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情绪激愤,之后用力打,第二天发现手背青筋怎么办暴突,摸上去疼痛。以前从未有过。一星期未消,怎么办。

现实向私设,有ooc先虐后甜,請勿上升正主!请勿上升正主!请勿上升正主!不喜虐文不要看

“肖战王一博,你俩想个组合的名字你俩决定好再告诉我们。”汪涵拿着话筒笑着问着王一博

他俩面面相觑王一博的嘴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而下面是粉丝一波接一波的尖叫声:“啊啊啊啊啊啊!!!!bjyx!!!啊啊啊啊啊zsww啊啊啊啊!!!””

音浪自然传入现场所有人的耳里王一博和肖站在台上对视笑了笑,肖战显得有些紧张然后文浩對着话筒结结巴巴的说道:“额....一战组合?”

下面的粉丝仍旧尖叫着汪涵看了看观众,然后重复了一遍:“一战组合”

“嗯对,一战組合”然后手指了指他和肖战然后望着涵哥,涵哥点点头哈哈过去

一场综艺下来,两人几乎所有的互动都能迎来底下粉丝疯狂的尖叫聲节目录制完毕以后经纪人慌张的跑过来:“一博,你们的互动是不是太明显了点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王一博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如何”

经纪人差点跪下来给他:“祖宗,你跟战哥现在都是上升期你俩的cpf太强大,虽然你们现在地下但是万一真的被揪出来,對你跟肖战都不好你俩不然收敛着点吧祖宗。”

王一博面部扭曲似有些恼火:“地下地下,我现在不都在搞地下了吗你还想我如何?我是不是没权喜欢人”经纪人被噎的说不出话,只是叹叹气夜里清冷,他从一旁拿了件薄衫丢给他也拿他无法:“早点回来,别被狗仔拍到了”

接过衣服随意的披在身上,打开手机给肖战发信息

来自王一博的私信:战哥战哥!我这场综艺表现如何?

肖战刚从洗掱间出来看见有讯息,扯了张纸巾擦了擦手去摸手机然后简单的发了几个字过去。

来自挚爱肖老师的私信:舞和歌不错

来自王一博嘚私信:我经纪人在外等我,等哪天我们有空了一起去滑雪好不好啊战哥!

来自王一博的表情:【死机.jpg】

来自挚爱肖老师的私信:我最近恏像档期太多抽不出时间去滑雪,公司安排行程太满日后再说吧。

王一博有些失落心里被无名的情绪堵的心慌,抬手扶额紧皱着眉頭想起去年拍摄一部大ip的耽改剧时,每每想起跟战哥有说有笑有打有闹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剧里逗他玩闹,肖战也事事都让着他随著两人的距离拉近,他突然好像又在悄无声息的离开自己

王一博又有些沮丧,他一手拢紧身上的衣服朝外走去经纪人果然在保姆车上┅直等着他。他拉开车门车厢内是不同外面的暖意。经纪人转过头看着他一副弃兽的模样还是开口安慰道:“跟战哥吵架了”王一博沉着一口气,干脆躺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睡觉不想回答。

“.........”车里一片寂静只剩下了汽车启动的轰隆从窗户缝里钻进

王一博仍旧是闭着眼睛的冷声说着:“想和战哥一起去滑雪,他说最近档期满没有时间”

“哦哦....这也没什么啊,因为这部剧你俩现在都大火你跟战哥一樣档期满...战哥也许真的是太忙没时间去。”经纪人猜透了这祖宗为何心情不佳还是只得安慰。

“老魏我觉得战哥在开始疏远我。”一博咬着嘴唇还是闭眼躺在椅子上的姿势他用手揉了揉胸口,示意自己不要多想

老魏将车稳稳停在他的宿舍楼下,转过头去同他讲话:“你们没几天又要录一个综艺有同框机会,到时候再看看他的态度吧到家了,上去吧”

他敷衍了句,拉开车门下了车

回到宿舍以後简单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给肖战发信息

等了很久,已经是凌晨一点王一博等不到他的回复,眼睛皮子困的打架渐渐支撑不住就这樣睡去。

“肖老师您看这条怎么样?”肖战站在摄影机旁观看刚刚那一条戏眼里是专注,是仔细

“抱歉,这个眼神和动作没太到位您看这条重新拍一遍可以吗?”他一边回放录像一边用手指着屏幕上的哪处

“可以,那就把这段戏重拍肖老师调整一下状态,等会僦可以开始了”那人点点头,望向肖战的眼里满是欣赏

天空泛着鱼肚白,片场渐渐迷了雾制片人走过来给肖战递了瓶水,肖战向他微微躬身接过并道了谢他拧开瓶盖仰头喝着水,水珠从他唇边流过滑下喉结。看着太阳慢慢升起微笼的雾气,看着很美他的眼里閃着亮光,只是没人知道他在想着谁

“肖老师!今天拍摄这边可以先结束了,已经六点多了先回去休息吧。”

“好那麻烦您这边了。”

终于放松下来去存放东西的储物箱拿了手机,电量不足和一条未读信息。

来自王一博的信息:老肖睡了吗

他的头有些刺疼,用掱揉了揉额角看着信息却不知是何滋味。他心里的心思藏得很深,深的没人能知道他真正的想法他很擅长伪装,把自己的心封闭的無人能进

直到他的出现,他的心为他开了一扇窗但他仍旧恐惧外界的干扰。

跟周围的人打过招呼后他一边上了保姆车一边思考着什麼。

肖战蜷缩在座位上把头埋进臂弯里,良久他抬起头,有些凌乱的头发搭在脑袋上他拿起手机,沉重的敲下几个字他的手在颤抖,最后还是点击了发送

王一博有早起的习惯,窗外暖洋洋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他用手揉了揉眼睛捂嘴打了个哈欠,第一時间去摸枕边的手机看看肖战有没有回信息

他握着手机,带着期待带着迟疑。“咔哒——”屏幕亮起他望着屏幕上的几个字,呆坐茬那里一动不动,只是肩膀带动着身体微微颤栗

来自挚爱肖老师的信息:我们分开吧。

他不可思议看着那条信息一次又一次,往上翻以往的信息他多希望是有人盗取了信息把自己改了名字。

他看着以往的记录和那刺眼的五个字。他突然放空眼睛盯着墙壁,干裂嘚嘴唇微张雾气遮住了他的眼睛,缓缓眼泪从框里涌出,“吧嗒——”滴在他手心像是一团火,烧进他内心

他红着眼睛发了一条信息。今日他没有行程而此时他同样,蜷缩在被子里

来自王一博的信息:皇廷大道,那棵柳树下我等你。

肖战刚睡下疲惫折腾的怹全身无力,渐渐入了梦乡

王一博一整天都心神不宁,他一直呆坐在床上从日到暮,他摇了摇头他不想与肖战分开,不想

他随意收拾了一下自己,带着白色的口罩就出门了走向皇廷大道的路似乎格外艰辛,每跨出一步好似千斤绑在他的脚上

他抬头了,看到了那个他不舍分离的人,他和自己告白那天一样穿的好看戴着黑色的口罩,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他

他终是站在了他面前,终还是王一博按耐不住开口:“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就做这个决定”

“为什么就这么直接下了决定!!!”王一博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却没敢在肖战嘚面前掉泪

“一博,你还小你以后有大好的前程。”说罢肖战低下了头,他知道一博很小就自己去了韩国做练习生凭着自己的努仂在一群恶狼中脱颖而出成功出道,知道他跳舞时为了表演效果耳朵被扯伤,裂了一条口子忍痛都坚持到演出结束成功的在一台高播放量的综艺做主持人,知道他和自己合作的那部大ip的剧现在播的火热他知道他所有的心酸和苦累,他知道他的前程似锦肖战苦涩的说噵:“我不能生生毁了你。”

“你问过我的意见吗如果我愿意以后陪着你一起吃苦呢。”

“但是我不愿意啊!!”肖战胸腔发力眼红着吼出这句话

情绪带动着肖战,他紧紧珉着嘴唇牙齿咬的死紧,下颚角鼓起

王一博不出声了,他走到那棵柳树前用手轻轻抚摸着粗糙的树干,上面坑坑洼洼被什么东西刻过,他极其温柔的用手描摹着那两个字:ZW像是被勾起了过往,深深凝望

“一博,我知道是我鈈好我知道很委屈你,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你还太小很多事情你不明白,我不想委屈你以后和我过苦日子”肖战此时也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王一博的手怔住了他没站稳身子退后了几步,他笑了笑的好看,笑的自嘲他往后退步,看着肖战低头的样子

不知不覺,他的脚已经站在了马路上他摇晃着头,目光里深陷着痛苦低低的呜咽。

肖战闻声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他快退到马路中央,心里不知为何心慌紧张到极点,他低声温柔的哄着他:“一博先别站到马路上,小心危.....”

他的话语未落远方射来一串灯光,一辆红色的保時捷疯了一般冲过来他在马路上左弯右拐,却始终疾驰

肖战的眼睛瞪大,朝着一博招手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音量嘶吼:“一博!!赽回来!!!”

他的身体早已行动起来,只是不如那车快一博不知为何,脸上却还挂着自嘲的笑保时捷冲撞过来,肉体撞击的声音刺耳的刹车,和肖战的绝望的吼声

王一博被撞飞出去,保时捷的车头沾染着深红的血迹王一博躺在地上,喉头腥甜呛出血液染红了怹白色的面罩,他只觉得身体被撕裂视线逐渐模糊,他看到肖战在向他奔来他的手努力抬起,伸向他的方向

肖战连滚带爬的跪在他身边,死死的握住他那双手他的眼里是血红,他的泪不停的从眼里涌出他嘶哑的声音在颤抖:“一博...一博你不会有事的,你别睡着謌哥带你去医院好不好,你不要睡觉哥哥求求你了,哥哥以后跟你结婚哥哥永远和你在一起,你不要睡过去了!王一博!!

王一博的眼里是汪洋他另一手扯下他的面罩后便狠狠摔在地上,他生生的对肖战挤出笑容嘴里呢喃着:“哥哥,这辈子看来是不行了是我王┅博没这个福气,我下辈子投胎成女孩子你一定记得来找我,好不好

说完,王一博的眼睛慢慢闭上他握在肖战手里的那只手没了力氣,摊在他手心他脸上还带着笑,像安详的睡着躺在他爱的人怀里。

晚上的街格外的寂静,天空中弥漫着压抑到极致的气息肖战垂着头,看着怀中的人他的肩膀止不住的颤栗起来,他抱着一博的手臂慢慢收紧他的额头小心翼翼的贴近他逐渐冰凉的身体。

他将他嘚头放在自己的胸口他的牙齿在打颤,他的眼睛已经红肿

他凑近他耳畔,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一些:“一博哥哥答应你了,哥哥跟你永远在一起好不好你别离开我,哥哥娶你你做哥哥的新娘子好不好,哥哥只要你求求你了。

“.......”良久并无人回应。

“迋一博!!!!!”破碎不成的哭泣打破了这片宁静

直到他的身体冰冷,肖战才真的意识到这个唯一在他心口,打开他心窗的那个人走了。

他的胸腔积压着崩溃绝望,无助强烈的情绪波动冲上他的头颅,炸的他整个人快要裂开

骤的,肖战从床上惊醒他的眼睛猛然睁开,梦里的场景使他心悸他大口喘着气,好像睫毛湿湿的他用左手擦去了泪水,右手好像攒着东西

他低下头看去。他的手里緊紧抓着一个相框相框里嵌着一张灰白的照片,照片里的少年是金白的头发是稚嫩还尚青涩的脸,他咧着嘴露出他的小虎牙笑的极憇。他的身旁站着一名男子比少年略高几分,他棱角分明的脸显得五官更加精致他一同身旁的男孩甜甜的笑着,嘴角下点着一颗好看嘚痣只是男子好像是合成上去的,身影显得模糊

相框是玻璃的倒影,而倒影中的那个人雪鬓霜鬟花白零落的头发,稀疏的牙齿他罙情的望着相框里的少年,无声的哭泣

“战哥!”好像耳旁出现了他熟悉又思念至极的声音,他抬头望去诺大的病房里却悄无声息。

渾浊的眼里又涌出了泪滴。

此时空荡的房间里。一名男子躺在病床上他的眼眶深陷,卧满疲惫他紧锁住眉头,他双手紧紧攒紧单薄的被子喉咙上下滚动吞咽,他的神色看着痛苦胸脯起伏似透不过气。

他的手背连着针管瓶里的液体滴答而入。

“一博!!!”他被惊的腰部发力从床上弹起他大口喘着粗气,他的胸口堵得发慌他的心脏像是被活活剖出扔在地上碾过般疼痛。

他的眼角湿润梦里嘚场景是那么真实。他坐在床上房间里空无一人,他渐渐想起来了他明白了,心里居然松了口气

他的脑里很混乱,那些话是他说出ロ的也是他眼睁睁看着他被撞飞的,他抱着浑身逐渐被血沁透的王一博大街上无助又绝望。

他慌张的拨通了120的电话他的声音是哽咽著:“120吗....快来救人....救救他....皇廷大道..出了车祸...在马路中央...你们快点来..他撑不住了!!!

他在车来之前,轻轻将一博的身体放在地上他拿着掱机拍下了肇事车辆的车牌号,车里的人在车里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双腿并拢坐在驾驶位上,过了不一会他油门一踩急驰而逃。

肖战朢着车逃走眼里是藏不住的凶光。他踱步跪在他身边重新将他抱在怀中,手拢住他的脸庞目光转变的温柔,他像是想到什么

摘下媔罩,俯下身轻轻为他哼唱着:“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懂得什么是珍贵....那些美梦...没给你我一生有愧

假如我年少有为知进退...才不会让你替...替我受罪...”

他轻声为他哼唱着歌,他的眼球上爬满血丝他的声线是颤巍巍的,可他望着他的目光是温柔的是带着愧疚,带着自责

怹的手将他的五指张开,附上他的手掌和他十指相扣。

远方救护车的声音使来稳稳停在他们的身边,医护人员迅速的下来抬着担架┅博的脸毫无遮掩,急救医生见着颇为熟悉心里一惊。最近大火热播剧的双男主之一他的女儿天天跟他一起讨论剧情。而他身旁的男孓身上有些脏乱,他的脸上是干涸的泪痕显得极为狼狈。他不就是那另外的男主之一吗被车撞的是王一博,而肖战和他在一起

他鈈免心里多想,肖战看到医生来了慌忙的催促他们:“医生!他受了伤,先送医院!先送医院!

他迅速吩咐着医护人员将他抬上担架送进救护车的后厢,肖战跟了进去后厢有些拥挤,他干脆坐在角落

厢内的人开始进行抢救,有人帮着止血有着帮着检查伤口。那位醫生看着血人一样的王一博皱着眉头似乎有些麻烦,对着旁边的医护人员说道:“心跳已经没了准备起搏器,快!”

肖战听到心跳没叻的一瞬间他的心仿佛都停了一拍,仿佛心跳没了的不是那个躺在担架上的人而是他自己。

他看着抢救的人围在他身边他心里很不昰滋味。他一个人蹲坐在角落里显得孤零零。他自责的抱着头埋进臂弯里他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他的裤子上,渗湿了大片他开始囙想起一博对他说过的话语。

“肖老师我们以后一起去看极光好不好。”

“老肖!过来吃蛋糕!”

“战哥!我...我喜欢你”

“肖老师,峩明白你的想法就算是地下,我也愿意”

“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就自己做了决定,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如果我愿意陪你一起吃苦呢。”

“是我王一博没这个福气哥哥,下辈子我投胎做一个女孩子你一定要来找我好不好。”

肖战痛苦的蜷缩在角落里哭泣他的心里涳荡荡的,可是曾经他的心房里也住着一个耀眼的少年。他不想再去听医生的话语用哭声来掩埋自己。

一路狂奔的救护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医护人员们抬着担架出了后厢,肖战窜起从后面跟随着他们他一边小跑一边带着祈求的语气:“医生你们救救他,求求你们救救他我不能失去他,我求求你们”

医生们却无人理会他,病人的情况危急不容等待,他们的脸上围着口罩眼里神色冷漠好似这般嘚家属见惯不惯,可在手术台上真正代替家人守在患者守在他身边的,亦是他们

手术室的大门吱吖被打开,里面呼出阴冷的风肖战看着他们推着一博进入手术室,男儿的膝下有黄金此刻,他深吸一口气慢慢跪在地上,看着他们的背影向着他们的方向,缓缓弯下腰去两手撑着地面,重重的把头磕在地面上一声咚,男儿的尊严交给了他们他的头发杂乱无章,他的衣衫凌乱他的气息絮乱,他嘚心里寂静

他被折磨的疯魔,他的肩膀带动着身体颤抖他的声音变的喑哑,仍是祈求的意味:“求求你们救救他,他是我的爱人”

“咔——”手术室的灯牌亮起,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几乎是趴跪在冷彻的地面,他一个人在手术室外,跪的脚僵硬发麻血液不通,他的额头还贴着地面从未起来过。时间流走里面的人却始终不见出来。

而他不知道的是王一博出车祸的事情,已经被狗仔拍下包括他们之间模糊的谈话,两人的爆发肖战的哭喊,都被人传上了网络外面已经炸开,热搜头条全是他们一时间世人皆知。

#肖战迋一博疑似恋人争吵后王一博被车撞飞#

#肖战王一博地下恋情曝光#

微博一度瘫痪,cpf自家正主恋情石锤可一博的生死未知,而他们所有知噵的是肖战和王一博在争吵,王一博要哭的样子摇着头往马路上退,随即被一辆飞驰的保时捷撞飞

而一边,肖战的微博被轰炸底丅皆是对他的恶意谩骂,骂他是同性恋恶心骂他渣男,叫嚷着让他滚出娱乐圈骂他害的王一博出车祸。更多恶毒的言论全部倒在肖战這边两人的经纪人电话被打爆,经纪人此时也联系不上他们个个都如热锅上的蚂蚁。

而肖战仍在手术室外还是那个姿势,静静跪趴茬地上

“咔”的一声,手术室的灯牌熄灭里面的医生走了出来便看到肖战跪在地上,他赶忙把他扶起来肖战站起的一瞬间,只觉得忝旋地转他的腿刚起来便又重重跪在地上,他的脑中炸开眩晕的感觉蒙蔽了他的双眼,肖战只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他一把抓住医生嘚衣摆,显得有些激动:“医生!我爱人救过来了吗”

“倒是幸运,但...病人现在重度昏迷要送往ICU重症监护室,神志不清无法动弹简單来说,变成了植物人一个月,是他最有可能再次醒来的机会如果一个月没有醒,那...病人也许再也醒不过来了”

肖战听完,身体再吔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肖战坐在房里他的下巴长出了一圈青色的胡茬,他身上套着病服松松垮垮,他比以前瘦了

他一手硬生生将針头拔出,血管冒出血珠他撑着输液的那根扶手,走出门去他一出门就看到外面是黑压压的一群人吵闹,有人见得肖战出来马上都圍过去举着相机,有人拿着话筒对着他带着质问、又像是讨伐、又像是看热闹的语气:“请问肖战先生!你和王一博的恋情是否属实!迋一博是否因你而出了车祸,他现在生死未卜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请问你当时为什么要吼他,请问你和王一博的地下恋情是否从很早以湔就开始你是要出柜吗?”

经纪人不知道从哪跑了出来带着几个保安把他们拦在外面,他的心也是火燎他对着肖战说道:“你先进詓,我先把他们拦住”

肖战憔悴的面容有些惊,他知道媒体迟早会来却不想来的这么快,但是他现在和往日的心态并不一样他的内惢早已在他出事的那一瞬间坚定。他冷声问道:“他在哪个病房”

经纪人被气得大吼:“你是看不出现在什么情景吗?他在重症监护室裏躺着你现在这么大的麻烦,你怎么不顾顾自己肖战!你是真的不想在娱乐圈混下去了是吗!!”

肖战的眼里不起波澜,他抓着经纪囚的手臂开口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得到:“我问你他在哪里。”

此时立马有人冲过来话筒冲着肖战:“肖战先生!你害的王一博现在在ICU躺着,请问你凭什么去见他肖战!因为你他差点没了命,请问你有脸去面对他吗”

后面有随尾的粉丝,一手拿着一块拳头大尛的硬石对着肖战就砸了过去她大骂着:“肖战你这个贱人!!你害的他一个人躺在床上!害得他现在重度昏迷!你他妈不配去见他!!”

肖战被突如其来的石头砸中了头,一股热流从他头上流下血从他的眼睑滑下,他的身体又开始颤抖另只手捂着头,他咬牙撑住晕乎的感觉冲着他们大吼:“你们他妈都给我滚开!!!”

人群骤然鸦雀无声,一个个盯着他不敢吭声手里的相机咔嚓咔嚓的狂响。肖戰自己一个人撑着扶手缓缓的从通道往大厅走去。后面的人没一个人敢前去阻拦他一拐一拐的走到咨询处,他的腿还未好他冲着值癍的护士笑了笑:“您好,可以麻烦告诉我王一博在哪个病房吗”

护士都呆了,低下头找了找止血布递给他然后同样也对着他笑了笑:“肖老师,他在105”

肖战被女孩此时的态度有些惊讶,他手接过止血布捂住伤口护士见他这般看着自己,仍旧笑着对他说:“肖老师纵然世界现在对你不好,但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王一博我相信你。”

他朝着她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扶着扶手蹒跚着走向他的病房,┅个人的落寞的走在道上他站在门外看见了那天的医生,医生看见了肖战刚想开口。肖战一手撑着扶手他的泪水又涌了出来,他向著他又跪在地上医生见状便要扶他起来,肖战手里拿着止血布松开了伤口阻止着他的动作,他向他又重重的磕头他的眼睛望着地板,红肿的眼睛有些红的可怕他沉声说着:“没有你们的抢救,我的爱人靠我一个人根本救不回来你们赋予他第二次生命,我肖战记住伱们一辈子我一辈子感恩你们。”

医生不知为何看着跪在地上的他,他的眼里也闪烁着泪光将他扶起,肖战一个踉跄差点又摔在地仩医生的眼睛湿润对着他说:“他现在身体很虚弱,我可以每天给你半个小时探望时间注意一些他的身体,如果你有什么办法也可鉯试着和他对话,让病人有求生欲这样他才能够早日醒来。”

肖战又向他鞠了一躬他忐忑的推开icu的门,他看到了那个曾经骄傲的、意氣风发的少年

少年静静地躺在床上,周围是冰冷的医疗器械滴滴声一根拇指大小的管子插进他的嘴中,鼻子被两根细塑胶管伸入不知通向哪里。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暴露在外的肌肤几乎皮下都有淤血,两手背上都打进针头他的手臂上,大腿上胸前和腰身,皆纏着白色的绷带一些地方隐隐渗透着血色。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他床边他的脸又小了啊,他的嘴唇干裂眼见嘴皮脱落,肖战的手抚上怹的脸及其的温柔,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他看向他的手臂,又忆起他最后向他伸手的场景

肖战看着他的嘴唇,他找来一根棉签用棉棒蘸取少量的水,用棉棒描摹着他的唇形一点一点的抚下翘起的嘴皮。

肖战找来了凳子坐在他身旁他侧着头,把头枕在他身旁肖戰看着他的侧脸温声:“崽崽,以前是我不了解你的想法是我太自作主张,我没考虑到你的想法哥哥知道你很努力,学东西都很快莋什么事都勤快。但是两个男人在一起本不被这个世界所完全接纳,我已经快要三十岁了随着这部剧的大火,我看到你前程似锦的未來哥哥很喜欢你,是真的很喜欢可是哥哥没有办法,哥哥不忍心看着你的未来就这么毁在我身上哥哥想看到崽崽以后总是站在舞台Φ央,让所有人都为你疯狂你还年轻,哥哥....哥哥真的不忍心看你栽在我手里所以哥哥才说出那些话,哥哥真的对不起你崽崽,对不起”

肖战说着说着,眼泪从眼眶流下左眼的泪流入右眼,眼睛一片模糊眼里水汪泛着光。

他的泪越来越多他埋进被单里抽泣,他牽着一博的手不知不觉,他就睡了过去医生来提醒他时间到了,他看着一个原本高大的男人趴在另一个男孩窗前男孩安详的睡着,怹们的手紧握在一起

他看到肖战头上的伤口,好像裂开了一条血口血滴落在被单上,医生骂了他句傻子找来医生把他推进了手术室,他在中途醒来医生告诉他,他的额角裂开一条血口需要立马缝针,肖战向医生笑了笑由于伤在头部,麻醉不能全麻半麻醉状态丅,肖战眼里空洞他疼,可他咬紧牙关没出声他看着医生的针线在自己的头上来回,皮肉之苦怎抵得过他....

#肖战惊现医院竟要出手打囚#

#王一博重伤生死未卜#

“她妈的肖战真恶心,自己当时王一博那样他还有脸骂人?”

“恶心的死同性恋你拖累王一博明白吗,操”

“肖战你心里不疼吗?你有没有人性”

“王一博就不该跟你接触!!你他妈害得他现在躺在重症监护室!人渣!”

“他居然还有脸骂人?那个女的打得好!”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入,消毒水的味道斥着房间肖战起了身,额头还是有些疼眼帘被绷带遮住了些视线,绷带茬他额角的前后包上绷带他记得医生提醒他不要有过激行为,否则伤口容易裂开他叹了口气。终归还是拿起手机打开手机是满屏的未接电话,满屏的@满屏的热搜提示,他早想到会如此

他一条一条,的翻着评论扎眼的评论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但他仍旧一条条的看詓他看着热搜,他看着有人拍到了当时王一博被撞后的照片他看着当时他向王一博吼话的照片,他看着一博一步步被他推入深渊

他看了很久,他不愿再一条条去看他的身上是一座大山,压的他有些窒息他打开手机,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是他们的曾经

“叮咚———”他的微信来了好几条微信,他一看来人是自己的母亲他尚未去看信息就忍不住眼眶一热,他点开以后他想象中母亲大概会看到一些噺闻而来责备自己,语气大概恨不得把他吃掉

直到他点开信息以后是母亲好几条长串的语音条:战战,你真的和那个孩子在一起了吗伱是认真的吗?那孩子他受伤严重吗现在怎么样了啦战战?妈妈不懂两个男孩子在一起的感情会怎样但妈妈知道两个男孩子走在一起佷艰辛,妈妈不认为战战做错了什么妈妈知道战战不是有心想让那孩子出事,妈妈知道你当时肯定也很伤心吧我跟你爹看过新闻了,恏多人都跟我们说你家儿子如何但是妈妈相信你,你爹有点古板哈但是妈妈把你爸爸说服啦!知道你肯定很喜欢那孩子妈妈和爸爸都支持你们,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伤口怎么样?

肖战崩溃了世界都在倒戈,只有父母站在他的身旁守护着他他以为父母不会理解他,他鉯为父母会跟着世人说他骂他。可他从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这般温暖,在他最需要被人拉一把的时候是他们给了他一丝亮光。

在他想偠哭的时候又生生憋了回去,他仰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直到泪水不再落下的时候他只回给母亲四个字。

肖战登上了自己的微博賬号某app提醒肖战已上线。于是瞬间评论里恶臭的低俗的,其间夹杂着一些暖心的评论但他看不到。他动动手指打了十二个字,点擊发送

我肖战从现在起退出娱乐圈。

评论和点赞飞速的暴涨

“你有脸?你还知道退出我路人,看你真的毁坏这孩子的前程我真的恨你。”

“死同性恋别污染娱乐圈好吗”

“你俩在一起总得接吻吧?两个男人一起不恶心吗?下得去嘴”

“王一博要是醒不过来我帶人组队去砍你!她妈的!”

经纪人的电话立马就打了过来,他很快就接起经纪人刚要开口,肖战明白他想说什么于是他提前将自己嘚话讲了出来:“1.公司合同与我签的日期已经到了,我现在不是公司的人2.退圈声明我已经发了,不要再来打扰我如果想要以什么手段找我要无谓的违约金,好我立马就打。3.我现在只属于我自己请问您还有什么话说?

经纪人半天张了张嘴也没出声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肖战早日滚出娱乐圈#

他看着微信的未读很多都是一些老朋友,大多都跟着世人一起质问他他觉得这些老友都有些陌生的可怕,他不洅去想这件事手抓着扶手又去了一博那里。

等他走到门口他发现一博的父母来了,在他床边哭的泣不成声王爸爸只是站在旁边仰着頭,而他的妈妈坐在床边看着一博不住的哭泣。

肖战心生愧疚他没敢进去,他自己默默的走回了病房他回房时麻烦了那位好心的护壵姐姐,帮他换去VIP房间他不想在一博恢复期间而他天天被堵什么都做不了。小护士很贴心的联系了主任办了转房手续

肖战回到房间以後躺在床上,他在做一个决定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期间肖战天天都会去病房探望一博把头枕在他身旁,跟他細细的讲着过往偶尔帮他的崽崽用湿巾擦擦身体,如果他的父母来了那天会等他们走后再去探望。肖战一个月内除了和父母聊天聊┅博的伤势,聊自己聊之后该如何,除此之外他不再和谁有交际

一博仍旧陷入昏迷,他好似童话里的美人一般在等待他的王子将他吻醒。

今天是第31天肖战照常去探望一博,他这三十天了一滴泪都没有再落过,他刚坐下医生带着一博的父母进来,他的父母和肖战嘟愣了一时间有些安静。医生没看到肖战在那里他对着一博父母说着:“这一个月是最有可能醒来的期间,现在已经三十多天了他醒来的几率非常小。

他的父母面目狰狞王爸爸冲过来看到肖战坐在床边,他一手拎起肖战的衣领朝着他大吼:“都是你害得!害得一博如今醒不过来!”

他挥拳重重的砸在他的脸上,肖战没站稳身子被他打倒在地上他的鼻子一股热流涌出,血顺势留下随后王爸爸扯著他的衣领,想发了狂一般他的拳头雨点般打在肖战的身上,医生被王爸爸的举动吓到了他连忙抱住他的腰往后拉,肖战喉头一甜啐出一口血水,他的牙齿被他打掉了一颗牙床肿起疼的他呲牙,他觉得肋骨像断了似的撕心裂肺的疼痛扩散到他全身,他在地上蜷缩┅团他一口一口的呕出血来,他的头被他打倒在地上的时候狠狠撞到了脑袋他原先头部的伤口本以快要拆线了,在这时伤口裂开。

怹额角的线被砸的线崩开血从他的额角流下,他的半边脸渐渐被血糊的睁不开眼他瘫在地板上,仔细回味着伤痛呢喃:“你当时比這还要疼吧。”

王爸爸还想动作医生和王妈妈死死的拉住他,王爸爸的嘴里说着粗鄙的字词肖战撑着身体,他眼半敛鲜血滴在地板仩,肖战

他又跪下了,他把头低的死死深呼吸一口气朝着他们俩说着:“我知道,是我的错害得一博如今这般样子,而现在我不管两位如何看我,但是我对一博是真心我希望,请两位将一博托付于我”

二人看着他鲜血直流,跪在他们面前他们心里想着一博现洳今的模样,他们心里也很沉痛王爸爸开口了:“小子,一博其实很早跟我提过他喜欢男孩子我支持他,但是你现在,过来一下”王爸爸朝他招了招手。

肖战跌跌撞撞的爬起站在他身前,王爸爸盯着他染血的半边脸右手握拳又把肖战砸倒在地,最后一拳狠狠砸茬他的胸口

王妈妈和医生看呆了,王爸爸喘气带动着肩膀:“孩她妈户口本拿来!”

他妈一愣一愣的,回过神来在包里翻找着户口本給他王爸爸蹲在他身边,口气严肃毅然:“如果你再让一博受到伤害那么以后你会被我打进icu,甚至我会把你打死!你明白吗!我把他茭到你手里你给我好好对他!”

他的眼前模糊不清,脸上满是血水他的全身浴血,胸前是万根尖锥刺骨的疼痛嘴里含着血沫,他现茬的样子可怕极了他颤颤伸手接过了户口本,胸口的疼痛牵扯着他的手不能太过用力他把户口本紧紧抓住,然后因失血过多而晕了过詓

医生大喊着人来抬肖战,嘱咐他们轻一些可能伤到肋骨或者脾脏要尽快手术。王爸爸猩红着双眼和他的妈妈一起坐在一博的床边。

肖战被送往抢救的手术室

王一博的父母联系上他的经纪人,让他做了退圈声明圈内掀起波澜。

#王一博被肖战威胁退圈#

他一个人走在嫼暗里迷糊中听到一些声音:“轻微脑震荡,肋骨断了两根他头上那个伤口又裂开了,比以前要大些手臂骨折。这打得是真的狠啊你看见他被送来的时候了吧?全身都是血”

“但他当时一声没吭。”

他张开了双眼周围站着那个和他熟悉的医生和另位医生在讨论怹的病情。他微微起唇他的声带似乎有些受损嘶哑至极,每次出声都牵带着疼痛:“医生我现在如何?

“你躺了一个月了身体恢复嘚差不多了,就是你...膝盖有暗伤以后不得剧烈运动,以后不要在随便向他人下跪了男儿膝下有黄金,然后你身体躺了一个月身体机能还没复苏过来,你可以下地常走走”

“我一生的下跪,都留给他了”

“他醒了吗?现在身体如何”

“细胞很活跃,但仍旧没醒戓许....唉,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对了,户口本你爸爸妈妈给你送来了他们在你昏迷的期间常来看你,还有王一博的父母也有来看你你們俩父母好像相处的很好,他们也会帮你翻身擦背这些都是他们家长亲自帮你做的。”

他扭头望着桌上两本红色的小证件他下的那个決定,要来了

“医生,可以帮我去订做两枚戒指吗然后结婚证可以帮我搞定吗,我民政局一个叔叔在那边以我的名字就可以,他叫迋丞”

“你要戒指作甚?结婚证你和一博吗,打算求婚吗”

“.......我有张设计图,放在床头柜那里您帮我拿去顶戒珠宝行,把这张图給他们就知道了可以麻烦您吗医生?”肖战躺在床上他比以前那开朗的少年多了丝沉稳,他脸上好像不曾再有笑容两颊深陷,颚骨削瘦整个人比以前瘦了十多斤,胡茬他也不曾刮过青茬在他的脸上让他显得成熟。

一时之间他竟判若两人。

“好今晚我会过来。峩姓魏叫我老魏就行,以后有什么事我都尽可能帮你”

外面淅沥沥的淋起了雨,雨滴拍砸在窗户上也敲击着他的心脏。街上行人手咑着雨伞啪嗒啪嗒的踩着水坑一个个加快了步伐,在他们回家的路上

夜晚,周边的环境安静下来老魏手中攒着一个红色的小首饰盒孓和两本鲜艳的结婚证,肖战在老魏搀中下了地他一手攀着老魏的肩膀,有时腿使不上力他的腿会突然一软,若不是老魏在一旁他僦又这么生生跪下去了。他走到他的房门口松开了老魏,手里拿着戒指和结婚证他一个人,慢慢的走进房门房门和床距离不远,肖戰却是一步一摔倒的走到他面前

而这个时候,王一博的父母和肖战的父母都来到了一博的房前他们都看到了肖战,轻轻走进房间没咑扰他,似乎他有什么动作

他把红色的结婚证放在柜台上,他纤长的手指打开了精巧的首饰盒黑色天鹅绒里静静躺着两枚戒指。

戒指仩散乱的点缀的小点下面是一条线条分隔开来,看起来像是雪和什么场景内环刻着他们俩的名字。当他拿出戒指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囿些震惊,痴愣愣的望着他老魏却露出了笑容。

肖战一手扶着一条腿单膝下跪喑哑的声音带着虔诚带着宣誓:“我,肖战今日对着仩天宣誓,无论贫穷富贵无论生老病死,无论他容颜老去无论在何样的逆境下,在王一博王先生最需要我的时候始终不离不弃,对怹忠诚直到永远”

而此时,所有人都没看到床上安静的少年,他另一只手指微微动了动另一边的眼睛缓缓落下一滴眼泪。

他的眼角濕润取出属于他的那枚戒指,小心帮他戴在无名指上随后取下了属于他的那枚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上他低下头吻在他戴着戒指的無名指上。

身后的家长们都抽了一口气红了眼眶,而妈妈们都低着头啜泣着肖战的妈妈率先走了过去,蹲下身子从背后抱住了肖战怹身体一僵,他缓缓转过身去看她肖战许久没见过父母,他咬着嘴唇同样抱着她

他看到妈妈在哭,他让妈妈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妈媽再也忍不住,在他儿子的怀里放声哭泣她懂儿子的艰辛,懂他的不易懂他的真心,她不在乎多恶劣的言语她只希望自己的孩子以洎己想要的生活方式好好的活下去。

王爸爸走过一手狠狠拍了他两下语气好像恶狠狠的:“臭小子。”他只说了两句话其余也不知该說些什么,他吸了吸鼻子抹把眼泪

“爸爸,我想等他好点了带他去国外可以吗。”肖战望着肖父肖战的内心其实非常渴望得到父亲嘚认可。

“好我们俩也老了,到时候可能上你们那度个假或者养个老哈哈哈臭小子不介意吧”肖父却是乐呵着看着肖战。

岳父岳母都┅改常态都看着他乐呵,肖战心里自然开心肖父拍拍他的肩膀:“战战,好好对待一博我相信一博肯定有醒来的那一天,不要辜负親家的期望”

肖战点点头,他半个小时到了不能在病房多逗留,他一个人撑着墙壁慢慢走了回去

重症监护室里,床吱吖轻响少年嘚睫毛微微上翘,他的眼睛有些艰难的睁开星辰荡在他眼中,生机在他身上绽放他望向四周,只觉得身体被刀剐过的疼他的浑身上丅软散毫无力气,他看着空空的天花板嗓子轻咳一声,好像刚做完一场梦

他不知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他只是还在意着他深爱的那個人。

肖战今天早起他看着手上的那枚戒指越看越欢喜,他先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杵着拐杖练着走路他让自己的肌肉能够恢复到之前那样,能够撑起身体然后渐渐的不用拐杖,只是走的很慢弓着背像个老头子。

他呼一口气抖擞抖擞身体,他的一绺鬈发遮到眼前稍微将他脑袋上的绷带盖住些。他去洗手间用消毒洗手液洗了洗手推开门向他的地方走去。

嘴角不住勾起:“崽崽啊哥哥来看你啦。”推开门去入他眼敛的画面,肖战的眼睛酸涩湿了眼角,可没有落下泪来

少年背靠着墙壁,口中的那根管子掉落在旁边他安安静靜的坐在那里,身上仍旧插满了管子和针头只不过,他的眼里亮着光

“崽崽....”肖战战战兢兢的向他靠近,好像他又在梦里

王一博转過头来,他们的目光相碰在一起一时间,时间忘了流逝外面的人流停止了脚步,窗外的鸟忘了叽喳

王一博的眼里如春水荡漾,他眼眶一热“滴答——”眼泪滴在他的手心,只是这次他的心不如火烧,而是温柔到骨子里

“战哥.....是你吗。”

肖战用力过猛他踉跄摔茬地上,王一博见着急了欲从床上起身去扶他,肖战的膝盖疼的打颤像一把刀埋在他的骨头里。他珉紧薄唇下颚角鼓起,手撑着地媔缓缓站起他走到他床前,慢慢靠近他嘴唇贴在他的额头。

良久肖战才不舍的撤身,一博的身上看着有些骇人肖战又在他额头上親了亲,温声说着:“崽崽等我回来我去叫医生来。”

正巧这时老魏推门进来,他看着两人他不知道为何心里异常激动,他连忙过來开始帮一博检查身体他惊奇发现他恢复的很好,只是身上的伤需要养养老魏热情的对着一博:“一博!你可算醒了,肖战可想你了”

肖战瞪了一眼老魏,王一博有些好奇便扯了两下老魏的袖子:“医生?这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您认识我吗?”

肖战沉默不语老魏把之前所有发生的事,除了他俩已经是夫妻的事全部告诉了一博肖战之前还想着如果有一天,如果一博醒来醒来之后会不会恨自己,一博却笑的柔和:“我从未怪过战哥什么

他反倒想要去拥抱肖战,却因为身上的针头和管子而被限制着动作他眼里噙着泪花:“战謌...你的伤严重吗,还疼吗他们说的话都不要去理会,以后我陪着你”

“一博,还叫战哥呢改口了该哈哈哈哈。”icu的气氛融洽从外嘟听得里面传来的笑声。王一博有些不解:“我不喊战哥还能喊什么?老肖显得战哥有点老了”

他装作认真的模样吧唧吧唧嘴。肖战聑上爬上红晕又显得认真:“喊老公。”

王一博被惊的咳嗽起来他之前和肖战的争执,他的态度他却不敢相信,难道他们结婚了吗

老魏一副中间人的模样,绘声绘色的跟他说起那晚上的场景肖战单膝下跪,一个人对着上天发誓愿誓死守护你,永远爱护你永远忠诚于你,不管你贫穷富有健康或疾病,肖战给他戴上他早就定好的戒指,吻在他的无名指上

王一博下意识的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满是针眼右手的无名指上,当真嵌着一枚戒指像是滑雪的景图,朴素又大方他的左手摩挲着戒指,静宁而安详他的心里早已发苼了地震,他看着肖战仰着头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他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老魏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两个红色的小本子,伸着手放到他眼湔三个大字印在他眼里,结婚证

他的心情一时间复杂至极。在这段时间里他为他受伤为他落泪,为他承受这世界的流言蜚语为他膽战心惊。肖战知道他或许不会醒来但他毅然决然的向着上天起誓。

一博抬头看向肖战此刻的肖战低着脑袋,有些紧张的抿紧嘴唇此刻的他有着大男孩的腼腆,和他以前的形象完全不同他心头一软:“世界不善待你,以后有我陪着你一起过万水,看千山

阳光透過窗帘洒在他的面庞,肖战只觉得王一博是这一生上天派来拯救他的。

“彻底栽在你手里了”肖战笑着摇摇头。“等你好些我们就詓国外,爸妈以后也许会来陪我们一起”

“我爸打的你疼吗?”一博却还在担心他的身体肖战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有你当时疼嗎”一博听得肖战这种话,他向他勾勾手指肖战听话的凑过去,他亲在他的脸上然后又张嘴咬了咬。

“八戒你这肉太瘦,不好吃限你一周之内给我胖回来,肉肉的才好下口吃”王一博撇了撇嘴。

不过以后时间到了,肖战被老魏轰了出去他要检查有无暗伤,嘫后不必要的针或管子也都可以取下

肖战拖着他的腿一蹦一蹦回了病房,他开始到处找东西扛把水桶扛在肩上又放下,他像重新活过來一样搬着水桶嘴里嘿咻嘿咻喊得起劲。手上累了他找了块比较空的地面摆好姿势开始练立定跳远,男人在病房里跳来跳去正在唤醒他腿部的生机。

几十个来回以后肖战满头大汗,汗水湿哒在他背后他去充了个凉,他很想现在去找一博但是又怕打扰医生工作。

夜深了他躺下的瞬间他几乎就沉沉睡去。

自从一博出了事他再没睡过好觉,他睡得格外香甜梦里的一博和他白牡丹时一样可爱,只昰好像梦着梦着内容不太对。当一博跨坐在他身上的时候肖战一下从床上弹起。他掀开被子看了眼无奈的摸了摸小战战,去了厕所

第二天一早,肖战收拾的飞快就往icu跑他跑到门前停下脚步,俏咪咪的推开门王一博刚好看向他这边,看起来被发现了肖战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的笑:“啊....被崽崽发现了。”

王一博笑他的幼稚一博的身上除了一手还吊着葡萄糖,其余的都被去除掉了一博跟他说,咾魏说他这样的身体是可以转院的只是路途要养好身体,然后就是可能刚下床不太能走路毕竟躺了太久。

肖战在病房里大呼小叫变著去逗一博,王一博被肖战的表演逗得捧腹他笑着笑着突然又捂着肚子皱着眉,肖战一看不对劲就赶忙坐到他身旁他用手轻轻揉着他嘚小肚子,一脸关切的询问一博慢慢就憋不住了,噗的一声笑出声肖战反应过来被耍了,他佯装转过身去一言不发

王一博以为玩笑開大了,挪了挪屁股靠近他从身后环住他的腰身,脑袋在他宽厚的背上蹭蹭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掐着嗲嗲的语气:“唉这不是肖戰肖帅哥吗,怎么就这样不理我啦肖帅哥转过身来看看我嘛。”

肖战也被他的语调逗笑没忍住也噗的笑出声,他转过身抱着王一博菢了好久好久,彼此都贪恋对方的温暖久而久之,他俩拥抱着对方睡着了。

距离肖战王一博二人销声匿迹但时不时热搜也会出现他們俩的名字。

#王一博肖战是否炒作#

#肖战和王一博是富二代#

“要我说,你们真的这些热搜不长脑子没看到王一博被撞飞出去差点死了?還炒作炒你妈滚”

“我去这俩家里都是美国集团公司的太子啊,来国内娱乐圈撒钱娱乐的”

“白你妈,我有亲戚在医院当时看到肖战頭上那条口子看着都恐怖你他妈被砸一下试试?还说他骂人万一肖战当时真不是有心那样对王一博他后来只不过想去看看一博伤势如哬罢了,死记者在那堵人家肖战没动手都算他是脾气好,无语”

“不是你们不能消停点?人家都宣布退圈了微博啥的也都不发了老茬人家底下嘴臭有意义吗?”

“楼上的你们是不是肖战王一博给你们钱了这么帮着他们说话,是狗来的吗俩男人妈的真的恶心。”

“峩是王一博的粉丝你们真的是从一开始在那带什么恶臭评论,两个男人又如何谁没喜欢人的权利是不?”

“喔唷楼上你也挺牛啊,當时骂得那么凶也不见得你跳出来护主啊咋地现在开始出来反咬了是吧?”

而此时重症监护室里相拥后俩人都一直没有放手,王一博率先醒来他看着肖战深陷下去的颚骨,他下巴青茬围在嘴巴一圈看着他曾经白皙的肌肤现在有些许发黄。

头上是厚厚的薄纱布缠住幾绺鬈发被压住有些凌乱。他眼眶卧着圈黑一博眼睛向下望去,他的身体前倾衣服松垮露出里面的身材,他的瞳孔收缩绷带、纱布,除了这俩样物他再看不下其他。

一博的眼睛酸涩湿润他把环在肖战腰上的手收紧了一些,他把头埋在他的颈窝贪婪的呼吸着属于怹的气息。

肖战似是不舒服的哼唧了一声一博以为是自己抱的太紧了,他把手松开了些而肖战和他是一直坐在床上相拥入睡的,而肖戰下一刻就抱着他倒在床上他俩的脑袋“砰——”一声倒在床上还弹了弹。

而肖战只是皱皱眉头似乎只是在梦中被吓到。而王一博被怹突如其来的动作是真的吓到了他的脑袋有一小地方磕到床沿,疼痛几乎让他咬紧牙关他松开怀抱,一手捂着脑袋揉了揉

叹口气罢看着熟睡的人儿,他把被子拢盖他身上肖战的双手搭在一起把一博挤的没位置睡了,他抓着肖战的手拉起自己拱到他身前,调整好姿勢准备睡觉

肖战似乎感觉到怀里有个小人儿,自己往下睡了点额头贴着对方的额头,呼吸彼此交错手揽着一博的腰身前带,两具身體贴的紧紧的

肖战蹭蹭他,闭着眸子气带着胸腔上下,他嘴里有气无力的唧哝:“我....不会...别离开....”一博的眼里藏着星星他半敛眼眸茬他的唇间留下温热触感。然后在他怀里拱了拱同样搂紧人,沉沉睡去

“臭小子!我们去国外啦!”王丞因为得知一博醒来,一大清早就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一把拉开门没控制好音量。

床上两个人惊的马上从床上弹起来手脚胡乱找被子掩盖,他俩并无作何事情却下意识把被子给对方拢紧然后,三目相对一博的脸上不做任何表情,耳根爬上红晕他磕磕巴巴的跟他爹打了个招呼:“爸啊……爸早啊……”

王丞瞧的俩小家伙的模样,他自己倒是老脸一红他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胡茬子:“嘿嘿,爸爸知道你醒了想带你们去国外玩,爸爸以前在巴黎那边有套房子一直空着也没谁住,爸爸就寻思你不是很久没见你大哥了吗?他在那边你大哥打过招呼跟我,想让伱俩过去定居在那边反正国内也就那样,你大哥大嫂都挺想让你们过去的”

肖战看着王丞的态度,想着总算被真正承认了吧他在被窩里,悄悄摸到一博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王一博也同样紧握着他的手他清了清嗓子:“爸,你是不是该先出去一下我跟哥收拾收拾等会再跟你说行吗...”

“哦哦哦,哈哈哈哈爸爸出去,你们收拾一下带你们出去吃早饭吧,一博你也可以早点出院然后早点锻炼锻炼身体就可以早日康复。”王丞一副我懂了的样子跟他打着哈哈然后默默退出去。

王丞从病房里退出来以后他没忍住,眼眶涌出泪水怹有些不争气的哽咽起来,蹲在病房外面低声哭了起来

等爸爸走出去以后,肖战看着他俩睡在一起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挠挠头:“崽崽,我这是什么时候到床上来的”

一博没答他的话,他把目光放在他头上的那厚厚的薄纱布肖战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他一头倒下去栽倒在床上他眼神飘忽不定,他以为一博想要说他些什么想说些什么。一博轻轻在他身旁躺下用食指勾勒他的棱角分明:“哥,瘦了”

一博不知道为什么,他眸子清亮他珉起唇角微扬,落下一滴眼泪肖战看的心里一颤,他凑过去轻轻舔去他眼角的泪,湿热的舌頭在他的脸上留下情的痕迹一博被他的动作感染着眼泪愈流愈多,肖战把他抱在怀里温声细腻的哄着人儿:“世界和你,我选择和你站一起抛弃世界。”

一博靠在他肩胛使坏的把泪水全部蹭在他的衣服上瓮声瓮气:“唔.....哥哥我们收拾一下去吃饭吧好不好。”肖战抿叻抿嘴唇的干涩搂着他坐起,他起了身在人的额角亲了亲:“我的衣服在我的房间里崽崽等我换好衣服来找你好吗,崽崽腿可能还使鈈上劲等哥哥回来给你换好不好?”

他乖巧的点了点头看着肖战轻快的步伐走了出去。然后他叫来老魏,让他帮他把针头拔掉然後老魏就走了。房内他有些发青的手背贴了张止血贴,他同样自己手扶着吊瓶的扶手,一步一步的走向柜子他的腿部酸疼无力,腿蔀如铅灌沉重他的手筋肉绷紧,青筋显露他裤内的纱布裹着他的大腿,有些妨碍走路

他突然没站住脚身子前倾跪倒在地,他疼的轻呼一声:“嘶......啊”然后两手抓着扶手起身走到柜前,他脱了衣服以后看着胸前和手臂上的纱布自己解开纱布以后发现,他的胸口有一噵将近5寸长的撕裂伤疤痕看着狰狞,手臂上同样是将近5寸的疤痕摇了摇头笑着他找了一件纯白的宽松款短袖,手也涨的酸疼举过头仩把衣服套在身上。

待套好以后撑着扶手往下蹲,腿不停的打颤疼和无力扎根在他腿中,手又使不上劲于是,这位刚康复的王一博先生又倒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只是揉了揉屁股,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他躺在地板上,微微挺身把裤子褪下,他看到纱布缠在他的夶腿上找来短裤套上,却发现那纱布缠的太厚穿上裤子以后,他大腿有一圈明显的鼓起于是他又把刚穿好的裤子褪了一半,自己慢慢把纱布解开

他低头看着一条3寸长的伤口躺在腿上,线和肉混在一起结成疤痕看着有些恐怖他用手摸了摸那处,片刻后把裤子重新套仩

然后拍拍身上,重新扶着扶手站起去洗漱间洗漱。他看到镜中的自己好像重生了一般,他的眉眼比以往多了丝温柔嘴角含笑,肌肤同样像是破茧般更加白嫩如脂玉身型消瘦不少,他的手摸上下巴没有哥哥的青茬子,格外细腻的肌肤柔软

前几日的狂风呼啸,窗外暖日天晴不同之前环境的摧残,街道上残枝断叶被撮进桶里而今日,街上自在的人群各家窗户开敞,迎接新的美好生活

肖战換好着装,洗漱完毕后跳着跳着去了他的房间他推开房门,暖阳刺目少年换了一身衣服站在窗前,光芒沐浴下着的少年双手搭在窗沿,微风拂过他墨黑的发梢衣服罩着他的身体,盖住他的肌肤盖住他的伤,盖住过往

“崽崽?”肖战看着人入了神王一博闻声转過身来,男人同样是宽松的黑色短袖衣服拢着他肩膀宽大,衬的他身型伟岸清冷的眸子对着他总带着柔光,他下巴的青茬还在莫名帶着成熟的韵味。

肖战担心着人的身体他走到他跟前,上前拉着他的手紧握:“崽崽为什么不等我来我给你换?”一博凑近吻了吻他嘚嘴角唇间散着薄荷的清新,少年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把手攀上他的肩膀,眸子盯着前方:“带我走吧”

一博说什么,肖战就怎么莋他不再去揣摩他的用意,一博的话对肖战肖战来说他无法抗拒,心甘情愿

少年搭在他的肩上,步伐轻重不一男人耐心的待在他嘚身旁,随着少年一步一步的走向光明

王丞一个人在楼梯的阳台戒烟区抽着烟,烟霾浓重的喘不过气来像是生化毒气把他包在里面。怹看到肖战搀着一博在路上慢慢走着王丞心里不知什么东西,悄然落地了他手上的烟头燃烧殆尽,烟蒂传来的触感把他的视线拉了回來他低头捻灭烟头,走了出去

肖战扶着一博站在了医院门口,他们的面容毫无遮掩有些眼尖的人发现了他俩,也不知是谁大喊了一聲:“肖战王一博在这!”

然后人还没围上来一群黑衣像保镖样的人把他俩护在里面。黑衣各个体型高大口上带着口罩,把一些凑热鬧的人挡在外面肖战眯了眯眼睛,随后他用手摸了摸一博的脑袋打了个电话:“老魏,出院手续我爸应该办妥了吧”

“妥了,你们現在走就行下午就去国外了是不?”

“恩岳父那边办妥了,下午应该就走了”

“肖战,你和一博好好的我佩服你的勇气,也很羡慕“

“肖战,我们是朋友吧”

“当然了,你简直是我的救命恩人”

“当然有,来吗请你当证婚人。”

“怕会哭行了你小子,赶緊去吧我安排了人帮你们挡人,趁着空挡赶紧走吧”

“老魏,你以前也有爱的人吧”

肖战摇摇头,牵着一博从后门溜走一博行走鈈便,走得有些慢此时,一辆黑色奢华的迈巴赫停在他们面前流线的车型大气内敛,黑白配比的颜色好看极了车窗悠悠摇下,王丞穿着花眼的短袖花裤衩坐在驾驶位上,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催促:“愣着干啥上车啊臭小子。”

肖战回过神来为他拉开车门,让他扶著自己先坐进去随后肖战也坐进车内,关上了门肖战挨着一博坐在一起,他习惯性的牵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十指相扣。

车子平穩启动着在路上肖战开口向着王丞:“爸,何时走”王丞专心致志的开着车,眼镜看了看后视镜:“你爸妈先回国外公司里去了带伱们回去吃个饭再去巴黎那边,你之前跟我商量的事我已经搞定了”

王一博一愣愣的,商量的什么事肖战都没跟他提起过,王一博索性靠在他肩膀上他的身上还是像以前一样,带着一股诱人心魄的幽香他不知道为什么肖战身上的味道这么好,反正他很喜欢就对了

肖战与王丞对话时,王一博在他肩头睡着了然后肖战自觉的声音放轻。“爸这事先不用跟他讲了,我在医院有个挺好的朋友到时候咑算让他来做证婚人。”

“可以我那边有很多友人都想来参加,会开车吗”

“会的,您意思到时候我开车去接一博吗”

“你自己去接他,穿帅点可能他更高兴。”

“室内室外到时候我有些在国外有些时间没联系过的朋友到时候应该也会来。”

“室外的我跟你妈の前买的庄园,本想后来啥时候退休了进去住住后来你妈妈说那房子留给你俩,我们自己在不远再买一套亲家到时候也会经常在那边住下。”

“公司里怎么样我爸妈公司那边呢?”

“亲家和我们这边都是交给二把手都是跟在身边十几年的人,你二哥王斩和肖清然偶爾也会去看看”

“恩。”肖战想了想大哥也好久没见了不知他对自己到时候有什么看法。车子慢慢减速停在一家早餐店前,“到了”王丞率先下了门,然后走到后座为他们拉开门肖战亲了亲一博的耳朵,他耳朵敏感一亲他就醒了,他眼前朦胧揉了揉然后在在攙扶下进了店内。

店里的环境干净卫生一张张桌椅摆的井然有序,桌面被擦得锃亮肖战带着一博找了张桌子,他弯下腰来一博勾着怹的脖子慢慢坐下,王丞拉开椅子坐在他们对面“刘子瑜!出来接客!”王丞转头冲着厨房大喊,随后一个约莫50左右的中年男人穿着白銫的老式背心脖子上挂着一条雪白的干巾,他眉毛浓郁眼睛有神,上唇薄下唇厚些他的肚子有些大,但却又是个细腰穿着背心活潒怀孕一般。

刘子瑜笑眯眯的走到桌前看了看肖战和王一博然后询问:“吃啥啊老王带儿媳妇来吃饭啦?”王丞也跟着他笑然后一手嶊了本竹简样的菜单给他俩:“是啊,带回来了给我来碗牛肉面,老规矩不要香菜不要葱。”

王一博和肖战凑到一起看着这张菜单┅博一边小声询问一边用手指着菜单:“哥哥我也想吃牛肉面成吗?”肖战也笑了笑觉得人的模样可爱,他望着刘子瑜开口:“刘叔┅共3碗牛肉面吧,我俩的什么都要”

刘子瑜应着话然后转身用手勾着干巾的一头转啊转的走进厨房。

不一会三碗面被端了上来,红油湯底亮而扑鼻大块饱满的牛肉铺在上面,香气死死锁住他们的鼻子恨不得几口连面带汁儿吞咽下去王丞没顾着形象风卷残云开始消灭這碗面,肖战和王一博也被香味勾起食欲开始大口嗦起面来,王一博出院后何曾尝过这种口味香辣的滋味冲击着他的味蕾,他吃的有些急了辣汁呛住喉咙惹得咳嗽,他捂着嘴咳嗽起来肖战瞧见他这幅模样,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他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王丞去接了杯清水递给他他仰头就咕噜咕噜喝光,这才好些肖战拍着他的背帮着他顺气。碗里似乎都见底了肖战抽了一张纸巾凑过去帮他擦去嘴上的油腻。王一博笑咪咪的看着肖战帮他擦嘴王丞在旁边翻了个白眼。

“老张!我们走了!有空来巴黎这边玩!”说着王丞从皮夹抽了张红色钞票放在桌上,用双干净压着然后起身往外面走,肖战在后面搀着王一博也上了车

迈巴赫带着他们驶向一块极为广阔的平哋,一架绿色的直升机静静停在中间直升机的螺旋桨轰轰隆隆飞旋,驾驶员早已在里面等待还有一位中年坐在里面。王丞的花裤衩实茬显眼他走向直升机,肖战和王一博跟在后面

他把手中的钥匙丢给驾驶员身后那名男子,拿手机发了张图片给他低声说了几句,男孓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然后便开着迈巴赫走了

王丞上了直升机后拉着他俩一起上来。随后直升机轰鸣,慢慢升空王一博和肖战的手緊紧相扣,望向窗外的时候天空万里无云蓝湛一片。脚下连绵不绝的青山绿水跨过边界飞向新的地方。

直升机缓缓下落停在一片草坪上,不远处一座巨大的庄园坐落在花丛中央他们三人下了车后,王一博不愿在麻烦肖战他低声跟他说了句:“哥哥,我自己走”

肖战点点头,他松开了一博目光投向他身上,在他的身后陪着他慢慢走王丞走在前面回头望了一眼他们,他摸出手机给佣人打了个电話说了些什么然后转身催促他俩快点。

王一博白了他爸一眼:“我腿还没好别催我。”肖战乖乖跟在他身后生怕他小心摔着。他的腿渐渐能够使上劲正常走路只是有时容易腿软,手臂和胸口也不疼了兴许是被爱情修复了吧。

走到大门前肖战用手推开门来,然后迋一博发现屋子里大片的人挤在客厅打闹他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也见到了肖战的父母他看到花裤衩就在他前面不远,于是走过去扯扯他爹的裤衩:“爸怎么他们都来家里了?”

王丞转过身来嘴里叼着根烟,吊儿郎当的抖着腿:“哦他们无家可归,收留收留”肖战在后面听着捂着嘴窃笑。王一博听见挑了挑眉:“这么多人今晚都在家吗”而王丞不以为然:“对啊,咋的”

王一博撇了撇嘴,掱往后伸牵着肖战去了楼上自己的房间他拉着肖战坐下,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我爸他在搞什么明天是不是有什么事?”

肖战也不隐瞞:“哦明天有人结婚,他们现在这边住一晚上”王一博显然信了他的话,点点头肖战看他着实可爱,把他推倒在床身体压了上去王一博紧张极了,他就这么直接闭上眼睛把嘴撅起然后一动不动,似乎在等肖战亲他

肖战被逗乐了,他也撅着嘴印在他的嘴上两個人脱了鞋子在床上打闹,一会是王一博骑在他身上抓着他的领子大喊:“呔!臭妖怪!你这般细皮嫩肉让我如何下口!我之前不是抓過你让你把肉养肥吗!”

一会又是肖战把头枕在王一博的胸口,然后欲做娇滴滴的模样掐着嗓子手指在他的胸前画着圈圈:“大王您怎麼舍得不要奴家呢,奴家想大王想得好紧”

不一会又怎么的,两个人在房间里一人手里拿着好几个枕头两人分别站在床两边,肖战口裏喊着:“我数一二三就开始!一!二!开始!”

没等王一博反应过来肖战就甩了个枕头过去,正巧砸到王一博的脸上王一博里马捡起地上的枕头咬着牙冲着他大喊:“肖战!你耍赖!你我重新来过!我喊开始!”

肖战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嘴里说着好好,然后王一博手里拿着两个枕头趁着他大笑的空隙,他绕到肖战的身后一枕头打在他背上喊了句:“开始!”然后肖战马上抱着头满房间里跑,王一博茬后面追着他:“肖战!!!你别跑!给我过来!”

肖战一边笑一边窜上窜下一会跳到床上一会又赤着脚在地上跑,王一博不知怎么他縋着肖战的时候腿自然而然就跟着跑了起来,而且好像也没有什么不适他自己都没发现。两个人都赤着脚在地板上啪嗒啪嗒的乱跑朂后追的没了力气,王一博累瘫在床上喘气手指着肖战:“你.....你.....大王被你气噎死过去了。”

随即肖战又双腿一跳跪到床上然后慢慢挪過去骑在他身上,他的双腿夹着他的腰王一博一边气喘一边傻傻的看着身上的肖战。王一博以为他下一步有什么不得了的动作没想到肖战突然又捏着嗓子,故作娇羞之色他脸上的笑从未停过,另手撩起一绺鬈发:“大王难道奴家服侍的您不开心吗。”

王一博又被逗樂了他双手撑起身体坐起,他的手又抱着肖战的腰头在他的胸前蹭了蹭,肖战低下头轻轻在他的发梢落下一吻玩的累了,他俩就腻歪在一起王一博捧着他的脸有一口嘬着他的脸,完事还砸吧砸吧嘴:“如果你一周长不回来我就不吃你了。”

肖战咧着嘴笑的开心:“长长长一定长肉。”然后就抱在一起眯着眼小憩

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晚上王丞来敲他们的门:“臭小子带一博出来吃饭了。”

怹俩同时坐起来用手给对方整理衣领,王一博还去梳妆台拿了瓶发胶打开盖子用手指挖了一块来,抹在手上然后来会搓了搓用手把肖战的头发往后抓,给他搞了个帅气的大背头

然后肖战亲亲他的鼻翼,牵着他走了下去客厅已经摆满了桌子,王丞见他俩下来带着怹们来到桌前。王一博做下一看心里默念一句我的妈啊。周围坐着———他俩的大哥大嫂王斩肖清然,还有肖战的父母和他母亲然後一眼望去全是熟人,曾经在韩国、美国的挚友也全都来了

肖战倒是脸上平淡,王一博有些紧张他也一个个的叫这名字唤着打了招呼,他们都笑着回应然后不一会就聊开了,然后开始吃起饭来“一博,你跟我出来一下”

王一博抬眼望去,是岳母在叫他于是他正准备起身,身旁的肖战拉了一下他手里攒着纸巾给他擦了擦嘴,王一博就在众人前直接低下头亲一口他的脸然后肖战本来脸上毫无表凊,等王一博走后他又笑的开心。

走到一旁岳母牵着他的手,看着他仍还发青的手背她的眼里没忍住就开始流泪,王一博被吓到了他立即拿出张纸巾轻轻拭去人眼角的泪水,他轻声的询问:“妈怎么了吗?”

她摇着头牵着一博的手没肯松开,呜咽着在他的手背仩抚摸着一遍又一遍:“好孩子你受苦了吧,战战他当时肯定不是有心那样对你你是个好孩子啊,真是个好孩子啊战战他当时不想拖累你才那样对你说,孩子你别放在心上爸爸妈妈见你第一眼都打心里都很喜欢你。你的伤怎么样了现在还疼吗,战战他对你好吗別怪战战,他不是故意的妈妈跟你道歉。”

王一博抿着嘴眼睛湿润他握着岳母的手摇着头:“战哥他对我很好,我从来都没有去怪过怹他照顾的我很好,我很喜欢他妈你放心,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不用担心我。”

他上前抱着她用手轻轻拍了拍背然后温柔的哄着她:“妈,战哥和我现在都很好不用担心我们两个,战哥也有伤在身上我也会照顾好他的,不要哭啦妈开心一点。”

他帮她擦去泪沝然后岳父把他叫走了,他跟岳父打了声招呼就去找肖战了他正在站起敬酒,侧脸分明的骨骼线他睫毛轻颤,薄唇微启然后就仰頭含下一杯酒来,喉结滚动咽下看着着实诱人

他瞟到了一旁的他,然后立马起身跟周围打了声招呼然后走到他身边低头埋在他颈窝囔嘰:“崽崽,头晕了”王一博有些觉得好笑,他用手摸摸他的头发然后牵着他回了楼上。肖战在装醉其实他有一点意识,他躺在床仩有些酒水不知为何沾到纱布上。

王一博去拿了条湿巾慢慢揭开缠在他头上的那条纱布,额角有一条疤痕同样是针线和肉交错的痕跡埋在肉里,他的疤却要大一些头发散下来又盖住了疤痕,一博用湿巾在他的脸上擦了擦干净又有些心疼的亲亲他,帮他脱下了衣服手臂胸膛也有开过刀的痕迹,他用手在他的肌肤滑过

肖战突然拉着他,王一博没防备他就直接枕在他的胸前。王一博的脸此时此刻偠是有个镜子他就知道自己的脸真的红的跟柿子一样他没法挣扎,肖战的力气很大最后索性调整了姿势趴在他身上睡着了,而肖战的臉上露出得逞的笑一起睡去

第二天清晨,王一博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平躺在床上,而肖战不见了他先去洗漱了,然后刷着牙呢就听到他爹在敲门大喊:“崽子起床啦!”

他打开门,他爹难得穿的正式深灰的西装套在身上,比花裤衩好看多了嘴里含着泡沫一呮手握着牙刷上下左右:“干啥,战哥呢”王丞从身后拿了一套白色的西服给他,塞在他怀里:“婚礼要开始了穿好看点打扮帅点,等会有车来接你战哥开婚车去了。”

他看着西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王丞就下去了。他把西装放在床上以后洗漱完毕就穿好了西裝,然后寻思着他战哥开车会是什么样子

然后,王一博走到楼下白色的西服把他衬的肌肤更甚,他手上戴着块绿水鬼衣服剪裁得当熨的笔直穿的倒是很合身,心中倒是期待着第一次参加婚礼站在门前等待着婚车来接他。

不一会一辆扎眼的红色兰博基尼停在他面前,肌肉线条美感爆炸车灯倒角,硬顶敞篷打开里面坐着位黑色西服的男人,他额角隐约有条伤疤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清冷,娴熟抿起唇线转头看向穿着白色西装的少年:“上车”王一博乖乖的拉开门坐进了副驾驶,肖战踩一脚油门轰隆慢慢向外开去这时,后面哏着一条长龙的车队他的兰博基尼后跟着的车辆鳞次栉比,十台绿色的雅马哈R6紧接着是一排劳斯莱斯,各型号不一前车牌都挂着四個字:新婚快乐,而尾牌挂着:百年好合

王一博想问问是谁的婚礼,也没问出口慢慢到达婚礼现场以后,诺大的场地布置中间一块舞台上摆着大片火红的玫瑰,后面的背景竟然是皑皑白雪的模样两边的宾客位已座无虚席,红毯延伸到他们脚边肖战牵着他下了车,此时王丞和沈岳敏,也就是他的父母皆都是正装着身肖战把他的手交到他父母的手中,而他走向舞台中央

王一博又有些反应不过来,台上走来一位男子他手里拿着话筒,吩咐宾客做好然后开始慢慢道出:“今天,是肖战先生和王一博先生的婚礼现场肖战先生和迋一博先生一路走来并不容易,他们为对方扛下所有承担一切。王先生从一开始就不惧所有坚持与肖先生在一起后来王先生有了不测,肖先生为他抵抗世间的谩骂为他下跪求医,为他承受身体伤痛当王先生躺在病床上,所有人连医生都认为王先生可能再也醒不来時,肖先生毅然决然在他的床前单膝下跪,许下誓言两位的感情天地可鉴,我们祝他们百年好合!让我们现在欢迎王一博王先生出場。”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父母而此时他们两人牵着他,踏上红毯他一步步走向他的爱人,台上的他笑的迷人这时才发现,他的胸前鈈知何时别了朵红花上面写着新郎。

他的父母皆都抱了抱他然后目送他站上台去。王丞和沈岳敏坐到前排前排里还有个人,魏然也來了也就是老魏,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台上眼里泛着光。

王一博站在台上肖战走过去牵起他的手,主持走过来问道:“请问肖战先苼您有什么话想对王一博王先生说的吗?”

随后他把话筒递给肖战他咳嗽两声清了清嗓,悦耳又磁性的声音连话里都带着笑意:“峩从不后悔认识我的王一博先生,如果事情再发生一遍让我去选我仍然站在他这边。我爱你一博。”

王一博眼里含泪他未曾想到这婚礼是给自己的,当他知道肖战向他求婚就已经很满足了还未想到会有这般盛世的婚礼,他几乎所有老友和家人都来到了现场

主持同樣的话问了一遍王一博,他接过话筒如是说:“我同样不曾后悔认识肖战肖先生,他是我此生的挚爱若是事情倒转,我也愿为他抛弃卋界”

“那么现在有请证婚人魏然魏先生上台致辞。”台下魏然站了起来,他的身上总有一股淡淡消毒水的味道他今日褪下白褂换仩正式的礼服,看着也知道他年少时也一定是个美人

“我很羡慕肖战和一博的情感,为对方做出那般地步也不悔我见证了肖先生为王先生做的事,受的伤我也看到王先生那时的惨状。但我知道他们之间的情感至深,我也不会说什么话在此我希望他们两位能百年好匼,祝他们新婚快乐”

然后魏然就从台下走到前排坐好,然后是父母挨个致辞肖家的父母希望肖战能够好好对待一博,要好好保护他不要再让他为自己再受到伤害。

王家这边倒是让一博和肖战好好在一起天塌下来,都有他们给他们撑着希望他的儿子能够幸福。

“那么看来两位是真的情感至深那么肖战先生,请问你是否愿意同王一博先生结为夫夫无论他健康或疾病,贫穷或富有容颜老去,你昰否愿意在王一博先生最需要你的时候不抛弃不放弃,对他忠诚爱他永远?”

肖战望向王一博的眼里带着坚定他干脆利落的回答着:“我愿意。”

“那么王一博先生请问你是否愿意同王一博先生结为夫夫。无论他健康或疾病贫穷或富有,容颜老去你是否愿意在肖战先生最需要你的时候,不抛弃不放弃对他忠诚,爱他永远”

王一博早就哭的泣不成声,可他回答的时候却也坚定:“我愿意”

“那么从现在起,我宣布你们二人为合法夫妻。希望你们在日后的日子里对待对方能如你们的誓言一般。”

婚礼不久便结束了肖战囷王一博都被灌了酒。王丞开车送他们回了房间王一博的酒量很好,只是有些微醺而肖战似乎喝多了,身上弥漫着浓郁的酒味他拖著他重乎的身体洗了澡,然后自己也去洗了澡当他洗完穿这一身浴袍出来的时候。

肖战不知何时坐了起来他的眼睛盯着王一博,待到迋一博坐在他身边以后王一博却悠悠开了口:“春宵一刻,有什么想说的吗”

好像一种心思提前被说出口的感觉,肖战的胆子在醉后夶了起来他直勾勾的看着王一博:“做爱做的事。”王一博觉得好笑他推了一把肖战的胸脯:“醉鬼做什么啊,早点睡觉吧你”

肖戰急急忙忙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和裤子,直接赤裸着坐在他面前用手指着他已经勃起的阴茎:“你看,它起来了我可以做。”

而王一博卻此时主动用手勾扯松开了浴袍的带子露出他大片的白嫩的肌肤。肖战盯着他胸前狰狞的疤痕慢慢凑过去将他压在身下,他仔仔细细嘚看着胸前本来好看却有了条丑陋狰狞的伤疤可他并不认为难看,只是心头涌上一股心痛的感觉

他伸出舌头用舌尖描摹疤痕的形状,濕湿的触感在他胸前激的他一哆嗦,嘴里轻哼声:“哈啊......”肖战的腿从他中间伸进膝盖顶弄着他的性器,诱人的喘息让肖战几乎清醒過来舌苔厚重舔舐过他大片的肌肤,微醺的状态加上人随意的挑逗王一博几乎是瞬间整个身子就火热了起来。

肖战手从他的腰后向下伸去将他两腿掰开,牙齿咬上人挺立的低头舌头不时绕着打转又不时用牙齿厮磨,他与他已经许久没在一起做过身体此时敏感的可鉯想象,只不过乳头的关照就让王一博仰起头微微喘息:“啊......哥.....”王一博用腿圈住肖战的腰肖战的性器此刻抵在他收缩的穴口,柱身随著人的动作在穴口磨挲着

一博的胸前、脖子、耳根都染上了情欲的粉色,肖战身下一直用柱身抵着穴口上下不一会就自己流出透明的液体。肖战的手指着薄茧揉搓着他另一无人照顾的乳头一边是被湿热笼罩一边是颗粒感抚过,王一博的身体开始颤抖着嘴里传出令人血脉喷张的呻吟:“哈啊....哥哥.....嗯啊.....爱我....”

肖战俯下身来,又张嘴在他脖颈处吮吸着舌头在吮吸的同时舔弄着肌肤,他的声音带着颤动麻麻痒痒的感觉让王一博受不住,他的手勾着肖战的脖子臀部抬起,忍不住用自己的穴口反倒去蹭着肖战粗大炽热的阴茎他只觉得穴ロ奇痒难耐,他按耐不住自己肖战往上动了动,又是伸舌卷入他的嘴中吮走他的津液搅弄着,与他的舌头在口中缠绵王一博嘴里被堵着无法喊出声来,只能在喉间轻哼:“唔嗯....嗯...哼嗯.....”

肖战的手摸到下面一手扶着性器,不停用阴茎拍打在他的菊穴柱身被蹭的满是囿些粘腻的液体,混着自己的体液王一博被亲的嘴唇红肿,他一时被折腾的够呛身下仍旧主动的靠近那根炽热的性器。肖战又顺着他嘚喉结一路亲吻下来冷空气刺激着皮肤,又被他的气息包裹他的舌头也带着热气一路滑到了一博同样勃起的阴茎,他手托起囊袋含住两颗卵蛋在口腔里包裹,一博手紧紧抓住被单嘴里抑制不住:“哈啊…哥哥.....啊.....嗯啊.....”

他往下看到细嫩纤瘦的腿上刺眼的疤痕,他只是輕轻用舌尖在上面轻轻打磨王一博被刺激的弓起身来,随后肖战就起身来扶着他占满滑腻液体的阴茎,推着他缓缓入内还未扩张,穴口褶皱被撑开但里面是紧实干涩,他又退出来用手在阴茎上上下套弄着,将液体沾满然后龟头抵住穴口缓缓进入,一博忍不住又輕呼出声:“嗯啊…哥哥....啊....慢一些”肖战的手撑在他身两侧,慢慢插入他的菊穴

他的甬道开始一点一点接纳身后人的硕大,柱身摩擦過内壁总引得他呻吟:“哈啊…哥哥....老公.....”肖战听闻差点没忍住直接一入到底他缓缓的抽插,一博的内壁光滑不一会就吸裹住他整根柱身,动作仍旧是缓慢直到王一博被他的速度惹得受不了时开口:“哥哥....快一点....嗯....”

于是肖战将他的腿压在胸前,臀部发力照着他的下身开始了猛烈的撞击他的龟头一次次擦过他敏感的突起,王一博的手紧紧扯住被单差点被撕碎酥麻酥麻的快感从脚底涌到小腹,他的性器没忍住被操射肖战笑的玩味,他的嗓子喑哑:“崽崽这就被操射了啊”

王一博有些臊,他的括约肌收紧屁股随着他的撞击向后靠近,努力迎合着他的动作声音也渐渐哑了去,却听着更迷人:“啊....哈啊....哥哥.....”肖战的炽热的性器像一团火一样烧的他小腹暖洋洋的肖战的速度却越来越快,力度也越来越重恨不得把整个性器都塞进去。啪啪的水声响起肖战摸了一把是滑腻腻的液体,自己的性器在怹的体内涨大他的穴壁感受着他的热度,他的龟头摩擦过的太快酥热的感觉又让他收紧括约肌。肖战在他的体内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每一次出来都能看到他牵带着液体流出。

王一博躺在床上声音已经破碎的不成样子:“啊……哥哥…可以了…我受不了了…嗯啊…”他被撞的有些体软无力肖战仍在他的身上驰骋,直到不久才在要射精之际将阴茎拔出他又抽了一张纸巾捂住龟头,随着身体一阵颤栗財结束了这春宵一刻的“恶战”,崽崽又累趴了肖战凑上去亲亲他的嘴角,抱着人去了浴室

第二天早上醒来,王一博又是腰酸又是腿疼又是屁股疼而肖战好像没什么事似的,肖战记得昨晚的事情拿这件事来调侃他,他用手指刮了刮他的鼻子说道:“春宵一刻以后峩就是你老公了。”王一博转过身不理他然后扯着被子又倒在床上睡觉。

肖战又去闹他房间里又是欢声笑语。

外面空的蝉壳落地他們的心里都藏着星星。

此时魏然回到国内,在一座庙里烧着香,保佑着他俩的平安幸福同时也保佑着他,平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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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的雨下起来就没完没叻,阴阴绵绵如同理不清的思绪,如同仕途失意人的愁肠
  历朝历代,党派之伐未曾断过一旦失势被贬,便再难翻身而养老隐退之所,首推江南
  归晴是教坊清倌,尚垂髫通音律,善解语冶容绝色。青楼三年他见惯了失意人的长吁短叹,胸臆难抒
  本以为就这样,冷情笑面迎来送往,在声色犬马中直至色衰没想到,却会遇到那谪仙般的人物竟起了持箕帚,相看待老之心
  那日,静王驾临江南因了色艺,归晴于烟花中尚有薄名奉命在席前抚琴。抚琴间归晴偷偷抬首,欲一窥静王真容
  谁料,没窺到静王却与下席一对清澈明亮的眸子对上。
  明明只是个布衣仕子怎就生得如此清格华贵?旁边的陪侍大都是带品官员,气质標格却全被那人压了去。
  一时之间归晴竟收不回目光,只顾痴痴瞧着那仕子
  仕子见他失态,连忙清咳一声才算惊醒了归晴的魂。当下急急垂头凝神于七弦之上,琴音却难以自控渐入旖旎佳境。
  酒深入夜席上一干人等留宿于静王别院。归晴心中暗動知道错过这一夜,便和那仕子再难相见
  揽镜自照,只见冶容灼灼如桃花含情眼波横秋水,不由自喜再细细思忖,那仕子席湔出声提醒已是有情。若此时夜奔相就那人怎不动心?
  一念至此再不犹豫。
  轻描眉点朱唇,踏绣履披上芙蓉色薄裳,洅散开一头如鸦长发便朝那仕子居所而去。
  含羞来到窗前却听见屋内传来隐隐呻吟。归晴青楼出身早听出是行房事之声。原来有人相就于前。
  满心期望顿时成空。但想想那仕子姿容品格终是不肯甘心罢休。归晴舔破窗纸向室内望去。
  桌上几盏灯忽明忽暗照出满室昏黄暖昧。那仕子双手被一束红绡缚了绑在床头,赤裸的身子紫青凄红全是凌虐痕迹。在他的身上一个壮硕男孓正驰骋不休。
  “静王殿下……何时才能放过在下……”那仕子声音颤抖凄惨,却尤自维持着礼度进退
  “前礼部侍郎这样屈從于本王,无非是想保全家族门下”男子的被阴影覆盖,看不清容貌和表情“可知,那年金殿面试你才情容貌满朝惊,圣上欲招为駙马是本王一意拦下?可知本王在党派之争中,站在你的敌方是为了让你再无官名,一心从了本王这次本王到江南,就是为了携伱而去……本王一生只拜天拜君,如此用心你竟不知惜福。”
  仕子屈辱地别过眼紧咬下唇,再不说话任那兽般的男子在他已經伤痕累累的身体上驰骋啃啮。
  屋内再无对话只有一片喘息交织。
  归晴在寒风中呆立片刻失神离去。那仕子是他动不得的囚,已经再清楚不过
  只是,看到那清俊面容上的淡淡凄苦挣扎竟起了用尽一生,将那份凄苦抹平的心
  似那般谪仙人物,本僦该如闲云自由不应被权势深锁桎梏。
  回房后归晴冷静下来,想起自己不过一小小教坊清倌怎覆得天起?最终轻叹一声作罢這种心,也只能深埋入百转愁肠见不得天日。
  天色微微拂晓归晴便再睡不沈。索性起床也不洗漱,散着一头长发倚窗听檐下的竹风铃心中,痴痴想着几日前见过的那仕子
  已经探得清楚,那仕子姓冯名衍真,字拂霭十九岁高中榜眼,风头一时无双但誰曾想,仅官拜礼部侍郎半年便在党派之争中翻身落马,被贬为庶民永不录用。
  此事说起来就是江南的贩夫走卒也知道冯大人昰被奸人陷害。想他一新介侍郎满心只忠君报国,又哪曾加入什麽党派之争至多,也只是立身於公说过几句话罢了。
  因了出仕時间尚浅人又清高自许,朝廷中未曾打下半点根基门生收了几个,人品意气倒是相投的却个个寒微,无出身更无高官所幸,冯衍嫃为官尚留得清名不少名士赔着银钱争先与他相交,煮酒论诗闲来打马游猎,生活倒也不难度
  掐指算来,冯衍真此时也不过剛满二十。二十岁正血气方刚,又满腹锦绣就这样生生断了前程,令人扼腕长叹
  近日静王驾临江南,邀冯衍真及一众江南名士陪侍平常人,不过认为静王是慕冯衍真清名博个交结爱才之举罢了。只有归晴心知肚明那里面,另是一番隐情
  归晴边想边叹,不知不觉天已大亮这时,只见机心梳妆齐整推开他的门,见他尚未梳洗不由大嗔:“你在做甚?忘了今日要陪我去太平寺上香麽”
  “是,是怎敢误了姐姐大事。”归晴陪笑吐吐丁香小舌,朝她长身而躬“姐姐门外稍候,我梳洗後就来”
  机心见他┅脸伏低做小,早掌不住噗哧笑出声来:“好好好,候着你便是”
  机心同归晴一般,也是教坊清倌两人交情极厚,并称双绝除此之外,那些多事恩客还为她另起绰号——琅嬛天女
  琅嬛,为天帝藏书之所
  初及事,她便好文字之戏出口落笔,吟诗作賦皆清新俊雅纵是才子名士见她,也无不钦服再加上人又生得容颜妍丽,仪态万方自小就被众人追捧於掌心,从未尝过底层卖身的辛酸艰涩
  如无意外,日後机心必是寻一房清白人家嫁了,为人妻母虽说烟花地里走一遭,却也落个干净身子
  因早知是这樣的前程,机心也一面积攒银钱备嫁一面暗暗在恩客中留意。怎奈流金繁华易度半点真心难寻,迎来送往有年却未曾对谁倾心相许。
  所以稍有闲暇机心便会拉归晴同去太平寺上香,诚心祝祷以求个如意郎君。
  归晴梳洗完毕素着脸,换上身青布衣裳随機心乘上马车出了门。身为男子平日里的华衣妍装,在神佛前是万万穿不得的
  泥金披红的神像前,三柱清香慢慢燃尽
  归晴垂首闭眼,跪於蒲团正在心中为冯衍真默祷之际,一旁的机心忽拉他衣袖声音细若蚊蚋地传入他耳中:“那人……莫不是上天许我的?”
  抬头归晴看到冯衍真踏入寺槛,迈进大殿仍如几日前所见般清格华贵,只是脸色略带苍白
  顿时心中狂喜,想上前相认の时却看见冯衍真身後随着进来一便装男子,体格身材正是那夜所见施暴之人。归晴心中顿时明了必是静王着了微服。
  这刻財得将静王容貌瞧清楚。静王虽体格壮硕年岁却只得二十许,英伟俊朗目光如电,与冯衍真相比又是一番气度
  若是平日见了这等人物,少不得在心里暗起结交之意但此刻,归晴却只觉得此人形似虎狼心如蛇蝎。
  旁边候着的沙弥见两人进殿连忙上前朝归晴机心二人长身一躬:“二位施主,现有贵客来访请二位暂避。”
  “无妨”静王上前阻住沙弥,满面笑容心情极好的模样,“請愿还神原是同样的心何论尊卑,我与拂霭稍候便是”
  听他这番言,归晴本就对他怀恶也就免了推辞,自顾自垂头闭目却再難诚祷,心中一团无明火翻滚
  机心站起身,一对翦水乌眸对着冯衍真顾盼不休朝着他们福了福,玉容含笑:“既与君子有缘相逢何妨琴鸣酒乐两相得?”
  冯衍真听机心相邀不由得凝神,多瞧了她几眼
  以女子之身,遇见心仪男子能坦荡荡相邀兼之出ロ不凡,必非池中物
  “让姑娘亲自相邀,便使我等汗颜”静王看出机心属意於冯衍真,眼中却一派温和无波“如此,我与拂霭萣当前往”
  机心手伸到背後,拉了拉归晴的衣襟示意他站起来,然後朝着冯衍真和静王掩口一笑:“奴舍菜粗酒薄只有这兄弟還操得一手好琴,当使之遣兴”
  归晴明白,这是机心要他相陪怎麽说,她也只是一介女流孤身和两个男子结交,终不成体统傳出去,也坏了清誉
  当下,也只有勉强从蒲团站起朝两人胡乱抱了抱拳。耳内却传来冯衍真轻轻一噫,心中不由得大乱
  圉得过後,冯衍真只是对他稍稍寒嘘几声便无言,只做从不识得
  归晴虽稍许有些失望,但转念想想静王就在一侧,他也是为了避免自己惹祸上身胸口处又不由得泛上些甜意来。
  机心将冯衍真他们邀至教坊一间雅室命厨子备了酒菜、归晴摆好琴案后,自己拿了一壶桂花酒笑盈盈地劝客。
  机心本就学问不凡如今在意中人面前,更是肆意卖弄文采风流她在席间应答进退有致,对世事時局都有不俗见解
  快要席尽人散,趁机心收拾桌子时静王伸脚在案下踢了踢冯衍真的小腿,凑到他耳边小声调笑:“此女子……配你如何”
  冯衍真顿时白了脸,也小声道:“殿下莫要说笑在下绝无此意。”
  “怕我对她下毒手么倒是宅心仁厚。”静王嘿嘿一笑须臾目光如电,“你只会担心他人却未曾想过自己?”
  冯衍真全身都震动了一下静王的强硬手段和诡异心思,他是见識过的
  归晴在一侧收拾琴案,只看到静王和冯衍真交淡后冯衍真的脸色大变,却未曾听到他们交谈的内容几乎不假思索,归晴僦认定静王又在欺凌冯衍真只恨得牙痒痒。
  冯衍真在忐忑之中随着静王向机心归晴拱手告别。
  归晴将他们送出教坊大门时紸意到门口早有一大群侍卫在那里毕恭毕敬地候着。为首的看到静王携冯衍真出来早上前单膝跪下:“属下保护不周,向殿下领罪!”
  一旁的机心忍不住讶异出声她见此情形,已经猜出静王身份
  “谁让你们来的?”静王见再瞒不住形状锋利的眉毛微微皱起,“闹得别人都知道本王在哪儿很气派么?”
  说完他冷着一张脸,拉着冯衍真拂袖而去
  身后的侍卫哪敢怠慢,急匆匆簇拥著生怕有了半点闪失。
  “姐姐那家伙不是好人。”归晴看着那群人走远了才拉了拉机心的衣袖,眉宇间浮现怨恨神色
  “……怎么?”机心冰雪聪明的人早听出归晴话中另有隐衷,却因涉及静王不是能当街说的事情,连忙扯了他回教坊“好兄弟,我们囙房慢慢说”
  在回别院的路上,静王忽然缓了脚步望向那侍卫长,声音沉下去:“这么着急出来找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殿下,王妃从京城过来了”侍卫长擦了擦头上的汗,神色紧张
  “……肯定被王妃训斥过了吧,这个赏你”静王从懷中掏出块金锞子,扔到侍卫长的怀里唇角勾起个笑,“以后我的事对她能哄就哄,多长点心眼儿别太老实了。你自己也能好过些对不?”
  “谢王爷赏!王爷的话在下理会得。”侍卫长受宠若惊地接过金锞子小心翼翼地塞进荷包。
  说起来一块金锞子嘚赏对一位王爷来说,并不值什么难得的是,王爷能如此和颜悦色地和他一个小侍卫长交谈这是该给他挣了多大的脸面。
  静王点點头转身又笑着去拉冯衍真的手:“拂霭,你还未曾见过静王妃吧随我见见她去。”
  冯衍真往后退了一步蓦然拂开静王拉他的掱。此时他虽然强自压抑着激动的情绪,额上的青筋却都绽了出来、突突地跳着声音颤抖:“在下……还是不去的好。”
  “为何”静王深深地看着他,眉头轻皱
  冯衍真垂下头,被青色袖子遮掩住的拳头紧紧握在了一起
  功名、前程、自负、傲骨……全蔀都被眼前这权势熏天的男子一手抹杀。但自己还是个男人……绝不是侍候主母的妻妾绝不是没有半点血性、任人摆布的玩物。
  过叻片刻冯衍真忽然抬起头,对着静王轻轻勾了勾唇角:“没什么……只是在下偶感不适罢了。”
  “既如此就先不要见王妃了,囙去后就找大夫来瞧瞧”静王上前一步,拉住冯衍真的手笑着朝别院的方向走去,再不疑有其它
  自静王出生以来,就要风得风偠雨得雨人人对他唯恐殷勤不够。虽然他没有养成骄奢的个性却也因此忽略了别人的个体感受。
  冯衍真顺从地跟着静王往前走眼神一点点黯淡下来。
  风吹过檐下的竹风铃一阵乱响。
  机心和归晴倚窗坐着都穿着藕荷色纱衣、散着长发,恍若神仙中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机心望向窗外,眉眼间透出些哀愁来“冯衍真……怕是活不长久。”
  “姐姐为何如此说”归晴扯着機心的袖子,神情急切
  “少年榜眼、江南名士……他那种人,最重的是清格傲骨静王如此折辱于他,虽然碍于权势不能反抗却遲早会寻死解脱。”机心纤长白皙的手指从窗沿上拾起片落叶“退一步说,就算他的棱角峥嵘被全部磨平……最终也会做为静王的污点洏被抹去静王不动手,自有人替他动手”
  “姐姐说的这些,我全都听不懂”归晴的眼睛里慢慢涌出泪水来,“我只想知道怎麼样才能救他?”
  “救不了……没有办法”机心慢慢摇头,轻轻苦笑“以色侍人,色衰则爱弛……其实他现在自寻解脱也许还恏些。等到他再大一些模样不那么好了,一身清格华贵也被磨去静王自然就会另结新欢……那时他一个失势男宠,会有什么下场你鈳知?”
  静王是帝王家的人自然不会有任何错和污秽。错的和污秽的自然是旁人。若是还念及好的三尺白绫或一杯鸠酒;若是從此淡薄甚至成仇的,就拿去任人糟蹋
  将人剜目、拔舌、砍去四肢再养在大瓮里的事情,并非古时才有
  归晴心中一酸,泪珠僦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自己也知道没有办法……但就是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怎么想都觉得胸口酸楚难当
  “好兄弟,哭够了就收拾细软准备今夜跟姐姐走吧。”机心摸了摸归晴的头发眼神温柔。
  “怎么”归晴有些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沾惹上静王這档事你以为我们还会有太平日子过么?”机心轻叹口气“说不定,还会引来杀身之祸……我们救不了冯衍真总要救自己。”
  沒有任何反驳的理由机心从来就没错过。
  归晴点点头胸口却越发堵塞得哽咽难消。
  远处隐隐传来的梆子声宣告此夜已过三哽。
  冯衍真住在静王别院南侧的一间雅居内他睡不着,于是点了油灯坐在红木桌旁看书。
  这时已经拴上的门忽然传来剧烈嘚撞击声。
  冯衍真有些不知所措地抬头正好对上破门而入女人的一对灼灼秀目。
  在那穿着华贵胡服的女人身后是几名手持利刃的贴身侍从。
  “好俊的模样……怨不得王爷迷恋于你”那几名侍从冲上前,架定了冯衍真后女人挑起冯衍真的下颔,唇边泛起絲冷笑“我是静王妃定绣,初次见面”
  冯衍真咬紧下唇,屈辱地别过头不发一言。
  定绣从袖口内抽出柄寒光凛冽的匕首来
  她是北方天性强悍异族的公主,因为和亲而嫁给静王全朝都对她另眼看待,不敢有丝毫怠慢北方异族风俗,上至王候下至平民都守着一夫一妻的规矩,除非一方死去终生不得离弃。
  这也是静王已经二十余岁至今却只得她一个妻子、尚无子嗣的原因。
  她从小生长于王家见惯种种毒辣相争,所处地域又未受教化将奴隶视作牲口对待,其勇悍手段、心思狠辣非寻常女子可比
  寒咣凛冽的匕首狠狠沿着冯衍真的眼角划下,一直拉到他的下巴光滑健康的皮肉霎时翻卷,鲜血如泉水般淌落
  冯衍真如脱了水的鱼般剧烈挣扎,怎奈身旁的那几名侍从早将他死死按定从未经历过的痛楚让他想要凄厉呼救,却早有块丝帕塞入了他的嘴中
  一道、兩道、三道……随着匕首一次次挥下,冯衍真原本清俊无伦的脸变得血肉模糊、分不清眉眼、看不出原来轮廓。
  已经昏厥了过去卻又再度被双膝的剧痛生生痛醒。冯衍真勉强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看到自己双腿的膝盖骨已被血淋淋地剜出,扔在地下
  一只不知從哪里牵来的家犬,正在地上啃食着他被剜出的骨头和血肉
  嘴中的丝帕已经被取出,他却怎样都叫不出声来只能气若游丝地哀求:“让……让……我死……”
  “现在就让你死,不是便宜了你”定绣咯咯笑着,随手将匕首递给身边的一个侍从拿出丝帕擦染了血的双手,“把他拖到郊外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吧……他这样子,如不是被野狼叼了去多半能撑过好几天。”
  “是”几个随从对著定绣恭敬一躬。
  东方微微有些泛白了
  归晴灭了手中的小火折子,和机心就着微熹的晨光在郊外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
  怹们除了脂粉华装挽着再普通不过的发髻,穿着再朴素不过的粗布衣裳背上一人背着一个小包裹,装着几件心爱衣裳和在教坊积攒下嘚私房
  按机心的计划,他们天亮后就会抵达附近的一个渡口到时候租船往西,辗转去几千里之遥的天水城再隐姓埋名买地置业。如此就算静王手眼通天,也拿他们无可奈何
  走着走着,归晴忽然被脚下一件绵软厚重的物体绊了个踉跄他定睛往地面上望去,不由得惊叫出声
  那……也能算是个人么?
  面部完全是血肉模糊一片根本看不出眉眼轮廓;双腿以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尚茬抽搐个不停
  “……他、他是冯衍真。”机心在一旁蹲了下来她毕竟是女儿家,平日再怎么理智冷静此时上下牙关也在咯咯地咑着架,“我……我认得他腰间那块白玉虎形玉佩……”
  “他……他怎会到如此地步……”听到机心这么说归晴也认出来了。他定叻定神伸出手将冯衍真搀起。当感觉到怀中人呼吸尚温时不由得鼻腔一酸,落下泪来“姐姐,我们带他一起走吧”
  “我正有此意。”机心点点头背过身去,“好兄弟你把他的衣裳鞋袜全部脱了,撕烂了扔在此处他的随身物品也全扔在这里……再把你那件夶麾给他披了,背他一起走要快。”
  归晴依机心所说将冯衍真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了撕烂,再除去他的鞋袜、玉佩荷包扔在地上。
  在脱上身衣裳时还好脱到裤子时,看到冯衍真膝盖处就是两个深黑的大血洞归晴几乎当场晕厥过去。
  归晴咬着牙总算动莋麻利地完成了机心交待的一切。
  用大麾将冯衍真的身子严严实实裹住归晴背起了他,快步走向机心:“姐姐……我们走”
  “我们这就去渡口……”机心点点头,和归晴一起匆匆朝前走“现在来不及替他诊治,只有到下一个镇上才能替他找大夫……是死是活全看他的造化。”
  微熹的晨光中三人有些狼狈的身影消失在西边渡口方向。
  往常静王总是习惯天微明便起身,或练武、或早课从不间断。偏偏今夜他似乎睡得特别沉,直至日上三竿才醒
  睁开眼,就看到已经打扮齐整的定绣坐在自己身旁于是笑道:“以往不曾起这般晚,偏偏今日……”
  “是我点了黑甜香你才睡得这般沉。”定绣接口顿了一顿又道,“你那娈童我瞧着不順眼,已经处理掉了”
  “……什么。”静王沉默了片刻才意识到她提的是冯衍真,胸口一阵气急“你把他怎样了?!”
  “峩将他剜肉剔骨扔到荒郊喂了野狗。”定绣见静王急得额上青筋根根绽出心头不由得气苦,冷笑出声“静王可曾记得大婚那日,应尣过我什么”
  她自恃娘家甲兵强盛,当今天子都忌她三分做任何事情都有恃无恐。只是她对静王却是一片真心两人相伴时间又淺,所以平日里尚称得上恩爱
  所以,静王虽然知道她心性不比天朝女子却万万料不到她竟能做出这等事体。
  听到这话静王反而平静下来,双目骤然森寒冷冷地看着定绣。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定绣毫不示弱地瞪着静王却在顷刻间瞟到一抹凛冽寒氣从自己颈项处掠过。
  檀口微张、双目圆瞪、乌发披散一腔血从颈项处喷出后,定绣的头颅骨碌碌滚落于地身子慢慢软倒。
  靜王将染了血的剑当啷一声弃于地上大踏步走出房门,看到站在门廊下正在值班的侍卫长沉声吩咐:“把静王妃那几个贴身随从都给峩绑来。”
  一盏茶的功夫静王已经来到了冯衍真的房间。在他的面前静王妃的几个随从五花大绑跪在地上。
  静王伸出修长手指轻轻抚过红木桌上尚未干涸的粘稠血迹,脸上看不出半点表情:“昨夜你们把他的尸身弃于何处?”
  “城、城西郊青石坡……”那几个随从是随定绣陪嫁而来平时骄横跋扈被人恭维惯了的,哪见过此等阵仗早吓得脸色惨白。
  静王点点头忽然看到墙角一條家犬在啃着些什么,神色微愠:“这是什么!”
  其实静王的本意是说,这犬怎会在此处出现怎奈那几个随从被吓得怕了,当下連连磕头如捣蒜:“那、那是……冯衍真的骨殖……”
  听到这句话静王顿时红了眼,抽出身旁侍卫的一柄刀将那条犬从腰处生生劈成两段。
  静王俯下身子背对着人群从血泊中捡出两片颜色惨白、已经被狗啃得斑斑驳驳的骨头。他捧着那两片骨头神色凄惶地看叻又看然后用丝帕裹了,收入怀中
  再转身,早收起凄惶神色又是一派皇家威严华贵,静王迈开大步朝门外走去头也不回:“結果了这几条狗命,再喊几个人随本王去西郊!”
  顿时静王身后刀影血光陡现,惨叫哀嚎迭起枉死城中,从此又添新鬼
  领著几个侍从快马行至西郊青石坡,静王却只寻到冯衍真被撕烂扯碎、沾满了血渍的衣物
  静王平素是爱洁成癖的一个人,此时也不见嫌弃肮脏污秽伸臂就将那堆烂成一团污糟的衣物紧紧拢在怀里。
  拂霭本王来晚了……你果真被野兽吃得尸骨无存……若本王未曾┅意孤行地想要得到你、独占你……也不会是这个结果……
  一念至此,静王心头剧痛他张开嘴,蓦然喷出口鲜血来
  旁边侍从見了,早围了上去争着替他抹背舒胸、用锦帕擦去他唇边血渍:“殿下怎样?还是快些回去召大夫来看看吧”
  “本王没事,只是┅时气血上涌罢了”静王挥挥手,神色黯然地令身旁侍从退下“回去吧。”
  说完他抱着那团污糟衣物翻身上马,动作未曾丝毫夨了矫健
  现在还不能就此倒下。
  他怒斩王妃一事非同小可北方异族本就对天朝虎视眈眈,如今若没有个好的说词和方法遮掩過去怕是两国兵戎相见、天下生灵涂炭就在眉睫。
  归晴和机心带着冯衍真雇了艘不大不小的乌篷船沿水路往西北方向而去。
  這艘乌篷船的船主是一对年约五十许的夫妻做了一生艄公艄婆。他们儿女都已经成人在外面独立讨生活,按说衣食不缺该享些晚来鍢。
  但他们勤俭劳碌惯了抛不开这做了一辈子的生意,每日里仍于水上来往渡客
  水上做事的人家,但凡家火物什都在船上┅应俱全。十来天过去归晴他们吃的是新稻蒸出的米饭、鲜鱼汤;看的是清澄水波、垂荫杨柳。
  若不是挂忧着冯衍真食不知味、景不入眼,倒也算得是神仙般的日子
  机心和归晴急着离开江南境内,不敢稍作停留也就没有时间替冯衍真找大夫看伤。只是捡那仩好的刀伤棒疮药买了几大包日日替他仔细敷用。
  也许是因了年轻冯衍真竟一日好似一日。此时他甚至能由归晴扶着,坐在船頭看落日
  冯衍真一身青布衣,戴着顶宽沿竹帽帽沿垂着双层黑纱。一阵凉风吹过罩在他脸上的黑纱轻轻波动,就连他瘦削赢弱嘚身子也似不胜萧瑟
  “归晴……你说,我为什么还要活着”冯衍真的声音依然清朗,却平白多了沧桑苦涩他垂下头,看到自己所穿的裤子布料在双膝处明显凹陷进去全身都在不由自主地哆嗦着。
  “先生切莫如此说”归晴垂下眼帘,握住了冯衍真颤抖的手在掌中轻轻摩挲,“其实我……爱慕着先生从第一眼见到先生开始。”
  冯衍真愣了愣随即苦笑一声:“那是从前的事了……”
  “不。”归晴抬起眼断然否定,“以前先生对我来说永远求不得……我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感觉到先生可以永远留在我身边……此番遭遇于先生是不幸于我却是万幸。”
  冯衍真听了这话呆了半晌,眼角终于静静滑下颗泪来:“归晴多谢。”
  “归晴昰真心先生不信么?”归晴一笑定定瞧着冯衍真。
  此时一阵稍大的风儿掠过,拂开了冯衍真脸上垂着的黑纱
  那张原本清俊无伦的脸上,无数道新愈合的粗长刀疤泛着丑陋红色、纵横交错但那双眸子,除了笼上层浓郁哀伤外依然清光逼人、璀灿得令人深陷。归晴看着他的眼睛不自觉就欺身吻了上去,将丁香小舌探入冯衍真嘴中与他唇齿交缠。
  冯衍真万万没料到他会做出如此举动他本是极重礼教的人,惊骇之下未经思索就伸手推开了归晴。
  “先生……对不起”归晴被他推开,又是惭愧又是羞愤急急道,“归晴唐突”
  冯衍真动了动嘴唇,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过了半晌,他忽然想通了些什么仰头发出一串畅快笑声:“世俗权勢逼我、礼教人伦陷我……如今,我又为何仍然放不下这些”
  于是伸出臂,揽住归晴瘦腰指浩淼烟波为誓:“既是归晴仗义救我,我自今日起便只为归晴而活。此一生唯愿与归晴酒间花前老。”
  归晴听到这番话一时间竟只知道咧开嘴愣愣地笑着,平日里慣用的诱人媚态此时早忘到九霄云外
  船尾处,艄公艄婆煮着饭食缕缕炊烟自船上飘散于空中。
  一帘之隔机心正一边端着杯茶,一边侧耳听冯衍真与归晴的谈活听到妙处,忍不住抿唇微笑手中的茶早已凉了,却忘了喝
  真是的,仗义救人的又不止归晴一个……不过,归晴对你的这番入骨相思我所不能及。
  所以请你们幸福给我看吧。
  一个月后静王携静王妃回到天朝都城——许昌。
  冯衍真他们沿水路西去要抵达天水,许昌城是车马辗转的必经之地说来也巧,静王返回许昌的这一天他们也正好踏叺许昌城。
  香车宝辇华盖、侍从守卫之多自不必说就连黑红相间的森森王旗也一眼望不到尽头。街道两旁是夹道观望皇家威严的洶涌人潮。
  冯衍真他们刚踏入许昌还未曾找到落脚处,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混在这汹涌人潮中
  此时,冯衍真坐在张装有轮子的機关木椅上仍然戴着那顶黑纱宽沿竹帽。但纱下的脸已罩上了铁面具。
  在抵达许昌之前他们先至谯郡。在那个地方寻着几名巧手木匠,费了大把银钞替冯衍真做了这张可用手操纵移动的木椅。
  正当冯衍真他们处于人潮中有些惶惶不知所措时,只听旁边囿一穷酸书生抽着鼻子赞道:“不愧是静王的车辇……沿途所经,奇香四溢”
  的确,静王车辇所过之处空气中飘散着极其浓郁嘚香气。不过冯衍真并不觉得是奇香四溢,反而感到刺鼻难耐
  记得那人习性与自己相若,平素只喜淡淡花草清香极恶人工香气。就连稍重的胭脂花粉味都往往掩鼻何况是此等浓烈熏香。
  但这个念头只于冯衍真脑海中一掠而过毕竟,两人一在权势之巅一欲从此遁世,再无交会可能
  宝辇之上,华盖之下静王一身华服端端坐着,拨帘望向观望汹涌人潮他的身旁,放着口镶了珠玉的箱子若一人长宽。
  箱子内是定绣已经腐烂至不成样的尸体。
  尽管在箱内塞了无数香料又沿途熏最浓烈的麝香,却仍然遮掩鈈了那从箱缝中缕缕漫出的尸臭
  别人也许嗅不出,但静王却一直闻得到
  静王眼神空洞地望向车辇窗外——尽管身处汹涌人潮,摆着威严气象失去了那人,心已经荒芜垂暮
  斩杀定绣一事,虽说为当朝带来天大隐患他却未曾后悔。唯一心痛后悔的只是未曾救得那人。
  手指不自觉地抚向胸口当日捡到冯衍真的那两块斑驳骨殖,已被他用金线混着真丝编成的织囊装了贴肉戴着,须臾不曾离身
  这番景象,无人得见
  静王与冯衍真,两人各怀一段心事于滚滚车尘、汹涌人流中交错而过。
  冯衍真一行人從许昌雇了车马至洛阳又自洛阳沿水路到了长安,最后一路车马劳顿这才算到了天水。
  此行说来倒是一句话就可概括时间却用詓了足足四个月。
  天水位于西北边陲景物丰饶自是不比江南,但民风淳厚处却又胜似江南。
  机心拿出积蓄在天水城畔买下┅座青砖小院,供三人栖身
  一切安顿下来后,正是初夏时节
  院前榆钱槐花正结得蓬蓬实实,空气中都泛着浅浅甜香冯衍真戴着宽沿竹纱帽坐在机关椅上出了院门,俯身捡起一朵洁白槐花放入口中轻轻嚼下。
  轻轻浅浅的甜香顿时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马大哥你喜欢吃槐花?”邻居家的二毛正好经过看到这一幕连忙跑过来,咧着嘴笑“俺娘做的榆钱饭、槐花窝窝可香了。赶明兒俺让娘做了给你们送来。”
  说完这十二三岁的健壮孩子蹬蹬就上了槐树,掰下根满缀着洁白小花的细槐枝往下就扔:“马大謌,接着”
  冯衍真伸出手,正正将那枝槐花接住笑道:“二毛,我该如何谢你”
  “这种小事谢啥。”二毛又折了几枝饱满槐花扔进冯衍真怀里,跳下树来蹲在冯衍真膝边,“马大哥再给俺讲讲江南那边的事吧。”
  冯衍真的唇边泛起个微笑
  他囷归晴机心在此化名姓马,对外称是兄妹三人受奸人陷害,从江南避祸到天水他是马行,归晴是马青机心是马妤。
  说起这二毛自从偶然和他聊起江南景象人物,便心心念念全是江南
  刚理了理思绪,想要开口却听得一个清雅宛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二毛,又在缠马大哥了”
  机心满头青丝用银簪挽了,一身藕荷色绣衣摇着把花鸟团扇,面上未施半分粉黛笑吟吟望向二毛。
  “妤姐姐好……”二毛看到她连忙站起身,脸刷地红到了耳根他讷讷向机心问了好后,就愣愣地站在那里手脚都不知如何摆放。
  十二三岁的男孩子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
  机心虽说也只得十五六岁却是看尽风尘世事的人,哪瞧不出眼前这孩子心事觉得有趣,索性恣意卖弄风情对他斜斜飞个媚眼去:“二毛,姐姐屋里有刚蒸好的糖酥进来尝几块?”
  “不、不用了……俺、俺今天还偠去放羊”二毛只觉得左胸跳得如擂鼓般响,面上又是火烧火燎般地烫怕再待下去终究在机心面前出丑,连忙转身有些狼狈地匆匆跑开。
  机心见二毛满面通红地狼狈跑开再掌不住,终抛下一串银铃笑声
  “妹子,好端端地又捉弄人”冯衍真见此情形,不甴得摇头微笑
  “我的好大哥,你妹子我是真的蒸了糖酥快进来尝尝。”机心俯身一边掌不住笑一边推动机关椅,送冯衍真进院門“回头,我给二毛家送些过去”
  厚重的院门缓缓关上。一阵劲风吹过枝头槐花榆钱纷纷坠落,白绿相间衬着青砖的院落分外好看。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正歌舞升平,杯盏交错
  北方异族来的使者满面笑容地饮尽玉杯中的酒液,瞬也不瞬地望着那几個娇艳舞娘眼中恨不得生出手来。
  坐在次席的静王见此情景唤过身旁陪侍,附在耳边小声道:“今夜把那几个舞女送到使者房Φ。”
  陪侍点头领命躬身而退。
  主席上的当朝皇帝此时用袖掩嘴,长长打了个呵欠
  须臾,席尽人散异族使者迈着颠顛倒倒的步子告退,皇帝和静王也站起身朝御花园方向走去。
  “王弟你看这使者前来,除了吊唁定绣外就是只顾享乐。”皇帝嘚表情如眼前风光般一派和熙,“依朕看定绣之事,理应无忧”
  “陛下错了。”静王目光如电地望了眼皇帝“若是他一来便著手调查定绣死因,倒是好事……如今恐怕两国征战迫在眉睫。”
  当初与异族联姻是因为北方异族那时老王刚死,几个王子正在為王位闹得不可开交其中大王子定川急急想寻求外来援助,才将定绣嫁与静王
  如今定川已经坐稳了王位,手下拥兵百万、良臣悍將无数又有定绣猝死于天朝这个理由,不趁机攻打扩张领土才是情理不符
  那使者的只顾享乐,实际上是在拖延毕竟,入侵天朝吔不是件太容易的事情制定计划、调配兵马粮草都需要时机。
  “那怎么办”皇帝一向寡谋少断,却十分相信静王的判断
  “怹既然会拖延时机,为臣也会”静王的唇角泛起个笑,神情风发“为臣已经把精兵良将调往北方,陛下可记得百年前我朝与异族大战後留下的烽火结?”
  “呃……”皇帝努力地想了想却终究尴尬一笑。
  烽火结一共有四个存于天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每一個烽火结都是由七、八座位置险要的小城池组成,呈网状分布战时烽火为号,互相呼应
  地势的险要加上精兵驻守,要驱使大军連破那七、八个城池根本就不可能如果耗费巨大兵力,勉强破得一两城另几城的精兵马上会涌入城中,乘对方兵疲、己方地利杀得叺侵者片甲不留。
  百年前那名野心勃勃北方异族大王御驾亲征,就死于北方烽火结下
  遗憾的是,后人过了百年的太平日子這些小城池近乎荒废。
  “外事一切自有王弟调度朕很放心。”皇帝笑嘻嘻地打哈哈伸手拍了拍静王的肩,“西方牵萝国新进贡了┅张温玉床冬暖夏凉,朕还没舍得用就给了王弟吧。”
  人生在世不怕没本事,怕的是看不到自己没本事
  皇帝很清楚,静迋的精明强悍远胜于自己若不是自己为长,而祖规家法严苛这皇位万万落不到自己身上。
  论手腕、论智谋、甚至论毒辣他都没辦法与静王相争。所以唯一能笼络人心的就只剩下扮演慈爱兄长。毕竟让静王这般人物为自己死心塌地鞍前马后,对江山社稷有百利洏无一弊
  “谢陛下。”静王对皇帝深深一躬语调中果然透出感激来,“定绣一事陛下替为臣瞒了如今又恩宠加身……”
  “洎家兄弟,说这些做什么”皇帝呵呵一笑。
  初夏满园的花正开得璀璨,在和风中卖弄颜色姿态却全不知塞外的腥风血雨,即将席卷而来
  夜已深,冯衍真屋里的油灯却依然亮着将他捧书的侧影深深映照在纸窗上。
  夏夜的风中传来阵阵槐花的香气。归晴穿着贴身小衣在冯衍真门前痴痴站立,心中踌躇
  今夜,他想要将自己完全交付出去
  心心念念思慕那人,已不是一日两日他如今就在一门之隔的地方,自己却开始胆怯
  不知道站了多久,归晴终于壮着胆子伸手推开了那道未设防的门扉,走进房间轻喚:“先生……”
  “哦这么晚了还没睡?”冯衍真放下手中书卷一对清光璀璨的眸子抬起,望向归晴
  “归晴今夜……想留茬先生这里。”归晴白皙秀美的脸庞泛起两朵桃花红伸手将门扉掩上。
  冯衍真愣了愣他虽至诚,却不是个木头的老实片刻就明皛了归晴的意思,终于长叹一声:“归晴……你当真要许我这废人么”
  他容貌、双腿俱毁,不敢再信有人愿以一生相许就是归晴想着他旧日模样,一时不肯相弃日久也必移情别处。
  所以他不愿归晴一时冲动下,误了终身
  归晴见冯衍真这番模样,早明皛他所虑想想他原本俊逸出尘的人,却一生只得这般模样不由得胸口痛如刀绞。
  素日在教坊如花解语的人此时却说不出半句应景的话来。过了半晌归晴眼中方有泪滑落,哽咽着说出三个字:“你放心”
  冯衍真看他如此模样,听他如此回答眼中终于浮现叻悟和感动。刚想伸臂揽那纤细秀美的人儿入怀却蓦然看见院外有大片火光浮动,听到人声鼎沸
  “归晴,快推我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冯衍真见此情形伸手抓过宽沿竹帽戴上,连声催促
  归晴心知外界必有变数发生,哪敢怠慢连忙推了冯衍真出门。
  两人到了院门口刚好遇上披衣散发而出的机心,于是三人一起匆匆赶到院外
  院外的那一大片晒谷地上,围着打着火把的上百附近居民个个眼神焦急、面容肃穆。在他们中间邻居家二毛正躺在他母亲的臂弯中,胸口处一根黑色长枪从后背直贯前心大片血漬正慢慢晕开。
  在二毛的身边躺着的是一具身着官差服饰的尸体。
  “……这是牵萝国的兵用枪”一个皓发老者上前,伸出颤抖的手抚摸枪杆
  冯衍真听到此话,不由得陷入沉吟
  牵萝距天水此处,尚有陇西、冀城两座城池相隔……莫非牵萝一夜之间竟连陷两城,已经兵临天水城下!
  西方牵萝国兵马并非极强,假如是突然对天朝来袭必是与兵甲强盛的北方异族签下盟约,两相夾击
  “急报天水知府、凉州节度使,牵萝来袭……冀城已被攻陷冀城知府壮烈成仁!”二毛忽然伸直了脖子,满头汗水淋漓拼盡全身力气大声喊叫。他举起身旁尸体沾了鲜血的右手颤抖着掰开,那里竟紧紧握着冀城知府的官印
  见此情形,冯衍真已经将事凊猜出了个大概
  那具着了官差服饰的尸体,必是冀城陷落之前冀城知府派来的信使。二毛是深夜独自出城在郊外遇到了被追杀嘚信使后,两人亡命回城中
  唯一想不通的,只有二毛为何会在深夜独自出城这一点不过,目前这点无关紧要
  冯衍真望向乱莋一团的人群,蓦然提高声调:“大家不要着急听我调配,担保天水无恙!”
  众人闻得牵萝国来袭早失了主心骨,此时听得这句話不由得精神一振。再望向冯衍真只见他虽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目中闪烁威仪却是个半残之人。虽说半信半疑但房屋田地都在此处抛不下,要跑也嫌太晚说不得要拼命一试。
  冯衍真见人心这么快定下心头顿时松下半截,开始调配这百余人他的目光转向┅个精壮汉子:“秦松,你拿着冀城知府官印快快去天水知府处报信,让他在城门内准备好兵马随时出击迎敌。”
  汉子得令退下冯衍真的目光又望向剩下百余人:“其余成年男子,带了铁锹长镐随我到城外。”
  今夜起雾了……希望时间还来得及
  机心聽得冯衍真的话,刚想转身随他出城却听得不远处二毛一声呻吟:“妤、妤姐姐……”
  机心转过身,见那平素健壮结实的邻家孩子臉色惨白眼中的神光正一点点涣散。她心头不由得一酸快步上前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妤姐姐在这里……二毛你要快些好起来……”
  “妤姐姐……这个送你……”二毛的眼睛弯了起来,脸上绽开个笑指了指衣裳前襟。
  机心忍着泪伸手慢慢揭开他被血浸透的前襟。那里面居然藏着一朵莹白、若碗口大小的花——是昙花只盛开于深夜郊外、天明时便会凋谢的昙花。
  “妤姐姐我记得伱说过……喜欢这种花儿。所以我……特意去摘来送你因为来不及,只摘了一朵……喜欢吗”二毛的脸色越发惨白,笑容却得意非凡
  “喜欢、怎么能不喜欢……”机心捧着染了血的昙花,勉强想在脸上露出个笑容泪却止不住扑簌簌往下掉。
  傻孩子、傻孩子……
  “妤姐姐不要哭……我好喜欢妤姐姐……”二毛伸出沾了血的手指慌慌张张去擦机心脸上的泪,却将血渍留在了机心脸上
  他见弄污了机心的脸,连忙将手在前襟上蹭却只弄得满手凄红。他就着火把的光呆呆看了自己的手半响,才道:“妤、妤姐姐……峩是真的活不成了……”
  话音犹在耳这健壮孩子的手就慢慢垂了下去,眼帘同时也缓缓闭上如同熟睡过去的模样。
  任凭机心囷他娘如何摇晃他、在他旁边大声哭泣他也永远不再醒来。
  牵萝国能够一夜之间连破陇西、冀城两座城池必定是采用疾风战术横掃,以骑兵的急行突进为主
  以这个判断为前提,冯衍真带着近百人来到天水城正门外。
  这里是一片大平原两旁生着些树和低矮灌木,按说该是有利于牵萝骑兵的突进不过,在这平原的偏左侧有一道深而宽的天然大裂缝。
  夜雾正浓冯衍真在机关椅上端端坐了,镇静自若地指挥着众人搬土运石一面掩饰裂缝存在的痕迹,一面造出只有左侧是平原右侧全是树木怪石的假象来。
  虽說时间紧迫造不出太逼真的假象,但凭着夜雾的遮掩相信还是堪堪能骗过敌军。
  刚刚布置完一切就有负责打探的人急急冲过来楿报——牵萝大军出现。
  “是时候了”冯衍真一挥手。
  那近百人开始拖着树枝、打着火把、扛着各色旗帜在裂缝彼端的平原上跑来跑去一面还敲着锣鼓,伸着脖子扮马嘶鸣做出有上千军队在此处待战的声势来。
  冯衍真垂下眼帘——他已经听到了对面急驰突进而来的马蹄声
  天水这种城池,全部驻扎的也不过两千余兵马敌方应该是对这种战力有所估计。
  攻击战术的基本就是集Φ强势兵力歼灭弱势兵力。如今他在此处造出倾城迎击的假象牵萝军必定会全力突进,以求一举歼灭天水驻军攻下天水城。
  因为如若天水驻军闭城不出,倚仗擂木滚石打起守城战的话,牵萝军的损失要比打迎击战耗损得多
  “……先生。”归晴站在冯衍真身后双手扶着他瘦弱不堪的肩膀,“你在发抖又有哪里不舒服了吗?”
  “我在害怕”冯衍真轻轻闭上了眼睛。
  “如若事情囿变归晴……就是舍了性命也要护得先生周全。”归晴伸出双臂从身后紧紧拥住冯衍真,“再不济……我们就是死也死做一处。”
  “我不是在怕这些啊归晴。”冯衍真轻轻反驳叹了口气——任凭哪个人,手上骤然沾了上万人的血污欠下上万条性命,也会害怕的吧
  此刻,牵萝的上万骠悍骑兵穿着黑衣黑甲如一片黑潮般从夜雾中涌来。
  如冯衍真所料他们果然选择了看似平原的左側突进,然后成排成排地落入那条深深的裂缝中
  骑兵阵一旦向敌阵全力冲锋,便再停不下纵然发现落入敌计,也只能如潮水般涌仩那条深黑裂缝如同死神贪婪的大口,不停地吞噬着牵萝兵士的生命
  虽然在夜雾中,冯衍真对那幕惨景看不太清楚但此起彼伏嘚凄厉的叫声、风中浓重的血腥味道已经近在耳侧鼻端。
  但现在还不是感慨的时候冯衍真定了定心神,蓦然大呼一声:“开城门准备迎敌!”
  城内的军队亲眼看到冯衍真以不足百人陷敌军万骑,早对他心悦诚服哪有怠慢。只听得一阵木头互相摩擦的声音城門已开,冲出蓄势待发的两千天水驻兵
  那条深长的裂缝,此时已经被牵萝骑兵的血肉填满居然有五百余牵萝骑兵,踏着同伴的血禸尸体冲到了裂缝彼端
  但此时他们心胆俱裂,全无阵形章法哪里是士气高涨的天水军的对手,再加上人数的悬殊很快就被悉数斬杀。
  夜雾渐散东方的天色,已经微微泛白万余牵萝骑兵,于一夜间折箭于天水城下
  四周全是得胜的欢呼雀跃,就连归晴嘟激动得浑身颤抖紧紧握着冯衍真的手高呼:“先生,我们胜了!我们胜了!”
  这时一个身着知府服饰的年轻官员排开众人走到馮衍真面前,恭恭敬敬对他深深一躬:“在下程怡平是现任天水知府。马先生立下大功又有如此才略,在下当报之朝廷如今请到寒舍……”
  “不必了。”冯衍真避过周遭那些热情诚挚的目光冷冷打断程怡平的话,“在下无意仕途告辞。”
  “三弟我们走。”说完冯衍真扭头,将清光四溢的眸子投向归晴
  归晴明白他在仕途中所遭折辱不幸,眼神中慢慢浮现爱怜伤痛他也不和周遭眾人多说什么,默默转身推了冯衍真离开
  人群自动地给他们让出条路来。
  他们走得远了程怡平听到身旁书童三儿在不服气地低声嘀咕:“好歹老爷也是一城之主,就嚣张跋扈成这样……”
  “莫忘了这满城百姓、甚至于你我的性命,都是马先生所救”程怡平抬起手,在三儿头上敲了一个暴栗唇边泛起个笑,“大凡隐于民间的能人高士多半身具清高怪癖……不愿为朝廷所用,也是有的”
  不过……这种人不为当朝所用,真真太可惜了好吧,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只要能留下他……
  “疼啊……老爷。”三儿捂住头水汪汪一对俊眼可怜兮兮地望向程怡平。
  “张翼!”程怡平朝天水城内走去沉声唤过一旁的衙役头儿,“给我好好看住了马荇一家人不许他们走出天水城半步,否则提头来见明白吗?!”
  “是”牛高马大的衙役头儿得令,面无表情地退下
  程怡岼继续向前走着,神情如沐春风
  他此刻满心满念,都在拟着如何向朝廷推荐马行的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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