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无趣,盲孩终于上学了了…下课了…放学了…放假了…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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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married
星座:处女座
职业:搬砖汗
故乡:甘肃 · 金昌
糗龄:907天献给疯狂的青春的心情语录献给疯狂的青春的心情语录橙色天空i百家号  1、下辈子我要做你的心脏,至少我不跳你就得死。  2、考试、准备在卷子上写满“百度一下、你就知道”气死阅卷老师  3、最近穷疯了,没钱买大饼吃,只好啃馒头;想吃大饼了,就把馒头拍扁;想吃面条了,就用梳子把馒头梳几下!  4、最悲哀的不是男人假,而是女人傻〃  5、有没有人和我一样,放假的时候想上学,上学的时候想放假。  6、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我死都不和你在一起  7、我从不整理房间,因为我是乱室佳人。  8、结婚三部曲:第一年,男的在说,女的在听;第二年,女的在说,男的在听;第三年,男女一起说,邻居在听。  9、我电脑老纯洁了,一说到有色话题它就受不了黑屏了。  10、给我订两张去天庭的机票,我要去找月老。  11、青春就像卫生纸,看着挺多得,用着用着就不够了  12、哥的奋斗目标:农妇,山泉,有点田  13、空间恶搞说说:我朋友在他女友手机里的名字是“他”,后来他们分手了,就变成了“它”…  14、没什么事不要找我,有事更不用找我!  15、天苍苍夜茫茫女扮男装耍流氓。  16、人生:下课了…放学了…放假了…毕业了…混够了…老了…后悔了…死了  17、青春就是疯狂的奔跑,然后华丽地跌倒。  18、其实我们可以将所有的问题归结为两种:一种是没饭吃饿出来的;一种是吃饱了撑出来的。  19、念了十几年书,想起来还是幼儿园比较好混。  20、别做点错事就把什么脏水都往自己身上泼,姐还要留着冲厕所呢。  21、新闻联播的牛X之处在于就算你一直在换台,也能完整的看完一条新闻。  22、爷不是你的小浣熊,玩不出你的其乐无穷。  23、知心的好朋友不需要太多,两个就够了。一个肯借你钱,另一个肯参加你的葬礼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百度立场。系作者授权百家号发表,未经许可不得转载。橙色天空i百家号最近更新:简介:不必仰望别人,自己亦是风景作者最新文章相关文章生活按规律来真的行么?在校生活每天都一模一样。好枯燥。感觉很无趣,每天自己都一个人又好孤单。。。_百度知道
生活按规律来真的行么?在校生活每天都一模一样。好枯燥。感觉很无趣,每天自己都一个人又好孤单。。。
我有更好的答案
等你毕业工作的时候就觉得上学真幸福了!
个个都这么说
因为我现在已经工作了,每周都要加班,业务上不去领导要批斗或者威胁辞退,每年都没有年休假,学生时代比现在舒服多了
采纳率:66%
睡觉。这些事都要陪伴你每天,也许你会觉得每天都是新的开始,每天都能学到新的知识每个人都像你说的一样每天在重复地做一样的事。比如起床,刷牙,洗脸吃饭,上班,洗澡,做家务。那你为什么不觉得无枯燥呢?在学校的生活要看你怎么样安排了。如果你喜欢运动而且又喜欢学习钻研的话
每天起床刷牙。吃饭,上学,吃饭,休息,上学,洗澡,洗衣服,吃饭,上晚修,睡觉。每天都一样。。。
你么有试过怎么说不行
那么多人都过来了
谁的青春没烦恼
行……别一成不变就好。。
还是上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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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有没有关于爱情的句子_百度知道
有没有关于爱情的句子
好听一点的
我有更好的答案
不怀念。  17、爱,不是缺了就找,也许再也不会见…  28、不是穿上情侣装就可以装情侣,不是天下有情人都能够在一起  29、我多少想一个不小心和你白头谐老。30、不要认为自己很坚强、人生---上学了…下课了…放学了…放假了…毕业了…老了…后悔了…死了…  21。  14、谁都不会是谁的谁,也无力改变、舍得舍得有舍必有得,不等你们散场,我主动出局  24、快乐是伪装给别人看的、对自己好点头,因为一辈子不长,对身边的人好点因为下辈子不一定能够遇见。  23,把微笑留给伤你最深的人  10,何须感伤别离。说了再见,这样可以一辈子不会失去…  19、要爱请深爱,不爱请走开。  20、人生若只如初见。  25、想哭的时候找个没人的地方痛哭一场,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  16。  26、我们的生活有太多的无奈,我们无法改变,更糟的是,我们失去了改变的想法……  27,哭过之后别忘了将原有的微笑挂在脸上,一般一般的亮,一般一般的你我看不上  2、不爱就不爱,分手就拜拜,别***说我们合不来  3、专一不是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一心一意。  4、分手后不可以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分手后不可以做敌人,因为彼此相爱过。  5、短信听不到语气,电话看不到表情。其实,静静的听,喜欢的人、如果很喜欢一个人,那么,只有我演的不像。累了,将心靠岸…  12、喜欢你很久了1、一般一般的我、全世界都在伪装,我没生气你当真了;我在笑呢,怀念也回不到从前。  22:你猜,B:你猜我猜不猜,谁都是谁的过客、我喜欢现在的自己,我怀念过去的我们,保持一个朋友的距离,更不是累了就换  18,等你也很久了,现在我要离开你,比很久很久还要久…  13、一个人可以喜欢很多人,真正受伤的时候、喜欢是淡淡的,爱是深深的。听说幸福很简单,简单到时间一冲就冲淡、即然爱为什么不说出口,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  11,忘记该忘记的,放弃该放弃的,你看不到吧,别怀念,也可以被很多人喜欢但最终只能选择一个并忠于这个选择,谁都留不住谁的心,谁都不能拥有谁。  15、每个人都会累,没有人能为你承担一切,远远的看。  8、悲伤才念情,寂寞才说爱。  9、把眼泪留给最疼你的人,你才发现原来自己是那么的脆弱。  7、喜欢的歌;  6,A
采纳率:12%
你们彼此相爱。终于明白你遇上一个人,所有的寻觅,他爱你多一点,那么你早晚会离开他。直到有一天,你遇到一个人。然后,你遇上另一个,你始终会失去他,你爱他多一点,那么,也有一个过程。从前在天崖,而今咫尺
我的世界因为有你而开始重新运转。如果世界上有一百万人想你,我是其中的一个,如果世界上有一百人在想你,我还是其中的一个,如果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在想你,那一定是我。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我伫守千年,只为你经过的那一刻~我是天上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徐志摩
情深深雨蒙蒙
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我爱你....为了你的幸福,我愿意放弃一切---包括你。
失望,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因为有所期待所以才会失望。因为有爱,才会有期待,所以纵使失望,也是一种幸福,虽然这种幸福有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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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分手  我和雨梦的故事是这样结束的。  日我在广州回佛山的班车上,我始终不敢面对回家的一刻。我知道雨梦走了,从此我们将行同陌路。  我住在怡翠玫瑰园的欧版小区里,而具体这里是第几期建筑,我终究不知。因为房子是我妈买的,装修也是50年代人民大会堂的翻版。  从单位回家的路上,由于前一晚发狂,心脏负荷太大。在公路车上的我摇摇欲坠。这分明是个可悲可怜男人的写照。我开始勇敢的宽慰自己,那个叫雨梦的女人已经从我家连同和她繁多的家具一起搬走,为此不久的将来我可以省不少和别的女人在宾馆的开房费用。  而现实中,她的确走了,我本应该欢呼雀跃。从此我终于自由了,又将有广茂的森林。可我怎麽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她偏偏跟了我30年来最铁的哥们————李子。  纠结的一幕上演了。  我过分标榜兄弟情的处女座《逛荡》上市了,很多如今的大学生朋友都很羡慕我们那时候伟大的流氓般的哥们友谊。读后对我的评价颇高。用老赵的一句话来形容——————我写的书骗了他们 ,而他们的评论又骗了我。  为此我还没来的及沾沾自喜,残酷的现实把我狠狠得仍进水里,溅起波澜。不夸张的说光这次溅起的亮点,已经超过了那书的所有的精彩。  自我安慰过后,我再一次倒下了。    我依稀记的11月3日那天晚上我和师爷喝了瓶白酒,而后我又涮了瓶啤酒,回家后胆子大了些,思想也凶残了不少。为此想借酒劲试探地把雨梦早日支出去。  虽然同一屋檐下,可早已分居半年。于是我还是 Q.Q告诉一墙之隔的她,  “你继续在我家住吧,别客气,一直住到你寻觅到新的下家。”  没想到她立刻回话了:  “我找到新的了,你会为我祝福吗?”  我一听心里暗自一惊,又怕她伤心 ,于是马上安慰:  “真为你高兴,祝福你,以后我就是你亲哥!”  “那他以后欺负我,你会帮我吗?”  “操!孙子他敢,我干死他!”我真心的回答。  “那好!可你知道吗?以后和我一起生活的……是你的兄弟……李子!”  “甭管谁只要你幸福就好。”酒精的麻醉下,我终究没有体会到问题的严重性。  “那就好,其实我们已经私定终身了,我上周那几天其实去了北京,李子没敢告诉你,我们起先还一直担心,怕你接受不了呢,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好…….”  “我……我想啊,你们想多了,这个世界上能叫我为他死的人不多,但李子绝对是一个!甭管我了,你们好好过吧!”我酒劲下不加思考的回答。  “那他以后如果欺负我,你帮谁啊!”雨梦调戏地问。  忽然一瞬间,我被激怒了:  “去你妈的吧!你们的事,关我p事!”我狠狠地关了电脑。  此后,酒精威力搞的我很晕,关了灯,躺在床上,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并没有去想这件事。不过我却着实的失眠了。  当酒精慢慢地退去已是凌晨2点多,我坐到大厅,打开电视,看冠军联赛我的AC米兰对阵皇马。  紧张了几个回合后,米兰先失一球。气愤的大骂,猛然间,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发狂般跳起,冲出大厅,一脚踢开对面的门。雨梦正睡的开心。甜蜜的口水像胶水般粘在我的枕头上,我一把抓起被子,她朦胧的睁开双眼,半裸着身体,迷茫的望着我。  “你他妈怎么可以这样做,你选谁不好?非选我最好的兄弟,有你这样的吗,我什么都可以失去,惟独兄弟不能丢,你叫我今后怎么去面对他。我CAO!你丫太没有道德了!”  雨梦出奇的平静,慢慢穿上了内衣,坐了起来,抱着被子。泪水从她的眼里溢出来,滑过脸庞,落在身上。  那晚我第一次开始如此恨一个女人,脑子里一团糟。心情就像卡卡背叛了米兰,如今又回来圣西罗来操老东家一样。在那一刻我变成了毫无理智的怪兽,张牙舞爪的在家里四处乱砸,以自己的皮肉之苦以及家具的破碎缓解着心里灼烧般的刺痛。  我哆嗦着对她大喊:  “明天,哦!不!今天下午4点前你连同这个房子里一切与你有关的东西全部一起消失到北京去!”  雨梦稍微颤动了一下肩头,随后静静地看着天花板,脸上出人意料的无动于衷,她简单的答了一句“行”, 她答话的时候始终仰着头,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呆若木鸡地杵在墙上,久久无法平息。  凌晨6点,天边有些亮光了。我摇摇欲坠地准备去上班,忽然!雨梦紧紧的抱着我,发狂般地吻我,甚至想脱我裤子。我狠狠将她甩到床上,撕心裂肺地对她吼:  “滚!请你他妈尊重我,更尊重李子,你已经是他的人了!”  她又哭了,泪水夺眶而出,接下去更是不可收拾。她两手狠狠地抓着被子,用力咬着嘴唇,既而发泄般地大哭了起来。我第一次见女人如此嚎啕大哭。于是我安慰地伸出手去扶她的肩。她的肩微微地颤抖不停。几乎无意识地,最后一次将她拥到怀里。她在我怀里一边颤抖,一边无声地哭泣。。。。。。  广东的清晨马路上湿气很大,伴着风的吹拂,皮肤感到丝丝的寒意。上班途中我几度伫立回头望,觉得空乏无力,甚至觉的无处容身的是自己,悲哀化成刺痛包围着我。耳边阵阵寒风无情的提醒我————此后在那个冬季不愿早起的清晨,我再听不到雨梦手机特有的闹钟声,是的,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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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雨梦      雨梦是我08年那个秋天一夜qing认识的。    那晚在石湾区的一条漆黑的小街道上,我按指定路线来到她的出租楼前,眼睛纹丝不动地盯视着从楼里出来的女性。忽然余光不远处一个风韵的女孩在冲我笑,张口闭口骂我是猪,原来是我守错了楼门。那时候我28岁和现在一样是个单身。雨梦要比现在显的胖些,穿着利索的职业装,我带她去我家出发的时候,还因为打的士还是打摩托的问题上出现小分歧。现在想想那一幕就好象发生在昨天。  当初本以为第二天一早,大家就可以分道扬镳。但她却在我家住了一年多。  为此我时常表明观点。婚姻是可怕的,很少可以像我们父辈那样完美得走完一生,并列举了身边很多朋友离婚的例证,阐明我是死不结婚的主。只有伟大的友谊可以地久天长,而她也笑着一语点破那伟大的友谊别名————“性友谊”。  事实上,自从我饱受情感煎熬,看淡红尘之后,便在渴望与害拍之间找到一种调和,于是发明出一种所谓“性友谊” ,而事实证明“性友谊”并没有那么美好。  佛山6年,女朋友换了几个,唯有她坚持够了300多天,不是因为我们之间有多和谐,而是因为雨梦认识我当天就失业了,再后来金融危机的缘故,她一直没有找到工作,于是退掉房子,把所有家当搬到我家。我们终日住在一起。我看的出她很要强,为此我也发自内心的安慰她,鼓励她别着急,眼下的失业根本不是个事。闲暇之余耐心地教她网站制作。而她在照顾我起居的同时,也自学外语。就这样我们的同居历史长达396天,但其中一半日子是睡一起,另一半时光则是分居。  国庆长假,我无聊之极,拉着李子和瞎子一起玩当年大学时代流行游戏MU的私服,就这样雨梦在虚拟网络里认识了我现实里最好的兄弟李子。  李子在大学时代被公认为是单细胞动物,情商几乎为零,最多就是嘴上耍下流氓,除此之外他终日活在游戏里。  记的在几周前的游戏里,李子公开调戏雨梦,我和瞎子还被逗的哈哈大笑。可如今雨梦真走了 ,有点凄凉,我甚至找不到我自己想找的东西。  回想那些时间里,我慢慢开始习惯雨梦对我的照顾,甚至依赖她为我做的一切事情。为此我讲了很多我的故事,以及写了那个歌颂友谊的回忆录。如今她却抓住了我那最大的弱点,一击致命。而现在的我却开始怀疑我是否在某个不经意的时间里曾经爱过她。但我宁愿相信,对她离去的依恋,不过是她在我生活中对我照顾的依赖。  女人,感情,我早5年前就不在意了,而如今又有新的挑战,我10年的兄弟友情。  40多小时没有睡觉,还很亢奋。  下班后,我鼓起勇气给李子打了电话。他没有接,一时间,我更加纠结。妈的!10年友谊,还比不了一个游戏里认识几个天的女人。  这时刚认识的考古女研究生打来电话,很自然地她成了我的倾诉对象。  一顿漫天神聊,不过大都是聊文物与考古,为此心情不但没好,反而心里更纠结了。无聊之际带她来我家喝茶,并送她我的书。当她静静地走到凉台上,晚风吹着她的长发,看着高挑性感的身材,叫我有了一丝冲动,顿时心情渐好。可我却没有从后面拥抱她的冲动,毕竟我不想在我失落的时候欠什么东西。  入夜在信箱里看见了雨梦给我发的当当账号,悲愤之余回信 ,冷嘲热讽一番。忽然觉的自己很可怜,50多小时没有睡觉,终于扛不住。倒了下去。  梦里我见到了李子,却没有看见她。  李子迎面向我走来,我招手并且大叫他的名字,他没有作声。或许他记忆的烛光委实过于微弱,又或许我的声音也不似十年前那般清晰。于是他头也没抬便与我擦身而过,径直消失在人群中。  早上一觉醒来,头很疼,我安慰自己,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不就是个女人,哥们喜欢就拿去吧,我他妈祝福你们!我这样对自己说。而事实上他们的确向着他们的新世界进发,而我始终在自己的沼泽世界里徘徊。  当天下班回家后,我发现身上的现金已寥寥无几,忽然想起自己工行的工资卡一直是雨梦保管的,我知道她一定会给我留下。于是想了半天才找到以前她放卡的地方,我的卡果然在。但那里还有一些她留下的其他卡片。没有思考,一气之下抓起一把从窗口扔出。可回过头来,我竟找不到自己的卡了  估计是连同她的一起扔了,呵呵,妈的!  鬼催的。  
  第三章
夜色沉沦     一时间无聊与寂寞充斥着我飘动的灵魂。恰巧朋友小猛找我,我宛如见到了福音书,相伴一起去了新极限酒吧。  关于酒吧,4年没有来过了。除了震的心脏难受的音乐,大部分摇头晃脑的人外,其他的感觉大变。  我要说的或许是我的心态,我深深意识到自己是个敏感的人。对某些事情具有看不开,还要往坏处想的毛病。我甚至觉的李子没有把我当人看,更别说兄弟。在我印象里如果主角对换,李子对我说:  “丧宁,你他妈不能这么做,哥们不舒服。”  我一定毫不犹豫的与女人断了。更何况换我也根本不会招兄弟的女人,哪怕是兄弟不要的。为此我觉的,李子根本没有把我当朋友,根本没有考虑我的感受。为此我要喝酒,以此换回一个久违的好睡眠。  思考间小猛指着几个大胸美女,屁股像黑人般的外翘。色迷迷地问我:  “这几个不错吧!”  “呵呵,样子不错,这个不能粘。我告诉你,仙女拔光了也是一摊俗肉,找异性知己和叫鸡是两种互不相关的概念,岂止不同,简直对立。”我下意识敷衍。  “操,你想什么呢,人家是赔酒的,但上就不能。”说着小猛敬我杯酒。  音乐的嘈杂、酒精的麻醉,叫我一下舒服起来。脑子里时常浮现出的东西越来越模糊。伴着一地的啤酒瓶,心里憋闷的石头,慢慢变小,随后我狠狠吹掉一瓶酒————哎,生活不过就是这样。  一个打扮性感妖艳的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坐到我的身边,波涛汹涌般向我靠近,我甚至感觉她胸前那硬棒棒的东西已经触到了我的胳膊。伴随着一阵呛人的香水,一个酷似林志玲的嗲声像蠕动着的蛇一般钻进耳膜:  “靓仔,请我喝杯酒好吗?”  “想喝您自己拿。”说着我指向脚下放着冰块和啤酒的铁桶。  女孩豪不客气,拿出啤酒,打开瓶盖后,用舌头将瓶盖周围的水雾轻轻舔掉,微微喝了一口。既而嗲音再次传来。  “你第一次来吧,看你这气质,还这么有礼貌,你是大学生吧?”  “我儿子是大学生,你见过我这把年纪上学的吗?”我不耐烦的答道。  “哎哟,两个男人一起喝酒不闷啊,妹妹陪你吧。”她说完我感觉胳膊上顶到的异物更硬了。  为此我下意识甩开胳膊,硬物失去了支点,整个人重心前移,差点跌倒。这时的女孩显然不开心了。  “装什么啊,来这里的不都是找乐的吗?难不成你天天对着你朋友打飞机啊。”  小猛刚要说什么,被我抢先一句:  “难道不行吗?这他妈就跟你们有月经一样,是男人都要**的。大家都会,不信你回去问你爸。”随后愤怒的点起一根烟。  女孩一惊,甩出一句“痴线(广东话傻B)”讪讪而去。  突发的小情节,并没有影响小猛的心情,他很快去舞池狩猎了。我独自喝着啤酒,迷惘的点上第二支烟。不知过了多久小猛回来了,挎了一个丰满的女孩一脸愧疚的与我告别。我无助的迟疑一下,点起第三支烟。  出了酒吧门,冷风一吹,我靠在树边肆无忌惮的吐了。  我开始厌倦以前的生活,我内心开始渴望真挚的亲吻、贴心的拥抱、温柔的对视,甚至渴望那些最终会被揭穿的谎言,而不是单纯的活塞运动。我对深夜渐生恐惧,一点点响声都会把我吵醒。在黑暗中的失眠,眼中看到的一切都会变形,宛如自己趟在《鬼吹灯》描写的古墓里,灯光象死人眼,飘动的窗帘象穿着风衣的干尸,甚至有一天我把皮带搭在床头,半夜惊醒后它变成了一条长角的毒蛇,蜿蜒而来,差点把我吓哭。那种时候,我多希望身边有个人啊,手搭在我胸膛上,睡到半夜再把我已经被压麻的胳膊放回到自己脖子下眠。天亮时她会亲我一下,敲敲我的脑袋,说:“起来啦,今天的煎饼两个蛋啊!”  此后几天我的生活丝毫不起变化,一直在一种纠结痛苦的状态下活着。白天上班宛如在天空漫步,就像自己的周围贴了一层薄膜的感觉,使我无法顺利地接触外界,同时他们也无法接触到我。下班后的我比过去还要深地蜷缩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说话,一个人去看喜剧却笑不出来,我甚至开始依赖这样的感觉。而到了深夜,出于恐惧,我则一个人出去买醉。  有天忽然发觉,很久没有关心我的书友群了,因为对那个曾经给我鼓励和帮助的激情群组开始畏惧,我怕新来的书友会问:  “宁哥,李子的**是多少,我很崇拜他。”这样会叫我无比心痛。  还好时逢那书的宣传淡季,起。点。中。文。网上在完本后,也没有什么推荐,所以打开群组只有退群的,仔细观察发现全是女读者,于是断定这几天群里的野狼一定在呼啸着,大肆宣扬自己的流氓史。  说起野狼,是我最忠实的一个书友,大男子主义,整天脏话连翩,好以流氓自居。叫他注意点时,他一定说,“还不是和你小说里学的。”为此我总是像哑巴一样吞下黄连,瞪着眼睛,委屈的望着屏幕。  在本次打击中,我的反常,只有野狼发现了,我也没必要隐瞒,向他说出了真相。野狼像个置身世外的高人,用“肺”说了一大堆的话。虽然那安慰方式很符合一个23岁青年,但我却着实感动。  于是我们一直聊到深夜,他始终怀疑我心理多少有些扭曲或是有无形的阴影。  那天晚上我躺在冰冷的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只听见楼下两口子吵架,到后来甚至发展到砸东西。伴着女人的哭,男人的咆哮,我坚信他们也正忍受着某种绝望的煎熬。而我突然对过去那些日子无比渴望,渴望和李子翻墙逃课、打架泡妞的日子,渴望我独自一人蹲在清晨的渤海边抓螃蟹的日子,甚至渴望我在秦皇岛月底没钱抽官厅就馒头的日子。那些日子里,不管是快乐还是痛苦,我都是无忧的,无拘无束的。而今这种发自内心的快感,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孤独和无助陪伴着我,那一瞬间我才发现,原来岁月的洗礼与人的改变终究会形成一道无形的高墙,或许那便是天堂地狱之隔了。  如此想着,我黔然神伤。感觉到自己的心在寒冷中颤抖和摇动。那种颤动通常在凌晨的时候来临。整个城市开始沉睡,于是寂寞的心开始莫名地被膨胀、颤抖、摇晃。为此我总要狠狠地大口喝掉白酒,在浑浑噩噩的睡眠中将那颤抖、摇晃一一驱散。  新的一天到来了,冷空气终于过去了,周围的人看起来都很幸福。人们脱下大衣,在阳光下聊天。放风筝,谈情说爱。而走在大街上的我,依旧蹒跚,心中留有隐隐的痛楚。  
  第四章
狼的礼物   夜里两点钟是最坏的时候,这时候人总是又饿又冷,假如还没有困意,心情会很恶劣,思维变的紊乱,坏的幻觉也会油然而生……两点钟我正躺在床上,眼睛看着电脑里刚下载好的《蜗居》,双手在床上摸着香烟。真实的感觉告诉自己————烟没了。而且我总觉得黑暗中我的被子仿佛有人拉着,在慢慢向下拖动,正在胡思乱想之际。  忽然电话响起,一身的白毛汗。看了来电,屏幕上出现野狼头像。顿时骂了过去:  “几点了,你丫不睡觉啊。。。。。。。午夜凶铃啊。”我依旧在颤抖。  “宁哥啊,我忽然想你了,真的,一下就醒了。”野狼的声音显的格外激动。  “滚!变态了吧!没事赶紧睡觉。再打我关机了!”  “别!等等啊,宁哥,哥们忽然想起以前的一个客户是佛山的,今天一联系,把你情况和她一说,那女人很兴奋啊。这不儿,刚放了电话就给你打来,明天晚上下班前,我给你地址和电话, 你们见见啊。别j8愁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发泄下,那女的挺漂亮的,高级白领。凭你口才我敢说当晚拿下。记的,咱男人该雄起时一定要雄起啊!!”  “那么好,你怎么自己不留着?”我笑着逗狼。  “你别多想啊,我和她没啥,当初人家嫌弃我个儿太低。不过我用我的人格魅力把她发展成预备役了。真的!再说佛山啊,十万八千里,哥们鞭长莫及!”狼的口气坚定。看我不再说话,继而加大分贝:  “晚上好好一起吃顿饭,准行!我了解她。”  我终于乐了:  “哪有这么急的,像你那样搞法也太没档次了。”  电话一端的狼几乎变了声儿:  “行行,亲哥!你丫有档次,你就慢工出细活儿悠着来吧。”  “喂,我一直有个疑问,在你心里什么样的女人叫好女人啊。”我问他。  狼似乎不加思索,迅速回答:  “对男人来说,最好的女人就是刚认识的女人,咱图的还不就是新鲜二字啊!”  挂了电话,我不由笑出了声。一丝真挚的感动冲破黑夜的冷漠。  话说狼这孩子很不一般,高考时一下考中了两所大学:一所是辽宁体院,另一所是辽宁财经学院。前一所说明他能把百米跑到十一秒内,而且一气儿能做一百多个俯卧撑,——这真是叫人羡慕的本领。不过前提是百米终点处和俯卧撑时的身下必须有个美女。至于后一所是他最终选择的学校,在那里他只学经济学和商品心理学,黄片看累了就去钻研演讲与口才。虽然大4那年由于严打,倒霉他在女生宿舍被抓,遗憾的离开校园,但凭借自己所学很快在北京销售业站稳脚跟。  很多时候他在书友群里把自己形容成一只不知疲倦的种马,引来其他人的不满,或许都认为他那是吹牛比呢。但在我看来,凭他能考上体院的体力以及口才,他说的完全有可能是真的。  此时电脑里传出《蜗居》的一段旁白,在黑暗空旷的卧室显得格外清晰有力:  “很多时候,人生就这样在你期盼中失望,而在不经意间又错过了机会 。什么样的男人决定你有什么样的命运! 你什么样的命决定你碰到什么样的男人。”  这话在雨梦身上就完全是谬论,换句话说雨梦是个无比聪明的女人,她想得到的是我暂时给不了的。在失望过后,她通过我紧紧抓住李子,成功摆脱了如今的命运。忽然我想到李子,假如和我在一起决定了雨梦悲惨的命运,那希望她不要把这种命运带给我的兄弟李子。希望他可以幸福。在我记忆里李子很爱小孩,对自己的侄女都宠爱有佳,自己穿的朴实无华,住的地方像狗窝,07年却给7岁的侄女买了昂贵的手提电脑,眼儿都没眨。为此我要祈祷雨梦,你要加油啊!!!  那晚我又失眠,总觉的黑夜是那么可怕,我从来没发现原来黑夜会是如此漫长,我甚至怀疑是不是野狼真的把太阳射了下来。我横在床上,盯着闪动着的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很快头晕眼花,却没觉得它有任何数字变化。急得我恨不得马上把时间调到6点。  早上我以爆炸头的姿态无精打采的出现在办公室,打开电脑,双手搭在键盘上,闭起眼睛。工作依然单调。办公室气氛本身虽然不坏,但遗憾的是如今我几乎没办法从“伟大园丁灌溉”过程中觉出半点快感。尽管如此,一直以来我还是干得很卖力,努力从中发现乐趣与激情,以为无论什么事情只要全力以赴总会有所收获,然而最终还是循规蹈矩,无可奈何。我得出的最后结论是: 不管怎么折腾,大方向的东西依旧按步旧搬,即使他真的不再适应当代现状,甚至已经制约着教育的发展。忽然,我有些心灰意冷,仿佛已经看到了人生的尽头,以后的岁月恐怕就要在这如同此前三十年一样的规则过程中损耗殆尽。若无其他情况,在此之后退休前的三十年时间我都将日复一日地备课、上课、开会和监考,同时找个差不多的独生女结婚生两个比我眼睛大的孩子,将月底的奖金作为唯一的乐趣。  我觉得自己似乎不在自己体内,我的身体仿佛是从蜡像馆随便借来的临时性摆设。而下一秒我将何去何从呢?如果可能,我真想 重生,在一切杳然开始之前,回到2003年。  
北京十一月的雪     大学时代的我身轻如燕,翻墙越瓦如履平地,看见水坑从来不绕着走,直接一个两步半飞过。谁也无法想象7--8年后我变成了一个准胖子,爬到六楼机房两个胸都颤。当然了,有很多事当年都无法想象,现在都发生了。  都说双鱼座的人具有双面性格,我一直认为自己不是。可近来越来越发现,如此状态下的自己的确是双面。不过与其说是性格,倒不如说是人性的双面。白天我衣着斯文的穿梭在机房和青春靓丽的学生们中间,面对他们笑的像一朵枯萎的花。而到了晚上,我脱掉职业装,披头散发的沉寂在酒香烟熏的各种场所,有时竟害怕一个人回家。或许我已经努力适应角色的循环转变。  上课前,我看了实体作家刘小备的最新日志,有篇描写雪中北京的。我朦胧中回忆起 11月1号那天,书友群里北京哥们惊讶的喊:“天啊!北京居然下大雪了”,与此同时家里那个雨梦跑去了北京约会我曾经最好的兄弟。就在这个时候或许我自己内心也在发生着某些奇特的变化。  其实早在6年前的11月1日,我离开了北方当天,北京也下着雪。  我不失落,我知道我将要去的是一个到处没有寒冷,每天阳光灿烂的地方。后来我真的在这里扎根了,做了很多职业,最后选择了教师,在离天堂最近的地方,培养社会主义的天使。  6年里天空甚是湛蓝的,感觉真是美极了。  从我成为人民教师那天起,我喜欢穿着G2000套装,梳着分头,自以为很神气,胸前口袋里装着一包经典红双喜,课余时间靠在角落里吞云吐雾。我从不喜欢和同事一起参加他们的集体活动,大部分时间我活在大学的回忆里,拉着以前的朋友游戏或是吹牛比。哪怕一日不见,都像办了事没带套一样紧张。或许是我怕长大,我不敢接受新的事物,新的朋友。除此之外,六年里我干的事情就像水漏过的筛子一样,全从记忆里漏出去啦。只有那大学的印象,是那么鲜明,一如往昔。  出了办公室门,灰蒙蒙的云层高高地铺在天际,阳光被挡在云层后面,根本找不着具体位置,天井间刮着冷嗖嗖的小风儿。人啊,总是在顺境时迟钝,逆境时敏感,通常到了极度绝望,心就变得脆弱,冷眼看世界,好像人情世态翻来覆去全是一群丑角的龙套。但倘若这时谁能给你稍稍带来一丝善意,又准会把你感动得像孩子一样热泪盈眶!  一个学生静静的看了我半天,追过来小声询问:  “老师,您得猪流感了吧?怎么这么没有精神!”  被感动的我抓住他大喊:  “怎么说话呢,我像猪流感的样子吗,学校现在这么多感冒的,你还嫌不够闹是不是?老师以前怎么教你做人的,祸从口出懂不懂?黄毛!去给我把“重庆”(一个平时捣乱的学生)喊到厕所来,他昨天的中级测验才27分,我得批他一顿。”  随后一缕阳光终于冲破云层照在我满是踌躇的脸上,看着充满朝气的学生们,他们各个走起路来自信、阳光。忽然我感到了一阵脱离时代的孤独和落伍于人群的悲哀。  下课的时候**弹出一则消息,说北方的大雪将持续一周之多,那真是少见了。小时候我很酸,对天气更加敏感,换在当时我一定会说:  “那连绵数日的大雪,代表着我伤痛的心。”  的确这一周来,我确实不舒服,不过就像哥们老赵说的,我们都长大了,所以我由以前一天18小时心痛,慢慢以一天减少3小时的速度快速遗忘着。  中午休息的时候,我趟在信息中心的折叠床上,听着类似圣经的音乐《天赐恩宠》(大概这个名字,我经常推荐给朋友。)。当我闭目凝神之时,便可以看见其旋律卷起若干漩涡。一个漩涡生成后,又派生出另一个漩涡,另一漩涡又同别的漩涡混在一起。那些漩涡慢慢绘制出2300公里外北京的雪景,如此之美!!!  正当我陷入无比陶醉的梦境之中,电话又将我拉回到现实。没错!是野狼,于是开着玩笑:  “嘛事啊?哥刚梦见武藤兰,正准备切磋武艺,你电话就来了。还叫不叫人活了啊!”  “宁哥,昨天半夜和你说的事,还记的吧?”  “啥事啊?”我假装不知。  “**!宁哥,咱不能总意淫啊,武藤兰那姑娘生前是不错,但你总不能保证她天天给你托梦吧。我不和你说那客户吗。今天白天我又确定了一次,她住石湾,离你那里远吗?我已经把你电话给她了,哦,还有盛大给你照的那张宣传照我也下载彩信给她发了,下午她会联系你,喂!你听见我说话没有,穿的精神点。”  “又是石湾?算了,我不想见生人。”我说出真实的想法。  “你大爷了,我都把人家女的说动了,你他妈不去了,还是爷们吗你,我……”  “好了,我请她吃饭。”我无奈敷衍。  “这还差不多,哦,对了,我和她说你是我亲表哥。记的啊!雄起。”  “唉,狼啊,我现在真想睡觉,实在没有精神。。。。。。”我又想着推托。  “睡觉那是好事啊,可你想过吗,大老爷们如果睡觉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醒来以后,你就算赢了世界又如何?”说完我们结束了通话。  没多久,野狼的短信随即飞来,打开一看,一组电话号码,并附名————林杰。  保存了号码,我开始发怵。我甚至怀疑野狼前几天晚上说我心理有阴影,那会是真的。不过我感觉那或许是一种状态,绝望的状态。心理绝望了,而在生理上,一次安稳塌实的睡眠和对女人需求相比,对我来说就像是香烟与口香糖。  我知道现在的我已经不需要什么人陪着我一起倾诉。因为我明白倾诉通常是用理智来解释情感,但却无法用情感解释理智。疲惫和困倦下,我开始怀疑这个世界,怀疑人的变化,甚至不愿意再和任何女人有丝毫瓜葛。每当我就此思索的时候,我就心乱如麻,不知何去何从。恍惚间似乎重新回到了遇事不知所措的懦弱的少年时代。  下午的时候林杰果真发来短信,晚上7点相约石湾那边的五月花酒吧。  
五月花     佛山初冬那个傍晚,空气很温和,气温回升到20度,微风吹过暖暖的,空气中还有树木发出的淡淡清香,季华路的尽头落下墨蓝色的天幕。  为了不给野狼丢人,回到家,我洗了头,换了件藏蓝色的西装,照着镜子梳了梳头,镜子里的一头的长发根本遮不住面孔那一脸的惆怅,胡子茬泛着青黑,脸色无比憔悴。无奈的摇了摇头,随手从茶几上拿了盒红双喜揣在口袋里,匆匆忙忙下了楼。? 我如约按时来到五月花,站在门口四处张望,却不见野狼口中的极品白领出现。倒是一则广告画叫我看的入迷。那是一个超大的水流按摩浴缸,里面一个老外陶醉般的躺在里面,浴缸的水面上到处泛着大量的气泡。我那时候就一个想法,把老外弄出来,我跳进去,在水流的按摩下一直睡到地老天荒。。。。。。  忽然背后传来甜滋滋的一声“你好”。我下意识回头,一个淡妆女人已经站在我面前,浅绿色的衬衫洋溢着一种清雅的气息,胸花等细节的点缀,更衬托出几分柔美,贴身的牛仔裤则显出腿部曲线的修长。  看我呆呆的不说话,她莞尔一笑:  “是龚先生吧,我是林杰。真不好意思,佛山哪里都好,就是不好打的士。久等了。”说完和我握手,相伴走进五月花。  初次见面,林杰给我的第一印象,并不是那种娇艳的美人,但楚楚风韵,眼波生动,一颦一笑,顾盼生姿。这与野狼介绍的风情白领倒是相符。  酒吧里,歌者柔情低沉的嗓音把暧昧的情绪送到了每一个角落。在酒香漫舞中,我似乎体会到了久违了的喧闹而生动的感觉,远处壁橱里的高脚杯,在彩灯的映照下散发出慑人心魄般水蓝色光芒。  我们找个角落坐下,开始大声互相介绍自己,甚至互相吹捧,配合下气氛未显尴尬。  可在点好酒水之后,一时间,我们都变的无语。我研究着酒吧内的另类装饰,她望着我上下的打量。良久她终于找到了新话题,微笑着问我:  “龚先生没有1米8吧?我看你也就1米77有找了 。”  “哎呦,您真好眼力,我还就1米77,现在老了,可能还不够了 。”我随口敷衍。  “作鹏那靓仔讲你有1米81。还有你比照片显的。。。。。。”  “呵呵,难看是吧,那个是宣传照。至于野狼,哦不,作鹏那孩子视力打小就不好,小时候被人欺负了,哭的和王八蛋一样回来拉我搬救兵,我问他对方实力如何?身高怎么样,你猜他怎么说?”  林杰好奇地睁大眼睛:  “他说人家一定很高大、威猛吧?”  “可不咋的,他边哭边擦鼻涕,费老劲了憋出一句,说那人身高比铁锹高1个半头,我当时就木了,按他说对方最少也有1米8了,我慌忙从小房抄出壮胆的家伙跟着他就出去了,到了跟前利马儿傻了————打他的是邻居家的老二,才上5年纪,不到1米6。你说我当时已经发育的差不多了,左手镰刀、右手斧头的,这不是欺负小朋友吗,不知道的看我那造型还以为是预备党员呢。所以说啊,他没和你说我和姚明差不多高就不错了。”  林杰听完大笑,但又故做矜持,拼命的用手捂嘴,随后平静下来,面带绯红:  “你们北方人真幽默,我极中意幽默而且乐观向上的人。”说完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温情。  乐观向上?当听到这四个字时,心头一震,不知是缺乏睡眠,还是我脑子缺氧。之前纠结的那一幕幕瞬间闪过。刚才调侃的兴奋劲儿一下荡然无存,只是下意识回答并转移着话题:  “看您说的,我们就是贫点。您条件不错啊,还没结婚?”说着我把烟点燃。  林杰没有回答,只是顺势从小包拿出一包女士香烟,左手轻轻地把烟送到嘴边,眼睛不动的望向我。伴随着她右手zippo一声清脆的响声,那根细长的烟被点燃。  “你还挺讲究的啊,装备全面,技术纯熟。”我开始没话找话。  林杰却很满意我的恭维,为此极为认真的吐出个不规则的烟圈。看着那烟圈渐渐的飘散,她贴到我耳边轻声问:  “龚先生你是单身吗,还自己住吗?”  “是啊!”  对我的回答,她似乎有几分欣喜,但是口气上却显得有些不以为然。?  “多好啊,一个人自由。”  “好什么啊,我家地上全是烟头、袜子、酒瓶子。有时候我都懒的回家住。”  “那你住哪里,女人家吗?暂时放弃自由喜欢两个人。”说完眼睛再次直勾勾的望着我。  我像被她的眼神电了一下,慌忙避开,既而四下张望。却又从容的回答:  “那倒没有,我喜欢住在办公室,早上起来就算10点,我也没有迟到啊。”  “如此说来,龚先生还是好男人了?”说着林杰小嘴一撅。又吐出一个不太规则的烟圈。  “谈不上,男人都差不多,不过我算是真小人,但绝不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伪君子。”  林杰听罢,轻轻把烟头掐灭,双眼凝视着我:  “听作鹏讲你喜欢写作,经常一个人在家,如果可以不吃饭,你可以一直呆下去。难道你没有孤独过吗?”  “其实,人都会孤独的,但能面对孤独的人内心却是充实的,狂欢放纵是对孤独的逃避和恐惧,而且会很受伤的。真的,无法摆脱的伤,所以面对孤独才会体悟到人生的另一种真谛。而身边总围着一堆女人的男人永远都不明白,他们最悲惨的,就是寂寞”  “呵,不愧是写作的,我看你远没你表弟形容的简单,一副饱经沧桑的感觉。男人都是心怀不轨的动物,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说说你怎么个真小人?难不会在这里就想吃掉我?”。说完向前探了下身体,宽大衣领下的乳沟呼之欲出。  
醉醒       林杰这句话一出,像闪电般击中我。一时间我定格在五月花,定格在那个看上去暧昧的角落。我清晰的记得,当初我也是在雨梦面前如此标榜自己不是伪君子,以真小人的姿态大胆进攻,而雨梦也用相同反问的语气,对我的小人姿态表示怀疑。这一切竟然如此的雷同。  林杰见我半天不语,举起酒杯  “龚先生,我觉的你挺特别的,来,喝酒!你不是东北人吗?咱今天喝到尽兴。”  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此后的时间,变成了酒战,碰杯声和我传唤服务生叫喊,声声入耳。我脑子越来越模糊了,下意识的告诉自己,既然要喝酒,不妨一醉方休。  俗话说借酒浇愁愁更愁,喝着喝着头便晕了起来。嘴里哼着大学时代最喜欢的《白桦林》,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  我们似乎又没话可说了,好像彼此又陌生了许多。只默默地喝着,这种沉默让我感到越来越无趣。  “林小姐,怎么不说话?”我率先打破沉默。?  “我在想,你是不是一个心怀不轨的男人!”林杰瞥了一眼我挑逗地说。?  这一瞥摄魂夺魄,这一瞥似水幽深。酒吧的空气一点点加热,催人暧昧,却又漫不经心浊食着我的伤口。一杯酒下肚,缓缓道:  “男人还都不一样,没有不爱腥的。”  林杰直勾勾地看着我轻声地说:  “那龚先生,想了解我吗?”  “愿闻其详。”  “那你想了解身体还是心理呢?”  我听后一阵脸热血涨,无意识的张口:  “我学心理学的,说说你的心理吧!”  林杰的丹凤眼看着我咯咯一阵坏笑,继而道:  “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吗?最深的落寞,源于曾经刻骨的幸福过,每个女人都会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我也不例外,但曾经沧海,洗尽铅华后,一颗破碎的心早已疲惫,渴望一个避风的港湾。”  “那林小姐经常出来玩吗?”我有点喝多了,说完便后悔。  “呵,感觉的出,龚先生把我当做很随便的女人了。我只是正常女人,无非是受伤寂寞的时候找个肩膀靠靠,而且我要求很高,没有素质的男人我看都不看。”看的出她有点生气。  “谢谢你,这么看的起我,不过我此前却算个随便的男人。我想知道您怎么看待我这样的情人呢?”  林杰慢慢拿起酒杯,轻轻地喝了一小口,语气中暗藏着哀伤:  “自从我不再相信感情后,曾一直觉得自己的心被伤得已经千疮百孔了,我只是想认真做一个情人,因为我懂得两个人在一起不一定要结婚,因为婚姻和爱情原本就是两码事,大家在邂逅相逢时用我们自身的想象做材料塑造的那个恋人,与日后作为我们终身伴侣的那个真实的人毫无关系。难道不是吗?”  听罢我一阵震撼与共鸣,声音略发激动地说:  “总结的精辟啊,我曾经的想法和你差不多,不过我此前大都是因为恐惧。结婚多恐怖啊,很可能在婚后的几天里就发现对方的致命缺点,而且还要忍受着这个缺点,天天面对,一起度过很多年,想起来就渗的慌。另外当今世风日下,在偷情上谁也不是省油的灯,很难说从一而终,所以找个知己最好,由于不是天天生活在一起,距离才能创造美。为此我真的尝试了,但运气不好,一次伤的比一次重,不但感情没了,多年的友谊也没有了。所以我开始抗拒情人。”  “唉,看来我只是个平凡的女人,龚先生对我没兴趣吧。”说着林杰的眼睛如水般地看着我  “没有,没有,别误会,假如你是平凡的女人,那也是一个平凡的让正常男人过目不忘的。。。。。。”  没等我说完林杰妩媚的一笑:  “那我一定叫你忘不了我。”说完把头轻轻地靠在我的肩上。  我顿时一阵颤抖,慢慢定下神来,并没有抗拒她,只是边品着她长发的清香,边发自肺腑地说:  “我不会忘记你,你身上有种特殊的成熟美。只有真正的经历过,沉迷过,割舍过,抽离过的女人,才能发自内心的感谢生活或是残缺,或是完美的给予。但。。。。。。可你想过吗,经历越多,越深刻,反而更加敏感脆弱。因为可以预料到结局的荒凉!”  “龚先生干嘛如此悲观呢?”林杰越发的小鸟依人。  “我可能近来睡的太少,心情也不好,什么都绝望了。”  林杰笑了笑,几乎把嘴贴到了我的耳边,轻声说:  “那你是柳下惠了?”  我全身的汗毛都扎了起来,酒精摧残过的脸更红了,一身酒气的笑出了声:  “哈哈,柳哥人家那是真阳痿,而我只是周期性的,每隔几年总有那么几天。。。。。。你难道不知道,露水感情更伤人吗?”  “怎么讲呢?”  “在一起的时候,可以爱的死去活来,一旦分开了,恨不得对方死,所以说爱是一时的,恨却可以是久远的。爱时,何时何地都有时间,都方便,都情绪高涨 。淡了倦了,然后便开始没时间,不方便。而你们女人最终想要寻觅的,只不过是一个宽容的怀抱,由着自己在里面任性蛮缠 ,因为爱,又因为清醒,所以加倍煎熬。有些底牌,还是永远不要揭穿的好,那是只属于自己的封存,无需注释得太明白,你说呢?”  林杰呆若木鸡地听着,我看出她想说什么,想辩驳,但我最后那句话像根针那样扎了她一下,她面色苍白,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她迟疑了半天,良久醉眼蒙眬,未加思考地问:  “你觉的这男女之间是不是只有性的关系,难道他们之间就不会纯爱?难道他们之间永远是道无解的方程?”  “什么是纯爱?”?林杰被我不着边际的一句话,搞的一脸茫然。   “就是心灵之爱,高于婚姻,高于情爱、**之上的极至之爱,这样的爱才是心有灵犀的爱。”我不知道那些话我是怎么说出的,更不知道自己说那些的话有何意义。但是当时说的时候,却是那么连贯。  听完,林杰略微愕然,显然再也无法接受我这个精神病般的男人。忽然她脸色大变,推开我,没头没尾地说:  “没错!就那么回事吧!别太认真!我也是无聊找你喝酒,别想多了。”  “我。。。。。我喝大了,说错话了。。。。。。别在意啊。。。。。。”  没等我解释完,林杰激动把包挎到胳膊上:  “如果有一天我感觉到了难过,失落,就蹲下来抱抱自己,然后再站起来告诉自己要坚强!”说完她猛的站了起来,拿起自己面前的鸡尾酒一饮而进,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晚,我一个人靠在角落,伴着昏暗的灯光,沉沉的睡去,嘴角始终带着一丝苦笑。  当我被电话叫醒,已经11点了,看了来电又是野狼的。顿时有些退缩。电话始终在响,硬着头皮拿起来电话。不出所料话筒一边传来野狼激动的大叫:  “亲哥啊,有你这样的吗?人家刚来电话投诉了,那林姐对你有那意思,你倒好怎么和人家说的,教育人家搞什么纯美,你写小说写傻了吧!就你这样以后怎么泡妞啊,别说妞了,就是**遇到你也他妈的从良了。哎~~~~~”没等说完,我挂了野狼的电话,关掉手机。抬头望天,喝下3杯鸡尾酒,心里重复着:  “谢谢了,兄弟!”  五月花震耳欲聋,灯光明灭不定,在酒吧的厕所,一个人在大吐,那是我,大厅一群人在疯狂的载歌载舞,那是一群发泄的人们。从更远的角度看去,渐渐沉睡的佛山象一座黑暗中巨大的孤岛,虽说到处灯火通明,花红柳绿;但那绝不是指引人们前进的灯塔,而那些哭着笑着闹着疯狂着的人,正慢慢走向黑暗的绝望。  夜空是蓝盈盈的,幽深处还透着朦胧的光,使夜变得有了质感,好像可以触摸得到。月儿弯得很厉害,静静地挂在天空,好似要印证一个梦,一个不真实的却令人感动的梦。那是在2003年毕业前的渤海边,他搂着我的肩膀,我掐着张扬的脖子,老赵木头一样站在旁边,老头哥胖脸上扎着一根吉庆。六年了,我依然能清晰地听到当年的声音,他说:“毕业出去了交朋友就要交够义气的,像我这样的。”老头哥补充:“那你先还我钱!”然后一群人哈哈大笑。如今,我对脑海的这个梦有些模糊和敬畏,混沌中我千百次的问着自己,是谁改变了当年一群过命哥们的生活?是谁把他们分开在千里之外?或者,我的心里又在隐隐作痛,是谁让他用刀狠狠地刺向我们的友情?  混沌中他仿佛又给了我一脚,并用不清楚的普通话大骂:  “你他妈的丧宁,你丫就丧,和你出来准没好事!”  我晃了下头,狠命将面前的影像晃的支离破碎。我努力告诉自己————所谓的当年早已过去。在我眼前这个只不过是过去的我依稀残存的记忆而已。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东西早已死去。如今出现的只是随从那个记忆产生的幻觉罢了。  
  第八章
断臂维纳斯       上午的一场大雨在午饭之前就停了,低垂郁结的乌云被北边吹来的风吹得不知去向。凤凰山渐渐的清晰起来,久违的太阳羞答答地漏出了头,光已不再激情。学校把铃声换成了钟声,那钟声一声又一声,静谧而安详,钟声里带有冬的味道。  中午在饭堂的时候,同事小涵告诉我,今天是光棍节。晚上请几个平时玩的好的同事吃饭。  我木然答应,过了许久,感到这是件好事,至少人多的时候,我话多,可以减少胡思乱想,最重要有酒喝。  下午4点领导的车刚出学校,我们便挤在小涵的车上唱着《浪花一朵朵》浩浩荡荡的杀出大门。  目的地珠江新城维家私的麻田会。下了车和他们走在一起,谈笑风生,不由感慨,自己已太久没有参加集体活动了。  餐桌上小涵说那牛蛙腿很像我的大腿,搞的一下几个同事顿时咽住。在讨论教学与工作以及学校管理问题上,大家各抒己见,仿佛都对某些管理层面有看法。事业单位的小官想混的展,无非两点————嘴皮子和提鞋功,能吹能拍才是硬道理。可某些人总觉的自己聪明,可孰不知在处理错误问题上经常把自己绕进去,为此我举了个小时候的例子。当年我很喜欢拔人家气门芯,后来有人在车棚旁边的墙上写:“拔气门芯的是畜生!”我还给他补了一句:“乱画墙壁的也是!”写完心里还得意洋洋,却不知道连自己也骂了, 听罢大家都笑了。  在那天的晚宴上,他们看起来都是幸福的,而我却因此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一种寂寞的心情。大概是因为我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与这种幸福的景象格格不入吧。  忽然电话响起,一看来电“010”,下意识的手开始颤抖,心中一震,不会是李子吧。紧张之下无意识的抢过小涵碗里的一条牛蛙腿,接通电话。一个动人的女人声音传来,原来是盛大文学北京站的编辑约我去参加北大举办的这次文学大展的论坛。  其实我那时多希望李子能给我个电话,我不想失去那10年的友谊,沉思中不停的喝酒,孰不知他们几个在聊着什么,这时熊猫上来敬我酒:  “宁哥,你没来广州校区时候,就听涵姐说你很仗义,来兄弟敬你一杯,别郁郁寡欢,是不是因为女人啊,这没啥,不是有句话说吗——女人是衣服,兄弟才是手足,来,喝啊!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他刚说完,眼前寒光一闪,脸上贴上了小涵飞来的筷子。  我像什么?一时间我对熊猫的提问倍加思索,胃里的牛蛙腿仿佛恢复了它的机能,一跳一跳的。忽然我红着脸情不自禁的大叫:  “人生是由啜泣、抽噎和微笑组成的,而抽噎占了其中绝大部分。像我现在胳膊断了,衣服没了。我现在就是他妈的断臂维纳斯。”  全场的人都在看我 。  小涵狠狠地用小眼睛凝视四周,像是在说“都吃自己的,看什么看!”随后把熊猫的牛蛙腿夹到我的碗里,继而感慨:  “哥!冬天都来了,那春天还会远吗?”  和同事告别后,在回佛山的 828路车上,只有我一个人。忽然暴雨倾盆。雨水的冲刷很快将窗外的一切变的朦胧。可笑的我居然在芳村总站一边的书摊上看了我那本标榜兄弟友谊小说的盗版,可我却没有一点惊喜,甚至空空的大巴上我感到没落与孤独。  我看不见窗外的一切,我忽然问自己,傻比都会喜欢孤独的吗?我想不是,其实只不过是不喜欢绝望罢了。那些恶心的故事,腐烂或发霉的主人公连同那些无可追回的懊悔都叫它随着冰冷的风、伴着透骨的雨水永远永远地消失吧!  是夜,雨终于小了,我一个人走在我家那条夜路上,几个路灯依旧没有亮。当我回头看自己走过来的路时,黑麻麻的一团,所看到的仍似乎只是依稀朦胧、难辩的“迷茫”。  而我所能明确认知的仅仅是在当时的那一瞬间。  于是我忽然明白了,上一次的初冬,我和雨梦擦身而过……  10年前秦皇岛的秋天,那时候我开始了美丽的梦!  10年后佛山的春天,我像琼瑶姑娘那样写出了我当年的梦。  至于北京之约,当然要去,如今我的状态实在无心上班。心里虽然有些复苏的迹象,但始终提不起精神。我需要换换坏境,调节下心情。虽然我知道那里会比佛山更冷。  第二天一早,我满脸灿烂的去办公室试探口风,起初主任白了我一眼推卸到教务,可教务负责排课的小彭是我铁磁。三下五除二的设计好我请假4天里的教学安排,正当主任为难之时,工会主席站了出来,  “既然教务可以把课调配开,那就叫小龚去吧!这个是好事,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嘛,出书了也是学校的光荣。”  我连忙道谢,主席忽然走到门口拉住我,悄悄地问:  “你现在多少斤?”  “159”  “还能跳起来吗?”  “差不多吧。”  “12月19号,全省教师运动会,你要给我顶上去啊。”  “您,您放心,我回来就训练,天天晚上不吃饭,瘦到130斤干死他们丫的!”  “那给你报名了啊 ?”  “报吧,胖死蛤蟆也比乌龟能跳,6米30没有问题。”  出了办公室,我心情大好,终于有运动会了,或许来的正好,可以好好发泄一下了。此时电话响起,一听是野狼,果然是个好朋友,我想和他说说我此时久违的兴奋。但是他似乎不会懂,他也没耐心听。  “哥我很兴奋啊,明天到北京,你有什么节目安排?”  “先郭林吧,知道你好那口。”  “行,南三环那家不错,然后呢?”  “然后去协和吧,哥们有协和男性专科的熟人。”  “你又伤了?”  “我伤什么啊,哥,你不是来北京看病的吗?”  “滚!”  任凭再解释十遍,他也是坚信我是去北京看男科,为此我真想揍他一顿。  此时窗外一缕阳光从厚重的云层中射了进来。  当天下午我坐上了T16,开始了北上之行。  
  第九章
初见       火车旅行像一条漫长寂寞的路,须要有一些有趣的人来消磨旅途。倘若身边的旅客不是美女或是聊的来的人,那感觉比加班还无聊之极。往往在那20个小时里你比以往更加想找人说话,可我多年的经验告诉我,很多时候我都只能憋着。但想着这一周我只上一天班,休息六天,还是乐到心里,那感觉如此美妙。  这个时间的列车上旅客不是很多,软席车厢更是寥寥无几,我爬上自己的床位。环视了一下这个软席包间内其他旅客。  在我下铺是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不大的小孩。看的出是老来得子,于是对那孩子溺爱有佳。  妇女一边给那孩子拨桔子,一边柔声的说:  “宝贝,到了站好好听外婆的话,争取妈妈接你时候,能认50个字。”  小孩一把抢过桔子,踢掉脚上的鞋,自信的说:  “50个算什么,我要认识的10个50个字那么多。”  女人一边拾回孩子的鞋,一边教育:  “要慢慢来,可别学你爸眼高手低的。”  男人一听刚要重新树立在儿子心目里的形象。小孩子已经在帮他了,他一把把桔子扔到母亲脸上:  “坏妈妈,爸爸才不低呢,爸爸抱着陈老师的时候,陈老师才到爸爸肩膀。”  女人一听大叫:  “丑不要脸的东西,你是不是还和幼儿园那个破鞋有联系。。。。。。”  男人尽力劝阻,但终究有气无力。女人变本加厉,哭得如雨打梨花。孩子恐于对突如其来的变化,也学着母亲放声大哭。女人这下烦了,冲自己孩子大骂:  “你个婊子养的东西,别哭了。。。。。。”  我在上铺听的几乎笑出了声,此时一个戴墨镜的黑衣高挑女人走进包厢。穿着极斯文讲究。皮肤在广东这边,要算得白。她去掉了墨镜,眉清目秀;简单的淡妆,却遮不住内在散发的风情,年龄看上去应该和我差不多。她见了同包厢的几人一句话也没有说。与我相同的是她也没有行李,只是将挎包扔到床铺上,随后慢慢地爬上去。大概是爬的时候臀部正对下铺的中年男士,搞的男士片刻分神,没有听到对面老婆的话,为此导致了战争的升级。  伴随着下面二人的争吵,与那孩子哭泣,我看着车厢的顶棚很快入睡。  几乎一周以来我没有过好的睡眠,如今离开单位,莫名的放松。当我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混饨中我仿佛一直是在暗夜中飞行。  手机上有三条未接的短信。  第一条是林杰的:  “嗨,混蛋,到北京好好看病,姐等你回来!”  心里不由大骂野狼,不但吃里爬外出卖我的行踪,而且主观臆断,造谣生事。  第二条是雨梦的:  “祝福我们吧,12月1日我和李子结婚!”  这条信息并没有影响我情绪,或许是麻木了,相反笑出了声。  第三条是移动的  “欢迎您来到武昌,湖北电信竭诚为您服务。”  随着火车一阵急促的晃动,继而慢慢减速,列车的喇叭通知已到武昌,请下车的乘客准备。时间已是凌晨2点。  列车终于停了,而我的膀胱里却洪水泛滥,伴着下铺中年夫妇有节奏的呼噜声,中午上车前的那两瓶啤酒狠狠地冲击着膀胱内壁。慌忙起身下床。我注意到旁边的那个女人挎包在,可铺位上却没有人。  武昌是个大站,停车20分钟,也就预示着在这20分钟里厕所是关闭的,我哆哆嗦嗦地来到两节车厢结合部的吸烟区,叼上一根红双喜,却久久找不到火机。所谓有烟没火难成正果,再加上尿急,一时间跳车的心都有了。  这时我注意到在与我相邻车厢一边的吸烟区,对面铺那个黑衣高个女人正靠在玻璃门上,忧郁般的吞云吐雾。  我慢慢打开过道的玻璃门,有礼貌地说:  “同志,借个火好吗 ?”  女人不苟言笑,似乎根本没有答复我的意思。她那张标致如画的脸上,冷淡如冰,头也不抬地从兜里掏出的万宝路烟盒里拿出火机递给我。  就在我点烟的一瞬间,她马上做出了第二个动作,从另一边的大衣兜里掏出墨镜轻轻地戴上,并且转身背向着我。  第一次见到大半夜戴墨镜的人,我一边还她火机,一边调侃的说:  “您是国安的吧?在这里等着同志接头。”  “你真的这么觉得?”她终于说话了 ,那声音是南方普通话,但音质却像个未成年的小女孩。  “是啊 ,电影大片里干您这行的,不是讲究以个酷吗?”我笑着吐出烟雾。  女人轻轻的调整着脸上的黑色太阳眼镜,仿佛从镜片后面盯着我。忽然童音再次传来:  “那你是什么人?你是老实人吗?”  我边哆嗦着,边点头。“可能的话,我尽量做个老实人。当您面儿不老实,我不是找残疾呢吗。”  “呵~”她没话了。  “您为什么戴墨镜?我刚睡醒,脑子不清晰,现在的特工可没您这样的,我刚才说的是30年代文艺片的特工。”我颇感兴趣地问。  “我没有出过远门,我怕陌生人的眼光,总觉得没有安全感!不喜欢被别人看,根本没法安心,所以才戴墨镜的。”说话的时候她始终望着窗外。  “原来如此。”我说。  我注意到她吸烟的样子,吸一口,没有过肺反而直接吐出。好奇的又问:  “你好像不会吸烟,万宝路也不是女人吸的烟啊?”  “那有什么所谓?反正不管什么牌子的烟都一样可以呛出眼泪!”说着又将我刚刚递到她手中的火机打开,从烟盒拿出一根万宝路点燃。“我上个月才开始抽的。其实我也并不是真想抽,只是喜欢被烟呛出眼泪的感觉。”  听完我忽然发觉,眼前这个女人和我一样,不是出差更不会是旅游,或许是都在为自己失落过心找一个出口,一时间觉得她亲切很多。  “同是天涯碎心人啊。您这是去北京散心吧!”我关切地问。  女人身体忽然一震,很明显她有些烦了,  “你有必要知道这些吗,我知道自己现在有些奇怪和不自然。但我不是故意隐藏什么。所以我想你离我远一些好。我不想被你看成故弄玄虚的女人。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沉默半天,不知说什么,只是语无伦次地回答:  “没,你说话声音挺好听的。”  女人继续望着窗外,冷冷地说:  “凡是有甜美的鸟歌唱的地方,也都有毒蛇嘶嘶地叫。”随后轻轻地将墨镜往上推。  这时,列车终于开动了,我赶忙说声对不起,快速冲向厕所。  回到铺位上,无心睡眠,加之下层两夫妻的呼噜二重奏,大脑越来越清晰。闭上眼睛脑子里总是飘忽着这个女人的面孔和她高高的身影。她的美丽,她的冷傲,她的说话时的童音与思维的简单,织成了一个难解的谜。我侧过身体望着对面空空的床铺,一分一秒等待时间的逝去,可她终究没有回来。  直到东方出现了一丝亮光,我才在朦胧中再次睡去。  
  第十章 梦幻之旅       早上,我被推销袜子乘务员的叫喊声惊醒,一抬头看见她正坐在包厢外的凳子上,依旧带着墨镜,我想她整夜未眠。  我犹豫着跳下床铺,坐在她对面,小心的问候:  “今天不错啊,半天没有抽烟了吧。”  “也不是,是因为眼泪流干了。”她脸上依旧是异样的冷漠。  “你从昨天到现在一点东西也没有吃吗?出门在外要注意身体啊!”我关心的问道.  听罢她一皱眉,把墨镜摘下来,放在桌上,用手梳了下头发,以一种窥探稀有动物似的眼神直盯着我。“你说话好像我爸哦!”  就在她不经意地摘掉眼镜梳头的一瞬间,淡淡的香水味微微飘来。我笑着长叹一声:  “都这么说,谁叫咱生出来就比别的孩子长的成熟呢。”  她没有做声,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好半天才垂下长长黑黑的睫毛,“你朋友多吗?去北京找朋友吗?”她问。  “广东我朋友不多,北京也没有朋友。”我说了谎。  “哦,那你喜欢孤独吗?”她托着腮继续问道。“喜欢一个人旅行,一个人吃饭,看电影喜欢一个人坐得远远的?”  “你呢?”我把问题推回给了她。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没有人喜欢孤独。只是不愿失望罢了。”  一时间我也沉默了。  这时下铺的孩子醒了,很显然他已经忘记昨天父母的争吵,从下铺爬到地上,开心地跑到我腿边,一脸天真拉着我的腿指着女人头发,灿烂地说:  “叔叔,阿姨的头发好长。”  女人一改冷漠,半带笑容的抱过那孩子,从大衣口袋里拿出德芙放到他的手里,孩子更加近亲地抱住女人的脸顺势亲了一口。此举引来她母亲的不满,她赶忙起身抱过孩子,嘴里还不住的说:  “看见漂亮阿姨就亲啊,怎么和你爸一个德行。”说完斜眼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  小孩子在他母亲怀里开始挣扎,无影脚直朝她母亲身上招呼,嘴里不停地喊:  “我要去叔叔阿姨那里,他们好,他们不吵架!”  孩子母亲这时忙着降伏孩子一时间说话没有走脑,随口说:  “爸爸妈妈吵架还不是因为你多些,等叔叔和阿姨生了孩子也会吵架的,好了别闹了,看阿姨给的巧克力可好吃了,快去谢谢阿姨!”  孩子母亲说者无意,可我却听得仿佛一时间品味到了酸甜苦辣,我极为小心地看了女人一眼。我好担心她会马上用手指着我鼻子说————这个人我不认识。可出乎我的预料,她平静的带着笑容和小孩子招手,也没有解释什么。忽然我心里闪出一个幸福的想法————假如我有个孩子,我一定会好好爱他,教育他。而看着漂亮的黑衣女人对那孩子发自内心的喜爱,我的那个想法顿时核变升华,如果她是我孩子的妈,相信我会是个好丈夫好爸爸。  就在我美好幻想之时,孩子的父亲挺身而出,瞬间打破了我的幻想,他先是冲女人一个微笑,继而冲老婆道:  “你别瞎说,他们两个也是上车以后才认识。乘客关系。”  我心里一阵咒怨,管你P事,真想起来给你丫一嘴巴。  与此同时他老婆宛如救世主般非常有正义感的帮我出了气:  “关你什么事,你管好你自己,去看看厕所有没有人,小宝要去厕所了!”  此情此景那一刻,我们便无话可说了。  车到郑州,我和她不约而同的下车,到站前买东西。不知是孩子母亲的那句话,还是的确对她有好感,我像个保镖一样尾随在她身后,看的出她饿了。我情不自禁地搭讪:  “你也下车买吃的吗?”  她没有回头,看着一车冒着热气的包子和鸡腿甩出一句白话:  “唔嘢食!(没有什么可吃的)”  她的白话叫我判断出她绝不是广东土著。  几个小时候后列车驶进河北省会石家庄,我告诉她北京快到了。她似乎心情好了起来。嘴唇上漾出淡淡的笑意,犹如无风的日子里静静升起的一小缕烟。在我印象中这是她第一次像个普通人那样对我笑。她的笑是那么迷人。  “太好了,北京就在眼前了吗?”她问  “如果你的眼皮有200公里,那么可以这么说!”我回答。  随后关心地问:  “看你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了,怎么和个小孩儿一样,一点没有沉浮,北京坏人多,当心回不去广东了。”  她似乎有些兴奋,眼睛认真的看了我一下,笑着说:  “我老公也这样说我,没办法,这个是家庭因素和自身喜好的综合产物。”说完望向窗外的眼神中似乎充满着一丝期待。  她的话和她的神情,既天真又有些深意似的,让我一时弄不清她究竟像个孩子还是更像个厌世的高人。她的言语也有点半梦半醒,眼神也有点半浊半清,以致我猜不出她是否是因为睡眠不足而在梦里说愁。  中午时分列车在北京西停下了脚步,带着一身疲惫下了车。出站时候我看见她精神抖擞般的挤进出站大军。她瘦弱的身影可怜被人群挤的左右漂浮,最终消失在我的视野里。而我幻想的她忽然回过头看着我,脸上掠过一丝笑意终究没有出现,这令我感到说不出的黯然神伤。  出了北京西,地上的雪还没有融,寒风刺骨,我想,这是北京历史同期最恶劣的天气了。街上的汽车全都像爬虫一样,小心翼翼地挪动,带着哨声的北风恐怕会把全城的人民的心情吹得冷淡无比。但我仍忍不住要轻轻地喊出声来:  “嘿,北京!我回来了!”  回到家中,简单吃了点东西后我拨通了野狼的电话,相约晚上7点在西直门见,之后便睡着了。  混沌中,我仿佛睡了很久,但实际上我只睡了两小时就醒了,觉得口干舌燥,嗓子冒烟,下巴上出现一个暗红色大包,一按就能感到疼,知道自己上火了,我想再睡,却再也睡不着。此后的时间都在胡思乱想中度过。  太阳落山时,如约向往西直门赶。脑海中浮现着1年前我和李子在老莫吃饭打闹的影像。  可真了到西直门,或许因为变天,我已看不见昨日那一条条热闹的街道。在寒流过后昏黄的灯光下,来往的人们低着头不语,快速的走着,除了冷漠毫无一点生机。我站在这寒冷的人流中辗转东张西望。脚下冻雪已被无数双脚踩化,污水横流。我片片断断地搜寻着记忆中我和李子留下的影子,我甚至想记的起每一个细节,可伴随着天色渐暗,那记忆忽而明了忽而依稀。正在焦灼之际,身后忽有人呼唤:  “宁哥!”  一个中等身材男子兴冲冲向我跑来。到了跟前,先吐掉嘴里的烟,着实的一个美国式拥抱。没错是野狼。  一路上野狼对给我安排的佛山邂逅无比懊恼,看我不再说话,马上转了口风:  “宁哥我知道了,你不喜欢太装比的 ,那林姐不但岁数大了,还有点装,这个怪哥们了,兄弟给你赔罪,现在就带你去凯撒夜总会,那姑娘甭提多水灵了,实在没有看不上的,哥们给你介绍日本的,你也做把民族英雄啊!”  这时他电话响了,哆嗦着脱掉手套,从裤兜拿出电话,冲着天大叫:  “对。。。对。。。晚上晚点回去。。。。。。什么谁?我大哥来了,你早点洗洗睡吧!”  说完挂了电话。  “这是几媳妇儿啊?”我关心地问。  “大媳妇呗,老罗嗦了。”  “回去晚了,不用跪暖气片儿吧!”我笑着说。  “她敢!丫就是我的战俘,我想什么时候操她就什么时候操她,这不刚才叫她洗干净在床上等着吗!”  听完我对狼的敬佩感油然而生。  凯撒夜总会在西三环上,进去的时候,我努力告诉自己————这样的夜晚我绝不能一个人呆在家里。我需要嘈杂、我需要刺激、我需要陌生人、我需要“K粉”、我需要酩酊大醉!  身边野狼神秘的对我说:  “宁哥,我事先没有经你同意,提前约了个人,你别骂我,我总觉的有些事当面谈清楚比较好,我相信就像你小说里写的一样,兄弟永远是兄弟,无论走到哪里心都是在一起的。”  我心顿时一震:  “我CAO!你约了李子?”  “他已经在那里了,你们哥俩好好聊,兄弟先帮你泡妞去,一会见啊!”  
  沙发!!    热烈欢迎秋远航兄弟!!    
  第十一章
决裂      一时间,我脑子乱了,当初李子电话都不接,我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思考间,我已走到李子所在的台前,半年不见,他更瘦了。  “傻B,怎么不接我电话?”我苦笑着问他。  “那天出去陪老头哥买东西没带电话,来,坐下来喝点。”他招呼我坐下。  我和他干了一杯芝华士,心口一阵火辣,  “李子,你真的和那女人私定终身了?”  “来,先喝酒!”他敷衍我。  “你不觉的这个事,换谁身上都很别扭吗?”我似乎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李子又干了一杯,  “兄弟,我有些恨你 !”  “为什么?”听到这个回答,我完全被震撼。  “你知道雨梦的身世吗?我觉的她可怜,她奶奶是童养媳。。。。。。”没等李子说完,我怒了,10多天来的压抑完全爆发:  “操!她奶奶童养媳管她屁事,就因为这个你恨我?10年友谊啊,你知道我怕失去你这个过命的兄弟心在天天滴血吗?你认识雨梦才几天, 10年友谊比不了一个从未谋面光凭几句谗言的女人吗?你我之间无话不谈,我那麽信任你,你和她私下合谋一起伤我,你什麽样的女人找不到,非要和她一起,你叫我以后怎么面对你?她可怜?你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  李子并没有急,继续喝完一杯酒。  “你觉的雨梦和你在一起会幸福吗?”他问我。  “幸福不幸福,雨梦心里明白。不过至少现在看来这个女人不简单。事情如此戏剧的发展,是她蓄谋以久的,她一定在我和你之间说了些什么 ,但具体的操作只有她自己知道。”停顿片刻,我喝了口酒,眼前一片朦胧:“有时候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经常突然这样想:在大学那段日子大概才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李子听罢冷笑一声:  “别总以前以前的,你那破书不知骗了多少人,人要往前看,再说我她吗也没有问你幸福不幸福,现在问你和她呢。”  我晃了晃头,极力控制自己情绪:  “我是不会娶她的,我说过暂时不能给她婚姻,也明确告诉她需要一个过程。但她马上跟你,我心里很别扭,我不知道她和你说了什么,叫你居然轻信她的话,没有一点解释的过程忽然恨我,这一点使我如梦初醒明白了所谓友谊是经不住岁月的考验的,也罢,如果她一心和你过日子,我也祝福你,你知道我始终当你是最好的兄弟,她今天这么对我,是我预料之外,根本没有想到的 ,其实女人发起狠来,远远比 男人厉害百倍,谁知道以后她什么样子。。。。。。”  没等我说完,李子终于怒了:  “我CAO,你丫就是太轴了,转不过弯儿来,我都不在乎她的从前,你居然还考虑她的将来。。。。。。。”  “好了,李子你别纠结,以后你们把我忘记了吧!”说的时候我的心仿佛在泵血。  李子一听一声冷笑:  “我纠结个j8吧,有什么好纠结的。。。。。。”  和大学时代一样,每次争吵,总是李子上风。直到他离开,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李子走后,我坐在那里前一动不动,心里感觉被什么东西给掏空了,心情也败坏到了极点。脑子里反复滚动着李子刚才的话:“我都不在乎她的以前,你还关心她的将来……”  一时间我感觉心灵枯萎、灰心绝望、无处容身,悲哀化成黑暗包围我,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抬起头默默地坐着,看着野狼和一个丰满的女孩在不远的角落里喝酒起腻。  野狼手一直紧紧搂住女孩的腰,看的出他如果做老师一定是个不错老师,语重心长对女孩说:  “不要整天抱怨生活,生活根本就不会知道你是谁,更别说它会听你的抱怨 ,其实呢,其实我的优点是:我很帅;但是我的缺点是:我帅的不明显。”  我听的一阵苦笑。  黑暗中一杯杯的喝酒,忽然胃里的液体上涌,为了不出丑,我步履蹒跚的晃进厕所。  一脚踢开单间的门,几乎把头伸进了马桶。就在我一吐千里的时候,旁边单间里传来了小女孩哭泣的声音,我下意识一惊:  “操!咋进了女厕所了。”悄悄把头伸出,一看没人,慌忙逃出厕所。  大概用力过猛,一股液体涌上来吐到地上。痛苦地抬头猛然发现我刚刚出来的门上屹然写着“Man”。就在这时,一个女人从里面晃了出来,抬头看了我一眼,一头栽倒。  我顿时心里一惊,这女人不是火车上那个黑衣女子吗,没有多想慌忙把她扶了起来,她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看我。带着不动声色的恐惧,又不失美丽。  我关切地问:  “咋的啦,喝的男女厕所都不分了吗?”  此时她的脸在厕所走廊的灯光下甚是惨白,很不客气地推开我,  “我不认识你。”  我绝望地再解释一句:“你别害怕,我绝没有任何恶意。你仔细看看是我啊!咱还在火车上一起抽烟呢。”  她带着急于摆脱我的烦躁:  “你有没有恶意跟我没关系,我们又不认识。”  说完她一言不发地走到前头去。闪烁跳动着的彩色灯光在她的肩头上熠熠跳跃着。忽然一个踉跄她再次摔倒在地。  我赶忙将她扶起,把她搀扶到刚才李子的座位上。  透过闪烁着的彩灯,我静静看着她的眼睛。那眼睛仿佛是一泓深邃的泉水,那儿一切都静止不动,一片岑寂。  
  第十二章
英雄?流氓?       她喝多了,抓住我的手不停的颤抖:  “我想唱歌!你去帮我安排。快点!快点!”说着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把钱给我。  我一边把钱重新放回她衣袋,一边劝道:  “想唱歌咱换地,这儿是夜总会,我也没开包厢。来喝点水精神点,咱。。。。。。咱去找好乐迪!”  她一把推开我,微笑着晃着说:  “我就要现在唱,就在这里!有一个传说,你听过吗?说的是有那么一只鸟儿,它一生只唱一次,那歌声比世上所有一切生灵的歌声都更加优美动听。”她睁大一双绝望的眼睛,观看她眼前的无奈。她更像沉了船的水手一样,在雾蒙蒙的天边,遥遥寻找白帆的踪影。  听完我一阵心酸,平静了良久,说不出话。  忽然这平静被瞬间打破,她哭了,她那童音般的声音边哭边在向我抱怨:  “我是来北京找老公的,他说晚上有应酬所以叫我自己在家,后来家里电话响了,从他朋友那里无意间得知他在恺撒夜总会谈生意,我千里之外赶到北京他不在家陪我,这麽晚了什摸生意要在夜总会谈,我知道我不该来。可好奇心还是驱使我来到这里,我和服务生提了他名字,服务生把我带到包房,我。。。。。。透过包房我看见了最不愿看到的一幕,他抱着一小姑娘在亲热,我实在不敢相信那就是我的老公,我的心在颤抖,想杀了她们,但连进屋的勇气也没有。我该怎摸办?”她那漂亮的脸上满是泪水,充满着无奈与绝望。  “好了,知道了,这事我帮你,他们在哪个房间?”我满口酒气的大叫。似乎也在发泄自己心中的苦闷。  “宁哥,你喝多了吧,别冲动!”不知什么时候野狼过来了,一把拉住我。  “野狼,别管,说啊!哪个房间?”  她大概被我的酒疯吓倒了,没有经思考的回答:  “紫玫瑰房。”可说完就后悔了。拼命的拉住我的胳膊。  “你快走吧,求求你,别管!”  我一把甩开她,嘱咐野狼照顾好她,做了个鬼脸,温馨提示马上就有好戏看,并安慰女人向她保证不打架。  我从桌子上拿起半瓶芝华士,边喝边晃悠着向紫玫瑰房走去。  当我轻轻地扭打开门,昏暗包房里的两男两女着实被吓了一跳,坐在中间胖子身边的少女慌忙把脱掉一半的吊带衣往上拉。  终于胖子回了神。壮了下胆,大骂:  “你他妈谁啊?不知道敲门啊 !”  我装作没有听见,晃着走到他身边的女孩旁边,一屁股坐了下去,右手一把将其从胖子身边搂了过来。深情的问她:  “这个胖子谁啊 ?”  女孩余惊未了,被我一下问的没有反应过来,一时间说不出话。我更加放肆将她抱的更紧,声音也大了起来 :  “我她妈问你呢,这肥猪是谁?三年了,你对的起我吗?”  此时胖子狠狠推了我一把,没等他开骂,我左手迅速将手中的酒瓶在桌上击碎,红着眼将半个龇着玻璃碎片的瓶子指向胖子:  “找你妈残废啊!我告诉你,下次再看见你玩我媳妇,我叫你变太监。”说完一把将女孩推到一边。冲她大喊:  “回家再收拾你”,继而又顺势指向胖子:  “胖子你出来,我和你聊聊。”  此时的胖子已如惊弓之鸟,哆嗦着看着我。  “操。你。妈,有钱你就牛比啊,你知道你有几条命?”一时间我演的太投入了,说着就要砸向胖子,忽然野狼冲了进来,拉起我便走。  此时酒吧的保安已被惊动,陆续的向这边冲来。野狼拉住我从小吧台的后面经厨房走出后门。见没人追来,大喘粗气:  “哥啊,咱玩归玩,别整的这么猛啊。我再晚进来一会,你绝对出不去了。说不定现在已经肝脑涂地血溅凯撒了。可惜了咱宁哥刚30,多好的一朵鲜花啊!”  我的酒劲丝毫没有因为刚才急速的行走而衰减,迷糊中回答:  “屁啊,我还鲜花?我要鲜花那牛都他 妈不敢拉粪了,对了那女人呢?”  “**,宁哥,还想着她呢啊 ?别说你丫讨好女人还真有一套,舍命呢啊,哥们看出来了,你要泡那姑娘,准有戏!”  我晃悠着扶住一棵树不屑地问:“谁说的。”  野狼诡笑:“我说的。”  “滚蛋,哥那是见义勇为,你别嫉妒了,牛比下次你上啊。”我大叫。  野狼一个冷颤:  “没下次了 ,这次晚走5秒钟你试试看。不过还甭说刚才你走后,那女人着急的哭成个泪人了,你说她那眼泪是为你还是为她老公?”  我借着酒劲信口雌黄:  “当然是我,为她老公那也忒没档次了。”  野狼几乎笑出了声:  “行行,你丫有档次,你就慢慢吹吧,我二老婆来电话了,宁哥兄弟先撤了啊!”  随后野狼打了一辆车走了,我静静地抱着小树坐在地上,路边最后一辆出租车向我驶来,司机客气的问:  “hi,哥们要车吗?”  我一脸酒气的抬起头,大声问他:  “佛山你去吗”。司机听罢,骂了句SB,也开走了。只剩下了我,还有我始终扶着的那棵小树。马路上满是肮脏不堪的化雪后的车轮泥印,在黄黄的街灯下,抖动着杂乱的反光。  那天下半夜起了寒流,气温骤降。整个儿北京的马路都被积雪冻住了。  我一个人晃在西三环上,我想到了李子和我,竟恍若隔世。虽然我知道以后还要经历由中年到衰老的许多人生的幸福和波折,但是无论如何,对李子的回忆不会再有了。  至于那个我帮助过的女人,多年以后,她还能不能偶然记起北京那个早来的冬天呢?她会记起曾经进过男厕所吗?她还会记起在这个夜总会曾经有一位火车站认识的男人,喝多了为她出头吗?我想,她肯定会的。或许愤怒和悲哀都是虚妄的,人生是一个大舞台,可是人千万不要太入戏,不要计较得失。得也安,不得也安。一切欢乐和苦难,都是有因缘的。凡事都不能想得太深,凡事和自己之间都必须保持适当的距离。今天酒后的所为有些太冲动了,我决定将过去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忘了北京这个叫我有过幸福感觉的城市,忘记今天,冷漠的李子,黑衣女人、童音、墨镜以及万宝路。愿随着时光的流逝,叫我那伤痛的心,渐渐地回到一种单纯、清楚的状态。  寒风中,我的两条腿已经发麻,回到家中我发烧了,朦胧中不再做梦。  
  第十三章
备战       在北京的几日,我终日发烧。我怀念北京的美好,但那具体是什么时间,具体什么地点,高烧下我全然不知。  野狼从王府井书店买了本《逛荡》叫我签名送给他大老婆,于是我回忆起那是10年前,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其实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时的确快乐,重要的是,我很年轻,和身边的人一样年轻,一样虚无缥缈。    年轻和虚无的幻想,在10年前,这就是《逛荡》那书所虚幻的一切。  野狼关心的问我,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很严肃的告诉他,我还没有去圣西罗看过球,还没有去西西里看过丰满的姑娘,还没有在南美街头跳过桑巴,在北美赌场里输过钱,在非洲看过野生的大象,在日本和村上春树照过相。  于是他把我拉去了玄武医院。  一个样子酷似陈道明的医生在发现我体温39度时,脸色大变,招手唤来几个太空服战士,不容分说把我抓上了移动的床。手上的静脉也插上了针头,我很快进入昏迷。  野狼后来的回忆说,当时我冲着几个太空服大喊:  “放下我,我不去火星!”之后就被扎针,便一点气息也没了。  而我自己的朦胧中,听几个医生在议论。  娘娘腔说:  “你说现在政策是好,如果是猪流感,还算工伤,国家负责,自己休假。”  另一个公鸭嗓反驳:  “老黄历了,前几天刚刚出台新政策,猪流感已经不算工伤了。”  但无论怎么样,我运气好,在抽血化验,加强力抗生素的催化下,入院第三天,一切指标合格,当场就给放了。更可喜的是出院一量体重减少6斤。  北大那个文化论坛已经过了,而我的假期也只有一天。我忽然发现今年的北京格外的寒冷,甚至比小时候还冷。  在离开北京的时候,我一身疲惫,真搞不懂自己来北京有什么意义。打车奔向机场,一路上眼睛不停的望着窗外。努力的回忆着雪中的北京。努力发现着记忆里没变的景物。或许生活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一切似乎是缓慢的,静止的,可突然间,你会发现,你已被这个时代,或是说,被那该死环境裹挟着一日千里,蓦然回首,旧景依旧,然而那一切却早已物是人非了。  飞机在湛蓝的天空中翱翔,机窗外几朵乳白色的云,停在天空,动也不动,很像蓝色的海面上浮着洁白的帆。  回到广州已经是傍晚了,与北京的反差巨大,这里的冷空气过去了,两地温差至少30度。街道上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珠江两岸的夜景更是绚丽夺目。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张显着城市的繁华喧嚣,市区内的浓荫下,叫人感觉这里还是浪漫的初夏。  我忽然喜欢广东了,7年了,曾经讨厌广东夏天的酷热冬天的湿冷,讨厌当地人默默唧唧的白话,讨厌这边人文中缺少豪爽和义气,为此我总自豪地说:  “我们北方怎样怎样。”到什么时候都故意把语言说的更加京腔,好像叫全广东都知道,嗨!这家伙是中原人。  可仅仅的几天,我妈当年的教诲全被应中。猛然间身边的一切都变的现实起来。除了恐慌就剩下无边无际的反思与惆怅。  而天气也恰恰迎合了我的心情。上班的第二天,高耸的南岭山脉又没有拦住一股小冷空气,广州下起了小雨,伴着连绵不断的雨水,气温也开始走低。刚脱下的保暖内衣再次披挂上阵。  窗外雨点纷飞,自己如同一个没有打伞的漫步者,支离破碎地被笼罩在那湿润而冰凉的感觉中,我仿佛闻到远处飘来的一股略带甜味的花香,嘴里也像是浸入了一种咸涩的液体,又像是正迎着一个久违的等候多时的微笑,那么温暖迷人,那么讨人喜欢,忽然办公室门开了,主席一脸灿烂的走了进来,见面就说:  “嗨,首都冷吧,别说你还真瘦了,你鞋穿多大码的?总务要去采购装备了。”  “运动鞋41,钉鞋40!”  “12月19日哦,好好练练,学校组织了135下午集体训练,要是没有课,按时去。”  “行!”  “到时看你的了。”说完主席长长地舒了口气。  运动会,还是省里的,我已期盼了4年,我曾经怀疑自己前世是古代一个运动狂,换句话说在原始部落中,我去追杀野鹿,绝不把它用利器杀死,而且不停的追赶,直到把它累死。  为此我喜欢运动会,每每听到运动员进行曲那感觉比见了刚刚出浴的林志玲还兴奋。如果我有时间,我也想像《在路上》里面那个大哥一样,用奔跑书写另类完美并且充实的人生。  终于熬到周末,我先去银行补办了扔弃的银行卡。广东银行有一大特色,服务窗口很多,但营业的只有1—2个,取了排号前面还有9个人,漫长的等待,回头一看大厅里坐了不下30人了。终于一个个子不高的中年人站了起来,用白话大骂银行服务质量,起初我感觉舒服,毕竟自己也是受害者,可后来他越发投入,污言秽语,生殖器和父母一通喷向了前台的小姑娘,小姑娘不忍辱骂,边哭边解释,而中年人像得了胜的将军,更加肆无忌惮。  我有点烦了,站起来冲那男人大喊:  “别喊了,牛比,你把银行砸了,或者把他们行长屠了。别冲我妹妹喊。”  刚刚吵闹的大厅一下安静下来。中年男人上下打量我,出于面子一不小心一句:“叼你老母”脱口而出。还没来的及回味,我一书包狠狠砸到他脸上,顺势一个搓板儿将其放倒。一顿飞脚在他身上乱踢,总总2分钟没有人拦,而后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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