惨不忍睹! & &&& 许多年前,因为那家&中国龙&的传销公司,尹国华狠狠地摔了一跤,但他自强不息,又因有了依依的帮助和鼓励,他爬起来了,且爬得比从前高得多。而今天,又一次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几乎是摔得粉身碎骨,他还能再次爬起来吗? & &&& 招商会原计划开半个月,因为客人稀少,在第十天的时候,就提前结束了,全城三千八百多个灯箱,只租出去六百多个,而且最长的租期也只有一年。因为客户都能预测到一年后,那新种的玉兰树树叶将会长得更加阔大浓密,到那时,灯箱的能见度将更低,广告效用更差。即使是已租出去的这六百多个灯箱也是在原定价格的基础上压低了三分之一,才勉强签下了合约。翰林集团总共垫资五千三百万巨款做好了这些路灯和灯箱,原以为是个利润丰厚、名利双收的项目,谁知十天的招商会下来,只收回了一千八百万元的租金和广告费,还有那么大的亏损将如何填补?走在A市的街道上,举目望去,稍细心的人都能从那嫩绿的树叶后面看到那许多贴着&招租&二字的空白灯箱。那空白灯箱里照样亮着灯,白亮亮从树叶的空隙中漏出来,凄惨冷清得如同尹国华此时的心情。那树叶的绿和灯箱的白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对比,给人一种奇特的感受。 & &&& 尹国华到底是经历过风雨的人,也还算得上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面对这样的困难,他没有气馁,更没有退缩,事已至此,只有想尽一切办法挽回损失。尹国华一方面找A市市政府帮忙,看能否出面与园林局协商,将一些挡得历害的树的树坑移动一点位置,使灯箱的能见度能稍稍好些。另一方面,他希望A市政府能酌情适当给予一些补贴,将一部分灯箱用来做公益广告,减少空白量。同时,尹国华还派手下人去抓紧时间催收一些末收回的账目。眼看那千万元的银行贷款马上就要到期了,要么说服银行延期贷款,要么找出资金归还贷款,否则,翰林集团将面临更大的危机。 & &&& 正当尹国华忙得焦头烂额、不可开交的时候,吴超找上了门来。他拿出一份文稿摆到尹国华的面前,笑眯眯地说: & &&& &尹大老总,给样好东西你看!& & &&& 尹国华极不耐烦但又不无好奇地低头一看,两排大字标题赫然跃入眼帘: & &&& A市灯箱七成空置,翰林亏损千万; & &&& 尹氏曾开传销公司,蹲监三年有余。 & &&& 尹国华的脸顿时白了,拿着文稿的手禁不住有些微微颤抖, & &&& &吴超,你&&你什么意思?& & &&& 吴超&哈哈&一笑,道: & &&& &尹老兄,别误会,不是我吴超有什么意思,这文稿是某报社的一位记者写的,当然了,那记者是我的一个铁哥们。幸好有我吴超帮你求情,否则,你尹老兄今天就不是从我手中拿到它,而是从报纸上见到它了!&
别墅里的女人 37(3)
& & &&& 报纸?!尹国华真的吃惊不小,如果这样一篇文章真的在报纸上登出来,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首先,有了这样不良的影响,翰林想竞争十佳明星广告公司是完全不可能的了;更可怕的是,银行一旦得知他亏损这么厉害,而且还有过那样不光彩的过去,一定不会答应延期贷款,一定催着他尽快归还本息;客户也可能因此而不敢再与翰林签合同,因为担心翰林资金一时周转不灵,将他们所预付广告业务的首期款挪作它用;而那些材料厂家也不会愿意再赊账让翰林拿货,甚至还会逼还旧债;公司员工见公司这般光景,恐怕也会在背后做些手脚,做&飞鸟各投林&的准备;如果那样,一切可怕的事情都有可能会接踵而来,翰林集团的悲惨局面将变得不可收拾!辛辛苦苦拼搏了五、六年,费尽心血,好不容易创建起来的翰林集团说不定就会象一座倾斜的大厦一样轰然倒塌了! & &&& 不!不可以这样!不可能这样!我尹国华既然有本事创下&江山&,也就应该有本事保住&江山&!无论如何,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发生,不能让这篇文章公布于世! & &&& 吴超见尹国华表情复杂凝重地沉默了许久,在心中窃笑了一声,慢吞吞地说: & &&& &尹老兄,文章我拿虽是拿来了,但记者手中肯定还留了一份,若报社执意要刊登,老兄你也没有办法啊!现在是言论自由的社会,而且文章字字句句都说是实情,算不上是毁谤您尹大董事长!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这就将文稿还回给记者,他们爱怎么登就怎么登,我也不再插手了!& & &&& 尹国华抬眼紧盯着吴超,那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充满了厌恶,也充满了无可奈何的气恼,他直截了当地问: & &&& &吴超,你开个价吧!& & &&& &爽快!不愧是叱咤风云的尹国华!那我就直说吧,倒不是我想开什么价,而是那位记者看中了你的一样东西。& & &&& &什么东西?& & &&& &你的一所房子& & &&& &房子?& & &&& &你现在住的别墅,那所叫&玫园&的别墅!& & &&& &玫园?!&尹国华大吃一惊,要他的什么不可以,为什么要玫园?玫园是他和林依依的爱巢,是他们的宫殿,是依依一手打理成今天这个样子的!玫园是依依留给他的最深刻的记忆,是他等候她归来的唯一场所!他若失去了玫园,就等于彻彻底底地失去依依,失去家,失去港湾了! & &&& &不!不行!&尹国华毫不犹豫地摇头,&什么都可以,但玫园不能给你!& & &&& &什么都不要,只要玫园!&吴超斩钉截铁地说。 & &&& &我说了不行!&尹国华几乎是暴跳了起来,他粗鲁地大声说道,&不行!你听清楚了吗?玫园它是我的家,是我和依依的家,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把家给你!&他见吴超也怒目圆睁地看着他,复又强压住正往上窜的怒火,轻声解释道,&其实,玫园不值多少钱的,我给你两百万,你足以买一幢比玫园好得多的房子。& & &&& &尹老兄,我再声明一遍:只要玫园,其它任何东西都不能代替!不然的话,你就等着看明天的报纸上的消息吧!& & &&& 吴超慢悠悠地、阴阳怪气地说。 & &&& 尹国华怔住了,他再次以一双锐利的眼睛审视着嘴角正泛着富有挑战味笑容的吴超,他恨不得自己的眼光能象两把锋利的刀,剥开他这狼心狗肺出来看看!他与吴超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对视了许久,两人几乎眼睛都不眨一下。末了,还是尹国华先开了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咄咄逼人: & &&& &吴超,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 &&& &为什么?!哼!哼!&吴超连连冷笑了两声,咬牙切齿地说,&因为我恨你!我恨你抢走了我心爱的女人!我恨你那一副自以为是、得意忘形的面孔!& & &&& &真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心胸竟这么狭窄!&尹国华昂起头、鄙夷地斜睨着他,&这么说,寄匿名信这种下三滥的玩意也是你干的了?& & &&& &你说得对!我就是用这种下三滥的玩意,也能让林依依离你而去!&
别墅里的女人 37(4)
& & &&& &绑架帆帆,也是你干的?&尹国华紧追不舍。 & &&& 吴超看着他,想了一想,突然又冷笑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 & &&& &是又怎样?如今你尹国华已是我吴超的手下败将了,不是吗?& & &&& &难道你就不怕受到法律的制裁吗?& & &&& &法律?!法律是要讲证据的!尹国华,你有证据吗?& & &&& &你别高兴得太早!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会找到证据的!&尹国华咬牙切齿地说。 & &&& &哈哈哈哈!&吴超放声狞笑道,&是吗?你能找到吗?就算你真的找到了那又怎么样?不就是坐几年牢吗?尹老兄,你不是也在监狱里蹲过那么几年吗?怎么样?滋味好受吗?哈哈哈&&& & &&& 尹国华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他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高声道: & &&& &吴超,你别在这里撒野,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出去!出去!& & &&& &老兄,怒火伤肝啊!我现在出去倒没有问题,只是这文章&&&吴超将文稿拿在手上,轻轻地晃动。 & &&& 尹国华一把抢过文稿,&嘶嘶&几下就撕了个粉碎,扔到垃圾桶里,怒气冲冲地指着门口说: & &&& &明天,你派人过来办理玫园的户手续,现在,请你出去!马上出去!& & &&& &不用那么大的火气,可别气坏了身体!明天见,老兄!哈哈哈哈&&&吴超满脸得意的神色,一路朗笑着走出了尹国华的办公室。 & &&& 在吴超离开之后,尹国华几乎要彻底崩溃了!对林依依那份强烈的思念与愧疚感排山倒海般地向他涌了过来,令他觉得天地都仿佛就要旋转起来了! & &&& 依依,你在哪儿? 为什么,想你想得如此竭斯底里,如此心衰力竭?!你这一走,我便什么都不顺利了,我把我们的爱巢、我们的宫殿、我们共同的港湾,那凝聚着你多年心血的玫园,都给输掉了!我还有何脸面见你啊,我的依依!
别墅里的女人 38(1)
& & &&& 林依依还是自己开火做起饭菜来了。大卫那儿,她绝对不能再去,餐餐在外面酒楼里吃饭,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她手头的钱已经少得可怜了!本以为开个店,能挣点钱维持生活,再为帆帆攒下一笔学费。可事情远非她想像中那么容易。 & &&& 首先,在她进货的时候,由于经验不足,而且她本身也缺乏生意人的精明头脑,常常进了高价的货品,可卖的时候,又总是敌不过顾客好言好语的砍价,最后往往是低价卖了出去,这样一来,利润就微乎其微了。再加上还要交税,交房租,真正能赚到手上的那一点点钱,勉强能维持生计就已经很不错了,哪还能存到什么钱啊!眼看着帆帆就要满四岁了,过完春节,怎么也应该送她去上幼儿园了,可是,学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林依依为此事非常担忧。 & &&&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又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帆帆病了!起初,只是一般的感冒咳嗽,林依依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带她就近在镇上的小诊所里看了看,拿了些药回来吃。可吃了几天的药,病情总是反反复复,到第六天的晚上,病情就恶化了,不仅咳得厉害,还伴有高烧,畏寒,一张小脸蛋通红通红的,身上滚烫得像一团火,连说话的声音都断断续续的十分微弱。林依依吓得一颗心都悬到了喉咙口,抱着帆帆,就冲进了漫无边际的夜雾之中。镇上的诊所已不能去了,必须到丽江新城区的大医院去,离这儿少说也有三、四里路吧!可这夜晚镇上连一辆出租车都没有,她只好抱着二、三十斤重的帆帆飞跑着往前走去。一阵北风呼啸而来,林依依忙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将帆帆裹紧了,可自己的背后一阵阵寒气袭进来,凉飕飕的。她真后悔出门前没给帆帆多穿件御寒的衣服,。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她从没想到自己竟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在广州有时逛街提几袋衣服,都觉得手酸得不行,现在抱着这么重的一个人,竟还跑得飞快! & &&& 总算走到了医院,林依依喘得一口气差点就接不上来了,这么冷的天,她却是浑身汗淋淋的,象刚从雨中出来似的。急诊部的医生先给帆帆吊了一瓶快速退烧消炎的药水。看着帆帆脸色渐渐好了起来,烧也退得差不多了,林依依一颗心才稍稍放下了些。可孩子咳嗽得依然很厉害,有时咳得喘不过气来,脸涨得通红,眼泪都急出来了!急诊值班医生说: & &&& &初步估计是小儿急性肺炎,明天再照个片才能确定。& & &&&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林依依六神无主地问。 & &&& &孩子病成这样,不管是不是肺炎,都得住院观察几天,先办个住院手续吧!住院部那边有人值班,出门往左拐就是了。& & &&& 林依依带着帆帆到住院部一楼一问才知道,入院前要先交三千元押金。刚才出门时在钱箱里只拿了几百块钱,没想到会这样严重,竟要花那么多钱!就算依依现在回去拿,也拿不出三千块钱。前两天刚去进了一批货,把所有的钱都用完了,这几天里又因天气冷,生意不太好,现在钱箱里总共加起来,恐怕也不够两千元了!可帆帆都病成这样了,该怎么办呢? & &&& &医生,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依依很难为情地说。 & &&& &打个电话叫家里人送来吧!&戴着蓝色帽子的护士头也没抬地回答。 & &&& &家里人&&&林依依为难极了,&我们家里&&没有其他人。& & &&& &没有其他人?!&护士小姐这才抬起头来,好奇地看着她们母女俩,&孩子的爸爸呢?&见林依依嗫喻着没回答,护士望着她们的眼神更怪了,大概以为这是一个未婚妈妈带着个私生女吧,她想了想,说: & &&& &要么,让孩子先在我们这儿休息一阵,你回去拿钱吧。& & &&& &妈咪,我不要一个人呆在这儿,我怕!&帆帆赶忙拉紧林依依的衣襟,抬着一张楚楚可怜的脸哀求着,&妈咪,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要你在这里陪我!&帆帆说着又剧烈地咳嗽起来了,林依依忙拍着她的前胸,无限怜惜地说:
别墅里的女人 38(2)
& & &&& &好,妈咪不走,妈咪在这儿陪帆帆!&林依依的眼圈红了,声音也有些哽咽了,除了心疼帆帆,心中还有着难言之隐,到哪儿去凑齐这三千块钱呢? & &&& &护士小姐,那押金一定要三千块吗?可不可以先交一部分?比如&&&林依依觉得话卡在喉咙口,好难说出口,但她嘴巴动了好几下,还是将它们说出来了,&比如先交一半,行吗?& & &&& &孩子都病成这样了,还在乎那几个钱!&护士很不耐烦地进去里间问了问医生,然后出来冷冰冰地说,&至少要先交两千块。这只是押金,多退少补的。不过,如果孩子得的是急性肺炎,恐怕不只花这么多钱。怎么样,你们现在入不入院?& & &&& &我&&&林依依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想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大卫帮忙,但是这对林依依来说是多么地难为情啊。然而,现在,还容得了她考虑这么多吗? & &&& &护士小姐,能借你的电话用一下吗?& & &&& &用吧!&护士把电话从柜台拿出来。 & &&& 林依依拨通了大卫的电话,对方迷迷糊糊地&Hello!&了一声。 & &&& &大卫,我是林依依。& & &&& &Oh,是依依?!&大卫顿时精神了起来,声音变得很是兴奋,&依依,你想我了吗?& & &&& &大卫, 我&&我想请你帮个忙。& & &&& &All right!没问题!& & &&& &帆帆病了,我们现在在丽江新区人民医院,她需要住院,你能先借两千块钱给我送过来吗?& & &&& &Ok!我现在马上过来!& & &&& 大约十几分钟样子,大卫就气喘吁吁地赶到了,他二话没说,直接就到柜台前交了二千块钱,办理了住院手续。护士小姐看看大卫,看看林依依,又看看帆帆,那眼神更加异样了,大概是在猜疑帆帆与大卫是不是父女关系吧?管她呢,现在谁还在乎得了她想什么呢?帆帆的病才是目前他们最关心的事情。 & &&& 这天晚上,大卫也陪着林依依和帆帆在医院度过了一夜。第二天,帆帆确诊为小儿急性肺炎,在医院这一住便住了十几天,花的钱远远超过了两千块。大卫真的像孩子的父亲一样不声不响交付了所有的费用,还整天守在医院里忙上忙下。林依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盘算着怎样尽快还他这份人情。其实,人情她又怎样能偿还得起呢?顶多,她也只能想办法还他这笔钱。 & &&& 店里,这么些天没做生意,一时半会儿肯定拿不出钱来,唯一知道她现在在这千里之外小镇上的只有成都的父母,但她怎么可以去让年迈的他们再来为自己操心?至于尹国华,她是断然不会告诉他她目前的环境的,那不等于自己举起巴掌打自己的脸吗? & &&& 除此之外,她还可以向谁伸出援助之手呢?只有吴超。吴超现在的公司,林依依是有股份的,找他拿点钱也不足为过。即使让他知道了她现在在什么地方,他也不会告诉尹国华,而且,他压根儿跟尹国华就没有联系。所以,经过一翻考虑之后,在一个黄昏时分,林依依在医院大厅用磁卡电话给吴超打了个电话。吴超接到了林依依的电话,兴奋得几乎要跳了起来,他急切地问: & &&& &依依,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在哪儿?这几个月,我找你都快找疯了!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去看你!& & &&& &我在很远的地方,吴超,我只是想找你帮忙。& & &&& &我们之间还这样客气做什么?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 &&& &我想麻烦你从银行打一万块钱到我的帐户上,你记一下帐号,&&& & &&& 吴超记完后,再次焦急地问: & &&& &依依,告诉我,你在哪儿?& & &&& &你可以不问吗?& & &&& &不行!你知道这段时间,我是怎样疯狂地找你的吗?我想你都快想成神经病了!依依,你必须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你遇到什么事了?为什么总是联系不到你?& & &&& 依依听了吴超这翻话,有些不安地说: & &&& &吴超,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不应该为我操这么多心的。&
&别墅里的女人 38(3)
& & &&& &普通朋友?是啊,正因为是朋友,我才会这样为你焦急啊!我可以失去一个情人,但却不可以失去你这个朋友,你明白吗?依依,快告诉我,你在哪儿?& & &&& &我&&&林依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告诉了他,&我在云南丽江古镇。& & &&& &云南丽江古镇?&吴超一字一顿地吐着这几个字,仿佛是在掂量着它们的份量,&你怎么会去了那么遥远的地方,你在那儿干什么?& & &&& &我在这小镇上开了一家精品店,可现在我遇到了一点麻烦,帆帆生病了,所以需要你的帮助!& & &&& &好的,我现在马上去银行给你汇钱,你等着我!& & &&& 吴超放下电话,心中一阵狂喜:依依?我找到依依了!我终于赶在尹国华之前找到她了! & &&& 林依依在挂了电话之后,心中放下了一付担子:终于可以还大卫的钱了;却又多了一份担忧:让吴超知道了我的秘密,会不会有什么不妥呢?但这种担忧在她到银行收到吴超汇过来的钱之后,便不自觉得丢到脑后了,到底有这么一个朋友还是有很多好处的,不然,还有谁能在这关键的时候给她&雪中送炭&呢? & &&& 正如林依依所预料的一样,她在去还大卫钱的时候,大卫显得很不高兴,但林依依一再坚持,他也就黯然收下了。林依依是特意选在中午他店里客人较多的时候去的,所以,大卫也没有再对她有什么过激的表示,只是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份淡淡的失意,他一直目送她走了好远,直到她过了桥,进了自己的精品店里,他才收回了目光。这许多天晚上,他都没有去找她,他似乎已经渡过最初的兴奋期,冷静下来了。 & &&& 林依依的心也终于安定了些,但同时那份浓浓的忧伤却仍然笼在心头,挥之不去。难道,她真的要在这个小镇上孤独清苦地渡过余生吗?多年后,她是否也会像镇上其他的老太太一样,满脸皱纹,目光呆滞,躬着脊背,嘴中絮絮叨叨地坐在门口洗着青菜?到那时,也许尹国华带着另一个女人再次到这儿来旅游,他们就从她的身边走过,可他头也不回地走过去了,因为他已认不出她了!或者在他的心中已经完全没有她林依依这个人了? & &&& &会吗?会这样吗?他会想我吗?他会去找我吗?我这一走,他究竟怎么样了呢?国华,你现在怎么样了呢?你工作顺利吗?身体好吗?经常回玫园看看吗?玫园里的玫瑰花还活着吗?每天有人给它们浇水吗?有人给它们除草吗?那些长椅呢?有没有交待阿英擦一擦?乱风下雨的日子有没有记得关窗?天晴的时候有没有把被子、窗帘抱到院子里晒一晒?屋里的花瓶里还插有鲜花吗?房间里还定期喷喷清新剂吗?&&& & &&& 这天晚上,林依依梦见自己回到了广州,回到了玫园,可她站在玫园的门口就是进不去。她起初一眼就看见铁门上那个绿色的信箱,她正想去找开它,它却变成了一只狗张大嘴对她&汪、汪、汪&地扑了过来,她慌张地躲开了,脚下却一滑,险些摔倒,低头一看,啊,是蛇!她的脚正踩在一条大蛇的身上,那蛇抬起头,伸出长长的舌头对她怒目而视!她吓得拔腿就跑,她想跑进玫园里面去,躲到房间里去,可她刚一迈脚,才发现,地上竟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蛇!它们有的蜷成一个圆盘,有的蜿蜒成波浪型,有的正拖着长长的身子往前爬,有的脑袋高高地昂起&& & &&& 啊,那么多蛇!从客厅的门口到院子的门口,一直到她的脚下,全都是冷冰冰的蠕动着的蛇!她眼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家却进不去!她看见阿英正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地忙着炒菜,她看见尹国华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报,谁都不理她,谁也没看见她!她放开嗓子喊国华,嗓子都喊哑了,可他就是听不见,连头都没抬一下!怎么?他的身边还有个女人?那女人正躺在他的身边,头枕着他的膝盖?她看见尹国华放下报纸,俯下头,嘟起嘴,要去吻那个女人&&&不!不要!&她大叫了一声,尹国华抬起头来,侧脸看见了她,他先是一惊,然后就笑了,他对她笑,笑得那样深情深邃,他的眉毛还是那样粗黑浓密,他的鼻梁还是那样挺直帅气,他的笑容还是那样令人心醉&&她想对他说她进不去,她怕蛇,可她的声音似乎总是太微弱,穿不过那宽大的院子,他什么也没听见,他只是坐在那儿,用手抚摸着怀中的女人。啊,不!他抚摸的是一条蛇!一条好大好大的花皮蛇!那蛇突然转过头,张开嘴,一条血红血红的长舌头向她延伸过来,那舌尖上还冒着青烟,那是毒气!它向她伸过来,它就要将她一卷而去!它就要吃了她! & &&& &啊&&&她一声惊呼,从梦中惊醒过来,浑身已经大汗淋漓!她忙摸索着拉亮了床头的台灯,原来自己还睡在镇上的小屋子里,身边还躺着大病初愈的女儿帆帆,地上也没有蛇。眼前没有玫园,没有尹国华,更没有那个像花皮蛇一亲的女人。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恶梦!可恶梦醒了又能怎么样呢?从恶梦醒来面对的却还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凄凄&的场景。明天一大早起来,又要去打开那扇沉重的店门,又要去招呼顾客,又要重复着烦琐平淡的一日&& & &&& 难道,这就是她所要奔赴的新生活吗?她真后悔自己在几个月前一时冲动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没有考虑后果。其实,她当时应该是考虑过了的,只是,像她这样的一个女人,能考虑到的只有浪漫,只有新奇,而考虑不到苦难和凄凉。可现在,还有回头的路可以走吗?没有了,身后已经被千山万水所阻隔,她回不到她的玫园去了!可眼前的路却又茫茫然,布满荆棘&&这就是她所选择的人生旅途啊!
别墅里的女人 39(1)
& & &&& 大约又过了十来天,店里有一些商品卖完了,又到了该进货时候了。以前,每次去进货她都将帆帆托给大卫照看,可现在她显然是不能这么做了。可帆帆不愿去别的邻居家玩,所以林依依只好带着她一起去。这天中午,她们来到了丽江新城区的精品批发市场。 & &&& 精品精品,精致美丽的装饰品。来到这里,你的第一感觉就是四个字&&眼花缭乱!太多太多美丽绝伦的物品,太多太多花里狐俏的东西,一排排,一堆堆,一串串,着实让人不知看哪样好。林依依紧拉着帆帆的手在花花绿绿的市场这儿看看,那儿问问,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帆帆高兴得一边走一边拍手欢呼,蹦蹦跳跳的比在公园里玩还要兴奋。林依依来到一个批发水晶蝴蝶标本的档口,那透明玻璃中的蝴蝶们实在是太美了,有的&孤芳自赏&,有的&成双成对&,有的&三五成群&,花的、白的、黑的、灰的、鲜艳的、素雅的,真是各具姿态,美不胜收。依依拿着那些蝴蝶标本,在手中看了又看,然后问: & &&& &这个批发多少钱一个?& & &&& &一百个六百块钱。& & &&& &一百个?&林依依心想,一百个要什么时候才能卖完啊,再说这样一百个,没那么多钱不算,就是买回去店里堆也堆不下呀! & &&& &买五十个好不好?& & &&& &五十个?&老板打量着她,见她满口外地口音,想了想说道,&五十个我们一般不卖的,不过妹子你实在要买,就算八块一个吧,五十个四百块钱。& & &&& &八块一个?我们店里卖给客人才九块呢,顶多卖十块。& & &&& &你卖九块、十块,我卖给你八块,你不是还有赚吗?&那皮肤黑黑的满脸精明的老板一看就知道了林依依是个&生手&,便巧言祟服道,&妹子,现在生意本来就难做,都是薄利多销的,有一点赚就很不错了,不要太贪心!八块钱一个卖给你,我已经没有赚什么钱了,很抵的,我给你装五十个吧?&他一边说已经一边拿起袋子准备装了。林依依见他这样&热情&,不好怎么拒绝,只好默认了,从小坤包里拿出钱包,准备数钱给他,后来一想,上次批发了二十个白玉雕塑就有两个是破了的,害得现在还没卖出去,这回进货得一件一件检查了才行。她于是复又将钱放回包里,慢慢挑了起来,心中还在为自己终于学到了几分精明而暗自高兴呢。 & &&& &买冰糖葫芦啰冰糖葫芦!又大又甜的冰糖葫芦!买冰糖葫芦啰冰糖葫芦,一块钱一串的冰糖葫芦!&&& & &&& 一个卖冰糖葫芦的人由远而近走了过来,他高高地举着一个大大的把子,把子四周插满了串串的红色葫芦,看起来就像是一颗硕果累累的葫芦树,煞是馋人。 & &&& &妈咪,我要吃冰糖葫芦!&帆帆顶不住这葫芦的诱惑了。 & &&& &妈咪现在忙着呢,等会儿再买给你吃,好不好?& & &&& &不好!&帆帆迫不及待地说,&等一会儿,他就走了!妈咪,我现在就要吃,现在就去买,好不好?妈咪,帆帆自己也会买,一块钱一串,两块钱两串,帆帆要两串。& & &&& 林依依回过头看见卖葫芦的就在街对面离她不到五米远的地方坐下了,便拿了两块钱给帆帆: & &&& &去吧,不要乱跑,买了赶紧回来!& & &&& &知道了!&帆帆接了钱,飞也似的跑了过去。 & &&& 林依依挑选着那些水晶蝴蝶标本,越挑越觉得有学问,那蝴蝶有的大,有的小,有的素色,有的花俏,有的是&一只(枝)独秀&,有的是&成双成双&,有的是&三五成群&,每一个都不一样,真是各有千秋,难以取舍。正当她挑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心中一阵慌张:帆帆呢?帆帆怎么还没回来?她急忙回头朝刚才那地方望去,卖冰糖葫芦的人已经不见了!帆帆去哪里了?林依依&格登&一下一颗心就往下沉去,她扔下手中的水晶蝴蝶标本连一句&对不起&都没说,就往对面那卖葫芦人坐过的地方跑去,那台阶上人来人往,就是见不到举着一棵红彤彤糖葫芦树的人,更没有见到帆帆。天哪,帆帆去哪儿了?
&别墅里的女人 39(2)
& & &&& &请问您见到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吗?她去哪里了?& & &&& 林依依像发疯似的问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可大家都以一种好奇或莫明其妙的目光望着她,然后摇摇头,回她一句&没见到!&又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是啊,来这儿的都是生意人,满脑子都在&念着生意经&,谁会去注意一个孩子呢?可帆帆呢?上哪儿去找我的帆帆呢?按理说,这么近,几乎就在我的眼皮底下,她不可能走丢的,她会不会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就跟着跑了?或者&&或者被人抱走了?天啊,会是这样吗?难道她又一次遇到绑架的人了?不!不可能,在这千里之外的丽江,谁也不认识她是什么人,谁也不知道她有一个千万富翁的丈夫,绑架她的孩子有什么意义呢?那么,那么,如果真是人拐走了帆帆,那一定是人贩子了?人贩子?!这三个字一旦出现在脑海参里,她的全身突然一阵痉挛,如果真的遇到人贩子,那可真就惨了!人贩子可不比绑架的人,人贩子一旦得逞,就不可能再与孩子家人联系了,他们只会躲着一切耳目将孩子卖个好价钱。这也就意味着能找到孩子的可能性会很小很小,比上次绑架的情况还要小得多!上帝啊,我林依依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种事情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在我的身上?就算我有千般成般的错处,可帆帆没有错啊,她是那样聪明那样乖巧那样漂亮的一个孩子,为什么要让她如此小小的年纪却要承受这样一个又一个的灾难呢?林依依在人群中疯狂地找,疯狂地问, & &&& &请问您见到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吗?& & &&& &没有!& & &&& &请问您见到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吗?& & &&& &没见到!& & &&& &请问您见到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吗?您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 &&& &不知道!& & &&& && & &&& 上帝啊,让我找到我的帆帆吧!让我的帆帆出现在我的面前吧!如果这只是一个恶梦,让这恶梦快点醒来吧!上帝啊,如果您真是万物之灵,如果您真的有好生之德,如果您真的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如果您真的能普渡众生,请成全我吧,成全一个做母亲的最虔诚最普通的请求,不要让我的孩子离开我,不要让我的孩子被坏人带走,不要让我的孩子去承受她不该承受的苦难!上帝啊,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为什么连这最起码最合理的请求都不能应允?!林依依已泪流满面,汗如雨下,她的嗓子都喊哑了,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了,两条腿酥软得不断打颤,一颗心已凉得僵硬了!她完全变得六神无主了,完全不知怎么办才好了!她的口中只不断地重复着:帆帆!帆帆!我的帆帆!&& & &&& 天黑了,霓虹灯又亮起来了,丽江新城区的夜晚原来也是这样的繁华。可这扰人的繁华更衬出了林依依脸色的苍白,更加重了她内心里那近似于麻木的悲痛! & &&& 完了!一切都完了!帆帆丢了!丢了!不见了!林依依拖着疲惫的身体像行尸走肉般的从丽江新城走路回到了丽江古镇。她不知不觉回到她那间简陋冰凉的小屋,她没有开灯,将自己沉重身躯&扔&在床上,&扔&在一遍茫茫黑暗之中,这一夜,泪水汇成了河流;这一夜,伤痛堆成了山丘;这一夜,对林依依来说是&世界心痛夜&。 & &&& 第二天,当天际第一缕蒙蒙的亮光透过窗户漏进房间的时候,林依依的身体像被什么东西刺到了神经一样,条件反射般地从床上爬起来,她两脚一迈便冲出门去了。街道上还一个人都没有,天空中还只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白光,像雾一样朦朦胧胧,小镇还沉睡在安祥宁静之中。林依依飞快地跑在街上,鞋跟敲得石板路&当、当、当、当&地脆响。她跑到大卫咖啡屋门口,拼命敲门,在这样静谧的清晨,那急促的&咚咚&声格外地让人心悸。 & &&& 店门开一条小缝,一张睡眼惺松的女人脸露了出来,她先是有些不耐烦地揉了眼睛,见是林依依,又忙陪笑道: & &&& &林小姐,这么早?我们大卫老板还没起来呢,找他有事吗?&
& 别墅里的女人 39(3)
& & &&& &对,有急事!& & &&& &哦,那我这就去叫他!& & &&& 过了一会儿,大卫就从楼上的卧室里下来了,他一边走一边穿着衣服: & &&& &Good-morning!依依,有什么事吗?外面这么冷,先进屋来吧!& & &&& &大卫,帆帆来过你这儿吗?&林依依急不可待地问。 & &&& &帆帆?没来过。这么早。她来干什么?& & &&& &从昨天到今天,一直没来过吗?& & &&& &没有!&大卫这时才注意到林依依满脸憔瘁,两眼红肿得像胡桃一样,忙关心地问,&你为什么这样问?你怎么哭了?帆帆怎么了?& & &&& &帆帆&&不见了!&林依依精神恍惚地身子一颤,差点摔倒了,大卫忙伸手搂住了她,将她的头拥在胸前,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低声问: & &&& &依依,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 &&& &帆帆走丢了!帆帆不见了!是我!是我把她看丢了!&林依依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 &&& &怎么会丢?在哪儿丢的?& & &&& &在精品批发市场。& & &&& &在精品批发市场?什么时候?& & &&& &昨天。& & &&& &昨天?&大卫问到这儿,也有些急了,&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有找到?你报警了吗?& & &&& &报警?!&林依依突然止住了哭泣,&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要去报警?这次和上次的情形不一亲的,我应该去报警!& & &&& 林依依说着拔腿就往外跑,大卫慌忙拉住了她, & &&& &你去哪儿?& & &&& &报警!我要去报警!&林依依像是在自言自语。 & &&& &等等,现在警察局还没上班呢,我帮你拨110电话报警吧。& & &&& 林依依听他这样说,才又停住了,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大卫,像孩子般等待着大卫的安排。大卫拨通了110,与值班警察先大致说了一下情况。挂了电话,他对依依说: & &&& &等一会儿再去公安局录口供,我们先吃点早餐吧。& & &&& 林依依毫无主张地点点头,坐到饭桌旁却像菩萨一样一动不动。大卫将勺子放到依依的手中,一边吃一边劝她吃,林依依哪里听得进去,她的勺子要么停在碗里,要么停在半空中,总是呆呆地半天回不过神来,见大卫催得急了,她就又机械般地吃一口,接下来又发起呆来。其实她从昨天中午起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连水都没有喝过一口,但她不知道饥饿,不懂得口渴,更没有食欲,仿佛这方面的功能突然间就消失了一样。大卫见她实在吃不下,只好作罢。便领着她坐出租车来到丽江新城公安局。 & &&& 当负责接待的警察问完了案发情况,录完了口供之后。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 &&& &孩子都丢了一天了,才想到来报警,实在是太晚了!如果真是人贩子拐骗了孩子,现在恐怕早都已经离开丽江了!时间相隔了一天一夜,又没有任何的线索,找起来难度很大呀!我们尽力吧!小姐,以后遇到类似的事情,记得要及时拨110报警啊!& & &&& 林依依听了警察的话,眼泪如泉水般涌了出来,鼻子一耸一耸地,好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这次,她伤心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帆帆,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因素,那就是痛恨她自己!痛恨自己怎么会这样愚昧,这样没用,不仅看不住一个四岁孩子,就连孩子走失应立即报警这种山野村姑都懂得的基本常识,她都忘到脑后去了!遇到一点什么事,心中一急,便什么都乱套了,精神恍惚,完全理不清头绪! & &&& &难道我竟是这样一个无能的人吗?这些年的少奶生活,真的令我退化到如此可悲的地步了吗?我真是有罪啊,我对不起帆帆,对不起国华啊!&她在心中不断地自责着,越哭越是伤心极了。大卫见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只好坐在椅子上等着,由她尽情哭去吧。那些警察们也都对她侧目而视,不再理会她,过了好大一会儿,哭声终于渐渐小了,身子也不再抖得那么厉害了,大卫扶她站起来,拉着她往外走: & &&& &走吧,依依,警察们还要工作呢!回去等消息吧。Thank you!Thank you, sir!
别墅里的女人 40(1) & &&& 林依依从警察局回来后,仍然没有从那种呆滞麻木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经过这次打击,她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呆呆的,傻傻的,面无表情,眼睛无神,坐着就坐半天,站着就站半天,跟块木头差不多。她这样的状态,精品店的生意当然是做不成,店门也没开。她只整日坐在屋子里,嘴里时不时念叨几句: & &&& &帆帆!帆帆找到了吗?警察局有消息了吗?帆帆,妈妈不好!妈妈对不起你!&&& & &&& 大卫对她很不放心,便派了店里一个服务员专门守着她,到了吃饭时间,又亲自给她送饭过来,好言好语地劝她吃,有时连饿了几餐,她也会吃几口,但很快就又皱着眉头放下了。邻居们得知了她的情况,都络绎不绝地来看望她,本想安慰她几句,可她也没有任何表示,甚到连头都不抬一下。这样一来,大家也自觉没趣,很少再来看她了。唯有一件事,她记得很清楚,那就是时间,她总是不停地看时间,看一回问一回: & &&& &已经是第三天了,帆帆有消息了吗?警察来电话了吗?& & &&& 不管有没有人回答她,甚至有没有人在她身边,她都照问不误: & &&& &看,五天了,第五天都过去了一半了,帆帆找到了吗?帆帆回来了吗?去,去警察局问问!问问帆帆有消息了没有?& & &&& 大卫和周围的邻居见她这个样子,都怀疑她精神有了些问题,可别气疯了!可她是一个外地女人,在这里无亲无故的,又没人知道她的家到底在哪儿、家里还有些什么人,看她这样都措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有人说:&大卫,这镇上就数你跟她最好了,你们是好朋友,你就干脆好人做到底,送她去医院看看吧!可别真疯了!& & &&& 林依依一听这话,突然激动得叫了起来: & &&& &不!我不去医院!我没有病,我就在这儿等帆帆!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等她,她会回来的!她很聪明,她说不定会自己找回来的!就在明天&&后天!她就一定会回来了!& & &&& 大伙见她反应那么强烈,也不好怎么强求,只好由她去了! & &&& 到了第十天,林依依的情绪突然变得十分浮躁,她不停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会儿站,一会儿坐,一会儿又看看钟,一会儿走出房间,站在后院的小桥上翘首盼望着,口中唠唠叨叨地说个不停: & &&& &帆帆!帆帆回来了吗?有消息了吗?帆帆找到了吗?你在哪儿?帆帆?你想妈咪了吗?他们欺侮你了吗?你想回来了吗?帆帆!我的帆帆!妈咪对不起你!妈咪不好!帆帆!帆帆!&&& & &&& 连大卫安排照看她的那个服务员小张也听得实在有些不耐烦了,干脆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她。黄昏的时候,林依依又渐渐安静了下来,但她的脸色白得吓人,两只眼睛已经深陷下去了,两颊的颧骨也都有些突出了。她衣冠不整,头发零乱,完全顾不上以往那么看重的体面了。身子削瘦得风一吹就要倒了似的,轻飘飘的。原来,人真正到了伤心欲绝的时候,什么美丽啊,体面啊,都已经不再有任何意义了,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即使像林依依这样爱美的女人也不例外。从前怕这怕那,思前顾后,又怕死得痛苦,又怕死得难看,那都是因为伤心得还不够,其实内心里还留恋这个世界,还不是真正地想死!可如今,她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 &&& 小张发现林依依完全安静下来后,又安静得有些可怕。她坐要床头边的椅子上,盯着墙上帆帆的照片,眼睛一眨都不眨一下地竟坐了一个多小时!小张实在有些呆不住了!你想啊,一个本来正常的人守着这样一个痴痴傻傻的人,不是神经病都会憋出神经病来。她正想站起来到小溪边走一走,透口气,却突然听见依依开口说了一句话,声音幽幽弱弱的,像从了地底下发出来的,倒把小张给吓了一跳。等她好不容易定下神来,才听清林依依说:&小张,你回去吧,我没有事了!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去告诉大卫,我晚上不吃饭了,叫他不要送饭过来了!&
&别墅里的女人 40(2)
&&& 小张早就巴不得要走了,听她这样一说,转身就往大卫咖啡屋的方向走去。 & &&& &等等!&林依依又叫了她一声,她回头见林依依停了停,慢悠悠地说,&小张,替我谢谢大卫,谢谢他这些天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也谢谢你,让你受委屈了。小张,去吧,我没事了!& & &&& 小张听她这么一说,倒也忍不住为她洒了几颗同情的泪水,但她还是一狠心走了。 & &&& 小张走后,林依依站了起来,关了门,从墙上取下了帆帆的照片,将它挨在脸上贴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平放在床上。然后,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剪刀,想了一想,又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涂了一点口红。然后,她脱了鞋,钻进被子里,把帆帆的照片也拿进被子里,压在自己的胸口上。她轻轻地躺下,用两个枕头塞高了些。她几乎没再犹豫什么,抓起剪刀,就往自己手腕上用力一划,殷红的血流出来了,马上就滴了几滴在被子上,迅速浸润开来,像谢了的玫瑰花瓣&&血越滴越多,眼前越来越黑暗,意识越来越模糊&&了结了!痛苦,悲伤,自卑,失望&&所有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了,没有了&& & &&& 小张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悲剧,她回到大卫咖啡屋对大卫轻描淡写地说了说林依依的情况。大卫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他突然&嗖&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箭一般地往外跑去。他气喘吁吁地跑到依依小屋的后门口,发现门关了,推不开,显然是从里面拴住了。大卫便用力地拍门,拍了好一会儿,没有人应答。大卫急了,伸出长长的腿,用力一踹,门被踹开了,屋里的情景把他吓得心&嘭&地就沉下去了!透过昏暗的光线,大卫看见林依依脸色灰白地躺在床上,一只手垂在床边,在手腕处,红得刺目的鲜血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地上已积了一滩暗红的血!
&别墅里的女人 41(1)
& & &&& 大卫冲进屋里,撕下一块床单扎住了依依的手腕,然后抱着她匆匆往医院赶去。 & &&& 幸亏抢救及进,伟大的医生将垂死的林依依从鬼门关口拽了回来。经过一夜一日的煎熬,她总算渡过了危险期,生命总算基本保住了。但她只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看,就又重新昏迷过去了。医生说主要是由于她受了太大的刺激,精神过度虚弱,又失血太多而引起的暂时性昏迷。只要坚持输液,休息一段时间自然会醒的。大卫听医生这么说,才总算稍稍松了一口气。虽然,林依依拒绝了他的求爱,但大卫是个讲义气重感情的小伙子,他仍然把依依当作他的朋友。朋友遇难,他当然是义不容辞地挺身而出了。所以,他不仅无怨无悔地担负起林依依的住院的一切费用,还天天陪在医院悉心照顾她,盼着她尽快苏醒过来。 & &&& 经过这段时间一连串的打击和操劳,林依依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她就这样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头顶上吊满了药水,在一遍浑沌的世界里游荡了三天三夜,到了第四天的清晨,她才终于醒过来。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光线太强烈了,惨白惨白的,她忙又闭上眼。这是在地狱还是在天堂?我是死了还是活着呢?为什么我还能睁开眼睛?为什么我还有意识呢?国华呢?帆帆呢?我的亲人、爱人呢?他们都在我的身边吗?林依依再次睁开眼睛,这两张脸她都认识,一个是大卫,一个是吴超。怎么是他们?为什么没见国华?没见到帆帆?没见到爸爸妈妈?我这是在哪里?是在我的家里吗?是玫园吗? & &&& &家,玫&&园。& & &&& 林依依张开嘴,费了好大的劲才说了这样几个字,那声音微弱得象蚊子哼了几声。 & &&& &家?玫园?&吴超听见她说话了,高兴地眼睛一亮,&好!依依,我带你回家,带你回玫园!你要快点养好病,身体好了,我就带你回玫园去!& & &&& &真的?!&林依依嘴角一动,微微笑了,&我的家,我的玫园!帆帆好吗?国华好吗?& & &&& &帆帆?!&吴超紧盯着林依依,疑惑起来,他昨天找到丽江古镇一打听,才知道依依出事了,是因为帆帆丢了她才出事的,怎么她现在反倒向我问起帆帆来了。难道这么一折腾,竟糊涂了吗? & &&& 林依依见吴超皱着眉头不回答她,便又问: & &&& &帆帆呢?帆帆长高了吗?她是不是想我了?她乖吗?听话吗?国华呢?国华是不是在玫园等我?对!他肯定正在等我!& & &&& 吴超怔怔的,不知说什么好。大卫听了他们的对话,也觉得很奇怪,用手在林依依额头上探了探,并没有发烧,可她怎么尽说些糊话呢? & &&& &玫园!我要回玫园!带我回玫园!& & &&& 吴超抓住她那双插着针管却想乱舞动的手,安慰她道: & &&& &好!别闹,别乱动!你的病还没好,等你病好了,我一定带你回玫园,好不好?& & &&& &好!&林依依高兴地笑了,&你真是个好人!& & &&& 吴超看着她懵懵懂懂的表情,真是哭笑不得。这算是怎么回事呢?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 &&& 大卫喊来了医生,把她的情况说了一遍。医生俯下身又认真地帮她检查了一遍,然后回过头,问: & &&& &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 &&& &我!&吴超抢先回答。 & &&& &是她什么人?& & &&& &是她的&&&吴超顿了顿,看到林依依又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便壮着胆子回答,&我是她的丈夫。& & &&& 他话一出口,大卫便转过脸来惊奇地看着他:这个男人真奇怪,昨天他找到医院来的时候,只说是林依依的朋友,怎么今天就变成丈夫了?既是丈夫,怎么直到昨天才找过来,前面那几个月都去哪里了?唉,中国人的思想太复杂,真是弄不明白! & &&& &病人家属,您太太肯定是受了过份刺激,又流血过多,身体虚弱,导致精神状态不佳,我建议你等她外伤康复之后,转到精神病医院去做一次全面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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