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别抓了让我再次相会了沉默 那心隐隐再痛 可是我先走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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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别丢下我妹爱你
  五十三  第二日一大早起来,拎着煲好的粥跟着决楚去看舅妈。  舅妈的眼睛有点红肿,想来是昨夜哭过了的。  决楚的也是。因为昨夜哭完就睡了,所以早上起来眼睛肿的狠。我用热水给他敷了又敷,方才消下去些。好在他是单眼皮,肿一些也不明显。  舅妈见我们去了,竟然主动跟我打了招呼,“圆圆,你坐吧。”  我有些诧异舅妈的态度,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盛了粥递给她。  医生来视察的时候看到我们,笑着跟舅妈说,有这么孝顺的儿女在身边就是幸福了,别想太多了。  舅妈笑着说是。  医生查看了一下舅妈的情况,说情况很稳定,再观察几天没事就可以出院了。我和决楚都松了口气。  快到中午的时候决楚赶我回家做饭。舅妈说不用了。  “有什么。她是女孩子就该她做饭。”他说着回头漫不经心的看了我一眼。  我心里有些失笑,原来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习惯于在舅妈面前用这种凶巴巴的样子保护我。  可是心却一点点温软起来,念及这一点温存,我没计较他的语气,笑着说好,而后回去做饭。  离开病房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决楚正坐在病床边不知跟舅妈说些什么,惹得舅妈笑起来,他随手伸出手去帮舅妈捋了一下额前的头发。  我微微叹了口气,舅妈平安真好,决楚他是真的很爱舅妈的。  就这样连续几日,舅妈的状况一点点好起来,脸上的阴霾也过去了些。决楚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有些人离去,我们无可奈何;有些人存留,我们欣喜万分。  决楚在这样的天堂和地狱间转了个圈,一面失去,一面得到。我真怕他撑不住,可是他竟然这样挺了过来。  “余清鸢,还好有你。”  我愣住,站在深夜里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看他。他转过身来,路边的灯光拉长他的影子,他站在人群里,离我有点远,神色朦胧看不清楚。  “还好有你。不让我怕自己撑不过来。”  “可是我什么也没做。”  虽然看不真切,可是我仍是看见他笑了,那样夜色下的笑,很温柔。  “可是你在这里。你在这里于我便顶的过一切。”  我心里一软,却也学他一般笑出来,“明日舅妈就出院了。我们一起去接她吧。”  “好。”  舅妈是雷厉风行的个性,出院后很快就办好了大舅的后事。  “今天我带两个孩子来看你了。”她拉着我跟决楚在大舅的墓碑前跪下,“家里的事也没什么用得着你挂念的。你安心走吧。小楚比以前懂事多了,你若看到一定很为他骄傲。我知道你走前一直挂念圆圆,我带她来看你了。圆圆,跟你大舅说几句话吧。”  我想起那次大舅送我时我跟他赌气没有好好说句话的样子,心里愧疚的难受,抬手擦了擦大舅的墓碑,“大舅,我很好。你不用挂念我。大舅,我对不起你,去了大学这么久都没有给你写过信报过平安……”终是说不下去,失声痛哭决楚扶起哭着的我,“别哭了,他若看见你这么哭一定很难过。”  “爸,我都挺好的。我会照顾妈,也会照顾圆圆,你不用惦记。我会代替你对她们很好很好的,爸,你安心走吧。”  ……  墓碑边有温柔的风吹过,有鸟儿在空中盘旋,不肯离去。  我想,大舅一定听到我们的话了。一定听到了。  五十四  事情都安定下来以后,我和决楚因为还有课,便买了返回学校的车票。  舅妈来车站送我们的时候,对决楚依依不舍,说不完的话。决楚到最后好笑的打断她,“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看你。等到了那边我就给你打电话。”  舅妈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好吧。总嫌我唠叨。”说着扭头来看我,“圆圆路上也小心。”  我虽不知舅妈为何对我改观了,可这总也是好事不是,于是笑着说好,跟舅妈挥手告别。  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我与决楚面对面坐在下铺的两面。  许是因为舅妈安然无恙的原因,他的眉目展开了很多,比初始回来时的深沉看起来明快了些。  我坐在对面,与他无话,发神的看着窗外。  “余清鸢。余清鸢?”  “嗯?”我打开他在我眼前摇摆的手。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什么。”我不习惯于面对他直视探究的眼神,别开眼去。  “在想他?”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哥。心里苦涩,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对你还好吗?”  “挺好的。”  “那为什么回来这么久我没见他给你打一个电话发一条短信?”  “……”  “他不肯接受你?”  我心里一痛,有如针扎,“不是的。”  “不是的。那个时候非典,就是你去香港的时候。全国都在闹非典,很严重的。我那时刚好生了病,被关进招待所里查看。哥啊,他平日里表面上装得没什么,可是到了那个时候就受不了了。晚上失眠,才两日就憔悴了很多。等我出来他就吻了我呢。”  “就在学校里,”我笑着抬起头来直视决楚,“那个时候他就吻了我呢。哥心里是爱我的。很爱很爱我。”  决楚沉默的看我,过了半晌才言,“那么,余清鸢,你哭什么?”  我一愣,看向他,不知所以。  “那天晚上我抱着你睡的时候,夜里你一直在哭,哽哽咽咽的叫他别走。反反复复只有这一句话。”  “他去了哪里?”  我愣住,心像被攥住,那只手不肯松开,就那么死死的攥住,我再也装不下去,有泪滑落。  过了这么久了,我原本以为不会再哭了,可是原来,痛苦的事情不需要想着也不会忘记……  突然痛恨决楚这样的穷追猛打,“是,哥走了,他不要我了。那又怎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决楚坐在那里眼色深幽的看我,过了许久方才幽幽的笑出来,“是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不习惯他这样哀伤悲凉的语气,别开眼看向窗外,那些树飞快的向后掠过,不见踪影……  心里的伤疤被这样揭开,那些思念蜂拥而出,我想念哥,疯狂的想念他,想到心里想哭。  哥当日离开的时候可有这般坐在窗前看着树影飞过?可有这样心痛着恨不得立刻死去才好?他可有哭?可有在心里边反反复复念我的名字如我现在念他一般?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五十五  晚上睡熟后,被决楚晃醒。  我睁着迷糊的眼睛望他,“怎么了?”  他蹲在床铺边看我,不说话。  我有些恼,推他,“你发什么神经啊,深更半夜的不睡觉。”  “余清鸢,你又哭了。”  “会吵醒别人。”  我愣住,而后再无睡意。看着窗外黑乎乎的天,车这么快的运行,看不见灯火。  车厢里也很暗,只有几盏微弱的光亮着,有点冷。  我裹着被子坐了起来,再无睡意,就那么抱着被子发呆。  决楚靠着我坐下,不说话。只是伸手暖住我的冰凉的手,他的掌心很暖,暖的我脆弱的想哭。  “有段日子我也这样,每个夜里都哭喊着梦魇。后来我宿舍的哥们实在受不了了,就想出一个损招,等我睡着了在我脚脖子那里系个绳子,我半夜一叫我对床的哥们就拽绳子。第一次被拽醒的时候我以为被蛇咬了,一下子就跳起来。”  我“噗哧”一声乐出来,又想起那个时候他舍友给我打电话的情形,心里一痛,看了他一眼。  他正笑着低头看我,眼睛里满是温和的笑意,可是我却明白那笑意背后曾经历过多少的痛,心里酸软,拉过被子给他也盖了一半。  “总会过去的。余清鸢。总会过去的。过去我总想,那个人对我来说是无可替代的。那么多的人,我偏偏遇到她,而后画地为牢,就此守候,不得救赎,其他人都成了将就。”  “可是后来,后来我终究把她从自己心里剥落,很痛,真的很痛,”他的眼有点扭曲,蒙着雾,“和你如今一样痛,像是整个人活活被撕裂。”  “我等了很久很久,她仍是没回来。那个时候痛的我只巴不得自己立刻死去才好,却仍是苟且活着。因为有人告诉我,人会死很久很久,所以活着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活着。”  “于是我告诉自己,活着吧。好好活着。就算再也见不到她,就算我再也找不回她,至少我还能想念她,至少我还能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我心里难过的说不出话来,抬头看他,“对不起,决楚。对不起。”  他没有答话,只是低下头来看我,眼睛深遂得如同世上最深的那片海,见不得底。  “可是,余清鸢,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么没出息。动不动就哭,想要的那个人还是没守住,把自己弄的骨瘦如柴,好像来阵风就能吹走一样。”  “你怎么还是这么没出息?”  我哭着说不出话来。  他叹息一声,拉我到他的肩头,手指轻轻的穿梭于我的头发中间,拍着后背安慰我。  “余清鸢。”  “嗯?”  “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你这个样子,我没办法再放手。”  思绪一片麻,我呆呆的抬头看他。  他手指温热的帮我擦去眼角的泪。  “我答应过你的,在你转身的时候就会让你看见。如今他既然甩手走人了,我便不能再离开。”他低下头,吻住我的唇,那样薄凉温软的唇,口舌痴缠……  “余清鸢,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无论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再放手了……”  五十六  从那日以后,决楚每日都来找我,与我一起吃饭,他大四无事,偶尔也跟我一起去上课。  我初始觉得别扭,只是他依旧如以前那般没个正经吊儿郎当,每每气得我火冒三丈,抬脚踹去,半点不留情。  只是这样一来二去反倒放开了,慢慢习惯了他在身边。  决楚除了跟我在一起,其余的时间大多用来参加毕业聚会,也有晚上喝多的时候,跌跌撞撞的寻来,嘴里胡言乱语,站在楼下打我的电话,“余清鸢,你下来,你下来。”  我听他吐字不清,知道想是喝多了,急忙忙下楼寻他。  他看见我,便扶着树坐下,嘴里仍是叫我的名字。  我哭笑不得,坐在女生楼下这般,怕不够引人注目吗?  连拖带拉的把他弄到艺术中心前的长椅上。  许是喝了酒的原因,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笑起来的酒窝像小孩子一般欢喜,抱着我凑过来亲,我推又推不开,被他满脸口水的亲了几下,全是酒气。  气急败坏的拧他,决楚“哎呦”一声叫出来,捂着胳膊,神情像小狗一样满脸哀怨的看我,仿佛错的那个好像是我一样。  我哭笑不得,拿出哄小孩子的耐心哄他回去,他也不睬我,捂着胳膊靠着树,嘴里胡言乱语的说些什么听不清,只听得他反反复复得叫我的名字,“余清鸢,余清鸢……”  过了一会连名字也不知道叫了,迷糊着歪着脑袋睡去,怎么晃也不醒。  我举头望月欲哭无泪,难不成又要在这四月天里露宿中霄?  饶是我再狠心也不能把他自己丢这里睡一宿,只得坐下来将他放平,让他枕着我的腿睡。  夜里蚊子很多,我和决楚都同样招蚊子,我没得办法,只好把外套脱下来给决楚护住头手,一边不停的用手帮他赶蚊子一边不停的挠自己身上的被蚊子咬的地方。  决楚睡着的时候也皱着眉,而且不老实,翻来覆去的。  ……  他小时候一定有小儿多动症……  夜深了,有点凉。我靠在树干上发呆,想起多年前哥喝醉时我抱着他的那一夜,心痛如绞。  决楚在梦里翻了个身,咕噜了一句什么,我呆了很久方才听明白他那句话。  “余清鸢,你别哭了。”  心里突然划过尖锐的疼痛和心酸,俯下身抱了抱决楚,叹息了一声,原来我们终究躲不过这一场纠缠。  可是这样也好,也好。至少我可以成全决楚,给他一场幸福。  决楚第二日醒来看见我,第一句话就是,“余清鸢,怎么是你?”  我哭笑不得,揉着自己麻掉了的腿,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无德的男人,昨夜的一点温情全都消散。  好在他还没糊涂过去,立刻明白过来,神色深了下去,紧紧地抱着我不松手。  我不习惯他这样的神色,连忙打岔的打趣他,“喂,用不着这样感恩戴德吧。”  “要的。”他一本正经,声音却透着欢快,好像阳光照耀进心里一般,“要的。小生感念姑娘大恩大德,愿以身相许……”  “别,我养不起。”  “小生自带嫁妆……”  我笑着跳开,不理他。  一夜没睡,哈欠连天,可是决楚这个魔星竟不肯放我回去睡觉,死活拽着我去吃了早餐。边吃边说,“东区的麻花就是好吃,比西区的早餐强多了。余清鸢,以后你给我买早餐吃。”  我打着哈欠答应,“好啊,嫁妆先拿来。”  他愣了一下,而后笑出来,伸手拉住我的手,塞给我一根麻花,而后拖着我沿小路去西区到他实验室。  我困的低着头直点脑袋,到了实验室坐在角落里就开始睡,一直到中午决楚把我晃醒。  “嗯?竟然有干煸四季豆?你从哪弄得?我要这个。红烧蹄磅给你。”  “好。吃吧。”  我有美味便一切好说,吃得眉开眼笑。而后继续发困。  “林决楚,熬夜要很久才补得回来,我要睡,你别扰我。”  “好。”他的声音低低的有点温柔,我没再睁眼,迷糊着困过去。  却没睡好,睡了一半就起来了,翻江倒海的吐,眼前一片模糊,脑海里最后一个影像是决楚看着我惊慌失措着急的脸,而后昏厥……  五十七  醒来的时候在校医院里,打着点滴。  决楚一脸愧疚的看我,“医生说没熟的四季豆有毒,而且你有低血糖,这么多年我竟然都不知道。你好点了吗?”  我还是觉得胃里有点恶心,看了看点滴,也滴的差不多了,叫来了护士拔掉针头。不愿意再在医院呆,撑着要回去。  决楚不肯。  “没事的。真的没事的。”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起床下地,“以前也有过这样,头晕晕的,哥都会随身带着糖给我。好久没犯了,都快忘记自己还有这个病了。不要紧的。我回去自己弄点葡萄糖喝就好了。”  “不行。不看着你我不放心。如果你再有什么事,我,我……”  他说不下去,可是那表情我看着心里却是一动,软化下来,叹了口气。  “好吧。怕了你了。”  我拿着钥匙开了哥留给我的那间房,屋子里的摆设基本没动,因为每个月我都来打扫一次,保持清洁,希望哥回来的那天能给他个干净的家,却是徒劳。  无力得倒在床上,头昏昏沉沉的仍是,没什么好转。  “我睡了。别吵我。”而后翻了个身睡过去。  再醒的时候,决楚正蹲在旁边的地上,卖力的割着什么。他的身影隐在书桌的影子下边,纵纵的深灰斑驳的影子,像隔这一团雾,看不真切。  屋里安静得很,光线昏暗,我费力的挪头看了一眼书桌,上边已经放了七八瓶割掉了瓶头的葡萄糖水。  这个笨蛋,不知道只要沿着中间凹下去的那条线环着割一圈,轻轻一掰就掉了。  每个瓶子都在瓶头的尖尖那里被割开,露着参差不齐的玻璃茬,不知道他割了多久方才割下来的——还割了七八瓶。  我默默的叹了口气,看向决楚,他不知道我醒了,仍是蹲在那里专心致志的割瓶尖,薄玻璃被他硬生生的掰碎,扎了手心,他拔了玻璃,甩了两下手,吸允了一下伤口,而后仍是跟那玻璃瓶较劲。  ——这个傻瓜!  “决楚!”我的声音有点哑,他立刻抬起头来,匆忙的放下手里的玻璃瓶,手太乱,碰倒了桌子上那几个割好的玻璃瓶,哗啦啦的碎了一地。  他有点无措的看了一眼玻璃瓶,又看了一眼我,过来扶我坐起。  “拿一只玻璃瓶给我。”  “应该在中间这里凹下去的地方割,一掰就开了。”  决楚看我轻轻掰开拿着吸管喝了下去,没吭声。  过了好一会才说,“我以前没弄过。那里没有冲剂,只有这种了。我割了很多瓶都没有割好,怕你会喝到玻璃扎……”  他的声音像犯了错的小孩子,软软的无措的解释。  我心里那一刻柔软的只想哭,拉过他的手,“痛吗?”  他摇头,“不痛。”  我替他吸允了一下伤口,“决楚,谢谢你。”  他笑了笑,笑容有点夹杂的悲伤,却装出欢快的样子说,“不客气。余清鸢,不客气……”  我笑了笑,凑上前去,蜻蜓点水的吻了他的唇角一下,“谢谢你。”  决楚坐在那里呆若木鸡……  五十八  他的声音低而轻,怕惊动了什么似的,“圆圆你……”  我狡洁的笑,“这是感谢的礼物。”  他呆住的神色终于变幻过来,眼睛里有光火在跳动,那样的火苗映得我心慌,连忙往后退了两下,却仍是被决楚欺身压过来,“余清鸢,你的礼物未免太不诚心。”  我在他身下仰头看他眼里明的暗的那些火焰,“决楚,我……”  他的唇滑下来,堵住了我的话,那样柔软薄凉的沿着嘴角缠绵入口,反复痴缠。  “这才是像样的礼物。”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的颤抖。  我迷茫的看他的眉眼,这样近的距离让我觉得有点头晕,“决楚,我……”  “嘘,别说话,别说话……”他低下头来,把头埋到我的脖颈间,紧紧地抱着我,抱得那么紧那么紧,恨不得把我揉进身体里一般,只怕再失去。“圆圆,我终于等到你……”  我心里一酸,抱了抱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决楚自那日便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我在一起,总是在傍晚时分站在我楼下打电话,大呼小叫的喊,“余清鸢,你下来,我要去吃饭,这都几点了。饿了饿了。”  我每每哭笑不得。  他任性的时候就像是要糖的小孩,不要到那颗糖决不罢休,所以每次胡搅蛮缠,输的那个总是我——真是命遇克星!  那日,跟决楚去西区的时候,刚好在校园里碰到东子。  学校只有这么小,原本碰到也不奇怪。可是我从没想过会碰到,所以愣了一下。  东子明显比我还仲愣,脚步都停了一下。  视线挪到决楚拉着我的手上,眼神冰冷下去。  “圆圆,你跟我来。”他说完转身就走,没给我任何考虑的余地。  决楚死死的拽着我不肯松手,我叹了口气,回头哄他,“我过去跟他说几句话而已,东子一直很照顾我的。”  决楚也不说话,神色阴晴不定,拽着不肯放手。  东子已经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回头看我,眼神冰冷的让人颤抖,我又急又气,回头吼决楚,“放手!”  决楚拽着我的手一点点地松开,终是从指尖那里滑落。  “余清鸢,你在怕什么?”他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眼神里有一点点悲哀和自嘲的情绪掩饰不住的流露出来。  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只得低低的说,“我很快就回来。”  东子见我过去,仍是转身就走。  我急忙忙得跑拉住他,“东子哥。”  他的背影僵直,即使看不见他的脸色,我也知道他在生气。  声音越发的小了下去,仍是轻轻的拽他的衣袖,“东子哥……”  东子长舒了口气,压抑了下怒气,回头看我。  “圆圆,你还肯叫我哥,我便不能不说你。他是你什么人你不是不清楚。长佑走了你就跟他搅和到一块,如果长佑知道会有多伤心?你跟长佑不可能,跟他也同样不可能,你怎么这么糊涂?总是把自己搞到这种境地里?”  东子从不会这样的语气说我,而且我心里终是有愧的,满脸通红。  “哥知道一定会生气的,我知道。可是决楚他对我很好,真得很好。再那样伤害他一次我做不到,哥和我这辈子无论如何都是在河的两岸了,我们只能远远的看着幸福在彼岸但是再也过不去。可是我至少可以给决楚幸福……”  东子气急败坏,“你们两个连结婚都不可能谈什么幸福?!长佑有多痛苦才强迫自己离开,就为了保住你的声名和幸福,可是你却和他搅和到一起去。换了是谁都可以,就他不行!如果是他,那长佑的痛苦和付出算什么?你想逼死他吗?”  我心里一颤,浑身不由控制得发抖,拽着东子衣袖的手也不停的颤抖。  东子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下来,“圆圆,听哥一句话,你不能跟他在一起,长佑回来看到我怕他受不了……”  我泪流满面却扯了扯嘴角,“东子哥,哥不会再回来了。他根本就不要我了,怎么会再回来。他不会再回来的了,我早就不这样骗自己了。他已经不要我了,再也不要我了。”  “胡说八道,他说了到时候就会回来的,怎么可能再不回来,圆圆,纸包不住火,到时候他总会知道的,那时候你怎么面对长佑。”  “他什么时候说会回来的?”  “上一次电话……”东子蓦得住了口。  我呆住,连眼泪都忘了流下来,过了半晌方才找回言语,“什么时候的事?”  东子唯唯诺诺,我大气,怒吼了一声,“张元东!”  他叹了口气,“我说漏了嘴。可是告诉你也好。两个月前的事情。我在宿舍接到的电话,他不肯透漏地址,我把他臭骂了一顿。他应该是喝醉了,在电话那头只是哭。我从未见过一个男人哭成那个样子,唉,反正我是再也骂不下去了。我让他给你打电话,他不肯,说时候不到,这个时候给你电话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后来我实在没招了,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总不能就把你丢在这再也不管了吧。他才说,他会回来了。到时候就会回来。”  “圆圆,长佑会回来的,所以你不能跟那个人在一起,跟谁一起都可以,独独那个人不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呆在那里好半晌,竟然没哭,心明明痛得像被针扎了一般,却没哭。  “什么叫到时候?到什么时候?到他娶妻生子还是到我嫁为人妇?”  “他走了这么久,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我拼命想他想得自己快疯掉的时候他在哪里?我三天就瘦了十来斤的时候他在哪里?我怕他在外头出事每天担心的失眠,连着半年都三点多才能入睡的时候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到了现在他终于肯打个电话过来了,却跟你说不到时候?那什么时候是到时候?”  “圆圆!”东子拉住我,“你不要蛮不讲理,长佑他也不好过,不然你还想你们之间怎么样?!”  我冷笑,甩开东子,“是!我蛮不讲理!那麻烦下次他再来电话的时候你告诉他,我已经跟别人上床了,让他不用担心,可以滚回来了!”  “圆圆!”东子在我身后怒喊,我却没有回头。  事已至此,如何回头?  五十九  话说得狠决,终抵不过一场心伤。  回去的时候决楚已经不再,我微微苦笑,原来没有谁真地会在原地等谁,那样的话不如听听便算,当不得真。  一路沿着学校的围墙走,不知道走了多久……  天已经黑下来,我在一个小角落停下,靠着围墙坐下,坐在那里发呆,心里空荡荡的,脑袋里也是,很累很累,埋着头抱着膝盖,只想睡过去,再也不用醒来。  不知这样子坐了多久,只知道远处的人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一直到决楚找来,他蹲下轻轻的拉我,声音轻柔,“圆圆,我们起来回去好不好?”  那么温柔的声音,在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是哥,猛地抬头,而后方看清是决楚,心昏沉沉的落下去。  原来过了这么久,我还是没死心,还是没死心。  原来不肯死心得到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灰心……  “决楚,”我的声音有点哑,“怎么是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他扯了扯嘴角,“你从小就没出息,一定要靠着不会动的东西才有安全感。我每次逼近的你的时候你都死往墙角里靠,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没长进。”  ……  他蹲下身,背对着我扭头,“上来。”  我看了看他,过了好一会才攀上他的背。  那一夜决楚不知道背着我走了多久,我只记得自己最后困的伏在他背上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竟然在哥留给我的小屋子里,决楚搂着我倒在床上已经睡熟了过去。  我一动,他迷糊糊的醒了,许是半醒未醒,迷糊糊的说了一句,“余清鸢,你别再走了,我怕这次再也找不回你。”便又睡了过去。  我心里一痛,没再动。抬头看了看书桌,放着我的钥匙。他倒聪明,还想得到翻钥匙来这里……  我再无睡意,却没动。侧头看决楚的脸。  那么棱角分明,睡熟了仍是紧皱着眉头,好像有什么想不开的事窝在心里一样……  我们这样子的相互折磨到底是为了什么?  到最后,谁都没好过……  八点多的时候决楚才醒过来,转头看我,“醒了?”  我看着他,沉默,过了许久才开口。  “决楚,你不累吗?”  他扬了扬眉,没说话。  我仰头看向天花板,“我累了,好累好累,心像被蒙了灰一样,不管我怎么擦拭干净不了。爱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我不过想好好爱一个人而已。”  决楚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你爱的人不爱你,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我看了一眼他,“那么以前我那般对你的时候,你那么辛苦难道不会觉得累吗?”  他笑了笑,带着点苦涩,“很累。也想过就算了。天底下那么多芳草,你不过也就一根狗尾巴草,我何必这么死抓着不放。可是心和理智是两码事,我嘴上这么说,脑袋里这么想,心里却放不开,又能怎样?就只好撑着,别无他法。”  “决楚。”  “嗯?”  我抱了抱他,“对不起。”  他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余清鸢,你这样抱我——你该知道我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我笑了笑,抬起头,学着他上次吻我的方式轻轻的吻了他的嘴角一下,“我也从不是什么窈窕淑女。”  决楚愣了一下,抱着我的手紧了紧,声音有些发涩,“圆圆,你在玩火。”  “我知道。那么,你肯不肯跟我玉石俱焚?”  他沉默半晌,吻像雨点一样的落下来,手从我宽大的袖口伸进来,声音轻密得如同耳语,“余清鸢,你用错了词,这种情形该说干柴烈火。”  我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不是的,决楚,是玉石俱焚。我终是拉着你一起堕向地狱,从此不得往生……”  ……  决楚很温柔,他的吻很霸道,几乎夺去呼吸。可是他的动作很温柔,似怕弄痛了我。  没有想象中的痛,真的没有,可我仍是哭了,说不出那时候的感觉。  决楚什么也没说,只是温柔的吻去我的泪,万般怜惜。  事后,我笑着夸他,“很熟练嘛,练过多少次了?”  他的脸白了又红,咬牙切齿,“余清鸢!你明明知道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噢~”我拖了个长音,“不是说受了爱情刺激的孤独男子都容易变成花花公子,跟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揪扯不清吗?”  他斜挑了一下丹凤眼,似笑非笑,“你这是在审问还是在吃醋?”  我一下子失了言语,决楚哈哈大笑,过来搂我,被我蹬了一脚。  不知道蹬到了那里,他一下子捂着身子弓下身去,“你谋杀亲夫阿?”  我一下明白过来,脸红了个通透。  决楚笑着过来搂我,在我耳边轻轻的叹息。  “我们要去买药,什么准备都没有,怕你出问题。”  “嗯。”  他轻轻磨擦了一下我的耳际,“吃药对身体很不好,换他绝对不舍得这样让你吃药,可是我和他不同。他不怕你会变,我会怕,我怕你转个身就再也不肯。”  “何况你知道我从来不是什么善类,没理由心爱的女孩子送到嘴边我却不开口。可是我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放纵情欲,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吃药。可是余清鸢,为什么?”  我一愣,旋即明白过来,笑着打趣,“放着这么大好青年在我身边痴心不该这么多年,我觉得实在资源浪费,不如好好开发一下……”  决楚看着我不说话,神色少见的认真,我再也说不下去,调转了头,漠然地回答他,“我累了。这么多年过去,累了。爱情再辛苦也不怕,可是永远得不到那个人的回应我受不了。再这样下去我会恨他,会很恨他。”  “我已经不想再动摇,不想再给自己希望,这个样子断了退路就不会再动摇,不会再有希望,也不会再一次次的经历绝望……”  决楚叹了口气,抱紧我,“圆圆。我们结婚吧。我知道这个时候说不是时候,可是我们结婚吧。我已经拿到了港大的offer,等你读完研我们就过去结婚,好不好?”  我沉默许久,终是在他怀里叹息的轻轻“嗯”了一声。  决楚搂着我笑得开怀,“圆圆,我想要个女儿,要女儿!像你小时候一样可爱的! 我给她扎羊角辫,小时候你总不给我拽辫子……”  ……  ……  我无欲问苍天,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秋后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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