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泪流干了心就不会觉得痛了,为什么我的泪流不干呢?

曹德旺:几乎把一辈子眼泪流干后 我决定重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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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国社区-人民网激烈的争吵吵掉了我们五六年的感情
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是我太任性,总爱对你发脾气
是我太固执,错了都不向你道歉
是我太不理解你,总是惹你
是我不给你自由,让你没有自己的私密空间
是我不尊重你,让你没有隐私
是我。。。。。。”
从你口中我才知道我有如此多的缺点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这样的
这样看来,是我不懂的珍惜了
好好的一段婚姻,没有好好的经营
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的你都不太愿意理我了
有什么想法都不愿跟我说
我每次跟你说话还说我烦
我真的很伤心
我说我以后慢慢的改
你却说我永远是这样,永远改不了
好吧,既然这样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在我看来,争吵并不是一个人能吵的起来的
两个人都有错
我也没有必要去乞求你原谅或是怎样
破镜终究不能重圆的
最近一段时间真的好乱,内心乱,思绪乱,生活也一团乱.感觉天要塌了,而自己又扛不住,濒临崩溃了.希望世界末日真的来临,就这样带我走.
总有一种很无力又无助的感觉,让我没有生活的勇气和生活的动力.好想找个人诉说一下我的痛,但觉得没有一个合适的,只有自己一个人承受着.有时自己独处时想着想着,都会情不自禁的流泪,我觉得太神奇了,为什么人的眼泪流不干,我真想现在把它流干,以后就不用再流了.心痛了,痛到麻木.心累了,想停下来休息.想有个肩膀可以靠着休息,想有个拥抱让心不这么痛.
学习了,留着以后宝宝出生了用,哈哈
摄影心得分享:如何拍摄“多胞胎”的美图效果
前些天看到朋友的QQ空间里有篇关于淘宝内部员工购物优惠的日志,也没仔细看,反正自己不怎么网购,也就没在留意。但是,就在今天我女朋友说是要在网上买个比较好看的夏装。女生嘛,都爱穿新款的个性点的服饰,还好我的女朋友是个比较节俭的女孩,对我说“太贵的东西不要,一定要打折的才买(哈哈,我狂喜中,有这么会节俭会花钱的女友,以后持家理财肯定很不错的)”。
这可把我给难住了,我哪知道什么打折的东西啊,还非要在网
新学期,新气象
新学期,新发型
新学期,新心情
我的博客今天3岁143天啦!
日,在新浪博客安家。
日,写下了第一篇博文:。
日,上传了第一张图片到相册。
这些年来,新浪博客,陪伴着我一点一点谱写生活。
文&章&数&511篇
图&片&数&10张
访问人数&39853次
&不知不觉,已经工作了整整一年,现在学校里面不能算是新老师了。呵呵,有时别的老师问我是新来的吧,我感觉不好意思说是去年来的呢,在学校待了一年,还有很多老师不认识。我不是很喜欢交际的那种,加上我教的是信息技术,不是主课,在这所学校也不是很受重视的那种,因此活动的范围也不是那么的广。
&一年了,收获了很多,也得到了锻炼,不过还有很多需要改正的缺点,最大的就是比较懒。很少主动去学习新的东西,遇到不会做的事情总请别人帮忙,自己不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解决,因此派我一个人去外面做事主任不是很放心,惭愧。今年一定要多多学习新的知识,不是为别人,是为了自己更好的工作。
&今天正式开学了,我跟着班上,现在是上高二年级九个班的信息技术课。看了一下教材,都是我以前在大学里面学过的东西
&每个月,都会有一个幸福的等待,那就是等待我订的杂志《女友·家园》,那个等待的焦急呀,真说不出来。每个月的15号左右出刊,但是到我单位的时候经常是15号之后,期间我经常跑去问杂志到了没,嘿嘿。我就是想早点看到我的女友,哈哈,刚去看了一次,还没到呢。等啊等......
说到幸福,我就会情不自禁的想到我跟LG这水到渠成的爱情,呵呵,我们先是高中三年的同学(不过那时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甚至三年来没有讲过几句话,因为我高中的时候真的是一个好害羞的女孩子,他也是个不怎么说话的男生,嘿),然后是大学校友,然后得然后是现在的我们。我们的“校园恋情”一直是羡煞旁人的,同学啊,朋友啊,亲人啊,都说我们两个这样很好。都是一个地方的人,有一份稳定的工作,等等(当老师,别人都说当老师很好,这好、那好,举出了很多好的理由呢)。
说到习惯,感觉自己没有什么好的习惯可以拿得出来说的,目前存在的习惯都说不上好,都要好好的改改。
首先,最需要改的就是睡觉的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好像是大学时的延续,四个人一起住一个寝室,都是刚毕业的年轻老师,很多的生活习惯都差不多,for
example:晚上上网上到12点,唧唧摸摸的要到12:30后上床睡觉;早上如果没有第一节课的话都要睡到自然醒。老爸经常教育我们要早睡早起,养成规律的作息时间,这样对身体好。but,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听他的话,一直都是自百度知道 - 信息提示
知道宝贝找不到问题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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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胭脂泪,泪纷飞,化做相思,流尽芳华,却叹人生苦短。昨日已不在,回望已成奢望!  第一章  我是许国的将军薛诺宇的小女儿薛槿窈。生活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已经14载,从陌生到熟悉,渐渐快要忘记自己本该存在的世界。原本的那个世界藏在心里,我一直不愿再回忆。那里我没有亲人的疼爱,孤儿院里的成长,我努力地挣扎,历尽千幸万苦从桎梏中脱离,找到了我追寻的温暖。他喜欢我唤他小猪,他说有被宠溺的幸福感,每次我这样唤他,他会紧紧地把我拥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在我耳边轻语:“我爱你,我爱你……”那时的我就会觉得全世界都是我的,因为他就是我的全世界。原本以为这样的幸福是会一直一直延续。可惜我猜到了这过程却没有猜到这结局。所有的爱怜都曾绚烂盛放,绚烂过后却是凋零的凄凉。我们也没能脱离这个旋涡,所以他在分隔两地后终于还是没有能够抵制住诱惑。  我是一个固执的人,爱情我监守着不能背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所以我选择不再继续。心灰意冷的我实在找不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我自诩是一个坚强的人,以为离开了他我还可以很快乐地生活,可是我好象错了,失去了他的世界好象失去了原来的色彩,所有的事情都少了和他在一起时的吸引。时常会想起他说过要好好照顾我一辈子,分手后也说过,不过却是以所谓兄长的身份,我得不到爱情却不要同情。没有他的世界我渐渐颓废,打着主意要离开,所以我踏上了去另一个城市的火车,或许是为了逃避或许是为了重新开始。  也许天也怜惜我,所以莫名其妙就将我送离那个世界,永远离开他们,因为本就一无所有,所以无须伤怀。于是我就以薛槿窈的身份在这个周国生活了14载,从一个刚刚降生的婴儿长成现在的亭亭少女,虽不是倾国倾城到也是秀丽可人。父亲是个正直严谨的人,对于自己的子女自然严厉,母亲是个像水一般温柔的女子,他们很恩爱,很多时候我都会很羡慕,却不再期待会有待我这般的男子。大哥薛影枫,大嫂林雨菲,二哥薛影奇。大哥是一个如父亲般性格沉稳的男子,大嫂却是一个活泼灵动而又美丽的女子,我有时会很好奇如他们这般的夫妻却也能够生活得和和睦睦,动与静的完美!而二哥薛影奇是被爹称为劣子的男子,年长我五岁,在十二岁之前我并为见过他,因他被父亲送去某个高人那去学习武功文治,他归来之前我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他小时侯的点滴,因而我对他的认知停留在他的调皮不正经,说他不正经是因为他在别人面前总是一副**样,没有一个正形,后来相处下来却觉得他骨子里是一个再较真不过的人,喜欢装糊涂,遇到大事却又能临危不乱,有时候想要不佩服他都有点困难!我和这个相处仅三年不满的二哥的感情却是最好。他们就是我这一世的家人,我在这个家里是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女孩子,所以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尤其是两个哥哥,我在那一世的孤独用这一世的被爱弥补,真的很满足,所以为了这个家我可以放弃一切去捍卫它的完整!  时间总是走得飞快,回首在周国的14年,自小便被父亲安排学习琴棋书画,我爱他们所以我认真地学习,虽然以一个22岁的智力去学习这些不是那么困难,时常也会让教我的先生叹奇,说将军府的三小姐天资聪颖,我依然不会轻易松懈,自我在那一世的孤高养成无论事情大小要不不沾手要不就是做到最好,所以母亲常温柔地搂着我心疼不已,告诉我不要那么累,父亲不会责怪我!其实我也不是故意为之,性格使然。她也经常在爹面前嘀咕,说我这个女儿有时候太沉静,完全不似其它小儿女般无忧。十几年的孤儿院生活造就了这般性情,且已经根深蒂固,想改变又岂在朝夕之间能改变呢?时常伪装得很调皮很开怀,却会在没人的时候沉静,淡淡的悲伤漾在心底,挥之不去。  我坐在花园的石凳上抚着琴,悠扬的琴声和着我的思绪,渐飘渐远,再过两天我就满15了,在这个国家15岁就成年,也就是所谓的及鬓,不知道这未来的路要怎么走,年少时可以躲在父母的庇护下,可是两天后的我就必须学会一个人去面对很多的困难,前途漫漫,我很迷惘。  “槿窈,你原来在这边抚琴啊?找得我好苦,嫂嫂带来一个好东西哦,送你的!”我接过嫂嫂手里的锦盒,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支雕花的玉簪,光洁温润的色泽,刻着一朵小花,很简约的花样。“看你平时头发总是很简单地束着,料你喜欢比较简单的式样,今个在金玉行一看见这个簪就想你定会喜欢,所以就买来作为大嫂给你的及鬓礼!”“嫂嫂谢谢你,我真的很喜欢!”嫂嫂浅笑:“都是自家人,说谢谢岂不见外?及鬓礼后我们聪明美丽的三妹也可以寻找自己的锦绣良缘了。”我黯然一笑,良缘吗?我的心早就已经沉寂,受过的伤口虽已不再痛,但是伤疤还在,老话常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大抵我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嫂嫂你又来了,我在家陪着你们就好,对我来说你们才是最重要的。”嫂嫂点着我的前额,有点失笑:“好好,我不提了,走去赏花去,别老一个人呆着!”这个灵动的女子,让我忍不住就想靠近。大抵我一直生活得很凌乱孤寂,靠近她便很容易被温暖。  今天一早就被绣儿叫起梳妆,穿着太过正式的红色锦缎罗裙,发间插着许多沉重的发饰,看着绣儿为我梳妆,突然由衷怀恋起清爽的马尾,简单充满活力。我无意识叹了口气,却惹得绣儿一阵诧异:“小姐今天是你的及鬓礼呢,怎么叹气啊?”我摇头,苦涩的笑映在镜里,有点恍然。绣儿见我这般,也不再多语专心为我装扮起来。也不知过了几时,看见镜中的女子我也有点惊艳,向来不施粉黛的我竟不知原来装扮后的自己竟然也能美得另人感叹。正当我凝神陶醉的时候,镜中出现的男子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微怒:“二哥你突然站到我身边吓到我啦!”二哥却气定神闲地调笑:“槿窈,我们家的小妹终于长大了,美得让人惊心,二哥我纵然身经百花也有点把持不住呢,将来小妹显贵了别忘了你二哥我啊!”“二哥,你又没正经了!”我对他这一脾性实在是无奈至极。“好妹妹,我可是天地良心,说得全是真心话,你居然不相信,做哥哥的我真是失败!”说着还一脸悲伤得盯着我,仿若我铮铮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无奈无奈,我最禁不住他的示弱攻势,只好缓下语气:“好二哥是小妹的不对,小妹这厮赔礼行不?”“好吧,看你还算诚挚的份上勉为其难原谅你,今天礼毕后在花园为二哥弹首曲子听听吧,听了那么多才女小姐的曲子,竟还是觉得小妹你的最合二哥心境!”我微微笑着应道:“好,哪怕十首小妹也弹,总不能拂了二哥的兴致!”  “槿瑶时辰到了,出去行礼吧!”嫂嫂在门前唤我。我收拾一下罗裙,怀揣着丝微紧张,踩着大家闺秀特有的莲花小碎步,缓慢地走向大堂。我因着家父家母的体面,将大家小姐的柔弱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将平时大大咧咧不在意礼节的形象大大颠覆,瞧着二哥的惊讶模样,好似吞了一头牛。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其实只有在家人面前我才愿意卸下所有武装,小儿女姿态尽现。二哥挠挠头,貌似有点愧疚,我估摸着是想在小妹我这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天里,这般无意刺激是有点不当吧!其实我压根就不在乎这些,只要我确定他们疼爱我的心就可以让我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去维护他们,哪怕生命也决不迟疑。  沿着石子铺就的小道向我的未来走过去,我小心翼翼。大嫂陪着我来到大厅,父母已经在主位上等候多时,我按着该有的礼节行了礼。大厅里除了父母还有几位看上去身份显赫的男子,我猜想吧是那些王爷或家父至交好友的公子吧,不过这些与我无关,我只要完成礼仪就好。他们是与我的生命平行不会有交集的陌路人。在主礼人的引导下,折腾了很久终于将及鬓礼完成,我逃似地离开这窒息的地方,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声音在叫嚣,我累,非常累。所幸这礼节我无须再经历第二次。撒着脚丫子向着闺房大步跨去,我想念我的床。得挤点时间休息下,等会还要去花园抚琴,现在心里真的有点忿忿然,二哥肯定是故意的,明知道我生性慵懒,累极就不愿意多动,还支使我抚琴。奈何我虽不是君子但言而有信还是懂的,喝口水,挪着脚步捧着琴蹭到花园,见二哥在石桌上悠然品茶,气叉:“二哥,你挺闲适啊?折腾我开心不?”“呀,小妹啊,来来,坐下,刚二哥还纳闷你去哪呢,我等你抚琴可很长时间啦!”我恨恨斜了他一眼:“就一首,弹完就走,我累得脚都快要打哆嗦了!”二哥显然很是不满我的眼神:“这可是槿窈亲口答应的,怎么能这么对待疼爱你的哥哥呢,我心痛!”说着还不忘用手按着胸口,一副痛恻心扉的哀怨模样,我被逗得扑哧一笑,疲惫的感觉烟消云散。和二哥在一起总是这样轻松,心情总会跳到最快乐的高度。“二哥,你好好听着啊,小妹我可是很少献艺啊!”我想这个时候的我一定是得意洋洋,一副超级自恋的模样。说着熟练地拨动琴弦,一串串悠扬的琴音从手下流出,二哥似乎完全沉浸在里面,若有所思地盯着远处的一丛茶花。我也仔细端详起二哥,二哥实在真是一个俊俏的男子,浓厚黝黑的剑眉,白皙的皮肤,俊挺的鼻子,深邃的眼神,还有时时挂在嘴角的那抹似有似无的笑容,薄薄的嘴角勾起好看的角度,慵懒地倚着石桌。心突然就莫名其妙地漏跳了一拍,哎,我这个祸国殃民的二哥,也难怪要游戏美女从中了。我没甚在意刚刚的异样,说来也是希奇,虽然和他感情是最好但是却没真正仔细看过他,亦很少见他这般沉寂。  一曲弹罢,二哥的感叹还未出口,一位身着玄衣的男子从花丛那边的小路走过来,边走边拍着掌,看其气势非富即贵。总觉得他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像极了那世的他,我的前男友,我有点激动,突然就站起为着能将他的容貌看得真切,随着他的渐走渐近,我终于看清,是他,脑子里顿时空白,我不知道这样的遇见是为着什么。忽然被二哥的一声轻咳惊醒,跟着二哥跪下,仿佛听着二哥尊称他六王爷,听见他叫我们不必拘礼,还似乎听见他夸赞我的琴艺。我有点恍然,他们的谈话恍若在另一个世界,和我隔了千万光年。我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得到这个认知我起身说了一些自己也不清楚的话,仿佛是听到他叫我好生休息。犹如被大赦,我慌乱地跌跌撞撞离开,连琴都忘了了带走。我后来才知道正是我的慌乱无助激起了他的探究兴趣,也就导致后来的纠缠不清。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花园走回自己的房间。回到房间跌坐在床边,绣儿见我失魂落魄,赶忙跑来准备扶我,脸上一阵担忧:“小姐,你怎么了?”我安慰她:“没事,只是太累了,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绣儿还是不放心反复嘱咐我好几遍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我失神地坐在床边,回忆一幕幕全涌在眼前,苦涩极了,我暗自叹息,以为忘记了,原来只是被我故意封存了,原来我还是贪恋被他爱的感觉,心里有如几只猫使劲挠很难受。  “小妹,你刚才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吗?”二哥从门外进来看我精神不振的样子,用手试探着我的额头,关切地问。我很烦躁,突然觉得他好罗嗦,不等他继续问下去,我用力拂下他的手一时间失控吼了出去:“你让我静一下行不行?”他呆立着,时间仿佛静止了,变得好安静,静得我好害怕,我抬起头,却对上二哥的眼,眼里浓得化不开的哀伤,一直延伸到我看不见的地方。突然心痛得窒息,像剑一下一下划过鲜血淋漓。我想解释想道歉,最终却只是嗫嚅了几下嘴唇,什么都没有能够说出,语言变得那么苍白,我竟然对着最疼我的人找不到一个用来表示歉意的词。他动了动嘴唇,哀伤在他的脸上蔓延扩散,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门前的风吹得他的发尾有点凌乱,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隐约觉得他的手掌一片殷红,我伤他竟这么深吗?我最亲近的人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泪水再也止不住,如泉涌,心仿若撕碎了,很痛很痛。我瘫坐在地上轻声啜泣,心里默然念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心里的一角好似被挖空了,急需着些东西来填补,我躺上床,紧紧撰着被子,似乎这样就能感到温暖,突然很害怕很害怕,却找不到害怕的源头。我将身体全部缩进被子,头狠狠地埋在枕头里,试图将泪水全部压回眼里,无助感疲惫感包裹着我,我被困得无所遁行。闭上眼睛,心里有个小小的愿望,希望睁开眼睛后这一切都是梦,没有前世的他,也没有被我伤害的二哥。渐渐地我好似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白雾蒙蒙看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悲伤的感觉却那么那么地真切,像网从四面八方网过来。突然二哥的身影出现在面前,那么那么悲伤注视着我的方向,似在看我,又似没有。我轻声唤他,泪水肆意流下来,流进嘴里,又咸又涩,可他突然转身,低着头一步一步往着相反的方向离去,我的心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凉,痛觉愈加深刻,忍不住揪住前襟的衣服,好象这样可以减轻一点痛楚,他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我试图向他的方向跑过去,我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让他离开,我不要他不理我,我努力努力地跑过去,可是他的身影却离我更加遥远,任我怎么狂奔还是不能触及他,他还是消失了,周围又白茫茫一片,我惶恐地在原地打转,大声叫着二哥,那么寂静没有任何人的回应。  我挣扎着睁开眼睛,身上冷汗涔涔,抱着双膝,将头埋在双膝之间试图寻找一点温暖,梦魇里的情景清晰地刻印在脑海里,二哥的慵懒笑容,二哥的温暖话语,二哥的浓重悲伤反复交替,渐渐一切模糊,连二哥的面貌都回忆不起,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生活为什么从平静变得这般混乱,头痛得厉害,身体也软弱无力,我哑着嗓子:“绣儿,绣儿,帮我倒杯水!”绣儿听到我的声音,快步走到床边,递给我水。刚触及我的手,却打了一个哆嗦,脸变得苍白,我很讶异刚想仔细询问,便听得她大叫一声:“小姐你身体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泪水也在眼眶里悠悠转起,睫毛微微颤动,我怕她真的哭出来,忙安慰她:“没事,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今天太累了!”绣儿似乎不太相信,微蹙着眉头一脸孤疑:“小姐真的没事吗?我还是禀告老爷夫人吧,替小姐找个大夫瞧瞧!”我觉得麻烦,想想上世的我发个高烧一般都简单吃点药就对付了,找大夫太麻烦,不想那么多事情,就急急地说:“不用了,真的没事!”为了让她相信,虽然我觉得身体的每个器官都在叫嚣,但还是掀开被子,准备走几步让绣儿安心,可是我还是太高估自己了,刚脚沾地就很不争气地失去了意识,在失去意识的瞬间似乎还听见了绣儿的呼叫,我挺佩服自己,在那瞬间我还想着骂她一句“死丫头”对她太好都没法没天了。然后很快陷入无意识状态。  我在意识模糊的空间,似乎听见一片嘈杂的声音,我不满地喳喳嘴,头疼得厉害,懒得去管继续睡觉。不知过了几时,一阵忧伤的萧声飘入耳里,我费力睁开眼,心里的某个角落又开始疼痛起来,外面已经黑了,屋内的烛光微弱地亮着,我极力往外看去,什么都被淹没在黑暗里,可是我知道那是二哥的萧声,府里就二哥善萧,萧声里含着的忧伤那么浓重,像利刃刺穿心脏!我想要下床去看看二哥,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很想很想见他。刚想下床就被外面端着药碗进来的大嫂看见,她快速将药放下,还未等我将脚放下,就嗔怪着把我按在床上,不让我起身:“好不容易褪了热,刚刚醒了就想下床,不知道大家都急死了吗?给我好好躺着休息!”我睡得有点昏沉,不想再平躺着,好说逮说才让大嫂同意我能坐起来。她帮我垫高枕头,让我靠着:“你先躺着,爹娘都歇下了,我把药凉凉呆会喂你喝了,对了二弟今天不知怎么了,一个人在花园喝了一下午的闷酒,知道你昏倒了很担心,又在外面吹了一晚上的萧!”大嫂很疑惑地摇着头,我却在听了大嫂的话后,心微微颤抖。“不说都忘记了,你醒了他还不知道,我去告诉他下!”我还来不及阻止,大嫂就已经走出去了,我还没有作好见他的准备,大脑乱成一团。连思考着怎么化解误会的能力都消失的无迹可寻。  二哥随着大嫂进来,看见我醒了,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可是转瞬即逝,转而被悲伤代替,我一时无措不知道要怎么开始我们的交谈,大嫂觉得莫名其妙:“怎么拉,平时就数你们兄妹俩最投契,怎么现在相对无言啊?”二哥慌忙解释:“没啊,我是看三妹醒了,一时间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了。”大嫂似乎松了口气:“那就好,这样吧你帮我把这碗药喂给三妹,让她自己喝肯定会被倒掉,这里还有一些蜜饯。”我想大嫂果真很了解我,我自小便讨厌喝中药,常常暗自倒掉,后来被发现后就被迫捏着鼻子一口吞掉,每当这时我就特别怀念西药,一小片就可以解决问题。我盯着二哥的脸既期待他可以答应,有害怕他答应。他微微点头:“好。”大嫂又再次叮嘱二哥:“二弟,知道你们关系好,可是不能放水,一定要盯着她喝完。我先去看看你大哥。”“恩,好。”二哥简短地答应了。嫂嫂得到二哥的保证就放心地离开了。我忐忑不安地盯着二哥,二哥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眼里的悲伤无可遁行。他默默地拿起凉好的药碗,用勺子仔细地喂到我的嘴边,我顺从地喝着,还是很苦,我艰难地吞咽,一不小心喝得太急剧烈咳嗽起来,二哥立刻慌了神,丢下药碗替我拍着后背,我一眼嘌到他手上的伤,心里的伤口又开始撕裂,眼泪打转,二哥见我这般,连忙道歉安慰我:“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一听哭得更凶了,一把抱住二哥,我当时不明白怎么就特别想要抱着他,好象不这样做我就永远不能真的相信二哥会原谅我。二哥显然被吓了一跳,身体也变得特别僵硬,我将头埋在他的胸口,轻声说:“二哥,对不起,早上我不该凶你,对不起……”二哥轻轻拍着我的头,哑着嗓子:“没事!”我真的感觉好开心,很幸福。愈加紧紧抱着他,他疼爱地点了下我的头:“死丫头,再紧你哥我就要断气了!”我这才意识到似乎抱得太紧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松开他,嘴里还不忘嘀咕:“就抱一下嘛,被我这么个清丽佳人抱是你的福分呢!”二哥也笑逐言开,不依不饶:“哎,是啊,就可惜了我是你亲哥,要不铁定愿意被你拥着,哪怕立刻献身也毫无怨言。”恢复笑容的二哥真好,可以这样和他斗嘴真好,我真的害怕他对我不理不睬,所以不要再伤害我最亲近的二哥,我要他一直这样笑着,笑着真好,被关怀真好。  
    日子在与二哥的谈笑中飞快得过着,冬天很快来临,昨晚上下了一场大雪,我很快乐,很自觉地淡忘掉六王爷,我以为我这辈子不会和他有所交集,可是命运总爱偏离我的即定希望。  在见过他一个多月的下午,我和二哥在自家花园里谈天说地,平凡地过着与前一般的生活,我真的特别满足,心里被这样的生活充实得满满的。我想成为一个豁达的女子,所以既然不该再将真心附在上一世的那个男子,那么何不潇潇洒洒过我自己单身生活。其实我并不太相信我和六王爷就只是一面之缘,而我从心底不想再看见他,虽然相同的面貌不同的人,可是我就是排斥和小猪有任何共同之处的事物,说不恨那是自欺欺人,出于自我保护,我就是要逃开关于他的一切记忆。  正在我笑得全无大家闺秀的矜持时,大嫂的一句话愣是让我把没发完整音的哈哈给生生吞回肚子里:“三妹,爹叫你去下书房。”我懵了,自视一向谨尊小姐守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笑不露齿的我,怎么会惹了爹?好不容易从惊吓中清醒,我很没风度地扯着大嫂的衣角:“嫂嫂,爹爹叫我去干什么,我最近没有干些什么吧?”大嫂忽闪忽闪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很无辜地说:“我不知道啊,不过看爹的脸色挺好不象有生气的前兆。”我心里那个苦啊,不知道又是什么事情犯到这个一向以严肃著称的父亲手里。二哥虽然一脸同情,可谁知道那后面藏着多少的幸灾乐祸呢。我偏过头对着他做了个鬼脸:“走着瞧,你也会有那么一天的,说不定是爹爹帮我寻着婆家了呢,喜事喜事!”我很满意地看见了二哥的嘴角抽动,然后一副视死如归的决然迈着豪气的步伐向书房走去。刚离开花园,我就放慢脚步,一步一步往书房蹭过去,心里回忆着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大脑飞速运转,盘算着各种情况的应对方法。  哎,以前总是抱怨自家房子太大,现在看见爹的书房在几米之外呆着,我就不禁感叹,我怎么会觉得将军府大呢,再大一倍,不,再大几倍都不会觉得大的。我在外面来来回回走了一阵,愣是没有想出一星半点的主意,“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豁出去了!”我不敢在踌躇就怕好不容易才有的勇气烟消云散。我大踏步走进书房,看爹爹在桌前写些什么,走近甜甜叫了一声:“爹,您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爹把我招到面前,指着写的几个字问我这些个字写得如何,我轻声念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有点迷惑,抬头望着爹的眼睛试图找出点什么,可是枉然,我小心翼翼地说着自己的感受:“爹的字写得很是遒劲,只是字内包含的感情,女儿真的不敢妄加揣测。”爹爹却没回答我,望着窗外的风景仿若无意问我:“槿窈十五了,是大人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我感慨:“是啊,女儿真的长大了呢!”“那槿窈有没有想过嫁人,我的女儿也是时候离开父母了。”他依旧没有改变视线,淡淡问我。我自然不会如在二哥面前那般,认真回答,像宣誓:“爹爹,女儿要一辈子和你们呆在一起,我不要离开,我会守护你们一辈子!”我这时候真想好好抽一下自己的乌鸦嘴,怎么好的不灵坏的灵了呢。爹爹似乎有点动容,转身用手慈爱地抚摩着我的头发:“女儿有这份心,爹就已经很满足了,可是女儿你总是要嫁出去的,其实爹今天来也是告知你,六王爷周瑞煊向爹提亲了,虽然你嫁给他做侧妃,不过生活用度上还是不会太过亏待你!”我本当做是爹突然兴起想关心关心我的婚姻大事,随便寻着一家不错的公子,问问我的意见,想就当作闲来无事的玩笑听听。可是在我听到六王爷的名讳时,人瞬时石化,老天爷还是真会捉弄人,好不容易把我送到这么远的地方,还是让我遇到这么相象的人,还鬼使神差要我嫁他做侧妃,简直是笑话。虽然我对他还有自己也理不清的情愫,但决不会委屈自己成为他的众女子之一,我的爱情是需要专一的。既然前世我们无缘,那么我不要用这新生换另一段不完美的爱情。思索再三,我还是毅然决然:“爹,我不愿嫁!”爹听到我的回答,愣了一下,转过头就那样瞧着我,眉微微蹙着,薄唇轻抿。料想此刻的我的表情定是坚决的,我讨厌别人控制我的一切。爹终于还是开了口:“三儿,爹本也料得你不会愿意,正所谓知女莫若父,你看似柔弱顺从,实际上骨子里倔得很,可是这爹也推辞不来,毕竟六王爷是皇上最器重的皇子,他的势力爹不能不顾忌,女儿还是认真考虑一下吧!”我听着爹的话,很是不安,在这强权社会里,王者就是天,违背他们的意愿,后果不是我们能够承担。我憎恶这万恶的强权社会,我不甘,我不要做待宰的羔羊。我低头使劲握拳,决不向所谓的命运低头。  爹转身背对着我,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得他略带沙哑的声音,疲惫无奈:“回去考虑一下吧,如果不愿意,爹会向王爷解释,三儿不必多虑。”我想爹还是爱我至深的,为着我的不愿意,不定会怎么做,或许我真的还是好好考虑一番,为着爹娘也是应该。我从书房出来,突然照到眼睛的阳光让我的眼睛极其不舒服,怎么刚刚还温暖的阳光,此时竟觉得讨厌得真切。大嫂看我走来,远远就叫停我:“三妹,爹那怎么样,看你无精打采的样子,莫不是被爹给……”说者还用手比画着抹脖子的姿势,她估摸是看不出我的面部表情的变化,有试探问:“那么是爹和你有必须要避开我们的秘密事件商量,还是你是武林高手,爹派你去刺杀某个贪官?”我听着嫂子越来越离谱的猜想,实在很无奈,转而用自认为我今生最最幽怨的眼神深深注视着嫂子,嫂子貌似被我盯得发毛,楞是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很是自觉的关住了话闸。我叹了口气:“嫂子,得了,别用那种楚楚可怜的样子套我的话了,我招了招了还不行吗?”“这就对了,说吧。”“爹说六王爷向爹提亲了,要将我娶作他的侧妃。”嫂子听了我的话,像着了魔兴奋得好似要嫁给六王爷的是她,一个劲地说:“好啊,我们家三妹要做王妃了。”我实在是不忍心打断她的美好希冀,转身离开,再这么被她念叨下去,我肯定要崩溃。忽略她在我身后的大声呼叫,我快步逃离。  
    特地选了条平时鲜有人走的小路,想散散步,顺道考虑考虑爹爹的话,也估计估计后果,这个家我要好好保护,为了亲人什么样的委屈我都能够承受。忽然一阵似有若无的腊梅花香飘过来,昨个的雪还未化尽,踏在有雪的小路上,吱呀吱呀的响,心情也不似刚才那般烦躁。走着走着瞧见前面的岔路上有着一人的脚印,我循着这些踏出的脚印,拨开挡在面前的那些个枝枝桠桠,故意放轻了脚步,想着只是好奇谁在那边,段不想扰了他的兴致。我慢慢往着脚印延伸的方向,腊梅花的香气也越来越加浓烈,我猜那人定是被这香味吸引来赏花的。我不想靠得太近,离着一段距离便站着看能否瞧见是何人有这般雅兴。  隐隐看见一玄衣衣角飘过,看这身型,俊拔挺毅,非常熟悉,我觉得很是诧异,虽然知道二哥喜好这些雅兴之事,但是还是没办法将平时那个慵懒的他和现在相联系起来。我悄悄移动脚步,尽量不发出声响,想给他个惊喜。越来越接近他刚拐过的弯,我更加小心翼翼,待我拐过去刚准备吼一句,二哥你在干嘛时,却很不争气地被眼前的画面深深震慑,他倚在树干上,手轻轻抚摩着那只从未离开身的萧,脸微微仰着,神情有那么丝忧伤,就像透过眼前的景物,在思念着谁,树上沉积的雪衬得他的玄衣越加艳丽,玉萧泛着柔和光,映在我的眼睛里竟觉得很是刺眼。心里也稍微觉得不舒服,我自顾自认为是被爹刚告知的婚事刺着,莫名其妙就突然不想去找二哥了,心里也憋得慌。我转过身就走,没注意脚下的枝桠,只听见一声很是清脆的喀嚓断裂声,我的心也随着咯噔一跳。忍不住小声祈祷:“完了完了,千万别听见。千万不要听见啊!”可惜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事与愿违的可怕。“小妹,你怎么在这?”我登时觉得自己就一偷窥别人隐私被抓个现行的小人,尴尬到无地自容。“哈哈,我……我恰巧路过……是路过路过,哈哈。”我干笑着,不知道现在自己脸上笑容是不是难看到死。“路过啊,我怎么不知道这么偏僻的地方也可以轻易路过啊?”二哥脸上的那抹玩味让我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可嘴上却还是不肯服软:“谁说不行啊,我这不是就一活生生的例子?”二哥有点无奈,忽而脸色一正:“算了,不和你争辩了,路过就路过吧,对了爹叫你去什么事啊,不是真闯什么祸了吧?”我听见二哥提这事,心里又开始愁起来,我承认虽然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对小猪也许还有那么一点感情,可是六王爷不是小猪,他们只是相象,况且小猪那么温柔,这六王爷却是霸气得很,所以我不想将六王爷当成替代品,这样不公平。其实就算我把他当作替代品,我想他也不会在意,毕竟娶我决不会是因为爱上我,毕竟只是一面之缘,虽然我是长得不赖,可是姿色在我之上的女子大有人在,身份显贵如他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我还为自信到能让王爷对我一见钟情。  “喂,喂想什么呢,我问你话呢,爹说什么,居然走神。”我一惊,这才意识到我神游了,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没,我没走神,其实刚是在想爹说的事情。”我停了停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紧,“对我来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爹说六王爷要娶我做侧妃,折日便禀了皇上请求赐婚。”我不知道是不是眼花,好象看见二哥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失落,我估摸着是以后没有机会听我抚琴了,这些文雅之事向来是二哥的挚爱,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摸了摸鼻子,似若无意:“哎,以后待小妹嫁去王府,我就没机会听小妹弹奏的曲子了。不过能嫁给六王爷那可是好事啊,妹啊,你可要好好把握啊!”说完还在那边比手划脚,一一列举好处。我突然就觉得我真是白痴,这样的社会本就是以权利马首是瞻,怎么会要期待一个从小就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人为我出谋划策呢,哎,我叹了口气,不管二哥的眉飞色舞,我只知道一个字,逃。趁他背对着我吐口水时,我一步一步慢慢往后退,直到我撤出到安全范围时,撒起脚丫子就使劲跑,可是可怜的我居然忘了二哥那些年的漂泊不是白搭的,他会武功。正当我跑得气喘吁吁,想要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他以一个很漂亮的姿势轻松落在我的面前,似笑非笑地盯着我,我的小心肝被他这一突然出现吓得停跳一秒,我发誓我没有在以前的任何一刻比现在更不想看见他的脸,我从他的眼神里清清楚楚读出一句话:小样,就你还想摆脱我。我举双手表示投降,已经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和他周旋了,于是我便在他的语言轰炸中踏进我可爱的闺房,并且成功以我要洗澡为借口将他隔离在门外,瞬时间,我的世界一片清净。  我坐在床边,头靠在床帏上,这么长时间的听觉刺激,累得我够戗,害得现在我的头微微作痛。我暗暗思付,总有一天会让他载在我手上的,哼,我肯定要找到关于他萧的把柄,到时候看他还嚣张不。哎,这全身的汗都快要湿透了内衣,粘稠的感觉真是太该死,生活在古代就是不好,洗澡太麻烦了,可是这一身汗真让我无法忍受,虽然上下眼皮开始交战,可是就是不能安静舒适地入眠。我权衡再三,还是沐个浴吧。我自打出生以来就是喜欢想到便立刻实施行动,于是急不可耐地冲着绣儿喊:“绣儿,绣儿帮我准备沐浴的东西,我乏了想放松一下。”“是,小姐你等下,我这就去准备!”我忽然想起自己之前风干的花瓣,本来是闲来无事想找点事情消遣一下,可是抚琴吟诗这类风雅之事本就不是我的兴趣所在。秋天无意散步时闻着桂花香,就突发奇想将其风干,可以泡茶泡酒。现在我想想说不定还可以用来泡澡呢,一直都是玫瑰花瓣挺没意思的。等绣儿把东西都准备好以后,我谴开她们,将刚刚翻箱倒柜找出来的花瓣撒在浴桶里,扶着桶沿,用手轻轻划动水面,漾起的纹将花瓣三三两两地散开,花瓣飘在水面,清淡的香气若有若无扫过鼻头,我迫不及待地宽衣,脚一踏进水里,温热的水吻着脚趾的感觉痒痒的,我忍不住轻笑出声,把整个身体沉在浴桶里,湮氲的水汽袅袅,真是太舒服了,旁边的暖炉里的火烧得旺旺的,我竟觉得这样的生活幸福得让我想流泪。眼皮止不住上下亲吻,疲惫感一拨一拨紧密袭来,眼前的事物开始慢慢变得模糊。  我觉得很冷,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才发现水已经凉了,穿好必要的衣服,琢磨着还想再眯一会,就迷迷糊糊地躺到了躺椅上,用薄锦被半盖着身子,屋子里因着有暖炉,暖融融的。我为自己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准备继续入眠,却不想二哥突然破门而进:“小妹,我新近觅着一有趣的玩意儿,你要看看不?”我很是不耐,翻了个身继续睡,管你天崩地裂,现在我睡觉事件最大,我其实是一特别嗜睡的人,一天二十四小时在床上躺这我也不会觉得闷得慌,这也是二哥一直都特别佩服我的地方。二哥估计是见我不答腔,转战正面轰炸我的听觉感官,我能感觉他温热的气息轻轻喷在我的脸上,我实在累,懒得睁眼看他,想着等他自己耐不住时自己说是什么好玩意,可是我楞是等了很久都没听见他的声音,若不是听见他的呼吸,感受到他的气息,我定认为刚是我的幻觉。我悠悠叹了口气,几不可闻。突得睁眼看他究竟想干吗,虽然料到会看到他那张几倍放大在我眼前的脸,但真的面对还是让我小声惊呼。他被我这么一叫也吓了一跳:“死丫头,你想要你哥的性命吗?想我一世英明若毁在你的惊吓之下,该是多大的悲哀啊。”我盯着他脸使劲使劲鄙视,用我的眼神很很地唾弃他的自大,他似被我的态度惹得恼了,眼睫毛一下一下颤动,透过窗溜进来的阳光在他的眼睫毛上跳动,那样子太勾人了,该死的二哥连恼了都能这么诱人,我自惭形秽啊,为啥我就不能有这般风韵。“我走了,好东西看来你没福分欣赏了,本来想你要是喜欢就送你了,看来……”边说边挑着眉,一步一步往外大踏步,我向来奉承白要白不要的原则,所以不顾身上衣物单薄,掀开薄被,跳下躺椅,一把扯住他的手臂,摆出一副谄媚的嘴脸:“好二哥,什么东西我要看。”其实我是想说我要,只要是好东西我一定要。他哈哈大笑,转过脸想要揶揄我两句,结果笑容就那样停滞在了脸上,更让我莫名其妙的是他居然还脸红了,真是难得。突然他扭过头,很不自然地看着别处:“小妹,我想起来还有点急事,你继续睡,我先走,改天再看吧。”说完急急开门离开,我被房门关起带出的风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刚想继续躺上躺椅会周公,眼睛扫过梳妆台,镜里的女子脸色白里微粉,头发也凌乱地散着,最最让我目瞪口呆的是微敞的领口,一小片雪白的肌肤就这样露着,也难怪二哥要落荒而逃了,这么封建的社会即使是亲兄妹这般也是不和礼仪的,我拾掇好衣服后,实在是不可抑制了,哈哈大笑出声,如果二哥见见我以前的社会还不要变成烤鸭。  睡意被二哥这么一搅全没了,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真让人觉得舒心。想着还有那么多的花瓣,干脆用来泡杯茶尝尝。我将泡好的茶端到花园,因着我想二哥十有八九在那边亭子里,想让他品品味道如何。我兴致高昂,脚步自然也欢快,寻思着顺便取笑取笑他。  老远就能看见二哥坐在亭子和一月牙白衣衫的男子在交谈着什么,我本想既然二哥有客,那么我就先回了吧。可哪知,我刚准备转身,二哥就唤了我:“槿窈,来了就过来坐会吧,正好二哥给你介绍个人”我老大不愿意地走过去,不太喜欢和陌生人交往,刚把茶具放下,他就忙不迭介绍开:“那,这是我在外游玩时结识的一位知己,林景逍,因着他和我同岁,你就随着也叫声哥吧。”说完又转向月牙白:“这是我的三妹,薛槿窈。”那个叫林景逍的男子到是挺有风度,还不忘作揖:“小姐有礼了。”我微微笑,便不再言语,在不熟悉的男子面前我总是喜欢伪装起自己,不想和这些人有什么纠葛,弄不明白的事情现在的我宁愿永远都不知道,所以我暗自打起算盘,等等就随便寻个理由开遛。我盯着从茶具里缓慢上升的水气,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让二哥能在适合的时机喝到我泡的桂花茶。二哥似乎和那个姓林的相谈甚欢,一时半会估计是没空理我了。我端起茶具,想到我精心准备的茶就被这个姓林的给毁了,心里有点不快,可是没办法,只能可惜了二哥错过这么个好东西。“二哥小妹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你和林大哥慢聊。”二哥看着我有点莫名其妙,肯定是纳闷我的口气怎么这么生硬,我一眼瞥到旁边谦和温文儒雅的林景逍,心里就甚不是滋味,这是个什么人嘛。  我越走越丧气,本来在脑子里计划好的一切全被这个该死的林景窈给搅乱了。脚下的石子被我踢得骨碌骨碌响,此刻的我就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无处消耗满肚子的不满,只能拿脚下的石子撒气。正当我义愤填膺数落二哥的不是时,一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嗖地强行闯入我的耳中:“槿窈小姐何必和脚下的石子过不去呢?”我正脑子发热,想也不想这么熟悉会是谁,随口就回了去:“我爱怎么就怎么,你管得着吗你?”当我完整地吐完最后一个字的音节时,我才真正清楚意识到我是在和谁对话,是的,我正对最受宠的六王爷周瑞煊大放厥词,冷汗涔涔,不单单因为他的身份,还为了他和小猪的相象,虽然我可以比较清晰地将他们分离,但面对这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样貌,心还是会止不住颤抖,完全忘了要行礼。“见着本王爷竟忘了礼数?”我一惊,慌忙跪下,声音如蚊子哼哼:“六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免了,薛将军可和小姐说了婚事?”我点点头,忐忑不安注意这六王爷的神情,还好还好,没有什么大的怒气,我的生命可以弃如敝箕,可是若是因为今天的事情连累了家人,那要比即刻凌迟我还要痛苦,我决不要他们受伤害。我心里连连叫苦,莫不是他知道我不愿意嫁入王府,特地来逼婚,其实我虽为将军之女,但是毕竟皇上赐婚,若不嫁就是欺君之罪,会连累家人枉受牢狱子灾,这是我不能接受的,何况或许我还能够把他当作是上天赐予的礼物,用这世的喜来赎上一世的哀,毕竟我总是回要嫁人,与其嫁于不认识的人,还不如和这个相象于我曾经爱过的男子结为夫妇。  他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以后槿窈就不要在拘礼了,也不必唤我六王爷,就叫我瑞煊。”说完一脸玩味,挑着眉看我。我自是不明白,念着虽为将军之女,但还不足以使得王爷可以青眼有加,更不会提着要这般亲昵叫法,即便我真的是要嫁作他予侧妃,可等级森严的古代社会怎能这般直唤王爷的名讳,我的脑子里迷糊得厉害,百思不得其解,罢了罢了,他是权利的高端,我们向来就只有听从的分。我吱吱呜呜,犹豫了半天,左右权衡半天,终究还是绕不开话题,闷声叫了声:“瑞煊。”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映,淡淡恩了一声。我手指都快要把衣服的下摆绞得烂了,他终于大发慈悲挥了挥手:“先去吧!”我浑身的汗珠都已经汇成涓涓小溪,如获大赦,脚底抹油,在一声是后,我飞快闪出他的视线。我料想当时自己跑得肯定比风还快,该死的是,我居然在慌乱之余还很清晰得听见那被故意压低的笑声,我郁闷了纠结了,这些个人怎么都有那么点怪里怪气。  停下来,我大口大口喘气,腰都难直起来,小腿肚子鼓鼓涨涨的难受,不知道半夜会不会又酸痛难忍。不过幸在有惊无险,虽精神上受了点折磨,肉体还完完整整地在这生龙活虎。我再次狠狠郁闷了一下,敢情老天爷送我来是遭罪的?想人家都是来和俊美得如神诋般的男子幸福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可是我的生命里怎么都没有朵桃花开开,本来我是不指望可以拥有什么美好的爱情,可是也不要遇上这么个像极前世的那个伤我至深的人来击毁我等待爱情的心情,难道真的非要我吊死在这棵我不愿意见到的烂逃花树上?最近我老是叹气,叹得自己好象都老了几十岁,莫不是更年期提早了,可是就算真的提早也不至于早到这般风华正茂的时候吧。  
    我自动遗忘了提亲一事,家里人好象也甚少在我面前提起,一个月的时间就这样在我的散漫中悄然逝去。今早爹爹自上朝归来便愁眉苦脸,大家也被爹的不快搅得忧心忡忡,很不幸,我再次撞到了他的枪口上,而他的一句话更是将我塞进了冰窖,他说,槿窈,皇上已经为你和六王爷赐婚,下个月初六就是你们的婚日,爹对不住你。我很想耍耍小脾气,可惜我不能,看爹的自责,我何忍再怪罪。深深吸了口气,我一字一字坚定地说:“爹,我嫁!”不就是一个侧妃吗?不就是和其它女子分享一个男子的爱吗?更何况这男子还不爱我。我也不是真的爱他,只是有时候会当作是那个恋了许久,也恨了些许岁月的男子,既不相干的两个人也就无所谓幸福不幸福了,只道是换了个地方居住罢了。我握了握爹的手,爹仿若疲惫极了,眉头紧紧挤压着本就不那么平坦的额头。他的手抚过我的头,语气里承载着太多的宠溺:“槿窈,你先出去吧,爹前些日子去云尧给你带了东西,已经叫你娘准备好送你房里了,去看看喜不喜欢。”我满心里盈盈的温暖,用爱情换家的安定,对我而言,很值。  回到房里,看见桌上安静躺着一个紫色的锦盒,打开盒子,一片流光异彩,是一把镶着玉石的匕首,虽不太明白爹的用意,不过自打开它我便完全挪不开眼睛,真的太美丽了,它的柄上竟还刻着一句诗:倾国只希君霁颜,凌舞但念君魂牵。我料想是某个绝代佳人赠予所爱之人的定情信物,温润的光泽绕着匕身,似乎还在流动,虽然我对这种东西的研究不深,但任谁都可以看出,这是难得的宝贝。而我向来对这种宝物级的东西没有抵抗力。我小心取出匕首,爱不释手,满心欢喜地来回挥了几下,还挺顺手,手柄上的宝石也自然而然地异光闪烁,我完全被折服,于是便念念叨叨要给这匕首个好听的名字,思前想后总觉着干脆就取诗句中的两个字的谐音,轻舞。一直以为这般宝贵的东西只单单是爹送于我的礼物,以用来做防身之用,此后也的确是救了我很多次,但后来很久后才知道它其实与我的命运早就纠缠在一起,正所谓冥冥之中早已有其定数,因他而幸也因他而苦。当然此时的我却还是沉浸在拥有的满足中,若我知道后来的种种,或许我会选择将它永远封存在这小小锦盒之中,决不去碰它。  欣赏完毕后,我总算可以为今天的不快弥补点亮色。心里幽幽叹息,今天都十六了,我还有二十天的时间去接受我要嫁给六王爷的事实,哎,烦。绣儿托着一碗燕窝走进我房内:“小姐,这刚炖好的燕窝,你趁热喝了吧。”我漫不经心地摇摇手:“先放着吧,我呆会再吃。”心绪不定,思绪开始不听控制,混混沌沌的。“小姐,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我被绣儿推得晕头转向,闷闷地回答:“我刚才没事,不过现在被你摇得非常有事了。”我皱了皱眉,略略抗议一下以表示我的不满,绣儿倒好眼泪开始在眼眶里转啊转的,一个不留神估计就会涓涓往下流。哎,有时候想想估计是我太纵容她,现在一丁点委屈都不能受了,看来我对待人的方法还是有待改进啊。“好了好了,我喝不就结了嘛,你快要成为一个泪人了,我真的怀疑你这辈子是不是水做的。”她一听我这话,立刻就破涕为笑,把手里的碗递了过来。我着实不想喝,左右琢磨着,是不是先把这小妮子给骗出去,然后再解决掉这碗燕窝的口水。虽然深知这个对自己的皮肤什么的有好处,但是我一向对这个不感冒。所以我很是觉得这燕窝的口水就那么珍贵吗,搞得我以前的年代将这个卖得高高的价格,自然前世的我不能有幸去品尝,不过即使现在我依然不喜欢。“绣儿,你先出去忙吧,我喝完了叫你。”绣儿好象不是很愿意离开,依然站着不动:“小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向来不稀罕这,不过这个真的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所以就喝了吧。”她定是因为前段时间我的身体不好,加上过几天又要离开将军府嫁给六王爷,心疼我。我实在不忍心去拂她的关心,所以犹犹豫豫还是决定喝了,刚喝完我就特别想吐,想到是燕子用来筑窝的,心里就觉得特别残忍,哎。喝完了以后,她眉开眼笑,我在心底坚定地告诉自己,下次一定要把我的心肠给练得硬硬的,绝对不能再投降在她的眼泪攻势之下,委屈自己啊!  
    日子总是比预期的要过得快很多,比如现在的我就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白驹过隙。还有五天就是我嫁入王府的日子,一整天精神都在恍惚中,想起前世的我们耳鬓厮磨,曾经的相爱,说来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终还是消散得无影无踪。爱情不可信,时间是最好的利器,所以我们只能无奈放弃,因为不想最丑陋的自己完全暴露在对方面前,没有结局的纠缠只是徒劳,何必沉浸在悲哀中不可自拔。  我害怕,不要再重复走过以前的老路,我不要嫁,是的,我不要嫁!人总是个奇怪的动物,一旦某种思绪占据了整个身体,如果不能实现,就会像蚂蚁啮心般难受。我坐立难安,必须快点找到六王爷,向他表明我的想法,即使真的很不幸惹怒他,他不愿意放我自由,我也要试一试,如果在未知之前就怯步,那么将来后悔时将会多么瞧不起自己。一向听说王爷是个睿智的人,通晓人情的好人,所以说不定我还有不嫁的可能,有些伤疤还没有能够完全淡化,再次触摸还是会隐隐发痛,我不要瑕疵的东西,尤其是我未来的生活,既然重生,何必委屈。  我知道家里最疼我的就是二哥,似乎他和六王爷还有点情谊,或许通过二哥我能够见到六王爷,向他说明白我的意图。必须快点,时间真的不多了。我兴冲冲地跑到二哥的院子里,扯着嗓门就喊:“二哥,二哥你在吗?槿窈有事情想请求二哥的帮助。”我一下推开房门,见二哥悠闲品茶,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淡定,我叫得那么声嘶力竭,他倒好装做听不见就算了,还悠然自在地消遣,我着实研究了很久,真的还是不能领悟其中的趣味,看来我的确不是能加入浩浩荡荡的文雅队伍之人。“老远就听见你叫了,都快要成亲的人了,怎么还是这样不定性,这样嫁入王府可是会让人笑话。”俨然一副家长的架势教训我,我心里那个呕啊,想我几天后就要嫁入王府,还这么调侃我。我恨恨地盯着他。“别,你别这样盯着我看,我心里毛毛的。”我才不要理他呢,继续坚定眼神能杀死人的信念,使劲使劲盯,看他求饶不。“好了,好了,是我不对不行嘛,你别这样。”他在我眼前摇摇手,我心里暗爽:哼,和我斗,你还差个几千年呢。“对了,你来到底是什么事情?看你火急火燎的,出什么大事了?”我一闪神就把来这的目的给忘记了,可是到了这节骨眼上,我反倒不知道要怎么说,正在暗付到底该怎么开口,他居然做欲走姿势:“你不说,那我可走了,我可不是一个闲人。”我暗自嘀咕了一句:你还不是闲人那,我也没见你有什么事情嘛。“什么,那好我就忙给你看。”然后甩甩衣袖,真的开始往外迈步,我一看情势不对,连忙拽住他的衣角,没办法有求于人,必须要低头。“那个,我是有事情,你等会再走,我……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好啦,我说,我不想嫁给六王爷,我要和他商榷一下,他可不可以不娶我。”二哥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是以为我是外太空来的,如果他知道有外太空这个名词。还顺势摸了摸我的额头,我愤怒:“我没病啦,我在很严肃地和你在说话,我是想通过你和六王爷见个面,我没有时间了,我真的不想这样轻易把我的幸福丢掉,不要问我为什么不要嫁,或许你们都觉得嫁给这么优秀的王爷是个幸福,可是我对幸福的要求不只是这样,所以请允许我就任性这么一次。”二哥一言不发,转过身去,似乎在看着院内的景致。  我的心慢慢开始往下沉,也许这种挣扎是为当时的社会所不容的,可是可是我真的不要这样,我不要,如果结局必须这样,那么我一定要逃开,对逃开。“槿窈,你,真的想好了吗?多少的女子因为能嫁入王府而明争暗斗,你可是王爷亲自提亲,放弃吗?”是的,就是因为王府女子千千万万,能获得王爷青睐的能又有几个,所以我不要为了一个小小的宠爱而挤破了头。“我已经决定了,我不喜欢明争暗斗,那样的生活真的不适合我,我要的是一个自由自在和喜欢的人赏尽天下美景的生活,所以,我想二哥能帮忙。”二哥依然不看我,沉吟了一下:“既然你决定了,那么结局如何我不能够去猜测,不过据我的了解,六王爷似乎不喜欢勉强人吧。”二哥的应允让我的心情大好,似乎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第二天也就是我成亲前一天,我换上了一套男装,看着镜子里的翩翩佳公子,心里忐忑不安,今天要和王爷进行这个荒诞的谈判。二哥在门外唤我,是在催我快点,毕竟王爷肯抽空见我们已经是莫大的荣幸,自然这个我们中并不包括我,而是一个叫做薛离的男子。二哥说这是为了避人耳目,也方便我出门。  在王府周管家带领下,来到王爷的书房,王爷还在埋头处理着什么,似乎真的很忙,听到周管家的禀报,才抬起头,看着我们,我们公式化地行了礼,他让我们不必生疏。说实话再次看见他,我的心还是颤了好几下,淡淡的悲伤雾般绕在心底。王爷似乎很好奇我是谁,我跪下:“六王爷请原谅我的欺骗之罪。”他似乎还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疑惑地望向二哥,我放下束发的发带,恢复女儿家的头饰。复又低下头请罪。我似乎刹那之间看到了王爷眼里一闪而过的欣喜,我希望那是我多心了,或许他没有那么容易放开我,或许我已经引起了他的兴趣。那么我今天的来访到底是不是一个错误?  “王爷,在下的小妹槿窈今天来是有事情望王爷能够成全,谅在下先告退。”二哥向王爷请求。王爷点点头示意,二哥别有深意看了我一眼,那其中的含义,当时的我并不明白,或许当时的他也不知那仅仅是本能的一种反应。  “槿窈,有什么事情非要在嫁入王府的前天以男装来见我?”我踌躇了一下,还是很坚定地,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地说:“小女子无才无德,没有福分嫁给王爷,希望王爷能够让皇上收回成命。”我看到他握笔的手停滞了一下,惊讶还是愤怒?突然好后悔,我仅仅考虑到了王爷会生气,可是忘记了他是这个社会的强者,他可以轻易决定我们的生死,如果他降罪于我的家人,那么我一直一直想要保护家人的心愿就会成空,既然这样,那么我为什么不能委屈一下自己,不是说过家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吗?怎么可以这么冲动将家人的生死置之度外。我在心里悔恨交加,真的希望时间可以倒流,那么就算忽略自己的幸福,也没有关系的吧。  “那么,依槿窈小姐的意思是我们取消婚事?”他挑眉反问,脸上的怒气显而易见。我底气非常不足:“是的,望王爷成全。”“笑话,你认为我们的婚事是随便就可以取消,那皇家的颜面何存,我和将军的脸面何存?”“王爷,我知道这件事是个无理要求,可是王爷你想想,要一个你不爱的女子做你的妃子,何必?”我不敢抬头看他,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温度降了好几个点。他不再说话,时间在我的不安里流失,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长的时间,但是对于我却好像几个世纪。这一睹看来是我输了无疑,就是不知道我要付出的代价到底是什么。“哈哈,我向来不是个喜欢勉强别人的人,不过,至于这个婚事,在公有关皇家的颜面,你很有勇气,我向来欣赏这般有气节的女子,所以在私我也不会放你走。你回吧,我还有公事需要处理。”我虽然料到了这个结局,可是真的听到了这个回答,我还是忍不住想要改变些什么。他坐在书案上埋头处理着文件,我不知道要怎么去挣扎,其实挣扎也是没用的,在这样的社会,没有公平可言,因为这是个以权力论地位的社会,动了动嘴唇,只是无奈叹口气:“那王爷金安,小女子告退。”我等不及他的应允,逃也似的离开他的书房。  二哥看见我出来,赶忙追上我问结果,我苦笑:“其实来与不来都是一样的结局不是吗?我早就该知道的,可是我还是想试一试,很笨是吗?”二哥静默不语,只是随着我慢慢往回走。突然他喊停我:“等等,把发束了出去。”我站住不动,二哥凉凉的手指穿过我的发,突然就有一种淡淡的幸福感萦绕在我的心里,如果永远都能这样和家人呆在一起那该多好。“好了,我看看。”他走到我的面前,眼神专注看着我的发,很满意地微微一笑,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女子爱慕着二哥,这一刻我也被他的微笑震慑。“二哥,为什么你现在还没有成亲?”二哥咚地一声敲在我的头上:“死丫头,你的事情还没烦够,还来烦我的事情,二哥我还要游戏人间呢!”我摸着被他敲疼的头很是不满地斜了他一眼。还不是为了那个和你萧有关的女子吗?我在心里嘀咕。他在我问了这个问题以后,整个人都沉默了,我走在他的侧面,可以看见他眼里浮动的悲哀,我不禁懊恼自己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尽管我一路上都试图讲一些笑话逗他,可惜收效甚微,看来那个女孩子在他心里的分量真的很重。  好不容易我们到了将军府,我将自己使劲摔在床上,衣服也不想去换了。躺在床上,我越想越烦,看来就只能认命了,后天乖乖嫁入王爷府,过完这么一生。我转了个身,将头埋在枕头里,不想再动了。果真认不认命还是不行呢,来到这个世界是命运的安排,嫁给他也是命运的安排,人又抗争不过命运,所以即使我挣扎了也是脱离不了这个漩涡,那么有何必白费力气。想通了也就好了,也许我还可以重新爱上他吧。可是想到要离开这个地方,我生活了16载的地方,离开家人去到一个不熟悉的地方,看来又要好好适应那个明争暗斗的生活,幽幽叹了口气,真不知道,送我来的人到底心里在盘算什么。  我坐在窗前,夜凉如水,想起小时候学会的那首诗: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古话说,看月思乡,尤其是只有自己的时候就特别会想要一些事物来寄托心念。刚刚才把绣儿打发下去,自己一个人却又突然觉得自己很冷,是从心里的某个角落透出来的,试着驱赶,结果无济于事,却越陷越深。裹了裹身上的衣物,凉凉的月光洒在窗帷上。起身,准备把窗关了,看见这么美好的景物,终还是不忍将其隔离在外,叹了口气,我让窗开着,转身上去床上,睁眼看着床梁,在这里的生活一幕一幕像电影自己在放,越发舍不得。我不耐地翻了个身,使劲阖上眼睑。  我还是不想就这么嫁给六王爷,如果始终避不了,那么我至少该体验一下这里我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我想要逃跑,可是如果我真的逃了,那么我的亲人要怎么办?眼泪缓缓从眼角滑落,淹没在枕头。  第二天睁开眼,已经日上三竿,想起昨夜的情景,竟然回忆不起是什么时候睡去。“绣儿,绣儿……”我支起身体向门外叫去。“小姐你醒啦,我去取水让你梳洗。”“恩。”我点点头,看着绣儿离开,自己坐起穿戴好衣物,坐在梳妆镜前,看着红肿的眼睛,无奈,看来还是要点冷水敷敷眼睛,这样子要被二哥嘲笑的。我清洗了一下脸,绣儿便过来想要帮我梳头,突然脑子里就涌出昨天二哥为我束发的情景,心里越加悲凉。“绣儿,算了,不用梳发式了,找根发带束了就好。”看着铜镜里模糊地憔悴妆容,想自己当时是多么渴望成为他的妻子,可现在居然为嫁给他而容颜憔悴。不想再看见自己的容貌,站起来走出房间,外面的阳光真是很灿烂,春天的风抚得人很是舒服。闭上眼睛,仔细安静嗅着春天独特的气息。  “槿窈,槿窈。”我睁开眼,看二哥笑容满面忘我这边来。“二哥,怎么今天来小妹这了?”二哥不以为然:“看你这语气,好像很不待见二哥嘛。”我扯起一个微笑:“没有,只是二哥向来少来小妹这。”“我今天来,是给你带来个好消息的,不过看你好似没什么兴趣。”我转过头:“现在哪有什么好消息啊,反正过几天小妹我就再难回来了。”“呵呵,就知道你是为这事难受,我听说六王爷向皇上请命,要求带兵抗敌,最近宁国蠢蠢欲动,估计是想要血上次的败仗之耻。所以你们的婚期被延迟。”我突然感觉天都变蓝了:“真的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虽然可能最后还是要嫁与他为妻,但是至少我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想脱离的方法。我真的太开心了,拉起二哥的衣袖使劲使劲甩:“谢谢你二哥。”见他脸上的苦笑,我就知道他在心里估计又要说我没个小姐样子了。心情甚好,就觉得很饿,这才想起昨晚开始就没有进过食,肚子也不适时宜擂鼓抗议。突然就特别想吃烧烤,以前心情好的时侯常常就着饮料吃得不亦乐乎。只要备足了作料,掌握好火候,这个本来就很简单。心动不如行动。“二哥,今天为了报答你给我带来这么好的消息,小妹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保证你从来没有尝过这样的美味。”二哥明显一脸不信,肯定是觉得自己毕竟自己也是堂堂大将军之子,什么美味没有尝过。更何况我这个小妹的厨艺有几斤几两他还不是一清二楚,可是我制胜的法宝不在于有多精致而是有多奇特。  我让绣儿帮准备了一些蔬菜和肉类,找来找去就是没能够找到用来串着烤的竹棍,无奈之下,只能骗着二哥帮我做,并且美其名曰“一切为了二哥”,二哥开始甚是好奇这是做什么,我故作神秘,就是不说,等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我窜回自己房间,把上次穿去见六王爷的男装找了出来,乔装打扮了一下,对着模糊地铜镜,熟练打开纸扇,好一个翩翩佳公子,这行头走出去总是比是个女儿装要少吸引视线。想想回来时定要二哥帮着我多做几件这样的衣服,方便以后出去更换。二哥一看我这行头,眉快要纠在一起,我猜他肯定是已经料到我的意图,是的,这么个大好晴天,当然是去个有水有树的美丽地方,正所谓景美自然胃口好。“看你这打扮,又是要出去了吧?”我眨眨眼睛,用自认为最最甜美的笑容谄媚地说:“知道二哥最了解我,也是最疼槿窈的人了!”二哥手抚着额头,一脸苦笑:“就知道天底下没那么好的事情,变着法子来欺骗我善良的心。”“冤枉啊,我是真的想做好吃的给二哥。”我转身做泫然泪下状,故意用衣袖拭着眼角,看你还不投降。“好啦,好啦,说吧去哪里?”我大喜,呵呵,就知道只要使出杀手锏,二哥定然依了我,咦这话不对,怎么就像是逼良为娼,才不管呢,得找个风景不错的地方。  “二哥,哪里有水有树就往哪,恩,最好是没人。”二哥略微沉吟一下,拉着我往外走,料想他定是想到什么好地方了吧。坐在马车上,透过帘布,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一片繁华的街市,闷了这么些年,很少出去,这般情景竟让我的心充溢满满快乐,其实我还是一个渴望热闹的人。  走了一阵,我有点累,颠簸着迷迷糊糊似乎睡着了。迷雾中看见一个美好的令人心动的女子站在桃花下轻声叹息,幽幽言语,隔着几步的距离,声音却恍若隔了几千年的距离,眼神那么哀伤,忍不住想要轻轻抚上她的面容,心里越加熟悉,这样的女子到底是谁,为何她的忧伤那么清晰激荡在我的心底。突然画面一转,远远走来一个翩然若仙的男子,看不见面容,牵起女子的手,放在胸前,呢喃着,女子泪水翻腾而下,桃花开的越加灿烂,一地粉色。雾越来越浓,一切归于平静,我呆在原地彷徨。  “槿窈,槿窈,醒醒,我们到了。”我睁开眼睛,泪水不期然从眼角滑落,为何这般熟悉?她的痛和哀伤犹自在心里那个角落弥漫。二哥看我情绪不是很高,很是疑惑,以为这个地方我不喜欢:“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再换吧!”我看着河边垂下的杨柳,在湖上摇曳身姿,一地的野花,和风撩动我的长发,心也随着轻盈,很安宁。“没有,我喜欢!”我拿出事前准备好的东西,让二哥挖了一个塘,塞满拾来的木材点燃堆在塘内,将食物撒上一点盐,浇上点油,可惜没有孜然,然后插在地里,让它自己烤着。一会香气便四溢,其实在这个时代我相信烧烤这东西那些云游江湖的人肯定尝过,只是少了些作料。但二哥毕竟是将军之子,自然不曾吃过。我们拿出带来的酒,边聊边喝,二哥定然高兴,越来越开怀,渐渐有点醉了。因着我是个女儿家,二哥不让我喝多,我也只是浅尝便止。二哥躺在草地上,微微吟着一个女子的名字,似乎是“言若”。言若吗,是那个与二哥的萧有关的女子吧,心里的一块好像失掉了什么,亟待一些虚渺的东西来填补。我试着去抓住,若有似无,飘荡找不到踪迹。  我和其他人将二哥扶上马车,往回走去,经过相同的街市,怎么看都找不到来时的愉悦,我疑惑为什么听到二哥吟唤的名字,会那般失落,是因为害怕二哥从此不再向以前那般疼我,还是因为我嫉妒那个女子在二哥心中的地位?我微微苦笑,这是我的二哥血融于水的亲情怎么可能失去,我们是感情那么好的兄妹,可是脑海里却总是浮现他那天在花园里落寞的样子,抚着萧,思念着言若这个女子。空落落的心脏,为着什么在跳动呢?  
    我躺在床上,透着开着的窗,外面的月光悄无声息,将所有的事物纳在自己的怀里,包括我的思绪,淡淡哀愁。不用成亲,突然就想逃离这个地方,想要暂时抛开这个地方,去一些自己向往的地方,我不要将自己的翅膀折断,从一个牢笼换住到另一个牢笼。也想让自己搞清楚自己对二哥的心情,我太怕,如果是真的如期料中,那么趁自己还没沉沦,避开或许可以挽救,即使我不在乎这世俗的眼光,可是他不喜欢我不是吗?既然不爱,那么何必纠缠。  天微微亮,我醒来躺在床上辗转不安,昨晚的思绪填的心满满,像生了根的野草,缠得我呼吸不畅。难受,我需要寻找出路,既然决定了,那么必定付之于行动。起来,绣儿帮着我洗漱完毕。打发绣儿出去,一个人坐在窗前,望着楼下的景色,计划着出走的路线和带的东西,既然出去,那么必然是需要银两,必须先解决这个问题。我的钱也不过就那么多,就算我不买奢华的东西,料这些个银两不过只能支持三四个月,古代交通这么闭塞,来回一两个地方估计也花完了。本想向二哥借,可是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最近不想见他,有句话叫做相见不如不见,大抵我们现在的状况就是这样吧!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本书,说积累资本的最好方法就是做生意,可惜我不是一个善于经营的人,看来我还是需要另辟蹊径。想要说自己毕竟曾经生活在21世纪的女子,很多东西是这世界没有的,怎么会怕找不到出路。  胡思乱想好像还真的能够打发时间,我遣了绣儿睡去,打开衣柜,拿了几件自己常常穿的衣物丢在包裹里,想想又放回衣柜,毕竟以女子身份出门还是有很多不便。可是身边就这一件衣物。看来出走的时间又需要往后推迟一段时间了,等准备好了再出游,计划好总比迷迷茫茫要好太多。想当初和小猪出去旅游,中途闹出多少麻烦。哎,怎么又会想到那个人,我使劲摇摇头,将他和六王爷重合的身影赶出自己的思绪里。依着窗坐下,今天月缺了些,星点点缀在天际,看着总是有点孤单,以前总是喜欢一个人躺在孤儿院的草地上,仰头看星。那种沉寂的感觉真的无可取代。忍不住,突然就想抚琴,需要将心情透过什么释放出去,搬来琴,缓慢弹起,手指轻盈跳跃,一曲水调歌头,在空气里漾开。想到别离,真的很舍不得。知道自己其实远不如以前那般倔强,这么多年的庇护早就磨掉了自己用以保护自卫的顽强。温室呆的时间长了,居然不知道要怎么去面临外面的风风雨雨。  次日清晨,二哥便踏进了我的小楼,在我的小院子里品茶,待我出来呼吸空气时,看见他那般自若,心里不禁幽幽苦恼,本想不见,却还是来了。我挤出一个笑容:“二哥,早啊!怎么今天这么早就来我的院子里喝茶?”二哥放下茶杯,对我招手:“来,看看,这些个都是我以前的衣物,上次你的那件也是,想着可能以后我们出门也好有个更换。”我听着他温润的声音,苦涩由心里蔓延开来,二哥,如果你知道我用你为我送来的衣物避开你,会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呢?我装作不满:“怎么是你旧衣服啊,我还以为你是特地为着我量身定做的。”转身装作不理,却是怕他看见我眼里闪的泪。二哥不答,我将泪逼回眼里,转过来,认真地说:“二哥,谢谢你,我会永远记住二哥对我的好,还有这些衣物,我会善尽其用,二哥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二哥眼里闪过一丝疑虑,估计是不大理解我的话。我怕被他识破,只能转开话题,我们就这样尽情地聊着,大多时候都是我说他听,几次都见他皱起眉,也有好多次冲动想要伸手抚平,终还是忍住。恍若过了今日我们便不再相见。后来常常会想是不是我真的有料事如神的能力,这一别竟差点对面相见不相识。  “槿窈,二哥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他又点我的额头:“小丫头,好好照顾自己。”我很是不满,皱着眉头:“我已经成年了,还有我会。”后面半句实在是没有勇气很大声说出来,浓重的愁绪绕着心,挥不去。我真的没有把握,离开你们自己是否能够活得如我预料中那般快乐,或许离开就注定了我的哀愁,那么回忆最初的这个决定是该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呢?  
    想了几日还是毫无头绪,不能再禁锢自己的心情了,就像身体里的恶魔,随时会有突破的时候,我不敢想象到时候的状况会有多么糟糕,这些天每每看见二哥,心就会疼的厉害,看来我还是需要离开,当我真的能平复了心里的罪恶,或许就可以再次回归,只是不知道,这将要是什么时候。  衣服的问题是解决了,可惜银两真的还是个问题,烦闷的情绪压得我透不过气,算了,不管了,先离开吧!我很怕自己真的就这样失控了。我嘱咐绣儿不要打扰我,骗她说要休息一下,让她忙自己的事情去。打发走了绣儿,我关上房门,拿出准备好的包袱,将二哥送来的衣服叠好丢进包裹里,将积累下来的钱财装进自己做的钱袋里,准备贴身放好,毕竟就是靠这些才能出去行走。东西全部收拾好了以后,突然觉得很累,听见心碎裂的声音清脆异常,刻进骨子里的声音,多久了自己都快要忘记了这种别离的哀伤,是自己承受不来的。虽然我一直在安慰自己当初的抛弃是因为他们的无奈,也许是他们无力抚养,也许是他们出了意外,现在却觉得真是可笑,想通了,也许最大的现实就是我是一个不被祝福的孩子,所以我被遗弃了,可是我真的会恨,恨得伤怀到夜夜不能昧。可笑的是现在却是我在做曾今最最厌恶之深的事情,命运的安排有时候真的不是渺小的我们可以打乱其原本的轨迹。  我跌坐在桌前,拿起早已凉透的茶,冰冷的触觉透着指尖一点一点蚀入心骨,冷得我想要甩开它。可终还是没有,这是二哥喝过的呢,上面应该还留着二哥的气息,可惜这种气息永远也不会属于我,是属于那个叫做“言诺”的女子吧,很不甘心输给了一个未曾见过的女子,她定然是位极美的佳人吧,要不一向自视甚高的二哥怎会对她那般心心念念,我还是输了,输的一败涂地,输的丝毫没有翻盘的机会。  打开窗户,想吹吹风。透过窗帷,极目看去,花园里的花开得真是绚烂,周围静得似乎呼吸都微弱可闻。这样的生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享受,离开以后很久都要与之断绝了。明晚,我该已经不在这边了吧,或许不该走的无声无息。阖上窗户,我唤来绣儿,让她拿来笔墨,绣儿帮我研磨:“小姐,今个怎么又兴致要练字?”我微微一笑:“突然闲来无事,想着很久没练过,就寻着这么个下午练练。”研好磨,我遣了绣儿,开始想着要怎么将伤害降到最低。大抵表示一下我的不孝,会在婚期之前回来,会好好照顾自己。  缓慢地将信折叠好,放在枕头旁,不想在脱身之前就被发现,细数着过往的点滴,真是安逸美好的日子,最多的竟然还是二哥的身影,有时候也会微微埋怨,怎么会要做他的妹妹,为什么要让我在那个叫做言诺的女子之后才遇见他,让他的心被她满满占据,或许,这本就不该是我要来的地方。  天渐渐黑了下来,我嘱咐绣儿帮我点着个灯笼,想还是走之前去看看父母,本来是要离开了不该这般牵绊,可是溶于血的亲情岂是这么容易放开。提着灯笼,嘱咐绣儿不要随着我,漫步走到父母的门前,看他们房间的蜡烛还未灭了,我轻敲房门:“爹,娘方便女儿进来吗?”“槿窈吗?进来吧,爹正有东西要交与你。”开房门,将灯笼挂在门外走廊上,只身进了去。娘拉起我的手:“这么晚了,槿窈有要紧事情?”烛光打散在娘的脸上越发觉得慈祥,原来娘竟这般美丽。我摇摇头:“就是突然特别想爹娘,便来看看你们。”娘的眉头越发舒展:“傻孩子,天天见面,怎么还这般,都这么大孩子了。”我搂着娘的脖子,亲昵道:“娘那么美丽,自然想念得慌。”娘笑逐颜开,拉着我在床边坐下。爹递过来一封信:“这是六王爷临走之时拖我交与你的信件。”我拿过,收进袖子里,抬头,爹看着我,眼里波光流转,我读不懂里面的含义,疑惑至深,爹爹抚抚我的头:“槿窈,这件亲事爹也是无可奈何,你莫怪爹。没事了就早些回去歇息吧。”我拉起爹的手指,指腹上的茧厚厚一层,常年舞刀弄枪的缘由。突然悲从心起,是啊,离开了以后便很难再和爹娘相处了吧。莫问归期,归期未知。  “爹,娘你们早些歇息,女儿离开了。”娘将我送至门外,替我紧了紧衣物,眼光柔和地看着我:“别责怪爹爹,我们也是无奈。”我点点头:“怎么会,不会的,我知道爹爹的苦衷。”“早些回去吧。”我应了声,转身提着灯笼离开。  回到屋里,打开六王爷的信,看了。大概说的就是这桩婚事势在必行,他对我起了兴趣,不过愿意给我三年的时间来接受他,等他凯旋回来,便多与我接触云云。我将信随手扔在桌上,觉得甚是凄惨,如若在我发现自己心意之前收到这封信件,或许就真的心境平淡地嫁于你为妻,可是现在这其间已掺杂了我那丑陋的心情,又怎么能够若无其事。  吹灭房间的蜡烛,我拉扯着被子睡下,明天就真的离开。  
    二哥,二哥,不知这一别我们又将何年何月相见,再见之时你是否已为人夫是否已为人父。也许那时候我可以很平淡看着你的其乐融融,看着你牵着最爱人的手漫步在你们的天荒地老上,而我一个人站在角落细数我们那错过的流年岁月,回忆你给我的那几年单纯的兄妹之情。看云卷云舒,看落叶凋零,而我依然在那思念着。  天亮了,依稀记起昨夜那场似真似幻的梦,仿佛有几世纪漫长,心脏还在跳动,心里的那个你也依然鲜活。我将收拾好的包裹拿出来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东西忘掉,然后将包裹依旧丢在原来的地方。拿着钱袋换了身男装出去。当然不可能正大光明大摇大摆地从前门出去,我瞅着围墙下的假山,就从这边走。  好不容易翻身爬上假山,低头看围墙外的地面,我有点发憷,这么高掉下去估计会摔个不轻,得,我咬咬牙,从来就不是个胆小鬼怕什么。算了,跳吧。“呲,真不是开玩笑。”我抬头看看刚才跳下来的地方,真是胆寒,手上腿上都划出了几道口子,摸摸钱袋还在,这么一大包真重。哎,策划跑路果真不是我的强项。  走在街道上,看周围的小贩叫卖,突然就怀念起过去赶集那会的兴奋,和现在的心情还真有那么点神似。我叹了口气,突然有个男子迎面撞来,我的肩膀就这么很不幸地被狠狠击打了下,脑子里灵光一闪,不是那么衰吧,难道遇到了传说中的小偷,我急忙摸了下口袋,果真,哎,追吧。刚追了没多远,看见那个小贼跪在一男子面前求饶,我跑过去气喘吁吁:“兄台谢谢。”他将钱袋丢给我,淡淡地说:“下次小心。”说完拱手转身,我连忙叫住他:“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小弟该怎么谢谢兄台?”“不用了!”任我在他身后喊了几遍,他还是无所反映。我挥一挥衣袖,心情无比郁结,转身往着钱庄走去。  “咚。”我霸气十足地把钱袋往桌上一甩:“帮我换成银票。”伙计一脸谄媚,我再次深刻认识到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没钱是寸步难行。完全忽视掉掌柜和伙计的媚笑,抓起银票细看下,确定无误起身就走,再不回去估计是要露馅,绣儿发现我不在,怕是要急了,好好回去养精蓄锐,晚上就要离开薛府开始一个人的漂泊。从此以后一切都要靠自己去打点。  没有人告诉过我当习惯了一种温暖又要怎么去让自己在冰天雪地里生存下来。现在的我就有这样的感受,我很冷从心底泛起的孤独感快要把自己给杀死,星光点点,看似这般美好的景,我却化作男装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很害怕,说实话我不懂武功,只懂得一点小小的伎俩,当然包裹里还是有点防身的药物,当初是好奇收集的,现在正好可以派上用途,虽然我不是聪敏决顶,但在21世纪混了那么多年,尔虞我诈还是学会了那么些。如果真的不幸发生什么,我也认栽。毕竟这里不同于我曾今生活的时代,那里人身安全是受到法律保护的,这里武功强者说了算,权势高者说了算,我现在只是一个生活在最下层的人,不懂武功没有地位。不过万幸,还有少许的钱财供我游山玩水。  天微微亮,可惜看不见日出,以前常常想要去海边陪着小猪看日出,可惜他太忙,总是一拖再拖直到我离开,现在一个人旅游自然要把以前的遗憾一点一点弥补,为将来的人生画上一个完美的句点。所以我的第一站就是找一座很高的山,类似泰山之类的山,好好看一次日出,虽然这个国家的地理我还是不甚熟悉,但天下之大总是可以打听到。天在我的行色匆匆中慢慢转亮,又是新的一天,是我离开家的第一天,也是我离开二哥的第一天,从此天下之大将任我飞翔,我要学会坚强,学会控制自己丑陋的爱情。  走了大半天,累死了,古代最不好的就是没有公共的交通工具,没有马车就只能靠自己的双腿,我找到路边的一块石头,抬头看这太阳当空挂着,汗滴也慢慢汇聚成细流沿着脸颊滑落下来,现在的我是又累又渴,奈何前途茫茫,全然找不到休息喝口水的地方,锤锤小腿,叹了口气,没办法既然出来了就该想到这条路肯定不会好走。自我安慰一下,还是需要继续赶路,必须在天黑之前找到住宿的地方,要不然在这荒郊野外难不保会发生什么事情。拾起包裹,突然就想起了以前还在孤儿院的时候,念过的那句形容荆轲的词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现在大有此悲凉的心境,一个人的征途甚是无聊,想到现在应该知道我出游了,不知道府里会怎么人仰马翻,应该会出门寻找吧,只要二哥不出面,定是不会那般容易找到我。  赶了一天的路,还是没能在日落之前找到客栈,心里的焦急慢慢滋生,越来越浓烈,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我只身一人在这荒郊野外度过我出游的第一个晚上?真是运气背极,好在我带了些药。没办法只能寻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依着棵树,支了个火把,围着一圈撒了些硫磺,听说这个可以驱蛇和蚊虫,这么大块草地,很难断定是不是会有什么品种的蛇出没,我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打点好一起,依着树坐下,拿出干粮将肚子填饱以后,握着爹送的那把匕首,慢慢地眼皮越来越沉,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被浓厚的雾气萦绕,整条路都隐匿在雾气中,本来就对路途不甚熟悉的我更是茫然,迟疑着到底走哪个方向,来回徘徊了一下,干脆闭了眼睛,随着感觉走,既然目的本就不是赶路,那么方向自然是随意。大概又赶了几天的路程,遭遇也相差无几,最大的区别怕是找到了客栈,好好梳洗了一番,其他倒也无甚稀奇之处。  
    多次打听,终于找到了一处看日出的好去处,本来欣喜若狂的心情再看到崎岖的山路时整个像被泼了大盆冷水,蔫了。我实在没有信心凭着薛槿窈的身体能登上山顶,再说这山毕竟不是旅游景区,多少的潜在危机我想都不敢想,可是,费尽周折才找到这么座山,放弃,似乎代价太大,更何况日出是我对一段感情的终结,我不想离开。焦躁地情绪在体内叫嚣,思量再三,算了,我还是登吧,听天由命,即使真的发生了不幸,带着自己丑陋的感情消失也许是个不错的结局。这样我不会害怕自己的心情毁了二哥毁了父母的幸福。  慢慢沿着上山的一条小道,一手里拄着路边捡来的树棍,另一手紧握着轻舞,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怕一个不小心滚下山。走了许久,实在累到不行,找了个石台坐下,拿出水喝了几口,想到现在的自己真的觉得不可思议,就那么欠考虑跑了出来,没有人陪伴,即使前世的自己也没有这般勇气在野外过夜吧。突然路旁的草丛动了动,我一惊而起,握着轻舞的手冷汗盈盈,不用想自己的脸色定是很难看,等了许久也不见草丛再动,以为是风动便放松了心情,再次坐了下来,凉风阵阵甚是舒服,就在我惬意异常的时候,嗖地从路旁草地里窜出一只我也辨别不出物种的生物,它虎视眈眈对着我,将轻舞举在胸前,我一点一点慢慢往后退,尽量不引起它的过激反应,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后倒去。我心里一阵慌乱,难道真的要命绝于此。意识在连续的翻滚中慢慢失去,闭眼前的唯一念头就是难道我要穿回21世纪,那么我爱的二哥也不会发现我的感情而困恼了吧。  睁开眼睛的时候,浑身都弥漫着浓重的刺痛,头部也是昏昏沉沉,好不容易能够转动头部,似乎是被谁给救了,我苦涩笑了笑,看来果真是福大命大。门被打开,眼睛头顶适应不了强烈的阳光,手本能地试图挡住从门外透进来的亮光,可惜稍微动下都牵扯了浑身的伤痛,忍不住发出轻微的吸气声。进来的是个很年轻的男子,高挺的鼻,俊秀的五官,微微抿起的双唇,整个人的感觉就是很淡然很淡然。不知何故总是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他将药碗放下:“前天见小姐跌落在山腰,这应该是我和小姐的第一次见面吧,在下林影逍。”“林公子,请问这里是哪里?”我弱弱问道,刚醒实在没有多少的力气。“此处是在下的住所,小姐是在下去山上采药之时发现的。”我暗叹这一身的伤不知该何时才能痊愈,幽幽叹了口气,他似乎看出我的顾忌,拿起药碗:“小姐趁热喝了吧,在下是大夫,小姐的伤无需担心,至多半月必能痊愈。”我暗自担心要半月啊,看来行程要被耽搁了。“小姐在此不必担心,在下定会照顾好小姐。”他微微一笑,像极了羽化升仙的仙人,那么纯粹的淡然,让我似沐浴春风,这样的男子定是位不可多得的人吧。以至于后来常常在想遇到这谪仙般的人物,终究是命运对我的再次眷顾。  “不知小姐是否方便告知在下芳名。”我沉默不语,心里翻江倒海是否该告知他真实的姓名。他见我默不作声,忙解释:“小姐莫要误会,是在下冒昧了。”我微微一笑,既然人家救了自己的性命,还有什么需要防备:“别小姐在下了,我叫薛槿窈,如果你不嫌弃可以叫我槿窈。”“那好,槿窈你也别叫我林公子了,看着我该是比你要年长几岁,这样吧你也叫声林大哥。”我点点头:“林大哥,谢谢你救了我。”他淡淡笑着,这样仙子般的人物比起二哥有过之而不及,心又开始隐隐酸起,不知道现在的他是否担心我的安危,会的吧,只是因为我是他最爱的妹妹。使劲摇摇头,努力将他赶出我的脑海,本来就是出来散心,顺带可以忘记他。  林大哥将我留在屋子里休养,自己又背着药篓上山采药去了,我瞪着窗外可以瞥见的那一片景致,翠绿的竹子,阳光隐隐蒫嵳,竹随风动悉悉索索的声响,时刻彰显大自然的舒心。眼皮渐渐沉重,我浑浑噩噩地睡着。再次睁开眼时,已近黄昏,天边隐约可见的火红,洒在床前的地上,美得不可方物,记忆中这般美丽的景观少之甚少,现在完全被震慑。在我愣愣出神的时候,林大哥端来饭菜,瞬时米饭的香味混着菜香萦绕在屋内,一种淡淡的满足感填充在心头,或许这就是幸福的滋味。以前当我还是个孤苦无依的孩子时,就是梦想着有一天能遇到一个人可以吃着我做的饭,和我依偎在沙发上聊天。没想到却是和一个相识不过一天的男子实现我心底最大的愿望。  吃完饭,林大哥喂我喝完药,安置好我准备离开,我拉住他的衣袖,突如其来的被抛弃的恐惧感:“林大哥能陪我聊会天吗?”我闷闷地说,不确定是不是会让他觉得越矩。他身形顿了一下,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扯开温暖的微笑:“槿窈,你想聊些什么呢?”我被这么一问,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只是傻愣着眨眼望着他,他真的是个让人如沐春风的君子,可是,那和煦的微笑下藏着点点落寞,总觉得这点落寞似曾相识,回想着眼前却闪过二哥时或出现的寂寞,是啊,那种思念一个人的寂寞。  沉默,我们相视无语,专属于我们各自的记忆,不该也不能拿出来,我的爱是禁忌,他的爱或许是无法言出的伤痛。两个相互伤心的人就这样静默坐着,哀伤着各自的哀伤。有点觉得这样的低气场不适合本来该是相谈甚欢的场景,我讷讷地辩解:“林大哥,天色也不早了,我想休息了,晚安。”他转过头,淡淡到感伤的声音叮咚漾进心房:“是啊,都已经月上树梢了。”心房一瞬间些微撕扯的疼痛。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让自己觉得那么莫名。也许是真的累了,蒙蒙胧胧中便遁入无边的黑暗中。  
    想起一种爱情叫做,我爱你,可是我不会告诉你,即使肝肠寸断我一人独担。我在思念你,远方的你可是听见我的噬骨般的思念。为什么我离开你那么远,心还是不能将距离化作爱情的加减法,远一寸对你的迷恋便减一分。距离我伤好已经半月了,在林大哥的精心照料下不过十天便全无大碍。我其实不想离开这么美丽的地方,但是我需要出去,我不能再这里消磨掉仅剩不多的时间,林大哥不放心我一人下山,说反正他也想下山走走,就结伴而去,近日总是觉得林大哥看我的眼神似乎有那么点不一样,总觉得视线若有如无地看向我,待我发觉时,又装作很随意一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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