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们哪里的那科通信医院最好啊,我想做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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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don't have permission to access the URL on this server.Powered by Tengine过敏性鼻炎能治好吗?我得这种病好几年了,做了手术也没什么效果,重庆的朋友们有么有更好的方式方法啊?
11-04-15 &
重庆最好的耳鼻喉专科医院是重庆中西医结合康复医院耳鼻喉诊疗中心,这家医院在重庆的口碑很好,是在国家卫生部、国家中医管理局支持和指导下成立的,是享有盛誉的专业耳鼻喉科医院。我一个朋友在那里治过鼻炎,已经完全好了,都没复发过呢,楼主可以去那家医院咨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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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登录后再发表评论!四月深海----(陪爹一路走来纪实历程)
&&初来的四月,北方刚刚有春意,树丫打开芽苞,我满怀热忱带着父母去哈医大例行体检,娘做完后除了老年病其余健康依然。老师看父母走出科室,转头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云,你别腿软,你爸爸腹腔有一肿物,瞬间我的心纠在了一起,毛孔都冒着冷汗,颤巍巍问老师继续做CT检查吗?老师说还是先查肠镜吧,然后再说。
&不敢想太多,给娘送回宾馆,笑呵呵带着爹去做肠镜,肠镜做完后,爹走出来说医生说我没什么事,报告单出来后,果真一切正常。迅速找老师给我联系CT,暮色中爹做了CT平扫,依然与超声结果是一致的,CT建议我继续做一个加强,好进一步确诊,因为肠镜爹一天没有吃饭,我想还是第二天早晨做吧,这样反复检查爹娘心里就会疑虑,平静带爹娘出去吃饭,内心挣扎的忐忑无人能懂。夜来娘看那部悲情大戏《粘豆包》我坐在她旁边哭成如泪人一样,娘说你真是入戏太深了,他哪知道啊我是看着别人的戏,哭着自己的事啊。那是此生最最难捱的夜,多谢我的腹部超声老师一直帮衬着我联系CT与化验。
&第二天早晨,我与爹娘谎称说在爹的腹部发现一个“先天性瘤”,需要进一步检查,爹娘一听说是先天性的没有多大顾虑,加强CT顺利做完后,结果拿出来那一瞬间我彻底懵了,疑似还是占位,世间人最可怕的那个字清楚的用英文代替着。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CT室的,不敢哭怕爹看见我的眼,躲在墙角大口呼吸大口呼吸让自己火速冷静下来,我知道此刻不是哭的时候,我要立即找最权威的人给我确诊。因为抽血化验,身为医生的娘就觉景了,不停追问我几点出结果必须要跟着我去一起去,没有办法我只有带着她去了,走出房间那瞬间爹面容非常低沉,一句话没说。下楼后娘对我说:你爹压力特别大,你告诉我是不是特别不好,我笑着说:你俩真是能瞎捉摸,一会你看到结果就知道,娘说抽这个血是不是就是CA199.我点点头说,娘你放心百分百没事。嘴上对娘这样说大脑急速的转弯想主意,这道关怎么瞒过他们,到化验楼下我对娘说,你看前面这个旧楼七楼是化验室,可是老楼没有电梯,你的腿根本爬不动,这样你在这等我,我取完就给你看,娘看看眼前的旧楼无奈的说,那好吧!我慢慢的爬这座楼,其实就在二楼,可是我却走的很慢很慢,因为心里忐忑又焦灼等这个结果啊!如果真的超出正常值老天就又要给予一个肯定了,又想怎么恳求检验医生给我写份假的报告,来瞒我那年迈的父母啊!当我走进检验室取出报告单看见那清楚的正常值,我的心说不出有多激动,爹这项化验很正常,飞一般跑下楼向娘奔去,娘看见我笑了就明白了,拉着我的手说没事吧,我说你看看我爹多么的正常啊!娘说快给你爹打电话,她颤抖的手握着手机却四处找手机,我急速拨打过去,娘抢过去说:老伴,你没事,放心吧。我听到爹在电话那头开心的笑声,带着娘回宾馆,爹已经下楼等我们了。我笑着说这回你们老两口放心了吧。化验结果都没有那个字的细胞,你们还怕什么?爹娘满脸都露出了笑容。我立即安排爹带娘去商场转转,谎称有个亲属要来看病正好知道我在这让我在医大等等他们。爹娘爽快的答应我说那你快帮帮去吧,我俩开逛,看着爹娘远去的背影,我转身泪飞奔,拿着背包里沉甸甸的ct片子想应该去省肿瘤医院对比一下诊断。经过老师的指点说肿瘤医院的某老医生看片经验最丰富,顾不得午饭我坐上地铁向那里奔去,结果到那里一打听,这位老医生今天根本不出诊,挨个问几个科室,他们告诉我你去他的病房办公室找找看,碰运气吧。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在她的科室见到了她,她的患者排满我挂了诊等到了最后。老医生反复审片最后给我的诊断依然是疑似病例。
&走出那家医院,我心中第一个想法就是我要去北京,协和医院,301全军总医院这都是全国顶级了。必须带着片子先去确诊,没确诊前必须瞒着父母,不然他俩绝对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在路边买了一瓶冰水,疯狂的浇在自己的脸上,不为别的只想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此时不能哭我要想办法拯救我的爸爸。妹妹甲状腺还在治疗中受不了压力暂时不能对她说,握着电话我先给男生打了过去,说了整个过程,男生说:别怕,还没确诊呢,咱们别慌,你说哪家医院谁治疗这方面的人最权威咱们四处找人挂他的诊。然后告诉我不告诉妹妹,但要对妹夫说,人多力量大一起想办法,去北京这两家医院都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挂上诊的,特别是特需诊。我点头觉得正确告诉了妹夫,妹夫坚定的对我说:大姐你就打听谁最权威吧,其余联系北京方面我管。
&那晚带着父母回家了。我对爹娘说治疗方案需要等医大腹部一个专家给最后定,结果这个专家出去开会了需要一周才回来。一旦他回来我的老师就会拿着你的病例帮咱们问然后告诉我。爹娘说没事,就等着吧。一周也不长。回家那一路是表姐开着车。我一直笑嘻嘻的开着玩笑,极力在父母面前表现如平常一样。
&爹娘给我讲着商厦里买了什么衣服,娘说哪件衣服是爹强烈让买的。哪种颜色是爹给她选的。那一刻我的心反复下沉着,咬着牙控制自己不让泪落下。可是回到自家男生打开门那一瞬间,我再也控制不住了,趴在他的怀里放声痛哭。这个结果太令我意外了。一直健康的爹怎么会生这样的病,而我更深知这个病的可怕性与难治愈性。他才70岁啊,还有那么多梦想没有实现,父母这一生就付出了,我们才回报多少啊!我不相信这个事实,我要用尽我的全力去为父母撑起一片天。
&那一夜汹涌的泪,淹没了我所有控制的闸门。强迫自己睡觉,可是大脑神经怎么就那样兴奋啊。坐在电脑前不同搜寻所有这病方面资料,哪家医生最权威,怎么挂他的诊,一一记录在小本子上。天不觉中就亮了,冰箱里翻出冰袋放在我熊猫的眼睛上。不能憔悴啊。不能让父母看出我的焦灼,我要一个最平常的面容接着面对他们。
上班后,要好的同事知道我的情况,全力以赴迅速找京城表弟帮我联系肿瘤医科院的同学。特别顺利联系到那里的肝胆科主任周二出诊。这时妹夫打电话告诉我,301全军总医院也联系好了。但是妹夫对我说让妹妹也一起去顺路看看她的甲状腺正好慢慢渗透爹的病情,这样她最初参与这场战斗缓慢就会接受现实,要不真到最后告诉她,她绝对受不了,打击更大。我想想也对,迅速订购去北京的火车票。把下一个希望都给了北京!
对父母谎称单位派我去哈尔滨学习一周。满怀所有希望。夜色之行,我与妹妹向北京出发了!
清晨到北京后顺利入住宾馆,草草洗漱后我俩就出门把去肿瘤医科院与301的路线全部走了一圈,为的是明天后天不走瞎路,节约一切时间。去301时在门诊大厅里顺利办好了诊疗卡,豁然在诊疗卡里发现下周这科有两位主任级人物出诊,火速开始在挂诊机上挂上了不同日子的主任医生。那一刻我恨不得把全世界这科主任都找到,都能给我确诊一遍。双眼布满血丝,头痛难捱。不知道实情的妹妹一直安慰我说:爹就一个先天性肿瘤你怕什么,都在腹部长了70年了一定没事的。我强挤出笑容点着头。
那一晚,我拉着妹妹的手在宾馆楼下的林荫路上走了一圈又一圈。即盼着明日京城医生的确诊又忐忑着那个结果能是什么。心乱如麻,煎熬无边。那晚京城的夜是温柔的。散步的人们欢声笑语从身边走过,而我的泪却一行又一行。我不知道该对妹妹怎么说。就那样压着压着,不知怎么睡着又不知怎么就醒了。
坐上最早那班地铁向肿瘤医科院驶去,在表弟同学的帮助下我们加了这科医生的诊号。医生看完后对我说必须先做一个超声内镜才能确诊。走出肿瘤医科院那瞬间我又抓住了一个希望。特别感谢京城朴实的同事表弟与他温文尔雅的同学,点点滴滴都记在我的心底,困难之时感怀最深。
&&&&&等第二天301的诊,依然是在妹夫朋友大力帮助下给我们找到最权威的特需专家诊。那位和蔼的老专家对我说,不能只凭一个ct就定诊,可以继续做一个核磁,综合来诊断。就这样马不停蹄我俩从北京迅速购置回哈尔滨的火车,想用最快的时间回去,带着爹在哈做这两项。妹妹经过两位专家的问诊,彻底明白了爹的病情。只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她出奇的冷静,不但没有哭还不停的安慰着我,给我力量,用力攥着我的手说咱们不怕,奇迹一定会出现。
偌大的城市,因为有了她在我身边豁然有一种无穷的气场包围着我,让我不倒下,坚定不移向前行。午夜到哈后。妹妹的闺蜜老公接的我们,四月的哈尔滨深夜寒气逼人。这两位贴心的小两口给我们拿来了棉衣,感冒药,不辞辛苦午夜开着车送我们去宾馆,我的心一阵阵热流翻滚。因为不敢在微信与空间里写东西怕亲朋看到再致电给父母打探,惊扰他们的神经,所以我的手机总能收到各路好友的短信,留言,问候我到底怎么了?为何迟迟没有我的近况。那一刻我的心感动连连,自己就像夜空迷失方向的孩子得到无数人的爱,积攒这些强大的热流我不在孤单了,斗志更豪迈了。因为这么多好友一直就站在背后心疼着我,云在肩头万分感怀珍藏心底!
与哈尔滨几家医院消化科医生一沟通,最后我与妹妹决定还是带爹去北京做这两项检查,想好决定就一起回了家,我对爹娘说我学习结束,妹妹正好休养回来待两天。一直等医大的专家已经回来看完片子给出的意见是去北京做核磁,因为那里的机器最先进。没想到爹娘也非常赞同,爹说那就去协和医院吧。那里是全国综合测评第一的医院,我与妹妹说爹说的最正确,咱们就去协和确诊一下回来也就放心了,订机票爹不同意,迅速我定了第二天的软卧。
妹夫在第一时间找朋友给我们联系好协和医院最好的专家,临走的那夜男生对我说:咱们是老大必须要稳住,有泪回到咱家哭,就当领着爹去旅行,心放宽了,家里孩子,娘都交给我。保证万无一失的看护好他们,我重重的点头,找娃简单谈了一下,叮嘱她学习自己一定要上心,妈妈去的日子不会很短。又麻烦公婆来家伺候他们爷俩了。
&&&&我们四个孩子就这样拧成了一条绳开始与这场战争搏斗着,谁有什么能力就尽全力。共同只有一个朴素的目标就是不能让父母有半点煎熬,把孝心两个字写成圆满。&
& 暮色大巴到哈尔滨后,我与妹带爹去吃那家老店的美食,爹吃的特别和口。来到火车站,爹与妹妹谈古论今话题不断,就怕他思想有压力,我们时刻挖空心思让爹开心。夜色阑珊,给娘打了电话报平安,等待上车。
&准时上车后,顺利给爹换了下铺。灌杯热水放他桌上,告诉好他厕所在哪边,看着爹躺下安睡,这我俩才登上自己的铺。车厢安静了,只有火车的况且况且声伴着催眠曲。北京,再一次向你奔去,我们祈祷,祈祷,再祈祷......
4月20日的清早,我们带着爹来到了北京,顺利入住宾馆休息后,我与妹带着爹去了南锣鼓巷,转了几个小胡同,爹与妹互聊历史,无边欢愉。人海汹涌中,爹有些小饿,几家店最终选了【天洞鼓锣】一人点一道菜,与爹闲聊着吃着,爹心情不错。
转弯我们陪伴在爹左右,听爹给我们讲南锣鼓巷及周边区域曾是元大都的市中心&,明清时期则更是一处大富大贵之地,这里的街街巷巷挤满了达官显贵,王府豪庭数不胜数。街头文宇奶酪给爹买来,品尝一番,慢悠悠,怕爹累。转了一半,就带爹回去了。我与妹合计这次就给爹来一次半旅行半确诊的行程,我深知京城医院检查每一项都需要预约,时间不会很短。这样安排好每一天,带爹去喜欢想去的地方。这样更能缓解他的心情。
晚饭后散步路边书店爹随意选了本书,回到宾馆洗漱后,爹读了几页就提笔开始半卧床上写诗,我随意抓拍来。爹对我说这有什么可拍的,我笑嘻嘻的对爹说,著名诗人的手稿老值钱了,我可得时刻抓住机会啊,爹笑了。我的心却好酸,老天爷。你一定保佑我爹无事啊!
因为协和与301核磁需要预约至少两周,于是朋友帮我们约好了北大人民医院,第二天的早晨带着爹去那里。先把爹安排好,我与妹在浩瀚的长队里挂诊办诊疗卡,顺利办好,准是预约在午间做核磁,一切备好等待中,突然朋友又致电说下午一点必须到协和医院,我们一直想要的专家只有这个下午出特需诊,就这样我与妹妹兵分两路,她陪着爹在这里做核磁,我去协和办理诊疗卡去前台区加诊号,一切紧张而忙碌,又那么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为了怕爹与我们一起进去专家说的那句话刺激爹的神经,我让妹妹带着爹在楼下等我,我在诊疗室外面与我前面的患者协商,她进去后我顺便跟进去耽搁她几分钟,与专家先交代一下。人间总有好心人,在我前一号居然是哈尔滨一大姐,特别健谈,听了我的想法说没事,到我号你就进去先看,等你都看完交代完我再去,没事,同是看病人,你的心情我最理解。止不住的感谢。就这样我顺利带着爹所有资料走进了诊疗室。四处打探,网上选票最高的戴梦华主任准时详细问了病情看了我所有的资料,然后告诉我做一个超声造影与超声穿刺,然后综合来确诊,做完这些检查下周一我在出诊你就来找我加诊就可以。你想隐瞒老人的心情我都明白,没事,你让老人进来我说。戴主任医德令我钦佩,患者在深渊里遇到好医生绝对就如沙漠里寻到绿洲一样。由此我更加坚定不移的认准了协和,认准了戴梦华主任。爹听了戴主任轻描淡写的诊断,心情放松了一大半,愿意做超声造影,去后屋病房顺利抽血做各项检查,超声造影做完后接着预约超声穿刺,这项检查需要各类检查结果都出来后,会诊小组评估然后才能确定患者身体是否可以符合这项检查,这样一预约就是一周。对于穿刺,我们无法隐瞒爹,他更明白穿刺意味着什么,所以爹明显是排斥这项检查。就此余下的七天,我与妹妹开导,劝慰,给娘打电话互相沟通,爹对我们说就怕有危险,一旦穿刺不成功在影响了别的脏器怎么办?其实我俩的心里也没底,大量上网查资料。记住每一个细节,可是我俩都深刻知道穿刺是确诊的金指标。所以最后一定还是要走这一步,无论内心是怎么样的不安。
七天里爹说北京来过太多次,各大古迹都在心里没必要再去游览,我最想去的只有书店。这就是我们的爹,从我记事起,他就是书不离手,手不离书的人,从小爹出差回来不会带别的,大大包裹里除了书还是书,我们以及我们的孩子都遗传了他这一爱好,喜欢读书。
宾馆不远就是韬奋三联书店。我与妹一左一右陪爹去选书,四月的北京,暖阳柔柔,难得一见的蓝天泛着光芒,时光啊,安静而盈心。不由得想起小时候,爹带我与妹去那家小书店的情景。一走进书店,爹就是兴奋的,整个身心都投入进去,我拿着相机偷偷跟在爹身后偷偷扑捉每一个神情。不由得感谢老天,这就像是恩赐我们的一样,能慢悠悠陪着爹享受最静好的岁月。所以就如妹妹所说,大哭之后就要收好眼泪,把所有时间都用来陪伴吧,未来不后悔才是硬道理。是啊!在书海里我想这不是生命走到尽头是上天告诉我此刻该如何转弯了。在困惑里不是所有人都能预测出脉络清晰的未来,而信心绝对不能丢下,藏好悲伤,用欢笑定能把苦痛打败,强大的意志纵横在我的身体里。于是我笑对一切。不止一次在心里感激娘给我生了妹妹,让我在这等时刻有了陪伴与商讨事宜的人,有了她我的心才可以时刻强大时刻稳住!
每个清晨去宾馆附近那最接地气的早市,给爹买最新鲜的水果,回来洗好,一小块一小块切好放在整理和盒里。我们每天带着爹去各大书店,读书,购书。因这病必须让爹学会吃素了,于是我们一步步让爹先适应青菜,远离油性食物。缓慢让他学会如何爱护自己,爹打小喜欢妹妹,所以妹妹的话他最听,细致的妹妹仔仔细细给爹讲那菜对他身体最好,爹特别配合我们吃青菜选择素食,不过有时依然调皮的对我们说,你俩得点一个肉菜,顺便我也吃两口。每一次我俩都笑着说爹也会耍心机呀。转头我的心无比疼痛,爱吃肉一辈子的爹让他突然就戈然而止他怎么能忍住啊,他不是顺便想吃那两口,分明就是怕他的孩子与他出来吃不好!
&&&&每一天逛完书店,回宾馆爹休息完,准会一边看书,一边给我们讲历史。那一时刻无法言喻的温馨袭满内心,爹用几个早晨醒来给我们俩讲完了我们这个家族的家事,他整个人的半生经历。我拿着相机不停偷偷记录。相机手机都记录满满,手机,相机内存卡一直在提醒照片太多,翻来翻去都是随意给爹的抓拍,可是一张也不愿不敢不舍得删,痛苦如蝉,怕明天的明天。也不敢对妹说怕她慌,一个人闭上眼愁云锁心。上天怎么就那么残忍啊,来这样对待我这个博学正义的爹。
爹老年时最爱写古体诗,夜深了,风轻轻吹拂窗口,爹躺在床上挑灯夜读与我们赏评他的诗文,多么平常温馨的时刻啊,未来还会给我多久呢,那一夜胸口有块石头压的我喘不上气来,脚心磨出两个水泡依然没有阻止我心口的疼痛。困坐愁城,本以为睡一会就可以缓解,却总在梦里惊醒,我一遍遍提醒自己放松下来,不然准会在最后崩溃,可最完美的出路在哪呢?怎么就那样遥不可及!!这是我此生最大的硬伤,从没被什么困苦压倒,却在这异地他乡求医路上我却却那么无措了,感谢我的新浪微博能时刻让我倾诉,更感激那里所有疼爱我的博友们,是你们日日夜夜看我的唠叨,帮我解压给予我鼓励,不时给我加劲,微博路上遇到几个同是天涯此病人的家属,我们互相沟通交流着各自的诊断与后期的治疗方案。
在我最心乱的那一夜,娃下自习给我打来电话,本次月考成绩出来了,终于挤进年组前40名,瞬间给我莫大的欣慰,终于在我不在家的这段日子最让我担心的学习没掉腿。极力的表扬赞美鼓励。我亲爱的娃,你一定要再接再厉啊,妈妈未来这段路会照顾你很少,分心大部分给姥爷了,在困难之时,我的娃懂事了!
都说雍和宫的佛最灵验,我带着爹去那里祈福,走进绿意浓烈的雍和宫爹说他自己游逛就行,与爹分开后我拿着檀香遇到每一尊佛我就叩头许愿,一直到最后那座白檀木大佛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愿菩萨保佑我爹只是虚惊一场,平安无事,如果真此结果,我愿意从此不食肉类,以素一生。偿还各位众佛对我爹的保佑!赤诚的心渴求老天对我的恩赐如我所愿!
七天时间我们带着爹去了他想去的袁崇焕墓和祠,去了恭王府,走遍京城所有的古书店,打车带着他游览中南海的后院,吃遍各大菜系的素菜,去天坛玉兰树下听京剧票友的弹唱,妹妹负责与爹讲经比古贯穿历史,我负责路线与饮食。我们就这样用最大的欢愉陪着爹,爹的心情始终不错。夜色阑珊去王府井百货爹漫不经心选着,短袖,休闲衫,天生一副衣服架子的爹穿上那件都嗷嗷帅气,不时售货员夸赞着,爹开心的选了两件,可是一看到价位,爹就说什么也不要了,说自己这把年龄哪配的穿这等高价位衣衫,我与妹妹默契的说是啊太贵了,我们让售货员帮忙找贵宾卡是可以打最低的折扣的,如果说老年人好欺骗,此时最见效,爹乖乖坐在那等我去找,我给售货员一个眼神她跟着我就去了收银台,我顺利划完卡,然后编一套语言让她回去说给爹。果然这招很管用,爹点头满意这是他要的价格,欢喜拿着他的衣服与我们离开百货。
华灯璀璨的街头座在长椅上伴着暖风与爹聊天。爹给我们讲王府井步行街的由来,我与妹妹听的如此如醉,豁然的感触:但愿此景永常驻,胜却人间五百年。
转眼就到了穿刺这天,戴主任告诉爹必须做,爹一看医生的坚定与娘在电话里沟通后,欣然同意了,那个午后我与妹妹带着爹去病房穿刺室。我的心不停祷告着,爹是第三号,前两位也是老人顺利做完走出穿刺室后都特别平静,与平常没什么两样,术中前后不到十五分钟,就此我们的心也稍稍平缓,到爹进去了,如他们一样顺利穿刺成功,爹走出来笑着对我们说,很简单的一个小手术,咋样老爸坚强吧,我俩笑着竖起大拇指,妹夫的朋友开车来接的爹热情给我们送回了宾馆。原以为三天就可以出来的结果,结果我把穿刺组织送到病理科时,那科人员提醒我,需要7-10天才可以查到结果,就此我一妹一合计,回家等这十天吧,这样爹也能养养身体,娘也不会再整日担心我们,在一点我们俩各自的家也需要安排,因为深刻明白下次再来,困难会更大,时间会更久,于是迅速订购了飞机票。
赶在四月末的最后一天我带着爹飞了回来,妹妹也回到自己家里。爹回到家特别开心,娘满脸笑开了花一样,我编排着最轻的病情与过程讲给娘听,慢慢渗透如果最不好的结果会怎么办,娘坚定的告诉我无论到哪一步你们都不能告诉你爹实情,因为生病的他最经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可是分明在眼神我看到了娘的恐惧,于是我转话说,娘,你别怕,你有我们四个孩子,我们一定倾尽所力找最好的医生要最好的诊治办法。娘不停的点头。
十天就像一个终结审判一样,我盼着我能早早知道这个结果,与妹妹做好一切面对困难的勇气,更深知未来的路特别特别难走,但是哭与疼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不如笑着面对此事吧!我常常告诉娃的一句话就是“跌倒了也要站起来豪迈地笑!”而今我开始把这句话时刻告诫提醒自己。所以我们四个孩子卯足劲期待明天的明天,我一直坚信上苍定会把最美的四个字送给爹“虚惊一场”!
窗外寒风肆虐,我流水账般倾诉完这一段心路历程。心宽敞了很多,一直最爱的四月,却做梦没有想到会在今年给我一场如此重创的伤害,或许这也是人到中年都要经历的苦痛吧!走过一这段,人生思想又有了新的领悟,不再奢求更多,唯有健康与平安才是最最朴实的拥有!愿我们都都能认真珍惜着.
五月十日我与妹妹带着爹再次踏上了去北京的火车。夜里看着爹慢慢睡了,我躺在床铺上闭着眼睛。窗外一片黛色,寂静的风在随着火车追逐,流动的车厢里映着忽远忽近朦胧的光。是谁,也在听这丝丝的风声,品黛色中寂寥的愁?初夏的夜,不该这样的漫长。耳机里,谁的沙哑,轻唱流年深处的离殇。歌者无名,诗意委婉。以看似淡定的从容,掩饰心痛成灰的忧伤。天亮到京后不知道会取到什么样的结果,那一夜我懦弱了,泪眼凝噎.....
天亮清晨到京后依然入住老地方,带爹去吃饭,安顿好爹。我与妹妹直接去了协和医院,细雨霏霏,心情无法言表的忐忑,那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窗口啊,当我从女医生手里接过活检报告单那瞬间,我彻底崩溃了。苍天在上,所有的期望与希望都成了此生最大的失望,一遍遍看着那几个字,瘫倒在窗口旁,千万次的不相信。我的老父亲怎么能生这样一种可怕的病,癌症不可怕,可为何偏偏是胰腺癌,偏偏要生癌中之王的重病。与妹妹抱头痛哭,走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刻,窗外下起了大雨。不敢哭太久,因为知道爹娘都在等我们的电话。去肯德基要杯牛奶,大口喝着,强烈的意志控制自己的情绪与泪水,哪是哭的时候啊!继续扛起来吧。我与妹妹攥紧拳头,一致认为父母千万不能知道实情,依然就说结果是炎症,明天等大主任给出治疗方案再说下一步。迅速给爹娘致电,娘听完说,终于可以安心一些了,不是癌就万事大吉。不敢说太多,怕哪一句说错。给爹致电轻松开心的说:结果就是炎症,等着我们回去庆祝,妹妹的相机坏了,我们俩顺路去买一个,让爹安心在宾馆等我们。
放下电话,立即四处找复印社,这张诊断单必须再造假一次。一切都做好后,互相叮嘱着见到爹一定笑出来,一定笑出来。不能让爹发现一点点破绽,所有的诊断书就背在身上,不能不小心被爹发现。艰难的步子迈到宾馆,在一楼卫生间不停洗脸,多亏我与妹妹都带着眼镜,红红的眼睛不至于让爹一眼就看出有问题来。上楼打开门,爹笑着对我们说:快拿检查单给我看看,我随意递过去,与妹妹叽叽喳喳笑着说:一场虚惊啊!老天这是故意吓我们呢,爹看着检查单一句一句的念给我们听。读两句我就止不住哭了起来,妹妹急忙打圆场说:我姐都激动的不知所措了。爹,你真的把我们吓坏了,说着泪落如雨。爹拉着我们的手说:你们都吓坏了,这回把心放稳当吧。天下太平,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破涕为笑说,爹这回好好庆祝一下,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此时就来实现。爹说那我可得想想。这一关,终于瞒过去了。
又是一夜,心里就如一块天大的石头压着,根本躺不下去,又不敢起来怕惊扰梦里的爹。我不知道那是怎么过来的,只知道那一夜又是如此漫长。大清早,我与妹妹就拿着爹的所有病例去协和排队挂诊了,浩瀚的队伍里,来自天南地北的求医者,各种艰辛,各种难充斥在每个人的脸上。相对而言,我与妹妹还是幸运的,总能在关键时候遇到好心人的帮助,来的再早也没挂上主任的诊,进诊室他的学生看完了我们的病例好心的直接给我们加了号,午间十分,主任终于看到了我们的。听他拿着我们的各种检查单给身边的学生讲,这是他从医而来遇到的第二例胰腺癌特殊部位侵蚀的患者,胰腺周边所有血管都被肿瘤包裹了,手术根本无法进行,即使硬做手术,这个年龄段更无法承担如此大的手术,周边血管根本剥离不干净。所以,他提出的建议是化疗加放疗三个月后,如果身体机能各种状况可以,再考虑手术,但是手术依然风险巨大,很有可能怎么打开怎么再关上,请家属做好一切思想准备。哀莫大于心死,我的泪一颗颗滚落在医生办公桌上,一时无语了。主任说:家属一定要冷静,你们是外地的可以回去做化疗与放疗,这样可以减少一些不必要的费用。我淡淡的问,这个病最多能活多久?中位生存时间(MST)1~2年;局部晚期胰腺癌:MST
6~9个月;转移性胰腺癌:MST
3~6个月。听完主任的话,我全身像失去了力气一样,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听不见了,听不见了。不相信,不相信,怎么我们这个就切不了,怎么我们就是被血管都侵蚀,我不信啊!不信啊!妹妹搀着我走出协和门诊大门那瞬间,我泪眼婆娑对她说:我要去医科院肿瘤医院,再去那里定最后的诊,看他们给什么方案,如果一样的结果我再死心。妹妹点着头对我说,去,可以,别报太多希望行吗,你不能再崩溃了。你倒下了我怎么办啊!
给朋友致电再次帮我联系肿瘤专家,疯一般坐上地铁去了肿瘤医院,经过几番周折,肝胆外科的主任再一次说给我听的如协和医生的话如出一辙,我瞪着眼睛,觉得这就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啊!你们都是合计好骗我们的吧。走出肿瘤大门,我狠狠的掐自己的手臂,我希望这就是一场梦,惊魂之后就可以醒来,醒来就知这都是假的,可是指甲印深深掐红的手臂告诉我,这都是真的,真的!天就这样真的塌下来。
不能手术,放疗加化疗,这还让爹活不活。用无休止的疼痛与折磨换延长生命的尺度,还有什么意义。妹妹坚定的对我说:我们绝对不让爹化疗,他那么敏感,只要一化疗就什么都明白了。剩下来的所有时间就是让他尽情好好活着,想怎么开心就怎么活。我靠在墙边,抱着头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怎么就乱成一片,无法冷静。转身买瓶冰水泼在自己脸上。这一步必须好好想想。化疗与放疗绝不想做,但是要尝试吃中药来控制,全国对这一项最权威的中医是谁,要尽快找出来,然后怎么继续在编治疗方案告诉爹娘。另外还有爹不是今年最想旅游吗?那就趁他所有症状都没出现时候带他出行。回到宾馆把所有想法对爹一说,爹出奇的答应了,对我们说全国想去的地方只有杭州与南京,我笑着点头说,好,这时候那里还不热,正是旅行好时节,想到就做,爹给娘致电让男生送来北京,我们在这里出发。我做旅行路线计划,妹妹定宾馆,查来回的火车,飞机航班。午夜时分,我与妹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一一写在小本子上。一时麻木了。好像梦游一样,把痛深藏在了心底,我俩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与时间赛跑,让爹把想到的梦想都帮他实现完。只要能好好活一天,那我们就是赚了,在爹面前努力的笑,嘻嘻哈哈如过往一样。爹特别开心,在等待娘来的那两天,去表姑家串了门,探望了他挚爱的姑姑,与老同学煲电话粥很久很久。我们带他去品味京城各大菜系。
娘如约来到了北京,老两口笑不拢嘴去毛主席纪念堂瞻仰,却王府井百货购物,爹带路让娘去品味小胡同那家潮汕海鲜粥。这是第一次父母带着我们俩走在异地的街角,我们拉着手走在步行街上,夏风柔柔,路边的树叶伸出嫩叶,未盛开的月季散着淡淡清香,我与妹妹过多的实情不敢多想,互相暗自鼓励着,鞍前马后陪好爹娘,偷偷打探最好的中医,其余就是陪伴,一家人,从未有过的,说走就走的旅行即将开始.....
&&&&&抖擞所有精神,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笑对一切,我与妹妹互相打气,每天不停祈祷,相信爱一定会有奇迹,不松懈,不悲观,不恐惧,把所有美好日子都送给爹,陪着他度过分分秒秒。临出发我们咨询了协和主任,带了一些常备的药物,本着好心情能抵御癌细胞扩散的原则,我们带着爹娘坐上了早班动车向杭州出发了。一路欢歌我们于午间到达杭州,顺利入住河坊街,简单洗漱休息后,&带爹娘来宾馆对面的“皇饭儿”吃饭。妹妹与爹研究着菜单,点着适合爹最想吃的菜,叫花鸡,鱼圆菜豆腐,干贝蔬菜煲,西湖莼菜汤。爹不愧是一部百科全书,一边吃着一边给我们讲“杭帮菜”的来由。
&饭后带着爹娘在南宋御街游玩,花花草草娘的最爱,爹帮娘拍着。新给爹换的智能手机,爹已经运用顺手,并且爱上了随意拍,走着走着那家老书店让爹更欢喜,漫步进去,我随着他跟在身后,偷偷录像着爹每个自然神情与动作,内心的挣扎无人可懂,爹慢慢悠悠的浏览着,选了两本书后与我一起走出来。顺路而走来到了吴山广场,暮色十分,悠闲成趣,路边冷饮店买两杯“台湾仙草”让爹娘尝鲜,爹生病后最大的改变就是你给他介绍什么新食物,他总会配合你品味一番。竹椅上说说笑笑纳着凉,风吹过,心安向暖。
入夜服侍爹娘睡稳,我与妹妹悄悄回自房间整理明日“西湖行”物件,发觉没有水果可带,怕爹娘游玩路上干渴。咨询前台此地无早市,附近到有家水果店,迅速与妹下楼雨中采购,回来路上搭救两位迷路女孩,送至高银街路口,昏黄的路灯下俩个女孩感谢万分,挥手间笑着回酒店。想来带爹求医路上我们遇到无数好人,总在关键时迎刃而解,所以我满怀浓重的感恩,面对所有我熟悉与陌生的人。
早餐后,细雨绵绵一家四口畅游西湖。爹讲历史我们观景,大美时光无法比喻。本着欢乐又不劳累的步调,我们慢慢游。岳飞庙是爹最想游览的,他要求独自赏不要随从。就地我们退下带着娘去对面的竹素园。亭台楼阁前木椅上拿出水果,让娘解解渴,呼吸一番杭州特有的温润之气。
坐着船儿畅游湖中,平湖秋月,三潭映月岛睡莲迷人,文澜阁爹给我们讲析,白堤上一家人手执雨伞漫步游,烟雨江南旖旎成画。一步一景翠叶欲滴,爹娘就在身边,别无它求,尽心做事听天由命。只要把眼前每一秒活成圆满,笑意心怀,我想给未来一个无悔这就够了吧。&
&&&&走着走着就来到杨公堤,爹娘有些小饿。知味观落座,四口人一起选的菜:酱拌笋衣,清蒸钱江白条,白灼白虾,三丁腐竹,镇江肴肉。我俩又给爹点了一盅虫草花绣球菌。主食知味小笼包,老杭州春卷。临了爹还给娘点了餐后小零食“绿豆糕”。玻璃窗外细雨连绵,我们吃着赏着笑着,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夜又来,窗外雾凄迷。爹第二天想去绍兴浏览鲁迅故居,娘却西湖未尽兴。就这样我与妹决定各陪一老人,分成小组各行其路。看他俩入睡,我俩才回房间设计第二天怎么计划才能完美。
第二天的清晨吃完早餐,妹妹带着爹如愿坐上了去绍兴的大巴车,我带着娘去了西溪湿地。不时与妹微信互通,报告着各自的行迹,两个老人的心情与体力。我们用耐心与温柔互陪老人游玩了一天。得到他们的欢喜与满意。又迎来暮色,杭州传说“外婆家”最美味,我早早就带着娘去那里定位置,果真名不虚穿,去的那么早依然是队伍排到街尾,安置好娘坐一边静等,妹妹的微信传来他们就要到滨江路了。灵机一动必须要启动我的沟通模式,一顿攀谈中不负众望我与前面队伍中一小弟说好,他给我抢到了12号,感谢之中爹正好来到,拿着手机翻着照片热烈给娘大讲绍兴之行的欢喜,我眼里含着泪花偷偷拍着这对老人。
&&&&外婆家“马家沟水芹,大烤茄子,青豆泥,茶香鸡,外婆下饭菜。主食片儿川”。确实味道超赞,爹娘吃得特别可口,眉眼中根本看不出他们的疲惫。饭后爹娘都提议要散步回去,总怕他俩会累,可是一采访,观表情都是意犹未尽中。就这样慢慢走在西湖边上,游人如织,夜静静的来了,风拂过。爹随口作诗说给娘听。老两口的相濡以沫印满了我俩的心.....
我们陪着爹娘旅行的日子,首要感谢就是与我们一起并肩作战的那两个男人,是他们踏实守着家,照顾着年少的孩子,由此我俩才能如此无后顾之忧安心带着爹娘游玩在路上。
&&去南京那天早晨,妹夫致电过来,告诉我们已经与那边最好的几个哥们联络好,他们会准时到站前接我们,带着你们游玩,爹娘怎么开心就怎么玩,什么都别想。
&&有了这样的定心丸就地让我俩没了更多顾虑,满满的信心带着爹娘去了南京。
一下火车妹夫的两个哥们就热烈迎了上来,东北人的火热之情溢于言表,他们细致入微的安排令我们全家人感动,两个兄弟说你们一家人的到来就如我们的亲人一样,所以宾馆,游玩路线我都给你们定好了,这几天我们会带着你们好好感受一番南京城。
两位老人你们就尽情玩,姐姐们你们就放松陪,把老爷子最想去的景点告诉我们,我们系统在安排好时间,不知用什么话来感谢兄弟们给我们的全程安排。大家兴致盎然聚首在秦淮人家,兄弟们点了最大的鱼头锅给我们接风,爹感慨中谢意这两个孩子。
&&&南京总统府是爹第一站要去观赏的,饭后休息过后,兄弟带着我们开着两辆车直奔白下区而去。
&&&&总统府大门是西洋古典式大门内两侧数十米长的朝房是卫士的驻地。二门为中国古代衙门式大堂几十根粗大的红柱立于其间气势不凡。其后是一条很长的走廊,走廊两侧有礼堂、外宾接待室、总统休息厅及参事处、文官处等中西建筑最后面是以国民政府主席林森的号命名的5层现代西式建筑―――“子超楼”。无需讲解员,爹走在前面,我们跟从左右,他一边走一边给我们讲解:总统府,明朝初年曾是归德侯府和汉王府。清朝为江宁织造署。清朝康熙、乾隆皇帝下江南时均以此为"行宫"。国民党统治时期天朝宫殿一度成为蒋介石的办公处末期改为总统府。爹说:这可以说是中国最大的近代史博物馆了。兄弟们听的入神,眼神里流露着敬佩的目光,那一刻,我为有这样渊博的爹而感到莫大的自豪与骄傲。
在总统府中还有座非常漂亮的煦园,煦园的中心位置是太平湖,湖北建有漪澜堂、湖南端有一座石舫,名为不系舟。我们在这煦园之中听爹带着我们回味中国近百年的历史,听他惟妙惟肖的解说,仿佛每一处角落都藏着一段令人难以忘怀的故事,不得不感慨我的爹记忆力太超群,七十岁的老人读过书无数,可是每一段都没有忘记,说起来绘声绘色,让你身临其境一般。
入夜,兄弟们带我们去品淮扬菜,而且特别用心给爹点了几道清淡菜,并且把几位同是来自东北在南京工作的老乡都找来了,陪着爹谈古论今,场面欢乐而融合,爹特别开心与少壮派们谈的投缘。
怕爹娘太累,兄弟们意犹未尽中离开餐桌,送我们去宾馆。爹回到宾馆就给妹夫致电,让妹夫好好感谢一下他的好哥们,太盛情了,让他们这样破费,太过意不去。妹夫一顿安慰让爹放宽心。只要开心玩就好,他没时间陪着,哥们就当替他尽孝了。
爹放下电话,对我们说,你说老了老了就麻烦孩子,这都麻烦到孩子的朋友了。我与妹妹对他说,你该到得到回报的时候了。这一生就为子女奔波操劳,此时不享受还等何时。说话间,我的心如针扎一样的疼。
清晨早早就醒了,悄悄走下楼,打探前台餐厅早餐都是哪类食物,看看是否适合爹吃,走出宾馆大门,街上人稀少,径直顺着街走,遇到提着蔬菜的大爷打听到了前面不远处就有地下早市,乐颠颠在那里买了各种当地新鲜水果,回到房间清洗,分盒装好,水果刀,保温杯带好热水,这些都是爹娘游玩中不可缺少的备品,每一个细节都不能忽视。
&&&早餐中,从爹娘愉悦的心情就能猜出昨晚睡的很舒适。兄弟们准时在门外等我们了,中山陵爹第二站的必去之地。
中山陵地处于南京市东郊紫金山南麓,是中华民国国父、中国民主革命先行者孙中山的陵墓。中山陵前临苍茫平川,后踞巍峨碧嶂,气象壮丽,既有深刻的含意,又有宏伟的气势,绝对可称为“中国近代建筑史上第一陵”。
中山陵392台阶,爹大步走在前面,五月的南京已经开始微热,怕娘的腿疾累犯病,于是我让兄弟们与娘在休息区等候我们,我与妹妹一前一后陪着爹向最高处进军,爹边走边给我们讲解,生趣无限。不得不佩服他的体力,毫无喘息之气,速度之快,令我俩紧紧尾随,不时叮嘱慢一点慢一点,爹打趣我们说,你们年纪轻轻的怎么走点路就累这样,还不及我这把老骨头。我一时恍惚,心里揣摩是不是诊断出了差错,这样的体力怎么就能被诊断为癌症呢?无尽的迷茫啊!&
明孝陵里浏览,经过爹的讲解知道了朱元璋的一生。我的爹绝对就是一本经典古书,令我们受用无穷。&
&&&孙权纪念馆游完,午饭休息。爹提议让我们陪着娘去浏览宋美龄别墅,他在车里午睡。爹是懂娘的,宋美龄别墅娘在杭州就说过去南京一定要去浏览的地,妹妹留下陪爹,我陪着娘去了宋美龄别墅。娘如愿以偿游览完宋美龄别墅,特别贴心给爹买了皮质日记本。走出别墅心满意足,了却娘的心愿我们都无比开心。
&&&兄弟们说来南京一定要去长江大桥看看,而且非要让爹坐坐他的跑车兜兜风,爹笑着接受了他们的邀请坐上了跑车,一路兜兜装转来到桥边,滔滔长江流域壮阔无边,车水马龙的古老大桥边爹娘无限感悟啊!
&&&游玩一天,兄弟们们特别贴心想爹娘出来许多天了。一定想吃家乡菜,定好俺们东北人饭庄,艾玛,从前台到后厨都是咱们东北人,桌上一道道熟悉又亲切的菜,那真是嘎嘎香啊。
&饭后,我们去了一家高规模的盲人按摩院,陪着爹娘舒舒筋骨,按摩按摩腿脚。那天正好是5月20日,我与妹妹回宾馆后大声对爹娘道晚安时,又说了一句甜蜜蜜的爹娘,我们爱你。中国人。自古就是含蓄的,不善于热烈表达,可是我想就当赶流行,我们把一腔的爱对爹娘说了,这也是一种明朗的孝道吧。
那一夜,我想爹娘睡的最甜美。
王安石故居颇费周折,因为那里是海军重要基地。转战我们去了雨花台纪念馆,爹大讲历史,慷慨激昂,我们绝对是受了教育。
方孝儒之墓一游,自古以来唯有此先生被株连十族被腰斩仍连写十二个篡字 惨!
&&&一路走一路行,就如在重读历史书一样,我常常问爹,看了这么多书,这一辈子你也没记串,居然走到哪里看了什么景点,你都如同事先做了功课一样,娓娓道来,自然而然,用的啥绝招。爹爽朗的笑了,拍拍我的肩膀说:大姑娘啊,凡事做到用心,读书更是如此。啥叫绝招,葫芦吞枣的看书,神仙也记不住一二。理解性去读每一本书,铅字就会转移在你的脑海,永不磨灭。&
去玄武湖的那个下午,爹在宾馆调整休息,我带着娘去浏览。花花草草,湖水悠悠,这绝对就是我娘的菜。
兄弟们知道爹近期开始尝试吃素菜,特意选定了鸡鸣寺的“百味斋”。微风徐徐,佛音缭绕。清茶素菜,结缘惜福,感悟筷子上八字-禅悦为食,法喜充满。菜品精致而清淡,爹吃的满意至极,一桌人高谈阔论,好不开怀,走出斋院,浓郁的夜渲染开来。&
&&&阑珊细雨扬,游完人潮涌动的夫子庙,登上了秦淮河游船,船头哗哗的凌波声,那种跨越千年的艄公划桨的“汩汩”声已经成为历史。细细地打量着船上的灯,从船舷到舫顶,红黄蓝绿紫五色纷呈,俨如一处仙境,红色的舫柱之间敞开着,可以放眼四面观望,欣赏两岸那多彩多姿的灯影。往来画舫在水上缓缓行进,宛如一座座游动着的小巧玲珑的宫殿,倒映在水里,那水波也被染成了五颜六色的了,好像画家的调色板一般。爹看到这一幕对我们说此情此景绝对就是如朱自清所描述的一样“夜幕垂垂地下来,大小船上都点起灯火。”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秦淮灵秀地,自古多风骚”。这里绝对是文人骚客的聚居地,从李白以来先后有岑参、王昌龄、杜牧、苏轼、王安石,曹雪芹、吴敬梓都来过,娘听爹不停的数着这些名字,疑惑问,你咋知道他们都来过,爹说有诗为证,娘说你这一天啊,除了书就是诗,这些我可不懂。妹妹急忙接茬说:我懂我懂,爹你说给我听。我拉着娘的手说,看对面的花灯那才是最吸引你的地。这就是我家一贯组合,爹喜欢与妹妹谈天说地,娘喜欢与我交流思想,我俩常常戏说各自是家里两大门派的保镖。
&&&三天的南京行,在兄弟们的精心安排下高大上般结束了,为了爹娘不受旅途疲劳我把原来定的卧铺退掉换了机票。哈尔滨那边悄悄瞒着爹娘订好车准时接机。兄弟们对我们这么快就走很诧异,强烈挽留在玩几天,爹说,你们公司那么忙,为了陪我们,都几天不去上班,每天接无数电话,我想去的几个地方都去了,而且还特别开心,再过多打扰就是我们之过了。安检口与兄弟们挥手,爹一再叮嘱春节回佳木斯一定到他的新家串串门,亲自下厨尝尝他的手艺。如今想来,此时真是物是人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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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降落,我与妹妹带着父母平安归来,爹回到家里,依如往常喜欢下厨,而且不要我们当帮手。常常独自在厨房哼着京剧做着茄子酱,去早市给我们买各种时令水果,时光荏苒,一切美好的日子就仿佛从来没被打扰过一样。我与妹妹内心感受无比强大的幸福,珍惜每分每秒的安宁。
&&&可是我们四个孩子反复合计着,这件事到底告不告诉我们的娘,化放疗不做到底对不对,这是那时候最最头疼的实情,告诉怕娘受不了这样的打击,高血压的她突然倒下怎么办?不告诉一直瞒到最后,娘会后悔后半生。夫妻之间有些感情与照顾不是儿女能给予的,如果真的当爹走了,娘才知道是这个病,她会陷入无边的痛苦中,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如果在痛苦后悔里度过,那么活着还有什么劲头。所以反复掂量,最后我还是下定决心告诉我们的娘,妹妹颤抖的拉着我说:“怎么说出口啊!”&
两难抉择,找不到出口。我夜夜把自己放逐在路上,拼命奔跑.......内心的苦闷没有人能懂,妹妹的假期就要满了。于是那个下午,我让妹妹带着娘到我家,真是不知道如何说出啊,慢慢说着爹的病情,一点点渗透那可怕的结果,身为医生的娘没听几句就明白了,老泪纵横的问我们:真的是胰腺癌吗?怎么可能啊!为何偏偏是这种癌症,这是最难治愈的一种癌症。那个下午娘三个抱成一团,泪流成海。我与妹妹极力劝慰着娘,娘一直不停问我们,医生说能活多久,我们哪敢说医生给予的诊断是3-4个月,我谎称爹是最轻可以很长很长。说到治疗,手术做不了,那么就是化疗与放疗。娘说:这件事必须封锁一切消息。你爹如果知道那他精神一定崩溃,可是这个病根本就不能吃高脂肪东西,放疗与化疗对于胰腺没有太大的疗效,只会陷入无尽的痛苦里,我们都老了,既然生了这样可怕的病,我太知道胰腺癌的发展迅速,一意孤行取其长度要痛苦的活着,还不如舒舒服服让他活好有质量的每一天。拒绝放化疗,没有出现任何症状之前,就密切观察,定期检查,出现什么症状咱们就治疗什么症状,走中医辅助治疗,尽力让他开心就行。我的娘是多么坚强的老太太,在这样时刻,最重要的抉择给予我们,我更知道娘内心是怎样的痛苦啊,在一起风风雨雨生活了四十多年的老伴患了如此严重的病,我更明白她做出这样的决定内心是怎样的波澜挣扎,一切的一切我与妹妹都深深的懂得。我擦擦眼泪坚毅的对娘说:娘,你别怕,虽然我爹一直说:我哥死的早,家里没有了顶梁柱,可是你的两个女儿绝对不是软弱的兵,我们俩一定做得不比男孩差,我们一定会齐心合力拿下这场硬仗,除了全力以赴给爹治疗与陪伴,我们最最担心的就是日后的你,你知道了这件事,不能过度悲伤,如果你要是倒下了,那我们真的就没有支柱了,所以娘,擦干眼泪吧,咱们一起攥紧拳头抱成团挺过去,你就是我们最大的核心!
&&&那个夜晚幽幽上空上漂浮着明灭的烟云,合着雨后的清新,男生带着我如风般在这个小城里穿行,车窗外忽明忽暗的灯火如无边的心事,阵阵惊悸。路边一棵棵老树,把影子拉得昂长,像是要刻意固守一份寂静,婆娑的倒影,如同一块乌黑的云,自由翱翔。喜欢就这样让车子带着灵魂一路狂奔,黑色眼镜框里终可以脆弱如雨,在黑暗里释放天地。
妹妹必须启程回家了,站台前送她竟是万般不舍。长达快两个月的朝夕相处,仿佛感觉上她又回到未婚日子,我们整日腻在一起。生命旅程中感谢有她,总在最艰难时候给我最强大依靠与抉择后的肯定,一路走来,有她在身边心是那样的安。&
每天除了照顾好我的家,余下的时间都是泡在娘家,爹亦如往常,读书,写诗,早市里买菜,午间给娘做饭,晚间出去与娘遛弯,日子波澜不惊,岁月静好。
我与娘定时背着爹悄悄通话,交流着爹的点点滴滴状态,时时刻刻安慰着痛苦的娘,娘一在我面前流泪,我就特别特别的后悔,自责自己是不是告诉错了,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一直蒙在鼓里,未来她自责自己怎么办。那时候,真是左右为难,内心的纠结无言可表。
爹必须吃发面的食物,所以我琢磨着各种素馅包子,早上早早起来,打发好那爷俩吃饭,在迅速蒸一锅,装进整理盒,赶上早班公交,热乎乎给爹娘送去,陪着他们一起吃早餐,卯足劲只有一个愿望,尽心尽力做到最大的孝顺,珍惜每分每秒与爹在一起的日子,那才是最最靠谱的事,极力找回曾经自自然然的我,因为无论怎样,日子都要继续,与其煎熬不如微笑迎接,何况我们是最亲最爱最强大的一家人。我一定能把这件事扛下来。
&&&&时刻鼓励自己,告诉自己要加油,收起毫无用处的悲伤,振作精神继续前行,我相信我行。
查阅大量资料,寻找最适合胰腺癌患者吃的食物,那些对他最有好处,那些事坏处,与男生开垦了一片土地,自己种各类小蔬菜给爹吃,求助我的表姐让她在乡下给养小笨鸡,够一斤多就取回来,给爹煲汤,品鸡肉,只要能对爹有一点好处的东西,我与妹妹都尽最大的努力淘回来。
每周末是最最开心的日子,时间自由可以让爹娘来我家欢聚,我做几道适合他们口味的新花样菜系,陪着他们吃吃喝喝,谈天说地,暮色十分,看着老两口下楼散步式回家,我趴在窗口上目送很远很远,不时与妹妹传达着这边一切消息。
在当时还有一个最让我恐惧的事情,因怕爹知道实情,所以我们封锁了一切消息,亲人朋友打探爹的病情,我们一直对外说之是胰腺炎,就怕当亲朋好友知道后,会抑制不住来探望他,让他起了疑心,因为爹的消瘦,其实有很多人都怀疑爹得的是癌症,只是谁都没忍心问我与家人。每晚我回娘家,都会注意爹遛弯回来的表情,就怕谁一旦问及太多,谁一不小心怀疑出口,让爹有了顾虑,心情低落怎么办!感谢所有熟悉我们的朋友,亲人,直到最后爹也没在外人口中听到对他病情的疑惑,没有因为别人怀疑的目光而发愁,这一点让我强烈的感恩。
一切安然中我们在谨小慎微里度过了三个月,爹依然没有任何改变,我常常恍惚,觉得老天是不是在于我们开玩笑,时时刻刻祈祷这就是虚惊一场,不懈努力做好每一件事。时不时与男生开着车带着爹回乡下串门,呼吸新鲜空气,与家族亲人叙叙旧,日子简单而美好,把能想到的能为爹做的事都必须想到!心中一直强烈就这样一个朴素目标。
&妹妹回去之后,与妹夫就马不停蹄给爹娘的新房装修做收尾工程,那是爹喜欢的一个新型小区,打算过两年,娘不在工作,他俩两个城轮流的住,想我俩谁就去哪里,不愿过多牵扯我们的小家。所以,在妹妹那座城里买了这栋新房。
从设计到装修一直都是妹妹妹夫亲力亲为着,这是爹娘多么美好对晚年的安排啊!&
七月末的时候,爹出现了不定时胀气之感,我迅速带着爹又去了哈尔滨医大一院,做了系统检查,我的腹部超声老师告诉我在腹腔发现有少量液体,我的心为之一震,腹水是胰腺癌最可怕的合并症,这说明肿瘤再次转移了。医大消化科主任给我开了两种速尿类药物,回到家里我与娘又系统合计,决定吃三天速尿,查一次血钾。因为懂得,一位的去腹水排尿,那么大量丢钾后果更可怕。这种方案一周后发现对爹特别有效果,再次做超声时,爹的腹水剩余一小部分。
此时娘对我说,我们该带你爹去妹妹那里,住住新房子,假如腹水在上浮,我们根本找不到最有效果的办法控制住,那时候他会特别难受,心情更会糟糕,去哪也不会有兴趣的。如果不去住住这房子,我怕未来咱们都后悔,特别是你妹妹。我重重的点头,可是又担心爹此时不愿意去怎么办?娘说就谎称我工作累了,想休一段也想妹妹了,让他陪着我去那里,你爹会同意的。就这样善意谎言一出,爹就恩准了。
收拾包裹,定好票,我决定一路护送他们,陪伴一直到他们回来。从爹生病我就立下决心,无论怎么为难,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作为他的女儿必须排除一切困难陪在他左右,爹娘为我们付出这一生,该到我为之回报的时候,我信奉那句话:孝顺一定要趁早!再次安排好我的家,天空晴朗,带着爹娘登上豪华大巴,向佳木斯出发了。我坐中间,父母两边,随叫随到,随时伺候,祈祷一路平安,爹娘开心就好。
一路窗外云海翻腾,绿意盎然。爹听着京剧浏览窗外风景,娘给我们切着香瓜,时不时递给贼不偷柿子。欢欢喜喜吃着聊着,爹娘开心,我就开心,努力找各类话题,陪伴好他俩在旅程中是我职责。左边娘给我读社会新闻,一会右边爹又给我读时事政治。瞬间我如同总理的架势,给予总结与两位老播报员进行具体分析就事论事发表演讲,场面好不热闹,那是最为难忘的旅程。
我们顺利到达佳木斯,妹夫接站直奔小区,妹妹厨房里忙碌,热烈欢喜。爹娘乐的合不拢嘴,对房子各个房间视察着,妹夫里外屋从装修物件到配饰详细给爹娘介绍着。而我太知道爹娘的新家倾注了太多妹妹与妹夫的心血,妹妹设计,妹夫监工。两人为了处处得到老人的满意,用尽全力,想法细致,空间利用的完美,小小细节让爹娘得到方便。而今爹娘处处随心,甚是欢喜。小区管理服务贴心,楼下出门就是早市,傍晚下楼十分钟就是江边。这个不大不小的城我相信爹娘慢慢定会习惯下来。
&&&&妹妹打探到他们中医院有一位外地回来的中医,治疗这方面病情口碑很好,于是试探的与爹说去找这位医生看看如何?爹同意了。因为怕当着医生的面不敢说出爹的实情,提前托了朋友与这位医生详细交代了病情,又把各种检查单给他看了,并叮嘱医生一定要帮着隐瞒病情。就这样一切都暗中安排妥当之后,我们带着爹去了,问诊,号脉,一套程序下来,医生给爹开了一周的中药冲剂,告知汤药用完再来复查,这其中着重加了去腹水的药物。
手里拎着中药颗粒,暗暗祈祷,神奇的药啊一定要帮助爹遏制住腹水,别的不求了。
八月的天,窗外乌云密布,雨似乎正在路上翻滚,爹躺在阳台上的摇椅里望着窗外路上匆忙的人流,娘坐在沙发上喝着柠檬水,我靠在娘旁边啃着仙桃,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时光不急不缓的从手指间溜走,最美不过是这样宁心而自然温暖的陪伴。流年似水,爹娘就在身边,我依然如孩子一样,感恩的心无法比喻的珍惜。
喝了两天小中药果然就起了作用,爹的尿液每天酌量增多,腹水明显在减少,胀气也随之减弱,爹的心情特别开心,我们更是抑制不住的高兴。每晚饭后娘定会专注守着电视,爹与妹夫热烈探讨古今中外的大事,我与妹妹忙着给各位鼓捣仙桃奶昔,小美女踩着椅子在小黑板上画着抽象派,大家庭各忙各的,其乐融融。这就是我们一直期盼许久的群居日子,幸福祥和,温馨的分分秒秒融化着夜.....&
有一天午夜突然就醒来,见厅里小灯亮了。起身去看,爹口渴在找暖瓶,无热水,迅速告诉爹回房间我烧,几分钟水烧开,反复折凉些,温热一杯送到爹床前。爹慢慢的喝着,叮嘱他早点接着入睡。我这才安心回屋,躺下来却睡不着了,自责疏忽入睡前为何不看看暖壶里是否还有热水。爹娘老了,我该像对孩子一样细致入微的服侍照顾好他们。窗外那是三更天,异乡的夜风清凉。我重重的告诉自己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爹娘走到哪都喜欢逛早市,清风徐徐的晨光跟随爹娘去早市游逛。娘总是快步,爹一直慢行随伴。我尾随其后边走边拍,爹回头问我,大清早有啥拍滴?我曰:跟老爷子出门,除了吃住行照顾好,还有一项奏事记录平常点滴,等未来做个爹娘生活集锦,留给子子孙孙,那将是咱家一部鲜活明亮的历史,你老不觉得超级有意义吗,爹点头笑之。
每天爹要是去书店,我就带着娘与小美女去公园游玩。小滴迷上各种大型游乐器材,老的爱上观赏各种动物。暖暖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叶,洒下了丝丝缕缕的光,星星点点的光圈,在地上那样肆无忌惮的蔓延。恰似这一季的欢喜,多得数也数不清,浓得化也化不开。踏着铺石板小径,与娘手拉着手漫步,孩儿跑在前面吹着蒲公英,我的心拥满和煦与温柔。陪好爹的同时,一定要安慰好娘的情绪,我知道她始终都怕我俩担心,所以,轻易不会在我俩面前表现心乱,背后的泪水一定比我们流的还多。作为女儿太懂娘的心了。
所以,爹不去书店,与当地诗词协会老友相约时候,我就领着娘四处散步聊天,带她观看老年红歌友赛,民俗二人转。娘越来越爱上了这里,开始对周边衣食住行渐渐熟悉。由此感受这次陪着爹娘来这座城小住是正确的。孝是经不起等待的,尽孝一定要趁早。
妹妹的工作忙得焦头烂额,忙里偷闲与我带着爹娘领着小美女一起去江边游玩,爹与孩子一起随手捡起石子,比赛打水漂,一老一小玩的不亦乐乎。坐船过江,游览柳树岛,一家五口坐上马车,行在田园人家里,爹娘豁然回忆起坐着马车结婚的情景讲诉幽默场面逗的我们前仰后合。乌云来袭,大雨将至,我们奔跑着回家,怎么喊打车,爹都不许,说跑跑才健康的。
不知不觉中我们在那里住了一周了,爹的药喝完,系统又做了一次检查,特别令我们开心的事,中药治疗腹水这一项的确有了明显效果。娘的患者每天穷追不舍电话不断,于是爹提出再开一周的中药,准备回去,想念老家了。爹的决定就是圣旨,一切听他指令。
&&&&&&就这样细雨绵绵,再见了,佳木斯。一周里陪爹娘欢聚一堂在新家里。喜欢看他们皱纹笑开的脸庞,这一年我想绝对就是陪伴年,都说人生很长,可是在爹娘老年期间我们能日夜陪伴多少呢,所以挤点时间就陪,想到做到,未来一定无悔,这是我与妹妹的最默契想法。
&&&&&&太阳热烈而讨喜,心情自然温润。娘爱吃各类水果,来去路上始终督促召唤我们米西水果与酸奶。车窗外紫色小花密密咂咂透着纯粹的芬芳,不停与妹妹短信飞鸿汇报一路情景,这就是人间最美最真的牵挂吧。
&&&&&&&顺利归来,进了娘家马不停蹄下厨做饭,一饭俩菜陪爹娘密西完,又开始整理背包衣物帮他俩再放入衣柜,终于都弄好。爹下楼遛弯,娘摆着扑克,我倒在沙发上却起不来了,如一瘫泥,可心却是乐的,因为爹又无大碍了.....
有人说:“简单,是一种生活态度。有时,简单就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可以安之若素。”可是,纷繁尘世,谁又可以活得真正简单,喜欢变着花样下厨给我的亲人做食物,只想那份暖也可成份禅意,脱得片刻内心忐忑的逃离。
整个夏日就在初秋里结尾了,我依然一成不变每日送走晚自习的娃,骑着单车准时去娘家,把爹娘的夏装该洗的洗完,干净的叠好装箱入库。秋装上场,忙完一切,坐在厅里安静的等爹娘遛弯回来,靠在沙发里听爹娘你一句我一句说着琐碎平常家事外事,虽然每天很累可是心中充满无比的感恩。因为我们陪着爹平稳度过了五个月。日夜祈祷我亲爱的爹娘,你们就这样陪我一辈子吧,有你们在身边的日子我真是最幸福的人。
九月正是胖头鱼最肥美时候,爹这时爱上了胖头鱼汤,隔两天我就去早市那家野生鱼店去买最大的胖头鱼,回到家里,鱼头与豆腐熬汤,鱼身轻炸做娘爱吃的口。每一次,看着爹慢慢品着鱼汤,我的心里都是止不住的开心,能给爹做出合口的饭菜那时是我莫大的欢喜与安慰。
&&&又到了该去省城医大复查的日子,一路内心说不出来的不安,强烈的抑制自己别难受,但是就是控制不住,或许这就是老天给我的预感吧。检查过后发现肿瘤大面积转移到肝脏,继而黄疸开始呈现在表面了,我咨询消化科主任静点护肝类药物是否可以起到作用,主任摇摇头说,只能稀释一下对于减轻症状微乎其微,于是我提到了给胆管下支架排黄,主任依然不建议我做,他说下支架也维持不了多久,个月其程又会再堵。我委婉与爹说下支架排黄吧,爹却坚决不同意,他惧怕手术,总担心在术中一旦出现意外怎么办?心痛无比,爹就要坚持静点再观察一周再说。
&就这样娘给他点滴,我又寻找中药排黄,妹妹四处咨询,网上大量查找资料。三天给爹化验一次,查看肝功系列,心乱如麻。急火上升,我的牙龈大面积肿胀发炎,日夜折磨着我敏感的神经,当我一次次拿着爹的化验单对比后,更加觉得事态的严重了,一周之间爹的胆红素就高升到600多,而且发现爹食欲开始下降,身上出现了无力症状。我与娘研究如果这样持续下去再过一周升到1000怎么办?那么眼睁睁就会看见爹肝衰竭,又到必须拯救的时候了。不管什么牙不牙疼的,清晨我又一次去了省城,两家大医院挂诊咨询,所给我的结果都是不做胆管支架就只有做姑息手术。面对抉择中我又一次与娘商量,让她劝爹必须做胆管支架了,整整一中午我就在省城医院的门口无尽的徘徊,等待爹同意的这个电话,下午两点娘致电过来,爹同意来了。
&我瞬间如同接到圣旨一样,开始给爹找主任开入院单,仔细又咨询了主治主任手术的危险性及术后的排黄速度,忙完医院事宜,转头想到住院期间爹的饮食怎么办?外卖所有食物不可能你去控制油量多少,我必须要在医院附近租住一个短期公寓,这样可以自己做食物,让爹能吃得舒服,在医大周边开始兜转,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如愿的找到一家,谈好价格交了定金,给娘致电。让男生回去帮娘准备好带的各类生活用品,叮嘱男生安排好孩子,请好假,明天与我一起带爹来入院。坐上晚班大巴归家。
&起早到暮色,水米没进。一直没觉得饿。迷迷糊糊在车上,窗外暮色苍茫,想起午间老师硬塞给我的奶茶,大口的喝来,那么的暖,饱腹我的胃口,泪奔涌在心头。带爹求医路上,一直得到我的老师们无私帮助,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来感激她们对我的爱护,特别特别的感恩。
&傍晚到家,男生与娘已经装好了需要带的各种生活用具,我怕爹用医院的被子不舒服,索性自己拿了一双。娘说这真如搬家一样,一应俱全,我点着头对她说:术中,术后不舒服我不能代替爹了,其余能想到的都必须做到让他舒服,因为我太知道爹最讨厌的就是医院,就厌烦就是病床。他自己不知道要下多大的决心才能同意住院。所以我必须倾尽所能做到最好的照顾。
第二天清晨迎着朝阳,与男生带着爹娘向省城医大出发了。祈祷期盼祈福,一切平安如愿。
& &顺利办理入院手续经过一天的忙碌,感谢各位老师对我的无私强大帮助,一小天我带着爹把各项检查全部拿下,恰好第二天是主任的手术日,所以我们的手术定在了隔天第一台。更幸福的是我如愿给爹从普间转到了高间,爹对我的一切安排比较满意。我们与娘入住公寓,妹妹与妹夫正往省城奔来,四个孩子再次拧成一条绳来拯救我们最最亲爱的老爹。口中强烈的提醒自己一定要加油。
又是暮色在公寓里给爹做了他最爱吃的干贝汤面片,热乎乎爹吃的舒坦。心情也特别的好!我下厨焖饭,炖好菜。妹妹夜色里到来,陪着爹聊天,开导他别紧张。夜深沉男生打盆热水给爹泡完脚。我们怕病床太硬,褥子太薄又租了四套被子给爹铺好,看着爹躺下睡了,我们的心方安稳。所有所愿都期待明天了,内心止不住的祷告阿弥陀佛,一定保佑老爹平安平安啊。
&&&&手术日的早上,一切都安排妥当后,&爹微笑的走进了手术室,我们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男生照顾娘,我与妹妹就站在手术室门外,主任告诉我大约一个小时手术就会完成,爹临进手术室时对我说:与医生都沟通好了吗?胆管下一个,胰管能下尽量再下一个,我重重的点头握着爹的手说,放心吧,我都与主任说清楚了。不但放两个,而且都要求放国外进口的,排黄速度最快的。你就放松,千万别害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我预计着麻醉时间,期待着护士喊家属的那一刻。整整一个半小时,那种渴望期待,祷告,无法比喻的煎熬,看着护士缓缓从手术室把爹推到了观察室,我们几个飞奔而去,爹似醒非醒的状态,睁眼看一眼就问:下几个管,我趴在他耳边告诉他,两个,你放心吧,爹微微点点头,又昏昏沉沉睡了。
&主任走出来对我说,胆管与胰管堵的特别严重,手术很吃力,不过很成功,下了两个支架,好好注意观察术后情况吧。我连声的感谢。&
&内心喜忧参半,喜的是,爹如愿以偿两个支架都下了,而且术中也胜利拿下,忧的是爹醒来又要一天不能进食,他本来就消瘦的身体,是否能承受下来。可是在娘面前,我都笑着说,万事大吉了,你这回把心放安稳了吧,爹会平稳度过观察期的。娘,你相信我!
&&&&术后爹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我们密切关注每一个变化。响午,爹就醒了,&只是一直口干,因为术后禁水,所以,我们就用棉签蘸着水不时的给擦嘴唇,爹的状态一直很不错.下午的时候,眼球上的黄明显消退。住院医师不定时的来查体,观察体温与各项机体指标,并且告诉我们因为是进口支架所以排黄会几天就下去,临床上基本一周到十天,就全部下去,注意查肝功系列。&
&只是这两天不能进食,大量液体与营养液会补充上来。真的心疼爹,就这样一袋又一袋的液体点进去,可是又一想,排黄都彻底后,爹就可以有食欲,又可以有力气,拯救面前必须这样做。下午爹彻底清醒了过来,时不时给我们讲诉进手术室的各种情况。对娘说:麻醉剂真好,几分钟人就可以什么都不知道的睡着了。一点痛苦也没有,这个麻醉师手法也高,这个主任做的技术感觉也强。对这次手术很满意。不敢让爹说太多的话,轻轻的劝慰他,闭目养神。
当晚爹点名让男生留了下来,我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去卫生间时候方便,妹妹却强烈要求陪护,爹却瞪着眼睛也不批准。夜越来越深了,我带着娘与妹妹去公寓,关上病房门,妹妹还是偷偷留了下来,我们怎么劝也劝不动。回到公寓服侍娘洗洗入睡,烫脚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脚底磨出了一个大水泡,暗暗想自己怎么如此的傻,一天了,居然没感觉到疼,此时钻心的疼痛才袭上来。咬咬牙,告诉自己,这都不算什么,无论经历多大的磨难,只要能换来爹不加重就好,在疼痛里居然也睡了,睡的很沉,妹妹在黎明时分回来,我迷蒙蒙的问她,爹,一夜怎么样?妹妹说基本没睡很兴奋就与姐夫聊天了。
&&术后的第二天,必查的各项化验检查,爹的指标都在正常值里,这让我们很是欣慰。可是就在这时候,爹却出现了高烧状态,我的心再次纠结在了一起,物理降温,反复用温毛巾给爹擦拭,高热过后继而又出现了低热,这时候我最担心的就是怕是因肿瘤而引起的低热,与医生来回的沟通,日夜我们几个守在爹面前,想尽办法与医生配合治理低烧。大家不懈的努力,我们顽强的爹顺利从低热的难受苦海里熬了过来,两天后各项指标都正常了,进食也可以流食,多餐了。
& &&&回到公寓给爹守在炉灶前慢火熬小米粥,粘稠的米粥爹喝完说:真香啊,还逗我们说,你们看我像是流浪汉终于寻到食物样吧。听完我的心暗暗颤抖,爹受苦了。餐后爹下床慢慢活动着,坐在沙发上聊聊家常,有了精神。大家的心开始了一点安稳,但是不能松懈继续加油。我们最最亲爱的爹,别怕。女儿们陪你一起拿下这场“硬仗”,咱们继续前行与病魔斗争,这是我与妹妹那时候总互相点头示意的暗语。
又过了一夜,医生早晨查完房下令说爹可以尝试吃好消化的正餐了,大家喜悦。我提前租赁的公寓小厨房起到了大力作用,蚝油炖大豆腐,茄子土豆条汤,笨鸡蛋羹,发面大馒头,这是爹钦点的。我买回备料,忙碌开来,自己做卫生适口,病中的爹能吃的舒服。此时就把爹当幼儿来伺候吧,只要他开心,让我们怎么做都行,加油!
&暗想爹回去更是得吃清淡饮食了,挤出时间去了大超,蔬菜组太令我稀罕了,一些东北从未见过的南方有机小菜品种介个繁多,都是爹娘没吃过的,迅速选择。推着购物车琢磨,回家尝试在花盆里种小菜,绝对无公害。从爹有病后,越发觉得,想他们未所想,在爹娘活着时候把能为之做到的都给予,这就是最大的孝顺与圆满。
&&从入院到手术再到恢复期,一关关陪着爹终于闯过来。爹很顽强恢复的很快,早上主任查房,爹与温情的科主任交流特愉快,主任耐心而细致的讲解术后应该注意的事宜,在病痛里遇到的好医生真是莫大福气。并且告诉我们下午就可以出院了,回家注意观察,有事情随时与他联系。
娘提出要与妹妹先回去,早早做好饭等我们归。办理好各种出院事宜与男生护送爹撤出,与医生护士挥手。一切的一切都在圆满中进行着,感恩上苍如此帮我们!
&&归家之路,爹除了有些虚弱心情特别的好,路遇到葡萄园。,索性停车给爹买了一箱巨峰黑葡萄。爹说你下手够狠,买太多了,我笑着说,你就爱这口,喜欢就尽情吃。从爹生病总想把全世界他喜欢的食物都让他吃够了,总怕哪一样没吃着就走了,我遗憾终生。
&&&&&回来了,回来了,妹妹与娘早就做好了一大桌菜,窗口眺望着。爹说回家的感觉真好,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即使是喝凉水也幸福。医院不想在踏半步,病床绝不在躺一回,哪里也没有家最舒服了。
&&&&&看着爹精神状态特别好,因为排黄迅速&,爹气色有了很大的改观,食欲也逐渐增加了。回到家里与男生倒在床上,方感觉累了,可是一想到爹,豁然觉得所有一切付出都是那么值得。终于,又一次我们陪着爹又战胜了一步.......
十月,如约而来。&清晨迎着阳光双手合十,暗自祈祷,请一定一定继续温柔待我的爹。我必会用百倍热情回报你。
小长假基本就泡在了娘家,胆红素下降神速,爹渐渐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早晨去菜场买菜,晚间出去遛弯与老友们相见,相聊甚欢,爹为了验证自己力气是否恢复,居然在菜市买了一个23斤大西瓜,独自就拎着回到了家,我们都特别心疼埋怨他,怎么这样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刚刚好些,在累坏怎么办&?爹却开怀的说:这身体恢复多快。过段时间我一定会胖起来的,听的我心如刀割。爹只要一有体力,心情开朗准会就不再怀疑自己是癌症,但是一旦无食欲,走路吃力时,他就开始画魂。常常自己偷着上网查看胰腺炎与胰腺癌的对比,好在这两种病没有多大的差异,所以打消了许多爹的顾虑。再一点我的舅舅就死于胰腺癌,从确诊到去逝短短的只有三个月。由此,爹总对娘说,我根本就不是癌,如果是癌早就见马克思去了。
因为爹腹部依然有小面积腹水,我们不想再用西药了,于是妹妹寻到北京中日友好医院的一个中药加艾灸的方子。在哈尔滨住院时,我就四处买齐了五味中药,打磨成粉,妹妹买到了陈年艾灸。每天晚间给爹艾灸两个小时。爹从最初的不适应。几天他就感受明显的舒服与喜欢。
&&&&&&从娘退休到又被返聘,这十几年来就没做过饭,一直是爹下厨。现在我不想让爹做饭了,可是娘做饭口味爹已经不适应。从妹妹走之后,我做了一个新的决定,就是午间,晚间都回娘家给爹做饭,然后再回来给娃做,晚间送走娃,再回娘家给爹艾灸。男生说这样太辛苦你了,让公婆来家照顾娃吧。我考虑再三没同意,他们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不能总麻烦老人。自己累些,奔波些,不算什么,特殊时期一定要扛下来。
&&&&&&爹看我不停奔波提出要雇个保姆来给他们做饭,我严词拒绝了。雇谁我都不称心,谁能如自己的女儿一样用心给爹做好每一餐,来回跑就当锻炼减肥了,还免费能苗条多划算啊。爹看我嬉皮笑脸的样,无奈的点点头,我知爹是心疼我。
&&&&&&爹从出院后,家里每天就不断有亲朋好友来探望,爹与大家开怀聊过往,聊亲情,心情与气色一天比一天的好转,中药艾灸爹可是已经习惯。我们也渐渐把绝症透漏给了亲朋好友,为的是爹能在最好的状态下见见所有亲人。
&&&&&&每天午间我回去做饭时,爹总会时不时进厨房帮衬着我,打土豆皮或剥着蒜,我们爷俩一边聊着一边做着饭,做好后,我装盒下楼时,娘就提前下班归来与爹欢乐吃起。
&&&&&&我赶着公交回到家,娃也正好放学,的确每天就像陀螺一样转着,可是总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支撑着我,那就是爹的笑容与他能舒服的过着每一天,我躲开一些没必要的应酬,对于娃放手起来,争分夺秒都是尽心尽力陪着爹。因为太知道胰腺癌转移的速度,总觉得爹活一天就是赚一天,所以加倍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时光。
夕阳缓缓沉落的下午,总会与爹娘总会坐在沙发里,听爹讲陈年旧事,娘一定是为我们切着水果。厨房间灶上砂锅里慢慢煲着鸡汤,光阴随微风拂过厅里,小幸福恬淡而安宁。那样的日子最为美好,心充满无穷的温暖……&
&&&&&&每天晚间给爹艾灸那两个小时,就像重新与爹走过青春一样,他把从记事幼儿期开始给我讲起家族的种种历程,爹的语速不急不缓,幽默而风趣,我握着艾灸条,总怕艾会跌落在爹的皮肤上,所以用手指做辅助,小心翼翼,不停暗暗祷告,博大精深的艾灸疗法能让爹解决这一腹水顽症。
我们开始试着让爹不再忌口,想吃的食物,少量试着吃,如果没什么不舒服的反应,就继续。深知胰腺癌一旦转移到了肝部,余下的时间一定不会很长。所以能不控制的食物都开始放松起来。爹对我说生病后最想吃的就是饼,可是烙饼哪有不放油的。又怕不管不顾让爹吃后难受,但我得琢磨让爹如愿,豁然想到蒸饼没油啊。于是乎炒土豆丝,炸鸡蛋酱,榨菜丁,油麦菜,再煲一个青笋香菇汤。蒸饼美味,爹吃的心满意足。由此想只要爹想到我就挖空心思让他尝到,开发我的小宇宙!
定期去省城大超市里精挑细选各种有机蔬菜,回家逐样给爹换口味。爹一直对水果很挑剔,所以妹妹提醒我榨果汁喝让爹试试,他从开始的不屑到后来的喜欢,并在我与娘的劝慰下又答应尝试我给榨蔬菜汁,这绝对是爹改善生活习惯的又一小小飞跃,我开心极了。每晚给爹艾灸完看他喝完我榨的那杯果汁,方能背上包回自家,夜色里心无比的安....
&&&&&放在佳木斯新家里的实木摇椅一直是爹的最爱,妹妹毅然决然的给运了回来。爹嘴上说麻烦可是物流到家后,他亲自拆开,自己组装上,令我们大赞爹的麻利。上午阳光暖暖时,他定会坐在摇椅上晒着太阳读着书,我每天回家做饭中时不时倚着厨房门看着爹,他慈祥而温厚,这一辈子爱书如命,讲给我们的故事丰富而精彩,总在关键时刻给我们指路与抉择,作为他的女儿怎能不爱我这个渊博的爹。
十一月来了,因为是闰月的关系吧,气候一直温吞吞中,爹最爱的巨峰葡萄,仍然招摇在市上,但是爹却开始了虚弱,每天陪他在厅里聊天时,我总会时不时剥几个葡萄喂给爹,爹吃几粒就示意不要了,话说的明显少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看那些旧书。我的心开始不停的下沉,自己知道恶性期开始了。
每天除了面片儿就是米粥,爹开始吃菜就胃难受,我知道这是消化功能越来越弱了。于是,我就变着花样给爹做各种面片儿,煮各种容易消化的杂粮粥。哪怕能让爹多吃一口,心里都是强大的安慰。
&&继而疼痛开始初露端倪,这是我们全家最恐惧的一件事,从爹确诊后,我与妹妹就四处咨询,打探,寻找各种治疗疼痛的中药,西药,针剂,药贴。中药配置的药水爹说效果一般,继续我们又换上了娘配置的中药膏,半天一换,这次效力来了,爹疼痛不再加剧,转为轻度不舒服,添乱的腹水又势不可挡涌来,请来消化科的主任他给开了几种西药后,我怕钾离子流失的太快,与娘决定给予白蛋白,每天加了几个穴位给爹继续艾灸。
因为爹不喜欢住院,我们考虑在三还是与医生随时沟通在家治疗。这样爹住的,吃的都舒服,心情也好。妹妹打来电话与我商量要带爹去佳木斯治疗腹水,我与娘反复琢磨还是不想折腾爹,与爹沟通他更是强烈拒绝。就这样我们每天在家静点了,自己身为医生也不敢给爹扎针,握着针头那瞬间,心会抖成一团。爹越来越消瘦,别说给扎针就是多看几眼爹我的心都如同被针扎的一样疼。
&阳光暖暖的午间,爹提出了要泡泡澡,男生事先将暖风把卫生间加热,浴缸里调好水温,杯里晾好热水,准备浴中喝,拿着浴袍服侍爹爹洗澡。每一步我都看在眼里令我感怀,从爹生病以来,这个内秀的男人给予我的力量是无穷的,总在关键时候给我肯定,替我伺候爹时细致入微样样想的周到,时刻提醒着我别过度悲伤,该来的一定会来,想什么都没有用,就陪好爹就行。凡是咱们都的扛起来,你安心了,他就安心些,咱们要是慌了,那么爹娘就真的都慌了。此时咱们是他们的天......
&&我知道自己咬紧牙关的力量是他在背后给我撑起坚强支柱。这就是多年的夫妻吧,福与痛一起并肩承担.....
腹水刚刚有了轻微的改善,爹又开始了失眠,一夜迷迷糊糊睡两个小时准会再醒来,腹部说不出的滋味难受,而且还出现了可怕的肿瘤低烧。睡不好觉爹的体力与精神就逐渐糟糕,每天各种药片定时吃来依然不见有大的改观。
&我越来越恐惧,深知癌症遭罪期开始向爹涌来了。爹这时候偶尔也写几首诗,妹妹回来的那天晚间,爹特别的开心,躺在床上给我们读他的诗稿,与妹妹分析措辞,我偷偷拿着相机录着,泪就在眼底打着转转,忍着忍着,感叹,感触,感怀啊......
&守着黑夜终于可以大哭,爹的病到了我无法掌控的时候了。自己明明是医生!却如此的无能为力。痛心痛悲,除了暗自流泪我还能做什么呢,苍天你告诉我,究竟我怎么做,他能好一些呢?就在这种无边无际的焦虑中,心慌,好似千军万马,又好像石头拥挤。我知道又犯病了。累与乱却强烈的侵蚀着我,而我自己却太懂没有了歇息的权力。
&白昼里没有时间估计自己的感受与身体,在爹娘面前我依然欢愉着,初冬的阳光炙热,折射满屋,光影婆娑,给爹内衣换洗完,陪着他点滴,随时喂他几口猕猴桃,爹喜欢吃的水果越来越少,我每天哄着他吃些来补充能量。病中唯独没有丢掉的仍是他的书,怎么不舒服依然手不离书,书不离手……
&&打一大盆热水,服侍给爹泡脚,按摩的爹的双脚,脚下的老茧印记了他一生的坚毅。爹回忆我们小时家里的贫困,娘在旁不时接着话茬,泡完给爹剪指甲。爹说真是废人了,让孩子给洗脚,我的泪在眼底暗流。笑着说一辈传一辈,我小时你就是这样服侍我爷爷的。爹也笑了,又说起了爷爷的生活趣闻,夜很柔…
&&每个夜晚从娘家回来,下楼泪水立刻就会夺眶而出,根本无法控制。爹的食欲越来越差,消瘦的越加明显,不敢不忍自己仔细看他,怕咬紧牙关眼泪也不听话,又怕下一眼不看就真的不见了他。白昼里我极力的欢愉着。早晨睁开眼就告诉自己挺住了别趴下。一定要坚强下去,揪心的滋味在日里夜里每个黄昏刹那.....
每晚给爹按摩,原本健壮的身体,如今却骨瘦如柴,几个月的光景,可怕的病魔竟然给爹折磨的如此憔悴不堪,眼泪泡心在日里在夜里,刹那。与时间开始了拉锯战,不忍多看爹一眼,又怕下一眼在看不到,揪心的陪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我恨我自己的无能,又恨老天的不公,怎么能这样伤害我善良的父亲.
爹吃的食物越来越少的可怜,我知道如果就这样下去,生命终究会被耗尽。忍住心中最大的疼痛,我与妹妹说应该备好一些未来要做的事情,妹妹咬着嘴唇挥着手说,别说这些我不懂,我知道,她是无力去面对这些,没有力气能去承担这些。她只能默默用眼神告诉我,一切都听我的。仔细想想,寿衣娘很多年就把两个人都备好了。爹早就说过不想去墓地,一定要回自家老坟地,因为那里有爹娘要陪着他们。那么寿木就一定要选最好最厚重与宽大的,我认为那就是人魂归西天住的房子,房子大住的才舒坦,虽然这很迷信,可是我的内心却是强烈想给爹最后选哥最好的寿材。
暮色男生带着我在这座城里转,四家寿木店都走完,我选了最好的那一个,凄冷的街头我哭成泪人一样,从来没想过我会有这么一天会亲自给爹娘来选寿木,总觉得我的爹娘还很年轻很年轻,总认为他们还会陪我许多年,即使爹此时病的如此状况我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男生拍拍我的肩膀说:别怕,别哭,爹一定会没事的,再劝劝爹去住院一下,说不准就会另有起色。我重重的点头跟着他回娘家。
楼下擦干眼泪,控制自己的情绪,上楼打开门,爹就坐在沙发上直直的看着我们,轻轻的问:去哪了?我哪敢说是挑选这个,善意说了慌。爹说:那你们快吃饭吧,我蹲下来拉着爹的手说:你想吃点什么吗?爹摇摇头对我说:什么也不想吃,话没说完却大口的吐了。黑黑的巧克力色呕吐物提示我这是消化道出血了,一天没进食物,却止不住的呕吐,中药,西药,针剂,都失去了药力。怎么办?怎么办?纠结,恐惧,不安,疼惜,充斥着我们这一家。明明知道去医院,也是没有什么办法,可是内心却强烈的想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爹这样下去。爹吐完就说自己舒服多了,只是自己捉摸不透,不饿也不疼,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难受着。我握着爹的手说:明天去医院看看行吗?如果你再这样下去不吃不喝只是呕吐,那后果.....话没说完我的泪就无法控制的落了下来。这是从爹生病以来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哭了。妹妹偷偷拽了我一下,娘也转身泪落如雨。爹看我们都哭了说。那明天就去吧。
&&&&&我急忙的擦干眼泪,与男生开始整理需要带的物件,男生对我说,叫救护车吧,爹不能坐着,应该用担架把爹抬下头,他走不下去。我拿起电话,找医院朋友定好救护车,联系好消化科主任,大脑设计着,先去医院办好住院手续,再去开好单间铺好床在让救护车来接爹。一一事先在电话里沟通好。然后轻声的讲给爹听,爹点点头满意我的安排,四处找他的电话本,我问:“你要找谁?”爹说找忘年交明天用担架来帮抬一下,我笑着说,你这个老爷子啊,就安心养病吧。人,你姑爷子定会安排好的。爹又说到了住院费用不许我们花,他的卡让娘给我,住院就花自己的,不敢与他过多争执,我都应了下来。
&&&&爹看看表对我说:今晚你回去陪孩子,让男生留下,我们都很诧异的问,为什么?爹说别问那么多就让男生留下,大姑娘你必须回去陪孩子。我一看爹专制的表情,只好无奈的答应了。下楼时我还想:爹今晚怎么了?回到家接完娃陪她学一会,我就迷糊的就睡着了。
&午夜,突然我被开门声惊醒,男生急慌慌开灯轻声对我说:快穿衣服,爹不行了!啊.....顾不得什么穿上衣服,与男生就奔下了楼,上了车我就问他,到底什么情况,男生说你别怕,穿寿衣了,苍天啊!我豁然明白了,那一瞬间头皮发炸,手脚冰冷......
&到娘家小区下车,拼命奔跑,进家门听到的是娘与妹妹的肝肠寸断的啼哭声,我亲爱的爹就那样安静的躺在床上,我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身边,拉着他的手泪水狂流,爹啊,你怎么走的这样突然,如此的虽不及防,为何偏偏非要让我不在身边你就离开了,为何一点征兆没有你就匆匆离开我们,耳边妹妹在哭诉从不行到停止呼吸就那十几分钟。临走时,娘告诉了他所有病情,爹点点头就闭上了眼睛。大地悲歌,婆婆早早就赶了过来,拉着我起身对我说:你爹走的很安详,衣服都穿的特别顺当,你不能在哭了,此时你是支柱,后事还需要你去张罗。
&是啊!后事还需要我,收起疼痛吧,擦擦眼泪,我给爹磕了一个头,然后告诉爹,你安心的走吧,别惦念我的娘,我与妹妹一定会照顾好她的,这个家有我,我什么都能扛起来!
&再起身,与男生开始张罗所有的后事事宜,亲人朋友接二连三的都是知道了这个噩耗。窗外已是三更天了,无边的凄凉,告诉妹妹就陪好娘接待好陆续来到的亲人,裹紧衣衫依然来自心底一种射出骨髓的寒意袭击着我。跑下了楼,站在楼下放声悲歌。从此,我心中那座大山倒下了,曾经给我坚毅的天坍塌了。从此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父亲的孩子了,世界一片黑暗。而我依然要咬紧牙关挺过去,因为,我还有古稀老娘需要我来照顾,所以,不能倒下。不能让思路慌乱,一定要给爹办一个风风光光的丧事......
&...... & &
&日亲爱的爹,走了,但他的音容笑貌将永远永远萦绕在亲人们的心头!我亲爱的爹,我们祝愿您一路走好!愿佛光一直保佑着您!
&父爱如山,泥土是虹,我的父亲,您永远的安息吧!(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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